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众神眷恋幻想乡》 作者:幻想乡之恋 这是一片幽暗的空间。 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生命,没有……总而言之,除了广袤无垠的寂静黑暗其它的什么也没有。 我悬浮在这片黑暗中默然无语。 这是第几年了?一万年还是一亿年? 呵,我已经记不清楚了,自从上次失控犯下了大错后就被世界的意识们给联合驱逐了一直到现在,时间对我而言也仿佛变成了名词而不是动词。 不过也没办法,谁让我上次失控毁灭了那么多的世界呢,她们生气也是情有可原的。 话说,真是寂寞啊。 摸着下巴我幽幽叹了口气,真是的,虽然我并没有时间的观念,但被扔在这个鸟不拉屎除了我连鬼影……错了,除了漆黑什么都没有的鬼地方这么久了还真是有些受不了啊。 尤其是那种孤独的感觉真是让人讨厌。要不是我会时不时的休眠一段时间我看我早就疯了。 光……亮了起来。 “咦,什么情况?” 看着远方那突然出现的光,我有些吃惊。 开什么玩笑,这鬼地方除了世界本身代表的点,其他的无论什么哪怕是我也无法弄出一点光。 而自我被世界意识们联合驱逐并划为最不受欢迎的代表后被扔在这里这么久了我就没看见过一点光,什么颜色的也没有! 因为她们全部对我封闭了。 哟嚯,那这是什么回事?我怀着深深地好奇心飘了过去。 一个点。 一个向四周散发着光的点。 哎呀,没想到,原来是有了新生了世界意识的世界啊,怪不得会对我这种祸害发光。 -啧啧,真是个不得了的发现,因为世界意识的形成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呢,说实话,这得看运气。 - 有可能一个世界智慧生命人满为患几亿年她也出现不了世界意识,也有可能一个荒凉到什么也没有的世界两百年就会出现世界意识。 不过,这关我什么事?重要的事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顺便一说,一个世界虽然很大,不过在世界之外的其外在的存在也就是一个点,无限小的点罢了。 我还记得以前在第一个降临的世界听过这样一句话,一砂一世界,一花一天堂,这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了。 - 啧啧,不得不说,这话真是贴切。 不过,就算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鸟地方,但我还是得做一些准备。 -其它的倒是无所谓,反正我的东西都在个人空间里,最主要的是得封印一下自己的力量。 - 我怕一不小心就把这个世界给弄完蛋了,那可就惨了,我可不想在回到这个鬼地方。 …… 废了不少时间,在身上加了十八层各种封印总算是把那些不安分的毁灭力量给封印的差不多了,虽然因此创造之力也因为这样被牵连而封印了大部分。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降临那个世界也不能随便出手,要不然很容易被当成入侵的病毒给踢出来或者同化掉的。 但世界想同化我可不是个简单的事,就算我愿意也一样。所以力量只要够保命就好了。 不过出于谨慎心里在降临面前的这个世界前我又细心的检查了一遍封印,没发现什么遗落才放心的将手朝那个代表世界的点抓了过去。 耀眼的光在黑暗中四射,光芒减弱,我便消失在了这里。 …… 随着我双眼挣开,印入眼帘便是柔曦的阳光,碧绿而生机勃勃的大地,五彩缤纷的花瓣在飞舞,鸟兽在嬉戏,风儿在歌唱,好一片世外桃源的景象……才怪! 妈的,除了刺眼的阳光,其它的毛也没有,全是干枯布满裂痕的大地! 我打量着四周有些怀疑,不会走错了吧? “切,算了,去其它地方看看,要是还是这样,就别怪大爷动手了。” 正当我不爽的准备离开这去其它地方瞧瞧时,忽然挂起了一阵清风,让我情不自禁的动了动鼻子。 “哟,什么玩意?蛮香的嘛。” 我停下脚步,惊异的顺着风传来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一朵花。 淡黄色的小花正在风中摇曳,不过看周围的环境应该很久没有下过雨了,干旱让她看起来有气无力的样子。 有意思,这种环境都能活的下来,生命力蛮强的嘛。 我走过去蹲下身看着这株在绝境中还是努力挣扎的植株饶有兴致。 “呵,怪不得。” 看了一会,我恍然大悟,原来已经是个有微弱自我意识的小妖了,怪不得求生意志这么强。 “嘿嘿,小家伙,既然我一来到这个世界就碰上你,就算你的运气好了。” 我摸着花朵的花瓣喃喃自语道。 反正也从那个鬼地方离开了,这个世界意识又稚嫩的要命,所以为了不被误会惹出什么麻烦还是呆在这里等她成熟一些吧。 而且,这个星球估计没有多少智慧生命,至于为什么我会知道?这是直觉。 还有,我眼睛不在意的瞄了旁边一眼,有些摇头,真是个单纯的家伙。 最后,既然碰上了,嘿嘿,玩一玩妖怪养成好了。 于是,怀着这个恶趣味的念头,我就在这破地方呆了下来。 每天除了给花浇水就是无聊的和她说话讲讲故事,嗯,顺便还有其她的人。 数百年过去了,我的样子还是一变不变,倒是周围的环境有了很大的变化。 首先是枯黄色的大地有了颜色,那是代表生命的绿色。 不仅如此,挺拔的大树也在我现在居住的木屋周围拔地而起,形成了一片广袤的翠色森林。从中还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吼叫。 还有那株花,她的模样也起了很大的变化,首先是体型,原本小小的看起来弱不经风的植株变得极其巨大,身高数米不说,顶部还结有一个巨大的花苞。 “时间也差不多了。” 看着那已经快要开放的花苞我喃喃自语,等了这么久它终于要成妖了,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希望是女的吧,因为花妖是男的,怎么想怎么不对。 如此,又过了一段时间,当然时间并不长,只是过去了两天罢了。 这两天我哪也没去就一直静静地坐在幽香它的身边。 顺便一说,风见幽香是我为这株植物取得名字,因为风才闻到它的香味发现它的。 至于为什么不叫风闻幽香?拜托,像我这么有品味的人,怎么可能取个那么难听的名字啊! 说起来,这个名字也是我希望花妖它是女的主要原因,娘的,这么女性化的名字结果是个男的,不要太恶心了好不好? 嗯嗯,我决定了,它要是个男的,就不叫幽香了,叫风见顽好了,由风见到的顽强嘛。 “唰啦……” 就在我为自己重新替花妖取了一个男性的新名字而得意不已的时候,垂在我头上的花苞终于有了动静。 它轻轻的抖动起来,发出簌簌的轻响。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包拢的花瓣开始一层层,一片片的打了开来。 半饷,当花瓣全部打开,就在我惊喜的目光中露出了里面缩成一团的小女孩。 绿色的短发,紧紧闭着的眼眸,精致的五官,虽然身上并没有遮挡的衣服但却给我一种圣洁的感觉。 生命的初生果然是世界上最神圣的一幕了。 不过,看着一动不动的小女孩我有些惊喜,果然是个女的,风见幽香这个名字真没取错,大爷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至于之前的风见顽?喂喂,大爷有取这个没品味的名字吗?别冤枉人啊! 女孩并没有人类所谓的脐带什么的和花朵连接,只是无意识的将身体缩成一团便似有无形的力量推着她一般,让她漂浮在花朵的花蕊之下。 忽然,无意识的女孩轻轻的动了动眼皮,我似有所感,便轻轻的向她摊开了手。 察觉到我的动作,植物开始慢慢的弯下腰,将花朵靠近我的头顶。 就在少女轻轻的落在我的怀里时,那株巨大的植株骤然死亡,化成了灰烬。 “……” 我看着化为灰烬消失的植株并没有什么感触,虽然我照顾了它几百年了,但其实真正照顾的却是怀里的幽香,那株植物只是幽香的一部分罢了,现在她已经化人,那么那部分就没用了,所以消失也是正常的。 就在我默默的看着灰烬随风而逝的时候,怀里的幽香也已经睁开了眼,她直直的看着面前这位将她在之前数百年无微不至的招呼她,此时还将她抱在怀里的男人的脸,嫩嫩软软的声音就传入了我的耳朵。 “哥哥。” “哎!” 我回过神,听见幽香的话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就这声哥哥大爷这几百年也不算白干了。 虽然幽香今天才刚刚真正的成为妖怪,但这几百年我的照顾也不是白干的,毕竟在第一次遇见幽香时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微弱意识了,所以我对她的照顾她在心里也是明白的,说真的,她在心里非常感激我。 因为当初要不是遇上我,或许她已经被晒死了,再加上这几百年的照顾…… 所以幽香对我的感情非常的依恋。 这让我欣慰时也有些头疼,因为……我陪不了幽香多久了。 事实上,虽然我身体的封印非常的严实,但毕竟毁灭之力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所以常规的封印并没法完全封印,所以这股气息还是会经常无意识的散发出去。 而这,也是我为什么无法被世界同化的原因,因为一个世界想要同化来自其它世界的东西就必须在它的身上印上属于她的气息。 很可惜,毁灭之力太霸道了,世界的气息别说印在我的身上,只是刚刚接近就会被其毁灭的干干净净了。 除非我将全部的毁灭之力封印起来,可惜,虽然不是做不到,但有些麻烦,再加上那些世界意识看我跟看病毒似的,我才懒得留在她们的世界呢。 而从我身体扩散出去的毁灭气息虽然一时并不会给世界带来什么影响,因为世界本身就含有毁灭,但我散发出的却是不与世界相同的异种毁灭气息却会积累起来,直至能威胁到这个世界时就会突然的爆发出来,而不是与这世界相容。 这是我的经验。惨痛的经验! 想到这,我的心里有些阴郁。 切!算了,还是别想这些有的没的玩意了,有这时间还不如给幽香先弄件衣服再说,虽然是个小不点,但毕竟是个女孩,光着身体像什么样嘛! 想到这我不再犹豫,急忙给幽香变出了一条红色的花格子连衣裙给她穿上。 “嘿嘿,果然漂亮。” 看着幽香穿着裙子在那开心的转着圈的样子,我有些得意的想到。 因为幽香已经化为了人形妖怪,而且在这呆的也够久了,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我并没有像过去停留在一个地方,而是带着小幽香在这个世界晃荡起来。 也不出我当初的意料之外,这个世界此时还处于不开化的状态,虽然也不时的能遇上一些人类,但别说现代文明,就连古代的封建社会也还没有进入,他们只是像野兽……不,聪明的野兽一般在这个世界存活着。 时间慢慢的过去,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反正幽香是从当初的小不点长成了现在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了。 天边羞涩的夕阳红着脸害羞的躲入地平线,漫天的星光直射大地。 此时,一片碧绿广阔的大草原。 我坐在柔软的草地上静静的看着天空的星辰,而长大的幽香却将头压在我的腿上闭着眼有些虚弱的样子。 “哥哥……”她轻轻的喃喃自语道。 “幽香。” 我摸着幽香的绿色短发有些失落,因为我身体散发出来的气息终于开始影响到幽香了,这也就是说分别的时候要到了。 呵,虽说刚开始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最后果然还是有些舍不得啊。 “喂,不出来见个面吗?” 我突然停下抚摸幽香秀发的动作,对着面前的空气喊到。 “……”没人应答。 “喂喂,别不说话啊,我现在可是需要你帮忙呢,就看在我当初给你说了那么多故事的情分上吱个声啊!” 我并没有放弃,只是又开口道。不过因为害怕吵到幽香,所以我的声音并不大。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哪怕在小声,只要她愿意,她都会听到的。 “……你怎么发现的?” 果然,随着我的话,不知从何处传来了怪异的声音,直直的进入我的脑海。 这是无喜无悲无爱无恨同时也分不清男女的冰冷声音。 “切,你以为我是谁啊!” 我认真的看着腿上幽香那有些苍白的俏脸,嘴里却漫不经心的道:“在刚开始我就发现了,要不然你以为我那些故事说给谁听?幽香可听不懂。” “……多谢。” 沉默半饷,声音这样应到。 “算了吧,你这态度可不像感谢。” 我有些抱怨,“你们这些家伙都是一样,明明都是女的,声音却阴阳怪气的,真是让人听了都不舒服。” “女的?” 意外的,声音出现了一些困惑。 “当然了,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帮我一个忙,以后有时间我在和你讨论吧。” 说着我还心疼的摸了摸幽香的越发苍白的柔嫩脸蛋。 “什么事。” 声音没有表示什么,只是语气依旧硬邦邦的。 我并没有在意,世界意识刚开始都是这样,或许过个几百几千年就会好一些了。 “帮我把世界对我的痕迹清理掉吧,这样对你也有好处吧!” 虽然疑问,我的语气却是非常肯定。 毕竟我是从外擅自闯入这个世界的,相对于这个世界是个异物,造成的影响越大,出现问题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所以世界为了防止出现这样的意外,经常会时不时的清理掉外来的异物,如果除不掉那就只能退求其次清理掉异物活动形成的痕迹了。 将记忆和记载全部清理掉,不过无论哪种其影响造成的后果都不会消失,只是会被人遗忘罢了。 “……为什么。” 出乎我的意料,世界意识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冰冷冷的道:“要是这样,那位女孩就会忘了你的。” “我知道。” 虽然有些意外世界意识的话,不过我也没在意,只是轻轻的道:“只是有时候忘却会更好。” 我这次离开幽香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遇上她,不过就算遇上她没个几百年我也不敢靠近她,要不然会很麻烦的,所以忘了最好。 因为……我能在这个世界待多久都是未知数啊! “明白了。”这次世界意识没在说些什么,只是冷冰冰的答应了下来。 话音刚落,无形的力量开始在这个世界划过。 “好了。” “多谢。” 虽然快了点,不过也很正常,毕竟我活动的地方只有这一个星球罢了。 “唉!”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又不舍的摸了摸幽香的脸,最后手指一点点在她的额头中央。 白色的光闪过,幽香的脸变得红润起来。 这是我用创造之力中和了幽香体内毁灭之力造成的影响。 不过可惜,不能真正的清除,还得靠时间让影响的根源消散才行,要不然我也不用离开了。 “再见了,要好好生活哦。” 我说着一口亲在了幽香的脸上,然后便温柔的将她的头放在了草地,底下垫着一把白色的阳伞。 那时我以前送给幽香的礼物。 “走咯,大爷终于解脱了,哈哈!” 我站起身,似乎是为了摆脱离别的感伤,夸张的伸了个懒腰就哈哈大笑起来。 随着我的离去,只留下在那沉睡的宛若公主般的幽香。 …… 又过了几百年,除了不时和莲华不时说说话,我都是一个人默默地在这个世界游荡。 顺便一提,因为没有称呼一直喂喂的喊世界意识也不好,所以我擅自为她取了个名字,莲华。 虽然莲华没有说,不过我觉得她还是蛮喜欢这个名字的。 “救命啊!” 这一天,我路过一个悬崖边时。忽然听到了女孩的呼救声。 啧,不会听错了吧?我已经晃荡了几百年了,除了莲华就没听见其她人的声音。现在居然有人呼救?估计是一个待太久幻听听错了吧。 嗯,没错。大概就是这样。 “救命啊啊啊啊!!!”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呼救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妈的,不是错觉啊,快点去看看。 我急忙顺着声音来到了悬崖边上,就看见一个小女孩正无助的悬挂在那,双手正死死的抓在悬崖的边沿。 金色的秀发,身上是树叶围成的衣服,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惊恐。 “喂喂,别光看着啊,快点救我啊!” 看到我探出悬崖的头,小女孩大喜,急忙喊到。 切,这小鬼可真是不客气。 我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也没在意就伸手将她从悬崖拉了上来。 “哇,得救了。” 一被我从悬崖拉了上来小女孩就急忙向前跑了几步离得悬崖远远的才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一脸的庆幸。 “喂,你叫什么名字。” 庆幸完的小女孩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才对着我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道。 “小家伙,你家大人没告诉过你问别人的名字时要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真是没礼貌。” 我有些不满了,这是问人名字的态度吗,真是个不可爱的小鬼。 “我家大人?那是啥?” 小女孩有些困惑,不过她也没在意,只是拍了拍胸得意的道:“既然你想知道我的名字,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叫紫,八云紫,可是代表了永远的自由自在哦。” “八云紫?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听到她的名字我有些嘀咕。 “胡说!” 小紫有些生气,她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不满的道:“这可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名字好不好!” “嗨嗨!很好听,很好听。” 我敷衍似的道。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嘛。” 小紫更生气了,她气鼓鼓的张牙舞爪道:“我的名字都说了,快点说你的名字,要不然我生气起来可是很可怕的哦。” “好吧,我的名字……叫陈安,没错,就叫陈安。” 我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不过却有些犹豫,没办法,太久没用了,都有些记不清楚了。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很久了,不过还真没用过自己的名字,幽香一直喊我哥哥,莲华嘛,那个冷冰冰的小妞从来不用称呼的。 “陈安吗?真难听。” 小紫虽然觉得我的名字不错但为了报复我说她的名字奇怪却还是一脸的鄙视。 “切,真不可爱。” 我不满的嘀咕一声,便拍拍屁股转身准备走人了。 真是的,救了她态度还这么恶劣,还是走人吧,省的听了生气。 “哎~等等我啊!” 看到我离去的背影,小紫一愣急忙追了上去,我可是她自出世以后见到的第一个相同的人啊。 …… “喂,小家伙,干嘛跟着我?” 我转身看着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紫有些困惑。 这个小鬼头不去干自己的事跟在我屁股后面干嘛?好玩吗? “谁,谁说的。我只是和你顺路而已,不要以为我是感激你又害怕一个人才跟在你身后的哦。” 小紫听到我的问话,顿时结巴的解释起来。 “哦,明白了。” 我失笑,看来这小家伙还是蛮可爱的嘛。 “过来吧,既然顺路,我们一起走吧。” 我笑着冲小紫招了招手。 小紫看着我的动作顿时撇过脸,又在原地磨磨蹭蹭了好一会才走了过来,她强调道:“喂,这可是你叫我过来的,可不是我自己要过来的哦。” “是是。” 果然很可爱。 接下来,我就和小紫搭伙在这个世界闲逛起来。 虽然有莲华,不过我觉得还是自己去探索有意思一点。 其实是太无聊了。 “哟,小紫,你有什么梦想吗?” 抱着小紫我看着远方天际的夕阳有些失神。 “梦想?那是啥?” 小紫缩在我的怀里一脸的困惑。 “梦想吗?” 我想了想简单的解释道:“就是小紫你心里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却没有做到的事,这大概就是梦想了。” “唔,好像没有吧。” 小紫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就高兴的道:“能和安哥哥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是吗?” 我一愣,却有些沉默,我也想这样呢。 可遗憾的是,不行呢。 “那安哥哥你有什么梦想吗?” 这下轮到小紫开口询问了,她偏过脸好奇的看着我。 “我嘛~嗯,希望能找个地方永远的安顿下来,不要再游荡来游荡去了。可惜,像我这样的异类无论在哪都会被排斥啊。呵,真难混啊。” 我有些自嘲的道。 是啊,根本无法真的停下脚步啊,哪怕在一个地方停留一百年,一千年,到最后还是得离开啊。 “唔,是吗?放心好了,只要努力一定会找到的,要是一直找不到,我就给哥哥制造一个出来。” 看着我有些黯然的脸色,紫急忙打着包票信誓旦旦的道。 “哈哈,那还真是谢谢小紫了。” 我宠溺的摸着怀里小紫的头发开心的笑起来。 “嘻嘻。” 时间飞逝,很快的,小紫也长大了,变成了美丽的姑娘了。 “呐,哥哥,快点过来啊。这些花很漂亮啊!” 远方的紫正开心的摘着花朵,然后就不满的冲着在那靠在树干看着她发呆的我招着手。 “来了,来了。” 我懒洋洋的应付着,却依旧靠着靠着树干一动不动。 开什么玩笑,让我一个大男人陪她去摘花?我才不干呢! “喂,哥哥,你怎么这样啊,不是说陪我玩的嘛,干嘛一副快死不活的样子啊!” 一条扭曲的裂缝在我的面前出现,然后紫就从里面跑了出来,她看着我大为娇嗔。 这是紫和我在四处乱跑时突然觉醒的力量,还不仅如此,她还能操纵境界,那可是很强大的力量啊,啧啧,真是没想到,当初害怕的挂在悬崖喊救命的小鬼头居然有这么强的能力,真是不得了。 “好了,好了,我起来就是了。” 听到紫的抱怨,我不情愿的爬了起来,真是的,我们那一天不在玩了?干嘛这么兴奋啊。 “唔,今天的太阳好大,哥哥,你有什么办法吗?” 看到我老实的爬了起来,紫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着天空的烈日有些烦恼起来,真是热死了。 “这样啊……” 我精神一振,提了个建议,“不如我们去找个凉快点的地方睡觉吧?” 盯…… “不行吗?我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嘛~” 盯…… “好吧,好吧,我想其它的办法就是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了。” 被紫幽怨的眼神盯得有些受不了了,我赶忙告饶。 “哼,算你识相,快点想办法吧。” 紫听到我的话这才轻哼一声,满意起来。 “唉,真是怀念当初乖巧的小紫啊。” 我看着紫有些感叹,虽然有些傲娇,不过小时候的紫可是很听话的啊,哪像现在这样,唉!当初真是太放纵了。 我一边悔恨着自己小时候对于太过紫宽松的教育,一边从个人空间里掏出了一把白色的洋伞。 “喏,这把伞送给你。” 我说着就把伞递给了紫。 “真漂亮,谢谢哥哥。” 紫急忙接过去有些爱不释手的样子。 然后她就有些抱怨起来,“话说,既然有这么好看的伞,干嘛不早点拿出来啊,真是小气。” 我:“……” 我去,真是的,送礼物还要被骂,早知道就不拿出来了。 …… “滋滋……” 我靠在一颗大树下,怀里是闭着双眼的紫,而周围却是因为毁灭气息的扰乱而开始暴动的间隙。 这使得附近到处都是扭曲的间隙和冰冷无情的猩红眼眸。 “呼……紫也受不了了吗。” 看着封死了四周的间隙,我长长的舒了口气有些沉默。 终于,紫也开始受到毁灭气息的影响了。 “唉,算了,习惯就好。” 我自我安慰了一句,便道:“哟,莲华,帮个忙吧。” “……还是像上次一样吗?” 不同第一次那不男不女渗人的的怪异声音,现在回答我的却是清脆好听的女音。声音也有了一些淡淡的情绪波动。 嘿嘿,看样子,我一个人游荡时教给莲华的东西果然有些作用了。 “嗯。拜托你了。” 我轻轻应到。 “如你所愿。” 如幽香一般,我也替紫中和了体内的由毁灭气息造成的不良影响。 不过,令我郁闷的是,周围的间隙还是没有消失,切,虽然我会瞬移,但这间隙可是把空间都给划开了,我可不想掉进时空缝隙。 虽然也可以暴力直接抹去这些间隙,不过谁让我不能轻易动手呢。还是乖乖的等紫醒过来在闪吧。 “你是谁?”紫睁开眼便看见在一旁叼着草杆无聊的我,于是开口问道。 “哦,我只是个路人罢了。” 我扭过头不去看紫,只是开口道:“请问能把这些玩意收了吗?” “……明白了。” 紫眯着眼看了我好一会才回答道。 “多谢了,再见。” 心里叹着气,我默默的离开了。 “等一下,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看着越走越远的我,紫突然大声的开口喊到。 “……” 我没有回答,只是朝身后挥了挥手便消失在了紫的视线。 紫紧紧握着手中洋伞的伞柄突然有些怅然若失,总感觉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呐,莲华,在清理一次吧。” “明白了。” …… “哗啦啦……” 一场倾盆大雨突如其来。 不理会淋湿的衣裳,我在大雨中无聊的漫步着。 反正又不会生病。 “呜呜……” 微弱而清晰的哭泣声从雨中传入我的耳朵。 咦,搞什么,怎么会有人哭?难不成还有和我一样无聊的家伙? 我怀着深深的好奇心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大雨中,一位美丽的女孩蹲在那抽泣。 “喂,小鬼,你干嘛一个人蹲在这里哭啊?” 我看着蹲在雨帘中哭泣的女孩有些不解。 要哭也不应该在这里哭啊,真是有病! “要你管!” 女孩抬起头对着我恶声恶气的样子。 “哎啊啊,真是凶,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我有些不满,难得好心问她出了什么事,结果却被凶了,这小妞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啰嗦!啊呜!” 女孩有些生气,跳起来就是一口咬在了我的手上。 “疼疼疼,臭小鬼,干嘛咬我呀!快点松口!” 我吃疼,急忙用力的甩着手想要将死死咬着我的手不放的女孩甩下来。 “呼呼~~”甩动带起的剧烈风声。 “不咬,才不摇,睡让昵都管闲事。要死你。呜!” 少女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咬的更用力了。 “哇呀!臭小鬼看招!” 怎么也甩不下来,我顿时气急败坏起来,一下把女孩搂进怀里就用另一只手使劲的在她的脑袋上钻来钻去。 “哇呜!疼!快放手!” 女孩用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我。 “你先松口!” 我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滋滋……” 双方的眼神在雨幕中碰撞出激烈的电火花。 终于,“一起,一气。” 我和女孩异口同声的道。 达成了共识,我数着数,“3,2,1,松口。” “哇,你耍赖。” 女孩如约松开了嘴,我却是眼中精光一闪,然后双手并用更加使劲的在女孩头上钻着。 “哼哼,叫你咬我,难道不知道兵不厌诈吗?笨蛋小鬼,” 我洋洋得意的道,嘿嘿,真是个天真的小鬼。 “呜……欺负人。” 女孩大为沮丧。 …… “喂,臭小鬼。你叫什么?” 我看着躲在一旁不时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我的女孩随意的问道。 “才不告诉你嘞,坏蛋!” 听到我的问题,女孩顿时气呼呼的扭过脸。 “哦哦,既然你不说,看你又爱咬人,我就叫你小狗好了。嗯嗯,没错。” 说着我觉得很是贴切,于是就自顾自的点起了头。 “混蛋,去死!” 听到我的话,女孩大怒,双目喷火的就扑了上来。 …… “话说,洛伊,你就不会长个吗?我们都认识多长时间啦,为什么你一厘米都没长高,还是这么一小点?” 我拿着量尺替洛伊丈量着身高有些无语。 “啰嗦!” 听到我的话,洛伊剁着脚有些气急败坏。 “我怎么知道嘛,自从变成人之后我就一点都没变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说着她有些丧气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嘛,她可是还想在长大呢,尤其是……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平平的胸部,顿时更沮丧了。 “好了,好了,别丧气了,让我给你想想办法吧。” 看着她沮丧的样子我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 “真的!?” 洛伊大喜,接着就生气的跳脚起来:“混蛋!不是说了,不许摸我的头吗!” “切,干嘛这么小气嘛。” 我撇了撇嘴有些不满,不就是说了一句被人摸头不容易长高吗?干嘛那么较真嘛。 “啰嗦!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嗨嗨。保证不摸了。” 我答应着又摸了摸洛伊的头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洛伊:“……” “咬死你啊,混蛋!” 洛伊大怒,就是一口咬了上来。 …… “呜,好苦~” 喝着浓浓的草药,洛伊一张美丽的俏脸都快皱成苦瓜了,她忍不住怀疑的道:“这种药真的有用?你不会骗我吧?” 这都过去了大半年了,为什么她还是感觉一点变化都没有? “怎么可能,我像是那种说大话的人吗?” 看到洛伊怀疑的样子我有些不满,就信誓旦旦的保证起来:“放心好了,要知道,我这一辈子可是从来没说过假话啊!” “嗯!?” 洛伊更怀疑了,因为她曾经就有过一次惨痛教训。 “切,你这是什么表情?别瞧不起人了。不信现在来量一量?” 看着洛伊听到我的保证反而更不相信的样子我大为不忿,就一把掏出了为她丈量身高的量尺。 …… “喂,怎么样?我到底长高了没有?” 看着我呆滞的样子,洛伊有种不好的预感。 “呃……” 我有些说不出话,沉默了半饷才在洛伊焦急的目光中艰难的点头了,“长高了,的确是长高了。” “真的!” 洛伊大喜过望,她急迫的问道:“那我究竟长高了多少?有5厘米吗?” “这个,那个……没有。” 我犹豫了一下,开口应到。 “呜……” 洛伊有些失望,却还是问道:“那有3厘米吗?” “呃……不好意思,也没有。” 我挠了挠脸,不好意思的撇过了脸。 “哎~” 洛伊更丧气了,有些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道:“那应该有1厘米吧?” “咻,咻……” 我左顾右盼吹着口哨不敢说话。 “喂,你什么意思,快点说,我到底长高了多少?” 看着我就是不说话的样子,洛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我觉得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呦不过洛伊,我只能善意的开口提醒道。 “说!” “呐,这是你说要说的哈,待会别生气啊。” 为了我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我还是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 “快说!!!” 洛伊额头青筋暴跳,忍不住大喝起来。 “好吧。” 我耸了耸肩,伸出了一根手指。 “你长高了这么多。” “1厘米?” “……不,1微米。” 我沉默了一下,说出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洛伊:“……” 听到我的答案,洛伊额头噔噔的冒出两个#字,瞬间爆发了。 “混蛋!我咬死你!!!” …… “麻烦了,莲华。” “明白了。” 又是一个雨夜,我看着身边安静入眠的洛伊叹了口气,终于,又该走了吗? 摸了摸洛伊的头,我沉默着踏进了黑色的雨幕中。 …… “吼!” 远远的,一只受伤的白虎正静静地****着布满鲜血的伤口,突然她警惕起来,想要挣扎起身却无法做到,只能的对着不知从何处走来的男人愤怒的低吼着。 “哎呀,受伤了吗?真可怜。” 蹲在她的身边,我无视了白虎愤怒的吼声,轻轻的摸了摸白虎身上鲜血淋漓的伤口。 “吼!”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善意,白虎的吼声变得柔和下来。 似乎想到了什么,我露出高兴的样子,对着白虎这样道:“喂,大猫咪,我治好你,你给我当宠物吧。” “吼?” 白虎偏了偏头疑惑的看着我。 “你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就这样决定了。” 虽然看见了白虎疑惑的样子,不过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当做没看见。 “吼吼!”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白虎摇摇头不满的低吼了两声。 “反对无效,就这样决定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宠物了!” 说完也不顾白虎的躲避,我亲热的摸了摸她的头就自顾自的拍手决定了下来。 白色的光闪动,猛兽身上的伤口飞速愈合,斑驳的血迹也消失不见。 “不过……” 搂着白虎的脖子我在她越发不满的神色中摸着下巴突然困扰起来。 “既然是宠物,就该有名字,该给你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呢?” “有了!” 半饷,我猛的一拍白虎的脑袋有了主意。 “子鼠,丑牛,寅虎,既然你是老虎,你以后就姓寅好了,至于叫什么嘛……我喜欢星星,就叫星好了,不过寅星也不怎么好听,就在中间再加一个丸好了,没错,你以后就叫寅丸星了。哈哈,名字不错吧。” 我露出得意的样子。 “吼吼!” 被我取名寅丸星的白虎不屑的撇过头。 我的脸黑了下来。 “真是没品味!” …… 于是以后,我的身边又多出了一只叫做寅丸星的白虎。 时间飞逝,是一年?十年还是一百年呢?不知道,我也懒得知道,只知道,寅丸星也该离开我的身边了。 落日的夕阳下。 “哎,阿星,这离我们遇见的时候过去了多久了?你都变成妖怪了,想来应该很久了吧,真是怀念啊。” 我摸了摸寅丸星枕在我腿上的脑袋感慨的说道,面容隐隐有些伤感,因为我知道,分别的时候又要来临了。 “安……” 寅丸星虚弱睁着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她努力的不想闭上眼睛,因为她觉得如果真的闭上了眼睛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可惜,寅丸星的挣扎没有成功,慢慢的,慢慢的,她只觉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最后便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我很高兴,很高兴遇见你哟。” 强忍着伤感我轻轻的在少女的额上亲了一口,不知是对寅丸星说还是对自己说:“记得,就算一个人也一定要开心哦。” …… 等到寅丸星再次清醒过来,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脑海中关于我的所有,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寅丸星。不过似乎,似乎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到底是谁呢? 带着深深的疑惑,寅丸星离开了。 …… 漫长的时间又一次开始流逝,人类的文明也开始繁荣起来。 漫无目的的游荡,终于我来到了一个偏远的小村庄。 “喂,小鬼,你叫什么?” 看着面前脏兮兮看着我手中食物不停咽着口水的小女孩,我问道。 “霍,霍青娥。” 霍青娥闻着食物的香气咽了咽口水,自从父亲扔下她离开,这两年她一直过着饥一餐饱一餐的生活,要不是周围的好心人不时的接济她恐怕已经饿死了,就算如此她现在也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吃吗?” 将食物递在女孩的面前我微笑着问道。 霍青娥犹豫了一下,感觉到我的善意并且不敌腹中的饥饿,最终还是接下我手中的食物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你是一个人吗?” 看着似乎很久没有吃过东西的霍青娥,我怕她噎着于是轻轻拍着她的背,若有所思的道。 “嗯,父亲不要我了。” 咽着食物,霍青娥语气平淡的说到,似乎已经习惯了。 但脸上的湿痕和不住抖动的肩膀却出卖了她真实的想法。 “是吗?” 我沉默了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喂,小鬼,反正我也是一个人,无家可归,不如我们两个凑合一下做个伴怎么样?” “……” 霍青娥呆了一下,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停的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 …… “喂,青娥。你干嘛一直看这些书啊,很喜欢吗?” 我看着坐在桌前已经亭亭玉立的少女有些无聊的问道。 “从刚开始见面你就一直在看这些道家的书籍,看不腻吗?” 嘿,当初看见这些书的时候我还有些意外呢,真是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所谓的道呢。 “不会啊。” 霍青娥摇摇头然后坚定的说道,“当年父亲就是为了要成仙才扔下我不管的,我也一定要变成仙人然后找到他问问他成仙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什么要把我扔下不管。” “哦。” 我沉默不在说话。 霍青娥看了一眼沉默的我,心中却道:“还有你,我一定会长生不死然后和你永远在一起的,一定!” 因为这七八年来,我一点变化都没有,她早就知道我是个长生种了。 …… 一天,早上。 “啊,门口有个人,过来帮忙啊。” 霍青娥看着躺倒在自家房门前衣裳破烂的女孩冲着正在做饭的我喊到。 “哦,让我看看。” 闻言,我走了过来先是看了看昏迷的少女。 “没什么,只是太久没吃东西饿昏了。等她醒过来让她吃点东西就好了。” 我检查了昏迷少女的身体发现只是因为饥饿才导致的昏迷,便将倒在地上的女孩背进了家,将她放在了床上。 “那就好。” 霍青娥放下心来,她看着床上的少女好像看到了没遇到我之前的自己,她犹豫着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话。 我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于是拍拍她的肩膀。 “等她醒过来,如果她同意,就让她留下吧。” 心里却叹道,人类的承受力可不足啊…… “嗯!” …… “喂,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昏在我家的门口。” 给虚弱的女孩喂了碗粥,我开口问道。 虽然知道是饿晕的,不过还是得问问原因。 “宫古欢香,我是个乞丐,好久没吃过东西了。” 少女怯生生的道。 “是这样吗?真是可怜的孩子。” 我有些怜惜的摸了摸宫古欢香的脑袋,便在一旁霍青娥期待的目光中轻轻的道。 “既然一个人,我们收养你怎么样?” “嗯?嗯!我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宫古欢香一愣,急忙用力的点起头来。 “哈哈,真是可爱的孩子。” 我听着宫古欢香的话顿时笑了出来。 …… 又是一样,因为霍青娥和宫古欢香的承受到了极限,我终于离开了这个偏僻的小村庄。 …… 再次踏上了没有尽头的旅途,在旅途中我听到了这么一个有意思的话题。 “喂,你听说了吗?” “什么啊?” “附近的京都有个名为丰聪耳神子的大人,听说是圣人转世呢!明明是个马厩出生的孩子,却能看透大人都看不透的事实,给予他们正确的指导,真是厉害呢。” 路人啧啧称奇的发出感叹。 “哇,真的?” “当然,我骗你……” 声音越来越远,我却若有所思。 圣人?啧啧,真是好大的口气。 不过……似乎很有意思呢,看着那所谓京都的方向,我微笑起来。 …… “呐,小鬼,你就是人们所说的圣人吗?” 趁着夜色,我潜入了名为丰聪耳神子的圣人之家。 “你是谁?” 少女平淡的问道。 “哎呀,不是圣人吗?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真是令人失望。” 切,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罢了,果然是抱了太大的期望吗? 也不怪我,谁让我当初遇到的圣人是一个比一个精,要不是他们算不到我,本大爷肯定得被他们玩死。 “……” 丰聪耳神子看着我有些失望的样子没有害怕,没有喊叫,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默不作声。 “嘁,真没意思,还以为你会害怕呢。” 看着沉默的少女,我有些无趣的撇了撇嘴。 冷静这点倒和那群老头一样,真是无聊。 虽然很失望,不过因为这所谓的圣人临危不乱的冷静,所以我决定在这个地方留一段时间,顺便看看这位叫做丰聪耳神子的圣人少女的奇特之处。 切,我才不会承认是因为受不了孤独才留在这里的呢,本大爷可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就这样,在神子默许中我就在她家住了下来。 嘿嘿,顺便一说,果然啥也不干吃白饭的感觉真是令人愉快! …… “喂,陈安。给你介绍个朋友。” 一天,神子带着一位金色头发的温润男子来到了我的面前。 “谁呀?” 我愣了愣,看着站在神子身边的男子有些惊喜。 “是神子你的男朋友吗?啧啧,真是惊喜,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找不到男人嫁出去呢。” 妈的,我当初留下来的决定现在想起来简直是糟糕到了极点,没想到神子第一次见面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熟悉之后就变成了一副暴脾气,天天就知道虐待我出气,还好我跑路的能力强,要不然肯定见不到今天的太阳。 “今天是阴天,而且要是你不那么无聊天天逗她,她也不会揍你。” 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想法,莲华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我:“……” 开什么玩笑,不逗她,我的人生乐趣何在!? 不理会莲华的吐槽,我急忙擦了擦手走上去握着男子的手使劲摇晃起来,激动的泪流满面。 “救星,救星啊!你终于来了,我对你的到来可是朝思暮想啊。呜,你是不知道神子……” 咦,不对。我刚想向他抱怨神子对我施展的家暴时忽然想到,要是说了实话会不会把这个难得不怕死的家伙给吓跑啊? 不行,不行,我还是应该说说好话,糊弄他赶紧把神子给娶走,要不然我以后得生活还是得继续暗无天日。 就是这样!想到这里,我赶忙话锋一转,对着神子大夸特夸起来。 “救星,我和你说神子可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呢,能说会道(准确的说是牙尖嘴利),喜欢运动(虐待我时经常追的我到处跑),温柔善良(白痴才这么觉得)……要不是看你顺眼我是绝对不会把神子交给你的。” “怎么样?像神子这么好的女孩可不好找,心动了没,要是心动就赶紧行动吧,快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来娶神子?我保证不拦你!” 总而言之,为了达到我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违心的对着神子大夸特夸。说到最后,我面露期盼,迫不及待的道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命莲:“……” 说完我还不顾命莲抽搐的脸色亲热的搭着他的肩膀就一脸的暧昧的道:“不仅不拦,我还可以给你开后门哦,比如神子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甚至……” 命莲:“……” 我说到这里还装模作样的左右瞧了瞧,完全无视了在那跳着眉角的神子就对命莲**的笑起来:“甚至,我连神子的三围都能告诉你哦,别看神子的胸看起来平平的,我告诉你,那是她嫌麻烦用了裹胸布,其实尺寸很……” “……,去死!啪!” 我话还没说完,神子就已经怒不可遏的一巴掌拍了过来。 命莲:“呵,呵呵……” …… 既然神子的真面目已经暴露了,于是我捂着头,就开始对着命莲抱怨起来。 “命莲是吧?我告诉你,你以后一定要小心神子的家暴,别看她在外面和和气气的样子,可是个凶悍的女人呢。” “呵呵,都说了,只是朋友。” 命莲嘴角抽搐,干笑道。 “哎呀,真可惜,还以为这母老虎嫁的出去呢。” 我有些失望,心里有些不爽。 切,真是浪费我的演技。 “啪!去死一万次!” 神子又发飙了。 …… “哟,神子你这是在干嘛呢?” 我看着正拿着刻刀和木块忙活的神子有些好奇。 这是在做什么东西吗?这都做了几天了,怎么……木块还是木块。 “做面具。” 神子回道,手却拿着刻刀脸上露出一筹莫展的样子。 该死的,要是让她写字她可以把字写出花来,可做面具……她不会木工啊。 “傻瓜,刻刀可不是那么拿的。还是让我来教教你吧。” 说着我撇了撇嘴就走了过去,在神子愣神的表情中握住了她的手。 白痴,连刀都不会拿还做东西,真是搞笑。 …… 一天,我正无聊的在京都闲逛,满腹牢骚。 切,这破地方,还京都嘞,毛娱乐都没有,除了闲逛啥事都找不到做。 偏偏神子和苏我还有布都那两个笨蛋小妞最近不知道讨论什么鬼鬼祟祟的,逗她们也不理我,尤其是神子那个母老虎也是难得的无动于衷,真是没趣。 其实还可以去喝花酒的,不过像我这么有节操的男人怎么可能去做那么下流的事嘛,嗯,主要是那些妞长得太寒颤,而且…… “你是怕被人干掉吧?” 莲华的声音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谁,谁说的。” 事关我男人的节气,我果断的反驳起来,大爷怎么可能会怕神子发飙嘛,这是不可能的。 “我没说是神子……” 我:“……” 靠,当初就不该教莲华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玩意,结果倒霉的还是我。 “喂,陈安。” 就在我郁闷的时候,白莲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就冲着我打了声招呼。 “是白……” 我回过头瞳孔一缩。 “阿星……” …… “命莲……” 看着躺在床上的命莲,我有些沉默。 意外果然无处不在,当初的好友却变成了这样。 嘿,这也是我讨厌一直待在一个地方的原因,真是该死! “陈安,能帮我个忙吗?” 看着沉默的我,命莲发出了请求。 我犹豫了一下,道:“算了,白莲的事还是你自己解决吧,只要你愿意,虽然不能真的救你,不过拖一阵应该没问题的。” “呵呵,不必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已经没救了。” “我真的能帮你。” 我只是这么道。 “很麻烦吧?” 似是看透了什么,命莲笑到。 “……” 我沉默。要是一般的病或者身体问题,我都没什么问题,可……******,命莲怎么会惹上那种玩意! 虽然认识莲华,和她也很熟,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敢随意出手,不说现在力量不足,就是解开封印把命莲救回来也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很大的影响,而且擅自对因果出手也会让莲华很生气的。 “所以,还是不用了,我也活的够了,就是白莲要麻烦你了,要是无法让她清醒过来,那就把她封印起来吧,反正现在她也无惧生死。以后,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过来的。拜托了!” 命莲很是洒脱的样子。 “明白了。” 我点了点头,默然一会,道:“我先走了,告辞。” 不忍在看见命莲虚弱的姿态,我离开了。 …… “为什么不救他?我知道你行的。” 冷漠的声音有些困惑。 “……呵,造化弄人罢了。” 我听着莲华的问题看着远方阴沉的天空自嘲一笑。 我的确可以救命莲,而且办法还有很多种,不过最后的结果却只有一种。 那就是命莲没事,然后……他和莲华加上这个世界再一起去死。 虽然很残酷,但这是事实。 因为造成命莲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是劫啊! …… “喂,听说了吗?白莲大法师似乎跟妖怪有勾结呢。” “是啊,是啊,真是令人意外,想当初命莲大人……” …… 我听着那已传遍大街小巷的流言默然无语。 呵,命莲,看来我要履行当初和你的约定了啊。 当夜。 “呐,神子。帮我个忙怎么样?” 吃饭时,我突然开口道。 “干嘛?” 神子有些困惑,我可是从来没求过她呢。 “……是白莲。因为命莲的死她已经开始入魔了,所以想拜托你在白莲犯下更大的错误前帮我抓住她,我会带她离开的。” 切,真是麻烦,早知道当初就不答应命莲了。 “……你要走了吗?” 沉默了一下,神子没有回应我的请求,反而开口问道。 “嗯。” 凭我的感觉,影响也差不多快要开始了,还是提前走吧,省的出现意外。 “明白了,交给我吧。” 神子垂着眼帘默然了好一会才开口道。 …… 带着被封印的白莲,我告别了神子离开了京都。 虽然很想直接把封印随手一扔,不过为了怕命莲知道后从地狱爬出来找我麻烦,果然还是受苦去找一个好点的封印地点吧。 途中,我遇见了一个受伤的女人。 反正也是无聊,我就救下了她。 “哟,你醒啦。” 我蹲在火堆旁边看着清醒过来的女人漫不经心的道。 心中得意,果然,我一出手就是不同凡响,别说只是重伤,就是死的我也能给你救回来。 “为什么要救我?” 她直直的看着我,眼神有些异样。 “因为我喜欢。” 我应着,心中有些不屑:切,我救人哪需要理由那么麻烦的东西,想救就救咯。 “其实你是看上了她的美色吧?” 我:“……” 我靠,莲华你不要每次都冒出来找麻烦好不好,我可是很不爽哎。 “我可不是好人哦,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哟。” 看着我满不在乎的样子,那边的女人突然有些不满,愤愤的发出了恐吓。 “要是我恢复过来,我说不定会杀了你的哟。” “哦哦,我等着,不过,现在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再说吧。” 我无所谓的应付着,端着一碗热汤来到了女人的身边。 真是不知所谓的女人,想杀我?别说你了,就是世界毁灭都做不到! 虽然对于她自大的宣言有些无语,不过我还是没有反驳,只是吹了吹热汤,“喝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杀人啊。” 女人露出奇怪的神色,却乖乖的张开了嘴。 …… “喂,干嘛跟着我?” 我看着一直吊在身后的女人有些纳闷的道。 身体已经好了,不去找个村庄城镇什么的安顿下来,还跟在我屁股后面在荒山野岭的转来转去的干嘛? 不会是看上大爷我了吧? 嘿嘿,要是这样,只能说她的眼光很好嘛。 “当然是找机会杀你啊,我可是说到做到的哟。” 女人撇撇嘴,理所当然的道。 “哦,那你还是靠近点吧,那么远怎么杀人。” 切,连找理由都不会找,真是个笨蛋。想是这么想的,我最后还是示意她走近一些,因为要是被野兽妖怪袭击了怎么办?最后还不是的麻烦我? “……”撇着嘴,女人走了过来。 …… “哇,你跑我被窝来干嘛?” 看着钻进被窝的女人,我大惊失色。 不会真的看上我了吧? “哼哼,当然是怕你逃跑咯,我可是会一直盯着你的哟。” 抱着我的手,女人这么说到。 “……好吧,你随意。” 我听到她的理由简直无语了,真是烂到家了,明明就是看上大爷我的美色,还偏偏这么嘴硬,真是无语。 不过,想诱惑我?哼哼,门都没有,要知道我可是有着连柳下惠那个性无能都甘拜下风的强大定力啊! …… “喂,我嫁给你怎么样?” 终于有一天,女人终于承认了她对我美色的垂涎。 “嗯?为什么?” 我当然不能直接答应了,至少要找个理由才行,要不然不是显得我很不值钱? “当然是为了能有和正当的理由一直跟着你,然后找机会杀你啊。” 我:“……” 怎么还是这个烂理由,她还真是懒到无可复加了。 “哦,那好吧,你以后就是我妻子了。” 既然有理由了,那我就答应你了,唉!长得太帅真的不是我的错啊! “呕……” 不知何处传来了呕吐声。 切!莲华你个没品味的家伙,我鄙视你! “夫君……” 女人很高兴的样子。 是夜。 “你这个家伙怎么不穿衣服啊?” 瞧着被窝里的女人,我有些气急败坏。 “是夫妻嘛,当然不穿衣服咯。” 女人这下说的真是理直气壮。 “咯你个头!去穿衣服!不然离婚!” 真是厚脸皮的家伙,我只是答应和你成亲当夫妻,又不是答应和你生孩子。 “呜……” 女人有些困惑的悲鸣起来,成亲之后的夫妻难道不应该做这些事吗? …… 摸了摸沉睡的女人的脸,我再次出发了。 切,时间又快到了,真是麻烦。 “莲华……” 远远的,声音传了出去。 …… 路过一个地方。 我看着在那背着小包正鬼鬼祟祟样子的金发小女孩,有些惊奇。 “哟,小鬼,你在干嘛,做贼吗?” 现在大白天的旁边还一个人没有,还这么鬼祟,这个小鬼真是没脑子。 “你才做贼嘞,我是在离家出走。” 小爱丽丝气鼓鼓的说到。 “为什么?” 啧啧,现在的小鬼头真不得了,这么小就离家出走,要是长大了还得了? “妈妈是个变态!” 小爱丽丝愤愤的道,妈妈最讨厌了! “哦哦。” 我露出同情的样子。原来如此,居然是摊上一个变态老妈,怪不得要离家出走,真是可怜的孩子。 …… “呐,老师……” 一天,小爱丽丝拿着一根红线看着正飘在空中晒太阳的我喊叫起来。 “有事吗?小爱。” 我打了个哈气,懒洋洋的道:“上次给你的书看完了吗?” “嗯。” 小爱丽丝点点头,向我招着手,“老师,快点下来!” “干嘛?没看见我正忙着吗?” 我发着牢骚,却还是慢悠悠的飘了下来。 唉,早知道就把不带爱丽丝带在身边了,害得我现在连睡个午觉都睡不好,真是郁闷。 “嘻嘻,老师把手伸出来。” 小爱丽丝却是一点也不在意我的牢骚,反而笑嘻嘻的让我伸出手。 然后她就在我纳闷的表情中把那根红线的一头绑在了我的小指,另一头却绑在了自己的小指。 也不知道她干了什么,就在红线绑好的时候线就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 我有些纳闷。 “嘻嘻,这是我在书里学会的一线牵,这样以后只要老师在附近,我就可以找到老师了。” 小爱丽丝说着就开心的抖了抖自己的小指。 “哎~为什么老师的没反应?” 看着我没有抖动的小指小爱丽丝有些丧气,不过马上又发现自己的小指在抖动顿时高兴起来。 “没事,我的有反应就行,反正无论我在哪,老师都能找得到。” 切,真是天真的麻烦小鬼。 我心里有些抱怨,却默不作声,看着正开心的小爱丽丝眼神复杂。 …… 带着爱丽丝我继续在荒野中闲逛。 不知不觉,小爱丽丝也长大变成了大女孩了。 嘿,说起来,我是萝莉养成专业户吗? …… “小姐……” 有一天,一位面色冷峻的女仆突然就找上门来,这让我大为吃惊。 我去,真够厉害的,我和爱丽丝从不在一个地方长留,这她都找得到。是在爱丽丝身上加了什么追踪器吗? “老师,我该走了。” 爱丽丝却是看着那位女仆有些失落,“妈妈让人来找我了。” “嗯。” 我亲昵的摸了摸女孩的脑袋,道:“反正也没地方去,我和你走吧。” 听爱丽丝说她是魔界的公主呢,正好去蹭蹭软……不,身为爱丽丝的老师怎么可能会这么想,我明明是为了小爱的健康生活,为了小爱不受她那所谓变态老妈的骚扰才如此深明大义。 嗯,没错,我点点头,唉!谁让我就是一个这么正直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呢。 绝对不是因为在神子那蹭软饭蹭上瘾了才和小爱一起走的! “……呕!” 我:“……” 靠,莲华你又出来凑什么热闹,快走快走! “真的?!” 爱丽丝却是大喜。 …… 魔界。 “你就是小爱说的老师?” 神琦看着我露出狐疑的神色。 一个男人?不会是因为想要对她的可爱的小爱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才和小爱一起回来的吧? 于是她说了出来。 “喂,你不会是想对我的小爱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变态老妈,不许说老师的坏话!” 不等我开口,爱丽丝就已经为我打抱不平起来。 由我带大的爱丽丝可是和我很亲呢。 “变态,变态老妈。” 神琦石化,突感人生一片昏暗。 “原来,原来我在小爱的眼里就是个变态吗?呜,好想死。”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千万要顶住啊!” 身旁的女仆看着陷入绝望的神琦慌乱的说到。 “变态女儿控!” 我嘴角抽搐。 和爱丽丝说的一样,这个变态! …… “呐,女儿控魔王,这个给你。” 一天,我将一个小小的太极饰品递给了神琦。 不过这个太极是黑色的,纯黑色的。 “干嘛,礼物?” 神琦看着我有些不爽,都是这个讨厌的家伙,害得小爱都不和她亲了。 当然,就算没有我爱丽丝也是不会理她的,不过,神琦坚决否认这一点。 “不是,是封印的道具,我想将它放在魔界。” 我去,想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把封印扔在这个地方,肯定万无一失。 “不行!” 神琦一听,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愤愤的道。 “我才不会帮你呢,你这个抢我小爱的混蛋!” 呜,每次看到小爱和这个混蛋亲近的样子她都想哭……呜哇,小爱~ “哎,还想教你怎么和小爱关系更好的办法呢,看来果然还是算了。” 我叹气。 “嗯?!” 神琦一惊,果断的一拍桌子改变了主意。 “我答应了。” 梦子:“……” 跟我斗,神琦你这个变态女儿控还嫩了点。 我得意一笑,将太极封印扔给了神琦。 “嘿嘿,真识相。记得如果太极的黑色部分变成了白色就要解开封印,明白吗?” “啰嗦,快点教我!” …… “记住,以后不要一看到小爱就扑上去,这么粘人只会让小爱更讨厌你。” 这天,正当我提示神琦该如何才能讨取爱丽丝的欢心时,爱丽丝却走了过来。 “老师。” 她亲近的向我打了个招呼却对一旁的神琦爱答不理的样子。 不过,神琦已经习惯了,完全没有在意,反而双手合在胸前看着爱丽丝冷淡的样子眼睛里一直冒着星星。 “哇,小爱冷漠的样子好可爱,不行不行,突然好想亲她一口,忍不住了啦……” 说着神琦就在我无语的表情中扑了上去抱着爱丽丝使劲的蹭起来。 “小爱,小爱,小爱!果然,人家最喜欢小爱了!” 我,爱丽丝:“……” 靠,这个死女儿控,真是浪费我的口水。 在我漠然的神色中,神琦被终于忍无可忍的爱丽丝一脚踢飞了。 “小爱,干得好!” 看着化为天际流星的神琦我忍不住对爱丽丝竖起了大拇指。 爱丽丝的举动真是大快人心! 像那个行为夸张还浪费我口水的白痴果然就应该被人道毁灭。 “嘻嘻,谢谢老师。” 爱丽丝很高兴的样子。 …… 2 又一天。我继续教育笨蛋魔王。 “好,上次教导失败,我们再来,这次我们说的还是距离问题。” 说到这我无奈的拍了拍桌子。 “能拜托你,以后不要一有时间就偷偷摸摸的跟在小爱的身后好不好?就算要跟,拜托你的技术也好点,就那么光明正大的大摇大摆的跟在小爱身后,你是来搞笑的吗?” 这个蠢货,真是没药治了,就那烂技术还天天玩跟踪,怪不得被爱丽丝当成变态,要是我,谁要是有本事像她那样来几天?管她是谁,直接一棒子敲死拖去埋了。 “呜……人家就是喜欢小爱嘛。” 神琦嘟着嘴有些委屈,她用力的挥着手就不满的反驳道:“难道不行吗?” 我靠,我们说的好像不是同一件事吧?我叫你不要跟踪爱丽丝,你和我说你喜欢爱丽丝干嘛?这事魔界谁不知道啊,还用得着你说! 而且,犯了错态度居然还敢这么嚣张,欠揍啊! 想到这里我顿时一个手刀砍在神琦的头上,没好气的道:“闭嘴,听我说。” “呜,好疼。” 神琦瘪了瘪嘴不敢说话了。 谁让她和爱丽丝打好关系的关键在我的身上呢。 看到神琦老实的样子我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 “好了,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估计让你不跟踪小爱是不可能的了,那我就给你想个办法,提高你的跟踪技术不让小爱发现吧。” “真的!?” 神琦大喜,“什么办法?” …… 第二天。 我对着因为跟踪失败而显得垂头丧气的神琦破口大骂。 “我去,神琦你这个家伙的有多蠢?!啊!我都教你如影随形咒你居然还能被小爱发现,你能再蠢一点吗!!!” “呜,是小爱太警惕……好啦好啦,人家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出声的啦。” 神琦原本还想找借口狡辩的,不过看到我生气的样子顿时怂了,耸拉着脑袋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她心里也觉得有些沮丧,呜,为什么一直忍不住呢,小爱的可爱真是太犯规了,呜…… 看着神琦沮丧的样子,我也是哭笑不得。 唉,这个家伙没救了,明明只要不乱来就不会被爱丽丝看见,可她?明明玩尾随玩的好好的,居然因为没被爱丽丝发现得意的笑了出来,最后因为受不了爱丽丝困惑的可爱表情居然还扑上去了,我靠!害得我事后被爱丽丝埋怨了半天,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 …… 这之后,我又给神琦想了很多办法,可那家伙还是死性不改,反而粘爱丽丝粘的更厉害了,真是拿她没办法。 唉,看样子只能大爷我亲自出马了。 这一天。 “砰砰……” 我敲响了爱丽丝的房门。 “老师,你找我有事吗?” 爱丽丝打开房门看着我有些困惑。 “咳咳,是这样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干咳两声,然后将藏在身后的那朵狗尾巴花拿了出来,路边顺手摘的。我厚着脸皮道。 “爱丽丝,成为我的新娘吧!” 嗯,像爱丽丝这种大小姐,我拿狗尾巴花这种路边的野草向她求婚,她肯定会生气的拒绝,然后去找母亲抱怨的。 这样神琦就可以趁机和爱丽丝缓和缓和关系了。 嗯嗯,一定会这样,大爷我真是太机智了! 就在我为自己的机智得意不已的时候,爱丽丝的举动却让我跌碎了眼镜。 她居然没有直接拒绝,然后生气的用这朵狗尾巴花甩我一脸,反而接过了我手中的那朵狗尾巴花,然后脸就像天边的晚霞一般,红润润的。 “老师,虽然这礼物很简单,不过我很开心,但我们的发展太快了,你给我一点时间,小爱一定会成为一位合格的新娘的。” 说完她的脸都快红的滴出血来了,却还是踮起脚尖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就不好意思的关上了门。 我:“……” 不对啊!被害羞的爱丽丝关在门外的我突然捶胸顿足泪流满面起来,因为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小爱,我用那么马虎的方式求婚,你不应该生气吗,为什么要答应,为什么啊~ 呜……小爱,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总而言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千万千万不要答应啊!!! …… 事实证明,我的愿望太天真,爱丽丝完全没有一点反悔的样子,反而每天都在拿着一本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书在埋头苦读。 书名是……《如何成为一名好新娘》 我靠,不行,本大爷得准备跑路了,不仅因为爱丽丝,还有神琦那个变态女儿控! 她在知道我像爱丽丝求婚后,差点气歪了脸,然后……然后她就决定和我结婚! 因为她觉得我和爱丽丝结婚后肯定的睡在一起,然后她也和我结婚,她就可以天天和爱丽丝睡在一起了。 ******,她这是什么神逻辑?神琦你的羞耻心呢?告诉我你的羞耻心呢!! 我向爱丽丝求婚还不是为了她?现在居然敢算计我?不行,不说我一个大男人被女人逼婚丢脸,就是真的和她结婚,我怕自己也被她影响变成一个变态,反正时间也快到了,白莲的封印也解决了。 跑路,我一定要跑路。 不过在跑路之前,我却是又一次找到了爱丽丝。 “小爱,今天我送你个礼物。” “哦?” 爱丽丝有些困惑。 “把你上次做的那个叫上海的人偶拿出来。” “是。” 爱丽丝闻言便找出了上次她做好的人偶,也是她最喜欢的一个。 我接过上海,手在上海的身上摸过,白色的光耀动。 “算是补上上次的求婚礼物了。” 我嘟囔了一句。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毕竟是真的求婚了,要是真用狗尾巴花当求婚礼物我可丢不起那脸。 随着我的嘟囔,奇异的事发生了,上海活了过来。 “咿呀!” 获得生命的上海眨眨大眼睛,就高兴的在空中飞来飞去发出咿呀的声音。 “老师,为什么上海不能说话?” 爱丽丝听着上海咿呀咿呀的声音有些困惑。 “因为是人偶,没有声带啊。” 我解释道,其实是爱丽丝没做,我嘛,是忘了补了,不过既然都这样了,我也懒得去加了,因为很麻烦。 顺便一说,明明决定和我结婚,为什么爱丽丝还叫我老师? …… 我再一次孤身上路。 “呐,需要我把那个一线牵除掉吗?” “不用了,反正基本不会见面了,留着也无所谓。” 呵,就当留个纪念吧。 纪念…… …… 从魔界溜了出来。 我来到了一条无数怨灵起伏的河边。 河边是无数盛开的曼陀罗。 亡者们在漫天飞舞的曼陀罗花瓣中迷茫的前行。 我饶有兴致的走到河边就看见了一位拿着镰刀的红色死神。 小町疑惑的看着我。 “喂,你是活人吧?为什么来到三途河?” “哎呀,这是这个世界的地狱吗?” 准确的说,是这个星球。 “这个世界?” 小町一听,顿时满脑子雾水,这是什么意思? “小町,你在干什么?” 这时一位严肃的少女走了过来,她一棒就打在了死神的头上。 “工作时间不准闲聊!” “哇,好疼!人家没有偷懒啦!” 在小町吃疼的喊叫声中,严肃的少女转头看向我,“生者,你没事跑到三途河做什么?” “玩啊。”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严肃的小妞,啧啧,有点像刚见面时的神子呢。 严肃的不像话。 “什么!” 映姬恼怒起来,悔悟棒就生气的敲在了我的身上,宣判道:“你有罪!” “咦!” 然而在映姬和小町惊异的目光中,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什么啊,居然敢打我。” 我有些生气,靠,大爷正因为被神琦逼婚跑路而不爽呢,既然你送上门来就算你倒霉了。 “你要付出代价!” 我说着就拉过惊讶的映姬,在小町震惊的目光下一口亲在了映姬的唇上,得意的说到。 “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 嘿嘿,这次轮到我逼婚了,不得不说,强抢民女的感觉真不错。 “哎!?为什么还有我?” 听到我的话,小町有些苦恼,她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谁让你就在旁边,而且还是这小妞的小弟。” 接着我理所当然的又补充了最重要的一点。 “最重要的是,你的胸很大,可以和她的平衡一下。” 绿头发的这个小妞胸部太平了,还是这个大胸养眼。 “胸小?!” 回过神,映姬大怒就是一悔悟棒敲了过来。 “哇,去死,你这个变态色狼!” …… 嘿嘿,真是没想到,那个绿头发叫做映姬的小妞蛮纯情的嘛,只是被我亲了一口居然真的答应当我的老婆,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啧啧,不过我也无所谓,反正也没打算真的对她做什么,正好现在没地方去,还赚到了一个老婆加一个陪嫁丫鬟,总而言之真是赚到了。大赚特赚啊! …… 这一天因为无聊我开始给小町灌输我那些对付映姬的歪门邪道起来。 嗯,顺便一说,小町就是那个陪嫁丫鬟,幸运的大胸死神。 “所以说啊,要让映姬放松下来就得让她找到发泄压力的地方,所以你以后就要和我学明白吗?” 我得意洋洋的道。 嘿嘿,对付像映姬这种严肃的家伙就得不要脸。 而且,天天板着个脸不累吗? “和你学,我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小町腹诽。 她才不要每天都像我一样被映姬追的在三途河到处跑呢,真是丢人。 看着小町的表情,我立刻就知道了她的想法,又给她出了一个鬼主意。 “那就多偷懒,映姬看见了肯定揍你,心情自然好了。” 以映姬严肃的性格,看见小町偷懒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教训她,到时候发泄完了心情自然就会愉快了。 嗯,说不定追我的时间也会少了。 “呜……我是沙包吗?” 小町哀鸣起来。 真讨厌,难道就没有其它的办法吗? …… “……” 一天,我正陪着小町喝酒,却突然在船上的那些亡者中看见了熟人。 那被我救起,后来还垂涎我美色而嫁给我的女人。 “怎么了?” 看着我突然发愣小町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 我摇头,眼神有些复杂。 “我和这些人一起去映姬那吧。” “嗯?哦,上来吧。” 嗯,顺便一说,三途河的那一套规矩对我没用。 …… 是非曲直厅。 映姬一敲悔悟棒,指着面前的女子,大声喝道:“你有罪!你的罪就是你对这个世界来说没有意义!” 女子不服,面露哀切,她大声的反驳说道:“那么这个不肯接纳我的世界就没有罪吗?” “不肯接纳吗?” 躲在一旁,我喃喃自语。 切,怪不得当初会一直跟在我的身后,其实是没地方去吗? …… “哟,这不是映华小姨子吗?怎么,今天又瞒着映姬来找我麻烦了?” 我喝着酒,看着气势汹汹向我走过来的映华调笑起来。 她叫四季映华,是映姬的妹妹。似乎对我成为她姐夫非常的不满,所以她经常瞒着映姬来找我麻烦。 不过这个笨蛋小妞也真是不长记性,明明每次都被我气的快哭快哭的跑掉,过一段时间却还是又傻乎乎的送上门找气受。 啧啧,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欺负她了。 “混蛋,我才不是你的小姨子,把姐姐还给我!” 映华嘟着小脸气鼓鼓的道。 “哦哦,不是小姨子吗?那你也当我妻子怎么样?” 我笑的更开心了。 听到我无耻的调戏,映华顿时挥着悔悟棒暴跳如雷。 “姐姐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变态色狼,给我去死啊!” …… 我在远方静静地看着被我带坏此时正躲在三途河畔边喝酒偷懒的小町,和发现她偷懒正怒气冲冲走向她的映姬,沉默了一下离开了。 …… …… “呀,人类发现!” 我正懒洋洋的靠着一块大石头晒着太阳,突然一位长着双角的金发少女从一旁跳了出来。 她指着我大声说到。 “来战斗吧,人类!” 我一愣,果断的摇头,开什么玩笑,大爷我可是文明人,打架什么的最讨厌了。 “不要!我可是文明人。” 听到我的话,萃香又自信的道。 “除了战斗其它也可以比试,反正我一定会赢。” “哦?” 我眼珠子转转,狡诈的笑起来。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来比尿尿吧?谁尿的远谁赢!” “啊,你耍赖!” 萃香脸红了。 “是你说什么都行的,那来吧。” 我顿时反驳回去,真是的,既然不行就别说大话嘛。 “呜,我认输,这怎么可能比嘛!” 萃香鼓着脸丧气的认输了。 果然,人类真是太狡猾了。 …… “喂,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萃香认输,我露出得意的笑。 “混蛋,我是鬼,不是小鬼!” 萃香怒气冲冲的道。 “哎呀,都一样,不都有一个鬼嘛。” 我狡辩道。“ 快点说你的名字。” “一样个头啊,那你为什么不是女人?女人男人不都有一个人吗?” 嘀咕着,萃香撇过脸有些不爽:“干嘛要告诉你!狡猾的人类。” “嘿,一个手下败将还这么嚣张,不是说鬼很豪爽的吗?难道……” 我斜着眼,一脸鄙夷。 “你果然只是个小鬼?” “小鬼你个头!居然敢看不起我,决斗,我要和你决斗!” 萃香气的跳脚。 “不要,我可是文明人,傻瓜才和你决斗。再说了,我已经赢了好不好。” 我不屑一顾的样子。 以为我是笨蛋吗? “那个不算,不算!” 萃香气急败坏。 “谁说的,明明是你说什么都能比的。” “但也不能比谁尿的远啊……” 萃香憋气不已,这怎么可能赢嘛,就算能赢,这么没有廉耻的事,让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和男人比嘛。 “嘿嘿,我不管,反正你自己说自己认输的,快点告诉我你的名字,要不然小心我到处去说你的坏话。” 我看着萃香郁闷的样子嘿嘿直笑。 我真是太聪明了,不得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一个**烦。 “无耻才对。” 我:“……” 靠,莲华你总是在不该出声的时候出声,快走快走! 看着我脸上的笑,萃香强忍着一拳打过去的冲动,不情不愿的道:“萃香,伊吹萃香。” “西瓜?一脆西瓜!?” 恶意的歪曲了女孩的名字,我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伊吹萃香啊混蛋!” 萃香再次怒道。 “哦。” 我一本正经,露出严肃的表情保证到,“放心好了,我以后一定不叫你西瓜。” “哼!” “对了,西瓜给我倒个立来瞧瞧。” 萃香:“……我能宰了你吗!” 萃香用力的咬着牙道。 看着萃香牙咬的咯咯直响我有些心虚,不会逗过头了吧? “哈哈,开个玩笑嘛。” 想到这里我急忙干笑起来,掏出了两只大碗。 “来,刚才的比试不算,我们喝酒,谁先趴谁就算输!” “嗯?” 萃香有些狐疑,这家伙不会又出什么鬼主意吧? 不过算了,萃香得意一笑,跟她比酒量,哼哼,这个人类真是自寻死路,她赢定了! 事实证明,萃香想多了,被灌趴下的是她才对。 “哈哈,萃香,你还是输了,这次可别说我耍赖。” 看着醉倒在我腿上的萃香我得意不已,这个傻瓜,酒精对我可没用啊!哈哈哈哈…… …… 在萃香清醒过来后,我和她一起去了妖怪山,在那里我混的是如鱼得水,好不痛快。 因为妖怪山的鬼族全是酒鬼,而酒精对我又没用,结果,嘿嘿,大爷我只要无聊的时候就会拿着酒碗从山脚喝到山顶把鬼族全部喝翻。 哈哈,无敌真是寂寞啊! ……切,说的也是呢…… …… “喂,陈安,来比试吧!” 萃香拉着另外另外三位鬼族四天王气势汹汹的向我围了过来。 “把酒交出来!这次我们一定会赢的。” “嘁,一群手下败将。” 我不屑的掏出四只酒碗。 “那就来吧,看你们这次输了还有什么话说!” 一群傻瓜,整个鬼族一起上都赢不了我,现在就凭你们四个?真是不知死活。 …… “喂,萃香,勇仪,这东西给你们。” 我掏出一个葫芦和一只酒碗递给了两位鬼族四天王。 嗯,剩下的两位,因为我无聊的时候经常给她们将故事,结果一个跑去当仙人,一个成佛了。 话说,鬼成佛真的没问题吗?真是诡异。 “什么啊?” 萃香困惑不已。 “好好带在身上哦,这可是能自动造出美酒的宝贝哦,能让你们永远的喝下去。” 我微笑起来。 “嘁,有你不就好了,真是多此一举。” 萃香撇撇嘴,却还是接了过去。 …… “哟,莲华,结果现在又是我一个人了。” 远远的看着妖怪山,我有些自嘲。 “呵,突然有些不习惯。” 明明在那里呆了那么久都没啥感觉,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喜欢多愁善感呢? “放心好了,我会陪你的。” “……多谢了。” …… …… “好大的青蛙!” 破旧的庙宇,我看着面前的青蛙雕像发出了惊叹。 那个家伙这么无聊,弄了个这么大的青蛙雕像? “哇!失礼的家伙,居然敢对我不敬,看招!” 在我惊叹时,一位身穿映满青蛙图案裙子的女孩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她生气的拿着帽子就朝我拍了过来。 “我靠,有偷袭。” 我急忙侧身一避,然后顺手一提就将偷袭的少女拎在了手上。 “嗬,小妞,居然敢偷袭,想死啊?” “放开我,你这个亵渎神明的混蛋!” 就算被我拎在手上,诹坊子还是不依不饶的样子,挥着帽子踢着腿还想动手。 “笨蛋,都在我手里了居然还不长眼的想对我动手,真是嫌命长了吧。” 诹坊子不知死活的举动让我有些不满,都落在大爷我手里了还这么嚣张,真是欠收拾。 于是我用力的抖了抖手,就让诹坊子眼睛转着圈圈,头晕脑胀起来。 “呜,欺负人……” 被我的举动弄得晕乎乎的诹坊子顿时发出了绝望的悲鸣。 切,就这还神明,真是没用。 听到诹坊子的悲鸣,我不屑一顾。 …… 繁华的城市。 “哇,陈安陈安,有人来找麻烦了。快点来帮忙啊!” 我正悠哉的晒着太阳,忽然诹坊子的呼喊声远远的传了过来。 “哦哦,来了,来了。” 我打了个哈欠,心里有些抱怨,就我这弱不经风的样子你叫我上去凑什么热闹嘛,真是的。 我慢悠悠的飞过去,反正听诹坊子的声音也不像很急的样子。 我悠哉的来到事发现场,就看着一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女人正和诹坊子对恃着,看着那个身后有着御柱的小妞我顿时干笑起来,因为看起来这次来找麻烦的小妞好像很不好惹的样子,靠,怪不得诹坊子叫我过来,还是看能不能和平解决,要不然就找个机会趁早溜吧。 这么一想,我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笑嘻嘻的道:“打打杀杀的多不好,不如坐下来喝杯茶吧?” “……” 场面顿时僵了下来。 “你是白痴吗!!!” 正在对峙的两个家伙身上的斗志顿时一消,对着我大喝起来。 诹坊子有些气急败坏,“这家伙可是来找麻烦的,你居然让她坐下来,你搞什么啊,白痴!” “没错,我可是来抢地盘的,你居然让我喝茶,想死啊!” 来找麻烦的小妞也是一副很无语的样子。 “哎呀,抢个地盘嘛,那么严肃干嘛。”我还是笑嘻嘻的样子,“既然不喝茶,那就来喝酒怎么样?这个城市也有我的一份,要是你赢了我就把我的那份给你怎么样?” 反正这些破信仰对我也没有,我又不是靠信仰吃饭的,要不是诹坊子不同意,我早撂挑子不干了。 嘿嘿,现在正好,来了个收烂摊子的。 …… “混蛋,快点给我起来,不要装死!” 看到我才喝了一口就醉倒在地,诹坊子有些不满,就算真的不喜欢被人信仰也不要装的这么明显好不好? 以前和她喝酒的时候我可是黑洞量……把她灌醉了醒过来还在喝,无论几次都一样。 “呼呼……” “去死!” 看到我无动于衷反而还打起呼,诹坊子顿时青筋暴跳,直接跳起来就是一脚向我肚子踩了下来。 “呼呼……” 我不理她,因为要是真的醒过来,这烂摊子就不好扔了,于是装睡着的我一个只能侧身躲开了诹坊子的袭击。 “去死去死去死!!!” 诹坊子更火了,不过不顾一脚接一脚的就踩了过来。 “呼呼……” 于是我滚的更欢了。 神奈子看我和诹坊子好像踩蟑螂一样的打闹喝着酒顿时有些自暴自弃的样子。 刚才就是要和这样的家伙抢地盘吗?而且以后还得一起生活,他们两个到底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城市的?糟糕,突然有点失去信心了。 …… “呜,陈安。” “干嘛。” 正和神奈子拼酒的我看着诹坊子期待的样子有些奇怪。 “我们成亲吧。” “噗!” 我和神奈子嘴里的酒同时喷了出来。 我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摸了摸诹坊子的额头,“很正常啊,怎么说出这种话?” 不会傻了吧? “你才烧傻了呢!” 诹坊子不满的打开我的手,她振振有词的道:“我可是神明,神明哎,找的夫婿当然要风流潇洒,文韬武略,天下盖世……” 她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要求,然后又道:“虽然你一点也没有。” 莲华:“噗嗤。” 我:“……” 你逗我!? 神奈子也是无语的样子,“那你还要和他成亲?” “谁让我看这个混蛋顺眼嘛。” 诹坊子嘀咕起来,“再说了,一起生活了几百年,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这个家伙看光了,除了他还有其他人可以嫁吗?我可不想当一辈子没人要的老处女。” “咦,说的有些道理。” 神奈子一听也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就双眼放光。 日,这家伙不会也学诹坊子来这套吧?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 …… 这是一片广袤无垠的竹海,我摸了摸怀中那从竹中抱出的婴孩露出了微笑,看着手中的那张纸轻声念了出来。 “蓬莱山辉夜,你的名字吗?” “嘻嘻。” 婴孩挥着手发出开心的笑。 来着孩子脸上的笑,我也忍不住笑出来。 哈哈,小家伙,以后多多关照咯。 以后我便带着小辉夜来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小村庄当起了奶爸。 虽然既当爹又当妈的日子过得有些忙碌,不过倒还算悠哉。 慢慢的,当初只会哇哇叫的婴孩出落成了一个美丽的小女孩。 …… 一天。 “哥哥大人,辉夜捡到一个人哎。” 小辉夜从门口跑进屋大叫道。 虽然辉夜是我带大的,不过我从来都是让她叫我哥哥,至于父亲,叔叔?拜托,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哦?” 我惊讶的应了一声,随着小辉夜走到了门前。 一位衣裳简陋,脏兮兮的小女孩倒在了门口。 我偏了偏头,总觉得这一幕在哪见过。 “算了,懒得想了。” 在小辉夜的欢呼声中,我将小女孩抱进了家。 反正对我来说几个人都一样,看看情况,要是愿意,就让这个小鬼留下吧。 我的心肠好?别开玩笑了,只是想让辉夜多个玩伴罢了,没错,就是这样。 “你叫什么?” 看着清醒过来的小女孩,我问道。 “藤原妹红。” 小女孩这么应到。 妹红吗?名字蛮不错的嘛。我点点头。 还有,藤原,哈哈,看样子有可能捡到一个不得了的小鬼啊。 不过,关我屁事?正好闲的无聊啊,哈哈。 “有地方去吗?没有以后住下来和辉夜做个伴吧。” “……嗯。” 妹红沉默一会,用力的点点头。 …… “哥哥大人,外面来了好多人,一个个凶巴巴的,好可怕。” 一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房子外被一群全副武装的兵士包围了,小辉夜有些害怕,倒是妹红默不作声,只是眼神黯然。 切,是来找妹红的吗?不过居然敢来本大爷手里抢人,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蠢货! 我见状了然,妹红的名字可不像是普通人家该有的,尤其是藤原这个姓氏,在我现在所处的国家可是豪族呢。 “放心好了,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我安慰着辉夜,又摸了摸欲言又止的妹红的脑袋,“虽然不知道妹红你的故事,不过放心,和辉夜一样,你现在可是我重要的家人,只要你不愿意,没人带的走你的。” “哥哥……” 妹红有些哽咽。 要是,要是以前的家人和哥哥一样就好了…… “都说了,放心,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给你们做饭。” 我微微一笑,虽然不能出重手,不过以我的本事用搏斗对付一群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要不然就真的该去死了。 …… 打发了那群前来想要带走妹红的家伙,日子又慢慢过去了。 辉夜和妹红也越发出落的水灵了。 尤其是辉夜,不仅性格变得越来越文静,眼神也越来越深邃,还经常对着月亮发呆。一点也不像少女该有的样子。 还好,也仅仅是一个人的时候如此,和我还有妹红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很活泼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粘我了,经常楞楞的看着我发呆。 妹红倒是还好,只是男孩子气了一点,唔,这点还好,还有一点让我有些头疼,妹红的性格太大咧了,动不动的就和我挤一个被窝,一点也不知道害羞,连带着辉夜也学坏了。 不过长的漂亮也有麻烦,因为两人出众的美丽名传四方,搞的经常有爱慕的人上门来求婚。 不过,这些人都被我教训一顿扔了出去。靠,就这群垃圾也想娶我的辉夜和妹红?也不回去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哥哥大人,能给我和妹红画张画吗?” 一天辉夜突然心血来潮,想让我替她和妹红画一张肖像画。 “咦,好主意,哥哥,画一张吧。” 妹红也很是赞同,她和辉夜可是知道我的绘画技巧的强悍的。 没办法,活的太长,所以学的也多。 “好吧。” 我也没有多说就满足了她们两的愿望。 “呜……不行,哥哥大人重画。” 我画还没画完一半,身后的辉夜就有些不满了,她指着那画出了自己和妹红的画卷道。 “为什么只有我和妹红,哥哥大人呢?” “我?” 我愣了一下,脸色微不可查的一僵,道:“我的还是算了,就你和妹红就好了。” “不行,我们是一家人,怎么能把哥哥大人遗落在外呢?坚决不行!” 辉夜固执的道,她很少不听我的话,但这次态度却是异常的坚决。 “没错,辉夜说的没错,哥哥也得一起。” 妹红也是声援起来。 “真是那你们没办法。” 我摇头叹了口气,也不在坚持就按着辉夜的想法画了两幅相同的画送给了她们。 那是夕阳下,靠着门沿的我笑着看着妹红和辉夜嬉戏的画卷。 虽然水墨画,不过在我的绘画技术下却是栩栩如生,异常的传神。 “哥哥大人……” 看着画卷,辉夜有些失神。 …… “哟,这就走了,回家难道不和我还有妹红道别吗?真是让人伤心呢。” 一个深夜,我靠着门沿靠着那即将踏上轿子的沉默的辉夜有些调侃。 “哥哥大人……” 回过头,辉夜有些惊愕。 “为,为什么哥哥大人会出现?” 她在今晚的饭菜里可是偷偷的加了迷药啊! “喂,还有我呢。” 妹红也是从我的身后走了出来,看着辉夜有些不满,她指责的道:“居然想偷偷的扔下我和哥哥,辉夜你真是太过分了!” “妹红,为什么你也……” 辉夜更惊愕了。 “别把我们当傻瓜啊辉夜。” 我看着惊愕的辉夜有些摇头,从小带到大的,就她那点小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我嘛。 不说没吃,就是吃了那些迷药对我也没用。 至于妹红?她也已经发现了辉夜的异常,只是没想到辉夜会下药罢了,结果被迷倒了,不过又让我弄醒了。 让她和辉夜道个别吧。以后估计也见不到了。 “拿去!” 我在辉夜的沉默中走过去将一轴画轴塞给了她,那是以前画的。辉夜可是很珍惜呢,估计因为离别有些魂不守舍忘了带了。 我也不问她为什么要走,也不问这些带她离开的人是怎么回事,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在当初在竹林发现辉夜的时候我早就有分别的觉悟了,不是辉夜离开,过段时间我也该走了。 只是亲昵的摸了摸辉夜的头,我责怪道:“冒失鬼,要走了,东西可别忘了带。” “哥哥大人!”辉夜看着我略带悲伤的表情和那宠溺的无奈的笑,顿时忍不住扑进了我怀中,泪水不住的流淌。 “这里不适合你,回去吧,回家要要开心啊,这都变成小花猫了。” 我拍着辉夜的背轻声的安慰道。 身后,妹红看着哭泣的辉夜撇了撇嘴。 “嗯!” 辉夜微微的点头,她抬起脸深深地凝视着我。 “公主!” 忽然,在旁人惊骇的视线中,辉夜猛的搂住我的脖子,在我意外的神情中深深地吻了上来。 “要来找我哦,辉夜会一直等哥哥大人的。” 留下这一句,辉夜跟随着来人离去不见了。 只留下发愣的我和愤愤的妹红。她嘀咕道。 “偷跑的混蛋!” …… “哥哥……辉夜,辉夜她为什么要走啊……” 直至天空的轿子消失不见,妹红的脸才突然垮了下来,她伤心将脸埋在我的胸膛泣不成声。 “……”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算是安慰。 …… 又过了一段时间。 “妹红,我该走了。” “为什么,哥哥,你也要和辉夜一样扔下我不管吗?” 妹红吃惊的张大嘴,伤心欲绝的道。 “不是呢,时间快到了。不过……这两样东西给你。” 看着妹红伤心欲绝的样子,我沉默着掏出了两样东西,一瓶是辉夜离别时塞在我怀里的药,和一滴似乎在燃着烈焰的鲜血。 接着,我郑重的道。 “如果你想普通的生活下去,就把这两样东西扔了吧,但是!如果你还想在看见辉夜的话就把它们都吃了吧,这样,一定会在遇见辉夜的。” 也只有辉夜,因为你将不再记得我。 …… “叽叽……” 我这天在野外做着晚餐,一只长着九条尾巴浑身脏兮兮看不清毛色的小狐狸跑了过来远远的看着架在火上的食物流着口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样子。 “怎么?你要吃吗?” 说着我冲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叽叽……” 小狐狸点头,有些犹豫,不过看了看火上食物又看了看我脸上善意的笑还是走了过来。 她的直觉可是非常敏锐的,有没有恶意她马上就能发现,要不然早就被人抓住了。 “好,那一起吃吧。” 我点头也不嫌脏一把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 “喂,听说了吗?西行寺家的那颗杀人樱花树西行妖又要开花了,不知道这次又要死多少人了。” “是啊,不过听说西行妖开的花是世界上最美的樱花呢。” “嘁,看过的人都死了,你听谁……” “西行妖吗?” 我听着路人的讨论有些感兴趣,反正现在也没事做,去看看吧。 想到这里我摸了摸藏在怀中的小家伙,“那么,蓝,我们接下来就去看看那所谓世界上开花最美的樱花树吧。” 希望不要让我失望吧。 …… “哟,小家伙,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看着坐在庭院正呆呆看着院中那颗巨大的樱花树的小女孩,我问道。 因为我和蓝明明是大摇大摆走进来却没有一个人阻挡。 “嗯,大家都离开了,没离开的除了我也都死了。” 女孩一动不动,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善意的劝道:“你也快点走吧,要是西行妖开花了就走不了了。” “哦。” 我点头,也不离开就直接坐在女孩身边,在少女惊愕的表情中笑道:“既然没人管,那我住下来应该没人管了吧?” “嗯?” 摸了摸女孩的头,我微笑不语。 “烂好人,死萝莉控!” 我:“……” 莲华,萝莉控这个词你哪学来的,我可没教过。 “以前聊天你说的。” 靠,原来如此,这小妞真是好的不学学坏的。 “和你学的。” 我:“……” …… “陈安,陈安,有朋友哦。” 幽幽子今天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咦,什么时候幽幽子有新朋友了?” 我有些惊讶,因为能力一天到晚待在这个院子的幽幽子除了我还有蓝什么时候又有朋友了。 “幽幽子刚刚认识的。” 幽幽子解释道。 “哦!” “哟,幽幽子,我来了。” 就在我恍然大悟时,身边空气扭曲,一道间隙从中长长的拉开,一位撑着白色洋伞的金发少女走了出来,正用轻松的语气冲着幽幽子打着招呼。 “是你!” 我瞪大眼睛,看着来人神色复杂。 那是随着时间埋在深深地心里的记忆中的少女,紫。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一点没变啊。 “小哥,你见过我吗?”紫看着我惊讶的神色有些奇怪。 好熟悉的感觉。 “……没有。” 我默然不语。 …… “小哥,我叫紫。你叫什么呢?” 紫笑嘻嘻的道。 “……陈安。” 我沉默了一下,看着紫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便开始转移话题,“话说,你是幽幽子刚刚认识的朋友,不知芳龄几许?顺便一说,幽幽子今年十八。” 幽幽子也是很好奇的样子,“紫你今年有十万岁吗?” 据说妖怪都是很长寿的家伙呢。 幽幽子的话让紫脸一僵,她别过脸去有些不自然的道:“阿拉阿拉,幽幽子你真是太失礼了,本人今年才十七呢。” “十七!?” 我愣了愣,无语的道:“你后面是不是忘了加计数单位了?比如万,亿什么的?” 紫这家伙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就是和我在一起的时间也超过了十七……的二次方啊。 紫:“……” “阿拉阿拉,怎么可能,这是不可能的,啊哈哈哈……” 幽幽子眼一眯,有些狐疑起来,于是紫笑的更尴尬了。 …… 随着我的歌声和幽幽子华丽美妙的舞蹈,幽幽子最终永远的长眠树下,绚丽无比的场景呈现在我的面前,令我和紫还有蓝失言。 那是西行妖,它开花了,无数灿烂的樱花瞬间开放,飘飘洒洒的樱花散落的花瓣飞舞,从天空飘落下来,让我眼中的整个世界好似被粉色的蝴蝶充满一般,美丽的令人无法言语,也……悲伤的令人无法言语。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西行妖开花。 …… “呜,人家饿了。” 将幽幽子的尸首按她的遗愿埋在了西行树下后,一位与幽幽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亡灵少女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一出现捂着肚子发出饥饿的哀鸣。 “叽叽……”蓝发出惊奇的声音。 “喂,我要吃东西,快点做东西给人家吃啊!” 亡灵少女毫不认生,就扑到我的身上不住的摇晃起来。 “快做饭,快做饭!” …… “哟,紫。蓝以后就交给你了。” “叽叽……” 蓝有些着急,死死的叼着我的衣服不放。紫也是疑惑的道。 “为什么?” 我不语,只是又道:“幽幽子也拜托你了。” “呜,臭家伙。你这是什么意思?嫌我太能吃不要我了吗?” 幽幽子对着我愤愤的指责道。 “……拜托了。” …… 时间不住的流动,不因谁而加速,也不因谁而暂停。 我在这个世界还能待多久呢? 抬头看着夜幕中璀璨的星空我心中有些迷茫。 …… …… “哇,你真可怜,就吃这些玩意吗?” 看着巫女身前的白米和咸菜我有些感叹。 我在这个世界呆了这么久还真没见过混的这么惨的巫女。 还有……她肯定是个穷鬼,没看到她连衣服都穿不起了吗?破破烂烂的都打满补丁了都 “啰嗦,有的吃就不错了,唧唧歪歪的,欠揍吗?” 巫女大为不满,她最讨厌别人说她可怜了。 “嘁,这么凶,怪不得一个人留在这,肯定没人要!” 我撇了撇嘴。 …… “哟,博丽,今天又有工作了,快点走吧。” 我呼叫着神社里正换新的巫女服的博丽,今天可是有大生意呢,要是干得好的话,或许能有不少报酬。 虽然对我和博丽都没用就是了,但是附近村庄里的那些孤儿用的到呢。 “知道了。” 应了一声,换完我替她做的新衣服的博丽正绑着长发,嘴里还叼着一个系头发的长绳走了出来。 “快点帮个忙。” “嗨嗨。” …… “又是你?” 看着坐在博丽身旁的紫我有些惊愕。 这才多久居然又遇上了,真是…… 紫也是有些惊奇的道。 “呵呵,小哥真是眼熟,咱俩认识吗?” 还有她身后的蓝也是一脸困惑。 “没错,阁下很眼熟呢……” “……你们的错觉。” …… “哎呀,捡到一只兔子,博丽,晚餐有着落了。” 我拎着一只兔子有些惊喜。 哈哈,今天真是走运,居然从天上掉下来一只兔子。 “混蛋,我不能吃啊!” 手中的兔子突然挣扎着尖叫起来。 “咦,会说话的兔子。” 我大为惊愕,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 “肯定很好吃。” 博丽,帝:“……” …… “哎呀,博丽,不如我们合伙吧。” 一天,紫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对着博丽很是兴奋的样子。 “干嘛?去打劫吗?” 我撇了撇嘴,不屑的道:“博丽除了打架可什么也不会,要不然也不会没人敢要了。” 博丽,紫,帝:“……” 博丽大怒,就用那绑着两条纸片的御币打了过来,“你才没人要呢,老娘只是不稀罕那些男人。” “结果不还是一样,都二十多了还是单身,丢不丢人。” 像这个时代,十五六岁当妈的女人到处都是,而像博丽这样,二十多的……啧啧,大龄剩女说的就是她了。 “去死啊,混球!” 好了,打闹完毕,紫也继续说着她的计划。 因为现在的妖怪生存的越来越艰难,而且以她的估计或许再来个几百年妖怪就有可能再也看不见了。 所以她打算和我们创造一个名为幻想乡的世界,那将是不允许妖怪这种异类生存的人类世界之外的理想乡,亦是妖怪的理想乡。 “理想乡吗……” …… 虽然紫说的简单,不过幻想乡的建立就没那么容易了。 首先是建立幻想乡的地方,紫选择的是现瀛洲的东方,四国交接之地,因为那里的强大妖怪很多,还有也有人类的村庄。 至于为什么要有人类,那是因为大部分的妖怪要是没有人类的恐惧作为粮食会死的。 虽然紫的出发点很好,但是盘据在那的妖怪们可不管。 尤其是妖怪山,也就是鬼族们。 鉴于此,于是为了紫的计划,我一个人上了妖怪山,帝和紫,蓝和灵梦谁也没带。 于是三天后,鬼族们同意了紫的计划。 至于为什么?那是我和鬼族打了个赌,我赢了她们同意幻想乡的建立,我输了,立马带着紫她们走人。 显然,我赢了。 还有地形。 因为地处荒凉,除了妖怪普通人类并不适合在这里生存。 附近的村庄是强大的除魔师聚集的地方。 所以为了解决人类的生存问题,我用了一些隐晦的方式告诉了紫洛伊的存在。 洛伊是龙,改变环境对她简直就是小意思。 其实我也一样,不过我出手就算有莲华的帮助,世界照样会反弹,所以还是交由洛伊就行。 地形改造完成,洛伊又赐予了一位少女强大的力量来保证人类和妖怪力量的平衡和幻想乡环境的稳定。 可惜,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最后继承这个力量的人变成了博丽,于是这个力量被称为……博丽之力。 在之后,紫将博丽的神社从原来的地方搬迁到幻想乡,帝也因为出众的智慧开始为紫和博丽出谋划策。 不仅如此,和神社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位少女,名为卑田……是我和博丽在原博丽神社附近收养的孩子。 由博丽和卑田负责人类,由紫,和帝还有蓝负责妖怪。 远离尘世的幻想乡初步建立。 …… 帮助紫和博丽她们建立完幻想乡,我又默默的离开了。 …… 数百年后。 当我再次悄悄的回到幻想乡时。战争开始了。 因为人类和妖怪力量的不平衡,导致一些残忍好斗的妖怪对于人类随意杀戮,哪怕是紫和此代的博丽全力阻止也无能为力。 于是,在幻想乡人类面临危机时,帝出了一个主意。 那是让那些不安分的妖怪们入侵月球的计划。 月球之上的月之都。 那是月球人居住的城市。他们不同地上的人类,不仅有着极其高超的科技,还有可以抗衡妖怪们的强大力量。 所以,帝计划让那些不守规矩的妖怪对月球发动战争,这样就可以保持幻想乡的和平。 因为在这样下去,人类就要死光了。那幻想乡也将不负存在。 于是,由紫领头的侵略月球计划开始了。 原本只是清除大部分不安分妖怪的月球侵略战争很顺利,不过却在中间紫即将撤退之时出现了意外。 由紫的境界能力划开的真实于虚幻的境界,那连接月球和幻想乡的通道被切断了。 于是没有退路的幻想乡的妖怪们只能浴血奋战,最终却还是不敌月球强大的力量,除了紫还在挣扎和隐匿的我……全灭! 于是,清除计划顺利,不,甚至超标完成。 可是,紫也陷入了危机,因为空间被封,她的间隙跑不出月球了。 就在紫即将被月球士兵射出的子弹击中时,一个人挡在了她的身前。 “让她走。” 鲜血从我的掌中慢慢滴落,我摊开手,手掌的空洞和我脸上的血痕开始快速的愈合起来。 我面无表情,冷冷的道:“放她走!” 无形的阴冷杀气开始从我的身体散发,令附近的人莫名的一寒。 看着他们还是威胁我和紫,我依旧冷漠,眼眸不知何时开始变得赤红,我继续道:“放她走,不要逼我动手,我……不想杀人。” 或者说,我不想毁了这个星球,这个世界。 危险!危险!危险! 恐怖绝望的奇异令警兆在所有人的脑中回荡起来,尤其是月球人。 那是冰冷而又****的杀意。 她们从未见过如此强大而疯狂的杀意。 场面沉默一会,一位少女走了出来。她的声音冰冷,似乎可以斩冰断雪。 她道:“放了这个入侵者可以,不过……” 于是,紫离开了,我却被留在了月球。 …… 三年后,在大庆之时,月之都的几位放松了警惕。 虽然有些对不起绵月依姬和绵月丰姬。不过,反正我也什么都没做……嗯,没错。 所以,我在莲华的帮助下找到了紫遗留下来的境界,从而溜回了地球。 …… 呵……幸好没人记得我,要不然我大概得一直在跑路吧。 真是好运……是啊,真是好运。 …… 因为在东方呆的太久了,我感觉有些腻了,于是便来到了那时的西方。 在那开始游历起来。 好玩的事没遇到,倒是有一点让我印象深刻。 靠靠靠靠靠!那就是这里人做的食物太他妈难吃了!简直让人恶心到吐啊! 还好,我自己会做饭,要不然不被饿死也得被恶心死。 一天,我路过一个小镇。 “滚开,魔女!” 孩子们用石子砸着一位浑身脏乱的银发女孩,大人们也不阻止,只是也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少女,“不会老的魔女,去死好了!” 女孩默不作声,只是护着自己怀里的布满了土渍的黑面包想要离开。 于是我停了下来,将这位受人欺负的女孩带走了,顺便将那些欺负她的人通通教育(K)了一顿。 …… “为什么要帮我?” 女孩想要挣开被我牵着的手,却挣不开。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她深信这一点,至少她没碰上过。 所以在她看来,我肯定别有居心。 “因为我喜欢。” 我不着调的笑起来,“我觉得你长得很漂亮,所以想让你当我的媳妇。” “放心吧,既然你以后是我的媳妇了,大爷会保护你的,至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我一本正经的保证起来。 “……”果然别有居心。 女孩这么想,心里却不知为何放松了下来,她累了。真的很累。 她轻轻的道:“真的?” 我:“……” 靠,这么一说,她居然反而放松了。女人真是不可捉摸。 我心里大感无语,不过也不好改口,只是点了点头。 “对了,既然是媳妇,那就得家务精通,看你的样子估计啥也不会,就让我来教导教导你吧。” 最近实在无聊,我觉得有个人负责照顾也不错,谁让一直都是我在照顾别人呢。 顺便一说,实在羡慕神琦,尤其是她的女仆,梦子。 嘿嘿,借此也训练一个专业女仆出来好了。 “我不会老,不会死,你会害怕的。” 女孩看我点头,反而有些担心了。 “没反对那就是同意了,走吧,换身干净的衣服,我的贴身女……啊不,媳妇怎么能穿这么差的衣服呢。” 我也不理会女孩的担忧,便自顾自的说着,牵着女孩就走。 “喂,你叫什么?” 路上,我如此问道。 靠,连名字都不知道,还贴身女仆,真是牙疼。 “夜,十六夜。” …… 没的说,首先教夜的家务就是做饭,娘的,自己做饭实在麻烦。 …… “好了,该教你的都已经教给你了,以后要好好生活哦。” 巴黎。 “为什么不要我?明明说是贴身女仆的,明明说要娶我的,为什么又要扔下我?” 夜一改冷清的样子,情绪非常的激动。 “因为不能在待下去了!” 我心中叹息,时间越长越舍不得啊。 “莲华……” 不存在于过去,不存在于未来,被所有的世界排斥。 光与暗,生与死,创造与毁灭代表的都是我。 在无数世界死亡与新生的混沌中诞生的意外。 当世界的承受到达极限,我也将离去,彻底的离去,永远无法再次回到这个世界。 因为,她会灭亡。 这个世界,眷恋我的,憎恶我的,仇恨我的,爱恋我的,所有的所有,都不复存在,记忆随之远离,再也无法恢复。 …… 承受力已经快要到达了极限。 “是留下呢?还是离去呢?” 莲华无法回答。 我漫步在繁华的都市迟疑着,突然看见一个小女孩在不远处望着那些和父母依恋的孩子们露出羡慕的神色。 小紫? “喂,小家伙,你能收留我吗?我没地方去了。” 孩子睁着天真的大眼睛看着面前莫名其妙的就要她收留的我用力的点头,“好啊。” …… “啊,哥哥,莲子来找我玩了,快点出来啊!” “哦。” 我走了出来看着梅莉身边的女孩,笑了笑,“小莲子,又来找梅莉了吗?” “老,老师。” …… “哟,小哥,这块金子要吗?只要五万元哦。” 走在路上,一位戴着眼镜的女孩手里拿着一片树叶在我的面前叫卖道。 …… “哥哥,哥哥,今天和莲子去附近的神社玩啊,听说很灵验呢。” 一个星期天,梅莉很是兴奋的道。 “哦。” …… “咦,青蛙,蛇?” 来到神社,看着神社敬供的神明我有些惊讶,也有些心虚。 靠,都这时候了还能碰上,真是孽缘。 “喂,失礼的家伙,不准对神明不敬!” 听到我的声音,神社的巫女走了出来。 “哦哦,知道了。” 我点头。 初始 现在是七月的仲夏时节,正是幻想乡花开的热烈之时,每天都有无数美丽的花开放,为幻想乡增添着生机与美丽。 当然,这和迷途竹林没什么关系,毕竟是竹林,除了竹子并没有什么其它植被,而竹子开花可不好见。 或者说,常人根本见不到吧? “轰!”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轰然巨响。伴随着声音,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毫无征兆降临了幻想乡。 奇异的是,震感虽然强烈,却并没有造成什么破坏,就好像是土地的神明在恶作剧一般。 不久,当地震变得微弱下来的时候,世界的光线却突然以急速到无法为人所觉的速度暗淡下来。 而转刹,光线恢复正常时。 幻想乡,迷途竹林,于此时此刻。 在某只精明腹黑喜爱恶作剧的兔子惊愕的视线中,一个身着黑色长袍,一头黑色长发的男子闭着双眼,好像羽毛般,轻飘飘的从天而降。 …… 黑暗死寂的世界,在那漫长无止境的时间,他仿佛看到了什么,那是一位一直在自言自语,却始终没有声音响起的男人。 …… 画面一转,黑暗徒然破碎。 在白色温暖的光中穿行,出现的一处荒凉世界。 在那干枯没有一丝生机的大地上,有着那一朵坚强散发着幽香,娇小却又令人感觉美到震撼的不知名花朵…… “啊!” 下坠,下坠,下坠。 一种奇怪的失重感涌上陈安心头,让他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陈安擦了擦莫名变得湿润的眼角,总感觉似乎做了一个漫长而又悲伤的梦呢。 可惜,他无论怎样也回忆不起梦境的内容。 “算了,只是个梦罢了!” 陈安使劲摇摇头,想要摆脱心里那沉重而莫名的悲伤。 从地上坐起来,陈安打量了一下四周,脸上便露出惊异神色。 咦,这是什么地方? 翠绿竹叶随着风摇曳发出簌簌的清响声,而伴随着淡淡的迷雾,那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翠色竹海也印在陈安的眼帘。 这是竹林? 陈安越发惊异了,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头。 奇怪了,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人……应该在……等等,他应该在哪来着? 唔,似乎有些想不起来了,或许只是一时着急忘了吧。 陈安摸着下巴,开始努力回忆起来。只是过了一会,他就不得不拍着有些发疼的脑袋,放弃了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不仅是因为完全想不起来,还因为陈安发现了更为悲剧的事。 那就是,他……失忆了。 没错,除了名字,还有其它一些在陈安看来无关紧要的莫名其妙记忆,他的过去大部分,尤其是自己的事基本一点都记不起来! 简直就可以算是一片空白啊! 这是什么倒霉情况啊! 就在陈安为自己失忆而欲哭无泪时,从不远的竹林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亮而清脆的狼嚎。 “啊呜~” 陈安顿时一个激灵。 奇怪,这是竹林吧?可竹林为什么会有狼?不是陈安偏颇,可狼不是生活在平原,草原,就算是森林也好,为什么会在竹林啊? 不过声音似乎蛮好听的嘛,是母的? 陈安脑中突然冒起这个奇怪想法。 “啊呜~” 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了。 陈安吓了一跳。 等等!现在可不是奇怪和想狼嚎好不好听,究竟是不是母的这种奇怪问题的时候! 还是赶紧趁着没被狼发现早点溜吧,他可不想被狼当做晚餐给解决了。 那可死的太冤枉了。 想到这里,陈安急忙从落叶堆爬了起来。 失忆就失忆了吧,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竹林里居然有母……咳,是狼,这真是太诡异了! 陈安站起来看了看方向。 嗯,声音应该是从左边传来的,所以还是从右边跑吧。 没错,赶紧走吧。 这么想,陈安便走进了迷雾渐浓的竹海。 而在身后,一只鬼鬼祟祟的兔子悄悄跟了上去。 …… 淡淡的迷雾变得越来越浓,加上竹子看来看去都差不多,脚下的土地似乎也有些问题。 所以最终,陈安在竹海中迷失了方向,跑来跑去不知道转到了哪里。 他环顾四周,看着这片除了竹叶摩擦,就连虫鸣也听不到的迷雾竹林,忽然有些心悸。 这里……什么也没有吗? 明明之前听到狼叫,怎么现在什么也听不到了? “算了,继续走吧。” 陈安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摇着头继续上路了。 毕竟,就算这里真的什么也没有,坐着等死也不行啊。 陈安看着路上一株株路过,明明有区别,却又好像一模一样的竹子,心中有些茫然。 他迷路了吗? 陈安发现了这点,心中越发茫然了。而就在此时,他突然听到了什么,那是细微的呜咽声。 “呜呜……” 陈安下意识警惕起来。 不会又是野兽吧? 他挠挠头,忽然想到了现在情况。顿时就无所谓了。 反正情况已经够遭了,再糟想来也糟不到哪去了,所以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或许能有什么转机呢。 这么一想,陈安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便小心翼翼顺着声音传来方向前进了。 顺便一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安总感觉一直有人盯着他。 色·眯眯的,真是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当然,陈安的感觉的确不是错觉,因为的确有一个人影,正鬼鬼祟祟的跟在他身后。 只不过他发现不了罢了。 帝悄悄的跟在陈安身后,心里十分鄙视, 这个人类胆子可真小,居然被一声狼嚎给吓跑了,真是没用! 要不是好奇这个人类为什么会从天上掉下来,还有他给自己的熟悉感,外加那压抑在心里,想给他那看起来温和的脸来上一拳的冲动,她才不跟来嘞! 帝一边跟着陈安身后鄙视他,一边让附近看守射命丸文的兔子离开。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胆小的人类见到妖怪,会是怎样表现。 帝想着之前陈安被狼嚎吓得的表现,心里幸灾乐祸起来。 嘿嘿,一定很有意思。 …… 陈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不远,就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位身穿白色衬衣,黑色短裙,胸前挂着一架相机,背上长着黑色乌鸦翅膀,光着小脚丫,头上还戴着一顶带有六个绒球的奇怪帽子的女孩。 女孩很漂亮,表情好像很郁闷的样子。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少女现在的情况! 不知为何,她就好像没有骨头一般,无法行动。 无法行动的她,此刻就好像一条大号毛毛虫一样,正努力的在竹林里落满了柔软竹叶的地上蠕来蠕去,滚来滚去。嘴里还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 简直不要太可爱! 陈安观察着射命丸文,心里恍然大悟, 原来声音是这样来的啊! 而看着如此可爱的射命丸文,陈安心里的小心、警惕和紧张顿时全都不翼而飞。 他在射命丸文警惕的视线中凑了过去,然后蹲在了她身边。 陈安瞅着射命丸文的翅膀,十分好奇。 哟嚯,这翅膀油光可鉴的好漂亮,手感一定很好吧? 陈安心里琢磨着,便用手指戳了戳射命丸文的翅膀。 嗯嗯,手感的确不错。 他一边点头,一边询问。 “喂,姑娘,看你长这样,是妖怪吗?还有你是怎么跑到这里的?难不成和我一样,也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的?” 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令人开……啊,不对,是令人惋惜啊。 毕竟有人一起倒霉嘛。 “呜呜!”(走开!不许碰我的翅膀!) 射命丸文用愤怒的眼神瞪着身边男人。 居然敢戳她的翅膀,真是失礼的家伙。要不是身体动不了,她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家伙。 让他明白,胡乱摸鸦天狗翅膀的家伙,下场是怎么样的! “啊,干嘛这么激动。” 陈安继续戳着射命丸文的翅膀,因为他感觉这翅膀又滑又凉,摸起来手感贼棒的。 他拎了拎射命丸文的翅膀。 “喂,姑娘。看你背后的翅膀,你应该是乌鸦妖怪吧? 既然如此,不如我就叫你乌鸦姑娘好了。 对了,我叫陈安,嗯,应该是这个。” 说到自己的名字,陈安犹豫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样子。 射命丸文大怒,简直恨不得跳起来一扇子把陈安扇死。 “呜呜!”(我是鸦天狗才不是乌鸦!) 她可是天狗!鸦天狗!比乌鸦那只会哇哇叫的鸟不知道高级到哪里去! 看着射命丸文又激动起来,似乎很高兴的样子,陈安也高兴起来。 “哎,你喜欢这个名字吗?真不错。 因为我觉得这名字不错,贴切嘛。 对了,乌鸦姑娘。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好像迷路了。” “呜呜!”(混蛋,我才不喜欢呢,而且是鸦天狗啊!) 射命丸文继续愤怒着,不过听着陈安的话顿时奇怪起来。 连迷途竹林都不知道,这家伙怎么进来的? 人里有这种连幻想乡地区都搞不清楚的傻瓜吗? …… 迷途竹林的日子 就在陈安和射命丸文交谈时,他身后的角落。 帝躲在一边看着陈安看见那只乌鸦的表现,心里十分郁闷。 见鬼了!这家伙看到那只乌鸦不是应该害怕的大叫着,然后逃跑吗?怎么会是这种反应? 明明是个连狼嚎都怕的胆小鬼,居然会不怕妖怪?这是什么奇怪的神经啊? 真失败! 就在帝对于陈安不配合郁闷时,有三位客人来到了她身边。 铃仙看着还在那戳射命丸文翅膀的陈安,愤怒的冲帝质问起来。 “帝,你究竟在干嘛?我才离开了一会,你为什么让那些兔子放这个人类进去,不怕出什么事吗?” 她只是离开一会回去报告师匠,帝发现这个奇怪人类的事。可没想到帝居然趁她不在,做出了这么出格的事,真是让人气愤。 在铃仙看来,地上的人类可是最狡猾自私的生物了。 把狡猾的人类和没有反抗能力的射命丸文放在一起,不出事才怪! 而出事了,是想永远亭和妖怪山开战吗! 帝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 “怕什么?我不是还在这吗?铃仙你真是大惊小怪。” 而且,不明白为什么,但帝总觉得陈安不会做那种事。 铃仙气结,却拿帝没有办法,只能求助于一旁的永琳。 “师匠,你看看帝!” 永琳远远看了陈安一眼,摇摇头。 “好了,铃仙。你就别大惊小怪的了,帝说的也没错,一个普通的人类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不做什么出格的事你就当没看见吧。” 连灵力都没有的人类,一只有点修为的兔子都能解决他,哪里用得着担心那么多。 再说了,那只乌鸦居然擅自闯进公主的房间,倒点霉也是应该! “师匠!” 听到连永琳也这么说,铃仙只能垂头丧气的闭上嘴,一鼓着脸蛋,肚子生起了闷气。 讨厌的帝,还有……讨厌的人类。 永琳没有理会铃仙,只是看着身边表情有些奇怪的辉夜关心起来。 “公主,你怎么了?” 辉夜愣了愣,也不知该怎么说。 “没什么,只是那个人类……” 就和帝一样,她也总感觉陈安有些亲切的眼熟。 当然,并没有那一拳打上去的冲动,只是感觉,好亲切! “那个人类?” 永琳皱起了眉头。 “怎么,公主不喜欢那个人类吗?既然如此,我就让人把他从竹林里赶出去好了。” 铃仙一听这话,急忙自告奋勇。 “嗯?师匠,我去吧。” 居然害她被师匠教训,趁这个机会偷偷给那个人类一点苦头吃吃,想来师匠也不会反对的吧。 帝倒是想反对,她还没发现陈安到底哪里有让她有奇怪的感觉呢。 不过,还没等帝开口,辉夜就摇头否决了永琳的建议。 “不必了,只是感觉这个人类有些奇怪。这样吧……” …… 就在辉夜和永琳交谈时。那边,陈安也和射命丸文达成了一个协议。 陈安一拍手,微笑起来。 “……那就这样了,我帮你回去,你也得帮我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如果答应了你就点头。” 毕竟失忆了,还是先安顿下来,再去找那不明的记忆吧。 射命丸文点头。 “呜呜!”(成交!) 她心里琢磨起了阴暗的小心思。 哼哼,反正也没说帮他在哪里安顿,到时候恢复了,就直接把这失礼的家伙扔去人里,之前再顺便给他点苦头吃吃。 哼哼,让他摸她翅膀! “好的,那就走吧。这段时间就请多多关照咯,乌鸦姑娘。” 陈安打个响指,就高兴的把射命丸文背在了背上。 因为迷路了,再加上这竹林看来看去都差不多,陈安实在是分不清方向。所以他只是随意找了个和来时方向不同的方向出发了。 射命丸文大怒。 “呜呜!”(是鸦天狗呀!) …… 又在竹林走了好久,虽然不清楚具体过了多久,但大概是过了三天,因为天已经黑过三次,现在又是傍晚了。 然而这么长时间,陈安和射命丸文却还是没有从迷途竹林中走出去。 最后,因为疲累,陈安只能抱着射命丸文开始休息了。 他无力靠坐着一颗粗壮绿竹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累。 陈安实在没有力气在继续前进了,他已经背着射命丸文在竹林里转了三天,之前更是走了足足一天! 而在这期间,他一口食物都没吃过!还好竹林里能碰上些水洼,路上也可以收集一些竹子里的水和露珠解渴。 要不然,他早就该趴下了! 事实上,能饿了两天,还能坚持走了一天,陈安自己都很惊讶! 陈安摸着饿的咕咕叫的肚子,看着弥漫在竹林,怎么也不肯散去的迷雾,心里有些悲观。 不会饿死在这片讨厌的竹林里吧? 他仰靠着竹子,抬头望着从竹叶中透露的夕阳,轻轻叹了口气。 “这要是森林就好了。” 那样,食物应该不会缺的。 陈安摇头抛去幻想,轻声问着射命丸文。 “呐,乌鸦姑娘。你饿不饿?” 和他一样饿了这么久,一定饿的不行吧? 射命丸文使劲瞪着陈安,表情有些不满。 “呜呜!”(还好,还有不要叫我乌鸦姑娘。) 她可是大妖怪,虽然中了暗算变成现在这样,但也只是不能动而已。 所以对射命丸文来说,饿个三天五天的,完全就是小意思! “啊,看样子你也饿了。” 陈安完全没听懂射命丸文的话,只是推己及人以为她也饿了。 他拍了拍射命丸文的翅膀,就安慰起来。 “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呜呜?”(就你?) 射命丸文根本瞧不起身为普通人类的陈安。而感觉到自己翅膀上那只失礼的手,她更是火冒三丈。 “呜呜!”(混蛋,不要擅自篡改本姑娘的话!还有不许占我的便宜啊!) 陈安看着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射命丸文有些挠头。 明明和他一样饿了好几天,居然还能这么精神,乌鸦姑娘不愧是妖怪,可真是厉害。 算了,还是别偷懒了,要不然就该被乌鸦姑娘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给比下去了。 这可不行,要是连一个女孩都比不上,真是白当男人了。 还是趁着还有力气时,先去周围找找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可以填肚子的食物。 就不信了,一个竹林会没有一点食物! 再说了,他可还没把乌鸦姑娘送回去呢,怎么能死在这! 没错,死也得先把人送回家再说! 陈安想到这,偷偷捏下大腿,令剧痛振奋一下精神。 他习惯性摸了摸射命丸文翅膀,然后在她越发不满的神色中,抱着射命丸文让她靠着竹子坐好。 陈安笑了笑。 “乌鸦姑娘,我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食物,你先在这里坐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呜呜!”(讨厌的家伙,都说了不许摸我的翅膀!还有,我是鸦天狗呀!) 陈安并不理会又开始激动的射命丸文,只是扭头看了看四周,便找了个方向离开了。 当然,他并没有走的太远,毕竟这种环境,要是走的太远,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呜呜……” 看着陈安渐入迷雾的背影,一个人留在原地的射命丸文,突然有些毛骨悚然。 之前没遇到陈安也就算了,可好不容易才刚刚习惯这个虽然让她感觉非常讨厌,但又稍微可以依靠的人在身边。他却忽然离开了。 这不禁让射命丸文忽然对这片,除了偶尔风吹过竹叶才会发出簌簌的响声,其它时间一片寂静的竹林有些毛骨悚然。 毕竟,她现在可是连动都动不了,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就惨了! 不知名的角落。 铃仙的脸色有些厌恶, “公主,师匠,那个人类丢下乌鸦自己走了。” 果然是自私的人类,一遇到困难就自己跑了。 帝嗤之以鼻。 “铃仙你这个笨蛋,他哪里是自私,明明是去找吃的了好不好? 那人类可是三天没有吃东西了,你以为他是妖精,不吃东西也可以活下去啊? 再说了,他要是想扔下那只乌鸦,早就可以动手了,还会等到现在?” 虽然听不到陈安和射命丸文说的话,但在刚才看见陈安摸着肚子还一脸疲惫的样子,帝就猜到了陈安是什么情况了! 一个正常人,能背着刚刚认识的人在如此困境中不离不弃三天还没抛弃她,这本来就足够说明什么了!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自私! “没错!” 永琳点头赞同了帝。而看着身边沉默的辉夜,她脸色冷漠起来。 “铃仙,你去安排一下。” “哎?” 铃仙一愣,兔耳朵抖了抖,很是困惑。 “师匠,您想让我安排什么?是不准备观察那个人类,让我去带他离开吗?” “当然不是。” 永琳面无表情。 “去安排点食物给他,省的饿死了。记得,食物不要太多,随便给两颗水果就行。” 人类。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能让公主上心。但无所谓,让她看看,在这种情况下,你最终究竟能变成什么样吧。 辉夜欲言又止,却最终沉默不语。 “明白了,师匠。” 铃仙虽然诧异,但没说什么,只是领了吩咐去了。 倒是帝忍不住斜了永琳一眼,她扭过头嘟囔一句。 “嘁,护犊子的家伙。” 没一会,铃仙拎着一篮子水果回来了。 “师匠,人类的食物我已经准备好了。” 她将装有水果的篮子双手捧起。 “这是我多准备的,请师匠和公主享用。” 永琳点点头,随手拿了个顺眼的递给辉夜,就继续观察起了陈安。 抛去辉夜的因素,永琳现在倒是也对陈安蛮有兴趣的。 毕竟,他可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如此上心观察的人类了。 …… 陈安不知道身后正有几位悠哉的人在观察他, 他此刻,正拖着疲累的身体在竹林里四处搜索食物。 走着走着,他突然眼睛一亮,就在不远处地上看到了两颗水灵灵的水果。 “咦?水果。” 陈安急忙跑过去,把水果捡起来高兴的用衣服擦了擦。 他十分高兴。 嘿嘿,没想到真的找到吃的了,这可真是令人高兴。 虽然对于竹林里会有水果心里有些奇怪,不过现在也不是在意这些细节的时候了。 再说了,连妖怪都有了,这点小事也就不必大惊小怪了。 不过……就这两颗小不点的水果,估计连射命丸文都喂不饱,更何况还要加上他一个大男人! 想到这点,于是陈安又扭头在四周开始寻找起来。 只不过,结果让他有些丧气。 因为除了这两颗出现的有些莫名其妙的水果,他再也没有找到其它的食物了。 连只虫子都没有! 陈安不死心,又继续找了许久,结果还是一样什么也没有。 他抿抿唇,最终放弃了继续寻找食物的打算。 毕竟出来的时间已经太久了,再加上手无缚鸡之力的射命丸文一个人,陈安也不怎么放心,只能准备回去了。 不过,陈安并没有就这样回去,而是在回去之前先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凌乱的袍子,然后搓搓脸,让自己显得精神一点。 搞定了一切,他才拿着水果一副精神满满的样子回到了射命丸文身边。 射命丸文看到陈安回来,松口气之余,却也忍不住埋怨起来。 “呜呜!”(人类,你究竟去干什么了?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啊?把我这样留在这这么久,还有没有一点责任心啦?) 她十分不满。 哼,这个家伙!肯定是跑去偷懒了! 陈安没听懂,却也看出射命丸文好像有些不开心了,急忙就拿出他的收获。 陈安故作开心的样子。 “呐,乌鸦姑娘。开心吗?我找到吃的了。” 一下把埋怨抛到脑后,射命丸文就使劲瞪起了陈安。 “呜呜!”(混蛋,我说了,不要叫我乌鸦!) 不过生气归生气,她看着陈安手上的水果却也露出惊奇之色。 虽然幻想乡各种非常识的东西多了,但植物也不会违背常理啊,竹林里是怎么发现水果的? 难不成是这人类找到了某只妖怪的家,趁她不在时偷回来的? 射命丸文恶意满满的想到。 八层是这样,这个臭小偷! 陈安并不知道自己被射命丸文在心里鄙视了,只是把水果递在了她的嘴边,想让她吃下去。 他的态度有些急切。 “快点吃吧。” 射命丸文撇过脸,没有张嘴。 “呜呜?”(你呢?) 虽然心里对陈安充满了恶意,但射命丸文也知道他三天没吃东西了。 虽然不明白陈安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没扔下她,但不可否认,射命丸文心里还是稍微有些感动的。 当然,也只是稍微感动而已,对陈安,她心里依旧恶意满满。 摸她翅膀的仇,一定要报! 陈安似乎知道了射命丸文的想法,急忙拍拍胸口,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放心好了,我刚才可不止发现这两颗水果呢,在回来之前我就已经吃了个饱了。 只是一不小心吃多了,结果到最后只剩下这两个了,嘿嘿。” 最后,陈安还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射命丸文露出怀疑的神情。 “呜?”(真的?) 见射命丸文还是不肯张嘴,陈安顿时不耐烦了,反正她也没法反抗,他干脆就强硬的把水果往她的嘴里塞。 “哎呀,你可真磨蹭,快点吃啦。” 真是的,再这样下去陈安可是真要忍不住自己解决掉这两个水果了。 他忍的,可是很难受啊! “呜呜!”(讨厌,干嘛这么粗暴啊,我自己来。) 射命丸文对于陈安强硬的动作有些不满,却无力反抗,只好乖乖的张开了嘴。 再说了,虽然这几天她一步路也没有,但经常被陈安摸翅膀,生气也要力气的,所以的确也有些饿了。 顺便一提,她忽然对陈安嫌弃了。 居然只给她留了两个水果,之前还说什么只要有他在,她就不会饿肚子。 嘁,这个只会说大话的家伙! 陈安将水果让射命丸文全吃下去,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这才像样嘛。” 眼不见心不烦,总算不用再受诱惑了。 喂完射命丸文,陈安透过竹隙看了看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空,也不准备继续赶路了。 他靠着大竹,然后替射命丸文摆了个舒适的姿势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便强忍着饥饿休息了。 虽然饥饿的感觉让陈安有些睡不着,不过无论怎样,他还是有必要休息一下的。 毕竟没有食物,他也只能靠睡眠来补充一下体力。 希望明天能有什么转机吧。 唉,希望如此吧。 “晚安,乌鸦姑娘。” 陈安怀着美好的心愿摸了摸射命丸文光滑的翅膀,然后向她道了声晚安,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呜呜!”(混蛋,又占我的便宜,还有不许叫我乌鸦。) 射命丸文愤愤嘀咕着,不过却发现陈安已经睡着了,只好讪讪的闭上嘴,努力把脸离他的胸口远一点,就学着陈安也闭上眼,开始休息了。 至于为什么要离远一点? 哼,那个讨厌的心跳,吵死了! …… 铃仙看着陈安在如此困境下,居然还将找到的那一点点食物毫无保留的全部给了射命丸文,不禁好感大生。 没想到人类居然还有这样有情意的,真是让人意外。 她有些心软了。 “师匠,明天还要这样,只给这一点食物吗?” 永琳对于陈安的举动也有些意外。 不过……她看了看身边似乎也被触动的辉夜脸色却越发冷漠了。 真是的,有些适得其反呐。 永琳冷冷看着那里已经睡着的陈安,轻轻勾勒起嘴角。 “继续,既然那个人类愿意为那只乌鸦的过错买单,把自己那份食物给别人,那就让他做好了。” 一次如此,那就再来。 她并不怎么相信,这世界上真的会有会替陌生人去一直忍饥挨饿的人。 只要继续下去,他总会暴露的。 到时候,公主自然不会在对他投以什么特殊的关注。 “知道了,师匠。” 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铃仙还是应了下来。 她是永琳的学徒,可不会因为偶尔的触动而去反抗永琳。 “哼!” 帝哼了声,显然有些不满。不过她最后没有多说,毕竟竹林现在的主人是永琳而不是她。 不过她也下了决心。 如果那人类什么时候坚持不住了,那她就把人带回去好了。 莫名的,辉夜感觉有些心痛。 但最后,辉夜还是沉默下来。让她看看吧,这个给她奇怪感觉的人类,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是坚持到底,还是半途而废呢? 大概是坚持到底吧。 莫名的,辉夜如此想。 …… 迷途竹林的日子Ⅱ 虽然不是自愿,但第二天陈安却是起了个大早,被饿醒的。 看看靠在身上还在熟睡,鼓着脸,不知在梦里嘀咕什么的射命丸文,陈安发了会呆。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射命丸文在休息,所以他不能赶路。 陈安没有思绪的发了会呆,突然突发奇想。 对了,他昨天只找了一个方向,或许在其它方向也能找到食物呢。 虽然完全没有把握,但陈安还是给自己打气起来。 因为,一定要找到! 他轻轻的推开身上沉睡的射命丸文,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发麻的身体,就寻了一个方向出发了。 当然,至于这个方向是不是昨天找过的方向…… 陈安表示,谁知道。 或许是苍天保佑,他出发后,果然又找到了食物,这真是太幸运了! 不过让陈安郁闷的是,似乎是故意的,这次又是只有两颗水果。 陈安皱着眉,摸了摸那已经开始有些绞痛的腹部,叹了口气,却将食物塞进了怀里。 他并不死心,依旧搜寻了一会,最后才不得不颓然的承认,这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原地休息了一下,他准备返回了。 不过在回去之前,陈安却是看了看竹林里那随处可见鲜嫩的翠笋有些犹豫,或许…… 他使劲摇头。 算了!还是别多想了早点回去吧,要是射命丸文醒过来发现他不在,而误会她被扔下了那可就不好了。 幸运的是,这件事并没有发生。 当陈安返回的时候,射命丸文还是没醒,只是在那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着,还时不时的皱皱鼻子呜呜两声,似乎是在做梦呢。 看着她可爱的睡相,陈安觉得又有些困了,本来没睡了多久就被饿醒了。之前又在外面找了很久,到现在天都还没完全亮呢。 陈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然后小心将水果放好,省的被压烂了。 他坐回原来的位置,让射命丸文枕着他的大腿,就继续睡觉了。 …… 晨雾溟弥,虽然是在布满迷雾的竹林,但晨曦还是不依不饶射在了射命丸文脸上。 微微刺眼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动动眼皮,便睁开了眼。 “哟,乌鸦姑娘你醒了,早上好啊。” 射命丸文刚睁开眼,脑子还在迷糊呢,就听到了问好声,于是下意识回应起来。 “呜呜。”(早上好。) 等等,乌鸦!? 射命丸文回过神,顿时大怒。 “呜呜!”(都说了我不是乌鸦啊!混蛋!) 看着身边扭来扭去,还杀气腾腾瞪他的射命丸文,陈安戳了戳她脸蛋,心里有些纳闷。 “乌鸦姑娘,你怎么那么兴奋?” “呜呜!”(去死!) 射命丸文偏过头,张嘴就要去咬陈安,不过却被他避开了。 瞧着一醒过来就神采奕奕的射命丸文,陈安真是忍不住笑了。 明明是个连动动不能动的姑娘,没想到居然这么活泼,真是令人意外啊。 他忽然有些好奇了。 他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了这里,可射命丸文又是怎么来到这片竹林的呢? 看她的样子,总不可能是自己来的吧? 当然,陈安可不知道,射命丸文就是自己来的! 陈安思考了一下,没想到答案。也懒得去深究了。 不说射命丸文会不会告诉他,就算她肯说,可是呜呜呜呜的,陈安怎么可能听的懂啊! 所以现在还是赶紧想办法离开这片竹林,然后送射命丸文回家去吧。 至于她会不会遵守约定给他找个栖身的地方,陈安对此其实并不在意。 反正开始和射命丸文约定的目的,也只是给当时茫然无措的自己找个目标,随便给一个理由帮她罢了。 如此,也如此罢了。 射命丸文瞧着笑眯眯的讨厌男人,心里十分郁闷。 “呜呜!”(真是讨厌的家伙。还有我是鸦天狗啊!) 陈安轻轻捏了一下射命丸文脸蛋,然后就从身边拿出被露水沾湿的水果,用衣服擦了擦,就递在她的嘴边。 他将目光移开水果,轻声道。 “来,乌鸦姑娘。该吃早餐了。” 射命丸文惊讶的瞪大眼睛。 “呜呜?”(这是?) 昨天不是已经吃完了吗?这又是从哪里来的? 陈安察觉到她的惊讶,笑了笑。 “这是我昨天偷偷留下的,我说了,只要我活着,不就会让乌鸦姑娘你饿肚子的。” 他推了推水果。 “来,赶紧吃了吧。” 射命丸文原本还想问问陈安吃了没有的。 不过,在听到他叫她的称呼顿时赌气起来,直接张开小嘴一口吃掉了食物。 射命丸文用力咀嚼食物的同时,还不忘恶狠狠瞪着陈安,就好像嘴里吃的是他一样。 让你摸我翅膀,让你叫我乌鸦,让你占我便宜,咬死你,混蛋!混蛋!混蛋! 在射命丸文暗暗意·淫解气中,水果就被她三两口吃完了。 陈安细心的用衣服给射命丸文擦干净嘴。便背着她,深一步,浅一步的继续上路了。 而为了让自己精神一些,他还不忘用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哼唱起来。 “哼哼哼哼哼哼哼……” 射命丸文趴在陈安肩上,大肆鄙夷。 “呜呜!”(真难听!) 她才不会承认这家伙哼的好听呢! …… 相同的,身后的帝对于陈安的歌声也是十分鄙夷。 “难听!” 铃仙竖起耳朵,觉得陈安唱的蛮好听的,她对帝反驳起来。 “胡说八道,明明唱的很好听好不好?” 永琳轻轻一笑。 “铃仙说的不错,那人类的歌唱的还是不错的。” 居然又坚持了下来,真是令她越来越感兴趣了啊。 帝撇撇嘴,不屑一顾。 “反正就是难听!” 其实是蛮好听的,但帝就是不爽,因为她听到那声音,忽然就很想打人啊! 辉夜沉默不语,只是出神望着那慢慢走在竹林里,明明身处困境,却依旧唱着欢快歌曲的男人。 奇怪,明明没见过,为什么声音那么耳熟啊? 是……错觉吗? …… 中午。 又像前两次一般,陈安随便去转转,就又捡到了相同数量的水果。 不过,他这次已经死心了,反正八成是不会有其它收获了,所以只是在附近意思的翻找一下,没有找到多余的食物,他就准备回去了。 回去时,陈安看着那些翠绿鲜嫩的竹笋,原本想挖颗带走的。 不过犹豫了一下,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还是再等等吧,毕竟生笋有毒,不到撑不住的时侯还是别吃这个比较好。 谁让这里是竹林,没办法生火。要是乱吃,很容易死人的。 要不是这样,哪还用得着饿这么久啊! 陈安慢慢的踱步回到射命丸文身边,还没等他说出想好的理由,射命丸文就已经毫不客气把东西全吃下肚了。 射命丸文吃完水果却并不满意,反而还对陈安不满的呜呜了两声。 哼哼,你这混蛋肯定又是吃饱了才回来的吧?居然又只给我留两个,真是没义气的家伙。 陈安对于射命丸文的不满有些歉意,他解释道。 “乌鸦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原本也想多给你带食物回来的,可今天我实在没找到多的食物。 虽然其实并不止这么点食物,但你总不能不让我吃饱,然后饿着肚子背你上路吧? 那样,你也会不好意思的吧?” 射命丸文撇过脸,哼哼唧唧的。 “呜呜!”(当然不会!) 先把自己填饱,才有她的份吗? 哼哼,好歹也得分她一半嘛,真是个自私的家伙! 当然,因为总是被陈安摸翅膀而生气,不愿意拿正眼看他的射命丸文,却始终没有发现。 陈安的笑脸总是十分苍白,声音也总是微弱的好像听不见。 还有,那时不时揉肚子的举动。 陈安对射命丸文生气的举动并不以为意,只是摸摸她翅膀,然后又继续上路了。 射命丸文再一次发飙了。 “呜呜!”(混蛋!别摸我翅膀!!!) …… 看着两人之间发生的事。帝不爽的骂了一句。 “那只乌鸦那种态度,那家伙居然还能笑着把食物给她? 他是白痴吗!” 不仅帝不爽,就连好脾气的铃仙都有点生气了。 那只不识好歹的乌鸦,明明人类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居然还好意思冲他嚷嚷!? 真是让人生气! 辉夜咬咬下唇,看着陈安摇摇晃晃的身影,总感觉心里有些难受。 “永琳,不如多给他一点食物吧?这样下去,那个人类真的会受不了的。” 看着辉夜不忍的脸色,永琳抿了抿唇。 原本没什么打算,只想继续观察的她心里有些摇头。 奇怪了,公主大人似乎对那个人类莫名的上心啊。 其实给陈安加点食物对永琳并没什么,只不过为了实现自己最初的目的,顺便让令辉夜难受的陈安吃点苦头,她难得没有接受辉夜的提议。 “放心吧,公主,竹林里找的到水,这个人类看起来也很强壮,在六七天内不会有事的。 而且那些食物,他也未必会全部给那只乌鸦。 这样吧,三天,再过三天。如果那个人类还是这样,那我就不再这么干了。” 说是这么说,但为了安抚辉夜,永琳还是对着铃仙吩咐起来。 “铃仙,以后给他的食物加一颗水果吧。记得,原来的分量不变,但这颗的分量可以稍微给足一些。 这样,那人类只要聪明一点,应该能吃到东西了。” 铃仙摇着兔耳朵,有种莫名的欣喜。 “是的,师匠。” 的确,那个人类只要聪明点,把多出来的食物自己吃了,那么自然不会再那么让人看着揪心了。 果然,师匠就是师匠,真是太聪明了! 帝撇撇嘴。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陈安还是得继续饿肚子。 没有理由,她就是这么觉得。 顺便一提,辉夜也是如此。 …… 迷途竹林的日子Ⅲ 傍晚,老规矩,又是水果。 不过这次老天长眼了,因为水果数量多了一颗,是三颗在一起。 而且,最后那颗分量足足抵得上另两颗加起来! 这次,陈安在没有浪费力气去四周继续寻找,甚至连意思意思都没有。 长时间的饥饿和过度疲劳已经让他眼睛都有点花了。 所以在找到食物后,他便毫不犹豫转身回头了。 当然,这次他还是有其它收获的。 那就是,一颗剥皮去土的鲜笋! 陈安已经决定了,今晚如果肚子又痛,那就吃这个笋! 虽然是生的,但只要少吃一点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至于为什么不把多余的水果吃了。那是因为就算多了它,也顶多让射命丸文刚刚吃饱而已! 而前几天的保证,陈安可没有忘记。 只要他还活着,就绝不会让射命丸文饿肚子! 虽然射命丸文好像不相信,但那又怎样?只要他自己去做就行! 这次,射命丸文总算勉强吃饱了。 嗯,八成饱。 她非常满意,难得的对陈安露出一个笑脸。 “呜呜!”(这才像样嘛,虽然我是个女孩子,但就之前的两颗小水果怎么可能吃的饱嘛。 记得,以后也要像这次一样哦。) 陈安是不理解射命丸文说什么啦,不过看到她满意高兴的样子,他也蛮高兴的。 因为射命丸文从一开始对他就对仇人一样,总是不给他好脸色。就是给她说笑话逗她开心,她也不理。 现在终于对他露出开心笑脸,也不枉他挨了这么久的饿了。 说起来,陈安真是越来越好奇,射命丸文究竟是怎么跑到这片诡异的竹林来的了。 明明身体软的跟面条似的,连动也无法动。这要不是运气好碰上他,估计会被饿死吧? 当然,既然被他碰上了,又已经答应她送她回去那就一定要做到的。 嗯,路上也会好好照顾她的。 在射命丸文莫名其妙外加愤怒的眼神中。陈安怜惜的摸摸她的翅膀保证起来。 “嗯,没错,放心好了。” 射命丸文光滑的翅膀手感让陈安十分满意。 果然,还是摸翅膀舒服。 射命丸文瞬间拉下脸,对陈安好感度下降一百个百分点。 “呜呜!”(混蛋,别摸我翅膀啊!) …… 铃仙捶着兔耳朵,有种莫名的丧气。 “师匠,他没吃哎。是为什么啊?” 明明为了让他吃饱一点,才特意给他挑了个头最大的水果,结果居然又给乌鸦吃了。 这让铃仙十分困惑。 那人类,究竟为什么那么傻啊? 明明只是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罢了。 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啊? 这要是换做是她,肯定是要自己偷吃的。 永琳莫名一笑。 “大概,因为……” 辉夜和帝同时接口。 “……他是个男人!” 铃仙嘟着嘴,完全无法理解这个解释。 因为是个男人,所以就这么做吗? 可月之都也有男人啊,为什么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人呢? 看穿了铃仙的疑惑,永琳轻笑。 她说出了原因。 “因为他们背负的是职责,而这个人类背负的却是……责任!” 责任? 铃仙若有所思起来。 …… 星光灿烂,竹林里的迷雾难得淡了下来。虽然还是看不清较远处的四周,但至少可以透过竹叶间的细缝看见天空中悬挂的银月和星河。 “真漂亮啊!” 看着星空,陈安有些感慨,而那个圆乎乎还缺了一角,看起来就和被咬了一口的烧饼的月亮,更是令他有些食指大动。 哎呀,那个烧饼,看起来好像很好吃,也很顶饿哎。 陈安一想到这里,肚子忽然就开始痛了。 火烧一般,让他的眉深深皱了起来。 陈安低头看着枕着他大腿,已经睡着的射命丸文,突然小心翼翼的喊了两声。 “乌鸦姑娘,乌鸦姑娘?” 射命丸文没有反应,只是动动小嘴,估计是在说梦话。 见射命丸文睡的沉了,陈安点点头便从怀里摸出之前带回来的竹笋。 腹中的火烧让他无法再犹豫,就狠狠的咬了两口笋。 呃,好苦! 苦涩感充斥着陈安的口腔,让他差点把吃进去的笋吐了出来。 不过,现在可没有给他挑剔的余地。毕竟,难吃总比饿死好。 陈安皱皱眉头,最终还是把笋咽了下去。又吃了不少鲜笋,直到感觉肚子不在那么难受了,他急忙就停了下来。 这就够了,能顶顶肚子不那么难受,顺便补充一些体力就行。 毕竟是生笋,要是吃多了,真的很容易被毒死的。 其实陈安连这两口都不想吃的,不过没办法,谁让他饿的连觉都睡不着了,饥饿感让他发疯! 不仅如此,要是不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明天可未必走的动了。如果走不动,真的会被困死在这里的。 又看了射命丸文一眼,发现她还是没醒,陈安轻轻抚平她额头秀发,便将吃剩的小半块笋条塞回怀里,然后就开始睡觉了。 毕竟,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 …… 远处, “这个白痴他想死吗!” 看着陈安在那吃生笋,帝有些气急败坏。 “他以为他是谁啊,一个人类居然敢吃生笋!不要命了吗?” 又不是动物和妖怪,还敢随便乱吃东西?那白痴,难道就不会把找到的食物留点给自己吃吗! 帝越想越不放心,焦躁起来。 “不,不行,我去弄点吃的给他,要是真的被毒死了怎么办?” “你太激动了,帝。” 永琳一把抓住帝耳朵,忍不住调侃起来。 “只是一个不认识的人类,你的表现也未免太热心了吧? 该不会是被他的无私打动了吧?” 帝的反应,可不像她认识的那个精明腹黑、无法无天的因幡帝啊。 帝可是从来没有如此这般的在意过任何人啊,哪怕是对她,也是一样的吧? 铃仙也是奇怪的看着帝,要是帝真像师匠说的有这么善良就好了,她也用不着那么辛苦了。 但这明显不可能,帝做事从来都是由着性子来,和善良乖巧两个字,根本完全搭不上边! “放开我,放开我。” 帝蹬着腿不住的挣扎着,想要挣开永琳的手。 不过,在听见她问题时却是身体一僵,愣住了。 对呀,她的反应是有点奇怪,明明一个不认识的人而已,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 又不是没见过死人,再说了,那家伙还没死呢! 帝想是这么想,嘴上却是不甘示弱。 “哼,我只是不想有人死在竹林罢了。 再说了,我可不想和妖怪山起冲突,打破这种平静的日子。 要是那个人类真死了,谁带那只乌鸦回去。你吗?” “放心好了,就是这个人类死了,那只乌鸦也能回去的,不过要多吃点苦头就是了。要知道我给你的药,药力虽然强,可药力却是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的。 最多再过个三五天,药力就该开始退了。” 永琳解释一句,便看着在那休息的陈安,难得的露出笑脸。 她十分好兴趣。 “再说了,现在就是你想让他死也不行了。 这样愚蠢的人类可是稀缺品种,我还没见过呢。 接下来,就让我们看看他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是伪善还是真的善吧。 呵,要是让我满意……” 永琳忽然停了下来,她看了一眼身边沉默的辉夜,心里继续道。 那么,让公主认识那个男人也不是不可以。如此开朗乐观的男人,如果和公主大人当个朋友,大概也能让公主变得开朗一些。 虽然是人类,终究会死去。 但,几十年的开心换一阵的伤心,怎么想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 第二天也没什么多说的,还是在竹林里打转。 混蛋!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 陈安心中愤愤骂了一句,便背着射命丸文继续上路了。 或许是补充了体力,今早运气也变的不错,在路上,陈安居然找到了个水洼。 而且面积还不小呢! 就是可惜了,这水太清,别说鱼,就是连虫子也没有! 不过无所谓了,还是赶紧喝点水,顺便洗把脸好了。 陈安将背上的射命丸文放下来,然后用手捧着水自己先喝了一口,觉得水质没问题,这才让射命丸文喝水。 射命丸文一口气喝了不少水,这才砸吧砸吧嘴,把头转开了。 “呜呜!”(不喝了,我喝饱了。) 陈安见射命丸文喝完了,这才自己喝起来。 一口气喝了一大通,这才舒了口气。 好了,喝了这么多,待会也可以少吃点了。 擦掉脸上的水,陈安就把射命丸文抱过来,然后三两下脱掉她身上的衬衣。 射命丸文十分恼怒。 “呜呜!”(喂,你要干嘛?) 陈安解释起来。 “别误会,我只是想给你洗衣服,顺便给你擦一下身体。 这么久没洗过澡,身体不难受吗?” 射命丸文一听,顿时就浑身发痒起来。 说的也是,都五六天没换衣服,洗过澡了,真是难受死了。 当然,射命丸文难受归难受,却并不放心。 “呜呜!”(喂,我告诉你,待会可别乱来,要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陈安没听懂,不过毕竟带着射命丸文走了好几天,勉强也能猜到她是在警告了。 “知道了,你就放心好了。” 他随口应了一句,就开始使劲搓衣服了。 衣服很薄,所以三两下就搓干净了,接下来再把射命丸文的短裙洗完,陈安就不再洗她的衣服了。 男女有别,还是别太过分了。 不过想了想,陈安还是拿起洗干净的衣服给射命丸文擦了擦身体,这才停了下来。 射命丸文无法反抗,只能任由陈安摆布。她红着脸呜呜呜的,真是十分恼怒。 “呜呜!”(居然敢在我身上乱摸!告诉你,你死定了,你绝对死定了! 等我什么时候恢复正常,我一定打死你!) 陈安并不晓得射命丸文说的什么话,只不过觉得她脸红的样子蛮可爱的。 他摸摸射命丸文翅膀,微笑起来。 “哎,乌鸦姑娘。擦干净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舒服了很多啊?” 陈安一边问,一边不动声色在射命丸文翅膀上使劲摸。 他以绝对的经验保证,射命丸文该发飙了! 果不其然,射命丸文脸更红了。当然,是气的! 她勃然大怒,就好像可爱的小狗,朝陈安愤怒的呜呜吠了起来。 “呜呜!”(混蛋!别摸我翅膀,更别喊我乌鸦!) 陈安吹了声口哨,心情难得的愉快起来。 在这种时候,也就能调·戏一下射命丸文来调节一下心情了。 心情愉快了不少,陈安也给自己洗把脸,然后把身上袍子脱下来给射命丸文披上,自己只穿个白色衬衣,就准备继续出发了。 他并不准备洗澡,不仅因为身上不脏,也因为要节省力气。 射命丸文小鼻子嗅了嗅身上的袍子,没啥异味,但她却十分嫌弃。 “呜呜!”(居然把穿那么久没洗过的衣服给我,真是恶心!) …… 迷途竹林的日子Ⅳ 帝十分感叹。 “啧啧,脱了那乌鸦衣服,他居然啥也没干,连便宜都不占一下。是不是性无能啊?” 她真是十分惊叹,因为那人类简直太正经了,除了因为不知情,而经常乱摸射命丸文翅膀外。 跟了这么多天,她居然没见到陈安占过射命丸文一点便宜! 就连脱衣服都能保持这样,真是太有节操了! 或者说,他真的是男人吗! 铃仙抖着兔耳朵,十分不满。 “说什么呢,那人类明明是个好人,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啊。” 帝撇撇嘴。 “嘁,反正那么正经,肯定不是个男人。”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摸着下巴就沉思起来。 “对了,如果把那乌鸦脱光了扔到那人类面前,你们说他会怎么做?” 兽性大发? 想到这,帝眼睛滴溜溜转了起来。忽然有些心动啊! 永琳微微一笑,毫不留情戳破了帝的幻想。 “那乌鸦现在的状态和脱光了扔在那人类面前,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都差不多,更甚者,后者更容易让人暴露本性啊! 帝:“……” 呃,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辉夜注视着那个男人给射命丸文认真擦拭身体,不知为什么,忽然微笑了起来。 “所以说,他什么也不会乱来。帝,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永琳发觉了辉夜脸上的笑意,一愣,便若有所思起来。 而帝却垂着兔耳朵,感觉十分无趣。 她讨厌正经的人! 尤其是那个男人,明明一看就知道是个混蛋,偏偏却是那么正经。 嘁,无聊! …… 陈安继续上路,期间也在没有什么意外惊喜,只是在中午出去寻找食物的时候,他因为饥饿又偷偷吃了点竹笋。 当然,他命大,所以依旧活蹦乱跳的回去,然后兴高采烈的喂射命丸文吃东西,摸她翅膀,让她生气。 就这样,陈安背着射命丸文一直行走在路上。 时间不知不觉便到了深夜。 陈安和射命丸文都早已经睡去。 此刻,竹林里除了两人微弱的呼吸声,还有竹叶摇曳的清响,便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陪伴他们只有寂静的黑暗。那伴随着无尽的迷雾,让人看不穿,看不透的深深黑暗。 陈安摸摸肚子,忽然醒了过来。 他又被饿醒了。 陈安有些感叹。果然,为了安全,晚上不吃的决定是个错误的决定啊。其实,应该中午不吃的。 摇摇头,他又拿出笋吃了起来。 顺便一提,这是新的笋,原来的那块已经吃完了。 陈安强忍着把胃一口气塞满的冲动,只是吃到觉得够了,就把笋塞回去了。 他原本还想欣赏一下月色。 结果却发现今天是个阴天,天上别说月光,就连微弱的星光都没有。 “嘁,讨厌的天气。” 陈安撇撇嘴,把盖在身边射命丸文身上的袍子拉好,就继续休息了。 顺便一提,射命丸文的衣服在下午时已经替她穿回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陈安忽然又醒了。 不同以往,这次他并不是被饿醒的,而是痛醒的……头痛! 不仅如此,他还感觉恶心,喉咙一阵干痒,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陈安大惊,糟糕,居然中毒了! 他顾不了惊醒射命丸文,一把将她从身边推开,便掐着喉咙在地上干呕起来,希望可以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可惜,他除了一些酸水什么也没吐出来,吃下去的笋估计早就被消化了。 陈安做了那么多努力,却依旧毫无用处。最终,只能抱着头跪在了地上。 该死的,头……好疼。 头就好像被钝锉刀子用力锉着,好疼!好疼!好疼!!! 射命丸文被陈安推开,一下就惊醒过来。 她迷迷糊糊眨眨眼,就不满呜呜起来。 “呜呜!”(混蛋,你干嘛,没看到我在睡觉吗?) 陈安没理她,只是痛苦捶着头,感觉意识有些模糊了。 糟糕,看来中的毒很深啊。 射命丸文没得到道歉,顿时更不满了。 哼,决定了,回去加揍一顿! 而在这之前,她决定先痛骂陈安一顿。管他听不听得懂,反正得先出气再说。 这么想,射命丸文顿时精神起来。 她砸吧砸吧嘴,心里酝酿一下,就翻个身,准备对陈安开骂了。 可惜,她骂人的话还没说出一句,就全都咽回了肚子。 因为,她发现陈安正跪在那里,捶着脑袋,痛苦·**着。 射命丸文一惊。 “呜?”(怎么回事?) 她努力的把自己挪到陈安的身边,用头蹭了蹭他。 “呜呜!”(喂喂,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陈安没理她,射命丸文顿时生气了。她用尽全力撞了陈安肚子一下,呜呜大叫起来。 “呜呜!”(喂喂,混蛋!快点给我点反应啊!) 陈安被射命丸文一撞,身体一歪就躺在了地上。 夜空依旧昏暗,他扭头看着生气的射命丸文,却勉强露出了笑脸。 他道歉起来。 “哎呀呀,不好意思,乌鸦姑娘。看样子我要失约了。” 陈安十分自嘲。 呵,居然一天就中毒了,真是没用。 “呜呜?”(什么意思?) 射命丸文一愣,眼睛不经意一扫,突然看见了从陈安怀里滑出来的东西,那被吃的只剩下半颗的鲜笋! 她眼睛猛的瞪大,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这几天他越来越沉默,速度也越来越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被欺骗的射命丸文愤怒无比。 “呜呜!!!”(混蛋,你在骗我!你其实根本就没有吃东西吧!!! 居然吃生笋,你是白痴吗!) 射命丸文不是傻子,那漫长的妖怪生涯更不是白活的,生笋有毒这种常识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陈安视线已经模糊的看不见东西了,所以并没有看见射命丸文愤怒的样子。 他对着射命丸文身边的方向微微笑了起来。 “啊,真可惜,我还没把乌鸦姑娘你送回去呢。 真是……对不起啊。” 陈安呢喃的声音,已经小的再也听不见了。 意识开始变得黑暗,呼吸也变得微不可查。 陈安艰难动着眼皮,却发现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他心里叹了口气,放弃了努力。 终于,再也感觉不到什么了。 射命丸文发现陈安呼吸越来越微弱,一副快要不行的样子,不知为什么,鼻子忽然有些酸。 …… “喂,看你的翅膀,是乌鸦妖怪吗?” 摸她翅膀,还自以为是的人类。哼!一定会报复回来的。 …… “呀,乌鸦姑娘,不就是摸了你翅膀吗,干嘛那么生气。来,给我笑一个怎么样?” 哼哼,拙劣的本领。她的笑才不会给不喜欢的人呢! …… “哟,乌鸦姑娘早上好啊。我们该继续上路了。” 哼!讨厌的人类,再等一下会死啊? …… “放心好了,只要我还活着,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明明让她饿了三天,却还莫名其妙说大话的人类。 嘁,惺惺作态的骗子罢了。 …… “哎呀,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吃的只剩下这些了。” 吃剩了才给她,哼,人类果然不可信。 …… “替你擦身体。” 居然光明正大占她便宜,真是恶心。 …… “哎呀呀,不好意思,乌鸦姑娘。看样子我要失约了。” 看到男人痛苦的样子,还有那颗只剩下一半的笋,她忽然发现。 原来,恶心的不是那个人类,而是她啊! …… 射命丸文想着这些事,鼻子越来越酸,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 “呜呜呜!”(混蛋,陈安!你别闭眼啊,快点睁开眼啊。 呜,我不怪你摸我的翅膀占我的便宜了,而且我还没给你准备住的地方呢!呜呜……呜呜……千万不要死啊!) 射命丸文泪流满面,头使劲在陈安身上撞着,希望能让他醒过来。 “呜呜!”(对不起,对不起,人家错了啦。我再也不任性了,再也不觉得你讨厌了。 呜……干嘛啊,明明什么都没吃,为什么骗我啊……呜……为什么啊? 我们……我们根本就不熟呀!你这个傻瓜!!) …… 身后。 尾随的帝和辉夜在看看陈安倒下时,顿时大惊,二话不说就想冲上去。 然而并没有成功,因为她们被永琳一手一个抓住了。 永琳摇摇头。 “等等,先别上去。” 帝想要挣开永琳的手,却没有挣开。 她十分愤怒。 “混蛋,八亿老太婆你究竟干嘛!?你没看到他快死了吗?快点放开我!” 虽然只是个人类,但心里那种莫名的感觉,实在让帝冷静不下来! 辉夜没有挣扎,只是回过头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永琳。 “为什么?不是说不会让他出事的吗?” 不仅两人,就连铃仙也有些忍不住了。 “师匠……” 永琳依旧拉着辉夜和帝,并没有松手。 除了在听见帝的叫骂时,嘴角微不可查抽搐了两下,就没什么反应了。 在辉夜她们的不解和失望的表情下。永琳看着陈安所处的方向,说出了为什么制止她们上去的原因。 “不要着急,注意看,那个人类现在的情况。” 虽然的确是中毒了,但看那个人类的状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嗯?什么意思?” 帝和辉夜还有铃仙疑惑不解的扭过头,她们看着那倒在地上的人,顿时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咦,那是怎么回事? 白色的光忽然从陈安身上亮起,如同破晓升起的晨曦般,不怎么明亮,却还是坚定照亮了黑暗。 光芒射在射命丸文脸上,让她从悲戚中回过神。 射命丸文抽泣着,她看着在陈安身上闪动的微光,先是一愣,却忽然欣喜起来。 因为她发现,陈安那原本间断,并且非常微弱的呼吸正在变得平稳而悠长,苍白的脸色也慢慢变得红润起来。 射命丸文大喜过望。 “呜呜!”(陈安,快点醒醒!) …… 新的开始 随着一场光雨,七日的黑夜和持续的天灾消失了。 暴雪消弭,洪水退去,飓风平息,所有的一切灾难在短短时间消失。 不仅如此,植物焕发生机,那些在灾难中死去的人和动物也重新复活。 除了毁坏的建筑依旧,世界似乎又回到了过去。 没有环境变化的违和,没有死人复活的惊讶,世界就那样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正轨。 当然。这些事现在陈安并没有什么关系。 因为,他此时正在家里接受着家人的严厉盘问。 由于带着祸回家的时间不早,大家也都睡了,所以盘问他的只有早苗一人。 顺便一提,祸已经被陈安赶去休息了。 “安君!” 早苗愤怒拍着桌子,气的满脸通红。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忽然失踪这么久,回来却又带回一个女人吗!” 不声不响失踪了一个星期,让家人也跟着担心受怕一个星期也就算了。 回来居然又带回一个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女人,这真是太令人生气了! 没错,尤其是后面这点真是太令人生气了!!! 陈安干咳一声,好心强调起来。 “咳,不好意思。祸是女孩。” 不,如果按年龄来说,她连女孩都算不上! 早苗:“……” 她表情一滞,然后瞬间抓狂了。 恶狠狠瞪着陈安,她压抑着声音,低吼。 “混蛋!我要问的是你为什么会把她带回来!给我抓住重点啊!” “这就是重点啊!” 陈安义正辞严的胡说八道。 “事关祸的名节,这怎么可能不是重点!” “说的也是。” 早苗赞同点点头,然后柳眉倒竖。气的差点没把桌子掀了! 她气急败坏。 “是你个头!快点给我说为什么会把女人带回来啊! 家里那么多人你还不满意吗?你到底要多花心啊! 是真的想让我用菜刀砍你吗混蛋!” 虽然早就明白陈安女人缘好,但是每次遇到这种时候,果然还是令人十分痛恨啊! 虽然他每次带人回来从来没有不好的心思,但最后,那该死的温柔! 看到早苗已经快要完全黑化的样子,陈安觉得似乎无法再继续装傻糊弄了。 为了防止早苗真的黑化,然后去厨房拿刀,他只得老老实实的说出了实话。 “好吧,我把祸带回来是因为……” 虽然决定说实话,但陈安还是觉得可以抢救一下,他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你想听实话还是谎话?” 早苗斜着陈安,一下明白这次问不出什么结果了。 因为陈安问了这个问题,那么无论他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话,最后一定都是谎话! 而且无论怎样,都是绝对不会说实话! 但就是这样,她还是想听听陈安到底能扯出什么样的谎言。 想到这,早苗顿时面无表情。 “先听谎话。” 她决定了,要是陈安的借口不让她满意,明天早上不给他做好吃的爱心面包了。 “没问题。” 陈安满口答应,眼珠一转,瞅着早苗那还算可以的胸,假话顿时就来了。 他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嗯,其实那天出门后,在路上我一不小心撞空气晕了,在街上昏迷了一个星期,然后醒过来就遇上祸。” 早苗:“……” 她有些想吐槽。 究竟要怎样才能撞空气晕了?而且街上昏迷一个星期,当巡逻队不存在吗? 你就是要骗人也得找个稍微靠谱点的理由啊! 陈安也觉得这个借口不够充分,于是微微提高声量,指着早苗的胸正气凛然的说出了真正的理由。 “最重要的是,我觉得祸的胸够大,所以我就把她带回来了!” 说真的,关于祸和灵梦有关系这点,陈安真是十分不可置信啊! 因为祸的乳量太吓人了! 除了比不上小町和勇仪,完全完爆其她人啊! 要是蕾米看见了,威严和胸部成正比的她一定会嫉妒的哭晕在房间里的! 早苗:“……” 看着陈安指着的方向,她忽然感觉到了满满的恶意。 捂着被利剑穿透的心脏,早苗痛苦不堪。 她有些不甘心。 “那实话?” 陈安一拍桌子,斩钉截铁。 “她胸够大!” 这是绝对毋庸置疑的!就凭这点,陈安就一定要把祸带回来。 等到时候把她带回幻想乡,再让灵梦看看! 一想到灵梦看到祸,那时候她的表情,陈安就忍不住心中暗乐! 嘿嘿,因为一定很精彩! 万箭穿心,早苗受到了严重伤害。 “胸够大,胸够大……” 她浑身灰暗嘀咕着,摇摇欲坠的离开了。 陈安耸耸肩,就当没看到早苗绝望离去的背影,只是起身就走。 反正他不说实话,早苗她们也不会逼他,因为她们知道,会说的他会说,不能说的,他绝不会透露一个字! 回房间路上,陈安还顺路去看了看祸。 他轻轻拉开房间门,发现祸已经睡着了。 油纸伞放在旁边,一脸恬静,睡的似乎很香。 不过,陈安看着睡着的祸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睡觉不脱衣服也就算了,睡相也太差了吧? 摇摇头,陈安走进房间,轻轻把祸睡的歪歪扭扭的身体摆好,再将那条被她踢开的被子在她身上盖好。 就和一个老头一样,他轻声教训着睡着的祸。 “你啊,又不是孩子,怎么还踢被子?真是的,别再踢了,知道吗?要不然生病了怎么办?” 也不管祸睡着了听不见,他啰嗦了好一会,这才悄悄走了。 等到陈安离去,睡着的祸忽然睁开眼。她微眯着眼看着天花板,听着房间外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轻声抱怨起来。 “啰嗦的家伙。” 祸这么说,唇角却勾勒起来,拉了拉身上被子,闭上眼真的睡着了。 …… 陈安对于身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只是回到房间,开始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起来。 “哼,愚蠢的哥哥,看你这次再往哪里跑……” 呼呼大睡中,陈安却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是紫的声音吗? 好像是,不过陈安懒得多想,只是翻个身抱住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多出来的东西,然后准备继续睡觉。 等等!? 正准备继续大睡,陈安忽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不对啊,他床上怎么会多东西,而且这抱着的手感也有些不对。 不像东西,像是人啊! 这种淡淡的香味再加上之前听到的声音…… 似乎想到了什么,陈安心中惊悚。他睁眼,低头就看见了灵梦那张精致俏脸。 两人现在距离贴的极近。不,不对,不是贴的极近,是灵梦已经被他当抱枕般抱在怀里了! 陈安看着怀里面无表情的灵梦,下意识动动手,心里就忍不住嘀咕起来。 又软又暖,没想到灵梦抱起来还舒服的嘛。 两人沉默对视了好一会,心中嘀咕的陈安忽然干笑起来。 “啊,这不是灵梦吗?真巧,你也在睡觉啊。” 灵梦感觉着胸口的异样,忍不住斜眼。 “是啊,真巧。不过请问你在说这种话的时候,能先把手从我胸口拿掉吗?” 胸口? 陈安又下意识动动手,手中传来的触感和大小让他大惊失色。 这不可能!这么丰满,怎么可能是灵梦那个贫乳的胸! 看着陈安不可置信的表情,灵梦顿时感觉一股恶意迎面而来,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你这家伙,心里又在想什么失礼的事吗?” 占她便宜,心里还想她坏话。果然,就是做梦,这家伙也是个混球! “怎么可能!” 陈安依旧抓着灵梦胸,却毫不脸红的叫屈起来。 “我是那种人嘛!” 灵梦似笑非笑。 “你说呢?混蛋?” 也不等陈安回话,她又忽然叹了口气。 “算了。这次懒得理你,困死我了。” 反正已经卖给他了,又是做梦,随他好了。 轻轻打了个哈欠,灵梦把陈安抓在她胸口的手拿掉放在她的腰,然后自己也抱住陈安,就闭眼了。 她脸在陈安胸口蹭了蹭,声音有些含糊。 “记得别走,明天还有事和你说。” 陈安沉默一下,便低头轻轻在灵梦秀发上吻了一下。 “明白了,睡个好觉。” 灵梦嘴角上勾,却没有回话,似乎是睡着了。 这一次,她睡的很沉,也很香。 …… 第二天一早,当灵梦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安稳的睡在被窝,而被窝里除了自己,陈安连影子也没有。 昨晚的事果然是梦吗? 灵梦想到这,忍不住有些自嘲。 “呵,真是无聊的梦啊。” 就在灵梦情绪莫名低落时,房间门却忽然拉开了。 陈安出现在门口,冲着在被窝里发呆,此时正一脸惊愕的灵梦招呼起来。 “哟,灵梦。早餐我已经做好了,快点起来吃了。” 灵梦一惊,一下坐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 陈安:“……” 他有些没好气。 “说什么蠢话,不是你让我留下的吗?快点起来吃饭。是想等紫来了,然后拿着空碗喝风去吗?” “紫!?” 灵梦悚然一惊,急忙掀开被子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说的也是,要是紫来了,以那无耻看不得她好的性子,肯定一口菜也不给留! 到时候,她真的该喝风去了! 看到灵梦从被窝里爬起来,陈安微微打量了她几眼。 头上缎带蝴蝶结没有绑,一头乌黑长发散乱的垂落,眼神有些朦胧,似乎还有些没睡醒,却给人意外的慵懒之美。 没换睡衣,身上穿的依旧是巫女服,不过不是连袖,而是曾经的断袖,当然,袖子现在没有。 没绑裹胸布,胸部将巫女服撑得鼓鼓囊囊的,两边还侧露出不少的洁白乳肉,甚至偶尔还能看到点点红。 陈安啧啧称奇。 难得看到灵梦没绑裹胸布,结果胸果然不小,感觉魔理沙好像都比不上她。 看来昨天晚上还真不是摸错地方了。 不过,看着灵梦这样,陈安却有些皱眉。 “灵梦,我送你的衣服呢?” 现在可是春天,穿断袖感冒了怎么办? 灵梦也没注意自己胸好像走光了,只是伸手去摸一边的裹胸布,顺便冲陈安翻了个白眼。 “你傻啊,睡觉穿那么厚干嘛?” 就是算是冬天,晚上穿那么厚休息也得热死,更何况现在是春天! 陈安点头恍然。 的确,这被子可不薄,穿的太厚的确不舒服。 再说了,灵梦好像没睡衣,用不穿的衣服顶顶也很正常。 看着灵梦还在那摸啊摸,他敲着门框,有些不耐烦了。 “好了,动作快点,赶紧换完衣服出来吃饭。” 陈安说着就转身走了。 灵梦撇撇嘴,嘀咕起来。 “真是个啰嗦的家伙。” 也不管门是开的,陈安还在外面,灵梦脱掉衣服,接着就开始绑裹胸布,换衣服了。 丧心病狂 过了一会,灵梦才换好衣裳走出房间。 而看到她走出房间,胸前又是一马平川的样子,陈安忍不住十分叹息。 “灵梦,你天天这么虐待自己的胸,亏她们还能长大啊。” 明明不小,却被绑的那么平。真是太可怜了! 灵梦:“……” 她满头黑线。 “你管的太宽了,混蛋!” 陈安一本正经。 “不宽,因为你可是我的人。而胸大养眼这句话明白吗?” 虽然并不在意,但天天对着大胸和天天对着平胸,那可是两种概念! 就像小町和映姬……算了,还是替映姬默哀三秒钟先。 “不明白!” 灵梦撇嘴走过来,没好气的把手里缎带扔给了陈安。 她背对着陈安坐了下来,态度很是不客气。 “好了,别啰嗦。赶紧帮我把蝴蝶结绑上,自己绑真是麻烦死了。” 陈安看着手里的缎带,真是十分郁闷。 “喂,我可不是仆人啊。” 嘀咕着,陈安却还是手里的红色缎带抖开,就开始给灵梦绑蝴蝶结了。 虽然不是仆人,但对于给人绑头饰之类的事,陈安可是手艺纯熟的很,所以三两下就把灵梦头上蝴蝶结绑好了。 满意点头,陈安让灵梦转身,然后拿起地上的另外两条小缎带,绑灵梦额际两旁的秀发了。 看着陈安认真给她打扮的样子,灵梦感觉心跳好像有些加速,但仔细一感觉好像又没有。 不仅没有,心情反而变得更平静了。 她呆呆看着陈安,尤其是他脸上温柔的微笑,忽然想到了曾经恋恋的话。 “都是你们的错!要不然安才不会被阿燐当死人,也不会什么也看不见流落在地下,更不会因为快死丢下恋恋一个人躲起来等死! 安会变成那样都是你们的错!恋恋讨厌你们!” 灵梦想着,心里忽然有些涩。 变成废人,然后一个人躲起来等死吗? 她无法想象,像陈安这样似乎什么也无法打倒他的男人,在最终被她们遗忘,失去一切,再也找不到希望,只能躲起来一个人等死的情况。 那情况究竟是何等呢? 灵梦想不到,但却有人看到了。 那和恋恋一起出现的妖怪是这么说。 “他在唱歌,一个人喝着酒唱歌,唱到最后喉咙嘶哑再也唱不出语调。 然后,他在等死,一个人蜷缩在满是怨灵的偏僻地道里听着歌等死。 帮助着别人,自己却等待着终结!” 即使那样,他还是在替别人着想吗? 即使那样,他还是能露出笑容吗? 哪怕是深深的遗忘和伤害,他却依旧还是那样温柔吗? 灵梦心有些刺痛。 她忽然有些害怕,不知害怕什么,可就是莫名的害怕。 灵梦抿着唇,垂着眼睑不敢看陈安,她艰难开口。 “陈安。” 拢起灵梦的一束秀发,陈安随口应了一句。 “嗯?” 灵梦嘴唇微微蠕动,她想说什么,却忽然被陈安的话堵了回去。 陈安已经替灵梦打扮好了,而看着她那清瘦的脸颊,他有些皱眉。 “灵梦,你好像瘦了,是我不在的时候没吃好吗?” 明明当初被他养得白白胖胖的,怎么这才走了没多久,就变成这样啊! 听到陈安充满关心的询问,灵梦鼻头一酸,眼眶一下湿润起来。 对不起这三个字被她埋在了心里,她忽然明白。 这三个字其实并没有意义,或许从开始到现在,就都没有意义。 那种莫名其妙的担心也没有意义,因为无论怎样,陈安还是那个陈安! 温柔的让人无法自拔的男人! 见灵梦不回答,陈安也不追问,只是心里琢磨着,以后一定得把灵梦养回去才行。 他又仔细看看被他打扮漂漂亮亮的灵梦,点着头,满意一笑。 “很好,这么漂亮,也不枉费我花了十万块了。” 要知道,灵梦可是他唯一一个花钱拐骗的女孩! 想到当初灵梦说十万块卖身,陈安就忍不住悔恨交加,恨不得一下跳回过去把自己打死! 因为怎么想,当初花了那么多钱真是太蠢了! 要是那时能发挥一下他那利索的嘴皮子,估计不是他花了十万,而是让灵梦倒贴十万啊! 要知道,灵梦那时候可是喝醉了,超级好忽悠的! 唉!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灵梦:“……” 她眯着眼瞅着陈安,看着正唉声叹气的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就默不作声伸出了手。 看着灵梦的手,陈安大奇。 “你干啥?” 灵梦面无表情,言简意赅。 “钱!” “对啊!” 陈安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他欠灵梦的钱还没给啊! 这么一想,陈安顿时觉得自己太失败了,欠女人钱不还,简直! 没错,! 陈安心里痛骂自己,然后就赶紧推着灵梦换个方向,面对桌子。 陈安依旧,绝口不提自己欠钱不还,只是满脸堆笑的转移话题。 “来来来,吃饭吃饭。” 灵梦可是号称死要钱,关于钱的问题才没有那么好忽悠。 她毫不放弃,又把手伸向了陈安。 “钱,赶紧给我。” 陈安板着脸,有些不满了。 “灵梦,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可是刚刚回来,你不先关心一下我这些日子的情况,居然还和我要钱。” 他痛心疾首。 “俗!俗不可耐明白吗!” 陈安训斥着灵梦了几句,又正气凛然起来。 “再说了,我们什么关系,你觉得我会贪你那点钱吗?别瞧不起人了!” 灵梦呵呵冷笑。 “你不会吗?那为什么,我到现在却还是一个铜板没看到?” 陈安表情一滞,心中暗骂。 该死,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先从蕾米那骗两个铜板糊弄一下灵梦,再找机会把钱猫回来! 结果现在居然被灵梦呛得无话可说,失败,真是太失败了! 陈安心中对于当初的自己没有远见在心中痛斥十分钟,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他笑嘻嘻坐到灵梦身边,故作亲热的搂着她肩膀,张口就开始打马虎眼。 “你瞧瞧我们什么关系?夫妻啊!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既然这样,你何必那么执着呢。” 灵梦一听这话这个就气,她恶狠狠拧了陈安胳膊一下大声道。 “你这混蛋连我的彩礼都要贪污,还能更无耻点吗? 每次向你要钱,你都拿这个借口来糊弄我。 什么叫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为什么不是你的钱就是我的钱!” 陈安强忍着痛,搂着灵梦,态度更亲热了。 他装着可怜。 “我的钱当然也是你的啦。可是我没钱啊! 你也知道蕾米那小心眼的家伙超喜欢扣我工资,我别说领工资,现在还倒欠红魔馆几千年呢!” “几千年?” 灵梦听到这个数字,顿时冷笑不已。 “是一百万零几千年才对。” 陈安一愣。 “哎?” 不会吧?当初的确不止几千年,可是蕾米被他忽悠过几次,已经从十几万年降到几千年了啊。 可现在这多出来的一百万年哪里来的?也太夸张了吧? 看着陈安困惑的样子,灵梦幸灾乐祸起来。 “蕾米说了,你要是回去,她直接扣你一百万年的工资。” 要不回钱,看陈安倒霉也是很好的。 陈安表情一僵,顿时勃然大怒。 “什么!蕾米居然敢这么做!信不信我回去就带着美铃她们跳槽,让她自己当光杆司令去!” 不声不响扣了一百万年工资,蕾米真是太过分了! 惹火他,信不信分分钟带着红魔馆集体人员叛变,然后再把她骗过来当小妹,秒秒钟扣她一亿年工资! 灵梦大喜,因为陈安这句话正合她心意啊! 只要陈安跳槽,无论是去哪,哪怕去人里卖色也能弄到钱啊! 一想到陈安有钱还她,然后她的塞钱箱满满的样子,灵梦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为了达成心里那不可告人的目的,她急忙怂恿起来。 “没错,蕾米真是太过分了。所以赶紧跳槽吧,去太阳花店干活好了,听说那里给的工资超高!” 陈安可是过来人,对于太阳花店给的工资待遇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提醒灵梦。 “不是超高,是店里赚的钱全部当工资。” “全部!?” 灵梦悚然一惊,接着用力一拍陈安大腿,不在忽悠他,而是决定自己跳槽。 她果断扔掉巫女的操守,斩钉截铁道。 “决定了,我巫女不干了,等下就去太阳花店打工去!” 陈安:“……” 他龇牙咧嘴摸着大腿,看着灵梦双眼金光闪闪,顿时鄙视起来。 我去,为了钱居然连巫女都不打算干了。真不愧是死要钱。 灵梦斜眼,杀气腾腾。 “陈安,你想死吗?” 心里说人坏话,表情还那么明显,真是个皮痒的家伙。 母老虎! 陈安心中暗骂,然后就陪笑起来。 “哈哈,今天天气不错,来来,我们赶紧吃饭吧。” 灵梦哼了一声,也懒得和陈安计较,端起面前的碗就开动了。 看到灵梦开动,陈安也开始吃了。 早餐他除了粥还做了馒头,只不过除了面前的两个,其它的都放在厨房。 陈安吃东西的时候绝不喜欢安静,基本上就是个话唠。 三两口吃完自己的馒头,他也懒得自己去厨房拿,顺手就把灵梦手里被她吃了一半的馒头塞进了自己嘴里。 前进 他一边吃一边啰嗦。 “喂,灵梦。神社怎么了?怎么破的这么厉害?” 早上起来做早餐时,陈安发现神社的正殿已经塌了一半,除了这里,其它地方也都是破破烂烂,看上去简直不要太惨。 看着陈安了不知耻抢她吃过的馒头,灵梦真是恨得牙痒痒。 这家伙难道就没有一点谦让女人的习惯吗?真是个该死的混球! 灵梦一点没有回答陈安问题的打算,而是一口气喝完碗里的粥,就伸手要去抢陈安的。 陈安精的要死,等灵梦刚刚伸手,他就已经咕噜一下喝完自己的粥了。 他一抹嘴,又咬了一口馒头,得意洋洋起来。 “小样,和我斗,你还嫩着呢!” 抢吃的,他可是经验丰富的很呢! 灵梦咬牙切齿,简直恨不得一个梦想天生干掉陈安。 “混蛋!” 她骂了一句,又用脚丫子蹬了陈安一下,才气哼哼拿碗去厨房盛饭了。 虽然往常吃这么点也差不多了,但现在,她还没吃饱呢! 陈安随手把手里的空碗扔给灵梦,大爷似的吩咐起来。 “灵梦,帮我也舀一碗。” 接住陈安扔过来的碗,又听见他那使唤人的口气,灵梦真是气的眼冒金星。 冷静,冷静! 灵梦这么告诉自己,强忍着把碗砸回陈安脸上的冲动,就咚咚咚用力踩着地板去厨房了。 没一会,灵梦就嘴里叼着个馒头,一手端着一碗粥走了出来。 还没等灵梦坐下,陈安就已经夺过她……嘴里的馒头,然后恶狠狠吃起来。 真不愧是他的手艺,味道真不错。 灵梦嘴一空,牙齿惯性闭合了两下,差点没把舌头给咬掉。 看着陈安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样,她差点没被气疯。 有这么抢东西吃吗?还要脸不要脸了? 看到灵梦在那咬牙切齿,却不把饭给他,陈安顿时不满了。 一把夺过灵梦手上的碗,他训斥起来。 “傻站着干嘛?想饿死人吗?” 灵梦:“……” 她二话不说,一口气喝完粥,就果断抓起旁边的御币狠狠打在了陈安头上。 “去死吧,混球!” 陈安表示,那根破木棍打的一点也不疼。 “啊,一点也不痛。” 他装模作样喊了一声,就继续若无其事吃着东西。 陈安边吃边问。 “哟,灵梦。你昨晚说让我留下有事,是什么事?” 要不是因为灵梦说有事,陈安做完饭就已经走了。 不是回外界,而是去红魔馆,看看大家,顺便考虑开始搬家了。 当然,他是回红魔馆,可莲子她们的搬家地点就不是红魔馆。 又狠狠给了陈安两下,灵梦发现陈安完全无视这种程度的攻击,除了会装模作样喊两声让她更生气外,根本啥事没有! 发现这点,灵梦大为郁闷。 皮厚的混蛋! 懒得浪费力气,她瞪了陈安一眼,就坐了下来。 灵梦憋着嘴,气呼呼的。 “没什么,以为又在做梦,随口说的。” 陈安一愣。 “做梦?”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顿时痛心疾首起来。 “灵梦,你学坏了啊!居然会梦到我,还又!你究竟梦到我几次?又在梦里对我做了什么!” 陈安大声训斥灵梦,顺便标榜一下自己。 “告诉你,我可是卖身不卖艺,就是你一直梦到我,我也绝不会妥协!春·梦什么的,更是想都别想!” 灵梦:“……” 她脸一下就黑了。 春·梦?春个头!她博丽灵梦才没那么掉价! 灵梦心中暗恨,皮笑肉不笑起来。 “放心好了,我做梦只是梦到把你大卸八块,然后当猪肉卖了挣点香油钱而已。 至于其它,我可什么也没梦到!” 其实是有的,不过关那种梦屁事没有! 再顺便一说,把陈安大卸八块的梦,灵梦骗陈安的。 陈安一愣,试探性询问起来。 “卖钱?卖了多少?有一万吗?” 灵梦大肆鄙夷。 “没有,你的肉太难吃,根本卖不出去,我打折打折再打折,好不容易卖完,也只有十个铜板。 连我的人工费都不够!” “什么!” 陈安勃然大怒。 “才十个铜板,这么点钱你也好意思卖我!?是在瞧不起人吗!” 要是他自己标价,一根头发八亿,少一个子想都别想! 灵梦一囧,有些无语了。 “你生气的地方是不是搞错了?” 不生气被她当猪肉卖,反而生气自己不值钱,陈安到底怎么想的? 陈安理都不理灵梦,他越想越火,最后更是咬牙切齿起来。 “不行,你得和我说是那个家伙买的我。我得去教训教训她。居然只出十铜板,小气也不是这么小气的啊!” 灵梦眼珠一转,便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出了梦里买肉的人。 “幽香。” 她偷偷瞅着陈安,想看看这家伙是什么反应。 八成会怂。 陈安:“……” 果不其然,在灵梦鄙夷的表情中,陈安干咳一声,果断改了话锋。 “咳,算了。只是做梦,还是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灵梦斜眼,大肆嘲笑道。 “见风使舵的胆小鬼。” 陈安不以为耻,相反还拱着手,得意起来。 “谢谢夸奖。谢谢夸奖。” 坏话当好话听,陈安深的此道精髓。 灵梦:“……” 觉得再和陈安说这些,完全就是自找气受,于是她果断改了话题。 “对了,你为什么忽然回来了?” 陈安想想,觉得说实话,说是被紫阴过来好像有点丢脸。于是睁眼开始说瞎话,忽悠起灵梦。 “我想你了!” 灵梦脸微微一红,却是一下想到昨晚的事,原本还以为是做梦,现在一想,她顿时没好气起来。 “所以你就大晚上跑到我房间,然后抓我胸睡觉?” 陈安面不改色。 “错觉,你绝对只是错觉!我这样老实的男人,就算你的胸其实不小,手感也好,我也绝不会抓着你的胸睡觉。” 他言之凿凿。 “顶多抓两下试试手感。” 灵梦觉得真是见鬼了,过去陈安就算无耻,也没这么无耻吗? 这种话居然也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来!? 他还要脸吗! 陈安果然不要脸。 “不过灵梦你的胸果然真的不小,那为什么还要绑裹胸布呢? 这样下去不仅会被人鄙视贫乳,还会会发育不良的。要是以后有孩子了,会被你饿死的!” 灵梦败退,她完全无法在继续直视陈安的节操,干脆不再说话,而是站起来一下拎住陈安耳朵,就往外走。 陈安捂着耳朵,大呼小叫起来。 “哎哎,别揪我耳朵,疼啊!” “闭嘴。” 灵梦呵斥一句,拉开门就揪着陈安走出去了。 刚走到走廊,灵梦就愣住了。 她的神社…… 原本破败不堪,甚至已经可以说濒临毁灭的神社,此时却是和灾难没发生前一般。 破碎木片,粉碎沙石全都消失了,虽然还是那般老旧,但却是找回了原来的感觉。 看着神社,灵梦十分欣喜。 她原本还头痛神社该怎么办,如果找人修理,又怕变得不一样。 现在好了,只是睡了一觉,什么事都不用头疼的。 灵梦喜气洋洋,就向下揪了揪陈安耳朵,询问起来。 “陈安,神社好了,是你做的吗?” 陈安打掉灵梦的手,揉着耳朵,很没好气的样子。 “废话,除了我谁会无缘无故帮你修神社啊? 如果我不帮你修神社,神社破成那样,以后还能用吗?” 陈安早上起来,先用十分钟回外界知会家里人顺便拿衣服,又回来花了一个小时去看靈梦她们,又再花了半小时做饭,最后才用了三分钟修神社。 嗯,由于神社破的太厉害,不是用手工。 揉了半天,觉得自己耳朵不疼了,陈安伸了个懒腰,就要走了。 “算了,看你好像也没事,我就先走了。” 灵梦一惊,下意识抓住了陈安手。 “你想去哪?不留在幻想乡吗?” 陈安奇怪看了眼灵梦。 “谁说的?我不留在幻想乡还能去哪?现在只是去红魔馆看看大家的情况。” 灵梦松口气,这才放开手。 只要不走,那就没问题。 灵梦轻松之余,却又想到了魔理沙。 前几天在红魔馆看到她时,她的情况看起来并不怎样,而且天一放晴,魔理沙就立刻离开了红魔馆。 想到这,灵梦忍不住嘱咐起来。 “你还是先去魔法森林吧。魔理沙又跑回去了,看起来好像很不好。” 陈安想想,答应了。 “好,我先去找她,然后再和她一起回红魔馆好了。” 陈安哼起小调,就心情愉快的走了。 哈哈,他终于回来了,那种可以尽情调·戏大家的愉快日子也近在眼前了! 哇哈哈,乱扣工资的蕾米,等着被调·戏,忽悠吧! 看着陈安的背影逐渐消失,灵梦却忽然笑了起来。 她明白,以后的生活又不会平静了。 当然,也不会单调了。 有那家伙在,幻想乡又会开始鸡飞狗跳,或者说,热热闹闹了! 灵梦这么想,虽然有些惋惜那种平静即将消失不见,却还是忍不住心情愉悦起来。 因为,那种让人放松的热闹生活,不仅不令人讨厌。相反,她只是一想,就觉得十分期待啊! 怀着期待的心情,灵梦也哼起了小曲,然后跑去查看恢复完好的神社的情况了。 …… 魔理沙与陈安 在幻想乡,陈安完全不用继续装普通人,虽然魔法森林不算近,但靠飞,陈安还是很快就到了魔法森林。 他并没有直接飞到雾雨魔法屋,然后拎着魔理沙回红魔馆。而是落在森林中,然后慢悠悠向雾雨魔法屋走去。 一边欣赏欣赏风景,再揍几下忽然窜出来找他麻烦的毛玉和妖兽。 陈安表示,他心情越来越愉快了。 让你丫的以前敢找我麻烦! 再一脚踹开脚下曾经追他跑了半个森林,现在却被他狠揍半小时的毛玉,陈安这才收起吸引妖兽的法术,心满意足的继续上路了。 而收起法术,那些不知死活来找麻烦的妖兽们自然也就变得稀少。 现在,魔法森林对于陈安来说就和普通森林一般,别说已经知道路,就是不知道,他也不会像第一次一样,迷路三天! 他大摇大摆走在魔法森林里,很快就来到了雾雨魔法屋。 刚刚来到那,他就听见咚咚的敲打声,抬头一看,就看见了魔理沙。 此时她正在屋顶上,拿着工具修房子呢。 哪怕那么久不见,魔理沙还是一点没变,不,还是有点变化的,总感觉没以前那么开朗了。 陈安很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点,他心中叹了口气,就扯着嗓门冲着魔理沙大喊起来。 “黑白,你走光啦!” 正全神贯注修房子的魔理沙被突如其来的大喊吓了一跳,身体一歪,差点没从屋顶滚下来。 “黑白!?” 而听到这个讨厌的称呼,魔理沙顿时勃然大怒,一扭头,就习惯性的怒斥起来。 “别喊老娘黑白,老娘只是穿的又黑又白!” 魔理沙忽然愣住了。 等等,这个声音…… 她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然后仔细一看,就看到了屋子下面正笑嘻嘻冲她挥手的陈安。 “穿的又黑又白的魔理沙,请问你能下来一下吗?” 看到真是陈安,魔理沙心中大为惊喜,想听陈安的话起身下去,却忽然犹豫起来。 做了那么多伤害陈安的事,魔理沙有些不知该怎样面对陈安。 摸着胸口的坠子,魔理沙一时间心乱如麻,最后干脆就当没听见陈安的话,低头继续修房子了。 陈安有些不满了。 嘿,亏他们还一年不见,没想到一见面魔理沙居然这么冷淡,真是令人生气。 他又大声喊起来。 “黑白,听见没有,我喊你下来呢!” 魔理沙闷声不语,就连陈安又喊她黑白,她也不理他。 陈安更不满了,想想就干脆飞起来,直接坐在了屋顶,魔理沙旁边。 他不满的道。 “喂,我喊你,你干嘛不理我?” 魔理沙咬着唇,不敢看陈安,好半天才硬生生憋了一句。 “修房子。” 因为陈安在身边,魔理沙有些心不在焉,结果一个不小心,手里的锤子差点锤到了手指。 陈安吓了一跳,急忙把魔理沙手里的锤子抢了过来。 魔理沙抬头瞪着陈安,似乎有些生气。 “你干嘛?没看我在干活吗?” “我看到你在自·虐!” 陈安没好气回了一句,然后就把魔理沙给挤开,亲自动手替她修屋子了。 由于破损并不严重,只是需要修补几块木板。所以陈安并没有像对付博丽神社那样直接用时间回溯,而是认真的动手。 卖劲捶着钉子,陈安随口问起来。 “魔理沙,你干嘛要跑回来?红魔馆住的不舒服吗?” 魔理沙抿着唇,沉默不语。 陈安没得到回答,于是抬眼看了看魔理沙,却发现她因为低头,脸被帽檐挡住了。 只能从那紧紧抿着的唇可以看出,她的心情并不怎样。 这发现让陈安挠头。 “魔理沙,怎么了,看起来心情好像不怎么样啊。” “没什么。” 魔理沙头压更低了,还撇过脸,不想让陈安看见她的表情。 她没有回答陈安,只是轻声问道。 “陈安,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干嘛跑我这来?” 一般情况下,陈安并没有追根究底的习惯,所以魔理沙不说,他也不追问。 “刚刚回来,起来,把木板给我。” 让魔理沙起来,陈安拿起她屁股底下的木板继续修理屋顶。 在锤子敲打发出的声音中,陈安声音也响了起来。 “原本是想先回红魔馆看看,不过灵梦说你最近好像有些不对劲,所以我就过来了。” 魔理沙撇撇嘴。 “嘁,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说了些话,魔理沙感觉自己似乎冷静了不少,声音也恢复了些活力。 她坐在陈安不远,手撑着屋顶,就望着那碧蓝天空出神起来。 好一会,魔理沙才道。 “陈安。” “嗯?” 风从天空吹下,轻轻吹起魔理沙的秀发,露出了那有些消瘦的脸颊。 她摸着胸前挂坠,扭头看了眼陈安,感觉心有点难受。 她低声道。 “你等会自己回去吧,我不去红魔馆了。” “咦,为什么。” 陈安一愣,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看着魔理沙,感觉十分诧异。 “不和我回去红魔馆,那你一个人在这里,不觉得孤单吗?” 魔理沙扯扯嘴角,强打着精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说什么傻话,我从小到大就一个人住在这,怎么可能觉得孤单嘛。” “这样啊。” 陈安若有所思,也不勉强,只是低头又开始修理了。 他随口道。 “好吧,待会一起回去吧。” 魔理沙看着陈安对于她不和他走所表现出来的淡定,心里感觉更难受了。 不过,接着听到陈安的话,心里难受魔理沙却是一下呆住了。 她有些气急败坏。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不回去啊!” 陈安头也不抬。 “给个理由,我就答应你让你留下来。” 魔理沙撇过脸,撅着嘴,哼哼唧唧的。 “我爱留就留,凭什么给你理由。” “凭我是你丈夫。” 陈安很是漫不经心。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没听过吗?” “没有!” 魔理沙气鼓鼓的。 “再说了,这件事是老头子擅自决定的,我可从来没答应。” 陈安深深看了魔理沙一眼,语气认真。 “我答应了,明白吗?” 咬着唇,魔理沙忽然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不想和陈安回去,又不想让他生气。 最后只能沉默,来非暴力不合作了。 陈安摇摇头,也懒得继续理会一下沉默下来的魔理沙,而是开始检查房子其它地方有没问题了。 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这屋子也没什么问题了,就从屋顶落了下去。 “哟,魔理沙,快点下来,我们回去了。” 和魔理沙招呼一声,也不等她回答,陈安就进屋,准备替她收拾东西了。 看到陈安走进她屋子,魔理沙一惊,急忙顺着旁边的梯子爬了下去。 急匆匆跑进屋,一看到里面的情况,魔理沙就有些生气了。 只见陈安正不经过她允许,到处翻她的衣裳然后打包呢。 魔理沙大声呵斥起来。 “喂,你干嘛!别乱翻我东西啊。” 陈安撇撇嘴,懒得理魔理沙,只是继续打包她的东西。 不过整理行李时,陈安倒是有点意外。 虽然屋里还是有些邋里邋遢,但却没有当初第一次来那样,完全就是个大型垃圾堆。 看来魔理沙也学乖了不少嘛。 对于陈安依旧擅自行动,魔理沙感觉十分气恼,跑过来把他用力推开了。 她冲陈安吼了起来。 “都说了,我不去红魔馆!” 陈安板着脸,态度难得的强硬。 “别啰嗦,乖乖和我走就行。” 他指着一边桌子上的那几个恋菇,口吻变得十分严厉。 “都和你说了,别吃那种蘑菇,你怎么又开始吃了?是真的想被毒死吗!” 原本陈安并不打算太过逼迫魔理沙,不过在一进屋,看见那些恋菇,他就改主意了。 就是为了魔理沙,哪怕拆房子,他也得把她带回去! 不知为何,听到陈安的教训,魔理沙情绪却一下激动起来。 她涨红着脸,大声道。 “我会不会被毒死是我自己的事,关你什么事! 都说了,我不去红魔馆,不去!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 魔理沙大声吼着,就使劲推着陈安,然后把他赶出了门。 用力把门关上,魔理沙一下就把房门反锁了。 陈安一个劲的敲门,希望魔理沙开门。 “魔理沙,魔理沙,快点开门。” 不理会外面陈安的喊叫,魔理沙用背顶着门,她十分倔强。 “告诉你,我的事不用你管,快点给我走开!” 陈安又喊了一会,发现魔理沙还是不肯开门,只能无奈的停下了无用功。 “为什么?” 他的语气十分不解。 “为什么不肯和我回去?”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明白吗?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 别以为老头子答应,你就是他女婿了。 告诉你,没门!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一点也不! 再说了,你一个花心鬼,我凭什么嫁给你?哼!才不要!” 魔理沙大声囔囔着,声音却是有些哽咽。 “所以快滚啊,别再让我看到你!” 魔理沙吼着,身体却软软靠着门坐在了地上,一时间,她想到起了什么。 “他在唱歌,一个人喝着酒唱歌,唱到最后喉咙嘶哑再也唱不出语调。 然后,他在等死,一个人蜷缩在满是怨灵的偏僻地道里听着歌等死。 帮助着别人,自己却等待着终结!” 听歌等死吗? 泪水从脸颊流下,魔理沙泣不成声。 呜,明明当初被她害得那么惨,为什么现在却什么也不说啊! 不打她,不骂她,是以为她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打算就这样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吗? 那个混蛋,不知道这样更让人难受,觉得难以面对他吗! 混蛋,真是个混蛋! “这样啊……” 陈安站在门口,隔着门听着魔理沙带着抽泣的哭喊沉默了下来。 听着里面那越来越压抑不住的哭声,他终于打破了沉默。 “好吧,如果你真的不愿意,那就算了。 甚至,如果你真的不想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也可以去和你父亲说这件事。” 陈安轻轻叹了口气,沉声道。 “但作为交换,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屋内哭声忽然沉默了,直到好一会,魔理沙有些沙哑的声音才响起。 “什么事?” “嗯。其实呢,这件事很简单。 但是如果你不答应,我哪怕把你这房子拆了,也一定会把你带回红魔馆。” 陈安轻轻敲着门。 “不过,做这件事,你得先出来一下。” 没多久,随着咔嚓几声轻响,被锁上的门打开了。 魔理沙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除了眼睛有些红,并没什么异样。 她看着陈安,语气很是冷淡。 “说吧,什么条件才能让你滚蛋。” 陈安认真看着魔理沙,他发现她虽然面无表情,但嘴唇却在颤抖。 哎呀,真是个倔强的笨蛋啊。 陈安心中一叹,却是微笑起来。 “很简单,杀了我。” 陈安指着自己胸口,缓缓道。 “只要你用八卦炉,对着我这里来一招极限火花就行。” 魔理沙一愣,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她的声音无法在保持冷漠,变得有些颤抖。 “别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哦。” 陈安一点也不觉得他要魔理沙做的事有多么恐怖,依旧是笑眯眯的。 他佯装无奈。 “你也知道我这人向来不怎么喜欢放弃,尤其是对于感情。 但感情这种事是勉强不来的,当然,我也不想勉强。 可拥有过,忽然又让我放弃,这种事真的很难办。 所以我得让你帮个忙,给我一下,让我死上一次,然后死心就行。” 怕魔理沙有后顾之忧不敢下手,陈安又信誓旦旦打起了包票。 “放心好了,我的命无数条,哪怕被你干掉,也很快就能活过来。所以你尽管动手就行。” 魔理沙楞楞看着陈安,忽然又想哭了。她咬着牙,好不容易才忍住流泪的冲动。 她装作冷静的道。 “不好意思,我的八卦炉前几天掉了。你换个条件吧。” “哎,这样吗。” 陈安有些犯难了,他想了想,于是变出一把枪(请勿当做普通枪械)。 陈安将枪指着不远的树木,然后扣动了扳机。 砰! 随着一声枪响,一颗树木的树干徒然炸裂,木屑纷飞,树就倒了下来。 陈安将枪交给了被这情景惊呆的魔理沙。 “来,没八卦炉,用枪也行。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把枪口对准我,然后轻轻扣动扳机就行。” 生怕魔理沙学不会,陈安就手把手教她。 他将枪口抵在自己胸口,然后握着魔理沙有些冰凉的手,缓缓扣动了扳机。 “就这样,轻轻一摁,我就不逼你了。” 陈安笑着,用魔理沙手指摁下了扳机。 枪声再次响起。 砰! 陈安:我作死就是不会死! 随着枪响,魔理沙感觉世界一下寂静下来,时间也好像瞬间慢了无数倍。 汗水从额头流下,那种冰凉滑腻还带着微痒的感觉她是第一次感觉到那么清晰。 没有形状的风吹来,将陈安的长发拂到了她脸上,让她的脸有些痒。 在这短短一瞬间,魔理沙看见了很多,她看见了面前和死亡擦肩而过的陈安依旧在笑,不是伪装,是真正的在笑。 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却让魔理沙想哭。 她看见了自己的手在颤抖,看见了阳光射下的光线,甚至看见了那发着光旋转出膛的子弹!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魔理沙才满头大汗的松开扳机,而停顿时间在那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看着不远处粉碎、倒下的大树,魔理沙有些歇斯底里。 她冲着陈安怒吼起来。 “你这个疯子,是真的想死吗!” 要不是她及时转开枪口,陈安就死了! “当然不是。” 虽然刚刚经历了一次生死危机,但陈安却依旧在笑,而且笑的更开心了。 “只不过为了让自己死心,顺便达成魔理沙你的心愿我才那么做啊。” 他抓起魔理沙那颤抖到几乎抓不住枪的手,继续将冰冷的枪口抵在自己胸口。 “来,我们继续。” 陈安怕魔理沙又失手,还安慰起来。 “放心,我有无数条命,所以你不用紧张。只要乖乖别动,马上就会结束的。” 随着陈安的声音,枪声再次响起。 砰! 枪的威力依旧那么大,却也依旧打在了远处。 看着陈安,魔理沙眼中含泪,她惊恐的后退两步,手颤抖的再也抓不住枪,随着咚的一声,枪就掉在了地上。 陈安看着魔理沙这样,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亲昵捏捏魔理沙鼻子,无奈训斥起来。 “真是的,连这种简单的事都做不到,你让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下来啊。” 魔理沙沉默不语,眼泪却流了下来。 陈安吓了一跳,急忙用手抹掉她的眼泪,却发现擦不完。 他郁闷的嘟囔起来。 “好啦,好啦。真是怕了你了,既然你下不了手,我来替你动手好了。” 陈安弯腰捡起枪,便将枪口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 “好了,记得别哭了,我认识的魔理沙可是个开朗的乐天派呢。” 他冲魔理沙一笑,接着就要扣动扳机。 看着那扳机即将被扣下,魔理沙瞳孔猛的一缩,毫不犹豫冲上去打掉了陈安的手,然后飞起一脚把枪踢得远远的。 被阻止了自杀,陈安也不生气,只是一个响指就把飞出去的枪处理掉了。 他笑着拍拍魔理沙头上的魔女帽。 “怎么样,既然做不到,那能和我回去了吗?” 魔理沙死死咬着唇,她看着陈安,忽然大声哭了起来。 “哇!你这个混蛋,当初我把你害成那样,干嘛不生气,还要这样逼我啊!” 明明已经决定再也不理他,干嘛又用这种事来逼她嘛! 混蛋!混蛋! 陈安上前一步拥住了魔理沙。 他轻声训斥起来。 “傻瓜,你那又不是故意的,我干嘛要怪你啊? 再说了,你可是我的妻子呢。笨笨的妻子偶尔做错事,身为丈夫的我包容你,那可是理所当然的。” 魔理沙用力抱着陈安,她将脸埋进他胸口,哭的更厉害了。 “蠢货,你这个蠢货!” 现在这样,她还怎么跑嘛! 呜,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一点也不蠢。” 陈安笑着把魔理沙头上的帽子摘下,便戴在了自己头上。 “但不管蠢不蠢,你现在能和我回去了吗?” 魔理沙哭声慢慢的小了,好一会,她才轻轻嗯了一声。 “嗯。” “很好。” 陈安摸摸怀里已经不哭的魔理沙秀发,然后亲了一口她额头,就让她站到一边,继续开始收拾东西,打包搬家的行李。 当然,说是行李,其实也就两件衣服,毕竟魔理沙本就在红魔馆生活了不短时间,那里该有的都有。 很快收拾好东西,陈安拎着包袱,招呼着魔理沙就要走了。 “魔理沙,把门关好,我们该走了。” 魔理沙忽然想起了什么。 “等一下!” 她喊着,急忙跑到床边,然后从床头里小心摸出了一轴卷轴,珍惜的抱在怀里。 看着魔理沙那么宝贝的样子,陈安有些好奇。 “这是什么?” 他还没见过大咧咧的魔理沙什么时候这么小心过呢。 “秘密。” 魔理沙脸微微一红,打死也不肯告诉陈安那是什么。只是将卷轴塞进围裙用衣服裹好。 跳了跳,发现卷轴掉不下来,她这才放心。 看着陈安还盯着她怀里的卷轴,一脸琢磨的模样,魔理沙不禁有些心虚。 捂了捂肚子的卷轴,她就推搡着陈安将他退出门,又随手抓起门旁边的大扫帚,也出门了。 回头把门紧紧关上。魔理沙打掉陈安伸过来要偷卷轴的手,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想偷我的宝贝,是想死嘛!” 陈安撇撇嘴,有些不满。 “嘁,借来看看而已,干嘛那么小气。见不得人啊!” 说到见不得人,陈安却不知想到什么,一下精神起来。 “等等,你这么保密,这东西不会是小黄书吧?” 他越想越有道理,顿时大为感叹。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连魔理沙这个单线条都知道藏小黄书了,真是不得了啊! 难不成是长大了吗? 陈安打量着魔理沙,最后将视线停在她胸前。 他点着头。 嗯嗯,好像真的长大了。 魔理沙不明白陈安说的是什么,但看他那一脸欠揍的样子,也知道他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 一想到自己的宝贝画像被陈安当成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魔理沙就忍不住火冒三丈。 她柳眉倒竖,一下举起手里大扫帚就要去拍陈安。 “你这个思想龌龊的混蛋,去死吧!” “谋杀亲夫啊!” 陈安吓了一跳,急忙拔腿就跑。 魔理沙的扫帚一下拍在了空处,顿时大怒。 而看着陈安逃跑居然还不忘回头冲她招手,顺便比划一下小拇指,更是气的双眼直喷火。 “哇呀!说了坏话居然敢跑,还敢那么嚣张!?快点给我站住!让我打你个半死!!!” 怒吼着着,魔理沙就拿着大扫帚去追陈安,准备狠狠教训他了。 “来啊,笨蛋!” 陈安勾了勾食指,向挥着大扫帚冲过来的魔理沙做了个挑衅动作,接着摁住头上的帽子转身就跑。 母老虎惹不起啊! 一路追逃,陈安最后在一间标有香霖堂的铺子停了下来。 他原本是想去爱丽丝那看看,不过由于被魔理沙追的慌不择路,最后就跑到这来了。 他摸着下巴,看着面前这间老旧的店铺若有所思。 “香霖堂?是霖子开的吗?” 因为那次救了霖子,陈安几乎知道她的所有事,自然也就知道她在魔法森林开了间让魔理沙销赃……啊,不。是一间叫做香霖堂的杂货店。 其实就是不认识霖子,他也知道香霖堂,只不过从来没有来过而已。 魔理沙这时也气喘吁吁追了上来。 她喘着粗气,撑着扫帚,一头美丽的金发被汗水粘在额头,已经没力气继续找陈安麻烦了。 别说找麻烦,她现在连说话都难! 看着一脸提着包裹跑了这么久,却还是若无其事,连滴汗都没有的陈安,魔理沙真是十分郁闷。 这家伙,这么好的体力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 她琢磨着,然后下了个恶意满满的结论。 肯定是以前缺德事做多了,就好像在红魔馆一样,天天被人追才练出来吧吧? “好,进去瞧瞧。” 并不知道魔理沙对他的腹诽,陈安决定进香霖堂看看情况,顺便再看看那个喜欢咬他耳朵的霖子现在过得怎么样。 随手将头上的帽子还给魔理沙,他拉着她的手,两人就进了香霖堂。 因为是坐落在森林,所以香霖堂里面光线有些昏暗,不过以陈安的眼力,还是可以看清楚店里的情况的。 首先入目的是店中央那一张摆放着茶水和一些糕点,外加一盏油灯的桌子。 而桌子旁边是一把摇椅,霖子正躺在上面看着书。 再旁边是一个烧煤的老式暖炉,这玩意在外界都基本看不到了,没想到霖子这居然有。 而且看情况还蛮宝贝的。 在桌子更里面是一个柜台,上面摆着一些小物件和几本书籍。 不仅如此,其它靠着墙的方向还有几个货架,除了一些完全不知道什么用的东西,上面摆放着不少陈安认识,但在幻想乡却基本见不到的玩意。 电视、电脑、冰箱、嚯,连PSP游戏机都有。 陈安啧啧称奇,真是搞不懂霖子到底有多闲,才能收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顺便一提,这里很多东西都是博丽神社附近捡来的。 因为由于鸟具通道在博丽神社,所以那里经常性掉落外界的东西。 嗯,外来人大多也是掉到那附近。 发现没什么东西好看,陈安就放开魔理沙,大咧咧走到店中间那张桌子前,然后不问自取拿着桌上的杯子就那么喝起来。 他大咧咧的坐在桌子上,随意冲霖子打起了招呼。 “霖子,你这里卖这些,会有人来买吗?” 唉,估计和魔理沙的贼窝一样,开着玩,顺便当保姆。 初遇 伴随着文明进步,人类科技的日新月异,自然环境却是在不断恶化。 这点,尤其是汇聚大量人类的城市最为严重。那里——哪怕是清澈的天空,也似乎被劣化了。 哪怕人类开始补救,这里的天空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我漫步在这座名为京都的城市的街头,望着那星辰迤逦,灿烂美丽的夜空不禁发出了感叹。 “啊呀,真是难得的夜色啊。” 几十年了,还以为星星在这里绝迹了,没想到居然还能在今天看到这种美好的夜色,真是令人意外啊。 我感慨一声,便将双手挽在袖子里,继续前进。 “呐,莲华。你不打算出来,陪我一起欣赏一下这种难得的夜色吗?” “不必了。这种景色,在其它地方,我已经看的腻了。” 那清冷女声只有我一个人听的到,她继续说。 “再说了,你现在也不应该有闲心看这个,而是开始考虑那已经拖了很久的事了。” “哎呀,别那么急躁嘛,这不是还有点时间嘛。” 我一点也不在意我自言自语的样子,在路过的人眼中有多奇怪。只是漫不经心回答着。 “那么重要的事,不应该让我多考虑考虑吗?” “你已经考虑了很久了!” 莲华的声音难掩怨气。 “从几千年前开始,你就开始再说考虑考虑,结果直到现在,哪怕是洁儿都说可以帮你,你还是要考虑考虑。 我看你其他事都很洒脱,怎么这件事就这么拖拉。” “嘿,洁儿那小·妞可没说要帮我。” 想到当初和洁儿的对话,我忍不住撇撇嘴,又道。 “再说了,就算洁儿肯帮忙,谁知道事情会不会那么顺利。要是出麻烦,把你扯进去就惨了,所以我还是在继续考虑考虑好了。” 莲华忍不住火了。 “给我闭嘴!我都说了,死都陪你一起去,啰嗦什么呀!” 我嘀咕起来。 “算了吧,我可不想你陪我倒霉,而且就算真倒霉了,我也死不了。” “你……” 虽然看不到,但我用头发也能想得到,莲华现在肯定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了。 虽然不怕她因此而啰嗦,但我倒是蛮怕她生气躲起来。 一起那么久了,要是忽然听不到她啰嗦,和经常被她,或者对她吐槽一下。那种生活,真是想想就觉得不自在。 为了防止莲华被气跑,我急忙劝慰起来。 “好啦,反正就算再考虑,我也考虑不了多长时间了。而且除了这,我也没其它世界去了。所以你不必担心,让我继续多磨蹭一下吧。” 莲华声音听起来十分气苦。 “最好是这样,要是敢像对她们一样。嘴上说的好听,最后却自己一个人跑了,别怪我不放过你。” “嗨嗨。” 我应付一句,就无视耳边莲华嘀嘀咕咕的声音,继续前进了。 说起来,这附近好像有一个景点公园。正好今天夜色不错,走的也有些累了,去那里坐坐,欣赏一下夜色好了。 …… 公园并不远,虽然没去过,但随便看看路边的标示,我也很快到了那里。 还没等找到舒心的位置休息、欣赏夜色,我却好像看到了熟悉的人。 “小紫?” 看着那个正蹲在路边,一个人眼巴巴瞅着路过的、尤其是那些父母带着孩子的家庭时,脸上露出羡慕的小女孩,我有些惊讶。 因为太像小紫了,要不是我明白当初那个调皮捣蛋又傲娇的小紫早已经长大,变成了现在幻想乡的贤者,我差点没认错了。 看了那个和小紫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好一会,我不禁又啧啧称奇起来。 因为她不仅是长相和当初的小紫一模一样,就连身上的气息也有些相像。 ——那是境界特有的气息! 虽然和紫比起来,境界的气息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但的确是有没错。 看了好一会,我终于问道。 “莲华,那个小家伙你认识吗?” 由于是世界意识,所以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只要莲华想了解,她一定会知道。 当然,我向来不怎么喜欢问她那些,因为我倾向于自己去看,去了解那些,要不然生活就太无趣了。 但是这次嘛,无所谓了,反正只是问个家庭状况罢了。我可不想去玩尾随,然后打探情况。 莲华的絮叨声沉默了,一会,等她再次开口,声音不由带上了无奈。 她十分了解我,所以一下就猜到了我想问的究竟是什么。 除了唠叨我和洁儿,莲华说话向来简洁,只是短短一句话,多余的信息一点也没有,却也让我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东西。 “玛艾瑞贝莉·赫恩。孤儿。” “孤儿啊……” 我叹口气,不由有些同情那个叫做玛艾瑞贝莉·赫恩,长得和小紫一模一样的小女孩。 虽然我看那孩子看路人的眼神就明白,她的家庭情况肯定不怎么美好。但没想到居然会是孤儿。 这么小的孩子,居然是个孤儿,真是可怜啊。 反正现在又是一个人,不如去帮帮她好了。 想到这,我不由点头。 嗯嗯,去帮帮她好了。 莲华敏锐察觉了我的想法,声音更无奈了。 “喂,你要不要这么心软啊?明明自己的事还没解决,却又瞧人家可怜想去帮她,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这无可救药的烂好人毛病啊。” “别喊我烂好人。” 对于莲华的形容,我十分不满。 要知道,我可是超级大魔头,最讨厌别人喊我烂好人了。 过去的经历不提,就在这个世界,我手上直接、间接可也是染了不少血了。 “嘁,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是烂好人。和我说说,你哪次动手是为了自己?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只要关于你自己,你一般都是跑。 只有危害到你的过去那些家人才会动手。 至于杀人,别开玩笑了。就你这破性格,除了对方真的十恶不赦,还主动找你麻烦。你会杀人才怪了!” 我:“……” 我靠,不得不承认,和我在一起这么久,莲华真是太了解我了。 懒得浪费口水和她争辩,我直接迈步向那个女孩去了。 莲华鄙视了我一会,却发现我居然直接向玛艾瑞贝莉·赫恩走去,不由有些诧异了。 “喂,你不会就想这样上去,然后收养她吧?” “怎么,不行吗?” 莲华十分无语。 “你傻啊!你不先和她认识,就这样上去说想要收养她,她会答应你才怪!” 和莲华的无语不同,我却十分自信。 “放心好了。凭我的魅力,就算只是第一次见,要收养一个小女孩还是没问题的。 哼哼,就像以前,我养大的那些孩子,可几乎都是这样。” 莲华一下哑了。 因为我说的是事实! 大步走到那名为玛艾瑞贝莉·赫恩的小女孩面前,我对她露出了和蔼的笑脸,开始进行拐卖……咳,错了,应该是收养计划的第一步,也是最后一步——卖身! “呐,小姑娘。我现在一个人无家可归,请问你能收留我吗?” 莲华的声音蹦了出来,语气言之凿凿。 “你这样,她肯定不会答应的!” 小女孩并没有像莲华说的那样拒绝,她只是呆呆看着我,大眼睛灵动的眨了眨,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 我笑着伸出手,重新问了一遍。 “小姑娘,请问能收留我吗?” 小女孩这次终于有了反应,她可爱的歪歪下巴,然后小手抓住了我的手指,用力点头。 “嗯!” 莲华:“……” 猜测失败了! …… 成功的将自己卖给了小女孩后,我先去附近的小商店买了点吃的,然后就陪着她一起蹲在路边,装树墩。 随手将一块糖递给她,我问道。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玛艾瑞贝莉·赫恩。” 小女孩剥开糖果的糖纸,将糖果塞进嘴里,香甜的味道让她的大眼睛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儿。 “你也可以叫我梅莉,莲子就是这样叫我的。” “莲子?你的亲人吗?” 我有些纳闷。不是说是孤儿吗,哪里冒出来了莲子。 “不是。” 梅莉摇摇头,先跑到一边的垃圾桶将手里的糖纸扔进去,才跑回来回答我的问题。 “她是我的同学,在在学校里唯一的好朋友。”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朋友啊。 见我明白了,梅莉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随着她笑起来,那有些消瘦的脸颊出现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看起来真是可爱极了。 “那你呢?我告诉了你我的名字,你也得告诉我哦。” “当然。” 我笑着揉了揉梅莉秀发。 “我叫陈安,是从天朝来的旅人。因为无处可归,所以以后只能靠梅莉照顾了。” 我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莲华的嘀咕。 “嘁,死萝莉控。” 我眉毛跳了跳,决定不理她。 梅莉并没有听到莲华的声音,她拍着小胸脯,自信满满的样子。 “没问题的。我以后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我会心一笑,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原本我是打算在公园坐一个晚上的,不过既然碰上了梅莉,自然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一个小女孩,让她陪着我睡公园怎么行! 所以又和梅莉在公园呆了会,我终于决定离开,和梅莉一起回家了。 梅莉并没有反对,她一点也不担心我是坏人或者骗子,欢天喜地的就领着我向着她家,也是未来一段时间,我的家前去了。 …… 这个公园所处的位置接近京都的中心,城市最繁华的地方也都在这附近。 我之前还以为那么小的梅莉一个人出现在这公园,家一定离这里很近,但事实是我错了。 梅莉的家不仅不在附近,反而还很远。 在梅莉的带领下,我和她在附近的车站乘上了高速动车,然后过了近乎一个小时,我们才到站! 牵着梅莉的手出了车站,我真是十分奇怪。 “梅莉,我们住的地方这么远,你之前是怎么去那个公园的?” 莲华见缝插针,毫不客气的就开始对我吐槽。 “你这家伙角色带入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快呢,才刚刚认识,就已经把自己和她当成一家人了。” 我撇撇嘴,虽然很想对莲华进行反驳,但身边有梅莉在,为了防止她把我当成喜欢对着空气说话神的经病,也只是暂时忍了。 和莲华的吐槽不同,梅莉听到我的话却似乎有些高兴。 她抓着我的手指的小手紧了紧,才开心的回答起来。 “是无意中去的呢。因为这段时间放假,白天的时候觉得一个人在家里没事做,就坐了好久的车,然后随便找了个站下,在街上转了一天,最后不知不觉就到哪里了呢。” 梅莉的回答让我有些无语。 “喂,你一个小女孩那么乱来,不怕出事吗?” “才不会呢!” 梅莉十分自信。 “我可是很聪明的,别人可骗不到我呢。” “是吗?” 我眼珠一转,忽然一指梅莉身后,大叫起来。 “快看,有流星!” “哎?” 梅莉一愣,急忙就转过了头。 “哪里,哪里,流星在哪里?” 找了半天,梅莉没找到我说的流星,顿时噘着嘴,不开心了。 “你骗人,根本没有流星。” 我嘿嘿一笑。 “不是你说的吗?不会上当受骗的,怎么一下就被我骗到了?” 梅莉瘪瘪嘴,更不开心了。松开我的手指,她就跑了。 跑出去好远,她才回过头对我大叫起来。 “笨蛋,你还呆在那干嘛,还不快点跟上,我们家还有好远呢。” “看来这小家伙,真的很渴望家人呢。” 我笑了笑,急忙跟了上去。 “来啦,等等我。” …… 时间渐晚,除了偶尔经过的摩托和少数夜归的上班族,路上的行人几乎已经看不到了。 路边的两排路灯发出昏黄的光,吸引着不少蛾虫绕着它打转,阴暗的角落中还不时掠出一只野猫,然后喵呜着消失不见。 在这样略显孤寂和阴深的环境下,我和梅莉又走了二十来分钟,总算到了目的地。 一座看起来蛮大的屋子。 梅莉似乎有些冷,往手里呵口气就搓起手来。 “到了,这里就是家了。” 看到梅莉搓手的动作,一向没什么冷热概念的我才忽然想起来现在才刚刚到春天,又是大晚上的,温度的确很低。 我懊恼的拍拍脑袋,急忙蹲下来用手捂住了梅莉的双手。 有点凉。 我这么想,手捂得更紧了。 我问道。 “还冷吗?” 梅莉愣了愣,原本皱着的小眉毛松开,就灿烂笑了起来。 “不冷了。” 她说着,便挣开我的手,从口袋摸出钥匙就去开门了。 进了屋,梅莉摁开灯,先是大喊一声“我回来啦。”才回头对我招呼起来。 “喂,进来啦,外面很冷的。” 我如言进了屋,顺手还把门关上了。我四处看了看,有些奇怪。 “梅莉,你刚刚是在和谁说话?” “没有人啊。” 梅莉换上室内鞋,一边翻箱倒柜的不知在干嘛,一边回答我的问题。 “这只是习惯而已。莲子和我说了,她回家的时候都要这么喊呢。” 我一愣,看着梅莉不禁有些心疼。 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梅莉回过头对我笑了笑,然后就撅着小屁股继续找。 好一会,她忽然哈的一声大叫起来。 “哈!找到了!” 从角落里拎出一双还没拆装的新鞋,梅莉十分兴奋。 “我就知道,这双鞋一定还在的。” 利索的拆开塑料袋,她就献宝似得将鞋子递了过来。 “来,这是我上个月原来的鞋子坏掉,买新鞋时顺手一起买回来的,你看看合不合适。” “顺手一起买的?” 我又是一愣,心里又是一叹,表面却是笑着接了过来。 “那就谢谢了。” 将新鞋换上,我走了几步,就揉着梅莉的头夸起来。 “很适合,梅莉的眼光不错呢。”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梅莉臭美着,乐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接下来,梅莉就打算带我在屋子里转转,还准备给我展示一下,她那所谓的泡面技术一百分的泡面技巧给我烧水做泡面当夜宵吃。 我拒绝了,我并不饿,也不喜欢泡面这种东西。 最重要的是,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梅莉虽然看起来十分精神,但毕竟是个小女孩,熬夜可不行。 所以让梅莉带我找一个睡觉的房间后,我就让她去休息了。 等到梅莉走后,我在一边的橱柜里拿出铺盖在地上铺好,钻进去,就和莲华聊起来了。 “莲华。” “嗯?” “真的不打算出来让我看看吗?” “没门!” 莲华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声音气哼哼的。 “都和你说了,没留下来之前,绝不会让你看见的。” 听到又是这个回答,我顿时无语了。 次次都是这个要求,能有点新意吗? 哀叹了口气,我就开始日常和莲华拌嘴,气她了玩。 “莲华,你这么不愿意让我见,是因为长得太丑,不好意思见人吗?” 莲华才不上当,还反唇相讥道。 “别开玩笑了。我比你漂亮一万倍!” 我翻了个白眼。 “废话,我是男的,你要是比我帅气一万倍,那还得了?” 莲华开始反击。 “那有什么不得了的,比你帅十万倍的我都见过。” 我撇撇嘴。 “嘁,骗谁啊。我可是天下第一帅,世界上怎么可能有比我还帅的男人啊。” “自恋狂!” 我和莲华拌了会嘴,忽然觉得有些困了。 “好了,不和你扯了。我得睡觉了。要不然明早可起不来了。晚安。” 道了声晚安,我就闭上眼开始呼呼大睡了。 依稀间,我似乎又听到了莲华的声音。 她这么说。 “晚安。” …… 工作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天还没亮,就一轱辘爬了起来。 铺盖收拾好,又去洗把脸,我就开始准备早餐了。 然而一去厨房打开冰箱,我就无语了。 因为几乎什么也没有! 除了一些鸡蛋和火腿,外加一些饮料,我啥吃的也没发现。 又在厨房找了找,结果除了又翻出一些泡面,我什么也没找到,连粒米都没有! 无可奈何,我只能将就着早餐吃泡面……怎么可能!有我在,早餐还吃泡面,简直不要太瞧不起人了! 莲华的吐槽总是无时不在。 “喂,没人瞧不起人,请不要在自言自语了。” 果断无视了莲华,我就从口袋翻出钱包,看看里面还剩多少钱。 虽然可以变,但从百年前开始,我就已经不在使用创造了。 最后的十来年,我可不想前功尽弃。 我一个人生活向来得过且过,一般都是挣多少花多少,从来不留积蓄。而在之前,我已经一个人流浪了很久了,上次工作挣开的路费,也都花的差不多了。 所以说啊,昨晚和梅莉说的还真不算骗她,要是她不收留我,我还真无处可去,得露宿街头,直到找到新工作为止。 唉,谁让我就是那么实诚,连骗人都不会呢。 我无视莲华装模作样的呕吐声,和鄙视的喊我守财奴的声音,掏出钱包里的钱认真的开始数起来。 一二三四五……一二三四五…… 来回数了几遍,连钢镚也不放过,最后我满意的发现,这些钱虽然不多,但买点食材还是绰绰有余的。 满意的把钱包揣进怀里,又拿起梅莉就在桌上的钥匙,我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出门了。 …… 出了门,我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回头打量了一下屋子。 正如我昨晚感觉的一样,这房子蛮大的。虽然不算太新,但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沿着屋子的围墙转了一圈,我发现后面还有花圃呢!呃,虽然已经荒废的已经全是野草了。 打定主意过段时间整理下花圃,又和附近晨练的邻居打了招呼,说了一些我是梅莉的哥哥,以后多多关照的话,然后问了附近可以买食材的地方在哪,就出发了。 …… 这里的位置估计已经离城市中心很远了,因为我在附近看到了小山。 虽然瀛洲并不是没有山,但在京都这样的大城市里,寸土寸金,高楼大厦的灰色丛林早已经覆盖了所有位置,所以是看不到山的。 一路和莲华闲聊,准确的说是我单方面听她唠叨。 唠叨我怎么还不行动啊,唠叨洁儿又在调皮,琢磨着怎么从负空间逃跑了。 唉,果然,莲华已经学坏了吗? 当初多么可爱的三无,现在怎么和映姬一样啰嗦? 一路锻炼左耳进,右耳出的装傻技能,买了食材,我急忙就回了家,开始准备早餐了。 …… 切了些蔬菜和肉丁熬了粥,我就开始打扫厨房了。 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有多久没用过了,橱柜里的碗筷灰尘都落满了厚厚一层。 话又说回来了,其实不仅厨房要打扫,其它的地方肯定也是要打扫的。 唉,照顾人就是麻烦。 绑着围裙洗着碗,我看了看身边那还有一大叠的碗筷,忽然有点想念当初在西方的日子了。 那时候专业女仆的十六夜在身边照顾,日子过得不知道多舒坦呢! 我一边叹气,一边加快手里的动作,打算在梅莉起床之前把厨房的卫生打扫干净。 …… 忙活了老久,把手里的抹布拧干放好,看着光洁蹭亮、焕然一新的厨房我满意一笑。 很好,搞定了。 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间七点整。 已经七点了啊。 我挠挠头,把一边早就熬好的肉粥端上桌,倒好那杯热好的牛奶,就打算去喊梅莉起床吃饭了。 出乎意料的,就在我刚准备这么做时,梅莉却已经自己出现了。 她挠着头,一脸迷糊的走进厨房,然后就愣住了。 看着焕然一新厨房,还有桌上冒着热气的粥和那杯牛奶,梅莉的眼睛有些红。 “这,这是……” “早餐啊。” 我笑了笑,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 “好了,既然已经醒了,那我省的去叫你了。快点去吧牙刷了,要不然牛奶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 梅莉抬头看了我好一会,用力点点头就跑去洗漱了。 我耸耸肩也不闲着,去到昨晚休息的房间,拿出用过的被褥就拿去卫生间洗去了。 我抱着被褥路过厨房,看里面梅莉已经在吃了,就和她打了声招呼。 “哟,吃完记得把餐具放洗碗池去,待会我来洗。还有被褥,等下我要洗,记得别收起来了。” 梅莉低头吃着粥,头也没抬。 “知道啦。” 咦,错觉吗?怎么感觉梅莉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是在哭吗? 疑惑的看了看梅莉,没发现什么不对,我就继续干活去了。 梅莉一口一口吃着香甜的肉粥,忽然抬起头,却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 “哥哥。” 就在我洗着被褥时,忽然就听到了梅莉的声音。 回头一看,就看见她正抱着把自己遮的都看不见脸,还有一部分拖在地上的被褥站在门口。 看梅莉一晃一晃的,我急忙接过她怀里的被褥。 看着笑眯眯,好像很开心的梅莉,我不由有些纳闷。 “梅莉,你之前喊我什么来着?” 我之前好像听到的是哥哥啊。不会听错了吧?毕竟昨天一晚上,梅莉都是喊我喂的。 “哥哥啊。” 梅莉昂着笑的露出两个小酒窝的脸,负着双手,看起来十分可爱。 “你比我我大,当然要喊你哥哥了。” 咦? 我更挠头了。 不对劲啊,不仅是称呼,态度也好像忽然就好了哎。 就在我纳闷时,莲华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了。 “恭喜你,你的萝莉控光环又成功发挥作用了。” 我:“……” 我靠!莲华,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都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萝莉控! 莲华嗯嗯两声。 “没错,你全控!” 我:“……” 眉毛跳了跳,我决定不理那个不和我抬杠就不舒服的小·妞。 动了动鼻子,看着怀里梅莉的被褥,我忽然露出嫌弃的表情。 “梅莉,你昨晚尿床了吗?为什么被子这么臭?” 梅莉眨眨眼,小脸因为愤怒一下涨得通红。 她张牙舞爪的吼着。 “才没有!我去年就不尿床了!” 我哦了一声,恍然大悟。 “哦,原来你去年还尿床啊!” 梅莉:“……” 稚嫩的怒吼声忽然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笨蛋,我讨厌你!!!” …… 后院,我一边晒着那些洗好的被褥,一边时不时回头看看坐在屋子里玩的梅莉。 发现我看她,梅莉顿时气呼呼瞪了我一眼,还示威性的挥了挥小拳头。 这让我十分无语,不就是开了个玩笑吗,用得着那么生气吗? 莲华难掩笑意的声音蹦了出来。 “用尿床嘲笑淑女,那可不是绅士该做的是哦。” 我切了一声,对莲华的幸灾乐祸嗤之以鼻。 梅莉一个小鬼,算是什么淑女啊。还有绅士,那个词可别用到我身上来。 “没错,你的确不算绅士,只是一个厚颜无耻的混蛋罢了。” 坏话当好话听,我向来如此。所以对于莲华的鄙视,我不仅不生气,反而还得意洋洋起来。 “多谢夸奖,多谢夸奖。” “不要脸的家伙。” 莲华嘟囔着,声音就哑了。 看我莫名其妙的笑起来,还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样子,梅莉好奇的从屋子里探出小脑袋四处瞅了瞅。没看到人,她不在生气,而是有些担心了。 她跑到我身边,扯了扯我袍子。 “哥哥,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啊?” 看着梅莉一脸担心的样子,我眼珠一转,坏主意就来了。 我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亡灵啊。” 梅莉一愣,顿时气鼓鼓的看着我。 “哥哥骗人!世界上才没有鬼呢。” “我没有骗你啊。” 我指着梅莉身边的空气,一脸无辜。 “没看见吗,亡灵就在你身边啊。” “骗人。” 梅莉瘪瘪嘴,还是不信的样子,只不过那偷偷挪动的脚步说明了什么。 我用阴深的语气继续说。 “没骗你~我看见了,它站在你身边往你耳朵吹气了。” 梅莉:“……” 小家伙心一颤,却还嘴硬。 “骗,骗人。我,我才不信。” “啊~它的身上满是鲜血,一滴滴,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滴答,滴答,滴答。” 我不理她,只是开始配音,继续渲染着气氛。 “鲜血染红了你的脚,正从你的衣服在向你的身上蔓延而去。” 梅莉:“……” 她缩了缩脚丫,表情不自然,身体也开始抖了。 “啊~它伸出腐烂的手放在你肩膀上,张开血盆大口,随着乌黑的鲜血滴落在你的肩膀,它那残破的、露出森白头骨的脸颊露出狰狞的笑容。 我听见了,它似乎再说什么……是什么呢?” 我声音顿了顿,做出倾耳倾听的姿势,在梅莉浑身发抖的样子,我忽然表情一变,猛的大喊起来。 “我要吃了你!” “呀!!!” 突如其来的喊声终于让梅莉暴露了心中的胆怯,她一声尖叫,咻的一下就躲到了我背后。 她一个劲的哆嗦。 “好可怕,好可怕。呜,不要吃我,我一点也不好吃。” 看着梅莉好像鹌鹑一样,抱着脑袋瑟瑟发抖的样子,我顿时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骗你的啦,笨蛋!有我在,怎么可能会有亡灵嘛。” 梅莉泪眼汪汪的。 “骗人,你这个坏蛋!” 我把最后一条床单甩了甩,然后铺开晾到了晒衣绳上去,看着梅莉那样,不禁嘿嘿一笑。 “嘿嘿,开个玩笑嘛。你昨天不是说了,不会被骗吗?怎么才一天,就已经被我骗了两次了啊。” 梅莉站起来,小手使劲在我身上拍着,一脸的愤愤不平。 “坏蛋!你这个坏蛋!” 我手指轻轻一弹梅莉的额头。 “傻瓜,力气这么小,是在给我按摩吗?” 也不理会梅莉被气红小脸的样子,我哈哈笑着把她抱起来,就进屋了。 接下来的事也就没什么好说了,无非就是扫地,清理角落的蜘蛛网之类的杂事罢了。 忙活了几天,期间又和附近的邻居熟悉了一下,在梅莉可有可无的帮助下,我总算是把屋子给彻头彻尾的清理干净了。 而做完大扫除的工作,我也不能放松,因为我还得考虑一下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了。 说来也是丢脸,我的那些钱在第一天就用完了,所以这几天吃的、用的都是梅莉的。 一个大男人,要是得靠小女孩养活,那也不用混了,直接去找块豆腐撞死就行了。 这几天要整理屋子,没时间考虑。但是现在,就不能继续混吃等死了。 不过想是这么想,可找什么工作就值得商榷了。 说实话,要是没有梅莉,我倒是什么工作都无所谓,反正我都能做。 但是有了梅莉,为了更好的照顾她,我就不得不做更多的打算了。 首先,工作的地点不能离梅莉所在的学校太远。 其次,最好是一日三餐都能照顾她,虽然这几天吃的不错,梅莉看起来胖了些,但实际却依旧是瘦瘦的。要是因为工作而照顾不到她,让她去吃泡面和面包,我可受不了。 思来想去,符合这两点的工作似乎也不少,因为其实只要满足了第一点,第二点其实也不难实现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我就第一点在学校附近开始排查,寻找工作了。 对了,这里顺便一提,梅莉的学校离我们住的地方很近,走路半个小时,坐车几分钟就到了。 …… 这天,我让梅莉留在家里写她因为偷懒没做完的作业,就独自出发去了学校。 在学校附近转了大半天,我最后却无奈的发现,虽然这里蛮热闹的,但好像没有地方需要人,哪怕兼职短工都没有。 我不死心,又在附近转了半天,最后却无可奈何的发现,这些努力只是徒劳罢了。 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我一口气喝完手里之前在小卖部买的水。这才长舒口气。 看着不远处那一排商店,我真是十分郁闷。 “莲华,你说我今天是不是见鬼了,运气怎么那么差?要是往常,这点时间别说一个工作,我三个工作都找到了。” “不是运气差,是你把范围缩小了。要是你不是只想在学校附近找工作,你早就找到工作了。” 又喝了口水,我无奈的回应起来。 “我也不想啊。可是谁让梅莉现在这么小。要是长大点还好说,但是现在,我觉得还是在她身边比较好。” 莲华叹了口气。 “唉。以你的本事,弄点钱不是很容易吗?为什么总是这么喜欢自找麻烦? 从前时,现在也是。” 教训了我好一会,莲华却还是心软了。她给我出了一个好主意。 “既然学校外面找不到工作,那你就去学校里找工作好啦。 你过去不是当过教师吗?去学校里当老师应该也不算误人子弟了。” “嘿,说什么呢!什么叫误人子弟,我的教学能力可是很强的好不好。” 我不满的反驳着莲华,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真是太他娘有道理了! 想时刻照顾梅莉,还有比去她的学校里当她的老师更好的办法吗? 我觉得应该没有了。 所以一口气喝完瓶子里剩下的水,把塑料瓶扔垃圾桶去,我就开始琢磨该怎么去应聘教师了。 直接去是肯定行不通的。 先别说我没有身份证,就是有了,我也没有教师资格证。 要是就这样直接找上学校,说我要在你们这当老师,识相的赶紧给我把我妹妹班主任的位置让出来,肯定会被人打出来的。 莲华好像会读心,总是能看穿我的想法。于是她吐槽了。 “喂,应聘教师就好好的应聘教师,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要是按你想的那么做,就是你真的有资格,你也会被人打出来的。” 我:“……” 不得不说,莲华说的真是对极了。 为了防止真的被人打出来,我不得不打消了那种帅气的应聘方式。 当然,哪怕莲华不说,我其实也不会那么做的。 毕竟以那种方式去应聘,到底得多蠢啊! 向我这种聪明人,可从来不做傻事! 接下来,我就如何去学校成功应聘教师这个问题和莲华进行了深刻的讨论。 废了半天时间,浪费了口水无数,我最后却不得不悲剧的发现。要是按正常情况来看,我根本不可能成为老师! 得出了这个结论,莲华又给我出主意了。 “既然正常手段不行,那我们就用非正常手段好了。” “非正常手段吗?” 我摸着下巴沉思了好一会,断然拒绝了莲华。 “不行,我这种正直的好人怎么能用不光彩的手段去做事。不行,不行,你再替我想想其它的办法好了。” 其实我倒不是不想答应,可是我没办法答应啊! 因为如果用特殊手段忽悠学校的校长让我当老师,短时间还好说,但时间长了,那些后续需要解决的问题肯定不少。 那种事,光是一想就觉得麻烦,而我现在又不像过去,所以否决了。 其实可以造假的。入侵网络,编篡我的假资料,做出可以当真的用的资料和证件这种事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但很可惜,我个人的风格就是除非必要,绝不让自己出现在任何资料中。 这一点,除了当初阿礼的幻想乡缘起之外,几乎没有例外了。 要不然,我现在也不会一直是黑户了。 莲华沉默了一会,忽然叹了口气。 “你这个家伙,又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了。” 听到这话,我就明白自己的心思被莲华看穿了。 非特殊手段我不好做,但是不代表莲华不好做啊。 事实上,要不是一直有她帮忙,我哪里能过得那么悠哉啊! 当然,被看穿归被看穿,必要的装傻还是要的。 我一摊手,脸上一副无辜的表情。 “喂,我什么时候要你替我收拾烂摊子了?” 莲华磨磨牙,没好气的应了一句。 “什么时候都是! 好了,你也别继续装模作样了。什么你是正直的好人,不能用不光彩的手段。明明就是懒才对。” 我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 “哎呀,干嘛那么直接嘛。我会不好意思的。” 莲华嘁了一声,越发没好气了。 “好了,别做出那种恶心的语气了,恶心。” 我耸耸肩,转身就往家里的方向走了。 “知道了。那么事情就拜托你了。” “哼,懒散的家伙。” 莲华鄙视了我一句,答应了。 “知道了,去学校当教师这件事我会给你解决的。你到时候直接来学校任职就好了” 得到了回答,我的脚步不禁轻快了起来。 双手藏在袖子里,我哼着小曲,就愉快的往家里走了。 嘿嘿,果然有莲华在,找工作的时候就是轻松。 只要她肯帮忙,每次都是什么都不要。 一个诱导,就不会有人怀疑我了。哇哈哈,轻松,轻松啊。 …… 路上 解决了工作问题,接下来的日子也就古井无波了。 除了去外面熟悉一下附近的环境,偶尔带梅莉一起出去玩,每天的乐趣也就是留在家里,逗逗可爱的小梅莉了。 晚上给她将恐怖的鬼故事啊,拿好吃的诱惑她,最后却把吃的塞进自己嘴里啊等等。 就这样,愉快的日子转瞬即逝,梅莉的学校终于要开学了。 这天按照往常给梅莉做了早餐,我就喊梅莉起床了。 “梅莉,起床啦~” 然而左等右等,等了良久梅莉却还是没有出现。 我十分纳闷。梅莉在搞什么,往常不都是一听开饭跑的就比兔子还快吗?怎么今天这么拖拉? 怀着好奇心我上楼去梅莉房间一看,顿时无语了。 我瞅着床上正撅着屁股,用枕头盖住脑袋的梅莉满头黑线。 “喂喂,梅莉,你这是干嘛呢?” 梅莉扭了扭小屁股,闷声闷气的道。 “别理我,我已经睡着了。” 我:“……” 二话不说,我当即走过去,狠狠给梅莉的屁股来了一巴掌。 “哎呦,好疼。” 梅莉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她捂着小屁股,愤怒的瞪着我。 “哥哥,你干嘛啊!” 我冷笑两声。 “我干嘛?这不是应该我问你的吗?开学了居然想装死留在家里,你这臭小鬼,皮痒了是吧?” “什么装死,我那是装睡好不好?” 梅莉瘪瘪嘴,却也不敢和我生气了。她一屁股坐在床上,双手抱胸,莫名其妙的升起了闷气。 “不管,我今天不去学校。不去!” 我有些生气了。 “梅莉,你在说什么傻话,开学了不去学校,你一个人想留在家里干嘛?” 我今天得去学校报道,所以要是梅莉不和我去,她真的只能一个人留在家里了。 梅莉咬着嘴唇,泪眼汪汪的。 “那么多同学开学都有家长在身边,我一个人去,才不要去呢!” 我愣了愣,梅莉不听话的气一下子就消了。 这个小鬼头啊…… 我心里叹口气,揉了揉梅莉的秀发,就笑着安慰起来。 “好了,别任性了。赶紧起来吃饭,我们一起去学校报道。” “哎?哥哥你说什么?” 看着梅莉眼中流露出的期待,我微微一笑,脸上不由带上了宠溺之色。 “我说一起去啊。我可是你哥哥,有我和你一起去,你应该不会羡慕其他人了吧?” 梅莉眨眨眼,就猛的扑到我身上,大声欢呼起来。 “哇哦!哥哥最好了!” 梅莉欢呼雀跃了好一会,就开始神采飞扬的指挥起我了。 “哥哥,帮我换衣服。” “你啊,可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无奈的摇摇头,从一边拿起昨晚就已经准备好的校服给梅莉换上了。 等替梅莉换好了校服,我就把她抱起来,出了房间。 “好了,赶紧去刷牙洗脸,吃过早餐,我们就得出发了。” “嗨!” …… 吃过早餐,我们收拾一下就出发了。 我们并没有走路,也没有去坐公车,而是由我骑着自行车载着梅莉出发。 顺便一提,这辆充当代步工具的自行车是我前两天买的。嗯,钱是梅莉出的。 “哥哥,哥哥。” 梅莉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开心。 “你以后能每天都骑车带我去学校吗?” 我满口答应了。 “没问题,只要梅莉喜欢,我以后每天都载你去学校。” 事实上,我买自行车的原因也是因为这点。 梅莉的脸贴在我背上,嘻嘻傻笑起来。 “嘻嘻,谢谢哥哥。” 这里说一下梅莉就读的学校。 那学校叫樱花,樱花这名字在瀛洲算是很普通的名字了。 当然,名字普通,学校倒是有些特别。 首先是环境,樱花学校坐落的位置比较高,准确的说应该就是把山顶挖平,然后建立的。 因此,在通往学校的最后一程路是高坡。并且由于过去是山,路边还有很多树木。而且大都是上了年纪,比这个城市还有沧桑的樱花树。 这也是这所学校唤为樱花的由来了,被樱花围绕的学校,唤为樱花——名至实归。 而除了环境,樱花学校还有另一个特点,广! 当然,这所谓的广并不是单指占地,还有学生的年龄。 除了没有大学,樱花学校教育的学生层次覆盖了上至高中部,下至幼儿园! 也就是说,樱花学校是囊括幼儿园、小学、国中、高中四个部分在内的大型学校! 当然,除了上学外,其它时间,由于各有各的学区,所以这四个部分一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而今天不仅是樱花小学,也是国中部和高中部开学的时间。也因此,一路上的学生非常多,几乎一眼看去,就全是学生了。 由于人太多,我骑车的速度不能太快,只能摁着铃,慢悠悠的前进了。 十来分钟之后,在学校下面的高坡,我下了车。 这坡实在有点高,所以我懒得浪费力气,打算推着车走上去了。 因为我穿的是袍子,还留着长发,显得有些与众不同。因此走在路上时,路过的学生们总是会好奇的看我两眼,有的会直接走开,有的却会和身边的同伴窃窃私语几句。 前者还好,但后者被我发现了,他们的反应倒也让我觉得有趣。 有的会害羞的闭口不谈,然后加快脚步走掉。有的会开朗的对我笑一笑,然后问我为什么要穿的那么奇怪。还有的则是会凶狠的瞪我一眼,大声囔囔着看什么看。 第一种觉得可爱,第二种则是报之一笑,然后回他们我穿的其实不奇怪,以前很多人都这么穿。至于第三种,我懒得理他们。 当然,他们看我不还嘴,得意离开的时候最好祈祷以后别落我手上。要不然,哼哼,有他们好瞧的! 梅莉背着小书包,扯着我的袍子小跟屁虫似得跟在我身后。 她一路和小鸟似得,一直叽叽喳喳的。 “哥哥,哥哥。以前的人真的都像你一样,穿的这么奇怪吗?” “我穿的不奇怪!” 我没好气的应了一句,就看着身边经过的那些青春靓丽,穿着短裙、白袜,露着一截雪白小腿,欢笑着、打闹着从樱花雨中跑过的女学生感叹起来。 “哇哦,这种天气穿裙子,现在的女孩子真是越来经得起温度的考验了啊。” 不出意料,莲华的嘲讽来了。 “你这个色狼!” 我撇撇嘴,义正辞严的道。 “嘁,什么色狼,我是在用批判的精神看,明白吗? 春天穿裙子,她们也不怕生病啊!” 虽然这些学生一个个青春靓丽的,但说实话,我还真没什么歪心思。 对我来说,女色都是浮云……好吧,其实是过去吃过的亏太多,导致背上的债一大堆,而且还没法还,所以一般情况下,对于女人,我还是喜欢有多远躲多远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可是个正直的好男人哎!而且接下来还会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对那些可爱的女学生下手,那是我该做的事吗?怎么可能! 就在我心里自卖自夸时,莲华冷不丁来了句。 “喂,那边有个很漂亮的女生。” 我:“……” 毫不犹豫的丢掉操守,我一下来了精神。然后双眼放光的四处打量起来。 “哪呢?哪呢?” 莲华说漂亮,那肯定差不到哪去啊! 莲华:“呵呵!” 对于我时不时的自言自语,梅莉早已经习惯了。她没有大惊小怪,只是扯扯我的袍子,十分好奇。 “哥哥,你在找什么啊?” 找了一会,没找到莲华说的漂亮女生,我顿时就明白莲华在骗我了。我十分愤愤不平。 该死的,居然敢骗我,莲华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心中痛骂莲华学坏,我就大义凛然的回答着梅莉。 “没什么,只是在找附近有没有漂亮的女孩子,打算上去认识一下。” 梅莉,莲华:“……” “噗嗤!” 就在梅莉和莲华因为我的回答同时陷入沉默时,我身后却传来了笑声。 “先生,你这么和孩子说话,没问题吗?” 我勃然大怒。 呵!哪个家伙居然敢管我的闲事,活的不耐烦了啊! 我猛的回过头,原本是想披头臭骂那个笑我的人一顿,却忽然愣住了。 看着身后那一脸忍峻不禁的女孩,我笑面如花,如沐春风。 “哎呀,这位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在下陈安,号称天下第一帅。怎么样,有兴趣认识一下吗?” 不怪我变脸太快,实在是这个女生长得漂亮。 一头黑色长发绑成两条辫子,上面扎着红色蝴蝶结。瀑布般的刘海遮住了脸庞的左半部分,露出另一侧精致的脸庞和那如黑洞般深邃的右眼,双唇如同樱花瓣一般娇嫩。皮肤如同珍珠般白晢光滑。 手提黑色小提包,身穿黑色百褶裙,锁骨处也扎着红色蝴蝶结,黑色小皮鞋,黑色裤袜。 总得来说,十分满分! 当然,以貌取人这种肤浅的事我是绝不会做的,只不过嘛~男人对女孩子温柔一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嗯嗯,就是这样。 我的自我介绍让女孩的表情一囧,然后就忍不住花枝乱颤起来。 “先生,居然这么介绍自己,你可真是有意思呢。” “那是。” 我大言不惭。 “诚实可是我身上最令我自豪的优良品质了。” 梅莉撇撇嘴,十分不给面子。 “骗人,哥哥明明就是个大骗子。” 我斜了眼梅莉,决定暂时不理她,省的在人面前丢脸。 当然,现在不收拾她,回家以后,呵呵,有她好瞧的! 决定了,晚上回家做大餐,然后自己吃完,一口不给她吃,馋死她! 女孩小手捂着嘴,看起来更乐了。 “先生,你的惩罚可真有趣呢。一个人吃完。你也不怕撑坏肚子吗?” 梅莉也是十分愤怒。 “居然想做大餐不给我吃,哥哥你这个大坏蛋!” 我:“……” 听两人的话,我顿时大惊失色。 我靠!什么情况?为什么我的心里话会被她们知道!? 莲华的语气不无嘲弄。 “傻瓜,你刚刚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 我干咳一声,就脸也不红的辩解起来。 “哎呀,刚才你们肯定是听错了。我可是天下第一帅的好哥哥,怎么可能会做出做大餐不给妹妹吃的恶事嘛。 错觉,那一定是你们的错觉。” 我信誓旦旦的样子,就好像说的是真的一样。 梅莉才不上当,她大声嚷嚷着。 “骗人,骗人。哥哥是坏蛋!” 看着女孩又开始笑了,而且附近还有人看过来,我不禁对梅莉恨得牙痒痒。 这个臭小鬼,居然敢在这么漂亮的女孩面前让我丢脸,回去一定得给她好瞧! 当然,想是这么想,我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反而还对梅莉露出了帅气的微笑。 “呸!” 给莲华也记上一笔,我就开始和梅莉谈条件了。 “梅莉,你乖乖的闭嘴,我回家给你做大餐吃好不好?” 梅莉眼珠狡黠转了转,伸出了一个小巴掌。 “五顿,要不然我继续叫。” 我靠!现在的小鬼怎么了?这么精,还让不让我们这些大人活了! 我一边在心里对梅莉年纪轻轻,却如此市侩痛心疾首,一边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顿。” 梅莉鼓着小脸蛋思考了好一会,欢天喜地的答应了。 “好,三顿就三顿。” “哎?不是两顿吗?怎么一下变成三顿了?” 梅莉天真烂漫的眨眨眼,然后一指那位女孩。 “没错啊,哥哥说的是三顿啊。不信,你问这位漂亮的大姐姐。” 女孩强忍着笑,点点头。 “这位小妹妹说的没错,先生你是说的三顿呢。” “是吗?” 我狐疑瞅了眼两人,梅莉除了眼珠子滴溜溜再转外没啥好说。女孩也是,拿着手提包,双手放在小腹,嘴角含笑,看起来很有大和抚子的贤淑劲。 狐疑的看了两人好一会,我没发现啥不对劲,就满口答应了。 “好吧,三顿就三顿了。” 反正我现在口袋又没钱,吃的是梅莉的。两顿和三顿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因为不是我掏钱! 我看着梅莉浑然不知,还眉开眼笑的样子,一股智商的优越感顿时油然而生。我心里狠狠的鄙视了那个笨小鬼一顿。 “傻瓜!” 就在我得意洋洋,心里鄙视梅莉,感叹一下她还太嫩的时候,女孩也似乎笑够了。 她开朗笑容变得贤淑,薄薄嘴唇抿着,不露出一颗洁白贝齿。 她优雅的用手拂去落在秀发上的樱花瓣后,就对我伸出了手。 “先生,认识一下。我叫狂三,时崎狂三。今年23岁,独居,是樱花小学新来的教师。” 她俏皮眨眨眼。 “而且还没谈过恋爱,单身哦。” 我一愣,顿时大喜过望。 哈!果然,我的魅力值又立功了吗?居然介绍的这么详细,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吗? 不得不说,这叫时崎狂三的女孩,真是太有眼光了! 给时崎狂三的眼光打了满分,我把手在梅莉的衣服上擦了擦,就急忙握住了她手,激动的摇晃起来。 “时崎姑娘你好,在下陈安。特点除了温柔、正经、严肃之外就只有帅了。 今年不知道多少岁,至于恋爱……” 我想了想,果断略过了话题,继续道。 “不算独居,家里还有个不听话的小鬼。” 不理会因为被我喊小鬼而噘着嘴不开心的梅莉,我松开手,还忍不住强调起来。 “对了,还有关于我帅的这点记得别和其他人说。低调,低调。” 时崎狂三眼皮跳了跳,笑容变得微妙起来。 眼中未知名的情绪一闪而过,她抿嘴一笑。 “先生,你的介绍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趣呢。” 不等我回答,时崎狂三就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表的时间。 她有些歉意。 “不好意思,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去和校长报道了,就先告辞了。 和你聊的很愉快,如果有机会,下次再聊好了。” 向我鞠了个躬,她就快步离去了。 看着那消失在人流的身影,我忽然轻声一笑。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嘴里念叨着梅莉听不懂的话,我就和她继续向着学校去了。 …… 迷途竹林的日子Ⅴ 正当无边的黑暗开始涌向陈安的意识时。 “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力量冲破了束缚,从他的心灵深处涌了出来。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温暖在他的全身蔓延着,最终蔓延至了他的脑海中。 在那瞬间,黑暗被温暖的白光驱散。而在那光之中,他似乎看见了什么。 那是深埋于心底的遥远回忆…… …… 金色柔曦的阳光下,一位金发小女孩正无助悬挂于悬崖之上。 “救命啊!” …… 美丽平野上,少女无忧无虑的笑着。 “哥哥,哥哥……” …… 暗夜之下,星海帷幕被拉开成为少女陪衬的背景,她张开手掌,自信满满的样子。 “愚蠢的哥哥!你是永远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 看着眼前陌生而亲切的男人,少女疑惑不解。 “你……是谁?” …… 陈安沉默着想着这个问题。 “是啊,他是谁?” 无从得知,只是眼睁睁望着那背负着所有所有的男人背影,慢慢的在他的记忆中远去。 沉默而卑微的消失在地平线之上。 随着他的远去,那愉悦的、轻松的、悲伤的、沉重的、被遗忘的梦境也渐渐模糊,直至再也无法回忆为止。 “呜呜!”(陈安……) 而在恍然间,陈安好像听见了少女的呜咽声。 他缓缓睁开眼,直视着天空黑暗,心中困惑不已。 又是无法回忆的……梦吗? 陈安不清楚,只是莫名感觉胸口有些沉重。 他一看,发现是射命丸文正把压在自他的胸口,脸上还流淌着泪水。 射命丸文看到陈安睁开眼,顿时欣喜不已。 她泪眼婆娑的用脸在他胸口蹭着,呜咽起来。 “呜呜……”(陈安,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呜,吓死我了。) “哎呀,乌鸦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干嘛哭啊?” 陈安看着射命丸文哭哭啼啼的,顿时吓了一跳,赶忙坐起来就替她擦眼泪。 他摸着射命丸文翅膀安慰起来。 “不哭,不哭。来,气一个好了。” 听着陈安笨拙的安慰,射命丸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亲热的又蹭了两下,然后猛的一口咬在了他的胸口。 “呜呜!”(让你骗我!讨厌鬼。还有不准叫我乌鸦。) 陈安不知道射命丸文为什么咬他,不过看到她不哭了,也就无所谓了。 反正咬的也不疼。 他捏捏射命丸文脸蛋,十分惊奇。 “咦,乌鸦姑娘,你为什么不发飙了啊?是我摸得太轻了吗?” 奇了怪了,摸翅膀居然没生气,难不成哭傻了? 不行,为了乌鸦姑娘的心理健康,他必须牺牲一下。 陈安想到这,顿时就大义凛然的又在射命丸文的翅膀上乱摸起来。 射命丸文:“……” 她斜眼瞅着正一脸大义凛然占她便宜的陈安。翅膀不自然抖抖。 原本还想骂两声,却莫名发现,好像没那么生气了。 奇怪,怎么一下觉得这家伙顺眼起来了? 陈安并不知道射命丸文心态转变,只不过发现她怎么不生气,顿时无趣起来。 他偷偷撇撇嘴,就停手了。 “嘁,居然没有反应。真是无聊。” 心里嘀咕两句,陈安就抱着射命丸文重新靠在了竹子上。 陈安将袍子垫好,又让射命丸文枕着他大腿躺好,就安抚起来。 “好了,乌鸦姑娘。你该睡觉了。” 射命丸文不满嘟着嘴。 “呜呜!”(别喊我乌鸦,笨蛋!) 射命丸文呜呜两声,却很快就睡着了。 她本来就没睡饱,之前还哭了那么久,现在当然困啦! 陈安靠着竹子轻轻拍着射命丸文背,他抬头看着黑茫茫的天空,心中有些茫然。 他总感觉他的心就和现在的天空一样,被沉重感压抑着找不到一丝光亮。 陈安很是疑惑。 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没记错,他应该是中毒了,而且还不轻。 可为什么现在却一点事都没有? 还有那个想不起来,却又让他感觉沉重难受的梦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仅仅只是梦,又或者是……回忆? 不得而知,所以陈安不再去想。 这些没有头绪的事真是想的让他头疼!反正已经捡回一条命,何必再去想那么多呢? 胡思乱想,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陈安摇摇头,甩去那些烦恼,然后用脚一钩,顺手就把掉在钩过来的笋给捡了起来。 他打量了两眼那被落叶灰尘沾满的笋,便挑干净地方咬了两口。 陈安砸吧砸吧嘴,下了结论。 “有点苦。” 他得出了这个早就知道的答案,就将手里的笋给扔远远的。 首先是笋脏了,不能吃了。 第二,他忽然觉得不是很饿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生笋太难吃! 反正也不饿,还虐待自己舌头和胃干嘛? 再说了,身边就有一只大乌鸦,等到时再饿的受不了,想办法炖了她就好了嘛。 陈安眯着眼打量着睡着的射命丸文,心里连连点头。 嗯嗯,这么大一只,够吃一个星期的了。 而且又白又嫩,煮起来肯定很好吃。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睡梦中射命丸文忽然打了一个哆嗦。 顺便一提,陈安明明不饿,为什么还要吃上两口笋的?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知道,他应该不会再中毒了,无论什么毒! 所以陈安打算试验一下,看看作死感觉怎么样。 可惜,生笋太难吃,所以他放弃了。 …… 远处, 帝看着陈安刚刚醒过来,就在那啃着笋条,顿时气的直跳脚。 她掐着腰,在那破口大骂起来。 “那个蠢货,刚刚没死,现在居然又吃上了,真是不要命了吧!” 不仅铃仙,就连一向淡定的永琳也是大感无语。 见过不怕死的,却还真没见过这样不怕死的傻瓜! 刚刚从地狱爬出来,居然又想跳回去。这种事,得多蠢才能干的出来啊? 辉夜心脏已经受不了了,她拍拍胸口,轻舒了一口气,第一次下了命令。 “铃仙,明天给那人类多准备一点食物吧,还有……” 她失了一下神,又道。 “早上……不,明天中午的时候,你撤销迷雾,再让一只兔子带他们离开竹林吧。” 这种吓人的蠢货,还是赶紧赶走,省的又在她面前干出什么蠢事,吓人! 铃仙耳朵一转,差点打了结。 她十分惊奇。 “哎?为什么,公主。” 还以为观察了这么久,是要把人带回永远亭的,结果却是让他离开。 辉夜的这个决定,真是出乎了铃仙的意料。 辉夜轻轻咬着唇,便给出了解释。 “总不能让他一直在竹林里打转吧?再说了,已经这么久了,观察也观察够了。” 其实,让辉夜决定让陈安离开迷途竹林的理由并不是这个理由。 而是,她有些害怕了。心里那种奇怪的悸动随着时间流逝和观察变得越来越强烈。她害怕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忍不住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的。 铃仙心里并不认可辉夜的理由,不过谁让辉夜是辉夜。而辉夜的决定不可违背。所以,铃仙表示明白。 “明白了,公主。我马上就去准备。” 就在铃仙准备离去时,永琳却叫住了她。 “等一下。” 铃仙停下脚步,折着一只兔耳朵,有些疑惑不解。 “嗯?师匠,还有什么事吗?” 难道是准备改变主意吗?可反驳公主的话,这种事,师匠应该做不出来吧? 永琳并不准备反驳辉夜的决定,只是难得对陈安起了真正兴趣,所以打算在做最后一个试验。 她露出笑容,但看上去,这个美丽而清冷的笑容,却让人觉得狡猾异常。 永琳道。 “再给那个男人最后一次考验吧。 明天早上的食物不要加,看看他死过一次后,反应究竟怎么样。 如果他还是那么蠢,那就不必再等中午了,直接在路上给他留下食物就行了。” 帝若有所思。 的确,真正的生死经历之后,人的本性,尤其是惜命的那部分会很轻易的暴露出来。 所以,经历生死后,人有时候会性格大变,甚至能变成另一个人! 永琳是想试探一下那个人类,现在的情况吗? 帝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好机会,不过…… 她想到之前的事,顿时满头黑线。 就以那个人类一醒过来就继续啃笋的白痴举动来看,永琳这次的试探,绝对多余了! …… 第二天一早,当陈安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腿上的射命丸文正瞪着大眼睛盯着他。 见陈安醒过来,她顿时开心的呜呜起来。 “呜呜!”(你醒啦!) 陈安一愣,感觉十分意外。 “咦?乌鸦姑娘,你怎么醒的比我还早啊?” 从开始到现在,射命丸文可都是睡到太阳照在身上才醒过来的,而今天…… 陈安抬头看了看天空,还是灰蒙蒙的好不好? “呜呜!”(你什么意思,说的好像人家很懒一样。) 射命丸文瞅着陈安脸上的惊讶,顿时不满了,她用头锤锤陈安大腿,大声呜呜起来。 “呜呜!”(告诉你,人家可是很勤快的!整个幻想乡最勤快出名的鸦天狗记者,就是我文文好不好!) 这是必须的,因为要是不勤快,射命丸文就找不到可以发表的素材了。 就连那些胡说八道的八卦,也得先找到点内容,才能一本正经的当成真事去编啊! 陈安虽然不知道射命丸文到底在说什么,不过看她不满脸色猜也猜到了。 他十分无奈,哄小孩似得哄她。 “好好,知道你勤快行了吧?” 射命丸文脸色多云转晴,变得得意起来。 “呜呜!”(哼哼,算你识相!) “嗯,好了,我该去找吃的了,你先在这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看着射命丸文神采飞扬的样子,陈安笑了笑,把她抱在一边,便准备像前几天一样出去寻找食物了。 他不饿没错,可射命丸文就未必了! 陈安刚刚站起来,就感觉衣角一紧。他看着咬着他衣服不放的射命丸文有些不解。 “乌鸦姑娘,怎么了?” 射命丸文扯扯衣服,呜咽声有些含糊不清。 “呜呜!”(陈安,别想丢下我,我和你一起去。) 让她看看,这个笨蛋,究竟是不是在骗她! 因为听不懂,陈安看着射命丸文奇怪的表现还以为她一个人害怕。于是便摸着她的翅膀安慰起来。 “放心好了,我很快就回来。” 按陈安这几天对付射命丸文的经验来看,只要一摸她翅膀,她就会自己一个人生起闷气,然后不会理他了。 这种情况,要过一段时间才会恢复正常。 而射命丸文只要生气,自然就没什么心情去害怕了。 出乎陈安意料,他的这个举动居然失败了! 他这次摸射命丸文翅膀,她居然一点生气表现都没有了,只是奇怪抖抖翅膀,就继续坚持着咬着他衣服不肯松口。 “呜呜!”(笨蛋,都说了,这次别想扔下我,我一定要去!) 唉?这可怎么办。 陈安看着射命丸文有些为难。 如果留下来陪她,而不去找食物的话,她可是要挨饿的。 可如果带她去,要是找到的又只有几个水果怎么办? 不知从何处吹来轻微的风,带动着竹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陈安和射命丸文对视着,却最终败给了射命丸文眼中那流露出的坚定。 他叹了口气。 “明白了,我背你一起去吧。” 摇着头,陈安将射命丸文背了起来,便踏进了不知何时已经淡去的迷雾之中。 …… 迷途竹林的日子Ⅵ 晨曦斑斑点点的落在竹林,而此刻,在竹林之中。 陈安正和射命丸文大眼瞪着小眼。 射命丸文首先败下阵来,她鼓着脸表情有些不满。 “呜呜!”(你果然在骗我,你这个笨蛋!) 当然,虽然不满陈安骗她,但射命丸文心中却忍不住充满了深深感动。 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呢。 明明是个人类,明明身处困境,却还能倾尽所有来照顾她。 最重要的是,他基本毫无理由! 明明不识,不知,却因为一个她不放在心上的约定,一个她开始根本不相信的承诺,就那样义无反顾的做了。 而且,什么也没说! 陈安看着地上的水果,心中哀叹 果然,又是只有三颗。 真是见了鬼了,稍微多一颗也不行吗?干嘛那么小气啊! 陈安心中腹诽,便假装没看见射命丸文的表情,捡起水果擦干净,就想要喂她吃。 不过,他被拒绝了。 射命丸文撇着脸,怎么不肯张嘴。 “呜呜!”(我不要,你吃!) 陈安顿时急了,他就是怕变成这样,之前才不想带射命丸文来的嘛。 现在,果然变成最糟糕的结果了! 陈安把水果往射命丸文嘴边凑凑。 “哎呀,乌鸦姑娘,你吃啊。” 射命丸文使劲摇头,就是不肯张嘴。 “呜呜!”(不要!不要!) 陈安对于射命丸文的执拗,有些生气了。他捏捏她脸蛋,不满训斥起来。 “快点张嘴,就你现在这样还敢不吃东西,要是饿坏了身体怎么办。” 他一个大男人三五天不吃东西完全没问题,可射命丸文一位女孩子敢不吃东西? 哼哼,欠收拾! “呜呜!”(笨蛋,不准捏我的脸。) 射命丸文对于陈安的举动有些不满。呜咽两声,就把身子贴过来,用头顶着陈安手呜呜叫着把他手上水果往他嘴边推。 “呜呜!”(你吃!) 射命丸文努力的举动,让陈安有些感动。 当然,感动归感动,他可没打算吃! 陈安假装生气的威胁起来。 “快点吃,如果你不吃,我就把水果扔了。” 他示威性挥挥手,做出要扔开手中水果的架势。 射命丸文顿时傻眼了。 “呜呜!”(耶,怎么这样啊!你这是欺负人!) 她看着陈安坚决的样子,为了不浪费食物,也只好不情不愿张开了嘴。 射命丸文越来越感动了,感动的眼睛都要泛出泪花了。 这个白痴,干嘛对她这么好嘛? 他难道不知道,女孩子最禁不起感动的吗? 陈安表示完全不知道这点。 他现在正使命想把最后一个水果塞进射命丸文嘴里让她吃。 可她这次却死也不了,无论陈安怎么说,哪怕以扔水果,打她屁股做威胁,她也不肯再吃。 这让陈安十分郁闷。 他忽然有些想念前两天的射命丸文了,那时候,她多听话了。 什么也不用说,就乖乖全部吃完了。 射命丸文用脸将水果往陈安那里推。 “呜呜!”(你吃。) 陈安依旧没听懂,不过猜到了。 当然,猜到也要当不知道。 所以陈安吹了声口哨,就当没看见射命丸文殷切的表情。便将水果塞进了怀里。 食物珍贵,还是等射命丸文饿的时候,在拿出来给她吃吧。 射命丸文见陈安不吃,反而还把水果收起来,顿时生气的在他身上咬了两口。 她嚷嚷着。 “呜呜!”(笨蛋,快点吃啊!) 陈安完全无视了射命丸文这不疼不痒的攻击,就背着她继续开始了每天必做的长途跋涉。 他必须努力前进,找到一个能生火的地方。 要知道,那香喷喷的鸟肉煲还在背上等着他炖呢! 陈安心中怀着对不听话的射命丸文的满满恶意,走的更卖劲了。 …… 帝看着陈安又是什么也不吃,干脆上路的表现,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她对着永琳讽刺起来。 “我就知道,八亿老太婆你这件事有些多余了。” 好好跟在后面就好了,干嘛偏偏这么多事? 真是有病! 永琳没有在意帝的讽刺。 这不是因为她脾气好。而是因为帝和其她兔子,包括铃仙都不同。 事实上,虽然她和辉夜是迷途竹林的主人,可那只不过是名义上的罢了。 因为,迷途竹林的真正主人是帝! 无法无天,满心思鬼主意的帝! 再说了,她和帝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关系也还不错,算是朋友吧。 虽然八亿老太婆这个称呼的确很让人火大,但对于帝的讽刺,永琳也只能假装没有听见了。 铃仙并不知道那么多,在她眼里,帝和竹林里其她兔子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由于永琳没有理由的纵容,而导致她非常无法无天罢了。 所以看见帝对着她尊敬的师匠冷嘲热讽,铃仙顿时就不满的训斥起来。 “帝!不准对师匠不敬。” “嘁,啰嗦。对了,兔子你也别去找了,我去带路就行了。” 帝撇撇嘴懒得理会铃仙,她抖抖兔耳朵,便自作主张的跑了出去。 “唉?帝你要和他见面吗?” 铃仙有些疑惑不解,不过她还没疑惑多久,马上就惊叫起来。 看着蹦蹦跳跳三两步,便忽然摇身一变,变成一只白兔子往陈安那里窜的帝,铃仙耳朵一直,顿时大惊失色。 她指着帝,对着永琳惊慌失措的喊起来。 “哎哎哎!?不得了了!师匠,帝她变成兔子了哎!” 永琳摇摇头,对于铃仙大惊小怪有些没好气。 “大惊小怪什么,帝她本来就是兔子妖怪,又不是像你一样的月球上的月兔,变成兔子有什么奇怪的。” 别说帝,永远亭的兔子只只都是这样! 铃仙嘟着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唉~是这样吗?” 可她从没见过帝变成兔子呢。 …… 陈安现在非常高兴,因为他今天的运气好像爆棚了。 自从早上珍惜的把省下来的水果收好上路后,他就一直捡到食物。 不仅把射命丸文喂得再也吃不下,就连他自己,也终于在醒过来后的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吃饱了! 那种感觉,真是太幸福了! 就当陈安摸着自己的肚子心满意足时,他突然看到了什么。 “咦?” 陈安轻轻的把射命丸文放下来,假装心不在焉的样子,然后…… 他猛的往旁边一扑,随后就高兴的拎着一只不断挣扎的兔子对射命丸文显摆起来。 “嘿嘿,乌鸦姑娘,你看我逮到什么?一只不怕死的笨兔子。我们的晚餐有着落了。” 陈安看着手里这只白白胖胖、活蹦乱跳的兔子,口水都要流出来。 他都快一个星期没吃到好的了,这么久,吃进肚子里的除了水和竹笋,也就刚才路上的水果了。 可无论是哪样,都是素啊! 他想吃肉!肉! 而手上这只肥兔子…… 陈安已经开始琢磨,待会该怎么收拾它了。 是烤着吃,还是烤着吃呢? 射命丸文大奇。 “呜?”(哪来的兔子?) 虽然她明白竹林里有生物没错,可这几天却除了陈安,什么活的都没见过。 别说兔子了,连虫子都没有! 现在陈安居然抓到一只兔子,这真是太奇怪了。 帝被拎着耳朵,真是大感郁闷。 原本还想突然窜出来,再变成人吓这男人一跳。可没想到还没开始,她居然被抓住了。 “混……” 帝刚想破口大骂,却猛的一愣。 等等,他刚才的话好熟,她曾经在哪里听过吗? 不清楚,只是忽然一句话浮现在脑海。 “混蛋,我不能吃啊!” 帝心中正迷惑为什么会想到这句话,却已经不自觉的将它喊了出来。 她尖叫起来。 “混蛋,我不能吃啊!” 陈安大惊失色 “咦,烤兔子说话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便把帝拎到面前,好奇用手指捅了捅她软乎乎的肚皮。 “哟,笨兔子,你和乌鸦姑娘一样是妖怪?” 不知道会说话的兔子,烤起来味道怎么样,一定更好吃吧? 射命丸文大为不忿,一个劲用白眼飞陈安。 “呜呜!”(是鸦天狗啊,笨蛋!) 这个家伙,怎么怎么说都听不进去啊! 陈安瞄了射命丸文一眼,还是没听懂她到底再说什么,于是就无视了她。 帝被戳了肚子,发现自己被陈安占了便宜,顿时勃然大怒。 她猛蹬着腿,就想要去踢陈安脸。 “哇!你这连兔子都不放过的变·态,去死啊!” 陈安吓了一跳,急忙伸直手臂,让帝远离他的脸, “哎哎,好凶的兔子。” 这要是被踹到了,破相了怎么办? 帝挣扎着,破口大骂。 “混蛋!放开我,你这个该死的变·态!” “哎!?” 陈安被一只已经被他标上烤兔子的肥兔子无缘无故骂变·态,顿时生气了。 “我才不是变·态呢,你这只乱说话的笨兔子!看我好好教训你一下!” 他冷哼一声,便用力抖抖手,让帝头昏脑涨的闭上了嘴。 “呜,好晕!” 帝眼睛转着圈圈,晕乎乎的维持不住兔子形态。从一只肥兔子变成了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戴着萝卜挂坠的兔耳女孩。 见此,陈安顿时愣住了。 而帝变成人而加剧的重量,也让他有些抓不住而松开了手。 于是,啪的一下,帝屁股朝下重重掉在了地上。 陈安瞧着帝,惊疑不定起来。 见鬼了,他的烤兔子怎么忽然就变成人了!? 这样,他还吃个鬼啊! “好疼!” 帝以屁股落地的姿势掉在地上,顿时吃疼不已。 她捂着屁股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就双眼冒火,朝着陈安一脚踢了过去。 帝带着满腔怒火,大骂一声。 “混蛋,给我去死!” 她可好久……不,应该是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大亏! 居然被戳了肚皮,还被扔在地上。 该死的,她一定要干掉这个混蛋! “快闪!” 陈安一个机敏闪身,就躲开了帝的袭击。 他十分不满。 “哎,兔子,你干嘛打人啊!” 居然莫名其妙就动手打人。呵!果然是只暴力的兔子。 决定了,不吃她了。 要不然,也变得像她一样爱打人就惨了! 看到陈安居然躲开了,帝顿时火光大冒,冲上去追着陈安又踢又打起来。 “兔子你个头!老娘叫因幡帝!” 陈安才不管她叫什么,赶忙转身就跑。 他是爱好和平的男人,和女孩子打架这种事,他可做不来! 更重要的是,帝是妖怪!他八成打不过! “呜?”(这只兔子……) 射命丸文看着正追着陈安打的帝,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她皱着眉思考一会,忽然想起来,她当初不就是因为这只兔子骗她喝了一碗水,最后才变成这副倒霉样的吗? 射命丸文想到这里,顿时气愤的呜呜叫起来。 “呜呜!”(原来是你,混蛋兔子!) 迷途竹林的日子Ⅶ 帝追打陈安无果,反而差点又被他揪住了耳朵,顿时郁闷非常。 她居然会在一个人类手里吃瘪,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但不管合不合常理,她差点被陈安收拾,却是不争事实。 帝警惕离开陈安一些距离,假装才发现射命丸文,而为了发泄心中怨气,她顿时就大声嘲笑起来。 “哟,这不是那只不知死活笨蛋鸦天狗吗?这么久了,你居然还没死?” 她装模作样摇着头,啧啧称奇起来。 “看来你的命就和你的胆子一样,真是的不得了啊!” 听着帝的嘲笑,射命丸文气的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 她狠狠瞪着帝。 “呜呜!”(混蛋!果然是你,你这次又想干嘛!想打架吗!) 就算动不了,用眼神也得杀死她! “干嘛这么激动?” 帝撇撇嘴。 “说实话,你这冒冒失失的傻瓜应该感谢我才对。 你擅闯永远亭也就算了,可跑去哪里不好,偏偏一进竹林就想要闯进辉夜的房间。 嘿嘿,要知道,辉夜可是八亿老太婆的禁忌呢。 要不是我那时候向八亿老太婆求情,再加上她也不想和妖怪山起冲突,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原本还想找机会折腾一下不能反抗的射命丸文的,结果陈安恰巧出现了,所以后来也就没机会动手了。 射命丸文大怒。 “呜呜!”(混蛋,就我现在这样,还不如死个几百遍呢!) 帝似乎听懂了射命丸文的话,随口解释起来。 “放心好了,八亿老太婆可没下狠手,你慢慢就会恢复正常的。” 看着帝和射命丸文两人说的有来有去的样子,陈安大奇。 “咦,兔子,你听的懂乌鸦姑娘的话?还有。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射命丸文的话他听不懂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连帝的话,他也一句没听懂? 是在说射命丸文,她其实并不是现在这样吗? 帝白了一眼凑到身边的陈安。 “猜到的,白痴!” 射命丸文那么明显的情绪表达,她用脚趾头都能明白射命丸文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帝瞅着陈安,心里不知又想到了什么。 她眼珠偷偷转转,便不动声色的靠近陈安。 帝指着陈安身后,猛的大叫一声。 “看,那是什么!?” “嗯?” 陈安一愣,下意识转头顺着帝手指指的方向看去。 可看到的除了竹子,就是竹子。 他有些困惑。 “什么也没有啊?” 帝二话不说,趁着陈安扭头瞬间,就猛的一脚踩向他脚。 眼看就要成功,帝心中顿时得意起来。 嘿嘿,看你还躲的了吗! 就在帝心里越发得意时,陈安脚却忽然移开了。 咦,什么情况!? 帝大惊,结果一脚踩空,差点没扭了脚踝。 陈安第一视线没看到东西,于是便抬脚转身,继续观察起来。 可惜,他还是什么也没发现。 陈安撇撇嘴,懒得浪费时间了。他回过头对帝夸奖起来。 “兔子,看不出来你蛮厉害的嘛,我完全猜不到乌鸦姑娘到底在想什么。” 除了知道摸她翅膀会生气,喊她乌鸦也会生气外,基本在没有其它了解了。 哦,对了。其实还有一点。 那就是,关于射命丸文的身材,他还是了解一些的。 替她擦拭身体时,顺手就量出来了。 射命丸文听到陈安又喊她乌鸦姑娘,顿时瞪了他一眼。 “呜呜!”(笨蛋!是鸦天狗!) 帝偷偷扭扭脚踝,十分没好气。 “那是你笨!” 她现在心里郁闷的要死。 见鬼了,怎么在陈安身上吃了这么多亏,便宜却一次没占到,真是让人憋气。 射命丸文大点其头,表示深有同感, “呜呜!”(这话我同意,陈安是个笨蛋!) 要不是这样,陈安也不会一直没有发现她对他称呼乌鸦姑娘时的不满了。 射命丸文不知道,陈安其实知道她会生气。 但那又怎样,他就是喜欢那么喊! “胡说!” 陈安有些不满。 “我可比你聪明多了,笨兔子!” 他不等帝说些什么,又问道。 “对了,兔子,你是怎么到这里的,和我一样迷路了?” “迷路?” 帝一愣,总感觉什么被带过去了。摇摇耳朵没想到,她也就没去深思了。 帝不屑反驳起来。 “傻瓜,这里可是我家,我怎么可能迷路。” “你家?” 陈安一愣,顿时大喜。 “那你能把我带出去吗?” 他在这个鬼地方已经受够了! 顺便一提,居然连被转移了话题也不知道,还好意思说聪明,明明蠢得无可救药! “带你出去?” 帝毫不犹豫答应了。 “没问题!” 陈安一喜。 “真的?” 决定了,收回她是暴力蠢兔子的结论。明明就是只救苦救难的可爱笨兔子嘛! 发现陈安有求于她,帝顿时卖乖起来。 “骗你干嘛,不过你得喊三遍帝大人威武,帝大人无双,帝大人天下第一! 这样,我才能带你出去。” 既然手上讨不着便宜,占占嘴上便宜也不错。 射命丸文一呆,没想到帝居然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她对于当初被帝暗算,忽然表示心安理得了。 这么厚脸皮的兔子,阴谋诡计玩不过她,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要知道,她可是连一句谎话都编不出来,节操满满的正直记者啊! 远方。 永琳三人也是满头黑线。 铃仙瘪瘪嘴,小声嘀咕起来。 “帝这个家伙又在搞怪,真是给永远亭丢脸。” 陈安:…… 他脸色一僵,便面无表情的背上射命丸文转身就走。 嘁,这么没谱的话他才不喊呢! 他可是正直的男人,从来不说谎! 而且,这件事以后要是传出去,那还有脸见人吗? 就是一定要喊,也得换句有点真实性的台词。 比如,陈安威武霸气,陈安英俊无双,陈安天下第一帅。 这种大实话才差不多嘛! “哎哎!你怎么走了?” 帝一惊,却依旧不死心,她对着陈安的背影大声喊道。 “我们打个商量,你只喊一遍也成啊!” 陈安脚步微不可查顿了一下。 要不要考虑一下? 接着,他毫不犹豫抛弃了这个念头。 开什么玩笑,让正直的他说那种话,还不如让他去死呢! 坚定的迈出脚步,陈安在心里又补充到。 当然,脸面这种东西就是拿来扔的,如果再走几步,那只兔子没追上来,他转身就喊! 不是为了他自己,是为了乌鸦姑娘。 嗯嗯,就是这样。 还好,陈安的脸皮最终还是保住了。 因为帝虽然不爽,却还是追了上去。 她跳出来的目的,可就是带陈安离开竹林呢。 …… 竹林外。 陈安抬头望着那因为没有遮拦,而完全展现在他视线中的碧蓝天空深深吸了口气。 虽然空气质量差不多,但他却觉得,还是外面空气呼吸起来舒坦。 因为,外面的空气,有自由的气味啊! 陈安十分感慨。 “哎呀呀,终于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蓝天了。” 在竹林转了那么多天,他终于活着出来了啊! 射命丸文趴在陈安背上,瞧着远方妖怪山方向,也是兴奋的呜呜着。 “呜呜!”(没错,快点带我回山里吧,我一定会给你找个住的地方的。) 出来这么多天,小椛一定会很担心的。 看着一旁还在嘟着嘴郁闷的帝,陈安由衷感谢起来。 “帝,真是谢谢你了。” 要不是帝,鬼知道他还会背着射命丸文在竹林里转悠多久。 顺便一提,陈安在之前帝带他出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帝名字,因幡帝。 再顺便一提,陈安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听着陈安感谢,帝撇撇嘴,十分不满。 她嘀咕起来。 “嘁,感激个屁,让你说一句好话都不肯,老娘鄙视你!” “呃……” 陈安语塞。 不是他不肯说好话,问题是要说什么好话。 像帝大人威武,帝大人无双,帝大人天下第一那么狗腿子的谎话,他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嘛。 要是换成他想的台词,或者让他随便夸,他保证一口气不喘重复,或不重复的夸上十分钟! 可不是啊! 所以,陈安只能撇过脸,假装没听见帝不满的嘀咕。 帝看着装傻的陈安,嘿嘿冷笑着,更加不爽了。 “嘿嘿,这就是你表达感激的态度?” 陈安受不了帝那逼人的视线,果断开始转移话题了。 “哦哦,帝,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天气很不错?” 他装模作样的点头。 “嗯嗯,这么好的天气,真是令人忍不住想高歌一曲啊!” 射命丸文瞧着陈安拙劣的诡计,差点失笑出声。 “呜呜!”(嘻嘻,陈安你好傻。) 帝冷哼一声。 “哼!白痴” 这么低级的手段,她怎么可能会中嘛。 帝懒得多说什么,只是道。 “好了,既然我已经送你出来了,那我也该回去了。 不过,你得给我记得。如果下次你还在竹林迷路的话,想让我在带你出来,不说那句话可不行,明白吗?” 陈安:“……” 呃,他觉得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他还是干脆死在竹林算了。 帝是什么人? 幸运的兔子,因幡帝啊! 她精明腹黑程度可是幻想乡数一数二!还是正数! 她一眼就瞧出了陈安想法,顿时不满踹了他一脚,然后就气哼哼离开了。 一边走,她一边嘀咕。 “哼,带你出来,真是算老娘瞎了眼了……” 真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 听着那些嘀咕,陈安忍不住笑笑。 他对着已经走进竹林的帝大声感谢起来。 “总而言之,多谢你了,帝!” 帝没有回话,只是挥了挥手,就消失在了翠绿的竹林之中。 在最后,她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还在那招手的陈安一眼。 不知道,帝总觉得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很重要,很重要的什么! …… 迷途竹林。 望着陈安背着射命丸文离去的背影,永琳微皱着眉,有些疑惑。 “公主,你不去见见那个人类吗?” 明明对他跟在意,可最后却还是放他离去,这让永琳也有些无法理解了。 辉夜轻轻扯扯嘴角。 “不了,只是有点感兴趣罢了。至于在意?那是永琳你的错觉而已。” “是吗?” 永琳有些可惜。 “那个人类很不错呢。” 就连她,也觉得如此呢。 “不错?是啊……” 辉夜楞楞看着在视线中只剩下一个黑点,最终消失不见的身影。 她语气莫名的感叹起来。 “只可惜,他是人类,而我们却是蓬莱人。” 短短数十年便会化为一捧黄土的人类,和永生不灭、不死不朽的蓬莱人真的有机会成为朋友吗? 会被当做……怪物吧? 辉夜不能确认,也不想去确认。 永琳欲言又止。 “公主……” 辉夜沉默片刻,突然打断了永琳的话,然后提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对了,永琳。你知道我房间里那副挂着的我和妹红,还缺了一片的画是从哪来的吗?” 永琳一愣。 “嗯?那不是公主自己画的吗? 我记得当初公主你从月之都离开后,我再次见到公主时,公主身上就有这幅画了。 而且公主很珍惜它,哪怕是决定不回去月之都,抛弃所有过去来到永远亭时,也是不肯放下过它呢。”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又补充起来。 “对了,藤原妹红她好像也有一副一模一样的。 怎么,不是公主送给她的吗?” “自己画的吗?妹红……” 辉夜呢喃着,神情有些茫然。 奇怪,她怎么不记得了。 辉夜最终放弃了思考。她摇摇头,转身走进了竹林。 “算了,那个人类已经走了,我们回去吧。” 永琳和铃仙都点头。 “明白了,公主。” …… 妖怪之山,抵达! 清冷月光挥洒,在不绝于耳的夏虫鸣叫夹杂着水流激起的清脆声响中。无数飞舞着的萤火虫发出点点微弱荧光点缀着黑暗。 夜风吹拂,树冠被带起无法察觉的波浪,发出唰唰的声响。 各种声音混杂着,令在朦胧夜色中如同画卷的妖怪山鲜活起来。 陈安背着射命丸文赶了一个下午的路,此刻也总算来到了妖怪山山脚下。 “哟,乌鸦姑娘,是那片山吗?” 陈安抬着头眺望着在黑夜中朦胧的妖怪山,有些赞叹。 “蛮漂亮的嘛。” 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反而就是这种朦胧感,让人觉得风景更好了。 射命丸文先是自得点点头,然后又开始激动的呜呜起来。 “呜呜!”(当然,还有别叫我乌鸦!鸦天狗,是鸦天狗啊笨蛋!) 这是第几次了,为什么完全听不进她的话啊? 陈安并不理会又开始焦躁的射命丸文,只是看着在月光中朦胧若现的妖怪山,心里松了口气。 挨了这么久,总算到了! 他脑海中,开始回想着这几天的经历。 失忆、迷路、饥饿、中毒、反正这几天就基本没碰上一件让他顺心的事。 还好,这种苦哈哈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陈安想到这,身上连续赶路的疲惫似乎一下消失了,心情也越发愉快了。 “呜呜!”(鸦天狗!鸦天狗!鸦天狗!) 托好背上精力旺盛,还在嚷嚷的射命丸文,陈安忍不住嘀咕起来。 “女人真是麻烦。” 不就是一个称呼吗?用得着折腾这么久吗? 哼,反正你怎么折腾,就是当做不知道! 陈安想着,便习惯性无视射命丸文的呜咽,哼着小曲,迈步向着妖怪山上走去。 顺便一提,他在之前用射命丸文指点方位的情况下赶路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绕了一个大圈子! 而就在陈安背着射命丸文踏上妖怪山时,妖怪山山腰正有一位少女正靠着树干,忧郁的45°角仰望夜空。 白狼天狗犬走椛看着天上那轮圆月抖了抖耳朵,表示现在的心情有些忧郁。 射命丸文说是去取材,已经出去好几天了。结果别说回来,到现在甚至连一点消息也没有! 也不知道她究竟到底干嘛去了。 要知道,以射命丸文风风火火的性格,取材工作向来都是当天出去,当天就回来了。 像这次一去好几天都没有消息,那可是从来没有的事, 这不禁让犬走椛有些担心起来。 嘛!虽然以射命丸文的本事,她是有点瞎操心啦。不过还是很担心啊!!! 犬走椛烦恼的抓抓自己软乎乎的耳朵,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烧饼。 又大又香,让人忍不住张嘴想咬上一口的烧饼! 肚子饿了吧? 犬走椛摸摸肚子,忍不住瘪瘪嘴。 她这几天,因为担心射命丸文的事都没好好吃饭呢。 决定了,等射命丸文回来,她一定要好好大吃一顿! 嗯,还得让射命丸文请客,算是对这几天没有消息让她担心的补偿。 就这样,犬走椛开始思考等射命丸文回来,该去哪里吃饭了。 是去人里呢?还是夜盲之道?或者干脆就自己动手? 犬走椛心里犹豫不决,忽然好像闻到了什么。 等等,这是…… 她俏鼻使劲一嗅,顿时大喜过望。 因为她闻到了好吃……啊,不。是射命丸文的味道! 犬走椛发现这点,顿时惊喜起来。 她摇摇尾巴,就急忙向着气味传来的方向赶去。 …… 看着眼前这位突然从草丛里窜出来的妖怪少女,陈安礼貌打了个招呼。 “哟,犬妖怪姑娘你好。” 他仔细的打量起了妖怪少女。 白色上衣,腋窝处,肩膀连接衣袖的位置断开,白色衣袖被红绳绑在了手臂,而衣服两侧却是在腋窝,那由断开的衣袖处向下延伸裂开了一些长度。 不仅雪白肩头裸露,就连那白色的……裹胸布!?咦,是裹胸布没错吧? 就连那白色的裹胸布也露了出来。 啧啧,胸真小啊! 陈安心里嘀咕一句,就继续打量起来。 而在少女胸口衣领处,还有一颗白色绒球。 下身是一条黑色从上到下蔓延,如同枫叶般尖锐分布外,其余色彩都是红色的裙子。 白色毛茸茸的尾巴从裙子后面伸出来,和头上犬耳朵相衬,还时不时一摇一摇的。 少女腰间挎着刀,看起来英气无比。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头上帽子有点眼熟。 陈安想了想,就想到了射命丸文头上的帽子。除了绒球数量不对,其它的倒是和射命丸文的帽子基本一模一样。 犬走椛正在寻找射命丸文气味由来时,就听见陈安问好。 她下意识回应起来。 “呃,你好。” 等,等等。犬妖怪!? 犬走椛反应过来后,顿时勃然大怒。 她也顾不上去继续寻找射命丸文,就提着刀不满的对着陈安恐吓起来。 “在下才不是犬妖啊,混蛋!在下可是天狗,白狼天狗! 告诉在下,你这么晚来妖怪山做什么! 快说,要是没什么理由,小心在下砍你哦!” 居然说她是犬妖怪,真是没眼力劲的欠揍家伙! 陈安有些嘀咕,。 “骗人的吧,长成这样,怎么可能不是犬妖怪啊。” 瞧瞧那犬走椛头上的犬耳朵还有身后的尾巴,怎么看都是犬妖嘛! 就像射命丸文长了一对乌鸦翅膀,她不就是乌鸦妖怪吗? 再说了,白狼、天狗不都是犬科动物吗? 难道两只狗加起来,就是另一个种族了? 射命丸文听见陈安的嘀咕,顿时乐不可支,脸埋在他脖子里就呜呜笑了起来。 “呜呜!”(笨蛋!) 原来小椛和她一样倒霉啊。 犬走椛听着陈安的嘀咕脸都红了……气的! 她一个不小心,差点就一刀挥在了陈安身上。 犬走椛咬牙切齿。 “快说实话,不然小心在下真的砍你哦!” 决定了,如果没有理由,先拿刀背砍他一百刀再说! 陈安看着犬走椛恶狠狠的样子,还有那马上就差点砍在他身上的刀,吓得后退两步。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急忙举手投降。 “冷静,冷静。我来这没有恶意,只是送乌鸦姑娘回来的。” 开什么玩笑,瞧瞧那刀,它在反光啊! 这种情况,一看就知道它锋利的不得了!要是被砍到,八成就得少上一块肉了! 射命丸文顿时不笑了,她黑着脸就气呼呼在陈安脖子上咬了一口 “呜呜!”(乌鸦你妹啊,人家是鸦天狗,鸦天狗呀!笨蛋!) 陈安被轻轻咬了一口,感觉脖子有些痒痒,他情不自禁抬抬肩膀,把射命丸文脸给撞开了。 犬走椛耳朵扑扇了一下,显然有些莫名其妙。 “乌鸦?” 妖怪山有叫这种破名字的人吗? 她苦思冥想了半天,完全没有头绪。 犬走椛十分恼怒。 “你是在骗我吧,混蛋! 据在下所知,妖怪山可没有叫乌鸦的。 快点离开这,妖怪山不欢迎外人。” 她又开始挥着那把会反光的刀,开始恐吓陈安了。 陈安一听,顿时急了。 要知道,他可是走了好久才到这的。 还有射命丸文,如果不把她送回去,那不是失约吗? 陈安顾不上犬走椛手上那把让他毛骨悚然的破刀,急忙解释起来。 “不是叫乌鸦,是乌鸦妖怪。” 射命丸文已经出离愤怒了。 “呜!呜!呜!”(鸦!天!狗!呀!混蛋!) 她咬牙切齿,开始集着力气,准备用脑袋狠狠给陈安来上两下了。 居然敢说,她堂堂鸦天狗是乌鸦妖怪,气死人了! 犬走椛原本已经开始提刀准备砍人了,却意外看到了陈安背上,那正鼓着脸憋劲用脑袋撞陈安的射命丸文。 她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 “文文大人!” 犬走椛惊喜之余,也没发现射命丸文的异样,只是急急忙忙收起刀,就窜到了陈安身边。 犬走椛关心询问着射命丸文。 “文文大人,你不是去收集八卦……” 看到射命丸文听到八卦后,一脸幽怨的样子。 一不小心就说了实话的犬走椛,急忙干笑着改口了。 “呃,错了,是新闻素材了吗,怎么好几天都没回来,在下可是很担心呢。” 射命丸文没被忽悠过去,她伤心欲绝。 “呜呜呜…”(小椛,你刚刚是想说八卦,是八卦没错吧?呜呜,我看错你了。) 居然连小椛都认为她的新闻是八卦,这世界上还有可以相信的人吗? 犬走椛受不了射命丸文幽幽怨怨的目光,急忙又开始转移话题。再加上发觉了射命丸文的不对劲,她就对着陈安不善的质问起来。 “你这个家伙,文文大人现在这样是不是你干的! 说!你到底对文文大人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这样!?” 犬走椛大怒,因为她发现射命丸文居然连话都说不来了。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犬走椛又把腰上刀拔了出来,陈安顿时不满了。 “喂,你不要冤枉好人啊。我可是辛辛苦苦才把她送回来的好不好。” 真是的,不要这么武断好不好? 别说他一个人类打不打得过射命丸文这个妖怪少女。就算打的过,把射命丸文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还会傻的跑到这来? 别开玩笑了,要是真是他做的,他早就找地方把射命丸文烤了吃了! 保证消灭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也不留!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按犬走椛这么说,难不成射命丸文一开始不是现在这样?如果是这样…… 陈安忽然明白为什么会在迷途竹林碰上射命丸文。 也忽然明白,她给他的感觉为什么那么活泼了。 离去,小女孩 射命丸文十分焦急。 “呜呜!”(小椛,别乱来!) 要是刚开始,让小椛揍陈安一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 打跑了怎么办? 犬走椛听到陈安的解释,又见到射命丸文也是一脸焦急的摇头,生怕她动手的样子。 顿时明白错怪好人了,她不好意思的收起刀,呐呐的站在原地。 犬走椛微红着脸,摇着尾巴,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居然错怪好人了,还用刀吓他,真是失态啊! 陈安看着犬走椛低着头,垂着耳朵和尾巴,一副做错事的可怜兮兮模样,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真是个冒失的家伙。 陈安摇摇头,也不顾射命丸文不满的呜呜声,便将她交给了犬走椛。 “来,既然你是乌鸦姑娘的朋友,那我就把她交给你了。” 犬走椛乖乖抱住了射命丸文,却依旧有些不知所措。 陈安看着抱着射命丸文,还傻傻站在原地看着他一脸茫然的犬走椛,笑了笑。 “别看了,送她回去吧。我会跟……” 他话还没说完,犬走椛就“哦”的一声,抱着射命丸文不见了。 陈安:“……” 他有些傻眼。 喂喂,犬妖姑娘,你究竟是妖怪,还是幽灵啊? 走的时候这么惊悚,一下就消失不见了,真以为你是幽灵啊? 陈安心中嘟囔着,却有些郁闷。 要知道,射命丸文可是答应他,帮他找个安身之处的好不好? 可犬走椛那种消失速度,让他这种靠两条腿的普通人怎么跟的上啊? 陈安抬头看了看四周,除了四处飞舞的萤火虫,还有月光下摇曳的树影,他什么也没看见了。 虽然能听到水流声,野兽叫声还有其它各种声音。 但陈安却忽然感觉,他好像瞬间回到了刚开始出现在迷途竹林时。 真是……有些难受啊。 陈安又在原地等候了片刻,希望犬走椛能像刚才一样“唰”的一下又冒出来。 可惜,最后除了一只落单萤火虫落在他肩膀上外,什么也没有发生。 陈安有些失落,他轻轻叹了口气,不在继续等待。 “算了,还是别浪费时间了。去刚才路过的洋馆或者神社看看吧。” 他并没有去责怪失信的射命丸文,毕竟以她现在的样子,匆忙之间也无法告诉犬走椛他们的约定。 也没有去怨恨冒失的犬走椛,这只是冒失少女对于亲人朋友的关心罢了。 最重要的是,陈安从一开始就没对射命丸文履行这个约定报什么期待,连话都不能说,还能奢求什么呢? 没有希望,自然没有失望。 虽然路上好像付出了许多,但那有怎样? 他现在和刚开始比较,身上不仅没有少了什么,反而,还多了什么。 而且,在茫然时。他不是一个人。 这样,难道还不够吗? 够了。 陈安如此想。 他摇摇头,拍拍身上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尘土,便哼起动听的曲调,回身,慢慢下山去了。 萤火虫似乎被声音惊扰,从陈安肩膀飞起,离开了。 又一次恢复形只影单的男人,他哼着歌,影子在月光照耀下,越拉越长,越拉越远。 不知为何,有些寂寞的感觉。 …… 良久,当犬走椛终于从射命丸文那了解到什么,而赶回来时,却发现这里已经空无一人。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可爱悲鸣。 “呜,人不见了。” 犬走椛不死心,便大声喊了起来。 “喂!有人吗!? 人类,文文大人让在下来找你了,快点出来!” 她没听到回答,只能傻乎乎在四周翻翻找找,希望能找到消失的陈安。 然而,依旧没有。 犬走椛动动鼻子,却发现气味已经淡的快要闻不见。 这也就说明,陈安已经走了很久了。 不仅找不到,八成也追不到了。 她失望低下头,垂着耳朵和尾巴,懊恼抓着头发,发出自责的哀鸣。 “呜,犬走椛,你这个笨蛋,又做错事,文文大人一定会生气的! 笨蛋!笨蛋!笨蛋!!!” …… 夜越发深了,破碎月光从树枝缝隙中不弃照在了树木遮蔽的小路上。在黑暗中点缀出斑斑点点的光。 而在这条小路的某棵树上,正倒吊着一名小女孩。 她挥舞着双手,蹦哒着那只没被吊住的小短腿,在那呼着救。 “哇哇!救命啊,露米娅又看不见了! 米丝蒂、大酱、⑨酱、莉格露。不管是谁,快点来救救露米娅。 呜~露米娅好晕~” 被倒吊的小女孩,露米娅觉得她这几天运气蛮差的。 明明幻想乡到处都是吃的,可她这几居然一点吃的都没找到! 结果饿了肚子。 因为受不了肚饿,所以露米娅就打算去红魔馆找美铃、咲夜蹭点好吃的。 可没想到,这时候居然时来运转,在前往红魔馆的路上看见了一个大大的红苹果。 哇!那可是大惊喜啊! 当做没看见?那可不行!浪费粮食可不是她可爱机智的露米娅的作风! 再说了,既然掉在路上没人要,那被她看见自然就是她的了。 兴高采烈宣布了苹果的主权,她跑过去捡起苹果刚想吃,却发现……假的! 那个大大的红苹果居然是假的,是纸做的! 露米娅发现了这点,真是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究竟是那个混蛋,居然敢用纸做苹果!欠揍啊! 她心里愤愤不已,然后就被突然吊了起来。 再然后,她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呜,真是倒霉! 露米娅有些愤愤。 居然敢用大大的红苹果骗她,还在这里下陷阱。 不要被她知道是谁干的,要不然,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她! 打死她!然后煮来吃了! 露米娅愤愤的诅咒着,结果不小心太激动,身体又在空中晃了起来。 她头晕目眩,哀鸣起来。 呜,糟糕,露米娅头好晕。 …… 陈安从妖怪山下来,原本是打算顺着来路,先去傍晚路过的红色洋馆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结果才刚刚走到半路,却被意外阻挡了脚步。 是一个被倒吊的小女孩。 她一只脚脚腕被绳索套着,倒挂在树上。 黑色裙子倒悬而下,不仅遮住了眼睛和脑后大半个的红色大蝴蝶结。还露出了两只小白腿和白色小内·裤,还有一点的雪白小肚皮。 此时,那小女孩正好像一只大号蚂蚱般扭动身体挣扎着,挥着双手,蹦哒没被绑住的那只腿,还时不时发出中气十足的呼救声。 见此,陈安有些不解。 因为他先前也从这里走过,可那时候并没有这个小女孩啊。 而且,她为什么要说又看不见呢? 嗯,忽然有些好奇啊。 陈安摸着下巴,看着还在那不住挣扎的小女孩有些犹豫不决。 要不要上前帮忙呢? 看小女孩身边随着她声音不时暗淡的光线,她应该是妖怪吧? 妖怪倒是不重要,可不知为何,陈安总感觉去救她,会很危险。 他犹豫着,却发现小女孩原本中气十足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救命啊,露米娅好晕啊~” 估计是被吊久了,晕的差不多了。 陈安叹了口气。 算了,还是帮帮她好了,总不能当没看见吧? 再说了,刚刚不是也有动不动就拿刀吓唬他的犬走椛吗? 他现在,不也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更重要的是,那一个身高估计都不到他胸口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会有危险嘛。 错觉,肯定只是错觉吧。 他心里安慰自己,便下了决定,向露米娅走了过去。 陈安三两步走到树下,就一手从腹部捞起露米娅,令一只手就解开了绑在她脚腕上的绳子,将她放了下来。 顺便一说,目测小家伙1米4、5左右。而那个陷阱也是十分差劲,显眼不说,更是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 就一根绳子,外加一个纸做的苹果而已! 至于陈安为什么会知道这么清楚,那是因为他原来走过时,就已经发现了! 原本是想把这个陷阱给顺手拆了,不过考虑那么烂,估计也不会有人中招,所以就忽略掉了。 只是没想到,短短几个小时,居然有人中招了! 真是蠢得可爱! 再顺便一提,这陷阱并不高,小女孩如果伸直双手,那么离地也就那么一点点距离,最多十厘米! 所以说,最终能被吊起来,也只能算小家伙倒霉了。 因为,她手要是再长一点,就不会有事了! 话又说回来了,究竟是哪个家伙这么菜,这么烂的陷阱也布的下,是来搞笑吗? 当然,最让陈安好笑的还是他怀里这个小家伙。 呵,这种差劲到无可救药的陷阱居然也能踩到,真是个马虎的笨蛋。 露米娅被解救放下后,刚站好身体,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陈安。 “咦,人?” 露米娅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 说明一点,在她眼里。 人类=食物。 嘻嘻,没想到苹果没吃到,现在又送上来了一顿大餐。 露米娅高兴张开小嘴,就准备去咬面前的食物(陈安)。 她忽然呆住了。 陈安在放下露米娅之后,就在她身前蹲了下来。 他细心帮露米娅整理好她身上凌乱的裙子,然后把手放在她被被捆绑后,一直挣扎而摩擦红肿的脚踝位置轻轻揉了揉。 轻微的柔和白光从陈安手里融进露米娅脚踝,然后那红肿就消散不见,恢复了原来粉嫩的皮肤光泽。 这就是陈安身上多出来的东西。 是刚刚在路上突然从他脑海中蹦出来的招数,估计是昨天中毒没死的后遗症吧。 陈安:我要一半! “哟,魔理沙……咦?” 正躺在摇椅认真看书的霖子听到陈安的招呼还以为是魔理沙,可感觉声音不对,于是抬头一看。 她脸色一变。 “陈安!?” 看着陈安手上她刚刚喝水的杯子,霖子果断就把手里的书往他脸上砸了过去。 陈安吓了一跳,急忙侧身躲开了攻击。 随手接住书,放在桌上。 他抿了口水,很是无语。 “霖子,你干嘛?” 难得再见,这么会是这种反应? 霖子撇撇嘴,便若无其事的扶扶眼镜。 “没什么,欢迎客人的习惯。” 嘁,这么近居然都没打中,这家伙反应真快。 魔理沙闻言凑了过来,她很是惊奇。 “香霖,你啥时候有这种习惯了?我怎么不知道。” 她来过无数次香霖堂,可从来没受到过这种待遇。 当然,她也不想有这种待遇! 霖子斜了眼陈安,尤其是他手里的杯子,忍不住哼了一声。 “刚刚!” 陈安:“……” 我去,说白了就是针对他,当初真是白救人了。 亏他那时候还被火烧了那么久,后面还受了那么多苦,真是只白眼狼! 陈安心里愤愤不平,忍不住骂了一句。 “母老虎!” 霖子脸一下就黑了,她磨磨牙,皮笑肉不笑的。 “陈安,你想找麻烦吗?” 看着霖子那一口洁白无暇的贝齿,陈安脸色大变,忽然感觉耳朵疼,不着痕迹的撇开头,他吹了声口哨,信誓旦旦的。 “误会!我刚才不是再说你。” 他眼珠一转,指着一边幸灾乐祸的魔理沙言之凿凿。 “我在说她!” 不久前才发生了那种事,想来魔理沙应该能温柔点,不找他麻烦。 呃,想想之前被追,陈安心中暗啐。 算了,还是别指望魔理沙改性子当温柔可人的女人了! 不过,相比有着一口好牙的霖子,陈安还是觉得魔理沙更好欺负。 嘿嘿,八卦炉都丢了,魔理沙那笨蛋最多用拳头给他挠挠痒! 想到这,陈安顿时得意起来。 一眼看穿哪个好欺负,真不愧是他,就是机智! 魔理沙脸也黑了,这家伙果然是在找麻烦。 她从围裙口袋里掏出八卦炉,冷笑起来。 “陈安,老娘忽然觉得还是宰了你比较好。” 陈安大惊失色。 “魔理沙,你的八卦炉不是丢了吗?” 开什么玩笑!八卦炉没丢,傻子才去惹她! 魔理沙笑容阳光灿烂。 “骗你的。” 陈安:“……” 骗子!女人都是骗子! 陈安对于魔理沙说谎深恶痛绝。 他一边在心中狠狠骂着魔理沙不学好,一边把手里杯子献给魔理沙,就果断求饶了。 “对不起,我错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认怂再说。 看着陈安一脸诚恳,霖子却噗嗤笑了出来。 她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家伙。 刚刚才在说人坏话,马上就能变脸献媚,就好像那些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无耻,真是太无耻了! 魔理沙也是十分没好气,踹了陈安一脚,就嘀咕起来。 “丢脸的家伙。” 她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收拾包袱回雾雨魔法屋了。 跟着这种货色,以后不会也变成那样吧? 想想自己抛弃矜持变得厚脸皮,魔理沙真是不寒而栗。 陈安从魔理沙鄙视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想法,忍不住啐了一口。 啊呸!你这小偷才不要脸! 当然,陈安这些话现在是一个字不敢说的,觉得两个女人惹不起,他就决定换换目标了。 随手将手里的包袱扔到霖子脸上,陈安就把香霖堂当自己家到处翻捡起来。 霖子:“……” 霖子徒然受袭,差点没把肺给气炸了。 用力把包袱放在桌上,她就冲过去拧住了陈安耳朵。 “混蛋,居然敢把东西扔我脸上,不想活了吗?” “淑女,淑女。” 陈安一边龇牙咧嘴,一边捣鼓着手里的电器,他发现这玩意进水,已经不能用了。 发现这点,陈安顿时大感无趣,就随手把东西扔一边去了。 垃圾! 霖子见状大气,却心疼自己的收藏,急忙跑过去检查起来了。 “别看了,进水,坏的。” 陈安随手说了一句,就继续在那里挑拣,看看能不能捞到点便宜。 可是,他找了半天,到处翻了过去,却发现基本所有东西都是坏的。 电脑……坏的。 手机……坏的。 手表……坏的。 陈安翻了半天,除了一台没拆包装的PSP游戏机,其它东西全进水了。 就连不怕水的东西也大都进了潮。 究竟怎么保养的?果然,只是开着玩的吗? 陈安心中腹诽,就随手将PSP拆开了。 折腾了一下,他发现游戏机居然还有电,里面还有不少游戏。 哟嚯,赚到了。 陈安嘀咕着,就把游戏机塞进了怀里,他看着被他扔的满地的商品,忍不住有些火大。 “霖子,你开的什么店,怎么卖的全都是垃圾啊?” 还指望能找到点好东西,结果居然全是坏的。 简直无语了! 陈安火,霖子更火。 先不提被陈安翻得乱糟糟的店,就是他不问自取,还能理所当然教训她的样子就够让霖子火冒三丈了。 她破口大骂。 “你这混蛋,能先把你怀里的东西给我放下,再来说这种话吗!” 这家伙简直比魔理沙还不要脸,至少魔理沙拿东西时,还会招呼一声说是借的! 陈安吹了声口哨。 “不能。” 霖子磨磨牙,想上去揍陈安,却发现好像下不了手。 只能装出恶狠狠的表情要钱。 “那就给钱!” 陈安不满了,他大肆指责。 “嘿,我可是你救命恩人,拿个东西,居然还和我要钱,你还有没有羞耻心了?别让我看不起你!” 最重要的事,他口袋没钱! 一边津津有味看热闹的魔理沙一眼洞穿真相,就嘲笑起来。 “其实说白了,就是没钱吧。” 从认识陈安开始,他就比灵梦还穷。灵梦的塞钱箱好歹还有个铜板,可陈安?从头到尾,口袋都是一个子没有! 被魔理沙拆穿真相,陈安有些火了。 “胡说八道,我能用钱把你埋了信不信!” 居然敢瞧不起他,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要是愿意,别说用钱埋了魔理沙,就是埋了幻想乡,他也能做到! “不信。” 霖子撇撇嘴,十分不屑。 “别当我不知道你被红魔馆拖欠工资,还欠灵梦十万的事。 就你这样,会有钱?做梦去吧!” 魔理沙连连点头,表示十分赞同。 “嗯嗯,陈安是穷鬼。” 陈安大为光火,觉得不拿出点真本事是不行了。 他一指魔理沙,果断卖了队友。 “来,霖子。你觉得这只黑白值多少钱?” “想死吗你!” 魔理沙大怒,气的差点没跳了起来。 “和你说了多少次,老娘不叫黑白,只是穿的又黑又白!” 陈安不理她,继续道。 “虽然魔理沙又傻又笨又马虎,直性子,脑子还缺根筋,但是身上好歹还有几两肉,人也长得勉勉强强,拐去卖了,应该能值不少钱吧?” 霖子瞅了瞅眼睛喷火的魔理沙,哂笑起来。 “别开玩笑了,幻想乡禁止人口买卖。” 陈安:“……” 他并不死心,而是换了个方法继续卖队友。 “好吧,就算这笨蛋卖不出去,但好歹还是雾雨道具店的大小姐,你把她绑起来,然后去找她爹要赎金,保证比这一台游戏机值钱!” 魔理沙,霖子:“……” 默不作声,霖子一脚把还在那口沫横飞,忽悠着她去当绑匪的陈安踹出了香霖堂,然后一下把门关上了。 陈安:“……” 发现自己被人赶了,他顿时大怒,就使劲敲起门来。 “混蛋,把魔理沙还给我!” 还没商量好怎么分钱,就把他赶出来,是想一个人绑了魔理沙,然后独吞吗混蛋! 好一会,就在陈安开始考虑是不是炸了香霖堂,然后把魔理沙抢回来,自己拿去卖钱时,门忽然打开了。 啪! 看到门开,陈安还来不及开心,就被魔理沙一扫帚拍在了脸上。 魔理沙黑着脸将挂坠扔给他。 “拿去,要是敢弄丢了,我杀了你!” 恶狠狠留了一句话,魔理沙又把门关上了。 陈安摸摸有些发红的脸,就将魔理沙扔给他的挂坠挂在了脖子上。 他在门口大声嚷嚷着。 “嘿,魔理沙,记得回红魔馆!还有霖子,魔理沙的赎金,必须得给我留一半!” 说完这句话,陈安转身就跑。 快闪!要不然肯定要死! 果不其然,就在陈安刚刚跑出去不远,魔理沙就从香霖堂冲出来,看着已经脚底抹油的陈安的背影,她暴跳如雷。拿着八卦炉就开始发飙。 “吼!你这人渣给老娘站住,极限火花!!!” …… 太阳花田,无名之丘 从暴跳如雷的魔理沙手里逃出生天,陈安就继续上路了。 原本是想回红魔馆的,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因为他现在前进的这个方向是去太阳花田,而且距离也不远了。 所以他打算先去梦幻馆看看,顺便在去无名之丘那看看情况。 据他所知,梅蒂欣可是也失踪了。 想到这,陈安就有些抱怨。 蕾米也真是的,他辛辛苦苦废了那么大劲才拐了那么些人回去,结果才走了一年,居然就失踪了那么多人。真是太没用了! 心里抱怨,陈安继续向着太阳花田前去。 他来到太阳花田,继续向着深处走去。绿色的梦幻馆很快就看见了。 透过那高低不齐的太阳花,陈安还看到了梦幻馆一众人员。 梦幻馆的门番,兼职大姐头的艾丽正领着梦月、幻月还有奥莲姬她们拎着水壶给花浇水。 胡桃并没有干活,只是在一边陪着一些花妖精玩。 最后是幽香,她正戴着一顶有着一个绒球的白色睡帽,穿着绿色花格子睡裙,在梦幻馆门口的摇椅上休息。 几人,哪怕是胡桃都不是普通人,再加上陈安也没有刻意隐瞒自己,所以艾丽她们一下就察觉到了有人靠近。 几人看了过来,看到是陈安都愣了愣,胡桃最快反应过来,她欢呼一声丢下那些花妖精跑了过去。 “陈安!” 一下跳到陈安背上,胡桃亲热打起了招呼。 “好久不见了,陈安。” “是啊,好久不见了,胡桃。” 陈安笑着摸摸肩膀上的小脑袋,又和艾丽她们打起了招呼。 “哟,艾丽,梦月,幻月还有奥莲姬,几位看样子过得还不错嘛。” “还好吧。” 艾丽一边浇水,一边道。 “一年没看到你,究竟去哪了?” 虽然梦幻馆的大家和陈安关系都不错,但除了幽香,这里还真没人知道陈安为什么会一年看不到人。 陈安耸耸肩,一本正经的说起了瞎话。 “回老家结婚了。” 等等,陈安忽然发现这句话好像也不算假话。 回外界说是回老家应该可以,结婚嘛,不是领了证,还把希娜拐回家了吗? 想到这,陈安顿时连连点头。 “嗯嗯,没错,我回老家结婚了。” 艾丽:“……” 幻月大声嘲笑起来。 “得了吧,还回老家结婚?哼哼,真当我们不知道幻想乡出不去吗?” 奥莲姬和梦月也表示对陈安不信任。 要知道陈安这家伙向来嘴上没个把门,最喜欢就是忽悠人了。 说了实话居然没人信,这让陈安十分郁闷。 他撇撇嘴,懒得理她们,只是掏出一面镜子,对自己照了照,发现还是一如既往的帅,这才满意的把镜子扔给了旁边的艾丽。 哼哼,这么帅,幽香看到了一定会扑上来喊哥哥万岁的! 想到这幕,陈安顿时喜上眉梢,就摸出支笔,想要上前在幽香脸上画画了。 嗯,画什么好呢? 就在陈安来到幽香身前,开始思考该在她脸上画些什么时,幽香却有了动静,她懒洋洋睁开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陈安,还有他手上的那支笔。 看到幽香睁眼,陈安顿时大惊,急忙扔开笔,就讪笑起来。 “哎呀,幽香,你啥时候醒的?” 奇怪了,怎么一下就醒了?居然没睡到天黑,当初真是白教她了! 幽香眯着眼冷冷瞥着陈安,嘴角勾起了危险的弧度。 “你这家伙终于舍得来见我了?还以为你又会消失个几万年才出现呢。 还有……” 她的表情越发危险了。 “刚才是准备趁我休息的时候,做什么胡来的事吗?” 幽香太了解陈安了,他之前拿笔绝对是想要在她脸上画画! 陈安:“……” 他被幽香盯得有些心虚。当然,以他的脸皮,这点心虚还是不算什么的,反正只要别被当场抓住就行。 陈安一副被冤枉的表情,大声狡辩起来。 “怎么可能!我可是非常严肃的男人,身为幽香你的哥哥,久别重逢之时,怎么可能会打算在你脸上画画来恶作剧!” 他信誓旦旦的打着包票。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陈安一边叫屈,一边不动声色的把脚下的笔踩进土里消灭证据。 旁边的艾丽她们满头黑线。 原本她们还不知道陈安拿笔想干嘛,现在他一说,她们就全明白了。 居然想在幽香大人脸上画画,这家伙真的不怕死吗?要是她们,这种事别说做,光是一想就觉得很惊悚啊! “哦,是吗?” 幽香似笑非笑看了陈安好一会,发现他还是那么正气凛然,于是又闭上了眼。 她嘴唇微动,却说出了让大家都有些吃惊的话。 “胡桃,下来。艾丽,把这家伙赶出去。” “哎?” 艾丽有些吃惊。 “幽香大人,你说什么?” 和陈安关系不是很好吗?前些日子更是经常跑去博丽神社问他的消息。 怎么现在看到人了,却反而要把人赶走了? “把他赶出去。” 幽香依旧闭着眼,然后慢悠悠抬起手臂,便用葱白手指指着面前的陈安。 “就像这样。” 妖力化成闪耀的光在幽香指尖汇聚,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最后,一道细细的魔炮出现了。 魔炮从幽香指尖脱离,咻一声朝陈安杀去, 陈安吓了一大跳,急忙躲开了魔炮。 “幽香,你干啥!?我可是陈安,陈安啊!” 幽香慵懒的翘起二郎腿,露出睡裙下的洁白大腿。 “我知道。” 她睁开眼,看着面前的陈安语气充满了玩味和……怨气! 幽香咬牙切齿。 “不就是那个莫名其妙失踪了几万年,一出现却是装失忆,然后再忽然失踪的混蛋嘛,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陈安满头大汗。 遭,糟糕。好像猜错了,幽香没有扑上来,反而发飙了呀! 幽香杀气纵横。 “结果一回来不是道歉,居然还想恶作剧,嘻嘻,看来你是嫌命太长了是吧?” 看着幽香身后出现的那数也数不清的魔弹,陈安遍体生寒。 幽香微微一笑。 “准备好当花肥了吗?” 陈安:“……” 二话不说,他一下窜到了艾丽身后。 艾丽:“……” 看着幽香身后天空那些向她转头的魔弹,艾丽十分惊悚。 这要是幽香大人一个不小心把魔弹轰炸下来,她肯定要死的连渣也不剩啊! 借着镰刀的反光,艾丽看到了身后正在擦冷汗的陈安,便不动声色的走开了。 陈安擦擦汗,又躲到了梦月和幻月身后。 趁着幽香看不见,陈安赶紧发挥他的强大演技,先是用力捏一下大腿,让自己挤出两滴眼泪,这才继续躲在别人身后,声情并茂的求饶起来。 “幽香,饶命啊!我当初也不想那样,是有苦衷的啊!” “苦衷?” 幽香眼中含煞。 “管你什么苦衷,敢骗我,就给我做好挨揍的准备!” 她怒生呵斥。 “还愣着干嘛,还不动手把这骗子轰走!是想准备和他一起挨揍吗!” 虽然之前被陈安当了次挡箭牌,但好心的艾丽还是给了陈安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等到胡桃从陈安身上下来,这才拎着大镰刀和兴高采烈准备报复的梦月和幻月她们上来动手了。 陈安见状,觉得留在这肯定的被收拾。 毕竟他强是强,但却也不会和自己人动手,更何况还是他理亏。 而且要是动手了,幽香肯定更生气。 左思右想,陈安最后果断脚底抹油跑了。 还是过段时间,等幽香消了气再来吧。 嗯。就是这样! …… 灰头土脸的从太阳花田跑人,陈安就去了无名之丘。 “梅蒂欣,梅蒂欣!” 在无人的无名之丘,陈安大声喊着,四处寻找起梅蒂欣。 梅蒂欣失踪,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地方能留,所以来这找人,准没错! 陈安喊了半天,却根本没得到梅蒂欣的回应。 这中情况让他很纳闷。 不对啊,梅蒂欣应该在这,怎么会不理他啊?难不成其实不在这,是跑去其它地方了? 陈安琢磨着,却忽然听到了唰唰的轻微声音,然后就感觉有人在盯他。 陈安眯着眼,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接着忽然消失在了原地。 他嘿嘿笑着,从花丛中拎起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女孩。 陈安用力抖了抖小女孩。 “梅蒂欣,你果然在这。” 小女孩被晃的有些头晕,用力摇摇头,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却是十分惊愕。 “陈安,你怎么认出我的?” 还指望能用这种模样跳出来吓唬陈安,结果没想到还没开始行动就被发现了,还一下就被他认出来了。 这不科学啊! 要知道,前两天在红魔馆就没有一个人能认出她呢! 陈安继续抖梅蒂欣,看着她脸上的惊愕,他大言不惭起来。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陈安!火眼金睛、目光如炬、洞若观火……” 一口气夸了自己三分钟,陈安才得意洋洋的总结起来。 “所以,别说是你忽然长大了了,就是你一下变成老太婆,我都能认出来!” 要知道当初他变成废渣,照样能一眼认出了变成米娅的露米娅! 所以,别小瞧他的眼力啊! 要是认真起来,就连衣……啊不。是任何东西都阻挡不了他那犀利的眼神啊! 梅蒂欣:“……” 她勃然大怒,抬脚就要去踹陈安。 “你才变成老太婆呢!” 什么老太婆,她可是可爱无敌的梅蒂欣! 人偶解放战线总司令,整蛊讨厌鬼陈安队伍一员的梅蒂欣·梅兰克莉啊 陈安用力一抖梅蒂欣,让她晕乎乎的没力气打人,然后就对她表示了由衷鄙视。 “你这个傻瓜,我是男的,最多变成老头,明白吗?” 错了,他的模样根本不受年龄改变而变化,所以连老头都变不了! 梅蒂欣差点没被陈安气吐血,咬牙切齿的回身一个肘击就想给他再来一下。 陈安这次机敏的躲开了。 刚才被追的够呛,现在有人欺负,一定要欺负回来才行。 怀着这样阴暗的想法,陈安依旧不罢休的抖着梅蒂欣。 “喂,你为什么要从红魔馆跑回来?红魔馆待不下去吗?” 梅蒂欣有些生气了,任陈安怎么抖都不回答,只是抱着胸恶狠狠瞪着他,大声道。 “不告诉你!” 陈安换着花样抖梅蒂欣,然后眼珠一转,就自己猜了起来。 “哦,是因为忽然变老了,觉得没脸见人,这才跑回来了吗?” 梅蒂欣:“……” 她火冒三丈,要不是被陈安拎着,差点没扑上去一口咬死他。 什么叫她变老没脸见人!?这家伙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欠揍!! 生怕陈安再说出什么气死人不偿命的混话,梅蒂欣终于不甘心的解释起来。 “别胡说八道了!我只是怕她们看到我变成这样不认识,所以才跑回来的!” “这样啊。” 陈安若有所思,接着问道。 “那你干嘛会变成这样?” 梅蒂欣气鼓鼓的。 “我是腹语人偶,本来就应该是这样,以前那么小,是因为……” 陈安果断接口。 “怕死!” 他敢拿一个铜板打赌,这绝对是事实! 梅蒂欣:“……” 她心虚的撇过脸,结结巴巴的辩解起来。 “别,别胡说八道了!变小只是觉得好玩。才不是觉得小点好藏。” 居然被猜到了,真不愧是陈安!命中注定,最让她重视的对手啊! 当然,就算被他猜到了,梅蒂欣也是打死不会承认的! 陈安撇撇嘴,才不相信。 他将梅蒂欣抛起来,然后换只手抖。 “好了,不管你是怕死,还是怕死才变小,都不关我的事。 现在,你还是赶紧和我回去红魔馆吧。省的什么时候被人骗了拐去卖了。” 梅蒂欣大怒。 “混蛋!拐走我的不就是你吗!” 当初是哪个混蛋强行把她从无名之丘带走?后来还花言巧语骗她去红魔馆的? 陈安!! “可我没卖你啊。” 陈安义正辞严的嘲笑起来。 “你这么不可爱,根本卖不出去啊。” 梅蒂欣:“……” 听到陈安欠揍的话,她顿时火光大冒,真是恨不得一下弄死他。 陈安就当没看到梅蒂欣火冒三丈的模样,只是蹲下身戳了戳躲在花丛里,正小心翼翼看着他,身后还长着蜻蜓翅膀的小人偶。十分好奇。 “哟,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偶有些害怕,不过却也感觉到陈安没有敌意。 她弯起美丽的大眼睛,一下飞了起来,在陈安身边转圈。 她开心喊着。 “咿!” 陈安若有所思。 “是叫咿吗?” 梅蒂欣:“……” 她十分无语,大肆鄙夷起来。 “你这个傻瓜,小铃是在说她叫小铃,和你问好呢!” 居然能把咿当成名字,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我知道。” 陈安笑嘻嘻的接受了梅蒂欣的鄙视。 “和上海一样嘛。只不过是在等你解释嘛。” 梅蒂欣:“……” 一下明白自己被骗了,小脸顿时拉了下来。 她大气。 “骗子!” 陈安若无其事吹着口哨。 他拎起梅蒂欣,将她扛在肩上,然后身边飞着小铃,两人就离开无名之丘了。 梅蒂欣一手抱着陈安脑袋,另一只手就不满的在他头上乱敲起来。 “喂,你刚才是怎么发现我的?” 明明藏的很好的,究竟是怎么被发现的? 这个问题可真蠢! 陈安不屑撇撇嘴,漫不经心解释起来。 “拜托,你声音弄得那么大也就算了,躲得花丛也还没你高! 那都发现不了,你把我当瞎子外加聋子了吗?” 梅蒂欣:“……” 垂头丧气起来了。 小铃蹭着梅蒂欣脸蛋,安慰着。 “咿!” 陈安嘿嘿一笑,开始歪曲事实。 “瞧瞧,连小家伙都在说你蠢呢。” 梅蒂欣一捶陈安脑袋,大怒。 “混蛋,小铃才没那么坏呢!” “哦哦,小铃的确很乖,除了宅了点。” “呜,我说的是小铃啊!” “知道,知道……” 一大一小一人偶,三人聊着天,逐渐远离了安静而偏僻的无名之丘。 微风吹拂,花浪翻滚。 铃兰花纷纷摇曳着纤细柔软的身体,就好像告别一般。 …… 回红魔馆的路上,陈安顺路去了人里。 人里外,那些稻田里因为水灾而死去的水稻正在被拔除,然后种上新的种子。 顺便一提,有妖怪山的神明帮助,所以不用怕种的太晚,而没有收获。 而人里之中情况也是不怎么好,到处都是破损和倒塌的屋子。 此时,普通居民和妖怪们正在热火朝天的重建。 看着路上谈笑风生,看到他还不忘冲他打招呼的居民和妖怪们。陈安摸摸下巴,忽然打消了之前一个时空回溯直接将人里变回原状的想法。 让他们自己努力吧,这是他们自己的家园啊。 而且…… 陈安望着那些外表虽然有些疲惫,脸上却洋溢着笑容的大家,忍不住微笑起来。 这样,似乎也不错呢。 早在陈安进入人里,就有人去通知了妹红。 妹红得到消息,急匆匆将手里工作丢下,就朝这里赶了过来。 在远远看到陈安,妹红就是一阵欢呼。 “哥哥!” 妹红加快了脚步,然后用力一扑,就吊在了陈安身上。 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怎么写来着?妹红表示完全不知道。 她亲热蹭着陈安,兴奋的忘乎所以。 “哥哥,哥哥,哥哥……” 抱好像树袋熊一样吊在他身上的妹红,陈安看着周围那些人惊讶和奇怪的目光,顿时无奈起来。 “哎,你都多大女孩了,怎么还和小孩一样? 看看四周,没看到大家都在笑你吗?” “他们敢!” 妹红脸上摆出凶狠的神色,然后对着四周凑过来看热闹的人一路横扫过去。 她气势汹汹。 “看什么看,都想变成烧烤呀!” “哇,妹红大人要生气,快闪!” “快走,妹红大人说到做到,等下真的会变成烧烤的。” 大家都吓了一跳,顿时作鸟兽散。 妹红得意不已。 “怎么样,这样就没问题了。” 陈安:“……” 小铃也是被妹红吓得缩在了梅蒂欣身后,这让梅蒂欣忍不住吐槽起来。 “男人婆!” 一句话就把那么多人,其中还有妖怪赶跑了,真是可怕! “嗯!?” 妹红从陈安身上跳下来,就捏着拳头,冲梅蒂欣冷笑起来。 “小鬼,没见过啊。居然敢这么嚣张,是不知道我妹红的名头吗?” 陈安点头。 “没错,她欠收拾,揍她!” 梅蒂欣:“……” 她咬牙切齿,干脆一口咬住了陈安耳朵,含糊不清道。 “混蛋!去死好了。” 陈安一下跳了起来。 “哇!好疼!” 他跳了好一会,才把梅蒂欣从耳朵上拔下来。 陈安看着还敢冲他瞪眼的梅蒂欣,真是火冒三丈。 “居然敢咬人,梅蒂欣你是属小狗的吗!” 记得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手指都差点被咬肿了! 梅蒂欣挥舞着小拳头,大声道。 “活该!” “咦,梅蒂欣?” 妹红大奇。 “是那个梅蒂欣吗?” 陈安十分没好气。 “除了她还有谁?” 妹红啧啧称奇。 “一段时间不见,怎么忽然长大了?” 陈安想了想,给了妹红答案。 “吃错药了!” 妹红:“……” 梅蒂欣:“……” 梅蒂欣气的张牙舞爪。 “你才吃错药呢!我本来就是这样!本来就是!” “哦。” 陈安换了个答案。 “想起来了,她当初因为怕死,把自己变小。后来在红魔馆吃错药,又把自己变回来了。” 梅蒂欣:“……” 决定了,这辈子和陈安不死不休,有他没她!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梅蒂欣列为不死不休的敌人,陈安随手把她扔开,就和慧音打了个招呼。 “哟,慧音,好久不见。” 慧音原本正在监工,不过听到有陈安的消息,也就跟着妹红赶了过来。 她有事找陈安。 不过,有事归有事,慧音还是礼貌的回应了起来。 “好久不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刚刚回来。” 陈安用手撑住挥着拳头冲过来想揍他的梅蒂欣,冲慧音笑笑。 “对了,我看人里现在的情况好像不怎么样,需要帮忙吗?” “嗯?” “重建工作我能动手,不用两分钟,马上就能恢复过去那样哦。” 虽然他是不想插手,不过看慧音的神色似乎很久没休息好,还是问问好了。 慧音拒绝了。 “算了。他们自己的家还是应该靠自己努力比较好。 再说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一定能让居民们的关系变得更好的。” 最后这点,才是慧音最看重的! 陈安也不勉强,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 慧音面露愁苦,总算想起了她的麻烦。 “这些事虽然不需要帮忙,但是却有件事的麻烦你和紫大人说说。” 陈安大奇。 “什么事,居然还要我去和紫说,灵梦她们不行吗?” 慧音有些尴尬。 “倒不是不行,只是有些说不出口,所以只能麻烦你了。” 要不是找不到紫,她早就自己去找人了。 而虽然灵梦和蓝她们知道紫在哪。但相比基本不来人里,除了在博丽神社期盼香油钱上门,就是喝茶晒太阳的灵梦和偶尔来人里买食材的蓝,慧音还是更愿意麻烦看起来玩世不恭,一点不靠谱,但实际很是热心肠,也很靠谱的陈安。 反正只要有麻烦,只要陈安能帮忙,找他,他一定不会拒绝的。 果不其然,陈安连啥事都没问,就打起了包票。 “没问题,只要慧音你以身相许,我啥事都帮你。” 慧音:“……” 妹红没好气踩了陈安一脚。 “哥哥,这种时候,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陈安忍不住叫屈。 “我向来都是这么正经的好不好!” 梅蒂欣也是忍不住踹了陈安一下。 “人渣!” 慧音黑着脸,皮笑肉不笑的。 “陈安,你能把之前的话再说一遍吧?” 她活到现在,从来就没人敢调·戏她! 陈安摸着下巴,觉得再说一次有可能被打死,可他又是那种既诚实又诚恳的男人,根本说不来谎话! 嗯嗯,就是这样。 心中点头确定了自己诚实又诚恳,陈安忽然想到了该怎么说了。 “我以身相许好不好?” 慧音:“……” 她脸青一阵白一阵,忽然觉得,其实应该去找灵梦的。 看着慧音脸色不对,大有你再敢说一句我就打死你的感觉,见势不妙的陈安干咳一声,急忙转回了话题。 “好吧,开个玩笑。有什么事需要我和紫说,请说吧。” 慧音磨磨牙,强忍着一头撞上去的冲动,使劲瞪了陈安一眼。 她说出了她的麻烦。 “是粮食,居民们的粮食大都浸了水不能吃了。剩下的粮食不够撑到收获,所以想麻烦你去和紫大人说一下,让她能不能帮忙弄点粮食。” 在红魔馆,居民们的粮食就是靠紫解决,可没事了,紫二话不说就跑了,找都找不到! 虽然人里还能找到点能吃的存量,但根本不够撑到秋天,慧音和阿求讨论了一个晚上,结果还是没想到办法,最后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紫身上了。 要不然,水灾没死人,却要饿死人了! 顺便一提,阿求今早刚刚休息,慧音却是因为压力太大几天没睡好了! 听到慧音的要求,陈安有些无语。 还以为什么事,居然只是要粮食,这还需要去找紫? 她除了去其它地方猫粮食还能有什么办法? 鄙视的看了慧音一眼,陈安转身就走。 慧音大急。 “喂,答不答应啊!” 陈安头也不回。 “跟我来吧。” 慧音跺跺脚,急忙和妹红她们跟了上去。 大忽悠——陈安 路过人里中央的龙神石像,陈安偷偷撇撇嘴。 明明就是个爱咬人的小不点,石像居然造的这么威武,欺骗无知群众,不要脸! 在心里表达了一下对洛伊的鄙视,陈安继续前进,最终在…… 陈安忽然停下了脚步。 等等,他该去哪来着? 原本是想去公共仓库,可人里好像没公共仓库这种玩意啊! 想到这,陈安有些尴尬。 “这个……我们要去哪?” 妹红、慧音、梅蒂欣:“……” 妹红吐槽起来。 “哥哥,是你叫我们跟你走的。” 慧音脸黑成了锅底。 这个混蛋,是在浪费她时间吗! 梅蒂欣抓住这个机会,大肆嘲笑起来。 “傻瓜!” 小铃欢快飞着。 “咿!” 陈安更尴尬了,可找不到那么大的地方,他也没办法……等等! 陈安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办法。 找不到,他自己造嘛!反正随便找间屋子,然后用空间扩展把地方变大不就好了? 想到这,陈安立马自信起来,走过去拎起还在对他嘲笑的梅蒂欣狠狠抖两下,把她抖得眼睛直转圈,这才继续上路。 “走吧,找到地方了。” 妹红和慧音将信将疑的跟了上去。 梅蒂欣在原地晕了会,回过神看着已经走远的几人,顿时气的直跳脚。 “混蛋,居然又敢欺负我,决定了,一定要把你挫骨扬灰!” 怒吼着,她赶紧追了上去。 来到寺子屋后面的仓库,陈安满意点头。 因为这里没问题,没有被大水冲坏。 慧音皱着眉。 “陈安,你带我们来这干嘛?” 她需要的是粮食,可陈安带着她们走了半天,最后来这里干嘛?他不会以为这里能找得到粮食吧? 陈安当然不会这么认为,并且他来这也不是找粮食,而是放粮食。 他耸耸肩,打开仓库就走了进去。 “进来吧,你们马上就明白了。” 梅蒂欣对于陈安神秘兮兮的很是不满,瘪瘪嘴。 “故弄玄虚的家伙。” 抱怨了一句,她第一个跑进了仓库。 刚进仓库,梅蒂欣就哇的一声叫了起来。 “哇哦,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吃的?” 慧音听到声音,急忙走了进来。 她也吓了一跳,只见原本空空如也的仓库现在堆满了粮食,不仅如此,仓库的空间也变得极大! 不仅高度翻了几番,就连长宽高也各自翻了几番! 慧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压力太大眼花了,于是使劲揉揉眼,最后才不得不承认自己没看错! 发现了这点,慧音大喜,她十分失态的抓住了陈安胳膊。 “这是?” 明明就是仓库没错,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了!? 陈安笑笑。 “你不是要粮食吗?这些就是我刚刚变出来的。” 变出来的? 听到这,妹红吃惊张大了嘴。 她虽然知道陈安能创造东西,但还真不晓得他能一次性变出这么多粮食。 顺便一提,在过去,妹红基本没见过陈安会这手。 梅蒂欣跑上去好奇摸摸那些粮食,她啧啧称奇。 “陈安,这都是真的吗?” “当然!” 陈安信誓旦旦。 “保证是真的!假一赔十!” 他眼珠一转,又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啊,不行,一次性变太多东西,身体受不了了。” 慧音:“……” 她斜眼瞅着陈安,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陈安努力了一下,原本是想看看能不能吐两口血,结果发现吐不出来。 想咬舌尖,却又觉得太痛,最后只能装作无力的靠在满头黑线的妹红身上。 他奄奄一息。 “慧音,看在我这么拼命的份上,你不如考虑一下我刚才说的话如何?” 慧音笑眯眯的。 “好啊。” 陈安大喜。 “真的!?” “当然,” 眼中危险的光闪过,慧音忽然抓住陈安衣领,就狠狠给了他一下头锤。 “哼,敢调·戏我,真是欠收拾!” 哼了一声,妹红就心情愉快的去让大家来领粮食了。 摸着发痛的脑袋,陈安十分郁闷。 “亏我还好心帮忙,慧音居然打人,真是不像话!” 要不是看她郁气满脸,鬼才不要命的调戏她呢! 梅蒂欣幸灾乐祸。 “活该!” 妹红很是没好气。 “都说了正经一点。要不是你口头花花,慧音才不会打你呢。” 陈安切了一声,很是不屑。 “正经?那样古板的日子有什么乐趣。再说了,你确定我正经真的没关系吗?” 妹红想了想陈安一天到晚和慧音一样严肃正经的样子,顿时不寒而栗。 因为太可怕了! 于是她口风一改。 “说的也是,正经和你这个恶趣味的家伙一点意思也没有。” 陈安不满了。 “什么恶趣味,那叫幽默!” 妹红撇撇嘴,懒得理他。 不过,她想着之前,却感觉十分诧异。 “话又说回来了,你调戏慧音,她居然只给了你一个头锤,她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陈安大言不惭。 “不是慧音脾气不错,而是她看上我了。所以不忍心下头。 毕竟像我这种优秀的男人,总是那么吸引人的嘛!” “哥哥……” 妹红表情忽然古怪起来,她用一种不知是同情,还是幸灾乐祸的语气提示道。 “请你看看身后。” 陈安一愣,接着回头。 看着慧音那张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的俏脸,他大惊失色。 “慧音!?” 我去,什么时候回来的!? 慧音咬牙切齿。 “居然敢趁我不在来拉低的品味!受死吧!陈安!” 砰!砰!砰! 一个漂亮的三连击之后,陈安立马抱头鼠窜。 “慧音,饶命啊!” 慧音铁了心要教训陈安,在仓库里追的他到处跑。 梅蒂欣大为振奋,大声为慧音喝彩起来。 “加油!加油!加油!” 妹红虽然想上去帮忙,但慧音她可惹不起,所以只能吹着口哨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了。 觉得继续在仓库肯定要被慧音逮到,陈安留下一句,梅蒂欣,记得回红魔馆后,就夺门而逃。 慧音杀气腾腾的追了上去! “给我站住!!!” 好不容易从慧音手里逃出生天,陈安最终窜进了雾雨道具店。 他小心翼翼回身在外面打量了几眼,没发现慧音,这才松了口气。 想到今天被人追杀的凄惨,陈安大为郁闷。 因为今天真是流年不利,倒霉透顶了! 之前被魔理沙和霖子追,被幽香追,现在居然又被慧音追,等下回去不会又被人追吧? 想到这,陈安顿时不寒而栗。 他决定了,回去一定表现好点,省的又倒霉! 嗯,没错。绝对要表现好,至少要忍住,不能去嘲讽蕾米胸小。 想到这,陈安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下了决定。 回去之后只嘲讽蕾米威严满满就好。 雾雨老爹正在指挥人手整理店,看到一溜烟窜进来,还在那念念有词的陈安顿感意外。 “陈安?” 咦,霖子不是说这小子失踪了吗?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而且看起来也不像当初那样未老先衰,满头白发,反而很是健康啊。 陈安打了个招呼。 “哟,岳父大人好啊。许久不见,看起来还是那么老当益壮啊。 怎么,在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有给魔理沙添个弟弟妹妹什么的吗?” 雾雨老爹有些哭笑不得。 不想回答陈安那尴尬的问题,他问道, “魔理沙呢?” “在香霖堂呢。” 陈安愤愤不平的样子。 “岳父大人你是不知道,我好不容易回来,魔理沙不哭着喊着扑上来表达一下思念之情也就算了,早上居然拿着她的扫帚追的我把魔法森林跑了个遍! 最后,甚至还打算把我绑起来去红魔馆换钱!” 他痛心疾首。 “有她这么当妻子的吗?过分,简直太过分了! 这要是以后有了孩子,她一定会带坏孩子的!” 陈安叽叽歪歪抱怨了一大通,然后总结了一句。 “她很好。” 雾雨老爹放心的点点头。 会拿扫帚追人那的确恢复正常了。 不过…… 他斜眼看着陈安。 “看你刚才那么狼狈,是不是又惹什么麻烦了?” 陈安脸一僵,矢口否认了。 “错觉,这绝对是错觉! 像我这种绝世好男人,怎么可能会惹祸,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哦?” 雾雨老爹眉头一挑。 “那你小子之前干嘛那么狼狈?” 陈安眼珠一转,然后装模作样的摇头感叹两声,就开始大言不惭。 “还不就是因为我的优秀惹得祸啊! 岳父大人你也知道,优秀的男人向来都很抢手,更何况是我这种绝世的优秀好男人!” 陈安卖力夸了自己几句,就开始诽谤起慧音。 “之前也不是我惹了什么麻烦,而是慧音在找我麻烦。” 雾雨老爹有些吃惊。 “慧音大人?” “是啊。” 陈安一脸得意的苦恼。 “因为太优秀,导致慧音说非我不嫁,刚才正追着我逼婚呢! 但我没答应。毕竟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嘛。 再说了,慧音贪图我的美色,我对她可没什么想法。她说嫁我就娶,这样不是太丢份了吗? 所以我之前是在躲慧音的追求呢。” 陈安厚颜无耻的忽悠着雾雨老爹,却不知怎的,忽然感觉四周的空气冷了下来。 看着陈安身后,雾雨老爹神色十分之微妙。 感觉到身后粗重的呼吸和澎湃的杀气,陈安也察觉到了什么。 难不成…… 想到了一个可能,陈安顿时觉得空气更冷了。 他擦擦额头的冷汗,就开始不动声色的抬腿,开始准备跑人了。 “陈!安!” “不准打脸!” 宛若地狱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陈安猛的大叫一声,就躲到了雾雨老爹身后。 慧音摸着自己头上的双角,笑的十分动人。 “陈安,干嘛那么紧张,是又说了什么让人感动的话了吗?” 她咬牙切齿,着重加强了感动这个词的声音。 陈安头摇的飞快。 “没有没有,我是在和岳父大人夸慧音你呢。” “是啊。” 雾雨老爹觉得如果不帮帮陈安,那他的女婿估计就该没了。 他干咳一声,解释起来。 “这小子刚刚还在和我说,慧音大人你贤良淑德,温柔漂亮呢。” 好人呐! 陈安感激看了雾雨老爹一眼,急忙肯定了他的话。 “没错,我刚刚就是这么夸你呢。” 慧音十分狐疑。 “可我听见的好像不是这样啊?” 其实慧音只依稀听见了最后一句。 “当然是这样!” 陈安发现慧音的狐疑,却是大喜过望。 因为她估计并不了解全部啊!这么说,可以忽悠啊! 这么一想,陈安顿时觉得世界一下子美好了。 他脸上堆出诚恳笑容,发挥那三寸不烂之舌,开始对慧音大夸特夸。 “慧音你这么漂亮,又这么温柔,为了人里和人里的孩子们做了那么多……” 从天上夸到地下,从身材夸到性格,相貌夸到工作。 陈安口绽莲花,整整夸了慧音十分钟,把她夸的脸都红了。 陈安的那些夸奖,把雾雨老爹听的浑身发毛。 他看着喜滋滋的慧音,心里忍不住有些嘀咕。 这小子原来这么能说,魔理沙那不让他省心的傻女儿,不会就是这么被这小子骗到手的吧? 完全不知道雾雨老爹心中的腹诽,陈安继续夸着慧音,良久言之凿凿的下了结论。 “……总而言之,慧音你简直完美到无可救药了!” 慧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回了人类形态,摸着自己有些红润的脸,她十分不好意思。 “哎呀,我有你说的这么好吗?” “当然!” 看到忽悠成功,陈安越发欣喜,当然,他神情依旧那么诚恳,然后夸的更卖力了。 “慧音你就是这样温柔贤惠,美丽善良,心胸宽广明事理的绝世好女人!” 陈安慷慨激昂。 “不信你去问问其他人,要是他们敢说不是,我替你揍他们!” 慧音白了陈安一眼。 “说什么呢,打架可不好。” 陈安大受感动。 “哇,慧音你真是太温柔了。不行,我觉得我这种动不动就把揍人这种事挂在嘴上的人,已经没有资格再在你面前了。 决定了,我要回去好好检讨一下自己,告辞!” 不等慧音反应,陈安掩面而走。 等到陈安走了,慧音偏偏脑袋,才感觉似乎哪里不对。 不过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想到哪不对,只能怀着被夸而喜滋滋的心情去工作了。 …… 机灵的琪露诺,可爱的魅灵 一口气冲出人里,来到一棵大树底下,陈安这才停下脚步。 瞄了一眼身后大大方方跟踪他的某只笨蛋,陈安眼珠一转,于是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就在地上涂涂画画起来。 搞定收工! 拍拍手,陈安一个隐身术,然后飞到树上躲起来了。 看到陈安忽然消失,从人里一路跟着他追来的琪露诺顿时大惊。 “哎,人类嘞?” 她急匆匆跑上来,就四处探头探脑的找起人来。 抬头看一看,树后转一转,树叶扒一扒,结果还是没找到人。 这让琪露诺十分困扰。 奇怪了,明明就在这,怎么会找不到了呢? 陈安坐在树上看着琪露诺抓头发,鼓着脸蛋,满头雾水的可爱模样心中暗乐。 果然不愧是琪露诺,那种可爱的样子真想让人捏捏她的脸蛋。 琪露诺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对了!人类之前似乎在地上写了什么,或许会有什么线索呢! 难得聪明的琪露诺想到这,急忙蹲下来去找陈安之前留下的痕迹。 没一会,她就找到了。 是道算数题。 1+1=? 琪露诺想了想,写上了2。 哼哼,这么简单的算数题,才难不倒她最强的琪露诺呢! 看到琪露诺写出了答案,陈安先是一愣,却忽然大惊失色,差点没从树上掉下去。 1+1怎么会等于2!?难道不是应该等于9吗! 这不科学,他的琪露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难不成是世界末日了!? 或者说……这只⑨是假的! 想到这,陈安一下从树上跳下来,然后就把蹲在地上还在得意的琪露诺拎了起来。 琪露诺一惊,却发现拎她的是陈安,这才放下心来。 就那样被拎着,琪露诺掐着腰大声道。 “哈!人类,我逮到你了!” 陈安不理她,只是翻来覆去的检查起琪露诺。 捏捏脸蛋,手感没错。 看看手腕,礼物还在。 掀掀裙子,白色小裤。 陈安点点头放下裙子,忽然愣住了。 等等,灯笼裤呢? 他再掀一次裙子,看着那两条白嫩的小白腿和那条纯白色小内·裤,顿时勃然大怒。 居然没有灯笼裤!?果然,这只⑨是假的! 抖抖琪露诺,陈安神色不善起来。 “喂,小鬼。你干嘛跟着我?为什么还和我家的琪露诺长得一模一样? 说,你是不是把琪露诺怎么了!” 琪露诺被陈安捏脸掀裙子的好一番折腾弄得真是莫名其妙。 又看到陈安变脸,和听他的那些话,琪露诺更是莫名其妙了。 她挥着两只小短手,气势汹汹的大喊起来。 “你这家伙发什么神经!什么叫我和琪露诺长得一模一样,我明明就是琪露诺好不好! 哼,幻想乡最强的琪露诺才不会出事呢!” 陈安看着对他张牙舞爪的琪露诺,眉头却是一挑。 嗯?不对啊,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的确是琪露诺才有。 这么说来,其实这只是真的? 可不对啊,如果是真的,灯笼裤呢?还有1+1=2怎么回事?琪露诺难不成真的开窍了? 陈安用手指戳了戳琪露诺的脸蛋,琪露诺张嘴想咬他,却被他躲开了。 陈安有些狐疑。 “你真是琪露诺?” “当然啦!我不是,还有谁是!” 琪露诺一边回答,一边死死盯着陈安那只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手指,准备找到机会就咬一口。 看到琪露诺这傻乎乎的模样,陈安忽然信了这只琪露诺的确是真的了。 要是假的,该多蠢才会去装琪露诺啊! 戳了一下琪露诺的小鼻子,又躲开她的咬,陈安问起来。 “那你的灯笼裤呢?还有1+1=几?” 又没咬到,这才琪露诺有些丧气,她瘪瘪嘴。 “早上忘记穿了,2。” 陈安明白了琪露诺为啥不穿灯笼裤了,可却还是非常纳闷。 “1+1怎么会等于2,不是应该等于9的吗?” 琪露诺大肆嘲笑起来。 “慧音老师说了1+1明明就是等于2,你居然会等于9?人类,你这个傻瓜!” 陈安:“……” 居然被琪露诺骂傻瓜,他忽然有种撞死在树上的冲动。 还有慧音,你教琪露诺什么不好,居然教她算数,难道不知道不会算数的琪露诺才是最可爱的吗! 心中腹诽一下慧音,陈安却有些不甘心。 “那2+2呢?” 琪露诺想都没想。 “4!” 陈安:“……” 他还是不甘心。 “4+4呢?” 琪露诺这次想了一会,掰掰手指,她自信满满的样子。 “8!” 陈安痛心疾首。 居然连4+4这么难的题目都会算了,他那蠢萌蠢萌的琪露诺再也见不到了,这真是太让人痛心了! 早知道就不让她去寺子屋了! 对于当初让琪露诺去寺子屋,陈安真是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他有气无力的做出了最后的垂死挣扎。 “8+8呢?” 4+4要想,但8+8就完全不用思考了呀! 琪露诺大喊。 “⑨!” 嗯!? 陈安一愣,忽然大喜过望。 什么情况,那只机灵的⑨怎么又回来了!? 怕听错了,他小心的又问了一遍。 “8+8等于几?” 琪露诺鄙夷的看了陈安一眼,异常自信的说出了答案。 “⑨!” “5+5?” “⑨!” “6+4?” “⑨!” 一连串的问题下来,陈安忽然想明白了。 琪露诺眼里最大的数字就是⑨!也就是说,她只会算个位数的加减! 这个发现让陈安十分之欣慰。 哎呀呀,这样看来他的琪露诺还是那么蠢萌蠢萌的嘛。 很好,很好。 琪露诺完全不知道陈安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看着面前还不知死活在晃动的手指,眼中精光一闪,然后…… 啊呜! 陈安:“……” 凄惨叫声忽然响了起来。 “我的手!!!” 陈安使劲甩着手,想把死死咬着他食指不放的琪露诺甩开,却发现怎么也甩不掉。 他有些气急败坏,干脆不再浪费力气,把琪露诺抱在怀里,然后用手指关节使劲钻她脑门。 “笨蛋,给我松嘴!” “不摇。” 琪露诺怎么也不肯放弃,她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让你上次敢说谎跑掉,咬死你!” 陈安心一柔,也不折腾琪露诺了,只是抱着,轻轻摸着她秀发。 “傻瓜,咬手指咬不死人的。” 琪露诺瞪着大眼睛,才不信呢。 “哼,骗子人类,我才信你嘞。” “真的。” 陈安有些无奈。 “不如你咬我脖子好了,这样就能咬的死我了。” 琪露诺忽然松嘴了,噌噌两下爬到陈安背上,就在他脖子坐了下来。 使劲敲着陈安脑袋,她大声道。 “以为我不知道那样真的会咬死人吗?才不要呢! 哼,看在你这次没骗我,就暂时原谅你好了!” 陈安扶住琪露诺的两只小白腿,笑了笑。 “那可真是谢谢琪露诺了。” 琪露诺咧嘴笑了起来。 “当然,对最强的琪露诺感激不尽吧!” “嗨,嗨。” 陈安应着,就背着琪露诺继续向着红魔馆前去。 “琪露诺,你怎么会在人里?露米娅她们呢?” 听到这个问题,琪露诺有些不开心。 “不知道,早上吃完饭,露米娅就消失不见了,芙兰也跟着跑回去地下室折纸鹤了。 小伞跑去庙里的墓地装鬼吓唬人,鹭鹭也带着影狼去雾之湖找不着人了。 莉莉白、米斯蒂、大酱和莉格露一起去了夜盲之道去整理米斯蒂的老家了。” 她嘟着嘴,双手撑着下巴就倚在了陈安脑袋,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结果今天都没人陪我玩,最后才一个人跑去人里玩的。” “这样啊……” 琪露诺的解释让陈安沉默了一下,就笑了起来。 “好吧,既然没人陪可爱的琪露诺玩,那我陪你玩好了。 抓紧了,我们加速咯。” 他说着,就加快了脚步跑起来。 琪露诺吓了一跳,后来却发现陈安抓着她很紧,根本掉不下去。也就放大了胆子。 她撑开双手,迎着风,身体左摇右晃的。 似乎很开心,琪露诺咯咯笑了起来。 她元气十足的大喊着。 “人类,跑快点!” “好嘞!” 把琪露诺抓的更紧一些,陈安跑的更快了。 归途之路,一时间被琪露诺清脆的开心笑声充满了。 …… 背着琪露诺,陈安一口气跑回了红魔馆。然后他就看到魅灵。 因为没人陪练,天气也好,魅灵今天难得的偷一次懒,此时正靠着铁门围墙休息。 陈安来到魅灵身前,总感觉她有些不对。可一时间又察觉不到哪里不对。 琪露诺拍着陈安头,十分好奇。 “人类,你干嘛?为什么不进去红魔馆?” 陈安没理她,只是皱着眉,认真看着沉睡的魅灵,心里开始琢磨了。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察觉到了什么,魅灵长长的睫毛一抖,就睁开了眼。 看到魅灵醒过来,琪露诺欢快的打起了招呼。 “魅灵好!” 魅灵打了个哈欠,还是有点不清醒,只是迷糊间看到面前一个人影。但高度显然不是琪露诺那个小家伙,所以随口一问。 “哦,琪露诺啊,这次又和谁一起回来了?” 琪露诺兴奋大叫。 “是人类哦,我刚刚在人里把他逮到了呢!” 魅灵一愣,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陈安。 “哎,相公?” 还不等魅灵表达欣喜,陈安就震惊的喊起来。 “美铃,你怎么黑了!” 陈安看着魅灵,感觉十分震惊啊,才一年不见,魅灵那一头美丽的红色秀发全变黑了,龍字小帽也变成了魅字小帽。 身上还是旗袍,但却换了颜色,变成了黑色! 不仅如此,就连那原本深绿色的眼眸也变成了黑色! 要不是魅灵刚刚喊他的称呼,陈安差点就不敢认魅灵了! 魅灵:“……” 她嘴角抽了抽。 “相公,我不是美铃,是魅灵。” “哎?” 陈安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怎么颜色换了,连名字也都换了? 不会是他不在时,生病了吧? 想到这,陈安有些担心了。 他伸手抓住魅灵柔软的素手,就想替她检查身体。 或许是心有灵犀,魅灵看到陈安脸上的担心,一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她有些好笑,当然,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 “相公,我没生病。” 魅灵怕陈安不相信,急忙解释起来。 “我和美铃是同一个人,但是却是不同思想。 因为是同一身体,所以我们两人不能同时出现。 她出现的时候是原来那样,而我出现的时候却是现在这样。” 生怕陈安不理解,魅灵又补充一句。 “反正我就是美铃,美铃就是我,只是颜色不一样罢了。” 陈安并不笨,所以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对于魅灵这种情况虽然惊奇,却也还是一下接受了。 不就是相当于人格分裂吗?咲夜当初可也有这种倾向呢。 目不转睛看着既英气又冷艳感十足的魅灵好一会,他忽然有些沾沾自喜。 哈哈,居然买一送一,这次可真是赚了啊! 魅灵被陈安诡异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安,她心虚的后退脚步,呐呐道。 “相,相公,你在看什么?” 魅灵有些不安,她怕陈安只接受美铃却不肯接受她。 要是真那样,那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似乎察觉到了魅灵的不安,陈安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 “没什么,只是在认真欣赏我可爱又有魅力的妻子,并不是因为买一送一而在心里沾沾自喜。” 魅灵:“……” 她表情一囧,嗔道。 “相公!” 陈安嘿嘿一笑,上前搂住了魅灵肩膀。 “放心好了,无论你是魅灵还是美铃,反正都是我妻子,所以那些莫名其妙的事就不要在乱想了。 要不然……” 陈安吓唬起来。 “我打你屁股哦。” 魅灵吓了一跳,手就下意识的捂住了屁股。 “不行,琪露诺还在呢!” 陈安:“……” 他开始思考魅灵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了。 是在说,如果琪露诺不在就可以让他打屁股吗? 啧啧,真是可爱啊。 似乎也察觉了自己的反应有些让人误会,魅灵有些脸红,她干咳一声掩饰了一下尴尬。 “相公,你现在要进红魔馆吗?” 陈安拒绝了。 “不用了,我先去把露米娅找回来,然后在回去吧。” 琪露诺大奇。 “人类,你知道露米娅跑哪里去了吗?” “当然。” 陈安笑了笑,视线转向了红魔馆不远处的树林。 如果没猜错,露米娅,不,或许是米娅,她应该在那里才对。 …… 米娅,露米娅,芙兰 将琪露诺放下,陈安便独自一人向着不远处的森林走去。 走进森林,光线徒然一暗,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清脆的鸟鸣,树上那些好奇张望的动物,还有幽静的环境,让人忍不住放松下来。 且因为那场大雨,树林里的枯枝败叶被冲刷的干干净净,显得无比清爽。 走在森林,还时不时看见小动物们打闹着从身边略过。 并不在意这些,陈安只是顺着并不明显的小路,向着目的地前去。 “哼哼哼哼哼哼哼……” 忽然,陈安听到了什么,那是熟悉的悠扬小曲。 果然,她在这里呢。 陈安微微一笑,继续前进,很快就穿过数棵繁茂的大树,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位黑色长裙,金色长发,正坐在秋千上愉快哼歌的少女。 那是……米娅。 米娅忽然停下了轻快悠扬的小曲,自言自语起来。 “哎呀,博丽,雨已经停了,你说大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呢?” “你也不知道啊,可听露娜她们说,大哥哥就在外面,也很快就要回来了呢。” 米娅有些思念。 “真是想念他呢。” 蝴蝶结摇了摇,米娅有些脸红。 “说什么呢,想念大哥哥有什么错?才不是你说的花痴呢!” 蝴蝶结摇的更欢快了,米娅瘪瘪嘴。 “嘁,就算是花痴又怎么样,反正我就是想他。 哼,你该庆幸你现在没身体,要不然肯定挠死你!” 米娅自说自话,却忽然心有所感,她扭头顺着一个方向看去,陈安正微笑着从树后走出,向她走去。 等到陈安来到身边,米娅才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了。 “大,大哥哥!?” 陈安笑着眨眨眼。 “哟,米娅。好久不见了啊。” 他摸摸米娅秀发,还有她头上的大蝴蝶结。 “还有你,绫梦,看样子过得也不错呢。” 米娅咬着唇,楞楞看着陈安,她忽然从秋千上站起来,然后就用力往陈安身上一扑,就把猝不及防的陈安扑到在了地上。 她用力抱着陈安脖子,使劲在他脸上蹭着。 “大哥哥,我好想你!” 搂着米娅,陈安笑容有些无奈。 “哎呀,又不是小露米娅,怎么也变得这么小孩子气了。” 蝴蝶结摇着,表示热烈赞同陈安的话。 米娅才不管那么多。只是依旧亲亲热热的蹭着,借此把自己心中的思念发泄出来。 陈安无可奈何,只能随米娅去了。 好一会,米娅才停下了蹭脸,她就那么坐在陈安肚子上,笑嘻嘻的。 “大哥哥,一年不见,我感觉你好像又帅了不少呢。” 真是越看越觉得大哥哥帅呢。 “咦?” 陈安一惊。 “米娅,你的眼光怎么变得这么犀利了?我还以为只有我自己才发现我又变帅了呢。” 蝴蝶结使劲一抖,然后米娅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大哥哥,博丽再说你不要脸呢。” 陈安撇撇嘴,十分不满。 “嘁,一点眼光也没有,鄙视她!” 什么叫他不要脸,他说的全都是事实好不好,世界第一帅,说的就是他呀! 米娅连连点头。 “嗯嗯,没错。博丽就是没眼光,我们不理她。” 就当没听到心里那句重色轻友,米娅眼睛弯成了漂亮的月牙。 “大哥哥,你来这里,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陈安搂住米娅的腰,然后坐了起来,他轻轻撞了撞米娅额头。 “当然了,听到你失踪,一猜就知道你肯定在这里。” “嘻嘻。” 米娅眨眨眼,傻笑起来。 “谁让这里是我和大哥哥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还有大哥哥给我做的秋千,当然要来这里等大哥哥咯。” 她双腿夹住陈安腰,就使劲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很是开心。 “不过,居然能一下猜到我在这,真不愧是最喜欢的大哥哥了。” “你呀,还真把自己当成露米娅了。” 陈安摸着脸,有些无奈。 又不是露米娅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家伙,这么随便的亲人,真是让人没办法。 他摇摇头,双手托住米娅的臀就站了起来。 “好了,赶紧下来,我们该回家了。” 将不情愿的米娅从身上赶下来,陈安就牵着她的手向着来路返回了。 两人牵手漫步在幽静的森林,随着时间,原本相差无几的两个影子,其中一个却在慢慢变小。 感觉到手里的那只柔软的纤手变化成温暖的小手,陈安忍不住紧了紧。 他扭头一看,原来身边的美丽少女已经变回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可爱小家伙。 陈安轻轻喊出了她名字。 “露米娅……” 露米娅听到声音,扭头看了过来,她看着陈安,忽然头轻轻一歪,便把大眼睛弯成月牙儿,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嗯,露米娅在哦!” …… 牵着露米娅,陈安很快就回到了红魔馆。 因为已经要到午餐时间,所以除了蹲在门口,正无聊摆弄着地上小草的琪露诺,魅灵并不在门口……她去帮助做饭了。 察觉到了有人靠近,琪露诺抬头一看,就看见了陈安和露米娅。 她大喜过望,一下丢下手里的草,兴冲冲跑了过去。 “露米娅!” 陈安松开露米娅的手,就让她和琪露诺一起玩了。 露米娅手负在身后,嘻嘻笑着。 “⑨酱,你刚才是在拔草吗?看起来好傻哦。” 琪露诺不开心了,双手叉腰,大声说道。 “哼!还不是你,一天到晚不见人,要不是人类说能找到你,我才不用在门口那么无聊呢!” 露米娅不好意思的吐吐小舌头。 “好啦,露米娅以后不一个人躲起来就是啦。” 琪露诺大喜。 “真哒?” “当然。” 露米娅可爱的皱皱小鼻子。 “因为大哥哥已经回来了,所以露米娅再也不用去那里等他了。” “很好,很好。早就该这样了。” 琪露诺笑逐颜开。拉着露米娅就往红魔馆里跑。 “走,鹭鹭她们已经回来了,我们去找她们玩。” “哎?大哥哥……” 露米娅还来不及拉住陈安,就已经被琪露诺拖走了。 看着露米娅苦着小脸蛋被琪露诺拖走,陈安耸耸肩,也跟着进入了红魔馆。 红魔馆还是那样,除了红色还是红色。 并不打算直接去大厅,所以陈安左拐右拐,就向着地下室而去。 芙兰,她还一个人孤零零躲在那里呢。 一路上,除了一些妖精女仆,陈安并没有遇上其她人。 所以他很快就来到了地下室。 “九百九十一……” “九百九十二……” “九百九十三……” “九百九十四……” 站在门口,陈安却听到里面传来了四阵数数的声音。 他眉头一皱。 奇怪,这声音怎么好像都是芙兰的。 算了,光想也没用,还是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原地想了想,没想出个头绪,陈安就推门进入地下室了。 推开门,陈安就呆住了。 咦!? 怎么有四只芙兰,难道他眼花了? 揉揉眼,发现床上还是有四只芙兰在认真的折纸鹤。 不,不对,一定是他打开方式不对,所以才一次性出现了这么多只芙兰。 陈安想着,就一言不发的把门关上了。 深吸口气,他再次开门,还来不及看看换了个打开方式是不是把芙兰变少了,他就已经被四只可爱的芙兰扑倒了。 “安哥哥!” 四只芙兰,四声欢呼,陈安就被埋了。 陈安好不容易从地上挣扎起来,看着身上挂着的四只芙兰,十分惊奇。 原来不是打开方式不对,而是的确有四只芙兰啊。 奇了怪了,到底从哪里多出来三只芙兰?难不成只是和芙兰长得一样,其实是芙兰的姐妹? 想了想,陈安喊了一声。 “芙兰。” 四只芙兰同时回应。 “安哥哥!” 陈安:“……” 咦,不对啊,怎么全都应了? 就在陈安琢磨这到底怎么回事时,四只芙兰都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其中三只芙兰喊道。 “安哥哥,芙兰最喜欢你了。” 陈安一拍脑袋。 嗨,傻了,管多出来的芙兰哪来的,反正都那么可爱,直接拐走就好了嘛! 这么一想,陈安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伸手就要把四只芙兰全都搂在怀里。 但是,陈安怀里最后却只有一只芙兰。 他大感纳闷, “人呢?” 芙兰搂着陈安脖子,甜甜笑着。 “她们都回去了。” “嗯?” “她们都是芙兰的分身[禁忌的四重分身]呢。因为过去在地下室一个人呆的太久,芙兰太寂寞了,所以最后学会了分身,才有了她们呢。” “这样啊……” 陈安有些挠头,忽然有些郁闷。还以为可以拐到三只芙兰,结果原来还是只有一只,这可真是令人丧气。 就在陈安陷入莫名其妙的郁闷时,芙兰又开心喊了起来。 “芙兰就知道安哥哥一定会回来的!” 陈安回过神,抛去那些杂念,轻轻捏了捏芙兰小脸蛋。 “这么相信我,不怕我真的不回来吗?” “才不会呢!” 芙兰大声道。 “安哥哥说过会一直陪芙兰玩,芙兰相信安哥哥不会骗人的。” 陈安眼神一柔。 真是个单纯的小家伙。 他抱住坐在他大腿上的芙兰,柔声道。 “没错,安哥哥不会骗小芙兰的。以后一定会一直陪你玩的。” 芙兰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脸。 “嘻嘻,芙兰最喜欢安哥哥了。” 宠溺揉揉芙兰头,陈安问道。 “对了,为什么要躲在这里折纸鹤,不陪琪露诺她们玩呢?” “许愿啊。” 芙兰睁着大眼睛,天真烂漫的道。 “安哥哥说过,一千只纸鹤就可以许一个愿望。芙兰想安哥哥早点回来陪芙兰玩,所以才一直折纸鹤,许愿让安哥哥回来啊。” 她双手划了一个大圈,很是自豪。 “要知道芙兰可是折了好多好多漂亮的纸鹤呢。” 陈安一愣,看着芙兰,抿着唇忽然有些自责。 或许早该回来了。 似乎察觉到了陈安心情,芙兰忽然从他怀里爬出来,然后拉着他就进了房间。 “来,安哥哥。芙兰已经折了九百九十四只纸鹤,再折六只就可以许愿了。 所以安哥哥不开心,芙兰待会就许愿让安哥哥开心起来。” 走进房间,陈安却是一下停下了脚步。 他环首四顾,看着那几个装着满满当当玻璃瓶的柜子,心情真是说不出来的复杂。 果然,应该早点回来的。 拉不动陈安,芙兰有些奇怪。 “安哥哥,怎么了?为什么好像更不开心了?” “没有,我很开心呢。” 陈安微微笑着,一把将拉着他手的芙兰抱起来。 “来,让安哥哥陪芙兰一起折,然后在一起许愿好了。” 芙兰用力点头。 “嗯!” 六只纸鹤,别说有陈安一起,就是芙兰自己也三两下就能折好,所以那一千只纸鹤很快就凑齐了。 芙兰把最后的纸鹤放进玻璃瓶,顿时就欢呼起来。 “哦,又是一千咯!” 她欢呼着,就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安哥哥一定要……” 陈安忽然制止了芙兰。 “等等,芙兰。” “嗯?” 陈安微笑,捏了捏芙兰小鼻子。 “换个愿望吧,因为我可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吸血鬼,小芙兰的安哥哥呢,所以就算不许愿,我也肯定会永远开心,永远幸福的。 这样,芙兰的愿望可就要浪费了哦。” 他眨眨眼。 “所以芙兰要换个愿望,你想想自己有什么愿望,说出来,一定会实现的哦。” “这样吗?” 芙兰鼓着脸蛋,有些纳闷。 “可安哥哥前面好像不是很开心呢。” “傻瓜,你看我这样像不开心吗?” 陈安声音轻轻的。 “哪怕就是不开心,看到可爱的芙兰,也马上就会开心起来的。 怎么,芙兰难道不相信自己可爱吗?” 芙兰笑的露出两颗精致的小虎牙。 “当然,芙兰最可爱了。” 陈安都这么说了,芙兰也不在坚持,而是开始思考该许什么样的新愿望了。 没一会,她就想到了。 再次双手合十,芙兰闭着眼轻声道。 “活过来吧,可爱的纸鹤们。芙兰喜欢你们,所以活过来,然后陪芙兰玩哦。” 连续念叨了三遍,芙兰这才睁开眼。 “安哥哥,芙兰许好愿了。” 陈安微微一笑,手指轻轻一弹身边的玻璃瓶。 “你看。” 随着他的话语,神奇的事发生了。 一只只颜色各异的纸鹤扇动着翅膀从玻璃瓶里飞了出来,不仅如此,那些摆放于柜子上的玻璃瓶的盖子也被悄然掀开。 然后,更多的纸鹤飞了起来。 芙兰大声欢呼起来。 “哇哦,安哥哥,它们真的活了哎。” “当然,这可是芙兰的愿望呢。” 陈安用鼻子轻轻撞了撞芙兰小鼻子,然后就把她一把抱了起来。 “走吧,外面也应该差不多吃饭了。” 抱着陈安脖子,芙兰鼓鼓脸蛋,不舍的看着房间里飞来飞去的纸鹤。 “安哥哥,这些纸鹤怎么办?” “一起去啊。” 陈安一手抱着芙兰,就笑着推开了门。 “你看,它们不是来了吗?” 呼~ 数不清的纸鹤们飞舞着从陈安身边掠过,冲出了地下室。 芙兰急忙大叫。 “哎,安哥哥,快点追,纸鹤们要消失了哎。” “好嘞。” 陈安轻轻一抛芙兰,然后前进一步,准确的让她坐在自己脖子。 接着,他就在芙兰开心的笑声中出发了。 “哦哦,安哥哥,加油!!” …… 在即将到达大厅的最后一段距离,那些纸鹤却忽然停下来前进。 它们围绕着陈安和芙兰转圈,最终融合着化为一只七彩的纸鹤落在了陈安手上。 芙兰可爱的瞪大眼睛,噘着嘴,十分不开心。 “哎,安哥哥。为什么纸鹤都消失了啊。” “它们累了啊。” 陈安抓住芙兰小手,将那只七彩纸鹤塞进了她手里。 “等下吃完饭,它们又会有力气和芙兰玩的。” 芙兰有些不相信。 “真的吗?那它们现在都去哪里了?为什么只剩下一只了?” 明明多的数不清的,怎么忽然一下只有一只了? 芙兰摆弄着手里那只色彩独特的纸鹤,忽然兴致勃**来。 因为她发现,手上这只纸鹤没有目,也就是说,她弄不坏它。 这让芙兰十分吃惊,因为除了陈安,她还没见过什么人,什么物会没有目呢。 “它们都在芙兰手上啊,不信芙兰扔起来看看。” 芙兰犹豫一下,不是不相信陈安,只是有些舍不得。 最终,芙兰还是小心的把七彩纸鹤一扔,然后奇妙的事发生了。 纸鹤活了过来,它扇动翅膀,然后化出数不清的纸鹤,又开始围绕着芙兰和陈安打转。 陈安微笑着。 “怎么样,现在信了吗?” “嗯嗯!” 芙兰用力点头,却忽然有些犯难了。 它们出来了没错,可是怎么让它们变回去啊。 鼓着脸蛋想了一下,芙兰伸出小手,试探喊了一声。 “回来。” 听到命令,纸鹤们又化为那只七彩纸鹤落在了芙兰手里。 芙兰开心起来。 “哇哦,居然真的成功了,好厉害哎。” 陈安耸……呃,是笑笑,就背着芙兰进入了大厅。 再遇 到了学校,找了个地方把自行车停好,我就被兴奋的梅莉拉着去了她的教室。 小学部,二年级三班。 教室并不远,一路上和路过的老师点头问好,我们很快就到了地方。 一进教室,我还没来得及打量一下环境,梅莉就已经松开我的手,兴奋的向一个坐在教室临窗位置,把脸颓废的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天空,似乎在发呆的女孩跑了去。 梅莉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开心的叫起来。 “莲子,莲子。” 莲子回过头看见梅莉先是一愣,然后原本闷闷不乐的表情一下精神起来。 “哎?梅莉!你怎么来了?” “今天开学啊。” 梅莉双手负在身后,前倾着身体,笑嘻嘻的看着莲子。 “那你呢。为什么就你一个人?你的爸爸妈妈呢?” 莲子瘪瘪嘴,一下丧气起来。 “说是工作忙,没来。” “哎~~~怎么这样。好可怜。” 梅莉同情的哎了一声,就拉过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显摆起来。 “莲子,我和你不一样。今天来学校,我有哥哥陪我来呢。” “哥哥?” 莲子瞅了我一眼,顿时不屑一顾起来。 “嘁,穿的那么奇怪也就算了。长得也和你一样,一点也不好看。” 莲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哟,像这小女孩一样诚实的人可不多见了。难得,难得。” 我勃然大怒。 我靠!莲华,你个小·妞欠揍啊!居然敢说这小鬼说的是实话,信不信我揍你! 莲华挑衅回了一句。 “来啊,你要是不揍,你就不是男人。” 揍了才不是男人吧? 我心里嘀咕一句,就把险恶的目光看向了那个叫莲子的小鬼。 居然敢说大爷长得不好看,这小鬼欠收拾啊! 一把拎起莲子,我狞笑着,手指关节就在她太阳穴上狠狠钻了起来。 “臭小鬼,你母亲没教过你做人要诚实吗? 我长得不行,这种再明显不过的谎话居然也敢说,看来我今天必须替你的家长教育教育一下你,让你明白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莲子疼的哇哇大叫。 “疼疼疼,你快松手,我不说你和梅莉长得不行就是了。” 梅莉气哼哼的。 “哥哥,揍她!居然敢说我长得不漂亮,把她揍成猪头!” “没问题。” 我嘿嘿一笑,满足了梅莉的愿望。 狠狠的收拾了气焰嚣张的莲子一顿,她总算是老实了下来。 我坐在莲子原来做的位置上。看着站在面前,低眉顺眼,一脸乖巧的莲子,我冷笑一声。 “现在知错了吗?” “知错了。” 莲子十分老实。 “我不该说实话的。” 我:“……” 呵呵,呵呵,看来这小鬼还是欠收拾啊!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莲子忽然一个哆嗦,就咻的一下躲得老远,躲在了教室里其他人的身后。 她乌黑透亮的眼眸中满是警惕,冲我张牙舞爪的。 “喂,你还想欺负我?告诉你,没门!我莲子可是传说中的的超能力者,要是你还敢继续欺负我,我待会一定给你好瞧!” 看着莲子居然溜得那么快,我有些意外。 哎呦嚯,这小鬼蛮精的嘛。 不过既然溜了,我也懒得去追,抬头看了看教室后面钟的时间,觉得时间不早了。我就打算走人,去找校长报道去了。 至于莲子虚张声势的那什么超能力,我倒是也明白,梅莉和我说过了,看月定位和人形时钟嘛。 说是超能力,但其实和梅莉那弱的掉渣的境界能力一样,毛用没有。 决定离开了,我就站了起来。笑着揉了揉身边梅莉的头,就和她告别了。 “梅莉,我有事需要离开一会,你乖乖留在教室和同学玩,好吗?” “哎?” 梅莉一下抓住我的袍子,脸上露出不安之色。 “哥哥,你要去哪?” “秘密。” 由于想看梅莉等会知道我是她老师时候的表情,所以我选择了保密。 “你放心,我待会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不要太惊讶哦。” 神秘兮兮的吊着梅莉的好奇心,我就溜了。 …… 在樱花学校里转了半天,我靠着敏锐的直觉终于来到了校长室所在的教学楼。 又靠着敏锐的直觉,我很快就找到了校长室。 莲华唾弃不已。 “明明就是靠问路,还敏锐的直觉,你这个厚脸皮!” 无视了莲华的吐槽,我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着装,然后就敲响了校长室的门。 “请问,校长在吗?” 很显然,我问的是废话,所以里面马上就传来了声音。 “请进。” 走进校长室,看着里面的人,我不由一愣。 “咦,这不是时崎狂三姑娘吗?你怎么会在这?” “我是新来的老师啊。” 时崎狂三也很意外,她抿嘴笑着回答一句,便反问。 “那么你呢?陈安先生你不是学生的家长吗?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挠挠头,这才想起来时崎狂三之前好像的确有说过这件事,只不过当时注意力不在这里,所以忽略了。 话又说回来了,她好像说是小学部的老师。乖乖,不会和我分在一起吧? 希望不是,虽然她的样貌的确是满分,但我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我心里转着念头,就笑着解释起来。 “因为我不仅是学生的家长,也和你一样,是新来的老师啊。” 也不理会越发意外的时崎狂三,我便向被忽略的,那个在别人眼里是个老人家,但在我眼里其实和梅莉差不到哪去的校长鞠了躬。 “校长,我是陈安,以后在樱花学校任职,请多多关照。” 其实我原本是想喊小鬼的,但我怕被人赶出去,所以只好惋惜的改口了。 原本还奇怪我是谁的校长,顿时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哦,原来是陈安老师啊。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有些尴尬,看来之前和梅莉她们闹得太久了。 看我脸上露出的尴尬,校长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开个玩笑,现在其实还早,所以你不必太较真。” 笑了好一会,他才翻来面前的文档。 “你来的也正好,时崎狂三老师刚好和你是一个班级的老师。等下你们一起走好了。” 见鬼,真是不想什么,偏偏就来什么。刚刚还在祈祷离麻烦远点,结果居然直接撞上了。 一个班级的老师,以后想避都避不了! “一个班级的老师?” 时崎狂三蹙了蹙眉,却很快平复了下来。她对我露出温和的微笑。 “陈安老师,看来以后有很多时间听你那些有趣的话了。 以后共事,还请务必多多关照小女子哦。” 小女子?啧啧,她是在开玩笑吗?虽然看起来是个温柔贤惠的大小姐,但身上那浓重的绝望和血气,还有眼中那潜藏至深的癫狂和死气可骗不了我。 真是的,活的绝望就算了,还给自己套上那么多的面具,不累吗? 当然,想是那么想,但我却识趣的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哈哈笑着答应了。 “好说,好说。” 我转头看向校长。 “校长,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请问能告知一下我的我任职的班级,我想我该去上课了。” 虽然好奇我和时崎狂三为什么认识,却好像并不熟,不过校长也没多问。 “是小学部二年级三班。时崎狂三老师教的是国语,陈安老师你则是数学对了。 对了,由于二年三班转走的爱取老师不仅数学老师,还是班主任,所以陈安老师你担任数学教师之外,同时也辛苦你兼任一下班主任。” 对于我是二年三班我倒是不意外,有莲华在,我要是不是二年三班才不对劲。 可对于我还是班主任,我就大感意外了。 “校长,你没说错吗?我一个新来的老师当班主任,没问题吗?” 时崎狂三也有些意外,不过她似乎并不关心这些,所以闭口不言。 校长笑了笑。 “放心好了,如果是其他人,哪怕是时崎狂三老师我也不会这么做的。但既然是陈安老师你,那自然就没问题了。” 时崎狂三眼中微不可查的闪过诧异,接着嘴角一勾,便娇笑起来。 “校长,为什么他行我不行呢?您是觉得小女子哪里不如陈安老师吗?” 她看向我,笑的越发娇媚了。 “嘻嘻,陈安老师,你似乎很受校长的重视呢。” 校长一愣,也发觉自己说错话了。生怕那些话造成我和时崎狂三不该有的隔阂,他急忙解释起来。 “我可没有瞧不起时崎狂三老师你的意思,只不过陈安老师有些特殊。 他并不像时崎狂三老师你一样是刚刚成为教师,而是有着很丰富的教学经验。 我原本是打算让他去担任高中部的教师的,不过因为他强烈要求下,最后才下调到小学部的。” 听到校长的解释,我不由嘀咕了。 莲华究竟给我安排了什么身份?怎么好像真的很受校长重视。还有我什么时候强烈要求过了,我今天可是第一次来这个学校好不好? 时崎狂三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开始第一次正眼打量我,意味不明的看了我好一会,她才忽然粲然一笑。 “看来,我的第一映像有些错误了呢。” 说了句这么莫名其妙的话,时崎狂三就向校长鞠躬告辞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该知道的,那我就先退下了。” “明白了,你们一起走吧。” 校长点点头,顺便把我也赶出来了。 微不可查的耸耸肩,我也告辞,离开了校长室。 …… 离开校长室,我和时崎狂三一起走了一会,就准备分开了。 时崎狂三要去办公室,而我也是要去教室。 而在时崎狂三即将离开时,我忽然叫住了她。 “时崎狂三姑娘。” 她停下脚步,笑的依旧那般温和。 “怎么了?陈安老师,你还有事吗?难不成是想追我吗?” 我十分无语。 “喂,你可别误会。虽然你长得确实不错,但我对你可没什么兴趣。” 时崎狂三秀气的眉毛一挑,看起来并不怎么相信。 “陈安老师,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耸耸肩,懒得多说。 “随你信不信。喊你是想跟你说一声。以后是同事了,所以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可以来找我。” 时崎狂三抿嘴轻笑一声,眼中诡异之色一闪而过。 “哎呀,陈安老师,你这话可不像对我不感兴趣的样子哦。 要是你诚实点,像你这么有趣的男人的追求,我或许会答应的哦。” 我撇撇嘴。 答应?开玩笑!我可不想自找麻烦! 我道:“懒得和你多说,只是这里问你一下。一个人扛着那么重的东西,不累吗?” 说完,也不理会一脸莫名其妙,还愣住的时崎狂三,我转身就走了。 “算你运气好。” 时崎狂三眼神莫名的看了我好一会,轻轻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 走在路上,之前一直在沉默的莲华忽然开口了。 “你打算蹚浑水吗?” 我叹了口气,不由满腹牢骚。 “原本不想的,现在这生活我只想安安分分的过,可谁让我碰上了啊。” 我现在的状况不像过去,实在是有些特别,所以之前第一次和时崎狂三见面,我其实是打定主意不管的,毕竟学校那么大,我以后也未必能和她再见。 可谁曾想,再次见面来的出乎意料的快,而且我居然和她成为了一个班级的老师。 既然如此,那就无可奈何了。 毕竟那些准则,我可是还一直记得。 其中一条可就是要一直做好事呢。 想到这条准则,我不由又想起了其它几条,忍不住就嘟囔起来。 “真是的,那个死弟控。” 不理会莲华困惑的询问,我忽然叹了口气,就去教室了。 …… 来到教室,我发现里面除了学生,那些家长都已经不在了。 说的也是,毕竟今天只是开学,那些家长能陪着来,也只是看这些学生小,不放心罢了。没看除了这些小不点,大一点的孩子们就几乎都是自己一个人吗? 进了教室,我才刚刚站到讲台上,那个叫做宇佐见莲子,实际应该叫做不知死活的臭小鬼就已经嚣张的拍着桌子,大声嚷嚷了起来。 “喂!梅莉的哥哥你干嘛?那里是老师的位置,你上去干嘛?快点下来!要不然我待会去和老师告状了!” 我眉毛一挑,一摊手,装作无奈的样子。 “真是遗憾,你的告状似乎不可能了,因为我就是你们的老师呢。” “哎~~~” 学生们同时大喊起来,其实又数那只不知死活最激动,她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用力挥着小手,简直比梅莉还要激动。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们的老师明明是爱取老师,怎么会变成你这个长得一点也不好看,还欺负小孩的家伙!” 唉,看来叫这小鬼不知死活还真没错啊。 心里替那小鬼的脑子叹口气,我二话不说拿起一个粉笔头就狠狠扔到莲子头上,让她就此闭上了嘴。 看着莲子泪眼汪汪的样子,我愉快的吹了声口哨,转头在黑板上写下我的名字,就开始自我介绍了。 “好了,调皮的麻烦已经解决了,我现在就为大家介绍一下我自己好了。 我叫陈安,由于前任的爱取老师调走了,所以我以后就是你们的数学老师,外加班主任了。” “班主任?这不可能!” 莲子大惊失色,一下又蹦了起来,然后又被我用粉笔打回去了。 我继续道。 “你们可以喊我陈安老师,也可以喊我天下第一帅的陈安老师。 虽然其实都差不多,但我更喜欢听第二个,” 我以压迫式的目光看着他们。 “明白吗?” “明白!” “不明白!” 就当没听到一群明白中夹杂的那个唱反调的声音,我继续道。 “好了,由于还要去领课本,所以这节课你们自习。 对了,那个啥来着?不知死活……咳,错了,是莲子才对。” 在莲子愤怒的目光中,我面不改色的改了口,就开始公报私仇了。 “你现在出来,和我走一趟。” 莲子眼中露出狐疑,看起来十分警惕。 “你想干嘛?” “去领课本啊。” 我笑的十分和蔼。 “看莲子你长得那么可爱,又那么机灵,所以我打算让你当班长。班长和老师去领课本,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哎?我当班长!?” 莲子大喜过望,一下冲了过来。她扯着我的袍子,眼巴巴看着我。 “真的吗?” “当然。” 我笑的越发和蔼了。 “所以我们的班长大人能和我走了吗?” “没问题!” 莲子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然后就先我一步,雄赳赳,气昂昂的在前面带路了。 我耸耸肩,就笑着跟了出去。 嘿嘿,不让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小鬼当班长,以后怎么理所当然的折腾你……啊,不。是锻炼,锻炼你才对。 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就心安理得了。 …… 在班长职位的诱惑下,虽然莲子一直大喊我虐待小孩,但最终还是一个人,任劳任怨的把所有课本抱回了教室。 当然,我只让她抱课本,至于家庭作业之类的玩意,由于太多,我就替她代劳了。 果然,无用的虚荣心要不得吗? 就这样,在莲华鄙夷的嘲讽中,我看着趴在座位上吐着舌头的莲子,怀着感慨,便开始了我那毁人不倦……啊,呸!是诲人不倦的教学生涯。 …… 遭遇 时间在平静的日子中总是转瞬即逝,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5月份。 在这期间,一向自来熟的我已经学校的同事、学生们混熟,彻底融入了这个学校。 不过说起同事,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与我一起同为新老师的时崎狂三了。 她和我一样,也和那些孩子——除了莲子外的所有人,还有同事们混熟了。 大小姐般的气质和谈吐让她受到了所有人的欢迎,而且由于是单身,相貌精致的不像话,所以那些也是单身的男老师们更是对她欢迎的不得了! 除了教学没法帮之外,她的所有杂事都被他们抢着做完了,那怕是口渴了,都马上会有人热心的给他端茶递水。 这里顺便一提,我们二年级的老师阳盛阴衰,除了时崎狂三和一名叫做琦耶的女老师外,其他的全部都是男的! 再顺便一提,琦耶老师已经结婚了,而我的那些男同事,一半以上是光棍! 所以,由此可以想象时崎狂三到底有多受欢迎了。 她甚至受欢迎到,连其它学部的男老师都会经常找各种理由时不时的来这里转转! 不,不仅是老师,有时候连学生都能看的到。 当然,她受欢迎并不关我什么事,因为她似乎并没有接受我当初对她的好意。 虽然平日里和我说的话最多,还经常被我逗得乐不可支。但事实上,我和她的关系也就那样。 她从不和我说私事,也从不向我求助,既然如此,我对她自然也就敬谢不敏了。 对此,隔壁班的班主任,也是我们二年级唯二的另一位女老师,琦耶老师。还不止一次和我感叹,说我像根木头,不懂得把握机会。 要是我肯努力,以时崎狂三老师对我的特殊对待,或许早就抱的美人归了。 对此,我嗤之以鼻。 把握机会,开什么玩笑!当我不知道那个女人一个星期最少请一次假是干什么去了? 生病?这理由骗骗那些无知的普通同事也就算了。可我是完全不相信。 毕竟她每次回来都满身血气和死气,眼里的癫狂和绝望还加深一分的样子,我可是次次都看在眼里。 还把握机会抱的美人归?呵,是把握机会去自找麻烦吧! 还特殊对待,喂喂,她看我其实就和其他人完全一样好不好?只是我不缠她,并且说话让她开心,觉得我有趣,她才会多和我说话而已。 话又说回来了,虽然并不了解时崎狂三的过去和现在,但我倒很清楚她是个可怜人。 只可惜,我好像帮不了她。 我是好心,我是喜欢多管闲事,甚至说我是烂好人也没错! 但那样又怎样?我不可能什么都管! 力所能及的事,不用人说,我也会帮忙,但时崎狂三的问题实在有些特殊。 我和她虽然能算上朋友,但其实并不熟。她又把自己的本心藏的那么深,不流露一丝一毫,而且我连她到底怎么了都不知道,我怎么帮? 要是她和我关系很好,那也就算了,可我说了,她和我只能算得上朋友!不,甚至有可能,她压根就没把我当朋友才对! 其实她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倒不重要,只要是她当初肯接受我的好意,向我求助我一定会帮她,但是她没有。 别说求助,她就连试探性的回复都没有,显然没把我的话当真。 那无可奈何,所以我除了日常逗她开心,让她缓解一下心里的情绪,暂时放下面具松口气,也就继续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了。 然而,就在我认为我和时崎狂三的关系会一直维持着那样,我也不会对她有什么更多的了解时,一次意外的遭遇却改变了这点。 那是一次周五的晚上,家里的电视忽然坏了。因为家里没有修理工具,所以我打算先放下,然后第二天去买了工具再来修的。 不过最后我还是改了主意,因为梅莉那小鬼一直吵着要看儿童节目。无奈之下,我只能出门,去附近的商店看看能不能买到工具。 我转了好几个商店都没买到,最后在稍远一些,那个靠近车站的商店才买到了需要的工具。 当时我正拎着东西往回走,却忽然从路边的巷子里传来了不甚明显、低沉的哀鸣。 “呃!” 声音一闪而逝,几乎快的听不到。要是普通人肯定会以为自己听错,或者压根就听不见。 但很可惜,我不是普通人,所以我不仅听见了,也相信自己没听错。 我停下脚步,好奇的看向了那个声音传来的巷子。 今晚月色很好,然而清冷月光除了将街上照的通明之外,却一点也照不进那条巷子。 不仅如此,月光下,那些四周建筑扭曲的影子还都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巷口,让那本就漆黑的巷口,此刻更是如同择人而噬的怪物张开的血盆大口般可怕。 路边的灯光不怎么明亮,散发着幽幽的昏黄光线,路上除了偶尔经过的车辆,并无行人,还不时有垃圾被风吹过。明明不远处就有一个夜晚开放的歌舞厅,然而此刻却忽然好像失去了喧闹一般,让气氛一时间寂静、诡异的可怕。 我伫立在原地,看着那条巷子,有些打不定主意。 “莲华,你说我要不要进去看看呢?” 莲华没好气的应到。 “你心里不是早就有想法了吗?还问我干嘛?” “可总感觉,我要是进去了,一定会有**烦的。” 莲华越发没好气。 “麻烦,你会怕麻烦吗?” 说的也是,虽然我不怎么喜欢麻烦,但我还真不怕麻烦。 我耸耸肩,就大步向着那条巷子走去了。 然而,就在我刚刚走进巷子,还没走几步的时候,一只猩红的眼眸忽然出现在了黑暗中。 “嘻嘻,居然走进来了,陈安老师,你的运气还真是差呢。 既然如此,那你的时间,这次小女子就不客气的收下了哦。” 随着这样的轻笑,在那一瞬间,我受到了袭击。 一股力量覆盖我的身体,似乎想从我身上掠夺什么,并且试图禁锢我的行动。 很可惜,这点小把戏对我一点作用都没有。 似乎也发现了这点,袭击我的人不由惊讶的咦了一声。 “咦,为什么没用?” 我一挑眉,看着黑暗中的人,语气十分玩味。 “哟,这不是时崎狂三老师吗?怎么,你想对我动手吗?” 时崎狂三从黑暗中显出身形,她的形象与平日大不相同,原本黑珍珠般的眼眸此刻鲜红一片,身上的裙子也换了颜色,变成了血色与黑色混搭的裙子。 她嘴角勾勒着弧度,身上大小姐的气质失去了,而出现另一种邪魅的感觉。 “哎呀,原来陈安老师你也不是一般人啊。 嘻嘻,真是太好了。我可是最喜欢特别的男人了。这次似乎赚到了呢。” 时崎狂三并未回答我的话,只是抿嘴娇笑一声,发出了奇怪的感叹,就消失在了原地。 “唉,何必呢,我最讨厌和人动手了。更何况还是认识的人。” 我嘟囔一声,就猛的抬脚回身一踢,将出现在我身后,想偷袭我的时崎狂三一脚踹飞了。 时崎狂三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吐出了一口血。 她捂着肚子,脸上痛苦的表情夹杂着惊愕。 “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发现的?” “直觉。” 我回了一句,眉头却皱了起来。 “怎么,你之前受伤了?” 我对于自己出手的力道把握的很准,除了能把人踢飞外,一点多余的力也没用。 而时崎狂三居然吐血了,显而易见,她在之前就已经受伤了,而且看样子还不轻。 时崎狂三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吐血,惊愕一闪而过,她就看着我双眼放光,笑了起来。 “直觉,陈安老师,你似乎越来越特殊,也越来越令我感觉眼前一亮了。” 她抹干净嘴角的鲜血,强撑着站起身体,似乎不打算和我动手了。 “好吧,既然陈安老师不仅是个有趣的人,还是有如此力量的特殊男人,那这次我就先走一步,下次有空再来和陈安老师深谈好了。” “下次吗?” 我忽然叹了口气,然后松开手里的袋子,侧身躲开时崎狂三不知从哪里拿出的古式手枪射出的子弹。接着脚在地上用力一踩,不等时崎狂三再给我来两枪,就瞬间出现在了她身前,然后就一个肘击就将嘴里说着要放过我,但实际上却又偷袭我的她给击飞了。 看着又撞墙上吐血,连手里的手枪都脱手的时崎狂三,我拍拍手真是十分无语。 “拜托,你说下次的时候,能把杀气收敛一些吗?那么明显,生怕我不知道你是口是心非吗?” “居然能察觉我的杀意,陈安老师,你似乎对我很关注啊。” 时崎狂三靠着墙,又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无比。 她挣扎着还想继续站起来,结果我这次出的手稍微有点重,所以她一时半刻起不来。 发现那点,时崎狂三也不浪费力气,干脆靠着墙,就那么坐在了地上。 她手捂着小腹,病态的笑起来。 “真可惜,要不是白天的时空震失败,让我受了重伤,我刚才一定能杀了陈安老师,让你成为我的力量呢。” 杀了我?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撇撇嘴。 真是的,居然说能杀了我,这小·妞还真是自大啊。 不过既然时崎狂三将她打不过我的理由推到自己受伤身上去了,我也乐的藏拙。 毕竟要是不这样,我难不成还得告诉她,你就是没受伤,状态完好,现在的我也能一只手打你十个? 这种话先别提她信不信,就是信了,以我的性格也实在说不出来。 见时崎狂三狼狈的坐在地上,好像爬不起来的样子,我就蹲在了她面前。 “喂,和我说说,你刚才在干嘛?为什么要杀我?” 其实我早就已经猜到了,但我还是想听听她到底会怎么和我回答。 鲜血从时崎狂三嘴角溢出,配合着她的着装和赤眸,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妖艳美感。 “猎食啊。” 时崎狂三笑容十分妖异。 “至于为什么要杀你,因为你闯入了我的猎场,所以也是我的猎物啊。 嘻嘻,猎人杀死猎物,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一拍时崎狂三的大腿,顿时恍然大悟。 “哦!怪不得你会在这,是因为要引诱对面的歌舞厅,还有车站那些看到你,起色心的男人吗?” 时崎狂三没有回答,只是笑的越发妖异了。 “呦,陈安老师,你把手放我腿上,是对我有了什么性趣吗?” 她在性趣这个词加重了声音,表情十分病态。 “如果陈安老师你真的有性趣,我不会反抗的哦~” 我鄙视的看了时崎狂三一眼。 “如果我想,你反抗的了吗?” 时崎狂三表情一僵,心中杀意澎湃,表面却病态的娇笑起来。 “这么说,陈安老师你真的打算对我做什么吗? 嘻嘻,像陈安老师你这么特别的人,我可真是荣幸呢。” “怎么可能。” 我浑然不在意的抽开放在时崎狂三大腿上手,继续漫不经心的给她戳刀。 “虽然你长得勉强还算不错,我对精神有问题的女人可没什么爱。所以你放心,除非我瞎了眼,否则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时崎狂三:“……” 她脸黑了一下,就又开始笑了。 “陈安老师,口不对心的男人可不讨女孩子喜欢。 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直接的陈安老师才是我最喜欢的呢。” “你漏了一个字,是最喜欢杀的吧?” 我撇撇嘴,就用手指在她脸蛋上戳了戳。 “算了,不和你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了,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要杀人吧。” 时崎狂三用微妙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我们的好心人,陈安老师想从我口里问出理由,然后为那些死在我手里的人报仇吗?” 我无奈的一摊手。 “得了吧,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既然他们自己起色心,死了就死了呗。 我和他们又不熟,也没看见你杀人,干嘛要替他们报仇?” 要是因为别人杀人,我就得杀他替替天行道,那还得了!我可没那么蠢。 对于我的回答,时崎狂三显得十分愕然。 “你说什么?” 时崎狂三和我共事了一个多月了,也算了解我的性格,除去口头花花,喜欢胡说八道,恶趣味十足外,就是烂好人一个。 可没想到,一向好心的我对于她的话居然会是这种回答,这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甚至意外到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说不关我屁事啦。” 我没好气应了一句,就转身把时崎狂三背了起来。 “算你运气好,看在我们是同事的份上,你今天想杀我的事就不和你计较了。” 被我背起来时崎狂三一愣,回过神,右眼变得越发赤红,嘴里却发出会心的笑声。 她一锤我的肩膀,因为受伤,力气小的不行。 “真是的,男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之前还说对我不感性趣,现在不是一下子就全暴露了吗?” 我一边弯腰捡起之前扔在地上的东西,一边抓紧时崎狂三的腿,省的她从我背上滑下来。 对于时崎狂三的误会,我十分没好气。 “得了吧,我带你回家。可不是对你感兴趣, 就你现在这样,我要是不带你回去治伤,过两天八成会多出一条:女子重伤,死于小巷之类的的新闻。” 时崎狂三反应有些古怪,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察觉到她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 “陈安老师。居然会帮助刚刚想杀你的人,你果然是个好人。 我忽然发现,我似乎有些喜欢上你了,喜欢的想和你融为一体呢。” 融为一体。 听到这个词,我有些火了。 “喂,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好心帮你,你居然还想杀我。 要是惹火我,扒光你衣服,把你扔大街上去信不信?” 时崎狂三身体明显一僵,等身体再次软下来,她伏在我背上,对着我耳朵气吐如兰。 “大街上乱来,好像很刺激的样子,不如我们试试?” 我:“……” 我靠,这女人到底怎么搞得?虽然知道她精神有问题,但也用不着疯的这么厉害吧? 我心里泛着嘀咕,急忙打消了用这个方法继续吓唬她。 然后眼珠一转,我忽然又有主意了。 “算了,我改主意了。要是你在胡闹,我不脱你衣服,改在你脸上划刀好了。 你这么漂亮,脸上要是多上几条伤疤,想想都令人惋惜呢。” 时崎狂三一下哑了。 发现这点,我顿时得意起来。 嘿嘿,看来就算再疯,时崎狂三还是改不了女人爱美的毛病啊。 然而,事实总是出乎人们的意料,我还没得意一会,时崎狂三就又开始发神经了。 “划花我的脸,陈安老师,你舍得吗?” 我:“……” 我靠!这女人果然是个精神病! 磨磨牙,狠狠给时崎狂三屁股来了一下,我干脆就不在理会她继续发神经,快步的向家里赶去了。 …… 时间 到了家,把时崎狂三放在走廊,将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在地上,我才换上室内鞋,家里早就翘首以盼的梅莉就已经听到声音跑了出来。 “哥哥,你好慢啊,这么磨蹭,等下节目都要……哎,时崎老师?” 才刚刚和我抱怨了两声,梅莉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时崎狂三。 她十分惊讶。 “时崎老师,你怎么来了?” 顺便一提,因为自知那种状态对付不了我,所以在路上,时崎狂三的衣服和眼睛都已经恢复了正常形态。 黑眸和黑裙。 时崎狂三抿嘴一笑,似乎想回答,却被我急忙的打断了。 这女人精神有问题,我可不想她和梅莉胡说八道。 不让时崎狂三胡说八道,我就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了。 “她是我刚刚去买工具的路上捡来的。好像是缺德事做多了,结果运气不好,出来买东西却被流星砸到了脑袋,就倒在了路上。 因为怕她一个人留在外面会死翘翘,或者被一些色狼拖去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所以我就把她带回来了。” “哎!!!” 梅莉惊呼一声,居然信了。看着不知道什么表情的时崎狂三,她十分同情。 “时崎老师,脑袋被流星砸痛不痛啊?” 时崎狂三:“……” 哪怕是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梅莉这个问题了。 嘿嘿,小鬼果然就是好忽悠。 我心里嘿嘿一笑,拿起袋子就弯腰抱起了时崎狂三。 “好了,梅莉你不许问时崎狂三老师这种会令她想到不好回忆的事了。赶紧和我去房间,我给你修电视看。” “嗨!” 梅莉应了一句,就急忙跟在了我身后。 时崎狂三单手搂着我脖子。 “陈安老师,你说话的时候可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有趣啊。有趣的让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了。” 我面不改色,就当没听见时崎狂三这句听起来笑意盈盈,实际杀机暗藏,很容易让人误会是情话的废话, 来到房间,放下时崎狂三,又去给她抱来了被褥,让她角落一边呆着去,我就开始修理电视了。 虽然不能用创造,但修理一些正常东西对我来说依旧是小菜一碟。 之前没工具也就算了,现在工具买回来了,所以捣鼓了坏掉的电视机没一会,我就已经把它捣鼓好了。 见电视又恢复节目,梅莉忍不住欢呼起来。 “哇哦,哥哥好厉害!” 然而才刚刚欢呼完,梅莉小嘴忽然就噘了起来。 我有些奇怪。 “怎么了?电视不是已经给你修好了吗?干嘛还一副死了国语老师的样子。” 时崎狂三:“……” 她眉头跳了跳。 “陈安老师,嘴里一直挂着我,是真的看上我了吗?” 我懒得理她,只是继续看着梅莉。 梅莉瘪瘪嘴,十分郁闷对我控诉起来。 “都怪哥哥回来的太晚,电视节目已经结束了啦!” 我一愣,不由有些挠头。 不会吧?要是修好了却还没得看,我之前费那么多功夫出门买什么工具啊! 心里嘀咕,我一摊手,摆出无辜的样子,就毫不犹豫的把问题推到了一边的时崎狂三身上。 “与其怪我,你不如去怪时崎狂三老师好了,要不是因为她,我早就回来了。” “说的也是。” 梅莉点点小脑袋,瞅了瞅靠着墙,一脸虚弱时崎狂三两眼,就大方原谅了她。 “好啦,看在时崎老师脑袋被流星砸的很疼的份上,这次就不怪你了。” 梅莉这么说,然后就不开心的满地打滚起来。 “不管,不管。哥哥,我要看电视,我要看电视。” 时崎狂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觉得梅莉这反应真是十分有趣。 然而时崎狂三觉得有趣,我却是忍不住火冒三丈。 一脚踩住打滚滚到我脚底下的梅莉,我黑着脸质问起来。 “喂,你这臭小鬼有没有搞错?我才是你哥哥好不好?好心大晚上给你出去买工具修电视,回来晚了你怪我也就算了。 为什么明明是那个女人的错,你原谅她后,却又来找我麻烦?是不是皮痒了?” 时崎狂三抿嘴笑起来,看起来真是乐的不轻。 “陈安老师,欺负小孩可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不如放了梅莉吧。” “闭嘴!” 我气急败坏瞪了幸灾乐祸的时崎狂三一眼。 “我就是欺负小孩怎么了?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时崎狂三一囧,更乐了。结果一不小心笑的太厉害,扯动伤势,脸色一白,嘴角又开始溢血了。 我吓了一跳,再也顾不上胡闹,急忙窜了过去。 “喂,没事吧?” 时崎狂三伸出粉嫩的舌头舔掉嘴角的鲜血,然而没舔干净,残留的色彩让粉唇染上一层妖异的红。 她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单,对我眨眨眼。 “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些冷了。陈安老师,你能进来抱着我,替我暖暖身子吗?” 我:“……” 算了,就是受伤,精神病果然还是精神病! 刚刚正常一会,居然又敢调戏大爷,欠揍啊! “不行!” 我没好气回了时崎狂三一句,再把身边跟着跑过来想要关心时崎狂三的梅莉一拎,就将她从时崎狂三掀开的被单塞了进去。 “废话少说,看你可怜,用这个东西凑合吧。” 梅莉不满的把脸蛋鼓成了包子。 “不许说我是东西!” “嗨嗨。” 我敷衍一句,拿起遥控器找了个正在播放恐怖片的频道,让梅莉和时崎狂三看着,就出去房间了。 …… 刚出了房间,之前一直沉默的莲华就开口了。 “喂,把梅莉和她单独留在一起,你放心吗?” 我一边去厨房打开燃气,放上水壶烧水,一边回答莲华。 “放心好了,那女人虽然精神有问题,但还是有分寸的。 对我不敢说,但对梅莉,她应该是不会下手的。” 我又不是白痴,自然不会傻乎乎的让梅莉随便和时崎狂三那个危险的女人在一起。 之所以能放心离开,那是因为我能察觉的到,虽然时崎狂三对我还是杀机不减,但对梅莉还真没有一点恶意。 事实上,也亏得如此,要不然我早把她一脚踢出门了。 哼,说到底,那个疯女人大抵只是一个被自己逼成精神病的女人罢了。 莲华叹了口气。 “你这家伙,只要不是关于身边人,对别人总是一如既往的宽容啊。” “没办法,谁让我是天下第一大好人呢。” “哼,天下第一大蠢蛋还差不多。” 我撇撇嘴,不置可否。 见水要烧开似乎还需要点时间,我就趁这时间去我房间拿睡衣去了。 今晚时崎狂三那女人铁定走不了,所以得给她准备一下。 在我房间里翻出买来还没穿的睡衣,我就从家里的急救箱里翻出止痛药,拎着水已经烧开的水壶回到房间了。 把水壶、药、睡衣放在桌上,我看着正缩在时崎狂三身边,藏在被单里,抖得像只鹌鹑似得的梅莉,真是哑然失笑。 “梅莉,看个恐怖电视居然吓成这样,看来你的胆子还需要锻炼啊。” 梅莉瘪瘪嘴不说话,只是依旧全神贯注的看着恐怖电视,然后继续抱着时崎狂三的手臂发抖。 我也不在意梅莉不理我,只是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开水,然后就端着水杯,拿着药走到了时崎狂三老师身边。 我把水和药递给时崎狂三。 “呶,把这个吃了吧。” 时崎狂三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眼波流转,看起来真是说不出的娇媚。 “陈安老师,你想要我就直接说嘛,用什么药嘛。” 这女人不会真的被流星砸了脑袋吧?平时不是很大小姐,很端庄的吗?怎么今天这么不对劲? 大爷和她熟吗?和她熟吗?和她熟吗? 好吧,的确有点熟,但那只是同事好不好?她这种娇羞的样子究竟摆给谁看啊! 心里再次给时崎狂三下了个精神有病的结论,我就十分没好气的对她斥了起来。 “闭嘴。我可没你想的那么龌龊,这药只是止痛药罢了。 要是不给你吃这个,你晚上肯定会疼的睡不着。” 时崎狂三听到我的回答,脸上笑容不知为什么僵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她抿抿唇,垂下了眼睑。 “陈安老师。你该正经的时候不正经,不该正经的时候怎么又这么正经了?” 时崎狂三说着,就伸手接过水和药,也不怕烫,就着开水,仰手闭眼,就一口把药吃了。 我撇撇嘴,不理会时崎狂三的废话,收回杯子放在桌上,再把睡衣放在她身边,就坐在梅莉身边,陪着她一起看电视的恐怖节目了。 …… 翌日一早,当我正在做早餐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声响。 “哟,陈安。没想到你家居然是你这个大男人在做早餐。怎么,你家没其她人了吗?” 我回头一看,发现时崎狂三正倚着门沿,笑莹莹的看着我。 她身上的裙子昨晚就已换掉,被我扔洗衣机洗掉了。 而家里因为没有女人穿的衣服,所以现在她身上穿的是我昨晚给的睡衣——只有上衣。 不过虽然只有上衣,但由于她身高差我近了两个头,身体也娇小,所以对我正合适的睡衣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宽大。不仅遮住了上身所有春光,就连下身也遮住了不少。 准确的说,除了一小截大白腿和小腿,上面部分一点也不漏。 顺便一提,由于昨晚还算亲密的接触,她已经不要脸的打蛇随棍上,去掉我称呼后面的老师了。 “要是还有人,你昨晚早就该看到了。再说了,同事一个多月了,你可别和我说你不知道我家就我和梅莉。” 我随口应着,眉头却是一皱,不客气的对时崎狂三教训起来。 “喂,废话说完了,现在该谈谈你的问题了。 和我说一下,你昨晚睡得那么晚,今天为怎么要起的这么早? 你的身体受了重伤,这么乱来,不怕死啊?” 时崎狂三微微一笑。 “对我来说,死亡可是享受哦。” 死亡是享受? 我眉头皱的更厉害了,按她这么说,是已经死了很多次了吗? 时崎狂三似乎察觉了我的想法,微微侧过身,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用无所谓的口吻述说着。 “大概——几千,上万次了吧。” 我手里动作一顿,心中惊讶,表面却是不动声色。 也不问她怎么死的那么多次,到现在还活着,我哼了一声。 “哼,算了。既然你自己不怕死,我也懒得理你。不过厨房地小,容不下两个人,你还是赶紧回房间,看电视还是继续睡觉,随你的便。” 时崎狂三并未听从我的话离开,相反,她走进厨房,拉开桌子的椅子就坐了下来。 看着一边煲着的汤,她脸上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 “喂,那煮的是什么?闻起来蛮香的嘛。” 虽然对于时崎狂三不听话有些气恼,不过我也管不了她。事实上,她刚刚出现在我背后时,没给我来一记黑枪就已经让我有些惊讶了。 “是鸡汤。” 放弃了无用功,我一边手头的工作,一边回答她。 “你受了伤,所以今天早上特地去买的。” 想了想,我又补充了起来。 “对了,我是个穷人,家里还有梅莉那个小鬼要养。这次看在我们是同事的份上就不收你伙食费了。可要是有下次,你可记得付钱。” 时崎狂三原本还有些沉默,可听到我后面的话,却不由笑了出来。 她手撑着面颊望着我,语气说不出的玩味。 “陈安,你不知道斤斤计较的男人最不讨女孩喜欢吗? 原本我还觉得你是个大公无私的好男人,现在看来,你的评价得下降了呢。” “你的评价关我什么事?” 我斜眼瞅了时崎狂三一眼。 “好心照顾你,你感恩戴德就行,别给我说什么胡话。惹火我,鸡汤里给你加点辣椒酱信不信?” 时崎狂三:“……” “低劣的威胁。” 她嘟囔了一句,却还是老实的把嘴闭上了。 然而才安静了一会,时崎狂三又开始烦我了。 “呐,陈安。你能和我说说,你什么来历吗?” “你想干嘛?想打听我的生活,然后对我下手吗?” 我警惕的看了她一眼。 “告诉你,别做梦了,我对精神病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可真是会打击少女心呢。” 时崎狂三捂着胸口,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然而下一句话,她却暴露了真实的野心。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如果和你融为一体,我大概能得到多少时间呢。” 我哼了一声。 “别异想天开了,别说你打不赢我,就是打的赢,你也不可能从我身上获取到任何东西的。 昨天的教训已经忘了吗?” 时崎狂三面色不变,轻笑道。 “不要那么那么简单的下结论。要是我没受伤,时间也不够,昨晚陈安你或许已经死了哦。” 我懒得理会她的自大,随口道。 “随你怎么想吧,想打我主意你就继续打吧。反正你也不可能成功。” 我说着,又瞥了时崎狂三一眼。 “喂,帮个忙,算是你吃白饭的回报。去帮我把梅莉喊起来,告诉她,准备吃饭了。” 时崎狂三眼中露出狡黠。 “喂,帮我那是你自愿的,可不是我让你做的。想让我帮忙,除非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否则门也没有。” 我嘴角扯了扯。 “嘁,算了,既然你不死心,我和你说说好了。如果你真的成功了,而且获得的时间是指的寿命的话,大概能撑死你吧。当然,至于具体数字,别问我,我也算不出来。” 请我能活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位面崩碎,世界毁灭也绝对不会死的时间绝对能让她满意。当然,至于活的那么久,会不会绝望,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很多吗?” 时崎狂三眼睛发亮,也不怕我骗她,就扭着小蛮腰,迈着不知道给谁看的小猫步,心满意足的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忽然轻哼一声。 “傻瓜。” …… 惩戒 随着时间一晃,这个周末就过去了。 在这个周末,时崎狂三以自己受伤,家里又没人照顾为由,愣是在我家又赖了一天多,直到周日的傍晚才离开。 而似乎是受到了那天早上对话的刺激,在这一天多的时间里,时崎狂三对我的恶意简直要突破天际了。 然而不知道什么原因,当然,我觉得她估计是因为受伤,觉得打不过我,所以一直忍了下来。 而到离开前夕,她对我说的话也证实了我的猜想。 “陈安,等明天我的伤好之后,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一部分的。” 我果断关门,算是回答了。 就这样,周一到了。 而就在这天,我遇上了**烦! 那是在我给学生们上完课,准备回到办公室后发生的事。 当时我抱着课本才刚刚走进办公室,就被我的同事,与我同一个办公室——身高马大的体育老师,名为堋淮焕相的男老师拦住,然后领着其他男老师,劈头盖脸就对我臭骂了一顿。 “混蛋!!!陈安老师,亏你还说对时崎老师不感冒!你这个骗子!” “没错,亏得我们曾经那么相信陈安老师你,可没想到你居然辜负了我们的信任,真是太过分了!” “说的太对了。表面装的道貌岸然,私底下却不声不响的把时崎老师领回家,世界上没有比陈安老师你更过分的人了!” 堋淮焕相和其他老师没头没脑的一顿臭骂顿时就把我骂懵了。 我不动声色的避开他们的口水,挠着头,真是十分纳闷。 “喂,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为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懂?” “没听懂?陈安老师,都到这时候了,你就继续装好了。” 堋淮焕相老师冷笑一声,就用胳膊勒住了我的脖子。 “要不是住在你附近的布珐老师,在昨天不经意看见你领着时崎老师进家门,我们这些自以为还有希望的可怜虫,或许还会继续傻乎乎的相信你的确对时崎老师没有不轨的想法呢。” “堋淮老师说的没错。” 隔壁班的数学老师,也就是之前堋淮焕相说的布珐,也跟着堋淮焕相一起勒住了我的脖子。 他咬牙切齿的样子。 “陈安老师,你能和我们说说,你昨天带了时崎老师回家究竟做了什么吗?是做了什么不知廉耻,让人羡慕嫉妒恨的事吗? 该死的,时崎老师那么娇艳的一朵鲜花,怎么就插在你这个混蛋身上了。” 听到这里,我总算是明白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了。居然是认为我和时崎狂三有一腿。 我靠,有没有搞错! 本大爷这么帅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和那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有一腿啊! 我大呼冤枉。 “喂喂,你们可不要误会。我和时崎狂三老师可是一点暧昧也没有。她周末那两天会在我家,是有其它原因好不好。” 我的解释并没有起到它该有的作用,相反,该有的作用没有,反作用倒是有了。 “什么!?周末两天都在!” 堋淮焕相哀嚎一声,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可恶!我上次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大放血,想请时崎老师去吃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和她两个人独处一会都被她拒绝了。 没想到,陈安老师你居然和时崎老师两个人呆了两天。 嫉妒,简直太让人嫉妒了!” 我冷静的补充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们不是两个人,梅莉也在。 而且我说了,我和时崎狂三老师一点暧昧也没有。” 没人听到我的解释,只是他们的目标似乎转移了。 所有人都愤怒的看着堋淮焕相。 “焕相,你这个混蛋!不是说好了公平竞争吗?你居然敢偷偷摸摸的想约时崎老师去吃烛光晚餐,你这个混蛋!” 堋淮焕相承受不住大家的愤怒,松开我的脖子,心虚笑了起来。 “哎呀,那不是没有成功吗?大家都别在意了。” 我眼珠一转,觉得这似乎是个脱身的好机会,于是我开始坑人。 “对了,时崎狂三老师和我说过,焕相老师是个很有安全感的男人,只不过有些害羞。要是他能稍微大胆一些,胆子也持久一些,或许她会答应他的追求呢。” 嘿嘿,焕相老师,接下来的麻烦就拜托你了。 堋淮焕相大喜。 “真的?” 我十分不满。 “你觉得像我这种诚实的男人,可能会说假话吗?” 开什么玩笑!天下第一诚实人,讲的就是我啊! 莲华啐了一口。 “反过来才对吧。” 若无其事的无视了莲华,我就打起了包票。 “放心好了,我以我的人格发誓,我说的绝对是真的。” ——才怪! 这句话我会说吗?我拿刚刚走进来的时崎狂三的节操发誓,才怪! 堋淮焕相:“……” 不知为何,他一下就丧气了下来。 他嘟囔着。 “真是的,居然会相信陈安老师你的话,看来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啊。” 布珐拍了拍他肩膀,一脸同情。 “算了,本来就没希望,陈安老师好歹还让你开心了一下,就别失落了。” 说着,他看了眼一边笑眯眯看热闹的时崎狂三一眼,就狠狠锤了我胸口一下。 “还有你,陈安老师。别让我知道你欺负了时崎老师,要不然我一定会给你好瞧的!” 其他人有样学样,一个个同情了堋淮焕相一句,然后冲我放下狠话,就一个个勾肩搭背的走了。 “走啦,走啦。时崎老师看来我们是没希望了,去痛快的喝一场好了。” 我:“……” 我靠!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是完全不相信我吗!还有喝酒,现在工作时间去喝酒,他们不怕被上头知道,找他们麻烦啊! 不用说了,看在他们冤枉我的份上,我马上就去告他们一状! 打定主意,我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就走。 …… 一路快走,我来到了教务处——那是不可能的! 告状这种事,我可干不来,所以我来的地方并不是教务处,而是学生公寓楼后面的树林。 我说了,这学校建在山上,虽然挖平了山顶,但并没有把树全部砍掉,所以在学校后面,学生住宿的公寓楼后面是有一片小树林的。 现在学校在上课,那里绝对没人。 走进树林,我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就冲一直跟在我身后的时崎狂三打起了招呼。 “哟,时崎狂三老师,你一直跟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时崎狂三拎着裙摆对我做了个弯腰的动作,然后咧嘴一笑。 “陈安,既然是你带我来到这里,那你又何必再问呢?” 随着时崎狂三的话出口,她的身上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乌黑的右眸开始被鲜红沾染,最终变得赤红一片。 秀发被无形的力量抚起,发型改变了,变为了一长一短的双马尾。刘海不在遮住左脸,露出了那瞳孔为金色时钟的左眸。 裙子也开始变化,原本是白色的长裙,此刻却也被血液般的鲜红与绝望般的漆黑渲染。最终化为一条红黑相间的马甲长裙。 随着时崎狂三变化的完成,这块地方便被红色的结界悄无声息的包裹了。 “刻刻帝。” 随着这样的低语,一个足有两个时崎狂三身高加起来一样高的大时钟出现在了她身后。 时钟上的指针开始转动,然后时针化为手枪,分针化为长枪出现在了时崎狂三手上。 拿着双枪做了个射击的动作,时崎狂三笑的十分妩媚动人。 “那么做好准备了吗?和陈安你融为一体,这种事光是想想,我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哦。” 不等我回答,砰!砰!砰!数声枪响,子弹就向我激射而来。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还以为还有些时间,可没想到你居然恢复的这么快啊。真是的,既然这样,你前两天赖在我家干嘛?蹭吃蹭喝啊。 还有,战斗这种事,真的很麻烦啊。” 我叹息着,就一脸苦恼的将手中树枝随手探出。 然后树枝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落了所有射向我的子弹。 “怎么可能?” 时崎狂三瞳孔一缩。 “区区树枝,居然拦住了我的子弹,这不可能!” 我手中树枝垂下指地,耸耸肩道。 “不要太过理所当然,世界上不可能的事太多,可谁又能说的清那些事究竟是真的不可能,还是你没遇到能将那些不可能化作可能的人呢。 好了。懒得和你浪费口水了。还打不打?如果不打,我就先回去了。 如果打,那么你还有什么招式就放马过来吧。看你身后的大时钟和左眼,应该还有什么没用出来的招吧? 放心好了,看在我们同事一场的份上,不会对你下重手的。” 时崎狂三脸色微沉,左眼时钟开始转动。 她前踏一步,快速的从原地消失。 “八之弹!” 数道人影从她的影子中出现,然后数不清的枪声响起,就有数不清的子弹向我射来。 看着那些绕着我周围奔跑,跳跃着射击的人,我不由有些惊讶了。 “哟,居然还有分身,蛮厉害的嘛。” 手中树枝像剑般猛的扬起。 “极——尽!” 剑光闪烁,没有破坏树林里的一丝一毫,却不仅将所有的子弹变成了灰烬,也将所有的时崎狂三击倒了。 手中树枝再次一扬,结界就支离破碎,然后消失了。 随手扔开树枝,我拍拍手就走到了时崎狂三本人面前。 至于我怎么认出来的,拜托,只有这个时崎狂三的子弹有特殊力量,我要是能认错才奇怪了。 蹲在时崎狂三面前,我对她笑了笑。 “哎,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的话吗?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的。 那句话以后还有效,明白吗?” 时崎狂三眼神复杂,蠕动嘴唇想说什么,却最终转过头去。 “哼,啰嗦!” “随你怎么说吧。哦,这里告诉你一声。虽然你中了我的招身体动不了,但按照约定,我没下重手,所以再过几分钟你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我拍了拍时崎狂三肩膀解释一句,然后就起身想走。 不过想了想,我最后还是重新蹲在了时崎狂三面前。 “差点忘了,作为你对我动手的代价,我得惩罚你一下。” 时崎狂三眯着眼,眼神冰冷,就古怪的笑起来。 “惩罚?是想对我做那种事,还是想杀了我呢?” “都不是。” 我微微一笑,然后一个清脆的脑瓜崩弹在了时崎狂三额头。 “惩罚完成,你慢慢发呆,我就先走咯。” 看着一脸呆滞的时崎狂三,我又在鼻子上捏了一下,就不在理会愣住的她,站起身哼着曲走了。 …… 时崎狂三精神有问题。 这件事在我第一次与她见面我就已经发现了。 时崎狂三精神有问题。 这件事在我上个周五夜晚带她回去时,更加进一步的确认了。 然而,今天不得不再次承认。 时崎狂三的精神真他娘的有问题! 虽然不指望一次失败就让她放弃找我麻烦,但我原本还以为,今天和她那场短暂的战斗能让她认识到我和她战斗力之间的差距,然后让她安分一段时间的。 可惜,我错了。 经历今天的这次失败,时崎狂三不仅没有安分,反而开始变本加厉的找我麻烦。 并且由于打不过我,她换了策略。不是明刀明枪的和我动手,而似乎是打算采用怀柔策略。 所以在第二天,她来到学校,然后就在办公室,在我呆滞的表情中,和我那些男同事真切的绝望中宣布了一件事。 她喜欢我! 她的原话是这样的。 “我喜欢陈安,喜欢他的幽默,喜欢他的温柔,喜欢他的帅气,喜欢他的持家。 我喜欢陈安,已经喜欢他到骨子里,甚至喜欢到想杀了他,然后让他永远成为我的一部分呢。 再加上那晚他那么粗暴,把我弄得那么疼,所以我已经决定非他不嫁。 诸位同事,还请你们以后支持小女子,不要再来讨好我,因为我怕陈安不高兴呢。” 堋淮焕相捂着胸口,无力的跪在地上,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那晚?粗暴?” 他痛苦的捶着胸口,痛哭流涕。 “不!这不可能!陈安老师明明说了,他和时崎老师你没有暧昧的!” 时崎狂三抿嘴一笑。 “陈安没骗你啊,我和他的确没有暧昧,只不过是同居了两天罢了。除了那晚有些痛之外,我们一点事也没发生呢。” 其他闻讯而来的男老师听到这,也都是抱头痛哭。 “混蛋!那叫没事吗?陈安老师那个人渣!” 我:“……” 我靠!我靠!我靠!!! 这女人精神病啊!这女人精神病啊!这女人精神病啊! 因为很重要,所以我说了三次,但我还是觉得不够,所以我还得再说一次。 这女人精神病啊! 什么喜欢我,你这话骗谁啊!去掉喜欢,第二句想杀了我才对吧! 还那晚那么粗暴?我靠,那明明是你欠揍,主动对我动手的好不好?明明是战斗,你却说的那么不清不楚,是想让我跳进大海也洗不清是吗! 还有,你后来补充的话,多余的呀! 我心中掀桌,怒吼,爆粗口。真是恨不得把那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往我身上泼脏水的时崎狂三给摁在地上打屁股。 亏我不计前嫌的好心帮她,换来的却是这种回报。那个白眼狼!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想法,时崎狂三装作害羞的样子对我一笑。 “陈安,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哦。” 幽默、温柔、帅气、持家的我当即面无表情,扔下手里的工作,果断离开了办公室。 那些杀气腾腾的眼神,刺的我肌肤都在疼! …… 就这样,我在学校平静的生活被完全打破了。 因为时崎狂三那个欠揍的小妞那天的宣言,搞得现在每天都有人找我麻烦。 不仅同学部的老师,就连其它学部的老师都会时不时的来对我找茬,然后来一场美名其曰‘同事间的亲切交流’的比试。 篮球、足球、羽毛球、排球、网球乃至乒乓球。 游泳、田径、格斗、剑道、弓术、枪道、搏击术各种运动项目我几乎全被挑过。 后来见没一个赢得了我,还有狡猾的家伙特地去找了文艺部的女老师,往我身上大泼脏水,说我瞧不起她们。 结果,我的麻烦又来了。琴棋书画,甚至厨艺也就算了,可后来见也赢不了我,那些女老师居然还和我比化妆,裁缝! 真是的,我一个大男人和她们比试这些,开什么玩笑啊! 然而,最可恨的还是那只时崎狂三。 每次遇到麻烦不帮我解释也就算了,还笑眯眯的对我说“陈安加油,你赢了,我晚上去你家给你加餐哦。” 呵呵,呵呵。还给我加餐,是我给你加餐才对吧? 明明现在三天两头偷袭我,想干掉我。居然还有脸跑我家去蹭饭,而且还每次都不给钱,简直丧心病狂! 不过还好,这样倒霉的日子过了一个来月就结束了。 因为无论比试什么都赢不了,所以最后那些男老师都识趣的放弃了。 为此,我在学校——是全学校都广为流传起来。 不可思议的全能老师——这就是我在这件事的余波中得到的称号。 顺便一提,我在这件事中出了得到这个毫无意义的称号在,还成功的与文艺部,那些挑战我失败的女老师打好了关系。 唉,没办法,谁让我长得那么帅,人又那么出色呢? “呸!” 无视了莲华的鄙视,我骑着自行车,载着梅莉和打算去我家蹭饭,所以蹭了我的车的时崎狂三迎着夕阳向着家里驶去。 三人的影子被夕阳拉长,只听见这样的对话。 “陈安,今晚炖鱼汤喝吧。” “没门!” “喂,我们关系那么好,你就别那么小气嘛~” “哼!关系好?你先把我身上的小动作收回去再说吧!” “嘻嘻,反正也夺取不到你的时间,就别在意那些细节了。” 稚嫩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哥哥,我要喝鱼汤。” “没问题!我们马上就去买鱼。” 时崎狂三:“……” …… 出游 时间再一次开始流转。 随着盛夏来临,白昼加长,黑夜缩短,蝉开始没日没夜的鸣叫,街上的女孩们穿的越来越清凉,人们也带着泳装和泳具,纷纷喧嚣着向海边而去。 现在是七月份,学校早已放假,所以我也带着梅莉和时崎狂三向着海边而去。 其实我是不想去的,因为我并不畏惧寒暑。哪怕再热,对我来说也是和平时一样。 但我不想去,时崎狂三就不一样了。她从放假一开始就一直在怂恿我带她一起去海边。 她在我耳边叽叽歪歪了两三个星期,虽然都被我无视了,但别忘了,我家除了我,还有梅莉那个小鬼头。 那个小鬼似乎从没有被人带去过海边,所以后来时崎狂三见怂恿我没用,就改去怂恿梅莉。 结果一大一小,两人一拍即合,所以无奈之下,我也只能跟着她们去了。 但是—— 在前往海边的路上,我终于忍不住发出了第八次的抱怨。 “喂,去海边就去海边啦,为什么你们不去坐动车,反而要我骑自行车载你们去啊?知不知道我很累啊?” 就是这样,时崎狂三这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在我答应去海边后,居然不去坐速度快的动车,反而要我骑着自行车带她们去。 我靠,难道她不知道这样会累死人的吗?还是说,她就是打算这样累死我,然后再从我身上抢时间? 不得不说,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女人就真是太恶毒了。 这里介绍一下好了,京都是临海的城市,不过我们住的地方在京都的边缘,并且恰好在内陆的那一面。 这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要去海边,我得骑着自行车载着梅莉和时崎狂三穿过几乎整个京都! 而京都是瀛洲的首都!城市范围相当大! 而我骑车穿行,得骑一整天! 话又说回来了,时崎狂三这个女人想累死我也就算了,为什么梅莉也会答应啊?那个臭小鬼,平日里白对她好了,一点也不知道心疼我这个哥哥。 时崎狂三的回答果然证实了她是个恶毒的女人。 “傻瓜,要是不先把你累的半死,到了海边,我怎么赢得了你了。” 果然,这个贼心不死的混蛋! 我磨磨牙,忽然有种将车调头,转身回家去睡觉的冲动。 不过最后我还是放弃了。 都骑了那么久,路程都快走了一半了,要是就这样回去,那就亏大了! …… 在以我累的半死的前提下,在第二天早上,我们总算到了海边。 时崎狂三下了后座椅,优雅的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身体,就对我抱怨起来。 “真是的,还以为昨晚就能到。结果居然让我和梅莉多受了一个晚上的苦,你这个没用的家伙。” 正蹦蹦跳跳的活动僵麻身体的梅莉听到这,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没错,哥哥真是没用。居然用了这么久,累死我了。” 我勃然大怒,直接跳下车,一人给她们来了一记手刀。 “混蛋!要不是你们两个家伙在路上嚷嚷着要看风景,让我骑慢点,还时不时的让我停车去吃东西,我早到了。 现在居然还敢埋怨,真以为我没脾气吗! 要是惹火我,小心把你们两个吊起来,当鱼饵钓鱼去信不信!!” 时崎狂三揉着头,不满的撇撇嘴。 “不信!” 接着,她也不理会火冒三丈的我,就牵着梅莉跑去一边卖泳具的商店买泳衣去了。原本她是想在家里买好,然后带来的,不过被我毫不客气的拒绝了。 哼,两个人就够重了,还想给我增加负担,门也没有! 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锁上,我就跟着时崎狂三和梅莉进了商店。 没办法,就和她们没泳衣一样,我也没有泳裤。 “陈安。” “哥哥,哥哥。” 刚进商店,我就听到了时崎狂三和梅莉的叫声,扭头一看,发现她们正站在贩卖女士泳衣的地方冲我挥手。 打消了去买自己需要的东西的想法,我走了过去。 “干嘛?” “买泳衣啊。” 时崎狂三笑眯眯的。 “所以请你过来,请你帮我参考一下那条漂亮啊。” 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干。” 开什么玩笑,她买她的泳衣,干嘛还要我替她参考?有病啊! 时崎狂三才不理会我的拒绝,和梅莉兴冲冲的推着我就走。 “快点,快点。这里的泳装都蛮漂亮的,快点替我看看,哪条最适合我。” 时崎狂三说着,就随手拿起身边的一套红色的两件式的比基尼,打量了两眼,她似乎很满意。 “嗯,和血颜色差不多,我喜欢。” 把泳装拿在身上比划着,她就和我询问起来。 “陈安,你觉得我穿这泳装会不会好看?” 我大为抱怨。 “喂,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没兴趣替你看啊!” 说是这么说,我这个烂好人最后还是好心肠的替她参考起来。 “还行吧,虽然布料少了点,但如果你不怕走光,倒是可以穿这个给其他人养养眼。” 二话不说,时崎狂三立马放下了泳装。 “算了,我还是看看其它的好了。” 看她这么果决的放弃了这套泳装,我有些意外。 “哎,我看你好像蛮喜欢这套泳装的嘛,怎么不要了?” 时崎狂三斜了我一眼,就哼了一声。 “哼,开什么玩笑。我才没兴趣让那些渣渣占我便宜呢。” 我有些挠头。 奇怪,是错觉吗?怎么感觉这女人又发神经了? 陪着时崎狂三又在这里转了好久,看她一件一件的拿,又一件一件的放弃,我真是十分无语了。 “喂,你好了没有?梅莉的泳装都选好了,你怎么还在挑三拣四的啊。” 时崎狂三又放下一件泳装,对着我十分鄙夷。 “你是笨蛋吗?女孩子选衣服什么时候快的起来?别啰嗦,乖乖的跟着,给我参考意见就行。” 这语气,让我顿时就火了。 “你有没有搞错?我可不是你奴隶!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是想让我和你翻脸吗?” 真是无语了,好心陪她来海边她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对我发号施令。她究竟是把我当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隶吗! 时崎狂三压根就不理会我的气愤,还在那挑挑捡捡的。 “一个男人,气量怎么那么小?” 她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就一脸漫不经心的道。 “对了,看了那么多,你喜欢哪件?告诉我,我们买了就走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不得发火,我一下狐疑起来。 “你的泳装是你自己穿,干嘛要我喜欢的?” 这女人最近不对劲哎。虽然还是一副要我命的架势,但和我动手的次数越来越少,还越来越喜欢来我家蹭饭。 本来一个星期也就两三次,现在一个星期,除了两天不知道干嘛去,五天有三天半赖在我家。 美名其曰观察猎物,但其实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因为她每次在我家除了吃了睡,睡了吃,给我增加家务的难度外,就是抱着梅莉看电视。 在看看最近,前几天缠着我要来海边时更是撒了次娇,当场没把我吓得认为时崎狂三是不是被人调包了。 要不是时崎狂三还是对我贼心不死,我差点就认为她看上本大爷的美色了! 现在一看,该死的,这不会是真的吧? 看着时崎狂三,我忽然陷入了深思。 如果是,我该怎么办呢?是拒绝呢?还是果断的打死这只精神病呢? 一时间,左右为难啊。 似乎察觉了我的想法,时崎狂三娇媚的翻了个白眼,十分没好气的样子。 “你想什么呢。虽然和那些人说看上你了,但你可不要真的那么自恋。我们可是敌人! 再说了,像你这种小气、啰嗦、厚脸皮的男人,我除非眼睛瞎了才会看的上你。 让你挑,还不是你一直说要走,啰嗦死了。” “嘿,我什么时候小气了?啰嗦是觉得你是朋友,要是换成别人,我才懒得去理他呢。 至于厚脸皮?我脸皮再厚有你这个成天到晚在我家蹭吃蹭喝,不仅不给钱,还挑三拣四的家伙脸皮厚吗?” 我愤愤不平的反驳着,却也放下心了。 说的也是,这女人想杀我,还是精神病,怎么可能喜欢得上我。 错觉,那一定是该死的错觉。 我这么想,然后就拿起身边的一件大号的儿童泳衣。 我将她递给时崎狂三,笑的十分灿烂。 “来,我觉得这件不错,你拿去吧。” 时崎狂三:“……” 她有些恼怒了。 “喂,我可是成年人,你给我这种幼稚的泳衣干嘛?以为我是梅莉吗?” 梅莉眨眨眼,觉得十分无辜。 “时崎老师,你和哥哥吵架,干嘛又扯上我啊?” “叫我姐姐。” 时崎狂三强调一句,就气哼哼的把泳装推了回来。 “不行,这种幼稚的泳装不行,你得给我换一件成熟点的。” 看着时崎狂三难得恼怒的样子,我心中暗乐。 嘿嘿,让你使唤我,既然让我给你选,想换泳装,门也没有! 要是让你得逞,我这两天受得罪找谁报复去?哼哼,不气的你说不出来话,我就枉费长了那么对利索的嘴皮子! 对了,说到生气这点,这里倒是值得提一提这件事。 虽然时崎狂三刚开始的时候几乎都是冷静的不得了,可随着时间加长,她越来越情绪化了。 嗯,除了每次失踪了两天回来后的一两天又得变回那种样子外,其它时间都和正常的女孩差不多了。 事实上,要不是她一直藏着掖着从不提的坚持,让我无从下手,或许我早把她变回正常人,让她过上正常的生活,而不是成天到晚为了那狗屁的坚持去杀人,去自杀,去疯狂,去绝望了。 将泳装推回时崎狂三手里,我就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 “什么幼稚,这泳装我看和你很配嘛。看看你,身高一米六不到,这不就是……” 原本是想说国中生的,但想了想,觉得不够刺激人。所以我果断的恶意降低了年龄层次。 “幼稚园的身高吗?再加上你那坏脾气,不就和小孩一样无法无天吗? 所以穿这件,没错!” 我一击掌,言之凿凿的下了结论。 “没错,就是这样。” 时崎狂三磨着牙,语气说不出的凶恶。 “陈安,你这家伙果然是在找死吗?居然敢说我像幼稚园的孩子,信不信我用刻刻帝打死你?” 我毫不犹豫的道。 “当然不信!因为你根本打不过我。” 时崎狂三:“……” 她脸一黑,狠狠在我脚上踩了一下,转身就走。 ——泳装在她手上! “嘿嘿,成啦。” 就在我心中暗自得意时,时崎狂三的一句话顿时就把我打入了地狱。 “陈安,付钱!” 我:“……” 我一下跳了起来。 “混蛋!放下那件泳装!!!” …… 脱下万年不变的长袍,我换上时崎狂三和梅莉替我选得黑色泳裤,怀着对时崎狂三又让我出了一次血的愤恨,就领着她们在海边玩耍起来。 当然,都是她们在海里玩,而我,却是留在岸上晒太阳。 谁让比起玩,我还是更喜欢睡觉呢。 就在我晒着太阳睡了一觉醒过来,看看天色,觉得还早,打算再来一个回笼觉的时候,时崎狂三和梅莉就一人端着杯冷饮走到了我身边。 一屁股坐在我的肚子上,时崎狂三一边津津有味的吃冰饮,一边就冲我抱怨起来。 “喂,陈安。你这家伙来海边究竟是来干嘛的?怎么都不陪我和梅莉下海,一直躺在这睡觉啊? 这天气晒太阳,你难道不热吗?” 梅莉连连点头。 “时崎老师说的没错。来了海边居然还睡觉,哥哥这个懒猪。” 我嘁了一声。 “嘁,人生苦短,不抓紧时间休息怎么行?再说了,去玩还要浪费力气,躺在这里睡觉,既舒服又省事。我傻了才去自找苦吃呢。” 说着,我就伸手推了推时崎狂三坐在我肚子上的屁股。 “还有你,你这个家伙快点从我肚子上起来。成天在我家吃了睡,睡了吃,沉得跟什么似得,快把我压死了。” 时崎狂三一听我说她重,顿时火了。不仅不起来,反而还扭着屁股加重了力气。 “混蛋,让你说我重,压死你好了。” 我撇撇嘴,也懒得去计较时崎狂三小孩子似的举动,只是看着碧蓝的天空发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发呆被时崎狂三打断了。 她把吃空的冷饮盒摁在我脸上,然后又用小脚丫在我肚子踹了两脚,就领着梅莉走了。 “哼,懒得和你这家伙浪费时间,反正还有钱,我和梅莉再去吃点好吃的好了。” 我原本还想继续睡,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对啊,时崎狂三不是说自己身上一分钱也没带的吗?那她哪来的钱和梅莉吃东西? 难道…… 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我顿时一个激灵从沙滩上跳了起来。 看着还没走远的时崎狂三和梅莉,我忽然惨叫起来。 “混蛋!我这个月的工资啊!时崎狂三,为什么我的钱包会在你手上!!!” …… 坐在海滩的冷饮店中,我看着时崎狂三和梅莉一人一个巧克力冰淇淋兴高采烈吃着,真是郁闷坏了。 我手指敲着桌子,在急促的敲击中无言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喂,你们在之前究竟吃了多少东西?为什么我的钱包里会只剩这么点钱?要知道,我可是带了一个月的工资出来的。” 啊呜吃了一口冰淇淋,冰爽甜蜜的感觉顿时让时崎狂三露出享受的神色。 “我们没吃多少,你的那些钱被我拿去酒店订房了。两间最好的房间,七天。” 她说着,就漫不经心的瞄了我一眼。 “怎么,你还想让我还钱吗?” 我反问一句。 “我让你还,你肯还吗?” 时崎狂三妩媚一笑,还冲我抛了个媚眼。 “如果你真的想的话,我可以还哦。不过我没钱,用身体还怎么样?嘻嘻,我可还是第一次,像我这么漂亮,你可是赚到了哦~” 我嘁了一声,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拉倒吧,我都说了对精神病没兴趣了。而你这个家伙绝对是个精神病。 自己没带钱,居然还敢把我的钱花光,是想让我们接下来几天喝海风吗?要不是看在梅莉也有份,我肯定揍你。” 时崎狂三冲我眨眨眼。 “揍我,你舍得吗?” “你说呢?” 毫不客气的给了她一个手刀,让她脸上露出愤怒之色,我就开始愁眉苦脸了。 “该死的,原本还指望那点钱能让我们潇洒的过完这几天的,现在看来,没指望了。” 就这么点钱,付完她们吃零食的钱就到底了,还想潇洒过完这几天?呵,别开玩笑了,要是不想办法弄钱,别说潇洒过,就连吃饭都没得吃! 时崎狂三揉着头的动作一顿。 “我们?难道你这个小气鬼也把我囊括在内了吗?” “那不是废话,既然我和你一起来了,我自然不会让你掏钱。 真以为我有那么小气啊?” 我翻了个白眼,又开始唉声叹气了。 “现在口袋没钱,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啊。难不成要我去偷去抢吗?” 梅莉咬着勺子,就给我出主意了。 “哥哥,你钱包里有卡,我们去附近的取款机取钱不就好了吗?” 我戳了戳她的额头。 “傻瓜,卡里要是有钱,我还用得着那么犯愁吗?不就是因为我卡里一分钱也没有,我才在想办法吗?” 时崎狂三有些无语。 “陈安,我看你也没什么用钱嘛,卡里怎么会一分钱也没有?”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家伙!” 我越发没好气了。 “你这个疯婆子天天来我家蹭白食也就算了,还次次都带伤。 我一个普通教师的工资有多少?供我们三人吃,加上还要给你买药材,买好的食材给你补身体,和生活上的一些杂费,你以为还有的剩啊? 要是我和你一样大手大脚的,我们早就吃不上饭了!” 梅莉虽然小,还喜欢和我闹。但毕竟一个人苦巴巴的日子自己也过了几年,所以很懂事。 之前时崎狂三拿我的钱去定好的酒店,她其实就不是很赞同。不过时崎狂三说了,难得出来一次,不好好享受一下怎么行?再说了,就算这些钱用完了,我肯定还有小金库,所以不要太在意。 有时崎狂三的劝话,再加上觉得那酒店实在漂亮,最后才答应了下来。 可是现在—— 她看着我,有些自责了。 “哥哥,对不起,都是我任性乱花钱,让你为难了。不如你骂骂我出出气吧?” “唉,算了,事已至此,骂人还有什么用?还不是让自己更不高兴。” 我叹口气,又宠溺的捏捏了梅莉的小鼻子。 “就算骂人又用,我也舍不得骂梅莉啊。” 梅莉咬着唇,感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哥哥……” 我对梅莉温和的笑了笑,然后一转头就再给时崎狂三来了记手刀,恶狠狠骂了她一句。 “败家娘们!” 时崎狂三虽然很想发飙,但由于打不过我,又是她犯错,所以只能郁闷的咽下了这口气。 她脚丫在桌子底下用力踩了我一下,问道。 “那现在怎么办?为了坑你,我可是真的一分钱没带。” 我:“……” 看我无语的样子,时崎狂三想了想,就用纤细的手指戳了戳我胳膊。 她压低声音,用只能让我听见的声音道。 “呐,要是实在不行,不如我去抢点?反正流氓哪也不缺。现在的海边就更不用说了。 就算我穿的泳装这么保守,可只要我出去在人多的地方走几圈,在走到没人的地方,肯定会有人跟着我的。 到时候,我干掉他们抢时间的时候,顺便把钱一起抢回来,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 毫不客气再给时崎狂三来记手刀,我就对她板着脸教训起来。 “不是和你说了,别再我面前提这件事!要是再敢啰嗦,小心我打你屁股!” 时崎狂三撇撇嘴,小声嘀咕起来。 “嘁,不识抬举的家伙。不用那个办法,我看你明天怎么办!” “不用明天,我现在就有办法。” 不屑的看了时崎狂三一眼,我摸着下巴就开始说我想到的办法了。 “一日三餐还好说,毕竟你这个败家娘们定了酒店,所以吃饭的时候回酒店就好。 至于这几天的活动经费和到时候回家的路费嘛~那也好说。 之前在路上看到临时救生员的招聘,而且工资还是一日一结。待会我去应聘就好了。” 其实还有梅莉的钱的,不过那些钱是梅莉父母留给她的,我可不打算用。 时崎狂三十分不满。 “工作?来到海边,你不陪我和梅莉玩,居然还要去找工作,你没搞错吧?” “搞错?是你有没有搞错!你以为我这时候需要去找工作是因为谁的错啊?” 我凶巴巴的瞪了时崎狂三一眼,然后就把她面前的冰淇淋抢了过来。 “别啰嗦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待会我去应聘救生员,负责赚这几天的花销,你和梅莉自己去玩,负责在这几天玩的开心就行。” 说着,我就吃了一大口冰淇淋。然后满意的点头。 “味道不错。” 时崎狂三恼怒异常,伸手就要来抢我手里的冰淇淋。 “混蛋,那是我的!抢女孩子吃过的东西,你害不害臊!” “嘁,你花光了我所有钱,还不许我吃你一口冰淇淋啊?” 我动作敏捷的躲开时崎狂三抢夺的动作,一边继续吃冰淇淋,一边就对时崎狂三拉起了嘲讽。 “至于害臊?拜托,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你觉得我会有害臊这种情绪吗? 如果你不知道,我可以诚实的告诉我,我没有。” 不理会被我气到失语的时崎狂三,我三两口解决完全部的冰淇淋,然后把杯子一放,就打算撤退了。 “好了,抢来的东西吃完了,我也该去应聘了。你和梅莉慢慢玩,有事去找我就行。 对了,我身上没地方放钱包,所以我的钱包你得帮我看好。” 我嘱咐了几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露出了一副嫌弃的表情。 “对了,你平时有刷牙吗?前面吃冰淇淋的时候,好像有你的口臭味呢。” 时崎狂三:“……” 她毫不犹豫就抓起钱包砸我脸上了。 原本还想把钱包捡起来,不过看时崎狂三伸手去抓杯子,我顿时吓了一跳。果断就溜了。 开什么玩笑,杯子要是砸我身上肯定得碎,而且我没多余的钱付账! 这要是不怕,等待会出事了留下来洗碗啊! …… 结伴 虽然只是猜测,但陈安却还是确定了。 没有理由,他就是知道。 只是没想到会过了一天才冒出来,真是让人无语。 而这次使用也是第一次,没想到效果还不错,真的可以治疗。 当然…… 陈安远目,治疗对他自己好像没用,除了防毒外。 不过既然可以治疗,那脑中的其它效果,应该也不是骗人的了。 全能啊。 陈安心中赞了一下,便摸摸被他放下来就看着他发愣的露米娅小脑瓜。 他温和笑笑。 “好了,小家伙。快点回家去吧,要不然你的家人该担心了。 记得,下次注意点哦。” 之前喊了那么多名字,应该都是她的家人吧? 陈安想着,就变出一颗糖果塞进了露米娅嘴里。 糖果甜蜜的味道,顿时让露米娅开心眯起了大眼睛。 陈安看着露米娅开心的样子,心中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哇哦,果然不是骗人的。 他又拍拍露米娅脑袋,便转身准备离开。 虽然无法真正确定,但小家伙九成九是妖怪。 反正,陈安在这里,就没碰上过和他一样的人! 而且敢大晚上到处乱跑,之前还给他那种不安感的露米娅,怎么想也不是普通小女孩。 嗯,虽然蠢了点。 “家?家人?” 露米娅听到这两个词沉默了。 她看着转身已经离去的陈安张张嘴,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 家和家人是什么?她不知道! 自从当初在森林里醒来,露米娅除了她的名字,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过去是什么样,她完全不知道。 从开始到现在,她一直在游荡。 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陪伴着小小露米娅的,除了她头上解不下的大蝴蝶结,就什么也没有了。 虽然在这路上,露米娅认识了不少朋友,她本人也是没心没肺的。 但露米娅有时还是会很好奇。 她当初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森林呢?还有,她那没有记忆的过去又是怎样的呢? 幸福?亦或着悲伤。 露米娅不太清楚,只是想起之前陈安那和善笑容。 不知为何,一股不可抑制的冲动忽然涌上了她心头。 露米娅握了握拳头,然后就朝陈安追了上去。 当然,她不是要吃他! 陈安刚刚走了两步,就有一只小手从身后无声的抓住了他衣角。 那只小手抓的很死,陈安无法再继续前进了。 他转头一看,发现抓着他衣服不让他走的人,居然是刚刚救下的那个小家伙。 陈安十分纳闷。 “小家伙,怎么了?” 这小家伙没事了,不回家,抓着他干嘛? 露米娅眨眨眼,看着除了有些纳闷外,表情很正常的陈安,心里忽然有了莫名期待。 她轻声道。 “大哥哥,露米娅是妖怪哦。” 人类恐惧妖怪,厌恶妖怪,这是露米娅的认知。 至少她见过的人类很多都是这样。 可眼前这位大哥哥好像很不一样呢。 不怕她,救了她,还会温柔笑着摸她头,然后给她甜甜的糖果吃。 真的,很不一样呢! 陈安随口一应。 “哦。” 不出所料,这小女孩小家伙果然是妖怪。 他瞅着莫名其妙说这个,还露出期待神色的露米娅,有些奇怪。 “小家伙,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 萍水相逢,她是妖怪关他什么事? 还有,别看了!表情这么可爱,小心拐你哦! 露米娅直勾勾看着陈安,表情越发期待了。 “大哥哥,你能告诉露米娅,你为什么要救露米娅吗?而且露米娅是妖怪,大哥哥不怕吗?” 陈安失笑,反问起来。 “我为什么要怕你?” 一个小女孩,就算是妖怪又怎样? 陈安为什么要怕她? 就因为她是妖怪? 别开玩笑了,要是因为不是人就怕,他根本就不会认识射命丸文,更不可能被帝带出竹林! 再说了,露米娅虽然是妖怪,可和普通小女孩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嗯,不。应该还是有的。 她更可爱! 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对,也不拐卖人口,陈安一定把她拐回去! “帮你可不要理由,小家伙。” 他摸摸露米娅头,微微一笑。 “你还是别问那么多,赶紧回家吧。” 帮助需要帮助的人需要理由吗? 有的或许需要,就如同当初的射命丸文。 虽然理由烂的跟没有一样,但毕竟也是理由。 可有的却完全不需要了。 像刚刚露米娅那样,只是需要付出力气,随手就能帮她,为什么还要理由? 这种时候就别客气,果断上去帮人吧! 当然,陈安必须强调一点,他绝不是什么烂好心! 但他是个很帅的人,遇到女孩子遇到麻烦,当然必须伸出援手,这是必须的! 露米娅大眼睛亮了亮,对于陈安的回答有些高兴。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放开陈安衣服,一把抓住他的手。 露米娅脸蛋在陈安手臂上蹭蹭,笑嘻嘻的。 “大哥哥,露米娅跟你一起好不好?” 陈安:“……” “哈!?” 他不可思议的大叫一声,却忽然大怒。 “小鬼,你在开什么玩笑!以为自己长得那么可爱,就可以乱来吗! 告诉你,小鬼!这是绝不可能的! 因为我是正常的男人,可不是萝莉控!” 当然…… 陈安又在心里补充起来。 如果有地方住,拐你回去倒是没问题。 可现在问题是,他没有啊! 露米娅眨眨眼,十分困惑。 “大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是在说露米娅可爱吗?” 陈安干咳一声,义正言辞。 “没错!” 连萝莉控都不知道,果然是个蠢小鬼。 他心里鄙视一下露米娅,就用那只没被抓住的手捏捏她的脸蛋,开始赶人了。 “好啦,小家伙。你还是别开玩笑,赶紧回去吧。” 第一次见面就被倒贴,虽然是个蠢小鬼,他也帅到没天理,可陈安还是不怎么相信的。 露米娅并没有松手,她很是执拗。 “露米娅是认真的,没开玩笑!” 陈安一愣,他仔细看着露米娅,从她眼神看到的却是坚决。 这小家伙,好像是……认真的啊! 陈安发现了这点,终于沉默了。 最终,他却还是摇头拒绝了露米娅。 “不行哦。” 就凭他他现在这失忆加无家可归的情况,带上这个小家伙,不是让她陪自己遭罪吗? 很遗憾,这种事,陈安干不出来。 “呜~为什么啊~” 被拒绝的露米娅十分沮丧。 她泪眼汪汪看着陈安,小手依旧抓着他的手,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陈安叹了口气,没有解释。 虽然露米娅泪眼汪汪的样子让他看的有些揪心,但最终他还是硬起心肠甩开了露米娅手。 陈安转头不去看露米娅如同被抛弃小狗的可怜表情,咬咬牙,径直离开了。 …… 夜越发深了,微风吹拂,带动着树梢摇曳着。 月亮开始落下,由此月光也变得微弱,而天空的星星,也已经黯淡的快要看不见了。 陈安拒绝露米娅后,又走了一段距离,忽然就停下脚步。 他转过头看着,那一直跟在他身后不肯离去的露米娅,心中也不知什么滋味。 “唉!” 他无奈叹了口气,便向露米娅招了招手。 “小家伙,过来吧。” 露米娅发现陈安喊她,立刻就啪嗒啪嗒迈开脚步冲了过来。 她抱着陈安手臂,睁着水灵灵的天真大眼睛看着他,开心叫了起来。 “大哥哥~” 陈安看着露米娅,却十分头痛。 “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不回去?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露米娅嘟着嘴,有些不开心。 “呜。露米娅一个人又没家,能回去哪里啊。” 她又蹭起陈安手臂,开始使劲撒娇起来。 “大哥哥,你就让露米娅和你一起嘛,好不好,好不好嘛!” 陈安愣住了,他没有像之前一样干脆拒绝,而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一个人?” 露米娅偏着小脑袋,对陈安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是啊,露米娅是妖怪嘛。” 虽然不知道妖怪和一个人有什么联系,但一个人…… 陈安忽然有些迟疑了。 露米娅敏锐发现了陈安的犹豫,顿时大喜过望。 她急忙露出可爱表情,又开始蹭着陈安撒娇了。 露米娅信誓旦旦保证起来。 “大哥哥,你就让露米娅和你走嘛。 放心,虽然露米娅是妖怪,可一定会听话,也很好养的。” 看着一个劲装可爱冲他撒娇的露米娅,陈安暗叹一口气。 算了,既然也是无家可归,还都这么说了,那也真是无法拒绝了。 陈安之前拒绝露米娅,原本就是不想她和他一起在野外晃荡,过那种天当被,地当床的日子。 虽然他现在有目标,是去红色洋馆看看能不能找到工作,然后安顿下来。 可谁知道去那红色洋馆,最后的结果究竟是怎样。 找到了工作还好,可如果被拒绝呢? 那不还得继续前段时间的日子? 不过,既然小家伙情况也和他一样,也没有家。 那么带上她,也就无所谓了。反正现在也不怕饿死。 实在不行,他到时候自己造一间房子,然后住下来! 反正,又不是做不到。 陈安想到这,也就释然了。 他摸摸露米娅秀发,笑笑。 “好吧,小家伙。以后可就要请你多多关照咯。” “啊,大哥哥你答应了!?” 露米娅一愣,顿时惊喜不已。她忙不迭的点头,大声保证起来。 “露米娅一定会乖的!” 陈安笑笑,然后就牵着露米娅手,继续上路了。 “小家伙,你的名字是露米娅吗?” “嗯,露米娅就叫露米娅!” “露米娅啊……” 陈安看着脸上洋溢着笑容,平举着一只手走路的露米娅,轻声道。 “露米娅,” 露米娅偏过头。 “嗯?” 陈安不在看露米娅,只是看着前路不让她撞上树枝。 他道。 “记得我的名字,我叫陈安。陈安的陈,陈安的安。” “陈安吗……” 露米娅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直至将它深深的记入心里,这才用力点头。 “嗯!露米娅知道了!” …… 红魔馆 两人无言走在昏暗小路上,陈安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问道。 “对了,露米娅。你刚才是怎么会被吊在那的?” “呜……” 露米娅可爱的鼓着脸蛋,垂头丧气起来。 “露米娅是肚子饿,要去红魔馆啦,只是刚才在路上看到了一个苹果,好大好大的!” 她说着,还用手在空气中划了一个大圈,示意真的很大。 陈安点头。 他当然明白,又不是没看见。 那个纸做的假苹果,真的很大,也很真! 露米娅瘪瘪嘴,十分郁闷。 “呜,结果苹果是假的,还让露米娅踩到了那个陷阱。 明明以前都没有的。真是倒霉。” 露米娅想到之前倒霉事,顿时气恼起来,她用力挥挥小手,还凶狠踢开了脚下石子。 石子击在不远的树干上,发出“啪”的声音。 露米娅就好像看到仇人一样,声音恶狠狠的。 “不要被露米娅知道是哪个家伙干的,要不然露米娅一定要好好教训她,让她知道露米娅生气的后果!” 陈安有些嘀咕。 就怕到时候,被收拾的是你啊! 露米娅大声发泄着怒火,却忽然捂住了小肚子。 她哀鸣起来。 “哎~糟糕,露米娅肚子又在叫了。” 咕咕~ 这声音,陈安都听到了。 他失笑,真是没想到,露米娅这么小,肚子叫的声音居然这么大。 要知道他,哪怕饿在厉害,肚子也从来没有叫过呢。 陈安摇着头,随手变了个苹果递给露米娅。 “来,吃吧。” 露米娅一愣,急忙接过了苹果。 她仔细打量了苹果好一会,就哇一声叫起来。 “哇哦,是真的苹果哎。” 陈安:“……” 他有些没好气。 “你说什么傻话,要是假的,我会给你吗?” 露米娅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嘻嘻,露米娅怕又被骗嘛。” 她咔嚓咬了一口苹果,苹果又甜又脆,好吃的让露米娅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露米娅一边呜呜嚼着苹果,一边问道。 “大哥哥,你还有苹果吗?” “没有了,就这一个。” 陈安笑笑,忍不住逗起了露米娅。 “要知道,我可是五六天没吃东西了,这苹果可是唯一的存粮呢。 怎么,你还想吃吗?” 他挽起袖子,露出手臂。 “来,虽然没有苹果了,但我这还有些肉,如果你还饿,就送给你吃了。” 露米娅傻傻的,没看出陈安是在逗她,结果手里苹果都差点掉了。 她低下头,楞楞望着手里已经被她吃的差不多的苹果,忽然觉得这个苹果分量好重。 要是换做是她,别说五六天没吃东西,就是吃再饱,手里余粮再多,也绝不会随意把食物分给别人的。 露米娅忍不住又小小咬了一口苹果。 很甜。 她这么想,忽然就觉得,和陈安一起这个决定做对了! 露米娅甜甜笑起来,然后就把手里只剩两三口的苹果递向陈安。 她大声道。 “大哥哥吃!” 陈安一愣,笑着拒绝了。 “不了,我不饿,还是你吃吧。” 陈安并不知道露米娅能把食物给他是下了多大决心,还以为她不爱吃,所以最后还补充了一句。 “听话,不许浪费食物。” 露米娅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乖巧应了。 “嗯。” 露米娅一小口,一小口认真将苹果吃的干干净净,最后才不舍的把果核扔掉。 她忽然停下了脚步,轻声道。 “大哥哥。” 陈安有些纳闷。 “嗯?露米娅,你又怎么了?” 露米娅笑嘻嘻摇着陈安手,她撒娇起来。 “露米娅走累了,大哥哥背露米娅好不好?” 陈安:“……” 他有些无语。没想到射命丸文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一个露米娅。 真是的,他一辈子背人的命吗? 还好露米娅和射命丸文不同,只是个孩子,应该重不到哪去。 陈安点头答应了。 “好。” 正当他准备蹲下来让露米娅爬上他背时,露米娅自己就已经迫不及待飞起来,趴在了他背上。 露米娅双手搂着陈安脖子,蹭了蹭他脸,似乎很开心。 陈安:“……” 等等,会飞!? 他大为震惊。 “露米娅,你会飞!?” 开什么玩笑,既然会飞,那她刚才是怎么被吊住的!? 露米娅嘻嘻笑着,声音很是自豪。 “是啊,露米娅是妖怪嘛。” 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露米娅什么都往妖怪上扯,不过这次倒是真的,妖怪会飞很正常。 不过…… 陈安问出了他的疑惑。 “呐,露米娅你既然会飞,那刚才被吊住时,为什么不飞呢?” “呜~” 露米娅呜一声就把脸埋进陈安脖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半饷,她才小小声开口说出了原因。 “露米娅刚才一急,忘了嘛。” 陈安:“……” 因为这个答案太过令人震惊,他差点就摔倒在地。 陈安赶忙站好,真是满头黑线。 忘了?这可真是好强大的理由啊! 果然,露米娅就是个马虎的笨蛋吗? 陈安想到接下来要一直照顾露米娅这种笨蛋的日子,忽然有种把她挂回去,然后跑人的冲动了! 露米娅并不晓得陈安内心的悔恨,只是瞧着他正在前进的方向,有些好奇。 “呐,大哥哥,你是去红魔馆吗?” 这个方向,她经常走,是去红魔馆的呢。 “红魔馆?” 陈安一愣,思考一下,顿时恍然。 “哦,你是指那座红色的洋馆吗?” 红魔馆?这名字蛮贴切的嘛。 “是啊,那里就是红魔馆。” 露米娅点头确认了陈安猜测,就高兴的给红魔馆众人发了好人卡。 “红魔馆的咲夜、美铃,还有蕾米她们都是好人呢。 露米娅以前经常找不到吃的,饿肚子的时候就去那,然后她们就会给露米娅东西吃呢。” “是吗……” 陈安忽然有些心疼。 经常饿肚子吗?看来露米娅以前的生活过得似乎不怎么样啊。 不过听她的话,红魔馆似乎很不错,大概会收留他吧,大概吧。 陈安有些不自信。 不过,他托了托背上露米娅,却又一下自信起来。 就算不被红魔馆收留,那又怎样? 他现在可是有露米娅这个小家伙要照顾,别说只是流落野外,就是再死一次,也不能随便丧失信心啊!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露米娅搂着陈安脖子的手更加紧了。 她脑袋轻轻靠在陈安肩头,轻声呢喃起来。 “大哥哥……” …… 随着淡淡的晨雾在雾之湖周边弥漫,淡金色晨曦也冲破黑夜的束缚照耀在了幻想乡。 而由此,新的一天来临了。 此时,陈安背着露米娅总算接近了红魔馆。 陈安看着近在咫尺的红色洋馆,忍不住松了口气。 昨天傍晚路过时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没想到走时,距离居然这么远,让他足足走了一个晚上! 陈安站在那,仔细观察起不远处的红魔馆。 是一栋很古朴的红色洋馆,这点陈安早就知道,只不过…… 他眯了眯眼,却发现那洋馆有些不同寻常。 因为它,没有窗户! 当然,或许有,但陈安没看见。 红魔馆依山而靠,正面朝向不远处弥漫着浓浓雾气的雾之湖。 而洋馆内部也有一座高高的看起来很古老的大时钟从中耸起。 洋馆四周除了几条小路外,其它地方都被树木紧紧包围着。 当然,不仅这里,其实到处都是一样。 陈安出神望着红魔馆,眼中有些茫然。 或许,接下来的日子,他就要生活在那了。 而记忆…… 湖面忽然吹来了微风,风带起片片树叶从陈安面前轻快的飘过,就仿佛在欢迎他一般。 陈安背上,露米娅早已熟睡,稚嫩的小脸蛋靠在他肩上,时不时露出甜甜笑容,不知在在做什么美梦。 陈安呆呆站立片刻,便忽然从失神中醒来。 记忆什么的还是别操心了,现在还是先找到能安顿的地方吧。 他叹口气,便轻轻托了托背上露米娅,轻着脚步走向了红魔馆。 一靠近红魔馆正门,陈安就看见一位女孩。 女孩身穿绿色旗袍,头戴绿色繁体龙字小帽,红色长发垂落胸前的两鬓还各有一条绑着黑色小蝴蝶结的麻花辫。 此时,女孩正双手抱在胸前,靠在铁门的围墙呼呼大睡。 女孩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睡得好香的样子。 陈安下意识将脚步放更轻一点,他伫立在那里,望着睡着的女孩为难起来。 随意打扰别人美梦,这么失礼的事,他可做不出来。 比如在竹林的那段时间,陈安就从来没有因为着急赶路,而吵醒过射命丸文。 向来都是等她睡醒,才上路的。 就在陈安伫立在那里,打算等到女孩醒过来再做打算时,那女孩似是感觉到了什么,自己就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美铃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最后又伸了一个懒腰。才十分惬意的感慨起来。 “哈~睡的好饱~” 美铃感慨着,却忽然发现自己身前站着一个人影,她顿时一个激灵,下意识站直身体,摆出了防御姿势。 “咲夜,我可没偷懒,不要用刀……嗯?” 美铃说到一半,这才发现身前人影并不是咲夜。 她明显松了口气,神情立马又变得懒洋洋起来。 美铃又打了个哈欠,就冲陈安抱怨起来。 “哎呀,干嘛不声不响的,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哎,有吗?” 陈安有些无语。 明明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还要说他吓人。 他辩解起来。 “我没打算吓你,只是看你睡得很香,不忍心打搅罢了。” “哎,是吗?” 这个回答让美铃有些出乎意料,她愣了愣,便挠挠头,脸红起来。 “嘿嘿,不好意思,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美铃落落大方道歉同时,也想起她门番的职责,问起来。 “对了,你来红魔馆有事吗?” 华人小娘,红美铃 陈安完全没想到,美铃这么直接就认错了,她这种态度,顿时就让陈安好感大生。 看来露米娅说的没错,红魔馆人果然不错。 当然,好感归好感,美铃的问题,却还是让陈安纠结起来。 一开口就直接道出目的,是不是太直接了?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直接说好了。 他下定决心,直截了当道出了来意。 “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这里需不需要人手?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这里工作。” “哈!?你想在红魔馆工作?” 美铃惊讶之余,却是十分不解。 “小哥,你是个人类吧? 为什么好好的人间之里不待,还跑来红魔馆,想在这工作呢?” 她从陈安身上没有感觉到灵力和其它波动,自然可以发现他就是个正常人类。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好好的人里不呆,反而还跑到这来? 人间之里?好古怪的名字。 陈安心里琢磨着,也没有在意,只是承认了身份,顺便自我介绍起来。 “没错,我是个人类。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陈安。 至于来这里的原因嘛……” 他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所以很老实的回答起来。 “是因为没地方去,而我对这里又人生地不熟的……” “陈安!?” 听到陈安的自我介绍,美铃先是一愣,就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 她惊喜的打断了陈安话,便迫不及待追问起来。 “****人?” 陈安不知道美铃为什么会对他的名字这么大惊小怪,却还是点点头,承认了。 “大概是吧。” 虽然失忆了,不过只是他过去的经历,一些无关紧要的基本信息还是有的。 美铃一锤手,大为惊喜。 “老乡啊!” “老乡?” 陈安一愣,顿时惊讶起来。 “姑娘,你也是****人?可你的头发,还有眼睛?” 虽然美铃身上穿着是很有****特色的旗袍,头上也是标有龍字的帽子,可这并不代表什么。 相反,美铃的红色秀发和那绿色眼瞳才是最具有说服力的。 可是,****人有除黑色以外的眼睛和头发吗? 就算有,也不会是绿色和红色啊! 再说了,他现在说的语言也不是****语,而是古日语啊! 陈安有些怀疑美铃说他是老乡,是不是她还没清醒,搞错了。 美铃看出了陈安的疑惑,摸了摸胸前那一缕秀发,便解释起来。 “我是妖怪啦,所以瞳色和发色才和你不一样。 所以别看我红发绿眸,可是货真价实的****妖怪呢!” 说到最后,她还不自觉挺了挺丰满胸部,显然很是自豪。 美铃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瘪着嘴丧气起来。 “不过来了幻想乡这么久,我却发现幻想乡,除了我好像没有其他从****来的人呢。 你还是我这几百年来见过的唯一一个老乡呢。” 作为一个来自古****的妖怪,美铃的乡土情节还是蛮重的。 所以几百年没见过一个****人,自然会郁闷了。 再所以,美铃之前得知陈安是****人时,才会那么惊喜的。 陈安瞧着美铃,喃喃自语。 “原来,你也是妖怪啊……” 要是美铃不说,他完全没看出来她是妖怪啊! 不过她既然是妖怪,那瞳色发色不一样也就不奇怪了,虽然都是****的,但毕竟物种不同嘛。 陈安斜眼,大概是吧。 “是啊。” 美铃点点头,却是对陈安的来历有些好奇了。 “对了,老乡。你是怎么来到幻想乡的? 据我所知,人间之里可没有****人,而且你是怎么跑到红魔馆来的?” 正如美铃所说,人里是没有****人的。 不,曾经有,不过好像都跑到仙界之类的地方去了。 她还模糊记得其中一个人的名字,是叫太公望,还是太公枉来着? 呃,记不清了。 陈安摸摸鼻子,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这个嘛……” 如果直接说他失忆了,啥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她信不信。 毕竟,失忆这情节也太狗血了。 “怎么?不方便说吗?那就不要说了,反正我也只是好奇。” 美铃看着陈安迟疑的样子,还以为问的是什么不方便说的秘密,就颇为善解人意的打消了追问的心思。 “没什么不能说的。” 陈安笑笑,最终还是说了。 “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说而已,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来这里的。” 美铃听到陈安肯解释,稍微开心了一下,不过马上却又惊讶起来了。 “不会吧?” 连本人都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啊。” 陈安叹了口气,有些郁闷。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过来就在一片竹林了,转了好几天,昨天才出来。 我又不知道这是哪,也没地方去。所以看到这里,就过来了。 当然……” 他又补充了一点。 “还有露米娅也说这里不错。” “露米娅?” 美铃愕然。 “老乡,你认识露米娅?她没对你动手吗,我记得她可是吃,吃……” 她犹豫了一下,后面话并没有说出口。 既然没事,那还是别吓唬他了。 “是啊,在来这里的路上碰见的。” 陈安点点头,却有些不解。 “她为什么要对我动手?” “没,没什么。” 美铃支吾了一下并没有解释,只是随口转移了话题。 “那她人呢?” 陈安虽然好奇美铃的话,却没有往心里去。 人家不肯说,追问也没用。 他偏偏头,便示意美铃看靠在他肩上熟睡的露米娅。 “喏,在这里。” 陈安看着那张熟睡中的小脸,轻轻笑笑,便压低了声音。 “就是这个小家伙啦。她叫露米娅,路上碰见了就黏上来了。 虽然有些多此一问……” 他微微耸肩。 “但露米娅,你应该认识吧?” 露米娅的目的地可也是这,所以不认识基本不太可能。 “当然认识了,还很熟呢。” 看着熟睡的露米娅,美铃更是震惊。 没对陈安动手,让他离开还可以说那时候肚子不饿。可居然,居然还和他在一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美铃心中震惊,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只是笑眯眯点头。 “露米娅以前可是经常来红魔馆玩的。” 她想想,又补充了一句。 “尤其是在饿肚子的时候。” 肚子不饿,倒是很少看到人,因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 陈安扯扯嘴角,无言以对。 之前听露米娅的话,他能遇到露米娅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她要来红魔馆解决肚子饿的问题。 “对了,老乡,我叫红美铃,是红魔馆的门番,你叫我美玲好了。” 美铃对于陈安的沉默也不在意,只是豪爽拍了拍他另一只肩膀。 她又重新回到了开头话题,并且十分好心的劝起来。 “对了,老乡。你是真的打算来红魔馆吗? 如果可以,我劝你还是去人里比较好。” 红魔馆毕竟是吸血鬼老巢,一个人类在这,怎么想也太危险了。 陈安依旧不理解人里是哪,不过相比未知,他还是更愿意把握住看得到的机会。 陈安坚持己见。 “不了,我还是想在这工作。” 美铃对于陈安的回答有些摇头,但在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有些高兴。 虽然没有接受她的好意,但能因此多出一个同伴也不错。 同为****人,肯定会有很多共同语言的。 “原本这事得靠你自己,不过既然我们是老乡,那我这次就帮帮你好了。” 美铃拍拍胸口,便向陈安打起了包票。 “我马上去和咲夜说这件事。看在我的面子上,她一定会答应的,放心吧。” 陈安大喜过望。 “真的!” 他原本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不过现在有身为红魔馆门番的美铃替他介绍,或许真的能成呢! 如果真的成功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美铃很是理所当然。 “当然,我们是老乡嘛,老乡帮老乡嘛。” 如果陈安不是老乡,那这种事美铃也不会管的,最多替他去喊一下咲夜而已。 可陈安是老乡,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要知道,美铃可是从很久以前就来到幻想乡了,但这期间却一直没有家乡的消息。 因为幻想乡可是只能进不能出的。这次遇到老乡能帮的当然要帮帮了,反正也就是动动嘴皮子,根本不是麻烦事。 当然,陈安给她的观感好也算一点。 不卑不亢,而且还很礼貌。 明明有事,却没有随意打扰她睡觉,反而还在旁边等,这让美铃很欣赏。 ****向来讲究礼尚往来。 人以礼待她,她自然也不能毫无表示。 所以就帮帮他好了。 美铃雷厉风行,决定了帮陈安,那就不再废话。她转身就走。 “老乡,你先在这等一下,我这就去找咲夜。” 看着美铃二话不说,就急冲冲的转身进了红魔馆,陈安有些摇头。 “真是急性子的家伙。 不过,还真是谢谢了。” 他自言自语一句,便背着露米娅,静静站在原地等美铃的消息。 …… 十六夜咲夜 没等多久,离去的美铃便领着一位银发少女回来了。 少女一身蓝色女仆装,白色围裙绑在身前,头上也是带着白色女仆帽。 她脸上没有笑容,只是抿着唇,结合那冰凉眼神和冷艳气质用给人一种冷漠、不好接近的感觉,这点和落落大方,给人贤良温顺感觉的美铃完全不一样! 当然,她们还是有相似地方的,比如少女胸前也扎有两条用小蝴蝶结绑住的麻花辫,只不过蝴蝶结颜色是绿色的。 咲夜跟着美铃从红魔馆中出来。 她对着这站在她面前的男子,仔细打量起来。 陈安外表看起来年龄并不大,顶了也就二十来岁。 身形还算高大,但身材却有些消瘦,由于身上穿着长袍。看不出是否健壮。 身高蛮高的,比她高了近一个头,大概在一米八左右吧。 身上服饰很简单,就只有简洁的黑色古式长袍,其它什么装饰也没有。 黑色长发披肩而过,依旧也是简洁到什么装饰也没有。 相貌有些英俊,但却不算太帅,只是那脸上始终带着淡淡微笑,给人一种莫名的好感和亲近。 最奇特的他那双漆黑眼眸,如同夜空,简直深邃到了极点! 还有眼中无法掩饰的某些情感,总是莫名的让人觉得沉静。 不知为什么,咲夜对于面前陈安总有种奇怪的即视感,就感觉曾经在哪见过他一样。 莫名的,咲夜脸色缓和下来,她轻声问道。 “阁下就是美玲说的陈安?” 美铃对于咲夜的态度有些惊异,虽然告诉过咲夜陈安是她老乡,也希望咲夜给点面子,不要随便甩脸色。 可那也只是希望咲夜别果断拒绝陈安的请求,让她下不来台。 可现在,咲夜这态度是不是太好了? 美铃琢磨着,忽然沾沾自喜起来。 看来她的面子,还是很管用的嘛。 “是的。” 陈安点点头,他微微弯了弯腰,只不过由于露米娅还在他背上,动作并没有太大。 “阁下就是美铃说的咲夜姑娘吧? 我想我的来意,美铃也应该和咲夜姑娘说了。 我想在红魔馆找份工作,安顿下来,不知是否……” 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所以陈安剩下的话没有再说。 “我叫十六夜咲夜。” 咲夜先是补充了一下她的全名,便在美铃一脸高兴的神色中,爽快点头了。 “没问题。” “十六夜?” 陈安听着咲夜的自我介绍,下意识皱了皱眉。 他总觉得十六夜这个词很耳熟,就好像当初听见帝的名字一样,是在哪听过吗? 咲夜有些不解。 “怎么,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对吗?” 陈安回过神,急忙摇头。 “不,没什么,咲夜姑娘你继续吧。” 别说没问题,就是有问题也得说没问题,要不然等下她翻脸了怎么办? 陈安表示,他已经不想再过那种风餐露宿的生活了。 更何况背上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家伙。 “那就好,” 咲夜微微点头,突然就泼了盆冷水。 “阁下要是想来红魔馆工作我也不反对,不过很遗憾,红魔馆现在不缺人手……” 这里介绍一下红魔馆的人手。 咲夜,女仆长。 美铃,门番。 一众妖精,女仆。 不过值得说明一点的是,红魔馆虽然人多,但顶用的基本就咲夜一个。 比如女仆,除了咲夜一人,其她妖精女仆全都是来凑数让红魔馆热闹一点,她们能自己照顾自己,不给咲夜添麻烦就已经谢天谢地,不能奢求太多。 至于美铃这个门番,她的工作除了睡觉,就是睡觉! “啊!” 美铃一听这话脸马上就拉了下来,她十分不满。 “咲夜,你刚才不是答应我了吗?” 明明已经说了会考虑,就是拒绝也会婉转一点,结果这么直接,骗人啊! 陈安倒是不着急,因为看咲夜的样子,似乎还有话没说完。 果然,咲夜瞪了一眼急急躁躁的美铃,呵斥起来。 “笨蛋,我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 美铃一愣,也觉得自己急躁了点,当即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笑了起来。 “嘿嘿,不好意思。咲夜你继续,你继续。” 陈安一阵好笑,不过美铃虽然急躁,那份心意却还是让他一阵感动。 咲夜瞪了美铃一眼,又看了看陈安,发现他并没有失态。 很稳重嘛。 她心中点头,却转了话锋。 “不过,虽然红魔馆不缺人,但图书馆应该没问题。” “哎,图书馆?” 美铃一惊。 “让老乡去图书馆,帕琪会答应吗?” 咲夜安着美铃的心。 “放心吧,我会去和帕琪说的。反正她也经常抱怨图书馆只有小恶魔,人太少。所以这次替图书馆加个人手,她应该会答应的。” 她指指陈安,又道。 “我待会先去图书馆,你就先带陈安和露米娅去吃早点好了。 听你说,他似乎赶了很久的路吧?等到他吃完了,你再带他去图书馆吧。” 虽然还不太熟,但奇怪的感觉却让咲夜下意识忽略了加在陈安名称后面的敬语。 咲夜吩咐完美铃,又冲陈安点点头。 “接下来就由中国带你去图书馆,我就先离开了,告辞。” 咲夜转身欲走,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停下脚步,又道。 “对了。既然陈安你以后也是红魔馆的人了,那就叫我咲夜吧。 还有……” 咲夜瞪了一眼美玲,警告起来。 “中国,你别再偷懒了!要不然……” 她扬扬手,便在美铃捂着头,讪讪不已的样子中飘然离去了。 …… 等到咲夜走后,美铃才拍拍胸,松了口气的模样。 她抱怨起来。 “哇!咲夜真是严厉,吓死我了。” 动不动就拿飞刀吓她,真是太过分了! 还有中国,那是什么意思!?她叫红美铃!美铃!!! “这个……” 陈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出了他的看法。 “我觉得,你要是不睡觉的话,可能会好些。” “什么!” 美铃大惊失色,就像被触到了逆鳞,一下愤怒起来。 “不要开玩笑好不好!如果不能睡觉,那我在红魔馆的意义何在!” 陈安:“……” 他斜眼。 门番不是看门的吗?什么时候变成睡觉的职业了? 美铃看着陈安无语的样子,也觉得她刚才的似乎太直白,于是又找了个借口狡辩起来。 “而且我又没偷懒,只不过是睡觉的时候,经常被咲夜看见了而已。” 她也不管陈安信不信,就笑嘻嘻向他靠了过去。 美铃露出邀功模样,语气很是得意。 “好了,不说这个了。怎么样,老乡,我说让你入红魔馆没问题的吧。” 虽然最后加入的是图书馆,但图书馆也是红魔馆一部分,所以并没有什么区别。 陈安也不再多说,只是诚恳向美铃道谢起来。 “是啊,多谢你了,美铃。” 要是红魔馆混不进去,那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总不能又绕远路去神社吧?虽然也不是不行,可要是哪里又不收留他怎么办? “呃…” 看到陈安认真起来,美铃倒是有些不自然了,她掩饰的呵呵笑了两声,便转移了话题。 “走吧,按咲夜的话,我带你和露米娅去吃早点吧。” 不知在逃避什么,美铃急匆匆就转身走了。 陈安没有犹豫,跟在美铃身后,和她走进铁门,一起进了红魔馆。 顺便一提,露米娅这小家伙睡得真沉。 陈安和美铃、咲夜说了这么久,居然还是没把她吵醒。 …… 还没进去红魔馆,陈安便好奇问起来。 “对了,美铃,刚才咲夜为什么喊你中国?这是你的昵称吗?” 总觉得这个称呼很亲切呢。 “不是!” 美铃身体一僵,脸唰的就拉了下来,她鼓了鼓脸颊,显得非常不满和郁闷。 她嘀咕起来。 “鬼知道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真讨厌!”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来了红魔馆没多久,她就多了这个称呼,简直气死人了! 美铃嘀咕着,却想到了什么,她噌的一下警惕起来, 她板着脸,对着陈安严厉警告起来。 “告诉你啊,老乡,你可别这样叫我! 要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很生气很生气的!” 要是连刚刚认识的老乡都这样喊她,那么,再那样下去,要是以后所有人都叫她中国,而忘了她的本名,那可怎么办? 要知道,她是****妖怪!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妖怪! 所以她叫红美铃!红!美!铃! 对于美铃虚张声势的警告,陈安有些好笑。 不就是一个称呼的问题吗?要不要这么在意啊? 要是换做他,保证不会在意。 别人喊他陈安,他会应; 喊他帅气的陈安,他会应; 喊他很帅气的陈安,他照样会应! 当然,要是喊他不好看的陈安,他一样会应。不过,不好看得先反过来听才行。 陈安心里为自己的大度很是满意,他点点头。 “明白了,中国,我不会叫你中国的。” “这才像样嘛。” 听到陈安的保证,美铃很是开心。 等等!? 美铃突然愣住了,疑惑挠挠脸,她有些不确定。 “老乡,你刚才好像就在叫我中国吧?” “呃……错觉,那一定是中国你的错觉!” 陈安临危不惧,又喊了一声中国。 “中国,请你务必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唔……” 美铃眼睛眯了起来,就停下脚步,死死盯住了陈安,陈安面不改色,只是悄悄撇过了脸。 美铃依旧盯着陈安,她冷哼一声。 “把脸转过来!” 不得已,陈安脸转了回来。 他干咳一声,便想转移话题。 “中国,我们……” 美铃毫不犹豫打断了他。 “叫我美铃!” 陈安并不坚持。 “知道了,中国。” 美铃:“……” 她眼睛开始喷火了。 “我叫美铃!” 陈安:“……” 看着美铃双目喷火,恨不得上来揍他的样子,陈安果断怂了。 “美铃,美铃好了吧?” 他一边痛恨自己没有坚守到底,一边腹诽起来。 真是的,一个称呼而已,美铃居然这么在意,简直和乌鸦姑娘一样,不可理喻! 美铃哼了一声,这才推开红魔馆门扉,领着陈安继续前进。 “哼!算你识相,走吧。” …… 早餐 陈安跟着美铃漫步在红魔馆之中。 在轻微的脚步回音,陈安发现一件事。 那就是,红魔馆主人似乎非常喜欢红色。 不仅是建筑外表看上去只有红色,就连内部颜色,也全是红色! 他跟着美铃走了好一会,可在红魔馆里面看到的颜色尽是红色! 红色的门,红色的墙,红色的地板,红色的天花板,就连各式各样的装饰基本都是红的! 陈安一路走来,真是觉得他眼睛都变成兔子眼了……红的! 美铃在一个走廊的分岔路口停下了脚步,她看了看陈安背上的露米娅。 “老乡。你是想让我帮你找一间房间让露米娅休息? 还是直接带你和露米娅去吃早点?” “这个……” 陈安有些迟疑。 因为路上一直在叽叽喳喳的和他说话,所以露米娅睡得并不久,直到现在,也还没有两个小时呢。 他迟疑一会,很快下了决定。 “一起去吧,等露米娅吃饱了,再让她去休息好了。” 睡觉什么时候都行,但吃饭这种事,还是别拖比较好。 虽然昨晚给露米娅吃了个苹果,但水果消化快,一个晚上也差不多了。 顺便一提,露米娅其实很能吃,那个苹果根本不够她塞牙缝。 不过陈安并不知道露米娅的肚量。而露米娅也知道陈安身上没吃的,所以路上没说她没吃饱。 因此,陈安昨晚,除了那个苹果和开始的糖,就没给露米娅吃的了。 “明白了,走吧。” 美铃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就径直带陈安去了大厅。 …… 大厅。 走进大厅,陈安就观察起来。 空间很大,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 很空旷,这是陈安的第二个想法。 是的,大厅虽然很大,但很空。 除了铺满地板,看起来就知道很高级的红色地毯,就只有一条长长的红木桌外加配套椅子。 除此之外,大厅再没有其它家具。 不仅空,还很暗。 大厅里,除了桌上金质烛台上的蜡烛摇曳着暗暗幽光,就在没有其它光源的。 陈安并没有在意环境的阴暗,只是看着桌上那些金质烛台,脑袋里突然蹦出了一句话。 真有钱! 居然用金子当烛台,真是太有钱了! 除了那些烛台,红木长桌上也并不空荡,因为上面还摆着一大二小三份糕点。 应该是咲夜准备的。 陈安这么觉得,他左右看看,可是大厅里并没有发现咲夜,顿时纳闷了。 “咲夜呢?” 自从进了红魔馆。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咲夜,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美铃解释起来。 “哦,大小姐刚刚才休息,咲夜现在应该在大小姐那。” “刚刚休息?” 陈安有些奇怪,不过并没有往心里去。 妖怪嘛,昼伏夜出也不奇怪,他遇见露米娅时不就是晚上。 相比这个,陈安还是更好奇桌上那份大份早点是谁的。 太多了,其它两份正常分量的加起来还没有它的一半分量! 陈安偷偷瞄了美铃一样。 难道是美铃的?真看不出来,她这么苗条有形的身材,居然这么能吃。 不等陈安继续感慨,露米娅忽然有了反应。 她从陈安的肩膀上抬起头,就好像小狗一样,可爱嗅动着小巧鼻子。 露米娅又使劲嗅动了两下鼻子,好像确定了什么,马上就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明明还是迷迷糊糊的,却还是一眼发现桌子上的糕点。 露米娅看到吃的,顿时精神一震,双眼放光。 “哇!好吃的!” 露米娅欢呼一声,也不等陈安反应过来,就三下五除二从他身上爬了下来。 陈安:…… 在陈安满头大汗和美玲见怪不怪中,露米娅咻的一下就冲到了桌子前。 那动作,真是矫健无比,一点也没有昨晚那种被吊住挣扎半天,却连自己会飞都能忘的笨蛋样子! 露米娅一冲到餐桌前,就迫不及待把食物抓在手里,然后拼命往嘴里塞。 简直就是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那份是谁的? 陈安远目。 这个问题不用纠结了,因为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擦擦额头汗,忍不住怀疑起来。 露米娅真的很好养吗?而且……他养的起吗? 当然,这次陈安并没有像昨晚那样开始考虑是不是将露米娅重新挂回去,然后一个人开溜。 而是忽然感觉有些沉重。 原来她根本就没吃饱啊!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说?还把苹果还给他呢? 果然,是个单纯的笨蛋小鬼吗? 露米娅吃着东西,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停下狼吞虎咽,然后冲那里情绪莫名的陈安招招手,大声招呼起来。 “大哥哥,快点过来啊!有好吃的哦。” 露米娅发现陈安没反应,顿时困惑起来,鼓鼓脸蛋,她就准备向他走来,不过还是有些不舍,想了想又往嘴里塞了几块点心,最后才一手一块,拿着糕点向陈安跑了过去。 在美铃奇异目光中,露米娅睁着大眼睛,伸出小手把糕点递向陈安,对他甜甜笑了起来。 “大哥哥吃。” 美铃对于露米娅的举动十分惊讶。 以露米娅对食物的执着,明明还没吃饱,居然还会把食物分给陈安,这真是让她非常震惊。 这里补充一下露米娅的大体情况。 露米娅是妖怪不是妖精! 她也并不像幻想乡其它大多数妖怪一样有着自己固定领地,而是一个以雾之湖为中点,在其附近流浪的小妖怪。 并且因为本身有些笨拙又能吃,所以她经常饿肚子,这就造成了她对于食物非常非常非常的在意! 这种情况同时也养成露米娅只要看到吃的,就什么也不会管,而是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再说的吃货性格! 可现在,露米娅居然没吃饱,就会把食物分给陈安,这在美铃眼里,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啊! 她的这位老乡和露米娅相遇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没被露米娅当做食物给吃了也就算了,居然还被她这么亲近! 这美铃如此震惊并不奇怪,因为就连她和露米娅的关系,露米娅也从来不会随意把食物分给她。 当然了,吃饱时,偶尔例外! 美铃流露出来的惊讶让陈安猜到了什么。于是心头变得越发沉甸甸的。 他并没有去接露米娅递过来的食物,只是笑着,轻轻抚摸她着秀发。 “不了,我不饿,露米娅自己吃吧。” 露米娅就好像小猫一样,脸上露出幸福之色,就开心笑了起来。 她并未放弃,而是执拗的想要陈安吃。 “不要,露米娅要大哥哥吃。明明好久没吃东西,还把唯一一个苹果给露米娅,所以露米娅要和大哥哥一起吃!” 露米娅大声道。 “如果大哥哥不吃,露米娅也不吃!” 真是的,那是骗你的,傻瓜…… 陈安无奈,却也无法解释,只能接过了露米娅手中糕点。 他没有直接吃完,而是吃了一块,便将剩下的另一块塞进了露米娅嘴里。 他笑了笑。 “一人一半吧。” 露米娅甜甜笑着。 “嗯!” 陈安一弯腰把露米娅抱起来,顺手拉住不知为什么,看着他发呆的美铃走向了餐桌。 上了桌,陈安给美铃拉开椅子,自己就抱着露米娅开动了。 他细嚼慢咽才吃了两口,露米娅就已经将她那一大份糕点消灭干干净净了。 不仅如此,就连盘子也伸出小舌头舔了好几遍,显然没吃饱。 露米娅鼓鼓脸蛋,就扔开盘子,流着口水眼巴巴望着陈安和美铃的食物。 陈安对于露米娅吃东西速度,真是十分惊奇。 因为太快了! 狼吞虎咽三五下吃完也就算了,可吃了这么多,还没吃饱吗? 真是的,原来不仅是个笨蛋,还是个大胃王啊! 他心里叹口气,便将自己剩下的糕点全推到了露米娅。 陈安下巴在露米娅脑袋上点点,笑道。 “吃吧,露米娅。” 露米娅伸手想去抓陈安给她的食物,却最终还是住手了。 虽然还是有些饿,但她觉得其实已经可以了,但陈安却才只吃了几块而已。 露米娅抓起一块糕点,努力忍住将它塞进嘴里的欲·望,递在了陈安嘴边。 “露米娅吃饱了,大哥哥,你吃。” 陈安失笑。 吃饱了?拜托你先擦干净口水好不好?连谎话都不会说,真是个笨蛋啊! 他用力揉了揉露米娅秀发,咬了一口食物,就又把它塞进了露米娅嘴里。 “一人一半。” 露米娅一惊。 “哎?可大哥哥你……” 陈安不等露米娅说完,就把脸板了起来。 “我让你吃你就吃,要是不听话,小心不要你了!” 露米娅还想说什么,却只能瘪瘪嘴,乖乖吃了。 当然,就算陈安逼她吃,她却还是想到了办法让陈安也吃。 露米娅一个个掰开糕点,然后把小块的那些自己吃掉,把大块的留了下来。 她难得狡猾起来。 “大哥哥,你说一人一半,不许骗人哦。” 陈安:“……” 说实话,虽然他已经一天没吃了,但其实并不算太饿。 更重要的是,他对于这些西式糕点并没有什么胃口。 当然,他对于露米娅这份心也没有拒绝,只不过嘛…… 陈安眼珠一转,一下来了主意。 他摸着露米娅头,笑眯眯的。 “露米娅,大哥哥和你做猜谜游戏好不好?” 露米娅眨眨眼,没搞懂陈安想干嘛,不过还是点头了。 “嗯,只要大哥哥吃,露米娅就陪你玩。” “好,只要露米娅的回答能让大哥哥满意,大哥哥就乖乖吃。” 陈安干咳一声,便开始了他所谓的猜谜游戏。 “第一题,露米娅是个可爱的女孩吗?” 露米娅咬着手指,觉得这个问题太简单了,当即毫不犹豫回答道。 “是!” “很遗憾,回答错误。” 陈安佯装遗憾的摇头,然后拿起一块糕点塞进了露米娅嘴里。 “正确答案是,露米娅不是个可爱的女孩,而是个笨蛋。” 旁边一直静静看着的美铃一愣,忍不住捂嘴轻笑起来。 这是什么答案,骗小孩也不是这么骗的。 露米娅也没注意被陈安喂食了,只是哀鸣起来。 “哎?露米娅可不可爱关露米娅是笨蛋有什么关系啊,而且露米娅不是笨蛋!” 陈安一本正经。 “没有,但这就是答案!” 露米娅傻乎乎的,也没发现陈安在耍她,顿时垂头丧气起来了。 于是,陈安又开始了第二题。 “第二题,露米娅是不是笨蛋?” 这次露米娅学乖了,虽然很不想承认自己是笨蛋,但为了成功答题,她还是噘着嘴承认了。 “是。” “错!” 陈安又把食物塞进了露米娅嘴里,笑的十分坏。 “露米娅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是笨蛋呢。所以正确答案是,露米娅是个傻瓜!” 美铃:“……” 她抖着肩膀,已经不能直视明明在骗小孩的,却还能一本正经模样的陈安了。 露米娅更是用大眼睛瞪着陈安,气呼呼大叫起来。 “大哥哥欺负人!露米娅明明就是笨蛋,才不是傻瓜呢!” 陈安恍然大悟。 “哦哦,原来露米娅不是傻瓜,而是笨蛋啊!” 他十分歉意,于是又塞了一块糕点到露米娅嘴里。 “真是不好意思,是大哥哥弄错了。露米娅的确是笨蛋呢。 来,为了表达大哥哥的歉意和奖励答对问题的露米娅,再给露米娅好吃的。” 露米娅转嗔为喜,又开心起来了。 “谢谢大哥哥!” 陈安看着露米娅被他耍的团团转,却还感谢他,真是忍不住嘀咕了。 果然,的确是个笨蛋。 就那样,陈安发挥了百分之一的智慧,就哄着露米娅吃完了她要他吃的东西。 而且,还没被发现! 由此,陈安不得不承认,露米娅真是笨的可爱! 而美铃,已经忍笑忍得肚子都在痛了。 这个老乡,怪问题可真多! 等到露米娅吃饱喝足后,陈安才逗了她一会,小家伙就开始打起了瞌睡。 毕竟她之前睡了还没多久就醒了,再加上现在又吃饱饱的,犯困很正常。 露米娅睡眼朦胧和陈安撒了会娇,终于坚持不住,缩在他怀里呼呼睡着了。 陈安笑着摸摸怀里露米娅头,抬头却发现面前多了一小碟糕点。 “咦?” 他惊异转头,却发现美铃正笑嘻嘻的看着他。 “老乡,刚才想那些谎话也不容易吧?来,看在你刚才那么努力的份上,这些给你。” 她故作潇洒耸耸肩。 “反正我也吃不完。” “那些话还用想吗?” 陈安嘀咕着,却还是静静地将吃起了面前食物。 美铃和露米娅那个小笨蛋不一样,显然不好骗! 而且,这种好意要是拒绝了,肯定会让当事人尴尬的。 陈安将美铃的好意吃的干干净净。便抱着睡着的露米娅,跟着她来到了红魔馆的一间客房。 他小心将露米娅放在床上,俯身在小家伙可爱睡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陈安轻声道。 “睡个好觉哦。” 他最后又看了沉睡的露米娅一眼,便跟着美铃出发去了图书馆。 …… 惊恐的陈安 大厅之中有很多人。 除了之前见过的魅灵、露米娅、琪露诺三人,还有回来的梅蒂欣、魔理沙和陪她来做客的霖子。 除此之外,红魔馆其余的大家也都在! 蕾米、咲夜、帕秋莉、小恶魔、小铃、小伞、莉莉白、米斯蒂、莉格露、大妖精、光之三妖精、翠香、诺鹭姬和影狼全部都在! 翠香正坐在桌上喝酒,顺便偷点好吃的来下酒。 米斯蒂发现了,正严厉的瞪着她。 大妖精和咲夜正和魅灵端着没端上来的菜。 小恶魔、莉格露和小铃、小伞正在聊天,时不时的笑两声,很愉快的样子。 光之三妖精正和露米娅她们玩,其中桑尼正在和琪露诺吵架,要不是诺鹭姬和影狼阻止,估计已经打起来了。 莉莉白在旁边看热闹。 似乎没休息好,帕秋莉此时正靠着椅背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还有一丝晶莹口水从嘴角滴下,把放在腿上的书打开的书页给弄湿了。 她忽然醒了过来,然后就发现了被她口水沾湿的书本,四处瞅了两眼,发现没人发现,急忙就红着脸用袖子去擦,看起来可爱极了! 蕾米最无聊,正拿着汤匙有一下,没一下戳着面前没加血的红茶,然后仔细看着到底泛起几道波纹,简直无聊到了极点。 她冲一边正拎着梅蒂欣可劲折腾,想研究梅蒂欣为什么会变大,还有变大了和小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的魔理沙喊起来。 “黑白,你确定那家伙回来了?” 研究了梅蒂欣好一会,魔理沙还是没研究个什么来,她翻了个白眼。 “废话,要不是那家伙找去魔法森林,我还不打算回来呢。” 魔理沙又不满的强调起来。 “还有,别叫我黑白,我只是穿的又黑又白!” 梅蒂欣使劲点头。 “嗯嗯,魔理沙说的没错,要不是陈安找上门,我也没打算回来呢。” 蕾米撇撇嘴,懒得多理会这两个擅自撬离红魔馆的家伙,她噘着嘴,颓废的把脸埋在了桌子上。 “呜,那个混蛋回来居然不先回来回来报告,反而到处乱跑。 决定了,待会扣他十倍工资。” 说到扣工资,蕾米一下又神气起来了。 魔理沙一愣。 “那是多少?” 蕾米瞥了她一眼,嘿嘿冷笑起来。 “一千万年!” 魔理沙:“……” 就在魔理沙无语面对蕾米的凶狠时,露米娅忽然大喊起来。 “大哥哥!” 扔下还在那吵架的琪露诺和桑尼她们,她急忙跑到了陈安身边。 看着芙兰,露米娅不开心了。 “讨厌鬼,快点从大哥哥身上下来,那是露米娅的位置!” 芙兰扮了个可爱的鬼脸。 “才不要!安哥哥是芙兰的!” “纳尼!?” 原本还是抱怨两句,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的露米娅顿时大怒。 她飞起来双手拧住芙兰脸蛋,然后两个小家伙就滚到地板枪打架了。 “你这讨厌鬼,居然敢说大哥哥是你的,大哥哥明明就是露米娅的才对!” 无暇理会两个小家伙打架,陈安一弯腰,就把气势汹汹冲过来要找麻烦的蕾米抱了起来。 蕾米露着两只小虎牙恐吓着陈安。 “你这个混蛋,居然敢翘班这么长时间,回来也不先到蕾米大人我这来报告,是想死一万次吗!” 陈安亲了一口蕾米,笑眯眯的道。 “怎么会呢,只不过近乡情怯,不知该怎样面对我们可爱又强大的蕾米大人,所以才会这么晚回来啊。” 蕾米超级好哄,听到夸奖立马多云转晴,还强调起来。 “是高贵又强大的蕾米大人。” 可爱这个词,怎么能用在她蕾米身上,简直瞧不起人! “嗯嗯。” 陈安点头,就开始忽悠蕾米了。 要知道之前蕾米的话他可是老远就听见了。 一千万年工资,他真的得打白工打到天荒地老才行。 陈安摆出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 “不仅是高贵又强大,还是体贴手下的大方人呢?” 蕾米有些莫名其妙。 “嗯?” 陈安更感激了。 “我可是听灵梦和霖子她们说了,蕾米你不仅大人有大量原谅了小的翘工,还打算给小的加工资呢!” 其实可以把被扣几千年的工资也一起忽悠回来的。 但是陈安觉得如果身上没被蕾米扣工资,简直白在红魔馆工作,所以还是打算以后慢慢来。 霖子一惊。 她啥时候说过这种话了?明明是说他是穷光蛋吧? 魔理沙撇撇嘴,一下就明白陈安是在忽悠蕾米了。 她瞅了眼蕾米,心里泛起了嘀咕着。 “没长脑子的傻瓜。” 居然次次都能被陈安骗,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话又说回来了,她也试图骗过几次蕾米,可为什么一次没成功过?难不成是口才不行? 魔理沙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蕾米也是越发莫名其妙了,不过为了体现自己的体贴,她装模作样干咳两下,就承认了。 “嗯嗯,你说的没错,蕾米大人的确很大方。” 陈安心里眉开眼笑,哈哈,成功了。 接着,他不动声色的摆出更加感激的样子,要不是真的挤不出眼泪,他还可以装成被感动的哭呢! “我就知道,蕾米你不愧是蕾米。鲜血的幼月……” 陈安一口气说了一大通,直把蕾米夸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的傻笑。 “心胸开阔,威严满……嗯!?等等!?” 陈安夸着夸着,忽然大惊失色。 他用力抱了抱蕾米,似乎在测量着什么,语气十分惊恐。 “哎!?为什么蕾米你抱起来感觉胸更小了,难不成我不在的时候,蕾米你那已经掉到负数的威严又开始掉了?” 蕾米:“……” 她的笑脸一下僵住了。 默认了吗? 陈安看着蕾米不说话,顿时怜悯起来。 他安慰的拍拍她背,又假惺惺抹了一下眼睛。 “放心好了,反正你的威严本来就什么也没有,胸部也是飞机场,再怎么平也平不到哪去。 所以放开点,没人会瞧不起你的。” 蕾米:“……” 大家看着蕾米扭曲的脸色,觉得估计她已经要被气疯了。 “呵呵,呵呵……” 正如大家所想,蕾米已经气疯了。 她扭曲笑着,就从空气中抓出了冈格尼尔。 “杀了你哦~” 陈安吓了一跳,急忙就把怀里的蕾米扔了出去。 蕾米飘在空中,冈格尼尔指着陈安,脸上杀气勃发。 “居然,居然敢说蕾米大人的坏话,杀了你啊!!!” 看着蕾米挥着冈格尼尔冲下来,陈安拔腿就跑。 他大喊起来。 “蕾米,不是说追我不能飞的吗?你耍赖!!” 蕾米落在了地上,然后挥着冈格尼尔,两只小短腿跑的和风车一样。 这下陈安不怕了,就蕾米那两只小短腿哪里跑的过他啊。 领着蕾米在大厅转圈,陈安顺手还把翠香手里的酒葫芦抢了过来。 “我的葫芦!” 翠香大怒,也跟着蕾米追起陈安了。 但很可惜,她的腿比蕾米还短!所以也是完全追不上陈安。 露米娅和芙兰看到这么热闹的样子,顿时停下了打架。 露米娅眨着眼。 “咦,好像很有趣哎。” 芙兰却是从地上跳了起来。 “哈,姐姐居然敢欺负安哥哥,看我去教训她!” 二话不说,芙兰扑了上去。 蕾米完全不是芙兰的对手,各种意义上都是,所以哪怕她拿着冈格尼尔也是一下被芙兰扑在了地上。 芙兰骑在蕾米身上,气愤的瞪着她。 “安哥哥才刚刚回来,姐姐你居然就欺负他,坏蛋!” 蕾米泪目。 这到底谁欺负谁啊?要不是那混蛋嘴贱,鬼才拿着冈格尼尔去追他啊! 最重要的是…… 看着正一脸气愤骑在自己身上的芙兰,蕾米欲哭无泪。 芙兰,你究竟是谁的妹妹啊!为什么每次她和那混蛋吵架,最后错的都是她啊? 虽然知道女生向外,但胳膊肘往外拐,也用不着拐成这样吧? 发现蕾米没追了,陈安顿感无趣,撇撇嘴就停了下来。 他喝了口酒,随手就把葫芦扔给还在身后穷追不舍的翠香手里,然后回身一捞,就把跑过来的露米娅抱了起来。 接着,陈安就去把还在那瞪蕾米的芙兰也抱了起来,就把她们一人一个,在桌子前找了位置坐下来。 他走回去,蹲下身戳了戳还躺在地上欲哭无泪装死的蕾米。 “哎,蕾米。赶紧起来,要吃饭了。” 蕾米憋着嘴,打掉了陈安手。 “走开,烦着呢。” 陈安吹了声口哨。 “哟,一年不见,蕾米你的蓝白条还是那么可爱呢。” 蕾米:“……” 她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捂着裙子就骂了起来。 “又看我裙底,变·态啊你!” 陈安很无辜。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露出来的好不好?” 蕾米使劲瞪着陈安。 “啰嗦,反正就是你的错!” 就算是她不小心露出来的,也是他的错。 和蕾米较真,简直不要太傻! 所以陈安也不反驳,只是笑眯眯的替她拍干净衣裳。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去吃饭吧,追了我那么久,不饿吗?” 蕾米抱胸撇过脸,耍起了小脾气。 “不吃了,气都被你气饱了,哪还有胃口,不吃不吃!” 陈安有些头痛,无奈的道歉起来。 “对不起啦,我刚才不应该那样的。” 蕾米眉一挑。 “还有呢?” 陈安想了想。 “工资不加了,再让你扣一万年。” 反正工资再高也领不到,而且原本扣一千万年,现在只有一万年,怎么想也都是赚了。 蕾米这才满意起来,她张开双手,冲着没做为的陈安训斥道。 “愣着干嘛,还不抱蕾米大人去吃饭,那么远的路让我自己走,是想死一万次吗!” 陈安:“……” 他心里算了一下这里和餐桌的位置,在计算一下蕾米走一步的距离,最后发现,蕾米到餐桌大概需要走十七步! 十七步…… 陈安斜眼,忽然觉得还是不要在意细节比较好。 心里叹了口气,他伸手把蕾米抱起来就上桌了。 蕾米搂着陈安脖子也不下去,就那么颐指气使起来。 “你是蕾米大人的仆人,所以你要喂我!” “嗨嗨!” 陈安也没反对,就抱着蕾米坐在了帕秋莉旁边。 几个小家伙看的大为羡慕,不过还是乖乖的坐在位置上没有跑过来。 魔理沙也是看着陈安给蕾米喂饭有些莫名的酸,就忍不住碎碎念起来。 “他和我没关系,他和我没关系。” 霖子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好笑。 居然还会吃醋,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无论怎样,红魔馆的餐桌上总是那么热闹。 帕秋莉依旧那么挑食,然后死不悔改的在陈安眼皮子底下偷奸耍滑; 魔理沙依旧喜欢抢别人的,然后咋咋呼呼说那是她先看上的; 美铃……啊,不。是魅灵依旧喜欢逗着几个小家伙,然后在她们哇哇大叫时又会给她们细心的夹菜; 露米娅依旧吃的那么快,并且总是和芙兰拌嘴; 芙兰依旧用筷子用不利索,只是眼巴巴看着陈安让他帮忙; 翠香依旧把喝酒当成吃饭,然后吃饭当成下酒菜; 露娜依旧笨手笨脚,总是把自己夹得菜掉到别人碗里去; 琪露诺依旧喜欢在吃饭时大喊大叫,高呼着老娘是幻想乡最强; 咲夜依旧在餐桌上沉默,只是会在陈安没法抽手时替他照顾芙兰她们; 大妖精和米斯蒂依旧那么会照顾人,在琪露诺和桑尼吵架没空吃饭,就会劝她们乖乖吃饭; 小恶魔依旧爱吃,却又因为吃不下太多,只能耐心的去找自己爱吃的,但最后却又因为动作慢了而吃不到,在那咬着筷子欲哭无泪; 小铃和小伞依旧不喜欢大声吵闹,只是会和莉格露三人一起互相帮忙夹着吃不到的食物,然后窃窃私语; 诺鹭姬依旧爱吃鱼,可惜总是够不到,只能拜托影狼帮忙; 梅蒂欣虽然变大了,但却依旧喜欢在吃饭时说陈安坏话,然后就会得到魔理沙和蕾米的附和; 蕾米依旧那么任性,从不喜欢自己夹菜,只是颐指气使的让陈安动手; 陈安依旧只吃那么一点,然后就把其它时间拿来教训着挑食的帕秋莉,和替别人夹菜。 当然,变得也有。 多出来的莉莉白会和斯塔她们一起抢爱吃的,输得那个就会垂头丧气。然后马上就会恢复精神,互相瞪着眼,再次瞄上同一个爱吃的; 来做客的霖子安安静静,却最终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食物被人一夺再夺,挥着筷子奋力加入了战场。 但不管怎样,果然,红魔馆还是这么热闹,笑声也依旧难以平息。 …… 暴走的犬走椛 吃过午餐,把蕾米哄去睡觉,又让几个小家伙自己去玩,再躲开找茬的翠香,陈安就和魅灵招呼一声,离开了红魔馆。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妖怪山,守矢神社。 已经回来了,却不去和诹坊子她们打声招呼,以后被知道了,肯定会被埋怨的。 反正红魔馆已经看过了,该处理的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所以陈安还是决定辛苦点,下午不偷懒睡觉,去四处打声招呼。 妖怪山不近,并且陈安还指望在傍晚前去迷途竹林看看辉夜和帝她们,所以他是飞着去的。 很快,妖怪山到了。 原本陈安是想直接飞到守矢神社的,但在半路被小椛带着几位巡山天狗拦下了。 陈安很是纳闷。 “小椛,干嘛拦我?” 哼,居然敢消失,让文文大人不开心那么久,一定得给他教训才行! 小椛这么想,表面是却是义正辞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妖怪山禁止外来者飞行!” 陈安:“……” 嘿,原来他还不算妖怪山自己人啊。 小椛身后的一位天狗少女拉了拉她衣服。 “犬走椛大人,陈安和我们关系这么好,应该不算外人吧?” 其她几位天狗少女也都赞同的点头。 事实上,陈安对于妖怪山的天狗们……不,不仅天狗,包括河童和很多妖怪都不算外人。 和大天狗、天魔、神奈子,还有诹坊子都是友人不说,还有一名鸦天狗妻子。 再加上为人和气,对什么人都是一视同仁没什么架子,所以他在妖怪山到处都有朋友。 陈安撇撇嘴,一下洞穿了犬走椛的心思。 “小椛,你该不会是借机滋事,想要公报私仇找我麻烦吧?信不信我找依凛她投诉去?” 犬走椛被看穿,顿时炸毛,她龇着牙,恼羞成怒了。 “怎么样,在下就是不让你飞,你有本事就去找依凛大人告状啊?” 陈安:“……” 去告状?别开玩笑了,他只是吓唬吓唬犬走椛,要真那么做,他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的! 耸耸肩,陈安也懒得和犬走椛计较,反正也到妖怪山了,剩下的路干脆就不飞,直接走上去拉到。 当然,只吃亏也不是陈安的风格,所以他用怜悯的目光看了看犬走椛被裹胸布裹着的的胸,开始进行恶意中伤。 “胸那么平,裹胸布还裹得又厚又松。 果然,裹胸布其实只是给自己一个我裹着裹胸布,所以胸小,其实并不小的心里安慰吗?” 几位天狗少女都是噗嗤笑了出来。 犬走椛:“……” “你说什么!?想死吗!!!” 她瞬间又炸了毛,耳朵和尾巴竖的笔直,拔出腰间的长刀就想冲上去砍陈安。 陈安面不改色,只是看着犬走椛身后的几位天狗少女手忙脚乱的抱住她,不让她动手。 一位天狗少女急忙道。 “陈安大人,你还是赶紧走吧。” “叫我陈安就行。” 陈安若无其事的从犬走椛身边经过,还不忘冲杀气腾腾冲他龇牙瞪眼的小椛瞥一眼,留下了一句。 “可悲的贫乳!” 犬走椛:“……” 她红着眼,暴跳如雷。 “吼!陈安!在下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 几位天狗少女急忙加大了力气,不让犬走椛挣开。 吹着口哨,陈安也不在多留,悠哉悠哉的走人了。 在树荫环绕的、并不陡峭的妖怪山上行走,陈安顺着路很快就来到了守矢神社。 走进守矢神社,陈安就看到了早苗在那里晒衣服。 看着她手里正拧着水的黑色蕾·丝花边内·衣,陈安忍不住吹了声哨。 “呦,早苗,没想到你这么大胆,居然喜欢这种类型的呢。” 早苗一惊,回头看到陈安,然后顺着他的眼神就看到了自己手里的衣物。 她脸刷一下就变成了熟透的番茄,手忙脚乱把内·衣往身后藏,结结巴巴的解释起来。 “不,不要乱想,这不是我的衣服,是神奈子大人的。” “原来如此!” 陈安恍然大悟,指着一边已经挂上去的蓝白条道。 “那条才应该是你的吧?” 早苗:“……” 她脸更红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陈安感觉十分无语。 “哎呀,小时候我都帮你洗过不知道多少次澡了,怎样这么点小事还这么害羞啊!” 早苗:“……” “陈安!” 她羞不可耐的大喊一声,一下把手里衣物扔到脚下的脸盆,就捂着脸冲进了守矢神社。 她现在都多大了,还提小时候的事,羞死人了啦! 看到早苗跑人,陈安很是纳闷。 因为他完全不知道早苗为啥要跑,他不过说了句实话,怎么给他的感觉像是被调·戏了整整十分钟一样。 陈安摸摸下巴,没想到到底怎么回事,最后也懒得多想,耸耸肩就要进去里面。 就在陈安走进神社,刚刚想要进去时,一个铁圈“呼”的一下从神社里飞了出来。 陈安看着迎面而来的铁圈吓了一跳,急忙躲开了。 铁圈从身边飞过,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诹坊子又在和神奈子吵架了? 陈安回头看了眼消失在天理的铁圈,摇摇头就继续往神社里去,然后“呼”的一下,又一个铁圈飞了出来。 陈安:“……” 嗬,他算是明白了,诹坊子这不是在和神奈子吵架牵连到他,压根就是在针对他啊! 发现了这点,陈安郁闷非常。 可想到诹坊子铁圈已经扔完了,他又继续往里走。 呼~呼~呼~ 铁圈又飞出来了,不仅一个,是铺天盖地的飞出来。 陈安十分惊悚,急忙就左闪右避起来。 他恨不得破口大骂。 见鬼了,这么多铁圈,哪里来的!? 等到铁圈没了,陈安才不信邪的继续前进。 咻~ 铁圈没了,但诹坊子却被扔出来了。 诹坊子在空中破口大骂。 “神奈子你这个蠢货,扔我干嘛!” 陈安满头黑线,急忙就接住了飞过来的诹坊子。 他一脸无奈。 “诹坊子,你们干嘛不让我进去?” “干嘛!?” 诹坊子一下从陈安怀里跳出来,冲着他恶声恶气的道。 “这还看不出来吗?当然是不想见你!告诉你,当年居然敢在新婚之夜跑了,我是绝不会原谅你的!!” 陈安苦着脸,就陪笑起来。 “哎,但我那时候不是已经和你成亲了吗?差最后一步,干嘛还那么生气?” 诹坊子大怒,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陈安,声音提的老高。 “这是差一步的问题吗?告诉我,从那时候到现在,你一共跑了多长时间!” 陈安无言以对。 因为时间是有些长,他都有点记不清楚了。 诹坊子哼了一声,也不指望陈安回答,就气势汹汹的冲进神社,要去找把她扔出来的神奈子麻烦了。 当然,在进去之前,她还不忘瞪陈安一眼。 “记得,别进来,我们不想看到你!” 陈安唉声叹气起来。 虽然很想进去,但因为不想在被人打出来,最后也只能坐在一边的石椅上继续唉声叹气了。 一个人郁闷了好一会,先前红着脸跑掉的早苗端着茶水走了过来。 她将茶水放在石桌上,还是有些脸红。 早苗温柔的安慰陈安。 “陈安,别丧气。两位大人气生不了多久,应该很快就能消气的。” “希望如此吧。” 陈安叹了口气,也只得这样认为了。进不去神社,他就和早苗聊了起来。 陈安抿了口水, “早苗,幻想乡生活的还习惯吗?” “嗯。” 早苗坐在了陈安对面,手撑着脸颊,看着远方天际轻笑了起来。。 “还不错呢,虽然没什么娱乐。但是我很喜欢这里呢。” “这样啊……” 陈安刚想说话,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就从怀里把从香霖堂那蹭来的游戏机拿了出来,然后递向早苗。 “来,这个给你。” 早苗一愣,身体一下坐直,看起来十分惊喜。 “游戏机!?” 虽然玩过游戏,但psp这种高档东西,她还没用过呢! 陈安笑了笑。 “当然,特地从香霖堂找出来送给你的。里面还有不少高达游戏哦。” 要不是想到了早苗,陈安才懒得从香霖堂把这个拿来。 他是无聊,但他并不怎么喜欢玩游戏,有那时间,还不如找个地方睡觉比较舒服! 顺便一提,早苗喜欢大型人形兵器,也就是机器人,所以陈安在里面加了不少那种游戏。 再顺便一提,陈安给游戏机加游戏,不用工具! 早苗欣喜的接过游戏机,就摆弄了起来。 游戏菜单一翻,看到那一大堆的游戏,她更开心了。 这么多游戏,能玩好久呢。 看到早苗开心,陈安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他敲了敲桌子,提醒道。 “这个游戏机我帮你改造过了,电量够你一次玩一个星期,而且能用灵力充电,所以如果没电了,你就给它输送点灵力。” 早苗连连点头。 “嗯嗯,知道了。” 陈安笑笑,轻轻弹了下早苗额头。 “还有记得,可千万别玩物丧志,游戏只是娱乐,可别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哦。要不然诹坊子知道我带坏了她们宝贝的早苗,肯定会找我麻烦的。” 早苗摸着额头,嘿嘿笑了起来。 “知道啦。” “好了,既然诹坊子她们还在生气,那我就先走了,等下次再来吧。 哦,对了,红魔馆开宴会,晚上记得去玩。” 陈安说完看了神社一眼,摇摇头,就起身走了。 陈安走后,诹坊子和神奈子这才走了出来。 诹坊子气哼哼的道。 “那个混蛋,也不知道在加把劲,或许待会气消了,就能放他进去呢。” 神奈子不予回答,而是叹了口气。 “诹坊子,你说我们能气多久?” 诹坊子鼓着脸蛋想了想,忽然自信满满起来。 “没问题,这次我很生气,想来气个十天半个月的不成问题的。” 她琢磨着。 “话又说回来了,红魔馆宴会去不去?” 神奈子看了眼在那已经玩的入神的早苗一眼,心里对陈安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了。 虽然对陈安抛下她们,还让她们失去记忆很生气,但她也明白,那绝对是有苦衷的。 不清楚是什么,但一定有! 要不然以他那性格,绝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事实上,诹坊子也清楚明白这点,要不然也不会只生十天半个月的气了。 神奈子摇摇头,抛开杂念,笑了起来。 “去,当然去!白吃白喝为什么不去?” 诹坊子一想,顿时觉得很有道理。 “说得好,白吃白喝,傻子才不去呢!” …… 雏:抓住你了呢 离开守矢神社,陈安就在妖怪山转悠起来。 虽然还有迷途竹林要去,但由于被诹坊子她们赶出来,心情有些不好,所以还是先打算在妖怪山散散心,待会再前去迷途竹林。 反正在守矢神社也没待多长时间,离傍晚还早着呢! 说起来,扔下她们那么久,生气也是正常的。 就好像早上把他赶走的幽香一样。 心里想着事,陈安不知不觉转悠到了妖怪山脚下的大蟾蜍之池。 “嘻嘻,大蛤蟆,雏请你吃好吃的。” 听到了熟悉的笑声,陈安回过神就看到了雏,还有橙。 雏正踮着脚尖站在大蛤蟆之池旁边,手上拿着一些糕点。 “呱!” 听到雏声音,大蛤蟆从池中浮出来,然后舌头一弹就把雏手里的食物吃进了肚子。 雏顿时拍着手,开心笑了起来。 “嘻嘻,好厉害。” “呱!呱!” 橙没有陪着雏和大蛤蟆玩,只是咬着手指看着大蛤蟆之池边上那装有祭品的供祀有些犹豫。 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哎。 想了想,橙伸出了手就要去拿供祀里的祭品。 然后,一只手就摁在她头上阻止了她。 橙回头一看,就看到了陈安,他正笑着对她摇头。 “不行哦,供祀里的食物可是大蛤蟆的呢。” 看到久违的陈安,橙猫耳朵动了动,摇着尾巴很是开心。 “陈安,好久不见喵,” “是啊,好久不见了。” 陈安笑着摸摸橙脑袋,然后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红苹果。 “来,这个给你,记得以后别打祭祀的主意了。” 接过苹果,橙有些不好意思,尾巴绕成一圈,脸也变成了和苹果一样的颜色。 她害羞的点点头,答应了。 “嗯!” 噗! 一声水花迸裂的声响,大蛤蟆就忽然从池里跳了出来,然后就一下跳到了陈安身边。 它大声喊着,似乎在问好。 “呱!” 陈安伸手在大蛤蟆湿润光滑,却又不像普通蟾蜍般粘人恶心的身上摸了摸,微笑了起来。 “哟,这不是小蟾吗?许久不见,当初的小家伙也长得这么大了,要是华扇看到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大蛤蟆是妖怪,算是妖怪山最早的那一批居民了。 在当初陈安第一次来妖怪山的时候,大蛤蟆就已经生活在这里了。 当然,那时候它很小。 而华扇从那时候就是它的朋友了。 顺便一提,大蛤蟆虽然没有变成人,但它可不弱! “呱!” 听到华扇的名字,大蛤蟆叫的更大声了。 雏也是拎着裙摆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她看着陈安很是惊喜。 “安!” 陈安转头看着雏,忽然对她眨眨眼。 “哟,雏。一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可爱啊。怎么,走路不转圈了?” 雏双手负在身后,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不了,安说过那样走太慢,雏已经改了。” “是吗……” 陈安有些挠头,因为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和雏说过这句话。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既然遇到了熟人,陈安也懒得在继续散步了。将吃完苹果变成猫正往他身上窜的橙抱在怀里,就在附近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雏乖巧的坐在了他身边。 陈安望着遥远天空,忽然有些失神。 他问道。 “大蛤蟆,知道华扇她们去哪里了吗?” “呱!” 大蛤蟆摇头。 “是吗,你果然也不知道啊。” 陈安叹了口气。 的确也是,连翠香和勇仪都不知道他们到底迁去了哪里,大蛤蟆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可惜莲华已经走了,要不然倒是可以问问。 大蛤蟆叫了起来。 “呱!” “问我为什么忽然问这个吗?” 陈安笑笑。 “没什么,只是许久不见,有点想她们了而已。 而且,一千年早就过去了,东西也差不多该要回来了。” 顺便一提,其实陈安并不是找不到迁出去的鬼族只不过不想找罢了。 因为他的预感告诉他,或许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见到某些人了。 “呱!” 大蛤蟆眼中流露出思念。它也有些想华扇了呢。 大蛤蟆忽然又呱呱叫了起来。 “呱!呱!” 陈安一愣。 “你想听我吹曲子吗?” 雏对于大蛤蟆到底说什么,基本一句没听懂,看着陈安和它说的那么开心,顿时觉得陈安好厉害。 橙也是喵呜喵呜叫着,两条尾巴也是不住在陈安脸上蹭来蹭去。 虽然是妖怪,也可以变成动物,但她是猫又,还真听不懂大蛤蟆到底在叫什么。 所以对于陈安能听懂大蛤蟆的话,也是觉得好厉害的样子。 “呱!” 大蛤蟆点头,显然就是这么想。 “既然你想听,那就如你所愿好了” 陈安耸耸肩,就变出了一支长笛吹奏起来。 听到久违的音乐,大蛤蟆十分兴奋,就合着节奏,呱呱呱的大叫起来。 橙眯着眼,迷迷糊糊就缩在陈安怀里睡着。 不仅她,雏也一般,靠着陈安的肩膀,眨着眼,也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不知梦到了什么,唇角还隐约流露出甜蜜的微笑。 悠扬的笛声悄悄变得温柔。似乎也害怕打扰雏和橙的休息,大蛤蟆的叫声停了下来,只是伏在陈安身边,安安静静的。 阳光从树木间的缝隙中轻轻洒了下来。带着淡淡的温度,斑斑点点,就那样,温柔洒在了他们的身上。 似乎听到了什么,陈安偏头。 只听依偎着他肩膀的雏轻轻嘟囔着。 “钱……安……快了……” 这些并不知什么意味的话语。 陈安笑了笑,便伸手温柔抚平了雏额际有些散乱的秀发。 又轻轻抚摸着怀里的橙,他轻声道。 “那么,两位。睡个好觉哦。” 无人回答,只是身旁的大蛤蟆蹭了蹭陈安,然后噗通一声跳进了池里。 手背倚着额头,陈安抬头望着天空。 碧蓝清澈,白云朵朵。 他莫名笑了笑,便低下头,看着在池中只露出背和眼睛的大蛤蟆,安静了下来。 …… 不知何时,带着操纵厄运的能力,她孤零零的诞生了。 不明白自己为何物,却在见到那驱厄的人偶时,执拗的将自己看成了它们的同类。 行走在漫长的路上,她开始听到人们的祈求。 “仁慈的神啊,请祛除我们的厄运,保佑我们一生平安吧……” 她是驱除厄运的人偶,带着这样的思想,她成为了神明。 那传闻中带来不幸的厄神! 背负恶之名,却行使善之事! 无论何时,她从没有忘记自己为何变成神。 无人信仰她,但她始终不忘记自己的职责。 收集着人们的不幸,让他们远离不幸,她自己却被厄运缠绕。 数不尽的厄运环绕着她,将所有靠近她的人陷入不幸。 厌恶的目光,恐惧的目光,憎恨的目光刺在了她的身上。 她依旧不忘却自己的职责,却无法承受那些异样的眼神。 最终她离开人间,来到了那远离尘世的幻想乡。 虽然很孤独,但她却再也不用承受那些被误解的痛苦。 时间过了多久呢? 一百年?五百年?一千年? 在这些日子,她自由自在的生活着,虽然孤独,却也过得自在。 再说了,以前不是一样孤独吗? 终于,她交到了第一个朋友。 那名为河城荷取的河童少女。 虽然她也如同她人一般,不敢随意的接近她,但这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那可是真正的友情呢。 友情,那可是一种让人感觉很幸福,也很令人珍惜的情感呢。 时间又一次过去了,她的朋友依旧只有荷取。 一次听说,幻想乡的雾之湖很美。 她很想去,可惜不认路,也不想麻烦朋友。 一次在山上打转,她见到了一个男人。 好奇怪,明明是个人类,可身上居然看不到任何厄运。 很特殊呢。 那时候,她那么想。 然而,接下来的那个温暖的拥抱,还有那个在厄运中露出的温柔笑容和那句“不要哭,那是犯规哦。”将他真正化为了她眼中最特殊的人。 不太明确那是什么情感,只是在看到他时,会忽然感觉有种充实的幸福和甜蜜。 说是朋友,但却和荷取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呢。 这一点,尤其在他送给她那个挂坠和替她整理家,还有给她介绍朋友时尤为强烈。 因为厄运被储存,它们再也无法伤害其她人,又因为他的帮助,她认识了很多很多朋友。也体会到了和过去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美丽的焰火,热闹的宴会,真诚的笑脸。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令人幸福呢。 在一次宴会,她看到她的朋友,米斯蒂因为钱买到了他,她很羡慕,觉得自己或许也可以那么做。 她也那么做了。 发挥自己的手艺,她做了很多漂亮的驱厄人偶来换取金钱。 可惜,钱还没凑够,他就不见了。 连带着记忆,他从她的世界消失。 日子按部就班的继续着,只是偶尔会有些疑惑为什么需要钱? 这一点,她无数次思考过,直到一日,忽然回想起了答案。 啊,原来是因为他呢~ 去了博丽神社,去了红魔馆,去了人间之里,去了所有能找到他的地方,却始终找不到他。 那段日子,好难受。 但她最终还是振奋了起来,因为她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无论如何,也一定会回来的! 果然,他回来了。 失去了苍白,他的笑容依旧如同过去那般温暖。 “哟,雏。一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可爱啊。” 听到这句话,一时间,感觉好幸福。 …… 回想的梦忽然消失了。 黑暗袭来,她再次梦到了什么。 她茫然的站在原地,不远处却是他在笑着冲她招手。 “哟,雏。” 她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抓住他的手,却失败了。 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她不甘心,于是奔跑起来。 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 在看不到尽头的路上,她奔跑着。 然而无用,无论她跑的多快,他还是在远去。 只依稀听见叹息。 “雏,你跑的不够快呢。” 裙摆忽然勾住了脚,她摔了出去。没有感到疼痛,不是因为这是梦,而且因为奔跑的路途变成了悬崖。 坠落无尽的悬崖,她看到了崖岸上的人影正向她伸手。 “雏,你跑的不够快呢。” 依旧是这句叹息,她绝望的伸手大喊。 “安!!!” 雏要死了吗?梦又该结束了吗? 当她觉得自己快要落地,这个也梦将这样消失时,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抓住了。 宽厚温暖的感觉。 只听见这样的声音。 “雏,你跑的不够快呢。 但没事,因为,我抓住你了。” …… 雏满头大汗的从梦中惊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的手被陈安握住了。 陈安替雏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很是关切。 “做噩梦了吗?” “喵呜喵呜。” 橙早已先雏一步醒了过来,她从陈安怀里爬到雏肩膀蹭了蹭她的脸,也很是关心。 雏摇摇头,明明满头大汗,却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不是,是好梦呢。” 终于,追上了! 陈安有些挠头,因为看雏的反应,怎么也不像做美梦的样子。 不过看她灿烂的笑脸,陈安估计她也没骗人。 他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雏睡得时间也不短了,现在时间大概已经快到傍晚了。 既然时间不早,陈安也该继续出发了, 毕竟,迷途竹林还得去一趟了。 他回头对雏和橙笑了笑。 “对了,晚上红魔馆宴会,记得去哦。” 雏和橙一起点头。 “嗯!” “喵呜!” “对了,荷取她们如果碰上,也拜托你通知一声了。” 留下这句话,陈安便飞走了。 顺便一提,在雏和橙睡着时,文文已经来过一趟了。 雏看着陈安消失的身影,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那宽厚手掌的温度似乎还在残留。 她紧了紧手,自言自语起来。 “不仅安抓到雏,雏也抓到安了哦。” 没听懂雏在说什么,橙有些好奇。 “喵呜?” 雏甜甜一笑。 “没什么,我们还是赶紧去找荷取吧。” 带着橙,雏也离开了大蛤蟆之池。 …… 一只贪吃的蠢兔子 微微加了点速,陈安飞过人里,很快来到了迷途竹林。 他原本是想一口气飞到永远亭,却又在半路停了下来。 透过竹叶看着竹林里正开心哼着歌,蹦蹦跳跳的某只腹黑兔子,陈安忽然来了坏主意。 “我是因幡帝,幸运的兔子,单纯的兔子,可爱的兔子……” 此时,帝正在竹林里开心的蹦蹦跳跳。 刚刚才阴了一把竹林里的妖怪,这让她心情非常愉快。 帝哼着歌,心里得意洋洋。 嘻嘻,那群智商最高也只有⑨的蠢货,以为有了防备她就没有办法了吗? 吃到苦头了吧? 帝想着先前那些倒霉蛋的狼狈样,心情愉快之余,却也有些烦恼。 最近铃仙似乎越来越啰嗦了,待会那些家伙要是去永远亭告状,她肯定又得被啰嗦了。 想到这,帝心里郁闷起来。 都怪陈安那个家伙,要不是他当初带头无视了她贤者的身份,铃仙肯定不敢像现在这样啰嗦她! 更重要的是,那该死的外号! 自从他嘴里喊出了笨兔子之后,永琳也开始喜欢这样喊她,就连铃仙,被惹火了,也会这样! 帝忍不住愤愤骂了一句。 “那个混球!” 一想到这些,帝的心情就变得不愉快起来了。 她负着双手再竹林里踱步,闷闷不乐起来。 同时,心里也开始琢磨再次见到陈安,该怎么整他了。 就在帝挖空心思琢磨未来该怎样折腾陈安时,忽然看到了什么——胡萝卜! 她停下脚步,瞅着不远处竹叶堆上那根鲜艳水灵的胡萝卜,有些狐疑起来。 不对啊,竹林里哪来的胡萝卜,而且看起来还那么好吃的样子。 难不成是其她兔子掉的? 不对啊,这么漂亮的胡萝卜要是真的是那些兔子的,她们肯定早都贡献上来了。 难不成是陷阱? 帝想到了过去的一些惨痛教训,心里越发狐疑了。 她警惕的四处瞅瞅,没看到人,于是就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一根竹枝,远远戳了戳那根胡萝卜。 胡萝卜乖乖的躺在那里,没有动静。 咦,没反应,难不成是她多想了? 帝眼珠一转,决定还是先走为妙。毕竟路上忽然莫名其妙的多出一根看起来就那么好吃的水灵胡萝卜,怎么想也不正常。 这么一想,帝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转身就想走。 但刚走了一步,帝就停下了脚步。 因为又不对啊,现在陈安那混蛋不在幻想乡,而竹林里又谁敢惹她? 而且竹林里的妖怪都是穷光蛋,她们哪有本事弄来这种好货色的胡萝卜啊。 或许只是手下的兔子自己种的,偷偷藏起来想自己吃,却不小心掉了吧。 再说了,这种好货色的胡萝卜可是难得一见,要是当做没看见走了,被其她兔子捡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这样一想,好像也很有道理。 帝开始犯难了。 想吃嘛,又怕被阴。 想走嘛,却又舍不得。 帝想了想,最后还是果断的抬腿就走。 然而,就在她刚刚走出两步的时候,却又猛的回身一扑。 傻瓜才当没看见呢! 就在帝即将碰到那根胡萝卜时,她却惊异的发现,胡萝卜不见了。 接着,她的两只兔耳朵就被人给拎住了。 不好!! 帝大惊,忽然就意识到这根胡萝卜的确是陷阱! 而会用这种好货色的胡萝卜做陷阱阴她的…… 帝大叫起来。 “陈安!!” 陈安一手拎着帝,一手抛着那根水灵的胡萝卜,笑眯眯的道。 “哎呀呀,瞧我逮到了什么?一只贪吃的蠢兔子。” 他用胡萝卜捅了捅帝的脸蛋,十分叹息。 “帝,你这么容易上当,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还没被人打去吃了的?” 帝勃然大怒,气的眼睛都在冒火。 她挣扎着,就挥着拳头蹬着腿想揍陈安。 “你个混球,居然又敢拿这招阴我,想死了吗!” 帝心里十分后悔。 陈安这家伙究竟什么时候回来的?要是早知道他回来了,傻子才会上当! 陈安看到已经被他逮到手里的帝,居然还敢这么嚣张,顿时不满了。 “笨兔子,在我手上居然还敢这么嚣张,真是太久没吃过苦头了吧?” 他冷哼一声,就用力抖着帝,直把她抖得头晕脑胀起来。 “呜,好晕~” 帝哀鸣着,有气无力起来。 等到把帝的眼睛都抖出漩涡来,陈安这才满意的停手了。 轻巧的将帝放下,又随手把手里的胡萝卜扔给她,他就不客气问了起来。 “喂,笨兔子。你最近有没有碰上什么倒霉事,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帝:“……” “哇,居然敢诅咒我,看我不宰了你!” 她甩甩脑袋,刚刚清醒就听到了这种气人的话,顿时就火冒三丈的从地上蹦起来,挥着那根胡萝卜想和陈安拼命。 陈安轻松躲开了帝的攻击,顺手还把胡萝卜又抢了回来。 咬了一口甜滋滋的胡萝卜,他却十分失望。 “哎呀,你居然没倒霉,真是令人失望呢。” 帝更火了,却也明白自己拿陈安没有办法,只能恨恨瞪了他一眼,就把胡萝卜抢了回来。 “哎,让我在咬两口啊。” 陈安觉得这胡萝卜蛮脆的,没吃过瘾,还想再吃两口。 帝死死抱着胡萝卜,小气巴巴的道。 “这是我的!” 陈安撇撇嘴,嘀咕起来。 “嘁,小气的兔子。” 这可是他给的,居然连再给一口也不肯,真是小气到家了! 帝不想理他,也不嫌弃胡萝卜被陈安啃过一口,就开心吃了起来。 她可是兔子,最喜欢吃胡萝卜了! 帝不给,陈安又变出一根小点的胡萝卜,然后吃了起来。 两人一边吃一边走,一边走一边说话。 帝咔嚓咔嚓咬着胡萝卜,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 “混蛋,什么时候回来的?来竹林干嘛?” “昨晚。” 陈安随手扔开吃完的胡萝卜梗,就把双手交叉,将手藏进了袖子。 他解释道。 “过来是为了打声招呼,顺便来看看你们。” 帝撇撇嘴。 “看我们只是附带,主要还是来看辉夜的吧?” 陈安耸耸肩,没有回答。 事实上,辉夜的确是主要,但帝也绝不是附带。 “对了,永远亭现在怎么样?” 帝一愣,马上就明白陈安问什么了。 “没什么,虽然竹林被淹了,但辉夜在走前给永远亭施了术,所以没什么问题。” “就连潮湿也在昨天,雨停的时候完全恢复了。” 帝嚼着胡萝卜,斜眼瞅着陈安。 “对了,那几天你跑哪里去了?听紫说,她找你找的都要把外界都翻过来了,结果还是没找到你。” 这些消息,她也是知道的。 陈安沉默了一下,斜了一眼旁边的间隙,摇摇头就随口解释了一句。 “没什么,碰上了一些小麻烦,随便解决了一点过去的心事。” “心事?” 帝耳朵不自然的一抖,有些惊疑不定。 陈安这种没心没肺家伙的心事,那得多麻烦啊? 居然只用了七天就解决了,他到底遇上了什么事? 还有小麻烦,相同,能让陈安感觉麻烦,估计也是不得了的事啊! 不过,陈安不想说帝也不问,而且就是问了,他肯定也不会说。 帝摇摇头,也沉默了下来。 一时间,声音就只剩下了帝啃胡萝卜的清脆咀嚼声。 就在踏上那条进入永远亭的小路时,帝扔开胡萝卜梗,忽然道。 “对了,欢迎回来。” 陈安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嗯。” 终于来到了永远亭,帝停下了脚步。 “好了,辉夜估计还在庭院,你自己去,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踹了陈安一脚,就干脆的走了。 帝刚走没多久,陈安就听到了铃仙愤怒的声音。 “帝!你今天又干什么好事了!?” 陈安失笑不已。 “这只兔子。” 他摇摇头,便向着庭院走出。 院中的优昙花开的热烈,辉夜正在给它们浇水。 淡色夕阳下,院中的一切被辉映着,美丽异常。 陈安站在门口,看着院中的少女,轻声呼唤着。 “辉夜。” 辉夜一愣,缓缓的回头,看到陈安,她眼波流转,忽而灿烂一笑。 “哥哥大人。” 少女灿烂的笑容明艳不可方物,一瞬间,夕阳也为之褪色。 陈安微微一呆,却也很快回过神。 他轻笑着走过去,从辉夜手里拿过了水壶。 “难得看到你亲自浇水呢。” 辉夜抿嘴笑笑。 “闲着无事,也就难得勤快一下。” 既然有陈安替她浇水,辉夜也不继续傻站在这,她跑进走廊里的房间,然后从房间里拿出茶具就摆在了走廊。 辉夜给自己泡了壶清茶,闻着茶水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她轻抿了一口。 辉夜望着院中正替空了的水壶打水的陈安,忽然感叹起来。 “哪怕那么久不见,哥哥大人也还是如此呢。” 明明已千年不见,感觉却还是那么熟悉。 陈安微笑,没有作答。 辉夜也就稍微感慨一下。 毕竟深刻的记忆并不会随着时间而淡去,再说了,记忆恢复时,那遥远的过去就感觉刚刚才发生过,所以就更加从容了。 辉夜抿了口茶水,便抛去了之前的感慨,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和陈安闲聊起来。 “哥哥大人,近来的生活怎样。” “还好啦。” 陈安忽然就感慨起来。 “除了前段时间被紫骗,而不敢回来,也就没什么了。” 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五马分尸,那些恐怖的恐吓可还清晰的回荡在脑海呢。 幸好那些都只是扯淡,要不然他现在可未必见得到辉夜了。 辉夜抿嘴一笑。 “居然能把哥哥大人吓得不敢回来,看来紫大人对于恐吓很有一套呢。” 陈安郁闷的撇撇嘴,不置可否。 的确,紫对于恐吓很有一套! 辉夜调侃一下,就抱怨起来。 “哥哥大人过得不错,可我过得就不怎么样了。 每天都是待在这个小地方,可真是有些无聊呢。” 陈安忍不住笑了。 “你居然还会无聊,不是资深宅女,在永远亭宅了一千年了吗?” 辉夜有些没好气的白了陈安一眼。 “谁说宅女就不会无聊了。每天除了浇花、喝水、发呆就一点事也没有,简直无聊透顶了!” 她越发抱怨了。 “还有永琳,最近也不知在研究什么药,来去匆匆,简直神出鬼没。 帝也是,亏她还是贤者呢,结果一天到晚就知道出去捣蛋,给永远亭惹一大堆麻烦,刚刚还有人来告状呢。” 陈安看着辉夜絮絮叨叨的,忍不住哑然失笑。 “辉夜,怎么忽然感觉你一下变成了怨妇,哪来的这么多抱怨? 帝那家伙,你还不应该清楚吗?她不应该叫贤者,而是闲着没事干的闲者!” 就和紫一样!现在的幻想乡去哪找贤者,全都是闲着没事,只能每天去找事的闲者! “什么怨妇,哥哥大人你可真是失礼!” 辉夜好看的瞪了陈安一眼。就又开始抱怨了。 什么日子无聊啊,什么地方太小啊,什么妹红就算恢复记忆也还是那么粗鲁啊,什么睡懒觉,铃仙会啰嗦啊等等等等,这些抱怨简直差点把陈安埋了! 好不容易在辉夜的抱怨中将水浇完,陈安忍不住腹诽起来。 怨气居然这么足,看来辉夜的生活是够呛。 放下水壶,陈安就走过去,也给自己倒了茶,懒得浪费时间去品,他一口喝完茶,然后就让辉夜穿上鞋,拉着她就走。 辉夜被陈安拉着手,不由自主跟在他身后。 陈安的夸奖和回忆 她有些诧异。 “哥哥大人,你想带我去哪?” “红魔馆。” 陈安回头笑了笑。 “不是说无聊吗?红魔馆开宴会,时间也还早,我们散步去好了。” 辉夜眨眨眼,便安静跟着距离陈安小半步的身后,她反手握住陈安手,轻轻嗯了一声。 “嗯。” 辉夜看着身前的陈安,眼中流露出一丝追忆。 上次和哥哥大人一起散步是什么时候呢? 哎呀,时间太长,已经记不得具体时间了。 不过无所谓,他终于来找她了。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陈安脚步顿了一下,便继续往前走了。 刚走出不远,两人就看到了帝和铃仙。 铃仙正虎着脸,劈头盖脸的冲帝教训。 “帝!你上次不是已经答应过我,不再恶作剧了吗? 怎么刚刚才过了一天,你又开始乱来了!” 帝漫不经心抖着耳朵,就把铃仙的质问过滤了。 她的话也信,真是傻瓜! 铃仙见帝不仅不认错,还这种态度,顿时更火了。她深吸口气,然后大喊一声。 “笨兔子!!!” 帝:“……” 她漫不经心的表情一僵,就一下蹦了起来,反应十分激烈。 “混蛋!都说了,别喊老娘笨兔子!老娘可比你这个傻瓜聪明十万倍!” 铃仙哼了一声。 “笨兔子。” 就是再聪明,不听话也是笨兔子。 帝:“……” 她开始琢磨是不是该去把陈安干掉了。 要不是他,铃仙这只软兔子哪里会骂人啊! 想陈安,陈安就到。 他笑眯眯的把一根胡萝卜递给铃仙。 “铃仙,来。吃根清爽的胡萝卜消消火。” 看到陈安,铃仙先是一惊,就一下把耳朵竖了起来。 她十分无语。 “我是月兔,不是兔子啊。” “哎,不吃吗?” 陈安有些挠头,紧接着手里的胡萝卜就被帝夺走了。 “哼哼,她不吃,我吃!” 帝不屑的看着铃仙。 “居然不吃胡萝卜,真是丢兔子的脸!” 铃仙折着耳,有些不满。 “都说了,我是月兔,不是兔子!” 帝撇撇嘴。 “不都长着兔耳朵,差的到哪去?” 陈安想了想。 “她的身材比你们好。” 铃仙、帝:“……” 铃仙有些脸红,帝却是恼羞成怒了。 “闭嘴!老娘比她聪明!” 陈安点点头。 “没错,但她身材比你好。” 帝差点没把手里的胡萝卜扔到陈安脸上去,她吼道。 “都说了,老娘比她聪明! 要是你再敢说身材两个字,小心老娘干掉你!!!” 陈安怎么可能会受帝的威胁,他义正辞严。 “铃仙的胸比你大,屁股比你翘,身高比你高,性格比你好,长相比你靓!” 他保证,这句话里绝对没有身材两个字! 铃仙脸更红了,差点就没羞得钻到地底下去。 真是的,这都是什么话啊! 辉夜忍不住抿嘴,轻轻笑了起来。 当事人,帝更是气的肺都要炸了,因为这句话比嘲讽她身材不行,还要令人生气啊! 胸没铃仙大,屁股没铃仙翘,身高没铃仙高,性格没铃仙好,长相没铃仙靓! 帝暴跳如雷,搞半天她居然没一点比得上铃仙那个笨蛋! 这绝对是在挑衅,绝对是!!! 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过火了,陈安又补充起来。 “对了,你还是有比铃仙强的。” 帝狠狠咬着胡萝卜,把它当成陈安咬,冷笑起来。 “怎么,以为夸我一句,就可以没事了吗?” “不!” 陈安摇头,一本正经说出了他的‘夸奖’。 “你比铃仙蠢!” 帝:“……” 她怒摔胡萝卜,不知从哪里抓出一把大木锤,怒吼。 “杀了你!!!” 被黑化的帝挥着木锤在永远亭跑了三圈,陈安这才躲开她。 他和铃仙说了一声,让她待会带着帝,通知永琳去红魔馆参加宴会,就和辉夜离开了永远亭。 两人漫步在静谧的竹林,黄昏的辉煌从竹叶缝隙中投下,在竹林里印出点点的迷离色彩。 明明是傍晚,竹林却起了淡淡的雾,朦朦胧胧的,让世界变得不清晰起来。 陈安伸直手臂,看着自己被雾朦胧的手,忽然笑了起来, “哎呀,忽然想起来当初落在竹林的时候呢。 变成了普通人,失去了记忆,就莫名出现在了这里,想想那时候的反应,也真是好笑呢。” “嗯?” 陈安收回手,微微勾勒着唇角。 “那时候,我居然会被一声狼叫给吓跑,你说好笑不好笑?” 辉夜一愣,不由感觉诧异。 “狼叫?迷途竹林有狼这种生物吗?” 陈安感叹着。 “是啊。原本还奇怪竹林哪里跑来的狼,后来遇到萌狼,也就明白了。 那时候叫的就是她吧。” 他摸着下巴,又开始思考起来。 “话又说回来了,当初能在那种情况下遇上文文,也真是算缘分啊。” 要是没有竹林那般的初遇,陈安敢保证,他和文文绝不会有现在这种关系。 更甚者,他或许根本无法认识文文,妖怪山的关系也不会那么好。 现在的妖怪山,可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妖怪山了。 他的朋友,那些鬼族们已经全都不在妖怪山了啊! 辉夜抿嘴一笑。 “是啊,也的确如此。 那时候文文为了她的八卦素材,简直完全不怕死,居然擅自闯进永远亭,还直接跑到我房间,结果被帝一碗水给变成了那样。 要不是文文中了毒,还有哥哥大人那些日子舍己为人的照顾,想来她不会与你扯上关系的。” “舍己为人吗?” 听到这个词,陈安就想到了当初竹林里的苦难生活,苦笑起来。 “当初到底是哪个缺德家伙出的主意?一次就给那么点吃的,连牙缝都不够塞啊!” 那些食物,陈安现在用脚趾想,都明白肯定是故意的。 而且那么长时间,还一只兔子和妖怪都没碰上,也就能骗骗当初因为失忆,啥也不懂的他了。 话又说回来了,连失忆都那样,看来烂好人的品质真的已经刻进骨子里了。 辉夜俏皮一笑。 “哥哥大人猜。” 陈安失笑。 “辉夜,你这么可爱,还以为自己是孩子吗?” 辉夜眨眨眼,没有回答。 就算她不是孩子,在他面前也总是孩子呢。 不明白辉夜的想法,陈安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当初究竟是哪个缺德家伙出的主意呢? 永远亭人虽然不少,但有能力,也有资格做那样事的人应该也就四个。 帝,迷途竹林的真正主人。 辉夜,永远亭的公主。 永琳,永远亭的月之贤者。 铃仙,其她三人不管事,永远亭的负责人。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帝! 但随即否决了,他了解帝。那只狡猾的兔子喜欢恶作剧没错,但更多的是整人,骗人,阴人,让别人狼狈好让自己开心。 可那时候的情况并不是那样,他一路上除了没吃的,没碰上任何麻烦,这不符合帝的性格,所以不是她。 辉夜和铃仙完全不用想,一个安静的宅女,一个温柔的兔子,完全没理由那样。 这样一来,结果很明显了。 陈安撇撇嘴。 “永琳对吧?” 明明那时候也不认识她,居然还那么做,真不愧是名为八亿的老女人,心可真黑。 辉夜也不意外陈安能猜到,她俏皮一笑。 “猜对了。” 辉夜难得的活泼,脚步轻快起来。 她负着双手,一边在竹林里蹦蹦跳跳,一边说着。 “永琳是标准的月人心思,所以不怎么喜欢地上人。 当初会躲在这里,也是不想和地上人多有牵扯。 不过有哥哥大人上次那件事,再加上灵梦她们,永琳这种看法最近倒是改观了不少。” 陈安有些嘀咕。 “看不起地上人吗?真不愧是月都出来的。” 月之都的人大都如此,觉得地上充满污秽(生死),所以连带着也不怎么看得起地上的人了。 当然,瞧不起的有,但羡慕的也有。 毕竟月之都就那么点地方,虽然科技很发达,但毕竟是在月球,环境实在不怎样。 而且等级森严,低级的月人——就如同铃仙那样长着兔耳朵的士兵,基本没什么权利。待遇还低的要死! 月之都是有货币的,但陈安几百年前在月之都和几十年前去月之都,那些低级士兵的工资基本就没变过! 而且月人不会老死! 所以他们都活的很久了,可也正是如此,月之都对他们就好像囚笼,他们就好像被关起来的小鸟! 所以还是有不少人,尤其是那些低级月人,都非常羡慕地上的生活。 不仅因为想要脱离囚笼,也因为……很美啊! 比起灰色的钢铁月之都,碧蓝色的地上可是美丽的无以复加! 绿色的森林,蓝色的大海,清澈的天空,这些只梦在他们梦里出现过的景色可是无比诱人啊! 顺便一提,关于月之都的等级制度,陈安极不喜欢,加上性格又是平易近人。所以和月之都的关系不仅是月夜见那些月都高层,绵月姐妹那种说是公主,实际上却不怎么受待见,也又不怎么有存在感的中间部分,外加低级月人们,也是有很多朋友的。 再顺便一提,如果铃仙当初能坚持到陈安参加战争,直到现在,她应该也能知道他和月之都的关系。 辉夜并没有听到陈安的话,有些疑惑。 “哥哥大人,你说什么?” 陈安耸耸肩。 “没什么,只是觉得或许应该让月之都那些人来这里旅个游,改变一下那种莫名其妙的自傲。” 辉夜觉得陈安真是异想天开,她好心提示道。 “这是不可能的,没有允许,所有月人都是禁止来到有地上的。这条规律,就连当初我还是公主,永琳也还是月之贤者时也是无法轻易违背呢。” 陈安微笑起来,意味不明的道。 “那可不一定,只要月夜见她们答应,再给她们想办法隔离生死,这种事不是轻而易举吗? 再说了,地上可不是只有永远亭才有月之民哦。月之都可是有EagleRabbit,地面侦查部队存在的哦。” 之前说了,陈安和月之民关系很好,不仅是月之贤者,还有那些神明之类的存在也都一样。 月之民之所以不愿意来地上的原因其实非常简单,因为地上有她们觉得可怕,能危及到他们生命的污秽——生死! 月之民永生不死,是因为他们拒绝了生死,但如果沾染上污秽,也就是生死,那么他们就有可能死去。 也因此,他们才会将生命看做污秽,将地上视为污秽之地。 如果陈安能将污秽隔去,以此说服月之民,那么让他们来地上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辉夜很久之前就离开了月球,并不清楚EagleRabbit,地面侦查部队的存在,只是对于陈安说出月夜见有些惊讶。 “怎么,哥哥大人认识月夜见大人?” 陈安没有回答,因为他和辉夜已经走出竹林了。 望着已经开始消失的夕阳,陈安长舒了口气。 “走吧,辉夜。要是在磨蹭,待会可就赶不上宴会了。蕾米她们也八成会啰嗦我的。” 辉夜不在多问,只是抿嘴一笑。 “知道了,哥哥大人。” 两人飞了起来,冲进了天空最后的夕阳之中。 …… 萌虎 …… 就这样,因为时崎狂三那个败家娘们大手大脚乱花钱的缘故,我不得不放弃了她们玩几天,我就在沙滩上睡几天的美好计划。而去成为了一名救生员。 话又说回来了,明明就是放假时间,我居然还得工作,真是太悲剧了! 我曾以为放假还得工作就够悲剧的了,但我错了,因为事实证明,我的悲剧仍在继续。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傍晚的时候,我刚刚上任成为救生员时,恰好海边就发生了一起令人哭笑不得的人员溺水事件。 是一个女孩,她在海水深度大概在半米多四十公分的浅水区溺水了。 她身高足有一米多上十来公分,居然在深度还没一米的水里溺水了,真是哭笑不得。 这种情况都能溺水,她到底得多蠢? 因为她似乎只有一个人,并没有同伴陪同一起,再加上那片海滩那时候人并不多,所以要不是我及时发现,她估计已经被搞笑的溺死了。 我将女孩从海里捞了上来,然后给被因为溺水而喝了满肚子海水,并且昏迷过去的女孩做了急救。 心脏摁压和人工呼吸。 废了一番功夫,我好不容易把女孩救醒,而那之后得到的待遇让我深刻的明白了,女人——哪怕那个女人还只是个小女孩,果然也都是忘恩负义的生物。 那个女孩,我把她救醒之后,她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居然想要对我这个救命恩人下毒手。 过分!简直太过分! 我一边在心里痛心疾首的询问莲华,现在人们的感恩心究竟去哪了,一边左闪右避,躲着那个在被我救醒后,咬了我一口不罢休,还不知跑哪里拿了把木刀冲回来想砍死我的女孩的攻击。 我再一次躲开斩击,看女孩明明已经开始喘气,却还是执拗的用尽全力挥刀想砍死我的样子,不禁有些无语了。 “喂,小鬼,你够了没有?我之前把你从海里救起来,你不对我这个救命恩人感恩戴德就算了,怎么还好像把我当成了你的杀父仇人? 用刀追了我这么久,你到底想干嘛啊?” “啰嗦!给我去死啊!” 女孩怒喝一声,回应我的又是一记奋劲全力的残暴斩击。 我侧开身子,轻易的躲开攻击。 木刀带着破风声从我面前划过,然后重重的砍在沙滩上,沙粒飞溅,沙滩上就被斩出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了,女孩在挥出这一记木刀后,终于放弃了继续攻击。 她看了一脸无奈的我好一会,忽然就瘪瘪嘴,一屁股坐在沙滩上,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哇!欺负人,你这家伙欺负人!” 我吓了一跳。 “喂,你没搞错吧?明明一直都是你在拿木刀砍我,我连还手都没有,怎么欺负人了?” “就是欺负人。” 女孩抽了抽鼻子,哭哭啼啼的就对我大肆指责起来。 “你亲我嘴,摸我肚子,抓我胸占我便宜,害得我以后嫁不出去不说,刚才打你居然还敢躲,你这个人渣!” 我:“……” 听到她的理由,我顿时满头黑线。 “喂,你是不是因为溺水,结果导致脑子进水了?我刚才那是在占你便宜吗?我那明明就是在救你好不好? 而且那样就嫁不出去,你以为现在还是古时候吗?” 女孩哭声一下止住了,她瞅了我一眼,十分狐疑。 “你说的真的?你刚才真是在救我,不是占我便宜?” 我:“……” 我靠!亏我还以为这个拿刀砍我的凶残女孩,是个像时崎狂三那样恩将仇报的家伙,原来不是,而是她压根就没搞清楚情况啊! 这么冒失,她家人怎么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海边的?不怕她惹出什么麻烦吗! 看女孩看我眼神越来越狐疑,我顿时没好气了。 “废话,就你这还没发育的小屁孩,我傻了才对你有兴趣。” 女孩:“……” 听我说她小屁孩,女孩的表情一下变得凶狠无比,她抓起身边木刀,咻的一下跳起来,就挥刀对我斩了下来。 “去死吧!” …… 夕阳渐离,热情的色彩将天际染的通红一片。 大海是天空的颜色,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因为随着天空像少女羞涩的面颊被一点点被染红,酒红色的色彩也在大海蔓延。 海面起伏的波浪闪烁着柔和的光,看起来真是美丽极了。 浪花朵朵,它们蜂拥着涌上岸,然后化为沙滩上的湿痕消失不见了。 此刻,夕阳下,我正向着时崎狂三之前给我的酒店位置前去。 而那位不知名的凶暴女孩,正抱着木刀走在我前面。 我们一前一后,在沙滩上留下两排并不相交的脚印。 忽然,女孩停下了脚步,她挥着木刀,凶巴巴的看着我。 “喂,你这家伙干嘛一直跟着我?” 我十分无辜。 “我可不是跟着你,只不过我要去的地方得从这个方向走罢了。” 要不是这样,我傻了才和这个动不动就拿木刀砍人的凶暴女孩走一条路! 女孩斜眼瞅着我。 “真的?你要去哪?说给我听听。要是敢骗我,我一定砍死你!” 说着,她又做了个挥刀的动作,看那表情和挥刀的力度,显然不是开玩笑的。 我心里嘀咕了。 所以说,要不是方向相同,我怎么可能和这个凶暴的家伙一条路啊! 话又说回来了,这么凶残,她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似乎察觉到了我在说她坏话,女孩更不爽了。 “喂,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砍你了!” 我心里再次祝福一下这女孩以后嫁不出去,然后就为了防止再被追着砍,急忙解释起来。 “是依音酒店。我和我朋友,还有我妹妹都住在海边的依音酒店。现在时间不早了,所以我得赶去和她们汇合。” “依音酒店?算你回答正确好了。” 女孩不爽嘁了一声,就不情愿的把木刀抱好了。 “真是的,居然会和这家伙住在同一个地方,真是倒霉透顶了。” 女孩嘟囔着,又瞪了我一眼,就加快速度跑掉了。显然是不想和我继续一起走了。 我耸耸肩,也乐的一个人走。 谁让那女孩那么凶暴呢?要是和她继续一起走,路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被她拿刀追着砍了! …… 依音酒店并不算太远,所以我很快就到了那里。 一进大厅,我看到了就时崎狂三和梅莉,她们一人一根棒冰,正坐在大厅里聊天。 至于她们哪来的钱买棒冰,那是用我今天的工资。 因为钱包不在我身上,我也不需要用钱,所以工资我是让时崎狂三带着梅莉去领的。 要不是这样,我之前也不会一个人留在海边,更不会一个人回来了。 似乎发现了我,梅莉丢下时崎狂三,一溜烟就跑到了我身边。 她高举手里棒冰,十分懂得心疼我。 “哥哥,工作了那么久,一定渴了吧?我的棒冰给你吃。” 我笑了笑,就宠溺揉揉梅莉秀发,拒绝了。 “算了,我不渴,梅莉自己吃吧。” “好吧。” 梅莉虽然有些失望,但毕竟是个孩子,所以一会就兴高采烈起来了。 她拉着我向时崎狂三走去。 “哥哥,你还没去看我们的房间吧?嘻嘻,酒店的房间很漂亮呢。我和时崎老师带你去看看好了。” 时崎狂三来到我身边,一边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棒冰,一边就和我抱怨起来。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慢啊?这么久才跟来,我都快饿死了。” 我撇撇嘴,对这个有精神病,还一直给我添乱的家伙,态度一如既往的恶劣。 “饿了不会去吃晚餐啊?和我抱怨什么,有病啊!” 时崎狂三媚笑一声,伸手挽住我的胳膊,语气说不出的娇媚。 “哎呀,这不是在等你嘛。当家的男人没回来,我和梅莉却先去吃了,这多不像样啊。” 时崎狂三这样,让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因为太恶心了。 还有什么叫当家的男人,说的这么暧昧,被人误会了可就惨了! 我急忙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就推开了时崎狂三。 “走开,走开。声音这么恶心,我都快吐了。” “哼,没情趣的家伙。” 时崎狂三不满瞪了我一眼,然后就牵着梅莉想走。 发现了这点,梅莉急忙用小手抓住我的手,然后三人就手牵手,一起走了。 …… 夜幕降临了。 无数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铺出望不见边际的长河。 壮阔而繁密。 远离尘嚣,海边的夜景总是那般美丽。 抬头仰望,上方夜空灿烂辉煌。伫立凝视,远方黑暗深邃迷离。而低首俯视,下方的大海则是如诗如画一般的梦幻。 吃过晚餐,时崎狂三丢下我,带着梅莉不知道跑哪去玩了。 我没地方去,所以却只能回到了房间——时崎狂三开了两间,一间她和梅莉,一间是我的。 然后站在宽阔的落地窗往外望着夜晚的海景。 海面映照着夜空,却波涛起伏,褶皱了那壮阔的星河,月光如薄纱般轻洒而下,被宽容的大海接纳,然后回之以梦幻的色彩。 看起来,真是美丽极了。 欣赏了好一会夜景,我却忽然在沙滩上看到了什么——那是傍晚我遇到的,那位不知名,脾气凶暴的女孩。 她此刻正一个人坐在沙滩上,身后背着那把木刀,身边还放着个包。 月光下,那孤零零坐在沙滩上的女孩,看起来有些寂寥和无助。 望了那位女孩好一会,发现她似乎没有离开沙滩的意思,我不由神色一动。 “莲华,看到那边那人了吗?” 莲华的回应无比迅速,几乎我话音刚落,她就回答了。 “看到了,是傍晚那个追着你砍的孩子。” “果然是她啊。” 我摸着下巴,喃喃自语起来。 “身上穿着衣服,身边还放着行李一样的包裹,看起来,她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啊。” “怎么,需要我帮你看看吗?” “不必了,这种事,我自己去问问就行,反正留在房间也没事做。” 因为莲华并不怎么喜欢查看别人,我也不怎么喜欢靠她去打听的隐私,所以我拒绝了她。 要不是这样,时崎狂三的事哪里瞒的住我啊!还不是不想随意打听时崎狂三的隐私,而且想让她自己说,要不然我早就知道了! 我拒绝了莲华,便出了房间,下楼去了。 来到大厅,我原本是想问问大厅的接待知不知道海边那女孩的事的,不过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 与其浪费时间,不如直接去找当事人问问就好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我终于来到了海边。 在沙滩上留下一排脚印,我站在了女孩身边。 看了她一眼,我就把视线转移到了大海去了。 “喂,小鬼。大晚上的,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 “你才是小鬼!还有我的事关你什么事!” 女孩凶恶的瞪了我一眼,原本我还以为她会像傍晚一样拿刀砍我,然而并没有。 她只是因为我的衣服穿的有些奇怪,多看了我一会,就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然后抱着双腿沉默了下去。 我来这并不是为了和她一起看风景的,所以无言了一会,我继续询问。 “小鬼,我看你身边的包应该是行李吧?怎么,是和家里人闹脾气,被赶出来了?” 女孩哼了一声。 “别开玩笑了,虽然他们不喜欢我,但也不至于把我赶出来。我只是房卡丢了,进不去酒店罢了。” “进不去酒店?” 我一愣,有些奇怪。 “房卡丢了,你不会去补办吗?这种事和酒店的负责人说一下,他不至于不让你进去吧?” “啰嗦!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多管闲事难道好开心的吗?” 女孩态度还是那般恶劣。但抿抿唇,她最后还是说了理由。 “我才12岁,所以房卡是我父亲替我办的。房卡丢了想补办,一定得和他打电话才行。” 我十分不解。 “那就打啊,既然只是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小事,为什么还要拎着包坐在这里?难道是因为没有手机吗?如果是,我借你好了。” 说着,我就拿出了手机。这手机是我前两个月买的。当然,是我自己的工资。 “你好烦哎!” 不知我的话哪里刺激到了女孩,她态度忽然变得更恶劣了。 “在啰嗦,信不信我砍你啊!” 我并不受威胁,十分认真的道。 “就算你砍我,我也得说。因为要是我不帮你,你一个小女孩,一个人晚上留在海边,很容易出事的。” 我走到她身边,向她递去了手机。 “来,快点给你家人打个电话,然后进酒店去吧。” 女孩并不领情,她一脸凶狠瞪着我,就用力打开了我手。 “走开!走开!都说了,我的事不要你管,快点给我走开啦!” 见她这样,我也无可奈何。只得道。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逼你。我来给你电话好了。” 女孩一愣。 “你认识我父亲?” “不认识。” 我摇摇头,给出了我的答案。 “但警察局一定认识,所以我打算给警察局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帮你。” 女孩吓了一跳,急忙爬起来就劈手想要夺走我手上的手机。 “给警察局打电话,你有病啊!” 我高举手机,任凭女孩蹦蹦跳跳,气的眼睛冒火也不让她抢到我的手机——她太矮了! “如果不想我打电话给警察局,那就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和你家里打电话。” 我发现了,这女孩其实并不是没法和家人打电话,而是压根就不想和家人打电话! “都说了,你好烦啊!” 女孩愤怒的冲我大喊一声,从背上拔出刀就要砍我。 “可恶的家伙,给我去死啊!” 这次我并没像上次一样躲开,而是伸手接住木刀,然后一使劲就把木刀夺了过来。 女孩暴躁的喊叫起来。 “混蛋!快把我的刀还给我!” 我微微一笑。 “替你保管一会,等把你的事解决了,我再还你。” 女孩咬牙切齿,又和我抢了一会,最后发现抢不到,这才自暴自弃的大喊起来。 “知道啦!知道啦!我和你说就是了!” 她一屁股坐在包上,就闷声解释起来。 “我不和家里打电话是因为我和家里人关系根本不好。 这次来海边,他们本来就很不高兴。要是知道了我房卡丢了,他们肯定不会给我补办房卡,而是会强迫我回家去的。 哼,我今天才刚来海边,才不要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看他们脸色呢!” 听到这样的回答,我不由有些沉默。 怪不得宁愿一个人大晚上坐在海边,也不愿意给家里人打电话,原来是这样。 女孩瞥了我一眼,声音杀气腾腾的。 “怎么样?现在满意了吗?满意了就快点把刀还给我,然后给我走开!” 我并未依言还刀,反而问道。 “那你现在打算怎样?没法住酒店,是打算在海边吹一晚上的海风吗?” 女孩气哼哼的瞪着我。 “是又怎么样,你这个穿的怪模怪样的白痴管的着吗!” “如果是别人,我还真管不着,但既然是你嘛~那就不一样了。” 我耸耸肩,将木刀插在腰带上,然后伸手拎起女孩,就提起她的包背在了背上。 女孩见状大急,也没时间介意我失礼的举动,急忙就要抢回自己的行李。 “喂!你干嘛,抢劫啊?快点把我的东西放下还给我啦!” 我躲开她的手,看了她一眼,真是十分无奈。 “还给你,然后让你留在这吹海风吗?别扯了,我可做不来这事。” 我冲她点头做了个跟上的动作,背着包就继续走。 “好了,既然傍晚救了你一次,我就好人做到底,再帮帮你这次好了。 快点跟我走吧。我在这酒店有房间,我去和朋友睡一间,我的就给你住好了。” 女孩楞楞看着我的背影,忽然咬咬唇,快步跟了上来。 她大声嚷嚷着。 “混蛋!等我拿回木刀,我一定会给你好瞧!” 看着身边凶巴巴放着狠话的女孩,我微微一笑。 “放心好了,在你没走之前,我一定不会把刀还给你的。” 女孩气急。 “混蛋!你明明说了马上就还给我的,你这个骗子!” 我吹了声口哨,就左顾右盼的开始装傻。 “哎呀,今天夜色真不错。你说是吗?小鬼。” 女孩大怒,看她表情,简直就像想扑上来咬我两口的样子。 她气的眼睛都要喷火。 “混蛋!别叫我小鬼,我今年马上就要12岁了!12岁!” 我瞅了她两眼,她的身高真是让我十分怀疑她话的真实性啊。 “小鬼,你确定是12岁,而不是10岁?我妹妹才9岁,可她的身高已经和你差不到哪去了哎。” 女孩子发育的早,12岁早就该长个了。可这个女孩——啧啧,如果年龄是真的,实在是替她的未来堪忧啊。 估计会和洛伊一个样,一辈子都只能是可悲的小不点啊! 女孩暴跳如雷,跟在我身后一个劲的跳。 “混蛋!混蛋!混蛋!都说了,别叫我小鬼啊!” 她忽然一记飞踢向我踹来,怒吼着。 “给我记着,我叫蓬坂大河啊!” 我机敏的一个蹲身躲开蓬坂大河的飞踢,然后身体猛的一退,就让她双腿分开坐到了我脖子上。 我左手提着包,右手扶着蓬坂大河的背,不让她从我脖子上掉下来,就继续前进了。 “知道了,以后我就喊你大河……呃,大河好像不怎么好听,还是改个称呼好了。” 也不管蓬坂大河有没答应,我就开始琢磨了。 琢磨了三秒钟,我眼珠一转,忽然就来了主意。 “有了,以后我就喊你萌虎好了。你的性格和老虎一样凶。大河又和英文的老虎读音差不多。” 我越说越觉得萌虎这个称呼不错,就点点头,自顾自下了决定。 “嗯嗯,决定了。以后你就叫萌虎了!” 蓬坂大河对我擅自给她取外号真是怒不可遏,狠狠一记手刀砍在我头上,就双手用力揪着我耳朵怒吼起来。 “你这个白痴!都说了,我叫大河啊!!!” 就在这样的吵闹,我和萌虎……啊,不。是蓬坂大河消失在了海边。 …… 晚安 我脖子架着蓬坂大河向着酒店里的房间而去,却在上楼的电梯中意外的碰见了之前不知道跑哪玩去了的时崎狂三和梅莉。 我有些意外。 “狂三,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和梅莉没个几小时回不来呢。” 梅莉笑的十分甜。 “我和时崎老师都想哥哥了,所以就提早回来了。” 梅莉这样还好说:但时崎狂三嘛~ 给梅莉这句话打了个大大的折扣,我就对时崎狂三虚情假意的笑起来。 “狂三啊,能和你商量个事吗?” 对于我这么热情,时崎狂三有些狐疑,她斜眼瞅着我。 “干嘛?还有你脖子上的女孩是谁?怎么一会不见,你就骗了个小女孩回来。” “什么骗,她明明是捡来的!” 也不理会蓬坂大河被我话气的又在我头上用手刀乱砍,我继续对时崎狂三陪着笑脸。 “是这样的,因为萌虎没地方住,所以我把我房间给她睡了,所以你晚上把房间让给我,自己能出去睡大街吗?” 蓬坂大河、时崎狂三:“……” 蓬坂大河原本是想发火的,但听到后面的话,她火一消,差点没从我脖子上掉下来。 一个劲的砍我脑袋,她十分无语。 “喂,有这么拜托人的吗?你这家伙是不是白痴啊?” 时崎狂三也是恨得牙痒痒,狠狠踢了我小腿一脚,她果断拒绝了。 “想抢我的地盘,让我去睡大街,门也没有!” “没人情味的家伙。” 我嘟囔一句,就苦着脸犯愁了。 “唉,既然你不肯睡大街,那看来只有我去睡大街了。” 其实我不睡大街,也睡酒店房间也行的,因为房间很大,住两个人根本没问题。 不过我可不敢和蓬坂大河一个房间,和那个虽然长得小,但脾气和老虎一样凶的女孩一间房,我怕睡着的时候被她拿刀砍死。 其实换一下,两人一间,让我和梅莉一起倒是不错的选择。不过让时崎狂三和蓬坂大河一个房间,我也不放心——我怕时崎狂三一时发神经把蓬坂大河干掉了。 其实我和梅莉、时崎狂三一个房间也没问题。谁让房间的穿是双人床,大的不像话。别说我们三个,就是再加上蓬坂大河,一张床都是绰绰有余的。 可遗憾的是,我宁愿睡大街也不愿和时崎狂三一个房间——我还是怕她忽然发神经。 毕竟她一直想杀我,和她睡一起,我简直不要太蠢!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我不愿和时崎狂三一个房间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像我这么帅,要是和她一个房间,她要是心怀不轨对我下手怎么办! 莲华声音冒了出来,她吐槽道。 “你的脸皮,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一点啊?” “下辈子。” 电梯刚好停了,我心里回了一句,然后又在后面补充一句也不可能。我就架着蓬坂大河和时崎狂三、梅莉向房间去了。 …… 到房间门口,时崎狂三笑眯眯和梅莉与我道了声晚安,就狠狠把门关上了。 显然,那个女人是不打算给我忽悠她把房间让给我,然后她自己去外面欣赏夜景的机会了。 可恶!亏我好心给她机会去外面欣赏夜景,她居然这种态度! 那个没人情味的家伙,她以为这房间是用谁的钱啊! 我心里愤愤不平,真是恨不得一脚踹开那扇门,然后把时崎狂三从窗户扔下去,占据那张舒服的大床。 虽然真的很想把想法付诸行动,但为了防止事后酒店找我赔偿踢坏的门,我最终还是不甘心的放弃了踹门的打算,架着蓬坂大河进房间了。 我走到床边,将手里的行李放下,然后让蓬坂大河从我脖子上下来,再把木刀还给她,嘱咐了两句,让她别把房间里的东西弄坏,弄坏了我可没钱赔后,就打算离开了。 虽然很不爽刚才时崎狂三的态度,但我其实也没真打算要她的房间,之前只是逗她开心一下罢了。 就像我平时总是对她斤斤计较,可不从来都只是嘴上说说,从来没有真的在意吗? 至于为什么那么做,那是因为——生活啊,还是吵闹一点比较开心。这点尤其对时崎狂三那种心里压抑不少情绪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有了平日吵嘴的宣泄,她心里的压抑自然会少一些。 至于我离开房间去哪嘛~之前不是说了,睡大街吗? 反正又不是没睡过,而且我又不会生病,也不怕遇到小偷抢劫犯,时崎狂三和梅莉也有房间。所以我对于把自己的房间让给蓬坂大河,然后去睡大街还真没什么困扰。 看我要离开,蓬坂大河却喊住了我。 “喂,你要去哪?” 我奇怪看了眼蓬坂大河。 “去休息啊。这么晚了,我不去休息还能去干嘛?居然会问这种显而易见的蠢问题,你的脑子不会和你的胸一样,还没开始发育吧?” 蓬坂大河:“……” 她额头青筋暴跳,贝齿也咬的咯咯作响。 右手死握着刀柄,左手也死死摁着右手,脸色憋的通红,看起来似乎忍得很辛苦的样子。 看她这样,我不禁大奇。 “萌虎,你怎么了?怎么一副憋的难受的模样,是肚子痛吗?” 我一指浴室方向,好心提醒起来。 “浴室在那,肚子痛就赶紧去吧。憋坏身子就不好了。” 蓬坂大河小脸青一阵,白一阵,似乎忍得更难受了。 见状,我不得不怀疑她其实不是肚子痛,而是在练什么变脸绝技了。 看看,脸由正常变红,然后由红变青,再由青变白,最后又从白变黑。 短短数秒,居然就能让脸变了这么多种颜色,不得不说,真是太厉害了! 察觉到了我的想法,莲华呵呵一笑,蓬坂大河也是有了动作,她松开左手,轻轻叹了口气。 “唉,既然你一定要找死,那我也没办法了。” 说着,她就暴起发难,浑身黑气的拖刀向我冲来。 “失礼的家伙,受死吧!!!” 我:“……” 二话不说,我转身就跑。 我逃命技术可是经过百般困境磨难,千般绝望锻……好吧,其实都没有。 可就算没有,我也可以自豪的说我的逃命本事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莲华又开始吐槽了。 “喂,只会逃命,这到底有什么好自豪的啊?” 我左思右想,最后不得不承认,好像还真没有。 当然,这种大实话我是不会说的,要不然岂不是得丢脸? “我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你不觉得这句话很帅吗?” 莲华:“……” 我给出了标准答案,就不再理会沉默的莲华。而是把视线投向了那边用木刀撑着身体,气喘吁吁堵在门口的蓬坂大河。 “喂,萌虎。你干嘛又追我啊?” 蓬坂大河气喘吁吁,一副累的不轻的样子,却还是一直用大眼睛盯着我,似乎想用眼神杀死我一般。 她的回答十分残暴。 “我,我要,要砍死你这个嘴上不把门的白痴!” 我心里无奈叹口气,不得不悲催的发现,我之前的预想还真有可能实现。 那就是,我要是真的留下。休息的时候真有可能被砍死的。 我心里狠狠夸了自己几句有先见之明,就向蓬坂大河,也就是门走去了。 “好了,不和你闹了。闹了这么久,我也该去休息了。” 蓬坂大河不砍我了,而是堵住了门。 “告诉我,你去哪休息?对面吗?” 我爽快点头了。 “没错!” 蓬坂大河低头想了想,然后让开了。她哼了一声。 “别以为房间给我,我就会感谢你。走之前,我一定砍死你。” “嗨嗨。” 我笑着揉一揉蓬坂大河头,就在她龇牙咧嘴的愤怒表情中离开了房间。 …… 离开了酒店,我就随意在附近找了条沙滩椅躺了下去。 至于为什么不是按和蓬坂大河说的,去时崎狂三那,那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我骗她的。 我敢打赌,之前我要是说了实话,她一定不会让我走的。 虽然那家伙脾气凶暴,爱拿木刀砍人,但毕竟是个女孩。 我一个陌生男人和她一个房间,哪怕不睡一起,想必她也不会自在的。 反正都帮了她那么多,就好人做到底,让她自在、开心的玩完这几天好了。 莲华叹了口气。 “你这个笨蛋,总是喜欢勉强自己。” 我双手枕在后脑勺,望着夜空轻笑。 “睡房间和露宿对我其实都一样,所以不算勉强啦。 再说了,对我来说一点微不足道的付出,能让别人开心。为什么不呢?” “你啊,每次这时候都这么说。真是让人拿你没办法。” “谁让事实就是如此呢。” 我微微一笑,闭上了眼。 “好了,我休息了,晚安。” “嗯,晚安。” …… “沙,沙。” 夜深人静,在不绝于耳的波涛声中,躺在椅子上睡着的我耳朵动了动,忽然听到了人在沙滩上行走的轻微动静。 我睁开了眼睛。发现月亮早已升于正空,正开始逐渐下落。 时间到凌晨了。 “呼~呼~” 带着细微喘息声,脚步声开始接近。 一步,两步,三步……脚步声越来越近,却也越来越轻,直到最后,脚步消失了。 喘息声近在咫尺,几乎就靠着我的耳朵。 那个声音这样问。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明明就是睡外面,为什么要骗我说去对面?” “嗯,因为我忽然想欣赏夜景了,城市里看不到,所以我就出来了。” 我这么说,就坐了起来。将跪坐在沙滩上的蓬坂大河拉起来,就轻轻拍去了她小腿、膝盖上的砂砾。 我对她笑了笑。 “那么你呢?你这么晚出来又是为什么呢?” 蓬坂大河咬紧了唇,将下唇咬的雪白一片。 “晚上起来的时候,我在窗户看见你在这里,所以就下来了。” “哎,特地来找我的吗?” 我一愣,不由挠头了。 “找我做什么?东西不是都已经还给你了吗?” 蓬坂大河不答,只是抓起我的手狠狠咬了一口,然后才闷声闷气的道。 “别自恋了,我才不是特地下来找你这个骗子。我只是觉得无聊,想下来散散心而已。” 我笑着摸摸蓬坂大河的秀发。 “这样啊。那么萌虎你现在散完心了吗?如果是,就赶紧回去休息了。要是休息不好,你明天可没有精神玩。” 蓬坂大河哼了一声,就拍掉了我在她头上的手。 她虎着精致的小脸,狠狠瞪了我一眼。 “啰嗦!我的事不用你这个笨蛋管!” “嗨嗨!” 我应了一声,就又躺回椅子上去了。 “不管你了,我先躺一会。你记得早点回去就行。” 蓬坂大河想了想,忽然就脱掉鞋,然后爬上椅子,坐在了我肚子上。 她十分任性。 “不回去了。我决定坐在这,然后看一晚上风景。” 我一下坐了起来,抱住呼哧一下从我肚子滑到我腿上的蓬坂大河,就训斥起来。 “喂,你傻啊!海边风这么大,坐一个晚上,你也不怕生病啊!” “都说了,你好啰嗦哎!” 蓬坂大河小拳头用力在我胸口锤了两下,简直任性的不得了。 “我的事,我自己做主。我想在坐在这看风景就坐在这看,你管的了吗?” 她凶巴巴的瞪着我。 “再说了,你这个骗子不是也一样傻吗?有什么资格说我?” 得,我算是明白了,这家伙还在生我之前骗她的气呢。 又和蓬坂大河大眼瞪小眼耗了一会,发现她似乎真的打算陪我看风景看一个晚上。 她这么执拗,真是让我无奈至极。 我长长叹了口气。 “好啦,好啦。我和你一起回酒店去好了。只要我回去,我就有资格说你了吧?” “哼,啰嗦!” 蓬坂大河这么回应,但看样子显然是默认了。 真是的,口是心非的家伙。 心里嘀咕着,我就抱起一直坐在我怀里蓬坂大河,弯腰拎起她的鞋,向酒店去了。 在路上,我先打起了预防针。 “先说好,晚上休息的时候,你不能拿刀砍我啊。” 蓬坂大河语气凶恶。 “哼,放心,我一定会砍死你这白痴!” “还有,你睡觉的时候得穿多一点,要不然占了我便宜。我可就亏大了!” 蓬坂大河沉默了一会,凶神恶煞。 “我一定一定会砍死你!” “对了,萌虎。你真的有10岁吗?” 蓬坂大河毫不客气,啊呜一口就咬我肩膀上了。 “啊呜!我一定一定一定会砍死你!!” “我靠,你怎么咬人啊!我喊你萌虎,你就真把自己当老虎了是吗!” 就这样,在蓬坂大河的各种暴力行径中,我和她消失在了沙滩上。 …… 时过境迁,一百年很快就过去了——好吧,开个玩笑,事实上距离我到海边,到现在也只是过去了五天罢了。 而在这五天,我也在和蓬坂大河斗嘴中,和她混的熟的不能再熟了,换句话来说,就是熟透了。 而在这几天的接触中,我也逐步了解了蓬坂大河。 她家也住在京都,据说家里很有钱。而她马上12岁也没骗我,因为她暑假过后就要读六年级了。 学校没听过,不过听她说宗教性女子学校。成绩还算不错,不过因为脾气问题,是个问题学生。 和家人关系十分不好,所以这次来海边才会自己一个人来,并且哪怕房卡丢了也不愿打电话向家里人求助。 喜欢丢三落四,房卡就是这样丢的。 平日里虽然总是口不对心,但很直爽,准确的说是大大咧咧。 动不动就喜欢拿刀砍我,暴力倾向极其严重。 超级不听话,做事总由着性子来,还爱和我吵架,总是喊我白痴,穿越的古代人。对了,不仅我,时崎狂三也是一样倒霉,被她恶劣的喊成了三八,而且还说她刘海那么长,长得一定很丑。 当然,对于梅莉她倒是不毒舌。 嘴皮子还算可以,不过完全不是我的对手,并且经常输了就哭。 所以总体来说,她就是一个傲娇、凶暴、做事直来直去、任性,毒舌又有点爱哭的冒失家伙。 家务技能零,除了会自己洗澡刷牙,别说洗衣服,就连叠辈子、扫地都得我帮她。 完全不会游泳,是个超级旱鸭子。几乎可以说入水就沉,这也是她当初差点被淹死的真相,当然,其实还应该有另一个理由,那就是——蠢! 不会游泳还一个人跑海边来,而且还独自下海,那不是蠢是什么? 对了,最后顺便一提,她最喜欢吃的东西是肉。啧啧,果然不愧叫萌虎吗?和老虎一样,都是食肉动物。 日常 就在我心中感慨时,我忽然被人踹了一脚。 转头一看,发现踹我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之前念叨的蓬坂大河——那只旱鸭子萌虎。 她和时崎狂三一样,身上穿的是十分幼稚的儿童泳衣。 毕竟是海边,要是不穿泳装就太不像话了。 当然,虽然蓬坂大河和时崎狂三穿的差不多,但两人给人的可欣赏性是完全不能比较的。 毕竟时崎狂三有胸有屁股,就算穿的是保守的不得了的幼稚泳装,还是很动人的。 可蓬坂大河——真遗憾,我现在再次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在年龄上对我撒谎了。 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期间又在她胸部停留了两秒——什么也没有! 我一脸同情的拍了拍她肩膀,不由叹息。 可悲的身高,可悲的身材啊! 蓬坂大河咬牙切齿,愤怒的脸都红了,她又是用力一脚踹了过来。 “你这个白痴,居然又说我坏话,我一定要踹死你!” 有了前车之鉴,我这次自然不会再中招,所以机敏的后退两步,我就躲开了蓬坂大河的攻击。 我一摊手,一脸无辜的叫屈起来。 “喂,我什么时候又说你坏话了?不要冤枉人好不好?” 身高和身材我好像压根没说出来吧? 蓬坂大河捏着拳头冷笑。 “没有?真以为我是聋了,没听见你在说我身高和身材的坏话吗! 还有你那种表情,你这个白痴,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找死吗!” 她捏紧小拳头,嚯的一声就愤怒的一拳朝我打了过来。 “嚯!去死吧,你这不知死活的白痴!” 我靠,怎么又一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果然,我真是太诚实了呀! 我一边心中感叹自己果然不愧是不知道说谎的正直好男人,一边拔腿就跑。 开什么玩笑,就萌虎那凶残的性格,要是真被她逮住了,那可就惨了! 三两步跑到一边玩沙子的梅莉和躺在那晒阳光浴的时崎狂三身边。我就指使着梅莉替我挡枪。 “梅莉,替我拦住那只身高还没你高的蠢萌虎。” “哥哥,你又让我给你挡灾。” 梅莉不开心的瘪瘪嘴,却还是站起来拦住了蓬坂大河。 蓬坂大河气的直跳。 “混蛋!混蛋!有本事过来我们一对一单挑,每次都让梅莉拦我,你这个混蛋!” 我厚着脸皮,就当没听见蓬坂大河的叫骂,而是开始忽悠时崎狂三,打算忽悠她代替梅莉替我去挡枪。 梅莉太小了,肯定拦不住蓬坂大河多久的。 不,错了。应该说要不是蓬坂大河也蛮疼梅莉那个小鬼,她或许连那多久都拦不住。 为了实现我那光荣而伟大的栽赃计划,我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就开始大肆往蓬坂大河身上泼脏水。 “狂三,我刚刚又听到萌虎说你坏话了! 她说你是臭三八,丑八怪,品味差劲的笨女人,万年嫁不出去的老处女……” 洋洋洒洒说了好几分钟,我最后才一拍时崎狂三雪白大腿,在她抽搐的嘴角中,言之凿凿的下了结论。 “总而言之,你就是个又丑又笨,身材差劲,精神有病,而且永远不可能会有人要的老处女。” 我一边说,一边又光明正大的在时崎狂三大腿上摸了两下,占占便宜……错!应该是测试时崎狂三大腿的弹性才对! 毕竟我可是纯洁正直的好人!占别人便宜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做!所以我绝对只是在牺牲自己的形象,替时崎狂三检查才对。 唉,谁让我就是这种舍己为人的好人呢! 我一边在莲华的作呕声中感慨,一边继续占便宜。 啧啧,不得不说,虽然时崎狂三是只精神病,但大腿摸起来手感还是蛮不错的嘛。 满分,给满分。 蓬坂大河暴跳如雷,平坦的胸脯气的起伏不定,看起来就好像大了一圈一样。 “混蛋!混蛋!混蛋!那些话明明就是你自己说的,你这个白痴!” 我就当没听见蓬坂大河的怒吼,而是若无其事的继续占便宜,同时继续煽动时崎狂三,让她去和蓬坂大河掐,然后我好在一边看热闹。 “怎么样,听了这么多,你火了没有?告诉你,萌虎嘴超损的!说的其实不止那么点,不过怕你气吐血,所以我才没全部说出来。 所以赶紧的,站起来去找萌虎麻烦,狠狠教训她一顿,我在后面看热……啊,不对,是在后面给你加油。” 一个不留神,差点就把实话说出来了,幸好我一向机智,及时改了口。 我一拍胸,做出十分讲义气的样子。 “怎么样,我够义气吧?” “当然够义气。” 时崎狂三笑面如花,就从屁股底下摸出了一把手枪。 “所以为了报答你,我打算送你件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是打算把你的手枪送我吗?” 我一愣,顿时大喜。因为时崎狂三的枪蛮帅的,要是骗到手,以后拿去唬人一定很有效! 想到这,我越发喜悦了,于是果断扒开时崎狂三双腿,往她屁股底下看了看,想看看另一把步枪有没在她屁股下面。 可惜,我没发现另一把枪,于是只能就伸手去拿时崎狂三手上的手枪。 虽然步枪看起来比手枪帅,但既然没找到步枪,也只能退一步要手枪了。 唉,为什么时崎狂三能从屁股底下摸出手枪,我却摸不出那把步枪呢?以后一定得问问才行。 我一边琢磨以后该怎么从时崎狂三嘴里套话。一边继续伸手去拿枪。 我就当没看见时崎狂三已经完全黑掉的脸,十分感激的冲她道了谢。 “这么帅气的手枪送我,谢谢了啊。” “谢你个屁啊!” 时崎狂三简直都要被我的举动气炸了肺,她没有风度的爆了句粗口,就一脚蹬在我胸口,就把我踹开了。 眼看那可以用来装帅的手枪马上就要到手了,我居然被踹开了。 这让我十分不满。 “狂三,你这是什么意思?送我的手枪不给我就算了,居然还踢我,欠收拾吗?” “是你欠收拾吧!” 也没见时崎狂三什么动作,就一下从太阳椅上弹了起来,她拎着**势汹汹的向我冲了过来。 “占我便宜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说我坏话,看我这次不打死你!” 蓬坂大河也终于摆脱了梅莉,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 “说的没错,打死你这个白痴。” 看两人一起向我冲过来,我顿时大惊失色。 开什么玩笑!一个人就够麻烦了,两个人一起上,那还不是死的很有节奏啊! “狂三,我什么时候占你便宜,又什么时候说你坏话啦?那些坏话明明就是萌虎说的好不好?好心和你说,你居然还追我,你这不识抬举的臭三八!我祝你和萌虎说的一样,当一个万年老处女!” 果断从沙滩上爬起来,我一边大叫,就一边战略撤退了。 时崎狂三:“……” 见我这时候居然还不忘狡辩和往她身上泼脏水,她真是怒不可遏啊! 毫不犹豫从身后掏出那把我之前没找到的另一把步枪,时崎狂三就挥着双枪向我杀了来。 “混蛋,看我宰了你!!!” 蓬坂大河瞅着我和时崎狂三追逐离开的身影,在一看身边咬着手指看着她的梅莉。犹豫了半响,终于嘁了一声,放弃了也追上去的冲动,转过身陪梅莉玩去了。 …… 虽然被时崎狂三当兔子撵了大半个沙滩,期间还被她在没人的地方给了我几百枪,但最终,我还是成功的活了下来。 不是因为时崎狂三追不上我、打不过我,而是因为她追我的时候把脚崴了! 而且因为那时候她还在追我,跑的贼快,结果崴脚时还摔倒了。 要不是我当时反应快,及时窜过去给她当了肉垫,那个笨蛋肯定有苦头吃。 这个蠢货! 怀着抱怨,我这个被追杀的人,最后却不得不背着崴了脚,走不了路,最重要是一直追杀我的时崎狂三往回走了。 我一边走,一边冲背上的时崎狂三抱怨。 “你这个白痴,跑几步居然都能把自己弄伤了,还能更蠢一点吗?” 一脸颓废的趴在我背上,时崎狂三也是十分郁闷。 “你以为我想啊,可谁让你这家伙那么能跑,为了追你,我当然得拼命咯。” 我撇撇嘴,嘁了一声。 “追我?你别逗了。我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我对精神病没有兴趣。” 时崎狂三反唇相讥。 “你也别逗了,我追你只是单纯的想干掉你,其它的只是你这个自恋的家伙想的太多了,明白吗?” “不明白。” 我十分没好气的顶了回去。 “你说你想干掉我,是你死我活的敌人,那你还天天跑我家去蹭什么饭?把敌人的家当成你自己家,你不觉得丢人吗?” 最重要的事,她这只精神病,从来不给钱啊! “不觉得。” 时崎狂三骄傲的一挺胸,十分理直气壮。 “用尽一切办法让敌人不舒服,那才是我的风格。 吃你的,喝你得,住你的,你肯定不爽,你不爽我就开心。这是心理战,明白吗?” 我斜眼。 “那现在是什么战?或者只是单纯的在折磨我的身体吗?” “哎?” 我若无其事的撇开脸。 “你这么重还让我背,不是折磨我的身体是什么? 要是身子骨弱点,我或许已经被你这个肥婆压死了。” 我说到这,忍不住唾弃一声。 “蹭我吃的长胖,最后却还来折磨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时崎狂三:“……” 她脸青一下,白一下,最后忍不住愤怒,一口咬在了我肩膀上。 “混蛋,去死!” …… 因为时崎狂三这个笨女人崴了脚,所以白天剩下的时间她就没法玩了。 原本我是打算让萌虎带她先回去酒店休息的,但她不肯,说一个人在酒店无聊,无奈之下,我只好让她在沙滩上留了下来。 在期间,因为没碰上工作,所以我除了教萌虎那只教了好几天,可直到现在除了能靠浮板和泳圈在浅水区玩,不至于入水就沉外,却始终没学会游泳的笨蛋游泳外,就一直陪在时崎狂三身边照顾她,陪她斗斗嘴。 然后等到傍晚工作结束了,才领着梅莉和蓬坂大河背她回去了。 顺便一提,虽然萌虎蠢的一直学不会游泳,但教她游泳倒是蛮有趣的。 把她扔水里,看她沉,然后捞起来。再把她扔水里,再看她沉,然后再捞起来。 如此重复,虽然期间总是免不了挨骂,但还真是有趣啊。 再顺便一提,虽然萌虎蠢得好几天都学不会游泳,但吃了那么多苦,在今天,她终于学会了。 …… 估计因为是精神病,时崎狂三身体恢复能力蛮强的。 本身的恢复能力,加上我当时及时给她治疗,所以时崎狂三脚踝扭伤的伤势,在第二天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能继续活蹦乱跳的领着梅莉四处乱跑了。 今天海边的日子还是一如平常,我工作,她们玩。 当然,时崎狂三例外,岸上没话说,但海我是坚决不让她下。 毕竟昨天脚刚刚扭进去,今天虽然没什么大碍,但为了防止意外,还是小心点好。 为此,我被时崎狂三抱怨了一整天。 在时崎狂三抱怨中,第六天的白天很快就过去了。 晚上,就在回到酒店的我们打算像前几天一样,回到房间去打牌混时间时,一个通知却让我改了主意。 我们居住的酒店举办了一场自发的宴会,只要是酒店的客人,都可以免费去参加。 啧啧,真是有钱。 怀着这样的感慨,接到通知的我我果断打消留在房间打牌磨时间的想法,而是换了衣服,就带着时崎狂三她们去蹭吃蹭喝了。 免费大餐不吃,当我傻啊! 在餐厅转悠了好一会,正当我挑挑捡捡选了些食物放进盘子准备吃时,忽然却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一直跟在我身边的时崎狂三不见了。 “咦,狂三那个家伙呢?” 我在人群里左顾右盼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没找到人,于是我冲身边正对着食物——一大盘肉奋斗的蓬坂大河招呼了一声。 “喂,萌虎。有看到狂三吗?那家伙刚才还在这,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了?” 蓬坂大河先是鼓着腮帮子,啊呜一口解决一块肉,才指了指出口回答我。 “哦,那个家伙刚刚出去了。” 说着,她还不满瞪了我一眼。 “还有别喊我萌虎!” “嗨嗨。” 我态度诚恳的敷衍两句,然后在蓬坂大河愤怒的目光中揉了揉她头,让梅莉乖乖留在蓬坂大河身边,就惋惜放下了手里的食物,向着出口去了。 蓬坂大河叫住了我。 “喂,你这个白痴要去哪?” “去找狂三。我可不放心那家伙一个人乱跑,要是不赶紧找到她,她肯定得给我惹麻烦。” 这是事实,我猜都不用猜,时崎狂三这时候不和我打声招呼就出去,肯定是去杀人了。 唉,那个精神病,好好的玩几天不就好了,为什么偏偏还要杀人啊? 我摇着头,便快步走出了餐厅。 …… 抱着看能不能及时找到时崎狂三,然后阻止她杀人的念头,我最终在酒店附近一个角落找到了她。 但很遗憾,我来晚了。 看着满地流淌的鲜血和那几具倒在地上,满脸恐惧,身上个有几个穿透身体,还在流血的豁洞的男性尸体,我不由叹了口气。 “狂三,我不是和你说了,不要再杀人了吗?” 我并不喜欢杀人,也不喜欢我的朋友是个杀人狂。所以只要有机会,我经常这么劝她。 当然,她总是不听。 时崎狂三抿嘴一笑。 “真遗憾,杀人可是我最喜欢的事,可不会轻易改变哦。” 顺便一提,时崎狂三此刻并不是平常的样子,而是改变了形态。 虽然那个所谓的天使,也就是大时钟没出现,但身上衣服和发型都变成了战斗时才会出现的状态。 黑红两色的长裙,双马尾的发型。 乌黑右眸化为血红之色,刘海消失,显露金色时钟的左眸。 她伸展双臂,身后展开了血红的结界,黑色影子在地上蔓延,将地上尸体和血液吞噬殆尽。 时崎狂三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娇笑声在黑暗中回荡。 “嘻嘻,正好好久没和你动手了,这次我们就趁这个机会战斗一场吧。 杀了你,将你的一切和我融合,我可是一直在期待着哦。” “你打不赢我的,狂三。” 我深深叹息着。 “为什么,你总是要那么勉强自己呢?我不是和你说了很多次了,有问题我会帮你的啊。” 时崎狂三忽然出现在了我面前,她脸贴着我脸,呼吸也和我的呼吸交错。 “陈安。你似乎从头到尾都搞错了一件事。 我们可是敌人,你死我活的敌人啊。” “敌人吗?” 我一愣,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俏脸好一会,忽然嘴角一扯,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原来如此,亏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看来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啊。” 时崎狂三微微一笑,话语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恭喜你,你终于醒悟了啊。” 她额头在我额头轻轻一撞,就再次消失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战斗吧,我可不会留手的哦。” “因为每次留手的都是我啊。” 我叹了口气,也消失在了原地。 半分钟后,我背着又被我打败的时崎狂三向酒店走去。 我托了托时崎狂三的身体,问道。 “狂三,你真的不考虑我说的话吗?” “我说了,我们只是敌人。靠近你只是为了杀了你,抢夺你的时间呢。” 时崎狂三头侧靠着我肩膀,轻声道。 “所以,你这家伙不要再多此一举了。” “这样啊……随你便吧。” 我摇摇头,还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闭上了嘴。 然而我不说话,时崎狂三却主动开口了。 “陈安。” “嗯?” “你说……人活着,如果没了希望怎么办?” 我一愣,给出了答案。 “去找!只要努力,总会能找到的。” “这样啊……” 时崎狂三轻呢一句,语调越发轻了。 “可要是怎么努力都找不到希望呢?” 我停下了脚步,看着夜空好一会,才低声道。 “那就改变吧。如果一直找不到希望,那就改变吧。 反正生命已经没有希望,那么就不必在顾及什么了。 改变一种方式,无论最终得到的是希望,还是越发深沉的绝望。 至少我都能告诉自己,我从没有放弃。” 我曾经也没有希望,但最终我找到了希望。 虽然付出了悲痛的代价,但我却也明白了。 我其实并不是没有希望,而是我拒绝了希望。 “这样啊……” 时崎狂三思索着,忽然灿然一笑。 “明白了,谢谢。” 随着时崎狂三的笑声,那略显沉重的氛围似乎消失了。 我眼珠一转,趁机想要弄点劳务费。 “还钱?” 时崎狂三脸蛋在我脸上蹭了蹭,笑嘻嘻的。 “以身相许怎么样?” 我脸一下拉了下来。 “我讨厌精神病!” …… 离别 随着那次事件过去,又愉快的度过了一天,第七天也终于过去。 而随着第八日的来临,分别也随之到来了。 旭日东升,海面被晨曦映照成如同夕阳般的颜色,迷人至极。 一大清早,我收拾好自己那几乎等于没有的行李,去骑来放了一个星期的自行车,就在洒满酒红色光辉的沙滩附近和蓬坂大河做着最后的告别。 “萌虎,我和狂三还有梅莉该回家了,你自己也早点回去吧。 玩了这么久,也应该够了吧?” 因为即将分别,梅莉泪眼汪汪的。 “大河姐姐,梅莉要走了,你一个人要保重。” “走都要走了,怎么还这么啰嗦啊?” 蓬坂大河嘟囔一句,就跑过来踹了我一脚。 她气呼呼的样子。 “赶紧给我滚蛋吧,记得,路上小心点,我可不想明年给你烧纸钱。” 蓬坂大河应付完我,就揉了揉梅莉的秀发,牵着她的手对她嘱咐起来。 “梅莉,你也记得。回去以后一定要时刻小心那个混蛋,不要再让他欺负你了。明白吗?” 梅莉点点头,示意明白了。 我十分不满。 “喂喂,你能稍微说点好听的吗?还有我可是梅莉的哥哥,什么时候欺负过她了?” “你什么时候都在欺负梅莉!” 说这句话的是时崎狂三。 对于她的拆台,我大为恼怒。 “污蔑。你这是赤裸裸的污蔑!我可是正直温柔的好哥哥,怎么可能会欺负梅莉啊!” 时崎狂三哼了一声,理都不理我。她走到了蓬坂大河身边。 “小老虎,陈安说的对。等会我们离开后,你也赶紧回去吧。 这年头虽然太平,但恶劣的人却也不少。你这个一根筋的笨蛋一个人,真的很令人不放心呢。” 蓬坂大河不满了。 “什么一根筋,你这家伙才是一根筋呢。还有什么时候,你也很那个白痴一样啰嗦了?” 时崎狂三嘁了一声。 “当我喜欢啰嗦啊,还不是看你一个小鬼不放心,爱听不听。” 傲娇的留下这句,时崎狂三就坐上自行车后椅看风景去了。 蓬坂大河瘪瘪嘴,嘟囔一声。 “你才小鬼呢。” 碎碎念了好一会,蓬坂大河才松开了梅莉手。 “知道了,我待会会通知我父亲,让他派人来接我的。你们路上小心。” 我笑了笑,却又忍不住叮嘱起来。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还有你也注意,别等人的时候,你这只旱鸭子又傻乎乎的一个人往水里跑。 虽然你现在已经像刚开始那样入水就沉,但游泳技术也还是差劲的要死。要是真出事了,我不在身边,可救不了你第二次了。明白吗?” “啰嗦啊!” 被我这么一通啰嗦,在一看旁边笑眯眯的时崎狂三,蓬坂大河觉得真是没面子,她恼恨的踹了我一脚,就挥着手开始赶人了。 “赶紧滚,赶紧滚,居然又敢说我坏话,小心我待会真的砍死你!” “那就告辞咯。” 我微微一笑,将梅莉抱起来让时崎狂三抱好,就蹬着自行车出发了。 时崎狂三坐在自行车后,一手搂着怀里的梅莉,一手搂着我腰。 车骑出去一些距离,她不经意回首望了眼,就忽然笑了起来。 “陈安,看来那只口是心非的小老虎有些舍不得我们呢。” “嗯?” 我一愣,回头一看,却发现蓬坂大河还站在酒店门口。 似乎发现了我和时崎狂三在看她,蓬坂大河冲我们挥挥手,就转身跑掉了。 发现了这点,我也是忍不住轻声笑了。 “真是的,那个嘴硬的家伙。” 又在心里念叨一句保重,我就继续上路了。 …… 归程之路比来时来的远。这并不是因为那路莫名的变长了,而是我们改道了。 因为暑假的时间还长,加上这时候回家也没事情做,最重要的是口袋还有点余钱,所以我中途决定了不直接穿过京都回家,而是骑着自行车绕着京都骑上半圈。带时崎狂三和梅莉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最后再回家。 对于我的这个决定,时崎狂三和梅莉都表示了热烈赞同,所以在没有人反对的情况下,我们改回家为旅游了。 停停走走,一路欣赏着风景,这段愉快的归途我们用了五天。 准确的说,是四天半,因为我们到家的时候是以海边启程日子计算的第四天的傍晚。 带着一些路上买的不值钱,体积也不大的一些纪念品,我们在第四天傍晚终于到了家。 “山板大叔好。” 和住在我们隔壁叫做山板黑续的中年大叔问了声好,梅莉就从我手里接过钥匙,兴冲冲的去开门了。 “几天不见,小梅莉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啊。” 山板黑续对着梅莉的背影夸了一句,就笑着对我和时崎狂三调侃起来。 “哟,陈安。几天不见,回家就满面春光的,是带着梅莉和时崎小姐去度蜜月了吗?” 时崎狂三抿嘴一笑,没有回答山板黑续的话,却冲我偷偷眨了眨眼。 看到没有,哪怕回家,我们也被人认为是一对了呢。 我敏锐的从时崎狂三眼神中察觉了她的意思,顿时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笨蛋!我说了,我对精神病没兴趣! 瞪完时崎狂三,我就挠着头苦笑起来。 “黑续,我和狂三在路上就已经被误会了很多次了,好不容易到家,你就别嘲笑我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狂三只是普通朋友,根本没有一点其它的关系。” 正如我所说,这几天旅游的路上一直有人误会我和时崎狂三是夫妻,还把梅莉当成我们的孩子。 真是的,他们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我和时崎狂三有那种关系的?简直莫名其妙! 顺便一提,按外表我其实应该喊山板黑续黑续叔的,不过我的真实年龄实在无法计算,但反正肯定比这世界上的所有人活的都长,所以我对山板黑续从来都是直呼其名的。 不仅是他,其他所有人都是一样,哪怕这样很容易被人误会成没有礼貌,我也从来不会改变! 山板黑续哈哈一笑。 “陈安,你就别狡辩了。时崎小姐三天两头来你家,还经常过夜,你和我们说她和你只是普通朋友,这种话说出去谁信啊。” 他耸耸肩。 “反正我是不信。” 时崎狂三唯恐天下不乱,也是笑眯眯的插话进来。 “换做我,我也不信呢。” 我:“……” 我二话不说,拿着路上时崎狂三给我买的笛子给她脑门来了一下。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时崎狂三瘪瘪嘴,捂着脑门愤恨不已。 “哼,好心给你买的礼物,居然用它打我,早知道就不给你买了!” 我果断又给她来了一下,就虎着脸对她凶起来。 “我让你买了吗?你以为买这东西谁花的钱啊?说来说去,到最后不还都是我的钱!居然还好意思说你买的礼物,不害臊!” 我又不是没笛子。虽然因为被骗,笛子不得已给了华扇。但那支笛子我可只是借出去的,迟早有一天要收回来的。而那支笛子,可是陪了我了不知道多久,在我眼里是最好,实际也是最好的笛子! 所以哪怕失去了那支笛子,我也从来没有再去弄一支的打算。 这次要不是时崎狂三一直坚持,我才不会买这支笛子呢! “你这个不识好人心的家!” 时崎狂三气恼的跺跺脚,就好像受了气的小媳妇,扭头跑进屋子不理我了。 见我和时崎狂三吵架,山板黑续不仅不劝,反而还乐了。 “看看,看看。还说只是普通朋友,你们刚刚那样明明就是小夫妻吵架嘛。” 我斜眼瞅了山板黑续一眼,也懒得继续解释了。 越解释越乱,管他误会好了。 见我似乎默认了,山板黑续就拍着我肩膀,语重心长的劝起来。 “陈安啊,时崎小姐是位好姑娘,长得又漂亮。你能被她看上是福气,一定要好好珍惜才对。 不要学我,当初……” 福气个屁!就那精神病,被看上了是霉气还差不多! 我心里嘀咕,也不想听山板黑续继续絮絮叨叨说他那不知道已经多少次的过去,随意找了个借口,赶忙将车推进院子停好,就进屋了。 来到房间,我就看到之前气呼呼跑掉的时崎狂三此时整正抱着梅莉喜滋滋的看电视。 真不愧是女精神病,状态恢复真快。 我心里嘀咕一句,就在房间里四处观察起来。 看我瞅来瞅去的样子,梅莉眼睛眨啊眨,有些好奇了。 “哥哥,你在干嘛啊?” “挂这个。” 我挥了挥手里笛子,总算在墙上找到一个可以挂东西的地方,当即就把笛子挂上去了。 时崎狂三一看,顿时不满了。冲我吹胡子瞪眼的。 “你这家伙,不是说好了带上身上的吗,怎么挂墙上了。” 我挠挠头,十分纳闷。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啦?” 时崎狂三脸拉的老长。 “当初买的时候啊,我让你带身上,你不是点头了吗?” 我更纳闷了。 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有。” 莲华似笑非笑的嘲讽蹦了出来。 “只不过那时候你的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去了。” 我想了想,发现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 不过那时候恰巧看到一只熟悉的绿毛路过,所以注意力被分散了。 见我恍然大悟的样子,时崎狂三这才满意。 “想起来了吧?” 我耸耸肩。 “想起来也没用,因为我不会把它带身上的。” 时崎狂三脸一下又拉下来了。从矮桌底下摸出手枪,她语气十分危险。 “怎么,你想骗我吗?” 见时崎狂三居然能从矮桌底下摸出东西,梅莉顿时大奇,电视也不看了,就撅着小屁股往桌子底下钻,似乎是想也从底下找点东西出来。 不过看她出来那垂头丧气的表情,显然失败了。 我摇摇头。 “十分遗憾,如果是其它东西还好说,但笛子绝对不行。” 对于我来说,笛子有那一支就足够了。 其它的偶尔用用还行,但我是绝不会带身上的。 见我如此认真,时崎狂三神色一动,就把枪塞回了桌子底下。 “莫名其妙的坚持。” 她嘟囔一声,也不问我为什么,就喊着肚子饿,让我赶紧去做饭了。 看着又往桌子底下钻想找那把枪,但是又失败,结果垂头丧气,然后时崎狂三忽悠她那是魔术,就又惊呼一声,精神起来让时崎狂三给她表演的梅莉,我微微一笑,去做饭了。 吃过晚餐,时崎狂三和梅莉都不再像往常一样看电视,而是让我吹笛子给她们听。 梅莉举手大叫。 “哥哥,哥哥。我要听天空之城。那首曲子好好听。” 时崎狂三也提了要求。 “我要听你上次在学校用钢琴演奏过的镇魂曲。” 我笑着应了。 “没问题。” 笛子无法带身上,但吹笛子倒是没问题的。而且那么久没有吹奏过了,一时也有些技痒呢。 不过吹笛子这种事我一向喜欢在外面,而不是就在屋里。 虽然屋后有花圃,但我习惯上屋顶。所以当即就带着梅莉和时崎狂三爬屋顶上去了。 夜,开始深了。 马路上的路灯明明亮亮,向着未知的远方蔓延而去,沿途驱散了那深邃的黑暗。 附近居住的人们家中也灯火未息,还时不时传来吵闹和欢笑。 月,不甚明亮,月华却依旧流落而下,朦胧了远方的黑夜。 我抬头仰望着夜空,思绪一时间似乎回到了曾经。 曾经,曾经的曾经,曾经的曾经的曾经…… 无数的画面在我眼中一一闪过,最终化成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大家……” 时崎狂三似有所觉,扭头看了我一眼。 “怎么了?看你这样,是想到了什么吗?” “啊,一些曾经的过去罢了。” 我笑了笑,便也如同那无数次的曾经一般,在夜色中吹奏起来。 音符化为美妙旋律在月色中缓缓流淌。 在这旋律中,天地似乎一下静了下来。 吵闹的,欢笑的,咒骂的,哭泣的,无论什么都没了。 听到了笛声,隔壁邻居们纷纷从窗户探出头,然后看见屋顶的我和时崎狂三与梅莉,又纷纷笑着退了回去。 不知不觉,夜,越发深了,也越发静了。 …… 知晓 随着从海边回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月,从七月到了八月底。 期间,由于囊中羞涩,我还在附近找了份短工,挣点外快补贴家用。 值得一提的是时崎狂三,自从从海边回来到家的第二天离开后,她就莫名的很少来我家了。 恢复了刚开始的状态,一个星期来一趟两趟,有时候更是一个星期都看不到一次人。 我有点不放心,因为我发现,那只精神病最近状态似乎越来越不对劲了,原本只是精神病,现在却有开始向超级精神病,甚至自我毁灭发展的趋势了。 正好,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所以我辞了现在的零工,买了些好吃的打算做顿大餐,然后趁这个机会把那只精神病忽悠来,顺便套套她的话。 虽然那只精神病一直不承认,但这半年下来,我倒是把她当成朋友了,所以我无法像开始一样,对她的事抱旁观态度。 原本不想主动探寻她秘密的,但现在,为了防止那只精神病真的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我还是—— “多管闲事。” 被莲华犀利的四字成语一呛,正在切菜的我差点没把手给切了。 我愤愤不平。 “我靠!莲华,你这时候能别出来捣乱吗?没看我正严肃着吗!” 本来正严肃琢磨着晚上该怎么忽悠时崎狂三,从她嘴里套话,现在好了,被莲华一呛,我已经忘了晚上究竟是用酒把时崎狂三灌醉,还是用酒精饮料灌醉套话了。 咦,不对。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一时间,我陷入了深思。 莲华大为鄙夷。 “严肃?别开玩笑了,你这家伙什么时候严肃过了?” “我什么时候不严肃?” 我又被打断了思考,毫不客气的就鄙视回去了。 “你这个蠢妞,我明明什么时候都严肃的不得了,这点就和我天下第一帅是世人公认的。 明明都已经认识了我那么久,你这蠢妞居然还敢问我什么时候严肃过,你的眼光能再差劲一点吗?” 我听到了磨牙的声音。 “混蛋!居然敢喊我蠢妞,你这家伙皮痒了吗?” 我翻了个白眼,语气十分欠揍。 “是啊,有本事你出来打我啊!” 我太了解莲华了,这小妞从来都是嘴上逞强,一让她出来,她立马就得哑。当然,她不出来其实也是有办法揍我,但我打赌,她肯定不会动手。 正如我所料,莲华只是愤愤骂了句混蛋,就闭嘴了。 哼哼,和本大爷逗,莲华你还嫩着呢! 我心里得意洋洋,就继续开始琢磨用酒灌醉和用酒精饮料灌醉的区别了。 琢磨了一会,我终于得到了答案。 虽然总体区别不大,但还有有的。比如前一个需要的分量少一点,而后一个需要的分量多一点。 “哈哈,我真是个天才!” 我哈哈大笑两声,就在恰巧路过的梅莉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中继续切菜了。 …… 整理好切完的食材,再把需要时间长的炖汤煲上,我就给那只精神病打电话了,让她赶紧滚过来了。 也不知道那只精神病在干嘛,我一连打了十来个电话,她才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通,还不等她开口,我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表达了不满。 “喂,狂三。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虽然时崎狂三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也很轻微,但话里精神头却十分足。 “你很烦哎。我都不打算接,你却打了那么多电话,神经病啊?” 我靠!这小妞几天不揍,现在不得了了呀! 明明就是她的错,居然还敢骂我——不行,我得骂回去。 这么一想,我顿时觉得很有道理。 于是深吸口气,我破口大骂。 “狂三,你才这只精神病!!!” 接着,我又和时崎狂三用电话吵了几句嘴,直到她的声音开始有了点精神,我才想起了正事。 我咂咂嘴,惋惜放弃了继续臭骂时崎狂三的冲动。 “对了,狂三,你这家伙现在在哪?我今天做了好吃的,过不过来?” 时崎狂三沉默了一会,声音又恢复了开始的轻微,不,甚至更轻微。 “我在家,不过今天我还有事,就不过去了。” 有事? 我眉头一挑,想了想也没问她到底有什么事,只是继续用好吃的勾搭她。 “特地买了很多好东西,你真的不过来?这次不收你钱哦。” 你想收我也不给你! 我以为时崎狂三会这样说,但她没有。她只是深深叹口气,再次拒绝了。 “不好意思,真的没时间。” 我沉默了,时崎狂三也是一样,除了她的呼吸,我再也没听见她的哪怕任何一点声音。 我们两人就这样用手机听着对方的呼吸,终于,我打破了安静。 我不在油腔滑调,而是平静的道。 “好吧,你不过来,那我过去好了。别乱跑,我去你家找你。” 时崎狂三的呼吸明显一滞,等她再次开口,态度却变得十分强硬。 “喂,你这家伙想干嘛?不许过来!” 要不是时崎狂三那虚弱的语气和那话语中掩饰不住的慌乱,我大概会听她的。 但是现在——真可惜,我下了决定的事可从不会轻易更改。 我呵斥时崎狂三,语气比她更严厉。 “别啰嗦了,乖乖在家等我就行。我废了那么多力气准备,你居然想放我鸽子不来,门也没有!” 我不再听电话那头的时崎狂三说话,二话不说挂了电话,然后和梅莉嘱咐一声,让她乖乖留在家里看电视,就出门了。 虽然是夏天,但由于现在时间已经将近七点了,所以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 我并没有骑自行车,因为从时崎狂三刚才的声音我发现,那只精神病九成九又受伤了。要是骑自行车,我怕她带不回来。 因此,我是跑着去的。 因为也在学校当老师,所以时崎狂三住的地方其实离我家并不远,再加上我虽然没用全力,但跑的也不慢,所以跑了十来分钟,我就到地方了。 时崎狂三住的地方是个老公寓,不过由于位置偏,公寓也相当老旧,所以这里几乎没有住户。 反正我是一个人,一盏亮的灯没有看到。 站在漆黑一片的公寓底下看着同样漆黑一片的公寓好一会,我才嘟囔着走进了阴暗的楼道。 “那家伙到底什么品味,居然会住这种地方。真是的,连路灯都没有,这里究竟有多老啊。” 我摸黑来到三楼,然后在303的门口敲响了门。 顺便一提,虽然我和时崎狂三认识也有半年了,也知道她住哪,但由于她从不让我来,甚至连梅莉有时候想来玩都不让,所以今天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她住的地方。 敲响了门,我在门口静候良久,却始终没有得到时崎狂三的回应。 “这家伙,搞什么鬼,不会跑了吧?” 我心里嘀咕一句,有些拿不定主意。想了想,我又给时崎狂三打了电话,可直到电话那头响起让我留言的声音,也没人接。 又打了两个电话,还是一样无人接听,我干脆收起手机,不再浪费时间,决定直接进去。 来都来了,无功而返可不行。而且知道那只精神病受伤了,不管我可做不到。 由于时崎狂三没给我她家的钥匙,所以我决定等等——那是不可能的! 谁知道等得等多长时间,再说了,梅莉还在家里等我回去给她做晚餐呢! 所以在莲华“你这是入室盗窃”的声讨中,我贼兮兮的左右瞅了瞅,发现没人,就果断拔了根头发,开始进行动作娴熟的撬门工作工作了。 之前提了,这公寓很老,所以这门锁也很旧,再加上我经验丰……啊,呸!是技术高……呃,好像也不对。 反正不管那么多,只要明白开这锁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几乎只用了根头发拨弄三两下,它就被我打开了。 我大摇大摆的走进屋子,随手在门旁边的墙上摸摸,就摁开了灯。 看着房间,我愣了愣。 这里真的是时崎狂三住的地方吗? 未免也太简洁了吧? 除了一张矮桌,屋子里几乎什么也没有! 虽然地板干净的的确像是有人经常打扰,但我却压根没有感觉到这里有哪怕一点生气。 整个房间空白的、冷漠的令人发指! 看着空荡的屋子和那雪白没有一点装饰的墙壁,我蓦然觉得,这里其实不是一个家,而是一个令人感觉窒息、绝望的冰冷监狱! 如果,这真是时崎狂三的家…… 在这一刹那,我忽然明白时崎狂三为什么一直不让我和梅莉来她家,还总喜欢去我家蹭吃,蹭喝,蹭住了。 这种像监狱的地方,谁喜欢让人来,谁又喜欢住啊! 那个笨蛋,就不会给家里买点装饰品吗? 我叹口气,就回身关上门,脱鞋进了屋。 “狂三,狂三。” 抱着那只精神病其实在家,只不过躲我的念头,我呼唤着她的名字,便在屋子里四处找了起来, 可很遗憾,她似乎真的不在家,所以我找遍屋子也没找到。 这公寓也就那么大点的地方,除了卧室,我都找了一次,可是没人。 时崎狂三不在家。 如果我是普通人,或许我真的会这么认为,但我不是,所以我发觉了屋子里的不对头。 那是时崎狂三的气息,她就在这屋子,只不过被隐藏起来了。 我转头看向身后那扇通往卧室的门,眉头皱了起来。 我敢用阿魅的矜持打赌,时崎狂三一定在里面。 那种气息,就是时崎狂三和我战斗时经常显露的,那名为影之空间,用来储存分身和隐身的能力。 其实,这一点不对头我早在刚刚进来就发现了,但抱着能在外面找到她的念头,我才装作没看见。 我明白,如果她现在真的在里面,而我又闯进去,那么她隐瞒的东西大概就会被我知道了——哪怕她藏在影子空间里。 我并不想主动探寻时崎狂三的秘密,而是一直希望她能放开心扉,主动对我开口。但现在看来,想当做没看见是不可能的了。 我思索着,就已经下意识来到了卧室门口。 真的要进去吗? 轻轻摸着面前这老旧的已经开始褪色的门,我不由叹了口气。 狂三,十分遗憾,看来你已经无法再对我隐瞒下去了。 我这次来了,可是抱着绝对不能无功而返的信念啊! 我摇摇头,拉开了那扇老旧、普通,却藏匿了真相的门。 我的眼睛能看穿所有虚幻,如果我愿意,空间隔离也包括在内。 随着门被缓缓拉开,我眼中的世界一下变了。 狭小的房间被无限的放大,而那雪白的世界也在我严重演变成了令人绝望的鲜红! 看着面前这出人意料一幕,我瞳孔猛的一缩,愣住了。 我想过进来看到的秘密的无数种可能,以我的神经,哪怕那秘密再荒诞,再可笑,再不可思议,我也觉得自己不会觉得惊讶。 但是现在,看着这个鲜红的残酷世界,哪怕是我也不由震惊了。 因为我想过无数种可能,但却独独没有想过这一种,这种如此令人震撼,也如此残酷、绝望的一幕。 我什么也没看到,除了——死亡! 在我的视线中,全是尸体! 完整的、扭曲的、破碎的、糜烂的,数不尽的尸体化作山,化作海,化作了整个世界! 刺眼的鲜红化作溪水在地上流淌,甚至还如同雨一般从空中散落而下。 穿透空间的距离,那刺鼻、鲜甜的血腥味也似乎扑面而来。 而最最最重要的是那些尸体,那些完整的、扭曲的、破碎的、糜烂的、数不尽;那些瞳孔失去色彩,只剩下痛苦和绝望望着这个世界的尸体! 她们不是谁,而是——时崎狂三! 全部的、所有的、没有一个例外,都是她! 看着这个由死亡构成的世界好一会,我猛然回神。 “狂三!” 我一脚踢碎面前才开了一小半的门,就吼叫着,踏着鲜血冲进那尸山血海之中。 时崎狂三还活着! 在那尸骸的最中央,我察觉到了她的气息,虽然微弱的几乎快要消失不见,但在我的感觉中却依旧如同在令人绝望的黑暗中看到的萤火虫一般,光彩夺目。 衣服被鲜血染红,我却浑然不顾,继续在尸骸中穿行。 终于,我找到了那里。 站在尸山的最高处,淋着血雨,我奋力将脚底下的一具具尸体搬开,而在层层尸体的最下面,我找到了她——时崎狂三。 她闭着眼,脸色苍白似雪,气息奄奄,脸上也不复往日的骄傲和自信。 而她的手上,是一部被鲜血沾湿,已经黑屏了的手机。 “唔……” 听到我的声音,时崎狂三抖了抖眼皮,睁开了眼。 她看到我,却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时崎狂三断断续续的抱怨着。 “呀,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一定会过来。 真是的,藏在这都被你发现了,明明都让你别过来了。 不是和你说了吗,随意探寻女孩秘密的男人很讨厌的吗?” “讨厌你个头啊!” 我狠狠骂了她一句,声音却颤的有些不成调。 “这就是你这个白痴要时间的原因? 这就是你这个白痴死了数千上万次的原因?” 到最后,我忍不住怒吼起来。 “不是和你说了,有事**来找我啊!你干这种蠢事到底是搞什么鬼!” 看着我如此愤怒,时崎狂三却笑了。 “蠢事吗?或许吧。 只可惜,这种蠢事我必须要做呢。 而且,你帮不了我的。虽然你很强,但陈安,你真的帮不了我啊……” 她眼中悲哀之色愈发浓郁。 “因为我的家……好远……” 我咬咬牙,狠狠骂了句“闭嘴!” “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你这次我就不揍你。 但现在,你这白痴给本大爷听话,把嘴闭上!我先带你回家,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记得,要是到了家再敢瞒我,我一定把你吊起来打屁股!” 我小心翼翼的将时崎狂三抱起,然后就转身要离开了这里。 该死的尸体!该死的血腥味! “啊呀,真是粗暴的家伙。” 时崎狂三靠着我的胸口,她仰头看着我的下巴,那部始终抓在手里被血染的手机忽然脱手而出,噗一声掉在了血泊了。 她笑着低语。 “放心,只有一次了。我已经累了。没有希望,也找不到希望的日子已经够了啊。 真是的,你刚才干嘛要打电话过来嘛,要不然都该结束了,讨厌的家伙,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啊……” 我并未听见时崎狂三的自言自语,只是抱着浑身是血的她从三楼一跃而下,然后冲进了夜色,向家里去了。 图书馆,小恶魔 美铃刚一推开图书馆门,有些急性子的她就已经扯开嗓门大呼小叫起来。 “帕琪,帕琪!快点出来,我带人来了。” 陈安跟在美铃身后走进了图书馆。 他看着展现在面前的图书馆十分惊异,甚至惊叹! 因为太大了! 之前咲夜说让他来图书馆工作时,陈安还以为是个普通的私人图书馆。 当然,这也的确是私人图书馆,可这个私人图书馆也太大了吧,占地空间至少有数万平米! 太夸张了!这么大的图书馆,书得有多少啊? 数十万?数百万?还是数千万? 陈安惊叹之余,就开始仔细观察起这庞大图书馆来。 毕竟,这就是他以后工作地了。 图书馆整体空间并不方正,而是为圆柱形。 陈安站在门前,抬头向上看去看到的并不是平整天花板,而是一顶划着深深弧度的红色穹顶。 并不仅如此,在内部也由中间的书桌为圆点,有红黄蓝绿褐金银,还有紫色八色各两,总计十六根大理石柱又在图书馆里面组成了一个新的圆柱。 它们拔地而起,又在与图书馆穹顶相隔一段距离,也形成了一个新的紫色穹顶。 而除了八色石柱与图书馆四周红色墙上挂着的烛台,还有书桌上两盏油灯闪烁着昏黄黯淡光芒外。图书馆就在没有其它光亮来源。 所以,图书馆显得很阴暗。 当然,这里图书馆,必不可少的自然就是书本。 同样以书桌为圆心。数不清的装载着满满当当无数书籍的高大书柜面向其而立,除书柜之间的空隙过道,正中小穹顶以下供人阅读的空间,还有一面墙下奇怪的空白,木质书柜满目琳琅,基本布满了所有空间。 陈安观察的很仔细。 所以还发现脚下也有黑色与白色的条纹。它们由图书馆正中的书桌下大理石地面为起点开始蔓延, 黑白色条纹交汇着划出无数奇异的符文,布满了地面,石柱,墙壁和两顶高高的穹顶,且因处于地下,图书馆的墙上并没有窗口。 观察完图书馆,陈安忍不住纳闷起来。 红魔馆不大吧?怎么会有这么夸张的图书馆?而且外观还一点痕迹也没有。 话又说回来了,红魔馆内部空间也是,之前从门口到大厅,走的距离也相当远呢。 奇怪了,难不成红魔馆里面和外面看到的不一样? 陈安心里思考着,却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太呛了! 因为是西式洋馆,又是地下室,图书馆的通风并不怎么样,虽然有咲夜帮忙收拾,但还是有股浓重的潮霉味。 他在心里抱怨起来。 真是的,难道就不会通通风吗?这种地方待久了,鼻子都会失灵的! 美铃早就习惯了图书馆的难闻气味,所以也没什么抱怨,只是发现没人回应,又打算开始喊了。 然而,不等她再次开始大呼小叫,就不知从图书馆的那个角落,走出了一位少女。 少女秀发和美铃一样,是鲜艳的红色。 她胸口打着红色小领带,身上穿的却是黑色的连衣裙。 少女怀抱书本,背上和头上都有一对黑色恶魔翅膀,只不过头上恶魔翅膀很小,像个装饰一般。 少女走出来,看着美铃,红色眼瞳中流露出不满神色。 她训斥起来。 “小声点,美铃。帕秋莉大人昨晚一晚没休息,才刚刚去睡下呢。” 美铃摸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啊,不好意思,小恶魔。” 她道着歉,脸上却是露出了关心之色。 “对了,你说帕琪才刚刚睡下?是不是又熬夜了? 大小姐不是让她好好注意身体吗?怎么又是这样。” 小恶魔抖着头上小翅膀,也是郁闷非常,她不停唉声叹气。冲美铃抱怨起来。 “唉,谁说不是呢。可无论我怎么说帕秋莉大人,她就是不肯改。 而且不按时休息也就算了,还经常看书看的连饭都不吃。” 小恶魔又叹了口气,闷闷不乐的。 “帕秋莉大人身体本来就不好,在这样下去怎么行啊。” 要是有人能管管帕秋莉大人就好了,可惜没有。就连蕾米也只能劝她,并不能直接管她。 至于小恶魔自己…… 算了吧,她是帕秋莉的使魔,可管不了帕秋莉。如果硬要管,惹得帕秋莉不开心,倒霉的还是她! 小恶魔唉声叹气了好一会,这才回过神,她看着美铃身边,正捂着鼻子,四处打量图书馆的陈安有些好奇。 “对了,这就是咲夜说要来的新人吗?” 刚刚咲夜来时,帕秋莉已经去休息了,所以她将陈安要来的事告诉了小恶魔。 小恶魔好奇打量着陈安,心情忽然就愉快起来。 因为来新人了,图书馆大概就可以变得热闹一点,这样,也能让帕秋莉大人开朗一点。 她也总算不是资历最嫩的,可以向人摆谱了。 当然,还有最重要一点。那就是终于有人可以聊天了。 要知道,图书馆虽然有两个人,但帕秋莉向来不怎么喜欢说话,所以图书馆十分一直都沉闷的要死! 为此,一位能经常陪她说话的同伴,小恶魔已经渴望很久了! 美玲一把将陈安拉到身边,将手臂搭在他肩上,然后拍了拍,一副关系很好的样子。 “是啊,怎么样?这可是我的老乡呢,你可要好好替我关照他哦。” “呃……” 小恶魔十分无语,不知道美铃究竟显摆个什么劲。 虽然和一个女孩勾肩搭背的让陈安有些不自然,不过他倒是蛮喜欢美玲这股爽快劲的。 陈安看着美铃脸上洋溢的爽朗笑容,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他对小恶魔打起了个招呼。 “你好,我叫陈安,以后还希望姑娘你多多关照了。” 虽然很想有同伴聊天,但因为帕秋莉的缘故,小恶魔除了红魔馆的几位,其实很少和外人交流。 别看刚才和美铃有说有笑的,在听见陈安的招呼,却有些脸红了。 她抱着书,支吾了一阵,才道。 “别,别叫我姑娘,叫我小恶魔就好。以后我们可都是图书馆的同伴了,也请陈安你多多关照了。” 小恶魔适应很快,来说了两句话,不仅恢复了和美铃谈话时的状态,还能俏皮的冲陈安眨眨眼。 显然很是高兴。 陈安爽朗一笑。 “放心好了,我会努力的。” 别说忠人所事,就是为了露米娅能安顿下来,陈安也不能偷懒。 要知道,飘无定所、风餐露宿的日子可不好过。 就是陈安本人无所谓,也不能让露米娅去过! 美铃瞧着两人啰嗦半天,却还没进入正题,顿时不耐了。 她用力勒住陈安脖子,就大肆抱怨起来。 “哎呀,你们两个可真啰嗦,能不能快点开始交代工作事宜啊。”。 陈安苦笑不已。 勒他脖子,还贴这么近,美铃真是不把他当外人啊。 “是吗?” 小恶魔脸色一拉,显然对美铃说她啰嗦,有些不满了。 不知为何,美铃突然感觉周围空气有些凉嗖嗖的。 小恶魔皮笑肉不笑的。 “说起来,美铃你似乎很少看书呢。 这可不行,帕秋莉大人可是说了,有文化的妖怪,才是合格的妖怪哦~ 像你这样,整天偷懒睡觉……” 她斜眼瞅着美铃,口吻十分鄙视。 “是想一辈子当个不合格的妖怪吗?” 不知道是不是陈安的错觉。他总觉得,小恶魔这句没文化不是合格妖怪的话,好像骂了很多人。 美铃有些心虚,她松开搭在陈安肩上的手,就偷偷后退了两步。 “谁,谁说的,我以前在****,可是天天看书的。” 陈安:“……” 美铃,自信点好不好? “哦,是吗~” 小恶魔拉长音调,看着心虚异常的美玲笑嘻嘻的。 “可我记得美铃在幻想乡也有几百年了吧? 虽然按你说的,你过去经常看书,可到现在,也应该已经几百年没看书了,是吗?” 她加重语气,再问了一遍。 “嗯!?是吗!” 美铃眼珠四处乱转,不知该怎么回答,最终只能干笑着装起傻来。 “哎,这个,那个……有这么久吗?” 小恶魔笑嘻嘻的,声音拉的更长了。 “你~说~呢~” “啊!” 美铃再也无法面对小恶魔的质问,她猛的一锤手,便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哎呀呀,我忽然想起还有要紧事没做呢。 不行,我得先走了!” 美铃边说边退,就退到了门口,她又冲着陈安挥手示意一下。 “老乡,晚上的时候我再来找你,告辞!” 美铃打完招呼,二话不说,就一溜烟溜了。 真是的,有觉不睡,鬼才跑到这个呛人的地方受罪呢! 她又不是帕秋莉,没书就活不下去! 而且,咲夜和大小姐不是也很少看书吗?干嘛光光教训她啊! 最重要的是!这些书绝大部分都是魔导书!她可是东方妖怪,所以完全看不懂那些什么魔法阵魔纹魔法之类的玩意! 看到美铃滑头跑路的样子,小恶魔撇撇嘴,鄙视起来。 “嘁,还有事没做?骗谁啊,明明就是回去偷懒睡觉吧!” 小恶魔嘀嘀咕咕说了美铃好一阵坏话,这对陈安点点下巴,示意他跟上。 “走吧,既然美铃那家伙走了,那现在就让我这个前辈!来告诉你以后该怎么做吧。” 小恶魔声音着重加重了前辈这个词,也不等陈安反应,她就抱着书,高兴哼着悦耳小调,给他带起了路。 小恶魔心里乐滋滋的。 前辈啊,前辈。嘻嘻,真是个令人开心的词啊。 陈安耸耸肩,便跟在小恶魔的身后。 小恶魔带着陈安在图书馆转着圈,让他熟悉一下环境,顺便给他介绍图书馆的状况和他需要做的工作。 小恶魔喋喋不休说了好一会,最后才总结起来。 “……别看图书馆很大,我和你说的事项也很多,但其实总结起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工作。 主要是整理好帕秋莉大人阅读和书写的书籍,还有不时打扫一下图书馆。 当然,因为是靠近雾之湖,还要做好一些普通书籍的防潮工作。” 小恶魔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瘪瘪嘴,郁闷起来。 “其实我最主要的工作还是照顾好帕秋莉大人,可惜……” 小恶魔叹了口气没在说下去,只是又带陈安在图书馆转了转,让他再熟悉一下环境和各类书籍摆放位置。 等到确认陈安记得差不多了,她才将他带回了原地,也就是书桌旁。 小恶魔捂着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一脸困倦的对陈安点点头。 “好了,这次就到这里吧,剩下的以后再说。 昨天陪了帕秋莉大人看了一晚上的书,到现在还没休息呢,所以我得先去休息一会。” 她说着又打了可爱的哈欠,显然真困得不行了。 小恶魔将怀里一直抱着的书塞到了陈安手上,她俏皮眨眨眼睛。 “那么,剩下的就交给陈安你咯,要好好加油哟~” 说完这句话,小恶魔就伸着懒腰,转身离去了。 陈安看着小恶魔消失在图书馆密密麻麻的书柜中,忽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看书打发一下时间比较好。 于是陈安打开小恶魔塞给他的书,就坐在书桌前看了起来。 顺便一提,这本书是魔导书,但陈安能看懂! …… 晕厥的少女 已经开始习惯图书馆霉味的陈安依旧坐在书桌前,无聊的看书打发时间。 突然,一个悦耳女声打断了他阅读。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图书馆?是谁让你进来的?” 帕秋莉看着在书桌那看书的陌生男人心里十分不悦。 没想到,只是口渴起来找水喝,居然看见一个陌生人光明正大的坐在图书馆看书。 真是的,小恶魔那家伙死哪去了? 陈安被帕秋莉打断了阅读,他抬起头,就看见不远处,正面色不善看着他的帕秋莉。 他把书放在桌上,挠挠头就解释起来。 “我叫陈安,是新来的。”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是咲夜让美铃带我来的,小恶魔也知道,不过她说累了,已经去休息了。” 帕秋莉皱起了眉。 “是吗?” 奇怪,咲夜为什么会让一个人类来图书馆工作? 帕秋莉思索着,却没有头绪,于是放弃了。 算了,既然这个人能说出美铃、咲夜还有小恶魔的名字,那应该不会是骗人的了。 而且,就算是骗人的也没问题,一个普通人而已,她一手指就能收拾了。 想到这,帕秋莉脸色便缓和了下来。 陈安见帕秋莉脸色变得和善,好像相信了他的解释,心里也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是哪位,但既然能出现在这里,还如此理所当然的质问他,自然不会是红魔馆的生人。 陈安心想着,便开始打量面前的女孩。 很漂亮,不过身体应该很不健康。 这是陈安对帕秋莉的第一印象。 至于为什么会认为帕秋莉身体不健康,是因为她脸上那明显的苍白色。 要是健康,脸色就应该是红润,而不是苍白了。 他又仔细看了看帕秋莉。 头戴白色睡帽,上面除了左红右蓝的两个小蝴蝶结外,还有一个金色弯月装饰。 而从两额向下,垂在身前的紫色长发也各用一对相同颜色的小蝴蝶结绑住。 陈安接着向下看,忍不住赞了一句。 “嗯,不仅人长得漂亮,身材也不错……” 他刚刚夸了一句,却忽然大惊。 “等等,衣服呢!?” 因为光线太暗又没太注意,陈安刚才居然没发现,帕秋莉身上居然除了一套紫色镶蕾·丝边的内·衣外,啥也没穿! 真的是除了内衣,什么也没有哦! 帕秋莉那一大片裸露的雪白肌肤,差点亮瞎了陈安的眼睛! 桌上油灯散发的幽亮光线摇曳着,照在帕秋莉那有些苍白的肌肤上,显示出一种惊艳的美感。 陈安看着帕秋莉,眼神微妙起来。 帕秋莉被陈安怪异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然,她身体向后缩缩,双手抱胸,俏脸也不自觉微红起来。 “你看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帕秋莉只是被陈安盯着,就感觉像是被他看光了一样。 她想到这,抱着胸口的手更紧了。 帕秋莉感受着手中传来的冰凉触感,忽然觉得,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而且总感觉,好像很重要! 陈安看到帕秋莉有些有不自然的举动,顿时尴尬起来。 他干咳了两声,便微微抬高视线不再看帕秋莉没穿衣服的身体,而是看着她的脸。 非礼勿视,这句话他还是很清楚的。 陈安不知该怎么说,支支吾吾的。 “这个……” 帕秋莉对于陈安忽然目不斜视的举动,有些狐疑起来。 “这个是什么意思?” 莫名的,她感觉身体有些凉嗖嗖的。同时,那种忘记很重要事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了。 “呃,这个嘛……” 陈安依旧支支吾吾的,瞧着帕秋莉眼神越来越怪异。 心里琢磨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帕秋莉,她没穿衣服的事。 总感觉……好吧,其实他没什么感觉,只是有些难以启齿罢了。 总不能直接说,喂,你衣服没穿,走光啦! 陈安不敢保证,他如果这么说,会不会被面前这个女孩打死。 帕秋莉越来越不自然了。 “干嘛这样看我?” 陈安迟疑着,心里又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 因为就算他不说,帕秋莉也迟早会发现她没穿衣服的,而要是被她自己发现,很可能会把他当成不怀好意的色·狼,看了那么久,还一句话不说…… 咳咳,总而言之要是真被当成色·狼可就冤枉了,还不如他主动开口呢,至少占据着主动权,抢救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陈安想到这,于是开口了。当然,他说话口气,还是比较婉转的。 “这个……姑娘,你没穿衣服。” 帕秋莉一愣,没反应过来。 “哈!?什么?” 看着帕秋莉呆呆的样子,陈安嘴角抽了抽。对于她这关键时候时的天然呆有些无奈。 不过说都说了,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所以他只好加重声音,又说了一遍。 “我说,姑娘你没!穿!衣!服!” 帕秋莉:“……” 这次帕秋莉反应过来了,她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便下意识一低头。 她看着自己身上的清凉穿着和裸露出来的大片雪白肌肤,身体猛的僵硬起来。 苍白脸色突然也“唰”的一下,变得好像煮熟螃蟹一样通红通红的…… 嗯,错了。不只是脸,连带着脖子、手臂、身体也开始染上一层动人的红霞。 看着帕秋莉脸,还有身体变红速度,陈安十分惊叹。 厉害! …… 幽暗烛光闪动间,照映着图书馆里微妙的一幕。 那是一位身无寸缕的……呃,错了。是身着寸缕少女和一位表情微妙男子对视的一幕。 陈安看着帕秋莉越来越红,红润的甚至有些异常的脸色,皱了皱眉。 他小心翼翼的关心起来, “姑娘,你,你没事吧?” “有事……没事……有事,呵,我怎么会有事呢,呵,你不要误会,我……” 听着陈安关心的话,帕秋莉有些语无伦次,心里简直恨不得立马在地板找个地洞钻下去,把自己埋起来。 她想起来了,她因为天气炎热,所以今天没穿睡衣休息。 再加上图书馆除了小恶魔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就是有,也是红魔馆的人,可那都是女的! 可现在,现在,呜!居然被一个男人看光了! 帕秋莉泪流满面。 呜,有人来,难道就不会提前通知一声吗? 现在好了,她完蛋了!被一个男人看光身子,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真的没事吗?” 陈安发现帕秋莉不仅脸色越来越异常,甚至连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顿时觉得有些不妥。 为了防止意外,他站起身来,就想要靠过去。 看到陈安想走过来,帕秋莉的紫色瞳孔猛的一缩,顿时惊叫起来。 “姆Q!不要过来!” 帕秋莉惊慌的开始后退,想要逃跑。可还没等她走出几步,就忽然一口气喘不上来,接着眼前一黑,“砰”的一声晕倒在地。 陈安:“……” 他有这么可怕吗? 陈安看着明明已经昏过去,可呼吸还是变得越来越急促,甚至脸色也开始有鲜红变得有些酱紫的帕秋莉,再也来不及郁闷,赶忙就走到了晕倒的帕秋莉身旁。 他十分担心。因为帕秋莉的这种情况,可不正常啊。 陈安将帕秋莉从地上扶起,让她靠在他身上。 一手拉起帕秋莉手腕,也没时间感受她手腕传来那柔软微凉的触感,白色微光就在图书馆一闪而逝。 检查完帕秋莉身体,陈安眉头就深深皱了起来。 陈安原本还以为是帕秋莉是过于害羞才导致晕倒。虽然有些夸张,但剧烈的情绪波动导致昏厥并不是不可能。 但经过检查,他发现情况并不是如此。 帕秋莉晕倒不是因为情绪,而是因为她身体有恙。 哮喘,而且还是非常严重的哮喘! 不仅如此,陈安检查还发现帕秋莉身体就算没病,也是非常虚弱。 陈安在之前和小恶魔熟悉图书馆聊天时就知道,因为红魔馆都是妖怪和非人类,所以并没有午餐。 而是按照日本古代一天两餐的习惯,这也是美铃为什么会说,晚餐时再来找他的原因。 而陈安发现导致帕秋莉身体虚弱的原因,除了本身就非常严重的哮喘外,还有胃病和营养不良。而且还不轻。 他大概猜到帕秋莉是谁了,应该就是图书馆馆长,小恶魔嘴里的帕秋莉大人了。 而听美铃和小恶魔刚开始的对话,显然帕秋莉不仅作息时间非常不规律,就连进食时间也一样不规律。 这也就说明了,她为什么会有这么严重的胃病和营养不良了。 其实胃病还好,但营养不良却导致身体虚弱,然后又加重了本身就非常严重的病情。 同理,哮喘也让身体变得虚弱,于是身体虚弱又加重哮喘,形成了恶性循环。 要是依旧不管不顾,再这样下去,估计帕秋莉也坚持不了多久,就该去见那个笨蛋的大胸死神和啰嗦的平乳阎王了。 陈安忽然一愣。 嗯?等等,他为什么会这么想,死神和阎王也就算了,为什么前面还有前缀? 算了,这种细节还是别在意了,当务之急还是帕秋莉的病。 陈安摇头甩去脑中莫名其妙的纠结,用能力维持着帕秋莉病情,便准备动手救人。 不过,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就停了下来。 陈安左右看看图书馆昏暗的环境,又嗅嗅鼻子。 呃!好重的霉味。 于是他改变主意,因为这里并不是个治病的好地方,所以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好。 陈安下了决定,于是抱起昏迷不醒的帕秋莉就走出了图书馆。 不知道该去哪,陈安最终抱着帕秋莉来到了露米娅休息的房间……旁边的另一间房间。 不听话的帕秋莉 推开门,陈安便抱着帕秋莉走进房间。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房间环境还算可以,而且并没有住人。 陈安走到床边,便坐在了床沿,将帕秋莉放在床上,让她靠在他身上。 这样,能让帕秋莉更好的呼吸。 陈安又检察了一下帕秋莉,发现她身体情况没有恶化。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稍微放下心来。 还好有效,还好有效。 陈安用手握着帕秋莉手,便闭上了双眼。 温润白光忽然从陈安身上亮起,然后顺着他握住帕秋莉的手,就开始在帕秋莉的身上闪动。 顷刻间,光芒将房间照的通亮无比。 随着白光逐渐消失,帕秋莉急促呼吸开始变得平稳起来,酱紫脸色也慢慢红润起来,不复初时苍白。 陈安擦擦额头上的汗,微微匀了口气。 陈安对于帕秋莉恢复红润的脸色,并没有太过喜悦。 因为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因为帕秋莉的哮喘病并没有被他治好。 倒是营养不良和胃病现在没问题了,不过要是还像以前那样,那帕秋莉还得继续营养不良和犯胃病! 至于哮喘没治好,倒也不是陈安不想治好,只是他现在治不好。 帕秋莉的哮喘实在是有些奇怪,好像并不是身体问题造成的,要不然也不会治不好。 虽然没发现到底是什么原因,但陈安最后还是在心底隐隐下了结论,应该是身体缺了什么才导致的。 他无奈摇摇头,也不去纠结。 既然现在无法治好,那也没办法,或许以后会有机会的。 反正只要别太激动,应该就不会复发的。 想到这里,陈安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希望如此吧。 他最后又检查了一遍帕秋莉身体,发现没什么问题了,这才将她平放在床上,然后拿起一旁的薄毯给她盖在了身上。 现在虽然是夏天,但帕秋莉大病初愈,体质还不怎么好,要是不注意,是很容易着凉的。 陈安站起身,便准备出门了。 只不过刚走了几步,他却不经意从一旁的镜子里看见了什么,顿时愣住了。 那是他,只不过不知何时,额际染上了死灰的苍白色! 陈安回过神,摸着额际那缕变白的长发,若有所思起来。 “原来如此吗?” 他苦笑着摇摇头,便不在停留,大步离开了房间。 …… 帕秋莉眨动着睫毛,呻·吟一声,便缓缓睁开了眼。 “唔……” 她眨眨大眼睛,看着印入眼帘的熟悉红色天花板有些愣神。 帕秋莉下意识紧紧身上薄毯,有些纳闷起来。 “咦,我怎么会在这?” 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因为过于羞耻,她已经下意识的选择性遗忘了。 就在帕秋莉闷闷盯着天花板发呆时,陈安就左手端着饭盘,右手拎着布袋走进了房间。 陈安看着床上正楞楞发呆的帕秋莉,有些意外。 “咦,你醒了。” 他还以为帕秋莉还要再睡一会呢,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 帕秋莉:“……” 她扭头呆呆看着陈安,三秒后。 “咻!” 帕秋莉瞬间红了脸,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床里一滚,缩到了床角。 陈安对于帕秋莉突然好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咻的一下就缩到了床角,还紧着遮着身体的薄毯通红着脸,缩成一团紧张兮兮的看着他的举动十分好笑。 他将东西放在桌上,有些没好气。 “干嘛那么紧张?我又没对你做什么。” 帕秋莉在看见陈安时,选择性失忆便已经失效了。这也就是说,她已经想起来之前发生什么了。 帕秋莉回想着之前的事,真是恨不得再晕一次。 呜,真是丢死人了! 她话语结结巴巴的。 “你,你想干嘛?” 陈安:…… 他看着不仅没放松,反而变得更紧张的帕秋莉,真是大感无语。 不仅如此,陈安从帕秋莉的眼睛里还很明显的看出了几个不好的词,那就是变·态,色·狼,败类,人渣等等诸如此类的贬义词… 陈安对于帕秋莉这样的眼神,真是有些不满了。 亏他为了救她还白了头发,真是好心没好报! 再说了,这件事也不是他的错,从头到尾都是帕秋莉自己造成的好不好? 陈安想到这里,顿时更没好气了。 他训斥起来。 “我能做什么?除了救你,我什么也没做! 真是的,那么紧张,搞的好像我对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 陈安说着,又看了一眼帕秋莉裹在身上的毯,好心补了一句。 “还有,你的腿露出来了。” 帕秋莉低下头,看着裸露在外的双腿,脸色顿时涨得通红,急忙就把自己露出的雪白大腿紧紧藏进了被单。 她红着脸害羞同时,心中也十分气恼。 她都被看光了好不好?这家伙占了那么大便宜,居然还敢说没什么!难道是还想做什么更过分的事吗!? 哼!果然,这家伙就是个变·态!禽·兽!人渣! 陈安看到帕秋莉鼓着脸莫名其妙就开始生闷气,真是感觉也莫名其妙了。 女人真奇怪。 他心里下了结论,也懒得多想,只是撇撇嘴,扔给床上的帕秋莉一个紫色小瓷瓶。 “喏,这个拿去。” “什么啊?” 帕秋莉好奇观察着陈安扔过来的瓷瓶,发现没什么不对,的确是普通的瓷瓶没错了。 这才小心翼翼的从毯子里伸出一只纤细嫩白的手臂探向瓷瓶,不过在抓到瓷瓶后,她的手就立马噌的一下收了回去。快速无比。 陈安看着帕秋莉警惕性十足,就连拿一个瓷瓶都要小心翼翼的样子,真是有些郁闷。 妄他为了这瓶药,头发又白了几缕,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陈安重重说出了那是什么。 “药!” 帕秋莉愣了一下,神情顿时就不自然起来了。 她撇撇嘴,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 “药?什么药,我又没病!” “没病!?” 陈安对于帕秋莉的嘴硬有些生气,他双手抱胸,就毫不客气训斥起来。 “就你虚那样的身子骨,还敢说没病!?嗬,如果那样,等你说自己有病的时候,你就已经该去见阎王了! 你这个蠢货!明明身体差的要命,居然还敢不按时吃饭睡觉,是真的嫌命太长,想早点去见阎王吗?” 帕秋莉对于陈安的训斥有些不满,嘟了嘟好看的嘴唇,一副你多管闲事的样子。 她大声反驳道。 “我不要你管!” 帕秋莉说是这么说,在心里却突然涌起了一丝久违的温暖。 因为好久,不,或许是从没有人这样关心她吧。 小恶魔虽然关心她,但毕竟是使魔,从来不敢多说。 至于蕾米,是很好友人没错,可是孩子脾气太重了。 还有咲夜和美铃,虽然也都很关心她,但却从来都是劝说,从来没有这样严厉呢。 虽然陈安声音很凶,但帕秋莉看的出来,他是真在为她好。 要不然,她早就一个魔法扔过去打飞陈安了。 “你以为我想管啊?” 陈安对于帕秋莉不领情真是有些不爽。不过也懒得多说什么,只是端起带来的食物,就走到床前。 他坐在床边,示意帕秋莉出来。 “快点过来,吃饭啦。” 帕秋莉看到陈安坐到床边,顿时把身体缩更紧了。她毫不犹豫拒绝了陈安的要求。 “不要!” 帕秋莉倔着嘴不去理会陈安,不过随着食物的香味钻进鼻子,她却下意识的吞吞了口水。 因为,好香哎! 不仅闻着好香,帕秋莉其实也饿了。 要知道,她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虽然是魔女,只要有水喝就饿不死,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饿! 再说了,光喝水虽然饿不死,但对身体也不好。要不然,她也不会营养不良,还有胃病了。 不过就算再饿,味道再香又怎样? 想让她帕琪乖乖听话?门都没有! 哼哼,从来都是她帕琪管教人,才不需要别人管教她呢! “不要?” 陈安更生气了。 他眯着眼,看着帕秋莉突然就不怀好意笑了起来。 “你确定?” 陈安眼中不怀好意的神色,让帕秋莉有些毛骨悚然。 她虚张声势起来。 “你想干嘛!?要是敢乱来,小心我揍你哦!” 帕秋莉脸上装出凶狠,却忍不住缩缩身体,不过已经缩进角落了,所以只能靠着冰凉墙警惕着。 “干嘛?” 陈安笑眯眯的,却不妨脸色猛的一变,他一手抓在帕秋莉身上毯落在床上的边缘,就恶狠狠威胁起来。 “啥也不干!只是如果你不乖乖过来吃饭,我就把你身上的毯子拔掉!” 瞧着帕秋莉花容失色,他又若无其事的补充起来。 “要知道,我可没女人的衣服穿在你身上哦。” 对于帕秋莉这个嘴硬不听话的家伙,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当然,声明一点,这只是吓唬吓唬帕秋莉,陈安他可不做这么没品的事。 帕秋莉花容失色,差点没吓死。 “姆Q!” 居然,居然想出了这种可怕威胁,这个家伙一定不是好人! 她这么想着,却还是在陈安那作势欲抽动作的威胁下嘟着嘴慢慢的,一点点,不情不愿挪了出去。 帕秋莉看着陈安脸上欠揍笑容,虽然很想生气的扔个魔法过去,然后在狠狠教训他一顿。 但,不知道是不是大病初愈的关系,闻着陈安手上食物的香味,又看着他额上莫名出现的白发,她心里忽然软,一点气都生不出来。 帕秋莉作为魔法使,记性可是很好的,过目不忘都不夸张。 之前第一次和陈安见面时,她可没看见他头上有任何一根白发。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八成和她有关。 再说了,她现在能好好在这里生气,显然也是他功劳。 虽然这家伙很讨厌,但好歹也能算是恩人。而随意对恩人动手,她可做不到! 约定 陈安并不知道他刚刚逃过了一劫,只是拿起勺子,吹了口气,便对着床头紧紧裹着毯子不撒手,还鼓着脸一副我很不开心的帕秋莉命令起来。 “张嘴。” 帕秋莉一愣,吓点差点又缩了回去。不过想起陈安的恐怖威胁,只能缩在那拼命摇头,一副死也不肯的样子。 “不要,我自己来!” 被人喂饭?这么让人脸红害羞的事,她才不干呢! 虽然帕秋莉又开始不听话,但陈安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的把饭盘举在她面前。 “自己来?好呀,手拿出来,我给你。” 帕秋莉:“……” “姆Q!” 看着陈安脸上那越看越欠揍笑容,帕秋莉傻眼了。 她现在可没穿衣服,怎么出手啊。 要是伸手了,是不是又有可能走光啊? 看着帕秋莉犹犹豫豫的,陈安突然脸色一变,用不容拒绝语气命令起来。 “不行就张嘴!” 帕秋莉哀鸣起来。 “呜,欺负人……” 她虽然对陈安恨的牙痒痒,但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只好红着脸,不情不愿张开了嘴。 不过只吃了几口,帕秋莉就死也不肯再张嘴了。 她一下又缩了回去,哼哼唧唧的。 “好了,我吃饱了,不吃了。” 陈安:“……” 他看着盘里压根就没去两口的食物,真是火冒三丈,差点没气的把帕秋莉逮出来,然后摁住她打屁股! 才吃这么点,跟不吃有什么区别?居然还敢说吃饱了,欠揍啊! 陈安黑着脸。 “出来。” 帕秋莉摇头。 “不出来。” 陈安脸更黑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出来!” 帕秋莉使劲摇头。 “打死也不出来。” 陈安:“……” 他怒气忽然一消,面无表情起来。 “出来。” 帕秋莉一惊,不知为什么,忽然不敢摇头了。 陈安继续面无表情。 “不出来也行,要么我进去,要么我拔毯子。你选一个吧?” 帕秋莉眼珠一转,小心翼翼试探起来。 “你出去行吗?” 陈安:“……” 他斜眼瞅着帕秋莉,冷笑起来。 “你说呢?” 帕秋莉一下怂了,再次不情不愿从床角挪了出来。 陈安冷哼一声,就让她把东西全吃下去了。 他费了好大劲,才总算是让帕秋莉把吃的全部解决了。 感觉手中轻飘飘的饭盘,陈安心里一松。 总算搞定了。真是累死了。 他看着身边脸蛋红扑扑的帕秋莉,心里真是有些嘀咕了。 这个不听话的小·妞,好好说她,她不听,偏偏还要吓唬才肯听话,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等把东西全吃完了,最后一口食物也咽下肚,帕秋莉顿时也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在做这么羞耻的事了。 但是! 帕秋莉刚刚这么想,陈安居然又从怀里摸出一条紫色镶蓝红边手帕来帮她擦嘴。 “姆Q!” 帕秋莉羞怒异常。 “你干嘛!?” 陈安很是理所当然。 “擦嘴啊。” 他在帕秋莉羞怒眼神中,把她被菜汁沾满,看起来润亮的红唇擦干净,这才施施然把手帕叠好,端着盘子站起来走开,去到了桌子前。 陈安将手帕放在桌上,回头对帕秋莉笑笑。 “这条手帕送你了。” 帕秋莉大怒,恶狠狠瞪着陈安。 “我才不要!” 陈安并不理会帕秋莉凶狠眼神,只是又指了指桌上他之前拎进来的布袋。 “还有这个,这里面装的是我给你做的衣服,等会拿去穿吧。” 帕秋莉一脸诧异,毫不犹豫就嫌弃起来。 “你做的衣服,能穿吗?” 陈安自信满满。 “当然能。因为我量过你的身材,所以衣服尺寸绝不会有没问题。” “姆Q!?” 帕秋莉脸唰的一下就红了,顾不得害羞,她一把抓起旁边枕头就向陈安砸了过去。 帕秋莉怒喝。 “混蛋!去死吧!” 陈安虽然被枕头砸在了身上,不过却一点都不在意,因为一点都不疼。 他笑着耸耸肩,也不理会帕秋莉充满恶意的谩骂,便离开了房间。 等到陈安离开之后,帕秋莉才放松下来。 她犹豫一下,终于掀开身上毯子,直直走到桌前,便拿起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两下。 她发现,陈安没说谎,的确蛮合适的。 帕秋莉想到这里,就有些脸红了。 她嘟着嘴,又嘀嘀咕咕的说着陈安的坏话。 这个色·狼,居然敢说量过,呜…… 正当帕秋莉比划完衣裳,准备穿时。 房间门忽然“咔”的一声就打开了,然后陈安又钻了回来。 他之前忘了些事,现在回来补充一下。 “对了,那个药一天一粒,可别多……” 看着帕秋莉穿衣服的动作,以及越来越黑的脸色,陈安的话一下就吞回肚子里了。 他心中一阵不妙,忍不住干笑起来。 “哎呀呀,不好意思,走错门了,拜拜。 对了,身材不错哦!” 竖起大拇指,陈安瞬间关上门就溜了。 帕秋莉:“……” 她气的浑身都在抖,忍不住就破口大骂。 “混蛋!变·态!色·情狂……” 陈安听着身后越来越大的声音,忍不住擦了把汗。 幸好见势不妙溜得快,要不然就麻烦了。 同时心中抱怨自己人品太差了,居然又撞上了这件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帕秋莉身材真是不错啊! 当然,要是脾气能好点就更好了。 陈安心中对帕秋莉品头论足,就来到了隔壁露米娅休息的房间,想进去看看她。 之前忙来忙去,虽然路过了几次,却一次也没进去看过。 唉,谁让他就是那种大公无私的男人呢?为了别人,总是牺牲自己啊! 陈安卖力夸着自己,就要开门了。 然而,不等他开门,门突然就自己打了开来。 露米娅就好像被人抛弃小动物一样,一脸伤心的从房间里,哭哭啼啼走了出来。 “呜,露米娅又是一个人……” 露米娅抹着眼睛,呜呜哭着也没看路,结果嘭一下就直愣愣撞到了陈安身上。 陈安看着露米娅哭哭啼啼,脸上还满是泪水,急忙就蹲下身,轻轻抱住露米娅。 他用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真是心疼无比。 “怎么了?谁欺负露米娅了?” 露米娅没有回答,她呆呆看着陈安那近在咫尺,充满关切的脸。 露米娅瘪瘪嘴,就大哭起来,她用力的抱着陈安不肯撒手。 “哇!大哥哥,露米娅,露米娅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陈安一愣。 “哎?” 随后听着露米娅抽抽噎噎的解释,陈安顿时哭笑不得。 原来是露米娅在房间醒过来后,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还以为陈安扔下她自己走了。 陈安心里苦笑。 真是个缺乏安全感,还喜欢乱想的小笨蛋。 他宠溺揉揉露米娅秀发,柔声安慰起来。 “放心好了,不会丢下你的。” 露米娅有些怀疑,抽抽噎噎的问起来。 “真,真的吗?” “当然。” 陈安轻轻刮了刮露米娅的小鼻子,轻笑起来。 “谁让你是个小笨蛋,要是不好好盯住你,你下次肯定又要被绳子挂起来,然后又忘记自己会飞了。” 露米娅鼓了鼓脸,有些不满的反驳一句。 “呜~露米娅才没那么笨呢!要知道,露米娅可是比⑨酱还要聪明!” 陈安一愣,忽的大惊失色。 什么!?居然还有比露米娅更笨的家伙!?这不可能! 露米娅并不知道陈安心思,只是伸出了她粉嫩小拇指。 陈安有些莫名其妙。 “露米娅,你这是干嘛?” 露米娅很是认真。 “拉钩。大哥哥说要一直陪露米娅,不许骗人,所以要拉钩。” 陈安失笑。 居然相信这个,果然是个单纯的家伙。 “好吧,既然你喜欢,那就拉钩好了。” 他虽然不怎么想玩,不过看着露米娅认真的样子,也就无奈伸出小指和她的小指勾在一起。 露米娅这才开心起来,她上下晃动着小手,稚嫩的声音,抽噎却带着无比认真的情绪传进陈安耳里。 她这么说。 “拉钩上吊,一,一百,年……” 露米娅说到一百年,突然觉得太少了,赶紧改了口。 “嗯,不要,一百年好少哦,还是永远不许变,露米娅要和大哥哥一直一直在一起。” 露米娅钩完手指,就嘻嘻笑了起来。 “大哥哥,约定好了哦,以后要一直陪露米娅,一直哦。” 陈安忽然不知该怎样回答,只是楞楞看着自己手指,然后又看向了露米娅开心的可爱笑脸。 不知为何,看着露米娅,他忽然感觉到什么压在了心上。 沉重而又沉重; 痛苦而又痛苦! 那是什么? 陈安不清楚,只是有些喘不过气。 他无法知道,他究竟能不能做到,露米娅这个童真的约定。 陈安沉默片刻,就用力抱住了开心的露米娅。 不知是在和谁说,他道。 “放心好了,只要还活着,我会一直陪着你。” 陈安抱着好像大布娃娃的露米娅,许诺着,心中却越发刺痛。 不知为什么,当头上出现白发后,总有一种预感,让他有些不安。 于是,他加了条件。 只要还活着! 露米娅很天真,所以没想那么多,只是听到陈安的保证,用力嗯了一声,就开心把脸埋在陈安怀里使劲蹭着。 她欢呼着。 “嗯!露米娅最喜欢大哥哥了!” “……不对!” 陈安下意识感觉不妙,低下头,当即抛去了心中所有思绪,发出了一声惨叫。 “露米娅,你这个笨蛋! 不要把眼泪什么的擦到我的衣服上啊!” “嘻嘻……” 回应他的却是露米娅傻笑声,还有她越来越用力的蹭! …… 午餐 炎炎夏日,灼热温度令空气都开始扭曲了。 红魔馆四周,那些苍翠树木都低垂着枝桠,在高温侵袭下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不止植物。红魔馆大门,美铃在烈日之下,也是热的不行。 虽然是妖怪,但这炎热天气还是让她有些受不了。 此刻,美铃已经摘下了头上帽子正不停地扇动着,希望能让自己凉快一些。 这并没什么效果,反而还更热了。 她发现了这点,郁闷撇撇嘴,就把帽子重新戴回头上了。 虽然自己努力没有功效,但由于红魔馆正面就是雾之湖,所以不时会从湖面吹来凉风。 湖面吹来的凉风,让美铃舒爽的眯起了眼睛,感觉好受了许多。 美铃今天难得没有偷懒睡觉,天气太热是一个原因,还有却是想到了早上遇见的****老乡,陈安。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从言行举止和他对待露米娅的态度来看。应该是个很好、也很有趣的人呢。 美铃先是想到了,刚开始被陈安喊中国的情景,心里就有些生气。 居然随便乱喊,真是失礼的家伙! 但又想到后来,他哄露米娅吃东西时的场景。心情却是又忍不住愉快起来。 嘻嘻,那些乱七八糟的借口,亏他也能想的出来呢! 最后,美铃却又想到了红魔馆。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情复杂起来。 红魔馆虽然看起来,只是一栋普通红色小洋馆,但因为咲夜其实里面很大。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房间和那么大的图书馆了。 而美铃作为红魔馆门番,和红魔馆众人关系自然也很好,但她还是不免感到有些寂寞。 因为,很无聊啊! 大小姐蕾米是吸血鬼,很少白天出现,向来神出鬼没的。 二小姐芙兰也是吸血鬼,但她却比蕾米还难见! 由于能力破坏力太强,精神承受不住力量而经常发疯。 以前还能偶尔看见,但前几年却是因为病情越发严重,被蕾米关起来,再也看不见了。 女仆长咲夜倒是会常见一些,不过由于要服侍大小姐,红魔馆大小事务也是她一个人操办,结果忙的团团转,也经常找不着人影。 图书馆馆长帕秋莉倒是很闲,但是个宅女,身体又差,一天到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知道躲在图书馆里看书,连带着小恶魔也是如此。 至于那些妖精女仆,除了捣乱当装饰外什么也做不成。 美铃偶尔陪她们玩玩还行,当成可以说话聊天的同伴可就做不到了。 所以啊,虽然红魔馆看着人多,但除了到吃饭时间能偶尔碰见小恶魔和咲夜外。美铃基本都是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大门。 每天闲着没事,自然除了睡觉,也只能睡觉了。 现在,来了一位有趣的老乡,以后应该不会像过去一样寂寞了吧? 美铃这么想,心情再次愉快起来。 同时,她好像听到了一重一轻,一躁一缓两阵脚步声和小女孩欢乐的笑声。 美铃眯着眼,心里琢磨起来。 “应该是错觉吧。” 这个时间,可没有人会从红魔馆出来,就算偶尔有,脚步声也不会这么陌生。 陈安一手提着一个篮子,一手牵着蹦蹦跳跳的露米娅,就从红魔馆里走了出来。 他对着靠在围墙,看着他一脸诧异的美铃打了个招呼。 “哟,美铃。” 陈安之前在为帕秋莉做饭时,就想到了美铃和露米娅,所以做了很多。 而在刚才安慰完露米娅,也就去把做好的食物拿来,直接带露米娅过来找美铃了。打算叫她一起吃午饭。 比起一天两餐,陈安还是更习惯一日三餐。 顺便一提,红魔馆厨房是路上一只妖精带他去的 为此,他付出了一颗糖。 陈安看着美铃热的满头大汗,真是十分纳闷。 很热吗? 他抬头看看天空火红太阳,又看看四周那一片片扭曲空气,顿时更纳闷了。 因为天气好像真很热哎!可是为什么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当初在竹林也是,射命丸文哪怕没有运动,被他背了一天,也经常浑身是汗。可他却始终若无其事,一滴汗也没有。 就在陈安琢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时,露米娅就笑嘻嘻朝美铃挥手,打起了招呼心。 “美铃,美铃,露米娅来了哦。” 早上到达红魔馆时她已经睡着了,吃早点时却有些迷糊,难得的精神也都在食物和陈安身上,美铃也是一句话没说,所以露米娅并没有注意到美铃。还以为这是今天第一次见面呢。 美铃对于两人到来有些意外,却还是高兴起来。 “是老乡和露米娅啊,找我有什么事?” 陈安不再去想为什么不觉得热了,反正肯肯定也没有答案。 他提了提手里篮子,微笑起来。 “给你送午饭来了。” 美铃瞅着那篮子,有些纳闷。 “午饭?红魔馆没有午餐啊。” 从她来红魔馆到现在,除了偶尔自己下厨外,就基本没在红魔馆吃过午餐了。 陈安走到不远处石桌,打开盖在篮子上布,将里面东西一一拿了出来。 他解释起来。 “是啊,所以这些是我做的,不是红魔馆的食物。” 陈安笑笑。 “还有,我做的是****菜哦。” 顺便一提,由于陈安发现厨房里,食材基本全是面粉,所以这些料理的食材是他变出来的。 当然,只是食材。 美铃走过来,看着陈安摆在桌上的各式菜肴,忍不住吞吞口水,十分惊喜。 “哇,家乡菜啊,好久没有吃过了。” 虽然美铃自己也会做菜,而且手艺还不错,但并不代表她经常吃。 谁让美铃一向懒散惯了,刚开始来红魔馆还会偶尔下厨为自己改善一下伙食,不过后来慢慢习惯了每天都是面包糕点。 再加上,自己做饭自己一个人吃也没什么滋味,也就懒得下了。 靠着那些腻味的食物,凑活着过就行了。 结果就这样凑合到了现在,已经不知道没有多久没下厨了。 而红魔馆只有西式糕点,人间之里又基本不去。让美铃都快忘记家乡菜味道了。 “那还不快点坐下。不准偷吃!” 陈安笑着为美玲摆好碗筷,同时用筷子打开露米娅伸出来准备抓菜偷吃的小手。 露米娅不满嘟起小嘴。 “大哥哥欺负人。” “那我就不客气了。” 美铃偷偷咽了口口水,便接过了碗筷。 她随便夹了一筷子菜,刚塞进嘴里,就愣住了。 太好吃了! 美铃一口咽下去吃的,又赶忙夹了一筷子。 她一边吃,一边问。 “好好吃。这真的是老乡你做的?” 这么好吃,她都做不出来啊! 而陈安一个大男人,居然做的这么好吃,实在令她无法置信。 “当然。” 对于美铃惊叹,陈安十分高兴,因为那显然实在夸他手艺好啊。 他赶紧给美铃夹了两筷子菜,还劝她多吃点。 “好吃就多吃点,反正我做了很多。” 美铃连连点头。 “嗯。” 陈安也不厚此薄彼,给美铃夹菜同时,也不忘夹了几块肉到露米娅碗里。 “来,露米娅。你也多吃点。” 露米娅因为偷吃被陈安抓到,而不满嘟起的嘴瞬间平复,又开心起来。 她甜甜笑着。 “谢谢大哥哥。” 露米娅说完,就把脸埋进碗里,开始狼吞虎咽了。 虽然早上吃了很多,但她还是又肚子饿了! 陈安瞧着美铃和露米娅吃的开心的模样,笑了笑,自己也吃了起来。 不过,他才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陈安盯着美铃,十分惊奇。 没想到啊!美铃性格这么豪爽,可吃饭姿态,却是非常大家闺秀啊。 一小口,一小口的,又细嚼慢咽的样子,让陈安非常震惊。 他还认为,美铃会和露米娅一样呢! 当然美铃吃相是很文雅没错,不过嘛…… 陈安看着美铃夹着肉,在露米娅面前晃,似乎要给她吃,最后又塞进自己自己,惹露米娅泪眼汪汪的举动,真是满头黑线。 为什么光和露米娅抢肉吃?欺负小孩吗? 美铃一直被陈安盯着,有些不自然了。 她偷偷看了自己两眼,没察觉什么问题,这才小心翼翼询问起来。 “老乡,你,你看我干嘛?” 陈安心里嘀咕, 看你欺负小孩。 当然,他想归想,可没傻到说实话。 “没什么,只是觉得美铃你吃相蛮优雅的。” “这个啊……” 美铃愣了一下,还以为陈安是在夸她顿时高兴起来了。 她很是谦虚。 “也没什么啦,只不过我以前在****专门练过呢。” 当初听说温柔、懂礼的女人容易嫁出去,可是特地去学过呢。 当然,她最后没成功,所以跑来幻想乡了。 “专门练过……” 陈安琢磨着,想要弄清楚美铃这句话意思。 是在说她以前,其实没这么淑女吗? 美铃忽然打断了陈安的深思,她欲言又止。 “不过……老乡啊……你的头发?” 早上还是乌黑,怎么才一下不见,头发就白成了那样。 不,仔细看的话,那根本不是正常白,而是死灰的苍白啊! 就好像……行将就木的人一般。 陈安下意识摸摸那缕白发,发现露米娅也是停下吃东西看向了他。 其实露米娅早就发现了,只是傻乎乎的一直忘了问了。 “这个啊……” 陈安笑着。 “没什么,只是一些小问题,不碍事的。” 美铃十分不放心。 “真的没事?” 她并不想怀疑陈安,只是一个上午就白了这么多头发,那是那种颜色,怎么想,也不可能只是小问题。 露米娅倒是没想那么多,因为觉得陈安不会骗她,所以立马就没心没肺,继续和食物奋斗了。 对于露米娅这个小吃货来说,饥饿可是不共戴天的大敌! “当然,这有什么好骗你的?” 陈安对于美铃的关心,心里很是感动,但却依旧是那个回答,甚至还有闲情调侃她。 他嬉皮笑脸的。 “怎么,忽然就这么关心我,是被我的帅,帅倒了吗?” 露米娅一听,顿时点起了小脑袋。 “没错,没错,大哥哥最帅了!” 陈安对着露米娅的瞎起哄,真是哭笑不得。 他捏捏露米娅脸蛋。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小马屁精。” 露米娅有些不开心了。 “露米娅不是马屁精。” 她瘪瘪嘴,嘀咕着,又开始继续大吃了。 美铃撇撇嘴。 “嘁,自恋的家伙。” 既然不说,她也懒得追问,反正陈安也的确不像有事的样子。 再说了,他自己都不操心,她瞎操心个鬼啊! 美铃懒得回应陈安调侃,就打算继续吃了。 她视线回到桌上,却忽然发现,在露米娅攻势下,桌上食物已经所剩不多。 “唉?!” 美铃顿时急了。 “露米娅,给我留一点啊!” “不要!” 露米娅对美铃扮了个可爱的鬼脸,吃的更快了。 美铃大气,却也顾不得再说什么,赶紧伸出了筷子。 陈安看着美铃和露米娅两人你争我抢,真是看都觉得饱了。 他懒得去和她们抢吃的,只是无奈摇摇头,感叹起来。 小的贪吃,大的也差不到哪里去啊。 陈安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了起来。 “对了,美铃,红魔馆晚上吃什么?” 美铃头也不抬。 “唔,和早上一样,咲夜好像只会做那些。”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眼疾手快将桌上,最后剩下的红烧肉夹到了自己碗里。 美铃喜笑开颜。 嘿嘿,最好吃的红烧肉到手啦! 露米娅大为不满,鼓着脸愤愤嘀咕了几句“坏蛋。” 接着,她化悲愤为食量,开始在桌上大杀四方,以更快速度将食物使劲往嘴里塞。 “只有那些?” 陈安一愣,却突然想到了帕秋莉。顿时忍不住摇头起来 “天天吃那些,还经常不吃饭,怪不得那么虚。” 他心里感叹着,就静静看着美铃和露米娅吃东西了。 …… 夜 在酒红夕阳终于落尽,清凉月光洒满大地的那一刻,陈安和辉夜也到了红魔馆。 当然,会那么慢,也是因为没用全速,要不然早就该到了。 魅灵又不在门口,但这并不代表门口没人。 相反,由于今日的宴会地点并不在院子,也不在红魔馆内部,而是就在红魔馆门口,所以人非常多。 不仅是熟悉的友人,就连雾之湖的妖精,红魔馆周围的妖怪们也参加了进来。 妖怪山,永远亭,就连因为抢修而暂时居住在人里的妹红和慧音也带着阿求和小兔姬她们来了。 哦,对了,人里来的还有赤蛮奇,陈安也特地拜托文文把她请来了。 此时,她正在那和诺鹭姬扯皮呢。 不仅那些,蓝和紫也是来了,其中蓝正带着橙在人群里转悠。 还有幽幽子和妖梦,幽幽子难得的没在大吃,也不知哪里惹了灵梦,正被她拿着御币撵的和兔子一样在人群里上蹿下跳。 妖梦傻乎乎的追在灵梦身后,却什么也干不了。 幽香也领着艾丽她们来了,正在那望着夜空独自喝酒,胡桃在和她看不顺眼的莉莉白吵架,而另几人也各自找人喝酒去了。 上海蓬莱依旧被芙兰她们追的跑,而爱丽丝却正在和魔理沙,还有霖子聊天。 顺便一提,雾雨老爹和魔理沙的母亲都没来。 天魔和依凛在和翠香喝酒,文文拿着相机正和羽立(姬海棠羽立)到处跑。 雏在和荷取她们聊天。 最后是犬走椛,眼睛尖的她在陈安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要不是身边的其她同伴见势不妙及时抱住了她,她估计已经拔出刀冲上去和陈安拼命了。 要知道,下午那件事,她到现在还没消火呢! 神奈子和诹坊子也没闲着,正在忽悠人信仰她们。 而早苗却是躲在一边打游戏,露娜她们正在旁边好奇的看。 永琳和紫在聊天,铃仙却是不见了人影,估计是去帮忙了。 最后是帝,正和梅蒂欣、蕾米凑在一起,估计又在想什么馊主意了。 而除了这些熟人,陈安也看到了另外一些熟人。 是庙里的。 首先是洛天依朝思暮想的姑姑,霍青娥! 她正领着芳香笑呵呵的在人群里一个个敬酒。 然后是——神子和寅丸星! 虽然早就从文文哪里得知了她们的到来,但是真看到她们,陈安还是十分开心。 毕竟,她们可是真的好久不见了。 哦,对了,陈安在人群里还意外的看到了大狸子,也就是貒藏,正领着一群半吊子狸子妖怪在蹭吃蹭喝。 貒藏似乎也看到了陈安,还在那冲他挥了挥手。 要不是身边的小妖怪太多,还有一位穿黑裙子,背后长着怪翅膀,陈安不认识的女孩拉着,估计已经跑过来了。 陈安和辉夜落在地上,辉夜眼睛一亮就看到了妹红,然后果断丢下陈安,跑去和妹红吵架了。 而陈安,原本还想去和神子,貒藏她们打声招呼,却不防人群里忽然冲出了一位穿着水手短袖短裤,带着水手帽,还挥着船锚的少女。 她一冲出来就冲着陈安愤怒大喊起来。 “陈安,你这个混蛋,快点把白莲大人还来!!!” 陈安吓了一跳,急忙打消了去打招呼的想法,转身就跑。 他一边跑,一边喊。 “喂,白莲可不在我这,水蜜你追我也没用啊!” 村纱水蜜十分愤怒,追着陈安,手里船锚甩的叮当响,直吓得周围的人躲得远远的。 “废话少说,当初就是你把白莲大人带走的,快点把她还来!” 陈安死不要脸的推卸责任。 “可封印她的是神子啊,你找她麻烦好了。” 神子:“……” 她青筋跳了跳,差点没把手里的酒杯扔到陈安身上。 不晓得自己差点中彩,陈安继续推卸责任。 “还有屠自古和布嘟嘟那两个傻妞,她们也有份!” 屠自古,布都:“……” 屠自古眼中炽白色一闪,没有去找陈安麻烦。 但是布都不一样,她怒摔酒杯,然后就张牙舞爪和村纱水蜜一起追杀陈安了。 “混蛋,居然一来就敢喊我布嘟嘟,宰了你!!!” 陈安吹了声口哨,就继续逃命了。 看着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灵梦碾过来的幽幽子,他还有闲心问她。 “喂,幽幽子,你又哪里惹灵梦了?追了你这么久还没放弃。” 幽幽子飘啊飘,手里还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糕点。 将吃的塞进嘴里,幽幽子可爱的脸蛋一鼓一鼓的,声音含糊不清的道。 “是中午啦,去神社的时候一不小心把灵梦的塞钱箱给踹了,所以她现在才追了我这么久。” “踹了塞钱箱?” 陈安吓了一跳,就对此表示由衷的佩服。 “你居然还没死!?怎么做到的?” 幽幽子得意洋洋。 “也没啥,让妖梦顶住灵梦,幽幽子大人就跑了。” 陈安:“……” 撇撇嘴,也懒得继续理会身边坑队友,还觉得光荣的吃货,他躲着追杀,弯腰窜进人群就消失不见了。 布都和村纱水蜜找不到人,顿时暴跳如雷。 “人勒!人勒!!” 不理会两人在气势汹汹的搜索,陈安却是贼兮兮的溜到了神子她们身边。 他一过来,先是贼眉鼠眼的四处瞅瞅,发现村纱水蜜和布都都不在视线,这才大咧咧搭住了神子肩膀。 陈安好奇看了眼神子的头发,笑嘻嘻的道。 “哟,神子,这么久不见,怎么造型都换了?难不成你成功嫁出去了?” 原本是正常的直长发,现在变成了中二少女的发型,真是怎么看怎么怪呢。 神子:“……” 她毫不犹豫一个肘击,却被陈安躲开了。 “嘁,这么凶,八成没成功。” 陈安嘀咕着,也不理会眼中喷火的神子又窜到了屠自古身边。 他仔细瞅着屠自古,最后停留在她深绿色裙子下的腿部位置,感觉十分诧异。 “骨头,你的腿呢?怎么变成这样了?” 当初两只白嫩嫩的腿怎么消失,变成这种灵体了? 屠自古眨眨眼。 “因为觉得以前的身体不好用,所以死了就没变回去了。” 这个答案让陈安一击掌,十分感叹。 “原本就嫁不出去,现在更别想嫁出去了。” 屠自古:“……” 看着咬牙切齿的屠自古,陈安忽然好奇起来。 咦,这种样子,不知道还能不能穿内·裤啊! 这个问题让陈安有些心痒痒,眼珠一转,他不动声色朝屠自古靠近一些,然后……猛的一掀。 “哇哦,原来有穿啊。” 看着屠自古里面的绿色亵裤,陈安十分惊奇。 原来不是全部腿都变成了灵体,大腿及其以上还是正常的嘛。 啧啧,真是令人震惊呢。 屠自古:“……” 她瞬间就黑了。 然后陈安又开始被追杀了。 不仅屠自古,就连其她人也看不下去陈安如此丧心病狂的作为,一起对他追杀起来。 魔理沙拿着八卦炉咬牙切齿。 “居然敢当着老娘的面调戏其她人,你这是在作死!” 帕秋莉面无表情,打开魔导书,就一大片弹幕杀了过去, 紫也是脸色难看,磨磨牙,不动声色的拉开间隙。 然后一大堆的东西就从天下掉下来。朝陈安飞了过去。 反正除了文文拿着相机开心,其她基本每一个人都对陈安唾弃不已。 居然当众掀人裙子,简直丧心病狂! 陈安看犯了众怒,见势不妙就跑路了。 反正一个字,闪! 从乱成一团的宴会中跑人,陈安就来到红魔馆大钟塔的顶部。 弄干净塔顶,他躺了上去。 陈安望着夜空,听着那即使离得不近,却也能听到的欢声笑语和怒吼,忍不住微笑起来。 哎呀,这么美好的日子,终于再也不用离去了。 交叠双掌,压于脑后,陈安默默的出神。 忽然,他感觉到有人坐到了身边。 陈安偏头一看,发现是霍青娥。 她坐在他身边,双腿悬于半空,身体后倾一些,双手撑在地面,望着夜空出神。 月光优雅的倾泻在霍青娥身上,将打着发簪的蓝色秀发和看得见的侧脸变得迷幻,看起来说不出的迷人。 霍青娥似乎发现了陈安在看他,忽然扭过了头,温柔的眼神对上了陈安的视线。 两人无言好一会,霍青娥伸手抚了抚额际被夜风吹乱的秀发,忽然一笑。 “陈安,你还是这么喜欢跑到高处晒月亮啊。 当初是在屋顶,现在又跑到这来了。” 失去了轻浮,陈安微笑起来。 “是啊,毕竟已经习惯了嘛。 不过你居然会和神子她们混在一起,真是令人意外。” “是啊,真是意外啊。” 霍青娥重复着这句话,却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明明没见面之前心里有一大堆话想和他说,可到了真正见面,却发现好像什么话都是多余。 只是坐在他旁边,就什么都忘了。 陈安也是一样,没见面之前心里有一大堆问题想问,可见了面却发现,那些问题其实也是多余,只要她好就行。 “青娥,这东西给你。” 他心中叹了口气,也不问什么,只是让霍青娥伸手,然后交给她一样东西。 那是一滴如同血滴宝石般的鲜血。 明明是液体,却能维持着水滴形状不化开。 看着手心中的红色水滴,霍青娥十分好奇。 “这是?” 陈安闭上眼,轻声解释道。 “我过去从别的地方弄来的东西,你把它让芳香吃下去把。” “芳香?” 霍青娥一愣,眼中就不可抑制的流露出伤感。 “把血给芳香吃,是因为她变成了僵尸吗?” 陈安哂笑。 “你究竟在想什么啊?我让你给芳香吃这个可不是因为这个。 这滴血不是人类的。给芳香吃也并不是让她解馋,只不过是想让她进化一下。” “嗯?” 陈安并没多说,反而问了一句。 “芳香变成僵尸的副作用很强吧?” 陈安的眼里可不是吹的,之前在宴会上只是看了芳香一眼,就已经明白了芳香成为僵尸的弊端。 霍青娥默语。 的确如此,当初将芳香化为僵尸太过匆忙,导致了不少问题。 首先是嗜血,虽然经过不少努力,这一点现在已经基本不会发作了,但偶尔发作起来却连芳香自己都无法控制。 除了霍青娥,其她人,哪怕是神子她们都会咬。 其次是饥饿,明明僵尸不应该会有饥饿这种感觉的,可芳香却不是如此。 她无论吃多少,总是会饿,而且和幽幽子不同,她是越吃越饿,怎样都无法填饱肚子。 芳香无论何时都在承受着饥饿,所以别看她现在呆头呆脑,好像缺了一根筋,那却是因为在克制那种吃东西的欲望。 就是这样,导致反应越来越慢,最后才变成了这样。 要不然,她开始可是很机灵的。 “那玩意很有用,让芳香吃了除了能解决这些麻烦,还能有一点其它作用。” 陈安笑了笑,就举例说明。 “比如僵硬的身体会变得柔软,身体也会开始恢复正常体温。” 霍青娥惊喜起来。 “那不是变回活人了吗?” “差不多吧。” 陈安手放在了胸口,心脏的位置,轻声道。 “除了没有心跳,基本就是个正常人了。” 霍青娥一听,顿时大为兴奋。也不在说些什么,握着那滴血就匆匆飞走了。 陈安有些摇头。 “都多大了,还这么急。” 原本看到霍青娥,还想将洛天依带来的,不过想了想,陈安还是放弃了。 因为把洛天依带来,那不可避免也要将莲子她们带来。 可这里是红魔馆,不是人里。而且现在还在开宴会! 妖怪太多,人类也太少,所以为了防止她们被吓进去,还是算了。 等到人里什么时候重建好了,再把她们带来,直接安排到人里好了。 虽然红魔馆并不是不能住,但人类还是人里适合点。 有她们在,或许还能给人里带来些什么有趣的变化呢。 就像早苗,她可是说了,打算将外界停业的面包店开到幻想乡来呢。 还有智代她们,在人里似乎也都能找到事做呢。 陈安想着这些事,就闭着眼,哼着小曲,继续悠哉的晒着月亮。 然后,又有人来了。 “安。” 听到这声音,陈安就明白谁来了,是寅丸星。 他依旧闭着眼。 “阿星啊,你怎么也找来了?” “从青娥那里问来的。” 寅丸星解释一句,就坐了下来。 和霍青娥一样,明明有一堆话要说,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是莫名的安静下来。 她轻声道。 “安,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 事实上,他和很多人都是好久不见。 陈安睁开了眼,看着坐在身边的寅丸星问道。 “对了,阿星。你和水蜜她们是怎么来到幻想乡的?” 除了知道霍青娥是因为神子她们来到幻想乡的,关于其她人是怎么到幻想乡,陈安还真是一点不明白。 “意外吧。” 寅丸星盘腿坐在陈安身边,瞥了他一眼才解释道。 “当初白莲大人被神子她们封印,然后被你带走以后,我和大家与神子她们开战了。 后来我们输了,也被封印起来了。” “嗯?封印?” “嗯,在地底。” 寅丸星叹口气。 “封印了好久,直到去年,因为地震我们才醒了过来。为了寻找白莲大人,我们来到地面,结果最后却发现这里出不去。 白莲大人所在也没有线索。后来因为闹得太厉害,被博丽的巫女她们找上门教训了一顿,,才不得不老实了下来。最后又托神奈子大人帮忙盖了庙,想等你回来告诉我们白莲大人在哪。 结果没想到神子她们就藏在庙后面的墓地底下,后来她们被霍青娥唤醒。 我们见面差点打了一架,不过发现她们的确也不知道白莲大人的下落,而且还变成了尸解仙,再加上博丽的巫女她们又找上门,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陈安抿抿唇,若有所思。 “尸解仙吗?看来大家都经历了不少事呢。” 居然会成为那种最低级的仙人,真是令人意外。 “谁说不是呢。” 寅丸星又幽幽叹了口气,看着陈安认真的道。 “安,你究竟把白莲大人带到哪去了?封印了这么长时间,也应该够了吧?” 的确也够了,要不是因为那时候不合适,在进入幻想乡时,陈安就已经把白莲放出来了。 想起当时进入幻想乡和白莲的交谈,陈安不由挠头。 原本是答应白莲亲自去接她的,不过因为记忆恢复,觉得不好意思见她,这才拖到了现在。 这两天还犯难那天去接她,现在看来不用烦恼了。 陈安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笑道。 “星。你去找小爱吧。” “嗯,谁?” “爱丽丝。” 陈安起身坐了起来。 “她的母亲神绮是魔界之主。白莲的封印被我留在了魔界外围的法界。 只有神绮知道具体位置,所以让小爱带你们去找她,去把白莲带回来吧。” 寅丸星若有所思的望着不远处灯火辉煌的方向,好一会才道。 “明白了。” 又和陈安聊了一会,她也走了。 不过,陈安也没清净,因为寅丸星刚走,第三人就来了。 是咲夜。她直接从高处落在了陈安身边。 原本还以为陈安在红魔馆屋顶的,不过没找到,所以飞在高处找了会,发现他在这这才直接落了下来。 嘿,我可真受欢迎。 看着身边咲夜洁白无暇的双腿,陈安心中嘀咕一下,才道。 “咲夜,有事吗?” 咲夜蹲下身没有说话,呆呆看着陈安,沉默了好一会才忽然道。 “夜走了。” 陈安瞳孔微微一缩,愣住了。 “什么时候?” “半年前恢复记忆时,她一心求死,然后被在下亲手杀死了。” 咲夜环抱着双腿,眼中流露出沉重的哀伤。 “她说她很想你,陈安。” 陈安默然,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涩然。 “她,还记得我?” “嗯。” 咲夜轻轻嗯了一声。 “不明白为什么,虽然在下忘了你,但她却一直记得你。到死的时候也一样。” “这样啊……” 陈安垂下眼睑,忽然伸出手。 “咲夜,把你的手给我。” 咲夜一愣,也不问为什么,就伸出一只手,将手放在了陈安手掌上。 陈安轻轻握住了它,光就在咲夜身上闪了起来。 柔曦白光在她身上流动,最终全部汇集到了她的手上,然后被陈安抓了出来。 是一枚小小的透明光玉。 咲夜一惊。 “这是……” 陈安变成根细绳子,便将玉和手腕的扇子绑在了一起。 他笑了起来。 “咲夜,夜其实就是你,所以哪怕被你杀死,但也不会真的死去,而是会存在你的灵魂。刚刚,我把她分离出来了。” 咲夜有些惊喜。 “她还活着?” 陈安晃了晃手腕上的光玉,笑容越发温和了。 “可以这么说吧。等到了时候,我就把她变成人,到时候你们就能见面了。” 得到这个答案,咲夜顿时惊喜的说不出话来。 她有些哽咽。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当初杀死了夜,咲夜过后一直很后悔。 因为夜对她很重要。要不是有也的保护,或许咲夜根本见不到陈安! 陈安拍了拍咲夜肩膀。 “这种开心事哭什么,来给大爷笑一笑。让大爷开心一下。” 咲夜捂住嘴,就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陈安,你真是什么时候都是这种破坏气氛的表现。” 陈安撇撇嘴,又重新躺回了地上。 “那得看什么气氛,这种哭哭啼啼的气氛,我可不喜欢。” 咲夜白了他一眼。 “我那是开心。” 陈安义正辞严的狡辩。 “所以我才让你给大爷笑一个嘛。” 咲夜:“……” 看咲夜好像很无语,陈安顿时不情愿起来。 “好吧,好吧,既然你不笑,那大爷给你笑一个好了。 真是的,我又不是卖笑的。” 嘀咕着,陈安就笑了起来。 “咲夜,今晚能替我暖床吗?” 咲夜:“……” 她微眯着眼盯了陈安好一会,然后答应了。 “好啊。” 陈安:“……” 他干咳一声,果断转移了话题。 “咳,还是算了。今晚夜色不错,我忽然不想睡房间了。” 看咲夜似笑非笑的表情,陈安顿时心虚起来,生怕咲夜真给他暖床,他赶紧赶人。 “哎呀,蕾米好像在喊你了。咲夜你还是赶紧走吧。” “哼,有贼胆没贼心的家伙。” 咲夜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陈安一眼,却也真的听见蕾米再喊她,所以也就真打算离开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咲夜却忽然倾身拥住了陈安。 她轻声道。 “陈安,欢迎回来。” “啊,说的也是。” 陈安也抱了一下咲夜,就看着她离开了。 他看着天上的月亮,感慨一声。 “贼心那东西,到底怎么养啊~” 胆子这种东西天生就有,但贼心这种东西到底怎么培养呢? 终于,再没人来打扰,陈安就怀着苦恼,躺在塔顶人睡着了。 …… 清早,好吃的烤阿空 第二天一早,陈安在深吸一口塔顶那带着微微香甜的空气后,就直接从塔顶跳了下去。 轻飘飘落在地上,在慢悠悠的来到红魔馆大门,他就看见了帕秋莉她们正在进行热火朝天的晨练。 看着帕秋莉被汗水濡湿的白色运动衣裤贴在身上,而显露出的有致身材,陈安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哟,帕琪,你身材似乎越来越好了嘛。” 帕秋莉不理他,只是继续跑步。 蕾米正躲在一边喝红茶,看到陈安顿时不客气的大喊起来。 “喂,混蛋,过来放点血。” “嘁,虐待手下的家伙。” 撇撇嘴腹诽一句,陈安就走了过去。 看着一脸愤色走过来的陈安,蕾米忍不住斜眼。 “混蛋,是不是又在心里说蕾米大人坏话了?” 陈安一惊。 不得了啊,蕾米变聪明了啊。 蕾米使劲斜眼。 “拜托,说坏话就算了,表情能别那么露骨吗?是把别人都当成白痴和瞎子了吗?” “胡说八道!” 陈安一边放血给蕾米当早餐,一边义正辞严的解释。 “如果不让人看出来,那我还说她们坏话干嘛?” 蕾米嘁了一声。 “怪不得天天被人追,活该!” 她用汤匙搅拌一下红茶,抿了一口,顿时满意的点头。 “不错,果然还是你这混蛋的血对胃口。” 陈安看着蕾米好像可爱的小猫满脸幸福之色的模样,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蕾米舒服的眯起眼睛,然后忽然眼睛一瞪,勃然大怒。 “混蛋!敢摸蕾米大人的头,想死一万次吗!” 陈安撇撇嘴,明明那么开心,真是莫名其妙的自尊心。 捏一下蕾米脸蛋,不理会她眼睛喷火的样子,想扑上来咬他的样子,陈安就溜达到了一边正低着头蹲在那嘀嘀咕咕,不知道干啥的魔理沙身边。 他拍了拍她肩膀,有些好奇。 “魔理沙,你在干啥?” 魔理沙不理他,只是依旧埋头做着自己的事。 “去死!去死!去死!” 陈安越发好奇了,低头凑过去一看,顿时满头黑线。 只见魔理沙正篡着小拳头,摁着一个布娃娃使劲揍呢。 最重要的是,那个布娃娃上贴着他的名字——陈安! 魔理沙的嘀咕声忽然大了起来,似乎是故意让陈安听见一样。 “让你调戏别的女人,让你调戏别的女人,让你调戏别的女人,去死吧!人渣!” 陈安:“……” 他十分感叹,这是和帕琪学的吗? 反正魔理沙揍那个布娃娃再狠,痛也痛不到他身上,所以陈安干脆就当没看见,摇着头走了。 魔理沙停下动作,看着陈安又跑去和翠香喝酒,顿时大为丧气。 诡了异了,她光明正大扎小人,那家伙看到了居然还有心情去喝酒,脑子到底怎么想的? 这时扎小人经验丰富的帕秋莉凑了过来,好心提醒起来。 “别浪费时间了,这招没用的。” 她用过,可结果出了能让自己稍微解气一下,就啥用没有了。 也被陈安逮过几次,可是他从来没有在意过。 因为这样,总感觉哪里微妙的食材,反而越来越不爽,到现在,帕秋莉已经很久不扎小人了。 魔理沙更沮丧了,随手扔掉布娃娃,就垂头丧气的跑一边画圈圈去了。 帕秋莉耸耸肩,就继续回去和魅灵打拳锻炼了。 顺便一提,除了蕾米因为练了一段时间发现没效果懒得练了,帕秋莉和小恶魔,外加咲夜,甚至后来加入的魔理沙和小铃倒是都坚持下来了。 帕秋莉甚之,因为陈安过去提过一次,她打拳的时候蛮漂亮的,结果是玩了命的学。 也不知道这样下去,以后会不会成为另一个武术大师呢。 梅蒂欣跑过去捡起魔理沙扔掉的布娃娃,就拿着布娃娃,插着腰站到魔理沙面前,看起来很是不满的样子。 “居然不爱惜布娃娃,魔理沙你真是个坏蛋!” 虽然不是人偶,但梅蒂欣觉得人偶和布娃娃都差不多,反正都是人类的玩具。 而她最讨厌的就是人抛弃人偶了,所以对于魔理沙扔布娃娃的事非常生气。 “嗨嗨。” 魔理沙也知道梅蒂欣的脾气,顿时诚恳道歉起来。 “我错了,行了吗?” “原谅你了,不过作为惩罚,人偶归我了。” 梅蒂欣对于魔理沙的识趣很满意,不过为了防止魔理沙趁她再一次扔布娃娃,就干脆的把东西没收了。然后才满意的走了。 魔理沙气没出,反而还挨了一顿训,感觉真是十分郁闷啊。又转头看到正和翠香喝酒喝的开心的陈安,顿时更是火气狂飙。 她气恼的左顾右盼,然后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就用力朝陈安砸了过去。 勾三搭四的家伙,去死好了! 听到破风声,陈安就机警的躲开了魔理沙的袭击。 看着杀气腾腾的魔理沙,他十分纳闷。 “魔理沙,你干嘛用石子扔我?” 魔理沙使劲瞪着陈安,蛮不讲理的道。 “老娘乐意!怎么样!” 陈安:“……” 虽然觉得魔理沙的脾气来的莫名其妙,但却也明白这时候她惹不得,干脆不理她,把酒葫芦还给翠香,又闪一边去了。 躲得魔理沙远远的,陈安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他望着不远处美丽的雾之湖,双手放在怀里,就莫名的感慨起来。 “真是祥和的早上啊。” 陈安刚说完这句话,琪露诺和桑尼就扭在一起,从他面前滚过去了。 琪露诺使劲捏着桑尼脸蛋。 “明明我才是最强,居然还敢说自己最强,欠揍!” 桑尼会怕琪露诺?开玩笑! 她张开嘴就想去咬琪露诺鼻子,恶狠狠的道。 “我明明说的就是实话,你居然还敢三番五次找我麻烦!?欠揍的是你才对吧!” 陈安斜眼。 明明两个都是战斗力只有⑨的笨蛋好不好? 懒得理会她们,只是等到两人又滚到一边,这才再次发出感慨。 “啊,真是祥和的早上啊~” 然后,露米娅就追着芙兰从面前跑过。 露米娅大声嚷嚷着。 “臭芙兰,快把纸鹤交出来!” 芙兰回头做了个鬼脸。 “才不要。” 然后跑的更快了。 陈安:“……” 他黑着脸,表示十分愤怒。 见鬼,还能不能安静的感慨了! 陈安就不信这个邪了! 于是他发出了第三次的感慨。 “啊,真是祥和的早上啊~” “死影狼,居然敢嘲笑我唱歌难听,快点给我站住!!!” 陈安:“……” 他忧郁的放弃了努力。 算了,还是别感慨,好好做个安静的天下第一美男子吧。 唉~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陈安彻底放弃抢救,打算安安静静坐在那发呆,小伞却自己跑了过来。 她扯了扯陈安的衣服。 “主人。” 陈安有气无力的看着她,声音听起来半死不活的。 “小伞,找我有事吗~~~” 小伞一个激灵,完全不知道陈安为什么看起来一副衰样。 她四处瞄了几眼,没发现让陈安变成这种衰样的原因,这才小心翼翼说出了来意。 “是恋恋。刚刚我和小铃绕着雾之湖散步的时候看见恋恋了。” “恋恋吗?” 陈安一愣,沉吟片刻,就忽然精神起来了。 他宠溺揉了揉小伞的秀发。 “小伞,你替我和大家说一下,我今天有事出去一天,不必准备我的饭菜了。” “哎!?” 小伞十分吃惊。 “主人,你去干嘛?” “找恋恋!” 打了个响指,陈安就站起来,然后在小伞惊叹的表情中,踏着水面消失在了雾之湖的浓雾之中。 “好厉害~~” 惊叹一声,小伞就去找蕾米报告了。 其她人可以不说,但蕾米一定要说! …… 红魔馆对面,雾之湖湖边。 此刻,恋恋正噘着嘴,坐在湖边往湖里扔着石子。 她胸口的大眼睛微微晃着,翠绿秀发也被从雾之湖吹来的风抚起。 恋恋有些不开心。 说起来,她应该不会有这种情绪的,不过随着和陈安在一起时间越长,认识的朋友越多,似乎情绪也开始变得丰富起来了。 所以,她现在的确有些不开心。 这都一年了,陈安还是没回来。 明明说好了,很快就会回来去看她的,可结果还是这样。 别说去看她,连个消息也没有。 安真是个讨厌鬼! 恋恋心里很不开心的给陈安下一个结论,就用力朝湖里扔了一块石子。 不,不仅他,红魔馆的那些家伙也都是讨厌鬼! 明明把安变得那么惨,居然还有心情开宴会! 哼,全都是讨厌鬼! 恋恋越发不开心了,石子也扔的越发勤了。 但这是湖边,哪里来那么多石子,所以恋恋身边的石子很快就被她扔完了。 随手摸了摸,没摸到石子,恋恋这才发现这个事实。 她瘪瘪嘴,气呼呼的嘀咕起来。 “居然连石子也欺负恋恋,真是讨厌!!” 恋恋用力拍了拍地,就鼓着脸蛋,抱着双腿,一个人生起了闷气。 忽然,她好像看到了什么。 只见雾之湖湖面的雾气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影。 恋恋眨眨眼。 “哎,恋恋眼花了吗?为什么水上能有人啊?” 可爱的挠挠脸蛋,恋恋就爬了起来,拍干净屁股上的土,她探出脚,小心的朝水里踩了上去。 让她试试,水上能不能走人。 脚尖轻轻点在水面,无声泛起了一圈圈美丽的波澜。 “好像不行啊。” 发现自己脚尖已经浸入水里,恋恋有些丧气。 她鼓着脸,忽然生气起来。 “你也欺负我,讨厌!” 恋恋用力的用脚想去踩水,想报复欺负她的水,却忘记这是在湖边,结果一个不小心就跌进了水里。 坐在水里,恋恋看着浑身湿哒哒的自己,泪眼汪汪的。 呜,真讨厌,恋恋全身都湿了。 就在恋恋垂头丧气,打算用拍水来宣泄心中郁气时,忽然被人从水里捞了起来,然后以公主抱的姿势抱在了怀里。 接着,一个掩饰不住笑意的面容出现了眼帘。 “哎呀呀,这不是我们可爱的恋恋吗?怎么变成可怜的小落汤鸡了?” 恋恋楞楞看着陈安,憋着嘴,水汽就在眼中弥漫。她猛的抱住陈安脖子,大哭起来。 “安,恋恋好想你哦!” 恋恋的反应让陈安有些挠头,他急忙两步走到岸边坐下来,就手忙脚乱的替恋恋擦眼泪了。 “哎,别哭啊。要是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恋恋哗啦啦掉着眼泪。 “安就是欺负恋恋了。明明说好了很快就回来看恋恋的,可这都多久了? 安你这个讨厌鬼,讨厌鬼!” 恋恋说着,就愤怒的用两只小拳头用力在陈安身上打来打去的。 “我讨厌,我讨厌行了吗?” 陈安感觉着胸膛那丝毫没有力度的小拳头,苦笑一声,就紧紧抱住了恋恋。 “反正只要恋恋别哭,我随便恋恋打好不好?” 恋恋停下小拳头攻击,泪汪汪的抬头看着陈安,然后搂住陈安脖子,闷声道。 “哼,才不要,恋恋才不要打安呢。要是打痛了,恋恋会心疼的。” 这句话杀伤性极大,顿时就让陈安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恋恋对此全然不知,只是缩在陈安怀里,身体有些哆嗦起来。 她忽然可爱的打了个小喷嚏,有些冷的样子。 陈安这才想起来,恋恋刚刚掉进水里,现在全身还在湿呢! 他有些心疼,急忙就用法术弄干了他与恋恋身上的水。 感觉身体变得暖和,恋恋大眼睛在陈安脸上蹭啊蹭的,就嘻嘻笑了起来。 “嘻嘻,好暖和。” 陈安刮了她鼻子一下。 “居然能掉进湖里,你真是个小笨蛋。” 恋恋瘪瘪嘴,有些不满的反驳起来。 “恋恋才不是小笨蛋呢!那刚才是一不小心。” 她又强调一句。 “是一不小心!” “嗨~” 陈安无奈的应了。 “恋恋聪明,会掉进水里只是忽然犯傻,才不小心掉进去的。” 恋恋这才开心起来。 陈安摸摸恋恋头,然后就和她一起站了起来。 “走,我们去旧都。” 去旧都,这正是陈安为什么会和小伞说今天不回红魔馆的原因。 他准备去趟地底,看看那些曾在困难时遇到的朋友。 当然,还有阿音和小町她们。 他可是答应了她们,会去看她们的。 恋恋有些开心。 “咦,安是又要和恋恋回地灵殿了吗?” “不是,只是去看看大家。之后还要回来的。” 恋恋可爱的哀鸣一声,就好像即将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眼巴巴瞅着陈安。 “哎~为什么啊~为什么不和恋恋回地灵殿,还要回来啊?” 陈安耐心解释着。 “因为大家都已经记起我了啊。好不容易才回到当初,当然要回来啊。” 恋恋噘着嘴,十分不满的哼了一声。 “恋恋讨厌她们。安那时候变成那样,全都是她们的错!” “不,那其实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她们就算什么也不做,我最后还是会那样的。” 陈安说到这笑了笑,不想再提那些过去事。 他转移了话题。 “恋恋,要不要我背你?” 恋恋大声道。 “要!” 她利索的爬到陈安背上,大眼睛缠着陈安脖子,就安静趴好了。 托好恋恋双腿,陈安便向着间歇泉而去。 至于为什么不是去妖怪山,他怕碰上想拿刀砍他,和他拼命的犬走椛! …… 从间歇泉进入地底,陈安背着恋恋顺着路就来到了帕露希看守的石桥。 没看到人,估计是在旧都。 然而就在陈安才刚刚走过桥,却发现并不是如此。 帕露希只是桥那头睡着了。 身边散落着不少酒瓶,身上也是浓浓的酒味。 喝多了吗? 陈安觉得九成九就是这样了。 由于背着恋恋,不好蹲下来,所以陈安弯下腰,用手指戳了戳帕露希脸蛋。 “帕露希,帕露希。” 帕露希不理他,还把陈安的手指打掉了。 她翻个身嘟囔起来。 “困着呢,别来烦我。” 恋恋也学着陈安在帕露希脸蛋上戳了戳,然后中肯的下了结论。 “她喝醉了!” 陈安:“……” 他当然知道帕露希喝醉了! 瞅了眼肩膀上恋恋自信满满的小脸,陈安无奈用额头撞了撞她的鼻子,然后不理会地上喝醉的帕露希,向着地灵殿前去。 至于旧都,去完地灵殿再去好了。 …… 很快,陈安就来到了地灵殿,不过让他郁闷的是地灵殿好像没人。 除了那些不会说话的宠物外,觉和阿燐都不在。 从它们口中得知,觉和阿燐都出去了。 不过阿空还在,只不过还留在灼热地狱那工作呢。 这个答案让陈安很是纳闷。 因为据那只地狱鸦的话语,他发现阿空好像已经在灼热地狱干了几天活了。 可现在灼热地狱哪有那么多活? 除了替阿燐扔下尸体,偶尔调控一下温度,那可是闲的要死好不好? 思考了一下,陈安忽然想到了什么。 “恋恋,阿空最近是不是又哪里惹了小五生气了?” 恋恋嘟着小嘴想了好一会,这才想到答案。 “恋恋忘了,不过好像的确有这回事了。” 虽然对于恋恋天真可爱的记性有些无语,不过陈安也没在意了。只是牵着恋恋的手就去了灼热地狱。 顺便一提,因为怕被觉揍,所以在进地灵殿,陈安就没背恋恋了。 地灵殿对陈安真是不要太熟,当初闭着眼都能走完,更不要提现在了。 所以没一会,他就来到了灼热地狱。 没看到阿空,倒是看到了一只正流着口水,伏在地上呼呼大睡,和普通地狱鸦看起来没什么差别的呆头鸟。 只不过和地狱鸦不同的是,这只呆头鸟胸口长着红色的眼睛,头上还有白色的绷带。 没跑了,绝对是阿空。 陈安轻轻踢了踢阿空,发现她睡的很沉,没有反应。 陈安眼珠一转,拎住想上去叫醒阿空的恋恋,就有了坏主意。 迷迷糊糊的,阿空似乎听到了歌声。 “烤呆头鸟,我最爱吃……” 不仅如此,她总感觉身体动不了,世界还一圈圈转着。 头有些晕,阿空眨眨眼就清醒了过来。 然后她发现,自己好像被绑住了,世界也的确在转圈,因为她一会看到下面岩浆,一会又看到上面的洞顶。 忽然,阿空又听到了愉快的歌声。 “烤呆头鸟,我最爱吃~” 阿空哇的一声,呆呆想着,现在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在陈安身边,也跟着他一起哼歌的恋恋发现了阿空醒了,就呀了一声。 “呀,安。阿空好像醒了哎?” 陈安早就发现了,他若无其事的继续转着手里的棍子。 “没事,应该也差不多烤熟了,先咬一口试试味道好了。” 他收回阿空,然后张嘴就在阿空身上肉最多的地方——鸟胸脯上咬了一口。 阿空:“……” “哇!!!” 凄厉的惨叫响了起来 恋恋偏了偏头。 “安,阿空还会叫,好像还没熟呢。” “的确,那在烤一会好了。” 陈安摸摸下巴,觉得恋恋说的没错,于是又把绑着阿空的棍子伸出去,继续用岩浆烤阿空了。 阿空就是再呆,现在也搞明白她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居然不经过她同意,就擅自把她烤了,这不禁让阿空火冒三丈。 高温的火焰呼的从阿空身上窜起来,然后就把绑着她的绳子给烧断了。 陈安大惊,看着掉进岩浆里的阿空,他捶胸顿足,后悔不迭。 “糟糕,我的烤呆头鸟没了!” “哇!!!” 阿空忽然从岩浆里飞了出来。 “哈,午餐回来了!” 陈安大喜过望,还不知死活向着冲他扑过来的阿空招手。 “来来,阿空,过来让我烤了你!” 阿空又是哇的一声大叫,然后就用啄对着陈安脑门,直直撞了下去。 陈安吓了一跳,急忙侧身一避,然后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阿空。 他拎着阿空抖了抖,有些不满。 “阿空,你干嘛?” 阿空噌一下变回人,然后挣开陈安的手,就杀气腾腾的继续用制御棒追着陈安揍。 “让你敢烤我,让你敢吃我,让你喊我呆头鸟,给我去死!!!” 陈安左闪右避,愣是没被阿空打到一下。 他看起来十分无辜。 “我没烤你啊,只不过看你睡得不太舒服,让你换个姿势睡觉而已。 至于吃你,那就更扯了,那只是看你好像还没清醒,让你清醒一下罢了。 还有呆头鸟……” 陈安眨眨眼,更无辜了。 “我明明喊的是烤呆头鸟啊。” 阿空:“……” 她气的肺都要炸了。 “居然还敢狡辩,受死吧混蛋!!!” 看着阿空手里的制御棒开始发光,似乎要放大,陈安吓了一跳,他急忙掏出一大把糖,弯下腰诚恳的道歉。 “我错了,赔礼!” “嗯!?” 阿空发飙放大招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她瞅着陈安手里的糖,眉头皱了起来。 “以为用点糖果就能收买我伟大的灵乌路空,阿空大人吗?告诉你,那是绝不可能的!” 阿空一边义正辞严的说着,一边喜笑颜开接过了陈安手里的赔礼——那些糖。 她吃了颗糖,忽然很不满意的样子。 “居然不是奶糖,差劲!” 陈安默不作声又掏出一把糖。 这次阿空很满意,因为是她喜欢吃的奶糖。 恋恋飘了过来,她扯了扯陈安衣服,眼巴巴望着他。 “安,恋恋也想吃糖。” 陈安二话不说,拉着恋恋躲到一边阿空看不到的地方,然后给恋恋塞了一大把糖。 恋恋抱着那些糖,顿时开心的笑起来。 差别待遇给了恋恋一大堆糖后,陈安又凑回阿空身边。 他碰了碰阿空头上的绷带,感觉十分神奇。 这绷带究竟怎么绑的?变成鸟,变成人居然都能绑在头上,真是太厉害了! 阿空不满打开了陈安手。 “别碰,很疼的。” 她说着还忍不住揉了揉胸,刚刚被陈安当成烤鸟咬了一口,疼死了。 看到阿空的动作,陈安尴尬的干咳一声。 之前忘了阿空可以变成人,不小心咬错地方了。 应该咬翅膀的。 心里嘀咕了两句,陈安问道。 “阿空,你干嘛又被小五关禁闭了?头上的上是怎么来的?” 阿空听到这个问题,顿时一脸郁闷。 “我怎么知道,那天收拾完那些怨灵,回地灵殿后,觉大人说我给她丢脸,结果就让我在这里关禁闭了。 至于头上的伤……” 阿空一下自豪起来。 “那是因为我英勇的战斗才留下的。” 恋恋忽然想起来阿空究竟为什么被关禁闭了。 她神出鬼没的跳出来,大声道。 “阿空骗人!那个伤明明就是战斗完,然后自己去撞洞顶留下的。 结果就变成了那场战斗唯一一个受伤的笨蛋,姐姐觉得丢人,这才让你关禁闭的。” 阿空:“……” 她瘪瘪嘴,忍不住争辩起来。 “可那也是因为战斗啊,要不是我努力作战,哪里可能一个人都没受伤啊! 明明我做了那么多,觉大人居然还让我关禁闭,真是太过分了!” 看到阿空一副很不满的样子,陈安轻轻拍了拍她肩膀。 “好了,别生气了。小五不会胡来的,估计是有其它什么理由吧。” 阿空连糖也不吃了,闷闷不乐的道。 “可那也要和我解释一下啊,什么也不说,就这样让我关禁闭,一个人很无聊哎。” 陈安笑了笑,就替阿空解开了头上的绷带,然后轻轻一摸,阿空头上的伤就没了。 陈安转身带着恋恋朝灼热地狱之外走去。 “阿空,如果真觉得无聊,那就和我一起走好了。 我要去旧都,你去不去?” 阿空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随手塞颗糖进嘴里,然后把其它糖果藏起来,就朝陈安追了上去。 “等等我啊!” …… 陈安:小五!!! “告诉你,那时候我制御棒随便一扫,就刷的一口气清理了十万只的怨灵,别提多厉害了!” 一路听着阿空那慷慨激昂,说的好像真的一样,但却完全不靠谱的吹嘘,听的耳朵都要长茧了,陈安才总算来到了旧都。 看着身边还是热血沸腾的阿空,他真是无力吐槽。 十万只,你还真当怨灵都是蝼蚁,一踩就死啊?就你这只不长脑的呆鸟,别说十万只怨灵,就是一万只,它们一只一口水淹都淹死你! 不! 瞅了眼身边某只还在吹的呆头鸟,陈安心里严肃的告诉自己。 对付阿空,其实不要吐口水,只要站在那让她数数就好了。 哈哈。一万只,这只呆鸟一定会把自己数晕的! 阿空一个哆嗦,吹嘘声就戛然而止。 她狐疑的四处瞅瞅,错觉吗?总感觉有哪个家伙再说她阿空大人的坏话,一股满满的恶意袭来啊! 恶意满满的陈安瞥了眼阿空,就不动声色的牵着恋恋快步进了旧都。 才刚刚走进旧都,就咻的不知道哪里钻出一大堆的鬼族,然后围了上来。 她们围在陈安身边,就七嘴八舌的和他打起了招呼。 “哟,这不是陈安大人吗?真是好久不见了。” “哈哈,陈安大人,有空没,一起去喝酒怎样?” “和陈安大人喝酒,你这家伙傻了吧?不过她说的也没错,陈安大人,去喝两杯?” 恋恋看这么多人围过来,似乎要和她抢陈安,顿时就炸毛了。 她可爱的张牙舞爪。 “走开,安是恋恋的,才不会让你们抢走呢!” 陈安好笑的拉住恋恋。 “恋恋,她们不是要抢我,只是找我喝酒而已。以前不就是这样吗?” 恋恋鼓着脸,抓紧陈安手臂,还是紧张兮兮的。 “可恋恋就是觉得她们不怀好意呢。” 以前哪有这么热情,哼,一定是找借口,然后抢安。 这么一想,恋恋更警惕了。好像护食的小狗一样,护在陈安身前,谁也不让靠近。 看恋恋这幅可爱的样子,顿时一阵哄堂大笑。 “陈安大人,你依旧那么受小女孩欢迎啊,哈哈。” 恋恋又炸毛了。 “呜哇,恋恋才不是小女孩!才不是!” 陈安哭笑不得,摸摸恋恋头让她安静下来,这才没好气的瞪了那些正放声大笑的家伙们一眼,恐吓起来。 “都给我闭嘴,谁也不许在欺负恋恋,要不然……” 陈安微微一笑,手里就忽然多出了一根羽毛。 大家看见那根羽毛,不知道为何,全都脸色大变,刷的一下全退出去了老远。 其中有人干笑。 “哈,哈哈。陈安大人,你还是快把那玩意扔了吧,我们不逗她就是了。” “是极,是极,快点把那恐怖东西扔了,吾看了瘆的慌。” 陈安嘿嘿一笑,就把羽毛塞给好奇的恋恋手里,然后拒绝了她们的邀请。 “好了,我还有事,喝酒下次再说把。 还有,喊我名字,别在后面加大人。” 陈安着重强调了后面一句话。他不喜欢别人在他名字后面加后缀,非常不喜欢。 “知道啦,陈安大人。” 大伙见羽毛不在陈安手上,顿时都松了口气,她们异口同声应了一句,接着纷纷对视一笑,才散去了。 陈安见状,忍不住摇头。 说了多少次都是这样,真是一群听不进话的家伙。 阿空大为惊奇。 “陈安,为什么她们忽然就喊你大人了?这不是只有勇仪大人才有的待遇吗?” 以前阿空也和陈安一起来过不少次旧都,可那时候几乎都没人喊陈安大人呢。更别提现在这样,一下来了这么多人。 难道是在地灵殿关了几天,世道变了?那些鬼族喜欢喊人大人了? 还有…… 阿空看了眼恋恋手上的羽毛,为什么她们好像都怕陈安手上拿着羽毛,而不怕二小姐拿呢呢? 一时间,机智多谋的阿空陷入了深思。 “你得去问她们。” 陈安懒得解释,牵着恋恋继续走了。 “嘁,小气。” 机智的阿空没想到答案,原本还指望陈安解释一下,却没想到他走的这么干脆。 不满的冲陈安背影挥挥小拳头,就继续追着陈安走了。 快步跑到陈安身边,她继续喋喋不休。 “对了,陈安。之前忘了问了,你身体是怎么恢复的?是吃了什么好药吗?还有没有,给我来几粒。 还有这段时间,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直没有消息啊? 啊哈,对了……” 陈安瞥了眼叽叽喳喳的阿空,烦到不觉得烦,只是觉得同情, 看来阿空一个人憋了几天,真是无聊惨了,居然变得这么啰嗦了。 陈安心中嘀咕,就当没听见阿空的话,一句也不回答。 只是想说话过过瘾的阿空也不在意,只是东找一个问题,西找一个问题的继续提问。 被烦的陈安没觉得烦,但一边的恋恋却很是不满。 因为她觉得阿空太啰嗦了。 恋恋冲阿空皱皱小鼻子,大声道。 “阿空,快闭嘴,你好啰嗦!” “呜~讨厌!” 阿空嘟囔一声就闭上嘴,耸拉着翅膀,垂头丧气起来了。 谁让恋恋是二小姐,不能不听她的话呢? 难得安静一下,三人就来到了旧都街道——那恋恋送的,觉开的,陈安取得名,那间名为心理咨询屋的店。 拎住恋恋和阿空的后衣领不让她们进去店里,陈安就清了清嗓门,然后站在那猛然一声大喝。 “小五!!!” 稍待片刻,觉就忽然从店里冲了出来。她手里拿着一把扫帚,看起来有些气急败坏。 “谁!?是哪个家伙敢叫我小五,欠收拾了吗!” 觉气急败坏的在街上找那个不知死活喊她小五的家伙,但是没找到,于是就把凶恶的眼神盯上了一边的阿空。 觉皮笑肉不笑的道。 “阿空,刚刚喊我的人是你吗?” 阿空看着觉手里的扫帚,只感觉身体一凉,吓得急忙摇头。 “不是我,不是我。” 虽然是只成天作死的呆头鸟,但阿空可从来没胆子喊觉小五——她怕被打死! “不是你,那是谁?” 觉狐疑看了眼阿空,也知道她没胆子骗她,于是就继续在街上寻找起来。 首先看见的是阿空身边笑嘻嘻,将大眼睛弯成月牙儿,手上还拿着根不知哪里来的白色羽毛,看起来很开心的恋恋。 见觉看过来,恋恋也是轻轻摇头。 “姐姐,不是恋恋哦。” 觉也相信恋恋不会那么喊她,于是继续换目标找。 于是,觉盯上了那些在街上喝着小酒看热闹的鬼族们。 她用扫帚拍着手,眯着眼,笑的十分可怖。 “哟,无法无天的家伙们,是你们谁在喊我吗? 快点出来,让我好好招待一下她。” 看觉如此让人惊悚的表情,所有看热闹的鬼族都是吓得连连摇头,坚决不肯背这黑锅。 “也不是你们?” 觉见那些鬼族点头,忽然越发狐疑了。 奇怪了,既不是阿空,也不是恋恋。现在连这些鬼族都不是,那之前是哪个家伙喊她小五的?难不成是幽灵吗? 就在觉暗自琢磨是不是碰上幽灵,或者干脆就是听错时,头上忽然传来了可恶的笑声。 “哈哈,小五,许久不见,你的脾气还是这么爆呢。” 觉一愣,顿时勃然大怒。头也不抬,就单手掐腰,扫帚指天,破口大骂起来。 “混蛋!我叫觉,不叫小五!” “嗯嗯,古明地小五嘛~” “是古明地……等等!?” 正当觉想向刚开始一样反驳时,她却忽然呆住了。 之前气急败坏没想到,现在忽然想起来,整个旧都……不!是整个地底,甚至整个幻想乡会曲解她姓名,敢喊她小五的人似乎只有一个…… 难道…… 觉不知为何,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快了点。 她依旧不抬头,将扫帚放下,故作平静的道。 “一年不见,你这家伙还是这样让人觉得欠揍呢。” 这样说,觉就发现有人从天上落下来,落在了她身边。 偷偷瞄了一眼,发现果然是那个一年没有音讯,在她眼里十分欠揍的家伙——陈安。 陈安笑眯眯的拍了拍觉肩膀。 “你不也是一样,一年没见,脾气还是这么暴躁呢。” 他说着,就仔细打量了当初一起生活了数月,却始终没见过长相的觉。 粉色短发,那代表觉种族特征的第三只眼颜色和恋恋不同,是粉色的。 穿着除了袖口是粉色褶子,衣领也是粉色,其它部位全是淡青色的上衣。粉色短裙,穿着黑靴白袜,露出中间一截洁白`粉嫩的大腿。 看了觉好一会,直把觉看的都不自然撇开了脸,陈安这才盯着觉的胸,然后拍着她肩膀,一脸同情的感叹起来。 “果然,胸部小小的小五大人名不虚传呢。” 以前看不见只能想一想,现在一看,果然连恋恋都比不上呢。 可悲,可悲啊~ “噗!” 围观群众全都笑喷了,尤其是没长脑子的阿空,乐的都在地上打滚了。 “胸部小小的小五大人,哇哈哈!” 好久没听人说这个称呼,现在一听,还是那么让人觉得搞笑啊。 觉:“……” 她脸一下就黑了,先狠狠给了陈安一脚,让他抱脚乱跳后,就把扫帚拍不知死活,捂着肚子蹲在那傻乐的阿空脸上去了。 再用力一脚踹开抱头求饶的阿空,觉奋力将手里的扫帚一扔,砸到一位笑的最开心的鬼族身上,然后手一挥,弹幕就杀向了人群。 她怒吼。 “笑个鬼!还不快点给我滚回去喝酒,在这看热闹,嫌命长了吗!” “哇~觉大人生气了,快闪快闪。” 围观群众看着杀过来的弹幕,顿时吓得一哄而散了。 不知何时,陈安已经不跳了,看着一个人就把那些鬼族吓跑的觉,他更感慨了。 “啊呀,看来之前说错了,小五你的脾气不是和以前一样,是更加残暴了呢。” 一人吓一群,可怕,可怕! “嗯!?” 觉斜眼瞄了陈安一下,那杀气腾腾的眼神就让他果断怂了。 看着那些在空中飘忽忽的瞄准他,似乎随时就要射过来的心形弹幕,陈安毫无骨气的弯下了腰。 “对不起,我错了。” 觉:“……” 她表情一囧,忍不住吐槽。 “喂,你的节操呢?” 陈安摸摸下巴思考了好一会,才一脸沉痛的道。 “被幽幽子吃了。” 幽幽子什么都能吃,区区节操自然不在话下。 曾经的他是多么有节操的正直男人啊!可自从认识了幽幽子,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毫无心里压力的把黑锅扔到无辜的幽幽子身边,陈安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没错,被幽幽子吃了!” 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陈安,觉一瞬间就觉得自己没了火气。 这家伙,还真是死性不改啊。 觉磨磨牙,也懒得理会陈安了。她消了弹幕,就冲怎么也打不死,刚刚才被踹飞,现在就已经精神满满的躲在一边探头探脑的阿空挥了挥手。 “阿空,过来一下。” “嗨!” 正缩在一边的建筑里探头探脑打探情况的阿空见觉喊她,顿时就跳了出来。 她小跑到觉面前,为了防止觉又揍她,还特地从口袋里摸了两颗最喜欢吃的奶糖,准备用来贿赂觉。 阿空双手捧着糖,诚恳的道。 “觉大人,阿空请你吃糖,请务必不要计较之前陈安说你胸部小小时,我笑的事了。” 陈安啧了一下。 果然是没脑子的呆头鸟,这道歉说的,简直就是在嫌仇恨还不够,在特地拉仇恨啊。 觉眉头狠狠一跳,差点又没忍住一脚踹飞阿空。 不过她也清楚阿空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只没脑子的呆头鸟,说话做事从不经过大脑,所以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生气,不生气。 心里安慰着自己,觉却还是忍不住瞪了阿空一眼。 “废话少说,赶紧去把我刚刚扔出去的扫帚捡回来。” 见觉没揍自己,阿空顿时大喜过望。 “是的,觉大人!” 一把将糖塞进觉手里,阿空就向她做了个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礼,欢天喜地的跑去找那把被觉扔出去的扫帚了。 “唉,这只呆头鸟。” 看着手里的糖,觉摇摇头就把糖给了恋恋。 恋恋虽然已经有了好多糖,但还是开心不已。 “谢谢姐姐。” 冲觉甜甜一笑,恋恋就跑进了店里。 口袋里的糖太多,所以得去店里找地方藏才行。 嗯嗯,还有安送的羽毛,也得藏好才行。 觉笑了笑,又拍了拍陈安手臂,态度温和的道。 “别傻站着了,进去吧。” 陈安耸耸肩,就跟着觉进了店。 …… 陈安:我跑! 走进店里,陈安就看到了地灵殿的最后一位成员——阿磷。 红发,扎着两根小辫子,头上有两只可爱的猫耳朵,身穿墨绿色裙子,从裙子底下探出两条猫尾巴,身边还飞着几团蓝色磷火的阿磷此时正在店里打扫卫生。 阿磷猫耳朵动了动,就听见了两阵脚步声。她直起腰,转身就向觉和陈安招呼起来。 “觉大人,您带客人……咦,陈安!?” 陈安笑着冲一脸惊喜的阿磷打了声招呼。 “哟,阿磷,好久不见了。” 他用审视的目光看了阿磷——胸两眼,这才竖起大拇指夸奖起来。 “嗯嗯,比起小五,阿磷你的还算不错呢。” “哎?” 阿磷甩了甩尾巴,满脸困惑,没听懂陈安在说什么。 觉倒是听懂了,于是就黑着脸踩了陈安一脚。 陈安刚刚才吃过亏,早就在防备觉这招了,所以发现不对之刻,及时的躲开了。 他摇摇手指,得意洋洋的样子。 “嘿嘿,你踩不到。” 觉瘪瘪嘴,瞪了陈安一眼,也不爱和他计较了。 反正早就习惯陈安嘴贱了,要是什么都计较,当初那几个月早就被气死了。 觉不生气,陈安顿感无趣,就干脆挤开阿磷,帮她扫地了。 阿磷工作被抢,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已经没啥事做了。想了想,她干脆就变成了火焰猫,爬陈安肩膀上趴着去了。 蹭了蹭陈安脸,久违的气息让她开心的喵呜了一声。 觉回到位置,抿了口之前没喝完的茶水,才冲陈安问道。 “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晚上。” 陈安效率很快,再加上阿磷之前也清扫差不多了,所以他三两分钟就把地扫完了。 坐在觉对面,陈安就顺手把觉手里的杯子抢到了自己手里。 在觉瞪眼的表情中,他喝了一口,就咂咂嘴下了结论。 “凉了。” 觉用力一拍桌子,简直火冒三丈。 “你这个混蛋,我说了多少次了,要喝水自己倒,别每次都来抢我的水!” 陈安理直气壮的反驳回去。 “你这个小气鬼,我说了多少次了,一杯水而已,别每次都那么小气。再说了,让我一个看不见东西的人倒水,你害不害臊?” 觉看了陈安明亮深邃的乌黑双眼一眼,就眯着眼冷笑起来。 “可我怎么发现,你这次回来不仅头发黑了,连眼睛也好了呢?” 陈安:“……” 他干咳一声,眼珠狡猾一转,就把眼睛闭上了。 陈安指着自己闭上的双眼,恬不知耻的道。 “别在意那些细节,你看,我现在不是又看不到了吗?” 阿磷,觉:“……” 阿磷喵呜喵呜叫着,两条尾巴甩的飞快,在空中留下不规则的明亮火迹,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喵呜~”(陈安,你还是这么不要脸啊~) 至于觉,她已经被陈安的死不要脸打败了。 觉有气无力的摆摆手。 “算了,算了。我懒得和你这不要脸的家伙计较,要不然一定得被气死。” 陈安嘿嘿一笑,就重新把眼睛睁开了。 将杯子放回觉面前,陈安好心的替她添满了水。 “来,请你喝水。” “这么好心?” 觉诧异的看了陈安一眼,看他笑容可掬的样子总感觉哪里不对,可半天也没看出哪里不对,最后也就当他脑筋抽了,才这么好心。 觉才刚这么想,准备喝一口陈安替她倒得茶水,尝尝和自己倒得茶有什么区别时,好心的陈安就已经暴露了他的丑恶嘴脸。 只见他忽然一拍桌子,砰的一声真是吓了觉一跳。 “你干嘛?有病啊!” 陈安不理觉,只是趁她吓得抽手时,十分迅速的重新拿起杯子,然后悠哉的喝起茶了。 喝着茶,他还不忘感慨一声。 “呀,真是悠闲啊~” 那神态,那语气,要是和灵梦在一起,一定很有夫妻相。 觉:“……” 她用力篡着拳头,深吸了好几口气,又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不生气,不生气,这才忍住跳起来打死陈安的冲动。 不得不说,只要和陈安在一起,就很容易让人丢掉涵养,活泼起来(怒火攻心)呢。 觉咬牙切齿。 “混蛋,你不是说这水是给我倒得吗?你拿去喝是什么意思?嗯!?” 最后的那个嗯字声调提的老高,其中的愤怒不言而喻。 陈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逗你玩啊。你不觉得我们一年没见,关系生疏了不少吗?所以我才逗你玩,想要快速恢复我们以前的友好关系啊。” 阿磷甩了甩尾巴,喵呜一声就拆穿了陈安的谎话。 “喵呜。”(其实只有前四个字是真的,后面的都是胡说八道吧?) 觉也是冷笑。 “阿磷说的没错,你只有前四个字说的是真的吧? 一年没见,你那张欠揍的嘴似乎更欠揍了啊。” 陈安讪讪一笑,面不改色的矢口否认了。 “错觉,那一定是你们的错觉,我可是行的正,坐的直的好人,从来不说谎的呢!” 说到最后,陈安还拍拍胸,俨然一副我说的绝对是真的的样子。 阿磷喵呜一声,不屑一顾的扭开头。 行的正,坐的直,从不说谎?呵呵,这句话,连阿空那个笨蛋都不会信吧! 觉也是完全不信,但看在陈安今天刚回来的份上也就懒得和他生气了。 她斜了正努力保持脸色诚挚的陈安一眼,轻轻哼了一声。 “哼,算了。看在你今天刚回来的份上,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 说吧,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 和恋恋不一样,在去年那场由恋恋怂恿发起的异变(陈安不在时的冬季,间歇泉)中接触了灵梦等人,觉就明白了,如果哪天陈安再次出现,他也不会像过去一样,安分留在地灵殿了。 陈安惊讶觉敏锐之余,不免有些尴尬。 他摸了摸鼻子掩饰一下。 “半天吧,我在地上有地方住,这次下来只是来看看你们,待会看完阿音和勇仪,我还得去三途河一趟。所以最多只能在旧都呆半天了。” 觉默然,好一会才忽然嘁了一声。 “嘁,红魔馆吗?” 她嘀咕一声,就从柜台底下重新拿出一盏杯子,然后给它和陈安面前的杯子倒满水。 “既然地上还有牵挂,那就这样吧。” 她这样说,又看了陈安一眼,警告起来。 “也亏得你有心下来看恋恋,记得,以后经常来坐坐,要是忘了这里,恋恋一定会很伤心的。” 阿磷偷偷嘀咕一声。 “喵呜。”(是觉大人会生气吧。) 陈安摸了摸阿磷背,就笑着应了。 “知道了,会经常来的。” 他扭头看着店门,忽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小五。你要不要在地上也开一间店?” 觉一愣,马上就拒绝了。 “算了,一个人顾两间店,我可顾不过来。总不能让我丢下这间店吧?” 这可是恋恋送她的,她是绝不会轻易丢下的。 “那倒不用,把两间店当一间开就行了。” “嗯?” 觉大奇。 “你说什么?什么两间店当一间开?” 陈安刚想回答,却忽然眼珠一转,矢口否认了。 “没什么,你大概是听错了吧。” 他决定暂时先将自己的念头隐瞒起来,到时候在说,给觉一个惊喜好了。 刚好,人里现在正在重整,到时候让阿求给他分点地好了。 不仅是觉的店,还有早苗的面包店……不。到时候干脆让她开甜品店好啦,再让有纪宁她们帮忙,也省的她们在幻想乡没事做。 嗯嗯,还有当初和蓝观看渚表演闲聊时想到的点子。 嘿嘿,到时候一定能给人里的大家带来惊喜的。 看着陈安莫名其妙就笑容满面的样子,觉有些不解。 奇怪了,这家伙究竟怎么了,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开心了? 皱着眉想了会,觉没想到头绪,就懒得多想了。 反正陈安这家伙有时候就是莫名其妙的,当没看到就好了。 轻轻呡了口水,觉就和陈安闲聊起来了。 ……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正当陈安和觉,还有时不时插话几句的阿磷说完地上的红魔馆和博丽神社,开始说人里时,之前跑进店里,却一直消失不见踪影的恋恋忽然从外面回来了。 恋恋一进来,就冲陈安欢快的大声嚷嚷起来。 “安,安。” 陈安笑着揉揉跑过来挽住他胳膊的恋恋秀发。 “怎么了?” 觉对恋恋严厉的训斥起来。 “恋恋,都说了多少次了,在店里不许大呼小叫的。一个女孩子这样做,成何体统!” 原本不许大呼小叫的只有地灵殿的书房,但自从有了这间店,地点就多了一个。 “嘻嘻,恋恋知道啦。” 恋恋不好意思的吐吐小舌头,然后就无视了觉的训斥。 她冲着陈安撒娇起来。 “安,安。我们去参加宴会吧。” 陈安大奇。 “哎,什么宴会?” 勇仪跟着恋恋从外面走进来,刚好听到陈安的问题,顿时豪爽的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是欢迎你回来的宴会啊。” 鬼族是妖怪的大族,但那也只是相对数量稀少的妖怪来说。实际人数其实也不算太多。 具体的数字,可能甚至连现在人里居民的一半也没有! 陈安只是在幻想乡呆了大半年,而且主要都留在红魔馆,那样都能将人里那么多人认的七七八八了,更何况是当初一起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妖怪山! 那么些年下来,整个鬼族的人都被他认全了,而且关系也都不错。 虽然这么久过去了,鬼族多了不少新族人,但由于当年勇仪和矜羯罗分族,那些不认识陈安的年轻鬼族都走的差不多了。 剩下留在旧都的鬼族大都是年长,比较念旧土的鬼族,所以很多都认识陈安。 也因此,得知他今天回来,大家都很开心,虽然没有像上次萃香回来一样很多人老泪纵横(萃香是四天王,意义不一样),却还是自发的举办宴会来欢迎他了。 顺便一提,之前被觉赶去捡扫帚的阿空也是因为看有宴会的热闹凑,这才会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欢迎我吗?” 听到勇仪的话,陈安有些挠头。 “可开宴会,是不是太隆重了点?” 勇仪一举酒碗,冲陈安挤了挤眉毛。 “哪里,哪里。四大天王的第五人,一个小小的宴会,一点也不夸张。” 陈安一愣,顿时哑然失笑。 “第五人,当初的玩笑你居然还记得住啊。” 四大天王一定会有隐藏的第五人,因为这个调侃,陈安就理所当然的当了第五人。 “哈哈,你的事,我可是一点都没忘啊!” 勇仪哈哈笑着,脸忽然贴近陈安,表情变得森然起来。 她低着声音,咬牙道。 “那不负责任的偷跑,也是一样哦~” 陈安:“……” 一听这话,陈安表情一僵,顿时心虚的眼珠乱转。 “啊哈哈,过去的事就别在意的嘛。” 他忽然夸张的哈哈一笑,然后拉着恋恋拔腿就跑。 “小五,赶紧跟上,我们参加宴会去。” 留下这句话,油滑的陈安就带着恋恋和阿磷不见人影了。 勇仪冲摆动的帘子用力挥了挥拳头。 “哼!跑的了这次,就不信你这混蛋下次还能跑的掉!” …… 偷懒的小町 拉着恋恋跑出去老远,直到看不见那间店,陈安这才停了下来。 他松开恋恋的手,拍着胸口,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哇哦,幸好溜得快,要不然就惨了。” 光顾着来看她们,差点忘了当初跑人的事了。 啧啧,只希望待会阿音不会像勇仪一样打算秋后算账吧。 恋恋跑的小脸通红,嘻嘻笑了两声,然后轻飘飘绕了陈安几圈,这才好奇的问道。 “安,我们为什么要跑啊?” 阿燐尾巴甩出明亮的轨迹,喵呜一声,一针见血的下了结论。 “喵呜~”(这还用想吗?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这才跑的这么快。) 恋恋天真烂漫的眨眨眼。 “哎,安,阿燐说的对吗?” 当然对。 陈安心里嘀咕一声,但这句大实话当然不可能说出口。 他干咳一声,一本正经的道。 “别听阿燐胡说。我你还不了解吗?正直无私,怎么可能会做亏心事嘛。” 陈安说着瞎话不仅不脸红,还好意思信誓旦旦的保证起来。 “没错,我敢对天发誓,如果我做了什么亏心事,就让天上打雷劈死阿燐。” 恋恋多天真啊,一下就被忽悠过去了。 她继续轻飘飘绕着陈安转圈,笑嘻嘻的道。 “嗯嗯,恋恋信安,因为安对恋恋最好了,一定不会骗恋恋的。” 阿燐却是尖叫一声,一下炸了毛。 “喵呜!”(你这混蛋,有错别让我来背黑锅啊!) 陈安装作没听懂,就理所当然的无视了愤怒的阿燐。 阿燐被无视,顿时更火了,就在她准备发飙,拿爪子挠陈安一脸时——唰! 一道闪亮的电光忽然从黑暗中闪过。 阿燐:“……” 还以为真要遭天谴了,她顿时惊悚的两只猫爪做抱头状,缩在陈安肩膀瑟瑟发抖。 “喵呜。”(呜哇,别劈我,做亏心事的是陈安那个混蛋啊。) 陈安看肩上阿燐那抱头发抖的可笑样子,忍不住哈哈一笑。 “阿燐,你这傻瓜,地下怎么可能会打雷,刚刚那是阿音啊。” 迅雷之鬼,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喵呜?”(真的?) 阿燐一愣,一想还真是,地底怎么可能会打雷啊。 将一只猫爪子从头上放下来,阿燐睁开眼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直到看见不知何时出现在前面的阿音,这才松了口气,放下了另一只爪子。 她挥着爪子,喵呜喵呜的抱怨起来。 “喵呜~”(阿音大人,以后打招呼能别用闪电吗?会吓死人的。) 阿音没理会阿燐的抱怨,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陈安。 陈安也是没有说话,微笑着,安静的与阿音对视。 恋恋眨眨眼,咬着手指看一下这个,再看一下那个,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倒是阿燐,先是因为被无视垂头丧气了一下,就马上精神了起来。 她感觉陈安和阿音之间不对劲的氛围,尾巴转成了风车,两只淡红色的眼睛也滴溜溜转了起来。 啧啧,这两人给她的感觉有些不对劲呢。 该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吧? 就在阿燐心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时,阿音终于有了动静。 她垂下眼睑,轻声道。 “陈安,你以前答应我的事还算数吗?” 陈安上前一步,笑着握住了阿音的手。 他微微侧了侧头,这么道。 “你说呢?阿音。陈弦音。” 阿音抬起头,再次对上了陈安那含着笑意和温柔的眼神。 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温度,她清冷的俏脸忽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嗯!陈弦音。” 阿燐看到阿音笑,吃惊的差点没从陈安肩膀上掉下来。 好不容易抓稳,阿燐八卦之火烧的更旺了。 哇哦,居然笑了,这两个家伙之间果然有奸情啊! 看着陈安和阿音情意绵绵的样子,恋恋忽然挤到了两人中间。 她鼓着小脸蛋,看起来十分不开心。 “阿音,安是恋恋的。”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有阿音一人,给恋恋的威胁却比之前被一群人围住还要强烈。 阿音摸了摸恋恋秀发,也不和她吵。表情恢复了正常的清冷,阿音冲陈安点点头。 “陈安,跟我来,大家都在等你。” 陈安好笑的捏捏噘着嘴,死死抓住他手不放开的恋恋可爱脸蛋一下,就跟着阿音走了。 …… “哟,陈安大人,许久不见,你风采依旧啊!” “好说,好说,本人世界第一帅可不是吹的呢。” 来到宴会场所,陈安和众人寒暄一下,就成功在人群里引发一阵爆笑。 笑声中,不知是谁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臭不要脸也是一点没变呢。” “是极,是极。陈安大人的脸皮可是和他的酒量一样不得了呢。” 陈安脸一变,就挽着袖子,看那些起哄的鬼族们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好呀,几百年不见,看来你们已经忘了本大爷的本事了。居然敢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是都嫌命太长了吗?” 陈安‘狞笑’一声,就凭空抓出一壶酒,冲着那些鬼族们大喝一声。 “废话休提,刚刚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开的头,赶紧给我出来,不把你灌的爬不起来,我就让你的名字倒过来写!” …… 一场热闹的宴会,陈安成功将除了阿音、勇仪这些酒豪之外的大家,比如黑谷山女等这些酒量相对较浅的地底妖怪喝趴了。 接着让觉将傻乎乎,不听话偷酒喝,结果喝醉了的恋恋带回去,陈安就和勇仪她们说了一声,离开了旧都,向着三途河去了。 三途之河, 那是轮回的超渡所必经第一道难关。一条分开着生者的此岸与亡者的彼岸的大河。 无人晓得河水的流向,只见静水深流、波澜不起。 无分日夜,常年被浓雾笼罩。 川雾若云深,河宽无从计量。 活人无法渡河,河水是黑色的,河中还栖息着各种世上早已灭绝的亡灵鱼。 来到三途河,陈安除了一些亡者的灵魂,却并没有找到小町。 三途河的摆渡死神很多,但幻想乡这里的摆渡死神就小町一个。 找了好一会没找到小町,陈安不禁有些嘀咕了。 “不会又在哪里偷懒了吧?” 对小町,陈安真是太了解了,当初虽然还算勤快,但由于和他天天厮混在一起,被他给带坏了,从勤快的标杆变成懒散、好酒,成天被映姬教训的可怜受气包。 又等了一会,陈安还是没看到小町,心里就已经确认她的确是偷懒了。 就在他开始琢磨是不是该自己过河时,忽然听到了什么动静。 “咕姆,映姬大人,我没偷懒……” 陈安一愣,顿时哑然失笑。 还以为是在彼岸偷懒,没想到居然在这啊。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来到了一块大石头面前,转身走过大石头,陈安就在石头的背后找到了小町。 她正抱着镰刀,靠着石头睡的正香呢。 陈安蹲在呼呼大睡,还时不时嘟囔几句映姬大人的小町身前,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忽然有些心痒痒了。 昨天在幽香脸上没成功,不如改在小町脸上好了。 这样一想,陈安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变成一支笔,就喜气洋洋的在小町脸上乱涂乱画起来。 先画只拿着悔悟棒的可爱Q版映姬,然后在她身边写上一行字‘小町,你又偷懒了!’ 接着,再把弯着腰,挠着头,一脸可怜兮兮,一副受气包模样的Q版小町画上去,身边也补上一行字‘映姬大人,小的没有偷懒。’ 插着腰,背景阴暗的映姬,再写上‘哦~你以为我会信吗?’ 拍着大胸,信誓旦旦的小町跟着出现了‘请务必相信小的,小的的勤快就和映姬大人您的胸怀广阔一样为人所知呢。’ 身后火山爆发,挥着悔悟棒敲打小町,勃然大怒的映姬活灵活现的被画出来了‘混蛋!你是在嘲笑我吗!’ 正当陈安画的开心,还打算在小町脸上画一圈连环画时,他脑袋忽然被人来了一下。 “混蛋!你是在嘲笑我吗!” “映姬大人,我没偷懒……” 这熟悉的感觉,这熟悉的声音。 陈安瞳孔一缩,就把因为听到映姬的怒骂,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过来的小町脸摁在了地上。 一屁股坐在小町头上,让她挣扎着起不来后,陈安这才看着身后一脸愤怒的映姬心虚笑了起来。 “啊哈,这不是映姬吗?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说呢?” 映姬拿着悔悟棒,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原本是抽空来检查一下小町的工作情况,可没想到却看到了某人在编排我的坏话呢。” “呜呜……” 陈安更心虚了,死死摁着撅着屁股,使命挣扎着想起来的小町,他陪笑起来。 “误会,那绝对是误会。咱两什么关系,我怎么可能会说你的坏话啊。” “是吗~” 映姬古怪的笑容让陈安一时间心惊胆战起来。 他连连点头,徒劳做着最后的努力。 “是的,是的,映姬,你一定要相信我的人品啊。” “相信你个头!” 映姬情绪激动的挥着悔悟棒,猛的怒吼起来。 “当初不负责任的丢下我跑了,现在回来了居然还敢在小町脸上编排我的坏话,你坐着别动,看我打不死你!!” 陈安:“……” 二话不说,他起身就跑了。 坐着别动,让映姬打死,陈安傻了才这么干! 等到陈安被映姬撵兔子一样的撵走,小町这才从土里挣扎着爬起来。 “呸呸呸!” 使劲吐着嘴里的土,小町又使劲一抹脸,将脸上的泥土抹掉。 抚着胸,荡起汹涌的波浪,小町十分郁闷。 “真是的,那家伙搞什么鬼,我差点被憋死了。” 小町犯着嘀咕,却看着在那挥着悔悟棒追着陈安揍的映姬忽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映姬大人之前好像说了什么……在我脸上编排……” 小町想到这,顿时悚然一惊。 难不成…… 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小町急忙拿起镰刀,用镰刀当起了镜子。 看着镰刀照出来的那张满是涂鸦的脸,小町瞪大眼,手一下篡紧握成了拳头,被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竟然……竟然、竟然又敢在我脸上画连环画。陈安,我要杀了你!!!” 小町愤怒的大吼一声,就拖着大镰刀和映姬一起追陈安了。 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个追杀者,陈安十分郁闷,他大喊起来。 “喂,小町,你追我干嘛?我好像没惹你吧?” 小町满脸杀气,那因为愤怒而涨的通红的脸蛋上满是涂鸦,看起来不免有些滑稽。 她气势汹汹的挥着大镰刀,向身前的陈安挥去。 “不要再狡辩了,给我乖乖站住,让我砍死你!!!” 镰刀带起一阵呼啸的劲风,差点就砍到了陈安头发,发现了这点,陈安跑的更快了。 姿势熟练的小町 抱头鼠窜了好一会,直到映姬和小町都跑不动了,陈安这才停了下来。 看着不远处明明已经喘气喘的都直不起腰,却还都恶狠狠瞪着他的两人,陈安十分苦恼。 “喂喂,你们要不要这样啊,我才刚刚回来,你们就这样,不怕把我吓跑吗?” 他已经选择性的遗忘了这件事完全就是他挑起来的了。 映姬膝盖微屈,双手撑着大腿,头上原本端正的冠冕因为剧烈的运动变得有些歪曲,秀发也是被汗水沾湿,沾在了额头。 她喘着气,怒不可遏。 “你还知道回来?啊!和我说说,你这几百年跑哪去了!?还有去年,你那鬼副样子是怎么回事!?哈!还装作不认识我,你这家伙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位妻子!? 还有跑,你倒是跑给我看看,你这次要是再敢像上次一样,你就别回来了!” 看映姬越说越气,最后甚至气的眼泪都要出来了,陈安顿时变了一个脸色。 他卑躬屈膝的凑到映姬身边,合着双手陪起了笑脸,开始哄映姬了。 “别生气,别生气,我当初那么做也不是故意的啊。你看,我今天这不是回来了吗?拜托拜托,千万别生气啊。” 说着,陈安还冲一边的小町使了个眼色,让她过来劝劝映姬。 虽然恨得陈安牙痒痒,巴不得一镰刀砍死他,但一看陈安求助,小町还是不情不愿的过来了。 我这是心疼映姬大人,才不是看他可怜。 小町一边在心里自欺欺人,一边就帮陈安劝起了映姬。 “映姬大人,陈安说的没错,你可千万别生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家伙,虽然是个人渣,混球,恶趣味满满的欠揍家伙,但也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 当初他丢下我们走了,一定是有苦衷的。 再说了,他当初走后我们不是也都忘了吗?去年才想起来,这样算来,他也才走了一年。 才一年而已,映姬大人你就别在意了。” 虽然对于小町借机说他坏话有些牙痒痒,但这时候也不是在意这种细节的时候了,他附和着小町,还信誓旦旦打起了包票。 “小町说的没错,才一年而已,映姬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次呗。 我保证,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映姬斜眼瞥了陈安一眼,抽了抽鼻子问道。 “真的?你保证?” 陈安斩钉截铁。 “当然!如果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就让小町被你啰嗦死!” 小町:“……” 小町表情一僵,顿时暴跳如雷,气的脑袋都冒烟了。 “好哇!我好心帮你,你这混蛋居然还敢这样对我,你对得起我吗!” “这个……” 陈安一时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于是眼珠一转,他就机智的略过了这个问题。 他假惺惺一笑,就开始转移话题。 “呀呀,映姬,你的冠冕歪了,让我来帮你戴正好了。” 小町更火了,胸部气的乱抖,镰刀也激动的乱挥。 “你这混蛋,不要无视我呀!” 陈安替映姬扶正冠冕,又给她挽好了额际凌乱的秀发,就淡定的继续无视小町。 映姬这时也已经恢复了常态,她威严瞄了正气的哇哇叫的小町一眼,就让小町瞬间变成了哑巴。 然后清了清嗓子,她猛的一下就将悔悟棒敲在陈安头上。 “陈安,你有罪!” 就在映姬即将像曾经一样,开始对陈安长篇大论时,陈安却忽然做了个暂停的姿势。 “等一下!” 映姬眯着眼,又给陈安来了一下。 “嗯~你想干嘛?是想不认罪吗?” “怎么可能!” 陈安叫屈一声,就心黑的把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酒壶,准备看热闹的小町拖下了水。 “只是我觉得小町也有问题,她刚刚可是在偷懒睡觉,你不说说她没问题吗?” 映姬一愣,摸摸精致的下巴思考片刻,就同意了陈安看法。 “说的没错,差点把小町给忘了呢。” 啪哒一声,随着小町手里的酒葫芦掉在地上。她整个人瞬间就苍白化了。 完~蛋~了~ 看着映姬看过来满是杀气的眼神,小町先给了一脸幸灾乐祸的陈安一个愤怒的眼神,然后合着双手,瞬间给映姬跪了。 她跪在地上,就偷偷捏了大腿一下,瞬间入戏,泪流满面,然后手臂捂着眼睛,开始痛哭流涕的求饶。 “对不起,映姬大人,小的错了,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陈安:“……” 他被小町这如此熟练的业务状态真是吓了一大跳。 我靠,几百年没看,小町求饶的本事长进的不得了啊! 看那跪地的姿势,看那流泪的悔恨,听那真挚的言语,不得了,不得了啊! 心中给小町的演技竖起一个大大的拇指,陈安就对又把视线看向自己的映姬虚情假意的笑起来。 他一本正经的道。 “这个,我觉得我们换个地方听说教,比如去彼岸比较好。” 映姬再给陈安来一下。 “说吧,这又是为什么?” “很简单啊,你不觉得一个良好的环境有助于提高你的说教热情和我们的听教愉悦度吗?” 映姬悔悟棒不受控制的挥舞,就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似乎有点道理呢。” 陈安大喜。哈!忽悠成了! “当然有道理了,我什么时候忽悠过人啊!快走快走。” 二话不说,陈安把还跪在地上痛哭着自我检讨的小町拉起来,再一把握住映姬手就冲向岸边的船,向彼岸去了。 半小时后。 映姬愤怒的喊声响彻了彼岸。 “陈安!这就是你说的会好好听我说教,快点给我起来!!!” 原来,一到彼岸,才听了映姬说教十分钟,陈安就已经枕着小町大腿睡着了。 还呼呼的打着呼,看起来睡的很香呢! 被映姬使劲捏着耳朵,陈安哪怕再不情愿,也不得不从小町的膝枕中醒了过来。 他坐起来,挠着头发十分抱怨。 “映姬,彼岸这种漂亮的地方,你不让我好好睡一觉,不觉得太煞风景了吗?” 要不是为了睡觉,他何必忽悠映姬来彼岸啊。 听陈安这话,映姬顿时气的满脸通红,她愤怒的拿悔悟棒使劲敲着陈安头。 “你有罪!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一个大男人别这么懒散,别这么懒散!这都过去了多久了,你居然还是这样!有罪!有罪!!!” “嗨,嗨,我有罪,我有罪。” 陈安一边用没有诚意的口吻认错,一边就打着哈欠往跪坐在身边,正一脸深刻的自我检讨的小町大腿上躺,想来个美美的回笼觉, 他声音含糊不清道。 “你慢慢说,让我补个觉先。” 映姬火冒三丈,悔悟棒敲得更快,也更用力了。 “起来!快点给我起来!” 陈安:“呼~呼~” 他打着呼,似乎已经睡着了。 看陈安装死,映姬气的直磨牙,却拿他没办法。 这世界上不怕她啰嗦,还敢不给她面子,明目张胆在她的说教中睡觉,而且怎么也叫不起来的也就陈安一个人了。 其他人要是敢这么做,一记悔悟棒下去马上就得让他跳起来。 可陈安不行,悔悟棒对他没有重量,打跟没打一个样。 说也没用,这家伙没脸没皮到了极点,上一分钟说答应,可到了下一分钟马上就能把教训抛到脑后,然后继续我行我素了。 气恼了好一会,映姬对陈安无可奈何,于是就准备把脾气撒到可怜的小町身上了。 小町见映姬一脸不爽,眼神不怀好意看过来的样子,顿时浑身一凉,有种不祥的预感。 再看映姬张嘴的动作,早吃过无数次苦头的小町那不祥的预感给重了。 刚想像之前那样,来场痛哭求饶的戏码时,映姬的悔悟棒就已经毫不留情的敲到了她头上。 映姬严厉的说教起来。 “还有你!小町!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身为摆渡死神就得有摆渡死神的样,好好给我认真工作,摆渡亡者。 不要每次就知道偷懒,偷懒被我抓到还演戏,你这种不良行为的风气……” 小町:“……” 听到演戏这个词,她顿时耸拉着脑袋,垂头丧气起来了。 小町明白,只要映姬说了这个词,那么她的演技再好,假哭的再大声,自我检讨在深刻也没用了。 呜~都怪这家伙! 恶狠狠瞪了腿上呼呼大睡的陈安一眼,小町就忽然一弯腰,将陈安脸埋进了大胸里,阴损的想把他用胸憋死。 不过很可惜,陈安哪怕不呼吸也是不会死的,所以他睡的依旧香甜。 映姬不知为何表情一僵,声调就猛的高了起来。 “小町!!!当着我面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是以为胸大了不起吗!?” 小町一个哆嗦,咻的一下就坐直了身体。 她苦着脸,吓得连连摆手。 “不敢,不敢。” 糟糕了,居然忘了映姬大人在这。 “不敢?我看你很敢呢!” 看着小町那荡漾的广阔胸怀,映姬咬牙切齿的给她脑袋狠狠来了一下悔悟棒,让她抱头哀鸣,才继续之前被打断的说教了。 就这样,时间在映姬对小町的说教声中过去。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回荡在彼岸花海中的说教声已经消失不见。 只是从永昼的彼岸高处往下看去,在不知何处的花海中有着这样一副场景。 一位男人怀里拥着一位身体娇小,绿发的美丽少女。而在他身后,也有一位穿着华丽的红发女孩紧紧拥着他。 这样看去,总有种莫名的温馨呢。 …… “姐姐!!!”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尖锐,充满着气急败坏之情的喊声徒然在彼岸响起,将陈安从沉睡中惊醒了过来。 他揉着眼睛,掰开抱在他腰上的小町手,然后松开蜷缩在怀里的映姬,就坐了起来。 看着面前正瞪大眼睛,一副气急败坏样子看着他,看起来和映姬长得很像的女孩,映姬的妹妹,他的小姨子——四季映华·亚马萨那度。 陈安笑眯眯的和久违的小姨子打了个招呼。 “哟,这不是我那笨蛋的小姨子映华吗?一段时间不见,你看起来似乎更呆了呢。” 映华:“……” 映华火冒三丈,尖锐的喊叫差点刺破了陈安耳膜。 “你才是笨蛋小姨子!你才是一段时间不见变得更呆了!!!” 她一手叉腰,一手拿悔悟棒虚指着陈安,气势汹汹的道。 “废话少说。快点把姐姐大人还给我!” 陈安揉了揉耳朵,斜眼看了映华一眼,他就把也被吵醒,正迷迷糊糊坐起来的映姬搂进了怀里。 他撇撇嘴,义正辞严的拒绝了映华。 “没门,映姬可是我的,你这个小屁孩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去,别打扰我和映姬交流感情。” 映华被陈安如此嚣张的态度气的直跳,悔悟棒也一个劲的乱挥。 “你才是小屁孩!你才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废话,快把姐姐大人还给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安嘿嘿一笑,逗着这位不知多久没见,却还是这么可爱的小姨子。 “怎么个不客气法,是打算学映姬那样拿悔悟棒打我吗? 嘿嘿,我可是你姐夫,要是你敢这么没礼貌,小心映姬说你哦~” “你…你…你…” 映华气的浑身直哆嗦,指着陈安半天没说出句话来。 论斗嘴功夫,一百个她也不是陈安的对手,要不然以前也不会天天被他气的要回去找映姬告状了。 映姬可是好姐姐,看映华被陈安欺负的这么惨,急忙就挣开陈安搭在她肩膀的手,爬起来安慰映华了。 “映华,别和陈安斗气。你也知道,这家伙虽然向来不留口德,说话气死人不偿命,但从来没有恶意。 而且他是你姐夫,和他吵可没礼貌,最重要的是,你还根本吵不赢他。” “姐姐!” 映华喊了一声,跺跺脚就泪奔了。 这是安慰吗?怎么听的更气人了。 “哎哎,映华,映华!” 见映华跑掉,映姬大急,急忙就追了上去。 “真是的,怎么都跑了?” 见两姐妹都从视线中消失,陈安挠挠头却也没有去追。 这种事以前经常发生,谁让映姬说教很厉害,但对自己的妹妹映华却显得嘴笨。 每次映华被他气的半死来安慰,到最后都变成了补刀,所以习惯了就好。 再说了,映华那脾气陈安还不了解吗?虽然跑了,但过不了多久,她肯定还得跑回来找麻烦。 最后 虽然因为我和时崎狂三身上都是血,需要避开别人,但一路疾驰,用了几分钟,我也到了家。 一到家,趁梅莉还在看电视,我急忙抱着时崎狂三冲进了浴室。 随着我的前进,脚上干涸的血液在走廊留下一个个不甚明显,却刺眼无比的乌黑脚印。 似乎听到了我走路的动静,梅莉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她敲着浴室的门。 “哥哥,是你吗?” 我无心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就让她赶紧回去看电视。 梅莉并没有走,而是继续问。 “哥哥,地上的脚印是怎么回事?时崎老师有来吗?” “那是油漆哦。” 回答梅莉的不是我,而是我怀里的时崎狂三。 她俏皮的冲我眨眨眼,不等我开口,就装出轻松的语气继续回答梅莉。 “姐姐我刚刚来的路上一不小心被油漆泼了一身,陈安现在正帮我洗澡呢。” “咦,时崎老师和哥哥一起吗?” “是啊,鸳鸯浴嘛~” 时崎狂三对我一笑,笑的十分妩媚。 “你说是吗?陈安” 我:“……” 我靠!这女人果然欠揍啊!这时候居然还敢调戏本大爷,信不信我揍你! “不要胡闹!” 我狠狠瞪了时崎狂三一眼,就和外面的梅莉解释起来。 “梅莉,别听那只精神病乱说。我和她屁事没有,只不过她刚刚又被流星砸了,所以受了伤,我才替她收拾一下。” 梅莉哦了一声,懂事的她一向懂得什么该好奇,什么不该好奇,所以就走了。 “那我先去烧开水拿药,哥哥你慢慢收拾时崎老师吧。” “是姐姐!” 时崎狂三也不管走掉的梅莉听不听得见,就强调一句。 她鼓着脸,忽然陷入了深思。 “奇怪,收拾我,怎么听起来那么奇怪呢?” 我也觉得蛮奇怪的,不过现在也不是在意这种枝末小节的时候了。 当即打开喷头和浴缸的开关,好一会,用手试试,发现水热了,我才把时崎狂三放到了喷头下面,用水来洗刷她身上、秀发上那已经开始凝固的鲜血。 我并没有直接开始替时崎狂三清洗身体,而是先脱掉自己身上满是鲜血的袍子,这才开始脱时崎狂三身上的衣服。 时崎狂三此刻虚弱的连抬手都做不到,所以压根就没有反抗我的力气。 当然,她好像也没有反抗的意思。 不仅没有反抗,她舌头舔了舔嘴唇,似乎还很期待的样子。 “啊呀,陈安,要不要趁现在来一次? 蹭你吃蹭你喝了那么久,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你也知道,我一向留不住钱,不如这次就让我用身体来还好了。 嘻嘻,我还是第一次,这句话我可没骗你哦。” “闭嘴!我说了多少次,大爷对精神病没兴趣!” 一边骂着这种时候还胡说八道的时崎狂三,我手上动作却不停,三两下就连同她身上裙子,外加内衣内裤一下拔了个精光。 看着浑身赤裸,还一直冲我抛媚眼的时崎狂三,我忽然忍不住骂了一句。 “该死!” 居然一点伤痕也没有,又是他妈的内伤,这个白痴到底怎么搞的! 热水冲刷着我和时崎狂三身上的鲜血,将浴室地上染成了刺眼鲜红。 冲了几分钟,等到地上的红色开始变淡,我这才抱着时崎狂三坐进了浴缸。 要是她一个人,我怕她淹死! 被血染红的热水浸没,温暖的感觉顿时将我和时崎狂三包裹。 我一边给怀里的时崎狂三洗头,一边问。 “狂三,现在给我说说你之前到底在干嘛,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死了那么多分身。” “我在自杀啊。” 时崎狂三闭着眼,脸上却是笑嘻嘻的。 “我不是说了很多次了,我喜欢杀人,也喜欢被杀吗? 我和我的分身自相残杀,一下就满足了两点呢。” 我二话不说,夹起时崎狂三就“啪”的一声,用力在她在臀上打了一下。 我严厉呵斥着。 “给我说实话!当我没发现吗?那些分身根本不是你杀得,她们身上一点枪伤都没有!” 那些尸体,不是像我怀里的时崎狂三一样没有伤痕,就是被碾碎,被扭曲,那根本就不是时崎狂三她本人下的手! 时崎狂三一点也不在乎我打她臀部,只是将脑袋伏在了我胸口。 她闭着眼,湿润的长发遮盖了表情。 时崎狂三轻声道。 “给我点时间,陈安。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做好了准备,我一定会把我的事告诉你的。” 我沉默片刻,才哼了一声。 “记得你的承诺,要不然一定给你好瞧。” “嗨嗨,陈安老师。” 时崎狂三抿嘴一笑,睁眼望着身下的血水,眼中闪过了奇异的光彩。 花了近半个小时,我才把时崎狂三的身体洗干净,把浴缸已经红的不像话的水放掉,再放上干净的水,如此重复两次,等到浴缸里只剩下清澈透明的清水,我再把水放到一般,便当浴缸里那撩人的春色不存在,和时崎狂三嘱咐起来。 “等我一下,我去拿我的衣服过来。” 时崎狂三冲我眨眨眼。 “真的不打算让我肉偿吗?很划算的哦。” “闭时嘴吧你!”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扭头看了看镜子,发现身上没有血,也没其它什么异样,就离开了浴室。 当然,和时崎狂三什么都没穿不一样,我身上是有衣服的,虽然只有一条裤衩,但还是有的。 我离开的浴室,时崎狂三看着自己的身体,在想着之前的事,忽然幽幽叹了口气。 “真是的,难得给他机会,却还是那副模样。 明明口头花花的要死,怎么到关键时刻总是那么正经,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拿着衣服回来,我将时崎狂三从浴缸里抱出来,抱在怀里就开始给她擦身体。 擦干了,我才给她穿衣服。 看着我拿来的那些衣服,时崎狂三十分嫌弃。 “喂,衣服是你那种老土的袍子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内裤都是你的啊。” 我翻了个白眼。 “废话,我家又没女人,你住的时候又不在我家放衣服,我去哪里找你可以穿的衣服啊。 有的穿就不错了,叽叽歪歪的,小心我揍你。” 我一边给时崎狂三套衣服,还一边忍不住心疼。 “还有这袍子可是我自己亲手做的,现在总共也才三套,给你这个家伙穿,真是浪费死了。 记得,这只是暂时借你的,过两天你的衣服干了,你可得还给我。” 其实除了我自己做的,并且一直带在身上的这几套,我还有其它袍子。 不过那都是别人替我做的,怕坏了,所以做了处理都收进现在暂时打不开的空间里去了。 原本是想用袖里乾坤带身上的,不过我现在状况不对,再加上还是那个理由,我怕它们坏了,所以还是收进空间里安全。 时崎狂三瘪瘪嘴。 “干嘛那么小气,一件自己能做的衣服,送我不就得了。” “尺寸都不对,送你干嘛?” 时崎狂三更不开心了。 “借口,通通都是借口,你这个小气鬼!” 把时崎狂三抱起来,看她不开心的样子,我不由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别噘着嘴了,以为自己还和梅莉一样是孩子吗? 如果真的想要,明天我去买点布料,给你做一件你能穿的好了。” 就算我的她能穿,我也不打算给她,穿过衣服的送人,怎么可能嘛! 时崎狂三这才满意的点头。 “我要漂亮的。” “嗨嗨。” 我无奈的应着,就抱着她出去。 来到看电视的房间,我从一边的橱柜拿出时崎狂三经常用的被褥铺好,就把她塞进去了。 冲一边原本在看电视,但看到时崎狂三,就从桌子上倒了杯刚刚烧好的开水坐过来关心的梅莉嘱咐一声,让她看好时崎狂三,我就去厨房了。 真是的,亏我今天准备了那么多东西,结果到头来,除了汤什么也吃不上。 我心里抱怨,就分两次将汤和米饭端到房间去了。 因为时崎狂三动不了,所以晚餐是我给她喂的。 细心的喂她吃完晚餐,再把自己的被褥抱来,我就打算在这里睡一晚了 虽然有梅莉陪着,但时崎狂三现在这样。我觉得还是也留在这看着比较好。 我将电视的声音调小,摸了摸缩在我怀里,不知何时睡着的梅莉秀发。轻声道了句晚安。 似乎听到了我的祝福,梅莉可爱的睡脸上流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我小心的将梅莉放到时崎狂三身边,看着那原本总是要折腾到深夜,此刻却似乎也已熟睡的时崎狂三。我轻轻叹口气,就给她腋了腋被子,然后在她身边靠着墙,就那样看电视看了一晚。 时崎狂三偷偷睁开眼看了我一眼。 “笨蛋。” 她这么说,终于沉沉睡去。 ……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虽然受的伤严重,但时崎狂三身体好,而且还有自己让身体快速恢复健康的方法,所以没几天,她身体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不过由于怕她又去做傻事,我一直把她留在我家看的紧紧的,不让她回去那个监狱一样的家。 而遵守约定,我在这几天照顾她的空闲中,也给她做了件袍子。 当然,由于是给她穿的,她还要求漂亮,所以送给她袍子的样式和我不太一样。 是天朝古代的仕女服(宋服),和我身上那除了黑色,什么也没有的简朴袍子不一样,那仕女服是颜色是白色的,而且上面还绣有图案——很多的花。 看得出,时崎狂三蛮喜欢我送给她的衣服,虽然只试穿过一次,但至这几天我就没看她脸上笑容消失过。 日子就这样过去,终于,开学的日子到来了。 我骑着车,一大清早的就载着梅莉和时崎狂三去学校报道了。 因为我是班主任,所以在到学校和时崎狂三分开后,由于忙于班级里的事务无法分心,也不知道时崎狂三干什么去了。 直到我终于解决了那些杂事,回到办公室后,一个消息让我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时崎狂三——辞职了! 借口说要结婚了,所以时崎狂三在今天正式向学校递交了辞职信,并且不等校长答应,就和除了我的所有同事告别,然后收拾东西一个人走了。 这消息原本我还不知道,是回到办公室后,一脸羡慕嫉妒恨的堋淮焕相和布珐告诉我的。 因为在学校公认,时崎狂三喜欢的人是我!所以他们全都认为时崎狂三要结婚的对象就是我。! 但事实上,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时崎狂三和我压根就没那种关系,而据我了解,她也根本没有其他来往的男性。 而她今天居然借结婚的借口辞职——我不祥的预感更重了。 也不管今天下午其实还有课,我让堋淮焕相替我请个假,顺便中午的时候照顾一下梅莉,就飞奔到停车场,骑着自行车向家里赶去了。 “狂三!狂三!” 到了家,我一边急迫的呼喊着,一边拿出怀里的钥匙,急匆匆冲进了屋子。 不出我的意料,时崎狂三不在! 不仅人不在,就连她这几天被我从她家里带来的行李也全都消失了。 发现了这点,我顿时怒火攻心。 “那个白痴!” 怒骂一句,我正想向莲华打听一下时崎狂三现在的去向时,却忽然在时崎狂三房间(有电视的房间)的矮桌上发现了一些东西。 那是一封叠放整整齐齐,厚厚的信! 我犹豫了下,决定还是先看完信,之后再向莲华追问时崎狂三的去向。 我拿起那叠信,信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笔迹工整清秀,给人感觉就和时崎狂三本人一样,赏心悦目。 信没有标题,内容如下: ‘陈安,虽然我很想和你当面告别,但我好像做不到呢。因为我了解你这家伙,要是我真的和你面对面告别,你一定不会让我走的。 嘻嘻,其实我倒不怕这个,我是怕,我到时候会舍不得走呢。 为了防止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我只好软弱的留下字条,趁你不在偷偷离开了。 陈安,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抢时间吗? 还记得我一直以来我对你的回答,是喜欢哟。 我喜欢杀人,也喜欢死亡。 但事实上,我其实并不喜欢这点,而且不是一般的不喜欢,而是非常不喜欢。但因为某种原因,我却必须那么做。 看到这,你一定很想知道那是什么原因吧? 嘻嘻,要是别人我一定不告诉他,但既然是你,我那天也答应告诉你,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吧。 那是因为啊——我想回家。 我非常非常的想回家。可是我回不去。 我并不是人类,家乡也不是这个世界。原本我生活好好的,可是有一天,我身边却因为突然的空间震出现了可怕的空间裂痕。 我当时以为我死定了,但我没有,空间裂痕没有杀死我,可它带给我的痛苦却比死亡还要强烈。 我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而且回不去了。 一个人流落异乡,身边全是陌生的,不怀好意的,甚至连本质都不同的人和物。 陈安,你明白那种感觉吗?我觉得你大概不明白吧。 那是种与整个世界背离的孤独和恐惧,那种让人无法言语的情绪让我陷入了无法自拔的绝望和痛苦。 很痛苦呢,那痛苦甚至让我觉得无法呼吸! 陈安,我不想一直承受那种沉沦般,避无可避的痛苦,所以我要回家。 回家,那开始是目的,但现在似乎却变成了让我坚持下来的信念。 为了回家,我不得不去杀人。因为我需要时间,时间是我的力量,而回去,我却必须消耗很多的力量。 可令人绝望的是,无论我怎样努力,我似乎都看不到任何一点回去的希望。 不对,不对,不对,无论用哪种程度的力量开启空间震,我始终无法连接我的家乡。 失败了多少次,我自己都不明白呢。 死亡其实是件很痛苦的事,闭上眼,世界一片黑暗,无助的感觉思绪从身体被剥离,远去,然后消失。那种感觉,那种感觉,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嘛! 我曾不止一次怀疑,难道我错了吗?我其实根本回不去。 可既然一次又一次的怀疑,我也不得不去做,正如我之前所说,回家已经成为了我所能坚持下来的信念。 我试过很多种办法,但最后我发现我回家的希望只有——空间震。 依靠空间震的力量突破次元。像来时一般,只要努力,我总能回去。 然而世界是很残酷的。 因为我并不知道能让我回去的空间震的频率,也不知道我到底该用多少力量去打开空间震。 我依靠曾经的记忆做了无数次尝试,可全都失败了,我破开的次元全部都是时空罅隙,而进入时空罅隙的后果无一例外,只有——死亡。 一次次的死去,一次次的陷入绝望,我终于变得麻木。 我曾经认为,我或许会在这种绝望中直到永远,但我错了。 因为在那时,我遇上了你。 我依旧记得当初第一次看到你的场景。 那是我心灵麻木的走在通往学校的路上,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不关注陌生人的我却在那樱花飞舞的世界,在那人潮之中,却几乎一眼就发现了你。 是你的样子太过引人注目,还是说那是你和我说过很多次的缘分呢? 我不明白,只是觉得你很有趣。 ‘我在看周围有没有漂亮女孩,然后打算上去认识一下。’ 嘻嘻,这种话,亏得你也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梅莉说呢。 说实话,虽然觉得你有趣,但第一次见面,我对你印象其实有些差呢。 一个口头花花的色狼。 那大概就是我那时的看法吧。 但随着时间共事的时间加长,我对你却逐渐改变了看法。 因为我发现,你这个所谓的色狼最多也只会口头花花,而且那口头花花更多的还是让大家开心罢了。 关于这点,我不得不承认你这家伙身上有种神奇的魔力。 虽然平时总是不着调,但似乎只要有你在,大家就都不会不开心呢。 无论是谁,无论遇到什么事,碰上你,到了最后都会开怀一笑,忘了那些不愉快吧。 而除去你那口头花花和平日的不着调,我也不得不承认,你是个非常优秀的家伙。 虽然你这家伙非常厚脸皮,总是把自己夸成天下第一帅(这点,我绝对持否认意见,你这个厚脸皮!)。’ 看到那个括号里面的注释,我忍不住磨磨牙。 那只精神病亏得还是老师,居然还敢说谎,别给我逮着,要不然一定揍她屁股。 结束 我心中暗恨,就继续往下看。 ‘虽然总说你不要脸,但其实你这家伙接触久了,却依旧不得不承认你其实也没说谎,还真是有点小帅啊。 优点也很多。温柔,细心,包容……一时间,我发现自己好像说不完你的优点啊。 真是的,明明就是一个混蛋,怎么会有那么多优点呢? 和你比起来,我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差劲呢。 我们是敌人,我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这么认为。 但你这个敌人却有些不一样。因为我无法明确的肯定,我们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敌人。 我还记得那时,我在杀两个色欲熏心的小混混被你撞上的时候。 ‘你这个倒霉的家伙’ 我当时是这么想的,但后来我才发现,原来倒霉的不是你,而是我啊。 你这家伙简直太不对头了,明明无论怎么看,平日里无论怎么接触,就是一个优秀的不能再优秀的普通男人嘛,怎么可能会那么强! 我可是精灵哎!虽然受伤了,但居然被你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打败了,真是令人震惊的事啊! 我刚开始认为,我会输是我受伤,但世界却总是那么残酷,无论什么努力,我都无法战胜你,甚至看不到一点胜利的希望。 不,那不仅仅是没有胜利的希望了吧,如果真的较真,那其实更应该是绝望才对。 说真的,你真的很强,不仅仅是力量,还有心灵。 明明拥有那么强的力量,却依旧能甘于平凡,不自负,不娇纵,甚至还能依旧那么好心,宽容。 你是个烂好人!这是我对你的另一个评价。 我们明明就是敌人,但你却从来那样烂好心。 无论第一次战斗,还是第二次战斗,还是其它时候,你总是那样。 第一次我想杀你,可你不仅没有干掉我,甚至还把受伤的我带回家照顾。 知道我那时怎么想的吗? ‘真是的,居然照顾敌人,这家伙是白痴吗?’ 可不可否认,从那次开始,我彻底开始对你另眼相看了。 在这世界我也呆了跟久了,形形色色的人遇到了不少,但像你这种让人感觉无可奈何,又让人觉得感动的家伙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依旧清晰记得,那时候从你手里接过那杯水时,心好暖和。 不过虽然优点多,但你这家伙缺点也是一大片呢。 厚脸皮,不着调,喜欢欺负小孩,还小气的不得了! 哼哼,只是蹭你点吃的,居然每次都和我啰嗦一大通,真是讨厌! 最最最最最重要的,你这家伙果然一点也不了解女孩心吗? 木头!木头!木头! 上次被你脱光衣服的时候,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你这家伙居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真是的,我的身体就那么没有诱惑力吗?还是说,你这家伙的正经其实是刻在骨头里的? 哼哼,无论哪种,我都祝你以后永远找不到妻子!’ 找不到妻子?哼哼,不知所谓的笨蛋。大爷的妻子早不知道有了多少了! 我心里鄙视一番那只精神病,就翻开了下一张纸。 ‘祝福完毕,就让我们回到正题,继续说说我对你这家伙的看法吧。 你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哥哥,这两点我无可否认。 梅莉曾经和我说了一些她自己的事,也说了她和你的事。 其它的事还有,可有一点我却不得不吐槽一下。 那就是——你刚刚见面居然就好意思要小梅莉收养?真该说,你不愧是陈安吗?脸皮厚的不像话呢! 你是个好老师,这点也无法否认。 我是和你一起成为老师的,那些孩子们的进步我也是看在眼里的。 无论怎样的孩子,无论怎样调皮捣蛋,无论成绩多么差劲,你总是能一视同仁的看待,也能细心而又耐心的教他们。 也因此,他们都很喜欢你呢,哪怕是莲子,那一直受你这家伙欺负的可怜孩子,她也是一样呢。 可对于这点,我却不一样。 虽然同事们都说我和你一样是个耐心的好老师,但我知道我那都是伪装。 对于那些可爱的孩子,我刚开始其实非常的不耐烦,尤其莲子,那位你说活泼到不知死活的小鬼。 说真的,对那个孩子,有时候我真想把她吊起来揍……不,要不是她是孩子,或许不是吊起来揍,而是吊起来当靶子了吧。 事实上,也是因为这点,那看起来大咧,其实很敏锐的莲子才不喜欢我吧。 最后,我还得再说一次,你真的是个好男人。 成为你的妻子,一定会很幸福的吧。 嘻嘻,这点应该不止我一个人想,学校也有很多女老师这么认为呢。 真可惜,我看不到你这家伙最后会和谁走在一起。要不然我一定会给你送上一份完美的结婚礼物。 嗯,去弄张假的怀孕化验单,然后大庭广众下和你说不要你负责。 嘻嘻,这种事一想就让人觉得十分有趣呢。 只可惜,我做不到。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为你祝福了。 请你幸福。’ 我心中无语,嘴角却忍不住勾勒出弧度。 那是礼物吗?真是个胡来的家伙。 我摇摇头,继续下翻。 ‘啊,回头一看,原来我不知不觉居然已经说了那么多话,真是令人意外呢。 不过虽然意外,但我却依旧还有话说呢。 陈安,谢谢你。 谢谢你,谢谢你在我绝望的时候,给了我希望; 谢谢你,谢谢你在我痛苦的时候,给了我关怀; 谢谢你,谢谢你在我孤独的时候,给了我温暖; 谢谢你,谢谢你在我任性的时候,给了我包容。 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翻开那一张写满了谢谢你的纸,我继续看那已经到了结尾的信。 ‘真的真的谢谢你。 而在这最后,我该和你道别了。 我累了,要不是你,绝望或许早已经把我压垮了,可哪怕有你,那绝望也已经让我疲惫不堪了。 我想结束这一切。就像我那天问你的。一直找不到希望怎么办呢?你和我说——改变。 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我选择了改变。 我决定放弃那种没有任何希望的努力,打算做那最后一一搏。 其实,这件事我过去也有想过。只是一直下不了决心。 但我现在终于,也必须下定决心了。 因为我发现,随着和你一起的时间越长,我似乎变得越来越软弱了。 这可不行,因为我是时崎狂三,才不会让软弱侵蚀我。 和你说个秘密,其实我在那天你来找我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结束了。 可是没想到,那时候你居然刚好打电话给我。听到你的声音,我发现自己一下又软弱了下来,然后又苟且幸福了不少日子呢。 但是,现在—— 我只能说,再见了,陈安。 请你忘了我——虽然最后很想这么说,但果然,我其实就是个自私的家伙。 所以,我真正想说的是,请你永远记得我,记得我这个一直嘴硬的想要你命,却始终无法得手,也无法真正下手的敌人。 请你记得我这个曾经因为恶作剧,想要你倒霉,说过我爱你的精神病。 请你记得我的笑容,记得我的样子,记得我所有的一切,最重要的是。请你记得我的名字——时崎狂三。’ 我没有遗漏的看完这一叠厚厚的信,沉默片刻。便将这叠信小心的收好了。 我收好信,便自言自语着站了起来。 “莲华,你说那家伙是不是笨蛋?明明都说了,有困难来找我,我会帮她,她为什么就是不肯信呢?” 莲华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叹息一声。 “那是个可怜的孩子。” 我愣了愣,不置可否。 “或许吧。” 原本我是想直接出门,但目光不经意看到了什么,却不由停下了脚步。 我看着墙上悬挂的那支前段时间时崎狂三送给我的笛子,沉默片刻,最终将它带上了。 虽然并不怎么喜欢用除那支当初借给华扇之外的笛子,但现在我也没得选择。 再说了,买都买回来了,总不能放在家里发霉吧?所以还是带上好了。 虽然并没什么用处,但到时候吹上一曲给时崎狂三送别也是好的。 我刚刚出门,莲华便问道。 “你要去找她吗?” 我无奈一笑,蹬开了自行车的脚蹬。 “是啊,那个笨蛋,我一定要去狠狠骂她一顿才行呢。” “需要我告诉你她在哪吗?” “嗯,虽然不想麻烦你,但现在也只能拜托你了。” 我推着自行车来到马路上,恰巧碰见了隔壁的山板黑续。 山板黑续看到我先是一愣,就热情的和我打起了招呼。 “哟,陈安。学校今天不上课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笑了笑。 “没什么,只是今天有点事,所以请了假提早回来了。” “有事?” 山板黑续挠挠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关心起来。 “是时崎小姐和你闹了什么矛盾吗?我之前看到她一个人搬着行李走了哎。” “不是闹了矛盾,只是她要回家了。” 我长长叹口气,就对着满脸意外之色的山板黑续告辞了。 “好了,我得赶时间去找她和她告别了。就先走了,再见。” 骑上自行车,我就向着莲华刚刚在我耳边说的地址全速前进了。 风声在我耳边呼啸,将我的长发吹的在身后飞起。路边的风景快速的在我身边经过,然后远远消失。 没一会,我便来到了目的地,那座公寓。 这里正是莲华告诉我的地方。 时崎狂三就在这公寓的天台。 我停好车便快步冲进公寓,顺着老旧的楼梯一口气冲到了楼顶。 公寓年久失修,那扇通往天台的门早已损坏,所以一上来,我就看到了时崎狂三。 她此刻正穿着我送她的衣服在那烧东西。 她的所有衣物和行李在天台上那堆熊熊燃烧的烈火中焚烧殆尽。 烈火发出噼里啪啦放肆的声响,将站在火堆旁的时崎狂三脸颊映的通红。 我上次大概猜对了,这座公寓除了时崎狂三,估计再也没有其他住户了。 要不然也不会时崎狂三在天台烧东西,这里却看不到人了。 似乎察觉到了我到来,正静静看着火焰燃烧的时崎狂三忽然转头看了过来。 她这次给我的感觉和过去大不一样。失去了过去潜藏的绝望和疯狂,她此刻看起来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长长的黑色刘海遮蔽了左眼,但她的右眼里却满是轻松。 时崎狂三笑容满面,语气就好像平时一般轻松惬意。 “陈安,你是在阻止我的吗?我这次可是下了决心,不会认输了哦。” “不,恰恰相反,我是来给你送行的。” 我摇摇头,就当没看到时崎狂三脸上的诧异,走到了她身边。 我看着面前那燃烧着时崎狂三的过去和所有,然后将它们化为灰烬与烟尘随风而逝的火堆,不由轻叹一声。 “狂三,为什么要烧这些?” 时崎狂三负手一笑,语气说不出的轻松。 “下决心啊,烧掉这些和我的过去告别,然后轻装上阵,进行最后一搏。 而且这次无论成功,还是失败,我以后都不在需要它们了。” 说着,她忽然拎着衣摆转了个圈,俯身冲我俏皮的笑起来。 “看到了吗?虽然我打算和所有过去告别,但你送我的衣服我可没烧,因为我想让它和我一起走呢。” “这样啊……” 我抿抿唇,忽然转身,用笛子在时崎狂三额头上轻轻敲击一下。 “你这个蠢货,不是和你说了很多次了,有困难来找我吗?为什么总是不听啊?” “因为你帮不了我。” 时崎狂三侧过身,不与我的眼神对视。 “那种事,没人帮的了我。” 我继续用笛子敲着时崎狂三脑袋。 “傻瓜,自己做不到,不要也一厢情愿的认为别人做不到啊。” “哎?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啊。” 我笑了笑,又用笛子敲了她脑门几下,这才收回了笛子。 “狂三。” “嗯?” “都这时候了,你能告诉我,我们究竟算不算朋友?” “不算!” 时崎狂三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和你是敌人,你死我活,我死你活的敌人。” “真是的,怎么这时候还是这种回答啊?你这个嘴硬的家伙。” “才不是嘴硬,这就是事实!” 时崎狂三气哼哼的说着,就忽然双手一拍,展开了空间震。 面前的火焰扭曲,然后形成了一个漆黑的空间洞。 “好了,不和你废话了,我得走了。” “等等。” 就在时崎狂三起身一跃,准备跳进空间洞时,我忽然伸手摁住了她肩膀。 我十分认真。 “狂三,我最后再问一次,我们真的不是朋友吗?” 时崎狂三原本还想抱怨我为什么阻止她,可一看我认真的样子,却一下哑了, 她眼神心虚的与我错开,回答依旧是那个。 “没错,我们是敌人,你死我活的敌人。” “这样啊……” 我长长叹口气,松开了时崎狂三的肩膀。 “好吧,虽然你的答案有些不满意,但我却一直把你朋友呢。现在,就让我这个朋友最后送你一个礼物吧。” 我对时崎狂三一笑,然后就在她错愕的表情中一下跃进了空间洞。 发现了这点,时崎狂三顿时惊恐起来。她伸手想抓住我,却晚了一步。 眼见我消失在了空间洞,时崎狂三绝望的大叫起来。 “陈安!!!” 空旷的天台上除了火焰声依旧放肆,无人回应。 火焰扭曲着进入空中漆黑的空洞,然后消失不见。 时崎狂三楞楞看着那个空间洞,忽然无力的跪倒在地。 她知道,那里通往的绝不是她的家乡,而应该是——死亡! “陈安……” 她念叨着这个名字,忽然感觉脸颊有些湿润。 时崎狂三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脸颊,却发现脸上不知何时已沾满泪水。 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中汹涌而出,模糊了时崎狂三的视线。 “奇怪,奇怪,奇怪,好痛,好痛,为什么心会好痛……” 时崎狂三痛苦的抱着头,晶莹的泪水洒了满地,却很快被旁边的火焰蒸发。 “呜,为什么,心好痛啊!” 时崎狂三痛苦的**着,耳边似乎又想起了那句话。 “狂三,我们是朋友吗?” “是,是啊!” 时崎狂三绝望大叫着,就奋不顾身的冲进火焰,跃入了空间洞。 “陈安,我们是朋友啊!!!” 就在时崎狂三即将进入空间洞时,她耳边忽然传来了这样的低语。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以为死去的我忽然又从空间洞回来了。我和她在空中拥抱在一起。 时崎狂三欣喜的大叫。 “陈安!!!” 不等她再做出什么表达,我忽然在空中一个转身。 “这就是我最后送你的礼物,那么再见了,时崎狂三。我的朋友,祝你返乡愉快哟。” 我轻笑着在时崎狂三耳边低语。就伸手轻轻一推,将她推进了空间洞。 时崎狂三没入空间洞不见了,她除了一句话,什么也没来得及留下。 而那句话,我想我不会忘的。 “陈安,请你记得我!” 我一个轻巧的翻身落在地上。望着那火焰上的空间洞消失不见,我知道,我又经历了一次离别。 而这次离别,我想以后也再不会有相见的一天了。 我拿起笛子,轻轻抚摸着它,这是我那位让我不要忘了她的朋友,那名为时崎狂三的女孩送我的礼物。 虽然无法带在身上,但我会珍惜它的。 离别的伤感蓦然涌上我的心头,让我忍不住拿起笛子吹奏起来。 没有固定的曲,没有固定的调,我随心而奏。 在旋律中,烈焰中那张清晰的面容似乎也随着那些灰烬随风飞上天空,然后飘散了。 我吹着笛子,望着天空那些消逝的灰烬,心中轻叹。 再见了,时崎狂三。 微风吹拂,烈焰与我无言相顾。 一时间,世界除了那有些愁绪的笛声,什么也没有了。 …… 日常 时间不会因为缺少谁而停止前进,生活也不会因为缺少谁而无法继续。 虽然时崎狂三走了,但我的生活还在继续。 一眨眼,时间一晃而过,来到了十月份。 在这期间,除了刚开始被那些误会的同事和邻居各种安慰,还有梅莉伤心了一阵外,我想时崎狂三的离去也没给我带来什么困扰了。 谁让我是陈安,那活了数不尽的岁月,早已经习惯离别的陈安呢? 今天是星期三,我像往常一样,给梅莉做过早餐,就骑着自行车载着她向学校赶去。 由于现在已经到了十月份,已经是深秋季节,而樱花学校又坐落在山上,山上还载满了樱花树,所以那条前往学校的坡道满是落叶。风一吹,枯黄的樱花叶和零星几片火红的枫叶就漫天飞舞,真是说不出的美丽。 肩上挎着梅莉的小书包,我推着车走在坡道上。 梅莉走在我身边,正天真烂漫的用小手去抓空中飞舞的落叶。 斜眼瞥了努力半天,却一片落叶也没抓到,正垂头丧气的梅莉一眼,我随手一抓,就在她惊叹的表情中将面前飞过的火红枫叶抓在了手里。 “哇哦,哥哥,你好厉害~” “那是因为你笨!” 鄙视了一下大惊小怪的梅莉一眼,我就将手里的树叶递给了她。 梅莉也不计较我说她笨,急忙接过树叶,喜滋滋的道。 “嘻嘻,好漂亮的叶子,拿去做书签,一定会让莲子羡慕的。” 人向来是经不起念叨的,这不,梅莉刚刚说到莲子,背着小书包的莲子就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 “老师好。” 她冲我打了个招呼,就凑到了梅莉身边。 “呐呐,梅莉,你刚刚在说什么,我怎么好像听到你在喊我。” 梅莉晃了晃手里的枫叶,十分显摆。 “是哥哥送我的漂亮枫叶,没看到吗?待会到学校我要把它做成书签,怎么样,羡慕吧?” 莲子瘪瘪嘴。 “嘁,一片破叶子而已,我才不羡慕呢。” 说是这么说,但莲子脸上还是不由流露出羡慕之色, 倒不是羡慕梅莉的叶子,只是羡慕那是别人送她的而已。 虽然不是孤儿,但莲子的父母向来不怎么管她,都是持放养的态度,要不然也不会那么野了。 还有朋友,别看莲子性格活泼,看起来活蹦乱跳的,但估计是因为有超能力,人还聪明,结果在班里除了同有超能力的梅莉,一个朋友也没有。 也因此,礼物之类的几乎没有收到过。 对于虽然聪明,但还是孩子的莲子那不会掩饰的羡慕,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是莲子的老师,十分清楚她情况,再加上看事透彻,一下就猜到她羡慕什么了。 真是不负责的父母。 我摇摇头,又从空中抓了片顺眼的枫叶,就将她递向了莲子。 “喏,送你了。” 莲子一愣,急忙就用小手接过了枫叶。 珍惜的将枫叶用书夹着放进书包,她就对我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 “谢谢老师。” “没什么,一片叶子而已。” 我笑了笑,随口问道。 “对了,听三禾老师说,你昨天上他的课又调皮了,是不是真的?” 顺便一提,三禾是二年级,阿不,现在应该是三年级,顶替时崎狂三的新来老师,全名三禾林。 啊,再顺便一提,他是个男的。这也就是说,三年级除了琦耶老师之外,再也没有女老师了。 这种事,对于我的那些光棍同事来说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因为他们终于可以心无旁骛,专心的工作了,哈哈。 莲子心虚的眼珠子乱转,为了防止被我收拾,她决定还是死不承认比较好,所以眨眨眼,她坚决否认了。 “没有!” 生怕我不信,莲子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起来。 “老师,你也知道我是个多么乖巧,多么聪明,也多么讨人喜欢的孩子啊!这样的我怎么可能在三禾老师课上睡觉打呼,被他叫醒后还对他扔纸团,那是绝不可能的!” 我:“……” 我斜眼瞅着把自己暴露而浑然不知,还一副言之凿凿模样的莲子,忽然觉得有些牙疼。 上课睡觉打呼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对老师扔纸团,该说真不愧叫不知死活吗? 还有,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能一点心虚也没有的本事哪来的,我可不记得我上课有教这个。 莲华毫不犹豫的吐槽了。 “这还用教吗?只要和你这个不要脸,还无节操的无耻家伙待久了,再正直的人也会变得和你一样无耻!” 我:“……” 胡说八道! 我勃然大怒,心中怒斥莲华。 “开什么玩笑!本大爷正直,诚实、节操满满可是公认的!你这臭小妞居然敢昧着良心说本大爷无耻、不要脸,惹毛了大爷,信不信本大爷分分钟拿满溢的节操甩死你!” 莲华嗤笑。 “居然敢说这种话,你果然一如既往的无耻呢。” 看不见莲华什么神态,但我觉得一定很欠揍。 磨磨牙,我就和她拌嘴起来了。 我身边被忽视的莲子奇怪的瞄了我几眼,就好奇的戳了戳梅莉手臂。 “哎哎,老师这是怎么了,怎么又自言自语起来啊?” 梅莉早都习惯了我这样,见怪不怪的摆摆小手,老气横秋的道。 “没什么,你就当哥哥又在犯傻就好。” “哦。” 莲子应了一声,似懂非懂的样子。又看了还在和莲华拌嘴的我一眼,决定这段时间还是乖一点比较好。要不然老师生气,又犯傻了就不好了。 这么想,小莲子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大声道。 “嗯嗯,老师其实一点也不帅,穿的品味从来都那么老土的话,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我:“……” 呵,呵呵,居然敢当着本人的面,明目张胆的说我长得不帅,这只叫不知死活的小鬼果然欠收拾啊! 我呵呵冷笑了两声,果断停下和莲华拌嘴,拎着莲子,开始日常欺负……咳,是教育她了。 我必须让她明白,说谎是不好的! 莲华:“呵呵。” …… 狠狠教训了莲子一通,我无视了莲华那句“欺负小孩的人渣!”的唾弃,心情愉快的领着泪眼汪汪的莲子和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梅莉进了学校。 和看门的安保打了个招呼,我将梅莉的书包递给她,就对她嘱咐起来。 “梅莉,记得上课时帮我看看莲子,如果她上课再捣蛋,你就来和我说。” 梅莉乖巧的点头。 “嗯。” 莲子小脸一拉,大为不满。她张牙舞爪的对我恐吓起来。 “喂,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乖巧的莲子上课什么捣过蛋了,乱说话,小心我让警察抓你哦。” 我斜眼瞅着莲子,十分无语。 刚刚才教训过,现在居然还敢威胁我,果然是不长记性的不知死活。 “不仅警察,我还会打电话和教训厅告状,说你……” 见莲子越说越来劲,我二话不说就给了她一记手刀,让她痛呼一声,捂头闭上了嘴。 莲子捂着头,瞪着我,愤愤不平的道。 “老师,你干嘛又打我啊!你这是虐待儿童知道吗?” 我没好气的敲了敲她头。 “闭嘴,记得我说的话,上课的时候乖一点,别给其他老师捣乱。” 莲子鼓鼓脸蛋,就对我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噗!才不要听你的,你这个欺负小孩的坏老师!” “记住哦。” 我笑了笑,也不再说,只是捏了捏她鼻子就推着车走了。 冲着我背影又做了个鬼脸,莲子也和梅莉走了。 一边走,还一边嘀咕。 “哼,臭老师,成天就知道欺负我,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啊。 呜,算了,乖一天就乖一天好了。要不然老师生气了,以后不和我玩就惨了……” 虽然没有当面答应我,但莲子今天的确很安分,除了依旧不知死活的在我课上和我斗,其他课都是老老实实的。 就这样,在朗朗书声中,这个平和的上午就过去了。 小学的课并不多,而且一般相同的课还是连在一起的,而我的课今天都是在上午,所以除了傍晚来接梅莉,下午我就不必留在学校了。 刚好家里食材已经没剩多少了,所以我打算在这个空闲的下午去买点食材。 正好前两天答应梅莉给她做大餐,就今晚好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就出发去了市中心。 之所以是去市中心,而不是在家附近买,不是我闲的无聊,非得给自己找事做。只是现在时间不早了,附近卖菜地方的食材估计都已经卖差不多了,就是还有,剩下的也都是劣等货。 也因此,我才会大老远跑去市中心买食材。那里有大商场,商品分量足,食材一般都卖不完,而且货色也都不错。当然,也有点弊处,就是麻烦点。 每次去,做车都得几十分钟。 不过为了梅莉开心,麻烦就麻烦点了。 话又说回来了,不知是不是直觉太敏感了,总感觉今天会遇上什么有意思的事。 是错觉吗? 莲华难得没鄙视我,轻声道。 “你的直觉,似乎从没错过呢。” “说的也是,就让我们稍微期待一下,今天能遇上什么有趣的事吧。” 我笑着自言自语一句,就在周围人好奇的目光中,双手藏进袖子挤进了人潮中,向着地铁站广播给出的站台走去。 …… 妖怪 来到市中心,我出了地铁站。 京都的大商场很多,在汹涌的人潮中思考了一下,我最终决定去最近的那个商场买食材。 至于为什么,不是说了吗,它最近! 确定了目的地,我就挤出人潮向着那进发了。 因为很近,就算走路也就二三十来分钟,所以我并没有去挤公车,而是直接走路过去。 走在去商场的路上,正当我单方面听莲华又开始对我啰嗦,希望我早点下定决心时,一位女孩忽然从建筑之间的罅道中窜出来拦住了我。 她先是贼兮兮的左右看了两眼,发现没人注意之后,这才压低声音,用带着地方口音的腔调对我说道。 “嘿,这位穿着复古的小哥,俺这有好东西,你要吗?” 我一愣,就仔细打量着面前这女孩。 褐色披肩秀发,鼻梁上架着圆眼镜,灰褐色交加的裙子,长得很漂亮。 这些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她身后那条大大的狸猫尾巴。 看到那条几乎和女孩一样大的狸猫尾巴,我忽然笑了。 果然,我的直觉没骗我,我真的遇上有趣的事了。 居然能在京都这种大城市看到在外界几乎可以算是灭绝的妖怪,还是大白天,真是令人意外啊。 是用幻术掩饰了尾巴吗?真是太有意思了。 我心中思考,表面却不动声色,还笑着问道。 “这位姑娘,你是来向我推销的吗?” 见我没像一般人直接走掉,女孩不由一喜,接着把声音压的更低了。 “不是哩,只是俺最近缺钱用,所以才拿着一些祖传的好东西出来卖哩。” 我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祖传的好东西?是什么?能拿出来看看吗?” “当然没问题哩。不过为了防止被人看到,俺们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好。” 女孩满口答应,又像开始一样贼兮兮四处看了两眼,才扯着我衣服,想把我拉进了一边的巷道。 我也不反抗,顺着她拉扯的力道进了巷道。 我倒是想看看,这只珍惜的妖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走进了昏暗的巷道,女孩这才停下脚步,扶了扶眼镜警惕的四处打量两眼,她这才从怀里摸出了一片——树叶! 我指了指女孩手里的枯黄色的树叶,神色微妙。 “姑娘,你不会是想把这玩意卖我吧?” 居然拿树叶来骗人,够奸诈的啊。 女孩脸上露出狡黠之色,就拿着树叶,一副我占大便宜的样子,开始对我胡说八道。 “是哩,这可是俺祖传了好几代的宝物,一枚成色十足的金戒哩,要不是俺最近实在缺钱,才不会把它拿出来卖哩。 怎么样,只要十五万元,俺就把它卖给你。” 我瞅了瞅女孩手里的树叶,真是无语至极。 十五万,就这一片破树叶,还是枯的,也亏得她提的出来! 我在樱花学校的待遇已经很好了,可每月工资也才二十万! 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算了吧,这祖传的宝贝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我特地在祖传的宝贝这五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但女孩明显没在意。 她有些急了,一下抓住了我衣袖,不死心的抢救起来。 “哎,哎,别哩,别哩,如果嫌贵,俺再便宜一点就是哩。十万,十万怎么样?” 我似笑非笑。 “十万?” 女孩连连点头。 “是哩,是哩。俺看你觉得不错,今天能在这里碰见也是缘分,就便宜点十万卖你哩。” 说到这,她脸上还装出心疼之色。 “要不是金店需要证明,俺才不会贱卖哩。” 嘁,什么证明,是怕事情败露,被人找麻烦吧。 我撇撇嘴,再次拒绝了。 “我不喜欢占人便宜,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再说了,一片枯树叶十万,你当我傻啊!” 女孩大吃一惊,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她脸上露出警惕,强笑道。 “你,你在说啥哩,什么树叶,为啥俺听不懂?” 我笑而不语,只是指了指她身后因为心情激荡而摇摆起来的大尾巴。 女孩瞳孔一缩,神色越发警惕。 她不在装傻,脸色难看起来。 “你是谁?为啥来找俺麻烦?” 我靠!这家伙搞错没有,我什么时候找她麻烦,明明从头到尾都是她在把我当傻子,想从我手里骗钱才对! 看女孩紧张兮兮,似乎随时要动手的架势,我无奈的一摊手。 “喂喂,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只是要去买东西,什么时候找你麻烦了? 明明就是你把我拦住,想用破树叶从我手里骗钱好不好?” 女孩的狸猫尾巴摇了摇,原本阴暗的巷道忽然变了一个样,变成了广阔的草原。 她哼了一声。 “哼,俺才不信哩。快说,你到底来找俺干啥,是想对俺动手吗?” 我一眨眼,绿色的广阔草原就变回了原来阴暗的巷道。 幻术对我可没用。 我摇摇头,更无奈了。 指了指自己,我解释道。 “喂,你看清楚,我除了眼睛好点,身上可没有灵力。” 女孩一愣,忽然才想到这点。 说的也是,要是我身上有灵力,她也不会找我了。 想到这,她神色才缓和下来。 “真哩。你真的不是来找俺麻烦的哩?” 看女孩似乎信了,我不由自豪起来。 嘿嘿,在本大爷的装傻神功下,这只大狸子就算在精明,不也被我忽悠过去了。 莲华嘲笑起来。 “会装傻很厉害吗?你这个虚伪的家伙。” 我偷偷撇撇嘴,决定不理这个不和我作对就不开心的小妞。继续对这只大狸子忽悠。 我拍着胸,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当然,我可是爱好和平,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男人,而且我又不认识你,怎么可能会特地大老远跑来找你麻烦啊!” “真的哩?” 女孩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我,我面不改色,充分发挥出了我那出色的演技,态度坚决道。 “真哩!” 好一会,女孩没从我脸上看出什么,就不再浪费时间了。 “嘁,还以为碰上一个好骗的笨蛋,结果是个麻烦的家伙,真是扫兴哩。” 郁闷的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女孩身后大尾巴一扫,又忽然瞪了我一眼。 “还有你,今天的事别说出去,要不然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哩。”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女孩就转身向着巷道另一头跑了。显然是不想继续和我废话。 我看着女孩快速消失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就跟了上去。 莲华十分困惑。 “你跟上去干嘛?” “去看看啊。你不觉得能在京都碰上妖怪很有趣吗?” 我一边鬼鬼祟祟,阿,不。是光明正大的在那只大狸子看不见的后面远远吊着她,一边和莲华探讨。 “对了,居然能在这看到妖怪,你说京都这么大,还会有其他妖怪吗?” 莲华沉默片刻,才肯定的道。 “没了,除了其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正统妖怪就她一人。” 对于莲华如此肯定,我愣了愣,就反应过来她刚才沉默的时候肯定检查过京都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肯定了。 想到这,我不由摇头。 “莲华,你可真是闲的无聊。” 只是随口一个问题,居然特地把京都检查了一遍,虽然不费力,但她也未免太认真了吧? 要换做是我…… 我想了想,觉得我应该会无视这个问题,然后找地方睡觉去。 这样一想,我和莲华一比,性格果然是天差地别呢。 亏得还和我说,谁和我一起待久了都会变得和我一样。明明在这世界就没比莲华和我一起时间久的人了,怎么她就不会和我一样? 莲华残酷的说出了事实。 “因为我要是也和你这个懒散的家伙一样,这个世界就完蛋了!” 我刚想反驳莲华,让她别瞧不起人,但认真一想,我居然发现无言以对。 因为她说的太他娘的对了,要是换成我当世界意识,大概会什么也懒得管,直接找地方偷懒,然后睡到世界毁灭吧? 这样一想,我不由庆幸,然后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莲华,你和我在一起这么久还没被我带坏,真是太好了。” 莲华:“……” 这一瞬间,我觉得,莲华一定很无语。 …… 那只大狸子住的地方似乎离这里不远,因为只走了十几分钟,她就不在巷子里晃荡,而是跑进了一座公寓里。 我在离公寓稍远的地方停下脚步,虽然再走近一些那只大狸子也发现不了,但我觉得还是小心点好,要不然意外被发现了,误会我不怀好意就不好了。 因为不好跟着进去公寓,大狸子也看不见,我闲的无聊,就干脆换个目标,观察起公寓了。 这公寓有些老旧,外墙有些地方都开始泛黄了,估计年头也很久了。 京都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瀛洲的首都,而且是临海的大城市,从国外来的很多货流都得经过这,是个相当繁华光鲜的地方。 但有光就有暗,有正就有反,这几乎是所有世界通用的定理了。 所以在繁华的京都看不见的地方,自然也有破败的角落。 这里大概就是了,虽然位置虽然在市中心,还临近地铁站,但由于不接近商业町,而且说是市中心,却是接近最外围的地方。所以是个十分破败的地方。 我又四处看了看,发现四周的建筑也都和那公寓差不多,而且由于附近还有很多高楼大厦,光线还不怎么样。 发现这点,我不由摇头。也不知道那只大狸子搞什么鬼,明明是妖怪,怎么会住在种环境差劲的地方。 是怕住人太多的地方,被人发现自己身份吗? 就在我开始琢磨是不是这样时,那只大狸子忽然出现了。 她背着个包裹,正一脸郁闷的从公寓里走出来,嘴唇还不停动着,也不知在嘟囔着什么。 看她那一副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幸灾乐祸的衰样,我忽然好奇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察觉到了我的心思,莲华立刻给了我答案。 “她没钱交房租,被人赶出来了。” 我:“……” 我头一歪,吃惊的差点没把舌头给咬了。 我靠!这世界果然是无奇不有啊!居然能有穷到没钱交房租,然后被房东赶出来的大妖怪,这也太令人无法相信了吧? 不过既然是莲华说的,那自然是真的。反正我相信她肯定不会骗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莲华忽然哼了一声。 我没空理她,因为我发现那只时运不济的大狸子正向我这方向走过来。 原本我是打算躲躲的,不过因为远远听见那只大狸子的嘟囔,似乎说是接下来一段日子要去睡天桥,于是我瞬间就改变了主意。 至于为什么?啧啧,因为她太惨了。 明明尾巴那么大,是不折不扣的大妖怪,却凄惨的只能睡天桥,说真的,我就没见过比她混的还惨的大妖怪。 我啧啧两声,就冲那只大狸子打了个招呼。 “哟,姑娘,看你一脸衰样,是因为没钱被房东赶出来了吗?” “你咋知道哩?” 大狸子下意识应了一句,可回过神,就指着我,猛的大叫出声。 “是你!” 我笑眯眯的点头。 “是啊,正巧跟踪你路过,原本只是想看看你住的地方怎么样,然后走人的。不过看你混的这么惨,我就留下来了。” 大狸子紧紧抿着唇,看起来十分警惕。 “跟踪俺,你这家伙果然是来找俺麻烦的吗?” 我果断摇头,摆摆手一副无辜的样子。 “都说只是跟踪路过哩,再说哩,俺可是爱好和平的男人,又是一个普通人,能找你什么麻烦哩?” 刚被人赶出来,就又遇上我这个看穿她是妖怪,还恶趣味学她说话的家伙,大狸子原本就差劲的心情变得越发差劲了。 虽然因为我的解释似乎放松了警惕,但对我的态度却十分恶劣。 “那你究竟想干啥哩?是来看俺笑话吗?” 她说着,还恶狠狠的对我挥了两下拳头。 “还有告诉你,别学俺说话,要不然俺揍你,信不信哩?” “信哩,信哩。” 看到我点头,大狸子身后的狸猫尾巴快速的摇起来,简直暴跳如雷。 “信你还学,俺真揍你信不信!?” 说真的,我还真不怕你揍我。 我心里嘀咕,却看大狸子似乎真有动手的架势,不得不干咳一声,识趣的放弃了恶趣味。 “对哩……” 大狸子柳眉倒竖,声音一下高了起来。 “嗯!?” “咳,对了。刚才似乎听到你说晚上要去睡天桥,是不是真的?” 见我终于识趣,大狸子这才满意。当然,说话的态度还是像刚才一样恶劣。 她斜眼瞅着我。 “是哩,怎么,想打听俺的去向,然后再找机会找俺麻烦?” 我靠!你这只愚蠢的大狸子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都说了多少遍我是爱好和平的男人!爱好和平的男人!鬼才会闲的无聊找你这种愚蠢的大狸子麻烦呢! 大狸子:“……” 二话不说,她把手上的包裹向我砸过来了。 我吓了一跳,急忙一个蹲身躲开了包裹攻击。 举手接住那个包裹,我看着突然偷袭的大狸子十分不满。 “喂,你这家伙干嘛啊?” 大狸子皮笑肉不笑的道。 “谁让你骂俺,没砸到你算你运气好。” 我大吃一惊,这才恍然发觉自己一不小心嘴巴又没把住门,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懊恼的拍拍头,我无视了耳边莲华说的“你是故意的才对。”那句话,就对大狸子陪起了笑脸。 “对不起,对不起,一不小心就把实话说出来了。” 大狸子:“……” 大狸子对我咬牙切齿了好一会,才颓废的摆摆手,似乎不生气了。 “算哩,算哩,俺懒得和你这家伙啰嗦哩。既然你只是好奇路过,那快点把俺的包裹还俺,赶紧滚蛋吧。俺还有事,没时间陪你继续玩哩。” 我摸着下巴,忽然正经起来了。 “是去找天桥吗?” “关你啥事哩,快点把东西还给俺,俺要走了哩。” 大狸子懒得理我,上来就想从我手里把她的包裹强回去。 我巧妙的躲开了她的抢夺,笑着发出了邀请。 “嘿,既然没地方住,不如去我家怎么样?” 大狸子动作一顿,脸上浓郁的不满之色瞬间变成了惊愕。 “哎!?你说啥哩?” 我笑眯眯的道。 “我说去我家住啊。” 怕她误会什么。我又补充道。 “放心,俺家还有个可爱的小不点妹妹,不会对你做啥的哩。” 大狸子这次没有生我的气,她皱着眉看了我好一会,发现我态度真挚,也没有恶意,才眯着眼问道。 “为啥要让俺去你家住哩?是在可怜俺吗?” 我耸耸肩,笑着对大狸子摇了摇手指。 “不不不,我做事从来不会因为可怜别人去做,而是因为我喜欢才做。” 大狸子眉头皱的更深了。 “只是因为喜欢吗?” “哈哈,无论做什么,有一句我喜欢难道还不够吗?” 我爽朗一笑,拎着大狸子的包裹转身就走。 “好了,废话说的也够多了,赶紧走吧,我待会还得去买点东西呢。” 大狸子看我越走越远的身影,在原地愣了愣,却没有跟上来。 发现了这点,我回头对她喊了起来。 “大狸子,你在发什么愣啊,不是说了,我还得去买东西吗?还不快点跟上,真想晚上去喝风吗?” 大狸子听我的招呼,终于一咬牙,一跺脚跟了上来。 她一边跑向我,一边大声喊着。 “混蛋!别胡乱给俺取外号,俺有名字,二岩貒藏,是二岩貒藏!” 我冲跑到身边的二岩貒藏毫无诚意的点点头。 “嗨嗨,大狸子。” “你听不懂人话吗?是二岩貒藏啊混蛋!” …… 夜晚 为了防止二岩貒藏半路溜了,她的包裹一直是我替她背着的。 再去商场的路上,我和二岩貒藏一路闲聊,也大概了解了她的情况。 她叫二岩貒藏,是狸猫大妖怪。 原来是在瀛洲一个叫佐渡的地方生活的,不过前段时间因为老家开发,而在当地没了容身之所,这才来到了京都过活。 因为是狸猫妖怪,还是很强的那种,幻术玩的很有一套,除了我,以前从来人发现过她的妖怪身份,所以就在京都扎根下来了。 不过虽然扎下了根,但生活却过得不怎么样。 毕竟幻术玩的好,但是妖怪的身份还是不容置疑的,加上身后那条大尾巴,直接造成了一般的工作不能做,人多的地方不敢去,要不然很容易被人发现不对。 再加上没有身份证明之类的证件,京都又是大都市,没有森林,平日里只能靠偶尔打打零工,外加行骗过日子了。 顺便一提,虽然会拿树叶变假货骗人,但其它情况二岩貒藏倒是很本分,不偷不抢,要不然也不会混的这么惨,甚至会因为几个月没钱交房租,直接被人赶出来了。 听二岩貒藏说完这些,我不由感慨。 “嘿,我就说嘛,京都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妖怪,原来是从其他地方迁过来的啊。” “是哩。” 二岩貒藏点点头,就冲我大肆抱怨起来。 “原本俺在老家生活的好好的,结果那些人类却在俺老家乱来,挖山砍树,害俺不得不背井离乡,大老远的跑这里来过日子哩。” 我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现在这世道越来越不像话了。 环境恶劣不说,人心也变得乱七八糟。我以前走过不少地方,可正统妖怪几乎都没见过,倒是那些被各种怨气催生出来的玩意见过很多。” 二岩貒藏似乎深有同感,也陪我叹气起来。 “是哩,别说同类妖怪,就连不是狸子的妖怪俺都好久没见过哩。就算偶尔见过,也是向你说的那种,被怨气催生出来,满心怨恨,连神智和模样都没有的诡异玩意哩。” 说到这,二岩貒藏扶了扶眼镜,看着周围的人潮和那些钢铁建筑忽然感慨起来。 “毁灭旧的东西,又创造新的东西,人类真是种神奇又可怕的生物哩。” 她嘴角扯了扯,似乎是在嘲笑什么。 “不仅是东西,物种也一样哩,曾经的敌人——妖怪被赶走了,却又因为自己而催生出了更加残忍的妖魔,呵,人类哩。” 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二岩貒藏沉默了下来。 我心里赞同二岩貒藏的一句话,人类的确是种神奇而又可怕的生物。 因为他们相信,非常识的物种(这里指的指付丧神和信仰神明)能够诞生,可又因为他们不相信,非常识的物种又能灭绝。 我再借用二岩貒藏的一句话,呵,人类哩。 我摇摇头,决定不再讨论这种不关我屁事的屁事,转移了话题。 “大狸子,你喜欢吃什么?待会买食材的时候顺便买点回去好了。” 二岩貒藏恼怒的看了我一眼。 “别喊俺大狸子!” “嗨嗨,说吧,大狸子你到底喜欢吃什么。” “听不懂人话的家伙。” 气呼呼的嘟囔一句,二岩貒藏却也拿我没办法,毕竟嘴长我身上不是。 她扶了扶眼镜,决定狠宰我一顿,让我钱包出出血,好平息她心里的怨气。 于是她毫不客气,张口就说了一大堆名贵食材。 我认真听她说完,然后才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好的,你说的这些我全部不买。” 二岩貒藏:“……” 我看着她那精彩变换的脸色,心情十分愉快。 嘿嘿,想把我当凯子宰,等下辈子吧! 就这样,我愉快哼着小曲,带着黑着脸,看着我咬牙切齿的二岩貒藏走进了商场。 …… 虽然说什么二岩貒藏说的食材什么也不买,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毕竟她是客人,所以买完梅莉喜欢吃的一些食材,我就开始询问她喜欢吃啥了。 虽然二岩貒藏之前一口气说买那么多,好像很不客气的样子,但到真买时,她却拘谨起来了。 贵的食材根本不看,只是随意拿了点便宜的食材,还全是素! 这种反差让我十分无语,原本还想让她多挑点,却死也不肯,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我亲自给她挑点食材了。 付了钱,让二岩貒藏帮忙拎些食材,我们就离开了商场。 由于时间不早了,再像来的时候走路去地铁站是不可能的了,但又有二岩貒藏在,做公车也不怎么好,所以找了辆出租,我们就向地铁站去了。 现在三点多,临京都工作的人们下班还有段时间,所以地铁上并不拥挤。 在地铁上找了个位置和二岩貒藏坐下,看着她一进地铁就左顾右盼的样子,我有些纳闷。 “大狸子,你在看什么?” “别喊俺大狸子哩!” 二岩貒藏气呼呼的提醒一句,就不理我,继续在地铁里观察起来了。 “俺在看地铁里是啥样的哩,来京都这么久了,这可是俺第一次做地铁哩。” 我一愣,不由哑然。 “不会吧,地铁都没做过,有没那么凄凉?” 又看了好一会,二岩貒藏才总算满足了好奇心,她不满的道。 “说啥呢,俺过得才不凄凉哩!只不过地铁里人太多,俺自己又有赶路的方法,所以才从来不来地铁的哩!” 似乎怕我不信,她做了个口型,对我无声强调道。 “俺会飞!” “嗨嗨,你过得很好,你过得很好。” 见我毫不诚意的样子。二岩貒藏不由觉得憋气,可也依旧拿我没办法,于是气鼓鼓的撇开脸,望着窗外,不和我说话了。 一路无话,在两人沉默中,地铁很快就到了站。 除了地铁站,我先是回家将买的东西放好,再嘱咐二岩貒藏让她留在楼下房间看电视,等晚上再给她安排休息的房间,我就打算走了。 二岩貒藏忽然喊住了我。 “哎,陈安。你就这么走哩,不怕俺卷了你家值钱的东西跑了吗?” 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你会吗?” 二岩貒藏侧开脸,答非所问。 “俺是妖怪哩,真的不怕俺吗?” 我偏偏头,看了她好一会,直到她低下头才摆摆手,笑了起来。 “放心好了,既然把你带回来了,自然不会怕你的。 至于卷俺家东西跑路。” 我奸诈一笑。 “嘿嘿。俺也不怕哩,因为你的行李俺藏起来哩。” 二岩貒藏愣了愣,扭头看了眼身边的包裹,才撇撇嘴,恢复了开始的神气劲,她使劲瞪了我一眼。 “嘁,你个混球,别学俺说话!” “嗨嗨!” 依旧是毫无诚意的点头,我转身就想走,然后身后又传来了二岩貒藏的喊声。 “喂,陈安。你从来都是这么相信人的吗?” 我脚步顿了顿,就继续走了。 “大狸子,我只相信我觉得能信的人。” “别喊俺大狸子哩,混球……” 二岩貒藏嘟囔着,忽然叹口气,打消了趁人不在,背着包裹走人的想法。 她看着空荡的房间,神色复杂难明。 “真是哩,居然会相信俺这个刚认识的妖怪,真是个白痴哩。” 我并不知道家里二岩貒藏的想法,急匆匆跑到路边的车站,乘着公车就向学校赶去了。 望着车窗外的那些或骑车,或走路在我视线中消失的学生,我不由叹了口气。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4:47,我更挠头了。 原本还以为时间够,没想到却在路上遇上了二岩貒藏那只珍惜的妖怪,结果耽误了些时间,现在学校早都放学了,唉,希望梅莉别等急了吧。 几分钟后,汽车总算到了学校下的站台,我下了车,急忙就向着山上的樱花学校跑去了。 进了学校,来到停车的地方,我就四处打量起来,想看看梅莉有没在这。 一般情况下,梅莉放学都会在这里等我的。 可惜我找了半天,并没有看到梅莉。 是在班级吗? “老师!老师!” “哥哥!” 就在我这么想时,忽然听到了有人喊我。我扭头一看,发现是莲子和我没找到的梅莉。 原来她们躲在一颗大树后面,怪不得我没看到。 梅莉跑过来抱住我大腿,噘着嘴问道。 “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啊,我等了好久了。” 我蹲下身抱着梅莉,歉然一笑。 “不好意思,有事耽误了。” 梅莉鼓鼓脸,又冲我抱怨了两句,就大方原谅了我。 “算啦,既然哥哥不是故意的,那就原谅你好了。” “那就谢谢梅莉了。” 我宠溺揉了揉梅莉的头,就转头看向了莲子。 “莲子,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去?” 瀛洲小学放学很早的,最迟到三点半也该放学了。 梅莉要不是因为等我,要和我一起回去,哪怕走路,这时候她也到家了。 莲子提了提肩上的书包,笑嘻嘻的道。 “看梅莉孤零零一个人留在学校可怜,我这个她唯一的好朋友,就好心留下来陪她玩了。” 梅莉瘪瘪嘴,大声反驳着莲子。 “骗人吧!明明是家里没人,才懒得那么早回去,还好意思说是好心留下来,莲子你这个笨蛋!” 莲子大怒,双手掐腰,用大眼睛瞪着梅莉。 “你才是笨蛋呢!” “你是笨蛋!” “你是!” 看莲子和梅莉互瞪,我不由好笑。然后制止了两人。 “好了好了,明明你们两个都是笨蛋,吵什么吵啊。” 莲子,梅莉:“……” 她们异口同声的大叫。 “哥哥(老师)才是笨蛋!” 见两个小鬼居然敢说我笨蛋,我呵呵冷笑一声,就一手拎着一个摇晃起来。‘狰狞’的道。 “你们两个小鬼是三分钟不教训就皮痒是吗?居然敢说我是笨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莲子在空中挥着手,气的大叫。 “坏蛋,你这个欺负小孩的坏蛋!” 梅莉也是气鼓鼓的瞪着我。 “哥哥,你这个讨厌鬼!” 和两个小家伙闹了一阵,我才一手拎着一个,把她们在车上放了下来。 一个放后面,一个放前面。就骑着车出了校园。 坐在车梁上,莲子好奇的问道。 “老师,你要送我回去吗?” “不是哟,是带你回家。” 我笑眯眯的道。 “刚好家里没食材了,晚上就把你当猪肉炖汤好了。” 莲子:“……” “你才是猪呢!” 莲子气的哇哇大叫,张牙舞爪的就想打我。 “喂喂,小心点,车要倒了啊!” “嘻嘻,哥哥加油。我晚上要喝莲子猪肉汤。” “混蛋!你才是猪肉呢!!!” 我们三人吵闹着,向着家里去了。 …… 莲子的父母今晚都不在家,这是我在路上从梅莉嘴里听到的。 所以到了家,我让梅莉和莲子先进家门,自己就去一边停车,拿出手机给莲子母亲打电话了。 之所以给她打电话,是因为我想让莲子今晚住在我家。虽然很聪明,但毕竟是个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怎么想也是不令人放心的事, “喂,请问莲子的母亲,佐宇见夫人吗?” 和莲子母亲交流了一阵,我没费多少口舌就成功让她同意了让莲子今晚留在我家住宿。 “啊,有小偷!!!” 收起手机,我刚走进屋子,就忽然听到了梅莉的大叫。 小偷!? 我一愣,顿时勃然大怒。 我靠,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居然敢偷到本大爷家里来,活的不耐烦了吗! 捏了捏拳头,我随手拿起一边的鸡毛掸子,就气势汹汹的向着梅莉叫声传来的房间去了。 话又说回来了,我是不是忘了啥? 我气势汹汹的来到房间,鸡毛掸子虚指屋内,刚想大喊一声“何方妖孽!”然后拿扫鸡毛掸子揍那个不长眼的小偷时,动作却忽然僵住了。 “哥哥(老师),你干嘛?” “陈安,你拿着鸡毛掸子干啥哩?” 被房间里一大二小三双眼神微妙,好像看到神经病一样的眼睛盯着,饶是本大爷的厚脸皮也一时觉得有些尴尬。 我去,我就说忘了啥,原来是忘了家里还有一只野生的大狸子啊! 之前梅莉喊的小偷,说的大概就是她吧? 气氛僵了一会,莲子忽然大笑起来。 她捂小着肚皮,乐的满地打滚。 “哈哈,老师,你看起来好傻哦!” 我:“……” 干咳一声,我厚着脸皮,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若无其事的放弃了那个傻得冒泡的姿势。 我用鸡毛掸子敲着手,看着不给我面子,还在满地打滚的莲子,皮笑肉不笑的道。 “莲子~” 听我温柔的声音,莲子打了个寒颤,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咻的一下就躲在了墙角, 莲子看着我,可爱的小脸上满是警惕。 “干啥?” “干啥?” 我微微一笑,然后猛的窜到莲子身边,就一把拎起见势不妙就想溜的小鬼头。 我把莲子摁在大腿上,就举起鸡毛掸子使劲打起她小屁股。 一边打,我还一边义正辞严的教训。 “让你上课不听话,让你上课捣蛋,让你上课……” 莲子疼的哇哇大叫。 “哇!好疼!” 好一通教训后,我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了莲子。 莲子捂着小屁股跑到一边,泪眼汪汪的对我控诉起来。 “老师,你是个坏蛋!” 我吹着口哨,就当没听见莲子的话。 二岩貒藏看着我这个不要脸欺负小孩的家伙,神色极其微妙。 “哩,你这么欺负小孩不要紧吗?” 我一把将手里的鸡毛掸子放在桌上,笑的十分爽朗。 “不要紧,谁让我是她老师呢。体罚学生,不是老师应该做的吗?” 二岩貒藏神色更微妙了,忍不住吐槽道。 “啊咧,不知道为啥。听你这么一说,俺忽然有种看见流氓的感觉哩。” 我摆摆手,义正辞严的否认了。 “错觉,那绝对是错觉,我可是正直无私,关爱孩子的优秀人民教师哩。” 二岩貒藏:“……” 她斜眼瞅了眼还在那捂着小屁股叫疼的莲子,忽然咧了咧嘴,那种看见流氓的感觉忽然没了。因为流氓没我这么不要脸! 偷偷看了眼无语的二岩貒藏,梅莉又偷偷扯了扯我衣服,小声问道。 “哥哥,这位大姐姐真的是你朋友吗?” 之前进来时忽然看见一个不认识的人,要不是二岩貒藏解释的快,梅莉已经把她当成小偷了。 我隐瞒了今天才和二岩貒藏认识的事,点点头道。 “是啊,一位好朋友呢。因为暂时没地方住,我就让她来我们家了。” 想了想,我又补充一句。 “对了,她叫大狸子。” 梅莉眨眨眼,拍了拍小胸脯似乎放心了。 “哦,那就好。” 虽然严格来说这是梅莉的家,但很遗憾,除了刚来的第一个晚上,之后日子当家做主的都是我。 她看着脸臭臭的二岩貒藏,十分礼貌的打了招呼。 “大狸子姐姐好。” 二岩貒藏拍着桌子,看着我火冒三丈。 “混蛋哩!俺都说了俺不叫大狸子,俺叫二岩貒藏哩!” 与此同时,那只刚刚被收拾的不知死活也一下蹦了起来。 她人小鬼大,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十分唾弃的样子。 “噫!原来老师不仅是个喜欢欺负小孩的坏蛋,还是个喜新厌旧的人渣!时崎老师刚走没多久,你居然又有新女……哎呦!” 剩下的话被我用鸡毛掸子砸回去了。 看着在那捂着额头满地打滚,还一个劲大喊“老师是人渣”的不知死活,我哼了一声。 “好了,不和你们浪费时间了,我得去做饭了。 梅莉,你带大狸子去楼上找个房间,以后一段时间她就住这了。” 我站起来,一脚踩住滚过来的莲子,没好气的道。 “还有这只不知死活,我已经和她母亲打过电话让她今晚留下了,你待会也带她去你房间,你们两个晚上一起睡好了,” 说着,也不理会大吃一惊的莲子和二岩貒藏强调别喊她大狸子的声音,我就去厨房了。 一个多小时后,当我将最后一份菜起锅时,冲看完房间,正在待客厅看电视,顺便拿自己长久岁月中经历的一些有趣是编成故事哄两个小鬼头开心的二岩貒藏,和那两个津津有味的听她讲故事的两个小鬼喊了一声吃饭了,晚餐也就开始了。 晚餐除了莲子那个小鬼头装作挑食,嫌七嫌八的给我找茬给我收拾一顿,还有二岩貒藏似乎几百年没吃过好东西,一上桌就丢妖怪的脸流口水,然后狼吞虎咽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吃过晚餐,我让梅莉和莲子两个小家伙继续陪二岩貒藏去看电视,收拾完残局后,就一个人爬上了屋顶。 原本还想去房间拿笛子的,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今天是满月,如玉一般明亮的圆月悬挂于夜空,周围还点缀着数不尽的繁星,看起来十分美丽。 尤其是那轮圆月,看起来就和烧饼一样好吃。 烧饼? 想到这个形容,我忽然乐了。 真是的,明明已经数百年没见过幽幽子了,结果她对月亮吃货般的形容却似乎一直没有从我记忆中褪去呢。 这么久不见,也不知她现在过得怎样,是不是也在和我一样看着月亮,然后可爱的捂着小肚皮说肚子饿了呢? 如果是,那么又是在和谁说呢?紫?还是妖姬呢? 不得而知,但反正肯定不会是我了。 我伸出手,手背挡住了夜空,只有些许淡淡月光从指缝中倾泻出来,接着一握掌,我就好像将整个世界抓在了手里。 抓住世界吗? 这个想法让我咧嘴又笑了起来。 “莲华,我似乎抓到你了呢。” 莲华,她不就是世界吗? 莲华这次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和我斗嘴,她语气十分温柔。 “傻瓜,我不是早就被你抓住了吗?” 我愣了愣,手不受控制的松开,心里莫名有些堵。 因为我忽然想起来,这种对话我似乎经历了很多次。只不过和这次相反,我一直都是被抓的那个呢。 啊,在这一瞬间,我似乎穿越了时间,回到了不知道多久,那还没有认识莲华,甚至还没驱逐到混沌之界的过去呢。 “小安,吾(妾身…)抓到你了哦。” “阿安,我抓到你了呢。” 那些温柔而绝世,给我无限关怀和眷恋的人最终却因为我的恶劣行径,走上了与我势不两立的对立面。 而那对所有的都冰冷,但唯独对冰冷的我古灵精怪,俏皮可爱,把所有的眷恋和心都记挂在我身上,希望我开心的笨蛋人儿却也因为我的愚蠢,彻底消逝了。 不,不仅是她们,哪怕是到了现在,在这个世界,除了莲华和洁儿还在,那些陪伴在我身边的人也都不知怎样。 就像之前想到的幽幽子她们,曾经多么美好的回忆,现在却也只余留在我脑海了。因为我们早已陌路。 曾经说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永远相依,那明明不存在欺骗,发自内心的誓言到最后却都也变成了滑稽的可笑,被自己亲自背弃。 一次次离别时,总笑着对自己说我不在意;一次次被遗忘,总笑着对自己说我又自由了;一次次孤独中,总笑着说我早已习惯。 一次一次又一次欺骗自己,可到了最后,当心里又有牵挂,在幸福之时,才会忽然想起那些,然后感伤何为身不由己。 在这幸福的背后,不知埋藏了多少悲伤和自我欺骗。并且到了最后,这幸福也必将化为那被埋藏的悲伤和自我欺骗的一部分。 就在我沉浸在那莫名的思绪中时,莲华忽然说道。 “陈安,想知道她们现在都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莲华并不想看到我这样,所以在转移话题。 我抿抿唇,笑着应了。 “好啊,你这个死也不肯露面,就知道偷看别人的小妞就给我说一说她们现在究竟怎样好了。” 我指了指天上的月亮。 “刚好是满月,你就和我说说月都,依姬、丰姬还有我那些朋友好了。几十年不见,她们现在过得怎样呢?” “你才藏头露尾,只知道偷看呢。” 莲华哼了一声,才道。 “放心,绵月依姬和绵月丰姬现在过得都不错。虽然记忆被埋藏,但因为曾经嫁给你了,那种她们已经嫁人的印象不知不觉的被月夜见那些人接受,所以已经没人打她们主意了,现在正在月之都对练。” 我摸了摸鼻子,强迫自己忘却之前的思绪,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里。 “是吗?那就好,要不然这次可没有我给她们当挡箭牌了。” 这里顺便一提,绵月姐妹和我成亲其实算是机缘巧合,因为其中一位被逼亲,要嫁给一个不喜欢的小鬼,结果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大姐绵月丰姬出了个馊主意,就是在被逼亲成功前,干脆嫁给别人好了。 于是,那时候因为第一次月面战争交换因为某种原因无法高出力的紫被留在月球的我就进入了她眼球。 没办法,谁让我是被她妹妹绵月依姬逮到的,所以她就负责盯我在月都上的一举一动。 那段时间,我和严肃的依姬几乎形影不离。 虽然依姬性格严肃,但自来熟的我对性格严肃的家伙可是很有一套的,再加上月都等级严格,人情淡漠,所以一段时间下来,自来熟,热情的我和依姬的关系好的不得了。 顺带着,和她姐姐,那位不拘小节的丰姬关系也差不到哪去。 也因此,我倒霉的成功躺枪,莫名其妙就被绵月姐妹强婚了。 说真的,当初听到依姬居然会同意这件荒唐事,我惊讶的下巴都差点掉了。 当然,机缘巧合归机缘巧合,但更重要的还是有感情因素的。 要不然绵月姐妹也不会选我,我也不会答应了。 不过说到强婚,我不禁又想起了另一个女人。 想起当初那女人拎着刀,然后把刀架我脖子上来逼我娶她的事,我现在一想,都忍不住倒吸了两口气。 因为太可怕了,没想到比依姬还严肃,一向冷冰冰的她会做出那么激进的事,幸好当时机智的用洁儿转移了话题,打完后也溜得快,要不然就完蛋了! 看我表情,莲华一下就猜到我在想谁了。她忍不住嘲笑起来。 “谁让你自己没事自找麻烦,一天到晚不嫌事大调戏她,后来又给她挡了几下。这也就算了,明明那时候都残了,一副快死快死的惨样,却还身残志坚,继续在战场上调戏她。 你又不是不明白月夜见,标准的月人,极度缺爱!再加上行事果决的不得了,她事后不找你麻烦才怪!” 我嘁了一声。 “说什么傻话,你不是也应该了解我吗?本大爷最看不来别人一天到晚板着脸严肃的样子。 月夜见一天到晚冷着脸,好像全世界都欠她钱的样子,我不调戏她调戏谁?” 莲华忽然冷笑一声,然后就报出了一大串名字。 “依姬,嫦娥,探女……” 莲华就好像点名一样,噼里啪啦说出了一大堆名字,几乎将月之都的我认识的人都报了个遍。 她挨个点完名,又鄙视道。 “不仅她们,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最后甚至还将魔爪伸向了月之都的对面,那个所谓被丈夫杀了孩子,对嫦娥仇恨刻骨的女人,纯狐!” 我:“……” 其她人还好说,我能当做没听见,但纯狐嘛~ 我干咳一声,义正辞严的对莲华训斥起来。 “好了,你一个世界意识关爱世界的事不做,那么三八干嘛?快点,别扯那些不重要的破事,再和我说说其她人现况怎样好了。” “那还不都是你的破事!” 莲华鄙视一句,也不在这件事上纠缠,继续和我说其她人的情况了。 我注视着夜空的银月,倾听着莲华诉说。似乎又看见了月都上的朋友。 不知过了多久,当莲华零零散散将月之都我认识的朋友说了个遍时,我才恍然发觉时间已经不早了。 笑了笑,我闭上了眼。 “莲华,晚安。” 莲华温柔的道。 “晚安。” 不满 果不其然,才过了没多久,跑掉的映华就已经跑了回来。 她冲着因为无聊,又开始在睡的死沉死沉的小町脸上画连环画的陈安恶声恶气的问道。 “喂!你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为了防止小町醒过来导致没画完的连环画前功尽弃,陈安听到映华的话是头也没抬一下。 他一边埋头苦画,一边回答映华。 “前两天刚回来。” “前两天?” 映华一愣,顿时柳眉倒竖,愤怒的质问起来。 “前两天!?那你怎么今天才回来!?是没把姐姐大人放心上吗!?” “别误会,只不过有其它事缠住了而已。 话又说回来了,你不是一直指望把映姬抢回去吗?怎么还会在意这种事?” 说到这里,陈安还回头冲映华笑了笑。 从一开始知道映姬是因为被亲了一口,导致不得不和他在一起后,映华就一直看他不顺眼,想把自己的姐姐大人从陈安手里抢回来。 这也是她开始一直找陈安麻烦的原因了。 映华瘪瘪嘴,嘴硬道。 “嘁,别、别胡思乱想,我才没有想你,只是替姐姐大人鸣不平而已。” 虽然一开始的确是恨占她姐姐便宜,还借故把人拐走的陈安恨得要死,但后来却不会了。 谁让陈安一直都是口头花花的厉害,却从来不毛手毛脚的。 甚至,在刚开始,古板的映姬认为自己是陈安的人,准备按规矩同房时,陈安也是从来没有同意过,哪怕映姬觉得不妥要求。也是一样。 这可不仅仅是因为最终要走,还有陈安不喜欢勉强映姬的问题在内。 要不是这样,映姬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的态度对陈安啊! 别说能之前那样自主的缩进陈安怀里休息,能不给他冷脸就不错了! 别看现在映华看到陈安还是大声嚷嚷着想抢回姐姐,可那不过是过去遗留下的习惯和气不平陈安每次都气她罢了。 在小町脸上画完最后一笔,陈安一个响指,笔就消失不见了。 他转过身,笑眯眯的看着映华。 “啊呀呀,原来小姨子大人也有想我啊,真是令人意外呢。” 映华脸悄悄一红,就故作凶狠的瞪了陈安一眼。 “别、别胡说八道,没听我说是没有想你吗!” “嗨嗨,嗨嗨。” 陈安笑了笑,也没和映华顶嘴。他盘膝坐直,巧妙的用身体挡住小町脸上的画不让映华看见。 “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追着你走的映姬呢?” “姐姐啊……大概还在后面吧。喏,你看,那不是吗?” 映华垫着脚尖回头看了看,然后悔悟棒就指着远方,另一只手还冲那个方向挥舞起来。 “姐姐!姐姐!” 看到了映华,映姬急忙加快速度飞了过来,一落地,她就无奈的教训起来。 “映华,你怎么跑的这么快,姐姐差点就没追上。记得,下次跑慢点,别让姐姐找不到了。” 映华挠着脸蛋,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她狡辩道, “我跑的可不快,是姐姐大人你追的太慢了。像你追某个家伙的时候,跑的可是比我还快呢。” 说着,映华还瞥了某个家伙一眼。某个家伙吹了声口哨,就若无其事的转开头,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你还狡辩!” 映姬用手指戳了戳映华脑门,恨铁不成钢的道。 “审判的时候那么简练,怎么一到这时候话就多了?” 映华偷偷撇撇嘴,嘀咕起来。 “嘁,那么麻烦的东西,要不是因为是工作,你还那么啰嗦,我早就不干了。” 映华虽然是阎魔,但除了喜欢研究法理和判例,其中尤其是法外,日常和工作时却是个很怕麻烦的人。 整理能力差的一塌糊涂,房间的整洁程度甚至和魔理沙的雾雨魔法店有的一拼。 还有审判亡者时,过程也是和映姬每次都长篇大论相反,几乎都来都是直接说审判结果,而且从来不解释得出审判结果的依据——嫌麻烦! 要不是那是工作,还有无法反抗自家那啰嗦饶舌的姐姐,她早就不干了。 顺便一提,如果什么时候意外发现了小町偷懒,她也会当做没看见,而不是去和映姬打小报告。 再顺便一提,现在由于亡者太多,审判其实都是非常简洁明了的,除了映姬这种喜欢说教的阎魔,大多审判都是几句话就过去的。 当然,和映华不一样,审判结果的依据都是会说的。 “说得好!” 陈安可是比映华还怕麻烦,虽然不是阎魔,也不需要他去审判,但审判过程却也看的不少,一直都觉得看的都麻烦。 现在一听映华的嘀咕,顿时忍不住大赞,十分欣赏这种怕麻烦的优良工作态度。 映姬顿时就火了,啪的一下,悔悟棒就敲陈安头上了。 “有罪!身为映华的姐夫,她犯错不劝她改正也就算了,居然还敢鼓励她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行越远,有罪!有罪!” 陈安十分无辜。 “喂喂,我可没有鼓励映华,只是欣赏她这种直爽的性格罢了。 人生苦短,如果一直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你难道不觉得很可悲吗? 就像你一样,如果有人强迫你不许啰嗦,你觉得生活会开心吗?” 见映姬动作忽然一顿,陈安一摊手,十分得意。 “呐呐,你看,你不是也赞同我说的话吗?” 居然会被陈安这个给自己懒散找借口的家伙给说动,这不禁让映姬觉得十分羞愧。 看着陈安笑眯眯的样子,这份羞愧顿时化作了恼怒。 映姬挥着悔悟棒,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地敲在陈安头上,怒吼。 “我才没有赞同!你这个满嘴歪理,懒散到无可救药家伙,给我觉悟吧!” 就在映姬对着陈安卖力教训,映华幸灾乐祸的在一边看热闹时,陈安身后,一直在沉睡的小町呜姆一声,就伸着懒腰醒了过来。 “啊~睡的好饱~”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町就愉快的和映姬,映华两人打了招呼。 “映姬大人,映华大人,早上好啊。” 没人理她,两个人一直盯着小町的脸不放。 忽然,映华小声念出了小町脸上那连环画的最后一句台词。 “姐夫,我爱你……” 一直沉默的映姬听到这句话,忽然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不知为什么,有种想揍人的冲动呢……” 陈安眼神乱飘,看着满身黑气的映姬、映华心中直叫苦。 糟糕,坏事了! 就在陈安开始琢磨是不是该跑路时,映姬的手一下摁在了他肩上。 她脸贴近陈安脸,表情阴测测的,看起来说不出的恐怖——至少在陈安眼里是这样。 “陈安,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这个……那个……” 陈安眼神飘得更厉害了,映姬眼中的杀气让他忍不住满头大汗。 陈安感受着肩膀上那越来越用力的手掌,试图抢救一下自己。 他干巴巴的道。 “听我解释,请务必听我解释。那些画只是画着玩,绝对不是我想调戏映华。” “原来是想调戏映华啊……” 映姬轻轻一叹,然后身后火山爆发,猛的怒吼起来。 “居然敢调戏我妹妹,你这不知廉耻的家伙,给我受死吧!!!” 陈安:“……” 看着映姬手里那闪光的悔悟棒,他浑身一哆嗦,果断爬起来拔腿就跑。 …… 被映姬、映华,外加后来发现自己脸上又被陈安乱涂乱画而暴跳如雷的小町追着在彼岸来了场万米马拉松,然后陈安就被狠狠收拾了一顿。 接着,陈安就老老实实跟着映姬去了映姬在彼岸的家。至于映华和小町——尤其是小町,都被映姬赶回去工作了。 顺便一提,阎魔这种负责审判的地狱工作人员,是住在彼岸的。 由于平日审判工作的地方都是阎魔居住的地方,所以映姬的屋子——准确的说是阎魔殿还是蛮大,也蛮气派的。 一路和以前认识的死神,鬼打招呼,站在古色声香的阎魔殿门口,陈安不禁感叹。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不仅附近的人没什么变,就连这地方也和过去一模一样呢。” 陈安身边,映姬白了他一眼。 “说什么傻话,这里可是彼岸,死神,阎魔,鬼全部都是长生者,才几百年过去,怎么可能会换人。” “不会吗?可我以前怎么听说地狱人手不足,到处拉人?” “那事倒是有,不过那些由新来地藏补上的阎魔不在这块区域。” 映姬解释了几句,就领着陈安进了阎魔殿。 她小妻子似得唠叨起来。 “你住的地方我前段时间给你整理起来了,待会我带你去。 有空别在彼岸乱跑,更别去找十王大人她们打牌赌博,要不然被我发现了,有你好瞧的。 哦,对了。说到十王大人,还有一点忘了说了,最近地狱财政困难,你可别犯傻跑到是非曲直厅去,要不然被那些穷疯了的家伙逮住,有你麻烦受的。” 之所以提示这么多,自然是因为陈安过去的劣迹斑斑,曾经的他,在阎罗殿与十王聚众赌博简直就是家常便饭!还有其它的劣迹更是多的数不清! 至于财政问题为什么找陈安嘛~那是因为陈安能变东西! 虽然是个很敬业的阎魔,但是人都有私心。映姬知道陈安懒散,虽然她自己天天都在啰嗦,但却也不希望他真的麻烦缠身,导致不开心。 和这点比起来,地狱的财政又不是她负责,她才管不了那么多呢。 “知道了,我不会在彼岸乱跑的。” 映姬的啰嗦此刻却是让人无比感动,陈安柔声应着,又道。 “我现在在幻想乡有地方住,所以我不会在彼岸长留,只要别被当场撞到,十王她们抓不住我的。” 映姬瞳孔一缩,脚步一顿,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什么?你打算在幻想乡常住,而不是留在这吗?” 陈安摸了摸鼻子,就对映姬安慰的笑了笑。 “放心好了,虽然留在幻想乡,但我也不会扔下你,把你一个人留在阎魔殿的。” 映姬脸色好了点,但依旧难看。 “那你想怎样,我可是阎魔,大部分时间都得留在阎魔殿工作,可没法子和你去幻想乡生活。” “放心,放心。” 陈安笑眯眯的搭住映姬肩膀搂住了她。 “我可是陈安,活着就能度过三途河来到彼岸的男人,这点事对我来说只是小问题罢了。” 其实活人是可以来到彼岸的,不过不是从三途河,而是从冥界,非常麻烦。 “别自大了,我还不了解你吗?除了嘴上本事厉害,歪点子多外可没见你有什么本事。” 说是这么说,映姬表情却还是松弛了下来。就像她说的,她了解陈安。陈安虽然很不着调,但对于这种保证一般是不会胡说八道的。 如果保证了,自然能够完成。 两人继续在阎魔殿那古色生香的长廊走起来(阎魔殿是古式宫殿——天朝类型),明明是两人,脚步声却奇异的只有一阵,原来是重合了。 陈安双手搭在脑后,就给映姬说起了他的办法。 “我会留在幻想乡的红魔馆,但我待会会将阎魔殿的房间和红魔馆房间的空间连接起来。 到时候,你只要打开我在阎魔殿房间的门就可以去找我了。” 映姬若有所思, “也就是说,那扇门后的空间被转移,跑到地上去了吗?” “啊哈,是啊。原本还没想到这法子的,不过怕你误会我又扔下你,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也幸好之前在旧都想给觉在地上开店时想到了空间转移,要不然陈安还真该苦恼该怎么办了呢。 不过说起这件事,陈安也在考虑是不是在地灵殿和人里这么做了。 这样以后恋恋来红魔馆玩,就不用每次得跑那么远了。 还有莲子她们,要是把她们留在人里,自己却住在红魔馆,她们肯定不会同意的,就算勉强同意,也绝不会开心的。 映姬撇过头。 “别胡说八道了,你爱怎么样怎样,我才没空误会。” 这时候要是惹映姬,绝对是找死,所以陈安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还有,那扇门我会动点手脚,特定的方法才会去红魔馆,也省的到时候十王她们来抓我,被她们跑去红魔馆抓到。” “哼,随你便吧。” 虽然有了折中办法,但映姬心里还是很气恼,拿起悔悟棒给陈安来一下,就气呼呼的加快脚步走了。 陈安耸耸肩,也赶紧追了上去。 来到映姬在阎魔殿给他准备的房间,陈安不由一愣。 “咦,这不是映姬你的屋子吗?带我来这干嘛?” 虽然长久时间没来,但陈安可不会连自己曾经住过很长时间的房间——的隔壁都认错。 “亏你还记得。” 映姬哼了一声,就推开了门。 屋里很整洁,桌子,床,等等设施一应俱全,却并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陈安更奇怪了。 “这不是你的房间吗?怎么好像压根没人住?” 虽然陈安似乎不打算住这,但映姬还是去给他整了整床褥。 她铺好被子,便坐在床沿若无其事的道。 “这里的确没人,我很久以前就搬出去了。前段时间才重新整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 陈安挠挠头,看了眼被墙隔着,却依旧可以模糊看见的隔壁,有些纳闷。 “哎,那我以前的房间呢,为什么不让我住那?” 映姬斜了陈安一眼。 “那么长时间过去,我早已经把那屋子当杂物间了。” 映姬忽然哼了一声,就板着脸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懒得和你继续浪费时间,反正阎魔殿和过去一样,你待会自己去转吧。 当然,如果想回幻想乡,我也不拦你。 我先去工作了,再见!” 怨气十足的留下最后一句话,映姬就重重关上门,大步走了。 陈安苦笑,都这么说了,还怎么敢走啊。 要是真直接走了,下次回来会直接被映姬打出去吧? 摇头叹口气,陈安也就打消了直接开门回红魔馆的打算。 随手变出张白纸,对着纸说了几句话。便将纸折成纸鹤,往空中一抛。接着,奇异的事发生了。 只见纸鹤扇动着翅膀,发出唰唰清响,就忽然活了过来。 它绕着陈安飞了几圈,就直接遁入虚空,消失在了这里。 “希望她们别生气吧。” 陈安自言自语一句,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难得回来,之前又睡了那么久,就在久违的阎魔殿转转吧。 …… 愤怒 红魔馆,图书馆。 唰,唰,唰。 一阵不甚大,如同纸张快速翻动的声音忽然在安静的图书馆响了起来。 帕秋莉正在看书,听到这声音开始还不在意,但过了好久,那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不由有些恼了。 她抬头瞪了小恶魔一眼。 “小恶魔,看书就看书,一直翻书……哎?” 帕秋莉忽然愣住了,因为她发现小恶魔并没有翻书,甚至没有在她身边看书——她在书架那整理。 这个发现让帕秋莉有些纳闷了。 不是小恶魔,难不成是小铃? 扭头一看,小铃倒是在身边,不过也没一直翻书啊。 察觉到了帕秋莉在看她,小铃抬起头,在铃铛清脆的响声中,她好奇问道, “帕秋莉大人,你怎么了?” 帕秋莉扶了扶眼睛,秀气娥眉微微皱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种烦人的声音在耳朵响,可却一直找不到是什么。” 小铃一愣,接着一指帕秋莉头上, “帕秋莉大人,你说的是那个吗?” 帕秋莉抬头一看,看着在头上不停盘旋的纸鹤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吵她的不是翻书声,而是那只纸鹤飞舞时翅膀扇动的声音。 是芙兰在恶作剧吗? 不怪帕秋莉这么想,自从陈安前两天回来,芙兰就一直显摆她的那些会听她指挥的纸鹤。 闹得今早露米娅还在和她抢呢。 又在空中盘旋了两圈,纸鹤就从空中降低高度,来到了帕秋莉面前。 在小铃震惊的表情中,纸鹤忽然口吐人言,是陈安的留言。 “帕琪,我在映姬这有事留几天,过两天再回去,勿念。” 说完这段话,纸鹤就好像失去了飞行的动力,啪嗒一声飘落在了桌上。 小铃大为惊叹。 “哇,用纸鹤传话,陈安可真是厉害。” “厉害个头!” 帕秋莉气的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十分愤怒的样子。 “才刚回来两天居然又往外跑,这家伙到底搞什么鬼! 还有映姬,这名字是女的吧?那混蛋,过去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和多少纠缠不清的人啊!” 小铃干笑,聪明的不做回答。 “很多吧。” 小恶魔闻言走过来,就掰着手指,不知死活的分析起来。 “幽香大人,紫大人,爱丽丝……” 小恶魔一连串的数出自己知道的名字,完全没注意到帕秋莉越来越黑的脸色和小铃正拼命和她使眼色。 当小恶魔数完知道的人,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于是动了动小翅膀深思一会,就开始继续作死。 “对了,寺里的人关系似乎和陈安都不错,还有博丽神社,听紫大人说,初任巫女……” “够了!” 就在小恶魔兴致勃勃的八卦时,帕秋莉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崩坏了。 她书本用力一拍桌子,就给小恶魔下了残忍的死刑。 “小恶魔,把谨言慎行这个词给我用所有你知道的语言各抄写一万遍!明天我检查!” 小恶魔身体一僵,顿时绝望的哀鸣起来。 “不要啊~!九十七种语言,还有那么多种地狱语,全部写一万遍会死人的啊~~~” 其中尤其是地狱语,有的超级难写的哎! 帕秋莉冷酷无情的道, “我改主意了,全部五万遍好了。” 小恶魔:“……” 忽的一下,被残酷事实打击的她身体就化为灰尘。 不等小恶魔在复活继续作死,帕秋莉就一捞魔导书,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图书馆。 她倒是要去找人问问,那个没听过名字的映姬,到底是个什么人! 看小恶魔欲哭无泪,浑身苍白化的样子,小铃强忍着笑道。 “小恶魔,你吃了那么多苦头,怎么还是不长记性啊?帕秋莉大人之前那么火大,你居然还敢说,我可真是佩服你的胆量呢。” 小恶魔不理会小铃,只是垂头丧气的去拿纸和笔了。 全部五万遍,看来这几天除了罚抄,啥也不用干了。 …… 怒气冲冲的离开图书馆,帕秋莉就向着红魔馆院子去了。 原本是想去妖怪山找文文,也就是那只在帕秋莉眼里毫无节操的死乌鸦去打听消息的。不过刚走到门口,就听魅灵说文文在红魔馆,在院子和萃香喝酒,所以才中途转移了目标。 现在时间已是傍晚,天边的黄昏如同被优雅渲染的画卷一般宁静。 而在这宁静致远的意境下,红魔馆的院子却是无比热闹。 被露米娅缠了一天,芙兰终于不耐烦了,她两只小手叉腰,气呼呼看着对面的露米娅。 “喂!你这臭家伙别再追芙兰了,要不然芙兰要生气了!” 露米娅也是双手叉腰,势均力敌的瞪着芙兰。 “露米娅才不怕你呢!快点把好玩的纸鹤交出来,要不然露米娅也要动手了!” 琪露诺也早就看那纸鹤眼馋了,所以站在露米娅身边,也是气势汹汹的道。 “没错!芙兰,快点把好玩的纸鹤拿出来一起玩,要不然我也要生气了!” 桑尼和琪露诺玩的很好,但也很不对付,所以她毫不犹豫一拉斯塔就站在了芙兰身边。 她对着琪露诺大声嘲笑着。 “别开玩笑了,区区一只⑨而已,有什么好厉害的。” 琪露诺一手叉腰,一手指天,异常自信。 “笨蛋桑尼,因为老娘可不是一般的⑨,而是幻想乡最强的⑨的!” 桑尼呵呵一笑,更加鄙视了。 “说到底,那还不只是只⑨吗?” 和桑尼与琪露诺的关系一样,莉莉白和斯塔也是玩的好,但是由于总是喜欢抢对方东西吃,也是十分不对付,所以学着桑尼站在琪露诺对面,莉莉白就站在了斯塔对面。 她憋红着脸,大声喊道。 “那也总比你和斯塔她,琪露诺能一个打你们两个呢!” 这可是事实,琪露诺在雾之湖可以算是妖精首领,可是打惯了架,战斗力完全超出了一般妖精,是妖精规格外。 虽然一直和桑尼打的难分难解的样子,但真打起来,别说桑尼一个人,就是光之三妖精全上也打不过她! 这就像芙兰和露米娅一样。 听到自己不如琪露诺,桑尼一下就跳起来,炸毛了。 “纳尼!居然敢瞧不起我!想打架吗!” “来就来,谁怕谁啊!” 琪露诺做了个挽袖子的动作,然后嚯的一声大喝,就用拳头对着桑尼的眼睛来了一下。 “偷袭!?看招呀!” 徒然受袭,桑尼顿时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然后捂着那只乌黑的眼眶,就张牙舞爪的向琪露诺去了上去。 趁着这个混乱的机会,露米娅也是一扑而上,想把芙兰兜里的纸鹤抢过来。 芙兰才不肯给,于是就和露米娅纠缠起来了。 至于莉莉白和斯塔,两人都是不喜欢打架的主,虽然莉莉白一开始有兴奋就扔弹幕的习惯,但在太阳花店工作了这么久,早就把这个坏习惯改掉了。 所以两人没和桑尼她们一样打起来,而是站在一边为她们加油去了。 “她们可真是精神啊~” 看着几人又闹起来,一直在一边看热闹的诺鹭姬和莉格露同时一声感叹,就赶紧拉着露娜和大妖精上去拉架了。 蕾米端着杯热腾腾的红茶,肩膀上架着把白色阳伞,正坐在院子走廊——上面的穹顶上悠哉欣赏着天边那如画般美丽的夕阳。 “琪露诺,别打,别打了!” “露米娅,你也别抢了,要是喜欢,等陈安回来向他要就好了。” “呜~可露米娅没那么多纸鹤~” 听着院子里传来的吵闹,蕾米只是瞥了眼就不在关注了。 一群熊孩子闹腾而已,还轮不到她尊贵的蕾米大人放下身段去关心。 咲夜端着放着红茶的盘子站在蕾米身边,见她一脸不屑的样子,顿时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老毛病一犯,就忍不住吐槽了。 “事实上,大小姐你是管不了吧?” 虽然是红魔馆威严满满的大小姐,但蕾米那小脾气也就能和陈安和咲夜试试。一般情况下,除了芙兰会听话,没人会听蕾米的胡乱指挥,哪怕露米娅她们也不会。 顺便一提,和露米娅吵架,这点不在一般情况下——熊孩子嘛~! 蕾米:“……” 蕾米身体一僵,不仅手里的红茶差点掉了,就连人也差点直接从穹顶跳了起来,她涨红着脸大声反驳着。 “别、别胡说八道了!一群小鬼头而已,凭蕾米大人的威严,怎么可能管不了啊!” “但大小姐你的威严……” 咲夜眼神微妙的看了眼蕾米胸口,就幽幽叹了口气,一脸悲伤的说不下去话了。 蕾米差点没给咲夜那微妙的眼神和表情给气死。 她平平的胸部起伏不定,脸色涨得更红了。 “啰嗦!啰嗦!啰嗦!” 斜了眼被咲夜的吐槽气的炸毛的蕾米,也坐在走廊穹顶上的萃香喝口小酒,不由感叹。 “哎呀呀,对于蕾米,咲夜的吐槽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 她身边的文文先拿着相机给愤怒的蕾米拍了张照片,这才笑嘻嘻的附和起来。 “谁让蕾米总是像个小孩,一点大小姐的成熟威严也没有呢?” 蕾米正在气头上,远远听见文文在这编排她,顿时气的就把手里的杯子扔了过来。 她破口大骂。 “你这死乌鸦才像小孩,才没有大小姐的成熟威严!蕾米大人威严满满明白吗!?威严满满!” “嘁,谁信啊。” 文文撇撇嘴,接着天狗扇一扇,就把空中飞过来的杯子和红茶扇走了。 咲夜眼中精光一闪,然后飞走的红茶杯子就出现在了她手上。 重新给杯子添满红茶,咲夜才安慰起蕾米。 “大小姐,不必生气,你威严满满虽然是个谎言,但在下一定会信的。” 蕾米:“……” 会心一击! 蕾米气的白眼一翻,就干脆利落的从穹顶掉了下去。 叹息 恰逢此时,帕秋莉也刚好从红魔馆里出来看着蕾米从天上掉下来,然后蹲在一边画圈圈,又开始嘀咕要开除咲夜的样子,不禁好笑。 真是的,亏得平日里总说自己是威严满满的大小姐,这受气之后的表现不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吗? 没理会在那画圈圈的蕾米,帕秋莉就在院子里左顾右盼的找起人来了。 找了好一会,除了几个闹在一起的小家伙和诺鹭姬她们,帕秋莉却并没有找到文文。 帕秋莉十分纳闷,自言自语道。 “奇怪了,魅灵不是说那只死乌鸦在院子吗?人呢?” 就在帕秋莉纳闷时,从头上忽然传来了文文的大骂。 “你这成天戴着睡帽乱晃的死图书居然又敢喊我死乌鸦,我说了多少次了,我射命丸文,文文!是清正廉明的鸦天狗记者,鸦天狗呀!” 萃香看着身边双手掐腰,柳眉倒竖的文文失笑。 “清正廉明?也亏得你敢说啊。” 帕秋莉抬头一看,也看到了上面的文文。 一看到文文双手掐腰,还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嚣张样子,帕秋莉瞬间忘了自己来找文文干什么的了。 她呵呵冷笑一声,然后扭头,啐了一口。 “呸!死乌鸦!” 文文顿时暴跳如雷,一下从穹顶跳下来,就和帕秋莉吵起来了。 萃香喝了口酒,躺在穹顶看着天边那渐落的夕阳,再次发出一声感慨。 “呀~真是个祥和的傍晚呢。” “不要脸的三流八卦记者!” “死图书!” “咲夜,我要开除你,我要开除你……” “哇哦~露米娅快过来看,芙兰看到蜜蜂了哎~” “咦咦~蜜蜂?在哪?在哪?真的哎,唔~我们跟着它,一起去偷蜂蜜吃吧。” 院子里的声音似乎说明了这一点。 …… 经过一番势均力敌的对骂,帕秋莉和文文终于偃旗息鼓。 和文文吵了一架,发泄完了心里的郁气,帕秋莉才斜眼问她。 “死乌鸦,你今天又来红魔馆干嘛?” 一样不拿正眼看帕秋莉,文文哼哼唧唧的道。 “当然是来找陈安的咯,难不成还是来找你这个死图书的啊?” 说到陈安,文文忽然郁闷起来了。 “话说回来,陈安到底跑哪里去了,我都和萃香大人喝了半天酒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在期间,文文还特地去了博丽神社和人里找过,可惜都没找到人。 “他去地底了。” 萃香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文文扭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原来萃香是头朝下浮在空中的。神奇的是,虽然头发和铁链都倒垂,但裙子居然反重力的没有落下,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文文吓得走开一步,就抱怨起来。 “萃香大人,你好好的坐上面不坐,这样吓人干嘛?” 萃香灌口酒,哈哈笑了起来。 “说什么傻话,我这不是在回答你的问题吗? 陈安那家伙今早就去了地底,现在估计被勇仪她们逮着在旧都喝酒吧。” 文文忽然大为沮丧。 “这么说来,他今天不是很可能不回来吗?” 曾经和鬼族共同生活,文文自然十分了解鬼的酒量,被一群鬼族拉着喝酒,而且还那么能喝,看来短时间是别想看到陈安了。 想到这,文文更沮丧了。她嘀咕起来。 “什么嘛,亏我还想今晚夜袭,看来又没戏了。呜,我的天狗蛋啊~” 萃香眨眨眼,啧了一声就无视了文文的嘀咕。她可是鬼族,虽然有些小狡猾,但豪爽大气的鬼族本性可没变,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拉着勇仪她们一起去阴陈安了。 倒是帕秋莉,她斜眼看着垂头丧气的文文,忽然有一种用魔法把她直接干掉,做成鸟肉煲喂幽幽子的冲动。 好不容易克制了这种诱人想法,帕秋莉深深吸了两口气,才竭尽全力用魔导书一拍文文脑袋,恶声恶气的问道。 “死乌鸦,我问你个事,你认识一个叫映姬的人吗?” “哎呦!” 文文捂着脑袋惨叫一声,脸差点没被帕秋莉给一下拍到地上去。 她捂着头站稳,冲着帕秋莉气急败坏的道。 “死图书,你干嘛打我啊!” 帕秋莉笑的十分开朗。 “我乐意。” 文文:“……” 她撸了撸手臂,就打算和帕秋莉拼命了。 “等等,要打可以,你得先告诉我你认识一个叫映姬的人吗?” 帕秋莉忽然做了个手势制止了文文。又转头看向还倒悬在空中喝酒的萃香。 “萃香,你说陈安会被你的同族拉住喝酒,那叫映姬的这人是鬼族的吗?” “映姬吗?” 萃香摸着下巴做思考状,只不过由于是倒悬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古怪。 旁边的几个小家伙觉得这样好像很有趣,还特意学萃香这样,但都没成功,尤其是露米娅,那个笨笨的小笨蛋更是咻的一下,以头朝下的姿势掉在了地上,正在那泪汪汪的抱着头叫疼呢。 想了好一会,萃香才咂咂嘴,遗憾的道。 “不好意思,虽然这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但鬼族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文文并没有将这个名字的人局限在鬼族,所以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她有些不确定。 “死图书,你说的映姬是四季映姬大人吗?” “四季映姬!?” 萃香手一抖,酒葫芦差点没吓掉了,似乎想到了什么悲惨的回忆,就赶紧喝喝酒压惊了。 萃香脸上露出不堪回首的表情。 “帕琪,你怎么会说这个人,该不会是碰上她了吧?” 帕秋莉一愣,然后摇摇头。 “没有,但那混蛋之前来了消息,说是要在映姬那待几天,可我又不认识这人,所以才来找你们文文。” 萃香松了口气。 “那就好,要是那个啰嗦的阎魔真的找上门,我可就得找地方避难去了。” 四季映姬是负责幻想乡亡者审判的阎魔,有空时就经常到幻想乡转转,然后向人,尤其是那些长生的大妖怪说教。 别说翠香,就连紫和幽香她们都有点怕映姬。 因为太啰嗦了,而且说教的话还都对,没得反驳。 那种一句话不能反抗,只是被老老实实啰嗦n久的回忆,谁也不会觉得好受的。 萃香曾经被映姬逮到过几次,那种被啰嗦的滋味,啧啧,现在一想还是觉得可怕至极啊! “话又说回来了,你说的映姬应该不是她,毕竟四季映姬是阎魔,在彼岸……” 就在萃香放下心,开始给帕秋莉分析时,文文却忽然打断了她话。 “等等,萃香大人,我觉得死图书说的映姬应该就是四季映姬大人。” “嗯?” 文文自豪的挺起胸。 “陈安和我说过,不仅是摆渡死神的小町,就连那位阎魔大人,四季映姬也是他的人呢。” 萃香:“……” 噗的一下,她嘴里的酒就喷在了文文脸上。 顾不上道歉,萃香表示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就一下从空中倒栽在了地上。 好不容易把角从土里拔出来,萃香才惊恐的道。 “你确定?陈安和那个啰嗦的家伙有关系?” 文文一抹脸上的酒水,越发自豪了。 “当然,当初在外界时,我可是见过陈安把小町从三途河喊来,很亲昵的样子呢。” 帕秋莉不认识映姬,更没经历过被映姬啰嗦的情景,所以并不了解萃香为什么那么震惊。 她也不想去了解,只是看着不知道自豪什么的文文大怒,又是一书本拍到文文脸上,帕秋莉怒吼。 “你这死乌鸦,究竟在自豪些什么东西啊!!!” 被帕秋莉狠狠教训了一顿,文文就和帕秋莉,萃香,还有去了人里和博丽神社刚刚回来的魔理沙,突然冒出来的紫和自暴自弃完毕,过来凑热闹的蕾米五人开始讨论了。 “所以说,陈安现在应该不在地底,而是在彼岸,四季映姬大人那。” 文文先下了个总结性的前提发言,才一挥手道。 “好了,总结完毕,解散!” 众人:“……” 一书本把捣乱的文文拍趴下,帕秋莉接上话茬。 她握紧小拳头,恶狠狠的道。 “那个混蛋!才刚回来居然又往外跑,我们必须给他个教训!让他深刻明白一下什么才是分寸!” 魔理沙也是火光大冒,义愤填膺的道。 “说的没错!那混蛋现在真是越来越没有节操了,昨天晚上大庭广众掀人裙子还不够,居然还在人里调戏慧音,真是太过分了!” 陈安调戏慧音这件事是魔理沙今天回人里看父母时,雾雨老爹无意中和她说的。 “纳尼!?” 趴在地上装死的文文忽然跳了起来,她大喜过望的样子。 “陈安居然连慧音都下手了,真是太厉害了!不行,我的去和他说说,一定得努力把依凛大人和天魔……” 话还没有完,文文就咻的一下掉进脚下突然出现的间隙,消失在了这里。 “果然是无节操的文文啊~” 萃香摇头晃脑的感叹一声,然后喝口酒就不做声了——她只是来看看热闹的。 把狗仔文扔到妖怪山在洗澡的依凛那,紫一拢折扇,才咬牙切齿的道。 “说的都对,我们必须给那个愚蠢的,不知收敛的,而且犯了大错,擅自篡改我的记忆,回来不仅不道歉,还依旧没心没肺,恶趣味不改的蠢货一点教训!” 蕾米一锤手,大赞。 “说得好!所以蕾米大人决定了,扣他工资!” 大家:“……” 不约而同,所有人都无视了和萃香一样凑热闹,有事没事就扣工资,还自以为很厉害的蕾米。 紫干咳一声,义正辞严道。 “而在决定给那个愚蠢的家伙教训前,我们得先把他带……” 萃香果断打断了紫,赶紧找了个理由撇开了自己。 “等等,陈安在彼岸,我虽然是鬼族,但没在地狱工作,去不了那里,所以去找他别喊我啊。 在映姬那,擅闯彼岸去找人不是去找死吗,我可不想被她逮着啰嗦三天三夜。” 最后这段话,萃香是偷偷嘀咕的。 紫耳尖,听到了萃香的嘀咕。 而一想到映姬的品行,再接着一想,如果胡乱跑彼岸去,很有可能人没带回来,自己却被发现啰嗦的惨样,紫表情一僵,果断改了话锋。 “算了,我们还是直接讨论怎么教训那个愚蠢的家伙,等他回来直接施行好了” 蕾米顿时嘲笑起来。 “居然怂了,你这个胆小鬼!” 紫磨磨牙,继续无视蕾米。就和其她人嘀咕起来,过段时间该怎样收拾某个愚蠢的家伙了。 …… 而在此时,陈安也几乎将阎魔殿转了一大半,能转的地方都转完了。 再次回到房间门前,他就准备进去休息了。 不过想了想,他却推开了旁边房间的门。 那是他过去的房间,陈安想看看,这里到底被映姬改成了什么杂物间。 一推开门,陈安却愣住了。 因为这房间并不是杂物间,而是和隔壁他房间一样的客房。 但有一点不一样,这里是有人住的。 走进房间,陈安在床沿坐了下来。 摸着床上那散发着熟悉的淡淡馨香味,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陈安若有所思。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叹了口气。 “唉,说到底,错的最多,最对不起人的还是我啊……” 摇摇头,陈安走出了房间。 …… 天子 “哎呀,这日子没法过了。” 在不知道多少米的高空中,陈安像浮在水面一样浮在空中。 这是他回到幻想乡的一个星期之后了。 因为映姬闹脾气,不怎么待见他,在阎魔殿一直不理他,再加上一直要躲着闻风而来找他玩的十王,还有那些穷疯了的管理地狱财政的人,所以在彼岸呆了两天,陈安再去三途河陪小町待了一天,就回到幻想乡了。 可回到幻想乡,他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因为没人搭理他。 在红魔馆,蕾米,魔理沙,萃香……反正除了那些小家伙之外,哪怕是帕秋莉也不理他。哪怕陈安使劲逗都没用,该不鸟他,就是不鸟他。 去其它地方嘛~ 先说说妖怪山好了,也不知道究竟依凛哪里出了毛病,给巡山天狗们下了死命令,居然不让他进山! 想找文文打听一下原因,却得知她不知死活的闯进依凛洗澡的地方,还更不知死活拍了她洗澡的**,结果得罪了依凛,现在正一个人被凄惨的关禁闭中。 偷偷溜进山里去守矢神社,然后又被诹坊子她们赶出来了。 原本还能去寺里找寅丸星她们,可自从知道了白莲的下落,她们第二天就和爱丽丝去了魔界,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至于寺里剩下的神子她们,不说了,因为心情不愉快,结果嘴巴一时管不住,把神子、布都、屠自古三人全惹了个遍,然后就在霍青娥表示爱莫能助后,被她们拿着棍子打了出来。 八云之家和太阳花田……算了,一想到这两个地方,陈安就觉得该找块豆腐撞死了。 明明是他含辛茹苦养大的,曾经可爱又听话的妹妹,现在没一个待见他,还没进门就已经被赶出来了。 甚至连外界的梅莉她们,也不知被紫灌了什么迷魂药,也是不理他。 至于为什么知道,拿好吃的贿赂洛天依后,她偷偷告诉他的。 幽幽子倒是没有这样,但是去冥界除了当厨师之外……呵呵! 唉~这日子,真的不能过了呀。 陈安又长吁短叹了好一会,接着在空中翻了个身,换个姿势就开始思考另一件事了。 他开始考虑是不是该从红魔馆搬出来了。 这个问题原本没想过的,但最近却不得不开始考虑了。 倒不是他被冷落,觉得在红魔馆受气,而是因为想到了历代的博丽巫女。 如果她们从长眠中苏醒过来,总不可能还让她们留在博丽神社吧? 博丽神社也就那么大,住个三五人就顶了天了,十几个,根本住不下去! 红魔馆虽然大,但一片红,太刺眼了,也不适合博丽巫女们的居住。 不仅如此,还有爱诺儿她们,既然已经回忆到了她们,也决定让她们出来工作,总不能让她们没地方住,依旧留在空间里吧? 要是那样就太可怜了,陈安可做不出来。 洁儿的小地盘倒是不错,但是她小气巴巴的,除了莲华和陈安,还有她自己外,连那些手下的秽兽都不让进去。 初当初能进去,还是莲华带进去的。 而且善解人意的初在离开前还特地给陈安留了颗十分特别的世界种子,大概也是替他考虑到了这点。 话说回来,如果从红魔馆搬出来,那又该去哪里住呢? 估计只能自己准备了。 毕竟能播下世界树的地方在幻想乡根本没有,得自己准备才行。 正好,居无定所那么漫长的时间,好不容易能不在流浪,一定要给自己准备一个好家才行。 嗯嗯,还有准备在人里替大家丰富娱乐的计划,也正好省事了。 不用再麻烦一个个的去准备,到时候直接连同自己家一起造出来,用空间门在人里准备入口就行,这样还能给人里省不少地。 还有早苗她们的店,也用这个办法好了。 不仅这些,还可以从爱诺儿她们中选几人在新家当女仆,天天和人接触,学习下感情,也省的以后一直都是三无。 话又说回来,想了这么多,到时候应该把新家准备在哪里呢? 陈安琢磨了好一会,最后决定——先睡一觉在想。 反正也不准备马上搬出红魔馆,还是先好好睡一觉,等醒了之后再找时间去想吧。 这样一样,陈安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伸了个懒腰,四肢摊开,就把天空当成床,闭上眼睡觉了。 …… 咻~~~~砰! 正当陈安睡的正香时,他忽然脑门一痛,就被什么东西砸醒了。 咻~~~~~ “我靠,好疼!” 陈安痛的捂住脑门,刚睁开眼,还来不及愤怒哪个混蛋敢偷袭他,又是咻一声,天上就掉了个桃子向他脸上砸过来。 陈安吓了一跳,赶紧避开了。 再然后,天上就好像下雨一般,桃子不要钱的往下掉,砸的陈安抱头鼠窜。 好一会,天上才终于不再下桃子,陈安也终于松了口气。 “混蛋!居然敢用桃子砸本大爷,活的不耐烦了吗!” 抬头望着头上那块浮在云层之上的土地——天界,有顶天,陈安咬牙切齿。 “有种!别让大爷找到你是谁,要不然,呵呵……” 为了防止待会在被人用桃子砸,顺便得去教训一下那个乱扔桃子的混蛋,陈安放弃了继续睡觉,而是冷笑一声,向着天界飞去了。 …… 有顶天,天人在天界内的居住地之一。 这里花儿美、歌声美,还有酒也美。 在这里,忘却日月穿梭地起舞也好,欢唱至日落月息了的也好,饮酒到疲惫了睡下了也好。 而这样美好的梦幻世界于云之上。 …… 坐在天界有顶天大地的边缘上,比那民居天子咬了口刚刚扔剩下的桃子,就鼓着脸蛋,自言自语的抱怨起来。 “呜~好无聊啊~那些臭老头成天就知道下棋喝茶,清心养性,一点有意思的事都不让做,闹得天界这么大,一点有趣的事也找不到,好无聊,好无聊啊~” “还有桃子,天天都吃,真是讨厌死了!” 愤愤的将手里才咬了一口的桃子用力扔出去,再把嘴里的果肉呸呸的吐掉,天子就躺在地上,看着天上太阳发呆起来。 盯了太阳好久,直到视网膜变得火辣,整个世界除了金色再也看不到其它颜色时,天子这才闭上了眼睛。 伸手抹掉眼睛受刺激而不受控制挂在眼角的泪花,天子心中念到。 果然,好无聊啊~ 不知过了多久,天子忽然坐起来,双手拢在嘴边做喇叭状竭尽全力的大喊起来。 “我讨厌这个地方!好无聊啊!!!” 好一会,宣泄完心里情绪的天子这才停下了大喊大叫。 她双手撑在地上,身后的蓝色秀发被不知从何处吹来,也不知走过了多少风景的微风吹拂起来。 两只裙摆下露出的小腿在空中无意识的摆动,天子就继续发呆了。 虽然是随着侍奉名居守的父母而成为的后天天人,来到天界的时间并没有天界形成的那样长(天界是镇压地上的要石形成,连永琳都没见过天界形成,由此可见古老),但天子来到天界时间也并不短了,甚至于她都击败了不少次前来超度她的死神(天人也有寿命,但不会寿终)。 天界是个非常安静祥和的地方,虽然天人很多,但由于天人完全告别俗世,并且都是由斩除欲望的仙人和那些亡者成佛而来,所以过得都很悠闲,都没有什么欲望。 每天的生活也都是听听音乐,钓鱼下棋这样悠闲的事罢了。 但天子不一样,她并不是靠自身修行,斩除欲望而晋升的天人,而是极其少见靠先人功绩而晋升的后天天人,这种天人没有天人应有的水准,甚至被称为——缺陷天人。 也因此,她的性子并不像其他天人般悠闲,宁静,反而非常活泼。 天界这种悠闲梦幻般的生活氛围在她眼里却好像和监狱一样,而且还非常单调,一点有趣的事也找不到。 因天子这种性格的原因,让她在天界几乎没有说得上话的朋友。 因为观念问题,一群是观念平和,像老人般悠哉度日的正常天人,一个是孩子一样爱玩爱闹,我行我素,温室花朵般的缺陷天人,思维就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难得说得上话的朋友,像永江依玖却又是龙宫使,一年都见不到几次人。 天界悠闲的生活让天子非常不满,但却又没有办法。 毕竟她再闹腾,没人理会她也是没用的。 幽幽叹了口气,天子就弯着腰,双手撑着下巴继续发呆了。 这里顺便一提,天界虽然在冥界的高空,但妖怪山的高空也能到达。 忽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什么东西砸在了正在发呆的天子头上。 咻~砰! “哎呦!” 天子哎呦一声,捂着脑门扭头一看,就发现身边多了一颗桃子,而且看起来还十分眼熟。 尤其是上面那一小块被咬掉的地方,更是让她惊奇起来。 “咦,怎么感觉像是刚刚被我扔掉的桃子。” 的确很像,可那颗桃子不是已经被她从有顶天扔下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砸到她头上。 就在天子纳闷时,她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压抑不住怒火的声音。 “废话,这就是你刚才扔的桃子!” 看着那位坐在大地边沿,上身穿着白色衣服,下身蓝色裙子,白色围裙样外衬,腰后扎着蓝色蝴蝶结,身边地上插着把绯色之剑,头上还戴着桃子装饰的帽子的蓝发少女,陈安表示十分火大。 之前决定上天界来寻找乱扔桃子的罪魁祸首,没想到罪魁祸首还没找到,路上忽然又挨了一下。 虽然也因此找到了这里,但陈安还是觉得十分火大啊。 不论是谁,原本悠哉的午睡被打扰变成这样都不会觉得开心吧? 他咬牙切齿的质问道。 “小鬼,刚才往底下乱扔桃子的也应该是你吧?你父母难道没告诉过你要珍惜粮食吗? 从这么高的地方往底下扔东西,不怕砸死人吗?” 天子眨眨眼,傻乎乎的道。 “不怕,我过去从来没有砸到过人呢。” 陈安火冒三丈,声音一下高了起来。 “但你现在要怕了,因为你刚刚砸到我了!还是两次!要不是我飞得高,防御力也够强,刚刚就已经被你砸死了!” 天子侧着头,看着陈安不知道为何,忽然不说话了。 发现自己被无视,陈安更火了。 可还不等他继续发火,那里发呆的天子似乎回过神,就满脸兴奋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身边的绯想之剑也不拿,就一溜烟的小跑到陈安身前。 天子眼巴巴的看着陈安,似乎很期待的样子。 “呐呐,你是从下面上来的吗?” 被天子这种莫名其妙的反应弄得有些措手不及,陈安后退两步,警惕的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天子。 “干嘛,还想用桃子砸我吗?” “不是,不是。” 天子使劲摇头,兴奋的满脸通红。 “我只是想给你道歉而已。” 诚恳的向陈安鞠躬,天子就跑到一边的桃树下,努力垫着脚尖,从树梢上摘下一个又红又大的桃子才跑了跑来。 她双手捧着桃子将它递向陈安。 “来,这是我给你的赔礼。” “噫,用天界随处可见的东西当赔礼,你可真是小气。” 陈安嫌弃的撇撇嘴,却还是接过了桃子。咬了一口桃子,他声音含糊不清的道。 “不过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好了。 记得,以后别随便往地上扔东西,天界这么高,要是砸到地上的人就不好了。” 告诫了一句,陈安就啃着桃子准备离开了。 他只是来天界教训用桃子砸他的罪魁祸首的,虽然没教训到,但既然罪魁祸首已经道歉了,陈安也接受道歉了,那他来天界的事也算完了,所以还是赶紧回去继续睡觉好了。 好好的午睡被莫名的打搅,真是倒霉透了! “等等!” 玩耍 陈安刚走了两步,他的袍子就被人抓住了。 回头看着不让他走的天子,陈安有些不满。 “你干嘛?我还有事要去做呢。” 虽然已经决定不找天子麻烦,但之前陈安可是挨了两下,态度自然好不到哪去。 “这个……” 天子被陈安恶劣的语气吓了一跳,原本还自信满满的表情顿时变得犹豫起来。她支吾了几句,才鼓起勇气道。 “你能留下来陪我玩吗?” “不……哎,等等。” 陈安原本想拒绝,但一对上天子的视线就一下把拒绝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在那对绯色眼眸之中,除了期待,陈安还看到了孤独。 不仅如此,现在仔细一看,陈安还发现天子的精神状态有点不对劲。总感觉能从她的眼中看到另一个人一样,而且那个人也正用期待的目光看他。 陈安心里哟嚯一声,瞅了天子一眼,态度忽然就变好了不少。 “姑娘,你没朋友吗?” “朋友……” 天子犹豫了一下,才笑嘻嘻的道。 “有呢,依玖就是我的好朋友呢,只不过她很忙,很少有时间来找我玩呢。” “这样啊……” 陈安沉吟片刻,就笑着答应了天子。 “好吧,反正也被你砸醒了,地上现在也没我能待的地方,天界环境也不错,我就留下来陪你玩一玩好了。” 天子得到这个回答,开心的直跳。 “哈哈,太好了!” 她一溜烟的跑去把绯想之剑拔回来,然后来到陈安面前,对他做出了一个战斗的姿势。 “我准备好了,来吧。” 陈安大奇。 “什么准备好了,你想干啥?” 见陈安似乎没有和她战斗的意思,天子也是十分纳闷。 “呜呀,战斗不是下面玩耍的方式吗?我以前看到那个巫女就是这么做的,为什么你不动手啊?” 陈安:“……” 得,这小妞估计是把灵梦解决异变当成日常玩耍了吧? 啧啧,三观不正啊。 心中吐槽,陈安果断就拒绝了天子的邀战。 “我可不是灵梦那个为了解决异变,成天打上别人家的暴力婆娘,而是一位热爱和平,拒绝暴力的好男人。 再说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打架想什么样?赶紧的,把剑收起来,我是绝不会和你战斗的。” 陈安这种懒散成性的家伙,最不喜欢的就是战斗那种麻烦事了。 天子放下绯想之剑,看起来十分沮丧。 “唉~如果不战斗,那还有什么好玩的啊,总不能去学那些老头子一样下棋,或者钓鱼吧?” 陈安摸着下巴,给出了另一个意见。 “我觉得睡觉也不错。” 睡觉不仅悠闲,打发时间也快。 要不是能长眠,混沌之界的那么长时间下来,就算是他也未必受得了。 天子:“……” 她像是尾巴被踩的小猫,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手里的绯想之剑乱挥,她大声道。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做这些无聊的事! 这个破地方,每天除了发呆睡觉什么事也做不了,我不要!才不要这种无聊的日子! 我要朋友!我要玩!我要热热闹闹的玩!” 看天子这么激动,陈安十分无奈。 他放弃了劝天子一起去悠闲午睡的打算,安抚着她。 “好啦,好啦,既然你不愿意,那就不玩这些,玩点其它的好了。” “其它的?” 天子放弃了撒气,重新精神了起来。 “什么,战斗吗?” “答对了,不过由于我是个爱好和平的人,所以我们换个花样来。” 陈安说着,就打了个响指,变出了两架psp游戏机。 天子大奇。 “这是什么?你的武器吗?” “错误,是好玩的游戏机。” 陈安抛着游戏机,看着眼神跟着游戏机一晃一晃的天子,笑的十分灿烂。 “不过在和你玩之前,我们不如先下个赌约好了。” “哎?” 虽然不打算找天子麻烦,但她现在既然自己撞上来,那不趁机折腾折腾她简直是白瞎了他陈安丧心病狂的名头! 眼中狡黠之色闪过,陈安一本正经的开始忽悠天子。 “没有彩头的战斗一点也找不到热情,所以我们玩之前下个约定,待会谁输了,就倒立绕着附近走一圈怎么样?” “哎~好失礼。” 天子一下捂住裙子,噘着嘴十分不满。 “我可是女孩子,穿的还是裙子,你让我倒立走一圈,真是太失礼了。” “就是这样才能算惩罚,也才能激发你对胜利的追求,全力以赴的玩啊。” 陈安继续胡说八道,见天子虽然一脸‘你说的好有道理’,却还是没答应,赶紧又添了把火。 他斜眼瞅着天子,语气不屑的道。 “怎么,怕输吗?” 天子向来自信,最恨的就是别人瞧不起她了,听陈安这么说,当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样,跳了起来,炸毛了。 她用力挥着双手,脸色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胡、胡说八道!本大人才不会怕输,也不会输! 不就是倒立吗?我和你赌!我就不信了,凭我能击退那些死神的本事会输给你!” 见天子上钩,陈安心中暗笑。 嘿嘿,傻瓜上钩了。 话说回来,超度死神吗?小町似乎蛮想当这种死神的。 欲望生妄念,妄念生眷恋。而过度的眷恋却又容易变成夙怨。 所谓的引渡死神,也只不过是立于船头之上,卑微的按照规矩进行引渡罢了。 穿梭名为三途河的大河,引渡那一位又一位的亡者。 可惜,世上可怜人太多,对于尘世抱有眷念的亡者也太多。 无法放弃眷念前往彼岸,最终将眷念化为夙怨形成悲剧的例子也不少见。 见惯了这种悲哀,却一直无能为力的感觉很不好呢。 只可惜,小町战斗力虽然在地狱也算出类拔萃,但由于懒散惯了,现在连引渡死神的工作都做不好,压根没指望升职去当超度死神。 莫名想起小町、三途河畔过去的见闻,陈安心里叹口气,才摇摇头放弃了那些杂念。 他随手将一架游戏机扔给天子,笑道。 “为了防止你待会输了找借口说我欺负你,在比试之前,我先教你该怎么玩好了。” 天子可爱的皱了皱鼻子。 “哼!不要在自大了,我才不会输呢!” 说是这么说,天子却还是认真的学起怎么打游戏了。 毕竟输了就倒立走一圈,哪怕是她也是绝不愿意的。 天子很聪明,加上游戏操纵也很简单,所以没一会她就已经学会了如何操纵游戏。 操控人物三两下把屏幕里的对手打的落花流水,看着屏幕上再一次出现的KO两个字母,天子觉得十分自信。 从开始学到现在都没输过,对付那个家伙也是肯定没问题的。 想到这,天子越发自信了。 她一抹鼻子,自信满满的对陈安发出了挑战。 “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陈安早就迫不及待想看天子狼狈的倒霉样了,欣然允战。 不过为了让天子心服口服,他在游戏开始联机时还特意补充了一句。 “为了公平,我们五局三胜。” 天子一点也不了解陈安的好意,她摆摆手,急躁的催促道。 “别废话那么多,快点开始吧。” “既然你急着倒立给我看,那我也没办法了。” 耸耸肩,陈安就开始了虐菜之旅。 一分钟之后,天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屏幕上的那个ko。 “不、不可能,我明明已经学会了,怎么会一次也没赢过。” 短短一分钟,陈安就成功给天子遭成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五局五败,平均十二秒就输一次,这简直太不科学了! 这种令人不可置信的结果令天子想到了一个可能,她握紧拳头,愤怒的看着陈安,大声斥责道。 “太过分了,战斗居然作弊,你太过分了!” 她天子怎么可能会输,还输得这么惨,作弊,肯定是他作弊! 陈安十分不满。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输不起吗?输了就说我作弊,你才是过分的那个人好不好。” “我才没有输不起!” 天子大声强调一句,才愤怒的对陈安继续斥责起来。 “但你肯定在作弊!要不然凭我天子的本事,怎么可能会一次也没赢?” 她言之凿凿的再一次下了结论。 “所以说,你肯定在作弊!” 陈安懒得搭理天子,他摆弄着手里游戏机,漫不经心的道。 “也就是说,你不打算履行赌约咯?” “怎么可能!我天子向来说话算话,才不会违约!” 天子信誓旦旦的说着,话锋却又一转。 “不过因为你作弊,这轮战斗不算,我们再来一轮。” 陈安瞥了天子一眼,也不反对。 “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就再和你打一轮吧。” 天子大喜,刚想继续和陈安开始对战,却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瞅了眼陈安的游戏机,再看看自己的游戏机,然后就一把抢过陈安的,把自己的塞给了他。 “为了防止你继续作弊,我们换台机子来。” 陈安笑着摇摇头,就随机选了个人物,继续开始虐菜了。 几分钟后,一连赖了五场不去倒立走圈的天子终于没脸继续赖下去了。 “咕呜,讨厌,又输了。” 她垂头丧气的把游戏机塞给陈安,就准备履行约定去倒立走路了。 陈安大声提醒道。 “喂,记得,五圈哦。” 天子嘟着嘴,恨恨瞪了幸灾乐祸的陈安一眼,越发垂头丧气了。 “知道啦,我不会耍赖的啦。” 虽然是温室里的花朵,但诚实守信这点天子还是做得到的。 再说了,要是耍赖,陈安不和她完了怎么办? 相比回到自己一个人,天子还宁愿丢脸一点,然后继续和陈安玩。 “那你加油,别偷懒。为了避免你说我占你便宜,我就不看你狼狈的样子了。先睡一会,等你走完了再来喊我。 对了,别偷工减料啊。” 陈安嘿嘿一笑,就闭上眼,靠着棵桃树休息了。 天子愣了愣,又嘟囔起来。 “哼,别瞧不起人了,我才不会耍赖呢。” 这么说,天子就老老实实的一个跟斗,然后双手支撑着身体,开始履行约定——倒立走路了。 当陈安睡了一个香甜的午觉从睡梦中醒来时,他发现天子还在那努力的倒立行走。 他欣慰的点头, 很好,虽然有些我行我素、自视甚高,但的确是个守信的小姑娘。 嗯嗯,的确是小姑娘,那条可爱的桃子内裤也很适合她呢。 瞥了眼天子,陈安就不在继续注意她了。 他抬头一看太阳,然后掐指一算,眉头就深深皱了起来。 不对啊,居然才睡了半个小时,最近偷懒功力怎么退化这么的厉害? 不行,必须加强锻炼,要不然以后连偷懒都不会了,这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认识到了事情严重性,于是陈安一脸严肃的准备继续睡回笼觉去了。 不过失败了,因为之前还在倒立走路的天子已经走完了五圈。 她理了理裙子,就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弯腰拿起陈安放在身边的游戏机,她凶巴巴的虎着小脸,残忍打断了陈安准备锻炼偷懒睡觉本事的打算。 “快点,我们继续打,这次我一定会赢的!” 陈安有些不乐意,他试图说服天子放他去睡觉。 “这个……不如我把游戏机借你,你自己一个人玩?” “不行!” 天子大声否决了陈安的小算盘。 “我已经遵守约定倒立走完了五圈,你也必须遵守约定陪我玩,不许逃跑!” 看天子如此坚决,陈安不由哀叹。 “可我想睡觉啊,而且我忽然觉得倒立走路一点也不好玩了,提不起兴趣怎么办?” 天子鼓着脸,舞着小拳头,十分气恼。 “提不起兴趣也得打!赢了我就想跑,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 “这个……” 陈安犹豫了一下,眼神余光在附近扫了扫,看着如此美丽的天界环境,忽然就来了主意。 “嘿,不如这样,我们换个赌约怎么样?” 天子自信满满的样子。 “没问题,只要你陪我玩,你想赌什么,我什么都答应你。” 陈安眼珠一转,笑的和偷到母鸡的黄鼠狼一样狡猾。 他一本正经的道。 “很简单,如果我赢了,你把这块地给我。” 反正地上暂时没法待,空中睡觉又有被天降桃子砸头的危险,所以不如在天界找点地,方便以后睡觉好了。 这里安静美丽祥和,还没有人打扰,简直就是偷懒的不二圣地! 天子大吃一惊。 “哎!!!你说什么!?” “赌地盘啊。” 陈安笑眯眯的道。 “你不是说什么都和我赌吗?怎么,想反悔吗?” “才、才不是。” 天子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只、只是这里虽然归我管,可是、可是有顶天不是我的哎,不能随便拿来赌的。” 陈安厚着脸皮和小姑娘耍赖。 “那我可不管,反正我就和你赌这个,如果不赌,我就不和你玩,去睡觉。” “这个,那个,别呀!别呀!” 成天窝在天界的天界蹲天子哪是陈安这个坑蒙拐骗,厚颜无耻技能都点满,还心黑无比的老油条对手,所以一下就慌了手脚。 犯难了好一会,看陈安闭上眼,似乎真有睡觉的打算,小白兔天子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一咬牙,一跺脚,乖乖上套了。 “好,只要你和我玩,我就和你赌!” 真是个单纯好耍的小姑娘。 陈安得意一笑,就挽起袖子,拿起游戏机和天子再次玩耍起来。 两分钟后,天子再次失败。 她双手抱着头,绝望的哀鸣起来。 “呜,居然又输了,完蛋了啊~” 和自暴自弃的天子完全相反,此刻的陈安志得意满。 他站起来四处打量着脚下这块从天子手里赢来的土地,表示十分满意。 “不错不错,真不愧是天界,光是环境就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啊。” 天子瘪瘪嘴。 “可这也很让人觉得无聊。生活成天到晚一成不变,一点意思都没有。” 陈安拍拍小姑娘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小姑娘,做人别那么挑剔,人的一生那么长,哪里去找那么多的刺激? 最重要的,还是珍惜眼下的美好,别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要知道,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哦。” 说到最后,陈安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黯然。 是呢,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啊。 我行我素的天子根本听不进陈安的忠告,反而还嫌他啰嗦,气呼呼打掉了他的手。 “这是我的地盘,我才是主人,才不要你来啰嗦呢!” 陈安缩回手藏进袖子,也瞬间恢复了往常笑眯眯的样子。 他故作遗憾的样子。 “不好意思,你刚刚已经把这里输给我了,现在,我才是这块地盘的主人呢。” 天子:“……” 天子瞬间变成了霜打的茄子——焉了。 她垂头丧气的哀鸣道。 “姆呜,只、只是借给你而已。记得别到处乱走,要不然被人发现了,我就惨了。” 陈安安慰着不安的小姑娘。 “嗨嗨。反正这块地方我只是拿来睡觉的,没事不会乱跑的,你就放心好了。” 天子郁郁寡欢的样子。 “要是真这样就好了。” 从天真的小姑娘手里骗到了一块好地方,陈安十分满意,接下来也没找什么借口推辞,或者又找什么约定来折腾她。而是本本分分的陪着小姑娘打了一下午游戏。 当然,由于后来的游戏没有赌约,所以本着胜负不重要,心情才重要的念头,陈安没在像开始那样干脆利落的赢得胜利,而是经常性放水让天子赢上几把,好让小姑娘开心。 毕竟再好玩的游戏,如果一直输,谁也不会觉得开心的。 …… 打了一个下午的游戏,直到夕阳西下,只余留淡淡红霞于天际之时,陈安才收起游戏机,要和天子告别了。 他站起了身,拍了拍袍子。 “好了,小姑娘。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想玩的话,我明天再来好了。” “喏,你的东西。” 天子不舍的把游戏机递给陈安,不放心的嘱咐起来。 “说好了,明天我会在这等你,可别不来哦。” “嗨嗨。” 陈安应着,就笑眯眯的把天子递过来的游戏机推了回去。 “哎?” 陈安拍了拍怀里放游戏机的地方,笑道。 “我一个人玩不了两架,那架游戏机就先借给你了。好好练,明天可别还是一直输。” “差劲的家伙,我才没有一直输呢。” 天子不满嘟囔着,把游戏机收了回来,脸上就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游戏机,她很喜欢呢。 “小姑娘,记得我的名字,我叫陈安,那么,就这样再见咯。” 陈安走到大地和天空的交界处,最后又回头和天子挥了挥手说出了自己名字,才后倾身体,从天空掉了下去。 “陈安……吗?” 天子愣了愣,就冲到陈安之前站立的地方,冲着下面的云层大喊起来。 “陈安!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天子!比那民居天子!” “天子吗?是个好名字,只不过不知道有没有叫地子的妹妹呢?” 坠落的陈安听到天子的喊叫笑了笑,就消失在了云层之中。 …… 钓鱼 接下来的日子,帕秋莉她们依旧不待见陈安,对他每天一有空就往外跑,不知所踪也似乎毫不在意。 哪怕是紫,经常性的偷窥也没有了。 陈安也乐的如此,反正他知道他和大家的关系不会就因为这样莫名其妙的冻结而破裂,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维持多久,但他也懒得多想,乐的清闲。 每天一有时间就去天界陪天子打打游戏,顺便偷懒睡觉,或者去人里找大狸子喝喝酒,带几个小鬼头四处玩耍;还有去永远亭找辉夜赏赏月,听她和妹红拌嘴吵架,惹惹帝,调戏一下铃仙那只软兔子;还或者去听慧音抱怨,顺便还和妹红躲了一次因满月而躁动,化身半兽形态的慧音。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星期。 这个早上,还没到起床时间,陈安就被人推醒了。 不是像往常一样的露米娅她们,而是大妖精和米斯蒂。 “陈安,陈安。” 大妖精轻轻推着陈安,直到把他推醒了才停了下来。 陈安打着哈欠,挠着头发从床上坐起来。 “大妖精,这么早叫我起来有事吗?” 大妖精手里拿着昨天陈安准备的钓鱼工具,开心的大眼睛眯成了月牙儿。 “去雾之湖钓鱼啊,昨天不是约好了吗?” 米斯蒂连连点头,也是语气活泼的道。 “大酱说的对,我们来喊你去钓鱼呢。” 因为寺子屋教的东西并不多,两人也不像芙兰、露米娅、琪露诺三人一样跳脱的什么也学不进去,所以早就不在寺子屋上课了。 也因此,哪怕今天寺子屋有上课,她们也不必去,而是可以和陈安去钓鱼了。 顺便一提,莉格露也不去寺子屋了。 陈安睡眼朦胧,听到两人的理由,差点没忍住又躺回被窝去。 他十分无语,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可现在才什么时候,我还没睡醒呢。” 虽然没钟看时间,也不像莲子一样可以随时确定时间(其实可以的,但他嫌麻烦),但陈安敢肯定,现在时间绝没有到他该正常起床的时间。 要不然也不用人来喊,他自己就会起来了。 看陈安似乎有些不满,大妖精顿时就不安起来,她笑容敛去,语气慌乱的解释起来。 “可、可如果不早点去,被帕琪和蕾米她们看到就去不了了啊。” 米斯蒂也是补充起来。 “是啊,蕾米已经说了,没有她的允许,这段时间谁也不许理你了。” “嘁,那个家伙真是不像话。” 陈安嘀咕一声,也总算明白大妖精和米斯蒂为什么这么早来找他了。 是怕被发现,然后不能一起去钓鱼吗? 知道了这点,陈安也就不发牢骚了,他伸了个懒腰,就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好吧,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现在去好了。” 一边起床叠被子,陈安一边教训大妖精。 “大妖精,你以后胆子能大点,人也能自信点吗?学学琪露诺,虽然不指望你和她一样自信到犯傻,但也别一句话就犯怯啊。 刚刚那样,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知道了,会以为我欺负你的。” 大妖精害羞的垂下头,虽然是被教训,但因为陈安言语中透出的关心,脸上却悄悄流露出了笑容。 她轻声细语。 “不行呢,我试过,可怎么也学不来⑨酱那样自信呢。” “陈安,别为难大酱了,⑨酱那种自信谁也学不来呢。” 琪露诺那只傻乎乎的⑨智商和自信成反比的本事,的确是谁也学不来。 “我也没让她和琪露诺一样,只是让她努力自信点嘛。” 陈安唠叨了两句,可见大妖精还是那样,也就懒得再说了。 “算了,说了那么多次都没用,这次就不说了,我先洗把脸,你们稍等片刻。” 随手把床头的袍子捞起来交给米斯蒂,陈安就去洗脸了。 顺便一提,由于决定以后找机会从红魔馆搬出去,所以红魔馆和阎魔殿的房间现在还没连在一起。 …… “话说回来,这么早出发,你们早餐不要做了吗?” “没事的,我们昨晚已经拜托咲夜和魅灵了,今早不在没问题的。” “是这样啊,你们可真是有心了。” 从房间出来,陈安一路和两人闲聊,很快就看到了红魔馆出口。 没有直接出去,陈安先敲响了魅灵房间的门(由于是门番,魅灵的房间离出口很近的。) “魅灵,魅灵。” “谁呀,这么早……” 没多久,房间门就打开了,魅灵从门后探出了头,看她睡眼惺忪,秀发散乱的样子显然也还没起来,而是被吵醒来开门的。 原本还想抱怨两句,可看到陈安,那些抱怨就被吞回了肚子里。 魅灵有些意外。 “哎,相公,这么早喊我有事吗?” 陈安笑着点点头。 “是啊,因为有事出去,早餐我就不在红魔馆吃了,和你通知一下,省的你做多了。” 米斯蒂和大妖精这时也从陈安身后探出头。 “还有我们也不用做了哦~” 看大妖精手里的东西,魅灵就猜到他们三人这么早出去干嘛了。 稍微羡慕了一下,她就爽快答应了。 “知道啦,你们玩的愉快,我待会会留意的。” “那就多谢祝福了。” 笑了笑,陈安就领着米斯蒂和大妖精出门了。 现在时间还很早,天甚至还没亮。 皎月沉坠,群星隐匿,旭日未升。 黎明前向来是最为黑暗之时,所以从红魔馆出来,三人就陷入了一片沉寂的黑暗中。 伸手不见五指,讲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了。 不过这点黑暗对陈安和米斯蒂都不算什么。米斯蒂是夜雀妖怪,过去还在兽道上开了深夜烧烤摊,本来就是深夜活动的,只不过在来红魔馆后,为了和大家玩才努力改成了昼行。 在这种让普通人不知所措,乌漆墨黑的环境中反而最让她自在了,这不,才刚刚出来,她就已经欢快的唱起歌来了。 至于陈安,虽然不像米斯蒂样是深夜活动的妖怪,但事实上,白天和黑夜对他也真心没什么区别。 只要他愿意,能让他看不见东西的黑暗,除了混沌之界估计再也没有了。 就算是混沌之界,陈安也不是看不到,只不过那里什么也没有,所以没有必要看! 不过两人没事,大妖精就不一样了,她提着钓具,听着声音小心翼翼的跟在陈安和米斯蒂身后,深怕一不下心就因为看不到而撞上什么东西。 陈安敏锐发现了这点,所以特地停下脚步给大妖精准备了个手电筒,然后拿过她手里的钓具。 这还不放心,最后更是牵着大妖精的小手,才继续上路的。 大妖精偷偷瞥了眼陈安,在手电筒照亮的光线中,脸似乎有些红。 行至湖边,米斯蒂这才停下了歌唱。 她睁着在黑暗中似乎发着光的粉色眼眸看着陈安。 “陈安,我们在这钓鱼吗?” “不不不,我们得走远一点,要不然早上被散步的小伞她们发现就钓不了鱼了。” 米斯蒂一想也是,要不是为了躲开大家,她也不会这么早就起来了。 “听你的,我们再走远一些,去湖对面钓鱼好了。” 她可爱的偏偏头,对陈安灿烂一笑,就继续欢唱着在前面带路了。 又沿着湖岸走了好远,直到确定晨练时应该不会有人散步到这,三人这才停下脚步,准备钓鱼了。 现在时间很早,湖边雾水浓重,是不能直接坐地上的。 陈安变成三把小叠椅,再从手里装有钓具的包中取出三把钓竿。 细心教会米斯蒂和大妖精如何使用这种外界的钓竿,然后做好鱼饵,三人就安静的坐在岸边,开始钓鱼了。 不知是不是由于最近经常在雾之湖钓鱼,又或者是那只⑨和⑩最近因为上学,机灵了不少,顺带着影响了雾之湖里的那些蠢鱼,令它们智商也提高了不少,导致这次钓鱼一直没有收获。 直到旭日东升,带来生命与活力的第一束晨曦落在雾之湖,在湖面映出粼粼波光之时,雾之湖边的钓鱼三人组才终于有了收获。 令人意外的是,今天的第一次收获并不是由陈安这个成天闲的没事就坐在湖边钓鱼,自诩钓鱼高手的陈安带来。 而是大妖精,这位第一次钓鱼的可爱女孩。 “哇哦~上钩了耶~” 看着湖面那开始聚集的雾气中下沉的鱼标,惊喜的大妖精赶忙握紧手里被水里鱼儿大力拉扯的钓竿,使劲往后拉着鱼竿,憋红着脸不让它被鱼儿拖走。 不知水里那条咬钩的鱼儿究竟有多大,大妖精努力了半天,愣是没把它钓起来,反而还差点被它脱下了水。 也幸亏陈安做出的钓竿质量够好,没断,要不然鱼儿肯定脱钩了。 好不容易站稳,没让自己被鱼儿拖下水,大妖精就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陈安。 “陈安,能帮个忙吗?” “没问题。” 陈安满口答应,就放下自己的钓竿去帮大妖精了。 陈安可是个钓鱼老手,深知钓鱼和用吃的钓幽幽子不一样。 幽幽子是愿意在他面前当傻瓜,所以才那么好钓,可鱼就不一样。 为了保命,它们被钓到的时候可是会竭尽全力逃跑的。 虽然可以用蛮力一下把鱼钓起来,但陈安并没有那么做。 享受着正常人钓鱼的乐趣,他一次又一次的松线,紧线,耗费鱼儿的体力,顺便还给大妖精和不知何时也放下钓竿,正看着湖面上那因鱼儿挣扎而不断泛起的激烈水花兴奋的满脸通红的米斯蒂讲解钓鱼的技巧。 “哇!钓上来啦~” 经过一番努力,在米斯蒂和大妖精的共同欢呼中,陈安终于把鱼拉上了水面。 鱼儿在空中挣扎,摆动身体溅散出无数晶莹水花。在晨曦的照耀下,水花折射出无数细小的光彩落在笑眯眯的陈安和兴奋的米斯蒂和大妖精红扑扑的脸上。 看上去,真是十分美丽呢。 拿起放在水里的渔网将鱼儿放进去,三人就继续开始钓鱼了。 这一次收获似乎打破了之前一直钓不上鱼的魔咒,于是在两位女孩不断的惊呼中,鱼儿一条又一条的上钩,直到太阳斜角60°,大约九点多时,三人才停下了钓鱼。 看着渔网里满满的收获,陈安十分满意。 他收起钓竿,笑着招呼身边的两位女孩一起去准备迟到的早餐了。 “好了,涸泽而渔这种事还是别做,钓了这么多,就给湖里剩下的鱼一条活路。我们还是赶紧搭建篝火,烤鱼吃吧。” 米斯蒂和大妖精对视一眼,刚巧米斯蒂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米斯蒂脸一红,就捂着小肚子和笑起来的大妖精乖巧的点头。 “嗯。” 从渔网里选了三条体格中等偏下的鱼,陈安就自觉挽起袖子,让两位女孩去树林里找点柴火,开始进行屠宰工作了。 手指于鱼头一弹,让三只鱼先安乐上路,陈安这才开始接下来的工作。 以指尖做刀尖划开鱼腹,接着操控着水流将里面的内脏清洗出来,放进一边准备好的土坑里埋上。 再捏着鱼尾一抖,就将鱼身上的鳞片全给抖落了下来,了鱼也就处理好。 陈安刚将处理好的鱼插上木枝,米斯蒂和大妖精也都抱着一堆干树枝回来了。 烤鱼的工作两位勤快的女孩没让陈安插手,她们燃起火堆,就一起把陈安赶到一边去了。 “陈安,料理的事就交给我们了,你先去一边坐着,等好了再来吃吧。” 坐在湖边,陈安想着米斯蒂之前对他说的话,真是十分感慨。 果然,人与人之间是不能对比的吗?看看米斯蒂和大妖精,再看看幽幽子和紫。 亏她们两活了那么长时间,还一点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和勤奋都没有,真是太令人悲哀了呀! 心中长吁短叹的说着某两人的坏话,陈安却忽然发现了什么。 他瞄着雾之湖那波澜不惊,却咕噜咕噜在冒水泡的水面好一会,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嘿嘿坏笑了起来。 身手敏捷的从一边拿起钓竿,然后一甩钩,陈安就开始钓‘大鱼’了。 …… 烤鱼 “欧拉欧拉欧拉,鹭鹭,鹭鹭,勤快的鹭鹭~ 雾之湖的人鱼,可爱的人鱼,美丽的人鱼~” 哼着歌,漂亮的鱼尾巴欢快一摆,诺鹭姬就在水里欢快而悠哉的游荡起来。 虽然现在住在红魔馆,但身为人鱼,诺鹭姬还是十分喜欢水的。 所以一有空,她就会回到雾之湖畅游一番,无论是夏天,还是冬天都是如此。 今天自然也是如此。 在吃过早餐,陪着小伞和露米娅她们一起去人里,然后送露米娅她们去寺子屋,便与小伞和约定好的赤蛮奇结伴一起去吓唬人,吓唬了一阵后,忽然觉得无趣的诺鹭姬就和影狼回来了。 毕竟吓唬人虽然有趣,但诺鹭姬并不像小伞一样能靠恐惧吃饱,所以玩多了自然觉得无趣。 说起无趣,诺鹭姬忽然就想到了陈安。 自从前段时间帕琪和蕾米下了给肆意妄为篡改大家重要的记忆,回来不仅不道歉,诉说一下原因,反而还像过去一样我行我素,四处乱跑的陈安一点教训,让所有人都不许在他主动道歉和说出真相前搭理他的命令后,红魔馆似乎变得冷清和无趣了不少呢。 蕾米有事没事就任性,闹着脾气臭骂陈安两句;帕琪时不时被惹火,拿着魔导书、没有形象追着陈安打;梅蒂欣和魔理沙连同一起对陈安恶作剧,失败后狼狈惹人笑的样子; 这些有趣的事,那些有趣的事似乎都很久没有看见过了。 想到这,诺鹭姬不禁有些抱怨。 所以说,大家为什么要那么苛刻啊? 虽然曾经失去了记忆,但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陈安是个怎样的人,大家又不是不知道。那个恶趣味家伙虽然是个嘴巴不把门,总是喜欢胡说八道,惹人上火的混蛋,但也不是会随意做篡改别人记忆的过分人啊。 他当初会那么做,一定是有苦衷的啊。 恋恋过去不是也说了吗,他当初在地底的时候可是很凄凉呢。 双目失明,白发苍苍,甚至偶尔回到地上,还被大家伤害。 可他回来这么久,却从来没有说过那些,更没有对造成他当初那样的大家任何一人苛责过。 既然如此,大家为什么还一定要指责他,让他道歉呢? 再说了,如果大家这样一直冷淡下去,陈安也一直不道歉,那该怎么办?难道还一直维持现在这样吗? 真是的,那种事光是一想就让人觉得很不好啊。 心里抱怨着近来发生的事,诺鹭姬却忽然发现自己离湖畔不远了。 她鼓着脸考虑了一下,就觉得不应该再去想那些让人烦恼的事,而是该上岸去找影狼汇合了。 然而,就在诺鹭姬下了这样的决定,却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衣领传来一阵大力,然后她就被那股力量拉扯到了水面之上。 还没等诺鹭姬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时,就听到了一阵可恶的坏笑。 “哟哟,瞧我钓到了什么,一只好吃的小妞哎~” “好吃?” 诺鹭姬一愣,顿时勃然大怒。 她激动的在空中甩动鱼尾巴,鱼鳍(耳朵)也因为愤怒抖动起来,就指着岸上正拿着鱼竿笑嘻嘻看着她,还敢说她好吃的陈安大骂。 “好吃你个头!你这个混蛋才是好吃的呢!快点放我下来,要不然待会有你好瞧的!” 陈安嘿嘿一笑。 “那可不行,我可是第一次钓上人鱼,要是就这样把你放了不是太可惜了? 刚好肚子饿了,你就行行好,给我留下当早餐吧。” 说着,钓竿一抖,陈安就把诺鹭姬甩到跟前,心情愉快的把她拎了起来,然后向着火堆那里去了。 当然,为了防止好吃的诺鹭姬逃跑,在把她拎在手上时,陈安就已经给她下了咒,让她动弹不得了。 身体忽然不能动了,这让诺鹭姬心里有些发虚。 这个混蛋不敢煮我的。 心里安慰着自己,诺鹭姬就硬气的继续对陈安臭骂。 “混蛋!识相的赶紧放开我,要不然我待会生气起来一定会狠狠揍你呢!” 她努力做出凶狠的表情,色厉内荏的对陈安恐吓起来。 “我不是说了吗?我生气起来可是连自己都怕的哦~!” 陈安斜眼瞥了眼这时候还不知趣恐吓他的诺鹭姬,就使劲把她抖了起来。 诺鹭姬顿时被抖的眼睛转圈,哀鸣起来了。 “啊呜,好晕~” 走到火堆边,他就冲看着他手里拎着的诺鹭姬一脸好奇的米斯蒂和大妖精招呼起来。 “来来,我运气不错,钓了一只好吃的小妞上来。 这小妞可是人鱼,不仅大只,还细皮嫩肉的,一定很好吃。” 陈安又抖了抖诺鹭姬,还伸手在她柔软滑嫩的脸蛋上戳了两下,然后装模作样的嗯嗯两声,险恶的道。 “嗯嗯,这只好吃的小妞幽幽子可是一直很眼馋呢。不过机会难得,这次不去找幽幽子,我们自己吃好了。” 诺鹭姬惊恐万状,瞬间不敢晕了,她身体一个劲的哆嗦。 “混、混蛋,你不会真想吃我吧?” 看着诺鹭姬这样,米斯蒂和大妖精差点没笑出来。 她们都知道,陈安是绝不会吃诺鹭姬,这样是在吓她呢。 诺鹭姬其实也知道,不过就是心虚。 陈安义正辞严的继续恐吓诺鹭姬。 “你这不是废话吗?要是不吃你,我废那么大劲把你从湖里钓起来干啥?好玩吗?真是别开玩笑了!” 呵斥了一句,陈安就左右看了起来,似乎再找什么东西。 在诺鹭姬越发惊恐的表情中,陈安这么说。 “不过你这么大只,我得先找根结实点的树枝才行。” 就在这时,影狼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根大根的木棍。 她冲着陈安大喝一声。 “等等!” 看到拿着武器出现的影狼,诺鹭姬欣喜若狂,赶忙大声求救起来。 “影狼,快点来救命啊,陈安这混蛋想吃我啊,超恐怖的啊~!” 陈安眯着眼,看着三两步冲到跟前的影狼,先将好吃的诺鹭姬藏在身后,这才口吻不善的质问起来。 “怎么,萌狼你想虎口夺食吗?” “不!” 在诺鹭姬绝望的表情中,影狼果断一摇头,接着木棍往地上一插,就干脆利落卖了好朋友诺鹭姬。 她正气凛然的道。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这么大一只鹭鹭你们肯定吃不完,所以我也想参一口。这根用来架鹭鹭的棍子就是我的投名状!” 陈安一愣,顿时大喜。 “好!那我们就一起吃这只好吃的小妞啊!” 诺鹭姬:“……” 她绝望的哀鸣起来。 “影狼,陈安,你们这两个狼狈为奸的混蛋!” 大妖精和米斯蒂看到这样,终于忍不住笑做了一团。 吃诺鹭姬,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把她绑在棍子上,装模作样要烤了之后,陈安就把快要吓晕的诺鹭姬放了下来。 看吓得手软脚软的诺鹭姬蹲在那站不起来,陈安乐的哈哈大笑。 “小妞,居然吓成这样,你这个傻瓜!” 影狼也是笑的说不出话。 “鹭鹭,你果然是个笨蛋。” 诺鹭姬气急败坏的反驳起来。 “啰嗦!要不是你们两个混蛋一起吓我,我会变成这样吗!? 还有你!影狼!!!” 她声音瞬间高了起来。 “刚刚居然敢那么做,我记住你了!待会别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影狼笑容一僵,忽然一锤手,急忙就趁着诺鹭姬还站不起来的机会溜了。 “啊哈,我想起来还有事做,就先走一步,拜拜!” 诺鹭姬:“……” 见影狼居然溜了,她更火了,不过暂时没办法去追影狼,诺鹭姬就把不怀好意的眼神瞅在了陈安身上。 没事,帮凶跑了,这里还有一个罪魁祸首,待会好心点,直接打他个半死好了。 察觉到诺鹭姬身上散发的恐怖恶意,陈安也准备溜了。 和米斯蒂,大妖精告别,然后使劲在诺鹭姬脸上揉一揉,陈安就左手拎着一尾鲜鱼,右手拿着大妖精给他的烤鱼,在诺鹭姬的怒吼中油滑的闪人了。 至于去哪,当然是去博丽神社啦。 有鱼不去给灵梦送一尾,怎么行! …… 博丽神社,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净。 当陈安来到这里,除了在院中扫地的灵梦,这里谁也没有。 “哇哈,灵梦,早上好,我来给你送好吃的了。” 陈安笑着对灵梦拎起手里那尾还活蹦乱跳的鱼。 “今早钓到的鱼,怎么样,想吃吗?” 灵梦眉头跳跳,顿时没好气的道。 “别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我可不是幽幽子!” “嘿嘿,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嘛。” 讪讪一笑,陈安就在灵梦越发没好气的目光中进了神社。 因为是春天,院子里的樱花落了满地,扫地的工作量还是蛮大的,所以陈安在厨房找了个盆子放好鱼就出来帮灵梦扫地了。 一边扫,两人一边闲聊。 “灵梦,这两天有看到紫吗?” “嗯?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可是经常——不,天天来我这蹭饭呢。” 灵梦话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什么,好奇起来。 “话说回来,她最近几天看起来心情好像不怎么样,而且你来的时候似乎还特地避着你,不肯搭理你。怎么,你最近又哪里惹了她吗?” 陈安面露苦恼。 “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不搭理我了。不仅她,帕琪,魔理沙她们也是一样呢。 害得我现在红魔馆和图书馆都不敢呆,只能往外面跑,要不然就得被她们冷着脸对待一整天呢。” 灵梦神色一动,啧啧称奇起来。 “哟嚯,居然会这样,可真是稀奇呢。” 陈安摇头叹口气,就略过了这个让人烦恼的事。 他回头看了眼神社的本殿。 听着那里传来的某位因为由于灵梦不负责,导致信仰薄弱的神明大发脾气的喊叫,心情忽然好了不少。 看到别人的不幸,果然就让人心情忍不住愉快呢。 心里无节操的下了这个结论,陈安就对灵梦调侃起来。 “灵梦,你神社里的神明又在骂你没有责任心了。 没有勤快的去给她招揽信仰也就算了,上次居然还用被雷劈的大树糊弄她当御神木,她可是非常不满呢。” 灵梦表情一僵,就摆摆手干笑起来。 “噶!哈哈,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 似乎又听到了什么,陈安更乐了。 “居然还把御神木当晾衣杆,灵梦,你可真是不得了哎。” 灵梦更心虚了,干咳一声,就狡辩起来。 “咳,这个,这不是那次晾衣服的架子坏了,我才不得已用御神木的吗? 细节,细节就别在意了。” “哦?” 陈安眉一挑,一指神社旁边那棵晾着衣服(裹胸布,巫女服,灯笼裤,白内裤),一半焦黑,一半生机勃勃翠绿的御神木,漫不经心的道。 “那么现在呢?也是晾衣架坏了吗?” 灵梦:“……” 虽然没喝酒,但灵梦这次似乎也听到了某神明的怒吼,所以气恼的瞪了不给她面子,使劲给她拆台的陈安一眼,就心虚的不敢搭话了。 不满 陈安哈哈一笑,也不在继续拆灵梦的台,转开了话题。 “灵梦,近来神社的参拜客应该不少吧?怎么样,你的塞钱箱有动静了吗?” 这个问题不知道触及了灵梦哪根敏感神经,让她咻一下,情绪激动的蹦的老高。 灵梦气急败坏的咒骂起来。 “有呀!可后来不知道哪个混蛋,每次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就来偷香油钱,结果直到现在,我的塞钱箱还是那么一个铜板! 那家伙太过分了!偷窃也就算了,偏偏每次都不偷干净!给我留下一个铜板还有一张写着命中注定穷鬼一辈子的纸条,真是气死老娘了!” 暴跳如雷的灵梦用力挥着扫帚,扫帚带起的风将脚下那才扫好的樱花瓣吹的四处都是。 “别给老娘逮到是哪个,要不然一定打她个半死,然后吊起来风干!” 其实灵梦曾经试图抓过这个贼,可在塞钱箱附近躲了半天,躲得浑身酸痛却死也等不到贼,经过了几次,这才放弃了抓贼。 顺便一提,每次抓贼时,灵梦塞钱箱里的香油钱都会不翼而飞,并且还会额外多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白痴巫女! 再顺便一提,灵梦非常怀疑那个贼是紫,不过笔迹不对,紫也一直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最重要的是灵梦完全没想到她为什么要黑香油钱,最后才没去找紫麻烦。 最后还要顺便一提,由于灵梦只在意放在塞钱箱里的香油钱,而不是钱本身,所以她除了偶尔去人里或香霖堂有用钱外,从来不把钱从塞钱箱取出来,哪怕被偷了那么多次也一样! 陈安被灵梦的宣言吓了一跳。 “打半死吊起来风干!?嘶~!你可真是够凶的啊。” “嗯!?你想被先被我打的半死风干吗!” 被灵梦杀气十足的眼睛一瞪,陈安吓得急忙改了口。 为了防止自己先被打的半死风干,他就装出义愤填膺的样子道。 “吊起来风干真是太仁慈了!应该把她倒吊起来风干,而且在期间还得记得按时给她浇水才对!” 倒吊、风干、浇水。 灵梦一愣,似乎想到了那样的场景,顿时大赞。 “说得好!” 陈安瞅了眼摩肩擦踵,似乎恨不得马上去就把那个该死的贼逮回来,进行残忍倒吊、风干、浇水待遇的灵梦,心中顿时嘀咕起来。 嘶~果然是个凶婆娘。 幸好紫没被发现,要不然她就惨了! 不用证据线索,陈安就已经可以非常确定那个在灵梦嘴里该死的贼是紫了。 至于紫为什么要当贼——呵呵,让灵梦一直当可怜的贫穷巫女让她嘲笑,还能顺便欣赏灵梦因为被偷而气急败坏的样子,这两个理由还不够吗? 别人不敢说,但紫——够了! …… 一边愉快的陪着灵梦扫地,一边听她一脸苦大仇深,恶狠狠的咒骂那个该挨千刀的臭贼,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扫完地,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午餐时间,给陈安沏了杯茶,在给他一份难得留下的旧《文文新闻》打发时间,灵梦就去做饭了。 灵梦说的不错,紫的确是在躲陈安。要不然这时间紫早就该坐在神社里敲着桌子催灵梦上饭了。 看着《文文新闻》,陈安忽然似有所觉,瞥了眼身边一闪就消失的间隙,摇摇头就继续看报纸了。 八云之家。 原本还兴冲冲准备去神社那蹭饭的紫现在正一手撑着脸颊,一手不爽的敲着桌子。 好一会,她忽然抓狂的大叫起来。 “啊!!!那个愚蠢的哥哥为什么会在那啊!我的午餐,我的午餐!” 蓝从房间门口经过,看见在里面抓狂的紫感觉有些意外。 “紫大人,你今天怎么没去神社,是午餐没胃口吗?” “怎么可能!” 紫怒吼一声,就郁闷的鼓起脸蛋,一脸颓废的趴在了桌上。 她有气无力的道。 “还不是那个愚蠢的哥哥,今天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没到处乱跑,现在正在神社等着开饭呢。” “安吗?” 蓝若有所思,看着紫这种难得一见,好像小女孩一样赌气的样子,不由有些奇怪。 “紫大人,为什么安在那你就不去了,是最近和他闹了什么矛盾吗? 我看你最近似乎都很不开心呢。” “说什么蠢话,那家伙哪里敢惹我啊。只不过那个愚蠢的哥哥最近太不像话了,回来了这么久,一直没来登门道歉。” 紫小女孩赌气般,气鼓鼓的道。 “明明只要道个歉,我就什么都原谅他了,偏偏一直不来,真是气死人了。” 紫超级想有空就偷看某人在干嘛,也超级想不开心就跳出去臭骂某人一顿开心,更超级想回到过去那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战。 可某人一直不开窍,那天又和那么多人说好某人没认错前绝不搭理他,这让虽然无节操,但某些地方死要面子的紫怎么拉的下面子啊! 蓝十分纳闷。 “道歉?他哪里做错了吗?” 真奇怪,为什么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紫一下坐直,就生气的拿折扇直敲蓝的脑门。 “你这只蠢狐狸是不是最近太闲了,才导致脑子没用坏掉了? 居然会问他哪里做错了这种蠢问题,是真的脑子坏了吗?” 蓝疼的龇牙咧嘴,不过早就习惯紫虐待动物,也就没和她计较了。 再说了,要是真抱怨,不敲头,去拔她尾巴毛才惨呢! 直到现在,那些被拔掉的毛还没长回来! 蓝跪坐在紫对面,一脸恭敬。 “紫大人,蓝洗耳恭听。” 她倒是想听听,陈安到底做错了啥。 紫哼了一声,就收回了扇子。言简意赅。 “记忆。” “记忆吗?原来如此。” 蓝恍然,可身后九条尾巴晃了晃,眉头却皱了起来。 “紫大人,这便是你生他气的缘由吗?” 紫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这还不够吗?擅自篡改我重要的记忆,还好几次,回来却一直没有道歉,没有解释,这难道还不够让人生气吗?” “可安在外界好像已经给你道过歉了啊。” 紫十分不爽。 “可那一点也不正式。只是随口说出的道歉,而且什么也不解释,一点诚意也感觉不到。” 说白了,紫闹脾气的原因,也就一句想让陈安登门,来个有点诚意的解释和道歉而已。 事实上,不仅是她,幽香、帕琪等人也大都是如此。 至于上次的回来就消失,只不过是给她们找个借口爆发罢了。 “这样啊……” 蓝沉吟着,忽然正色道。 “紫大人,你觉得安是个怎样的人呢?” 紫一愣,毫不犹豫的给出了答案。 “没心没肺,不正经、恶趣味到无可救药,死好人……”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紫才一拍手,下了结论。 “总而言之,一个混蛋!” 见紫的回答个人情绪这么重,蓝不由叹气。 “可紫大人还忘了说了,在那混蛋的外面下,安还是一个非常负责任、也非常重感情的人。” 其实对陈安的优点,蓝心里还有很多的,但她知道紫肯定听不见去,所以只挑了这两个重要的来说。 紫眉毛一挑,有些不爽了。 “什么意思?夸他吗?” 嘴里才说出那个愚蠢的哥哥坏话,这只蠢狐狸就夸他,是欠收拾了吗? “并不是,蓝只是在说明一些事实罢了。” 蓝神态庄重,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感情。 “蓝并不清楚安的过去,但蓝在还不是紫大人你的式神前,曾和他进行过一场非常漫长的旅途。 紫大人,你应该明白,安是一个非常懒散的男人。他巴不得每天都能悠闲的睡大觉,而不是到处乱跑。 可蓝在和他旅行时,直到遇到幽幽子大人前,却从未见过他在哪里停留。 一直不停留的前进,前进,前进。在这期间,我们遇到过很多的人,也帮过很多的人,可我们却依旧没有停留过。 不,甚至于没有和他们深入接触过。 直到遇到幽幽子大人前,安帮过很多人,可却从来没有和他们过多接触,都是帮完就走。 而幽幽子大人……” 蓝忽然叹口气。 “安会留在那,其实不仅仅是因为那时候的幽幽子大人孤独无依,也有自己累了的原因吧。” 紫默语。 眼中跳动着不可名状的情绪,蓝继续说着。 “蓝并不清楚他究竟为何会那样,也不知他为何会变成那样,只是明白,非常深刻的明白,安并不是真的如同表面那般玩世不恭,似乎永远都开心。 逆境中也能微笑,这是非常难得,也非常令人赞叹的品质。 但如果将能换个字眼,将这句话改成:逆境中还也要微笑呢? 紫大人,这就不是令人赞叹,而是令人感到悲伤了。 蓝并不清楚安的微笑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 但蓝明白,他有的时候很令人感到心疼呢。” 蓝眼中带着追忆和哀伤,似乎又回到了曾经,那在高崖上听着陈安演奏,和他依偎在一起的时间。 “孤高之崖,纵情欢唱。 紫大人,在那些时候,那些曲子都异常伤感呢。” 紫扯了扯嘴角,似乎不置可否。 “呐,这样吗?” “是呢。” 蓝缓了口气,轻声道。 “不仅如此,还有对于分离这点,紫大人又是如何看待的呢? 与重要的人分开,自己一人背负着那份思念前进,那种痛楚应该很令人难以忍受吧? 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重情之人呢? 幽幽子大人逝去之时,冴被封印之时,还有靈梦死去之时,他的反应紫大人应该都看在眼里吧? 无论当时多么痛苦,第二天却依旧能笑呢。 虽然他那时候的笑容十分勉强,虽然他那时候的笑容十分难看,但我们这自诩坚强无比的人却依旧连那种笑容也根本笑不出来呢。” “美好的记忆在离别时总会变成不可言喻其重量的负担,压的人喘不过气。 半年时间是很短的,尤其是对于我们来说。 可去年恢复记忆,却得不到他消息的那半年对我却比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百年还要难熬。 只是思念一个人的负担就如此可怕。 紫大人,你得知他的背上究竟负担了多少思念,又经历过多少离别吗? 是一?是十?还是一百呢? 而且,他又一个人背负那些痛苦走过了多少时间呢? 一百年?一千年?还是一万年呢?” 蓝幽幽叹了口气,咬着红唇,心疼之余,也是有些生气。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心疼之余,也像紫大人一样生气呢。 不是气他篡改我的记忆,而是气他为什么不让我陪着他一起背负那些。 不想让别人陪他痛苦吗?真是的,这种温柔未免太自私了啊。” 紫听着蓝真挚的诉说衷肠,莫名的烦躁就突然涌上了心头。 她烦躁的抓抓头发,折扇用力一敲桌子,大声叫起来。 “烦死人啦!那家伙究竟怎样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想要他道歉,你叽叽歪歪的烦死人啦! 区区式神而已,居然敢教训主人,是太久没教训,皮痒了吗?” 紫大声呵斥着蓝,看起来却越发烦躁了。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怎样?那家伙总是喜欢那样自私的承担一切,偏生还从来不说,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告诉你,要是他不来道歉,我是绝不会搭理他了!” 愤怒的大喊一声,生气的紫就跳进间隙,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蓝摇头轻叹。 “紫大人,其实你生气的地方也是和蓝一样吧? 不一样是他自私的背负所有,不让我们和他一起背负吗?” …… 间隙,艮之境。 在这被暴动的猩红眼眸和黑暗包围的境界妖独有领地中。 紫现在异常愤怒。 “凭什么我想要道歉还要被人啰嗦?明明这一切都是那个愚蠢的哥哥的错! 什么都自己扛,什么都不让我和他背负,真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就知道撒娇,所有一切都靠他的小鬼头吗!” “请将这份罪交给我,我会替你完完全全的背负下去的。 哈!?这到底是什么蠢话!? 混蛋!混蛋!混蛋! 我可是八云紫!境界大妖怪八云紫啊!只是一点小小的罪孽,凭什么要他帮忙扛?瞧不起人吗!那个混蛋啊!!!” …… 我踢! 紫的愤怒不论,视线回到博丽神社。 午餐过后,陈安正在陪着枕着他腿在走廊休息的灵梦一起午后晒太阳时,这里又迎来了客人。 是魔理沙。 穿着厚厚的春衣,脖子上还围着一条围巾,她就从扫帚上跳了下来。 看到走廊上的陈安,她原本还晴朗的脸一下拉了下来。 横眉冷对,魔理沙就恶意的对陈安找茬起来。 “喂,你怎么在这?” “嘿,你这话说的奇怪了,博丽神社又不是不让人来的地方,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 魔理沙恶声恶气的道。 “我不管,反正我现在一看到你就不爽,快点给我滚蛋,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在这妨碍我愉快的心情。” 听魔理沙这么说,陈安没不满,灵梦倒是先不开心了。 从走廊坐起来,她抗议道。 “魔理沙,这可是我的地盘,我还没说话,你就当着我这个主人的面赶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魔理沙撇开脸,根本没有认错的打算, “对不起,我一点也没觉得过分。一点都没!” 当着她面掀人裙子,调戏别人,只是态度恶劣,没有拿八卦炉打他就算她脾气好了! 灵梦有些恼了。 “你这家伙……” 见灵梦似乎要和魔理沙吵起来,陈安赶忙安抚。 “好了好了,一点小事何必闹得不开心。反正我下午还有事,在你这也待的够久了,我马上就走就是了。” 后面这句话,陈安是和魔理沙说的。 虽然不太清楚魔理沙最近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冷淡,但陈安也没在意。 在他看来,现在的魔理沙就和与家长闹脾气的女孩一样——事实上除了家长不对,其它的倒也差不多。 毕竟说到底,魔理沙现在还十八岁没到呢! 话说回来,娶未成年少女算不算犯罪啊? 陈安思想忽然跑了调。 他琢磨着,最后觉得应该不算,因为这是在幻想乡嘛。 再说了,除了把魔理沙骗回家,其它的不是什么都没做吗? 这样一想,陈安就心安理得了。 他拍拍灵梦肩膀,又笑着和魔理沙挥挥手,就离开了博丽神社。 陈安走后,灵梦才没好气的冲魔理沙喝了一声。 “好了,陈安走了,你现在满意了吧?居然会这样对他,也不知你最近是否吃错了什么药。” 好不容易才回来,居然会是这种态度,真是莫名其妙的让人感到无语。 “我才没吃错药呢!” 魔理沙一边走向走廊,一边愤愤不平的反驳起来。 “我只是想给那个家伙一点教训而已。” 灵梦大奇。 “呜?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陈安又惹你?” 用力将扫帚放在身边,魔理沙更愤懑了。 她看起来怨气十足的样子。 “是没惹我才让人生气呢!好不容易回来,红魔馆也不怎么待,成天就知道往外面跑,真是不像话!” 灵梦忽然做了个暂停的姿势。 “等等,他会这样不是因为你们都吃错药,对他冷淡、不顺眼的不得了,这才逼他每天往外面跑的吗?” 虽然这段时间没去红魔馆,但陈安这几天,甚至刚刚都有和她抱怨过几次这件事,所以灵梦知道。 魔理沙话头一滞,仔细一想,发现灵梦说的好像还真对。 以前陈安虽然三天五天就会往外跑,到还真没现在这么勤,除了晚上,白天几乎都不在红魔馆。 魔理沙不说话,灵梦顿时更没好气了。 “瞧瞧,瞧瞧。自己做错了不知道,成天就知道往别人身上推责任,也亏得陈安脾气好,要不然肯定早都受不了你了。” 魔理沙瘪瘪嘴,不满的反驳道。 “他受不了我,我还受不了他呢!不着家也就算了,成天还就知道沾花惹草,像不像话啊?” “沾、沾花惹草!?” 灵梦真是被这个词吓了一跳。 “那家伙会去沾花惹草?你没搞错吧?” 灵梦如此惊讶,让魔理沙不由纳闷了。 “我哪里会搞错,那家伙上次在红魔馆宴会上不就是这样吗? 当众掀女人裙子,那是得多恶劣的人才能做的出来啊?” 提起这件事,魔理沙就火。 “还不仅如此呢,那混球居然还调戏慧音,简直品德败坏到了极点!” 灵梦眨眨眼,看着魔理沙,忽然忍不住乐了。 “魔理沙,你不会以为他那就是在沾花惹草吧?” 魔理沙大奇。 “难道不是?” 灵梦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是个头啊,到底哪个白痴会用像掀裙子那种恶劣的行径去沾花惹草,那不是纯粹去找揍吗?” 魔理沙一愣,这才忽然反应过来。 没错啊,究竟得蠢到什么地步才能认为那种恶劣到丧心病狂的行径可以沾到花,而不是被人打死啊! 灵梦好不容易止住笑,看着一脸恍然魔理沙继续道。 “那家伙本来就是那种性格,喜欢用恶劣的行为去营造热闹。 你当初不是也说了,那时候才认识没多久,他就敢捏你屁股。 你敢说,他那是在沾花惹草吗? 认识他那么久了,你还不清楚他吗?别看成天有空就调戏人,可实际上一点歪心思和色心都没有。 要不然,你以为以文文那么无节操的性格和行为,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成功达到目的?” 魔理沙哑口无言。不过就这样认输也不是她的性格,魔理沙嘴硬道。 “可他身边的人这么多,难道不是花心吗?” 灵梦一摊手,面露无奈。 “喂,我想你似乎又搞错什么了。因为真要说,并不是陈安花心,而是他被花心才对。 本质上,那家伙和我很像,都是个不怎么在意自身欲望,活动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自己。 我是为了维护幻想乡,而他是为了别人。” 灵梦想到这,突然改口了。 似乎是在自嘲一般。 “不,与其说是像,其实我差他好远才对。因为我好歹还会为神社的香油钱,自我纠结一下,可他却似乎压根没什么自我欲望,真的都是为了别人。 如果你认真去观察,去思考,你会发现他的那些恶劣行径根本就不是在满足自己的恶趣味,而是在替别人制造热闹和欢笑。没看到,最后热闹到了,他却经常消失了吗? 真是的,那种奇怪的性格也不知道怎样养成的呢。” 又感情,有坚持,却又似乎什么都看淡,没有欲望。这种矛盾而古怪的性格究竟是怎样养成的呢? 魔理沙张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反驳的话。 灵梦说的非常对,恶趣味的陈安本质上的确是个淡泊的人。 和灵梦一样,都是能一杯茶自己一人安静度过一天的人。 灵梦也的确比不上陈安。 对追求目标的努力即为欲望的具现,灵梦追求香油钱,追求幻想乡的和平。这样看来,她的确还算是有一身切求的欲望的。 而陈安,他似乎从来没在什么事上努力,就是有,也从来不是为了自己。 不仅是欲望,还有心态,灵梦也是完全比不上他。 或许灵梦能一个人安静祥和的度过一天,两天,甚至一个星期、一个月,但绝不可能那样过一年、两年。 但陈安……真遗憾,谁也不知道看起来不着调的他平静下来,究竟能安静多久。 一年?一百年?或许……一万年? 魔理沙想着,不由自嘲起来。 “说的也是,那个压根就没色心的家伙怎么会花心,明明是大家被他吸引让他被花心而已。” 文文、帕秋莉,甚至是卖身的灵梦和看起来是被他拐的自己也一样啊! “孺子可教~” 灵梦摇头晃脑的感叹一声,就忽然对魔理沙伸出了手。 “给钱!” 看着面前这只手,魔理沙莫名其妙。 “哈!?你说啥?” 看魔理沙如此不上道,灵梦顿时火了。 她搓搓手指,一脸鄙视的看着魔理沙。 “我费劲口舌给你说这些,你难道以为是免费的吗?” 在魔理沙惊愕之中,灵梦眼冒金光,那两个闪亮亮的$符号差点闪瞎魔理沙的眼睛! 看在灵梦刚才那些话的份上,魔理沙勉强忍下了一扫帚拍死面前这只死财迷的冲动,而是决定忍气吞声,忍下这口被敲诈的恶气。 她咬牙切齿。 “多!少!” 灵梦大喜,眼中金光更闪了。 她装模作样干咳一声,才一本正经道。 “嗯哼,看在咱两交情这么好的份上,我给你打个折。 一口价,十万!” 陈安手里弄不回来嫁妆,就在魔理沙手里敲回来吧。 这么一想,灵梦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她理所当然的再次重复。 “十万!” 魔理沙:“……” 这是打折!?魔理沙被灵梦如此夸张的胃口气笑了。 “好!好!我给你!” 她深吸口气,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就抓起扫帚向塞钱箱那里走去。 在灵梦期待的眼神中,魔理沙站立在塞钱箱跟前。 她回头对灵梦灿烂一笑,然后猛的一脚踹飞塞钱箱,然后又狠狠在上面踩了几脚,怒吼。 “给你的十万!” 灵梦:“……” 表情僵住了。 她僵硬的转了两下眼珠,然后看着魔理沙脚边被踹倒的塞钱箱瞬间就黑了。 灵梦双眼赤红,抓起御币仰天怒吼。 “魔理沙!我要——杀!了!你!” “来呀~笨蛋!” 冲灵梦挑衅的勾勾手指,魔理沙骑上扫帚赶紧跑了。 这时候留下来,绝对是找死,找死的事傻瓜才做! …… 突梦(上) 离开博丽神社后,陈安在山下停留下来,思考接下来该去哪里。 左思右想了好一会,他最后不得不发现,一时间,他居然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 妖怪山去不了,红魔馆懒得回去,人里和永远亭倒是没啥问题,不过如果去了,那么下午估计也走不了了。 他可是和天子约好了,今天下午去和她打游戏的。可不能失约。 “嘛~算了,既然没地方去,那就直接去天界好了。 提早到,或许还能美美的睡一觉。” 自言自语着,陈安就飞上高空,穿入妖怪山的云间,向着天界去了。 来到天界,陈安本想找个地方眯一会,却意外的在角落的桃树底下发现了天子。 她双手抱着游戏机放在怀里,桃子装饰的帽子低低压着脸,正靠着树干呼呼大睡。 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帽檐下露出那红扑扑的脸蛋上醒时自信、飞扬的色彩被恬静所取代,秀发飞扬,还时不时如同孩子般嘟嘴,看起来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陈安看了天子好一会,才笑着摇摇头。 “睡着的时候这么安静,和醒时真是完全相反呢。” 并没有叫醒天子,而是脱下袍子给她盖在了身上。 似有所觉,天子抓紧了袍子。 陈安又是一笑,就走到树的背面坐下,望着天上正空的太阳出神了一会,他就靠着树干,闭上眼也睡着了。 …… “那位女孩……陈安……救救她。” 睡梦之中,陈安忽然听到了什么。 “救救她……请你救救她……” 似乎只是一瞬间,混沌的意识就被白色所取代。 看着面前这位擅自拉着自己闯进她梦里,长相如同天子,可却是和天子的活泼不同,给人感觉十分温柔的白发少女,陈安十分纳闷。 “你说什么?让我救谁?” 他四处看了看,并没发现除了自己和少女之外的任何人。 陈安更纳闷了。 “除了你没人啊,你不会是想让我救你吧? 喂喂,这我可办不到,你就是天子,只不过是另一种形态的她,要是把你弄出去,原来的天子会不见的。” 白发天子摇摇头。 “不,我并不需要拯救……我是想让你救她。” 话音落地,白色世界瞬间变了一个样。 散发着阴暗阳光的太阳悬于高空,荒凉,破财的大地上满是碌碌的人。 如同看电影的局外人般,天子和陈安明明立于那些身着肮脏、陋缕人群中,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 陈安抬头望着天上的太阳,哟嚯一声。 “哟嚯,这种暗日,是在地狱吗?” 他打量着身边走过的人,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了残忍、狡猾、阴暗、疯狂、血腥等等各种负面情绪。 陈安皱起了眉。 “不对啊,地狱可是负责洗涤罪孽,让亡者不背负罪孽去往生的改教所。 虽然罪人很多,但可都是有人盯着的(就是虐待,让其偿还生时犯下的罪孽),怎么会有凭这些人乱走?” 虽然是在劳作,可这些人看起来完全没有被管教的样子,这可不对劲。 陈安可是去过地狱的,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要是被人发现了,狱卒可是要倒大霉的! 似乎又发现了什么,陈安忽然瞪大了眼睛。 “等等,这里不是地狱!” 看着不远处忽然混乱起来,然后进行大乱斗的人群,陈安下了这个结论。 这种混乱绝不可能是地狱那种规矩森严的地方,绝不可能! 一直沉默的天子开口了。 “错了呢,这里其实就是地狱。只不过不是我们的地狱呢。” “嗯?” 陈安一愣,瞬间就猜到了一个答案。 “难道……这是……” 天子确定了陈安的猜想。 “是的,这里是另一个世界。” 她有些哀伤。 “我是本体因为孤独而觉醒出来的,因为觉醒的原因是无法忍受束缚的孤独,所以我获得了可以穿梭时空的力量。 但因为本体并没有完全觉醒变成我,所以那种力量受到了抑制。 我无法以身体穿梭时空,只能用意识。 而在过去,我意识穿梭时空时感觉到了与我意识波动相近的意识。 好奇之下,我便顺着感觉找到了那人。 那是一个让人感觉疯狂、冷漠的女孩。 她除了头发颜色,其它的地方都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但的确又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看到她,我就好像在照镜子一般,那是种微妙的感觉呢。” “但似乎也是因为这样,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她心中的痛苦、绝望和仇恨。 这种感觉让我十分惊讶,同时也好奇她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 我无法与她交流,于是为了寻找答案,我又再次穿梭时空。 努力了好久,我终于找到了答案。” 天子以莫名的眼神看着陈安。 “那是十分悲哀而悲痛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仇恨,她或许在我看到她时就已经死去。 陈安,你能帮帮她吗?” 身边的人群消失,再次出现的却是一位和天子长相一样,也戴着相同帽子,却是黑发,戴着枷锁,咬着牙,背负沉重石块,汗流浃背劳作的少女, 陈安看着那位少女好一会,忽然叹了口气。 并没有追问那悲哀而悲痛的原因,他挠了挠头。 “真是的,话都说到这了,还擅自把我带到这来,怎么让人拒绝啊。 唉,好人难做啊。” 摇摇头,陈安对天子露出了笑脸。 “好吧,我答应你了,告诉我这是哪,又该怎么帮她吧。” 天子对陈安深深一鞠躬。 “那就麻烦你了。虽然有些斩后奏,但由于小女子能力不足,无法破开时空将你直接带到那,只能以梦境形式这种方式让你这部分的意识降临那。虽然无法在给予你更多帮助,但以你的力量应该能帮上她的。 你无需多做什么,只不要让人欺负她,将她带离那个名为地狱,实际也是地狱的地狱便好。 放心,你不用担心找不到她,我会将你带至她最需要帮助时的身边的,麻烦你了。” 又是一鞠躬,这个世界就破碎了。 “等等……” 只来得及喊这一句,陈安就坠入了黑暗。 当再次回过神来,陈安就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陌生之地。 天空不再是暗日,而是不祥的血月。 握了握拳,那种被削弱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力量感传来,陈安真是无语极了。 “啧,虽然感觉不一样,但果然还是天子啊,一样的我行我素。 不是说了,只要告诉我这里在哪吗?以梦境的方式降临部分意识顶个屁用啊!” 抱怨了两句,陈安也就无奈的接受了事实。 “算了,虽然没办法发挥全力,但那小妞也总算对了一件事,这点力量够了。 话说回来,梦境吗?嘛~那就说明不用怕耽搁时间了。 一场梦,再长也是一瞬间啊~” 摇头晃脑的感叹两声,陈安就打消了回去,然后在直接过来的打算,向着不远处喧嚣传来的黑暗中去了。 …… “哈哈,小妞,我已经看上你很久了,趁今晚这个机会,来让大爷爽爽好了。” “嚯嚯,女人在这种破地方可是稀有货色,尤其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嚯嚯,女人,别反抗。看你白天工作的那么多,吃的又那么少,这么长时间下来,应该也没力气反抗了吧?乖乖站着别动,嚯嚯,少受点苦,也能享受到更好、更多的乐趣呢,嚯嚯嚯。” 经历了白天的高强度劳作,当少女疲惫的回到自己居住之地时,却在半路被人围住了。 看着周围这几位污言秽语,满脸不怀好意的男人,少女十分警惕。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不怕我喊人吗?” “嘿嘿,女人。你已经来了这里这么久,难道还不明白这个破地方吗?那些该死的家伙只需要我们替他们工作,完全不管我们死活……啊,不。其实是管的,但只要别弄出人命就好。” 一名披头散发,头长一只独角、长相怪异,手臂长可过膝的男性鬼族发出诡异的笑声。 “只不过我们可没打算弄出人命,就是弄出了人命,也不是那种人命呢。” “说的对!嚯嚯。” “就明白,工作流放一千年就放我回去,那些自诩正义的家伙们才不会这样好心。 不给食物,工作强度也比所有人都强,还给我戴上枷锁,是想让我虚弱,在这一千年受尽屈辱、折磨吗?” 少女垂下眼睑,面无表情的摆出了战斗架势。 “真可惜,我可不是那种恶迹来临,却不会反抗的人。 当初在天界能成为反抗军,在地狱也不会就此人命。 既然你们这些淫虫上脑的家伙想对我做那种作呕的事,我就好心点,送你们去解脱好了。” 叮当!叮当!叮当! 激烈的金属碰撞声在黑暗中响起,少女就冲向了敌人。 她明白,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这群家伙出手。 双拳难敌四手,虽然身为天人,身体强度超乎常人,但敌人也都不是普通人,光是那个鬼族就够让她麻烦了,更何况周围还有绝不会弱于他的敌人。 要是正常状态下的她还好,可现在她身上戴着限制战力的枷锁,还经过数月饥饿的高强度工作,身体早就疲惫不堪。 或许正是因为发现了这点,这些人才会在今晚暴露他们那令人作呕的欲望。 “呀呀呀~兔子反抗了耶~” 男性鬼族怪笑着伸出了手。他轻而易举抓住了天子挥过来,一点力道也感觉不到的拳头。 舔了舔猩红的舌头,他就一把掐住了天子脖子,冷笑起来。 “都说了乖乖的别反抗,给自己省点力气不就好了?这么无力的拳头还想反抗,真以为自己还是刚来的时候吗?” 天子紧咬牙关,双手抓着鬼族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臂,以此借力发出了不甘的反抗。 男性鬼族依旧是轻而易举的挡下了攻击,他用力将少女扔在地上。 “没用的,女人。乖乖的躺着,等我完事了就放过你。” “嚯嚯,错误。是等我们都完事了才对。” “对对,是等我们都完事了才对!” 男性鬼族大笑着,就满脸渴望的向少女走去。 少女想继续反抗,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抗。 没有力气了。 她绝望的看着逼近的男性鬼族和周围那些淫笑的人们。 就在男性鬼族到了身前,少女忽然高声咒骂起来。 “该死的杂碎,你们骗了我,明明只是囚禁,你们欺骗了我!复仇!你们等着,我一定会回去复仇的!!” 男性鬼族无声狞笑,脱下身上肮脏的衣服,就在其他人吹着口哨的欢呼中将魔爪伸向了绝望的少女, 唰! 就在这绝望的关头,一道银白色的光忽然出现在了黑暗。 它由远及近,瞬间出现在少女身前,斩断了男性鬼族的手。 鲜血狂涌,男性鬼族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臂,就恐惧的大声哀嚎起来。 “手!我的手!” “哟哟,虽然知道这不是老地方,但若是萃香和勇仪她们知道鬼族出了你这种败类,想必也会很困扰的吧?” 随着这样的话语,一位穿着和破烂肮脏的地狱犯人完全不同,穿着白色衬衣,灰色长裤,腰上别着鞘,正将一把能在微弱月光下反射出森然红色,一看就令人感觉头皮发麻的太刀插进鞘,一头黑色长发,一身干净到简直让人震惊的男人从黑暗中走出,赫然就是陈安! 突梦(中) 身上不见的袍子是因为在天界给了天子,结果导致过来时身上就没有了,至于那把太刀是路上变出来的。 虽然力量不足,但变这种东西还是没问题的。 不知为何,明明感觉陈安只是个普通人,但断手的男性鬼族看着他却感觉浑身发寒。 这个笑眯眯的男人那种眼神——那种给他感觉森然、可怖,好像看死人一样的眼神令这个男性鬼族浑身战栗起来。 这位依靠敏锐直觉从无数次危险中逃离,也用这种直觉确定敌人强弱的鬼族的直觉告诉他。 这个男人——强到可怕! 如果惹他—— 会死!会死!会死啊! “可恶!你们先上,我带这个女的回去等你们。” 他咬咬牙,快速给断手止血,就一把抓起地上的少女,丢下身边那些叫嚣着向突然冒出来,打断他们好事,身上还干净的让人嫉妒的陈安杀去的伙伴就想先逃跑。 “杀了他!” “这个干净的小白脸肯定不是犯人,吃了他!” “好久没吃人了,嚯嚯,这么干净的人,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啊。” “哎呀,我可不想脏手啊。” 陈安困扰挠头,看着面前叫嚣着冲来的敌人无奈叹口气。 “算啦,反正都是一群下了地狱还死不悔改想做那种恶劣事的渣滓,再送你们上一次路好了。” 摇摇头,陈安手握刀柄,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银白的绚烂剑光在黑暗中暴起,带来的却是沉默的死亡。 噗!噗!噗! 只是那一瞬间,一连串倒地声响起,那些叫嚣的人就变成了无法再开口的——死人! 噌! 将太刀插进鞘,陈安就笑眯眯向那位出卖同伴,想带少女一人逃跑,却因为他动作太快,还没走出两步的男性鬼族走去。 “哟,小子,你想带我看上的姑娘去哪啊?” 男性鬼族看着步步逼近的陈安和他身后的那些尸体惊恐万状。 “别过来!别过来!” 惊恐的后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就忽然把手上的给少女用力抛给了陈安。 陈安轻轻一跳,就轻巧的把空中被抛过来的少女接在了怀里。 少女眼中流露出屈辱和仇恨。 真遗憾,因为那句我看上的姑娘,她将陈安也视为那些想对她做什么的人了。 只可惜,现在的她连刚才那些人都打不过,更别提能一招解决那些人全部的陈安了。 我一定要活着!我要报仇! 牙龈咬出血,少女就低下了头,不让陈安看见她满是仇恨的眼睛。 她发誓!她一定会活下去,无论怎样都会活下去! 然后——杀了他,杀了他们,杀了所有人! “给你、我把、我把女人给你,你别、别过来……放我走,放我走……” 因为那由于死亡带来的发自内心的恐惧,男性鬼族恐惧的说不出完整的话。 他忽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使劲冲陈安磕头。 “饶过我,饶过我……” 陈安郁闷坏了。 “喂喂,你这是干什么,我怎么有种我才是坏人的感觉?” 陈安是个好人,也并不喜欢动手和杀人。 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动手和杀人。 对于某些人好心和手下留情,那简直就是傻瓜! 很遗憾,陈安并不是这样的傻瓜。 别说答应天子保护、拯救怀里这位少女,就是光凭男性鬼族刚才的那些举动就够陈安下手了。 如果这里不是地狱,视情况陈安或许能饶他一名,但可惜,这里是地狱,真正的地狱!按正常情况下,这里的犯人,啧啧,死十次也不嫌多! 所以虽然有种‘为什么我好像才是恶人’的郁闷,但陈安并没有因为男性鬼族痛哭流涕的求饶而动摇,而是果断的一刀结果了他。 解决了所有敌人,陈安这才有闲心观察怀里的少女。 和之前在天子梦里看见的她总感觉更瘦了些。 不仅如此,她闭着眼,一副认命的样子也给陈安一种微妙的感觉。 诡了异了,为什么那种‘我是坏人’的感觉更强烈了? 滚蛋,他可是好人,特地来救人的! 心中嘀咕一句,陈安就抱着似乎认命的少女离开了这里。 之前他可是听见了,这里是有看管人员的,出了人命,血腥味还这么重,估计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的。 虽然不怕,但能避免的麻烦还是尽量避免。 陈安最讨厌的就是麻烦了。 一口气跑出去老远,在地上找了个估计是住人的地洞,陈安就带着少女钻了进去。 洞里的空间还蛮大,不过似乎是没人住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陈安一边对这个洞里的空间表示满意,一边毫不脸红的痛斥挖出这个地洞得人。 挖出这么大的地方不住人,究竟是哪个神经病,真是浪费啊! 将怀里的少女放在地上,陈安戳了戳她脸蛋。 “喂喂,姑娘,你叫啥名?” 虽然是来帮她的,但天子可只说了要他帮她,其它的一点没说。 啧啧,简直太不负责了! 少女死人一样,不动不也说。 陈安也不生气,只是继续在少女身上乱捏。 捏捏手臂,捏捏大腿,再捏捏脸蛋,最后还恶趣味的捏开少女的嘴,似乎在检查她的牙口一般。 如此一番下来,少女终于无法忍受了。 她猛的睁开眼,看不到灵气的眼眸满是凶狠和仇恨。 “你想上就上!捏来捏去的是把我当牲口吗!” 虽然心里已经认命,但少女此刻还保留的骄傲绝不允许自己被人当牲口一样对待,绝不允许! 少女恶劣的态度没吓到陈安,可她的话却真的让陈安受到了惊吓。 他后退两步,警惕看着少女。 “你想干嘛?告诉你,我可是卖身……啊呸!是卖艺不卖身的男人,绝不会屈服于任何人的淫威之下的!” 少女:“……” 她凶狠表情一僵,就暴怒的嘶吼起来。 “杂碎!你是在耍我吗!明明就和刚才那些人一丘之貉,抢我到这,却又装成这样,是觉得我的屈辱不够吗!” 娘希匹的,我就知道,我果然是坏人。 心里郁闷嘀咕着,陈安就笑眯眯的摆摆手。 “错误错误错误,我和刚才那些家伙可不一样,对你可没有什么龌龊的念头。 之前那么做,只是在救你而已。 还有啊……” 陈安语重心长的戳了戳少女脸蛋。 “女孩子就应该精神点,前面那种一副认命的消沉样可是一点也不可爱。” 少女一点也不相信陈安,她一张嘴,就凶狠的想咬掉陈安手指,却被他躲开了。 “别胡说八道了!你以为我会信你吗?男人没一个好人,全是淫虫上脑的渣滓,混蛋!” “姑娘,你这么说可就太瞧不起人了。我不是说了吗?我可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恬不知耻夸着自己,陈安却忽然给了少女一个手刀。 “还有,我可是你的恩人,这么对恩人说话可真是太没礼貌了哟。” 少女不声不响,只是握紧双拳,然后猛的窜起,向陈安挥拳发起了攻击。 陈安见状不仅不怒,到底还哈哈大笑起来。 “对对,就应该这样精神。 跌撞着也要狂奔;哀嚎着也要生存;绝境中也要奋起。 姑娘,如果没有这种逆境奋起的精神,没有希望,那么人活着又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呢? 刚才那种消沉是在向残酷的现实认输、妥协吗? 千万别!记得,无论收到多大的痛苦,也得开心的活下去,因为只有这样,以后才能有机会弄死他丫的残酷现实啊!” 陈安大笑着躲开少女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接着就纵身一跃,重力如同被逆转一样,让他头朝下,向踩在大地一样立于洞顶。 陈安思维跳跃的极快,脚踩洞顶,一手叉腰,一手指地,一下就从对少女循循善诱的人生导师变成了犯二的神经病。 他神采飞扬的道。 “姑娘,大声告诉我,你有梦想吗!” “哈!?” 少女完全没跟上陈安的节奏,也发现自己的确不是他的对手,甚至连碰都碰不到他。 她喘息着停下攻势,抬头呆呆的看着头上那个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大道理,正神采飞扬问她有没有梦想的男人。 似乎……真的不是坏人呢…… 看着那个男人,这个念头不可抑制的涌上了心头。 陈安指着少女,慷慨激昂,大声发出了他的宣言。 “做人如果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来!姑娘,让我们就在现在,就在这里,大声喊出自己的梦想吧。” 背景火山爆发,语气越发激昂。 “我们的梦想是——世界和平!” 少女:“……” 她呆呆看着陈安,忽然噗嗤一声笑了。笑的十分大声,也十分开心。 可笑着笑着,她却忽然哭了出来,双手抱头,哭的也十分伤心。 她绝望的号哭着。 “呜、呜呜……明明,明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啊……呜呜,为什么啊……” 陈安翻身落在少女身边,安慰拍了拍她肩膀,却没有说话。 他明白,经过了之前那种大起大落,少女内心其实早就该不堪负重。 这时候,只要让她大声哭出来就好了。其它的,无论说什么都是废话。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那些废话陈安现在也说不了。 他压根就不明白这少女的过去! 过了好一会,少女发泄的痛哭才停了下来。 她脸依旧埋在双腿中,用带着抽泣的声音说道。 “之前错怪你了,对不起。” “哈哈,虽然有些郁闷,但谁让我是个好人呢?” 陈安摇头晃脑的感叹一番,最后道。 “所以说,原谅你了。” 他坐在少女身边,又失礼的在她手臂捏了两下。 少女抬头看了眼陈安,这次并没有愤怒。 她平静的道。 “想反悔吗?” “龌龊的思想!” 陈安没好气的瞪了眼少女,对于她如此不信任自己人品表示非常不满。 “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陈安的人品!什么时候说过谎话,说一不二,一诺千金说的就是我明白吗?” 陈安脸也不红的胡说八道好一会,才说出了为什么会在她手臂捏来捏去。 “我只是好奇,有这种身体强度的你应该不弱啊,之前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他们打败?” 少女扯了扯嘴角,然后看向了手脚上的枷锁。 “是这些枷锁限制了我的力量,而且……我已经好久没吃饱了。” 一拍头——少女的,陈安恍然。 “原来如此!” 他十分感慨。 “让人干活,还不给吃饱饭,真是比蕾米还黑啊~” 蕾米虽然成天到晚扣他工资,还咬他放血,但可从来不会在待遇上苛刻呢。 嘛~那只黑心的紫也是一样的。 一边感慨,陈安就一边神奇的从身后摸出一块香喷喷的白面包。 他一把搭住少女肩膀,强硬的让她坐直,就笑眯眯将面包塞进了她嘴里。 “来来,看在我是大好人的份上,这块面包就归你了。” “哪来……” 少女惊愕瞪大眼眸,还来不及惊讶陈安究竟从哪里拿出来的面包,就已经被面包堵住了嘴。 面包的香甜在嘴中弥散,瞬间就让少女忘了惊愕,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三两口吃完面包,少女正想把手指上的面包屑舔干净时,却发现面前又多出来一块蛋糕——还是奶油的! 少女瞪大眼睛,迟疑看了眼陈安。 “这也是……给我的吗?” 陈安笑着耸耸肩。 “你说呢,姑娘?” 得到了回答,少女一把夺下蛋糕,继续狼吞虎咽。 忽然,她又哭了出来,泪水滴在手中的蛋糕,然后被吃进嘴中,在甜蜜的奶油味中扩散出一种说不出的苦涩。 “为什么要帮我?” 明明已经绝望,为什么还要给她希望? 经过之前的事,少女已经明白,在这种地方拥有希望,那才是最可怕的绝望! 陈安咂咂嘴,一时有些困扰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在睡觉,莫名其妙被拉过来救你的? 说实话,少女肯定不会信,所以陈安就没说了。 他拍了拍少女肩膀,爽朗笑道。 “如果真要说,那就是我愿意。哈哈,谁让我是好人呢?” 少女瞳孔剧烈收缩了几下,呆滞的咽下嘴中的食物,语气复杂的难以言喻。 “好心吗?呵呵,对我这种下了地狱的人好心,你也真是个蠢货呢。” 陈安收回搭在少女肩上的手,然后又塞给她点食物和水,就后躺在了地上。 “算了,懒得和你多说,我有些困了,得先休息一下。 啧啧,也不知道梦里会不会做梦呢。” 念叨着在少女耳中莫名其妙的话,陈安就闭上眼睡着了。 看着身边对自己毫无警惕心的陈安和面前摆放的食物和水,少女表情更复杂了。 她一口一口吃着食物,忽然低声道。 “果然是个蠢货呢!” …… 突梦(完) 当陈安睁开眼,发现眼前出现的是陌生的岩石。 接着耳边就出现了一阵陌生的呼吸声。 坐起来,扭头看了眼正靠在洞壁休息的少女,陈安这才想起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现在不在幻想乡,而是在另一个世界进行拯救陌生少女的任务呢。 总有种玩游戏刷副本的感觉啊。 心中感叹一下,陈安就开始琢磨接下来该如何行动了。 其实天子要求他做的很简单,别让少女被欺负,堕落,然后带她离开地狱就行。 说真的,这点要求真是太他娘的简单的,因为陈安会瞬移,带个人瞬间离开地狱简直不要太容易! 但陈安却并不打算这么做,因为他发现少女现在的心情状态很不稳定,要是图方便直接带她离开地狱,然后走人,陈安也实在不清楚她以后会怎样。 要知道,他可是陈安,就算这是以梦的形式降临,但这个世界从今以后也只会有这么一条道路。 天子之所以能让他来救少女,还能找到关键时间,还不是因为这个世界平行线多,时间轴也还存在。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他已经到了这,位面归一,时间轴断裂,这里可再也没有可以后悔的机会了。 也因此,陈安放弃了图方便直接离开地狱的打算。而是决定陪少女一段时间,直到她情况稳定下来再说。 既然答应救她,那就得负责才行。 反正也是梦,不怕时间呆的太久。 正好,他现在真是有些好奇这里的地狱和原来世界的地狱有什么区别。 四处走走,如果到处都是像昨天看到的环境一样,那就狠狠的大闹一番好了。 想到这,陈安顿时一锤手,下了决定。 “决定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越狱啦!” 来到地狱时间已经不短,少女早就养成了警惕性强的本能,所以在听到陈安的声音,就一下睁开了眼,然后就看到了陈安。 她一愣,才猛然想起昨晚的事。 神情松弛了一下,她就站起了身。 “食物我还给你留了些,还有多谢你昨晚的帮助。” 少女一鞠躬,就转身离开了。 陈安一愣,就赶忙追了上去。出了地洞,他跟在少女身边。 “哎哎,姑娘,你打算去哪?” 少女瞥了眼陈安,低声道。 “太阳出来了,为了不给你带来麻烦,我得回去工作了。” “工作!?” 陈安简直无语了。 “你没搞错吧,昨晚发生了那种事,你还打算回去工作?难道不怕以后在发生吗?” “那还能怎样,这里是地狱,无论我躲在哪,他们也总能找到我。 我就算今天不去,明天也得去!” 少女眼神凄楚的重复道。 “这里是地狱!” 陈安沉默了一会,忽然笑了。 “哎呀,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这里是地狱呢。 既然身在地狱,应该也没必要畏手畏脚的了。 怎么样,姑娘,有兴趣和我做一件能改变现状的事吗?” “嗯?” 陈安语出惊人。 “我带你逃离地狱!” 没理会少女震惊的表情,陈安一摊手,笑嘻嘻的道。 “当然,你不答应也没问题,因为我还是会带着你一起越狱。 一个人上路实在让人觉得无趣,而我昨天又救了你,为了报答,你得在路上给我当同伴,遇到麻烦也得给我背黑锅才行。 对了,既然要逃离地狱,那自然就不能戴着枷锁这种东西,我替你砍了它好了。” 不给少女拒绝的时间,手握刀柄,寒光一闪,锁在少女手腕上的枷锁就脱离,然后叮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紧接着,陈安斩出第二刀,少女脚上的枷锁也脱落了。 陈安收回刀,看着身无束缚的少女满意点头。 “很好,这下你应该回不去了。” 少女揉着手腕,又在原地跳了两下,似乎还有些无法相信自己已经自由了。 好一会,她才狂喜的仰天大笑起来。 “哇哈哈,自由,我自由啦!” 陈安也是一笑,然后转身站在了少女身后。 “姑娘,先别急着高兴,我们可还没离开地狱。 而在这之前,我们还得解决一下一点小麻烦而已。” 失去了束缚,少女也似乎失去了之前的那种对世事无能无力的凄楚。 “小哥,既然你已经替我做了这么多,我也的确该回报你一下。那么,从现在开始,就让我的力量成为你的力量,然后一起打穿这狗屁的现实吧!” 少女抬手捂着头上帽子,黑发无风舞动。她看着四周那不从何时围绕过来的地狱狱卒和被驱使过来犯人,咧嘴狂气的大笑起来。 “嘻嘻,记得我的名字,我从今就叫做堕天子,来自地狱的复仇者!那群杂碎,等着我吧! 哈哈!” 大笑着,堕天子就和陈安迎面冲向了敌人。 他们的目的——凿穿地狱! …… “呜姆~总感觉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啊~” 伸着懒腰,天子就从熟睡中清醒了过来。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做了一个好长~好长~好长~的梦。 她梦到陈安和一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却似乎是罪人的少女在一个旷阔无垠,暗日血月,好像监狱的荒凉地方大闹了一场,后来还聚集了好多相同的罪人和敌人逃离了那个地方呢。 可惜,最后陈安为了给大家断后,似乎是死了呀,明明在梦里那么厉害,还那么帅气,怎么就会死了么? 更可惜的是,她一直都是旁观者,要是能加进去,不仅能帮陈安,也一定很刺激吧。 天子心里遗憾着,却忽然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唔~话说回来,为什么她的梦里会有陈安啊?还把他营造的那么帅气,这不科学啊。 帅气的事,刺激的事,这些事的主角不都应该是她天子吗? 这样一样,真是做了个令人气愤的,糟糕的梦啊! 天子愤愤不平的想着,就决定打打游戏,让自己心情愉快一下,也顺便打发一下时间,等过分的闯进她梦里,还更过分的变得那么帅气的陈安到来。 正当天子想拿起游戏机时,她却忽然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件袍子。 这件袍子似乎是……陈安的? 奇怪了,他的衣服怎么会在自己身上? 天子纳闷的挠挠头,耳边却忽然响起了悠扬的笛声。 她扭头一看,就看见陈安站在不远处,面对天空吹奏着笛子。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陈安停下了演奏,回头看向了这里。 他笑道。 “哟,天子,你醒啦。” 呼啸的风从远方吹来,吹起陈安那一头飘逸长发。黑发飞舞,隐隐约约遮住他含笑的脸庞。 莫名的,天子看的有些出神。 好一会,她才忽然回过神。 “居然觉得他更顺眼了,真是奇怪。哼,肯定是那个臭梦搞得鬼。” 郁闷的嘟囔一句,天子就从树底下跳了起来。 她一手拿着游戏机,一手抓着袍子,用拿着游戏机的手指着陈安,她活力十足的大声道。 “陈安,来战斗吧!今天我一定能全胜的!” “哦,是吗?” 陈安手中长笛消散,挑挑眉,就笑着变出了游戏机。 “那么如你所愿。” ……傍晚,带着九十九胜,十败的战绩和天子‘我明天一定会全胜’的败犬宣言,陈安心情愉快的踏上返回红魔馆的路途。 虽然那个梦陈安最终没走到终点,但无所谓了,因为他看到了她们走到了终点。 而且堕天子也已经有了更多值得依靠的伙伴,即使没有他,离开地狱也不必再担心被人抓回去。 话说回来,早知道最后战斗时不告诉她们他不是那个世界的人,战斗后也要回来的事了,总感觉会有什么**烦。 飞行在空中,陈安低头看了看自己脚。虽然看不到,但右脚腕的确是多出来了一条脚链。 一个大男人戴脚链,总有种莫名的微妙感呢。 心里嘟囔了一句,陈安就向着下方的红魔馆落下了。 “大哥哥~” 刚落在红魔馆门口,露米娅就已经欢呼着跑了过来。 她扑进陈安怀里,就噘着小嘴,不满的冲陈安抱怨起来。 “大哥哥,你今天怎么又回来的这么晚啊,露米娅等了好久呢。” 陈安一把抱起露米娅,就在她可爱的脸蛋亲了一口,让她开心的傻笑起来。 他十分无奈。 “我也不想啊,可谁让蕾米和帕琪最近一直不待见我,不出去,你总不能让我可怜兮兮的留在红魔馆遭她们白眼吧?” 露米娅完全无条件的站在陈安一边,别说有理由,就是没理由也是一样。 所以一听陈安这么说,她立刻替他愤愤不平起来。 “帕琪和蕾米那两个坏家伙居然敢欺负大哥哥,露米娅讨厌她们,以后再也不要和她们玩了。” 如此童真的宣言让陈安忍不住一笑。 他捏捏露米娅的小鼻子。 “只要露米娅别像她们一样不理我,我就很开心了。至于其它的,还是算了吧。要不然露米娅也和大哥哥一样被孤立,大哥哥可是会心疼的哦。” 露米娅开心的眯起大眼睛,双手搂紧陈安脖子,使劲蹭着他脸,就信誓旦旦保证起来。 “大哥哥放心,露米娅会一直、永远最喜欢大哥哥的。” “大哥哥也会一直喜欢露米娅的。” 陈安用鼻子亲昵的蹭蹭小家伙脸蛋,就抱着咯咯笑起来的她进了红魔馆。 …… 回归 在因为早上差点被烤了,直到现在还在后怕的诺鹭姬怒骂声中吃过晚餐,又说故事哄了三个小家伙和三妖精休息后,陈安并没有像前几天一般因为蕾米不理他而无事去休息,而是离开了红魔馆。 不是去迷途竹林的永远亭,或者妹红那,而是来到了雾之湖。 坐在雾之湖边,看着月光下波澜不惊,显得无比美丽的雾之湖,陈安脸上依旧挂着往日温柔的笑容,只是眼中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伤感情绪。 他挽起右腿裤脚,看着脚腕上多出的那条银色脚链,嘴角扯了扯。 “真是的,给什么不好,偏偏给脚链,一对还只给一条,不知道无论什么被拆散了见不到,都会很不好受吗?” 自言自语着,陈安却忽然叹了口气。 他冲身后的树林招了招手。 “魅灵,既然跟来了,就别鬼鬼祟祟的藏在后面看,赶紧出来吧。” 陈安话音刚落,魅灵就挠着头发,不好意思的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哎呀,真不愧是相公,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呢。” 陈安没好气的瞪了自从他出门,就一直偷偷跟在身后跟踪的魅灵一眼。 “还好意思说,都多大的人了,还和露米娅她们一样玩跟踪,丢不丢人?” 魅灵摸摸鼻子,越发不好意思了。 “恰巧看见了,因为好奇相公你这么晚出来干嘛,就跟来咯。” 她坐在陈安身边,笑眯眯的道。 “相公,你来这是为了看风景吗?” “谁说不是呢。” 陈安扭头看了眼红魔馆的方向,便若无其事的撒了谎。 “蕾米,帕琪她们不理我,没事做只好出来看风景,散散心咯。” 一提这个,魅灵也忍不住替陈安报起了不平。 “哎,近来也不知大小姐和帕琪吃错了什么药,一直在和相公你闹脾气呢。” 陈安笑了笑。 “随她们去吧,脾气闹得再久,也总有一天会恢复的。” 见陈安如此看得开,魅灵不由感慨。 “相公,你可真是看得开呢。” 还怕陈安是因为受不了那种冷落才大晚上跑出来,现在一看,真是她杞人忧天了啊。 “哈哈,活的太久啦,这种小事都看不开就太没用了。” 陈安轻笑一声,却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对了,魅灵。我回来时间也不短了,却一直没看到美铃出来,能让我看看她吗?” 魅灵一愣,秀气眉毛微微皱了起来,似乎很不开心。 “怎么,相公不喜欢我吗?” 陈安失笑,亲昵刮了一下魅灵琼鼻。 “说什么傻话,你和美铃不就是同一个人吗?喜欢她,怎么就会不喜欢你呢?” 他抬起左手腕,露出了袖子下的饰品,文文的扇子,灵梦的平安符,包括那只被美铃血染红的千千心结。 看着红色的结,陈安眼中柔情万种。 “只不过一段时间没见,有点想那位傻傻的,用血给我做礼物的笨蛋妻子了。” 魅灵咬着红唇,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声不服气的腔调。 “哼,不就是千千心结吗。美铃能做,我也能做。” 陈安吓了一跳,赶紧抓住了魅灵的柔软手掌。 “笨蛋,这可不是可以比较的事,我可不想你和美铃一样做傻事。 再说了,美铃就是你,她送的不就是你送的,不开心什么啊?” 美铃伤害自己给他做礼物,当初陈安可是为此大发雷霆过一次,怎么可能还让魅灵去做! 魅灵心一柔,就反手握住陈安手,将头倚在了他肩膀。 她轻声一笑,声音柔情似水。 “嘻,听相公这么一说,突然觉得很高兴呢。” 陈安轻轻抚摸肩膀上魅灵的柔顺秀发,笑着没有说话。 就这样,两人间的气氛忽然沉默起来。 雾之湖畔,两人依偎着,清凉月光洒下,带起迷幻的美丽。 无言无语,似乎连天地都安静下来,安静的让人觉得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陈安认为魅灵睡着时,她却忽然抬起了头。 伸手搂住陈安脖子,魅灵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眼中情丝万缕,她就如同孩子般将身体躺在了陈安怀中,叹息似的道。 “相公,千万别忘了我哟。” 陈安温柔抚摸着那张精致,英气的脸庞,柔声回应着。 “啊,不会忘了你的,傻瓜。” 魅灵凝视着陈安,从他眼中只看到了温柔和疼惜。 那只和陈安依旧相握的手微微一用力,她笑着闭上了眼。 “那就放心了啊,相公。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让她来照顾你吧,再见了,亲爱的相公。” 这么说,魅灵就轻轻闭上了眼,如同火焰的色彩点点从发梢出现,身上的气质徒然一变,变得更加柔和了。 相握的手从未松开,那温暖的感觉透入心扉,让美铃抖动着长长的睫毛,从长久的沉眠中睁开了眼。 就在那一瞬间,一张久违的笑脸映入眼帘,她愣了愣,便灿然一笑,眼中柔情似水。 “相公,我回来了。” 陈安单手搂住了她,笑着这么说。 “嗯,欢迎回来。虽然,你其实从未离开过。” 美铃愣了愣,无言,笑容却越发温柔了。 两人十指相扣,美铃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是呢,我从未离开过呢。 两人依偎着坐在湖边,久久不语,总有种莫名的安宁呢。 …… 距离美铃归来时间已经过了三天,帕秋莉和蕾米依旧对陈安横眉冷对,视若无睹。紫也依旧不见人影。 魔理沙态度似乎有些解冻,不过只是将看见他就凶改成了看见就跑而已。 话说回来,帕秋莉还好说,和小孩子一样脾气的蕾米这次居然能坚持这么长时间不搭理他,真是令人十分意外呢。 今天一早,陈安就去了妖怪山,想看看那里现在让不让通行。 运气十分之好,因为踏入妖怪山遇上的第一人就是和他不共戴天的犬走椛。 我靠,运气真差! 看着正恶狠狠瞪他的犬走椛,陈安心中暗骂一声晦气,就笑眯眯的对她打了个招呼。 “哟,这不是自尊心强烈的贫乳少女小椛吗,这么早就出来巡逻,可真是勤快呢。” 犬走椛:“……” 她勃然大怒,果断拔刀就砍。 “大胆陈安!擅闯妖怪山便罢了,还敢对在下出言不逊!?站着别动,让在下送你这活的不耐烦的混蛋去三途河报道吧!” “怕你啊!” 陈安不屑的对犬走椛做了个鄙视的手势,然后转身就跑。 一边跑,他还一边叫。 “杀人啦,杀人啦,贫乳的小椛杀人啦。” 犬走椛:“……” 被陈安如此不要脸的举动气的哇哇乱叫,她就提着刀,怒不可遏的追杀陈安了。 她发誓,今天一定要逮到这个嘴贱的混蛋,然后打他个半死,再亲自送他去三途河报道! 犬走椛的计划当然没成功,因为陈安那个狡猾无节操的家伙领着她在妖怪山到处乱跑乱叫宣传了一阵,就奸诈的直接用瞬移跑掉了。 发现了这点,犬走椛真是气的裹胸布都要被胸撑爆了。 将一棵大树当成陈安,拿着刀发泄似得乱砍,犬走椛暴跳如雷的怒吼响彻山林。 “混蛋!在下下次一定会打死你,把你碎尸万段呀!!!” …… 调戏了犬走椛,陈安愉快的离开妖怪山,就向着寺里去了。 他想去看看,寅丸星她们从魔界回来了没有。顺便在看看神子她们,几天没见,实在是觉得嘴痒……啊,不。他可是矜持慎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觉得几天没逗她们嘴痒,应该是想念才对,嗯嗯,想念才对啊。 给自己找了个义正辞严的借口,陈安就来到了寺门口。 “别跑!你这死呆头僵,快点给我站住!” “才不要!笨蛋布嘟嘟,噗!” “哇呀,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啊!” 大摇大摆的走进寺里,陈安就看见布都正火冒三丈的追着喊她布嘟嘟的芳香在院子里乱跑。 而霍青娥和神子,还有屠自古三人却对此视若无睹,悠闲的坐在一边喝茶。 “走开走开。连脚都没有的笨蛋坐什么凳子啊。” 毫不客气的挤开屠自古,陈安就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 淡淡的苦涩在口中弥散出浓郁的甘甜,其中似乎还带有一种莫名的香甜。 陈安满足的长舒口气,就摇头晃脑感叹起来。 “好茶~” 虽然灵梦有他一直提供茶叶,也不在那么吝啬茶水,但由于过去养成的习惯,她泡的茶还是经常性的用泡过n次的茶叶。 那味道~~啧啧,还不如去喝白开水呢! 相比之下,还是神子她们够享受。 陈安十分舒畅,屠自古却火冒三丈。 她气的直跳……啊,不好意思,她没脚跳不了,应该是一个劲的飘才对。 屠自古大骂。 “混蛋!那是我喝过的茶!” 抢她位置,抢她喝的茶,还敢发出如此感叹,真是欠揍啊! 陈安一愣,表情顿时嫌弃起来。 “噫~我就说嘛,茶里怎么还有奇怪的味道,原来是骨头你的口水啊,真是恶心。” 陈安这么说,就牛嚼牡丹似得一口喝干了茶,然后脸也不红的使唤起被他嫌弃的屠自古。 “骨头,倒茶!” 屠自古:“……” “好,倒茶,我给你倒茶!” 她怒极反笑,伸手抓起桌上的茶壶,把壶口对准陈安脑袋,就那么往下一倒,给陈安倒茶了。 哗啦啦。 随着水流声,茶香溢满院中,陈安就消失在了位置上。 “骨头,一直这么凶,真的会嫁不出去的哦~” 站在神子身后,陈安一边调侃,就一边继续喝茶了——趁所有人不注意,他把自己的杯子和神子的换了。 屠自古更怒了,完全失了风度,指着陈安就继续大骂。 “老娘嫁不嫁的出去关你丫的屁事,有闲心管我,还不如管管你自己吧!不管管你那张破嘴,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打死的!” 就当没听到后面的话,陈安就事论事,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 “谁说不关我事,咱两关系这么好,你要是一直嫁不出去,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说着,陈安就拍了拍身前正纳闷自己杯子里的茶怎么没了的神子的头。 “就像这个,我过去替她操心了那么久,结果直到现在,还是一直没嫁出去,而且估计以后也不可能嫁出去了。 啧啧,你也看到了,因为这样,神子脾气多暴躁啊,成天到晚就知道拿棍子打人。 一个神子就够我受得了,要是骨头你也变成这样,那还得了?” 日常 神子:“……” 她脸刷的一下就黑了,额上青筋也开始一跳一跳的。 陈安看不见,所以不知死活的继续提问。 “你说,你嫁不嫁的出去关不关我事啊?” 屠自古一手拎着茶壶,一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 “听你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有关系呢……才怪!” 正当陈安认为忽悠过屠自古时,她脸一下就变了。 怒摔茶壶,她暴跳如雷。 “你以为我会那么说吗!告诉你,偶今天要是不打死你,我就不叫苏我屠自古!” 陈安吓了一跳,吓得手里的杯子都盖在了神子头上。 一个瞬移接住被屠自古怒摔的茶壶,在回来放在神子头上,他赶忙转身就跑。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好说你个头,给老娘站住,看老娘打不死你!” 神子:“……” 看着正和屠自古满院子跑的陈安,神子的脸越来越黑,越来越阴,最后黑成锅底,阴的滴水。 她咬牙切齿的拿下头上的茶壶和茶杯,然后看着那只茶杯就表情扭曲的笑起来。 “好,好的很!不知廉耻的抢我水,说我坏话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把我的脑袋当茶几。 看来几天没教训,这家伙越来越皮痒了啊! 很好!很好!那我就好心点,给你松松骨头吧!” 在霍青娥看向陈安的同情目光中,神子用力一摔茶杯,就挥着笏板,怒吼着向陈安扑了上去。 “陈安!让我拆了你!” “我靠!母老虎发飙了呀!” 陈安看身后的神子一惊,跑的更快了。 他冲已经逮到芳香,正拎着她在一边啰嗦的布都求救起来。 “布嘟嘟,骨头和神子要杀人了,快点过来帮帮忙啊。” 布都:“……” 她二话不说就丢下芳香,杀气腾腾的向陈安杀来。 “居然又敢那么喊我,果然,比起芳香,还是你该死一点!” 陈安:“……” 果断闭嘴,开始专心逃命了。 因为陈安作死而逃过一劫的芳香回到霍青娥身边,看着院中如此热闹的场景,真是十分惊叹啊。 “真不愧是安大哥呢,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让神子大人她们变得如此精神呢。” 说实话,神子,布都,屠自古都不是脾气暴躁的人,安安静静才是她们最常见的样子。 神子曾经是位高权重的圣德太子,长处上位,脾气自然不可能差到哪去。 布都和屠自古两人都是神子得力的部下,甚至因为有些天然呆,修养有的时候比神子还好。 加上那个时代的熏陶……嘛,说是大和抚子应该都没问题了。 只可惜,只要陈安在场,她们的修养似乎都会一下消失不见呢。 看着正被追的满院子乱窜,还一个劲大喊“母老虎,骨头,布嘟嘟饶命”的陈安,霍青娥笑的十分温柔。 “因为他是安嘛,一点被世俗拘束,一点架子也没有的安嘛。 别看每次一来都得把神子她们气的要死,可实际关系却是好的不得了呢。” 是的,就是因为关系太好了,也没有世俗对待各种人那似乎理所当然的态度,当然,主要一点估计还是他恶趣味太重。神子她们才能毫不顾忌的在他面前抛掉所以修养,甚至开口闭口自称老娘吧。 芳香摸摸自己曾经冰冷、僵硬,现在却像普通人一样温暖、柔软的脸颊,忽然笑了。 “说的也是,安大哥就是这种神奇的人呢。” …… 逃了大半天,陈安最后还是被神子三人联手逮住了。 三人都说要拆了他,但实际都没有动手,只是一起狠狠臭骂了他一顿,然后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闹完这件事,时间也临近了正午。 随着霍青娥带着芳香去做午餐,陈安就和剩下的神子三人一人坐着一面,围着桌子闲聊起来。 陈安呡了口茶——他用的霍青娥留下的茶杯。 “母老……咳,神子。最近几天没来,星她们回来了没有。” 原本是想喊母老虎的,不过被神子杀气十足的眼神狠狠一瞪,陈安就识趣的改口了。 “没有,要是她们回来了,你觉得寺里会这么安静吗?” 布都颓废的趴在桌子上,双手抱头哀叹起来。 “希望她们回来的时间晚点,要不然好不容易有的清净就没了。 成天到晚听她们叽叽咕咕的念经,真是吵死了啦~!” 屠自古倒是持相反意见。 “我倒是想让她们回来早点。先别说白莲大人是我们封印的,我希望她能早些解封。 就是她们不回来,我们就不能离开寺里出去找属于自己的地方,这个理由也够了。” 布都一下精神了起来。 “对哦,我差点忘了,我们只是暂时留在寺里,等白莲大人回来的确是要离开的。” 她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唔,到时候搬到哪去呢……” 神子叹了口气。 “这倒是小事,只希望白莲回来后别怪我们就好了。 被封印了一千多年,一定很恨我们这几个罪魁祸首的。” 屠自古也跟着叹起气来了。 “一千多年了,当初的人和事都已经化作了时间尘埃,逝去的再也找不到了。 除了我们,也就白莲大人她们是相识之人了。 希望她别怪我们吧,要不然……” 她摇头一笑,笑的有些凄凉。 当从沉睡中醒来,却发现世间早已千年过去,一切都恍如隔世。 除了几位同伴,那过去熟知的人,熟知的事全都已经化作历史中的一捧黄土,随风消逝着不见了。 这种情况下,若是连白莲这位相同境遇,也是这时候难得的同世人都不待见她们,那还真是……一想就凄凉呢。 陈安放下茶杯,柔声安慰道。 “放心好了,白莲并不是小气之人。 封印她也是我托你们做的,她要怨也是应该怨我。 如果她到时候真不待见你们,你们就把事推到我头上来就好了。” 虽然不知现在对他如何,但过去去看白莲时,她并没有对神子等人怨恨。 屠自古深深看了眼陈安,忽然低头呡口茶,轻笑起来。 “哎呀,陈安。你平时要是都有这么正经就好了。” 陈安摸了摸鼻子,也笑了,他一摊手,看起来十分无奈。 “正经?我身上能有这种优良到丧心病狂的品质吗?” 此言一出,三人顿时就笑了。 “说的也是,正经这种东西谁都可能有,就是你这家伙不可能有啊,哈哈。” 陈安耸耸肩,故作无奈道。 “就是嘛,我正经就和你们嫁的出去一样是不可能的嘛~” 他说着,还摇头晃脑的感叹起来。 “这样一想,残酷的现实还真是令人感到可悲、可叹、可哀啊~” 神子、屠自古、布都:“……” 她们不约而同的把手里的茶杯奋力砸向陈安,同时怒吼。 “闭嘴!!!” 后倾身体,陈安险之又险的躲开三只砸过来的茶杯,接着手一挥,那三只茶杯就重新回到了桌上。 他愤愤不平的样子。 “干嘛这么凶,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二话不说,三只茶杯又飞了过来。 之前的那幕再次发生了,不过这次陈安可不敢在作死了。 瞧瞧神子她们的眼神……嘶~再说话,应该会被她们干掉吧? 想到这,陈安顿时一个寒颤,然后机智的转移了话题。 他望着茶杯,就装模作样的点点头,看起来十分欣赏。 “嗯嗯,今天天气不错呢。” 神子、屠自古、布都:“……” 神子无奈扶额。 “真是的,每次看到你这种没有技术含量,把别人当傻瓜的装傻行为,都忍不住有种想揍你的冲动呢。” 屠自古和布都点点头,大为赞同。 生怕自己真的挨揍,陈安顿时干笑。 他摆摆手,决定再次转移话题。 “哎呀呀,别在意这种细节。我们还是回到之前你们嫁……” “嗯!?” 被三双杀气腾腾的眼眸盯着,陈安很没骨气的再次怂了。 心里暗骂三只母老虎,活该嫁不出去!陈安就陪笑起来。 “失口,失口。我其实是想问问,白莲回来之后,你们想搬到哪去?” 陈安很欠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但如果真的一火就打,那可就得一天到晚了。 加上之前已经教训过了,神子这次就懒得和他计较了。 眼神险恶的看了陈安一眼,神子应道。 “不太确定,不过肯定会留在幻想乡的。” 布都赶忙补充起来。 “还有一定得离这和尚寺远点。” 她实在是受够寅丸星她们成天到晚念经的声音了,受够了! 屠自古好笑的看了一脸坚定的布都一眼,却没有向她一样提出这种要求。 屠自古本来就是念经的僧侣,只不过后来转修成了现在的道家,所以并不反感佛经。 她看了陈安一眼,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那你呢?陈安。以后是打算一直留在红魔馆吗?” 屠自古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如果是的话,就劝神子把未来的道庙搬雾之湖去,如果不是,那就再看吧。 当然,屠自古必须强调一点,她会这么做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雾之湖离人间之里比较近,仅此而已! 听到这个问题,神子和布都也都来了精神。 “说的也是,陈安,你以后打算一直留在红魔馆受人剥削吗?” 陈安叹了口气。 “原本是有这个打算的,不过估计是不可能了。” 布都十分好奇。 “什么事?难不成是忍受不了那个孩子一样的红魔馆之主的剥削了?” “不是,只是因为一点其它事,我无法像过去那样悠闲的长留在红魔馆,得自己出去找个地方去了。” 提起这件事,陈安就十分烦恼。 “不过说是打算搬出去,我却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蕾米她们说这件事。 总感觉就这样说要走,会被蕾米和帕琪干掉的。” 没理会陈安苦恼,更没有趁这个机会嘲笑他活该,布都追问道。 “你打算搬去哪?” 陈安耸耸肩,漫不经心道。 “呐,谁知道,到时候再看吧。” 见布都她们似乎还想说什么,陈安急忙打断了她们。 “等等,这件事以后有空再说,我们还是先接待一下寺里的客人吧。” 客人 “哎?” 在三人惊奇之中,陈安冲那位不知何时出现,正躲在大门后,探头探脑往寺里看的少女招招手。 “哟,小姑娘,我看你在那看了似乎很久了。怎么,不准备进来坐坐吗?” 吓!? 少女被陈安突然的招呼吓了一跳,整个人一下就缩到了门后。 幽谷响子躲在门后,陈安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拍了拍小胸部。 “哇哦~亏我还以为没被发现,原来早就被被发现了,真不愧是大法师大人呢。” 自言自语念叨了两句,幽谷响子有些犯难了。 原本只是来看看原本一直响着念经声的寺里为什么忽然失去了经声,没想到居然被人发现了。 应该一走了之吗?可要是这样走了,是不是会让里面的大法师大人印象不好,觉得她没有礼貌呢? 幽谷响子这样一想,在一想之前陈安喊她时的态度,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唔~看大法师大人(幽谷响子不认识陈安,也没来过寺里)的样子似乎是个温和的人呢,要不要干脆直接趁这个机会加入这座寺呢? 加入寺院,这个念头一出现,就深深的扎进幽谷响子的脑海,让她越发心动起来。 幽谷响子是山彦,一种居于山谷,响应回音,一种非常常见——本应该是非常常见的妖怪。 不过近年来,因为各种原因,山彦的个体数正持续减少,直到现在,幽谷响子所在的山谷更是只有她一位山彦了。 幽谷响子是回音的妖怪,如果有人冲她喊叫,她自然也会开心的回应。 但问题是——没有呢。 她所在的小山谷一直没有人会去呢。 没有了同伴,没有了来客,一个人留在山谷里的她觉得很寂寞呢。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那里才会只剩下她一人吧。 不过这种寂寞在这座直到现在也没有名字的寺庙坐落在幽谷响子居住山谷的附近后,就被驱散了。 中正祥和,令人心情平静的佛经声每天都从寺院里远远传到山谷,不仅让一直寂寞的幽谷响子有了事做,也让她因此非常的憧憬这里。 能颂出那种那种感染她的佛经的僧侣一定是位厉害的大法师吧?而有那种大法师的寺庙也一定是很好的寺庙吧? 好想加入那里,在寺里念经,也好想跟着那位大法师大人一起修行呢。 从寺庙出现后,幽谷响子心里就不止一次的这么想过。 但她只不过是一位弱小的草根妖怪,所以出于自卑心理一直没敢过来,更没有来向寺里的大法师大人(目前是寅丸星)来诉说她的心愿。 她所能做的,也只是一个人每天在山谷里虔诚的跟着远远从寺里传来的佛经声朗诵罢了。 虽然对于心里的愿望无法实现有些遗憾,但这已经让幽谷响子十分幸福了。 但是,这样小小的幸福却在前一段时间被打破了。 不知什么原因,寺里传来的那中正祥和,令她感到平静幸福的念经声不见了。 她曾以为那或许是寺里的大法师累了,或许是因为大法师出门了,这才会让佛经消失。 但事实却似乎并不是如此,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直到现在,那祥和的诵读佛经的声音也再没响起来过。 这一度让幽谷响子非常不安。 她害怕寺里的大法师大人出了什么事,更害怕这座寺也像当初来的没有征兆一样,消失的也没有征兆。 所以犹豫了好久,那种因为自卑而怯步不前的心理到今天,终于被那种越来越强烈的不安打破了。 她从居住的山谷中走出,大胆的来到这在她眼里十分神圣的寺庙,想来看看这里究竟是为何才会失去了诵经声。 原本只是想偷偷观察一下的,没想到却被人发现了。 这让她惊慌之余,却也莫名感到了勇气。 她回头瞥了眼,眼神似乎穿透了厚厚的门板,看见了之前那和友人交谈,没有丝毫架子,令她感觉十分有趣的大法师大人。 或许,真的可以呢。 又犹豫了好一会,幽谷响子握紧双拳,终于鼓起了勇气,决定进去寺庙向她心目中的大法师大人诉说想要加入寺院的愿望。 就在幽谷响子鼓起勇气,决定不再躲避,而是进去寺庙时,她回头却忽然吓了一跳。 原来是陈安,他不知何时已经从寺中走出,来到了她身后。 “小姑娘,你来这座寺有什么事吗?” 陈安笑着看着小姑娘,脸上温和的笑容令小姑娘不由觉得安宁。 虽然下定了决心,但幽谷响子心里还是有些局促不安的,可陈安如此温和的态度却让她一下就觉得心安呢。 真不愧是大法师大人,真有气度呢。 心里小小的崇拜一下,幽谷响子就冲陈安一鞠到底,大声说出了她的想法。 “大法师大人,请问您能让我加入这座寺,成为您的弟子吗? 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无论怎样使唤,我也一定会认真的去做。请务必收下我。” 陈安一愣,就明白幽谷响子认错人了,把他当成寅丸星了。 白莲没回来,寺里的主持就是寅丸星。 他面露苦笑,虽然不想打击幽谷响子,却还是不得不摇头拒绝了。 并没有趁此机会胡说八道,忽悠抱有憧憬,难得鼓起勇气,却不清楚事实的小姑娘。 陈安难得正经,认真道。 “真是遗憾,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我还是不得不拒绝你呢。” 幽谷响子豁然抬头,眼中满是失落。 她自嘲道。 “果然,我还是异想天开了吗?我这种不入流的鱼腩妖怪想成为大法师大人的弟子真是……不怎么可能呢。 如果成为了寺里的人,也一定会给大法师大人带来困扰的吧?有我这样弱小的弟子,说出去也一定很丢人呢。” 失望的叹口气,幽谷响子又恭敬的朝陈安鞠了躬。 “大法师大人,我这次来其实是想因为寺里的诵经声没了,有些担心寺里出什么事。 现在看来,是我可笑的杞人忧天了。如果因为我刚才的言辞给您造成困扰,还请见谅。对不起。” 第三次鞠躬后,幽谷响子便满怀失望之情,准备离去了。 “等等。” 然后,一只大手就摁在了她肩上。 幽谷响子回头,态度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不满,依旧恭敬。 “大法师大人,您唤我还有事吗?” 看小姑娘如此态度,陈安却不由苦笑。 “小姑娘,别走那么快,我话还没说完呢。” “嗯?” 幽谷响子一愣,就忽然一喜。 “大法师大人,您难道决定收下我了吗?” 神子从陈安身后走出,看着幽谷响子十分好笑。 “天真的小姑娘,你来寺里之前难道就从没有打听过寺里的僧侣究竟有哪些吗? 就算没有,你也该知道一点,这寺里的僧侣都是女的。 而这位……” 神子拍了拍苦笑的陈安肩膀,脸上笑意更浓了。 “这位你认为是大法师大人的陈安大人可是男的。 他只是大法师的朋友,压根不是寺里的僧侣。他拒绝你,不是因为他瞧不起你,而是他不可能收下你的。” 看着愣住的幽谷响子,神子越发觉得好笑了。 居然能把陈安当成寅丸星,这小姑娘还真是懵懂的不知世事呢。 话又说回来了,陈安居然能被误认是大法师,真是有种出乎意料之外,却也合乎情理之中的莫名感觉呢。 唉,他什么时候才能改掉恶趣味,变得正经呢? 如果这样,一定更招人喜欢吧? 神子看了陈安一眼,嘴角却微不可查的勾勒起来。 算了,这家伙如果能变得正经,那么估计也不是他了吧? 或者说,那才是真正的他呢? 望着陈安的侧脸,神子心里忽然叹了口气。 希望不是后者吧。 这时,幽谷响子也终于从愕然回过神。 看着陈安,她脸刷一下就羞得通红。 原来不是大法师大人瞧不起她,而是她自己傻乎乎的闹了大乌龙啊! 见幽谷响子羞得似乎想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藏起来的可爱样子,陈安也知道她明白真相了。 他笑着揉揉小姑娘的头发。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拒绝你了吗?不是因为我瞧不起人,而是因为我不能。 你不必妄自菲薄,虽然我无法答应你,但寺里的人我都清楚,她们都不是那种自视甚高的人。如果你真想加入这座寺,她们肯定会很高兴的答应的。” 正眯着眼享受陈安摸头的小姑娘听到这,顿时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加入这座寺吗?” “当然。不过不是现在,因为寺里的人都出去了。” “唉~!怎么这样啊~” 看小姑娘垂着耳朵,又有些失落的样子,陈安哑然失笑。 他逗着小姑娘。 “真是心急的小姑娘啊。怎么样,我给你个一件。如果真急的话,寺里还有几位道士,不当僧侣,去当道士怎样。” 小姑娘呜呜摇头,一对柔软的耳朵在空中飞舞似得摇摆起来。 她摆着手,态度十分坚决。 “呜呜,不要,不要。我喜欢念经,也喜欢听诵经,所以我要当僧侣,才不要当道士。” “神子,你被人嫌弃了哟。” 陈安调侃了一句神子,就收获了啰嗦一句。 陈安向小姑娘做了个请的姿势。 “主人虽然不在,但这里还是欢迎客人的,怎么样,小姑娘你有兴趣进去看一看吗?” 小姑娘呆呆的眨眨眼,就用力点头,开心的笑起来。 “嗯!” …… 蝶舞 陈安带着小姑娘在寺里参观了一圈,期间还顺便让她在殿里拜了拜佛,并教会她怎样敲木鱼,还给她念了几遍经。 虽然不是僧侣,但可不代表陈安不懂佛法。相反,如果真要说,别说寅丸星、白莲,就是命莲在世也没有他知道的多。 顺便一提,道术其实也是一样的。 接着,在小姑娘崇拜的目光中,陈安就向她发出了邀请,让她留在寺里一起用午饭。 犹豫了一下,小姑娘就很开心的答应了。 而在这期间,陈安也得知了小姑娘的名字,幽谷响子,是山彦妖怪。 而幽谷响子也知道了陈安的名字,原本是想换个称呼继续喊大人的,不过被陈安拒绝了。 他不喜欢别人喊他大人! 由于是住在寺庙,加上神子等人也都不是喜欢奢侈享受的人,所以今天的午饭很朴素。 除了盘豆腐和寺里自己种的一些蔬菜,也就一条因为陈安来,霍青娥让芳香特地去附近溪里抓来的鱼了。 幽谷响子看到那条鱼,开始还有些纠结自己想加入寺庙,是不是应该戒荤。不过被陈安劝了劝,说她还没加入,不必在意,而且僧侣也不忌荤(和天朝不一样,瀛洲僧侣不忌荤,还可以结婚),也就放下心里负担,兴高采烈的吃了。 她可是草根妖怪,以前吃的可都是野菜呢!加上霍青娥手艺很好,结果差点没把舌头给吞了下去。 为此,她还被芳香笑话了呢! 吃过午餐,正当陈安带着芳香和不想那么快走,而留下的幽谷响子躺在寺庙的屋顶上晒着太阳准备午睡时,从天边忽然飞来了几个小点。 陈安原本没在意,不过忽然感觉气息有些熟,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些黑点居然是前段时间和爱丽丝去了魔界,一直没有消息的寅丸星等人。 顺便一提,因为是去解救白莲,有求于人。虽然有爱丽丝这位魔界公主带路,但为了避免误会,寅丸星她们并不是开着圣辇船去的,而是将圣辇船就在了寺庙底下,才跟着爱丽丝去拜访魔界的。 发现了寅丸星她们归来,陈安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因为他没在那些人中发现白莲。 又仔细看了看。 寅丸星、村纱水蜜、娜兹玲、封兽鵺,云居一轮,云裳,甚至看到了爱丽丝和上海、蓬莱两个小家伙,但就是没看到白莲。 这让陈安十分纳闷。 奇怪了,难不成阿星她们没把白莲带回来?不应该啊,白莲的确已经迷返,封印也的确可以解除了,怎么可能会带不回人啊? 正当陈安纳闷时,寅丸星她们已经飞到了近处,也都看到了正坐在屋顶上的陈安。 一看到陈安,众人中的村纱水蜜顿时眼睛喷火。 她降低高度,悬在陈安面前的空中,就愤怒的对他责问起来。 “陈安!你这家伙到底给白莲大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什么她宁愿被继续封印,也不肯和我们回来!” 陈安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白莲不愿解开封印?” 这不科学!当初明明说好让他一定回去替她解开封印的,怎么一下又不肯了? 村纱水蜜越发愤怒了。 “废话!要不是这样,你以为我们会丢下白莲大人自己回来吗! 会这样,还不是白莲大人不回来,还把我们赶回来了!” “不可能,你们一定弄错了什么。” 见陈安似乎不相信,寅丸星和爱丽丝也都开口了。 “安(老师),水蜜(她)说的是真的,白莲(圣白莲)大人的确不愿解开封印。” “这不可能!” 陈安见寅丸星和爱丽丝都这么说,一下就从屋顶跳了起来。 在幽谷响子和芳香惊叹的目光中,陈安就好像走在地上一样在空中踱步起来。 好一会,他才咬咬牙,决定亲自去看看情况,到底是为了什么,白莲才不肯回来! “响子,阿星她们就是寺里的人,你不是想加入寺庙吗?待会和她们说就好了。 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冲幽谷响子点点头,陈安就消失在了这里。 见陈安消失,村纱水蜜顿时大怒。 “混蛋,居然跑了!” “冷静点,安可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他走应该是去找白莲大人了。” 寅丸星很冷静,也很了解陈安,所以明白他不是跑了,而应该去了魔界才对。 爱丽丝和没和村纱水蜜一样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娜兹玲也都点点头,赞同了寅丸星的话。 没怎么和陈安接触过的封兽鵺对此十分好奇。 “没爱丽丝你带路,他怎么去魔界。” 爱丽丝笑了笑。 “老师知道路,而且他会瞬移的,如果愿意,一眨眼就能到魔界,比我们上次去不知道方便多少倍呢。” “瞬移?” 封兽鵺眨了眨眼睛,忽然更好奇了。 “耶,既然有那么方便的本事,他为什么还要爱丽丝你带我们去魔界,而不是直接带我们过去呢?” 所有人:“……” 她们听到这个问题,表情忽然都微妙了起来。 村纱水蜜这时也冷静下来了,她没好气的道。 “还能什么,肯定是嫌麻烦……等等!” 村纱水蜜忽然反应过来,顿时又开始暴跳如雷。 “对啊!那个混蛋会瞬移啊!居然敢因为懒让我们浪费这么多时间,那个混蛋!!!” 所有人面面相觑,表情更微妙了。 说的是啊,这么一说,他的确是个让人无语的混蛋啊。 时隔近两年,陈安再次来到了封印白莲之所,也再一次看到了她。 阴深幽暗,污水横流,蛛网密布,恶臭弥散,如此恶劣的环境就是圣白莲被封印了一千多年的地方——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虽然是封印,但陈安可没有苛待过白莲。 封印白莲的地方是在魔界法界的异空间,这里虽然没有阳光,但始终有柔和白光弥散于四处照亮一切,环境也是差不到哪去的。 洁净,温暖,完全没有冰冷囚牢的任何一点迹象。 而被封印的白莲,除了四肢被套上从虚空中延伸出来,没有一点重量,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锁链,还有四周那看不见,却实际存在的结界外,压根也没有被封印的样子了。 此时,白莲正盘坐在地上,一手兰花指,一手拨动念珠,神色庄严的诵经中。 在身边,那由于被囚禁时间太长,期间无聊做的魔人经卷正漂浮在身边。 卷轴被长长的拉开,繁奥的符文在空中弥散。没有风,没有力,拉开的卷轴却如同波浪一般起伏,自动朗诵着与白莲此刻所诵相同的经文。 看着结界里的白莲,陈安忽然感觉不知如何开口了。 说真的,他是非常非常非常不愿意来见白莲的。 不是讨厌她,而是因为她被封印是因为他,不仅如此,还有另一点比较特殊的原因。 那就是由于白莲被封印,陈安过去可是经常来看她的。 具体的次数仅此于去看望博丽神社地下的博丽巫女她们,没有上百,也有数十了。 也因此,为了不给她白莲留下困惑,她也被封印了几十,乃至上百次记忆,可以说比得上其她所有人加起来的次数还要多。 也正是因为后面这个原因,陈安才会在当初答应白莲亲自来接她,给她解除封印,最后却一直没来,而是让寅丸星她们来了。 实在是觉得不敢面对白莲啊! 话说回来,白莲又是为什么不肯和寅丸星她们离开呢? 这个问题,在陈安看到白莲后,让他更困扰了。 因为无论怎样看,他也没从白莲身上看出什么异样。 嘴角含笑,给人的感觉温和、庄重、安详,这压根不像有什么心理问题的人,而且她可是十分期待解封,所以完全不应该拒绝解封这件事的啊。 就像他当初被驱逐,后来可是抓住机会立马就跑来这个世界了。 白莲的情况虽然和他比小巫见大巫,但性质是一样的,到底为什么才会拒绝解封呢? 陈安思索着这个问题,依旧沉默看着封印里的白莲。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白莲忽然停下了诵经,魔人经卷悄然合起,落在了她手上。 白莲缓缓睁开眼,就看见了在封印外看着她,却与过去无数次不同,一直悄无声息的陈安,眼中闪过了莫名复杂的情绪。 两人沉默对视了一会,白莲才忽然笑了。 “陈安,你总算来了。贫僧可是等了你很久了。” 陈安愣了愣,看着笑着的白莲,就不由自主的转开了脸。 他轻声道。 “白莲,你不是很想离开这吗?为什么却不肯解开封印?” 陈安这么说,心里的古怪越发强烈了。 因为白莲——太正常了! 白莲微微一笑。 “错误的开始会造成错误的结果,错误的结果也会造成错误的妄测。 陈安,你是怎样得出贫僧不愿离开这个囚禁了贫僧如此之久的囚笼这个错误的猜想呢?” 陈安再次一愣,就把视线转了回来。 他看着白莲,感觉真是越发古怪了。 “既然你没有不愿解开封印,那你前几天为什么不和阿星她们离开,反而还甘愿留在这?” “因为贫僧在等你啊。” 白莲看了看画满地上的那些符号,脸上笑意更浓了。 “出家人不打妄语,做人也要言而有信,这可是贫僧心里一直恪守的尊严。 在不记事时,贫僧曾记下43次你允诺贫僧会带贫僧离开这里,而记忆恢复,这43的数量却又多了一十二。 总计五十五次,陈安,如果贫僧那时与水蜜、星她们离去,你可就违背了那五十五次的诺言了。” 她望着陈安,脸上笑容如同孩子一般纯真。 “你说这样,贫僧能心安理得的与星她们离开吗?” 陈安动动嘴唇,半响才垂首道。 “对不起,我失约了。” “会说对不起,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呢。贫僧还认为,你会说:啊,今天天气不错,然后含糊过去呢。” 陈安:“……” 他表情一变,还忍不住后退一步,看起来大吃一惊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刚才想这么说!?” 我靠!一千多年下来,这当初和神子比,蠢得有点萌的女人变精了呀! 难不成,这就是人老成精,圣白莲超进化,从呆萌的蠢尼姑变成了传说中的女妖精!? 可怕!太可怕了! 白莲:“……” 看着陈安那微妙的表情和眼神,她顿时笑容一僵,变得勉强起来。 “陈安,你心里又在想什么失礼的事了吗?” 我靠,真成女妖精了! 陈安悚然,就赶紧给自己撇清了嫌疑,他大声叫屈起来。 “怎么可能!我陈安可是好男人!正直诚实友善……天下第一帅气的好男人。” 想了想,陈安最后还不要脸在自己夸自己的形容词后面加了个天下第一帅气。接着,在白莲微妙眼神中,他脸也不红一下,继续开始叫屈。 “你说,像我这样完全的好男人怎么可能会在心里说别人坏话? 嗯!?人老成精,说你从蠢的可爱的尼姑变成女妖精也是绝不可能的!” 陈安拍着胸,信誓旦旦。 “没错,那是绝不可能的!” 白莲:“……” 纵然知道陈安是个不要脸混蛋,但还真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要脸! 一千年下来,白莲自认养气功夫比起曾经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却还是差点没把手里的念珠砸陈安脸上去。 她牙关紧咬,死死捏着念珠,心中狂念南无三。好半天才总算咽下了这口恶气。 白莲笑容可怖。 “贫僧活的太长,变成人老成精的女妖精还真是对不起了啊!” 陈安老成的摆摆手,笑容满是欣慰。 “好说好说,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嘛~” 白莲:“……” 叮当!!!然后砰!一声,她手里那串念珠终于没忍住和陈安身前的结界来了个亲密接触。 陈安吓了一跳,然后看着白莲气的眼睛都要喷火的样子时,这才忽然反应过来。 娘咧,怎么脑子又抽筋了? 心中痛斥自己怎么这么机智,能把白莲气成这样,陈安就赶忙装傻了。 他低头看着地上,就好像地上有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 陈安双手负在身后,言语中满是欣赏。 “嗯~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呢。” 白莲:“……” 喂!那是地上,你怎么看到天气不错的啊喂! 凭借出家人的风度和长久独自一人培养出的冷静,白莲总算是忍住了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吐槽。 她动了动手脚,就在叮当乱响的锁链碰撞声中冲陈安没好气的呵斥起来。 “好了,别装傻了,快点帮贫僧解开封印,贫僧还想出去看看水蜜和星说过的寺与神子她们呢。” “嗨嗨。” 陈安笑眯眯的抬起头,然后抬起手,手指在那层看不见的结界上轻轻一弹。 “散!” 随着这样一声轻喝,肉眼可见的波纹就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然后——悄无声息的,无数如雪般的光点飘落,结界就那样不见了。 而在白莲惊讶的目光中,美丽的光雪中,那由虚空延伸而出,禁锢她四肢的锁链也发生了变化。 微微光彩从锁链表面绽放,然后越发闪耀。直至最后,无数美丽、色彩斑斓的蝴蝶从光中飞舞而出,锁链就那样消失不见了。 “蝶舞于圣白莲,这幅画卷果真是无比美丽呢。” 看着看着自己的双手,浑身被蝴蝶围绕,一脸惊叹的白莲,陈安赞叹一句,便笑着侧身弯腰,做出一个欢迎的姿势。 他这么道。 “虽然由我这个罪魁祸首来说有些不合时宜,但谁让这里只有我在呢。 那么,欢迎回来,白莲。” 白莲微微一愣,便颔首笑了。 “啊,贫僧回来了。” 光之中,那笑容真是十分美丽啊。 …… 愤怒 时间回转一些。 魔界,万魔殿。 这里是整个魔界的中心,也是整个魔界的主人,创造了整个魔界,包括所有魔界生物的魔神,重度女儿控,跟踪能力为负值,在某人眼中智商极其感人的呆毛神——神绮的住所。 对于魔界之主神绮来说,今天并不是个什么好日子,因为今天是个分别的日子。 不仅她那可爱、亲爱又挚爱,才回到魔界几天的乖女儿爱丽丝今早刚从魔界离开。 还有她那曾经不打不相识的挚友,魅魔也即将在今天离去了。 饮尽最后一杯酒,魅魔便从座位起立,向神绮道别了。 “好了,酒也喝完了,那么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神绮,以后有机会再来魔界找你喝酒。” 神绮十分不舍,头上的呆毛似乎都为此打了结。 “咿呜,魅魔,一定这么急着走吗?不如再留段日子,过段时间我们在一起去幻想乡好了。” 魅魔爽朗一笑。 “算了吧,神绮,找爱丽丝你还是自己一个人去,我就不陪你掺和了。 再说了,原本早就该走了,只不过一直没得到消息,去了三途河和幻想乡也没找到他,这才一直留在这的。” 魅魔说完,心里还忍不住嘀咕起来。 我可不想陪你这明明绝对会被发现,却总是死不悔改玩跟踪的笨蛋一起挨训。 丢不起那人! 神绮哎了一声。 “那你现在又该去哪里找那个人呢?不是没有消息的吗?” 魅魔看向某个方向——今早爱丽丝她们离去,也就是前往幻想乡通道的方向,眼神一下变得柔和起来。 “嘛~无所谓啦。我前两天已经从那些人口中知道他回去了,所以是时候该去找他了。 虽然不知道上次见面为什么我会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 但果然,这也是无所谓啊。 忘了他那么久,现在终于想起来了,还真是有种迫不及待想见他的冲动呢。” 低头看了看自己雾状的下身,一向爽快的魅魔却忽然苦恼起来。 “哎~也不知道再次见面他会不会训我,明明让他帮助成为了长生者,最后却又擅自变成了亡者。 怪不得那时在三途河看见他,他表情那么古怪,后来帮我变成恶灵后还狠狠骂了我一顿。 当时还认为他莫名其妙,现在一看,他那时应该还认得我,生气也是理所当然了。” 说到最后,魅魔又叹了口气,不免愁眉苦脸起来。 她倒不是怕被训,只是不想看到他生气而已。 就好像看到了魅魔说的情况,神绮顿时大怒,激动的一下就蹦了起来,头上那撮呆毛也因此欢快的抖起来。 “什么!?他居然敢欺负你!魅魔,如果你回去真被他欺负了,就回来找我,我去替你报仇!” 她挽了挽袖子,十分自信。 “凭我神绮大人的威名和气势,到时候一定让他吓得跪下来求饶。” 没错!谁不知道她魔界之主神绮大人的厉害,区区一个男人,吓跪他简直不要太轻松! 魅魔瞥了明明一点威严也没有,却总是自信满满的神绮一眼,心里就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跪下来求饶,别到时你这笨蛋被他气哭了才是。 呆毛神名不虚传,呆毛一动,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世界传来的深深恶意。 她眯着眼,狐疑的四处瞅瞅,没发现什么不对,这才不爽的嘁了一声,没有理由就把黑锅扔某人身上去了。 “嘁,肯定又是那混蛋在说我坏话,到时候一定打死他。” 魅魔:“……” 心里替那位在神绮嘴里连个名字都没听过,总是被混蛋混蛋喊的,替她背了黑锅的倒霉蛋默哀三秒钟,魅魔就一本正经的转移了话题。 “神绮,你真的不考虑告诉我那个抛下你和爱丽丝两人的人渣男人名字,然后让我替你去教训他一顿吗? 你不是说,他也在幻想乡吗?” 魅魔眼中寒芒闪动。 “居然敢对我的友人做出如此不负责任的事,一定是活的不耐烦了。” 神绮摆摆呆毛……啊呸!是摆摆手。 “算啦算啦,那个混蛋我自己会去教训的,就不劳烦你了。” 魅魔无奈一摊手。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她们说话时已经走出了大殿。 魔界的太阳已经高升,时间不早了。 发现了这点,魅魔也终于不在耽搁了,要离开了。 “时间不早了,我也就告辞了,下次再见吧。” 神绮眨眨眼,虽然还有些不舍,却还是点点头。 “好,再见。” 她将手指竖立在面前晃了晃,俏皮一笑。 “还有记得下次给我介绍下你最近一直挂在嘴边的夫君哦~” 魅魔哈哈一笑。 “你不也是吗?下次可也得给我介绍一下你说的那个混蛋才行啊!” 两人这么笑着,却不知为何心里都有种微妙的感觉。 同时想起了重要的人,还都得到了消息他在幻想乡,这真是让人有种奇妙的不安呢。 似乎都想到了这点,两人目光忽然交错了一下,然后都看到了对方眼里那种心虚。 希望别是那种真相吧。 心里祈愿了一下,魅魔就飞走了。 等到魅魔离开后,神绮的女仆,梦子才开口问道。 “神绮大人,您为什么一直不肯说出陈安的名字? 您不觉得,魅魔大人口中的那位夫君很像他吗?” 神绮瞥了眼困惑的梦子。 “我当然知道,可就是知道才不肯说。要是真的是他,你说让我们该如何是好呢?” 她抬头看向魅魔离去的方向,忽然轻叹了口气。 “你又以为魅魔也是什么不知道吗?只不过也是不想尴尬,才一直没有告诉我她夫君的名字。 唉,虽然都有猜想,但只要最后一点不拆穿,总是能留点余地的。” 梦子恍然,也明白魅魔和神绮为什么会有调侃,却一直没有详细打听对方嘴里的人了。 她忍不住又道。 “那如果有一天,您确认陈安就是魅魔大人的夫君了呢,那又该如何是好?” 头上的呆毛苦恼的转了几个圈,神绮想不到答案,就不负责任的把这问题扔给别人了。 “不管啦,反正到时候再说了。就是真的是,那也是那混蛋惹出来的,关我和魅魔什么事?” 呆毛忽然噌一下竖的笔直,神绮气恼起来。 “说到底,那家伙最后不还是跑了,我和他可什么关系也没有。没错,什么关系也没有!” 似乎是为了让自己相信,神绮最后还特地强调了一遍。 低头看了眼缠在腰上的那块纯白太极挂坠,她忽然又气哼哼的一跺脚。 “哼!那个混蛋,别让我逮到他,要不然有他受得。 上次在幻想乡居然敢装作不认识我,还敢嘲讽我,下次见到,一定要打死他才行。” 陈安嘲讽您还少吗? 梦子这么想,然后决定沉默,不予神绮回应。 “回去了,找个时间,我们也去幻……咦?” 气恼的自言自语好一会,神绮刚想回去万魔殿,却忽然发现腰上的那块纯白太极挂坠有了动静。 “怎么回事?” 神绮大奇,解开绳子就将太极挂坠放在了手掌中。 白色温暖的光从挂坠上散发,就见它忽然像是有生命般摇晃了起来。 接着在神绮和梦子惊讶的目光中,太极挂坠开始迅速分解成光粒,然后眨眼的功夫就形成了一只梦幻般美丽的光之蝴蝶飞了起来。 “呼呜~我的挂坠!” 见戴了千来年的心爱太极挂坠忽然飞了,神绮呆毛噌的竖笔直,一下就急了,她急忙伸手去抓那只蝴蝶,却发现根本抓不到,哪怕抓住了,蝴蝶也会散成光点从指缝中溜掉,然后重新变回蝴蝶。 光之蝴蝶在神绮身边转了两圈似乎是在告别,便翩然向着天空飞去了。 看着那只蝴蝶越飞越远,然后在空中消散,神绮心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那个混蛋,我的挂坠啊!” 跺跺脚,神绮就拿出魔杖,杀气腾腾的向一个方向——也就是法界,封印白莲的位置快速飞去了。 她明白,能对她的太极挂坠做手脚,把它弄没的,还不让她发现问题的人,除了当初把太极挂坠给她的陈安外,再也不可能有其他人了。 而陈安当时也说了,太极纯白化之后,就代表封印可以解除。 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既然太极挂坠消失了,那就说明封印也应该解除了才对。 而解除封印的不可能会是今早已经走了的爱丽丝她们,也不可能会是白莲自己。 最重要的是!封印器具在她手上,能越过她替白莲解开封印的,依旧除了陈安,还能是谁!? 而陈安……当初偷偷跑了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敢把她心爱的太极挂坠弄没—— 神绮出离愤怒了。 “混蛋!给本大人受死啊!!” 怒吼着,神绮就出现在封印之所中,然后挥着魔杖就向陈安凶狠的砸了下去。 刚刚把白莲送到幻想乡的寺里去,正在考虑是不是该去看看神绮,而没和白莲一起回去的陈安被突然出现,还杀气腾腾把魔杖挥向他的神绮吓了一跳。 急忙一个侧身躲开攻击,他就气急败坏的大叫起来。 “神绮,你这笨蛋呆毛神想干嘛?怎么一来就想揍我啊!” 听到那个称呼,神绮更火了。 她呆毛愤怒的乱颤,咬牙切齿。 “好呀!做了恶事不识悔改,居然还敢喊我那个讨厌的绰号,我果然还是应该宰了你啊!” 因为知道当初能教她那么多种乱七八糟种方法跟踪的陈安实力肯定差不到哪去,愤怒的神绮也就不打算留手了。 力量在身后凝结,眨眼间成了数对深黑色的翅膀在身后张开,然后恐怖的气势弥散,让空气滞涩,空间扭曲了起来。 甚至,在被黑气渲染的昏暗的光线中还出现了不少闪烁的空间裂缝! 陈安见状,真是被吓进去了。 不是因为神绮的力量,而是因为她居然真的对他动真格了! 他无法对神绮动手,只得大声质问。 “神绮,你到底想干嘛?这么大动静,是真的想和我动手吗!” “毁灭的三日曲——最终曲·终焉之末!” 神绮没有回答,只是一声大喊,魔杖在空中一顿,接着身后黑色翅膀急剧张大,空间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多,然后乒!一声轻响,这个封印的异空间就瞬间碎掉了。 可怕的魔力在魔界的法界疯狂聚集,以神绮为中点,形成了一场比最强大的风暴还要可怕的旋风,如同末日景象一般,魔力还在天空形成了一片不祥的浓厚乌云,遮天蔽日! 雷霆在天空那遮天蔽日的墨黑色乌云中暴动,发出如同一阵阵响天彻地的咆哮。 翻船 “始。” 魔杖轻轻一抬,随着宣判的轻语,绝望的恐怖降临了。 带着无法言喻其威势的力量,审判的雷霆撕碎了空间,它们张牙舞爪,咆哮怒吼,愤怒的在空气中撕出一道又一道的黑色空间裂缝,狠狠劈向了陈安。 如果被劈中,大概连山脉也会被劈的粉碎吧? 如此莫名其妙的被攻击,哪怕对象是神绮,陈安也终于有些火了。 圣人都有火,何况他还不是! “所以说,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长发被暴风吹的在空中飞散,陈安愤怒的大喊一声,右手就对着那些咆哮击过来的恐怖雷霆一抹,像擦去画板上图画一般让它们消失。 不等神绮再次攻击,陈安就左手虚握,右手虚拉,做出了个拉弓的姿势。 没有实体的弓被拉开,接着一支光之箭就那样出现了。 陈安神色凛然,怒喝。 “别再胡闹了!!!” 箭的速度比光、比世间的任何一切都快,没有任何征兆,甚至看不到任何的轨迹,陈安手中的箭消失,然后天空那代表毁灭的风暴、乌云和雷霆都消失了。 战斗结束的如此之快,比一瞬间还快,快的让神绮都反应不过来。 好一会,等她终于反应过来,便回头看了看身后那纯净的美丽天空,才发现什么都没了。 乌云,风暴,雷霆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无声无息,消失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就如同之前的那只蝴蝶一样。 “没了……” 神绮呢喃一声,手中魔杖忽然就无力的松开了。 身后的黑色羽翼开始消散,她缓缓落在地上,然后看着走过来,一脸生气的陈安就忽然哇的一声,像孩子一样大哭了出来。 “没了,呜……没了呀……” 之前莫名其妙被神绮愤怒的放大招攻击,陈安十分气恼,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刚想生气的教训她几句,就被神绮的突然大哭给弄慌了手脚。 他十分无语。 “喂喂,明明是我被攻击,你哭什么啊? 别哭,我靠!你别哭啊!” 看神绮不仅不停止哭,反而像孩子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抹着眼睛哭的更伤心的样子,陈安更慌了。 再也不敢斥责神绮,他赶紧合着手,卑躬屈膝的给她陪起了笑脸。 “别哭,拜托,千万别在哭了。” 神绮不理会,哭的更大声了。 “呜!东西没了……” 低声下气陪笑了好一会,发现没有效果,陈安烦躁的抓抓头发,差点没给神绮跪了,然后求她别哭。 该死的,这笨蛋呆毛神今天到底吃了什么药啊! 又苦言相劝了好一会,发现神绮还是没有停止哭的样子,陈安终于无语了。 我去,明明是一个人创造了整个魔界的魔神,怎么这么爱哭啊! 他心中泛着嘀咕,终于拿神绮没有办法了。只能站在一边干看,指望神绮哭累了,自己停下来了。 陈安不劝,神绮的哭声却忽然小了一点。 她偷偷瞥了身边一脸无可奈何的陈安,就突然哇的一声,哭声又大了。 她一个劲的大声哭诉。 “欺负人,你欺负人……” 咦,这只笨蛋呆毛除了我,还有人能欺负吗? 陈安一愣,好奇的四处看看,没发现其他人,在一看神绮不知什么时候把手指对准了他,于是就明白神绮嘴里那个欺负人的家伙就是他了。 发现这点,他顿时苦起了脸。 “喂,你没搞错啊,明明被欺负的人是我才对吧? 你莫名其妙的就跳出来攻击我,声势还那么大也就算了,我也是一直没有对你怎样啊。 就算拉了一箭了,我也只是把你的攻击消除而已。 说到底,你到底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我根本就不知道,还好心劝你那么久。 为什么欺负人的还会变成我啊!” 神绮不管不顾的满地打滚,继续哭诉。 “不管不管,就是你欺负我。要不是你这家伙,我的饰品怎么会没了,还有……哇,欺负人,欺负人……” 陈安痛苦的捶捶头,实在是被神绮无理取闹闹的头都大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神绮的饰品没了会赖他,但这种时候也没闲心去在意这种细节了。 他双手合十,又开始陪笑了。 “好好,我的错,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只要你不哭,我就把你没掉的饰品给你找回来。好不好?” 神绮泪眼朦胧的看了陈安一眼,抽噎着,言语中满是怀疑。 “真、真的?你真的能把我那个变成蝴蝶跑掉的太极挂件找回来?” 陈安:“……” 他用力一拍神绮脑袋,终于明白神绮为什么会说她的饰品是被他弄没得了。 可不就是嘛!那个曾经给神绮的太极挂件不仅仅是让她观察白莲情况,也是维系那四条锁链的源头。 锁链被他变成蝴蝶飞了,太极挂件不跟着一起飞了才怪! 话说回来了,一个挂件而已,怎么会这么激动? 奇怪的看了神绮一眼,看她噘着嘴,抱着脑袋,似乎又有哭的趋势,陈安吓得赶紧抛开疑惑。随手一抓,就给她把变成蝴蝶飞掉的挂件给变回来了。 他把太极挂件递给神绮,哪怕脸都觉得笑僵了,还是继续陪着笑。 “来来,你的挂件,我给你找回来了。” 神绮大喜,也顾不得继续哭和抱怨陈安之前接机拍她脑袋报复的事,赶紧就把挂件夺到了手里。 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发现无论什么细节都没错,这才确定了是自己的挂件。 小心的把挂件挂回腰上,神绮瞥了还在怕她哭,而陪着笑脸的陈安。 眼珠和呆毛都狡黠的一转,神绮忽然计上心头。 她双手捂脸,又哇一声大哭了起来。 “呜~欺负人,你还是欺负人……” 陈安:“……” 他差点没跳了起来,简直都要被神绮逼的找绳子上吊了。 耐心,耐心。 强忍着掐死神绮,然后一脚把她踹飞的冲动,陈安苦言相劝。 “喂,我不是已经把太极挂件给你变回来了吗?我到底又哪里欺负你了呀!” “不管不管,你就是欺负我了。呜~我要找小爱,和她说你欺负我……啊呜,好可怜,我好可怜……” 神绮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还说要去找爱丽丝,陈安真是彻底没了办法。 “找小爱,也亏你说的出来啊……” 陈安脸皮薄,节操满,天不怕,地不怕,但唯一怕的就是身边的人哭了。 而神绮,她和他的关系可是非常好,自然更怕她这样了。所以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他求饶了。 “好啦,别哭了。和我说我到底又有哪里欺负你了,我改,我改!” 神绮哭声一止,捂着左眼的那只手手指分开,似乎在偷偷看陈安。 “真的?只要我不哭,你就什么都答应我?” 陈安:“……”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他的话在神绮嘴里会改了一个意思,但陈安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忙不迭点头。 “没错,没错。只要你不哭,我什么都答应你。” 神绮:“……” 她沉默着,就在陈安错以为自己是不是又有哪里做错了时,神绮忽然从地上跳了起来。 “耶!” 如小阴谋得逞的小女孩似的举手欢呼一声,原本哭哭啼啼的神绮瞬间变了个脸,脸都要笑成花了。 头上的呆毛欢快转起圈来,神绮十分兴奋。 她双手叉腰,得意的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成功了,终于能嫁出去了啊!” 嘻嘻,真不愧是魔界之主,借着这个机会终于把那混蛋套上了,真是太机智了! 看神绮变脸如此之快,还有那句意义不明的话,陈安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 “呆毛神,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能嫁出去了?” “当然是我啊!” 被陈安喊了那个讨厌的称呼,神绮居然没生气,还喜气洋洋起来。 呆毛越转越欢,她负着手,看着陈安笑嘻嘻的道。 “你不是说什么都答应我吗?我的条件就是要你娶我。 嘻嘻,决定了,曾经没成功的婚礼马上就进行好了。” 向陈安做了个成功的手势,神绮连人都开始转圈了。 她兴奋的自言自语起来。 “嗯嗯,事不宜迟,马上就去吩咐梦子,让她赶紧准备好了。” 陈安:“……” 呵,呵呵,呵呵呵。居然被阴了,还是被那只智商感人的呆毛神阴了,这让一直自诩机智的陈安悲愤之余,也不禁有种痛不欲生,然后找块豆腐撞死……啊不,应该是找块豆腐拍死神绮的冲动。 先在心里狠狠给不要脸、阴险、恬不知耻阴他的神绮来了十巴掌,陈安就决定跑路了。 开什么玩笑!这时候和神绮成亲,那幻想乡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下去了? 呵呵,他敢用琪露诺那突破天际的智商对天发誓,要是他敢留在魔界和神绮成亲,不用回到幻想乡,只要消息过去,帕秋莉她们立马就会杀过来干掉他! 所以为了生命安全,陈安也只能决定怂了。 虽然是被阴,但既然答应了,陈安也不打算反悔,只是决定拖。至于拖到什么时候,那就看神绮什么时候能忘了这件事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虽然我作死也不会死。 心里无视了后面半句,给自己找了个不想作死的借口,陈安就开始要溜了。 他面露震惊,就一指神绮身后大叫起来。 “哎!有只野生的笨蛋!” 神绮愣了愣,下意识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咦,什么也没有啊……” 她鼓着脸,困惑的转过了头,然后—— 愤怒的喊叫瞬间响彻了整个法界! “陈安,你个骗子!!!” …… 丧气 趁着神绮不注意,陈安就溜回到了幻想乡。 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他真是十分郁闷。 没想到啊没想到,向来只有他阴人的份,今天居然又被人阴了。而且阴他的还是个那只智商感人的呆毛神。 果然,以后对任何直率、豪爽,还有那些看起来蠢得要死的人都要保持戒心吗? 当初被萃香她们阴过,没想到今天居然又是如此。 唉~!学坏了,真是一个个都学坏了呀! 心中长吁短叹了一会,陈安就噌的一下把烦恼给抛到脑后去了。 得过且过,顺其自然,纠结烦恼什么的还是死一边去吧。 反正都已经溜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这样一想,陈安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选择性遗忘了之前自己被阴的蠢事。 他抬头看了看天,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了。 琢磨了一下,他就向人里去了。 刚刚被笨蛋耍,心情实在不愉快,所以陈安决定去人里找貒藏喝酒叙发一下郁闷。 至于天界……算了,这几天天天都去,今天就算了吧。 反正已经把游戏机送给了天子,天子有游戏玩,应该不会在意他的。 当然,想归这样想,陈安下了决定以后还是用纸鹤给天子发了消息了。 这样一来,也省的天子到时候误会什么。 …… 人间之里。 现在的人里和前段时间,陈安刚回来时看到的景象已经大不相同了。 在人类居民和妖怪居民所有人的努力下,人里那些破败的建筑已经悉数消失,又变回了曾经热闹非凡的村庄。人里的居民脸上也重新洋溢起了开朗的笑容。 而在村外,那些被洪水淹的一塌糊涂的田地也已经被重新育好,正有不少人在进行春耕,期待着今年的收成。 走过村外那片不少人热火朝天耕种的土地,陈安就来到了人里。 虽然人里已经恢复了正常,但陈安现在却并不像开始那样抱有——人里恢复正常,就将梅莉她们带进来的想法了。 他打算等到自己的居所确定了之后,才会让梅莉她们进来。 因此,即便他特地拜托慧音和阿求给他在人里中准备的几栋屋子已经准备好了,他也暂时没有接她们进来,然后开店的打算。 在人里转了转,和铃仙那只漂亮的软兔子聊了会天,打听了几句帝那只笨兔子和辉夜她们近几天的状况,然后收获了铃仙对帝又调皮的抱怨一堆,陈安就继续前进了。 原本是想去找貒藏的,不过却在半路发生了意外。 看着面前打着伞从一边巷口跳出来,拉着眼皮,吐着舌头,扮着一点也不吓人,反而还很可爱鬼脸想吓他的小伞和她身后正把头飞在天上晃悠,装出一脸阴暗的表情,帮助小伞吓他的赤蛮奇,陈安真是十分无语。 他斜眼瞅着两人。 “小伞,赤蛮奇,你们这是在干嘛?想吓我吗?” 元气满满,满怀期待的小伞看陈安压根没有受到一点惊吓,反而还跟没好气的样子,顿时鼓着脸蛋,垂头丧气起来。 “呜,还想给主人一个惊喜,看来失败了。” 近来因为吓人成功率很高,小伞就欣喜的认为自己的吓人技术提高了,所以刚才从远远的看见陈安才没跑过来打招呼,而是跑到他前面躲在一边,然后跳出来准备吓他一跳,来彰显一下自己提高的技术。 但很可惜,她显然失败了。 赤蛮奇撇撇嘴,绑着十字星样紫色蝴蝶结的脑袋就那样飘在空中绕着陈安转起来。 她十分郁闷。 “喂,你这家伙怎么回事?我和小伞那么突然跳出来,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吃惊的感觉吗?” 当初第一次见面就是,那时因为看不见也就算了,现在居然也是这样,这胆子真是太不科学了 陈安撇撇嘴。 “有什么好吃惊的?难不成我应该大喊一声:啊!今天天气不错吗?” 赤蛮奇:“……” 她表情一囧,忍不住吐槽了。 “喂,什么叫:啊!今天天气不错。你不觉得你说的那句话前后语气很不搭调吗?” 陈安一愣, “是吗?” 小伞向来坚强,所以垂头丧气了一阵,她就恢复了精神。 她连连点头,十分赞成赤蛮奇的话。 “是啊是啊,前面是感叹语气,后面又那么平淡,一点也不搭调呢。” “这样啊……” 陈安摸着下巴,就瞬间略过了这个细节。 看着一直在面前晃来晃去的那颗吸引人一脚踹上去的脑袋,他忽然感觉有些汗。 见鬼,赤蛮奇这小妞到底得有多闲,才能一直把头飞在空中啊? 随手一抓,陈安就抓住了没有一点防备的那颗脑袋。 他晃了晃赤蛮奇的头,十分没好气的教训起来。 “你这家伙也够了吧?从一开始到现在,你的头就在我面前晃荡,很碍眼的哎。 难道就不怕我一脚把你的头当球踢吗?” 赤蛮奇柳眉倒竖,登时大怒。 一直跟在小伞身后的无头身体冲上来,劈手夺下自己的头安在脖子上,她就冲陈安叫嚣起来。 “混蛋!又敢抓我的头,活的不耐烦了吗!” 陈安眼珠一转,就决定无视赤蛮奇,他笑着摸摸小伞头。 “小伞,你能告诉我,你今天来人里干嘛吗?是在这里玩吗?” 被无视了,赤蛮奇顿时火冒三丈,她张牙舞爪,大声叫了起来。 “喂喂!看过来!你这混蛋看过来啊!” 小伞小猫般眯起一对异色的眼睛,语气欢快的回应陈安。 “是呢。因为莉格露跑去太阳花田玩了,主人又不在红魔馆,所以我就来人里玩了。” 她十分自豪。 “嘻嘻,主人,你之前不在不知道,我今天可是吓到了很多人了哦~” 陈安瞥了眼因为他还是不理她,看起来更火,一个劲在那跳脚的赤蛮奇,心里嘀咕起来。 废话,就算你吓人技术再差,长得再可爱,可身边飞着个脑袋,是个正常人都会吓进去的。 当然,这种大实话陈安可没说出来打击小伞,而是当做不知道真相,夸起了她。 “不错不错,小伞最近越来越厉害了。” “嘻嘻。” 小伞顿时开心的笑了,她一手撑着伞,一手挽住陈安手臂。 “主人,那你今天又是来人里干嘛,也是来玩的吗?” 陈安闻言,忽然就回想起了之前的事,顿时心酸起来。 “不是啊,我是来找人喝闷酒的啊。” 小伞一愣,有些奇怪。 “唉,主人。你今天遇到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来喝闷酒啊?” 陈安越发心酸了。 “是啊,终日打雁,今天你英明神武,机智过人,帅气无比的主人终于失了手,被雁啄了眼啊。” 他蹲下身,拍了拍小伞肩膀,就语重心长的嘱咐起来。 “小伞,你以后千万要记得,一定要小心那些看起来率直、豪爽,或者笨蛋的人。 因为如果不小心,你有可能有一天就会在她们手里陷入绝望的深渊啊~” 就像他,因为不小心,已经被迫买了两次身啊! 小伞眨眨眼,完全没听懂陈安究竟在说些啥,也完全没弄懂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心酸。 不过即便如此,小伞还是乖巧的应了。 “知道了,主人。小伞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陈安摸着小伞秀发,欣慰不已。 “很好,很好。” 看着陈安那一副孩子懂事了,我也就可以放心了的表情,旁边一直被无视的赤蛮奇终于爆发了。 她胸膛起伏不定,怒吼。 “混蛋!不要一直无视我啊!” 陈安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耳朵,终于无法继续无视赤蛮奇了。 他对打扰他教育小伞的赤蛮奇十分不满的。 “喂喂,没看我正和小伞说话吗?那么大声干嘛?” 陈安斜眼瞅着赤蛮奇——的胸,毒舌起来。 “一会没搭理你而已,居然如此凶暴。果然,胸小的人都是暴脾气吗? 也怪不得你身材那么平,呵,气量那么小,身材怎么好的起来啊。” 就像蕾米、依凛、犬走椛,全都是这样! 话说回来,如果气量和乳量是挂钩的,那么曾经的老话宰相肚里能撑船,那些被这句话夸做气量大的不得了的人难道乳量其实也大的不得了吗? 一时间,陈安陷入了深思。 赤蛮奇:“……” 她牙齿咬的咯咯响,差点没给陈安气疯咯。 她上前一步,伸手揪住陈安衣领就把他揪了起来。 她脸贴近陈安,咬牙切齿的道。 “居然敢这么说,你这家伙果然是想死吗?嗯!?” “怕你啊?” 陈安回过神,就不屑的撇撇嘴。 区区一只赤蛮奇而已,居然敢恐吓他,真是自寻死路! 陈安这么想,就决定给自寻死路的赤蛮奇一点教训了。 用什么招呢? 陈安思考了一秒钟,就想到了绝招。 那就是传说中的必杀技——有事喊妹妹! 气势逼人的瞄了眼睛都要喷火,嘴都要咬在他鼻子上的赤蛮奇,陈安就扯着嗓子冲不远处一天到晚闲得无聊在人里晃悠,现在刚好路过这里的妹红大喊起来。 “妹红,救命啊!有人想欺负你哥哥啊!” “纳尼!?居然敢欺负本大爷亲爱的哥哥!赤蛮奇,本大爷看你丫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妹红一愣,顿时勃然大怒,她呸的一下吐掉嘴里的竹签,就杀气腾腾的就向这里过来了。 “刚好,之前就有人找我告状说你在人里吓人。原本还想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 现在看来……” 妹红虚空抓出一团火焰,狞笑起来。 “嘿嘿,本大爷就好点心,请你吃一顿碳烧轱辘首好了!” 赤蛮奇:“……” 虽然性子高傲些,但赤蛮奇可不是傻瓜。她什么本事自己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一位草根的三流妖怪,战斗力和身为巡逻队的蓬莱人妹红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看妹红现在这副火大的样子,被她抓住估计真要变成碳烧轱辘首了。 碳烧轱辘首…… 似乎想到了那个可怕的场景,赤蛮奇顿时打了个哆嗦。 没时间教训陈安,她恨恨瞪了他一眼,就松开他,一抓身边的小伞拔腿就飞快的跑人了。 小伞:“……” 她的哀鸣在风中回荡。 “哎~~~别跑那么快啊~~~主人~~~” 跑得慢就得变成碳烧轱辘首,赤蛮奇这时候怎么可能跑的慢啊,所以她不仅没听小伞的,反而跑更快了。 一边跑,她还不忘一边大叫。 “陈安!你小子给我等着,居然敢如此对待我,我待会一定会回来打死你的!” 见赤蛮奇逃跑居然还敢如此嚣张,妹红勃然大怒。 “好哇!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威胁本大爷亲爱的哥哥。别走!让本大爷给你的碳烧轱辘头加点火啊!” 怒吼着,妹红追的也更快了。 看赤蛮奇被妹红追的火烧屁股的狼狈样,陈安笑的十分开心。 他双手拢在嘴边,冲着赤蛮奇逃走的方向大喊起来。 “赤蛮奇,跑快点,我等你哟~!” “你这混蛋!!!” “哇哈哈哈!” 听到远处传来那声气急败坏的喝骂,陈安得意的仰天大笑三声,心情真是愉快的不得了。 看到别人比自己倒霉,果然是宣泄心里郁闷的不二法门啊! 一扫被神绮阴到的郁气,陈安就喜气洋洋的向目的地继续进发了。 貒藏是狸子妖怪,还是野生的狸子妖怪。 虽然是被寺里的朋友邀请来了幻想乡,但由于在外界就与人类混居习惯了,在寺里也是外人,不怎么合群,加上口袋还有点陈安资助的钱。 所以来到幻想乡后,貒藏选择居住的地方并不是寺里,而是人类聚集地,人间之里。 住的地方不怎么热闹,而是比较偏僻的外围。 来到貒藏的住所,陈安毫不客气就一脚踹开门,大喊着走了进去。 “大狸子,本大爷来找你喝酒了,快点出来接客啦!” 貒藏:“……” 正在屋里给叶子施术的貒藏一下跳了起来。 她用力挥着树叶,火冒三丈的瞪着陈安。 “咋说话哩!你咋说话的哩,啥叫接客,信不信俺揍你啊!” “不信不信。” 陈安大咧咧的摆摆手,压根不信貒藏能因此揍他,脱了鞋走上榻榻米,他就好奇的凑到了貒藏身边。 “你在干嘛?” 见陈安如此滚刀肉,貒藏磨磨牙,就决定不和他计较了。 她坐下来低头继续整叶子,没好气的回道。 “拿这么多树叶还能干啥哩,当然是弄叶子哩。” “弄叶子?” 陈安一愣,斜眼看了看貒藏身后的尾巴,顿时无语了。 “喂喂,你当初怎么答应我来着,不是说来幻想乡不骗人吗?怎么又干起坑蒙拐骗的勾当来了?” 这倒不是陈安胡乱猜测。 貒藏是妖怪狸,幻术强的不像话, 她可以把树叶变成钱,兔子变成鸟,甚至石头变成人。 但她不能凭空捏造幻觉,而是必须有凭依物。 就像树叶变成钱,是必须先有树叶的存在,才能变出钱。 也因此,弄出这么多用来造假的树叶,显然不对劲啊。 貒藏扶扶眼镜,就决定无视陈安的质问。 她表情十分纯良。 “啊咧,有这回事吗?俺怎么不记得哩?” 陈安:“……” 坏心眼的陈安 当桌子上所有食物都被消灭干净。美铃就摸着肚子,大声感慨起来 “哇,好饱,好饱。” 这种吃撑了的感觉,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感受过了。 真是……太幸福了! 露米娅也是摸起小肚子,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呜,没错。露米娅也吃的好饱。” 一天吃了两顿大饱饭,真是太幸福了! 陈安看着两人脸上露出的幸福,真是忍不住笑了。 他拿出一条白手帕替露米娅擦干净油乎乎的小嘴,然后就收拾起残局。 美铃见状,急忙也要来帮忙,却发现自己吃太饱,有点动不起来了。 陈安笑着制止了她。 “好了,你乖乖坐着,我来就行。” 美铃有些不好意思,却发现自己真的实在不想动,也就不动了。 露米娅倒是一点想帮忙的样子也没有,只是理所当然坐在那,等着陈安收拾完。 陈安一边收拾,一边又对美铃说道。 “美铃,晚上记得来图书馆找我,有吃的哦。” 美铃一愣,顿时大喜过望。 “真的?” 她虽然不挑剔,但天天吃那些玩意,就是在凑合,也早就吃腻了。 陈安笑笑。 “骗你干嘛?” 美铃得到答案,顿时欣喜不已。 “哈哈,那可真是期待啊!” 陈安收拾完东西,却忽然注意到了美铃那因为炎热,而充满红晕和汗水的脸颊。 他抬头望着天上简直炽到刺人的阳光,又看看美铃放在桌上的龙字小帽,沉吟一下,心里突然蹦出了点东西。 陈安若有所思,就微笑起来。 “对了,除了好吃的,还有其它的礼物哦。” “礼物?” 美铃睁大眼睛,十分困惑。 “什么礼物?” 陈安神秘一笑,卖起了关子。 “先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美玲嘟着嘴,有些不满。 “嘁,神秘兮兮的。” 她嘟囔着,却在心里期待那礼物,到底是什么了。 是什么呢?是好玩的?好看的?还是其它的呢? 美铃十分纠结。 哎呀呀,还没人送过她礼物呢,真是好期待啊。 “好了,我还回去了,晚上再见。” 陈安就当没看见美铃脸上的纠结,只是道了声别。便一手拎着篮子,一手牵着摸着小肚子心满意足的露米娅离开了。 美铃看着陈安消失在红魔馆里,顿时愁眉苦脸起来。 原本还打算去睡觉,现在那么好奇,怎么睡啊! …… 图书馆。 书桌上,幽暗烛光闪动,辉映着某位正在发呆的少女。 此刻,帕秋莉坐在图书馆书桌前。 她难得没有看书,因为现在没有心情。 帕秋莉单手撑着脸颊,眼睛直直看着前方,瞳孔却没有焦距,心不在焉的,也不知在看什么。 此时,帕秋莉心里面想的全是刚刚发生的囧事。 走光,被威胁喂饭,又走光。 她想着想着,忽然有些脸红。 帕秋莉对于某个占了她便宜的混蛋,心里真是恨的牙痒痒。 哼!那个混蛋!人渣!败类! 帕秋莉心里恶狠狠骂着,表面看起来就更加心不在焉了。 陈安把东西收拾好,便牵着露米娅回来了图书馆。 他一进来,就看见帕秋莉在那发呆,脸色还在变来变去的。 虽然好奇她究竟在想什么,才会变脸变得这么快,但总感觉问了,很有可能被揍,所以只是礼貌打了个招呼。 “哟,这不是姆Q吗。” 虽然猜到了帕秋莉是谁,但毕竟不能确认。 至于为什么叫帕秋莉姆Q嘛,那是因为陈安觉得,姆Q这个称呼还不错,而且估计还是帕秋莉口癖,所以也就这么喊了。 最重要的是,帕秋莉好欺负啊! 虽然刚才已经治好了她,但身体素质还是不行啊! 陈安打她,一只手能打两个! 就算打不过,跑也能跑得过啊。 还有之前,他被美铃强逼着改了中国那么好听的昵称,可是到现在都还在后悔呢! 他感觉美铃欺负不了,当然要来欺负好欺负的帕秋莉了。 “姆Q?” 帕秋莉一愣,随即眼睛一眨,顿时勃然大怒。 她恶狠狠瞪着陈安。 “混蛋,我不叫姆Q!” 陈安挠挠脸,有些困惑。 “哎,不是吗? 嘛,不是就算了。” 他耸耸肩,也懒得纠结这个,只是道。 “对了,姆Q,你在这里干嘛?难不成是想要我负责,这才追过来了?” 陈安装着傻,一本正经起来。 “告诉你,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帕秋莉:“……” 她暴跳如雷,气的头顶冒烟,破口大骂起来。 “鬼才追着你来!图书馆可是我的!还有!别喊我姆Q!!!” 陈安松了口气。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帕秋莉:“……” 她忽然有点后悔了,或许之前应该干掉这个混蛋的。 不如,现在动手? 一时间,十分心动啊! 露米娅看着帕秋莉阴阴的眼神有些害怕了。 她躲到陈安背后,小心露出半边小脸,怯生生的。 “大哥哥,帕琪好可怕。” “帕琪?” 陈安一愣,再想到美铃对帕秋莉的称呼,心中点头,总算真正确定了帕秋莉的身份。 的确是帕秋莉没错了。 只是没想到露米娅还认识她,真是令人意外。 帕秋莉最终还是放弃了干掉陈安的想法,不是因为看到他白发才心软下不了手,而是陈安也是图书馆的人。 自己人不打自己人嘛。 帕秋莉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就拿大眼睛恶狠狠瞪着陈安。 她大声道。 “记住了,混蛋。帕秋莉,帕秋莉.诺雷姬!这是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帕秋莉,叫帕琪也行,但是!” 帕秋莉加重语气。 “不要再叫我姆Q了!!” “哦,知道了。” 陈安点点头,看着帕秋莉稍缓的脸色,却是忽然咧嘴一笑。 “姆Q。” 帕秋莉:“……” 露米娅偷笑起来。 “大哥哥,你真坏。” 帕秋莉眉头抽搐,简直怒不可遏。 她怒吼起来。 “姆Q?!姆Q你妹啊! 都说了是帕秋莉!帕秋莉啊混蛋! 怎么说也不听,你是聋子吗!?” 陈安大为惊奇。 “咦,你怎么知道?”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下警惕起来。 “告诉你,就算你了解我再多也没用,绝不可能答应你的非分之想的!” 帕秋莉:“……” 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我一点也不生气。 她努力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不能太失态,让面前这个混蛋看了笑话。 陈安吹着口哨,若无其事的补了一刀。 “姆Q。” 帕秋莉:“……” 不生气个鬼啊! 帕秋莉心中果断掀了桌子,她怒吼一声。 “去死吧!” 就毫不犹豫将手上书直接向陈安扔了过去,想一下砸死他。 不过…… 幻想是美好的,但事实却是残酷的。 抱着帕秋莉一击必杀信念的那本书……在半空掉了下来。 陈安:“……” 帕秋莉:“……” 露米娅乐的差点就在地上打滚了。 “帕琪没用鬼!帕琪没用鬼!” 陈安瞧着脸色通红的帕秋莉和地上那本书书,心中有些嘀咕。 虽然知道帕秋莉身体柔弱,但这力气,也太小了吧? 帕秋莉更是羞得在地上看看能不能找到洞,然后就准备跳进去藏起来了! 丢死人了啦! 陈安瞧着帕秋莉没脸见人的样,忽然眼珠一转,便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他脸上露出敬佩之色,对帕秋莉夸了起来。 “姆Q,你真是可爱……我喜欢。” 帕秋莉眼睛一瞪,顿时气急败坏了,她怒吼。 “喜欢你妹啊!不许叫我姆Q!” 陈安煞有其事点点头。 “明白了,姆Q。” 帕秋莉:“……” 她被陈安气的说不出话,眼睛已经开始冒火了。 帕秋莉用力喘了两口气,然后挽挽袖子,就从书桌上拿起一本书向陈安冲了过去。 看样子,帕秋莉已经被陈安气的失去理智,忘记自己是魔法使,要和陈安近身搏斗,拼命了。 陈安对于帕秋莉的举动,真是不屑一顾。 “嘁,真是自不量力的家伙。” 一个连书本都扔不出几米远,体力差的估计连个孩子都不如的家伙,居然想和他近身格斗,武器还是本书! 嗬,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陈安想到这,看着举着书已经快要冲到面前的帕秋莉,大声鄙视起来。 “打我啊,笨蛋!” 他又对帕秋莉挑衅的勾勾手指,接着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文明人! 只动嘴,不动口的文明人! 再说了,帕秋莉可是女孩子,还是个病秧子,要是和她动手,连陈安都会瞧不起自己的! 不过…… 陈安被帕秋莉挥着书本追的满图书馆跑时,却忽然心中一动。 帕秋莉身体那么差,听小恶魔抱怨时,她也说了帕秋莉每天除了看书、写书、魔法实验外就基本什么事都不做了。 甚至,连出门散步都不去! 而帕秋莉既然是他治疗过的病人,他自然也应该负责到底。不能再让她病情复发。 虽然之前给了帕秋莉药,但那毕竟只是治标,而不是治本。 所以说,还是应该让帕秋莉去锻炼身体,等身体强壮起来,自然就不用他操心了。 不过嘛,要让一个宅女锻炼身体可不简单。 陈安琢磨着,又回头看了一眼气喘吁吁追在他身后,死也不肯放弃的帕秋莉,就嘿嘿笑了起来。 有啦,只要以后经常逗她发飙,然后再跑,她一定会追的。 这样,不就是一个很好的锻炼帕秋莉身体手段吗? 陈安心中连连点头,又忍不住强调起来。 绝对只是他好心,想要帮助帕秋莉,而不是觉得她生气的样子很好玩。 嗯嗯,没错,就是这样! 他这么高尚的人,才不会那么恶趣味呢! 没错,高尚的人! 陈安沾沾自喜给自己下了个结论,跑的速度就开始缓慢下来。 他不紧不慢跑在帕秋莉身前不远,省的她见没希望追上而放弃。 不仅如此,陈安还不时回头向帕秋莉挥手,使劲的气她。 “哟,姆Q,跑快点,再跑快点,你就能追上我了哟。” 帕秋莉瞧着身前陈安欠揍的表现,真是越来越火大了! 她原本已经跑不动了,但觉得都跑了这么久,陈安还表情那么欠揍,觉得不追上他狠揍一顿实在不甘心。 于是咬咬牙,跑的更卖命了。 决定了,只要逮到那个混蛋,打死他! 顺便一提,帕秋莉其实已经想起来她是的魔法使了。 不过,她总觉得如果对面前那个跑的贼溜,嘴巴贼损,却从头到尾没有察觉到一点恶意,甚至还能莫名察觉到好意的混蛋用魔法,简直就是在丢份! 因为,他只是普通人! 也因此,哪怕帕秋莉被陈安气的半死,她也依旧没有使用魔法揍人! 露米娅看着陈安和帕秋莉在图书馆跑来跑去,好像玩的很开心的样子,顿时不满了。 因为她觉得被冷落了。 明明她就坐在哪里,结果两个人自己玩的开心,却一下也不带她玩,这不禁令露米娅生气了。 露米娅鼓了鼓脸蛋,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不然,陈安和帕秋莉肯定还是会无视她的。 她啪嗒一下就从椅子上跳下来,然后大喊着,就兴冲冲朝陈安冲了上去。 “大哥哥,露米娅也要一起玩!” 陈安看见正向他冲过来的露米娅,真是满头黑线。 他是在玩吗?开什么玩笑,他明明就是在牺牲自我,帮助别人呢! 陈安伸出手,摁住已经扑过来的露米娅脸蛋。 他没好气的教训起来。 “别胡闹,要真觉得无聊,就去抓姆Q!” 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露米娅不来追他,管她怎么折腾帕秋莉! “哦。” 露米娅很听话,虽然很想和陈安玩,不过还是乖乖转身,朝已经跑不动帕秋莉跑了过去。 她兴奋的大声嚷嚷起来。 “帕琪,来和露米娅玩!” 帕秋莉也学着之前陈安动作,摁住了扑过来的露米娅脸蛋。 她勃然大怒,一下恢复力气,就对陈安怒吼起来。 “混蛋,不准叫我姆Q!!!” 陈安微微一笑。 “姆Q。” 帕秋莉:“……” 不知从哪里又涌现出力量,她又开始追陈安了。 陈安看着忽然不喘气,还又有力气追他的帕秋莉,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看来药的附带效果终于开始起作用了。 “姆Q,加油。” 陈安哈哈一笑,又跑了。 帕秋莉暴跳如雷。 “不要叫我姆Q!” 露米娅也是气呼呼大叫起来。 “帕琪,不许跑,来陪露米娅玩!” …… 倒霉的帕琪 小恶魔由于担心陈安一个人留在图书馆,会碰上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所以她在睡醒之后,就马上回到了图书馆,准备看看图书馆的情况。 然而,当小恶魔回到图书馆时,她没看到担心的情况,而是发现了另一种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情况。 一向冷清的图书馆,此刻居然热闹了。 她除了陈安和帕秋莉,还看到了露米娅。 不知是不是错觉,小恶魔总感觉帕秋莉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似乎,精神了不少。 没察觉到小恶魔到来,露米娅依旧气呼呼瞪着帕秋莉。 她大声指责起来。 “笨蛋帕琪,居然敢不理露米娅!露米娅讨厌你!” 露米娅之前追了帕秋莉好久,可帕秋莉却一直不理她。简直气死人了! “哼!” 帕秋莉哼了一声,对露米娅的不满毫不理会。 她擦擦汗,就继续用喷火的眼神瞪着陈安。 虽然看起来气喘吁吁,很累的样子,但她却还是很有精神,站在那,掐着腰,对着陈安大骂起来。 “你这该死混蛋。有本事就不要跑!让我打死你!” “有本事你就不要追啊。” 陈安对于帕秋莉喊他别跑真是十分鄙视,他反问起来。 “不跑,等着被你抓到打死?你觉得我有那么笨吗?” “呜……” 帕秋莉露出了险恶表情,却无话可说。 因为陈安说的很对,那种情况,只有傻子才会站住。 陈安和帕秋莉拌着嘴,却看到了她身后,正一脸惊愕的小恶魔,于是招呼了一声。 “哟,这不是小恶魔吗,干嘛露出这样的表情?” “啊。没,没什么。” 小恶魔随口一说,心中却对于帕秋莉现在的样子百思不得其解。 奇怪了,她不在时,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帕秋莉会在这,还一副运动过度的样子? 要知道帕秋莉可是连门都懒得出的超级宅女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状态! 还有那恨不得杀死人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她从没见过帕秋莉这样呢! “哎呀,对了,跟我来一下。” 陈安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在帕秋莉喷火的视线中,示意小恶魔过来一下。 小恶魔瞧着帕秋莉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 陈安又拉着小恶魔又走远了几步,确定帕秋莉听不到了,才开始和小恶魔嘀嘀咕咕起来。 他很是严肃的样子。 “小恶魔,我在这的和你先说件事。” “嗯?” 小恶魔很是困惑,不明白陈安这么严肃是要和她说什么。 陈安干咳一声,便解释起来。 “其实是这样,我想和你说的是关于姆Q的……” 帕秋莉瞧着陈安和小恶魔两人鬼鬼祟祟的样子,顿时好奇不已。 她偷偷竖起耳朵,想要听听他们到底说什么。可惜,离得有些远,她只依稀听到了几个字。 “……病情……身体……” “什么!” “放心……” 小恶魔听着陈安的话,脸色先是有些阴沉,不过后来似乎听到了什么好事,才慢慢又变得明朗起来。 最后,更是一脸惊喜的起来。 “真的!?” 陈安翻了翻白眼。 “骗你干嘛!” 他才没那么闲,拿帕秋莉的病这种事逗小恶魔玩。 陈安瞥了不远处正努力竖起耳朵偷听帕秋莉一眼,又和小恶魔开始咬起耳朵。 “对了,虽然病好了,但还有一件事我得先和你打声招呼……” 帕秋莉瞅着又咬起耳朵的陈安和小恶魔,忍不住眯起眼,心中狐疑起来。 那两个家伙究竟在说些什么啊? 虽然听不到太多,但从听到的只言片语来看,似乎是在说她哎。 不过,看他们鬼鬼祟祟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帕秋莉嘀咕着,心里下了决定。 不行,等会一定要好好审问一下小恶魔,让她交代清楚她和陈安到底说了什么。 就在帕秋莉想着,待会怎样让小恶魔乖乖把话交代时,一边的露米娅也不满撅起小嘴。 她又觉得她受到了冷落。 大哥哥宁愿和小恶魔咬耳朵,也不和她玩,真是讨厌鬼。 又过了好一会,陈安终于和小恶魔忽悠……啊,不。交代完了。 陈安忽悠完小恶魔,又瞥了一眼不远处蠢蠢欲动的帕秋莉,便拍拍她肩膀,语重心长的嘱咐起来。 “小恶魔,请记得自己的使命,坚定自己的信念,绝不能忘了我和你说的那些话。 因为要知道,你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明白吗?” 要是不交代一下,小恶魔要是口风露了,以后就不好逗姆Q了啊! 小恶魔举起左手,向陈安敬了个奇怪的礼,她大声道。 “是的,大人!” 陈安:“……” 他斜着小恶魔,心中真是十分无语。 这种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敬礼,小恶魔是从哪学来的? 陈安摇摇头懒得多想,只是让小恶魔回到帕秋莉身边说说好话,好让她消消气。 “好了,你去劝劝姆Q吧。” 已经被帕秋莉追了那么久,药效早就已经全部出来了。 所以再让她追,有病! 小恶魔点点头,就走到帕秋莉身边,对她安抚起来了。 陈安走到露米娅身边,顿时就看到露米娅正嘟着嘴不开心的样子。 咦,怎么忽然又不开心了? 他心中纳闷,就一把露米娅搂在怀里,摸着她金色柔软的秀发,陈安关心起来。 “哟,怎么了?嘴翘得这么高,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是不是谁欺负露米娅了?告诉大哥哥,大哥哥给你报仇。” 露米娅非常生气,对陈安大声指责起来。 “哼!还不是大哥哥,大哥哥不喜欢露米娅是不是?什么都不和露米娅说。讨厌鬼!” 她气呼呼说着,就想从陈安的怀里挣开,可是却发现舍不得这个温暖怀抱。 于是,露米娅举起手,想要将陈安放在她头上的手拿来。可惜,犹豫来犹豫去,最后还是舍不得,只能气哼哼的别过脸。 “露米娅讨厌大哥哥,最讨厌大哥哥了!” 陈安急忙安慰起来。 “哎呀,怎么会呢?大哥哥可是最喜欢露米娅你这个笨蛋小鬼了。” 露米娅更生气了,她大声反驳起来。 “露米娅不是笨蛋小鬼!” 陈安举手投降,哄起了露米娅。 “好好,不是就不是,露米娅最聪明,最可爱了。” 不得不说,露米娅这个笨笨的小家伙真是太好哄了,陈安只用了几句话,就让她转嗔为喜,反手抱着他又开始粘糊糊了。 她笑嘻嘻的。 “嘻嘻,露米娅喜欢大哥哥。” 陈安笑笑,下巴在露米娅头上轻轻顶了顶。 “大哥哥也最喜欢露米娅了。” 露米娅更开心了。 陈安安抚好露米娅,便抱着她坐到椅子上。 而在小恶魔的安抚下,帕秋莉虽然有些不情愿,却开始冷静下来,不在用喷火的眼神瞪陈安了。 陈安有些惊奇,也不知道小恶魔是怎么说的,居然真的冷静下来了。 看来脾气还是可以的嘛。 就在他这么想时。 “砰”的一声,对面帕秋莉却是用力将书拍在桌上,好看眼睛又瞪了过来。 陈安吓了一跳。 我去,一惊一乍的,姆Q在搞什么鬼? “砰!砰!砰!” 帕秋莉用力拍着书,就对着陈安大声的警告起来。 “混蛋!既然小恶魔给你求情,我今天就放过你! 记得,下次,如果下次你要是还敢再叫我姆Q,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你的!” 陈安:“……” 收回前言,还是一样。 “小心眼的家伙。” 陈安嘀咕一句,也懒得回应,只是开始翻书,给怀里露米娅讲故事了。 帕秋莉耳朵一动,似乎听见陈安在说她坏话,顿时大怒。 她用力一拍桌子,怒气冲冲质问起来。 “你说什么!?有本事……嘶~~~” 帕秋莉刚把手拍在桌子上,就后悔了,因为她是魔法使,不是战士啊! 帕秋莉再顾不得生气,倒吸口冷气,就急忙抬起红彤彤的手,小心吹着气,疼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嘶~疼疼疼……” 呜,太用力了,手都肿了。 小恶魔看着帕秋莉泪眼汪汪可怜样,却是束手无策,只能急得团团转。 虽然也会魔法,但由于天赋问题,她学不会治疗魔法啊! 陈安:“……” 他瞧着帕秋莉,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是的,明明看起来那么知性,火气怎么那么大? 难不成因为孤僻、情绪也压抑太久,更年期提早到了? 陈安心中腹诽着,边将露米娅放下来,站起身,走到帕秋莉的身边。 他在小恶魔奇怪和帕秋莉警惕的眼神中,忽然一把抓住帕秋莉的白嫩手腕。 帕秋莉一愣,回过神顿时大怒,她开始奋力挣扎起来,同时还用没事的那只手拍打着陈安抓住她手腕的手。 “你想干嘛!放开我!混蛋……” “住手吧你!” 陈安刚想治疗就被帕秋莉打断了,顿时没好气的给了她一个脑瓜崩,让帕秋莉疼的捂住了脑袋。 帕秋莉有些生气了。 “你干嘛啊你!” 以为她身体差劲,她就好欺负了吗? 帕秋莉发誓,要是待会陈安不给个好解释,她就让他明白一下,什么叫做帕琪的愤怒! 小恶魔欲言又止,最后却是吹着口哨扭着头,装作什么没看见。 虽然不知道陈安想干嘛,但既然前面他和她交代过那些,想来也不是乱来。 所以,还是当什么也没看见好了。 陈安并没有解释,只是摇头叹了口气。 “这样都会受伤,真是笨蛋……” 他用另一只手拂过帕秋莉红肿的手掌。接着微不可查的白光闪过,帕秋莉就发现她手不疼了。 这种情况,顿时就让以为陈安占她便宜,想借机发飙的帕秋莉愣住了。 陈安发现帕秋莉好像在发呆,眼珠一转,便摸着她头提醒起来。 “好了,下次小心点。” 手感不错,就是人傻了点。 陈安心中鄙视着帕秋莉,然后不动声色,慢慢挪开了脚步。 “混蛋!” 等到帕秋莉发现她被陈安占了便宜,陈安早就已经狡猾的溜了。 此刻已经回到了原来座位,在给露米娅讲故事。 帕秋莉看着对面若无其事的陈安,虽然恨的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陈安刚刚帮她,她也不好对他乱发脾气。 但没事,不能对他发飙,这不是还有其她人吗? 比如,那个看她被占了便宜,却始终一句话没说的小恶魔! 帕秋莉怀着怨气,将眼光放在小恶魔身上,她一脸不怀好意。 “小恶魔~” 小恶魔听着帕秋莉不怀好意的声音,顿时悚然一惊,同时,因为刚刚和陈安达成的约定,让她有些心虚,便微不可查后退一步。 她声音结结巴巴的。 “是,是的。帕秋莉大人。” …… 不理会帕秋莉在那教训小恶魔,陈安在给露米娅讲故事的过程中,惊讶发现,露米娅这个丢三落四的小笨蛋居然识字! 这真是让人奇怪!他还以为露米娅这个傻乎乎的小家伙不识字呢。 陈安十分好奇。 “露米娅,是谁教你认字的?” “谁教露米娅识字?唔~” 露米娅可爱的咬着手指,皱着小眉毛想了很久很久,最后才恍然大悟一锤手,大叫起来。 “露米娅忘了!” 陈安:“……” 他看着怀里傻笑起来的露米娅,忍不住叹了口气。 算了,这小家伙就算识字,也还是笨蛋一个。对她抱有期待,真是太傻了! …… 倒霉的陈安 不理会帕秋莉在那教训小恶魔,陈安在给露米娅讲故事的过程中,惊讶发现,露米娅这个丢三落四的小笨蛋居然识字! 这真是让人奇怪!他还以为露米娅这个傻乎乎的小家伙不识字呢。 陈安十分好奇。 “露米娅,是谁教你认字的?” “谁教露米娅识字?唔~” 露米娅可爱的咬着手指,皱着小眉毛想了很久很久,最后才恍然大悟一锤手,大叫起来。 “露米娅忘了!” 陈安:“……” 他看着怀里傻笑起来的露米娅,忍不住叹了口气。 算了,这小家伙就算识字,也还是笨蛋一个。对她抱有期待,真是太傻了! …… 时间在烛火跃动的阴影扭曲的舞蹈中,缓缓流淌着。 期间,除了帕秋莉时不时瞪向陈安的凶狠目光,图书馆始终保持和谐。 除了书本翻页声,再也没有其它声音……不,还是有的。 比如,被帕秋莉罚去抄书的小恶魔,奋笔疾书,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的沙沙声。 就这样,时间一下就到了傍晚。 图书馆暗无天日,不知时间流淌,只是等到美铃来到图书馆时,陈安才知道已经快要天黑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 陈安感叹着,便将手中的书本放下。他轻轻拍拍怀里睡着的露米娅,呼唤起来。 “露米娅,露米娅,该起床了。” 对于露米娅,陈安十分无奈。 明明刚开始讲故事的时候精神满满的,可他才讲了没一会,居然就干脆的睡着了。 对于此。陈安真是郁闷的不行。 他讲的故事难道是催眠曲吗?真是的,白白浪费他口水。 露米娅一睁开眼睛,可爱打了个哈欠,就迷迷糊糊起了招呼。 “唔~大哥哥……早上好。” 陈安轻轻敲敲露米娅脑袋,哭笑不得。 “笨蛋,都要晚上了,还早上好。” 露米娅鼓着脸有些不满。 “呜……不准敲露米娅的头,会变笨的。” 她抱怨一句,却马上变得开心起来,用脸在陈安怀里蹭来蹭去的。 “大哥哥,大哥哥,大哥哥!” 真是太好了,这次大哥哥没有丢下她! 陈安不明白,露米娅为什么忽然这么兴奋,只是笑着应了。 “哎,大哥哥在。” 帕秋莉瞧着陈安和露米娅的亲昵举动,重重哼了一声,立马抓住机会,就对陈安大肆鄙夷起来。 “哼!变·态萝莉控!” 陈安原本不想理会帕秋莉的,不过她一直重复鄙视,还是让他有些不满了。 陈安敲敲桌子,有些不满。 “喂喂,姆Q,你可不要太过分,这可是人身攻击哎。” 帕秋莉完全无视了陈安的不满,反而还得寸进尺,阴阳怪气加重了声音。 “难道不是吗?变·态萝!莉!控!” 接着,她柳眉倒竖,又怒喝起来。 “还有,别喊我姆Q!变·态萝莉控!!” 陈安:“……” 他黑着脸,决定不去理会帕秋莉。 和任性起来的女人吵架,简直脑子进水! 帕秋莉看着陈安明明很不爽,却一句话不敢说的样子,嘴角忍不住轻轻翘起。 她表示,现在心情非常愉快。 今天在陈安手里吃了那么多亏,现在总算找回场子了! 帕秋莉忽然斜了正在旁边卖命抄书的小恶魔一眼。 还有这个家伙,也不知道被那混蛋灌了什么迷魂药,居然也变得不听话起来。 刚才让她交代之前,她到底和那混蛋说了什么,居然被拒绝了,真是让人火大! 小恶魔原本只是静静地抄书,不过看到帕秋莉不满眼神瞪了过来后,顿时把头埋了下去。 她可不想再触帕秋莉眉头。要不然,倒霉的还是她! 帕秋莉发现小恶魔躲避的举动,顿时更不满了。 她冷哼一声。 “小恶魔,抄完这遍,记得再重新遍三遍,备份!” 小恶魔:“……” 她手里羽毛笔咔嚓就断了,也不理会那只可怜的笔,小恶魔痛苦哀鸣起来。 “不要啊,帕秋莉大人。再抄三遍,太多了啊~” 帕秋莉微微一笑。 “想不抄?可以啊。告诉我……” “算了,我还是抄吧。” 小恶魔没等帕秋莉说完,果断又在桌上重新拿起一支笔,开始继续奋笔疾书。 帕秋莉:“……” 她面无表情。 “我觉得三遍不够,你再多抄两遍吧。” 小恶魔:“……” 她头上不停扇动的小翅膀一僵,然后咔嚓一声,手里笔……又断了。 就在小恶魔觉得世界变得绝望时,露米娅也在那好奇的对陈安询问起来。 “大哥哥,变·态萝莉控是什么?” 一直被无视的美铃眨眨眼,有些奇怪。 她一会看看帕秋莉,一会又看看陈安,心中真是十分纳闷。 今天帕琪这是怎么了?好像有点怪哎,居然对着老乡争锋相对的样子。 这种样子,以前从来没见过呢。 美铃琢磨起来。 难道是老乡得罪了帕琪? 可不像啊,虽然毒舌,可帕琪好像没有真正生气哎。反而还感觉,比以往精神多了呢。 最重要的是…… 美铃瞅着在那浑身灰暗,抄着书的小恶魔,心中啧啧称奇。 也不知道小恶魔究竟又哪里惹帕琪生气了,居然又在抄书了。 啧啧,虽然不知道被罚抄了几遍,但看她表情,就知道很惨啊! 陈安什么也没注意,只是在听到露米娅问题就满头大汗起来。 他擦擦汗,急忙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弯,就对着天真烂漫不懂事的露米娅解释起来, “这个啊……萝莉呢,就是可爱的小女孩,而萝莉控,这个,那个……” 陈安有些词穷,可露米娅却不罢休的追问起来。 “是什么啊?” 陈安急得满头大汗,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 “哎!想起来!” 他大喊一声,就开始一本正经的对露米娅忽悠起来。 “萝莉控啊,他什么也不是,只是喜欢可爱小女孩的人。没错,就是这样! 至于变态萝莉控嘛……” 陈安机智无比的替换概念,将萝莉控这个词好的一面说出来,另一面却是闭口不谈。 只是,在加上变·态这个前缀之后,陈安又开始支支吾吾了。 “这个,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反正我不是就对了……” 美铃瞧着陈安狼狈的样子,差点笑了出来。 明明骗小孩很拿手,却会被露米娅逼问成这个样子,真是没想到啊! 帕秋莉一直在注意这里,在看到陈安那狼狈样,毫不犹豫大声笑出来。 嘻嘻,活该! 露米娅听着陈安解释后,眨眨眼,就十分笃定下了结论。 “大哥哥一定是萝莉控!” “哎?” 陈安一愣,觉得很冤枉。 “为什么这么说?” 他低头看看自己,很正常啊,露米娅究竟是从哪里看出他是萝莉控的? 看着露米娅言之凿凿的样子,帕秋莉笑的更大声了,美铃也终于失笑出声。 就连小恶魔,她也忍不住乐了。 原来,倒霉的不止她一个啊! 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露米娅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就用手指撑着脸颊,然后歪着头朝陈安露出一个大大的可爱笑脸。 她理所当然的给出了理由。 “因为露米娅这么可爱的女孩,一定是萝莉没错吧?” 陈安想了想,点了头 “呃,这个,是吧。” 要是露米娅这样也不算萝莉,那世界上也没有萝莉了。 露米娅看着陈安,表情很是期待。 “那大哥哥喜欢露米娅,这也没错吧?” 陈安:“……” 他已经知道露米娅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虽然想说不喜欢,但是却抵不住露米娅水汪汪的大眼睛的眼神攻击。只能咬着牙,艰难点头肯定了。 “没,没错。” 露米娅灿烂一笑,再次下了结论。 “那大哥哥就是萝莉控!” 陈安唉声叹气起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会被不明不白的安上了萝莉控称号。 虽然的确喜欢孩子,但他真的不是萝莉控啊! 帕秋莉已经笑的喘不过气了,她指着陈安得意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混蛋,听,听到了没有,连露米娅那个小鬼都,都说了,你是个变·态萝莉控!” 没有变·态! 陈安斜眼看着越笑越开心的帕秋莉,心里嘀咕一句,却没有理她。 这个家伙,她爱笑就让她笑好了,反正他也没半点损失,而且他越在,意她肯定笑越开心。 再说了,多笑笑对身体也好,让她笑去吧,别笑死就行! 陈安撇撇嘴,就当没听见帕秋莉的嘲笑,他扭过头对着也是冷峻不禁的美铃问起来。 “对了,美铃。除了中午那,红魔馆还有其它桌子吗?要稍大一点的,不过大厅那种的就算了。” 陈安问这个问题,是因为门口那张桌子有点小,坐四个人没问题,可现在有五个人! 虽然挤挤也坐的下去,但陈安还是觉得应该换个地方。 而大厅那张长桌太大了,五个人吃饭肯定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大概算是****人,而****人凑在一起吃饭不就图个热闹吗? 一群人吃饭,却冷冷清清的,一想就觉得没胃口了。 帕秋莉笑啊笑啊,忽然就笑不出来了,她看着陈安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挫败感。 这个家伙,是脾气太好了吗?这样嘲笑他都不生气。 说起来也是,之前追他时,骂的也不好听,结果他还是嬉皮笑脸带着她跑,就算有反嘴,也一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 帕秋莉想到这,心里更挫败了。 “大点的石桌吗?” 美铃忍住笑,摸着下巴,便开始思考起来。 她想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一拍手,找到答案。 “有了,红魔馆后面庭院里的大钟塔下面那就有一张。” 美铃想了想,又补充起来。 “是圆桌,比大门的桌子大上不少呢。” 有就好。 至于大钟塔?估计就是早上看见的,红魔馆里的那个大钟吧。 吃饭 陈安点点头,便拍拍一直赖在他怀里不肯下来的露米娅背,将她放了下来。 他敲敲桌子,便冲着帕秋莉和小恶魔招呼起来。 “喂,姆Q,小恶魔,去吃晚饭了。” 小恶魔愣了下,放下笔,应了下来。 “啊?哦。” 帕秋莉扭过头,毫不犹豫拒绝了。 “晚饭?不去!” 她心里气鼓鼓的。 开什么玩笑,她为什么要听这个占她便宜的混蛋的话?不去!就算肚子的确饿了,也死都不去! 小恶魔劝起来。 “帕秋莉大人,还是去吧。我的书等下会回来抄完的。 再说了,今天陈安刚来,就去吧。” 帕秋莉听到陈安的名字,摇头摇更用力了。 “不去!不去!就是不去!” 小恶魔眼尖,看见帕秋莉脸似乎有些红。 咦,吃个饭而已,帕秋莉大人脸红干嘛? 陈安并不气馁,又问了一遍。 “真的不去吗?” 帕秋莉瞪着陈安,语气十分恶劣。 “你是聋子吗?我说不去了!” 不知为什么,陈安反应越平静,她心里就越生气! 陈安忽然叹了口气。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摇着头,便站起身,向着帕秋莉走了过去。 瞧着陈安走过来,帕秋莉急忙用书挡在身前,警惕起来。 “你想干嘛?” 陈安就当没看到帕秋莉警惕表现,依旧笑眯眯的。 “当然是请你去吃饭啊,再说了,一天到晚躲在图书馆里可不是件什么好事,也顺便出去散散步好了。” 帕秋莉瞧着陈安脸上的微笑,忽然有些脸热。 当然,就这样认输是绝不可能的,所以她还是扭过头,死不悔改 “管你什么事,我说不去就不去!” 陈安笑容不变,只是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 “真的不去?” 帕秋莉默不作声,只是下意识紧紧挡在胸口的书。 不知为什么,她有些不好的预感。 看到帕秋莉默不作声,似乎是默认了。陈安忍不住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 既然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他了。 帕秋莉紧张兮兮瞅着陈安,发现他没什么举动,顿时松了口气。 同时,她嘴角也勾了起来,心中更是得意不已。 哼哼,以为上次管了她一次就可以得意了?告诉你,那只是意外,能管她帕琪的人,还没有出世呢! 当然,陈安为了防止意外,在动手前还不忘和小恶魔提示起来。 “小恶魔,还记得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吗?” 小恶魔点点头,表情却纠结起来。 “记得。” 糟糕了,待会八成又得罚抄书了。 看着小恶魔的苦瓜脸,帕秋莉笑脸一僵,原本忽视的不祥预感,忽然更重了。 “那就好。” 陈安轻松打了个响指,便对着帕秋莉一弯腰,他笑意盈盈。 “那就失礼了。” 帕秋莉被陈安笑得毛骨悚然,唰一下站起身,就警惕后退了两步。 她十分机警。 “你想干嘛?” “当然是……” 陈安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帕秋莉对于陈安话说一半,留一半觉得真是莫名其妙。 “是什么啊?” “当然是……” 陈安声音慢悠悠的,却忽然指着帕秋莉身后大喊起来。 “咦,那是什么!?” 帕秋莉一愣,下意识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什么啊?” 陈安眼中精光一闪,接着趁帕秋莉还没回头,就快速前冲了两步,一弯腰就把将她抗在了自己肩上。 “什么也没有,只是想让你去吃饭!” “哎?哎!” 帕秋莉吓了一跳,怀里书都掉啪嗒一声在了地上。 而听到陈安的话,她顿时知道被骗了,就愤怒的用小拳头敲打着陈安背,拼命挣扎着,叫骂起来。 “混蛋,放我下来!快点放我下来!” “谁让你不听话,让你去吃饭而已,居然还不去,我有什么办法。” 陈安撇撇嘴,对帕秋莉软绵绵好似按摩的敲打毫不在意。 就这点力气,估计就算露米娅也比她大。 帕秋莉挣扎一会,发现全无效果,只能向不远处小恶魔求救起来。 “小恶魔,快点让这个家伙放我下来!” “帕秋莉大人,我这就……” “小恶魔!” 小恶魔下意识就想上前,只是走了两步就被陈安制止了。 同时,脑中也想起了陈安之前和她说过的那些话。 记得,一定要让姆Q按时吃饭休息,好好养好身体,无论用什么办法! 你总不想,她又变成原来那个样子吧? 原来的样子吗? 不,小恶魔不想! 不仅如此,她也不想帕秋莉变回以前那样,虽然很睿智,却也很孤独。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帕秋莉现在很精神,却是不争事实。 虽然看起来一直在生气,但小恶魔明白,她很开心。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在依稀间,她看到了什么。 那是残酷、死亡的炼狱。 孤身一人,孤身一人,孤身一人。 无论什么时候,她始终孤身一人。 因为,那是炼狱,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 不知过了多久,但她踏入面前出现的魔法阵时,残酷世界却出现了变化。 从炙热的炼狱消失她出现在没有高温空气的世界。 然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悬浮于高空居高临下打量着她,身边旋转着无数魔法阵的帕秋莉。 神秘、高贵、强大,那是她那时,第一眼看到帕秋莉的印象。 出现在这里,欣喜之余却是有些惶恐,然而,当她跪在帕秋莉身前后,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她下定了决心。 “恶魔吗?算了,正好缺个打杂的,以后留下来吧。 真名不用说了,反正已经知道了,从今以后,你就叫小恶魔吧。 记住我的名字,帕秋莉,帕秋莉·诺雷姬。 以后,我们就是同伴了。” 帕秋莉一边漫不经心决定她的未来,一边用治疗魔法治愈了她身体。 在那温暖光中,伴随着身上累累的伤痕褪去,她喃喃自语着。 “同伴吗?” 她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是的,帕秋莉大人。为了您,我万死不辞!” 是的,万死不辞! 小恶魔眼神坚定了起来。 对,帕秋莉大人好不容易才健康起来,绝不能让她又变成原来的样子! 只要能让帕秋莉健康、幸福,小恶魔就是死也认了!更何况只是区区抄书! 没错! 小恶魔毅然决然下了决定,却又在帕秋莉越来越生气的表情中有些怂了。 她为了防止自己真的怂了,只能低着头,捂着耳朵,使劲装出掩耳盗铃的样子 同时,也不忘在心里不停地为自己加油打气。 “加油,小恶魔,这是为了帕秋莉大人好,一定要坚持,呜……没错,坚持!死就死啦,不就是抄几本书吗?一定要坚持! 所以你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帕秋莉看着不听话的小恶魔,顿时勃然大怒。 “混蛋!居然又敢不听话,你是想抄书抄到死吗!” 小恶魔:“……” 她吓得身体一个哆嗦,捂耳朵捂得更紧了。 陈安抓紧帕秋莉不住挣扎的双腿,以防她一不小心掉下来 他叹气起来。 “唉,没用的,你还是乖乖的认命吧。” 他就怕出现了解决帕秋莉,却又被小恶魔解决的事,所以在之前就已经和小恶魔打好招呼了。 反正只要不是乱来,小恶魔就会当做没看见。 这也就是说,小恶魔现在已经是他的……呃,错了。是站在他这边的人了。 “混蛋!小恶魔,你居然敢不听话,我真的生气了!” 帕秋莉对于小恶魔还是装聋作哑真是怒不可遏,一扬手,就要开始准备魔法。 现在可不同之前!都被人抗在身上了,帕秋莉怎么可能当什么也没发生! 脾气再好,她也得发飙! 陈安对于帕秋莉一直大吵大闹,终于有些不耐了。 他也懒得在和帕秋莉折腾,干脆一巴掌打在了她臀上。 陈安教训起来。 “闭嘴啦,只是让你去吃个饭,干嘛搞成这样啊?你不累,我都累了!” 帕秋莉:“……” 臀部的疼痛让她呆住了。瞳孔不可思议瞪大,手上准备施放魔法的动作也僵硬起来。 她居然,居然被打屁股了!? 帕秋莉不可置信,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她看着旁边美铃惊愕的表情,顿时就感觉脸似乎烧了起来,火辣辣的,身体也变得软绵绵的了。 帕秋莉现在的第一反应不是继续发飙,而是有点想哭, “完,完蛋了。居然又被那个混蛋占便宜了,呜呜……还被人看见了,这下真的没法见人了。” 原本还想继续动手,却又怕陈安再打她屁股。 如果真的再来一次,帕秋莉觉得她还不如去死了好了。 结果到最后,帕秋莉只能欲哭无泪的用手捂着脸,不敢见人了。 帕秋莉不敢动手,于是就偷偷在心里一边抹眼泪,一边画圈圈诅咒陈安。 这个混蛋,以后吃饭一定次次噎着,喝水次次呛着,走路摔跤…… 陈安并不知道帕秋莉心里正恶毒诅咒他,只是扛着终于乖下来的她,冲着美铃喊了起来。 “走了,美铃。时间也不早了,你不饿吗?赶紧带路啊。” 露米娅跟着大叫起来。 “快点快点,露米娅饿了,露米娅饿了!” “好,好的,老乡。” 美铃最后又诧异看了陈安肩上,正捂着脸,羞于见人的帕秋莉一眼,就在前面带路了。 “哦,吃东西咯!吃东西咯!” 露米娅欢呼着,就蹦蹦跳跳追着美铃去了。 陈安扛着帕秋莉,和捂着耳朵,不敢看帕秋莉的小恶魔紧随其后。 …… 礼物 皎洁弯月已经挂在天空,藏在了高耸钟塔之后。 远远遥望,就好像钟塔多出了一个月亮装饰一般。 而在淡银色月辉下,古朴时钟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清脆而悠扬。 从图书馆出发,几人很快就到达了庭院。 陈安将肩上已经认命,一路都没有反抗的帕秋莉放了下来。 他锤锤肩膀,一副不堪负重的样子,抱怨起来。 “姆Q,你太胖了,真是重死了。” 帕秋莉气的脸色涨红,也不捂脸了,就对着陈安怒目而视, “去死!还有不许叫我姆Q!” 她这么标准苗条的身材,这个家伙居然敢说她胖! 嗬,果然是个不留口德的混蛋,欠揍啊! 陈安眨眨眼,笑了起来。 “知道了,姆Q。” 帕秋莉:“……” 要不是知道不用魔法打不过陈安,她早就扑上去了! 第一次,帕秋莉开始痛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了。要是有美铃和小恶魔……不,只要有她们一半身手,收拾那混蛋,还不和玩一样! 陈安顶着帕秋莉冒火的视线,便冲露米娅招招手。 “露米娅,过来一下。” 露米娅马上跑了过来,她扑闪着美丽大眼睛,抱着陈安手,甜甜道。 “大哥哥。” 陈安亲昵摸摸她头,笑起来。 “我要离开一会,露米娅帮我个忙好不好?” 也不问什么,露米娅就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 “好!” 陈安对于露米娅如此信赖,心里有些感动。 他将感动放进心里,就对露米娅夸起来。 “真乖。” 露米娅开心笑了起来。 “嗯!露米娅最乖了。” 帕秋莉听到陈安说准备离开。眼珠子就忽然偷偷转了起来,似乎有了什么鬼主意。 “嗯,没错,露米娅最乖了。” 陈安又夸了一句,然后指着在那转着眼睛,让人感觉贼兮兮的帕秋莉,说出了他的请求。 “我走之后,露米娅你帮我看住姆Q,别让她跑了,明白吗?” 帕秋莉:“……” 她眼珠一顿,表情就僵住了。 帕秋莉在心里破口大骂。 该死的,那混蛋居然想干什么?怎么什么都要管!? 刚才好不容易才想到趁他不在溜人,结果居然没戏了!? 嗬,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这么机灵! 在这之前,帕秋莉算盘原本打的啪啪响的。 虽然已经到了这里,但这又怎样?她帕琪凭什么要乖乖的听那个家伙的话? 反正只要陈安不在,她要离开,小恶魔和美铃是绝对不敢拦她的。 就是敢拦,哼哼,以为她对付她们,会像对付陈安那个敢打她屁股的讨厌家伙一样,束手无策吗? 别开玩笑! 只是没想到,这个打算,居然被陈安给猜到了。 帕秋莉现在简直欲哭无泪。 陈安是她的克星吗?怎么尽在他的手里吃鳖啊! “嗯!” 露米娅重重点点头,立马转身抱着帕秋莉不撒手了。 “乖。” 陈安笑着摸摸露米娅头。便扭头对美铃询问起来。 “美铃,会做菜吧?” 美铃点点头。 “会!” 陈安得到答案,顿时转身就走。 “好,跟我走吧。” 动作要快点,天都黑了,要是在磨蹭下去,晚餐都可以当早餐吃了! “啊?哦。” 美铃一愣,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路上,美铃对于陈安的目的地有些好奇。 “老乡,我们这是去哪啊?” 陈安只说了两个字。 “厨房。” 美铃一愣,顿时恍然大悟。 “哦!怪不得你问我,会不会做饭呢。” 陈安无奈一笑。 “没办法,原本并不想麻烦你的,可是时间已经不早了,为了不让大家饿肚子,也只能麻烦你帮帮忙了。” “瞧你这话说的。不就是做菜吗,说的好像是什么天大的麻烦一样。 再说了,我也总不能光吃白饭吧?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美铃摆摆手,豪气干云。 “而且别说只是帮忙做饭,以后只要老乡有问题,我保证义不容辞!” 陈安微微一笑。 “是吗?那可真是太感谢了。” 他和美铃走在红魔馆走廊,却忽然有些疑问。 “对了,美铃。你能告诉我红魔馆的主人是谁吗?怎么这么喜欢红色啊?” 美铃一奇。 “咦,你问这个干嘛?难道不喜欢红色?” 陈安摇头。 “那倒不是,只是感觉有些不习惯,太刺眼了。” 美铃这才了解,她苦笑起来。 “没办法,蕾米大小姐是吸血鬼,喜欢红色也是理所当然的。” 美铃忽然感叹起来。 “话又说回来了,当初我刚来红魔馆是也和老乡你一样,有些不习惯这些红色呢。 不过,现在嘛……” 她耸耸肩。 “习惯了,要是有时候没看到这种红色,反而还变得有些不习惯了。” “习惯吗?” 陈安若有所思。 “就像你睡觉,也是习惯吗?” 美铃一愣。 “哎?老乡,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 陈安摸摸鼻子,若无其事转开了话题。 “只是估计以后要经常去烦你睡觉,到时候别生气就好。” 美铃咬着唇,却是笑了起来。 “当然不会,我还乐意至极呢。” “那就好,等等……” 陈安耸耸肩,却是好像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一拍脑袋。 “哎啊,瞧我这记性,真是差点忘了啊!” 他停下了脚步,对着美铃歉然笑笑。 “等我一下!” 也不等美铃反应,陈安就转身进了旁边的岔道。 美铃望着陈安消失的背影,却是轻轻叹了口气。 她自言自语的。 “老乡,你说的对。不知道什么时候,无聊睡觉,也变成了我的习惯了呢。” 美铃感慨着,同时也有些纳闷,陈安到底干什么去了。 听他说忘了什么,是忘了什么呢? 美铃琢磨了一会,忽然就想到了陈安中午的话。 对了,他中午说过,要送她礼物的,不会忘了吧? 思绪一转,美铃不再琢磨陈安究竟干啥去了,而是开始纠结了。 是了,他不会真的忘了吧?要不然,为什么这么久了,他还是一句话都没有? 如果真的忘了,她等会该不该提醒他呢? 总感觉如果那样说了,会被误会成贪小便宜的人。 哎啊,可是礼物什么的,真的好期待啊…… 就在美铃心里越发纠结时,陈安就回来了。 并不如同离去时,他归来时,手里多了一样东西。是一支通体深绿的手镯,并且手镯里,还浮现出黑色奇异花纹。 看上去,漂亮极了! 陈安已经走到美铃身边,美铃却没有发现。 他有些纳闷了,于是用手在美铃眼前晃了晃。 “喂。美铃,你在想什么?” “啊?啊!” 美铃被陈安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差点撞在墙上。 她回过神,这才发现原来是陈安,美铃恶人先告状,就抱怨起来。 “老乡,你怎么回事?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是和你说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那么突然喊我,是想吓死我吗?” 陈安:“……” 他满头黑线。 嘿!美铃,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吗?明明是你自己不知道想什么在发呆好吧? 他那么大脚步声,没听见也就算了。可被吓到了,居然还好意思怪他。 嗯?等等。 陈安突然发现美铃话里,有一句话十分耳熟。 人吓人,吓死人。 这句话,好像早上第一次见面时,美铃说过吧? 难道说,美铃经常被人吓进去吗? 陈安想到这里,眼神顿时古怪起来。 美铃被陈安古怪眼神瞧得脸色微红,再加上也明白自己之前也有些不讲理,急忙就要转移话题。 美铃原本还想问问,陈安和帕秋莉是什么情况,却忽然看到了他手里的镯子,顿时惊咦一声。 “咦,老乡。你手上的镯子哪来的?好漂亮!” 陈安也不计较美铃冤枉他,只是无奈的摇摇头,便将手镯塞到美铃手里。 他微微一笑。 “别问哪来的,你只要知道是给你的就行。” 其实要不是需要时间考虑,该送美铃什么样式的礼物,陈安中午就可以给她了。 至于刚才离开?不是因为还没想好,而是因为要在上面加点东西,虽然不觉得会失败,但陈安还是觉得第一次做小心点比较好,所以才会离开的。 最重要的是,这样才有惊喜感嘛! 美铃愕然。 “啊?什么意思?” 陈安耸耸肩,笑着给出了答案。 “礼物啊,中午不是和你说了吗?” 美铃下意识握紧镯子,表情有些惊喜。 “这真的是给我的吗?” 原来老乡没忘啊! 陈安点头。 “嗯,没错。” 他笑笑,又补充起来。 “对了,除了普通的充当装饰外,我还在上面加了点其它功能。” 美铃一呆,下意识询问起来 “什么其它功能?” 陈安解释起来。 “是吸收热量,现在天气这么热。你又是门番,门口也没东西给你乘凉,所以我就给你做了这个,省的你又像中午那样满头是汗。 当然,除了能吸收热之外,就没有其它功能了。” 陈安细心解释着,却发现美铃表情有些古怪,他有些疑惑。 “怎么,是不喜欢吗?” 不知为什么,美铃总感觉心里有些奇怪。 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她。 如此细心的关怀,真是让她心里越发奇怪。 美铃被心里那种弄得有些慌,她撇过脸,不敢看陈安。就道谢起来。 “不,不是,我很喜欢。谢谢了,老乡。” “喜欢就好。” 陈安放下心,又开始前进了。 “走吧,赶紧去厨房,不要让露米娅她们等太久了。” 美铃轻声应着。 “嗯。” 她跟在陈安身后,偷偷瞥了一眼他,然后低头看着被她紧紧握着手中的绿色镯子。 莫名的,那种奇怪的感觉消失了,只是心里有些暖。 她心中再次默念。 “谢谢你了,老乡。” …… 庭院,在陈安和美铃走后不久。帕秋莉不甘受制,又想溜了。 不过由于身上还吊着只露米娅,想要脱身,必须先解决她才行。 帕秋莉眼珠一转,就装出凶狠的表情,对身上紧紧抱着她不肯松手的露米娅恐吓起来。 “露米娅,快点放开我!不然我生气了!” 小恶魔听着这句话,突然纳闷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这句话。帕秋莉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露米娅才不怕帕秋莉,她坚定摇头。 “不要!” 帕秋莉见威胁无效,连忙转变了策略,开始用好吃的诱·惑露米娅。 “露米娅,你放开我,我给你好吃的哦。” 露米娅她还是了解的,用吃的对付她,十拿九稳! 露米娅果然不那么坚定了,她流着口水,有些犹豫。 “呜……” 她犹豫了一会,便露出可爱的笑脸,试探起来。 “如果露米娅不放开帕琪,看着露米娅这么可爱的份上,帕琪能不能给露米娅好吃的?” 帕秋莉:“……” 她被露米娅的话惊呆了,好不容易回过神,就恶狠狠拒绝了露米娅。 “想得美,你这个自恋的臭小鬼!” 露米娅瘪瘪嘴,生气了。 她大声道。 “哼!帕琪小气鬼!” 帕秋莉磨磨牙,软的不行,硬的不行,这真是让她忍不住抓狂了。 “啊!!!陈安那个混蛋到底给你这个笨蛋吃了什么迷药! 居然连吃的都不顶用了!那个该死的变·态,色·狼!萝莉控啊啊啊!” 露米娅更生气了,就朝帕秋莉吐舌头,做鬼脸吓唬她。 “帕琪是坏蛋,说大哥哥和露米娅的坏话。露米娅讨厌你,噗!” 帕秋莉大为光火。 “哇!!!你这个小鬼头,居然还敢冲我做鬼脸,真是气死我了!!” 帕秋莉一边大喊,一边就用力捏起露米娅脸蛋。 “你这个臭小鬼,给我看招!” 露米娅甩甩头,想要挣开帕秋莉的魔爪,但因为还抱着帕秋莉,结果失败了。 她气呼呼的,就口齿不清的对帕秋莉骂了起来。 “趴弃是划胆!” 帕秋莉大怒。 “哟嚯,你这个小鬼头,这种时候居然还敢骂我,真是欠收拾!” 她咬着牙,手上捏的更使劲了。 …… 礼物Ⅱ 良久,当陈安和美铃终于在厨房做好晚餐,并拎着晚餐回来时,就看见帕秋莉正在那生气的蹂·躏露米娅小脸蛋。 还有小恶魔,她正一脸无奈站在帕秋莉身后。 虽然也觉得帕秋莉欺负小孩不好,但她不敢说话,因为一开口就会被帕秋莉骂。 陈安看到露米娅泪眼汪汪的可怜样子,有些吃惊。 “这是怎么回事?” 帕秋莉斜了陈安一眼,理都不理他。 小恶魔倒是想解释,不过被帕秋莉眼神一扫,顿时就怂了,打死也不敢开口。 倒是露米娅本人喊了起来。 “呜……大哥哥,帕琪欺负露米娅。” 露米娅喊着就急忙放开帕秋莉,然后一下挣脱了她魔爪,就泪眼汪汪跑到了陈安面前。 露米娅把陈安手放在她红彤彤脸蛋上,痛的眼泪都出来了。 她哭喊起来。 “呜,大哥哥,露米娅脸好疼。” 陈安轻轻摸着露米娅小脸,真是心疼死了。 他急忙开始给她治疗,还轻声安慰起来。 “哎,露米娅乖,大哥哥给你揉揉,很快没事了。” 微弱到无法察觉的白光闪起,露米娅就觉得原本感觉火辣辣的脸蛋,变得清凉起来,接着就不疼了。 她惊奇摸摸脸,发现真不疼了,顿时开心笑了出来。 “嘻嘻,露米娅不疼了,大哥哥好厉害!” 陈安揉着露米娅秀发,笑起来。 “乖。” 他哄着露米娅,还不忘对帕秋莉鄙视起来。 “姆Q,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欺负小孩,我鄙视你!” 帕秋莉转过脸,也觉得有些心虚。 “嘁,谁让她不听我的话,还有!不要叫我姆Q!” 她嘟囔着,却又忍不住怒骂起来,气的就想拍桌子。 不过由于不久前刚刚吃过一次亏,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拍下去。 小恶魔见状,顿时捂嘴偷笑起来。 露米娅见帕秋莉对于陈安喊她姆Q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于是从陈安怀里蹦出来,冲着帕秋莉一边做鬼脸,一边大叫。 “姆Q!姆Q!姆Q!姆Q!” 帕秋莉瞧着活蹦乱跳的露米娅,真是恨的牙痒痒。 “该死的小鬼头!” 她瞅着站在露米娅身边的陈安和他背后门。眼珠子忽然又开始转起来了。 “臭小鬼,给我站住!” 帕秋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气愤的表情,大骂一声,就站起身去追露米娅。 “哇哦,帕琪生气了,大哥哥救命!” 露米娅见势不妙,急忙转身就溜。蹭的一下,就躲到了陈安身后。 这个小鬼,果然躲过去了! 帕秋莉心中暗喜,表面却是不动声色,还装出了更愤怒的表情。 “臭小鬼,给我出来!” 帕秋莉心怀鬼胎,打算来个明抓露米娅,暗进红魔馆的策略。 露米娅躲在陈安身后,继续扮着鬼脸。 “噗!不出去!” 帕秋莉心里更乐了。 不出来好啊! 在露米娅配合下,帕秋莉成功到达陈安身边。 她刚想继续加油,准备虚张声势抓捕露米娅,然后在趁机跑进红魔馆时,却不料,被陈安一把抓住了领子。 陈安似笑非笑。 “姆Q,你这是想去哪啊?” 陈安对帕秋莉真是无语了,明明只是让她吃饭,怎么跟让她上刑场似的,一直想跑呢! “呜……” 帕秋莉被拎着领子真是一脸挫败 该死的,居然又被发现了! 她不死心,觉得还可以抢救一下,就狡辩起来。 “你看不见吗?我在抓露米娅啊!” 陈安忍不住叹了口气。 “是吗,可我为什么觉得,你是想跑呢?” 明明眼珠子转的那么溜,眼神还一个劲往他身后飘,看都不看露米娅一下。 就这,居然还敢说是想抓露米娅,是把他当成笨蛋了吧? 帕秋莉垂头丧气起来。 糟糕,居然真的被发现了。 看着帕秋莉垂头丧气的样子,美铃和小恶魔相视无语。 居然是真的,帕琪(帕秋莉大人)什么时候这么狡猾了? 陈安拖着不情不愿的帕秋莉走到桌子前,就把她摁在石凳上。 他十分没好气。 “给我好好坐着,然后乖乖的给我吃饭吧。 要是再敢跑,我打你屁股!” 帕秋莉吓得差点没蹦起来。 “你休想!” “那就别继续整那些鬼心思!” 陈安哼了一声,就在帕秋莉身边坐了下来。 为了防止她又乱来,还是保险点,盯着好了。 帕秋莉不满鼓鼓脸,却拿陈安一点办法也没有。 “呜,讨厌……” 虽然其实可以飞走,但是她才不会那么做呢! 因为那是耍赖! 要是这次耍赖了,那她以后该怎么抬得起头见人? 再说了,以后陈安可都是在图书馆啊!一想到以后都要在陈安的鄙夷目光中生活,帕秋莉就有些毛骨悚然。 最重要的是,她怕陈安事后找麻烦! 被陈安当小女孩一样打屁股?她还不如去死! 所以哪怕在不情愿,她还是只能乖乖留下来了。 露米娅早在帕秋莉追到陈安身边时,就已经跑开了。 她跑到美铃身边,原本还想看看她身边那些篮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好吃的,却不经意看见了美铃手上多出来的绿色镯子。 “哇哦,好漂亮!” 露米娅羡慕极了,大呼小叫起来。 “美铃,美铃,你的镯子!” 小恶魔顺着露米娅提示一看,也发现了美铃手腕上的镯子,她啧啧称奇起来。 “啧,好漂亮的手镯。美铃,你从哪来弄来的? 以前好像没有的吧?” 她和美铃认识了那么久,还真不知道美铃什么时候会戴首饰了。 “这个啊……” 美铃情不自禁摸摸右手腕上的镯子,有些不好意思。 “是老乡刚刚送的礼物啦,怎么样,还行吧?” “陈安送的?” 小恶魔一听,顿时羡慕起来。 “好羡慕哦。” 跟美铃一样,也没人送过她礼物呢。 帕秋莉倒是不这么觉得,相反,她还毫不犹豫编排起陈安坏话。 “啊,那个混蛋送的?美铃,你要小心啊,他一定不怀好意!” 那个混蛋会那么好心?她才不信呢! 陈安有些不满,没好气给了帕秋莉一个爆栗。 “啰嗦,你才不怀好意呢!” 居然当着他面说他坏话,真是欠揍! 帕秋莉吃疼,顿时捂住了脑袋,她瞪着陈安,表情十分愤怒。 “混蛋,敢对我动手,你想死吗!” 陈安不理他,只是示意美铃,让她把食物拎过来。 帕秋莉碰了一鼻子灰,却也不能真正动手,只能瘪瘪嘴,生起了闷气。 哼!讨厌的混蛋,别给她逮到机会,要不然,整不死你! 露米娅听到美铃说,那是陈安送给她的礼物,顿时大为羡慕。 她跑到陈安身边,就跳到他怀中。搂着他脖子,蹭着他脸,缠着要礼物。 “大哥哥,露米娅也要礼物。” 陈安并没有拒绝,只是制止了露米娅继续在他脸上蹭。 他抱好露米娅,宠溺摸着她头,笑起来。 “好,告诉大哥哥,你要什么样的礼物,大哥哥送你。” 露米娅大喜。 “谢谢大哥哥!” 她鼓着腮帮,开始思考究竟该要什么礼物了。 想了一会,终于想到了。 露米娅大声说出了她想要的礼物。 “露米娅要一个永远吃不完的面包!这样以后就不会饿肚子了。” 露米娅说到饿肚子,还忍不住摸摸小肚子,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听到露米娅要的礼物,场面顿时一默。 帕秋莉抿抿唇,忽然有些后悔之前那么欺负露米娅了 陈安沉默一下,便搂紧了露米娅,他手轻轻摸着她小肚子,似乎是在感受什么。 好一会,他才温柔笑起来。 “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所以啊,露米娅还是换一个礼物吧。” “哎?这样吗?” 露米娅有些不相信,但最后还是决定无条件相信陈安。 于是她靠在陈安怀里,咬着手指,又开始苦思冥想了。 时间过了一会,露米娅却依旧还在思考。 陈安看着怀里露米娅苦着的小脸,顿时无奈摇头。 算了,还是别指望她这个小笨蛋了。 他想了想,便从怀里摸出一条银色手链。 陈安把手链在露米娅眼前晃了晃。 “喏,露米娅,这个当礼物可以吗?” 露米娅眼睛一亮,然后陈安就失笑起来。 因为他发现,露米娅眼珠居然跟着一起手链摇摆起来了。 露米娅眼睛跟着手链转了一会,觉得有些头晕,急忙就停了下来。她开心的点头。 “嗯!露米娅喜欢。” 露米娅也不去拿手链,只是理所当然伸出小手,就让陈安帮她戴上手链。 “大哥哥帮露米娅戴。” 陈安笑了笑,没有拒绝。 他轻轻一捏露米娅小鼻子,就在她皱着鼻子的可爱表情中,替她带上手链。 露米娅动动手,看着手腕上的银色手链在月光闪动着迷人的色彩,顿时咯咯笑了起来。 “好漂亮,露米娅喜欢!” 陈安又笑着揉揉露米娅秀发。 “既然收了礼物,那以后就要乖乖听话哦。还有记得,别把礼物弄丢了。” 露米娅用力点头。 “嗯!露米娅一定会一直带着大哥哥送的礼物,不让它丢了的。” “那就好。” 陈安轻轻点头,又看着一边羡慕的小恶魔和不屑一顾的帕秋莉想了想,就又从怀里摸出两支镯子。 一支紫色,一支红色。 陈安将紫色手镯放在身旁一脸诧异的帕秋莉面前,又将红色手镯朝小恶魔轻轻扔了过去。 “小恶魔接着。” 小恶魔一愣,便伸手接住了镯子。 她有些惊讶, “这是?” “送给你的。” 陈安笑了笑。 “毕竟美铃和露米娅都有,我也不能厚此薄彼。 这支手镯,就算是我们的见面礼物吧。” 他想想,又补充起来。 “当然,由于美铃职业问题,还有我能力问题。所以这支镯子和送给美铃的不一样,只是支普通镯子。” 美铃看到大家都有礼物,原本还有些莫名失落,不过在听到陈安的补充之后,却忽然开心起来。 哎呀,原来她还是特殊的嘛。 小恶魔倒是不在意,到底是不是普通镯子,反正对她来说,只要是继续礼物就好。 “那就谢谢了。” 小恶魔道完谢,便眉开眼笑的戴上手镯,也坐到了陈安身边。 帕秋莉依旧不信任陈安,她一脸狐疑。 “你这个家伙,不会又有什么坏心思吧?” 反正,从开始到现在,她就没从陈安手里得过好! 晚餐 “坏心思?” 陈安眉一挑,就不满伸手要拿回放在桌上的镯子。 “你这个家伙,送你个礼物居然还说我有坏心思,我什么时候有过坏心思了? 算了,既然你不要,那就还给我!” “想得美!” 帕秋莉顿时急了,一把抓起桌上镯子,就不满指责起来。 “送人的东西哪能再拿回去?你这个家伙可真没品。” 她鄙视着陈安,却生怕他真把镯子抢走,立刻就把镯子戴在了手上。 她还嘀咕起来。 “再说了,白拿的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陈安:“……” 他真是被帕秋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气的说不出话了。 得了别人礼物,居然还说人没品,这家伙,脸皮怎么长得? 陈安心中暗骂,但看着帕秋莉翻来覆去摸着镯子,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也就懒得和她计较了。 算了,别理她,省的被气死! 陈安想是这么想,但还是忍不住瞪了帕秋莉一眼,便帮助美铃一起将饭菜摆上桌。 之后,他才故意大声喊道。 “吃饭!” 帕秋莉被陈安突然的大喊吓了一跳,差点没掉到地上去。 她怒视陈安。 “混蛋,那么大声,你想死吗!” 陈安嘿嘿一笑,心里郁气终于消失了。 他吹了声口哨,不理会帕秋莉,只是开始盛饭了。 陈安二话不说,先给帕秋莉来了一碗,虽然碗不大,但他却故意装的满满的,他将饭一碗饭放在帕秋莉面前。 “你的!” 帕秋莉惊呼一声。 “哎?怎么这么多?” 她瞧着满满的都快冒尖的米饭,脸色顿时苦了下来。 这么多,她怎么吃的完啊? 陈安微微一笑。 “不多,如果真觉得吃不完,我可以帮你换一碗哦。” 帕秋莉大喜。 “真的?” “当然。” 陈安点点头,又重新拿出一个碗,他坏笑起来。 “怎么样?用这个碗,我只给你装一半哦。” 帕秋莉:“……” 她瞅瞅陈安手上那个几乎是她手里碗三倍大小的碗,果断改了主意。 “没门!” 帕秋莉心中痛骂自己。 居然会相信那混蛋好心,真是蠢到家了! 陈安有些失望,早知道一开始就给她这个碗好了。 他一边痛恨自己的失误,一边就用那个碗也装了满满一碗,放在露米娅面前。 “来,露米娅。这是你的。” 露米娅先是瞅瞅身边帕秋莉的碗,再看看自己的,极度不平衡的大小却让她大喜过望,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 她抱着大碗,然后就甜甜笑起来。 “谢谢大哥哥!” 陈安笑笑。 “乖。” 又接着给美铃和小恶魔装好饭,陈安才给自己盛饭。 就这样,晚餐开始了。 然而,陈安吃饭时,却又发现了帕秋莉的一个毛病。 那就是挑食,超级挑食! 中午喂她吃饭,由于全部都是硬塞,所以没发现,现在一看,帕秋莉挑食简直不要太夸张! 除了闷头吃白米饭,她基本上什么也不吃! 就算偶尔动筷子夹菜,却也只是用筷子对着那些食物左撩一下,右翻一下,老半天以后,才嫌弃的一撇嘴,随便夹两筷子青菜! 陈安看着帕秋莉又开始折腾那些可怜饭菜,终于看不下去了。 挑食挑成这样,还折腾那些饭菜,简直让人忍无可忍啊! 他停下吃饭,就开始给帕秋莉夹菜了。 萝卜,芹菜,再来两筷子鱼。哦,对了,肥肉也来一块好了。 帕秋莉看见碗里多出来那么多食物,顿时不满了。 她瞪着陈安,质问起来。 “姆Q,你干嘛啊!” 陈安言简意赅。 “吃!” “多管闲事啊你!” 帕秋莉对于陈安连她吃什么都要管,真是忍不住火了。 她气的一扔筷子,毫不示弱驳了回去。 “不吃!” 她帕琪,从来不接受别人的管教!! 小恶魔忍不住开口想劝她。 “帕秋莉大人……” “闭嘴!乖乖的发你的呆去!” 帕秋莉眼睛一斜,顿时让小恶魔闭上了嘴。 她郁闷瘪瘪嘴,就继续拿着筷子对着满桌子菜发起了呆。 她,不会用筷子。 “哟嚯,还蛮有气势的嘛。” 陈安手指敲了敲桌子,看着帕秋莉不听话,还敢气焰嚣张吓唬小恶魔真是不满了。 他略微一想,主意就来了。 陈安凑到耳边,轻声道。 “如果你不吃,我就喂你吃哦。” 帕秋莉被陈安贴在耳边说话的举动弄得脸色微红,可听到他话,却脸都有些白了,她大惊失色。 “姆Q!你休想这么干!” 陈安微微一笑。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乖乖的吃我保证绝不动手,但是……” 他拍拍帕秋莉肩膀,剩下话没有再说出口。 帕秋莉听出了那种恐怖的威胁。 “呜……算你狠。” 她磨磨牙,只能垂头丧气认输了。 对于帕秋莉乖乖吃饭,陈安很是满意。 他点点头,却又瞧见身边小恶魔在那拿着筷子看着食物发傻。 陈安无奈扶额。 唉,看来他不用吃饭了。 他叹了口气,便开始教小恶魔如何使用筷子了。 “来,筷子要这么用……” 帕秋莉眼珠一转,偷偷瞥了一眼陈安,发现他注意力完全不在她这里,顿时大喜。忙不迭就把碗里,陈安夹得菜全都往桌子底下扔。 鱼也就算了,可萝卜、芹菜还有肥肉,她可是一口也吃不下去! 露米娅发现了,顿时气的大叫起来。 “帕琪,你这个坏蛋,居然浪费食物!” 露米娅最宝贝好吃的了,看到帕秋莉浪费,怎么可能不生气! “嗯!?” 陈安猛的回头,顿时就看见了帕秋莉正偷偷往桌子底下扔食物的举动。 他皮笑肉不笑的。 “姆Q,既然不爱吃,用不用我帮你吃啊?” 帕秋莉大喜,正想点头答应,却发现了陈安笑容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忽然,她想起来,之前陈安究竟是怎么和她说的了。 帕秋莉动作一僵,急忙拼命摇头。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接着二话不说,就把手里那块肥的要死,一看就觉得腻的肉塞进了嘴里。 “识趣。” 陈安满意点头,又随手给帕秋莉来上几筷子菜。 他语重心长。 “一定要全部吃完哦~” 帕秋莉:“……” 她看着碗里又开始冒尖的食物,忽然觉得,或许应该和陈安拼了的。 就在帕秋莉开始这么考虑时,就听到了陈安似笑非笑声音。 “喂饭哦。” “哇,真好吃!” 帕秋莉虚伪喊了一声,然后含着泪继续吃饭了。 至于和陈安拼了,还是等不吃饭的时候再说吧。 陈安哼了一声,继续教小恶魔去了。 帕秋莉鬼精鬼精的,见陈安注意力又不在她身上,顿时又开始琢磨该怎么继续挑食了。 再扔是不敢,因为露米娅还在一边虎视眈眈盯着她呢。 帕秋莉琢磨一下,忽然灵光一闪,有了办法。 她脸上露出慈祥笑容,然后就趁陈安不注意,把碗里不爱吃的食物全部倒进露米娅碗里,不仅如此,饭也拔了些进去。 反正,露米娅碗大,饭也吃完了一大半,也不愁装不进去。 她笑的异常开心。 “露米娅,要乖乖吃完哦。” 露米娅很乖巧,反正只要帕秋莉不浪费食物,哪怕是把吃过的食物倒进她碗里,她也一声不吭,只是拼命继续吃。 帕秋莉见露米娅没叫,陈安也没发现,顿时奸笑起来。 嘻嘻,成功了! 她心中得意,便打算趁胜追击,把自己饭全给露米娅碗里倒进去。 而就在她刚刚把碗拿起来,露米娅却忽然大叫起来。 她用筷子指着美铃,鼓着脸蛋,气势汹汹的样子。 “臭美铃,居然又敢抢露米娅吃的,快点放下那块肉,要不然,露米娅要生气了!” “哎呀呀,露米娅好可怕啊。” 美铃装出害怕的样子,就把吃的塞进嘴里了。 她嘿嘿笑了起来。 “但是,我一点也不怕。” 露米娅:“……” 她气的哇哇大叫。 “臭美铃,露米娅讨厌你!” 陈安听到露米娅大叫,也顺势看了过来,结果一下就看见了帕秋莉举在半空,不仅菜没了,就连白饭也只剩底的碗。 原本还以为是她吃了的,却又看见了露米娅碗里多出来的那些食物。 原来如此,是给了露米娅了吗? 陈安了然点头,顿时勃然大怒。 “姆Q!你是真想让我帮你吗!” 居然又在偷奸耍滑,真是无可救药了! 帕秋莉悚然一惊,急忙就把碗藏在了身后。 “不要!” “不要你个头啊!” 陈安劈手夺过帕秋莉藏起来的碗,由于米饭已经被露米娅消灭差不多了,所以他就把自己的米饭给了帕秋莉。 上面吃过两口的全部拔给露米娅,剩下一些就全部倒进帕秋莉碗里了。 当然,并不多。 陈安又给碗里添了菜,才把碗塞回帕秋莉手里。 他微微一笑。 “记得,如果在发生这种事,我一定帮你,让你全部吃完。” 帕秋莉瘪瘪嘴,想要反抗,却发现现在的陈安给她的感觉好像很恐怖。结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无法反抗,她也只好嘟着嘴,不情不愿的吃饭了。 要是真让陈安帮忙,让他当着小恶魔和美铃的面给她喂饭,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美铃优雅吃着,时不时抢两筷子露米娅吃的,然后当高高的,看着露米娅因为手短抢不到,而气的哇哇叫坏笑起来。 再然后,至于是把吃的自己吃,还是还给露米娅,就看露米娅到底有多生气了。 露米娅也不愧是小吃货,一上饭桌就精神异常,吃个饭和打仗似的,动作飞快,和美铃你挣我抢的好不激烈。 不过,因为手太短,时常夹不到远方的菜,又有美铃把吃的放在高处不让她抢到的举动,被气的直跳脚。 小恶魔倒是安安静静,只是认真和陈安学习着筷子用法。 等到学会了,这才开心的吃起来。 总而言之,晚饭就在这样虽然有些乱,却非常热闹的气氛中过去了。 …… 吃完晚饭,帕秋莉懒洋洋坐在椅子上,摸着肚子有些发呆。 “呜,好撑……” 自从那些朝不保夕的日子过去,来到红魔馆后,衣食无忧的她可是好久没吃这么多过了。 帕秋莉莫名感叹着,却忽然打了个饱嗝。 “嗝~” 她脸一红,急忙捂住了嘴,左右瞅瞅,发现没人看过来,顿时松了口气。 好险,好险,要是被看见,她可就得丢脸了。 帕秋莉想着,忽然忍不住瞪了一眼陈安。 都怪这个家伙,给她夹了那么多菜,差点就被撑死了。 陈安被帕秋莉瞪了一眼,真是感觉莫名其妙,不过从一认识帕秋莉开始,她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所以也懒得搭理。 小恶魔现在很开心。 虽然红魔馆偶尔也会有聚餐,但像之前那么热闹的晚餐,她可从来没吃过呢! 而且陈安做的食物真很好吃,在学会使用筷子后,小恶魔吃的差点就把舌头都吞了下去。 她咂咂嘴,回味一下那些好吃的味道,就忍不住对着陈安夸了起来。 “陈安,你做的东西可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呢。” 小恶魔夸着陈安,却忽然撑着下巴愁眉苦脸起来。 “哎,吃过了这么好吃的东西,以后可怎么办啊? 吃了这些,再一想以后天天都要继续吃咲夜做的那些糕点,真是有些受不了啊。” 陈安摸摸鼻子,笑起来。 “放心好了,我以后可都在呢,会天天做给你们吃的。” 他又瞄了一眼还在瞪他的帕秋莉,若有所指。 “尤其是某个滑头的家伙,不盯着,肯定又不像样了。” 帕秋莉脸色一僵,眼神一下飘开,有些心虚的样子。 她心中默念。 我没听见,我没听见,我没听见。 小恶魔笑起来。 “哎,是吗?嘻嘻,那可真是太好了。期待期待啊。” 美铃也是很期待,不过,她却也有些困惑。 “说起来,老乡,你做食物的食材是从哪来的,咲夜没有准备这些啊?” 不仅如此,还有那些礼物,也是莫名其妙就拿出来了。 生气的小露米娅 “这个啊……” 陈安有些挠头,因为他也解释不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最后,只能含糊解释一句。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想要,它就自己变出来了。” “变出来?” 帕秋莉一下来了精神。 “怎么变出来的?让我研究一下。” “研究?想得美!” 陈安果断拒绝了,鬼知道帕秋莉的研究是怎么回事。 要是切片,那可就惨了! 帕秋莉大怒。 “混蛋!你拒绝的时候,能稍微犹豫一下吗?” 这么果断,真的很让人火大啊! 陈安想了想,于是又道。 “这个……不能。” 帕秋莉:“……” 她额上青筋一跳,忽然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陈安不理会在那咬牙切齿的帕秋莉,只是看着美铃和小恶魔好奇的样子想了想,便“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示范起来。 “就是这样。” 随着响指,一个鲜红大苹果出现在了他手上。 美铃和小恶魔同时惊叹起来 “哇哦,好厉害!” 帕秋莉眯着眼看着那颗苹果,心里快速思考起来。 这是什么原理,怎么一点魔力、灵力波动都没有?而且居然能直接变出东西来,好奇怪。 难不成是魔术那种障眼法的把戏? 可看起来不像啊…… 帕秋莉琢磨着,忽然大喜。 等等,如果不是,那不就说明这混蛋也不是普通人,那不就可以揍他了!? 帕秋莉越想越觉得对,瞅着陈安,眼神顿时不怀好意起来。 露米娅最直接,一下跳下桌跑到陈安身边,她瞅着他手上的大苹果,口水哗啦啦往下流。 她眼巴巴看着陈安,十分期待。 “苹果,苹果,露米娅想吃。” 陈安看着露米娅的馋样笑了起来。 真是个大胃王,刚刚吃了那么多居然还想吃。 他笑着把苹果递给了露米娅,又宠溺的摸了摸她头。 “吃吧。小家伙。” “谢谢大哥哥!” 露米娅开心啃着苹果,却不知为什么,忽然生气起来。 她瞪着陈安,就打开了他在她头上的手。 “大哥哥骗人!” 陈安一愣。 “嗯?” 露米娅气呼呼大叫起来。 “你说那时候饿了好久,还只有最后一颗苹果,骗人!” 明明能变吃的。怎么可能会饿肚子! “没骗你哦。” 陈安有些无奈,想去摸露米娅头安慰她,却被她生气的打开了。 “大哥哥骗露米娅,露米娅不要大哥哥摸。” 陈安苦笑一声,便细心解释起来。 “真的没骗你。其实在昨天遇到你之前。我还根本不会这种本事的。” 露米娅撇过脸,气鼓鼓的。 “露米娅不信,大哥哥肯定又是在骗人。骗人!” “真的!” 陈安就差指天发誓了。 “就在昨天遇到露米娅之前。我的确只是个什么也不会的普通人,只不过莫名其妙才学会这种本事的。” 露米娅看着陈安信誓旦旦的样子,有些相信了。 “真的?” “当然。” 陈安松了口气,就把露米娅搂住了,而露米娅这次没有打开他手。 露米娅追问起来。 “那大哥哥是怎么学会变东西吃的?” 陈安捏捏露米娅鼻子,却没说实话。 “是因为饿啊。在那之前,大哥哥可是好久没吃过东西,差点就被饿死了呢。 而且,大哥哥后来虽然有那种本事了,但却没变东西自己吃哦。 露米娅,你吃的糖和苹果可是大哥哥最先变得东西呢。” “哎?” 露米娅惊叫一声,就心疼起来。 “大哥哥好可怜。” 陈安笑笑,没说话。 他将露米娅抱起来放在腿上。 “而且啊,别看大哥哥会变东西,其实除了这个,大哥哥就一点本事也没有了。” 他一指旁边正不怀好意看着他的帕秋莉。 “要不然,大哥哥之前也不会被姆Q欺负了。” 帕秋莉勃然大怒。 原本是想一个魔法扔过去的,不过最后却还是忍住没动手。 算了,虽然那混蛋似乎有点本事,但其实还是个有点本事的普通人,所以还是别计较了。 帕秋莉这么想,决定放过陈安,然后就大骂起来。 “混蛋,你居然敢颠倒黑白!?想死吗! 还有,不要喊我姆Q!” 陈安不理她,只是继续哄着露米娅。 “所以啊,露米娅,看在大哥哥被姆Q欺负的份上,你就原谅大哥哥吧。” 露米娅点点头。 “嗯,露米娅原谅大哥哥了。” 她又瞪向帕秋莉。 “还有你,帕琪!以后要是再敢欺负大哥哥,露米娅就打你!” 陈安连连摇头。 “不行,不行。我可不想露米娅变得和姆Q一样暴力,所以以后姆Q欺负我露米娅要当没看见,明白吗?” 如果露米娅真是那样做了,那他以后还怎么逗帕秋莉啊! “这样吗?” 露米娅咬着手指,想想,答应了。 “嗯,露米娅乖乖的,不学帕琪。” 帕秋莉:“……” 她额上青筋暴跳,要不是因为吃太饱,起不来,一定打死陈安! 陈安就当没看见帕秋莉铁青的脸色,只是吹声口哨,放下露米娅,就开始收拾起碗筷了。 见状,除了帕秋莉还在恶狠狠瞪着他,小恶魔和美铃都开始帮助收拾起来了桌。 “老乡,我来帮你吧。” “我也来。” 很快,碗筷收拾完毕。 陈安让小恶魔,美铃,最主要还有露米娅,盯着帕秋莉,让她在外面多待一会,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拎着吃剩的东西离开了。 说起来,他也已经一天加一夜没休息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觉得很累,但终归还是有些困了,等下还是早点休息吧。 进入红魔馆之前,陈安却忍不住回头看看院中情况。 月色迷离,悠扬钟声响了起来。 小恶魔和美铃不敢去惹帕秋莉,只能躲在一边聊天,而不怕帕秋莉的露米娅,却在那抱着帕秋莉,和她玩瞪眼游戏。 帕秋莉没有再捏露米娅脸,只是气势汹汹瞪着她。 “臭小鬼!给我放手!” “露米娅不要!” 陈安看着她们,不由笑了起来。 他踏步走进红魔馆,心里有些莫名的感慨。 以后,大概就是一家人了。 …… 第二天,当陈安再次回到图书馆时,就在帕秋莉愤怒指责中,伙同小恶魔开始对图书馆大肆改造起来。 这个鬼地方,通风实在太差劲了! 那股难闻的浓郁霉味真是让人无法忍受,而且闻久了,对身体也不好。 所以哪怕帕秋莉再火,再叫嚣说,那种味道才是图书馆该有的味道,陈安还是打死都不理她,只是自顾自做着他想做的事。 陈安戴着口罩走在图书馆,就冲着头上飞着的露米娅大喊起来。 “露米娅,别傻乎乎飘在那里,快点干活!” “啊?哦。” 露米娅应了一声,不再折腾手里装有空气清新剂的喷雾,开始按照陈安教的那样,开始四处喷洒起来。 不过,露米娅才才喷了一会,就觉得有些无聊了,于是就从天上飞下去,飞到书桌那,冲着帕秋莉喷洒起来。 露米娅一口气把一罐子喷雾剂喷完,才嘻嘻笑了起来。 “帕琪,香不香?” 帕秋莉:“……” 她眨眨眼,顿时勃然大怒。 帕秋莉一下扔开本来就没在看的书,杀气腾腾向露米娅杀了过去。 “吼!你个臭小鬼,给我站住!” “哇哦,帕琪又生气啦。” 露米娅欢呼一声,然后转身就跑。 陈安看着不干活,在和帕秋莉玩捉鬼游戏的露米娅,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之前还说一定认真帮忙,现在看来,是认真胡闹才对。 他摇摇头,也没制止露米娅,而是继续工作了。 反正本来也没指望她帮多大忙,爱玩就去玩吧。 不知过了多久,被陈安喊去找资料的小恶魔兴冲冲跑了过来。 “陈安,我找到了。” 陈安停下手头动作,有些纳闷。 “什么找到了?” “魔法啊。” 小恶魔指着手里那本书翻开的那页。 “你不是让我找一些能帮助解决图书馆难闻气味的魔法吗?我找到了。” 她得意起来。 “除了那些,我还顺便找到了,你之前提的温度和空气水分恒定的魔法呢。” 陈安大喜,毫不犹豫扔掉手里喷雾剂,就凑到了小恶魔身边。 陈安从小恶魔手里接过书,便翻看起来。 先是顺眼瞄了眼书名。 《环境魔法基础大全》 他点点头,继续看下去。 正如小恶魔所说,能解决图书馆气味问题的魔法书里有。 不仅如此,控制空间温度和水分,预防书本发潮、发霉的魔法里面也有,甚至,就连解决通风的魔法他也一起找到了。 很好。 陈安合上书,毫不犹豫抛弃了开始准备对图书馆的改造,还有将喷雾剂喷遍图书馆的想法。 因为,太蠢了! 图书馆这么大,他和小恶魔就两个人,要是真按他原来计划不知得干多久。 现在,有了这本书就好办了,只要将魔法画成魔法阵,在图书馆到处放,那马上就能解决问题了。 陈安想到这,就不再浪费时间,开始动手了。 接下来几天,陈安除了吃饭睡觉逗帕秋莉,就一直在图书馆努力工作了。 而在他的努力下。图书馆那股浓重霉味终于消失殆尽。恢复了正常空气味道,也就是一点味道都没有。 不仅如此,除了额外的环境温度、水分控制,陈安还找到了调节光亮度的魔法。 其实原本陈安并不打算用魔法的,而是打算替图书馆安些电灯之类的照明电器。 可在图书馆找了半天,结果却是一个电源插座都没有找到。 问了美铃小恶魔才知道,别说是图书馆、红魔馆,整个幻想乡似乎除了妖怪山一些地方外,其它地方别说是电器,生活水平完全就是几百年前的古代水准,晚上照明用的除了蜡烛就是火把。 当然,外界的电器也不是没有,据说在一个叫香霖堂的店铺似乎有很多,不过没人会用就是了。 也因此,最终对于图书馆光亮使用的,也是魔法。 顺便一提,对于陈安能把魔法转化成魔法阵的本事,帕秋莉一开始真是非常欣喜。 因为她觉得,陈安有这本事,或许也能学会魔法,然后就能用魔法揍他了。 但很可惜,这个想法最终不了了之。 因为陈安理论知识微妙的丰富,可使用起来,他什么魔法也用不出来! 哪怕是最基本的魔法,他也用不出来! 这也就导致了,帕秋莉最后只能死心,继续和陈安玩愉快的大逃杀了。 再顺便一提,从头到尾陈安都是跑的那个! …… 哭泣 在解决了图书馆环境问题后,日子又过了几天。 此时,陈安正百般无聊呼唤着他对面,正安静看书的帕秋莉。 “姆Q。” 他一边喊着帕秋莉,一边在心里抱怨起来。 真是的,图书馆这么大,他居然找不到什么打发时间的事做。 刚开始几天,他还能学帕秋莉一样看看书,可后来却发现,那些玩意对他啥用没有,而且有很多都是知道的。 所以到最后,他也就懒得去翻书了。 原本没书看,还可以逗逗露米娅这个小家伙的。 可没多久,露米娅却因为受不了图书馆的无聊,不知道跑到哪去玩了。 露米娅这种无聊就跑的举动,真是让陈安十分羡慕啊。 谁让他是图书馆员工呢! 帕秋莉是他上司,除了同意每天让他出去一会和美铃聊天外,严行禁止他往外跑! 陈安抱怨过几次,可除了让帕秋莉开心外,啥用处也没有! 话又说回来了,其实帕秋莉的严行禁止对陈安啥用也没有,只不过找不到地方去,也就给了她面子,乖乖留在图书馆了。 再说了,出门好像也很麻烦,所以还是留在图书馆好了。 陈安喊着帕秋莉,却发现她不理他,于是不死心的拉长声音,又喊了一声。 “姆Q~” 又听到了讨厌声音,帕秋莉眉头跳了跳,依旧假装没有听见。 陈安发现帕秋莉皱眉,顿时叫的更欢乐了。 “姆Q,姆Q,姆Q~” 帕秋莉终于受不了了,她隔着书拍着桌子,就对陈安怒目而视。 “闭嘴!烦死了! 还有,不要叫我姆Q啊!小心我揍你哦,你这个混蛋!” 小恶魔看到帕秋莉发飙,忍不住偷笑起来。 帕秋莉大人终于又忍不住发火了。 也不知道陈安怎么做到的,帕秋莉大人明明是那么喜欢安静,也很冷静的一个人,却总是被他三言两语气的暴跳如雷,失态不已。 这种本事,简直太厉害了! 不过说起来,也因为这样,帕秋莉大人这段时间好像越来越精神了呢。 看来,当初选择相信他没错呢。 陈安耸耸肩,就将帕秋莉的威胁当做了耳旁风。 不说她追不追的上他,就是追的上,就她那细胳膊细腿的,他站在原地让她揍半小时,估计也和按摩半小时一样。 他不仅不怕,还装模作样叹了口气,继续嘲讽起来。 “唉,姆Q。我这不是无聊吗。 再说了,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句话你没听过吗?” 陈安说到最后,就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帕秋莉:“……” 她气的头上都在冒烟,怒吼起来。 “无聊!?无聊你就来烦我!?把别人的痛苦当做快乐,你这种人渣,怎么不去死啊!” 帕秋莉怒气冲冲,还不忘补充一句。 “还有,不要叫我姆Q!” 陈安果断把帕秋莉的怒吼当做没看见,他不满指责起来。 “哎呀,居然让我去死,姆Q,你这个家伙真无情。” 居然喊他去死,真是没人情味的家伙。 对于陈安的指责,帕秋莉反应只有一个字,双目喷火的破口大骂。 “无情你妹啊,你这个家伙,每天都惹我生气,是不是不这么干就不舒服啊?最后!不!要!叫!我!姆!Q!” 陈安毫不犹豫一点头。 “没错!” 要是不逗帕秋莉,他在图书馆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当然,陈安必须强调一点。 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更重要的还是要让帕秋莉运动。 嗯嗯,就是这样。 恶趣味什么的,他一点也搭不上边! 帕秋莉:“……” 她瞬间炸毛,一下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原本是想直接冲过去揍陈安,却忽然看见了一旁偷笑的小恶魔。 帕秋莉改主意了,她一拍书,愤怒呐喊响彻图书馆。 “小恶魔,给我抓住那个混蛋!!!” 帕秋莉自知完全追不上陈安,但是换成小恶魔,就不信陈安这个混蛋还跑的掉! 小恶魔一愣,顿时哀鸣起来。 “哎~~~为什么还有我的事啊?” 明明看热闹看的好好的,怎么就被殃及无辜了。 瞧着小恶魔苦着一张脸,帕秋莉眯着眼,口吻十分危险。 “怎么,连你也要惹我生气吗?小恶魔~” 小恶魔察觉到了危险,头上小翅膀一抖,顿时一个激灵。 她急忙信誓旦旦保证起来。 “不敢,我怎么敢呢。放心,我马上就帮帕秋莉大人抓住陈安这个家伙。” 小恶魔说着就冲向了陈安,大声喊了起来。 “陈安,给我觉悟吧!!” 她这么喊着,却趁着帕秋莉看不见,一直冲着陈安猛打眼色。 你还不快走!? 陈安敏锐从小恶魔眼神中,得到了这句话。 他一锤手,顿时恍然大悟。 “哎呀,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不行,我得先走一步。 那么,告辞了,姆Q。” 陈安一边说,一边拔腿就跑。 开什么玩笑,逗逗帕秋莉也就算了。 可小恶魔?虽然看起来弱不经风的样子,但本质可是恶魔哎,底子摆在那,身体再差也绝不会差到哪去的,和她赛跑?脑子进水! 唉!姆Q这家伙真是越来越狡猾了,自己不行,居然还找小恶魔帮忙,再这样下去,以后还怎么愉快的逗她啊? 陈安唉声叹气的,就在小恶魔明目张胆的放水下,一溜烟跑出了图书馆。 刚刚跑出图书馆,他就又精神了起来。 嘿嘿,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在红魔馆转一圈,熟悉一下环境。 来了红魔馆都快一个星期了,可除了图书馆和厨房,还有庭院的路,其它的地方基本都是一无所知,真是失败! 帕秋莉看到陈安跑了还不忘喊她姆Q,真是暴跳如雷。 “啊啊啊!!!混蛋,居然又叫我姆Q!不要让我抓到你啊!!!” 她怒吼一阵,忽然盯上了一边装聋作哑的小恶魔。 帕秋莉皮笑肉不笑的。 “小恶魔~” 小恶魔一个激灵,顿时大声应道。 “嗨!” “嗨你个头!” 帕秋莉脸色一变,就用力把怀里书拍在了桌子上,她怒吼。 “给我把这本书抄一遍!” 小恶魔:“……” 她十分无辜。 “为什么啊?” “为什么?” 帕秋莉冷笑一声。 “当我蠢到没发现你在放水吗,居然敢那么明目张胆的违背我的命令,给我抄书去!!” 小恶魔:“……” 她瘪瘪嘴,却也不敢反驳,只能欲哭无泪的又开始奋笔疾书了。 …… 陈安离开了图书馆,也不知道小恶魔代替他倒霉了,就一个人在红魔馆里闲逛起来。 一路上,除了和不时遇见的妖精女仆打个招呼,就是漫无目的乱走。 逢道便进,逢弯便拐。 很快,陈安就来到了红魔馆深处。 虽然无人带领,不过陈安能感觉到他前进方向应该是往下。所以,他现在所处位置,应该是比图书馆还要底下。 大概就是地下室这种位置吧。 陈安这么想,就又拐过了一道弯。 他惊咦一声,就停下了脚步。 “咦,这是?” 陈安打量着面前这扇门,摸着下巴,心里有些不确定。 “这是……封印?” 繁杂到令人目眩的紫色符文刻满了陈安面前的红木门。 不仅如此,那紫色符文还从门沿扩散蔓延至了周围墙上。 陈安退后几步,仔细一看,在走廊阴暗光线中,隐隐约约看出,那些散发微光的紫色符文,似乎在墙上形成了一个七芒星魔法阵。 而那扇门,是中心! 陈安发现了这点,就越发确定了心中想法。 这个魔法阵,的确是封印! 反正也是无聊,而且前面也没路了,所以陈安就开始研究起这个封印了。 研究了三秒,他再一次下了结论。 这个魔法阵,绝对是封印! 而且还不是一般封印。 因为一般封印都是两面同封,封印里面出不来,外面也进不去,可眼前魔法阵封印的却只有里面,外面却没有 也就是说,从门外可以轻松推开门进入房间。 这就让陈安感觉有意思了,里面到底是什么? 废了这么大劲摆出了这个不知道什么名堂,但一看就感觉很厉害的封印,居然只是不想让里面的家伙跑出来而已。 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陈安琢磨着,心里有些犹豫。 “要不要进去看看呢?” 他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打算转身离开了。 算了,随意乱闯可是很容易出麻烦的。 而且有这种封印,一想就知道房间里被封印的东西肯定很重要。 既然如此,那还是别因为好奇心乱来,要是出了什么事,那才麻烦! 然而,就在陈安准备转身离去时,他忽然听到了什么。 那是稚嫩的哭喊。 “呜呜,姐姐……芙兰好怕……” 陈安一愣,停下了脚步。 “等等,哭声?” 他左顾右盼,想要弄清哭泣是从哪里传来的。 最终,陈安将视线锁定了那扇门。 他可以确定,哭声从房间里传来的。 因为这里,只有这一个房间! 似乎是确认陈安的结论,哭喊声又从房间里传了来。 “呜呜,姐姐!” 准备离去的陈安听着这阵哭声,脚步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了。 是个孩子吧?而且,一定很孤独吧? 他心中一叹,毅然决然改变了主意,转身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说明一点,陈安其实从一开始,在身上没有那种能力之时,就有另一种能力。 不,那或许不能称作能力,只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罢了。 那就是……识人! 哪怕不熟,只是刚刚接触的陌生人,他也能一眼看穿他的心里状态。 孤独,活泼,快乐,哀伤。 他无法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的确会。 哪怕没有见到人,听到声音,他也是可以分辨出发声人的心里状态的。 而房间里传来的哭声……除了悲伤、痛苦、孤独、绝望。陈安……什么也没听出来! 是的,什么也没听出来。 开心、幸福、乐观、希望,那些正面情绪,他一种也没发现。 陈安在幻想乡遇到的人也有一些了,她们或多或少都给陈安阴郁之感。 最严重是帕秋莉,第一次见面的露米娅次一点,估计是因为她是笨蛋。 美铃,小恶魔,咲夜会更好一点。而最好的,还是刚开始遇到的射命丸文和帝。 陈安在她们身上,基本一点阴郁之感也没发现! 不过,这也让陈安很奇怪,按理说那样的人应该很活泼,帝那只兔子也就算了,可软的跟面条似的射命丸文到底该怎样才能活泼起来呢? 啊,对了,几天不见,也不知她现在怎样了? 真是,有些奇怪的想念啊…… …… 那只萝莉……芙兰 妖怪山。 射命丸文正冲着犬走椛颐指气使的教训,却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啊嘁!” 这个大喷嚏,让她头上帽子都差点掉了。 犬走椛十分关切。 “文文大人,你是不是感冒了?” 射命丸文觉得犬走椛似乎在瞧不起她,顿时大怒。 她扶好头上帽子,就大声训斥起来。 “闭嘴!我可是大妖怪,怎么可能会生病。” 犬走椛关心人,却还挨骂,真是十分委屈。 “可,可文文大人你上次的病,不是到现在还没好吗?” “上次?” 射命丸文一听到这个词顿时就火了,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 “啰嗦,陈安找到了吗?” 这个笨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上次把人给弄丢了,现在没找回来,居然还敢提,是想气死她吗! 犬走椛撇过脸,十分心虚。 “没,没有。阿求和慧音都说了,人间之里没有叫陈安这个名字的人类。” 射命丸文更火了,忍不住大发脾气。 “啊!!!居然还没找到,气死我了!小椛,都怪你这个笨蛋,才会让陈安给走了!” 犬走椛垂着耳朵,泪目不已。 “呜……对不起啦,文文大人。” 射命丸文蛮不讲理。 “如果道歉有用,那还要地狱干嘛?还不快点出发,去把陈安给我找回来!” “嗨!文文大人再见。” 犬走椛如释负重,急忙转身就跑了。 “哼。没用的笨蛋。” 射命丸文瞧着犬走椛的背影哼了一声,却又忽然叹了口气。 “陈安,我们的约定还没完成,你可千万别死了啊……” …… 陈安推开门进入房间,原本还想找找哭泣的孩子在哪,却忽然一愣。 因为孩子还没找到,倒是看到了其它东西,那是……布娃娃! 在不知从哪传来的暗淡光线中,房间里,入眼可及尽是数不清的布偶。狮子,老虎,熊等等数不清种类的玩偶堆积成一座座玩偶山。 而于此成强烈反差却是房间地面,和可见墙壁上那布满的深深的,令人触目惊心的痕迹。 那痕迹不知如何形成,有的是被撕裂,有的却是火焰灼烧的痕迹。 就在陈安打量着房间时,琢磨着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时,忽然传来清脆的、带有轻轻抽泣和深深期盼的童音打断了他思绪。 “大,大哥哥,你是来陪芙兰玩的吗?” 陈安顺着声音看去。一只抱着破旧熊布偶的金发萝莉映入眼帘。 她一身红色哥特式睡衣,戴着白色贝雷帽,一个大大红色蝴蝶结,不同露米娅绑在脑后位置,而是打在了左耳边之上,而在那,还有着一条小小的单马尾垂落至胸前。 背后是一对蝙蝠翅膀,似乎受过重创,只留下条形翼架。代替着蝠翼,上面挂着闪耀着七色光芒的魔法水晶,在黑暗中散发着美丽光芒。 “元素耀石?”看着小家伙翅膀上水晶,陈安心里突然蹦出了这个词。 当陈安还想继续深思元素耀石到底是什么玩意时,却被孩子再一次提问打断了。 “大哥哥,你是来陪芙兰玩的吗?” 陈安回过神,就看见芙兰正抱着熊布娃娃,一脸期待望着他。 陈安看着芙兰那似乎是因为太久不见光线而略显苍白的脸色,微微红肿眼眶,带有泪痕脸颊,还有那眼中与期盼一同流露出来的担忧,莫名有些心疼。 听这声音,刚刚哭的就是她吧? 陈安心中一叹,便上前几步,笑着摸摸芙兰脑袋。 “小家伙,你是叫芙兰吗?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嗯。” 芙兰点点头,不开心的撅起嘴。 “姐姐不让芙兰离开房间,说芙兰不听话。” 她可爱鼓鼓脸颊,气呼呼控诉起来。 “芙兰明明很乖的好不好,姐姐太坏了。” “是吗?” 陈安没有回答,毕竟他来红魔馆还没多久,就连芙兰姐姐是谁都不知道,所以没有发言权。 事实上,就算有发言权,他也不敢说话,他可是偷偷溜进来的! 芙兰似乎不想再提这件事,只是第三次问道。 “对了,大哥哥,你是来陪芙兰玩的吗,芙兰一个人好无聊哦~” 她期盼看着陈安,似乎害怕他拒绝,偷偷用力抓住了他衣摆。 陈安摸摸芙兰秀发,温柔笑着。 “好啊,我和芙兰玩,你想玩什么?” 进来,本来就是想看看里面人怎么回事,现在一看芙兰,发现也没什么不对,估计只是被一个人关太久,太过孤独,才会有那种情绪吧? 反正在图书馆也没什么事,就陪陪这小家伙好了。 “哇,太好了!终于有人陪芙兰玩了。” 芙兰欢呼一声,就甩着熊娃娃兴奋的在原地转了两圈。 她又扑上来扑进陈安怀里,扬起脸,大眼睛里满是期待。 “大哥哥,和芙兰玩弹幕好不好?” “弹幕?” 陈安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是什么游戏,完全没听过啊。 “是呀,就是咻咻咻飞来飞去的,很有趣,芙兰一个人经常玩的哦。” 芙兰比划着,兴奋的手舞足蹈,可最后,还是没能解释清楚。 她瞧着陈安越发迷惑神情,于是一挥手,示范了一次。 “就是这样!” 随着芙兰动作,一颗血红光球带起劲风从陈安耳边飞过,带起他额角长发,然后轰一声打在墙壁上,形成了一个深深黑色印记。 陈安:“……” 他看到这一幕,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冷汗止不住的哗哗往外冒。 开什么玩笑!原来房间这么多破坏痕迹,都是芙兰这个小家伙造成的啊! 幸好刚才没打到他身上,要是打在他身上,大概是一点渣都不会剩下吧。 陈安看到小家伙挥着手还想再来几下,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急忙就擦着冷汗制止了她。 “好了,好了,还是不玩这个了。” 他可是除了自己会的那些莫名其妙东西外,可是连最基本的魔法都用不出来! 这种情况和芙兰玩弹幕,简直自寻死路。 再说了,他是文明人!文明人!文明人! “呜……” 芙兰有些不开心,却还是停下了动作。 她鼓着脸蛋,十分丧气。 “那玩什么?芙兰现在只会这个啊。” 听到芙兰的话,陈安一阵牙疼,居然只会搞破坏,这暴力的小姑娘。 不过……到底要怎样,才会让她连普通游戏都不会了呢? 陈安不明白,只是觉得芙兰更让人心疼了。 他怜惜摸摸芙兰头,思考一下,才在芙兰期待眼神中开口了。 “弹幕我是没办法和芙兰玩了,所以我给你讲故事怎么样?” 这招对露米娅那个小家伙蛮好使的,就是那个笨蛋听着听着,很容易睡着就是了。 “讲故事?” 芙兰愣了一下,眨眨大眼睛就高兴应了下来。 “好啊,好啊。大哥哥,和芙兰来。” 她抓着陈安手,拖着他就走。 芙兰虽然是个孩子,但力气很大,让陈安不得不跟着她脚步前进。 绕过几座玩偶山,芙兰拉着陈安来到一张大床,让他坐在床边,自己就跳到了床上。 接着又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张毯,也不嫌热,就躺下把毯子盖在身上,只露出了一颗小脑袋。 芙兰伸出一只小手抓着陈安手,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 “大哥哥,可以讲故事了。” 陈安有些奇怪。 “芙兰,听故事为什么还要盖毯子啊?” 芙兰一愣,情绪低落起来。 “是姐姐啦,以前姐姐讲故事哄芙兰瞬间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不过……” 芙兰情绪越发低落了。 “姐姐已经很久没给芙兰讲故事了。芙兰也很久没看到她了,很久,很久了……” 一百天,一千天,还是一万天呢? 太久了,芙兰已经记不清楚了。 只是记得,好久,好久,久的连姐姐的样子似乎都要忘了。 陈安抿抿唇,微微握紧芙兰小手,他笑起来,声音也很轻。 “没事的,如果芙兰喜欢,以后我经常来给芙兰讲故事好不好?” 陈安眨眨眼。 “只是希望,芙兰不要嫌弃我讲的故事不好听哦。” 芙兰愣了愣,她呆呆看着陈安脸上温柔的笑,忽然开心笑了起来。 她用力点头大声道。 “嗯!说话算话哦!” “当然。” 陈安笑笑,便咳了两声,清了清嗓门,开始说故事了。 “好了,故事开始了。” 在芙兰期待神色中,陈安接着说了下去。 “那是在时间无可计数的过去,有这么一位少女……” …… “在那一瞬间,少女终于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 陈安声情并茂讲述着,他胡编的那个乱七八糟的故事,却忽然发现。 他的听众,芙兰,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然进入了梦乡。 陈安:“……” 他忽然觉得自己十分失败。好不容易花了三秒钟编了一个故事,可芙兰居然没听完就睡着了,真是浪费他感情。 而且他讲的故事都是催眠曲吗?这个故事才讲了还不到十分钟,芙兰居然和露米娅一样也睡着了。 唉,失败,失败啊! 陈安唉声叹气着,却看着芙兰恬静睡脸和嘴角甜甜微笑,也不由露出了笑容。 真是可爱的小家伙。 陈安轻轻挣开芙兰抓住他手指的小手,他站起身,小心将芙兰手放进被窝,犹豫了一下,又弯下腰轻轻在芙兰额头上亲了一下。 陈安轻声祝愿着。 “小家伙,做个好梦哦。” 似乎听到陈安的祝福,芙兰脸上笑容更甜美了。 陈安深深看了芙兰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至于怎么离开?呃,为了防止发生进来以后出不去的囧事。机智的陈安进来时,只是掩门,而不是关门啊! 走出房门,陈安哼着小曲就按原路返回,回去继续调·戏帕秋莉了。 然而,他没有发现的是,在他走后,地下室却又迎来了客人。 房间里,咲夜望着床上带着笑容入睡的芙兰,半响默然。 终于,她悄然离去了。 既然能让二小姐开心,那就将陈安擅闯地下室的事,当做不知道吧。 只是希望,他别死了吧。 …… 小孩子气的帕琪 距离上次遇见芙兰又过了几天。 此刻,还是图书馆。 陈安看着对面空荡荡座位,心里十分烦闷。 帕秋莉这几天不知道搞什么,一生气就不见人影,这让陈安觉得十分无趣啊。 居然不一发飙,就追着他跑,真是不像样! 陈安心中愤愤抱怨着,却趴在了桌上,他无精打采的。 “呐,小恶魔,姆Q人跑哪去了,怎么又没影了。” 小恶魔摇头。 “不知道哎。” 陈安更无精打采了。 “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这个……” 小恶魔歪着脑袋,想了想,最终不确定的给出了答案。 “或许,帕秋莉大人是在自己的房间吧?” “嗯!?” 陈安瞬间来了精神,他一下坐直身体,绕有兴趣问道。 “姆Q的房间?在哪?” 他来了图书馆这么久,居然还不知道帕秋莉的房间在那,真是有些失败啊! 比不熟悉红魔馆,更失败! “这个……” 小恶魔迟疑一下,还是回答了陈安疑问。 她指着图书馆深处的方向。 “就在里面,直走,拐个弯就可以看到了。” 虽然陈安一直惹帕秋莉生气,不过小恶魔却是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干的理由。 而且这段时间帕秋莉的变化,小恶魔都看在眼里。 虽然帕秋莉天天生闷气,还经常殃及她这头无辜池鱼。 但比起陈安没来之前那种病殃殃的,还似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冷淡表现,却真是精神了不少。而且还经常笑呢。 虽然她总是不承认,但小恶魔可不是瞎子。 陈安眼珠一转,就站起来向图书馆里面走去,生怕小恶魔反对,他临走前还给了个堂而皇之的借口。 “既然如此,那我去看看姆Q,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要是天天闷在房间里生病了怎么办!” 小恶魔完全不知道,这只是陈安想趁机去参观帕秋莉房间的借口,只是张张嘴,有些无言以对。 因为陈安的理由,也是她所担心的。 天天闷在房间里,要是真闷出病了怎么办? 陈安察觉到了小恶魔的担忧,对她笑了笑。 “放心好了,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他安慰一声,便直直走进小恶魔之前指出的那条由书柜隔出的过道。 陈安心中嘿嘿直笑。 嘿嘿,姆Q,希望你房间的品味不要太差哦。 小恶魔看着陈安背影,有些欲言又止。 她想起陈安和她说过的话,还有帕秋莉这段时间的改变,接着又想起帕秋莉的嘱咐。 最后,小恶魔叹了口气,还是移开目光,当做没看见。 她心中哀叹:“对不起,帕秋莉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为了你好,而且,我,我没看见啊!” 陈安对于小恶魔的心声并不知道。 当然,就算知道了,他也会很善解人意的假装不知道。 陈安走在路上,心里真是十分期待啊。 不知道待会帕秋莉看见他时,表情会是怎样的呢? 嘿嘿,一定很精彩! 陈安怀着对帕秋莉精彩反应的期待,来到了目的地。 不过嘛…… 这里有的不止一扇门,而是两扇门。 陈安看着面前两扇相同的门,十分无语。 小恶魔这个家伙,怎么不说她房间也在这,是想让他也进去参观一下吗?真是粗心大意的家伙。 陈安摇摇头,就开始琢磨面前两扇门,哪扇才是帕秋莉房间的门了。 他思考一下,还是没什么头绪,干脆就打算随手推开一扇门,如果没人,再去另一个房间好了。 然而,就在陈安准备这么做时,他就听到了帕秋莉的声音。 “混蛋!去死吧,叫你欺负我,叫你惹我生气,看我怎么教训你,让你知道我帕琪不是好欺负的!” 随着喊叫,又是一连串轻轻的击打声。 “啪啪啪!” 陈安眉头一挑,有些好奇。 帕秋莉究竟在房间里干嘛呢? 怎么好像在骂人? 他懒得多想,只是打开了左边声音穿出的那扇房门。 一开门,陈安就愣住了。 瞧他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一只……啊,不。是看到了身上穿着紫色睡衣的帕秋莉。 当然,这是帕秋莉房间,看到她当然不出奇,出奇的是她正在做的事。 此刻,她正在床上对着枕头使劲蹂·躏着。 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枕头上还贴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混蛋陈安”四个字。 陈安“……” 他看到那张小纸条上的字顿时满头黑线。 用的着这么大仇吗?居然玩起了背后偷偷摸摸的这套。 唉!他就奇怪帕秋莉为什么一生气就不见人影了,原来是吵不过他,又拿他没办法,结果只能躲在自己房间意·淫蹂·躏他解气呢。 陈安对于此,真是痛心疾首。 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有本事明刀明枪的来,背后玩扎小人这套算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会用枕头来代替他,他长得那么帅,到最后居然变成枕头!? 开什么玩笑!有本事别用枕头,去扎真人啊! 陈安心中痛斥帕秋莉,却看着她又举起白嫩拳头准备继续,哭笑不得起来, 他敲敲门框,十分没好气。 “喂喂,姆Q。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似的,躲在这里背后咒人呢。 露米娅那个笨蛋都没有这么幼稚。” 帕秋莉下意识反驳一句。 “你才幼稚呢!” 等等!? 帕秋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身体一僵,小拳头就停在半空。 她僵硬转过头,就看见陈安那十分没好气的表情。 帕秋莉:“……” 她尖叫起来。 “啊!!!” 帕秋莉尖叫着同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个贴有纸条的枕头往床角一扔,接着自己也是唰一下,一个轱辘滚进去把枕头压在了屁股下面。 陈安:“……” 他十分惊叹。 哇哦,要是生气追他时有这速度,还用的着躲在这里蹂·躏枕头吗?十个他加起来,也跑不过帕秋莉啊! 帕秋莉惊慌失措的一拉毯子遮住自己全身,主要是屁股底下枕头,她结结巴巴的。 “混,混蛋。你,你这,家伙,怎么,怎么会在这里,小恶魔那个家伙呢?” “哦,小恶魔啊,我没看见,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陈安不知道帕秋莉这时候问小恶魔做什么,不过他觉得还是说不知道比较好。 陈安看着帕秋莉藏在身下的枕头,似笑非笑。 “不过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躲在房间里做这种幼稚的事呢。” “你,你都看到了!” 帕秋莉原本还抱有一点侥幸心理,可现在,脸唰的就红透了,红彤彤的,就像熟透柿子一样。 帕秋莉现在心里恨不得骂死小恶魔。 明明让她盯紧陈安,别让他进来,怎么还是被他发现了,真是丢死人了! 图书馆中,小恶魔身体莫名有些发寒。 “你说呢?” 陈安摇头,十分无奈。 “唉,姆Q。你说你都多大了,怎么和个孩子似的,丢不丢人啊!” 帕秋莉撇过脸,死鸭子嘴硬。 “要你管!还有不许叫我姆Q!” 陈安耸耸肩。 “好好,我不管行了吧。” 虽然对于帕秋莉降低他形象很是不满,但他也懒得再说什么了。 毕竟,帕秋莉这种小孩子气举动,根本不算事! 帕秋莉一愣,眼神古怪起来。 她还以为,陈安发现了这件事会很生气呢,没想到居然只是啰嗦了两句,就当没发生似的。 不知为何,帕秋莉心里有些挫败起来,这家伙脾气还是好的让她讨厌。 可既然脾气这么好,那为什么就不能改改嘴损? 难道不知道,那样更讨人喜欢吗! 陈安被帕秋莉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古怪眼神盯得有些毛了。 他急忙开口打断帕秋莉的眼神。 “好了,好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 还有,不要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我!恶心!” 帕秋莉:“……” 她柳眉倒竖,毫不犹豫撇过脸啐了一口,口吻十分唾弃。 “呸,不要脸的家伙,鬼才会含情脉脉的看你呢!” 陈安眉一挑,脸色十分诧异。 “咦,你不就是一个小鬼吗? 欺负别人,却还在后面扎小人,这种举动不是只有小女孩才能做出来的吗?” 帕秋莉:“……” 她咬牙切齿,气的差点就把屁股底下的枕头扔了出去。 不过……在看见上面的字条后,赶忙又塞了回去。 帕秋莉破口大骂。 “你才是小鬼,你全家都是小鬼!” 陈安点点头,深以为然。 “姆Q,你说的太对了,露米娅的确是个小鬼。 不仅是个小鬼,还是个笨蛋呢。” 陈安说到这,顿时无奈扶额,唉声叹气起来。 “当初把这个笨蛋捡回来,现在想想,唉~真是人生最大的错误啊!” 帕秋莉勃然大怒。 “白痴,我不是再说那个小鬼,给我抓住重点啊!还有,不要叫我姆Q!” 陈安一本正经的点头。 “是的,姆Q。” 帕秋莉:“……” 她一下炸毛,就从床上跳下来,向陈安杀了过去。 “啊!!!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来啊,姆Q。” 陈安吹着口哨,接着毫不犹豫转身,关门就跑。 …… 与此同时,雾之湖。 露米娅正和大妖精,还有琪诺露玩。 忽然,她停了下来,就一脸狐疑看了看四周。 奇怪,总感觉被人鄙视了,感觉好不爽。 大妖精对于露米娅的异常举动十分关切。 “怎么了,露米娅。” 露米娅没发现什么,郁闷的瘪瘪嘴。 “呜……不知道,总觉得有人在说露米娅的坏话。” “咕~” 露米娅小肚子忽然响了起来,她看看天边夕阳,顿时一脸焦急。 “哎呀,要吃饭了,露米娅该回去了,要不然大哥哥会生气的。” 大妖精有些失望。 “哎~这么早就要走了吗?” “嗯嗯。” 露米娅连连点头。 “时间不早了,要是吃饭时,大哥哥找不到露米娅,他肯定会担心哦。” 大妖精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露米娅挥手道别了。 “哦,那你就早点回去吧,不要让别人担心了。” “嗯,大酱再见。” 露米娅挥挥手,正打算回去红魔馆,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高兴起来。 “呐,大酱,要不然你和⑨酱跟露米娅一起去红魔馆吧?那样,以后就能一直一起玩了。 大哥哥人很好,一定会同意的。” “这个……” 大妖精有些心动,不过看着旁边正冻青蛙玩的兴高采烈的琪诺露,还是摇摇头。 “不要了,要是去了红魔馆,⑨酱或许会不习惯的,还是以后再说吧。” “哦。” 露米娅瘪瘪嘴有些失望,却没有再劝,迈着小短腿跑掉了。 “那露米娅先回去了,明天再来哦。” 似乎听见有人喊她,琪诺露手上拿着一只冰冻青蛙跑了过来。 “大酱,你叫我吗?” 大妖精笑笑。 “嗯,露米娅刚才说要让我们一起去红魔馆呢。” “不去!” 琪露诺毫不犹豫否决了这个提议。 她气哼哼的。 “红魔馆阴深深的,一点也不好玩,我才不去呢。” “这样啊……” 大妖精并不反驳,而是顺着琪露诺。 “那就算了,既然⑨酱说不去,那我们就不去好了。” “嗯嗯!” 琪露诺用力点头,掐着腰,就在湖边对着夕阳自信满满的大叫起来 “再说了,我琪露诺可是最强的!” 大妖精不明白去红魔馆和最强有什么关系,却还是依旧无条件相信琪露诺。 “嗯,⑨酱是最强的,就是时间,也不是⑨酱的对手呢。” 虽然忘了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但在当初第一次睁开眼,看到身边的琪露诺,她就深深的明白了这点。 琪露诺得意的咧嘴笑起来。 “没错,我可是连时间都能打败的琪露诺呢!” 虽然不知道大妖精为什么这么说,但既然大妖精说了,她就一定不会骗人的! 这一点,在当初第一次睁开眼看到大妖精时,琪露诺就无比坚信。 …… 不会洗澡的露米娅 夕阳开始落下,余晖染红了整片天空。 在琪露诺和大妖精聊天时,露米娅已经跑进红魔馆了。 虽然时间不算早,但其实距离晚餐时间,还差一段时间,所以她就先去找陈安了。 露米娅很清楚陈安这时候究竟会在哪,所以就在去厨房的走廊到处大喊起来。 “大哥哥!大哥哥!” 陈安正准备去厨房准备晚餐,却在居然听到了露米娅的叫喊,就顺着声音找了过去。 他一看到露米娅,眉头就皱了起来。 “怎么搞的,这么脏?” 露米娅此刻浑身脏兮兮的,本来就是黑色的裙子似乎也变得更黑了,而且还湿嗒嗒的。 不过神奇的是,虽然露米娅身上都是水,但她头上那红色大蝴蝶结还是原样,一点都没有湿,同样,也没有脏。 说起来,陈安也有些奇怪,露米娅头上这蝴蝶结是谁绑上去的。 要知道,露米娅自己可不行,不仅如此,蝴蝶结还绑的非常结实,怎么解都解不下来。 关于蝴蝶结的问题,陈安曾经问过露米娅,可答案让他很无语。 不知道! 露米娅这个笨蛋居然说不知道!只说从一开始头上就有了。 连自己头上装饰哪里来的都不知道,真是个糊涂虫。 露米娅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玩的开心嘛。” 她一边不好意思,就一边蹭蹭的想往陈安身上靠。 陈安吓了一跳,赶忙伸出手阻止露米娅的动作。 “停,停,先去洗澡再说。” 这么脏,要是被蹭上了还得了! 露米娅撒娇不成,顿时鼓着脸有些不开心了。 她嘟着嘴道。 “洗澡是什么?” 陈安:“……” 天呐!这个笨蛋到底是怎么保持整洁的啊?居然连洗澡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有些不可思议。 “连洗澡都不知道,那你身上脏兮兮的时候怎么办?” 露米娅想想,就给出了她的办法。 “跳到水里游一会,然后等衣服干了就好了。” 陈安:“……” 好吧,果然是笨人有笨办法。 陈安真是对露米娅如此蠢萌没办法了。 他摇摇头,也不去纠结了。 “算了,还是让我帮你洗好了。” 陈安叹了口气,就牵着露米娅找了间客房。 他把脏兮兮的露米娅拎进浴室,就将浴缸放满了水。 陈安看着露米娅还傻站在那,顿时没好气起来。 “笨蛋,还不快点脱衣服,还想连衣服让我帮你一起洗啊?” “哎?哦。” 露米娅非常听话,应了一声,就刷拉两下就把自己身上,除了手链外所有的衣服全拔了下来。 她脱了衣服也不知道该干嘛,只是傻乎乎的站在那,还原地转了几圈。 露米娅睁着大眼睛,十分天真。 “大哥哥,接下来要露米娅做什么?” 陈安:“……” 他瞧着光溜溜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的露米娅,真是吐血了。 叫她脱脏衣服,怎么连小内·裤也脱了? 这个笨蛋,难道不知道害羞吗? 陈安长长吐了一口气,就没好气的把还傻站着不动的露米娅,扔进了已经放满水的浴缸。 他撸撸袖子,就拿出香皂给露米娅清洗起来。 陈安一边洗,一边道。 “记住,我只帮你洗这一次,下次自己记得怎么洗,知道吗?” “哎?为什么啊!” 露米娅第一次用浴缸,正开心拍着水玩,可听到陈安的话,顿时不开心了。她撅起嘴,抱着陈安手臂撒娇起来。 “露米娅要大哥哥洗嘛~” 陈安抽出手,语气不容置疑。 “不行,叫你自己洗,就自己洗!” “哦~” 露米娅拉长声音,就不开心的嘀咕起来。 “大哥哥小气鬼。” 陈安耸耸肩,不理会露米娅的嘀咕。 其实陈安对于帮露米娅洗澡这件事,是没什么所谓的。反正她一个小屁孩怕什么? 可陈安无所谓,不代表帕秋莉无所谓啊! 比如睡觉吧。 刚来红魔馆时,露米娅其实是和陈安一起睡的,可是被帕秋莉知道以后,整整批判了他一整天! 什么变·态萝莉控,变·态色·狼,人渣败类都不要钱的往他头上塞! 陈安那天真是郁闷的要死。 真是的,他是那种人吗? 一个小鬼头,哪里来那么多讲究?帕秋莉那个思想龌龊的家伙。 但由于帕秋莉坚持,陈安最后只好重新开了一间房间,打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口号让不情不愿的露米娅住了进去。才算熄了这件事。 陈安一想到这件事,就忍不住火冒三丈。 嘁,姆Q那家伙也不想想,就露米娅这个小不点也能算是女人吗?一个不懂事的小家伙,居然还上纲上线了! 再说了,就算露米娅不是小鬼,是大女孩又怎样? 以为那样,他就会做出什么龌蹉事吗!真是别开玩笑了!当初帕秋莉那样倒在他面前,他不也什么事也没做? 所以说,帕秋莉简直太瞧不起人了! 当然,这只是陈安心里的抱怨,可不敢当着帕秋莉面说。 要不然,她八成会恼羞成怒,然后把他碎尸万段的。 不过……要是他帮露米娅洗澡被帕秋莉知道了,估计也不得了吧? 上次痛苦的记忆,陈安可不想来第二趟。 所以说,以后还是让露米娅自己洗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洗到一半,露米娅忽然笑了起来,身子不住扭动着,在浴缸里荡出一层层水花。 “咯咯,好痒……” 陈安想摁住露米娅,让她安静下来,却发现腾不出手,只好用头在小家伙湿哒哒头上轻轻撞了一下,让她安静点。 “别乱动啊,这样怎么洗?” 露米娅有些委屈的样子,不过马上就又咯咯笑了起来。 “可是真的好痒嘛!嘻嘻……” 随着她的笑,温润清甜的气息打在陈安脸上。 陈安看着露米娅不仅不安静,反而还越笑越大声,顿时板起了脸。 “别闹,马上就好了,要是在忍不住,你就自己洗。” 只是洗一下腰,用的着这么夸张吗? 露米娅一听这话,立即用小手捂着嘴,身体僵住,脸色憋的通红,却怎样也不敢再笑出声。 没一会,陈安就帮露米娅洗完了,看着露米娅的样子,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是的,只是让她不要笑,用得着全身僵住,在把鼻子也捂住吗? 他轻轻一捏露米娅脸蛋。 “好啦,已经洗完了,你可以松开了。捂得这么紧,还可以呼吸吗?” “呼~嘻嘻。” 露米娅顿时长舒一口气,就嘿嘿笑了起来。 她撒娇道。 “可如果不那样,露米娅忍不住笑嘛。大哥哥又会说露米娅不乖了” 陈安无奈叹口气。 “好,好。露米娅乖。” 他一边哄着露米娅,就让她从浴缸里出来。 拿出毛巾擦干露米娅头发,然后拧干毛巾,让她站起身,将全身擦干,最后才拿出一条浴巾将露米娅包了起来。 说起来,陈安真是越发疑惑了,露米娅头上的蝴蝶结到底什么材料做的,明明看起来,摸起来都是布,却和塑料一样,不会湿。 不过这样也好,给他省了不少麻烦。 陈安照着露米娅的裙子,就给她做出一条一样的裙子。 露米娅看着一点一点在陈安手中出现的裙子,顿时一脸惊叹。 “哇哦,好厉害~” 陈安无奈一笑。 “厉害什么啊,你上次不是见过吗?” 露米娅瘪瘪嘴。 “呜,就是厉害嘛~” 陈安没理会露米娅的嘀咕,将那条又脏又湿的裙子扔进水盆泡着,然后就解开了露米娅身上浴巾。 他抖抖裙子。 “来,穿衣服了。” 露米娅举着双手,笑嘻嘻的。 “大哥哥帮露米娅穿。” 陈安看着举着双手,一脸傻笑,哪怕光着身子也不害羞,还让他帮她穿衣服的露米娅,真是有些头疼。 这个笨蛋,难道一点防范、害羞的心都没有吗? 还是说,对他太过信赖了呢? 陈安看着露米娅懵懵懂懂,毫不设防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没说什么,只是又变出一条小内·裤,让露米娅穿了上去,然后是裙子,小靴子。 看着穿好衣服的露米娅,提着裙子开心在原地转圈的样子,陈安满意点点头。 很好,爽朗、干净。比之前那副脏兮兮的顺眼多了。 陈安揉揉露米娅秀发,就让她去叫人吃饭。 “好了,露米娅,你先去找小恶魔和姆Q,让她们准备吃饭……” 他想起了什么,最后又补了一句。 “记住,别让姆Q那家伙又溜了。” “嗯!” 露米娅用力点头,就推开门跑了出去。 “好了,做饭去啦。” 陈安伸了个懒腰,也走了出去,前去厨房了。 …… 陈安来到厨房,却发现美铃已经先他一步在准备晚餐了。 他看着身上绑着绿色围裙,正在那轻轻吹着气,小心尝着手里还没起锅的菜的美铃,真是忍不住赞叹起来。 “美铃,你现在这样,真是有种贤妻良母的样子呢。” 虽然平时总是偷懒睡觉,给人感觉懒洋洋的,但事实上,却是勤快贤惠的不像话呢。 该说,真不愧是从****来的吗? 美铃一愣,手里的菜差点没掉了。 她有些脸红。 “老乡,你再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呢!” 这种话,这种话,这种话,哎呀,这种话真是让人忍不住有些高兴呢! “没说什么啊,只是实话而已嘛。” 陈安也不在意美铃脸红,只是耸耸肩,上去挤开她,帮忙了。 陈安一边料理食物,一边随口问道。 “对了,美铃。既然你也会做饭,为什么过去还是一直吃那些东西啊?” 明明手艺好的不得了,当初却还是说,很久没吃过家乡菜了,真是奇怪。 美铃偷偷吐了一下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一个人吃,懒得煮啊。” 她开始帮助陈安料理食材,又道。 “要是有其她人一起,我倒是能动手,可没有啊。” 美铃幽幽叹口气。 “虽然这段时间很热闹,可是老乡你没来之前,红魔馆可是从没有这样过呢。 那时候我刚来红魔馆,小恶魔还没来呢。大小姐白天不见人,咲夜是神出鬼没,谁知道她吃不吃我做的食物? 还有帕琪,她整天窝在图书馆,就算给她做了吃的,她也未必会吃。 就这样,后来也就懒得动手了。” 陈安撇撇嘴。 “说的也是,姆Q那个家伙要是不盯着,肯定什么也不吃。 休息也一样,要是不逼着她,肯定也会像你们说的以前一样,天天熬夜。” “是啊。” 说到帕秋莉,美铃忍不住感叹起来。 “说起来,老乡你也真是厉害,虽然帕琪总是不情不愿的,但总是能被你管的服服帖帖的呢。” 自从陈安来了,帕秋莉就再也没有不吃饭了,晚上也不再熬夜。 从开始到现在才多久?才差不多半个月! 结果这点时间下来,帕秋莉完全就已经变了一个人。 精神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陈安撇嘴撇的更厉害了。 “嘁,不是我厉害,而是那家伙欠管教! 要是你们敢像我一样强硬点,她过去哪里会像那样!” 美铃苦笑。 “问题是不敢啊,再说了,我可不确定,我像老乡你那样,帕琪会不揍我。” “怕什么,只有跑快点,不就什么事也没了?” 陈安得意一笑。 “就像我一样,只要比姆Q跑得快,她就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当然……” 他又补充起来。 “就算跑的没她快,她也拿我没办法。” 帕秋莉的拳头,打人根本不痛啊! 美铃腹诽。 就算跑得快没事,她也不会无聊到天天让人追着跑! 再说了,小恶魔过去不也经常管帕秋莉?结果除了经常倒霉,什么用处也没有! 两人就这样随意聊着天,很快就将晚餐做好了。 再然后,一人提着一些食物,出发了。 …… 走光的蕾咪 夕阳尽落,月牙开始冒出了头。 红魔馆庭院,大钟塔之下。 喧嚣吵闹声依旧回荡在这里。 美铃和露米娅正夹着同一块肉。 美铃十分有气势的瞪着露米娅。 “放手!” 露米娅死也不肯。 “露米娅才不要!” 美铃大怒,眼神更有气势了。 “露米娅,你这么不乖,小心我揍你哦!” 露米娅才不怕美铃的威胁,只是一伸手,干脆用小手抓住那块肉,然后塞进了嘴里。 她声音含糊不清。 “啊呜啊呜(咀嚼声),露米娅只听大哥哥的。” 美铃:“……” 她磨磨牙,也不可能真的和露米娅动手,于是怀着郁闷,又和露米娅抢其它东西吃了。 陈安看着美铃和露米娅喧嚣吵闹的样子,微笑着感叹起来。 哎呀呀,今天餐桌上的情况,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谐啊。 感叹着,他就拿着筷子顺手给身边偷奸耍滑,一趁他不注意就把不喜欢的菜,往露米娅碗里扔的挑食鬼帕秋莉手背上狠狠来了一下。 “哇!好疼!” 帕秋莉吃疼缩回手,她龇牙咧嘴瞪着陈安,十分不满的质问起来。 “混蛋,你干什么!” “干什么?” 陈安对于帕秋莉耍滑头,却还能理直气壮,真是十分没好气。 瞪了帕秋莉一眼,他就教训起来。 “以为我没看见吗?你说说你,怎么就不会听话呢?” “看见什么……” 帕秋莉有些心虚,连忙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嘁,滑头的家伙。” 陈安嘀咕一句,还想继续教训,却被一边小恶魔幽幽怨怨的眼神盯得闭上了嘴。 今天小恶魔不知道搞什么,一上桌,吃了两口饭以后,就咬着筷子一直用幽怨眼神盯着他。 那如同怨妇的眼神,真是让陈安十分惊悚啊。 小恶魔现在心情十分郁闷。 之前因为陈安去帕秋莉房间,她没有阻止,结果事后又被帕秋莉狠狠训了一顿。 不仅被痛骂的狗血淋头,还又被罚抄书了! 而自从陈安来图书馆以后,她基本每天都要被帕秋莉教训个一两次,然后抄个一两本的书。 “呜……太惨了,都怪陈安!” 想到这里,小恶魔看陈安眼神更哀怨了。 刚好陈安看了过来,她对上他困惑的视线,发泄似的吼道。 “看,看什么看?在看,小心我咬你哦!” “呃。” 虽然被呛了一句,但陈安不敢反驳。 他不知道小恶魔哪来这么大火气,但他相信,如果逼急了,小恶魔真会冲上来咬他一口的。 而被小恶魔咬上一口,八成得掉一块肉。 陈安转过头,尽量不去对上小恶魔的幽怨视线。 因为被小恶魔盯得毛骨悚然,他开始转移力,就和美铃拉起了家常。 “对了,美铃,我送你的镯子效果还行吧?” “啊!?” 美玲一愣,就停下筷子。 她下意识摸摸手腕,笑的很开心。 “很好啊,有了它,我的确感觉很凉快呢。白天睡觉的时候,也更舒服了。” 陈安:“……” 他斜眼瞅着笑眯眯的美铃,心中忍不住吐槽起来。 美铃,你把偷懒这种事光明正大说出来,没问题吗? 而且,送你镯子,也不是让你为了偷懒睡觉更舒服的呀! 美铃完全不知道陈安内心想法,就开始对于白天如何更舒服的偷懒,开始夸夸其谈。 帕秋莉趁陈安和美铃说话的空档,二话不说,就继续开始给露米娅碗里倒食物了。 露米娅也一样,趁美铃和陈安说话分心,就急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将桌上她喜欢吃的食物拼命拔到了她碗里,然后,就加快了进食速度。 美铃这个讨厌鬼,一直跟她抢好吃的,真是让人生气。 陈安看着露米娅,顿时捂脸,嘴角抽搐起来。 这个丢人的贪吃鬼! 摁着太阳穴,陈安又是一筷子打在了帕秋莉手上。 “姆Q!给我乖乖吃饭!!!” 帕秋莉来不及吃痛,就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食物惊叫起来。 “姆Q!别给我夹萝卜!芹菜也不要!!!” 陈安假惺惺笑起来。 “哎呀呀,挑食可不好哦,一定要多吃点蔬菜呢。” 接着,又是帕秋莉最不爱吃的菜夹进了她碗里。 “吼!混蛋啊!” 随着皎月高升,温柔月色弥漫开来,沉静的印在了庭院中,吵吵闹闹的众人身上。 而当钟塔分针再一次指在12这个数字上时,似乎带着不知意味的宣告,钟声洪亮响起。 铛~铛~铛…… 而随着钟声,晚餐也终于宣告结束了。 收拾了东西,大家又闲聊一会,便都回去休息了。 …… 当晚,深夜。 望着顶上红色天花板,陈安心里下了个结论。 “熟悉的天花板。” 不知怎么搞的,他今天有些睡不着。 望着熟悉的天花板盯了老半天,又躺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天,结果发现还是睡不着。 终于,陈安放弃了继续赖在床上等瞌睡虫到来,而是跳下床,走出房门。打算去庭院散散心。 这里环境这么好,晚上去赏赏月也是不错的嘛。 陈安走在前往庭院的走道,却一个人也没碰上。 红魔馆妖精女仆虽然很多,但由于现在是晚上,她们都去休息了。 所以一路上,陈安始终一个人也看不见。 “哒哒哒……” 寂静而阴暗的走廊,在此刻,始终只有陈安的轻微脚步声回荡。 伴随着脚步声在深红阴暗的走廊里回响,一种奇异感忽然涌上了陈安心头。 那是无法言喻的寂寞。 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种奇妙的寂寞忽然就淹没了陈安的心灵。 一个人呢。 他幽幽叹口气,脚步微微一顿,就笑了起来,继续向着庭院走去。 开什么玩笑!失去的过去暂且不论。但现在,他可从来就不是一个人! …… 漆黑夜幕中,星辰如长河般迤逦,在夜空中拉出一副没有尽头的璀璨画卷。 皎洁弯月高傲悬挂在高空,在那星辰画卷中,是最显眼的一幕。 古老大钟塔不停不休发出滴答滴答的悠扬响声,在寂静深夜中显得异常清晰。 从房间来到庭院,陈安抬头望着夜空,却不经意看到了什么,愣神起来。 那是在高高的钟塔顶部。 此时,一位少女正坐在钟塔边缘,她抱着双腿,精巧下巴压在膝盖上,静静看着黑夜中那没有尽头的星河。 在少女身后,是与之身体相比略显巨大的蝠翼在风中招展,白色的睡裙和贝雷帽下蓝发迎风飘动。 薄薄嘴唇紧紧抿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的神情茫然而又沉重。 陈安远远看着那位少女,似乎发现到什么沉重的东西向他压了下来。 是传说中的气势吗?或者,威严? 陈安心里琢磨一下,却没有得到答案,因为虽然好像感觉到什么,但实际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陈安抛去无所谓的想法,抬头望着钟塔上那显得孤寂和哀伤的少女。 他心里有些困惑。 那女孩是谁,怎么没见过? 来了红魔馆这么久了,陈安还真没见过这位少女。 察觉到陈安目光,蕾米忽然回过了神,她扭头随意顺着感觉一看,就看到了在庭院里抬头望着她的陈安。 “人类?” 蕾米眉毛一挑,却想到了什么。她背上双翼一抖,便飘到陈安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小小身体,脸上却充满了骄傲和威严。 她眯着眼,用充满上位者气势的口吻质问着。 “嗯?人类,你就是陈安?” 蕾米的姿态和语气,似乎让比之前更加庞大的威严气势迎头而下压在了陈安的身上。 当然,只是似乎,因为陈安还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似乎没听到蕾米的质问,陈安只是望着悬在天空的她,脸上露出了愕然。 这个……今天的夜风,好像有点大啊。 蕾米看着陈安毫无动静,忍不住皱皱好看的眉毛,而后又一下敛了下来。 她摆出更加冷漠威严的姿态,语气也越发傲然。 “我叫蕾米莉亚。” 陈安继续愕然,依旧望着蕾米沉默着。 陈安依旧不回应让蕾米脸一黑,她偷偷磨磨牙,便加重了语气。 “蕾米莉亚.斯卡雷特!” 蕾米现在十分不满。 这个人类搞什么,居然敢在她蕾米大人发言时发呆,想死一万次吗! “哦~” 陈安察觉到了蕾米的不满,终于不再沉默。 他面露无奈的摇摇头,大声叹息起来。 “小家伙,没想到你长的这么小,品味却这么成熟,黑色也就算了,居然还是蕾·丝的,这么穿,难道你家大人不管你吗?” 之前说了,风有点大。 陈安看着蕾米露出来的********,一副世风日下的表情,他感慨万千。 一个看起来也就比露米娅大上一点的小女孩,居然敢穿黑色蕾·丝,简直太早熟了! 穿了也就算了,居然还敢飞那么高。哎呀呀,是想故意显摆一下自己的品味吗? 陈安想到这个可能,真是忍不住痛心疾首起来。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小家伙?!” 陈安对她的称呼,让蕾米额上青筋跳跳,忍不住大为光火。 虽然她的确是一副萝莉体型,但她可是年龄高达500岁以上的吸血鬼啊! 以她的年纪,就算当眼前这个人类的祖宗都没问题,现在居然被这个家伙叫做小鬼,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孰可忍蕾米也不能忍! 蕾米咬牙切齿,正准备发飙,却忽然听到了陈安的感叹。 “黑色蕾·丝?” 蕾米听到这句话,顿时大惊失色。身上那凛然而又高傲的满满威严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她此时,就像一个做了坏事被大人发现的孩子一样,惊慌失措起来。 太丢脸了!没想到只是因为好奇,偷偷拿咲夜内·衣试穿一下,居然被陌生人看见了。 而且,还是个男人! 蕾米慌慌张张想要去捂裙子,却太过着急,一个不小心从天上掉了下来,“啪”一声,她以脸着地,就重重跌落在地上。 “嘶~” 听见那声重重的“啪”,陈安下意识吸了口气,就捂住了脸。 从那么高地方掉下来,脸蛋不会变形吧? 就算因为不是人,身体好,脸没事,但也肯定很疼吧? 陈安似乎感同身受,忍不住龇了龇牙。 不行,不行,不敢在想了,真是一想就觉得痛死了。 陈安努力把那种莫名其妙的感同身受感抛离,就想上前把蕾米扶起来。 摔成那样,八成起不来了,还是帮帮她好了。 陈安这么想,也要这么做。 可是不等他上前,那边他觉得已经起不来的蕾米就已经一手捂着通红小鼻子,一手捂着裙子,泪眼汪汪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也不敢飞了,就蹲在那,用泪汪汪的大眼睛,愤恨看着陈安。 对此,陈安大感无辜。 喂喂,他可是什么都没干哎。 想是这么想,但看着捂着鼻子蹲在那,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蕾米,陈安还是关切起来。 “喂,你没事吧?” 看到陈安关心,蕾米并不感激,相反,感激没有,怒火却是“噌”一下窜了上来。 她不顾还在疼痛的鼻子和小脸,篡着小拳头就冲了上来。 蕾米怒吼着。 “吼!胆敢冒犯本大小姐的人渣!去死一万次吧!” “吓!” 陈安瞧着蕾米低头猛冲上来的架势一惊,急忙就用手撑住了她的头,止住了她继续前冲。 蕾米大怒,就挥着小拳头要揍陈安。 “纳尼!?居然还敢反抗?去死一万次啊!!” 陈安:“……” 他瞅着两只小手“呼呼”挥的像车轮一样,却怎么也碰不到他一丝一毫的蕾米,十分无语。 这家伙,是不是因为从高处摔下来,把脑子给摔坏了? 看不下去蕾米继续做无用功,陈安好心提醒起来。 “没用的,你打不到我的。” 没办法,蕾米手短啊! 蕾米不管不顾,两只小手舞更欢快了。 “去死!去死!去死!” 对于毫不听劝的蕾米,陈安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果然是摔坏脑子了吗?真是任性啊! 他摇摇头,就拿开手,打算闪开,去一边看蕾米继续在原地挥拳了。 可没想到,陈安手刚一拿开,还没走。蕾米就挥着拳头,继续冲了上来。 蕾米没料到陈安会忽然把手拿开,结果措不及防,拳头一歪,止不住脚步,就一头栽进了陈安怀里。 好骗的蕾咪 蕾米顿时勃然大怒。 没想到没教训到人,却又被占了便宜。 蕾米刚准备再次发飙,却被陈安的动作弄得呆立当场。 唉,既然撞上来了,那还是别去一边看热闹了。 陈安心里叹口气,便用手在蕾米脸蛋上轻轻摸了摸。 随着他动作,蕾米发现她原本火辣辣的脸蛋和疼痛难耐的鼻子,慢慢变得清凉起来。 没一会,疼痛感完全消失不见了。 陈安看着蕾米红红脸蛋,恢复原本粉嫩颜色,心里忍不住感叹起来。 哎呀呀,这个能力,真是让人越来越喜欢了啊。 陈安心中感叹,却发现蕾米已经安静了下来。 他蹲下身,拍干净蕾米身上因落地而粘上的灰尘,他捏捏蕾米小鼻子,就微笑起来。 “小家伙,下次记得别穿这么性·感的内·衣,不适合你。 当然,就算要穿也别穿裙子,更不要穿了裙子飞!” 蕾米:“……” 陈安略带调笑的话,让蕾米顿时大怒,刚刚因为他的举动而升起的一丝好感一下不翼而飞。 她用力打掉陈安手,就直接一记飞踢踹了过去。 “小家伙?去死吧!混蛋!!” 陈安吓了一跳,急忙躲开了。 “哇,危险,危险。” 他松口气,看着蕾米还想再来一下,就好心提醒起来。 “裙子,裙子。” 蕾米一惊,生怕再走光,急忙就捂住了裙子。 陈安十分欣慰,他摸摸蕾米头,夸起来。 “真是个乖孩子。” 蕾米:…… 她听到陈安的夸奖,真是差点把肺给气炸了。 乖孩子,乖孩子,乖孩子你个头啊! 蕾米咬牙切齿,再次用力打开陈安手,就果断在他脚上用力来了一下。 “去死!” 陈安:“……” 他痛的一下跳了起来。 “嘶,好疼!!” 蕾米看着陈安疼的跳脚的狼狈模样,总算消了气。 她幸灾乐祸的嘲笑起来。 “活该!” 陈安使劲跳脚,看蕾米这个罪魁祸首居然一点愧疚没有,还敢嘲笑他,顿时不满瞪了她一眼,指责起来。 “亏我刚刚还帮你,真是差劲!” “哼!” 蕾米哼了一声,不仅不愧疚,还反瞪了陈安一眼。 “啰嗦!在嚣张小心蕾米大人干掉你哦!” 要不是看在陈安给她治疗的份上,哪里只是一脚,早就宰了他了! 陈安撇撇嘴,忍不住嘀咕起来。 “好心没好报。” 这句话,蕾米就当没听见,她双手抱胸,对着陈安质问起来。 “喂,你是叫陈安吧?” 陈安对于蕾米审问犯人似的口气,有些不满,却还是回答了。 “是啊,怎么了?” 他一边回答,就一边蹲下来揉脚了。 脱下鞋,他看着红肿脚面真是郁闷死了。 这么肿,不会瘸了吧? 陈安想到这,忍不住瞪了蕾米一眼,就开始龇牙咧嘴的揉脚了。 他刚刚揉了两下,却忽然想起了什么。 耶,不对哎,他好像会治疗哎! 陈安想到这,顿时懊恼拍拍脑袋,然后开始给自己治疗了。 然而,白光闪过,他却发现,疼痛……还在! 陈安:“……” 呃,他忘了,治疗对他自己没用。 蕾米对于陈安对她漫不经心的态度,甚至还敢当着她面,脱鞋揉脚的举动,真是恨的牙痒痒。 蕾米为了刷存在感,就大声又说了一遍她的名字。 “喂,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叫蕾米莉亚!” 她高傲宣誓着。 “蕾米莉亚·斯卡雷特!” 陈安觉得蕾米这个词有点耳熟,但还是没想起来。 不过看蕾米似乎很骄傲的样子,又感觉脚上疼痛,陈安眼珠一转,坏主意就来了。 “哦!蕾米莉亚啊!” 陈安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手,就毫不犹豫使劲一摇头。 “不认识!” 蕾米:“……” 她顿时拉下脸,看着陈安笑眯眯的欠揍样子,突然又想给他来上一脚了。 看着蕾米不怀好意的眼神,陈安拎起鞋,警惕退了两步。 “怎么,还想踩我?” 这种表情,绝对是心怀不轨啊。 蕾米瘪瘪嘴,十分郁闷。 嘁,居然被识破了。这家伙真是意外的敏锐啊。 蕾米踩人不成,又回到了开头。 她气鼓鼓的质问起来。 “混蛋,难道美铃、咲夜和帕琪就没和你说红魔馆的主人是谁吗?” 哦? 陈安挠挠头,这个和美铃她们闲聊时,她们好像说过。 叫蕾,蕾什么来着?蕾米还是蕾咪?名字太长了,加之那几天还忙着大扫除,他没有记下。 至于咲夜?不好意思,她一天到晚忙忙碌碌的都见不到人。吃饭时也不来。 所以除了偶尔碰见打个招呼外,基本没交流。 陈安一摊手,就非常老实的继续嘲讽起来。 “说过,不过因为蕾米莉亚·斯卡雷特这名字太长,再加上我觉得不重要,所以我忘了。” 其实他刚刚想起来了,但是,他就是不说! 蕾米:“……” 她真是气坏了,居然能因为名字太长忘记了,还敢当着她面说她的名字不重要,这个家伙是找死吗! 为了让陈安知道她蕾米大人的赫赫威名,蕾米双手叉腰,努力挺挺她那只比搓衣板好一点的胸部,就开始骄傲宣誓起来。 “既然如此,那蕾米大人就让你明白明白我是谁吧。 本大小姐,蕾米莉亚,伟大的斯卡雷特家族的现任族长,令人恐惧的永远的鲜红之幼月,就是红魔馆的主人! 怎么样,是不是很震惊,很恐惧,刚才居然敢惹本大小姐生气,快点跪下来向你的主人,也就是本大小姐,伟大的蕾米大人求饶吧。 说不定本大小姐一时高兴,就原谅你刚才的不敬了。” 蕾米说完,就偷偷用眼睛看陈安反应。 发现陈安在发呆,好像吓进去了,蕾米顿时得意洋洋起来。 嘻嘻,看这混蛋发呆的样子,一定是被她蕾米大人的威名吓进去了吧? 哇哈哈,果然,她蕾米的名头还是那么令人恐惧啊! 陈安看着好像孩子一样,努力显摆自己,然后就莫名其妙露出两颗小虎牙傻笑的蕾米,表情十分古怪。 他心里忍不住嘀咕起来。 “这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还主人,跪地求饶,想太多了吧?” 蕾米发现了陈安脸色古怪,还以为她偷看被发现了,急忙收回了目光。 接着,她就莫名的得意忘形起来。 蕾米掐着腰,嚣张的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样,是不是被蕾米大人的大方所感动啊? 哈哈,既然如此,就赶紧对着大方的蕾米大人感激涕澪吧。” 陈安:“……” 他忍不住一撇嘴,心里嘀咕起来。 感动什么啊,这小·妞真是莫名其妙,脑子有病吧? 陈安不以为然一摆手,就敷衍起来。 “好了,好了,我很感动。 不过现在很晚了,我得先回去睡觉了,再见!” 陈安说完,鞋也不穿,就转身准备走了。 真是的,只是出来散个心,没想到这么倒霉。碰上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蕾米敏锐察觉了陈安敷衍的态度,顿时气的脸色涨红。 她挡在陈安面前不让他走,用手指指着他怒气冲冲质问起来。 “喂!你这个混蛋,其实就是不相信我,是吧!?” 陈安看着挡在他面前的蕾米,心里无奈叹了口气。 果然,没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啊。 这时候,为了离开,就应该展现一下他高超的忽悠技巧了。 陈安忽然自信满满。 没错,凭他的嘴皮子功夫,一定能把眼前这小·妞忽悠傻的。 他想着,便努力露出真诚表情,用异常诚恳的语气道。 “怎么会呢,我可是真的很感动啊!是蕾米大人想多了吧?” 蕾米眯着眼有些怀疑。 “真的?” “当然!” 陈安拍着胸,然后就用那只手,指着自己眼睛,他信誓旦旦。 “瞧瞧,瞧瞧我眼神里的是什么?真诚和崇拜啊! 对于……” 他一口气夸了十来分钟,最后才动作夸张的挥舞着手里的鞋,慷慨激昂下了结论。 “像蕾米大人你这种伟大无比,还号称,叫……叫啥来着?” 陈安忽然卡词了,他琢磨一会,忽然恍然大悟。 “哦!永远的鲜红之幼月!请原谅我之前忘了,这是因为蕾米大人对我的宽容让我感激涕零,一不小心就昏了脑子了。 想来,大方宽容的蕾米大人,一定会原谅小的这点失礼吧?” 蕾米被陈安夸的喜笑颜开,乐的都要找不着北了。 她连连点头, “没错,没错,这点小错误,我大方宽容的蕾米大人原谅你了。” “啊!真不愧是宽容的蕾米大人啊!” 陈安装模作样欢呼着,却又忽然转过头,他声音慌乱起来。 “啊,等等。请蕾米大人你闭上双眼行吗,在你那看穿一切的睿智目光下,我发觉我自己是那么的渺小,自卑的都要说不出话来了! 要是在再这样下去,我还该如何继续表达心里的仰慕啊!” 蕾米更乐了,忙不迭闭上了眼。 她装模作样干咳两声。 “咳咳,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蕾米大人就不让你觉得渺小了。 快点,快点继续表达你对我的仰慕吧!” 居然真信了,傻瓜! 陈安心中毫不留情的鄙视蕾米,便继续装模作样的忽悠起来。 “是的,是的。还请蕾米大人稍等一下。让我思考一下,如何更好的表达对你的仰慕。” 蕾米得意洋洋,虽然心里迫不及待等着陈安夸,但还是强忍着安静下来。 陈安看着被他忽悠的闭着眼,傻站在那的蕾米,真是十分鄙视啊。 “傻瓜!” 他无声鄙视一句,然后就拎着鞋,光着脚,以最快速度转身“咻”一下溜了。 快走,快走!要是等会蕾米睁开眼,他可来就走不了了啊。 而要是走不了,被她拉低智商怎么办? 所以,快溜啊! 过了好一会,蕾米却还是没听到陈安的声音,顿时不耐烦了。 “喂,混蛋。你怎么不继续表达对蕾米大人的仰慕了?要是再不说,我可要生气了!” “……” 除了夜风呼啸声,什么回答也没有。 蕾米又喊了两声。 “混蛋,混蛋。” “……” 依旧无人理会。 蕾米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一下睁开眼,却陈安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她脸色铁青,顿时明白被骗了。 发现这点,蕾米顿时暴跳如雷,气的大叫起来。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的混蛋!你居然敢骗蕾米大人!? 我发誓,我一定会抓到你,然后让你死上一万次的!!!” 蕾米愤怒的呐喊在红魔馆庭院回荡着,甚至传进了红魔馆。 此时,正吹着口哨向自己房间走去的陈安,也听到了蕾米的怒吼。 他耸耸肩,完全没把这件事没有放在心上。 陈安已经决定了,以后再也不在晚上出来散步了。 那样,蕾米应该就找不到他了。 以为他不知道蕾米是吸血鬼吗?别开玩笑了,连蕾米的名字都想起来了,怎么还记不起她是吸血鬼啊! 当然,就算不记得,看她身后翅膀,猜都猜到了! 而吸血鬼,那可是昼伏夜出的生物啊! 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下次真的被蕾米逮到了怎么办? 陈安琢磨一下,却又自信起来。 怕什么,就那种傻瓜,只要到时候再发挥一下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保证把她哄得开开心心,忘了怒火的。 顺便一提,在之前看到蕾米时,陈安却忽然想到了芙兰,她的翅膀除了没有翼膜,倒是和蕾米很像。 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关系?难不成蕾米就是芙兰的姐姐? 陈安思考着,便回到了他的房间,然后休息了。 …… 追上门的蕾咪 虽然睡的晚,但第二天一大早,陈安还是同一个点起来了。 他伸个懒腰,发出了今天后的第一声感慨。 “啊~脚真疼啊~” 昨天被蕾米踩得太狠,现在还在痛啊! 心里抱怨一下蕾米,顺便再鄙视一下她,陈安就跳下床,洗漱去了。 洗完脸,刷完牙,陈安就出发前去图书馆了。 顺便一提,虽然露米娅的房间离他不远,但由于那个小家伙不到吃饭时,绝对起不来,所以陈安没去喊她起床。 毕竟,现在饭还没做,时间太早了。 陈安哼着轻快小曲,很快就来到了图书馆。 正当他打算推开图书馆大门,准备进去时,却好像听到了什么。 他眉头一皱,动作就停了下来。 错觉吗?他好像听见了蕾米的声音。 为了保险起见,陈安不再推门,而是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起来。 “帕琪……” …… 图书馆里,蕾米左顾右盼,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帕琪,那个家伙还没有来吗?” 帕秋莉毫无形象的趴在桌子上,她打着哈欠,有气无力抱怨起来。 “哇,蕾米,这句话你都问了第七遍了! 你一大早把我拉起来,难道就是为了等陈安那个混蛋!?” 帕秋莉现在心里简直郁闷死了。 她原本在房间里睡的好好的,蕾米却忽然闯进来,把她从美梦中吵醒,接着什么也不说,就把她拖到了图书馆。 原本还以为有什么大事,结果居然是问那混蛋什么时候来图书馆!? 见鬼了,如果想去找他,直接去他房间不就好了,至于来麻烦她吗? 要知道,她现在可不像以前,可以因为不想起床,就一觉从早上睡到晚上! 这种好事,在陈安来了第二天,就再也没有了! 说是要养成早睡早起的良好作息习惯,他在那天晚上,吃过饭就把她的书没收,赶回去休息了! 在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结果这段时间下来,她愣是没成功熬过一次夜! 早晨也不安生,虽然那时候他不知道她房间,但小恶魔知道啊! 只要他一来图书馆没看到她,就一定会让小恶魔去把她喊起来! 从昨天闯进她房间里,就更过分! 他可是说了,要是来了没发现她起床,他亲自去叫! 真是见鬼了,明明她才是图书馆的主人!陈安是她手下好不好? 结果呢,陈安居然天天以下克上,这也啰嗦,那也啰嗦,管的她死死的,简直不要太过分! 偏偏她又拿他没办法,骂不管用,打嘛。刚开始无法下手,结果到了现在,更是下不了手! 所以啊,帕秋莉虽然对于陈安多管闲事极其不满,却也只得乖乖听话,最多之后再骂他一顿罢了。 “怎么可能!” 蕾米脸红一下,便振振有词的狡辩起来。 “只是作为红魔馆的主人,红魔馆来了一个新人,我不应该见见吗?” “哼,那个混蛋来了这么久,要见你早就该见了。” 帕秋莉嘀咕着,又打了个哈欠。 “哈~好困啊。” 等了一会,蕾米又开始坐立不安了。 她一个劲的追问起来。 “喂,帕琪,那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帕秋莉声音含糊不清。 “嗨,嗨。快了,快了。不用再说第九遍了。” 她趴在桌子上,已经快要睡着了。 …… 图书馆外。 陈安偷听到里面帕秋莉和蕾米的对话,真是忍不住火冒三丈。 他心中大骂。 快你个头,姆Q,你这家伙居然出卖我,给我记住了! 陈安心中恶狠狠骂了帕秋莉一顿,却又忍不住犯愁起来。 他可没想到蕾米这么无聊,一大早的不去睡觉,居然躲在图书馆守株待兔,等他自己上门。 现在蕾米在图书馆,那图书馆陈安可就不敢进去了。 要不然,被逮着可就麻烦了。 虽然蕾米很好骗,但为了防止还不等他开口,就被她揍一顿,陈安觉得还是先闪为妙。 想到这,陈安果断转身就走。 哼!反正现在红魔馆也熟了,图书馆不能去,那他就地下室去陪芙兰好了。 离开图书馆,陈安并没有直接前去地下室,而是去了红魔馆大门。 他慢悠悠来到大门,就看到了美铃正在那练拳。 陈安招呼起来。 “哟,美铃,这么早就开始锻炼身体了啊?” 美铃顺势收拳,长长吐了口气。 她十分惊奇。 “老乡,这么早,你不在图书馆,跑这来干嘛?” “当然是为了找你啊。” 陈安脸色一正,就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昨日我夜观天象,发现今日若去图书馆,必有大祸临头,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美铃:“……” 她十分没好气。 “老乡,给我说人话!” 陈安立马回道。 “人话。” 美铃:“……” 她眯眼盯着陈安,一句话不说。 盯~ 陈安被美铃盯得浑身发毛,就开始偷偷挪开脚步,打算躲开她的视线。 盯~ 看到美铃还一直盯着他,陈安强笑着狡辩起来。 “我说的,的确是人话啊。” 人话,不就是人话吗? 美铃依旧不发一言,死死盯着他。 盯~ 被美铃盯得实在受不了,陈安终于投降了。 “好好好,别盯了,我说实话就是了。” 美铃这才满意收回视线。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安偷偷撇撇嘴,就正经的解释起来。 “好吧,其实我不去图书馆的原因,是因为昨天晚上我去晒月亮的时候,得罪了蕾米莉亚,也就是红魔馆的大小姐。” 美铃一惊。 “你说什么!?你得罪了大小姐?” “是啊。” 陈安叹了口气。 “昨晚晒月亮时,刚好在庭院的钟塔看见了她。后来,就得罪她了。” 他大肆抱怨起来。 “那家伙真是莫名其妙,一看见我,就叽叽歪歪说了一大推自卖自夸的废话。 后来,因为我不认识她,居然还发了脾气。” 当然,其实蕾米开始发脾气是因为他看到了她走光,但陈安绝不会说实话!绝不会! 陈安省略最关键一点,就继续抱怨起来。 “发了脾气也就算了,最后居然还指望我跪下来感激涕零。哎呀,让我跪下来,她简直神经病啊!” 美铃看着陈安越说越来劲,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老乡,你当着我的面说大小姐坏话,不怕我告诉她吗?” 陈安看了眼美铃,感觉十分奇怪。 “你会吗?” 美铃:“……” 她愣了愣,就不自然撇开了脸。 “不,不会。” 打小报告,美铃可做不来。 再说了,陈安的抱怨可一句难听话也没有,最难听的也就是神经病,那根本不算什么好不好? 陈安耸耸肩。 “那不就是了,既然你不会,我还怕什么。” 他又叽叽歪歪抱怨了好一会,从蕾米抱怨到帕秋莉,又从帕秋莉抱怨到蕾米,再从蕾米又抱怨到帕秋莉。 总而言之,蕾米和帕秋莉各抱怨个遍,他才最后总结起来。 “总而言之,我得罪了蕾米,她现在正在图书馆等着逮我。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暂时先不去图图书馆了。 这次来找你,也只是让你待会吃饭时,替我盯好姆Q,省的她挑食。” 陈安想了想,又补充起来。 “对了,还有露米娅,记得替我解释一下。” 美铃叹了口气。 “明白了,老乡。我会替你看着帕琪还有和露米娅解释的。” 她问起来。 “但是,图书馆你不去,你待会又能去哪呢?” “红魔馆啊。” 陈安耸耸肩,抓住美铃手,就把她拉走了。 “反正红魔馆这么大,还怕找不到地方躲吗? 所以你就不必担心了,先和我去厨房,把早餐做好了再说。” 美铃被陈安拉着,就不由自主跟着他走了。 在路上,美铃不自觉看看她被陈安拉住的手,又看看身边正和她絮絮叨叨说着早餐该做些什么,到时候又该怎样盯好帕秋莉,让她乖乖吃饭的陈安。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忽然就涌上了美铃心头,让她感觉有种莫名的温馨。 …… 在厨房做完早餐,陈安就和美铃道别,独自拎着一些食物去了地下室。 当然,他和美铃的解释,是找地方躲蕾米。 但无论怎么,陈安还是很快来到了地下室。 陈安推开门,还没走几步,芙兰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跳了出来,扑到了他身上。 芙兰脸使劲在陈安身上蹭着,红色大眼睛在地下室阴暗的光线中,闪动着雀跃的情绪。 她欢呼起来。 “大哥哥,芙兰好想你哦。” 陈安无奈笑起来,用空的那只手摸着芙兰秀发。 “你这小家伙,我这几天不是每天都有来吗?” 除了一次,他可是天天都有来呢。 芙兰有些不开心。 “呜……可是,可是大哥哥每次都呆不久嘛!” 她撅着嘴,撒娇起来。 “芙兰讨厌一个人,这里黑黑的,好恐怖哦。” 怕黑? 听到芙兰的理由,陈安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眼中却流露出怜爱之色。 因为他知道,芙兰并不是怕黑,而是……讨厌黑暗。 芙兰这个小家伙一个人在黑暗的地下室呆了不知道多久,虽然是吸血鬼,但因此讨厌黑,也是十分正常的。 陈安宠溺摸着芙兰秀发。 “好,这次我就多陪芙兰玩一会。” 毕竟图书馆现在也回不去,而且也没其它地方去了。 就留在这多陪陪她好了。 芙兰顿时欢呼起来。 “哦!大哥哥最好了。” 看着芙兰灿烂的笑脸,陈安心中却暗暗叹了口气。 经过这一段时间接触,他已经大概猜到芙兰为什么被关在地下室了。 因为,力量与心智的失衡。 芙兰虽然看上去和露米娅长得差不多大,但心智却极其稚嫩。大概也就三四岁孩子差不多吧,比露米娅那个小迷糊还天真! 心智如此稚嫩的芙兰,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力量。 只要稍微一激动,就会失去理智。 而且,芙兰很强!所以她一旦失去理智,毫无顾忌的出手,那种破坏力,简直大的可怕! 这个房间的封印,其实也是结界,它加固封锁了房间的墙壁。 要不然,这房间绝对关不住芙兰! 其实陈安刚开始并不是每天都来,只是在第一次见面,后来隔天才进入地下室时,却看见满屋狼藉,到处是支离破碎布偶和漆黑坑洞。 而造成那一切的芙兰,却一个人躲在床上哭。 因为芙兰以为陈安以后不会来了,她又会变回原来孤零零的样子了,所以失望伤心之下,就失去了理智开始了破坏。 陈安还记得当时芙兰看见他,欣喜若狂扑到他身上大哭的情景。 “呜,大哥哥!” 在当时听到哭声的那一刻,陈安就下了决心,绝不要再看见那样的芙兰。 所以,在那之后的每天,他都会尽量抽些时间偷偷来陪芙兰玩一会。 当然,由于陈安小心,这里地方又偏,所以他从没被人发现。 不过,就算芙兰不激动,偶尔不经意也会造成破坏。 为此,陈安衣服都坏了好几件了。 至于衣服坏了,人却为什么没事的原因,陈安也不是很清楚。 倒是芙兰解释过,她说在他身上看不到什么目,所以才能好好陪她玩的。 顺便一提,其实让芙兰能自主控制力量,也不是没有办法。 因为造成芙兰现在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她从小就获得了过于强大力量,从而压制了不成熟心智的成长。 所以只要封印了,芙兰那些多余的无法控制的力量,她心智就会慢慢恢复正常了。 再顺便一提,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陈安的确能封印芙兰身体里多余的力量! 不过……他不敢做! 因为要给芙兰下封印,他必须做到一点,确认并解析芙兰的力量本质,那才能对症下药。 可确认解析芙兰的力量,他就得亲自感受一下她的力量。 这种事要是换做帕秋莉、美铃的话就好办了。 可芙兰?她无法控制自己力量,下手没轻没重的,亲身感受一下,别提封印,在封印之前,他八成就得完蛋! 所以虽然心疼芙兰,但陈安也始终没有帮她的办法。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陪她玩,然后用他的那种能量,慢慢安抚着她那暴躁的幼小心灵。 陈安摇摇头,不再多想。 他拎高手上篮子,示意芙兰看过来。 “芙兰,你看。大哥哥今天给你带什么来了?” 芙兰眨着大眼睛,她瞅着那个篮子,十分好奇。 “大哥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 陈安宠溺揉着芙兰秀发,笑着解释起来。 “是好吃的哦。大哥哥特地给芙兰做的呢。” 芙兰十分惊喜。 “大哥哥特地做给芙兰的吗?” “当然。” 陈安笑笑,便牵着芙兰往地下室里面走。 走到地下室最里面,陈安清干净床边地板,就拿出一块布铺在了地上。 他一碟一碟取出来篮子里食物,摆放在了布上面。 除了一些并不算早点的糕点,还有一小碗白粥和几个馒头。 芙兰小狗般嗅动着小鼻子,就哇的大叫起来。 “哇哦,这些东西,闻起来就觉得好好吃哎。” 陈安微微一笑。 “当然,这可是给芙兰准备的食物呢,要是难吃,大哥哥怎么敢带来呢?” “嗯嗯,大哥哥做的,一定很好吃!” 芙兰用力点头,就坐在陈安身边,伸手就要去抓那碗白粥。 糕点、面包吃腻了。还是那碗白粥看起来新鲜。 看着芙兰用手去抓粥,陈安真是哭笑不得。 他为了防止芙兰犯傻,急忙一伸手就抓住了她手。 “等等。” “哎?” 芙兰十分困惑。 “大哥哥,为什么不让芙兰吃啊?芙兰饿了呢。” “傻瓜。” 陈安捏了一下芙兰小鼻子,十分没好气的训斥起来。 “粥可是流质食物,不能用手抓的。就算可以,你也不嫌脏吗?” 芙兰瘪瘪嘴,就辩解起来。 “可是,可是芙兰过去吃的东西,全都是用手抓着吃的呢。” 就算有喝的,也是用杯子装着,而不是像陈安拿出来的粥那样,用碗乘着的。 陈安一愣,便无奈摇头。 他忘了,红魔馆吃的都是糕点,不喝粥的。 “唉,算了。既然芙兰没喝过粥,那大哥哥我喂你好了。” 陈安叹口气,就笑着端起粥。 “怎么样?要大哥哥喂你吗?” 芙兰一呆,她毫不犹豫一点头。 “嗯!” 陈安拿起勺子,勺起粥,他轻轻吹着气,等觉得粥凉了,这才递到芙兰嘴边。 “来,张嘴。” “啊~” 芙兰张开小嘴,一口含住了那勺粥。 随着那勺平淡无味的白粥慢慢咽下,芙兰看着陈安那近在咫尺,认真、细心、温柔的脸庞。 忽然就觉得,这平淡无味的白粥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食物了。 她仔细品味那种味道,接着灿烂一笑,大声道。 “大哥哥,芙兰还要吃!” “嗯。” 陈安轻声应了一句,便又勺起一勺粥,开始吹气了。 就这样,陈安一勺一勺喂着芙兰,芙兰一口一口喝着白粥,很快的,这碗粥就吃完了。 芙兰喝完那碗粥,就觉得小肚子暖洋洋的,就忽然有些困了。 芙兰可爱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就钻进陈安怀里。 她撒娇起来 “大哥哥,芙兰困了。你唱歌哄芙兰睡觉好不好?” “好啊。” 陈安抚摸着芙兰秀发,轻声哼唱起来。 “哼哼哼哼哼哼哼……” 就这样,在白色微光中,温柔哼唱中,芙兰眨着眼,慢慢的,慢慢的,进入了香甜梦乡。 …… 闲暇的午后 抱着芙兰在地下室猫了一个早上,直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陈安这才将芙兰放在床上,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身体,收拾着东西离去了。 陈安在地下室呆的时间并不短,等他到了厨房才发现,美铃已经在准备午餐了。 这也就是说,他在地下室呆了整整一个早上。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心中微微感叹,陈安就放下手里东西,上去帮美铃准备吃的了。 就那样,午餐很快就开始了。 而在午餐时,在帕秋莉质问他早上为什么没去图书馆,害得她被蕾米吵的一个早上没睡好觉的情况下,陈安得到了两个消息,一好一坏。 好消息是蕾米现在已经不在图书馆了,坏消息是她明天还会来。 明天还会来? 这个消息让心中陈安暗暗叫苦。 真没想到只是耍了蕾米一次,居然就被她缠上了,看来以后有的躲了。 心中郁闷,陈安就在心里改了以后行程表。 他决定了,以后早上还是去陪芙兰吧,至于图书馆,还是下午去吧,反正其实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至于帕秋莉趁他不在,不吃饭怎么办? 哼哼,真是不要太小瞧他了。要是早餐不吃,午餐和晚餐时间就有她苦头吃的了! 至于偷懒睡觉嘛,嘿嘿,有蕾米烦她,她还想偷懒睡觉?做梦去吧! 就这样,吵闹的午餐时间也就过去了。 吃过饭,大家也并不急着陈安离去,而是留在庭院坐了坐。 陈安从角落拖出来他闲暇时做的摇椅,就躲在阴凉处躺上去,悠哉悠哉的享受起午后的平静。 小恶魔,美铃坐在一旁闲聊。 露米娅趴在陈安身上,脸蛋时不时亲热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然后甜甜喊一声“大哥哥”。 其实陈安也帮露米娅做了一把小摇椅,不过露米娅并不喜欢一个人躺,而是喜欢粘在他身上撒娇。 对此,帕秋莉经常啰嗦。 这不,现在就在虎视眈眈瞅着露米娅呢。 话又说回来了,其实摇椅这东西,不止露米娅,陈安替美铃她们也都做了一把。 不过基本从来没人用。 美铃是不喜欢,还说她一躺上去就很容易睡着,而之后还要回去看门,所以还是坐着比较好。 这个理由听的陈安真是满头黑线。 什么叫躺着就会睡着?难道她不躺就不会偷懒睡觉了? 不喜欢就直说,拐弯抹角想什么借口呢! 而帕秋莉是单纯不想躺,呃,其实只要陈安不在,她倒是会很乐意躺在那看书。 只不过陈安在,如果在那样躺着看书,总感觉会有些不自然,所以就不用了。 小恶魔倒是很喜欢,可惜帕秋莉不躺,她也不敢躺。 终于,帕秋莉对于露米娅一直趴在陈安身上蹭来蹭去的亲热样,又看不下去了,她大喝一声,就开始啰嗦了。 “喂,露米娅,不是告诉过你,女孩子要矜持的吗?快点下来!” “噗,帕琪你真啰嗦。” 露米娅朝帕秋莉做了个可爱的鬼脸,却还是趴在陈安身上不肯下来。 “啰嗦!?” 帕秋莉气的脸都红了,她站起身就想把露米娅从陈安身上拉下来。 “快点下来!” “不要,露米娅才不要下来。” 露米娅死死抱着陈安不肯撒手,任凭帕秋莉怎样用力也拉不动。 帕秋莉更火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臭小鬼,快点下来!” 露米娅不理她,只是继续向她做鬼脸。 两人的争吵,让正享受悠哉午后时光的陈安不满了。 他抱怨起来。 “喂喂,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了,吵架也别在我身上吵啊。” 露米娅嘿嘿笑着,不好意思的吐吐小舌头,就推卸起责任来。 “都是帕琪的错啦,露米娅很乖的。” “乖?” 帕秋莉气的鼻子都歪了。 这小鬼,除了听陈安的话,在她面前什么时候乖过了? 居然还敢把责任推到她身上,简直欠收拾! 帕秋莉磨磨牙,拉扯露米娅的力量更大了,她怒斥。 “臭小鬼,快点下来!!” 可惜,帕秋莉虽然拼尽全力,但力量还是太小了,不仅没拉动露米娅,反而被露米娅用力一扯,倒在了陈安身上。 “哇!” 突然被帕秋莉压在身上,陈安有些受不了,他十分郁闷。 “姆Q,就算你喜欢我也不用这么急吧? 和露米娅抢位置,你也不害臊啊?” “噗嗤!” 一听这话,美铃和小恶魔顿时失笑出声。 不用猜,陈安又在嘴损了。 “喜欢你!?” 帕秋莉撑着手,好不容易从陈安身上爬起来,结果听到这,差点没一个踉跄又摔在他身上。 帕秋莉眼睛冒火,简直恨不得一个高级魔法把陈安人道毁灭。 她怒吼起来。 “别开玩笑了!就算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男人,老娘也不会喜欢你!” 难得爆了句粗口,帕秋莉又怒气冲冲补充起来。 “还有,不要叫我姆Q!” “嘁,到那时候,我还用你喜欢?” 陈安摇摇头,对帕秋莉鄙视不已,似乎是想到了帕秋莉说的那种情况,他一脸向往。 “到那时候,先把小恶魔,美铃她们娶回家,至于你……” 陈安斜眼瞅着帕秋莉,就扭头啐了一口。 “哼,当你一辈子没人要的老处·女吧!” 美玲,小恶魔被陈安的话闹了个大红脸,异口同声喊道。 “老乡(陈安),不要乱说话啊!” 陈安一摊手。 没办法,谁叫他就认识这几个呢。 而且只是开个玩笑,娱乐下气氛嘛,干嘛那么较真呢。 没被提到的露米娅忽然就撅着嘴,不高兴起来了。 她大声道。 “哼!大哥哥是不是不喜欢露米娅了?” 陈安大奇。 “咦,露米娅。你这是怎么得到的结论?” 露米娅瞪大眼睛,气鼓鼓的。 “那大哥哥只要美铃和小恶魔,却为什么不要露米娅?不管,不管,露米娅以后也要嫁给大哥哥,也要嫁给大哥哥!” 陈安:“……” 他看着在怀里蹭着他使劲撒娇的小家伙,真是哭笑不得。 这个小家伙,居然连这个都计较,也未免太较真了吧? 而且,她知道她现在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吗?真是个单纯的笨蛋。 陈安敲敲露米娅脑袋,十分没好气。 “就你这小不点,知道什么啊?以后不许胡说八道,乖乖当你的小笨蛋吧。” 露米娅瘪瘪嘴,就不满嘀咕起来。 “露米娅没有胡说八道,露米娅不是笨蛋……” 就在露米娅的碎碎念嘀咕中,陈安忽然听到了帕秋莉怨念满满的声音。 “老处·女……老处·女……” 他抬头一看,顿时被帕秋莉吓了一跳。 只见她低着头,看不清脸,身上黑气弥漫,就像一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吓人的很呐。 帕秋莉慢慢抬起头,露出那漆黑无比的脸和紫色冒着杀气的眼睛。 “混蛋……” 她咬牙切齿看着陈安,就猛的扑上去,双手掐着他脖子使劲摇晃起来。 “去死!去死!去死啊!!!” “啊……” 陈安很配合的伸出舌头,做出一副要死模样。 帕秋莉这副模样太吓人了,还是别惹她为妙。 “哼!” 过了好一会,出完气的帕秋莉才重重哼了一声,最后在陈安腿上踢了一脚,才回到自己位置。 露米娅被帕秋莉刚才的样子吓得不敢抬头,直到她走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把脑袋从陈安胸口抬起来,她十分惊恐。 “哇,帕琪好可怕!” 看着露米娅脸上的惊恐,陈安赶忙摸着她头安慰起来。 “没事,没事。姆Q一点都不可怕,一点都不可怕。” 陈安安抚了一会,露米娅才总算不害怕了,不过鼓鼓脸蛋,露米娅瞅着旁边又在虎视眈眈盯着她的帕秋莉,又开始心惊胆战了。 生怕帕秋莉会像刚才那样来找她麻烦,露米娅急忙就从陈安身上跳起来,躲一边去了。 忽然,正在一边和小恶魔聊天的美铃不知想到了什么,把头转了过来。 她开口问道。 “说起来,老乡,来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呢。不知道你家里还有什么家人呢?” 说起来,美铃真是有些好奇陈安家里的情况啊。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他居然连一句也没提过。 美铃的这个问题,让大家都十分好奇。 不仅帕秋莉,小恶魔,就连露米娅这个小家伙也睁着大眼睛看了过来。 “家人吗?” 陈安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然而毫无作用,那脑中存在的记忆,没有一丝痕迹可以解答这个问题。 他有家人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 但无论怎样,他已经记不起来了。 只是依稀记得,家人这个词,很沉重,很宝贵,很幸福,也很悲伤。 看着陷入沉默的陈安,美铃担心起来。 “哎,老乡,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我问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看这表情,有些不对啊。 “啊?啊,怎么会呢,美铃你多心了,至于家人嘛……” 陈安回过神,犹豫了一下,摇头了。 “大概……没有吧。” 过去已经失去,陈安也并不想去想那么多。 他也并不是没有努力寻回记忆,不过始终没有效果。 并且,他心中总有种奇妙的预感,他的记忆,迟早有一天会回来的。 哪怕他做了什么,哪怕他什么也不做,记忆回来的时间也未必会改变。 所以陈安现在,已经放弃了寻找记忆。 反正身边有了露米娅她们,茫然失措的心已经安定。 反正住的的有红魔馆,居无定所的开始已经不见。 所以啊,何必想那么多,安安心心享受着生活才对啊。 就算过去真有家人,那也无可奈何。只有静静等待记忆回来的那日,再去考虑怎样解决了。 “啊!老乡你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吗?” 美铃一惊,赶忙道起了歉。 “对不起啊,老乡。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陈安笑笑。很是无所谓。 “没事的。反正我连记都记不清了,又何必在意呢?” “自己都记不清?” 众人有些疑惑,不过都没在意,大概是提到了伤心事,让陈安语言有些失常吧。 见陈安不在意,美铃也就松了口气,她又好奇问了一个问题。 “对了,老乡。你应该有二十多了,不知道有没有娶妻呢?” 在她以前在****时,像陈安这样年纪的,别说娶妻,估计连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哪怕是在现在所处的幻想乡,大计也是如此。 “妻子?” 陈安汗了一下,美铃这是查户口啊?问的这么仔细。 不过看着她们更好奇的神色,陈安只好继续回想起来。 然后陈安更汗了,因为还是想不起来。 不过又转念一想。 咦,他傻了吧?连家人都没有,去哪找妻子啊! 这么一想,陈安顿时觉得很有道理,干脆也不再浪费时间,他果断摇头了。 “没有。我应该是单身的。” 帕秋莉不屑一撇嘴,很是理所当然的鄙视起来。 “哼哼,我猜也是,就你这混蛋,估计也只有瞎了眼的女人,才会嫁给你。” 她忽然改了口风。 “不,瞎了也不会有人看上你这个混蛋的!” 帕秋莉刚刚鄙视完,露米娅就立马跳出来拆她的台了。 她举着手,在那一个劲跳。 “露米娅,露米娅。” 帕秋莉:“……” 她没好气的瞪了露米娅一眼。 “闭嘴!你算女人吗?小鬼头。” 露米娅顿时焉了,她瘪瘪嘴,小声嘀咕起来。 “呜……帕琪欺负人。” 美铃得到答案,不知为什么,心里好像有些高兴。 当然,这种时候要是笑出来,就太失礼了。 所以美铃没有笑,反而还装模作样叹息起来。 “哎呀,这真是太可惜了。我还以为像老乡这样好的人,又到了这种年纪,早就娶妻了呢。” “你是从哪得出这个结论的?” 陈安翻了个白眼。 “按你这么说,美铃你这么贤惠,小恶魔那么乖巧,到现在不也早嫁人了。” 她们的年龄,可是不知道多少岁了! 小恶魔有些不满了。 “喂,这种事,干嘛扯到人家身上啊?” 她可还没谈过恋爱,现在这样说,是在讽刺她吗? 陈安赶忙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小恶魔脸色稍霁。 “哼,以后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明白吗?” 陈安连连点头。 “明白,明白。” 美铃倒是没生气,只是小声嘀咕起来。 “我倒是想嫁人,可惜没人敢要啊。” 美玲是****的女妖怪,后来又在人类世界熏陶了一段时间,所以对于相夫教子什么的,还是蛮向往的。 不过,虽然以前在****也遇到过一些男性妖怪,但长得奇形怪状的,她才看不上眼呢! 而且那时候,她在妖怪圈里可是凶名赫赫,压根没有妖怪敢来亲近她! 人类嘛,见的倒是蛮多的。长相顺眼的也不少。 可惜,性格看不上,谦谦君子,做什么都要风度礼节,简直让美铃看的都觉得累! 要知道,她可是从无数战斗中成长起来的,虽然后来在人类世界学了不少,本身性格也温柔,但还是有些野性难驯,一举一动,总是不符合那是人类社会对女子的要求。 所以那时候,她可都是独自一人在****人类世界中晃荡学习,偶尔认识一些朋友,但接触时间不长,她就得继续前进。 后来觉得那样的生活累,也就跑到幻想乡来了。 因为这里,没人知道她的过去! 而在来到幻想乡之后,美铃却发现这里的男性妖怪比熊猫都少,准确的说除了最近出现的森近霖之助之外,她一个也不知道! 可那软绵绵跟个伪娘似的森近霖之助,美铃不怎么喜欢,所以就更没可能了。 至于人里居民?不说有没有看上眼的,就是有,那个不怕死的敢娶一个妖怪回去? 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和陈安一样!能若无其事的和妖怪生活。 就是在人里,人里普通居民和妖怪们虽然居住在一个村子,但基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关系僵的狠呢! 陈安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过没听清,就追问了一句。 “哈?美铃你说什么?” 美铃一愣,就矢口否认了。 “哎,我有说什么吗?” 也不等陈安再说什么,她就用力一锤手,做出恍然的样子,大喊起来。 “哎呀,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去看门了,要是被那些调皮的妖精跑进来,咲夜肯定又得收拾我了。” 自顾自说着,美铃就急匆匆离开了。 陈安看着美铃慌乱离去的样子,有些疑惑。 奇怪,怎么好像脸红了? 他琢磨一下,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躺在那里皱着眉头又陷入了沉思。 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妻子…… 算了,肯定是错觉,陈安满头黑线,怎么可能那么多。 他可是地地道道的处男啊! …… 博丽神社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不久前刚下过一场小雨,微风吹过,雨后略带湿意的空气迎面扑来。 此刻,陈安正走在通往一个叫博丽神社的神社路上。 那个神社,就是陈安上次带射命丸文回妖怪山,在路上所看见的神社。 至于陈安为什么会去那,是因为帕秋莉说过。博丽神社有唯一联通幻想乡和外界的通道。 所以,带着或许能在那找到他是怎么出现在幻想乡的线索的想法,陈安就来了。 当然,由于陈安不怎么指望能找到线索,所以这点并不是很重要。 更重要的是,陈安感觉博丽神社这名字有点熟,似乎听过一样,所以才起了心思来的。 再说了,就算博丽神社没有他记忆的线索,这次出来散散心也不错嘛。 虽然蛮喜欢红魔馆的,但天天闷在红魔馆陈安也有些受不了。 而最最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为了躲蕾米! 蕾米那家伙太执着了,因为一直抓不到他,结果这几天走的是越来越晚。 不仅如此,还经常在红魔馆到处找他。 要不是他机灵,早就被蕾米抓住了! 一想到这几天躲躲藏藏的苦日子,陈安心里就忍不住抱怨起来。 真是的,不就是耍了她一次嘛,用得着这么执着吗?搞的他现在红魔馆都不敢呆,只能往外面躲。 不过,蕾米似乎把抓到陈安当成打发时间的游戏了,每天乐此不疲的的在红魔馆到处跑。但就是不肯在晚上去他房间抓人。简直无聊到无可救药了! 陈安心里抱怨一会,就下了决定。 算了,在陪蕾米玩几天,就不来了,躲来躲去的麻烦死了。 他下了这个决定,顿感轻松了不少。 就这样,陈安迈着轻松步伐,一路欣赏着沿途风景,就心情愉快的来到了,博丽神社所处山的山脚下。 看着不远山腰处,映入眼帘的红色鸟居,陈安不由加快了脚步。 …… 博丽神社。 博丽巫女,博丽灵梦在扫完神社,因为下雨而残留的积水后,就扔下扫帚,一溜烟跑进了神社。 从神社里搬出一套老旧茶具,泡了一壶清的可以见底的茶水,灵梦就坐在神社走廊,端着清茶(水?),呆呆望着那碧蓝如洗的天空出神起来。 灵梦的视线投向那没有尽头的天空,乌黑眼眸并没有焦距,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当然,或者什么也没想,只是单纯的发呆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灵梦才忽然回过神,她轻轻抿喝了一口茶,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这样清闲的日子最好了~” 尤其是某个拖欠工资的死老太婆和某只自来熟的黑白没来打扰,真是太好了。 陈安走过两侧栽种着樱花树的长长阶梯,才刚刚从阶梯冒出头,视线便从那红色鸟居穿过,在飘絮的翠色落叶中看到了那并不崭新,充满着岁月沧桑之色,安静而又祥和的古朴神社。 他愣在了那里,看着那老旧神社,不知是什么情绪,忽然涌了上来。 沉重而又悲伤。 微风轻轻从额际拂过,白发飞舞,陈安依稀间似乎听到了少女的轻声私语。 两侧,那些苍翠欲滴的樱花树如同舞蹈,在风中轻轻摆动起枝桠,发出唆唆声响。 不同于风声带来的私语,这声音却似少女在歌舞时发出的清脆笑语。 沉默良久,在那莫名情绪推动下,陈安的声音宛若叹息,他轻声念出了两个字。 “博丽……” 原地伫立良久,陈安才摇摇头。甩去心中莫名的情绪。 他抚平被风吹起的长发,便习惯性笑起来,穿过那红色古老的高大鸟居,大步走进了那安静而又古朴的博丽神社。 陈安刚刚走进神社院子,就看到坐在走廊上端着茶发呆的灵梦。 他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哟,你好。姑娘,你是这座神社的巫女吗?” 陈安仔细打量着灵梦,顿时无语起来。 因为灵梦长得很漂亮,但是穿的可就有些不得了了。 从头上往下看,首先是脑袋。 大红色缎带蝴蝶结将黑色长发扎在脑后,耳边垂落两束细细长发也用缎带扎着,很精致。 上身是白色宽领整体通红,豁口划至腰际的无袖衣裳,露出雪白肩部和小半截手臂。而从袖子豁口除了可以清楚看到白色裹胸布,还可以看到两侧的雪白肌肤。 甚至,估计只是微微一抬手,腋窝也能露出来。 陈安看到这,忍不住擦擦汗。 这衣服色气度也太高了吧?而且有这么穷吗?就不会去换一件布料多一点的巫女服吗? 不求太多,好歹把裹胸布给遮住吧? 不过虽是无袖上衣,但手臂上却还是有着袖子的,是用红色丝带扎着的白色宽袖。 下身是一件红色长裙,这倒是没问题,除了因为盘膝坐着,那光着的脚丫看得到外,一点肉也没露。 而她的鞋子,那双木屐也正整齐摆在走廊外。 灵梦被突如其来的问好打断了发呆,她放下手中茶水,看着陈安,清冷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她对于神社来了客人,真是十分惊讶。 “喂,你不会走错了吧?” 因为人间之里和博丽神社并不近,而且对于普通人来说,来博丽神社的路上可是相当危险呢。 因为妖怪很多。所以来的人很少。 而自从,紫那个家伙将神社当成了妖怪聚会的地方,时不时招朋唤友来博丽神社开宴会之后,原本偶尔还会有一两个人来的神社,现在就基本上没有人敢来了。 也正是因此,灵梦现在看到陈安,当然很惊讶了。 她心里忍不住嘀咕起来, 居然敢一个人来博丽神社,这家伙不怕死吗? 当然,嘀咕归嘀咕,灵梦心里还是有点小高兴的。 因为神社没有人来,所以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入了(香油钱)。 再加上,紫和魔理沙两个家伙经常来蹭吃蹭喝,完全不理会神社的萧条,她已经快要揭不开锅了。 虽然时常会有些妖怪来送点小礼物,但灵梦现在,也还是只能勒紧裤腰带,生活紧巴巴的。 现在难得有人来了,或许会施舍一些香油钱,让她接下来日子好过一点呢。 嘛,虽然就算没有紫的原因,神社也没有多少人来。 不过,灵梦是坚决不会承认的。 灵梦一开口就是问他是不是走错,让陈安顿时就被呛了一下。 有这么说话的吗? 陈安心里嘀咕一句,便扭头看看四周,发现这里的确只有这座神社,便问道。 “博丽神社是吧?” 灵梦点头。 “是的。” 陈安耸耸肩。 “那就没错了,我来的就是这里。” “哦。” 灵梦哦了一声,手中端着的茶水便放在一边,她的回应并不热情。 “那可真是稀客呢,不知道来博丽神社是有什么事?” 虽然对于有人来神社参拜有些高兴,不过灵梦态度却有些冷淡。 过去那长久应付妖怪的日子,让灵梦对别人实在热情不起来。 要是对那些家伙热情,神社肯定得被她们给烦死。 再加上本身性格就不怎么活跃,神社也是冷清的要死,慢慢的,灵梦也就失去了热情。 “喂,你这是待客应有的态度吗?” 灵梦冷淡的态度让陈安有些不满,他指责起来。 “怪不得除了我,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似乎说到了灵梦痛脚,她有些恼怒,声音一下就大了起来。 “啰嗦!神社冷清关我什么事?明明都是紫的错!” 要不是那个家伙,她的神社指不定多热闹呢!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半年都听不到一声塞钱箱的钱响! 紫? 陈安听到这个名字,心里莫名触动了一下。 奇怪,错觉吗?总感觉这个名字,意外的耳熟呢。 就在陈安思考那是不是错觉时,他背后忽然传来了好听的声音。 “阿拉阿拉,灵梦你居然背后说人家坏话,真是让我伤心啊。” 咦,他背后什么时候有人的? 陈安一惊,他诧异回头看去。就看见一位撑着白色洋伞的金发少女,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她头戴用红色丝带打着蝴蝶结的白色睡帽,垂落胸前两束长长的金发,也用红色缎带扎成小蝴蝶结系住。 而少女身上穿的并不是和睡帽配套的睡衣,而是一件华丽的紫色西式长裙。 此时,她正用一把折扇遮住半边脸,眼神哀怨,似乎很伤心的样子。 陈安打量着少女,又在她身后的空气中发现了什么。 那是几道系着红色蝴蝶结的漆黑裂缝。 它们正如同伤口愈合般,正在空气中逐渐消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安觉得不仅是他在看裂缝,裂缝中似乎也有无数双眼睛正冷漠盯着他看。 而那种感觉,除了让人毛骨悚然,却也有一些亲切。 这种感觉,让陈安觉得真是莫名其妙。 而且,不仅那些裂缝眼熟,陈安觉得那少女和那把伞也很眼熟啊! 就在陈安开始怀疑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导致有那么多眼熟感觉时。 那边,灵梦已经毫不犹豫戳穿了少女的真面目。 “紫,你就不要假惺惺的了! 要不是你这个家伙,神社会变成这样吗?我都半年没见到香油钱了!” 紫哎呀一声,便收起折扇,装出来哀怨一褪,笑眯眯起来。 “哎呀,被识破了,灵梦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啊。” 她将心爱洋伞一收,小心翼翼放进了身边突然打开的间隙,就对着灵梦撇嘴起来。 “还有,不要又把神社没人的原因推到我身上,就好像如果不是我,神社以前就有很多人一样。” 紫十分不屑,大肆鄙夷起来。 “这种话,简直自欺欺人到了极点!” 灵梦大怒。 “闭嘴!我哪里自欺欺人了?那本来就是事实!” “事实?” 紫真是差点被灵梦的话给逗乐了,不过也懒得和她辫,只是就着她的脾气讥讽起来。 “哼,这么凶,以后会嫁不出去的哦!” 灵梦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总比你好,你这个一天到晚装嫩的家伙,才是嫁不出去的万年老太婆。” 陈安正在旁边乐滋滋听着两人吵架,听到这,忽的大喜。 咦,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了哎。 紫笑脸一僵,便摆摆手,若无其事申辩起来。 “阿拉阿拉,小灵梦你可真爱开玩笑,我可是才17岁呢。” 灵梦扭头啐了一口,不屑一顾。 “谁信!” 紫似乎才看到陈安在身边,她不在理会灵梦,而是向他靠了上去。 紫笑容阴侧侧的,口吻一听,就令人感觉十分危险。 “阿拉,小哥。你刚才听到了什么吗?” 紫和陈安贴的很近,说话时,呼吸便轻轻洒在陈安脸上,让他有些痒。 陈安愣了一下,眼珠一转,便点点头。 他语气异常悲哀。 “听到了,你们两个一个是喜欢装嫩的老太婆,一个是凶婆娘,以后都嫁不出去。” 陈安叹了口气。 “唉,真是可怜啊。” 紫,灵梦……僵。 紫完全没料到陈安居然会这么回答,顿时不自然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 她笑了两声,就开始咬牙切齿。 “小哥,你可真是喜欢开玩笑呢。 是吧?是吧,是吧!” 敢说不是,杀了他! 陈安:“……” 他敏锐察觉到了恐怖的危险,急忙将原本的不是吞进嘴里,话锋一改,就陪笑着赞同起来。 “没错,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嘛。” 紫眯着眼,皮笑肉不笑用力拍着陈安肩膀,她语重心长起来。 “是嘛,小哥。记得,以后这样的玩笑可不能开哦,可是很容易出事的哦。” 陈安不自然抖抖肩膀,一句不明白就差点脱口而出。 还好,忍住了。 陈安信誓旦旦的点头。 “明白,明白。” 一边点头,陈安一边却在心里痛骂。 明白你个鬼!拍的那么用力,是想拍死人吗!? 活该一辈子嫁不出去,活该! “哼!” 灵梦虽然很想把杯子扔在那假惺惺陪笑的陈安脸上,不过还是忍住了。 她咬牙切齿。 “不知道这位客人来博丽神社,到底有什么事? 不是和某人一样,来蹭饭的吧?” 灵梦斜着紫,顺带鄙视了她一把。 某人自然而然的撇过脸,假装没听见灵梦讥讽。 灵梦不善的语气让陈安干笑起来。 “不是。” 麻烦了,看来刚刚那句话把这穷到只能穿破衣服的小·妞得罪了。 陈安心里嘀咕着,便道出了他来此的目的。 “是这样的,我这次来,是想……” …… 无果 “轰隆隆!” 陈安才将他的来意说到一半,幻想乡就忽然下起了大雨。 院子里的陈安和紫两人差点就被淋成了落汤鸡,急忙就都躲进神社。 虽然有些不情愿,还很想拿御币把陈安和紫一起打出神社,让他们赶紧滚蛋。 但最后,灵梦却还是给他们一人倒了杯清茶。 接着,三人就都盘膝坐在神社里矮矮的桌子前,边喝茶边说。 终于,陈安下了最后的总结。 “……就是这样,我这次来神社,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来到幻想乡的。” 陈安刚说完,紫和灵梦便默契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 “那场地震!” 说起来,前段时间的那场地震真是莫名其妙,不仅人间之里的龙神石像一点感应都没有,就连幻想乡也没一个人察觉会发生地震,非常诡异。 不过诡异归诡异,但由于幻想乡诡异事多了去,而且也没什么麻烦出现,所以也就无人在意了。 陈安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地震?” 那时候他还在昏迷,所以并不知道有地震发生。 紫和灵梦缄口不言。 “没什么。” 既然陈安不知道,那这件事也没什么好说的。 灵梦抿口茶,便询问起来。 “这么说,陈安你是从幻想乡外面来的咯?” 陈安点头。 “没错。” 虽然失忆,但他可以确定他绝对不是现在的幻想乡人。 灵梦思考着,轻声自语起来。 “那就奇怪了,神社的鸟居这段时间并没有动静啊。 而且,你说的竹林,应该是在迷途竹林才对,离这可不近呢……” 她转过头,发现紫正一脸若有所思,顿时忍不住怀疑起来。 “紫,这件事不会是你搞出来的吧?据我所知,你好像很喜欢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呢。” “我才没这么无聊,这件事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好不好。” 紫解释一句,就不满的强调起来。 “而且,我可不会拿大结界开玩笑!” 幻想乡可是她的命根子!拿什么胡闹,也绝不会拿幻想乡胡闹! 虽然一个外来人不算大事,但那场地震可就未必了! “这倒也是。” 灵梦一想也是,虽然紫这家伙很不靠谱,但对于幻想乡可是非常关心的。 所以,紫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她。 灵梦又思考了一会,发现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再加上外来人进入幻想乡也不是没发生过,所以她下了结论。 “陈安你来幻想乡,是意外!” 当然,结论是下了,但灵梦心里却还是打算找个时间,好好去检查一下鸟居与外界的通道。 或许是那场诡异地震带来的后遗症呢。 紫也想到了这里,心里也下了决定。 看来得让蓝检查一下博丽大结界了。 要是现在不在意,到时候出了事,可就麻烦了! 虽然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但灵梦的回答,还是让陈安有些失望。 “是吗?” 看来果然是没有收获了。 神社外雨越发大了,雨水落地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越发响亮,神社中却忽然沉默了下来。 沉默着,紫身体突然一栽,就趴在桌上,她有气无力的样子 “灵梦,我饿了。快点做饭。” 灵梦反应十分冷淡,就两个字。 “没有。” “哎~怎么又是这个回答?” 紫不满了,也不顾陈安这个刚刚认识的外人在场,就好像孩子一样,拍着桌子撒起泼来。 “不管,不管,我快饿死了。快点做饭!快点做饭!” 灵梦被逼无奈,只得站起身走进厨房,她一边走,一边嘀咕。 “不要脸的家伙。” 亏得还是妖怪大贤者,次次都来蹭,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紫就当没听到灵梦的嘀咕,依旧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不过,在等到灵梦进了厨房,她立马变了一个模样,精神了过来。 她挤到陈安身边,就套起了近乎。 “小哥,不知道咱俩以前见没见过,总感觉你很眼熟呢。” 陈安迟疑一下,却还是摇头了。 “没有。” 虽然陈安对紫也很眼熟,但他来到幻想乡出了竹林后,可基本都在红魔馆,怎么可能见过紫。 至于过去,他可不认为他能和紫扯上什么关系。 “说的也是。” 紫也觉得自己多想了,虽然还是有些困惑,却也点点头,不在说什么。 她鬼鬼祟祟瞄了眼厨房方向,便露出大妈式的暧·昧笑容。 “小哥,不知道你觉得灵梦怎么样?我可是觉得你很亲切呢。 怎么样?要不要我撮合撮合你们,我这可是有些灵梦的绝密资料哦,保证你手到擒来。” 说到最后,紫五指伸展着合拢,做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姿势。 顺便一提,要不是有那熟络亲切的异样,紫刚才早就一个间隙把陈安扔到太阳花田去了。 至于他在太阳花田是被风见幽香当花肥,还是当花肥,那就不是她该关心的事了。 “嗯?” 看着一脸暧·昧,媒婆附体的紫,陈安却是精神一震。 他眼珠一转,试探起来。 “哎,不如你在告诉我她的绝密资料时,顺便也把你的绝密资料告诉我,怎么样?” 紫:“……” 紫差点咬了舌头。她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陈安,觉得十分惊悚啊。 我去,这种话,他居然也能说的出来!? 还要脸吗? 陈安当然要脸,他继续舔着脸开始要资料。 “喂喂,反正只是一点资料而已,别那么小气嘛。” 紫:“……” 她越发震惊了。 天呐!世界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男人!? 虽然被陈安的厚颜无耻所震撼,但紫是什么人?八云紫!幻想乡的境界大贤者啊! 她不动声色,扇子捂嘴,便阿拉阿拉的娇笑起来。 “阿拉阿拉,真是没想到,小哥居然这么有眼光。居然能一眼认出我比灵梦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好呢。” 陈安十分冷静。 “不,我并不觉得你比她好到哪,想知道你的资料,只是想到时候印成册,去人多的地方一人发一本。” 他微笑起来。 “到时候,你就不怕嫁不出去了。” 紫:“……” 她忽然有种一拳打死笑眯眯的陈安,然后撕烂他的嘴,在一口气踩上一万下的冲动。 紫努力深呼吸,终于忍住了将心里想法付诸行动的冲动。 她皮笑肉不笑的。 “小哥,我的事就不麻烦你费心了。你还是考虑一下我刚才说的事,不知意下如何?” 陈安没捞到便宜,顿时无趣起来。 “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好了。” 那种凶婆娘,还是别打主意好。 “哎?别那么干脆嘛,要知道像灵梦这种温柔可爱热情又懂事的女孩,小哥要是去其它地方,可是提着灯笼也找不到呢。” 陈安:“……” 看着正滔滔不绝说着灵梦好的紫,他感觉十分诧异。 奇怪了,刚刚是谁说灵梦是个凶婆娘,嫁不出去的? 紫口沫横飞,正努力忽悠陈安下套,想让他去泡灵梦,然后好让她在一边看热闹。 “和你说啊,灵梦不止脾气好,性格好,样貌好,照顾人的手艺也很好呢。 洗衣叠被,暖床做饭……” 紫越夸越没谱,声音也越来越大,忽然,厨房里传来了灵梦忍无可忍的怒吼。 “紫!!!” 听到灵梦的怒吼,紫顿时噤若寒蝉,闭上了嘴。 糟糕,被听见了! 陈安不仅不同情,还幸灾乐祸起来。 “哎呀,你怎么不说了,我可是开始有些心动了呢。 要是你再继续劝一下,或许我就真的会被你打动呢。” 紫忍不住磨磨牙,恶狠狠瞪了陈安一眼。 “闭嘴吧!混蛋。” 紫真是十分郁闷,偷鸡不成蚀把米,讲的大概就是她现在这种情况吧? 陈安嘿嘿一笑,也就不再刺激紫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才和紫刚刚认识,他却感觉她认识了很久一般。 就是有那种熟络到心底里的感觉,才让陈安这么肆无忌惮的对她大肆嘲讽啊。 要是换了灵梦,他可就未必敢这么干了。 顺便一提,紫也一样。 虽然被气的半死,但总是有种莫名的轻松感呢。 要不是这样,陈安别说太阳花田,现在估计已经到了三途河报道去了。 过了一会,灵梦才端着三碗白饭和一碟咸菜从厨房走了出来,一出来,她就狠狠瞪了一眼紫。 这个八婆! 灵梦将手中端着的饭菜放在了桌上,瞧着紫,又忍不住哼了一声,才道。 “好,吃饭!” 陈安一愣,对于灵梦居然也给他准备了食物,心里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刚刚得罪了灵梦,灵梦会无视他呢。 灵梦察觉到了陈安的诧异,顿时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反正都给那蹭吃的老太婆准备吃的了,就顺便给你这个讨厌的客人准备了。” 她又小声嘀咕起来。 “再说了,要是普通客人不好好招待,被知道了,会被骂的。” 紫没听到灵梦后面的嘀咕,但却完完全全听到了她之前的话。 紫十分不满。 “喂,什么叫蹭吃的老太婆。灵梦你可真是太失礼了!” 灵梦哼了一声。 “哼,对你这种家伙,用不着礼貌!” 紫顿时大怒,就和灵梦吵了起来。 陈安对她们吵架没什么兴趣掺和。只是看着桌上那碟孤零零的咸菜,心里有点堵。 “你午餐就只有这个菜吗?” 要是早上喝粥也就算了,可是中午,只吃这个怎么行? 顺便一提,博丽神社和原先的红魔馆不同,是一日三餐。 灵梦翻翻白眼,十分没好气。 “啰嗦,有的吃就不错了,还那么挑三拣四干嘛?” 要知道博丽神社可是很久没有参拜客了。而没有参拜客,就没有香油钱,没有香油钱,神社就没有收入。 再加上,还经常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蹭白饭,神社到现在还有吃的就不错了。 顺便一提,博丽神社其实并不怎么需要钱,不过一些生活常用品还是需要采购的。 而食物,有时候也在需要采购的清单上。 紫也不再和灵梦吵架,转移炮火,对着陈安老气秋横的教训起来。 “没错,没错,挑食可不好。” 虽然也很嫌弃这些食物,但对于紫来说,其实吃什么无所谓,反正只要是蹭来的,都是好吃的! 紫和灵梦对于午餐吃这个理所当然的样子,让陈安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算了,你们等我一下。” 他摇着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起身进了神社厨房。 紫有些好奇,这家伙想干嘛? 灵梦猜到了陈安想干嘛,忍不住撇撇嘴。 真是的,要是有东西煮,她那还用得着吃咸菜啊。 那家伙,真是白费功夫。 灵梦是这么想。可令她吃惊的是,在陈安进去厨房不久后,厨房里居然传出了诱人香味。 灵梦闻到那香味,真是忍不住吓了一跳。 因为那不可能!要知道,现在厨房里,除了白米和一罐咸菜,可什么也没有! “咦,好香啊。” 紫倒是没那么惊讶,只是动动鼻子,就急忙放下了筷子。 她一脸期待。 “哎呀,这个味道,真是闻起来就觉得很好吃。” 紫又看了一眼桌上那一碟咸菜,突然有种吃不下去的感觉,她十分嫌弃。 “反正肯定比咸菜好吃。” “哼!” 灵梦听到紫的话,顿时不满哼了一声,不过也没说什么。反而还跟着放下了碗筷。 因为,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陈安动作很快,没一会就从厨房里出来了。 与空手进去不同,在他走出厨房时,手上却端着两碟菜。 而且还不止这些,放下菜,他又来回几遍,才将厨房里其它菜端了出来。 等到所有才都摆上桌,陈安才拍拍手。 “好了,吃吧。” 灵梦瞅着满桌的食物,真是越发诧异了, “你这是从哪里变出来的?神社里可没有这些东西啊。” 就是啊,一份两份也就算了,这么多,他是怎么做出来的? 陈安笑笑,也不解释,只是催促起来。 “快点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没错,没错,灵梦你太啰嗦了,快点开动吧。” 紫大点其头,就迫不及待得伸出了筷子。 “嘁,你才啰嗦呢。” 灵梦不满撇撇嘴,还没继续抱怨,就看见紫下手飞快的样子。 她眼睛一瞪,顿时大怒。 “你这个混蛋,动作给我慢一点啊!” 灵梦一边骂,一边就急忙伸出筷子抢了起来。 这些食物,一看就很好吃啊! 看着她们两个一边吃,还一边对瞪的样子,陈安笑了笑,也开动了。 …… 报复的紫 吃过饭,紫毫无形象的躺在神社地上,一脸满足的摸着肚子。 “啊~好饱~好饱~” 她咂咂嘴,回味了一下那些好吃的滋味,便对着灵梦大肆鄙夷起来。 “跟陈安相比,灵梦你可就差远了。” 一顿饭就让紫打蛇随棍上,亲热的叫起了陈安名字。 灵梦无辜被鄙视,顿时气的眼睛都在冒火。 “啰嗦,白吃白喝的家伙还这么嚣张,欠揍是吧!” 一个白吃白喝还不给钱的家伙,居然这么嚣张,真是让她火大。 紫不但没收敛,反而嘲笑的更大声啊。 “哎呀呀,生气了,真是一点城府都没有……” 灵梦:“……” 她眉头一跳,二话不说,一伸手就拿起御币,扔在还在那唧唧歪歪嘲笑她的紫脑袋上。 御币的威力,顿时就让紫吃疼的闭上了嘴。 “啊,好疼!” 她忍不住火了。 “灵梦,你居然偷袭!太过分了!” 灵梦不以为意撇撇嘴。 “谁让你那么啰嗦,活该。” 紫大为不满。 “我那是啰嗦吗?我那可是在教导你人生的经验呢!” 灵梦不屑哼出两声冷笑。 “一个17的老太婆能有什么人生经验,还是回家找母亲哭去吧。” 紫:“……” 一时间,她居然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陈安坐在一边喝着茶,看着两人吵闹,他不经意往外一看,却发现雨已经停了。 雨停了?看样子他该走了。 出来这么久,要是再不回去,露米娅那个小家伙该着急了。 思及此,陈安就一口喝干手里那杯和清水一般滋味的茶,然后放下杯子,站起身,便向两人道别。 “灵梦,雨已经停了,那我也该走了,下次再来打扰好了。” 他想起了什么,又补充起来。 “对了,厨房里我还留了一些东西,你留着吃吧,天天吃白饭咸菜可不行哦。” “啊?” 灵梦听到陈安的话,顿时愣住了。 而听到陈安要走,紫不再考虑该怎样嘲笑灵梦,而是眼珠一转,露出了狡诘的神色。 她笑眯眯的,态度一下就殷勤起来。 “哟,陈安,你住哪? 天色也不早了,不如让我送你回去怎么样,很快的哦。” 陈安拒绝了紫好意。 “红魔馆,不必了。” 他总觉得,要是答应紫,八成得倒大霉! 灵梦回过神,顿时惊讶起来。 “怎么会是红魔馆?不应该是人间之里吗?” 一个外来人活到现在,居住地居然不是人间之里,而是红魔馆,这怎么想也觉得不太可能啊! “一些意外啦。” 由于说来话长,陈安也打算没有解释,只是转身准备离开了。 “红魔馆?” 紫也是有些诧异,不知发现了什么,她眼中阴险之色更重了。 她笑的越发和善,莫名其妙的问起了陈安和蕾米的关系。 “既然是红魔馆,那你和蕾米莉亚关系怎么样?” 陈安浑身一寒,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还,还好。” 他随口应了一句,拔腿就想跑。 “那就好。” 似乎放下心,紫一开折扇捂嘴,奸诈笑了起来。 “那么加油哦,千万不要死了哦。” “哎?” 陈安一愣,还来不及考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条黑色间隙就从他脚底划开。 再然后,陈安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便开始下落,而在坠落过程中,他看见无数双猩红诡异、大小不一的眼眸正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真是熟悉的感觉。 陈安这么想着,就从间隙里掉了出来,啪一声摔在地上。 陈安晕乎乎抬起头,却发现他已经回到图书馆了,不仅是熟悉的环境,还有身边的帕秋莉和小恶魔。 不知是不是对于他出现方式的惊奇。 陈安发现,帕秋莉和小恶魔,正用诡异眼神盯着他。 陈安厚着脸皮,就当没看到她们诡异视线,若无其事打起了招呼。 “哟,姆Q,小恶魔,吃过饭了吗?” 他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撑着手,就想从地上爬起来。 不过,陈安手刚撑到地面,就感觉不对劲了。 奇怪,怎么感觉地板有些软软的。 帕秋莉和小恶魔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陈安手,眼神更诡异了。 似乎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声音,忽然就从陈安屁股底下传出。 “陈!安!” “吓!” 陈安一惊,一低头。就看见蕾米那冒着熊熊怒火的双瞳,正恶狠狠盯着他,就好像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不,不是好像,是的确。 因为,陈安手现在就按在蕾米,那微微起伏的胸前。 陈安:“……” 他眼前一黑,只觉得天一下子塌了下来。 “完蛋了!” 陈安想起之前紫不怀好意的神色,和那莫名其妙的问题,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他被紫阴了啊! 陈安心中悲痛欲绝。 混蛋,从来只有他阴人的份,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人阴了。 丢脸,真是太丢脸了! 不过,陈安摁在蕾米胸口的手不自觉的一动,就把他的悲痛欲绝甩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啧啧称奇起来。 没想到,蕾米看起来什么都没有,摸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料的嘛。 陈安感叹着,却忽然一愣。 等等,现在是感叹这个的时候吗? 陈安心中大喊, 不是啊! 他急忙撑着蕾米的搓衣板爬了起来,然后也把蕾米扶了起来。 陈安干巴巴笑着,就试图转移蕾米的注意,来掩饰他的失误。 “哈哈,这不是蕾米嘛,今天天气不错哈。” 又被占了便宜,还是大便宜。蕾米真是怒火冲天! 她小拳头舞的虎虎生威,就怒吼起来。 “不错你个头,去死吧!” …… 看着陈安被蕾米教训的凄惨样子,紫满足的收回偷窥目光,幸灾乐祸起来。 “嘿嘿,叫你敢说我是喜欢装嫩的老太婆,还嫁不出去,活该! 要知道,女人可是很小心眼的!” 紫出了一口恶气,心情真是说不出来的愉快。 她看着自从刚才陈安走后,就一直看着桌上那些食物发呆的灵梦,微微一愣。 接着,紫啪的一声打开折扇,遮着小半张脸,就装模作样调笑起来。 “哎呀,小灵梦是不是舍不得陈安啦?要不要我帮你把他弄回来呢?” 她嘿嘿笑着。 “那家伙,虽然嘴巴欠揍,但似乎是个很温柔的男人呢。” 灵梦面无表情,瞥了紫一眼。 “滚!” 紫并不生气,只是吐吐舌头,做出惊吓的表情。 “哇,好可怕,好可怕。” 似乎真的受到了惊吓,紫转身跳进身后突然出现的间隙,就消失不见了。 “哼!” 瞧着那道间隙消失,灵梦冷哼一声,便沉默走到神社走廊坐了下来。 她呆呆望着院子,恍惚间,似乎在院子里看到了什么。 …… 小小的孩子抱着巫女的腿,脸上满是期待。 “阿妈,今天吃什么啊?” 巫女笑着摸摸孩子头。 “还没决定呢,灵梦想吃什么?阿妈给你做哦。” …… 在虚幻之中,忽然又出现了另外一位少女。 少女中拎着条活蹦乱跳的鱼,随着鱼的扭动,晶莹水花四溅,在空气中耀出耀眼色彩。 她提起鱼,对着那孩子晃了晃,笑意莹莹的样子。 “小灵梦,看看我今天带来了什么?一条刚刚从湖里抓到,还活蹦乱跳的大鱼呢。” 巫女有些无奈。 “米娅,你怎么又浪费力气去抓鱼了?不是和你说,不许这么做了吗?” 少女吐吐舌头,笑容却十分温柔。 “没办法,小灵梦可还在长身体,天天吃素,没有肉怎么行?” 她望向那孩子,俏皮眨眨眼。 “小灵梦,待会给你炖好喝的鱼汤哦~ 怎么样,开心吗?” …… “怎么样,开心吗?” 灵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院中的一切已经在风中烟消云散,那只是幻觉,根本没有人在和她说话。 她抿着唇,垂下眼睑,沉默着,转身进了神社。 进了厨房,多到似乎数不清的食材正整齐摆放着。 灵梦楞楞看着那些,又沉默的出去了。 她躺在地板,左手背压在额头,出神望着天花板。 她忽然嘴角一扯,咧嘴笑起来。 “阿妈,米娅……” 灵梦笑着重复着这两个名字,依稀间,似乎有晶莹水滴从眼角滑落,滴在地板,“啪”的一声清响,溅出破碎的水花。 她毫无察觉,只是依旧重复着。 “阿妈,米娅……” 在一边,一道微不可查的间隙一闪而逝。 …… 八云之家,紫难得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笑脸。 她叹息着,脸上露出复杂神色。 “阿妈吗?先代,还有大家……” 念叨着,紫恍惚中,似乎又看见十数位如灵梦一般美丽清冷,却又一般孤独寂寞的少女。 然而,悠悠岁月流逝,最终却再也看不见她们任何人。 遗留下来的,除了回忆,也只有回忆了。 “啪!” 紫沉默着,却忽然用力打开折扇,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真是的,怎么变得多愁善感了,要知道,我可是幻想乡的境界妖怪大贤者啊! 心狠手辣,恶贯满盈,杀人盈野的妖怪大贤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在放肆的大笑,却始终无法藏起紫眼中出现的那抹晶莹。 最终,笑声消去,只留下一声轻轻的叹息。 那是…… “博丽啊……” …… 被逮的陈安 “哇,好疼。” 陈安捂着青了一片的左眼眶,忍不住晃晃身子,感觉到背上紧紧勒住他脖子的蕾米的重量,他有些无奈。 “蕾米,好了没有?气已经出了,干嘛一直在我的背上不肯下来啊。” 刚刚被生气的蕾米一顿胖揍后,陈安的眼眶光荣牺牲,变得青紫一片。 绕是这样,蕾米还是不解气,就爬到了他背上,死也不肯下来了。 据说是报复,可其实就是偷懒任性,不想走路吧? 蕾米双臂更用力勒着陈安脖子,毫不客气训斥起来。 “闭嘴,你刚刚压了我一次,蕾米大人当然要让你还回来。 再说了,我肯让你这个家伙背可是天大的恩赐,你不感激涕零,还敢抱怨,想死一万次吗!?” 陈安:“……” 对于蕾米不讲道理的任性,他十分无语。 只是稍微抱怨一下,就要死一万次,这家伙也太不讲理了吧? 忍了一会,陈安又开始抱怨了。 “蕾米,我才压了多久,而且还是别人陷害,你可是从图书馆就一直赖在我身上了,不要太过分啊。” 背就背啦,可能不能不要勒的那么用力啊?他都有些喘不过气了。 蕾米毫不讲理,态度十分蛮横。 “啰嗦!啰嗦!啰嗦!蕾米大人想待多久就待多久,要你管!” 陈安:“……” 他心中腹诽。 见鬼!说这话时,能先考虑一下你究竟赖在谁身上吗? 就算不讲理,也好歹有个限度啊! 帕秋莉跟着陈安走在路上,瞧见他一脸郁闷,不仅不同情,还觉得十分开心。 要知道,一直都是她在陈安身上吃鳖,现在能看见陈安吃鳖,感觉可是太解气了! 帕秋莉心中恶狠狠想着。 最好能再被蕾米狠揍一顿,那样更解气! 完全不知道帕秋莉心里恶毒的期盼,陈安背着蕾米,无精打采的走在前往大厅的路上。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奇怪起来。 “咦,不对呀,现在才是傍晚,蕾米,你怎么会在图书馆?” 不是应该躲在房间睡觉的吗? 蕾米可是吸血鬼哎。虽然这几天因为找他麻烦,睡得越来越晚,但可从没有到了傍晚还不休息。 最多,也就到了中午罢了。 “嘿嘿。” 蕾米笑了两声,得意洋洋起来。 “我问过帕琪了,她说你这个混蛋只要我在,就不来图书馆。 为了抓到你,蕾米大人当然要出其不意,所以,我今天特意叫咲夜叫我早点起来,现在逮到你了吧!” 陈安:“……” 原来不是睡得晚,而是起得早啊。 他心中嘀咕,却听着蕾米猖狂笑声,有些无语。 “蕾米,你究竟要不要这么执着啊?我和你没仇啊,干嘛一直死抓着我不放啊!” 陈安又瞪了帕秋莉一样。 “还有你,姆Q。居然敢出卖我,你给我记住了!” 帕秋莉一时有些心虚,她扭过头,就连陈安喊她姆Q都不敢反驳了。 蕾米笑声一僵,顿时大怒。 “哼!没仇!?你以为蕾米大人的便宜是这么好占的吗!” 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蕾米就恨的牙痒痒。 被占了便宜不说,居然还被耍了,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陈安:“……” 他干笑着,顿时不敢再说话了。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确实看到了。 帕秋莉和小恶魔忍不住瞅过来,眼中掩饰不住好奇之色。 奇怪了,陈安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蕾米这么生气? 小恶魔好奇之余,却又忍不住佩服起来。 没想到陈安除了帕秋莉,居然连任性的蕾米都敢惹,真是勇气十足啊! 要是换做她,别说任性的蕾米,就是帕秋莉的罚抄书都不敢惹啊!! 顺便一提,因为蕾米是吸血鬼,所以不能见光,晚餐改在大厅吃了。 而此时,几人赶往的地方,正是大厅! …… 来到大厅,陈安除了露米娅和美铃两人,还意外的看见了咲夜。 “咦,咲夜?” 奇怪,她不是不一起吃饭的吗?怎么也出现了? “咲夜,你是不知道当初老乡是怎么逗露米娅的,简直太有趣了……” 此刻,美铃不知道和咲夜说什么,时不时哈哈大笑,看起来相当豪爽。 咲夜倒是没那么爽气,虽然也笑,不过只是轻轻抿着嘴唇,再把嘴角弧度拉高一些,那就算笑了。 露米娅这个小家伙没参与两人聊天,只是眼巴巴盯着桌上食物,在丢脸的流口水同时,就偷偷看了一边的美铃一眼,发现她似乎没注意她,就伸手想去偷吃。 美铃蹭一下窜过来,笑眯眯抓住了露米娅小手。 “露米娅,人还没到齐,偷吃可不行哦。” 虽然在和咲夜聊天,但为了防止露米娅胡乱偷吃,她注意力可从没有放松呢! 露米娅偷吃又被逮住,顿时垂头丧气的嘀咕起来, “呜,美铃讨厌鬼。” 居然又被抓到了,美铃真是讨厌鬼! 陈安刚刚走进大厅,就看到了露米娅偷吃被抓,顿时忍不住摇头。 这个小鬼,真是个贪吃的笨蛋。 又准备继续聊天的美铃和咲夜这时也看见陈安,和他背上的蕾米,顿时都拘谨了下来。 美铃倒是没什么,只是声音小了,而咲夜,却是向蕾米和帕秋莉微微鞠躬,行了礼。 “大小姐,帕琪。” 蕾米在折腾陈安,没注意咲夜的行礼,帕秋莉就不一样了,她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 露米娅也终于从垂头丧气中回神,发现了陈安到来。 “大哥哥!” 她顿时喜出望外,急忙跑到陈安身边就想要撒娇。 要知道,她今天可是一个下午都没看见陈安呢。 露米娅刚刚跑到陈安身边,还没撒娇,就看到他背上正一脸得意洋洋,还时不时左摇右晃的蕾米。 她忽然生气了,大眼睛瞪着蕾米,气呼呼大叫起来。 “蕾米,快点下来,大哥哥是露米娅的。那个位置,也是露米娅的!” 蕾米撇撇嘴,就无视了露米娅。 “嘁,才不要,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逮到这个家伙的。” 露米娅被无视,顿时气的又是大叫。 “露米娅生气了!” 她喊着,就伸手去抓蕾米,想要把她从陈安背上拉下来。 蕾米见状,急忙蹭蹭的往陈安背上爬,到最后,更是一点女孩子矜持都没有,干脆盘腿坐在他脖子上。 蕾米看着跳来跳去,就是抓不到她的露米娅,有些得意忘形了。 她向露米娅勾勾手指,嘲讽起来。 “来抓我啊,笨蛋小鬼!” 露米娅气的直跳脚。 “哇,坏蛋!蕾米你这个坏家伙,快点下来!” 她一个劲跳着脚,想去抓蕾米,结果手太短,人太矮,跳了半天,愣是没抓到。 顺便一提,她又忘了自己会飞了。 女仆长咲夜终于看不下去了,她提醒起来。 “大小姐,你可是女孩,请注意一下矜持和风度。” 矜持?风度? 蕾米对此嗤之以鼻。 自从一见面就被陈安占了便宜,蕾米在陈安面前就摆不出什么矜持和风度了,再加上刚才发生的事。 哼哼,没把他一股脑打死,就已经很有风度了! 当然,蕾米绝不会提,她其实只是想留着陈安小命,以后在慢慢折腾。 帕秋莉看到蕾米漫不经心的样子,也忍不住劝起来。 “是啊,蕾米,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欺负露米娅。” 陈安嗤之以鼻,小声嘀咕起来。 “多大的人?明明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丫头罢了。” 这么任性,不是小丫头才怪! 其它的,蕾米没听清,但小丫头这词,她却听的清清楚楚! 蕾米怒目圆睁,就用力揪着陈安耳朵质问起来。 “混蛋,你说谁小丫头!” 说你啊,傻瓜! 当然,这句话。陈安只是在心里嘀咕,可不敢说出来。 他心里说着蕾米坏话,表面却是义正言辞的胡说八道。 “没有,这绝对是蕾米你听错了!” 蕾米松开陈安耳朵,却还是有些狐疑。 “是吗?” 陈安胸膛拍的啪啪响,信誓旦旦。 “没错,没错,绝对是是蕾米你听错了。 像我这种老实人,怎么可能会说别人坏话。 所以,错听,蕾米你绝对是错听!” 蕾米想了一会,没想出个什么,也就懒得计较了。 “嘁,算了,放过你了。” 她揪揪陈安头发,放下腿,脚后跟在陈安胸前撞了撞,就大声的颐指气使起来。 “快走,快走,蕾米大人肚子饿了,要吃东西!” 陈安无奈耸耸肩,对于蕾米东一下西一下的脾气也没办法。 他牵起鼓着脸,还在生气的露米娅,就走到了餐桌前。 既然吃饭,蕾米也没办法继续赖在陈安身上了,只好不情不愿从他脖子上飘了下来。 她十分不甘心。 “还没完,蕾米大人还会回来的!” 对于这句话,陈安就当没听见。 倒是露米娅很生气,她瞪着蕾米,大声宣布起来。 “想得美,大哥哥是露米娅的!” 蕾米斜了她一眼,然后扭头。 “嘁!” 露米娅:“……” 要不是陈安抓的及时,她差点就扑上去和蕾米拼命了。 陈安好不容易安抚住了暴跳如雷的露米娅,就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好。 顺便一提,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厅的餐桌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看见的红木长桌,而是一张不怎么大的圆桌。 当然,虽然不怎么大,但坐七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放好露米娅,众人也依次坐了下来。 再顺便一提,之前座位并不是按刚开始吃饭时的顺序,而是美铃开头,小恶魔,帕秋莉,陈安,露米娅。 而最开始顺序虽然也是美铃开头,不过后来却是露米娅,帕秋莉,陈安,然后才是小恶魔。 至于为什么换了位置,是因为帕秋莉这个家伙死性不改,一有机会就把不喜欢的菜扔给露米娅,所以陈安就让小恶魔和露米娅换了个位置。 不过,似乎没什么用啊! 而现在虽然多了蕾米和咲夜,不过大体的位置还是没变,以蕾米的位置开头,依次是咲夜、美铃、小恶魔、帕秋丽、陈安、露米娅。 当然,位置是这么定的,可咲夜却怎么也不肯坐下来。 她执意站着,想服侍蕾米吃饭。 “我可是女仆,和大小姐坐在一桌吃饭,这怎么行? 所以我还是站着,服侍大小姐就好了。” 陈安十分无语。 “用不着这样吧?蕾米虽然看起来是个小不点……” 咲夜补充。 “的确也是个小不点。” “哦。” 陈安点头。 “蕾米虽然是个小不点,也任性了一点……” 咲夜继续补充。 “是很任性。” 陈安继续点头。 “好吧。蕾米虽然是个小不点,也很任性,胸部也平的和小女孩一样……” 咲夜依旧补充。 “不是和小女孩一样,就是小女孩,因为大小姐没有尺寸,用的是肚兜。” 咲夜想想,又补充道。 “从来到幻想乡,知道有肚兜,就一直用到了现在。” 陈安:“……” 他看着若无其事对蕾米吐槽鄙视的咲夜,真是十分震惊啊。 没想到看起来冷清沉默,吐槽功力却是如此深厚啊! 瞧瞧蕾米,她已经快要吐血了啊! 是的,蕾米已经气的快要吐血了。 她额前青筋暴跳,简直暴跳如雷。 “闭嘴!闭嘴!闭嘴!谁再敢啰嗦,我就杀了他!!!” 陈安和咲夜对视一眼,默契的闭嘴了。 蕾米愤怒拍着桌子,也不敢再让咲夜和陈安开口,干脆就下了死命令。 “咲夜!坐下!要是在啰嗦!开除你!” 咲夜二话不说,干脆坐下了。 再然后,蕾米就从座位离开,跑到陈安身边,挤开了露米娅,让露米娅坐到她的位置,然后就在露米娅位置坐了下来。 露米娅很不开心,却还是被挤走了。 陈安对于蕾米的举动,开始有些不解,不过一开饭,他就知道蕾米的险恶用心了。 因为无论他夹什么,蕾米就会跟他抢,甚至半道截走。 又一次夹到的食物被蕾米打落,陈安终于气的笑了出来。 “蕾米!你是故意的吧!” 蕾米挑衅看了陈安一眼,一副就是这样的表情。 “嘁,怎么样。” 居然敢当着面说她坏话,活该吃不到东西! 就在蕾米和陈安斗气时,帕秋莉也急忙趁机将碗里不喜欢的食物通通夹给了小恶魔,小恶魔迫于她的淫威,一句话不敢说,只能含着泪死命把食物往嘴里塞。 就是说,一点效果也没有啊! 陈安对于蕾米挑衅,真是忍不住叹口气。 “是吗,真是拿你没辙,看来得认真了啊。” 接着,他淡然一笑,毫不犹豫再次伸出了筷子。 蕾米冷笑,筷子也伸了出去,打算继续挑衅。 但可惜,陈安这次认真了。所以蕾米失败了。 要知道,陈安用筷子可是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了!而蕾米,这个半路出家的吸血鬼居然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况且,蕾米还有一个和露米娅相同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手短! 于是接下来,蕾米就不断地在陈安手里吃鳖。有时候明明已经抢到的,却因为不够灵活,又被他抢了回去。 不仅如此,陈安还经常丈着手比蕾米长的优势,夹着她根本够不到的食物。 蕾米气的眼睛都在喷火,却拿陈安毫无办法。 毕竟这不是战斗,否则一百个陈安也不是她的对手。 帕秋莉也不好过,因为陈安和蕾米斗气抢回来的食物他一口没吃,至少有一半都夹到了她的碗里,还全是那些她不喜欢吃的! 虽然帕秋莉很不想吃,但在陈安眯着眼的威胁表情下,不能夹给小恶魔,只能苦着脸,咬着牙像吃毒药一样咽了下去。 看着帕秋莉的样子,陈安暗心里哼了一声。 居然敢出卖他,活该! 顺便一提,剩下的一半菜,陈安也不是自己吃,而是夹给了蕾米。 因为蕾米这家伙只知道和他抢,其它的却看也不看一眼,结果一块食物也没夹到。 总不能让她饿肚子吧? 至于陈安?他可是才在博丽神社吃过,还不饿,就是不吃也没问题。 还有美铃,虽然刚开始因为蕾米和咲夜的存在而有些拘谨,不过在看到蕾米和陈安抢食的举动后,顿时恢复了正常,继续和露米娅抢的不亦乐乎了。 这顿晚餐虽然多出了蕾米和咲夜,不过因为人多,晚餐也变得更加热闹了。 叫声,笑声,一时间充斥了整个大厅。 夜晚 饭后。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因为蕾米的缘故,陈安打消了趁早休息的念头,她不肯放人。 “哼!好不容易逮到你,你以为这么容易就可以走了吗?没门!” 由此,一群就人都聚集到了红魔馆庭院中。 赏着月色闲聊起来。 璀璨无比的星河伴着银洁月色,使得夜空美丽的宛若遥远梦境一般。 露米娅坐在陈安腿上,望着那夜空好一会,忽然就伸出手,似乎想要去摸那些遥远星辰。 “嗯?” 陈安握住了露米娅小手,有些奇怪。 “露米娅,怎么了?” “不知道呢。” 露米娅眨眨眼,就放下了手。 她鼓鼓脸蛋,大眼睛里满是困惑。 “只是忽然觉得……那些星星好漂亮哦。” 陈安一笑,宠溺揉揉露米娅秀发。 “不是天天都能看到吗?以前都没什么反应,怎么忽然就觉得好看了?” 露米娅也不嫌热,靠进了陈安怀里。 她越发困惑了。 “大哥哥,如果有一天,露米娅死了,会变成星星吗?” 不知从哪听过这样一句话,天上的星辰,是人死后的归宿呢。 “不会哟。” 美铃笑着插话进来。 “人死了变成星星,那只是童话呢。而现实是,人死了,会去投胎呢。” 不知为什么,露米娅不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有些莫名感伤。 她喃喃自语着。 “投胎啊……” 不知从何处吹来夜风,吹着露米娅头上的大蝴蝶结摇曳起来。 忽然,露米娅的自语被打断了,因为一只大手正摁在她头上,使劲揉着。 露米娅抬头一看,发现是陈安。 “大哥哥……” 陈安两只手捏在露米娅脸颊,就轻轻往旁边一扯,让露米娅露出了一个滑稽的笑脸。 “你这家伙,忽然莫名其妙什么呢?快点给我打起精神来!” 露米娅一愣,看着陈安对着她的笑脸好一会,才用力点头。 “嗯!” 她笑起来,却因为脸蛋还被陈安捏着,笑容更滑稽了。 陈安松开露米娅脸颊,又弹弹她额头。 “好了,看来就这么坐着太无聊,才让你变得莫名其妙,既然如此,我们找点乐子吧。” 陈安说着,便一个响指,变出了两副扑克。 他微微一笑。 “打打牌好了。” 陈安无中生有的本事,美铃她们已经习惯了,所以见怪不怪。 蕾米没见过,心里有些惊讶。 不过却没说什么,毕竟在幻想乡非常识的东西多着呢,什么奇怪的东西没有? 而且,陈安身上还有更奇怪的事呢! 咲夜表情有些奇怪,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样的能力,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蕾米双手撑着下巴,瞅着陈安手里的扑克牌饶有兴致。 “这是什么?” 露米娅也睁着大眼睛,很是好奇。 她们可没见过扑克牌。 “扑克牌。” 陈安说出了名字,便简单介绍了一下玩法。 很简单,就是单压单,对压对,大压小的规则。 因为天有些黑,为了照顾帕秋莉,他又变出了几根蜡烛,点了起来。 听了陈安介绍,蕾米越发有兴趣了。 她眼珠滴溜一转,忽然来了主意。 “这么玩没什么意思,不如加点赌注吧?” 陈安一愣。 “什么赌注?我可没钱。” 虽然来到幻想乡有一段时间了,但陈安可是一分钱都没见过。 “嘁,傻子才赌钱。” 蕾米对于陈安提说赌钱,真是十分不屑啊! 要知道,红魔馆可是幻想乡最有钱的呀! 否决了赌钱,蕾米便说出了她想要的赌注。 她笑的十分狡黠。 “输得人要答应赢得人一个条件,怎么样?” 到时候赢了,就可以可劲折腾陈安了! 那种情况,蕾米真是一想到就乐啊。 什么,要是输了怎么办?别开玩笑了!她蕾米的字典里,可从来没有输这个字! “咦,有意思。” 这听到蕾米的赌注,帕秋莉和美铃她们都有了兴趣,一下全都凑了上来。 帕秋莉表示了对蕾米的支持,同时也表示了对陈安人品的不信任。 “我觉得不错,不过要是这个混蛋输了不认账怎么办?” 帕秋莉从来不叫陈安名字,就像陈安也从来不叫帕秋莉名字,而是叫姆Q一样。 “他敢!?” 一听到帕秋莉的话,蕾米就眼睛冒火,怒气勃发,瞬间炸毛了。 “要是那样,我就扣他工资!然后宰他一万次!” 陈安:“……” 喂喂,他还没答应呢,再说了,在红魔馆工作有工资吗?他怎么不知道? 帕秋莉大赞。 “蕾米,说的好!” 把那混蛋宰一万次,一想就觉得令人心情愉快啊。 蕾米两颗小虎牙露出来,得意洋洋。 “扣他三十年工资,然后一天宰十次怎么样?” 帕秋莉大喜。 “好主意!” 陈安:“……” 听到这两个家伙越说越去,他真是有些不满了。 “喂,你们两个别太过分,先别说我怎么能死了又活被你们宰一万次。 就说赌注,我还怕你们耍赖呢!” 蕾米一拍桌子,勃然大怒。 “哈!谁不知道我蕾米大人一言九鼎,会耍赖?小心我告你诽谤!” 陈安有些纳闷。 告他诽谤,找谁告?幻想乡有这业务吗? 蕾米也不等陈安再说些什么,就自顾自决定了赌注。 “好,就这么决定了。” 陈安摇摇头,没有说什么,默认了蕾米的话。 先商量一会,决定了四人扑克,两人一组后,就开始准备分组了。 蕾米二话不说,第一个跳了出来,她指着咲夜,大声道。 “我和咲夜……” “不行!” 陈安果断打断了蕾米的话。 “蕾米你选谁都行,就是不能选咲夜。” 蕾米瞪着眼。 “凭什么!” 要知道,她可是一开始就打着和咲夜组队的念头呢! 咲夜控制时间,有她在,还怕输? “凭什么?” 对于蕾米把他当傻瓜,陈安真是十分鄙视。 “蕾米,你是把我当傻子吗?以为我不知道咲夜的能力吗?” 咲夜控制时间的能力,跟她打牌还用打吗?直接认输就是了。 蕾米:“……” 她瘪瘪嘴,郁闷放弃了和咲夜组队的打算。 陈安一指帕秋莉和小恶魔。 “咲夜不能选,蕾米你就在姆Q和小恶魔两个人中选一个吧。” 他耸耸肩。 “当然,如果你想认输,也可以选露米娅。” 不是陈安鄙视露米娅,不过就凭她那脑子,实在是不能让人放心啊! 露米娅有些不开心了。 “呜……大哥哥坏蛋,露米娅明明很聪明的。” 陈安瞧着露米娅嘴翘的老高,连忙摸着她的头安慰起来。 “知道,知道,露米娅最聪明了。” 露米娅超好哄,一下开心起来。 “嘻嘻,大哥哥最好了。” 美铃左等右等,却始终没等到陈安提她名字,也有些不开心了。 “喂,老乡,我呢?怎么没有我?” 为什么有帕秋莉和小恶魔,甚至露米娅都有,却没有她呢?陈安这是看不起她吗? 陈安哄好露米娅,就对美铃一笑,他眨眨眼。 “这还用说吗?我和你一组啊。” 陈安可是在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和美铃组队了。 至于为什么是选美铃,很简单。 首先排除咲夜和露米娅。 咲夜是作弊器,他不让蕾米和她组队,自己自然也不能组队。 露米娅一个小笨蛋。和她组队?算了吧,虽然未必真有那么傻,但这可是有赌注的,陈安可不敢冒险。 帕秋莉和小恶魔也跟着排除。 帕秋莉为什么排除?真是个愚蠢的问题。 陈安和她可是天天再吵哎!和她搭档?帕秋莉不和他吵起来才怪! 而且陈安敢保证,如果选帕秋莉,她就是宁愿输,也绝不会让他好的。 小恶魔嘛,她倒是没问题,不过帕秋莉是她主人,帕秋莉理由同上,绝对很乐意看见他出丑,所以不选她了。 排除了这些,红魔馆还有其她人选吗?自然没有,只剩下美铃了嘛。 再说了,美铃性格虽然豪爽,但事实却是温柔细心的女孩。 和她组队,陈安自然放心。 而且就像美铃说的,老乡嘛! 要知道,****人可都是天生的赌徒啊! 美铃大喜。就连忙在陈安对面坐了下来。 她对陈安竖起大拇指。 “哇,老乡,你果然够义气!” 原来不是瞧不起,而是太瞧得起了! 陈安微笑,算是回应了。 接着,帕秋莉也不等蕾米开口,就自己跳了出来毛遂自荐。 “蕾米,我和你一组,一定让这个家伙甘拜下风。” 想到了陈安输惨了的可怜样子,帕秋莉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嘻嘻,到时候让他抄书一千遍啊!挑最厚的! “好,帕琪你说的没错。” 蕾米一脸自信。 “让这个家伙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接下来,牌局开始了。 正如蕾米说的,她果然很厉害,厉害的让一旁观看的小恶魔和咲夜都说不话来了。 因为,她完全就是随着脾气去打,乱打一气,什么牌大就出什么! 这让露米娅看的大呼小叫,因为她看不懂,只觉得很厉害,结果居然还让蕾米得意起来了。 帕秋莉倒是好一点,不过似乎和陈安不共戴天的模样,只要他出牌,她压的住就一定会压,搞的陈安真是哭笑不得。 他和帕秋莉有那么大仇嘛。用得着这样吗? 再说了,帕秋莉这样干,简直和孩子没什么区别! 至于美铃,嘿嘿,陈安觉得他眼光果然不错,因为美铃打的相当好,和他配合的超级默契。 就这样,十几把下来,蕾米和帕秋莉脸都黑了,因为她们一把都没赢过。 顺便一提,期间咲夜曾经想帮助蕾米作弊,但很可惜,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陈安不受她时间暂停影响。 在暂停的时间里,他居然还能对她笑,顺便再调侃几句。 所以,咲夜想帮助蕾米作弊获胜的想法只能无疾而终,眼睁睁看着蕾米脸越来越黑了。 打着打着,蕾米忽然把牌一扔,指着陈安气急败坏的叫起来。 “混蛋,你这家伙肯定做弊,要不然我怎么一把都没赢过!” 趁此机会,帕秋莉也急忙滑头的顺势把牌一扔,因为这一把肯定会输,能少输一把是一把。 不过帕秋莉虽然弃牌,也是郁闷非常,却没有像蕾米一样大吵大闹,因为她明白原因。 不是陈安作弊,而是她们犯傻! 一想到这。帕秋莉就忍不住垂头丧气起来。 明明知道不该那么打,结果每次却还是忍不住,真是郁闷死了! “我作弊?” 陈安眼神微微斜着蕾米。 “蕾米,你不会想耍赖吧?” 就蕾米和帕秋莉她们两个那烂到极点的牌技和配合,陈安还用的着作弊!? 真是别开玩笑了,要是对付她们都要作弊才能赢,他真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咲夜看着自家胡搅蛮缠的大小姐,也是苦笑。 “大小姐,不是陈安作弊,是你太聪明了。” 她瞥了一眼露米娅。 “和露米娅一样聪明。” 陈安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实话!” 露米娅傻乎乎的,还以为是在夸她,顿时摸着脑袋,嘻嘻笑了起来。 蕾米:“……” 蕾米看着在那傻笑的露米娅,简直气急败坏。 “啰嗦!啰嗦!啰嗦!蕾米大人才没那么蠢呢!” 就那笨蛋,要是真和她一样聪明,那才叫惨呢! 露米娅顿时拉下了小脸,气呼呼的。 “蕾米是坏蛋!” “哼,算了。懒得理你们。蕾米大人回去睡觉了。” 蕾米不理露米娅,只是恶狠狠瞪了陈安一眼,转身就要走, 陈安摸摸露米娅头,算是安慰。他看着转身就想跑的蕾米笑起来。 “蕾米,我们的赌注还没实现呢,你不会真想耍赖吧?” 蕾米刚刚转身,还没跑,听到陈安的话,身体顿时僵住了。 她转回身,看着一脸似笑非笑的陈安,就心虚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蕾米大人差点忘了,我们还有赌注呢。” 蕾米插着腰,夸张笑了三分钟,发现陈安始终都那种表情,终于笑不下去了。 她十分想耍赖,但又怕丢面子,只能不情不愿的开口了。 “好了好了,你快点说你的要求,我蕾打大人向来说话算话,你想干什么,我接着就是!” 陈安眉一挑,笑的十分古怪。 “哦,是吗?要记得,十七个哦。” 十七个? 蕾米听到这个数字,简直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但是磨磨牙,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蕾米死鸭子嘴硬,虽然心里后悔的要死,却还是装出一副浑然不在意的表现。 她一脸不屑。 “哼,不就是十七个条件吗?蕾米大人还不放在眼里呢!” “哦,是吗?” 陈安微微一笑,于是放出了第一个条件。 “第一个条件,把十七个条件,增加到一百七十个。” 蕾米:“……” 她一下跳了起来,小脸都吓白了。 “纳尼!?” 陈安扔了牌,若无其事的样子。 “骗你的。” 蕾米:“……” 摁住扑过来想揍他的蕾米,陈安正开始真正提条件时,咲夜却忍不住插嘴道。 “陈安,还请不要提出让大小姐为难的要求。 美铃,你说是不是!?” 咲夜笑眯眯的看着美玲却不说话,只是手上不知从哪摸拿出了几把银色飞刀。 美铃:“……” 她满头大汗,就下意识护住了头,她小心翼翼瞅着那几把反射着月光的飞刀,陪笑起来。 “放心,放心,赢得人是老乡,我只是个陪衬的,所以什么要求也不会提的。” 就算想提,也得有命去提啊! 咲夜微微一笑,满意收回了飞刀。 她解决了美铃,却又担心的看向了陈安。 咲夜非常明白自家大小姐的性格,任性,小孩子脾气,还有……死要面子! 对于蕾米来说,天大地大,面子最大! 所以,要是陈安不理她的请求,对蕾米提出什么让人为难的要求,可就麻烦了。 当然,咲夜担心是有,但却没有太大的担心。 虽然和陈安交流不多,但不知怎的,她总觉得陈安不会是那种,喜欢让人难看的讨厌家伙。 陈安耸耸肩。 “放心吧,我可没那么无聊。”对于咲夜的担心,在陈安想来有些多余。 由于手还在撑着蕾米头,陈安只能眨着眼,对露米娅示意起来。 “露米娅,你上次说要带朋友来玩是吧?” “嗯。” 露米娅瘪瘪嘴,有些郁闷。 “不过大哥哥说,蕾米不答应就不行。” “现在可以了。” 陈安笑笑,看着已经放弃,不再犯傻闷头冲上来揍他的蕾米,提出了第一个条件。 “就像露米娅说的,我希望以后她带朋友来,蕾米你不要反对。 当然,如果为难的话,可是当我没说。” 让露米娅带朋友来玩,陈安很赞同,但他也并不想触犯红魔馆的忌讳。 嗯,如果有的话。 “大哥哥~” 露米娅泪汪汪看着陈安,真是感动极了。 真是没想到,陈安居然还记得这件事。要知道,她自己都已经忘了! “这么简单?” 蕾米一愣,便大喜过望。 她拍着自己那平平的胸部,豪气答应了下来。 “嘿,小意思,红魔馆什么都怕,就是不怕热闹!你尽管带人吧,没问题。” 要是人多为难的话,红魔馆就不会有那么多妖精女仆了。 “那就好。” 陈安微笑着,又看向了美铃。 “接下来是美铃了。” 美铃十分意外。 “哈!?怎么还有我的事?” 她好像没和陈安要求过什么,怎么又有她事了? “当然有了。” 陈安很是理所当然回应了美铃,就向蕾米提出了第二个条件。 “我希望蕾米,你能每隔一段时间给美铃放放假。 毕竟门番就她一个人,一天到晚都孤零零在那站着发呆,很不好。” 原本陈安是想说可怜的,但想想,还是改成了不好。 “老乡……” 美铃楞楞看着陈安,情绪不明。 原来,这就是她的事啊。忽然感觉,心里有些奇怪呢。 帕秋莉意味不明看着陈安。 真是个温柔到让人没话说的家伙。 不过…… 帕秋莉忽然恼怒起来,这个混蛋怎么就喜欢惹她呢? “这个嘛……” 蕾米思索一会,也答应了。 “可以,反正美铃这家伙本来也不干正事,天天就知道躲懒睡觉。有她没她都差不到哪去,所以同意啦。” 在蕾米和众人的鄙夷目光中,美铃就从那种情绪中回神,尴尬摸摸鼻子,就干笑着,不敢说话了。 “好了,那就没问题了,接下来的……” 陈安其实也没把这些条件放在心上,强迫别人,一般情况他也做不来,所以这两个条件说完,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过,正当他打算就这么算了时,忽然想到了什么。 看着眼巴巴、提心吊胆看着他的蕾米,陈安坏坏一笑,来了主意。 “蕾米,过来一下。” 蕾米被陈安拉着走到一边,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干嘛?” “提条件啊。” 陈安贼兮兮看了一边正好奇,竖着耳朵想听他说什么的众人一眼,就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声音小小的道。 “我第三个条件就是……” 陈安声音顿顿,却道。 “希望你以后不要在像上次一样,穿着那种东西就出来晃荡。 我觉得……还是纯白小可爱之类的更适合你……哈哈!” 陈安还没说完,就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蕾米:“……” 她脸一下红了,就气急败坏,反身一个肘击向陈安打了过去。 “去死啊!” “嘿!” 陈安急忙跳了开来,他得意洋洋。 “蕾米,吃过一次亏,我可不会在吃第二次了哦。” “啊!!!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混蛋,我要杀了你……一万次啊!” 蕾米暴跳如雷。篡着小拳头就向陈安冲过去,一副和他拼命的架势。 一万次!? 陈安吓了一跳,二话不说,急忙转身就闪。 而在跑之前,他看着煽动翅膀,准备飞的蕾米,顺便提出了第四个条件, “第四个条件,追我的时候不准飞!” 谁让他不会飞,要是以后逗蕾米生气时,跑不掉可就惨了! 所以必须趁这个机会,将危险扼杀于萌芽之中才行呀! “混蛋。” 蕾米刚想飞,被又听到陈安的条件,差点没一个趔趄摔倒,她憋气的怒骂一声,就拼命迈着小腿向陈安追了过去。 被蕾米撵的在院子里跑了好几圈,陈安终于不想跑了。 他一个纵身躲到美铃身后,然后向准备跟着扑上来的蕾米,做了个暂停动作。 “好了,我不跟你闹了,还有姆Q的条件没提嘞。” 蕾米大怒,气的一下蹦了起来。。 “混蛋!蕾米大人才没和你闹,快点从美铃身后滚出来,让我干掉你一万次!” 居然敢调·戏她,不干掉一万次,怎么行! 追了那么久,居然还没消气,这心眼,和胸一样小吧? 陈安心里嘀咕,在美铃身后躲得更死了了。 开什么玩笑,他一次也不想死,更别提一万次了! 美铃打起了和场。 “大小姐,我看你追了老乡那么久,也应该消消气了吧?” 咲夜也是苦口婆心劝起来。 “是啊,大小姐。虽然你是个任性的小女孩。但好歹也是500岁的任性小女孩了。 所以风度,一定要有风度。” 蕾米:“……” 一瞬间,万箭穿心! “500岁的任性小女孩,500岁的任性小女孩……” 蕾米呢喃着这句话,就浑身苍白化的蹲在角落,开始画圈圈了。 她嘀咕着。 “咲夜,我这次一定要开除你,一定要开除你,开除你……” 陈安见状,忍不住对咲夜竖起了大拇指。 “厉害!” 咲夜矜持点点头,然后就站在蕾米身边,静静看她画圈圈了。 顺便一提,其实陈安还想让蕾米把芙兰放出来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现在的芙兰的确很危险。 咲夜一句话干掉了蕾米,陈安自然也就安全了。 他大摇大摆从美铃身后出来,就嘴角一勾,对着帕秋莉微笑起来。 “蕾米解决了,现在轮到你了。姆Q。” “姆Q!” 帕秋莉惊叫出声,下意识就退后两步,看起来十分不安。 “等等,为什么是我?蕾米的条件不是来没有说完吗?” “没事,蕾米的以后再说,我现在可没有要她做的,你倒是有一点呢。” 陈安笑的十分和善。 “真的,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一直一直想让你去做了呢。 可惜你一定不会答应,结果才拖到了现在。 现在,我当初的想法终于可以实现了呢。” “姆Q!” 帕秋莉在陈安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忽然有种不祥预感。 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 清早 第二天一大早,晨曦才刚刚刺破黑暗,让天空淡淡泛起鱼肚白,陈安就精神异常的起床了。 不仅是他起了个大早,就连露米娅这个不到早饭不起身的小家伙,也早早窜到了他房间。 露米娅跑到床边,就拉着陈安手,兴高采烈喊起来。 “大哥哥,大哥哥,快点,快点。露米娅也要监督帕琪,让她以前欺负露米娅。” 她篡紧小拳头,做出个坚决的姿态。 “哼哼,今天一定好好好监督她才行!” 陈安笑笑,便起床拎着活力十足的露米娅进了浴室。 “笨蛋,监督别人前,自己的事别忘了!” 他一边教训露米娅,先就一边帮她把牙刷了,再把脸洗了。 露米娅洗完脸,看着镜子里自己那红扑扑的小脸蛋,有些不满了。 “大哥哥,你干嘛搓那么用力嘛,露米娅脸都红了呢。” 陈安正在漱口,所以声音有些含糊。 “怎么?不行吗?要不要在帮你搓两遍?” 露米娅吓了一跳,急忙就跑出去啦浴室。 接着,外面传来她的大喊。 “才不要!” 陈安耸耸肩,把脸洗干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笑,也出了浴室。 拎起趁他不在,跑到他床上打滚的露米娅,陈安就和她出发了。 路上,露米娅牵着陈安手,仰脸问道。 “大哥哥,待会要怎么监督帕琪啊?是让她和美铃一样吗?” 陈安摇头了。 “不,那种方法可不适合姆Q,所以只是让她跑跑步,锻炼一下就好。” “哎?那不是和平时一样吗?” 露米娅鼓着脸蛋,觉得好像有些多此一举。 “要知道,帕琪天天都追着大哥哥跑呢。” “不一样哦。” 陈安轻笑一声,解释着。 “那种方式只是让她活泼一点,并不能真正起到锻炼的作用呢。” 虽然有药的作用起效,但那毕竟不是正道。 “哦。” 露米娅似懂非懂,看看陈安,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和他继续向着图书馆走去。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图书馆。 但出乎意料的是,图书馆除了小恶魔,帕秋莉却不在。 陈安四处看看,还是没找到她,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小恶魔,姆Q呢?昨天不是说好了。怎么人不在?” 小恶魔垂着小翅膀,十分无奈。 “对不起,帕秋莉大人不肯起来,我也拿她没办法。” 陈安一愣,顿时大怒, “什么!?说话不算数是吧?露米娅,我们走!去抓那个家伙。” 说着,他就毫不犹豫就向着图书馆里,帕秋莉的房间方向走去。 “哦哦!抓帕琪!抓帕琪!” 露米娅欢呼着,就跟着陈安跑了。 小恶魔挠挠头,急忙也跟了上去。 来到帕秋莉房间门前,陈安还没动手开门,露米娅就窜到他前面,先一脚把房门用力踹开了。 房门用力撞上墙,除了门框不堪重负发出一阵刺耳嘎吱声,还发出了另一声巨大声响。 “砰!” 陈安吓了一跳,他急忙抵住撞墙上又回来的门,就没好气的轻敲两下露米娅脑瓜,训斥起来。 “露米娅,下次文明点。” 露米娅不知道文明是什么,但既然陈安说了,她也只能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答应了。 “哦。” 而还躺在床上的帕秋莉,也被忽然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她猛然坐起身,也不看踹门是谁,就怒气冲冲大骂起来。 “哇!小恶魔,你想死啊,居然敢吵我睡觉,觉……” 她骂着骂着,突然结巴了。 原来,她看到了陈安,他正站在门口瞧着她冷笑呢。 而被她骂的小恶魔,正站在陈安身后,一脸无辜的畏缩着身体。 小恶魔生怕又被罚抄书,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就小声辩解起来。 “帕秋莉大人,门,门不是我踹的。” 帕秋莉不理她,只是看着陈安,期期艾艾的样子。 “你,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 陈安冷笑不已。 “呵,居然会问我这种问题,看来我们的帕琪大人,已经忘记了昨天晚上你答应的事啊了。” “什么事?我不知道。你们快走,我要睡觉了。” 帕秋莉心虚狡辩两句,也不敢再面对陈安,就用枕头死死捂住头,趴在床上装死了。 帕秋莉大人…… 小恶魔看着耍赖的帕秋莉,真是觉得丢脸极了。 “哈,想耍赖是吧?” 陈安眉毛一挑,笑容一敛,真的有些生气了。 他拍拍露米娅头,指挥起来。 “露米娅,上,给我好好教训一下那个耍赖的家伙!” “是的,大哥哥!” 露米娅应了一声,就兴奋跳到了帕秋莉床上,在帕秋莉身上挠来挠去,挠起她痒来。 被露米娅挠痒,帕秋莉顿时装死不能,被痒得哈哈大笑起来。 她很想一脚把露米娅踹开,但由于是趴着的,露米娅骑在她背上,自己力气又小,没法挣开露米娅。 只能一边笑,一边发出了无力的威胁。 “哈哈!哈哈……不要挠了,臭小鬼,快点住手啊!再乱来,小心我揍你哦!” 露米娅一惊,动作就稍微慢了下来。 虽然小家伙天不怕地不怕,但最近吃过不少帕秋莉的苦头,所以一时间还是有些怂了。 看着威胁露米娅的帕秋莉,小恶魔觉得更丢脸了。 唉,帕秋莉大人真是越来越没有以前那种睿智的样子了。 对于帕秋莉居然敢威胁露米娅。陈安真是火冒三丈。 那个家伙,明明就是自己犯错,居然还敢这么不像样,简直自寻死路! 他视线微冷,强忍着上去打不听话的帕秋莉屁股的冲动,对露米娅支持起来。 “别怕,露米娅,你继续。她待会要是敢动手,我就和你一起教训她!” 帕秋莉一惊,立马哑火,不敢吭声了。 她可是知道陈安什么都敢做,要不然,上次也不会被他打屁股了。 而那种悲惨经历,帕秋莉可不想再来一次。 虽然有心继续装死,但帕秋莉又怕痒,受不了露米娅的作弄,只得不情不愿爬起来。 “知道啦,知道啦,我起来就好了啦。” 她嘟囔着,就将露米娅一拧从身上拧了下来。 帕秋莉紫色大眼睛恶狠狠瞪着露米娅。就把她可爱的脸蛋当成面团,报复性的用力又揉又捏起来。 “还有你这个臭小鬼,居然敢挠我痒,看我怎么收拾你!” 露米娅被帕秋莉欺负,顿时泪眼汪汪的,急忙就挣开她魔爪,跳下床,跑到了陈安身边求安慰起来。 “大哥哥,帕琪欺负人。” “没事,没事。” 陈安心疼的替露米娅揉揉脸安慰两声,就把她抱了起来。 他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帕秋莉,冷笑起来。 “哼!给你两分钟时间换衣服,两分钟不出来,我就亲自动手帮你换!” “姆Q,你休想!” 不理会花容失色的帕秋莉,陈安就转身走出了房间,而在出门之前,他还告诫了一句。 “以后睡觉的时候记得穿内衣,笨蛋!” “哎?” 帕秋莉一愣,下意识低头一看,顿时失声尖叫起来。 “啊!!!” 原来,她身上睡衣胸前的扣子,早已经在和露米娅打闹时松了开来。 此时,一大片白嫩肌肤和胸口那两点殷红正明晃晃的刺人眼球! 紧紧捂着胸口,帕秋莉红着脸,差点没昏过去。 呜,完蛋了,又走光了啦! 好一会,当帕秋莉磨磨蹭蹭等走出房间时,她脸蛋还是殷红一片。并且眼神闪烁,不敢看陈安。 陈安懒得理会帕秋莉,只是一手牵着露米娅,一手抓着她手,就点头示意小恶魔跟上。 “好了,快点吧,美铃估计已经等了很久了。” 至于为什么要抓住帕秋莉手,不是想占她便宜,只是她太滑头! 以前就是,带她去吃饭时。她就经常走着走着,然后人就消失不见了。 所以为了防止帕秋莉又逃跑,陈安也只能抓着她了。 走到半路,陈安忽然对帕秋莉呵斥了一句。 “不要乱动!” 这家伙搞什么?路上一直试图挣开他的手,又想溜了,是吧? “嘁。” 帕秋莉鼓了一下嘴,不挣扎了,只是脸蛋还是通红通红的。 她心里气呼呼的。 什么嘛,占了她那么大便宜,居然还是这种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还教训她,真是讨厌! 陈安并不了解帕秋莉的想法,只是紧紧抓着她手,继续向着目的地前去。 …… 来到红魔馆大门,陈安就看到了美铃。 此时,她正靠在围墙上,一脸的无聊。 要是往常,她早该练武,然后去睡回笼觉了。 但是现在,由于答应了陈安和他们一起锻炼,也只能耐着性子等了。 顺便一提,虽然美铃现在身上还是那一身修身的绿色旗袍,但长长的红色秀发也却不再披散,而是用一根细绳扎着,显得很是飒爽英姿。 看着美铃一脸无聊,似乎等了很久的样子,陈安打了个招呼,有些歉意。 “哟,美铃,早上好,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啊,没什么,也就等了一会,反正我本来就应该在这的。” 美铃站直了身体,笑了一下,她看着陈安身旁正红着脸,气呼呼撅嘴的帕秋莉有些奇怪。 “老乡,帕琪这是怎么了?” “姆Q?” 陈安看了一边正瞪着他的帕秋莉,耸耸肩。 “没什么,这家伙吃错药了,别理她。” “你才吃错药呢,混蛋!” 陈安摇摇头,没有理嘴噘的更高的帕秋莉,因为他看到了正躲在一边的蕾米,和站在蕾米身后为她撑伞遮蔽晨曦的咲夜。 陈安大奇。 “蕾米,你不是吸血鬼吗?现在不去休息,来这凑什么热闹,” 他可没要求蕾米来啊。 “啰嗦,你管我!” 蕾米没好气瞪了陈安一眼,气焰十分嚣张。 “我来凑凑热闹不行啊?再说了,蕾米大人才是红魔馆的主人,你可没资格管!” 陈安一脸无奈。 “好吧,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毕竟蕾米说的没错,她才是红魔馆的主人,按身份,陈安可管不了她。 “哼,识相的家伙。” 蕾米哼了一声,正准备在继续教训一下陈安,让他知道一下自己身份,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瞅着陈安脖子,眼睛一下放起光来。 “喂,你这家伙是什么血型?” “哈!?” 陈安吓了一跳,连忙开始瞎扯。 “O型,我的血型是O型。” 其实他也不知道,不过千万不能说是B型血,因为据他所知,蕾米只喝B型血! 要是说了,以后八成天天都得被蕾米吸血! 那种情景,真是一想到就让人不寒而栗啊。 “嘁,没用的家伙!” 蕾米撇撇嘴,有些不满。 “为什么不是B型血?” 这样她就可以天天咬人解气了。 陈安偷偷撇嘴,不回答蕾米任性的话,只是松开了帕秋莉手。 他看着帕秋莉,笑嘻嘻的。 “姆Q,都到了这里。你应该不会再耍赖了吧?” 帕秋莉瘪瘪嘴。 “知道啦,知道啦。不就是晨练吗?有什么好耍赖的。” 她嘀嘀咕咕的。 “早知道昨天就不和蕾米搭档了。倒霉死了。” 一想到以后每天都要晨练,帕秋莉就欲哭无泪。 顺便一提,晨练这件事就是昨晚,陈安让帕秋莉答应的条件。 他也只提了这么一个条件。 之所以会提这种条件,是帕秋莉实在太宅了,除了被她逼着去吃饭,还有气她时,她能稍微活动一下,就再也不肯动了。 一天到晚,除了坐在那看书,就是坐在那看书! 顺便一提,陈安当初给帕秋莉的药,她也差不多快要吃完了。 那瓶药丸除了可以抑制缓解帕秋莉身上的病情外,还有其它一种作用。 那就是,微量强化一点身体素质,不是很多也无法叠加太强,最多到了普通人那样就无用了。 这种作用对于正常人来说,基本等于没有,但对于帕秋莉,却是非常好的一种效果。 但遗憾的是,这种效果想要生效,就必须要进行适当的运动。 这也是陈安之前为什么,要经常惹帕秋莉生气。 并不仅仅是恶趣味、无聊,这点才是最重要的。 要不然,就算再恶趣味,他也不会一天到晚去气帕秋莉。 那还不是因为帕秋莉太不爱运动,迫于无奈之下才那么做的。 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让帕秋莉自己运动,陈安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 那个药虽然很好,但天天吃可不行,毕竟是药三分毒。 或许杞人忧天,,但以后要是以后没有药了怎么办?是又让帕秋莉慢慢变回原样吗? 那不行! 所以为了防止那种事发生,也只有让帕秋莉自己学会锻炼了。 这样,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她自然也不会变回去。 啊,顺便一提,帕秋莉不愧是宅女,完全不知道锻炼时该怎样做。 她今天出门时,居然是穿着裙子! 开什么玩笑,锻炼时穿裙子,又不是美铃,简直蠢到无可救药! 后来被陈安生气教训一顿,才回去换了一套白色运动装。 也不知道是哪里搞来的。不过看起来倒是蛮顺眼的。 这里再顺便一提其她人装扮好了。 首先是陈安自己。 黑色长袍,灰色长裤,因为要和帕秋莉一起跑,所以身后长发也和美铃一样,暂时绑了起来。 其次是小恶魔和露米娅,她们都是一成不变的黑色连衣裙。 露米娅是只有这种衣服,也只穿这种衣服,因为其它衣服给了她,她也不穿。 至于小恶魔?她倒是不确定,不过大概是个人喜好吧。 反正晨练主角也不是她们,她们也不需要锻炼,陈安也就无所谓了。 再次是咲夜和蕾米。 咲夜没什么好说,依旧是那身女仆装,倒是蕾米的装扮让陈安眼前一亮。 白色贝雷帽被红色大蝴蝶结系在头上,一身白色哥特裙,胸口一个红色小结,上面还有着一枚宝石般的胸坠。 哥特群裙边有着红色花纹,不仅裙子短袖绑着小蝴蝶结,就连腰后,也绑着一个大大的红色蝴蝶结。 再加上那小小的身体,看着真是非常可爱。 当然,也只是看着可爱,其实一点也不可爱。 一脸趾高气昂,一副天老大,地……错!是她老大,天老二,地老三才对。 还不是看着任性,是真的非常任性! 任性的要命! 锻炼 “啊嘁!” 蕾米突然打了个喷嚏,她啥也不想,就没有理由的盯上了陈安。 蕾米一脸狐疑,露出小虎牙,眼中闪着危险光芒。 “你这个家伙,是不是在说蕾米大人的坏话!?” 好敏锐的感觉! 陈安心中一惊,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哈哈笑着,转开了话题。 “哈哈,怎么可能,是你想多了吧?蕾米。 好了,根据昨天晚上的约定,姆Q你以后就跟着我和美铃开始晨练吧。” “嗨~” 帕秋莉拉长声音,拉着脸,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说的也是,锻炼身体这种事,帕秋莉能情愿才见鬼了! 蕾米眯着眼,越发狐疑了。 “混蛋,你是在转移话题吗?” “都说了,是你想多了。” 陈安依旧面不改色,只是继续转移话题。 他看向一边,那早就已经摩肩擦踵,迫不及待的露米娅。 “露米娅,准备好了吗?” “哦哦,大哥哥,快点开始吧。” 露米娅兴奋的小脸蛋通红,简直恨不得马上就开始了。 “好,那么,晨练开始吧。” 不理会旁边蕾米越发不爽的神色,陈安一个响指,宣布了帕秋莉苦难的开始。 当然,说是苦难,但这只是帕秋莉单方面的想法罢了。 因为她的锻炼任务并不重,就是绕着红魔馆跑步而已。 当然,不准使用魔法。 顺便一提,别看红魔馆内部空间极大,可那是因为咲夜的能力。 实际上,红魔馆从外面看并不大。 举个例子,以露米娅的小短腿绕红魔馆走一圈,大概需要半个小时,跑步的话,却只需要五分钟。 陈安给帕秋莉定下的目标,就是绕着红魔馆跑圈,也没多,就两圈罢了。 太少没用,太多了帕秋莉也受不了。所以只定了两圈。 当然,这也只是现在,等以后帕秋莉身体好了,自然会慢慢增加。 除了帕秋莉,其他人也各有各事,美铃是练武,哪怕没有和帕秋莉一起晨练,这也是她的习惯。每天早上都会练武,打一趟拳,省的筋骨松了。 来到红魔馆这么久了,风雨无阻,从来没有断过。 要知道,美铃可是来自****的妖怪,别看脾气很好,成天偷懒睡觉,但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功夫大师呢! 小恶魔负责打酱油,她是恶魔,就算自从被帕秋莉召唤出来以后,就一直跟着她宅在图书馆。但底子摆在那,身体素质绝对完爆帕秋莉两百条街。 再说了,恶魔的身体素质,也并不是靠着简单的锻炼能增长的,所以自然无所事事了。 至于蕾米和咲夜嘛,这个,请无视她们,她们一个是无聊透顶来参观,另一个却是陪着那个无聊透顶参观的人来参观的人。 除去这三位打酱油的,露米娅这个小家伙倒是很有活力,一直跟在帕秋莉后面大呼小叫,精力旺盛的不得了。 “呀,帕琪加油!帕琪加油!” 跟着帕秋莉好一会,露米娅一直在替她大声加油,但看到她又停下来休息,终于忍无可忍,再也加油不下去了。 “哎呀,帕琪你怎么又停了?真是没用。呜,大哥哥,露米娅去看美铃了。” 露米娅瘪瘪嘴,向帕秋莉不满的抱怨两声,就跟陈安说了一声,跑到红魔馆门口看美铃练武去了。 “喂,姆Q,加油啊!没看到露米娅都比你好。” 陈安从开头就一直跟在帕秋莉身后,而看着她一路表现,他也真是没有话说了。 要知道,这一圈都没有跑完三分之二,帕秋莉就已经停下来好几次了!就这样,还面色潮红,气喘吁吁的大喊受不了了。 也不怪露米娅不耐烦了,要是换做她来,她早都跑完,还有时间打个盹呢! 帕秋莉虽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满头是汗,浑身发软,嘴却还是相当硬。 “啰,啰嗦,有本事你来跑啊!” 她娇喘着,却又忽然一下精神起来。 “还有,别叫我姆Q!” “嗨,嗨,是的,姆Q大人!” 陈安随口应着,心中却忍不住腹诽起来。 什么叫有本事他来跑,感情这一路上,陪着她跑,替她打气的是别人啊! 听到陈安依旧叫她姆Q,帕秋莉顿时气的直跳,停下来就要找他理论,顺便偷下懒。 陈安看着帕秋莉又要停下来的脚步,也终于忍不下去了。 他眼中光芒一闪,就甩出一根柳条,耍的啪啪作响。 陈安板着脸,吓唬着帕秋莉。 “姆Q,我劝你还是不要停下来,否则会有苦头吃的哦。” “什么苦头?还有别叫我……” 帕秋莉顺势一停,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安“啪”的一下用柳条抽在了屁股上。 帕秋莉感觉臀部一疼,顿时明白了陈安的意思,再也不敢停留,急忙捂着屁股窜了出去。 她怒视着陈安。 “恶魔,你这个恶魔!” 明明自己没用,亏得还好意思骂人。 陈安撇撇嘴,无视了帕秋莉的愤怒,他大声呼喊起来。 “这不是很有精神吗?快点,快点跑!再这么磨蹭,到底想让小恶魔她们等多久!?” 帕秋莉气喘吁吁跑着,却还不忘对陈安放狠话。 “你,你给我等着,我,我待会一定会好,好好教训你的!” 陈安再次一撇嘴,真是的,这句话他听耳朵都快长出老茧了。这不是依旧还好好的吗? 而且……现在柳条可是还在他手上,帕秋莉居然还敢嚣张,真是不长眼啊! 陈安咂咂嘴,觉得帕秋莉真是欠收拾,于是又是一声脆响,他又一柳条打在了帕秋莉臀部上。 “哇,好疼!” 帕秋莉臀部一疼,跑的更快了。 她十分愤怒。 “混蛋!你干什么啊,我可没偷懒。” “我乐意,还不快点跑!” 见帕秋莉还有闲心说废话,陈安“啪”的又是一下。 帕秋莉屁股一疼,又窜出去了一段距离。 她大呼小叫的。 “哇,混蛋,你给我等着!!!” 就这样,陈安一路漫不经心的打,帕秋莉一路拼命的跑,花了半小时,才总算是将露米娅十几分钟的路跑完了。 一跑完,帕秋莉不顾自己发软的身体,急忙捂着那还在发疼的臀部,噌一下,离陈安远远的。 哪怕跑的远远的,她还是警惕瞅着陈安手上的柳条,生怕他什么时候,又给她来上几下。 陈安看的一阵好笑,就摇着头,随手扔掉了柳条。 这个家伙,要是锻炼时有这么积极就好了。 小恶魔一见帕秋莉回来,急忙端出了陈安早就准备好的茶水,让出了自己座位,殷勤招呼起来。 “帕秋莉大人,你回来啦,快点过来,喝点水,坐下来休息休息吧。” “嗯。” 帕秋莉早就累的半死,听到小恶魔的话,也就顺势坐了下去。 “嘶,好疼!” 只不过刚一坐下,帕秋莉脸色一变,立即就跳了起来,疼的哇哇乱叫。 她捂着臀部,对着陈安怒目而视。 “混蛋,都是你干的好事!” “嗨!嗨!” 陈安敷衍了几句,也懒得理她,只是凑到露米娅身边,陪她一起看着美铃练武。 被无视的帕秋莉憋气不已,但也拿陈安没有办法,只能闷闷走到一边,使劲踩着地上陈安之前扔掉的柳条泄愤起来。 “去死!去死!去死!” 不理会在一边小孩子般发脾气的帕秋莉,陈安看着练武练的满头大汗的美铃,忍不住问道。 “露米娅,美铃打了多久了?怎么看起来这么累?” 要知道美铃可不是帕秋莉,跑了两步就能满身汗! 露米娅可爱咬着手指。 “不知道哎,反正露米娅一来,美铃就没停过呢。” “哦?这么久。” 陈安越发惊奇,便开始认真看着美铃的动作。 不知道美铃练的是什么拳,一招一式间张驰有度,节奏感很强,看起来非常赏心悦目。 露米娅看着看着,就站在陈安身边,也是有样学样,跟着美铃舞了几下,不过很快就手忙脚乱,记得前面又记不住后面,顿时晕乎乎靠在陈安了身上。 这个笨蛋,没什么本事,还逞强。 陈安哭笑不得。便扶着露米娅走到一边,让她坐了下来。 他宠溺捏一下露米娅小鼻子,告诫道。 “好了,乖乖坐在这,别再现了。” 露米娅瘪瘪嘴,就趴在桌子上。双手抱着脑袋,无力哀鸣起来 “呜……好难哦。露米娅学不会。” 蕾米大为鄙夷。 “笨蛋小鬼,这有什么难的,明明就是你自己没用。” 露米娅有些不服气。 “骗人,蕾米你来啊!” 那么难,她才不信蕾米学的会呢! “我来就我来!看好了。” 蕾米不甘示弱,再说了,不就是跟着美铃打两下,有什么难的? 她这么想,就走到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像模像样摆了一个架势,然后学着美铃动作,猛的一踢腿。 蕾米学的很像样,但动作太大,身上穿的又是裙子,结果一不小心踩到了裙角。 就“哎呦。”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随着蕾米趴在地上,她的裙子掀起盖在身上,露出了雪白小内·裤和白嫩大腿。 露米娅幸灾乐祸。 “蕾米真没用!” 还说比她厉害,结果吃到苦头了吧?活该! 陈安看着蕾米露出来的春光哑然失笑。 没想到蕾米那么守约。居然真是白的。 除了美铃还在认真打拳,没有注意外,就连小恶魔和帕秋莉也捂嘴偷笑起来。 难的看到蕾米这么狼狈呢。 咲夜急忙上前将蕾米扶了起来,她一脸关心。 “大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 蕾米有些郁闷,听到露米娅幸灾乐祸的喊叫后,她更郁闷了。 她拍拍裙子上尘土,不甘心就想要继续。 “再来,我就不信我蕾米会搞不定!” 咲夜十分担心,婉言劝道。 “大小姐。你还是别继续了。美铃的拳法,以大小姐你的智商。学不会的。” 蕾米:“……” 她气的一下蹦了起来。 “啰嗦!什么叫我的智商学不会!?瞧不起人是吗!?” “不。” 咲夜十分冷静。 “我只是为了大小姐你好,说出了事实罢了。” “事实?” 蕾米更火了,她咬牙切齿。 “啰嗦!乖乖闭嘴,看我打就好!” 咲夜嘴唇微动,却最终叹气。 “是的,大小姐。” 但咲夜不劝,陈安却忍不住也劝了起来。 “蕾米,你还是乖乖听咲夜的,别在继续了,会受伤的。” 听到连陈安都这么说,蕾米杏眼一瞪,顿时大怒。 “混蛋!你说什么!是在说我蕾米大人没用吗!?” 陈安:“……” 他对于蕾米那旺盛的自尊心,真是无话可说了。 虽然想闭嘴,让蕾米继续吃吃苦头,但他叹口气,还是忍不住继续劝起来。 “笨蛋,不是看不起你,可你是穿着裙子啊,怎么练?” 蕾米一愣,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没发现什么不对,当即又瞪着陈安,恶声恶气的,态度十分恶劣。 “穿裙子怎么了,关你屁事!” 陈安:“……” 好心还被骂,他真是懒得再说了。 但也不想蕾米继续犯傻,想想,就对着蕾米笑了起来。 他这么说。 “白色的哦~” 蕾米一时没搞懂陈安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她的裙子颜色吗? 正当蕾米纳闷时,陈安又若无其事补了一句。 “内·裤。” 蕾米:“……” 蕾米脸色一僵,脸刷一下就红了,她捂着裙子,就急忙蹲在地上。 蕾米瞪着陈安,看他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什么人形垃圾一般。 她真是十分恼怒。 “居然偷看!?你这个死变·态!” “噗嗤!” 一边看热闹的小恶魔和帕秋莉又笑了出来。 明明是自己犯傻,却又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真不愧是蕾米呢。 陈安撇撇嘴,对于蕾米的指责,懒得解释。 真是的,居然说他偷看,也不想想,她又没飞,他怎么偷看?难不成一大清早趁她换衣服时偷看? 那种无聊的事,傻子才去做! 露米娅有些不开心,替陈安打抱不平起来。 “明明是蕾米你自己露出来的,还说大哥哥坏话,讨厌鬼!” “纳尼!?” 看着傻眼的蕾米,咲夜十分冷静的解释道。 “大小姐,并不是陈安偷看,而是你刚刚犯傻摔倒时,自己露出来的。 所以我才劝大小姐你别继续犯傻。” 她想了想,又补充起来。 “当然,如果大小姐你想继续,当我没说。” 蕾米:“……” 她红着脸,再不提继续,而是躲到一边画圈圈去了。 好一会,美铃长舒口气,终于打完了拳。 她一从忘我中回神,就看见了蹲在墙角画圈圈的蕾米。 美铃十分惊奇。 “咦,大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不要理她。” 陈安随口应了一句,就递给美铃一条毛巾,他有些好奇。 “美铃,你打的是什么拳,打的真漂亮,是什么高超的武术吗?” 露米娅也是好奇的看着她。 “是啊,是啊。美铃。你刚刚练的东西很厉害吗?露米娅学不会呢。” “这个啊,不算什么高超的武术,是我自己创的,用来养生的。” 美铃用毛巾擦擦头上汗,看陈安似乎很感兴趣,忽然有些期待了。 “怎么,老乡你想学吗?我教你啊。” 陈安摆摆手,拒绝了。 “算了,还是不麻烦你了。” 虽然的确有些兴趣,但陈安并不想学。 不是瞧不起,也不是懒,也是不知怎的,总觉得这些东西对他没用。 况且就算学了,估计没练个三五年,别想有成效。 就算有,估计也就身体强壮一些,欺负欺负身柔体弱的帕秋莉可以,但至于其她人,别提了,估计连露米娅也欺负不了。 可是,帕秋莉他不用练都能欺负! 既然这样,还学来干嘛? 美铃有些失望。 “是吗,真可惜。” 其实她不仅武术,养气、练气的功夫也有,不过看陈安兴致缺缺的样子,在一想他灵力、魔力都无法凝聚的特殊性,所以就没提了。 陈安不学,露米娅倒是很有兴趣,举着手,一个劲在那跳。 “露米娅,露米娅要学!” 美铃毫不吝啬,笑眯眯就答应了。 “好,下次就教你。” “谢谢美铃!” 露米娅大喜过望,就对着帕秋莉方向用力挥了一下小拳头,觉得以后就不用再怕帕秋莉欺负她了。 反正也没事了,陈安就和美铃聊了起来。 “美铃,这套拳你练了很久了吧?” “不算太久,因为这是来到幻想乡之前不久才创出来的,之前是学的其它武术。” “哦,很久以前就练武了吗?” 陈安一愣,上下打量两眼美铃,忍不住夸了起来。 “怪不得身材这么好!原来是一直锻炼啊!” 美铃脸一红,下意识捂住胸,却发现陈安已经把视线移开了。 她言辞有些闪躲。 “还,还好啦。” “嗯?什么?美铃身材这么好,是因为锻炼吗?” 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蕾米突然竖起了耳朵。 她停下了画圈圈,扭过头,就目光灼灼盯住了美铃。 “真的是这样?” 咲夜眼眸一动,便不动声色向美铃靠了过去。 不仅她们,就连帕秋莉和小恶魔也偷偷看了过去。 只有露米娅傻傻的,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美铃被蕾米的目光吓了一跳,急忙解回答起来。 “这个,应该是吧,反正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练武了。” “嗯??真的是这样吗……” 蕾米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纠结起来,她纠结了一会,最后一瞄美铃的丰满胸部。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搓衣板,终于下了决定。 蕾米从地上蹦起来,大声宣告道。 “……很好,蕾米大人决定了!以后美铃你就负责教我,教我练武!” 她蕾米是谁?她可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优雅、美丽……省去五百字……的吸血鬼……嗯,之一。 因为还有一个妹妹和她并立。 可绕是她是那么伟大、优雅、美丽……省去五百字……,但始终有一个问题困扰着她,那就是……身材! 当然,蕾米必须强调一点,她可不是很在意这一点,她,伟大的蕾米从来都是很完美的,怎么可能会有缺点! 只是,只是她觉得,自己还可以更完美一点,嗯,没错,就是这样。 再说了,她可是500岁了,要知道,那可是整整500岁啊! 而让蕾米泪目的是,自从变成吸血鬼之后,她的身高三围什么的就再也没有变过,再也没有! 那时候,她才13岁! 500岁的年龄,13岁的身材,这,这怎么可以! 她蕾米可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可是她用过很多办法,却始终对身体成长完全没有效果啊!!! 最终,她也只能无奈放弃自己成为靓丽少女、成熟御姐的野望了。 当然,哪怕无奈放弃,蕾米也还是会经常臆想着自己摆脱萝莉身材,变成靓丽少女、成熟御姐,然后傻乐。 顺便一提,她和陈安第一次见面,被他占便宜,看见那个的原因就是因为那是又在臆想,偷了咲夜内·衣。 蕾米想到这里,还恶狠狠的瞪了陈安一眼,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但不管过去怎样,现在有机会改变,达成她多年的野望,蕾米当然要好好抓住。 要不然,别说神,就连她自己都不会原谅她的! “大小姐威武!” 咲夜心中呐喊一声,便不动声色站在了蕾米身后。 “不仅如此,作为大小姐的贴身女仆,我必须为大小姐负责。 而大小姐要是和美铃你瞎练,练出什么问题来怎么办?” 她在美铃不满神色中,又道。 “所以为了大小姐着想,我必须以身试毒,我学了之后,没有问题以后大小姐才能学。” 言下之意,就是,她也学! 美铃大为不满。 “喂,什么叫以身试毒啊!我这可是养生拳!” 真是的,她可是红美铃哎!怎么可能会教伤身的武术嘛! 再说了,就算是练了会伤身的武术,在她手里,花几分钟,照样能变成养成的! 不理会美铃的不满,帕秋莉也跳了出来,她小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两声,义正辞严的样子。 “哼嗯,我觉得为了我自己的身体着想,我还是能在努力一点。 所以,美铃。我也和你学!” 陈安:“……” 他瞅着眉开眼笑的帕秋莉,心里觉得是不是见鬼了。 刚刚跑两圈就累的要死不活的,现在居然要自己加量?加量了,居然还眉开眼笑,是不是吃错药了? 或者,跑太累,被汗进了脑子了? 就在陈安琢磨着帕秋莉究竟是吃错药,还是脑子进水时,小恶魔也跟着帕秋莉蹦出来。 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嗯哼,帕秋莉大人说的没错,身体最重要。 我觉得我最近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所以,为了身体健康,我也学!” 小恶魔似乎怕美铃不信,还装模作样的咳咳两声。一副我很虚弱的样子。 陈安:“……” 他已经放弃思考了。 看来不是帕秋莉脑子出问题,而是图书馆的人,脑子都出问题了。 陈安想到这,顿时一惊。 等等!?他好像也是图书馆的,不会被传染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陈安真是吓了一跳。 为了试验自己是不是真的脑子出问题了,陈安急忙对自己问了几个问题。 “1+1=?” “2。” “姆Q叫什么?” “姆Q。” “蕾米有胸吗?” “没有。” “图书馆到图书馆怎么走?” “开门,关门,开门。” 一连串问了一大堆问题,陈安最后问出了最后一个关键。 “我是谁?” “陈安!不妄恶,不妄杀,一个以做好事为终身目标的大好人! 同时……” 陈安一脚踩在猫过来偷听他究竟在说什么的蕾米背上,指天高喊。 “还是,世界最帅最帅最帅的男人!” 帕秋莉、美铃、小恶魔、咲夜:“……” 露米娅大声欢呼。 “大哥哥说的对!” 蕾米心里一下掀了桌,对个头! 她暴跳如雷,一下跳起来,就怒吼着,开始追杀陈安。 “吼!你这个混蛋!居然敢踩蕾米大人的背,不可原谅,不可原谅!给我乖乖站住,让我杀你一万次啊!!!” 陈安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 就这样,虽然陈安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还被蕾米追的在红魔馆里跑了三圈。 但帕秋莉倒是真变得勤快起来了,第二天不用他去喊,就能自己爬起来,然后去找美铃学什么拳了 这种态度,跟第一天烂泥扶不上墙完全就是天差地远啊! 不仅如此,就连蕾米也硬生生从夜行生物变成了白天活动,虽然她这个夜行生物原来做的也很不称职,经常白天就在红魔馆跑来跑去的。 可不论怎样,第二天早上,红魔馆大门处依旧像昨日那般,一群人在门口呼呼哈哈,看起来好不热闹。 …… 轰隆一声巨响,魔理沙闪亮登场 如此这般,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几天。 图书馆。 这里现在并不阴暗,但出于习惯,书桌上,帕秋莉还是点亮了一盏魔法灯。 魔法灯散发出摇曳的微光,将这里变得更加明亮了。 此刻,在这里。 陈安和帕秋莉正隔桌相望,准确的说,是帕秋莉在瞪陈安。 在她视线中,似乎有着电光在闪烁着。 小恶魔坐在一边安静看书,偶尔抬头,看见一脸平静的陈安和气势汹汹的帕秋莉,还会无聊的在心里预测一下他们还能安静多久,才吵起来。 不怪小恶魔太过平静,只是这样的场景自从陈安来了,每天都要来个好几次,所以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反正只要别扯到她,又让她倒霉抄书,鬼才管他们怎么吵呢! 露米娅难得没跑出去玩,而是留在了图书馆。 她现在正躲在陈安身后,一脸紧张看着帕秋莉。 虽然每次都是陈安和帕秋莉吵,不过每次最激动的还是她这个小家伙。 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不作为的安静,帕秋莉忽然有了举动。 她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板着脸,以一种严肃而郑重的口吻,一字一顿道。 “混蛋!我必须严重、郑重的警告你!以后,不!许!叫!我!姆!Q!” 陈安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的样子。 “哦,姆Q,等你什么时候不叫我混蛋在说吧。” 帕秋莉勃然大怒,她使劲拍着桌子,用力瞪着陈安。 “混蛋!你给我严肃点!又叫我姆Q,欠揍吗?真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啊!?” 而且,你本来就是混蛋!” “嗨嗨,我是混蛋,姆Q你是好人行了吧?” 陈安无所谓摆手,对于帕秋莉的鄙视毫不在意。 反正被喊混蛋早就习惯了,无所谓啦。 帕秋莉对于陈安的反应,感觉真是难受无比。 那种感觉,就好像她用尽全力,却打在棉花上,简直憋屈死了。 她磨磨牙,就对陈安恨铁不成钢的教训起来。 “混蛋,你就没有一点自尊心吗!?” “自尊心!?什么玩意?” 陈安大奇,就摸着下巴琢磨起来。 “能吃吗?” 露米娅一听吃,就开始精神了,她眼巴巴瞅着帕秋莉。 “帕琪,自尊心好吃吗?” “露米娅,你给我闭嘴!” 帕秋莉额角青筋狂跳,心里怒火简直要冲破天际了。 她拿起面前的书,使劲拍着桌子,怒吼。 “你这个混蛋,不要给我装傻啊!” 看着帕秋莉怒火冲天的样子,小恶魔忍不住叹口气。 唉,看样子,帕秋莉大人又要输了。 “喂,轻点。小心把桌子拍坏了。” 陈安不满教训着帕秋莉,又对露米娅眨眨眼。 “露米娅,我有装傻吗?” “没有,大哥哥最聪明了!” 在露米娅心里,一直觉得陈安是世界上最厉害的。 不过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 “露米娅第二聪明。” 陈安哭笑不得,这是在拉低全世界的智商吗? 帕秋莉炸毛了,她暴跳如雷,怒吼差点把图书馆给掀了。 “闭嘴!你们两个家伙不要当我不存在啊!!!” 小恶魔撑着脸颊,又无奈叹了口气。 果然,帕秋莉大人又先受不了。 陈安十分无辜。 “我没有把你当不存在啊,只是当做没听到你的话而已。” 露米娅连连点头。 “嗯嗯,露米娅也一样哦。” 帕秋莉:“……” 她深吸口气,决定不在和对面那两个家伙计较。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帕秋莉挽着袖子,准备开始继续往日的例行追捕时,图书馆那有着空白的墙忽然轰一声炸了开来。 “轰!” 随着爆炸,烟尘飞舞,图书馆墙上出现了一个大洞。 灿烂而明媚阳光穿过那个洞,直射在图书馆中,灰尘漫天飞舞,飘洒而下,在空中闪着耀眼光芒。 刺眼阳光的骤然出现,让陈安情不自禁眯了眯眼,他抬头向上望去,从那个洞,仿佛看见一个人影遮挡着阳光,若隐若现。 顺便一提,图书馆大体位于地下,但还是有一部分位于地上的。 当然,没有窗户。 “哈哈,帕琪,我又来借书了。” 随着一声爽朗清脆的笑声,图书馆空中飞舞的灰尘渐渐消散,在那个洞,出现了一位一手叉腰,一手持着大扫帚的金发少女。 少女身上穿着白色衬衫,外面还套着一件黑色小外套。 下身是黑色裙子,腰间还有一条白色大围裙,在身后系成蝴蝶结扣。 头上戴着一顶尖尖的魔女帽,上面还打着一个白色大蝴蝶结。 那一头金发在阳光下耀眼无比,脸上笑容,愉快而开朗。 她笑嘻嘻的冲帕秋莉打了个招呼。 “哈,帕琪,一段时间没见,你还是一直躲在这里啊。” “魔理沙!” 看着那少女。帕秋莉眯着眼从牙里蹦出这个名字。 她对着魔理沙咬牙切齿,就连要找陈安麻烦都忘了。 “又是你这个嚣张的黑白老鼠!” “黑白老鼠?” 陈安一愣,又仔细看了看魔理沙,发现黑白的确很贴切。 不过,贴切的黑白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加个老鼠? “喂喂,不要这么失礼啊。” 魔理沙有些不满。 “我是来借书的,可是客人哎。” “客人!?” 陈安看着那个大洞,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种客人,绝对是恶客吧? “借书!?” 帕秋莉听到这个词简直勃然大怒,忍不住破口大骂。 “借你个头!你哪次来图书馆借书是经过我同意了?而且说是借,你一次都没还!你这个厚脸皮的偷书贼!” “嘿嘿,帕琪,不要这么小气嘛。” 瞧着怒火冲天的帕秋莉,魔理沙也有些心虚,她摸着鼻子干笑起来。 “至于那些书,等我以后死了,你再去拿回来不就好了。” 陈安大为震惊。 哇!这小·妞脸皮不得了哎,这种话。她居然也能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简直和他拼不要…… 不不不。 陈安使劲摇头。 他可是正直的好人,怎么可能不要脸,错觉,错觉。 “等你死后拿回来?” 帕秋莉更生气了,看着魔理沙身后往图书馆透光的大洞,她更是气急败坏。 “混蛋!就算是来偷书,也不要每次都这么嚣张啊! 该死的,你以为你是来抢劫的吗?害得我都不敢在哪里放东西了! 你这个混蛋!难道不知道咲夜每次修墙很麻烦的吗!?” 哦! 陈安恍然大悟。 原来那面墙空了一片的原因是这样啊,他还以为是帕秋莉的爱好呢。 他瞅着魔理沙啧啧称奇起来。 居然借着借书的名头来打劫,还没被姆Q干掉,厉害啊!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我可是难得来一次图书馆,不应该欢迎吗?” 魔理沙大大咧咧的,看样子对于帕秋莉的话完全没有听进去。 “欢迎!?” 帕秋莉眯着眼,冷笑起来。 “别开玩笑了,对于你这样的恶客,我就应该毫不客气的扔出去!” 魔理沙被帕秋莉凶狠的语气吓了一跳,她愤愤不平。 “哇!帕琪,你真是无情,亏我们关系那么好,你居然还这么说,我看错你了!” 帕秋莉面无表情。 “那可真是遗憾,我从来没觉得我们关系哪里好呢。” 魔理沙更不满了。 “帕琪!” 正当陈安看魔理沙和帕秋莉两人吵架,看的津津有味时,露米娅突然扯了扯他衣角。 “大哥哥。” 陈安扭过头,有些疑惑。 “怎么了?” 露米娅摸着小肚子。 “露米娅肚子饿了,到吃饭时间了。” 对于露米娅来说,饥饿是大敌。 而最近因为吃饭时间规律,小露米娅还觉醒了一项对她来说很厉害的本事,那就是到了饭点,她小肚子就会自动报时。 这样,她就不会错过吃饭,然后饿肚子了。 “嗯,已经到吃饭时间了吗?” 陈安一愣,便摸着露米娅秀发吩咐起来。 “既然如此,那你先去叫美铃和蕾米吧,我马上就过去。” “嗯。” 露米娅点点头,就迈着小短腿跑去通知美铃了。 陈安扭过头,也不再继续看热闹,而是对小恶魔使了个眼色。 “小恶魔,我们动手吧。” “什么?” 小恶魔偏着头,看着陈安有些茫然。 什么动手,她没听懂哎。 陈安有些无奈,这家伙反应太慢了吧。 他敲敲桌子,提示道。 “吃饭了。” “哦。” 小恶魔这才恍然大悟,一拍手,就站起来和陈安一起走到帕秋莉身边。 接着,两人就在魔理沙莫名其妙的表情中,一人一只手,将帕秋莉架了起来。 帕秋莉被突然架起来,顿时怒急,开始不住挣扎起来。 “姆Q!小恶魔你干嘛!还有你这个混蛋,给我放手啊!” 陈安懒得理她,倒是小恶魔怕帕秋莉怕的要死,她小心解释起来。 “帕秋莉大人,吃饭了。” 帕秋莉更火了。 “吃饭怎么了?你们放开我,我自己难道不会走吗!” 陈安斜眼,瞅着色厉内荏,眼珠还一个劲乱转的帕秋莉,十分没好气。 “是啊,就像前几次一样,走着走着人就消失不见了,是吧?” 糟糕,被发现了。 帕秋莉脸一僵,接着就那样被架着,又开始狡辩了。 “胡说八道,那几次只是……” “喂,等等我啊,帕琪你要去哪啊!” 看着陈安和小恶魔架着帕秋莉逐渐消失的身影,魔理沙有些傻眼,她大叫一声,就从骑着扫帚从墙上落下来,准备追上去。 不过,她在路过书桌时,却意外看见了这次来的目标,一本介绍幻想乡蘑菇种类的书籍。 也不管帕秋莉不在,魔理沙二话不说,就顺手把书塞进了腰上围裙的口袋,然后才扛着扫帚,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 关系好的陈安和蕾咪 “啪!” 吃着饭,蕾米突然生气的将手中的筷子一摔,指着陈安破口大骂。 “该死的混蛋,你是不是故意的,干嘛一直抢蕾米大人的菜!” 陈安十分无语。 “我故意什么啊?蕾米,明明是你一直在抢我的菜好不好?” “啰嗦,我说是就是!” “嗨嗨。” 陈安也不和蕾米争辩,只是给她夹了两筷子菜,省的她又吃白饭。 看看陈安的动作,蕾米也不好意思继续不讲理了,只是嘟着嘴。又闷闷不乐的拿起筷子,准备再次和陈安开战。 顺便一提,抢陈安的食物,蕾米除了开始那次成功过,之后一直到现在,就再也没成功过一次。 陈安继续和蕾米拿着筷子斗争,眼神所不经意看到了什么。 那是帕秋莉,她又趁他不注意,贼兮兮的将她碗里的红萝卜夹给了小恶魔。 “喂,姆Q你又想干嘛!” 帕秋莉一惊,急忙狡辩起来。 “哎,没什么,我正教小恶魔用筷子呢,是吧?小恶魔~” 虽然在陈安教导下,早就已经学会用筷子了,但被帕秋莉威胁目光盯着,小恶魔也只能苦着脸承认了。 “是,是的,帕秋莉大人。” 顺便一提,她也不喜欢吃萝卜。 无论是白萝卜,还是红萝卜! “哼,滑头的家伙。” 看着帕秋莉的举动陈安有些不满,而对于小恶魔的助纣为虐,他也是十分无奈。 陈安恨铁不成钢,就对小恶魔开始日常教育。 “小恶魔,你也真是!我不是告诉你不要理姆Q的吗?怎么还是这样?” “呜……” 小恶魔闭口不言。 虽然有心顽抗,但果然,除了一些不能听的话,她完全没办法抵抗帕秋莉的淫威。 唉! 看着垂头丧气的小恶魔,陈安叹气不已。 他知道,这次口水又白费了。 既然小恶魔无法强迫,陈安也只好继续强迫帕秋莉了。 他盯着她,皮笑肉不笑的。 “姆Q,吃啊,怎么不吃了。是想待会又趁我不注意,然后夹给小恶魔吗?” 帕秋莉表情一僵,因为她还真这么打算。 陈安察觉到帕秋莉表情的不对劲,顿时冷笑起来。 果然,这家伙又在耍滑头了。 他随手夹块肉,在蕾米面前晃荡两下,蕾米张嘴欲咬,却没成功,只能憋着嘴,狠狠瞪了陈安一眼。 将吃的塞进自己嘴里,陈安若有所指道。 “姆Q,再发呆,我来喂你哦。” 帕秋莉:“……” 她脸色一变,再不敢拖时间,而是苦着脸,就好像在吃毒药一样,带着痛苦而绝望的表情,把红萝卜夹进了自己嘴里。 帕秋莉感受着红萝卜味道在嘴中弥漫,又看见碗里陈安又给她夹的萝卜,简直悲愤欲绝。 讨厌的红萝卜!讨厌的混蛋! 蕾米吃着吃着,却忽然放下了筷子。 她斜眼瞅着桌上正大吃大喝,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某只黑白,心里真是奇怪极了。 “喂,谁能告诉我,为什么那只黑白也在这?” 坐在露米娅身边的魔理沙,又从露米娅手上抢过一块肉,然后就在小家伙不满的神色中,冲着蕾米满不在乎的摇摇手指。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蕾米。” 她笑嘻嘻的,却又忽然拉下脸,不满强调道。 “还有不要叫我黑白!我只是穿的又黑又白罢了。” 魔理沙最讨厌别人喊她黑白了,真难听。 “有什么区别吗?” 蕾米撇撇嘴,表示都一样。 “哼!” 魔理沙有些不满,却不在说话。毕竟她现在可是在红魔馆蹭饭,吃人嘴软嘛。 就这样,虽然多了一只黑白,但除了露米娅觉得餐桌上多了一个欺负小孩的坏蛋,其他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了。 啊,除了更吵了了一点。 …… 吃过饭,魔理沙满足摸着自己肚子,咂咂嘴,一点客气也不知道讲,就冲着一吃完饭,就开始服侍起蕾米的咲夜招呼起来。 “喂,咲夜,这些东西是谁做的,是不是你啊,做的真好吃。” “咦,不是?那是谁?” 看着咲夜摇头,魔理沙有些惊讶,她扭头看向美铃。 “美铃,是你吗?” 红魔馆人,她还是蛮熟的,除了美铃,魔理沙在想不出还有其她人会做饭了。 “也不是我,是老乡啦。” 美铃指着陈安,有些郁闷。 “虽然不想承认,但在料理上,我完全不是老乡的对手啊。” 作为一位传统的****女性,嗯,女性妖怪。 美铃对于自己的厨艺,还是相当自信的,毕竟漫长的妖怪生涯不是白过的。所以厨艺虽然不至于天下无敌,但也是一位顶尖大厨。 可是,她这种自信却被陈安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乡打败了。 最重要的,陈安是男的!男的! 要知道在美铃来幻想乡时的那个年代,****可是有些君子远疱厨的俗语啊! 也就是说,她居然被一个本该连火的不会烧的男人打败了! 这种事,就算和陈安关系很好,还是让美铃郁闷异常。 “哈,不会吧!?” 魔理沙一愣,就顺着美铃手指方向看到了陈安。 她仔细打量了陈安一会,忽然发现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 那就是……男人哎! 因为基本不去人间之里的原因,魔理沙除了香霖堂的霖之助之外,已经很久没见到过男性了。 而红魔馆,她过去也经常来偷……啊,不。是借书。所以对于红魔馆的主要人员还是认识的。 帕秋莉,小恶魔,蕾米,咲夜再加上美铃之外就是那些妖精女仆了。 可是,那都是女的! 刚才光顾着和帕秋莉吵架和吃饭没注意,现在乍一发现陈安这个陌生男子,她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不仅如此,魔理沙还发现,陈安似乎还是个人类。 而人类,在红魔馆,他是不怕死吗! 就在魔理沙刚想开口询问陈安究竟是什么情况时,陈安却先开口了。 他瞧着在那玩筷子的蕾米,出声问道。 “喂,蕾米,你是不是可以看见别人的命运?” 听姆Q说过,蕾米好像有能看见他人的命运线并影响的能力。 “是啊。” 蕾米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就继续玩着手中筷子去了。 瞧着手上这双筷子,蕾米心里真是苦恼极了。 为什么同样都是两只筷子,她却一次也抢不过陈安那个家伙呢? 明明一个能打他一百万个,可为什么就是抢不过他呢?这是为什么呢? 果然可以,看来姆Q没骗他。 陈安心中点头,又继续问道。 “那你能不能看看我的命运?看看我到底是怎么来到幻想乡的?” 这个困扰虽然已经懒得再去多想,但能得到答案,还是值得问一下的。 顺便一提,陈安总觉得他来幻想乡好像不是意外,可出现在迷途竹林却又是意外。 这种莫名其妙,似乎前后矛盾的预感,真是令人奇怪啊! “唉!他是外来人!?” 听到陈安的话,魔理沙哇的一下。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 她可从来没见过幻想乡以外的人呢! 美铃点头确认了魔理沙的话。 “没错,老乡是和我一样从****来的,不过是人类,现在在红魔馆工作。” “哇,果然和我一样是人类吗?” 魔理沙看着陈安啧啧称奇。 “啧啧,居然敢在这工作,真是不怕死的家伙。” “嗯!?魔理沙,你什么意思?” 帕秋莉斜眼瞅着魔理沙,表情有些不善。 “是在说红魔馆是什么龙潭虎穴吗?” 当然是。 魔理沙心中嘀咕一下,就把接下来的感慨吞回了肚子里。 她干笑起来。 “错觉,错觉。我可从来没那么想过” “哼!” 帕秋莉冷哼了一下,也懒得继续理睁着眼睛说瞎话的魔理沙了。 而听见陈安的请求,在那自顾苦恼的蕾米却将手上的筷子一扔,拒绝了。 “我不干。” 陈安有些不满了。 “为什么,这对你来说不是小事一桩吗?干嘛还那么小气啊?” 蕾米瘪瘪嘴,就在大家惊讶的表情中解释起来。 “不是不帮你,是我看不到!” 这就是陈安身上比那个凭空造物更让蕾米奇怪的事了。 以她的本事,在陈安身上居然找不到任何一条命运线,真是诡异。 要知道,就是红魔馆的其她人,只要她愿意,都能看到一些! 蕾米心里郁闷一下,又开口了。 “要不是这样,你以为前几天,蕾米大人,为什么会逮不到你这个讨厌的家伙。” 陈安一愣,感觉十分诧异。 “哎?蕾米你不是在玩吗?” 正是如此,虽然似乎是在报复,但陈安觉得蕾米那几天,好像玩的很开心嘛。 咦?这家伙怎么知道的? 蕾米一惊,却嘴硬着不肯承认。 “谁,谁说的,不要乱讲啊!” 陈安撇撇嘴,确定了蕾米那几天的确在玩。 帕秋莉十分惊讶。 “看不到!?蕾米这是怎么回事?” 陈安虽然有些怪,可其实就是和普通人类,一点战斗力都没有,要是他比蕾米强让蕾米无法发现倒也正常,可他除了嘴皮子比蕾米强外,打起来根本不是蕾米对手,不会是她搞错了吧? 蕾米也顺势转移了话题,不再为前面玩不玩的愉快问题继续下去。 她指着陈安。 “其实我也不是看不到,可这个家伙有些诡异,在他身上无论怎么看,就是一根命运线也没有,就好像世界上没有他一样。” 看不到?又是一个没有线索的问题。这让陈安十分郁闷,果断对蕾米鄙视起来。 “哼,说到底,还是蕾米你没用,我好端端的站在这,居然说看不到,真是会找借口。” “哇哦,美铃,这家伙不怕死吗!居然敢对蕾米这么说话!” 魔理沙吓了一跳,因为据她所知,蕾米脾气可不怎么好啊。 这么嘲讽她,不怕被干掉吗? 果然,蕾米大怒,她一脚踩在凳子上,一脚用力踏在餐桌上,庞大力道顿时让桌上剩菜剩饭抖了一下,吓得众人连忙躲避桌子抖动带起的汤汁。 “混蛋,你竟敢瞧不起我蕾米大人!是不是又想死一万次!啊!” “喂喂,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好几次了,下次能不能换句新鲜点的威胁。” 陈安一手撑着脸,一手敲着桌子,叹口气,对于蕾米万年不变的威胁十分无语。 动不动就死一万次,难道就不能改改威胁吗? “纳尼!?什么!看来你是真的想死一万次了!” 看着陈安漫不经心的样子,蕾米顿时暴跳如雷,踩在凳子上的腿一蹬,就想向陈安扑过去,不过却被咲夜抱住了。 咲夜劝道。 “大小姐,冷静一些。” “冷静!?” 蕾米眼睛喷火,在咲夜怀里不住踢着小短腿,似乎那样能踹到陈安一样。 她怒吼着。 “冷静个鬼啊!咲夜,快点放开我,我一定要让这个以下克上的家伙吃吃苦头!居然敢瞧不起蕾米大人,杀他一万次啊!” 陈安完全无视了旁边被咲夜抱着,想踹他的蕾米,依旧在那不紧不慢敲着桌子。 只不过,他不经意一瞄,就从蕾米不住踢腿的瞬间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陈安啧啧称奇。 “哦,这次是蓝白条的,蕾米,你的爱好挺广的嘛。” 蕾米:“……” 她身体一僵,瞬间抓狂了。 “啊啊啊!!!咲夜,放开我,我一定要宰了这个混蛋!” “大小姐,请冷静!以你的嘴皮子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再说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所以还是安静下来。” 咲夜耐心着蕾米。又瞪了陈安一眼。 “还有你,陈安。你也不要再惹大小姐生气了。” “嗨嗨。” 陈安点头表示明白。 蕾米依旧不肯放弃,大吼大叫的。 “冷静个屁,这个变·态,我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大小姐,风度,风度。” 魔理沙看着蕾米在那气急败坏的挥拳踢脚,可就是不动手的样子咋舌不已。 “哇,这家伙和蕾米的关系这么好?这么生气居然还没动手。” 不要怀疑魔理沙为什么这么认为。因为要是蕾米真想动手,咲夜哪里拦得住她啊! 黑白啊黑白 “这个……” 美铃干笑着不知如何作答。因为她也不知道陈安和蕾米关系到底算好,还是不好。 而且不仅是蕾米,好像帕秋莉也是这样。 虽然总是和陈安吵,而且经常被气得暴跳如雷,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但却总感觉很开心和享受呢。 魔理沙看着美铃的奇怪表情,好奇心真是越来越大了,又瞅瞅陈安,终于忍不住问起来。 “美铃,那男的到底是谁啊?” 陈安听到魔理沙问题,眼珠一转,抢先美铃一步,哈哈大笑起来。 等到把魔理沙注意力集中过来,陈安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哈哈,你这个问题问的好,我是谁?就让我亲自来告诉你吧! 告诉你,我就是……” 他干咳两声,就用力一拍桌子,用严肃的语气说出了扯淡的话。 “我就是红魔馆现在的主人,陈安!” 魔理沙被陈安唬的一愣一愣的,她下意识问道。 “现在的主人?真的假的?蕾米呢?” “咦?” 陈安听见魔理沙话愣了愣。 等等,她好像……相信了? 相信了?哈!居然还有这种傻瓜! 陈安大喜,赶忙不给魔理沙反应时间,就继续开始胡说八道。 “没错,我就是红魔馆现在的主人!” 他先铿锵有力下了总结,才指着其她人,开始对魔理沙进行忽悠。 “首先是美铃,因为温柔漂亮,她已经成功成为了我的大老婆。 其次是小恶魔,因为乖巧懂事,现在是我的小老婆。 再次是姆Q,因为脾气太差,娶回家要命,所以她只是我的暖床丫鬟。 再其次是咲夜,因为曾经是女仆,现在也是我的贴身女仆。 至于你说的蕾米嘛~” 陈安斜眼看了蕾米一眼,然后毫不犹豫黑了她一把。 “因为身材不咋样,脾气又臭的要死,所以她现在只是我的洗脚丫鬟! 不过我现在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要开除她了,因为笨手笨脚的!” 陈安信誓旦旦,说的跟真的一样。 顺便一提,据陈安所知,幻想乡好像让娶很多妻子,所以不担心魔理沙会觉得他说的话奇怪。 听到一个陌生名字,魔理沙有些奇怪了。 “那姆Q是谁?” 陈安一指咬牙切齿的帕秋莉,随口解释道。 “喏,就是她,我习惯叫她姆Q。” “哦~” 魔理沙恍然大悟的一锤手,就眯起眼开始打量起红魔馆的众人反应。 “大老婆?” 美铃撑着脸颊,脸上带着向往之色。 真是的,好想找个喜欢的人嫁出去啊~ “小老婆?” 小恶魔头上小翅膀抖着,真是有些纠结。 “为什么是小老婆?难道是因为我的名字有一个小字。” 真是的,难不成因为叫小恶魔,就什么都得加小了? “贴身女仆?” 不知为何,咲夜在听到陈安说她是他贴身女仆时,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可惜,无论怎样也想不到哪里奇怪, “暖床小妾!?” 帕秋莉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击魔法把胡说八道的陈安打的稀巴烂。 该死的混球!居然敢编排她的坏话!果然,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欠揍啊!!! “洗脚丫鬟!” 蕾米更是气的就想当场掏出冈格尼尔,直接一枪捅死陈安。 不把她蕾米大人当祖宗供着,居然敢说是丫鬟,是想死一万次吗!! 被提到的人反应各异,没被提到的露米娅也有反应。 她跑过来扯扯陈安衣角,有些不开心。 “大哥哥,露米娅在哪?为什么没有露米娅?” 露米娅泪眼汪汪的。 “是不是大哥哥不喜欢露米娅了?” 对于露米娅的较真,陈安有些无语,只好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她宠溺揉着她秀发,笑眯眯的安慰起来。 “傻瓜,大哥哥怎么会不喜欢露米娅,露米娅可是大哥哥最心爱的小宝贝呢。” 露米娅睁大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真哒?” “当然。” 陈安鼻子蹭着露米娅小鼻子。 “谁让露米娅这么可爱呢?” 露米娅立即开心起来,搂着陈安脖子,就亲热的在他脸上蹭起来。 “嘻嘻,露米娅最喜欢大哥哥了。” 看着众人各异的奇怪反应,魔理沙心里嘀咕起来。 奇怪,居然没一个人反驳,难不成那家伙说的是真的? 真的? 魔理沙想到这,真是觉得老天没眼,她温柔可爱的魔理沙到现在连个顺眼的男人都还没找到,没想到红魔馆居然已经全部脱单。 简直见鬼! 魔理沙越想越郁闷,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些家伙居然嫁的出去,真是不科学!” “嗯!?” 五道视线瞬间盯上了她。 蕾米皮笑肉不笑的。 “黑白,你刚刚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比起那家伙的胡言乱语,这只黑白的话好像更让人生气啊。 糟糕,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魔理沙看到就连帕秋莉都杀气腾腾的看过来,立马知道敢说实话就死定了,急忙闭上了嘴。 帕秋莉笑的十分恐怖。 “魔理沙,你能把之前说的话再说一遍吗?我好像没听清呢。” “这个,那个……” 魔理沙才没傻到说实话,可看帕秋莉和蕾米的表现,如果不说话,估计也得完蛋! 魔理沙想到这,顿时眼睛滴溜溜乱转,开始思考怎么糊弄两人了。 她眼神一个不经意瞄到了旁边正看热闹的陈安,顿时灵光一闪,来了主意。 魔理沙脸上挤出谄媚笑容,就开始自作聪明的作死。 “我刚才是在祝福你们呢,我祝福你们白头到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场面顿时一僵。 魔理沙完全不知道陈安是在唬她,而蕾米她们没当场反驳,不是因为那是事实,而是因为习惯了陈安胡说八道,所以才没反驳。 看着帕秋莉和蕾米抽搐的脸上,魔理沙一时还没感觉到危险,还得意洋洋起来。 “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看着魔理沙不赶紧跑,居然还傻乎乎的火上浇油,陈安差点笑了出来。 真是没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愣的家伙。 她也不想想,就他一个普通人类,怎么搞得定红魔馆的人啊。 美铃她们且不说,就单单蕾米,用不用脑子,用头发去想都不可能啊! 那个她老大,天老二的任性脾气,让她去当丫鬟?她宁愿去死,估计也不可能当下人! 而且,她一点也不会察言观色吗?瞧瞧姆Q和蕾米的脸色,就算再傻也应该察觉到不对头了吧? 她没发现也就算了,居然还敢火上浇油,哎呀呀,看来这只黑白得倒血霉了! 就在陈安幸灾乐祸时,森寒无比的字眼从帕秋莉和蕾米的牙缝里,一个一个蹦了出来。 “魔!理!沙!” “干,干嘛?” 看着表情恐怖的帕秋莉和蕾米,魔理沙浑身一个激灵,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干嘛?” 帕秋莉磨磨牙,怒喝。 “当然是揍你啊!!” 她喊着,就和蕾米一起朝魔理沙扑了上去。 “哎!?你们想干嘛?别过来,救命啊!” 魔理沙吓了一跳,还来不及跑,就被扑上来的蕾米和帕秋莉两人摁在地上一顿胖揍,在地上直喊救命了。 陈安看着魔理沙凄惨的样子,忽然有些过意不去,刚想上去帮魔理沙,却发现蕾米和帕秋莉动作飞快,已经打完收工了。 “白痴!” 蕾米又踹了魔理沙屁股一脚,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位置上。 魔理沙被一顿胖揍,衣服满是脚印,不仅如此,就连帽子都掉了。 看起来真是十分可怜。 魔理沙捡起帽子从狼狈的地上爬起来,真是气愤非常。 她摸着自己发疼的臀部,就泪眼汪汪的指责起来。 “喂,你们干嘛打我啊!” 帕秋莉哼了一声。 “哼!谁叫你乱说话,活该!” 她可是纯洁的女孩,和陈安可是死敌,一点暧·昧关系也没有! 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魔理沙说这个,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乱说话?” 魔理沙一愣,感觉十分奇怪。 她什么时候乱说话了,明明就是…… 等等!? 魔理沙似乎想到了什么,把视线投向了一旁的陈安。 对于魔理沙狐疑的视线,陈安若无其事,不过在一看她那有些红肿的脸蛋,却有些心虚了。 他是恶趣味,但那是建立在不会给人带来伤害的基础,可看魔理沙狼狈的样子,似乎是有些过了。 陈安想到这,不由自主就撇过脸,不敢在看魔理沙了。 魔理沙一看,顿时大怒。 果然,她被骗了! 她看着陈安双眼冒着火,拖着大扫帚就扑了上去。 “混蛋,居然敢耍我魔理沙,天诛啊!” 放下露米娅,陈安难得没奸猾的逃跑,而是老实的让魔理沙用扫帚拍了几下解解气,算是赔礼了。 看着越拍越来劲的魔理沙,陈安十分无奈。 “喂喂,黑白,够了吧?不要太过分了。” 魔理沙用扫帚使劲拍着陈安,简直满腹怨气! “够个屁!我魔理沙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刚才要是破相了怎么办?! 你这个家伙,居然敢耍我,就像蕾米说的一样,去死一万次吧!” 要知道,在幻想乡,向来只有她魔理沙欺负人的份,现在居然被一个刚刚见面的家伙狠狠耍了一把,简直丢大脸了! 就算不为刚才的倒霉,为了那些丢失的见面,她也得报仇! 再拍下去,真的要成饼了,虽然不怎么疼,不过谁知道魔理沙的扫帚到底扫过什么玩意,要是带什么病毒不是死的很冤枉? 再说了,他是有些抱歉,但又不是自虐狂,被拍了那么久,也够了。 陈安想到这,就摇要头,伸手抓住魔理沙抓在扫帚的手。 魔理沙手被抓,顿时警惕得就想抽手。 她虎着脸,瞪着陈安。 “你想干嘛?占我便宜?” “呃,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 陈安被呛了一下,就魔理沙现在这鼻青脸肿的鬼样子,敢占她便宜?眼睛瞎了吧? 他有些无奈。 “你不会就想这个样子回去吧?” “这还不是你的错!” 魔理沙柳眉倒竖,要不是手被陈安抓住,一定继续用扫帚拍死他。 “是是,对不起就是了。” 陈安耸耸肩,道了句歉,然后在魔理沙愣神的表情中,他抓住魔理沙的手稍微用力点劲,一道柔和白光闪过,魔理沙就感觉好像有人在她脸上轻轻抚摸一般。 凉凉的,很舒服。 接着,魔理沙脸恢复正常了。 奇异感觉让魔理沙忍不住摸摸自己脸,惊呼起来。 “哇,怎么回事,感觉脸好凉。” 陈安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他松开魔理沙手,沉着脸拿出一块镜子递给她。 “自己看吧!” “咦,咦。” 对着镜子照了两下,魔理沙看着镜子中毫无瑕疵的俏脸惊呼两声,就自恋摸摸脸蛋脸,恬不知耻的自吹自擂起来。 “哇,果然,我魔理沙果然是最漂亮的。” 众人斜眼,帕秋莉更是没好气骂了一声。 “厚脸皮!” 陈安没有说话,只是看了魔理沙一眼,就继续皱着眉深思起来。 欣赏了好一会,魔理沙才心满意足,她把镜子塞进了……自己的围裙,然后故作大方道。 “好了,我魔理沙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陈安没有理她。 看着陈安皱眉沉默却不理她,魔理沙有些不满了。 “喂,我大方原谅你,你这个家伙不感激涕零,还一副皱着眉头的样子做什么!?” 她义正辞严教训着陈安,却绝口不提自己顺手牵羊的举动。 那么漂亮的镜子,还给陈安?门也没有! 陈安松开紧皱眉毛,叹了口气。 “你中毒了。” 他当然不会小气到连一块镜子都舍不得,那玩意他随手就能弄出一大屋,因为那种普通玩意制造可不需要什么代价。 制造一万个,他头发都不会白一根! 陈安之所以皱眉沉默,是因为刚刚在给魔理沙治疗时发现她身体有问题,还是很大的问题。 “什么!?” 众人一惊,尤其是帕秋莉最为紧张。 “混蛋,你没弄错吧?” 陈安摇头。 没错,魔理沙她中毒了,而且很深,陈安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那些毒素已经深入骨髓了。 别看魔理沙现在一副精神满满,好像很健康的样子,但那是因为毒素还在她身体中潜伏。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搞的,中的毒还不止一种,要不是各种各样的毒素在她的体内纠缠,相互抑制着着没有爆发,这家伙早就完蛋了,怎么可能还在这里活蹦乱跳的。 魔理沙瘪瘪嘴,不开心了。 “喂,你干嘛咒我啊。” 不就是用扫帚拍了几下,摸了面镜子吗?居然咒她中毒,真是差劲! “闭嘴!魔理沙。” 帕秋莉严厉打断了魔理沙的抱怨。 她知道,陈安虽然偶尔……呃,经常不着调,说的话也十句有八句不能信,但那只是平日,可在重要的事上从不乱说的。 别说重要事,其实就是平常不着调也未必是真的不着调! 要不然,她经常被陈安惹火,小恶魔也不会总是当做没看见! 看着陈安沉着脸,帕秋莉十分担心。 “很严重?” 虽然被帕秋莉严肃的样子吓了一跳,不过魔理沙还是忍不住反驳起来。 “喂喂,帕琪怎么你也这样,我可没病。” 她的身体她自己还能不知道吗?那可是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 要不然,她能天天到处去摸好东西吗? 陈安点了点头。 “没错,黑白你的确没病,只是中毒罢了。至于有多严重嘛……” 他对着帕秋莉耸耸肩。 “要是我没发现的话,嗯。一定比姆Q你以前死的还快。” “啊,那怎么办!” 帕秋莉一下乱了方寸,别看她对魔理沙凶巴巴的,但和魔理沙关系可好着呢。 以前陈安没来红魔馆时,红魔馆人虽然还是这么多,但都是各做各的事,气氛冷冷清清的。哪像现在一大群人聚在一起,这么热闹, 开朗的魔理沙在那时,可是帕秋莉冷清孤独中唯一的阳光了。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一天,她在图书独自看书,魔理沙大咧咧的单身闯入图书馆看见她时,露出的爽朗笑容。 “哇哦,这的书真多,你也是来这借书的吗? 对了,我叫魔理沙。 嘿嘿,记住这个名字,因为这可是未来幻想乡火力最强的魔女的大名哦!” 要不是帕秋莉默认,那时候战斗力还蹩脚的要死的魔理沙能在小恶魔、咲夜、美铃她们眼皮子底下从图书馆偷到书?甚至是后来光明正大的来抢书? 开什么玩笑!红魔馆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要是帕秋莉不愿意,别说那时,就是现在,魔理沙也根本进不来! “哇,魔理沙,我不要你死啊。” 帕秋莉乱了方寸,急得团团转,最后更是像个小女孩一样一下抓住了魔理沙手,生怕她下一刻就消失不见。 看着帕秋莉夸张的举动,魔理沙冷汗直流,也有些慌了。 “啊,不,不会吧?这家伙说的难道是真的!?” 陈安从咲夜那接了杯水喝了一口,表情很认真。 “当然,我可没兴趣拿这种事逗你玩。” 魔理沙也慌了,她抓抓头上帽子,一下急得语无伦次起来。 “啊,不要啊,我还没成为幻想乡最强的魔法使呢。 更重要的是,我还没谈过恋爱呢,我不要死的时候还像帕琪一样是一个老处·女啊,呜呜,不要啊,那种事一想就好惨……” 陈安满头黑线。 喂,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思维,而且这么说,不怕姆Q揍你吗? 幸好帕秋莉还在惊慌失措中,没有注意魔理沙的话,要不然她死定了! 看着帕秋莉和魔理沙急的都快抱在一起哭的样子,陈安终于忍不住了,他用力拍拍桌子,想让两人冷静下来。 “喂喂,你们两个能不能冷静一点!?我话还没有讲完呢。” 看着惊慌失措的帕秋莉,小恶魔抖了抖小翅膀,也无奈的开腔了。 “帕秋莉大人,陈安还没说完呢。” 帕秋莉不愧是帕秋莉,虽然还是很着急,但听到两人话,倒是一下冷静下来了。 她思考起来。 虽然刚才混蛋说魔理沙的情况很严重,但看他现在的样子,却并不着急,或许他已经有办法,就像上次治疗自己一样。 就算没有,不,肯定有,要不然不会这么平静的。 想到这,帕秋莉就更冷静了。 不同冷静下来的帕秋莉,魔理沙的行为就有些搞笑了。 她完全没听到陈安的话,只是在众人囧然的目光中,窜了上去,一把抓住陈安的手。 她表情异常认真。 “陈安是吧?” “没错。怎么?” 魔理沙慷慨激昂。 “陈安,我们谈恋爱吧!看样子我在死之前成为幻想乡最强的魔法使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这样,就让我们轰轰烈烈的谈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伟大爱情吧!” 陈安:“……” 陈安无语,帕秋莉却是暴跳如雷。气的冲上来,就直接一脚就把魔理沙踹出去老远,她破口大骂。 “你这个白痴,在这种时候还在想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我去死吧!” 看到帕秋莉居然能把魔理沙踹飞,陈安十分惊讶。 哟呵,居然把黑白踹飞,姆Q这家伙力量见长啊。 其她人对于魔理沙的搞笑举动都是满头黑线,而露米娅更是异常不满。 她黑着小脸。 “没错,居然敢跟露米娅抢大哥哥,坏蛋!” 解决掉魔理沙,帕秋莉这才气哼哼扭过头。 “混蛋,你接着说,不要理魔理沙那个白痴。” 魔理沙摁着头上的帽子站了起来,然后拍了拍身上灰尘,看着帕秋莉十分不满。 她大肆指责。 “哇,帕琪,你真是太无情了,这可是我临死之前的遗志啊! 你不支持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打人,看错你了,真是看错你了!” “死什么啊!黑白你这个家伙不要自来自去,之前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 陈安用力一拍桌子,简直对魔理沙无语了。 “没听到我说是我没发现之前吗!” “哇,我的红茶!” 蕾米正喝着午餐茶看热闹,却被陈安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茶杯差点打翻在地。 她火冒三丈。 “混蛋,想死吗!” “嗨嗨。对不起。” 陈安随口敷衍一句,就不理蕾米了。 对于陈安敷衍的态度,蕾米真的气的想把手上茶杯扔到他脸上去! 不过犹豫了一会,蕾米还是舍不得手里的红茶,只得冷哼一声,继续抿着红茶,也不理陈安了。 “咦!真的?” 魔理沙闻言大喜过望,急忙窜了过来,将帕秋莉挤到一边,她十分惊喜。 “这么说,我还有的救?” “呃,这个……” 陈安尴尬干咳一声,就把头扭开了。 “不好意思,现在不能。” “啊,那还不是死定了。” 一听不能,魔理沙顿时拉下脸来,看看身边的帕秋莉,她贼心不死。 “那我们还是谈恋爱吧。” 陈安:“……” 他忍不住问道。 “黑白,你究竟有多缺爱啊?” “你还有完没完?去死吧!” 魔理沙还没回答,帕秋莉就怒起,再一记帕琪飞踢将她踹飞了出去。 她掐着腰,破口大骂。 “白痴,没听到是现在不能吗!” “咦,机会!” 露米娅见状急忙窜了上去,趁魔理沙还趴在地上,就飞起来一屁股坐到了她身上。 魔理沙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啊!” “哼,魔理沙这个坏蛋,敢和露米娅抢大哥哥,去死吧。” 又蹦了两下,露米娅才心满意足的跑到了陈安身边撒娇起来。 “大哥哥,大哥哥,露米娅把黑白干掉了。怎么样,露米娅厉害吧?” 陈安失笑,就把得意的露米娅抱在了怀里。 “厉害,厉害。露米娅最厉害了。” 听到陈安的夸奖,露米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嘻嘻。” “我的腰啊……” 好一会,魔理沙才哼哼唧唧的捂腰站了起来,她看着陈安怀中的露米娅双眼冒火。 “露米娅,你这个臭小鬼,居然敢偷袭,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来啊,笨蛋魔理沙,噗!” 露米娅才不怕魔理沙,向她做了个可爱鬼脸,就从陈安怀里跳下来,藏到了他身后。 被挑衅的魔理沙顿时勃然大怒,气势汹汹的就上来想找露米娅麻烦了。 无意的真相 陈安也不理会她们的打闹,只是从怀里掏出一紫一黑两个瓷瓶。 他将其中紫色的瓷瓶扔给了还在生魔理沙气的帕秋莉。 “姆Q,我上次给你的快要吃完了吧,吃完以后换这瓶,不过记得,三天一次。” “……明白了。” 帕秋莉摸着瓷瓶沉默片刻,收了起来。 陈安又把黑色的瓷瓶扔给刚刚逮到露米娅,正狞笑着准备狠狠收拾她的魔理沙。 “黑白,这是你的。” 魔理沙伸手接住瓷瓶,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东西?” 魔理沙也没在意露米娅趁机溜了,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瓶子,才习惯性的点评起来。 “嗯嗯,瓶子倒是蛮漂亮的嘛。应该蛮值钱的吧。” 一个不小心,魔理沙职业的黑白老鼠收集癖又发作了。 陈安哭笑不得。 “别光看瓶子,那是药!” 他又道。 “那是排毒养身的药,虽然不能完全治好你身上的毒,但也能让你活蹦乱跳的多活几年。” 陈安生怕魔理沙不安心,还安慰了一句。 “别担心以后怎么办,只要坚持,时间长了,你身体里的毒素慢慢少了,到时候就应该能治了。 就像当初的姆Q一样,身体差的不行,还有重病,现在不也没事了。” 魔理沙又将瓷瓶顺手塞进围裙的另一个口袋,看着帕秋莉大惊小怪起来。 “咦,帕琪也生病了,我怎么不知道!?” 陈安瞅着魔理沙围裙有些纳闷,魔这围裙到底什么构造,怎么这么多口袋? 帕秋莉翻了个白眼, “等你知道了,我早就死了。” 都认识了那么久了,可除了知道她身体差,连有哮喘都不知道,真是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混蛋。 魔理沙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嘿嘿,只是没注意而已,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嘛。” 她认真看看面色不似以前那病态的苍白,而是健康红润的帕秋莉,忍不住点头。 “嗯,之前没注意,但现在一看,帕琪你的确比以前精神很多嘛。” “不过……” 魔理沙瞅着陈安,忽然有些纳闷。 “为什么现在不能治,以后就能治好。” “这个嘛……是秘密。” 陈安沉吟片刻,却最终没有解释。 其实如果愿意对于魔理沙的毒他现在也是能治的。 就像当初的帕秋莉一样,虽然还有哮喘没治好,但那也只是没找到病因罢了。 而魔理沙,那根本不用找病因,因为就是中毒,也只有中毒。 不过,由于魔理沙中毒太深,所以想治好她的话,就得净化她身体内的毒。 那基本相当于要净化她全身的血肉骨了,不仅麻烦,还得付出很大的代价!陈安敢保证,如果真求速度一次性治好魔理沙,他的头发至少得白一大片! 不是舍不得,只是不急,所以不如先给魔理沙清毒的药,将她身体里能弄干净的毒素先排完,那样以后就好办了。 虽然做药也得付出点代价,但总比一口气治疗好魔理沙的代价少。 总得来说,就是用时间来换取头发不白了了。 陈安的不解释,让魔理沙有些不满了。 她冲陈安皱皱精巧的鼻子,嘀咕起来。 “嘁,小气鬼。” 对于这个自来熟的家伙,陈安也只是翻了翻白眼,就不理她了。 “那个,老乡……” 美铃突然开口了,她看着陈安,口吻不知为何十分犹豫。 看着迟疑着不肯开口的美铃,陈安有些奇怪。 “怎么了,美铃?” 不仅陈安,其她人也都纳闷的看着美铃。 犹犹豫豫的,这可不像平常的美铃呢。 美铃犹豫一会,还是开口了。 “老乡,你的白头发……好像又变多了。” 在刚才陈安掏出两个小瓷瓶时,心细的美铃瞬间就发现了他的变化。 原本就一小撮,一下就变成一小片了。 帕秋莉看向陈安,发现美铃的确没有说错,陈安额前的白发的确多了不少。 她质问起来。 “混蛋,这是怎么回事!” “哦。” 陈安下意识摸摸头发,沉默一下,却是一脸的若无其事。 他笑起来。 “不是说过了吗?只是一点小毛病吗,不要太在意。” “真的?” 不仅美铃,大家都有些怀疑。 “这有什么好说谎的。” 陈安看着众人越发怀疑的神色,深怕她们继续问下去,就开始转不动声色的移话题。 他随口问道。 “对了,黑白,你知不知道红魔馆前面那条路上的陷阱是谁放的吗?” “陷阱?红魔馆附近有陷阱吗?” 众人大奇,除了帕秋莉和咲夜,果然都被转移了注意。 尤其是露米娅,更是虎视眈眈的看着魔理沙。 那个害她吃苦头的陷阱,她露米娅到现在可都还在耿耿于怀呢! 发现了陈安转移话题的举动,帕秋莉瞅着陈安,心里更怀疑了。 这家伙,感觉很有问题啊。 不过帕秋莉虽然怀疑,但这段时间下来,她自认为还是蛮了解陈安的,既然他不说,那估计什么也问不出来,还是以后找机会在观察观察吧。 这么想着,帕秋莉也被魔理沙和陈安的对话吸引了过去。 至于咲夜,她微眯着眼看了陈安一眼,就摇摇头,继续替蕾米端茶倒水了。 她不是感觉陈安在说谎,而是确定他一定在说谎。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她就是可以肯定! 只不过陈安不说,咲夜也没兴趣问罢了。 魔理沙在听到陈安喊她的称呼,顿时不满的强调起来。 “嘿!不要叫我黑白,都说了,我只是穿的又黑又白而已。” 强调了一句,她得意洋洋的拍拍胸口,一脸自得之色。 “不过你的运气可真好,这个问题,除了我,不会有别人知道了。” “嗯?” 陈安一愣,他随口问的,魔理沙居然真的知道,不是在耍他吧? 露米娅小脸顿时黑了下来。 到底是哪个讨厌的家伙?一定要打死她! 等等,难道…… 想到了一种可能,陈安看着魔理沙,眼色微妙起来。 “那个陷阱不会是黑白……你安的吧?” “咦,你怎么知道的?” 魔理沙面露惊奇之色,显然被陈安猜对了。 她笑嘻嘻的解释起来。 “因为一直忘记,所以我这次除了借书,也想来看看那个放了很久的陷阱有没有抓到什么东西。” “是偷书!” 帕秋莉拉下脸,订正了魔理沙话里被扭曲的事实。 魔理沙大咧咧一挥手,觉得帕秋莉真是太较真了。 “哎呀,都说了,帕琪。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陈安看着一边脸蛋黑成碳的露米娅,差点笑了出来。 “黑白,我想你是不用去了。” 别说陷阱已经被他拆了,就是没拆,那么菜的陷阱,除了露米娅那个贪吃的笨蛋,估计谁也不会上当的。 “为什么啊。” 魔理沙有些不满,她鼓着脸,气呼呼的。 “那个陷阱,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好的,为什么不让我去看啊。” 陈安:“……” 费了好大的劲?那么简单的陷阱,总共也就一条绳子的玩意能费多大劲?以为是当初的姆Q,走两步路都得喘气啊? 他撇撇嘴,也懒得认真回答魔理沙。 “看吧,你马上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 魔理沙一愣,真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就在魔理沙疑惑时,露米娅突然跳出来。 她张牙舞爪的扑到了魔理沙身上,就勒着魔理沙的脖子使劲摇晃起来。 露米娅一边摇,一边愤怒的大喊。 “坏蛋魔理沙,居然敢欺负露米娅,露米娅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呜,好晕。” 露米娅扑上来的动作太突然,魔理沙一时没反应,解决被露米娅摇的头晕目眩,差点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缓过来,她气急败坏的就伸手去抓背上的露米娅。 “露米娅你这个臭小鬼,干什么,快点给我下来,不要再摇了!” 露米娅怎么能让魔理沙如意,灵活的在魔理沙身上爬来爬去躲她的手,最后伸手一探,抓住魔理沙的尖帽,就离开魔理沙的背,在大厅上空到处乱飞。 魔理沙帽子被抢,顿时勃然大怒,她掐着腰,对着天上乱飞的露米娅破口大骂。 “我的帽子,小鬼头,快点把我的帽子还给我!” 露米娅哼了一声。 “才不要呢,臭坏蛋。” “臭小鬼!!!” 魔理沙气的跳脚,却毫无办法,只能继续在那里气急败坏的大喊大叫。 “噗!” 拒绝了魔理沙,露米娅还得意的冲她做了个鬼脸,看到魔理沙气急败坏的样子,露米娅更开心了。 露米娅飞在天上,忽然觉得魔理沙的帽子拿在手上太碍事,干脆就戴到了自己头上。 不过,显然魔理沙的帽子对露米娅来说太大了,帽子套住脑袋,然后遮住了眼睛,就让露米娅的视觉陷入了一片黑暗。 “呜,好黑。” 露米娅看不见东西,却还没头没脑的乱飞一气,结果最后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砰”的一下撞到了墙上,然后掉了下来。 陈安:“……” 他看到露米娅撞墙掉下来,嘴角忍不住一抽。 这个笨蛋!既然看不见,难道就不会把帽子拿下来在飞吗? 而对于犯傻,此刻正从天上掉下来的露米娅。其她人也都是一脸精彩。 虽然知道露米娅是个缺根筋的笨蛋,但居然能干出这么蠢萌的事,真该说,露米娅不愧是露米娅吗? 魔理沙一个劲在那跳了好一会,此刻正准备伸手抓扫帚,然后去追露米娅。 可扫帚还没抓到,她就看见露米娅一头撞上墙,然后往下掉了。 魔理沙一愣,顿时大喜过望。 “哈!还有这么蠢的傻瓜!?” 魔理沙鄙视一句,就快速窜到了露米娅身边,一把将露米娅头上的帽子抢了回来。 她抖了抖魔女帽,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才满意的戴回了自己头上。 魔理沙抢回帽子还没完,还生气的用手,在因为撞墙而晕乎乎的露米娅脸上用力捏来捏去。 她恶狠狠的。 “你这个没脑子的臭小鬼,居然敢抢我魔理沙的帽子,真是自寻死路。” 魔理沙一边骂,一边捏的更起劲了。 小恶魔看着魔理沙在那理直气壮的欺负露米娅,真是十分纳闷。 “陈安,露米娅刚才为什么那么生气啊!” 那么愤怒的露米娅,还真是少见呢。 陈安脸色古怪。 “你想知道?” “嗯嗯。” 不仅是小恶魔,就连帕秋莉和美铃也是点头不已。 一边,正喝着红茶的蕾米和她身后的咲夜也悄悄竖起了耳朵。 要知道,八卦可是女性的本能! “好吧。” 陈安一摊手,并没有直接解释,而是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知道我是怎么碰上露米娅的吗?” “不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们好了。” 陈安回想着当初遇见露米娅的滑稽场面,忍不住轻笑起来。 “当初啊,我因为无处可去,正来了红魔馆时,可红魔馆还没到,我就在来的路上遇到了露米娅。 那个时候,她正被吊在树上喊救命呢。 而罪魁祸首就是黑白,也就是魔理沙的陷阱……” 陈安详细解释着,最后却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这件事原本已经过去的,可谁知道我随口一问,魔理沙居然自己跳了出来,你们说露米娅生不生气?” “怪不得露米娅这么生气。” 美铃点点头表示了解,却突然又有些纳闷。 “不过露米娅不是会飞吗,怎么会被吊起来?” 露米娅又不像她,是个不会飞的妖怪。 “这个……” 陈安强忍着笑,给出了答案。 “因为露米娅忘了!” 魔理沙也正竖着耳朵好奇的听陈安解释,听到这最后却是一愣。 她十分纳闷,手上的动作不由停了下来。 “哎,什么意思?” 趁此机会,露米娅急忙脱离魔理沙的魔爪,跑到陈安身后生气的继续朝她做鬼脸。 陈安无奈一摊手。 “正如字面上的意思,露米娅,她忘了自己会飞了。” 大家总算知道陈安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古怪了。 她们稀奇的看着露米娅,都是啧啧称奇起来。 啧啧,身为妖怪,居然能忘了自己会飞,这么笨,露米娅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噗!” 正喝着茶的蕾米猛的把嘴里的红茶喷了出来,要不是小恶魔反应的快,差点就溅到小恶魔的身上。 她抹干唇角的红茶,乐的直拍桌子。 “哈哈,露米娅果然是个笨蛋,居然连自己会飞都忘了,哈哈,笨蛋……” 露米娅听到蕾米的嘲讽,顿时气的双眼冒火。 她张牙舞爪的向蕾米冲了上去。 “蕾米,你这个坏蛋!” 蕾米放下茶杯,就不屑的冲扑上来的露米娅勾了勾手指。 “哼,来吧,笨蛋。” 露米娅更火了,用力一扑,就把蕾米从椅子上扑到了地上,然后就闹做一团了。 看着正不自量力和蕾米打架的露米娅,魔理沙有些心虚。 “你是说,露米娅是被我的陷阱抓住了?” 陈安十分没好气。 “你说咯?就你那破陷阱,除了露米娅这个贪吃的笨蛋会中之外,还有哪个笨蛋会中?” 又想到了什么,他还忍不住鄙夷起来。 “而且还是个吝啬鬼,连诱饵都是假的。” 魔理沙被鄙视,顿时就不乐意了。 她气鼓鼓的朝陈安挥挥小拳头,恐吓起来。 “喂喂,什么叫破陷阱,小心我揍你哦。” “嘁。” 陈安撇撇嘴,懒得理她。 这时,露米娅和蕾米的战斗也分出了结果。 很显然,露米娅这个除了吃和撒娇,基本啥都不会的小笨蛋果断不是蕾米的对手,现在正鼓着小脸,郁闷的被蕾米一屁股压在了身下。 蕾米露出两颗精致的小虎牙,得意洋洋的的样子。 她压着露米娅,嚣张的叫嚣起来。 “笨蛋,就凭你这点本事,还想和蕾米大人斗,回去再练个几百年吧!” “呜……坏蛋蕾米。” 露米娅瘪瘪嘴,就用手臂枕住了脸。 她一个劲的嘀咕。 “就和魔理沙一样,真讨厌。” 魔理沙听见了露米娅的嘀咕,顿时心虚的后退两步。 她摸了摸腰间的围裙,就嘿嘿干笑起来。 “那个,那个,既然陷阱没用了,书又借到了,那我就先走了,诸位拜拜。” 她说完也不犹豫,就拿起扫帚准备溜号了。 陈安大感意外。 借书?什么时候借的? “姆Q!” 帕秋莉也是惊叫出声,她黑着脸。 “臭老鼠,你什么时候偷的书?”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魔理沙看见帕秋莉凶狠的表情,随口应付一句,就加快脚步,继续开溜。 帕秋莉看看魔理沙想要脚底抹油,顿时大怒。 她指着魔理沙的背影,怒吼起来。 “魔理沙,你这个臭小偷给我把书留下!!” “嘁,没门。” 嘀咕着,魔理沙就三两步窜出了大厅。 此时,陈安也总算明白帕秋莉的滑头是和谁学的了。 这种见势不妙就脚底抹油的本事,魔理沙用的可真是炉火纯青啊。 他感叹一句,转过头看见蕾米还嚣张的压在露米娅的身上,在那里戳着她的脸,顿时无语了。 这家伙就不知道收敛一下吗?欺负小孩还这么嚣张,真是的。 陈安走上前,趁着蕾米还在得意,就一把把她提了起来。 他没好气的抖了抖蕾米。 “蕾米,欺负露米娅欺负了这么久,也该够了吧?可不要太过分了。” 蕾米措不及防被陈安提在空中,还被他抖了两下。顿时勃然大怒。 “过分你妹,混蛋,还不快点把蕾米大人放下来! 要不然,信不信让你死一万次!” “嘁,脾气真臭。” 陈安撇撇嘴,就将蕾米放了下来。看着她撸了撸手臂,就想给冲上来给他两下的样子,他微笑起来。 “蕾米,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你好像还欠我十几个条件呢。 嘿嘿,要是你敢动手,小心我让你做什么不好的事哦。” 陈安笑的十分邪恶。 “比如让你倒立绕着红魔馆走几圈,穿着裙子哦。” 蕾米大惊失色,吓得一下捂住了裙子, “哇,居然拿这个威胁我,你这个混蛋!” 虽然看着陈安脸色的贱笑,蕾米很想一脚踹死他,但也怕他真的提出什么让她穿着裙子,倒立绕着红魔馆走几圈,那种一想就让人惊悚的要求。 所以到最后,她只能磨磨牙,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座位,继续喝茶了。 当然,任由人欺负也不是蕾米的风格,所以她喝红茶时就把杯子当成陈安,用小勺子死命的戳着。 蕾米一个劲的嘀咕。 “去死!去死!去死!” 蕾米不得不承认,这么做,真是舒坦多了。 陈安:“……” 他挑了挑眉毛,就当没看见蕾米的小动作。 陈安把露米娅扶起来,拍干净她身上的灰尘,就揉着她秀发,一脸无奈的教训起来。 “笨蛋,不是蕾米的对手,就不要逞能啊。” 露米娅嘟着嘴,不满的反驳起来。 “谁叫蕾米说露米娅的坏话。” “还敢顶嘴!” 陈安没好气的捏捏露米娅脸,却突然一愣。 糟糕,好像忘了什么。 他想到这,就松开露米娅小脸,一拍脑袋,在众人莫名的表情中,大喊着,急冲冲向着魔理沙离开方向追了出去。 “喂,黑白,等等啊!” …… 再临博丽神社 等到陈安追着魔理沙离开,再次回来时,却发现大厅已经少了几个人,美铃和咲夜不见了。 美铃是回到自己的岗位去了,刚刚陈安回来在路上碰见过。 陈安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咲夜,顿时好奇了。 “咲夜呢?” 虽然咲夜经常忙的不见人,但现在可不一样,蕾米还在这里喝茶呢。 “去修墙了。” 帕秋莉随口应了一句,就继续喝茶了。 因为红茶既暖胃又养胃,对身体好,味道也不错,所以和蕾米一样,帕秋莉喝的也是是红茶。 当然,茶里没加血。 小恶魔看着面色如常,跟刚才跑出去的着急神色完全不符的陈安,好奇问起来 “哎,陈安,你刚刚追魔理沙是去干嘛?一那么着急的样子。” 蕾米、帕秋莉还有露米娅三人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要知道,陈安着急的样子可是很少见呢。 “哦,没什么。” 陈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去追黑白是因为有些事忘记告诉她了,只可惜,没追到她。” 他追到门口时,就看见魔理沙骑着扫帚飞走了。 抿了一口红茶,蕾米随口问道。 “什么事,很严重吗?那么急。” “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罢了。就算不和黑白说,她也应该没那么傻……” 说到这,陈安突然想起之前魔理沙楞楞的样子,声音顿了一下,就改了口。 “呃,就算犯傻,也就是吃点苦头罢了,或许还更好。 不过……” 陈安说着,又摸起了下巴,喃喃道。 “没想到黑白那把扫帚是来骑的,我还以为只是把普通的扫帚呢。” 之前看着魔理沙骑着扫帚飞走时,陈安可是吓了一跳呢。 因为他以为那把扫帚是扫地用的! 帕秋莉翻了个白眼,抓住机会就对陈安的没见识大肆鄙夷。 “废话,那你以为魔理沙那个家伙干嘛一直带着它?” “你们说……” 陈安就当没听见帕秋莉的鄙夷,只是若有所思起来。 “骑着扫帚,屁股会不会疼?” 陈安觉得会,因为这就跟坐在图书馆中高处书柜的栏杆一样,坐久了肯定会疼。 “咳咳!咳咳咳!” 正喝茶的帕秋莉顿时呛了进去。而蕾米更是噗的一口,又将嘴里的红茶喷了出来。幸好及时转头,这才没喷在小恶魔身上。 露米娅心有余悸的摸摸脑袋。 “露米娅想,一定会疼的吧。扫帚是木头做得,以前露米娅撞树的时候可是很疼的哦。” 因为经常性犯傻,露米娅以前可是吃了很多苦头呢! 小恶魔看着沉思的陈安,真是无语极了。 这家伙,究竟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啊? “砰!” 蕾米忽然猛的一拍桌子,冲着陈安怒吼起来。 “混蛋,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我的茶啊!” 陈安斜眼。 “喂,这关我什么事?明明就是你自己喜欢大惊小怪好不好。” 他只是问了个问题,怎么什么事都是他的错? “纳尼!?我大惊小怪!你这个推卸责任的混蛋,给蕾米大人站住! 趁这次咲夜不在,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把你砍个十块八块!” 蕾米勃然大怒,一下就从椅子上蹦了下来,气势汹汹向着陈安杀去。 十块八块!? 陈安吓了一跳,二话不说,果断转身就跑。 开什么玩笑,看蕾米那样,要是被她逮到,虽然十块八块不至于,但肯定有的受,还是溜吧! 脚底抹油的同时,陈安还不忘心中在悲叹。 唉,蕾米真是越来越暴力了,只是好好教训,就要把他砍个十块八块,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啊! “大哥哥快跑,露米娅掩护。” 露米娅也难得机灵一回,替陈安挡在了蕾米身前,她张牙舞爪的,还想顺便报刚才的一箭之仇。 “蕾米,看招!” 很可惜,幻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露米娅虽然想报仇,但她在蕾米面前完全就是送菜,三下五除二就光荣牺牲,最后只能躲到帕秋莉身边求保护了。 而陈安向来溜得快,所以在这段时间,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找不到人,蕾米也只能黑着脸,恶狠狠瞪了一眼帕秋莉身后冲她做鬼脸的露米娅,就回到位置上郁闷的喝起闷茶。 该死的,又被陈安那个滑头的家伙跑了! …… 陈安从大厅溜号,接着和门口的美铃打了个招呼,就果断翘离了红魔馆。 他打算去博丽神社看看,自从上次去过博丽神社,他就一直留在红魔馆,好久没出门了。 这次趁这个机会,再去那瞧瞧好了。 而且不知怎的,陈安一想到灵梦和紫心里就有些不放心。 尤其是灵梦,一想到博丽这个词,他就莫名其妙放不下心来。 一路上,陈安欣赏着美景,很快就看到了博丽神社所在的小山。 他远远望着那座栽满樱花树的山,山腰那博丽神社的红色鸟居在幻想乡那碧澈蔚蓝的天空背景下,衬托的格外显眼。 陈安伫立着,遥望着,沉默着。 一段话,悄然出现在了他心中。 “樱花灿烂,伊者永逝。 芳颜未存,随风飘散。 无痕无迹,生者吟语。 幻想之乡,与伊共存。 若然此时,樱花……灿烂。” 此刻,虽然樱花已谢,但夏花却无比灿烂。 陈安呆呆望着远方,幻想乡明明如此美丽。他却总感觉……有些难受呢。 忽然,一阵刺耳的乌鸦叫声响了起来。 “哇!哇!” 陷入莫名情绪的陈安被这一阵刺耳的叫声吵醒了,他摇摇头,忍不住自嘲起来。 “真是的,莫名其妙的伤感什么啊。” 陈安叹了口气,继续向着不远处的博丽神社赶去。 顺便一提,不知是不是错觉,陈安自红魔馆出来不久后,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跟在他身后死死盯着他,而这种不自然的感觉,直到之前走近博丽神社,听到那阵乌鸦叫声后,才消失不见。 踏上老旧古朴的阶梯,陈安的心莫名安宁下来,他轻轻一偏头,就接住了一片被吹落的绿叶。 陈安仔细打量着手中那片绿叶,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任何原因,他忽然笑了起来。 “呀,你是欢迎我吗?” 陈安笑着,就随手放开那片绿叶。他停下脚步,直到那绿叶随着风飘逝在远方的天际,再也看不见之后,这才哼着小曲,继续踏着阶梯,向着博丽神社而去。 穿过鸟居,陈安走进了博丽神社。 神社还是像上次一样冷清,除了喧嚣的知了叫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来的正是时候,因为从神社走廊那拉来的门,陈安看见了灵梦正盘腿坐在那,准备吃午餐。 由于博丽神社只有灵梦一个人,所以吃饭时间比红魔馆更晚一些。 陈安穿过院子,脱了鞋,就踩上了走廊。 他打了声招呼。 “哟,灵梦。好久不见了。” 灵梦愣了一下,顺着声音扭头一看,就看到了陈安。 她十分诧异。 “陈安,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 陈安心情原本还蛮好的,不过刚打完招呼,他就发现了灵梦身前那张桌上的食物有些不对头。 他上次留下的食物一种也没看见,又是只有那孤零零的一碟渍咸菜! 陈安沉下了脸,语气十分严厉。 “灵梦,我不是说过只吃这个不好嘛?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告诉我,我上次给你留的那些食物呢!” 听着陈安严厉却又关心的话,不知怎的,明明一向对人无所谓的灵梦,此时却感觉有些心虚。 她期期艾艾的。 “我,我也不想只吃这个,可没办法,东西已经吃完了。” “吃完了!?” 陈安一惊,神情却是松了下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还真没办法指责灵梦了。 不过嘛…… 他看着虽然不能说消瘦,但却也是苗条身材的灵梦,真是十分诧异啊。 “灵梦,你真的吃完了? 要知道,我上次给你留的食物至少够普通人吃一个星期的了。” 一听这话,灵梦顿时一拍桌子,满腹怨气的样子。 “还不是紫那个家伙!” 她向陈安发着牢骚。 “自从你那天留下那些食物,紫就一直来蹭饭,一餐不拉。吃的比我还多! 那混蛋,简直就是把我这当餐馆了!” 灵梦提到餐馆,不知为何,好像更火了。 她声音一下大了起来。 “可就是餐馆,她吃饭也得付钱的啊!可紫吃完不给我钱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嘲笑我煮的不好吃,真是让人火大!” 说到最后,灵梦还忍不住一个劲的拍桌子,似乎是把它当成紫了。 陈安听着灵梦的抱怨,真是吓了一跳。 不会吧?吃饱了骂厨子,这么没品的事紫居然也做的出来? 不得了,不得了啊! 陈安心中感叹着某位十七岁少女的品德,却又瞄到了桌上的食物,心情一下又不好了。 真是的,果然不让人放心啊。 “别吃了,等我一会吧。” 陈安叹了口气,就走进了神社厨房。 既然遇上了,他当然不能当做没看见,继续让灵梦啃咸菜配饭了。 灵梦听着厨房里面传来的声音,嘴张了张,却最终沉默了下来。 她楞楞看着桌上的食物,忽然叹了口气。 真是的,之前不是应该嫌他多管闲事吗?怎么却是会被乖乖的教训呢? 真是……奇怪啊。 陈安并不了解此刻灵梦的心情,也并不了解,之前灵梦能乖乖被他教训对于灵梦来说是何等不可思议的事。 他只是进入厨房忙碌了一会,才端着菜走了出来。 陈安将菜摆在桌上,轻轻一敲桌子。 “好了,你可以吃了。” 灵梦刚想吃,却发现陈安面前空空如也,她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动筷。 “怎么,你不吃吗?” 陈安笑了笑。 “放心吧,我吃过了,你还是赶紧吃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哦。” 灵梦这才放下心。哦了一声,就准备动筷了。 然而,就在这时,紫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哎呀呀,好香啊。灵梦,有好吃也不叫我,真是让人伤心啊。” 该死的,居然又来了。 灵梦磨着牙,简直恨不得一记阴阳玉打死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蹭饭蹭的贼勤的混球。 她重重的一拍桌子。 “哼,做梦,我吃饭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讨厌的家伙?” 在陈安的惊悚目光中,一道间隙拉开,紫的脸就从天花板钻了出来。 她不满瞪了下方的灵梦一眼。 “哼,你这个无情的家伙。” 紫原本还想掏出折扇扔下去砸灵梦脑袋,却忽然看到灵梦对面的陈安,她顿时眼睛一亮。 “咦?陈安。” 紫脑袋一缩,间隙就在陈安拉开了,间隙消失,她就出现在了陈安旁边。 紫搭着陈安肩膀,一副我们关系很好的样子,她笑嘻嘻的。 “哟,这不是陈安嘛。这才多久,没想到你又来找小灵梦了。怎么,真看上她了?” 陈安:“……” 紫拍着陈安肩膀,表情变得暧·昧起来。 “真是的,我上次不是说了吗?我可是知道灵梦很多的秘密哦。 你想不想知道啊?如果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哦。 要知道,我早就盼着灵梦嫁……” 不等紫继续啰嗦,灵梦就气急败坏抓起身边的御币向紫扔了过去,她怒吼着。 “闭嘴啊,你这个死八婆!” 就在御币即将砸在紫脑袋时,紫面前却出现一道了间隙,接着,御币就直直飞了进去,没打到紫,而是从天花板掉下来,重新落在了灵梦身旁。 紫撇撇嘴,打开折扇,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 “哎呀呀,干嘛这么凶啊,我这样八婆,还不是怕你以后嫁不出去吗? 现在好不容易碰上一个看的顺眼的,你不加油怎么行!” 灵梦一点也不领情,黑着脸瞪了紫一眼。 “闭嘴,管好你自己吧,你这个万年老处·女!” 紫:“……” 她额上青筋一跳,便将折扇一扣,眼睛微微一眯,在其中闪烁起了危险的光芒。 紫皮笑肉不笑的。 “灵梦,你之前有说什么?请问能再说一遍吗?” 见此架势,陈安顿时不动声色的就把身体挪远,然后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果断装起了背影。 开什么玩笑,看两人这架势,要是真吵起来,他搅进去估计就是十条命都不够死! 就是够死,他可也不想像上次一样,又被紫阴上一把! 灵梦会怕紫?开什么玩笑! 所以她很诚实的说出了之前说的话。 “我说你这个万年老~处~女~” 灵梦生怕紫听不见,还特地在最后三个字拉长了音调。 紫:“……” 她额上青筋狂跳,深吸口气,才一打折扇,遮住了半边脸。 紫咬牙切齿。 “阿拉阿拉,灵梦,你真是太失礼了。要知道,我可是永远的十七岁呢。 看来是太久没有管教,才让你变成现在这样。 这样看来,今天我必须好好教导你一下女孩子的礼仪了。” 陈安听着紫的语气,情不自禁吞了口口水,又悄悄把身体挪远了一点。 虽然这样还是觉得有点不安全,但陈安生怕动作太明显引起紫的注意,不敢在动了。 顺便一提,不知道是不是陈安的错觉,他好像看见了紫身上冒着浓浓的黑气,真是一看,就让他打了个寒战。 “十七?” 灵梦对紫的话嗤之以鼻,她大肆嘲笑着。 “是十七乘以十七个十七吧?” 紫:“……” 那些黑气,已经让陈安看不清她的脸了。 “哦嚯嚯……” 紫忽然笑起来,笑声诡异的让人不寒而栗。 “看来灵梦你是准备找麻烦,是吗!?” 灵梦哼了一声。 “怎么,想打架?谁怕谁!我早就看你不爽了,要不是你这个家伙,神社至于这么穷吗? 解决异变,不给报酬就算了。还天天来蹭饭,你以为我这里是饭馆吗! 都说了,就是餐馆也得给钱啊!” 说着说着,灵梦的火气也一下上来了。 她碗筷一扔,袖子一撸,就捡起身边的御币就走到了神社的院子。 “来,趁今天,我们来比划比划,看我不狠狠教训教训你!” 紫也不犹豫,间隙划过就出现在了灵梦对面。 紫看着对面摩肩擦踵的灵梦冷笑不已。 “看来我也必须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怎么样尊重长辈!” 这个…… 陈安斜眼。 之前不是说十七吗?怎么一下又变成长辈了? “长辈?开什么玩笑,就你这个死不要脸的老太婆,还长辈!笑死个人了!” 灵梦也冷笑起来,她素手一扬,手指就夹住了数张符纸。 “今天,我让你明白一下乱说话的下场是什么!看招!” 灵梦厉喝一声,手中的符纸就向紫打去。 紫一个侧身飞了起来,就躲开了灵梦打向她的符纸。 灵梦的符纸落空,打在了院子地上,顿时就让地面出现了一个一个的小坑。 看到院子里的那些坑,陈安顿时大汗。 哇哦,这么狠?幸好不是冲着他来,要不然打在他身上,那还得了? 紫飘在天上,裙摆摇曳着,黑色长裙紧紧的贴在她身上,显出窈窕有致的身材。 她看着地上那些坑,不仅不怕,还嘲笑起来。 “灵梦,你就这点本事还敢说大话,看来笑死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啰嗦,我还没出真本事呢!” 灵梦气的一跺脚,也飞了起来,裙角飞扬,露出红色裙子下的白色灯笼裤。 趁此机会,紫眼中光芒一闪,一记黑色弹幕就向灵梦袭去。 “看招!” “卑鄙的家伙!” 灵梦怒骂一声,急忙躲来紫的偷袭,弹幕无声无息的落在地上,随着弹幕的消散,地上的土壤消失不见,露出表面光滑的圆洞。 陈安又忍不住擦了把汗。 哇,幻想乡就没有正常的家伙吗?怎么一个个下手那么黑呀! 心中感慨着,陈安就喜滋滋的掏出两袋瓜子,坐在神社的走廊,津津有味的看着天上两人你来我往的打斗。 对于灵梦她们的事,他可掺和不进去。 再说了,来了幻想乡这么久,陈安还没见过人打架呢,这种一看就觉得精彩的战斗,不围观一下怎么行? 顺便一提,陈安必须赞一下紫。 紫真不愧是万年老妖怪,穿着黑色蕾·丝,感觉就是和当初的蕾米不一样! 天空。 灵梦又是一挥灵符。 “看我的灵符!” “哼哼,没招了吗?同样的招数对于可没用啊!” 紫嘲笑着一挥手,又来了一记黑色弹幕。 “开什么玩笑,你不是一样吗!” 看着天上飞来飞去,从开始到现在就没停过的灵符和弹幕,陈安无聊打了个哈欠,这两个家伙到底还有完没完啦!? 打了半天,没一个人中招。真是的,她们压根就没动真格的吧? 还有灵梦,你到底从哪里拿出这么多的灵符的?外表完全看不出来嘛! 从开始到现在,灵梦和紫估计已经打了半个小时了。 院子都被她们轰炸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到处是冒着烟的坑,地皮好像也矮了几厘米。 就连陈安,他瓜子都磕完两袋,还顺便热了一次菜呢! 打了这么久,估计她们也该消气了。 想到这,陈安暗自点头,他冲着天上还在互相嘲讽的两人喊了起来。 “喂,你们打完了没有?该吃饭了,在不吃就真的不能吃了!” 天上还在互相斗殴嘲笑的灵梦和紫顿时大惊,同时停手,异口同声道。 “啊!?我的午餐,马上就来!” 两人同时从天上落下,同时进入神社时,还同时扭过头,哼了一声。 “哼!” 就算走进神社,在陈安的招呼下坐了下来,两人还是毫不示弱、恶狠狠的瞪着对方,火药味十足。 小孩打架,射命丸文 给紫加了一副碗筷,陈安对着还在斗气的两人劝起来。 “好了,好了,还是吃饭吧,你们打了这么久,也该消气了。” 灵梦哼了一声,斜眼瞅着紫,一开口就是火药味十足的挑衅。 “消气?我可没生气,哼,这死老太婆还不值得我生气!” 紫一合扇,就捂嘴虚情假意的笑起来。 “阿拉阿拉,说的也是呢,对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灵梦怒目,差点没一御币又打过去。 “死老太婆,你说谁是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 紫一脸怜悯。 “居然听不懂人话,真是可怜。” 灵梦:“……” 她气的牙痒痒,一挽袖子,就决定还是继续再和紫打一架好了。 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扇子一敲桌子,就和灵梦瞪了起来。 “还想打?来啊!” “够了!” 陈安看着她们一进来,饭都没吃一口,却又要打起来,终于火了。 他沉下脸,用力一拍桌子,打断了两人即将上演的全武行。 “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吃饭!” 灵梦见一直笑眯眯的陈安忽然发火,神色一滞,心里抖了一下,就下意识闭上了嘴。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陈安发火的样子好可怕。 明明是个普通人,却让她连顶嘴都不敢。 不仅如此,灵梦还惊讶的发现,紫居然也和她一样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不敢说话了。 耶,什么情况!? 对于这点,别说灵梦,就连紫自己都吓了一跳。 身为境界妖怪大贤者的她,居然被一个普通人类发火吓住了。 这简直不科学啊! 没错,这不科学! 紫琢磨着,觉得就这样乖乖听话好像有些太丢脸,一扔扇子就想发飚。想让他明白一下对她不敬的后果。 不过,就在紫打算这么干时,陈安严厉的眼神却瞄了过来。 他皮笑肉不笑的。 “紫,你有事吗?” 紫:“……” 她心一颤,顿时就焉了。再也不敢想什么教训陈安了。 发现这点,紫瘪瘪嘴,觉得真是见鬼了。 居然被生气的陈安吓进去,真是见鬼了! 陈安并不知道紫和灵梦两人的心思,只是看到两人乖乖的老实下来,心里很是满意, 嘿嘿,看来这招不仅对露米娅和姆Q有用嘛。 陈安心中得意,表面却是不动声色,他笑了笑。 “好了,赶紧吃饭吧。” 看到陈安笑起来,紫和灵梦顿时恢复正常,又瞪在了一起。 随着她俩对视着,空气中好像有激烈的火花迸射着。 忽然,两人异口同声喊道。 “我开动了!” 就默契的同时拿起筷子,伸向同一块食物,激烈的你争我夺起来。 陈安:“……” 他一拍额头,忍不住叹了口气。 得,刚才的话白说了。 …… 吃完饭,紫和灵梦两人就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躺在神社地板上呻·吟起来。 “好撑啊~” 因为她们吃饭只顾着和对方抢夺食物,完全不理会肚子塞不塞得下,结果不知不觉间,斗气的两人就将桌上全部的食物塞进了肚子。 对此,陈安真是十分无语。 真是的,你们以为你们是露米娅那个小吃货,肚子小小却能吃数人份吗? 要知道,他虽然只给灵梦做饭,但实际做的可不止两人份啊! 而且,居然会斗气斗成这样,你们以为你们还是孩子吗? 正当陈安叹气时,捂着肚子躺在地板呻·吟的紫忽然开口了。 “果然,还是陈安你做的东西好吃……” 陈安一愣,却并没有对于紫的夸奖感到高兴,因为他觉得,紫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 果然,正如陈安所料,紫一个劲夸着他,话锋却猛的一转。 她瞅着身边的灵梦,语气十分不屑。 “相比起来,灵梦你做的东西,简直就不是人吃的! 差劲!差劲!!差劲!!!” 为了表达心中的不屑,紫特意用了三个差劲。 陈安:“……” 得,他就知道,紫没那么好心夸他,原来是借着机会变着法讽刺灵梦呢。 灵梦气本来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却又发现紫居然敢嘲笑她的手艺,顿时大怒。 她对着紫反唇相讥。 “不是人吃的?那你还天天往我这里跑?跑到这,吃的又是什么?” 不等紫回答,灵梦手握拳,就在地板一捶,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我忘了,紫你压根不!是!人! 怪不得吃的下去那些不是人吃的食物,还这么不要脸。 其实不是不要脸,是压根没有脸吧?” “纳尼!?你说谁不要脸、没有脸!?” 紫气急,强忍着胃中不适,就开始继续对灵梦进行人身攻击。 “就算我不要脸又怎样,至少身材好,你这个平板身材的臭丫头!” 灵梦怒起,也开始抓着紫的痛脚大肆攻击起来。 “什么!?混蛋的紫老太婆,居然敢这么说我! 你这个既不要脸,又嫁不出去的死老太婆!!!” 紫勃然大怒,一下扑了上去。 “臭丫头!” “混蛋紫!” 灵梦呵呵冷笑,身体一滚闪开紫的攻击,然后回身就压在了紫身上 再然后,两人就你捏我脸,我戳你眼睛,扭打在了一起。 看着好像小孩打架的两人,陈安满头黑线。 原来,你们真是小孩啊! 因为受不了两人的吵闹,又怕她们打啊打,最后扯上他。 所以陈安无奈叹了口气,只得走出了房间,来到了走廊。 一出来,他就又看到了外貌凄惨的院子。 而看着院子里那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坑坑洼洼,还有四处翻起的黑色土壤。 陈安又叹了口气。 真是的,她们两个打架就不会悠着点,搞成现在这样,谁来收拾? 他想当做没看见,最后却也只能唉声叹气的替两人收拾残局了。 陈安穿上鞋,走到院子里,就顿了顿脚。 院中,一阵微弱白光闪过,在无形的力量推动下,散落的土壤滚动,最后落回院中散乱的坑洞。 不仅如此,随着那些散落的土壤消失,整个院子的地面也开始蠕动,填平了那些因为土壤不足,而无法恢复原状的深坑。 等到庭院不在变化,陈安就四处看了看,发现的确没什么遗漏的角落,这才满意点头。 “很好,这样就没问题了。” 就在陈安整理好院子,打算回走廊躺一会时,忽的听到一声清脆活泼的少女叫声。 “幻想乡最出色的鸦天狗记者,文文大人来啦!” 声音从远方天空传来,似乎正在极速的靠近。 因为第一个字还有些模糊,可最后一个字却好像在陈安耳边响起,清晰的不得了。 “咦,谁啊。” 陈安心中纳闷,就想抬头看看声音到底是谁发出的。 可还没等他抬头,身体就蓦的一沉,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背上。 陈安下意识伸手一托,然后眼睛就被人捂住了。 少女喜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调皮的问道。 “找到你了,猜猜我是谁?” 感受着背上熟悉的触感和鼻中相似的香味,陈安一愣,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有些惊疑不定。 “乌鸦姑娘!?” 不会搞错了吧?她不是个行动不能的特等残废吗? 见陈安一下就认出了她,射命丸文有些高兴。 “算你有良心,还记得人家。” 不过,这份高兴在听到陈安喊她乌鸦姑娘时立马就没了,她脸色一变,就掐着陈安的脖子使劲摇晃起来。 “都说了,是鸦天狗啊混蛋!” 陈安顿时就射命丸文被摇的头晕脑胀,等到她出完气,又心满意足趴在他背上时,他才反应过来。 不对呀,之前射命丸文她能说话吗? 于是他把这话问了出来。 “乌鸦姑娘,你之前能说话吗?” 射命丸文:“……” 她讪讪一笑,连陈安又喊她乌鸦姑娘都没敢反驳了。 射命丸文用力拍了拍陈安肩膀,嘿嘿笑了起来。 “哎啊,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说着,射命丸文就从陈安身上跳了下来,然后负着手,踢掉高木跷,大咧咧的走进了博丽神社。 一进房间,射命丸文就看见紫和灵梦两人躺在神社地板奄奄一息的样子。 而就算这样,两人却还是不甘示弱的瞪着对方,互骂着。 “臭丫头!” “老太婆!” “死贫乳!” “不要脸!” 射命丸文看到这样意料之外的场景,真是吓了一跳。 “这不是紫大人吗?你怎么和灵梦变成这样了?” “别理她们。” 听到射命丸文的惊呼声,跟在她身后进来的陈安摇着头,十分没好气。 “这两个家伙,管她们去闹好了,反正只要不死就行。” 好好的话不听,就知道吵,活该! 听到陈安的话,趴在地板上装死的灵梦顿时就不满了,她一轱辘从地板坐起来,就挥着御币,对着陈安大肆指责。 “喂,陈安,你怎么能这么说!没看到我快不行了吗?” 紫也是同仇敌忾,一脸的不满。 “没错,没错,居然敢是这样的态度,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个冷血的家伙!” 陈安:“……” 呃,刚才还打生打死的,现在居然又站到了同一阵线,她们两个的关系真是让人难懂。 陈安心中嘀咕,对于两人的指责毫不在意,只是撇撇嘴,冷笑起来。 “冷血,看看,你们两个现在不是很精神吗?” 紫、灵梦:“……” 两人对望一眼,顿时哑口无言。 射命丸文看到陈安对于紫和灵梦两人的态度,真是吓了一跳。 “喂,喂,陈安,你搞什么啊!灵梦也就算了,八云紫大人可是幻想乡的贤者大人啊! 这么不敬,你是想死嘛!” 射命丸文提醒着陈安,却还是十分不放心,她小心翼翼看着紫,准备见势不妙就带陈安逃走。 废了这么多天时间才确认陈安没事和具体位置,她可不想前功尽弃,带个死人回去。 话又说回来了,一个人类敢和紫大人那么说话,是以为紫大人的脾气和她一样好吗? 真是个不怕死的家伙! 听到射命丸文的话,灵梦立马就不乐意了。 什么叫和她也就算了,这不是看不起她吗! 灵梦拿着御币对着射命丸文比划着,一脸的不善。 “喂,文文,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在看不起我吗?” 射命丸文赶忙陪笑起来。 “嘿嘿,怎么可能,我是说你好说话,灵梦你不要误会。千万不要误会。” 虽然灵梦一般情况下不会动手,但如果惹毛了灵梦,射命丸文敢用她身为那记者的节操来保证,她绝对会死的很惨! 灵梦斜眼瞅了射命丸文一眼,就放下了御币。 “哼,算你识相。” 看着射命丸文毕恭毕敬的样子,紫开始还是蛮享受的,不过在听到她对灵梦的解释后顿时不爽了。 紫一下翻起身,用折扇遮着脸,一双眼睛眯成缝,给人的感觉一下危险起来。 她语气阴沉沉的。 “照你这么说,灵梦是好说话,我就很难沟通了? 你也不去外面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八云紫是出了名的好说话。 居然把我说的那么可怕,文文你是想死吗?” 紫愤怒的一拍桌子,大声质问道。 “告诉我,是吗!” 射命丸文:“……” 她瞅着正用阴深深看着她的紫,心里忍不住嘀咕起来。 就这态度还好说话?拜托,你能先将放在最后的威胁收回去,再说这话吗? “八云?” 陈安在听到这个姓氏就忽然愣住了,一种奇怪的情绪涌上他心头。 好奇怪,好熟悉,好怀念。 陈安扭头望向神社之外的天空,在那碧澈的蓝天之上,无数朵云彩正在天空中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飘荡着。 望着那些云彩,他情不自禁的低语起来。 “八云,是寓意着像云一样,永远的自由自在吗?” 八是复数时间,云是自由自在,加起来,就是永远的自由自在呢! 是错觉吗?感觉似乎在哪听过这个解释呢。 在射命丸文和灵梦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正化作不良大妈威胁小白兔射命丸文改口的紫,身体微不可查一震,便忽然沉默下来。 折扇下,她脸上满是复杂之色。 “永远的自由自在吗?” 没想到,连她自己都快忘了当初取这个姓氏的涵义,却忽然被陈安提了起来。 呵,真是久远的记忆啊。 是啊,真是久远啊……久远到已经让她都记不清的记忆了。 看到面前陷入莫名思绪的紫,射命丸文有些不安。 “喂,陈安。紫大人这是怎么了?” 对于紫的反应,灵梦也有些惊奇。 她这种表现,可真是少见呢,难道刚才陈安说的话,有什么特殊的吗? 陈安也不知道紫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他只是随口一句话而已,怎么会一下变得有些忧郁起来了? 他摸摸下巴,思考了一会,在一看桌上还没收拾完的碗筷,就言之凿凿下了结论。 “吃饱了撑的!” 射命丸文、灵梦:“……” 两人顿时大汗。 紫收起自己心中的忧郁,对于陈安说她吃饱了撑的,真是大为不满。 “你才是吃饱了撑的!” 她眼中闪过诡异之色,一脸不怀好意的开始恐吓陈安。 “就像文文说的,我可是幻想乡伟大的贤者大人啊,这么不敬,是想被天诛吗!” “伟大的贤者大人?” 听到这句话,陈安哑然失笑。 “实际上是无聊的闲者大人吧!” “噗!” 听到陈安的嘲弄,刚刚拿出茶叶和茶具在悠闲喝茶的灵梦,顿时一口茶喷到了空中。 随着茶水在空中化作漫天的水雾,灵梦就使劲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说得好!无聊的闲者大人!紫,这句话对你真是太贴切了!” 说是贤者,实际上的确是闲者才对啊! 紫:“……” 她脸一黑,强忍着一扇子敲死旁边正乐的在地上打滚的灵梦的冲动,就看着陈安,皮笑肉不笑起来。 “你这个家伙,是真的想让我干掉你吗?” 她心里咬牙切齿。 居然敢当着她的面把这种大实话说出来,真是令人火大啊! “紫大人!” 射命丸文大急,刚想为陈安求情。却被他摁着肩制止了。 陈安和紫对视着。 看着那双似乎蕴含着杀气的淡金色眼眸,陈安却微笑起来。 “呐,紫。你会吗? 因为这句话,这些不敬而杀了我呢? “……” 紫并未回答,只是沉默的和陈安对视着。 就这样,随着紫的沉默,除了旁边的灵梦还在大笑,三人的气氛却仿佛凝固了一般。 又过了一会,紫忽然嘁的一声,就不自然的别过脸。 她不爽的嘀咕起来。 “真是啊,居然没吓到,一点也不好玩。” 而且,是错觉吗? 那双眼睛给她的感觉,真是好熟悉啊! 紫心中想着,却看着一旁已经捂着肚子笑的喘不过气来的灵梦,骄傲的哼了一声。 “哼,闲者大人再怎么不好听,也比你这个穷的都快揭不开锅的贫穷巫女好!” 灵梦:“……” 她身体瞬间一僵,显然是被紫的话戳到要害了。 “揭不开锅……贫穷巫女……揭不开锅……贫穷……” 灵梦喃喃自语着,脑中突然显现出这样一副场景:凛冽的寒风中,因为贫穷,她多日滴米未进,寒风呼啸的吹过,带起片片落叶吹进破落的神社中。而在其中,衣着单薄的她正怀抱着塞钱箱无助的瑟瑟发抖。 虽然这种画面不可能实现,但灵梦顿还是忍不住绝望的悲鸣出声。 “呜,不要啊……” 紫大奇,她看着突然发起抖的灵梦有些心痒痒。 这家伙到底想到了什么,居然这么害怕吗? 眼珠一转,紫就偷偷用波与粒的境界开始查看灵梦的思想。 紫:“……” 她先是一脸愕然,然后就忽然捂着肚子,也像之前灵梦一样在地上打滚了。 她大声的嘲笑起来。 “哈哈,灵梦,你这个死财迷!都那种惨样了,居然还抱着塞钱箱不放!哈哈,笑死我了!” 万念俱灰的文文 射命丸文完全不知道灵梦和紫两人究竟为什么会忽然一个绝望,一个大笑,也没什么兴趣去猜。 她只是对于陈安能三两句话让紫简简单单的将这件事揭过去,崇拜起来。 没想到刚才那样紫大人都没有生气,陈安真是太厉害了! 要是换成她来,估计早就被拔了羽毛,顿成鸟肉煲了。 被射命丸文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然,陈安干咳一声,就开始转移话题了。 “对了,乌鸦姑娘,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记得你不是动不了的吗?” 虽然上次听小椛说射命丸文不是这样,但此刻见到她这么活蹦乱跳,还真是让陈安忍不住震惊呢。 “谁说的,只是遇上你的时候刚好动不了而已。” 射命丸文解释了一句,却开始又跳脚了。 她火冒三丈,简直恨不得一脚丫子踹飞陈安。 “而且都说了,人家不是乌鸦,是鸦天狗呀混蛋!” 原来听不懂也就算了,刚刚明明已经解释了,居然还叫她乌鸦姑娘,简直欠揍啊! 听到射命丸文的解释,陈安顿时失语了。 他是扫把星吗?也太巧了吧? 射命丸文嘟着嘴,恨恨的看着陈安。 她再一次强调起来。 “记住人家的名字,人家叫射命丸文!不要一直乌鸦乌鸦的,难听死了!” 文文想了想,又补充起来。 “嗯。陈安你就叫人家文文吧。” 这个称呼如果换成开始没经历过那些事,文文是肯定不会同意陈安这么喊的。 但现在,可以了! 文文强调完自己的称呼问题,就鼓起脸,露出一副怨念很深的样子,开始解释她当初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了。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还不是那时候光顾着找新闻素材了,结果一不小心被那只狡猾的兔子阴了。 要不然,我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嘛!” 她文文向来都是活蹦乱跳,精力十足,要不是被帝阴了一把,怎么可能会变成那副衰样! 陈安若有所思,好像明白了什么。 “兔子?是帝吗?” 怪不得那时候看到帝那么激动,原来有仇啊。 “被阴?” 灵梦从绝望中挣扎回来,对于文文说被人阴真是十分纳闷。 “文文,你又去哪里偷拍八卦了?还有以你的速度,谁能阴的到你?” 对于灵梦说她的新闻是八卦,射命丸文有些不满。 “喂!什么叫八卦,那是新闻!” 她拿起胸前挂着的相机露出自豪的表情,再一次强调起来。 “要知道,我文文可不是那种三流的绯闻八卦记者,而是一名堂堂正正、光荣而正直的新闻记者啊!” “咦,不是八卦记者吗?” 灵梦有些纳闷。 “那些报纸,我都是当做八卦杂志来打发时间的。难不成是我搞错了?” 紫擦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大点其头,也是深有同感 “我也是,文文八卦,在幻想乡比我都出名。” 文文顿时丧气起来她鼓着脸,低垂着翅膀,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 “呜,怎么这样啊!” 看着大受打击的文文,不明真相的陈安连忙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起来。 “没事,没事,只要努力,我相信文文你一定会成为幻想乡最好的新闻记者的!” “陈安……” 听到陈安的鼓励,文文顿时感动的泪眼汪汪起来。 第一次有人不对她的新闻嘲笑,而是鼓励她呢。 “嘁。” 见此,灵梦不屑的撇撇嘴,就跑到旁边翻翻找找起来。 她翻了半天,才把一叠纸扔到陈安的身上。 “鼓励她之前,先看看她写的东西再说吧。” 看着灵梦翻了半天,才好不容易翻出了一份报纸,文文十分纳闷。 “咦,灵梦。我不是经常给神社发报纸吗?你怎么找的这么辛苦?” “哦~” 灵梦又端起清茶喝了起来,听见文文的疑问,顿时就露出十分嫌弃的表情。 “我最讨厌那些看过的废报纸堆在神社,所以已经全部解决了。” “解决?” “是啊。” 灵梦漫不经心的回道。 “因为没柴火了,我把那些看完的废八卦报纸都当柴火烧了,现在只剩下这一份了。” 文文:“……” 她瞬间石化,背景一下就灰了。 “八卦……柴火……” 文文喃喃自语着,突然对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绝望了。 居然将她辛辛苦苦、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珍贵报纸当成柴火…… 这个世界……已经坏掉了啊!!! 灵梦完全不知道她的话究竟对文文造成了怎样强烈的心灵伤害。 她不仅不知道,还不断的对文文进行夸奖(补刀)。 “说起来,文文你的八卦报纸当柴火还是蛮不错了,意外的经烧啊。 记得,下次多给我带两份过来啊。” 文文:“……” 万箭穿心! 文文痛苦捂着胸口,表示再起不能。 被灵梦翻出来的报纸砸在身上,陈安有些纳闷。 这是什么? 他把报纸拿起来,一入眼就是《文文新闻》四个字。 陈安恍然,原来是文文的作品啊。 他点点头就翻开了报纸。然后就说不出话来了。 这是什么!?这真是新闻吗? 啧啧,明明就是八卦大全嘛!看看这些新闻的名字。 《论灵鸠伊凛大人的身高与年龄的对此》 《博丽神社的色气红白》 咦,博丽神社?红白?是再说灵梦吗? 陈安看到这个标题,就诧异的抬头看了看灵梦的色气红白巫女装,觉得是蛮贴切的。 他接着看下去,就看到了新的标题。 《隐于红魔馆的神秘魔法使》 啧啧,居然还有红魔馆的内容,还是姆Q那个家伙的。 陈安看着报纸上图书馆为背景,帕秋莉看书的照片,忍不住啧啧称奇起来。 啧啧,不仅如此,居然还有姆Q的照片,也不知道文文是怎么进入图书馆,拍到那个足不出户的家伙的。 真是厉害啊! 除了这些,接下来的题目也是乱七八糟的。 像什么《无名之丘的剧毒人偶》啊,《人间之里的面具妖怪》啊。 陈安强忍着鄙视文文给因为取标题的文采的冲动,继续看了下去。 他最后发现,紫和灵梦说的的确不错,《文文新闻》的确都是个人见解很重的小道八卦消息,而且正经的新闻一个也没有,所以她们说是八卦还是很中肯的。 别的不说,光是标题,正常新闻能有这标题吗? 陈安看了一会,很快就看不下去了,毕竟他对幻想乡还没什么了解,对于上面写的内容也是看的云里雾里的。 总得来说,除了几篇因为被八卦的主角认识,所以看的懂外,其它的都是每个字都认识。但那么多字加起来凑成八卦,他就不认识了。 正当陈安准备把报纸一合,还给灵梦,让她留着以后当柴火时,却忽然看见了一个有意思的题目。 《论八云紫大人的真实年龄》 这个,据紫的表现来看,她好像对于年龄这个问题很敏感呢,文文连这都敢写?没事吗? 怀着探究为什么文文写了这个还没死的疑问,陈安继续看了下去,刚翻开,他就满头黑线,明白为什么紫让发了,文文也还平安无事,活蹦乱跳的原因了。 因为,这个题目下只有一句话! ‘据调查,八云紫大人真的只有十七岁!’ 陈安斜眼瞅着身边还在灰化状态的文文,心里嘀咕起来。 文文,你这么昧着良心,真的没问题吗? 秀气的眉毛一跳,紫忽然不爽起来,她盯着陈安,神色十分狐疑。 “陈安,你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吗?” 咦,这么敏锐!? 陈安心里吓了一跳,表面却是不动声色,还大声的叫屈起来。 “怎么可能!像我这种老实诚恳的好男人,怎么可能会在心里说别人坏话!你会这么想,绝对是多心了!” 陈安信誓旦旦,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真的?” 不知为何,听到陈安的保证,紫更狐疑了。 奇怪,是错觉吗?总感觉这家伙的解释得反过来听啊! 陈安一点也不心虚,毫不犹豫的道。 “当然!” 也不等紫再说什么,陈安就拍拍身边还在灰化的文文,狡猾的开始转移话题。 “对了,文文。你的八……咳,新闻里面的字很可爱呢。” 一个不小心,陈安差点把八卦说出来了。 顺便一提,陈安这个夸奖可不是在昧着良心,而是大实话。 虽然《文文八卦》的内容很让人无语,不过里面的字倒是真的很可爱,也不知道是怎么印出来的。 紫一个劲的瞅陈安, 这家伙,是在转移话题吗? 陈安当然是在转移话题,但他是绝不会承认的! 而听到陈安的夸奖,文文也从石化中回过神来。 她很是开心。 “哇!陈安,你是在夸人家吗?人家真是太高兴了!” 文文开心了一阵,却忽然有些不自信了。 她眼巴巴盯着陈安, “陈安,人家写的字真的很好吗?” 陈安微微一笑,竖起了大拇指。 “当然,非常好呢。 嗯,等等!?写的?” 陈安刚刚夸完,却忽然吓了一跳。 “文文,这新闻是你写的,不是印的吗?” 报纸那么一大张,纸面整洁,排版工整,字迹清晰,一个错别字没有也就算了。 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文文新闻》是报纸啊! 报纸一次发行,数量可是很多的! 虽然幻想乡并不大,但发行一次报纸,几十、数百、甚至上千都是正常的。而数量那么多,怎么可能是写的啊! 文文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很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当然,这可都是人家一个字、一个字辛辛苦苦写出来的呢。” 从《文文新闻》第一次发行到现在,文文已经不知道发了多少份报纸。 而那些报纸从来都是靠她用笔写,所以她自然不觉得这有什么让人吃惊的。 当然,其实有时候文文还是会想偷懒的,但可惜,河童给她做的相机只能印照片,而不能印文字。 文文说着,就忍不住向陈安抱怨起来。 “你不知道每次人家写新闻多辛苦啊,可结果呢……” 接下来的话文文没说,她只是用险恶的目光盯着灵梦。 这只臭红白,居然敢把她辛辛苦苦写出来的珍贵报纸当柴烧,真是不可原谅! 灵梦撇开脸,就当没看见文文险恶的眼神。 瞧着灵梦无动于衷的样子,文文冲她皱皱小鼻子,就气哼哼的骂了一句。 “哼!讨厌的家伙。” 骂完灵梦,文文就回过头,眼巴巴看着陈安,她眼神很是期待, “陈安,你觉得人家写的新闻怎么样?好看吗?” “这个,那个……我不是说字写的很可爱吗?” 陈安支吾一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虽然那些内容写的很有感情,但的确是正正经经的……八卦没错。 他实在不想打击文文,只能急忙转开话题。 “对了,文文。你来博丽神社有什么事吗?是来找灵梦的吗?” 灵梦放下茶水,抓起御币,顿时警惕起来。 “对啊,你这只喜欢偷窥乱拍的八卦乌鸦今天又来我这干嘛? 不是又想拿我的神社乱写吧? 告诉你,上次偷拍我,我还没找你麻烦呢。这次要是再敢乱来,小心我收拾你!” 灵梦说到最后,就挥舞起了御币,一副凶狠的样子。 文文果断摇头。 “不是。” 她否认之余,还忍不住对灵梦讥讽起来。 “再说了,你这个又破又穷的神社有什么好拍的?要拍神社,我还不如去拍山里的守矢呢! 那里,可比你这里阔气多了!你这个死穷鬼!” 文文狠狠讽刺了灵梦一通,之前那灵梦说拿她的报纸当柴火,而积蓄在心里的那股恶气,顿时出了不少啊! 紫扇子一合,击手大赞。 “说得好!灵梦的确是个穷鬼呢。” “你们这两个家伙……” 文文对于神社的形容和对她的讥讽,再加上紫的落井下石,顿时就让灵梦额头的青筋跳了起来。 她捏紧御币,瞧着两人,咬牙切齿起来。 “是找死吗!” “啊哈哈……” 看到灵梦好像真的生气了,紫顿时干笑着起来,不敢说话了。 文文哼了一声,干脆都不理灵梦。 她搂住陈安肩膀,就笑嘻嘻道出她来博丽神社的目的。 “人家是来找你的啦。” “找我?” 陈安眉一挑,感觉十分惊讶。 要知道,他可是住在红魔馆,文文怎么会来博丽神社找他? 最重要的是,还被她找着了。 “是啊。” 文文皱皱俏鼻,十分不满的样子。 “要知道,人家可是从你那天晚上消失就让人开始找,找了现在,才知道你在博丽神社呢。” 说起这个,她还忍不住抱怨起来。 “小椛那个笨蛋,居然能把人弄丢了,还找不着,真是没用。” 紫看着文文搂着陈安脖子一副亲热的样子,扇子一拍手,真是奇怪无比。 “喂,陈安。你不是说你是红魔馆的人吗?怎么会和文文这么熟? 她可是妖怪山的,怎么会专门来找你啊?” 其实这点还不算什么,更让紫惊奇的还是之前她假装生气时,文文的反应。 那种紧张的样子。那可不像是做出来的。 紫敢保证,要是她刚才真的动手,文文绝不会当做没看见的。 这就稀奇了,虽然因为记者的职业,文文经常和各种人打交道,其中人类也不少。 但那都只是取材的对象而已,取完材,她保证把那个人忘到脑后去。 再看看她对陈安的态度。啧啧,真是有些稀奇啊。 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让她对陈安这个来自外界的人类如此的看中呢? 难不成,是她之前说被帝阴的时候,他们两之间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紫真不愧是妖怪大贤者,只是随便琢磨一下,就已经将文文对陈安态度不一样的原因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泪 文文被紫的话吓了一跳。 “红魔馆!?你怎么会在那个地方!” 据她所知,红魔馆可不是正常人类可以呆的地方! 她一脸焦急的在陈安身上摸来摸去,似乎在找些什么。最后在陈安的手臂和脖子摸了摸发现没有什么伤痕,这才松了口气。 文文瞪着陈安,手指头戳着他的额头,就恨铁不成钢的教训起来。 “笨蛋,你不知道红魔馆是吸血鬼的地盘吗?你一个人类在那,是去送死吗!” “没那么夸张吧?” 对于文文的激动,陈安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偏头躲过她又戳过来的手。就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吸血鬼会危险吗?不会吧? 蕾米虽然任性了点,但蛮好说话的啊。而且那么好骗,怎么会危险啊。 就算是芙兰,虽然有点暴力倾向,但也很听话,很可爱啊。” “芙兰?” 紫敲扇子的动作一顿,表情有些怪异。 “陈安,你说的芙兰是在说蕾米莉亚的那个妹妹吗?” 陈安一愣, “咦,你认识芙兰?” 不会吧,芙兰可是一直被关在地下室的,紫是怎么认识的? “当然认识了。” 紫“啪”的打开折扇,就轻轻摇着扇子,勾着唇角,露出了诡异笑容。 “知道为什么,现在幻想乡里吸血鬼就那么几只吗?这可就是她的功劳呢。” “什么意思?” 陈安有些惊疑不定,正想继续询问,却被文文的惊叫打断了。 “什么!你说的难道是那个,很久以前在幻想乡闹了一场,把那些吸血鬼基本都干掉。 最后才被蕾米莉亚关在红魔馆不让她出来,有着恶魔之妹称号的芙兰朵露吗!?” 灵梦有些纳闷, “咦?有这件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虽然她这个博丽巫女某种意义上来说有些不称职,但毕竟是博丽巫女,解决异变的职责还是会完成的。 而按文文那么说,那件吸血鬼事件绝对是异变,还是动静很大的异变! 可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而且,虽然没怎么去过红魔馆,但红魔馆的主要人员灵梦都认识,可……芙兰是谁? 她完全不知道,红魔馆还有这个人啊! 紫撇撇嘴,抓住机会就对灵梦鄙视起来。 “你当然不知道了,没听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是很久以前吗? 那时就连先代都还没出生呢,你这个小丫头又怎么会知道?” “阿妈……小丫头?” 灵梦神情一黯,接着大怒,瞪着紫就毫不留情的骂起来。 “你说谁是小丫头?死老太婆!” “死老太婆?” 紫笑容一僵,扇子差点没扇到自己脸上,她嘴角抽搐起,额头青筋也是一个劲的跳。 “臭丫头,看来你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我,准备被收拾了是吧?” 灵梦勃然大怒。 “丫你个鬼,想吵吗?来啊!” 灵梦骂了一句,两人就瞪着眼又开始对骂了。 不理会又掐起来的灵梦和紫,陈安却是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被蕾米关在红魔馆不让出来? 不对啊,芙兰明明是在地下室啊。难道是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看着陈安在那若有所思,却一点也没害怕的反应,文文大急。 “喂喂,陈安,你怎么这么淡定,难道不怕死吗!” 她跺跺脚丫,就抓着陈安肩膀拼命摇晃起来,想让他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陈安被文文摇的头昏脑涨,还没等他说什么,文文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松开陈安,猛的一拍手,叫起来。 “对了,山里!” 文文的突然松手,让陈安差点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站稳,却又听到了文文的大叫。 他有些困惑。 “嗯?” 文文解释起来。 “陈安,你当初不是让人家给你找一个住的地方吗?这些日子找你的时候,人家已经在山里准备好了。 所以你现在还是离开红魔馆那个危险的地方,和人家走好了。 没错,就这样决定了!” 文文越说越觉得正确,最后更是一拍手,就要拉陈安走。 对于文文的自作主张,陈安十分无奈。 喂,他还没答应呢,干嘛这么急啊? 陈安叹了口气,就挣开了文文的手。 他摊开双手,十分遗憾。 “对不起,现在不行呢。” 在听见文文的大叫时,正吵架的灵梦和紫就已经熄火,好奇看了过来。 她们原本还津津有味看着热闹,可文文后面的话,却让灵梦忍不住惊呼起来。 “哇!你们的关系也太好了吧!” 居然会让陈安和她走,真是不得了呢! 紫用诡异的眼神打量着在那拉拉扯扯的陈安和文文好一会。就转过头,又眯着眼上下打量起了灵梦。 又是好一会,紫才将视线放在灵梦平平的胸。 她轻轻的将扇子合拢,就一脸同情的摇头叹息起来。 “唉,看来灵梦你是没指望了。” 灵梦瞧着紫盯着她胸叹气的反应,顿时勃然大怒。 “老太婆,你这是什么意思!?” 居然敢对她的胸叹气,欠揍吗! “什么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咯。” 紫眉头一挑,又开始拉嘲讽。 “怎么,小丫头你听不懂人话吗?” “纳尼!?你这个死老太婆……” 看着灵梦挽着袖子,又要和紫吵起来,陈安连忙制止。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还是都冷静一下吧,都吵了那么久了,还不够吗?” 两人给了陈安面子,总算没摆开架势吵架了。 只是同时互瞪一眼,同时撇过脸,同时哼了一声。 “哼!鬼才和她吵!” 就安静下来,一个喝茶,一个摇着似乎怎么也摇不够的扇子,继续看陈安和文文的热闹了。 被陈安拒绝,文文异常失望。 “为什么啊,上次不是说好的吗?” “没办法啊。” 陈安也很无奈,他解释道。 “要是还像当初遇上你,我是一个人的话倒没什么问题。 可现在红魔馆还有人要我照顾呢。不说露米娅,就是芙兰,还有姆Q我就放心不下,尤其是芙兰那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可不行。” 说到最后,陈安更是叹了口气。 其实帕秋莉现在已经不需要太操心了,但芙兰和露米娅两个小家伙就不一样了。 露米娅还好说,但芙兰那可就真是让人无法放心的孩子呢。 要是走了,她肯定又得抱着破破烂烂的小熊,一个人在黑黑的地下室哭了。 就在陈安解释时,一边看热闹的紫眼中忽然精光一闪,她瞅准机会,就劈手夺过对面灵梦刚刚倒好的茶。 灵梦大怒。 “混蛋!那是我的茶!” “现在是我的了,啧啧,真好喝。” 在灵梦怒目的表情下,紫喜滋滋喝着茶,她漫不经心的问起来。 “陈安,姆Q是谁?红魔馆有这号人吗?” 虽然没怎么去过红魔馆,但当初红魔馆搬到幻想乡时,紫还是观察过的。 所以,她对于红魔馆的人员还是很清楚的,虽然后面加入了小恶魔和那只看起来只会偷懒的门番,但可从来没有听过红魔馆有叫姆Q的人呢。 由于这个问题魔理沙也问过。而且只有他喊,所以陈安也不意外紫不知道这个外号。 他随口解释道。 “姆Q就是帕秋莉啦。因为她总是一有事就姆Q、姆Q的乱叫,所以我才这么喊她的。” 陈安绝口不提,帕秋莉其实十分讨厌这个称呼,一直让他改口。 他得意洋洋起来。 “怎么样?好听吧?” 紫和灵梦同时嘀咕起来。 “好听个鬼啊。” 嘀咕之余,紫也是有些咋舌。 “话说回来,陈安。你到幻想乡,去了红魔馆才多久啊?怎么和红魔馆的那些家伙一个个混的那么熟啊? 还有露米娅,她应该不是红魔馆的人吧?” 虽然和陈安认识不算久,见面更是只有这两次,但紫却感觉的到陈安这家伙有那种容易和人打成一片的本事。 因为他似乎从不把别人当外人,一见面就好像很熟,然后就用那张有时候感觉十分欠揍、实际也十分欠揍的破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几句话下来,让人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之时,却也似乎莫名的轻松和亲切起来,就好像真的是很要好的损友一般。 不过绕是如此,和红魔馆的人熟悉的也太快了吧? 上次阴他,没被蕾米莉亚干掉不说,居然还敢给帕秋莉取外号!? 还有露米娅,现在的她可是会吃人的! 陈安这个一看就会让露米娅流口水的人类,究竟是怎么和她混在一起的? 听陈安的话来看,关系似乎还不一般呢! 陈安摸着鼻子,轻笑起来。 “没办法,莫名其妙关系就好了,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人格魅力吧? 不!绝对是人格魅力啊!” 陈安斩钉截铁下了结论,就得意洋洋起来。 “我可是天下第一帅!人见人爱不是很正常吗?” 紫、灵梦:“……” 她们眼睛斜着说出那么不要脸的话,却还毫不脸红的陈安,真是十分震撼啊。 天呐!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一瞬间,关于不要脸的三观被刷新了啊! 顺便一提,紫不知为何,看着陈安那得意样子的表情,忽然有种给他脸上狠狠来一拳的冲动。 不过由于她是贤淑、温柔、可爱的17岁,所以最终只是不屑的撇撇嘴,扭过头不去陈安那张欠揍的脸了。 …… “啊,看你的翅膀,我就叫你乌鸦姑娘好了。 记得,我叫陈安哦。” …… “乌鸦姑娘,我帮你回去,你帮我找地方住,怎么样?” …… “放心,放心。不就是迷路吗?既然答应你了,我自然会把你送回去的。” …… “嘿嘿,找到吃的啦。赶紧吃,别担心我,我已经饱的快要吃不下了。” …… “啊呀,看来我无法遵守约定了。真是的,对不起了,乌鸦姑娘。” …… “喂,别哭啊!来,气一个。” …… “呼~乌鸦姑娘,我们终于到了。” …… “文文大人,那个人类,他……走了。” …… “文文大人,人找到了,在博丽神社!” …… “对不起,不能和你走呢。” …… 文文楞楞看着拒绝她要求的陈安,回想着自那天与陈安相遇时,之后的点滴,心里有些奇怪。 奇怪,为什么心里会忽然难受呢? 是因为他违约了吗? 好像不是呢。 因为是自己违约在先,他都没生气,她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那么,是因为这些日子的担忧和努力都白费了呢? 啊,好像也不是呢。 因为自己似乎没什么努力呢,而那些担忧,也只是让自己躲在山上,看着天空,看着月亮发呆而已。 那是为什么呢? 不知道。 明明应为他不因自己失约生气而开心,明明应为不用再担心而轻松。 可为什么,还是有些难受呢? 文文死死咬着唇,依旧不明白。 正得意洋洋夸着自己的陈安,忽然察觉到了身边文文的不对劲。 奇了怪了,怎么不说话了。 他手在文文面前挥了挥。 “文文?文文?” 文文神色木然的转转眼珠,语气不复之前的活泼,变得低沉起来。 她再次问道。 “陈安,你真的不和人家走吗?” 见文文说话,陈安就收回了手,他有些遗憾。 “对不起,真的不能和你走呢。” “这样啊……” 文文低垂着眼睑,喃喃自语起来,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呢。” 陈安没听清,只是感觉文文的表情很奇怪,他问道。 “文文,你说什么?” 文文抬起头,抿唇一笑。 “没什么。只是我该走了。” 她俏皮的将枫叶扇抵着额头,接着一扬,就冲陈安眨了下眼睛。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文文转身刚走了两步,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她回过身,向着陈安深深鞠了个躬。 “差点忘了,对于上次你帮我的事,真是十分感谢。 还有,对于那天丢下你,我也是十分歉意呢。” 文文直起身,又再次一个鞠躬。 “真是十分失态呢。” 看到文文这种举动,陈安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就要把她扶起来。 “哎呀,你说什么傻话。我们可是朋友呢!” 文文不着痕迹避开陈安的手,站直身体,嘻嘻笑了起来。 “嘻嘻,说的也是呢。我们是朋友呢。” “那么,告辞了。” 她深深看了陈安一眼,转身就走了。 在文文转身的瞬间,陈安恍惚间,似乎看见了有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脸颊滑落。 “啪嗒!” 那仿佛泪珠滴落的声音,在陈安的耳中,莫名的清晰。 走到神社外,文文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陈安。 恰好,陈安也看了过来。 在两人眼神对视的那一刹那,时间宛若暂停了一般。 在这一刻,陈安从文文眼中看到了失落、迷茫、伤心。 除了这些,似乎还有另一种莫名的情绪。 不过,他没看懂。 而文文,也从陈安眼中看到了疑惑和关心。 她咧嘴一笑,大声喊道。 “那么,再见啦,陈安!” 文文扭过头,深吸一口气就大喝一声。 “风神少女!” 随着文文声音的远去,在那呼啸的风中,陈安似乎看到了什么。 那是秋天,那漫山遍野的火红枫叶。而在其中,那滴随风破碎,又被无数枫叶渲染上火红的水滴,清晰可见! 追寻 紫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就用扇子捂着嘴,坏笑起来。 “阿拉阿拉,陈安。你似乎伤了某位少女的心呢。” 陈安没好气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紫, “说什么傻话!我和文文可是朋友,伤什么心啊!” 说是这么说,但想着文文之前离去的样子,陈安心里却是忍不住担心起来。 真是的,不就是不和她去妖怪山吗?为什么好像很伤心啊? 陈安想了一会,没什么头绪,也就放弃了。 又在博丽神社坐了一会,陈安却始终轻松不下来。 原本还打算在博丽神社多呆一会,可陈安脑中却一直忍不住想到刚才和文文对视时,在她眼中看到的情绪。 还有,那不知是不是错觉的泪珠。 莫名的,陈安心情有些烦躁。 陈安又在神社坐立不安了一会,却忽然望着远处,之前文文离去方向的天空叹了口气。 算了,果然还是放心不下啊。 陈安摇摇头,心里下了决定。 唉,去找文文吧。至少要向她解释清楚他不去妖怪山的理由。 顺便问清楚她到底怎么回事,那种眼神,可真是令人放心不下啊。 要知道,文文可不仅是朋友,还是他来幻想乡后,遇到的第一个人呢! 至于帝,由于陈安不知道,所以她不算。 陈安心里下了决定,忽然感觉轻松了不少。 他站起身,离去之前还不忘对着灵梦叮嘱道起来。 “灵梦,我之前做饭时,还在神社厨房里留了一些食物,记得吃。 不要又和这次一样,干巴巴的啃咸菜。” 又想到了什么,陈安笑了笑。 “放心好了,这次我多留了很多,就算是某个闲者大人天天来蹭,也应该不会像之前一样,才几天就什么也没有了。” 说到最后,陈安还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紫。 这个明明就是蹭吃蹭喝,却还好意思骂厨子,格外没品的家伙! 虽然没指名道姓,但紫自然知道陈安嘴里那个蹭饭的闲者大人指得是谁。 她用扇子遮住脸,心虚的讪笑不已。 “阿拉,阿拉。别那样看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啦。” 陈安:“……” 他撇撇嘴,懒得再说,只是冲灵梦点点头。 “好了,我该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好了。” 灵梦抿了口茶,淡淡应了一句。 “哦,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怎么听的这么不吉利。” 陈安心里嘀咕一句,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转身想要离开。 “哎,对了……” 陈安正准备往外走,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脚步一缓,就转头看向了紫。 “哎,紫。能不能麻烦你像上次把我扔回红魔馆一样,直接送我到妖怪山?” 如果可以的话,一眨眼就能到了。 “不要!” 紫一合扇,哼了一声,气鼓鼓的。 “说让你说我坏话,管你去死!” 说完,一道间隙拉开,紫就消失不见了。 明显是不想给陈安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真是小心眼的家伙。 看着消失不见的间隙,陈安郁闷的撇撇嘴。 看来指望别人是没指望了,还是靠自己的脚吧。 唉,妖怪山那么远,希望别走断腿吧。 再次和灵梦道别,陈安就唉声叹气的离开了博丽神社。 …… 在去妖怪山的路上,陈安顺便还回了一趟红魔馆。 他一到红魔馆大门,就看到了正在那靠着围墙呼呼大睡的美铃。 看她在睡梦中,脸上时不时露出笑容,估计是在做什么好梦呢。 虽然并不想吵醒美铃,但陈安还急着去妖怪山,所以只能喊她了。 他怕吓着美铃,声音并不大。 “美铃,美铃。” “呼呼~” 美铃挠挠红扑扑的脸蛋,睡的似乎更甜了。 陈安:“……” 他额角跳了跳,声音稍微大了不少。 “美铃!” “呼呼~” 美铃依旧不理他。 陈安:“……” 陈安磨磨牙,就后退了两步。他深吸口气,猛然大喝。 “咲夜!!!” 美铃:“……” 听到咲夜的的名字,美铃一个哆嗦就醒了过来,接着就噌一下躲到陈安身后。 她捂着头,紧张兮兮的四处打量起来。 “咲夜在哪?咲夜在哪?” 陈安撇过脸,一脸的若无其事。 “哦,不好意思,我好像看错了。” 美铃:“……” 她一下从陈安身后跳出来,就大声的对陈安大肆指责起来。 “老乡!你怎么这样!? 居然拿咲夜来吓我,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人吓人吓死人吗!” 更重的是,要是咲夜来了,她不仅要被吓死,还得被打死啊! 陈安微微一笑。 “你是妖怪哦。” 美铃:“……” 她鼓着脸,决定不理陈安了。 “好啦好啦,我错了就是了。” 看到美铃好像生气了,陈安才不再逗她,而是搭住她肩膀,笑眯眯解释起来。 “我其实也不想吓你,可谁让你怎么也叫不醒,我无奈之下才会那么做的。 对不起啦。” 美铃哼了一声,大方接受了陈安的道歉。 “哼,原谅你了。” 她板着的脸放松下来,却又忍不住抱怨起来。 “要不是老乡你是熟人,我才不会不醒呢。 记得,以后别再用咲夜吓我了,真的会吓死人的。” “没问题!” 陈安信誓旦旦打着包票。 “下次我绝不用咲吓你,用蕾米好了。” 他笑嘻嘻的。 “反正蕾米不会用飞刀飞你,用她应该没问题吧?” 美铃脸又拉下来了,她有些气急败坏。 “不行!无论是谁,只要是吓我,都不行!” 什么叫大小姐没问题!?要是被她看到,虽然不会被飞飞刀,但绝对会更倒霉啊! 陈安无趣的嘁了一下,却还是在美铃逼迫的目光下,放弃了以后用蕾米吓她的打算。 “好吧,好吧。以后喊你用其它办法好了。 至于现在,我得出去一趟。” 美铃一愣。 “嗯?老乡你不是刚刚去了博丽神社吗?难道还得出去?” “是啊。” 陈安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这也是我为什么喊你的原因,因为朋友出了点事,我得去看看她。 不过距离有些远,所以今晚有可能不回来了。” “朋友?” “是啊,朋友。” 陈安并未详细解释,只是嘱咐起来。 “因为急着去,所以没时间去找露米娅,所以那个小家伙拜托你替我解释一下,不要一个晚上不在,又让她认为我丢掉她不要了。 对了,还有姆Q。记得盯住她,别让她又不吃饭,明白吗?” 美铃听着陈安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真是有些好笑。 “明白啦,只是出去一个晚上,老乡你怎么这么多担心啊?” 陈安撇撇嘴。 “嘁,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她们不让人省心。” 他拍了拍美铃的肩膀。 “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就先走了。你继续偷懒去吧。” 美铃没好气瞪了陈安一眼。 “我没偷懒!” “谁信啊。” 小声嘀咕着,陈安就走了。 美铃看着陈安越走越远的背影,忽然挥手大喊起来。 “老乡,一路小心,记得早点回来!” 陈安没回头,只是挥挥手,表示明白了。 …… 拜托了美铃,陈安也就放心的继续前往妖怪山。 钻进树林里的小道,在路过一段贴近雾之湖的段落时,陈安似乎听到了什么。 “啊!人类发现!” “笨蛋,别乱跑啊,被发现了怎么办?” “嘁!怕什么,我可是最强的琪露诺啊!” “不许胡闹。” “咦,什么声音?” 陈安诧异的停下脚步,扭头望向雾之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在雾之湖湖面上的迷雾中隐隐约约看到了两个人,而那两个人还在看着他。 一对淡蓝色眼眸,眼眸清澈的如同雾之湖湖水一般,很漂亮。 一对浅绿色眼眸,眼眸中莹莹带着波光,感觉很温柔的样子。 似乎发现了陈安正在看她们,那对浅绿色眼眸受到了惊吓,忽然就消失了。 同时,一抹蓝色、一抹淡蓝色的身影也从雾气里掠过,一下失去了踪影。 “咦,错觉吗?” 陈安困惑挠挠头,又往雾之湖的雾里看了看,没发现什么,这才耸耸肩,加快脚步继续上路了。 管它是不是错觉,赶紧走吧。 …… 虽然脚步不停,但妖怪山可比去博丽神社远多了,所以当陈安来到妖怪山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与第一次来一般,水流潺潺的声音轻轻的回荡在这里。而在那如弦乐般动听的旋律中,数不清的萤火虫在飞舞,一闪一闪,与天空的皎月辉映。 踏进如诗画般美丽妖怪山才几步,陈安就停了下来。 原本是想一口气去找到文文的,可到了现在,他才想到了一件麻烦事。 那就是,他只知道文文住在妖怪山,可不知道具体住哪啊! 并且,妖怪山不仅一座山,而是一片山啊! 后知后觉发现了这点,陈安顿时犯愁了。 这么大一片地方,找文文可怎么找啊? “该死的混蛋!别让我(咕,吞咽声),让我逮到你(咕),要不然(咕),要不然一定打死你(咕)。” 正当陈安对于该去哪里寻找文文而一筹莫展时,却忽然听到了什么。 他顺着声音看去,却在淡淡月光辉映下,发现不远处,正有一个人正靠着路边的大树,似乎在喝着闷酒。 陈安大喜。 嘿,运气不错啊!刚碰到麻烦就遇上人了。 赶紧上去问问,看她认不认识文文。 抱着打听文文下落的心思,陈安急忙向着那人走去。 等他走近一看,眉头忍不住一挑。 哟嚯,没想到还是一位熟人呢。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带文文回妖怪山时,遇见的莽撞天狗少女,白狼天狗犬走椛! 不知究竟碰上了什么让人喜闻乐见的倒霉事,此时她正垂着耳朵,神情郁闷的靠着一棵大树。 配备的长刀和盾牌解开放在身前,提着酒壶就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酒。 虽然对于犬走椛喝闷酒的原因有些心痒痒,但现在也不是在意这种小事的时候。 毕竟,相比别人让人喜闻乐见的倒霉事,还是文文的下落更重要一些。 原本还有些担心碰上的人不认识文文,但看到犬走椛,陈安顿时就觉的运气不错可。 嘿嘿,正好还在愁不知道文文在哪,马上就有知道的人送上门来了。 陈安可不担心犬走椛不知道文文住哪,因为上次可就是她把文文送回去的! 陈安整理一下衣着,然后干咳两声,就挤出自以为亲切的笑容,上前几步,凑到犬走椛的身边。 他轻声道。 “犬走椛,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啊?是遇上了什么让人开……咳,不开心的事了吗?” 一个不小心,差点把心里话问出来了。 酒醉的文文 因为喝的有点多,向来机警的犬走椛直到陈安出声,才发现身前多了一个人。 她闻声抬头,看到陈安一愣。 “嗯?陈安?” “啊呀,你还认识我啊。” 陈安听到犬走椛喊出他名字,顿时觉得让她带他找文文有戏了。 他笑的越发亲切了。 “犬走椛,我是来找文文的,你能带我去找她吗?” “文文大人!?” 看到陈安笑着说出文文的名字,犬走椛毛茸茸的犬耳猛的一竖,瞧着他的眼神都要喷出火来。 而随着愤怒,心里那三分的醉意也不翼而飞。 犬走椛用力丢开手里的酒壶,随着酒壶“砰”一声砸在旁边的树上,她就唰的一下站起身,右手揪着陈安衣领拉到自己面前。 犬走椛瞪着眼,怒不可遏的质问起来。 “你这个混蛋!到底对文文大人做了什么!? 为什么文文大人回来的时候那么不对劲? 一回来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连我和姬海棠大人都不见。 明明……明明今天出门的时候很高兴的啊……怎么最后会变成那样了……” 犬走椛说着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咽起来。 要知道,由于手下的乌鸦找到了陈安,文文今天出门时,可是非常开心的。 可是她是高兴的出门,但不久回来后却是很不对劲! 不仅没有像往日那般挥着相机,冲她显摆收获的素材,就连笑容都没了。 问她怎么回事也不说,只是要了一大堆酒,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不仅不让她进去,就连姬海棠羽立去找她,也被赶了出来。 要知道文文可是乐天派啊! 自从跟在文文的身边,犬走椛就从来没有见过文文有这种不对劲的情况! 哪怕是当年的妖怪山****,照样没有! 文文这样,可是把犬走椛愁坏了,偏偏文文又不让她靠近,连安慰都没法安慰,结果是愁上加愁。 弄得犬走椛连日常巡逻都没什么心情去,只是郁郁的躲在这里,一个人喝起闷酒来。 不过,虽然不知道文文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犬走椛却明白一点。那就是,文文变成那样,一定和她今天去找陈安有关! 现在,看到陈安这个罪魁祸首犬,走椛怎能不愤怒!? 她龇牙咧嘴,眼中的愤怒似乎已经形成了实质。 “告诉在下,文文大人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犬走椛脚巧妙的用劲在刀上一踩,就把刀握在手上,锋利的刀刃抵在陈安的脖子,她低吼着。 “否则,别怪在下对你不客气了!” 犬走椛的质问让陈安笑容一敛,眉头皱了起来。 看来不是错觉,下午的拒绝真的让文文有些伤心呢。 只是,为什么会伤心呢? 陈安皱着眉思考着,没想明白原因,干脆不再多想。 就好像没被犬走椛揪着他领子,也没被她用刀架着脖子一般,陈安异常平静。 “文文在哪?带我去见她。” “混蛋!你害得文文大人还不够吗!? 上次你离开妖怪山不见人影,可是让文文大人担心的好几天吃不下东西! 现在又把文文大人变成这样!你这个混蛋,究竟还想干嘛!” 犬走椛的情绪更激动了,愤怒的都快把脸都快和陈安脸贴在一起了。 随着她愤怒的质问,不仅揪着陈安衣领的手力气重了不少,就连刀锋也抵近了一些,让陈安的脖子出现了一条淡淡的红痕。 陈安对脖子传来的轻痛和刀锋的冰冷无动于衷。 他面无表情,眼神有些冷。 “带我去见文文。” 陈安那冷静到冷酷的表现,让犬走椛有些莫名的心寒,手一抖,差点没把刀抖了。 她张张嘴,想拒绝陈安,却发现根本说不出不肯这两个字。 不过虽然说不出不肯,却也不代表犬走椛肯带陈安去找文文。 她恶狠狠瞪着陈安,心里打定主意,绝不带他去! 陈安加重语气,重复了一次之前的话。 “带我去见文文!” 似乎也察觉到了犬走椛的打算,他口气缓和下来。 “放心,我来并不是想怎样,而是来解释的。 想来,你也不愿让文文一直消沉下去吧?” 虽然并不知道文文究竟为何会伤心,但陈安相信。只要他真心去努力,就一定能让她变回当初那种,一有劲,无论什么情况都元气十足的文文! 犬走椛一愣,她认真看着陈安的眼睛,想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在说谎。 陈安眼神毫不躲避,不仅如此,还低下头,也认真的和犬走椛对视起来。 犬走椛盯了陈安好一会,没发现心虚,却发现了担忧。 是在担心文文大人吗? 犬走椛这么想,终于妥协了。 她松开手,放下刀,哼哼了两声, “哼,信你这一次。记得,要是等下文文大人不满意,或者你不能让她恢复正常,在下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对于犬走椛的威胁,陈安不置可否。 他相信自己,只要态度诚恳,一定能让文文原谅他的。 犬走椛把刀插进腰间的刀鞘,又弯下腰拿起地上的盾牌。 拍拍盾牌上的土,她身后的尾巴扫动了两下,才恨恨瞪了陈安一眼。 “走吧。” 说着,犬走椛就在前面带路了。 由于犬走椛这次并不像上次一般“咻”一下不见人,还特地放慢脚步,所以陈安跟的很轻松。 陈安跟着犬走椛向着文文所在的位置前去。一路上,原本多话,还喜欢和人套近乎的他却始终沉默。 陈安一向喜欢欣赏风景,而此时,却难得的对于周围的景色也无心欣赏。 他双手交叉藏在袖子里,默默跟着犬走椛前进,哪怕碰上其它她巡山天狗,也绝不说话。 陈安就这样沉默的前进。在犬走椛的带领下,好一会,他终于来到了文文的住所。 那是一间位于山腰偏上位置的木屋。 “就是这了,文文大人就在里面。” 犬走椛在木屋前停下脚步,她拿着刀和刀鞘对着陈安比划了两下,面色不善的警告起来。 “记得,要是你敢让文文大人失望,在下一定会宰了你!” 陈安扯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 “放心,不会的。” “哼!那就最好。” 犬走椛轻哼一声,就推了一把陈安。 “快点去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明白。” 陈安点点头,就迈步向屋子走了过去。 犬走椛默默看着陈安向屋子走去,忽然犬耳朵抖了抖,轻轻一哼,人就消失了。 她并不担心陈安和文文独处。先不说陈安一个人类能对文文做什么,就是能,当初把那样的文文平安送回来,期间秋毫无犯也能令人放心。 就在陈安准备推门时,却忽然察觉了什么。他回头一看,却发现犬走椛已消失不见,不知去了哪里。 “呵,我有那么令人放心吗?” 陈安自言自语一句,就吸了口气,一把推开了木屋的门。 就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郁的酒气就向陈安迎面扑来,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好重的酒气! 下意识捂住鼻子,陈安就开始打量起了屋子。 屋内空间并不大,但却到处都是的酒壶。 看着那些酒瓶,陈安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文文这段时间,到底喝了多少酒? “咚!” 就在陈安皱眉时,一声瓶子掉落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陈安顺着声音看去,就看见了文文。 此时文文正趴在地上,样子很是狼狈。 她光着脚丫,脚上的高跷踢落在远远的地板,背上翅膀也是垂下,看起来无精打采,还不时的颤动两下。 头上的怪帽子个高跷一样飞落在远处,甚至就连心爱的相机也扔在了地上。 除了这些,在文文的身下,还积着一层厚厚的酒水。酒渍沾湿了衣襟,让她整个人湿漉漉的,看起来就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此时,文文手上还举着一个已经空了的酒壶,正在做往嘴里倒酒的动作。 倒了半天,文文却发现一滴酒也没倒出来,就醉眼朦胧的将酒壶拿在眼前晃了晃。 晃了半天,又将壶口向下,才发现壶里已经空了。 她瘪瘪嘴,就用力将酒壶扔了出去,伴随又一声脆响,文文生气的骂道。 “混蛋!连你也来欺负我!” 文文骂着,又伸手要去拿身边的酒,却忽然有只手出现,抓住了她手。 “喂,文文。别喝了。” 文文纳闷的抬起头,就看见了蹲在她身边,皱着眉头看她的陈安。 她慢悠悠的眨眨大眼睛,忽然嘿嘿傻笑起来。 “咦,陈安,我是不是又在做梦啊?怎么又看见你了? 真是的,早都回来啦,这里可是山里,怎么还一直做回到竹林的梦啊。” 文文抱怨着,忽然直勾勾的看着空气疑惑起来。 “咦,果然是做梦吗?怎么有两个你?” 她伸出一只手在空气摸了摸,顿时惊奇起来。 “哎呀,又变多了。这次是四个……” 文文说着,被陈安抓住的手挣开,两只手在空中挥着,似乎在抓什么东西。 第一次,文文抓在了空气,第二次一样,直到又摸了几次才放在身边陈安的脸上。 “嘻嘻,摸到了……” 摸到了想抓的东西,文文又傻笑了起来,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文文嘴里喷出的酒香洒在陈安脸上,居然比屋里的还要浓重很多! 天呐,才半天时间。她究竟喝了多少酒啊? “文文,你喝多了。” 陈安叹着气,就让文文靠着自己肩膀,将她扶了起来。 被陈安扶起来的文文也不反抗,只是一手搂着陈安的脖子,另一手胡乱挥着。 她将脸贴着陈安的脸亲热的蹭了两下,就开始豪气的耍起酒疯,信誓旦旦的胡言乱语起来。 “胡,胡说!我文文大人以前可是可以和鬼拼酒的!谁不知道我文文大人的好酒量?哼,人家怎么可能会醉! 明明是陈安你看错了!唔,没错,一定是你看错了。” 陈安苦笑。 都这样了,还说没喝醉。 陈安摇摇头,就一边听着文文的醉话,一边扶着她走到房间里的床边,把床上的被单推开,就让文文躺了上去。 顺便一提,就在扶文文躺好时,陈安奇怪的发现,不仅是新的,就连床上的被单是新的。 奇怪,这床没人似乎没人用过,难道这不是文文的屋子吗? 陈安有些疑惑,却没有在意,只是变出一条毛巾,就在文文湿漉漉的脸上轻轻擦拭起来。 虽然用能力能让文文清醒过来,不过陈安认为还是这样会比较好些。 不是有句话,叫做一醉解千愁吗? 或许等文文醉酒醒来,就算他不说什么,她也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忘了。 就在陈安刚擦完文文脸上的酒渍,正想去擦她湿漉漉的身体时,文文却忽然挣扎起来,又说起了醉话。 “我文文可是幻想乡最厉害的记者,我没醉!我才不会醉……” 陈安无奈,想摁住不断挣扎的文文,却发现根本摁不住,只好顺着她的话安抚着。 “好好,文文没醉,文文最厉害。” “那是!” 文文自豪挺挺胸,却忽然看着陈安,眼神有些迷离。 真是的,真的回去了吗?和那天好像呢。 她呆呆看着陈安一会,就忽然拍开陈安的手。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瞪起了陈安。 “喂,你干嘛啊,动手动脚的,又占人家便宜啊!” “呃。” 陈安擦拭的动作一僵,有些尴尬。 糟糕,似乎被误会了。 文文不管不顾,继续指着陈安训斥起来。 “你说……我为什么要遇到你这个讨厌的家伙,遇到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是我变成那个样子的时候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正当陈安刚刚开口,文文眼泪却突然流了出来,她哽咽着。 “而且干嘛对人家那么好嘛! 明明一个人都不够吃,还全部给人家,还骗我说吃了!结果自己却偷偷的吃生笋,那可是有毒的啊,干嘛呀!知不知道人家很感动啊,真是讨厌! 呜呜……最后还扔下人家一个人跑了,明明说好了,明明说好了要和人家在一起的,却又消失了。” 陈安一愣,原来他吃生笋这件事文文知道啊。 不过,陈安瞅着床上还在自顾自说着醉话的文文,纳闷起来。 他没说在一起吧?只是一个交易,说是让她找个安身之处,文文为什么说的这么暧·昧? 不理会陈安的纳闷,文文继续哭诉起来。 “呜,知不知道人家很担心啊!你一个外来的人类在幻想乡可是很危险很危险的好不好! 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你,却又不和人家好了。 明明人家连住的地方都给你准备好了,却又不和人家回来。 呜……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家伙, 讨厌鬼!讨厌鬼!” 陈安:“……” 陈安对于文文醉话真是无话可说。 虽然对于文文话里流露出来的担忧很感动,可她的话怎么越说越暧·昧了?连不和她好都冒出来了。 天啊,喝醉的人太可怕了! 文文说着说着,忽然生气起来。 她晃悠悠从床上爬起来,就将陈安拉倒在床上。压在他身上不让他起来。 接着,文文就篡着拳头在陈安的身上使劲的拍打起来, “讨厌鬼!讨厌鬼!你这个骗人的讨厌鬼!” 被文文使劲拍着,陈安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都要散架了,疼的龇牙咧嘴的。 “文文,轻点,轻点!” 文文不理他,继续拍打着,似乎要将陈安一口气拍散。 发现了这点,陈安果断闭嘴,挣扎着,就想从文文的魔掌中逃离。 再这样下去,真的要死啦! 文文似乎打累了,停下了拍打。她把脸靠在了陈安的胸口,泣不成声起来, “呜呜,为什么啊,讨厌的家伙,告诉我,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干嘛不和我回来嘛! 而且,为什么会难受,告诉我,我为什么会难受啊! 呜呜,明明从来没有这样,却为什么会想哭啊……” 文文冰冷的眼泪沾湿了陈安的胸口,让他停下了动作。 陈安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沉默起来。 又过了一会,文文哭声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只剩下小小的抽噎声,睡着了。 陈安楞楞看着怀里的文文。 这个女孩,是几百上千岁的妖怪哩。 她是很活泼,很开朗,很乐观的女孩呢。 在第一次见面时,她明明已经身处那样的困境,却依旧没有放弃。哪怕中了暗算,身体无法控制,却也一直努力的想站起来,一直努力的想要前进。 没有悲观,没有放弃,也没有哭泣。 但是,她现在为什么会哭呢? 陈安看着睡梦中的文文时不时吸吸小鼻子,抽噎着昵语的举动,还有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似乎明白了什么,当然,也似乎什么也不明白。 他沉默的看着文文,忽然叹了口气。 唉~ 陈安摇摇头,就用袖子轻轻拭去文文脸上的泪,再小心的将她推开,推在了一边。 陈安从床上爬了起来,捶了捶发疼的身体,心里抱怨起来。 真是的,那么用力干嘛? 他抱怨着,又环顾了一圈一团糟的屋子和躺在床上浑身都是酒味的文文,更抱怨了。 乖乖,看来有的忙咯。 陈安心中悲叹,就用力搓搓脸,开始忙活了。 别的不说,陈安得先将文文收拾好。一身酒气,还穿着湿衣服,怎么想,睡的也不会舒服。 陈安三下五除二,就利索的扒光文文身上衣服,当然,只是衣服,内·衣还是好好的留在她身上。 要是把内·衣也顺手扒了,文文醒过来,被她当成色狼就惨了。 之前只是喝醉了捶几下他就要散架了,要是真发火动手,不用说,通往地狱的参观票免费送达。 还是单程票! 陈安可没活够,蕾米、帕琪她们也还没调·戏够,所以还是别犯傻比较好。 接着又替文文擦拭了一遍身体,将她身上的酒渍擦干净,就替她摆了个舒服的睡姿,给她盖上了被子。 虽然是夏天,但最近几天天气还是有些凉了,而且,这里是山区。 看着乱糟糟的房间,陈安有些头疼,却也无法坐视不理,只能叹口气,继续开始收拾了。 先将文文散落在地的高跷,帽子还有相机收好放在床边,然后开始整理起屋子里到处都是的酒壶。 等到弄完这一切,陈安就变出抹布和拖把开始拖地。最后再顺手将文文的衣服弄干净。 忙活了很久,陈安总算是收拾的差不多了。 接着又做了点东西,才伸了个懒腰,走到床边。 陈安看着睡梦中的文文,忽然有些失神。 好一会,他情绪莫名的叹口气,摇摇头不在多想了。 算了,别浪费精神想那么多,那种头疼的事,顺其自然就好了。 他拍拍身上的衣服,就将文文往床里面推进去一点,也躺在了床上。 对于这个举动,陈安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妥,毕竟在迷途竹林照顾行动不能的文文的日子里,文文基本不是睡在他背上,就是睡在他怀里的。 那可比现在亲近多了,至少现在还有一床被子挡着。 顺便一提,其实陈安睡地板也不是不行,但有床不睡,去睡地板,陈安傻了才那么干! 感受着身边熟悉的气息,陈安看着天花板出神了一会,才终于闭上了眼睛。 …… 喜闻乐见 “唔……” 文文使劲揉着因为宿醉,而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就睁开了眼睛。 熟悉而陌生的天花板,这是她刚睁开眼时的想法。 此时,天才刚刚亮,但身为鸦天狗,文文视力非常好,所以借着那一点点从窗户照进来的微微晨曦,她还是非常清晰的看见了天花板。 木质的天花板上,天然木纹无序的蔓延,虽然很相似,但却和以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奇怪,为什么会不一样呢? 看着天花板,文文紧锁着眉想了好一会,才忽然想起来,这里并不是她的屋子,而是上次为了实现和某人的约定而新建的木屋。 有了答案,文文紧锁的眉头才松弛了下了。 对了,没错,这里的确不是她的屋子,而是别人的。 至于她为什么会感觉有些熟悉,是因为在前些日子,她经常在这里发呆。 偶尔发呆累了,还会在这里小小睡上一觉。 次数多了,自然觉得天花板熟悉了。 文文想着,忽然自嘲起来。 只可惜,她这些日子做的事似乎都白费了。 那个人现在已经有了生活的地方,压根就没打算和她回来,实现当初的约定。 不过也不怪他,毕竟他已经来了幻想乡那么久,当初陪她在竹林睡了那么久野外,那些日子,也不能求他和过去一样睡野外,等着她吧? 说到底,错的是她。 他辛辛苦苦将她带回妖怪山,因为她,他路上还差点被毒死。 然而最终,她到了妖怪山后,他却好像扔垃圾似被她扔掉,单方面违反了约定。 啊,幸好他似乎并不在意这点了,哪怕再见面,还是笑眯眯的,如同刚开始一般。 嘻嘻,真是个大方的家伙。 只可惜,以后估计见不到了。 因为她想履行当初的约定,却被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宁愿生活在对他来说极其危险的红魔馆,也不愿和她来妖怪山。 呵,发生了这种事,真是觉得有些没有见面再去见他了。 话又说回来了,明明只是被他小小的拒绝,为什么会觉得以后没脸见他呢?为什么还会觉得失落了? 还不是一般的失落,失落到了没心情笑,甚至还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呢? 文文不知道,只是脑子想的有些痛。啊,心好像也是。有些微微的刺痛呢。 呼~算了,还是别再想那些事,再去喝几倍杯好了。 一醉解千愁,等喝醉了,自然就什么烦恼也忘了。 文文长舒了口气,就掀开身上的被单,准备爬起来,继续去喝酒了。 然而,就在文文刚刚坐起来,她却忽然愣住了。 看着整洁一新的屋子,看着床边她整齐干净的衣物和道具,再看着身旁沉睡的那人,文文愣住了。 她楞楞看着那人,又忽然发现了什么,就抬起手臂用鼻子一咻。 啊,没有酒味呢。 明明喝了那么多的酒,为什么身上没有酒味呢? 文文思索着,思索着,思索着。 她终于有了答案,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脸。 “呀,是你干的吗?陈安。” 文文低声自语着,忽然觉得不想喝酒了。 她仰首望向窗外,就看到了什么。 那是晨曦破晓。 奇怪,看着那微光,心忽然有些甜呢。 这么想,文文再次躺了下去。 …… 第二天,当陈安睁开双眼,他就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原因是,他身旁的文文正紧紧搂着他。 原本盖在文文身上被子不知何时被掀了开来,此刻,她睡姿非常不雅。 不仅双手搂着他脖子,那充满慵懒和笑意的俏脸也紧紧贴着他脸,同时,一条白嫩大腿也压在了他身上。 陈安整个人就好像一个抱枕一般,被文文紧紧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香甜气息伴随着文文有节奏的呼吸打在陈安脸上,让他感觉有些痒痒。 陈安一醒来,就发现这个情况,顿时苦笑不已。 真是的,把他抱这么紧,以为他是抱枕吗? 他无奈叹了口气,就稍微的用了几分力,想挣开文文。 可惜失败了。他挣扎的举动除了让文文抱他抱更紧外,毫无效果。 陈安越发无奈,也不好太过激烈的挣扎,只好继续躺在床上,等着文文‘清醒’过来。 就这样,时间安静的过了一会,文文才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 看着被她搂在怀里,近在咫尺的那张男人脸,文文没有表示任何的惊讶。她心满意足的在陈安脸上蹭了几下,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她的一只翅膀盖在了陈安身上,不仅搂在他脖子的双手更使劲,就连大腿也夹得更紧了。 陈安:“……” 发现文文‘醒了’居然不放手,反而还抱的更紧了,陈安真是无语了。 他无奈的斥道。 “喂,文文,够了啊。不要在装睡了,要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其实文文根本就是醒的,只是一直闭着眼装睡,赖着不舍得爬起来罢了。 顺便一提,陈安一开始挣扎时就已经发现了,只是没揭穿她罢了。 文文睁开眼,佯装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居然被你发现了呢。” 她一边说着不好意思,却一边将陈安抱的更紧。 陈安:“……” 发现了文文一边说不好意思,一边却纠缠更紧的真相,他顿时满头黑线。 这只文文,男女之防可真是差劲啊。 醒了居然还把他抱这么紧,真是不像样! 陈安心里嘀咕着,却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能这样笑嘻嘻的,看来她已经恢复正常了。 果然,一醉解千愁真是至理啊。 他微笑起来。 “看来文文你已经不生气了。” “谁说的,人家现在可是非常非常非常生气的好不好!” 文文一听,顿时不满的嘟起了嘴,还一连用了三个非常来表明自己的气愤程度。 当然,说是这么说,其实在文文醒过来后发现陈安在她身边时,又看着整洁一新的房间。 那些因为陈安不肯和她回来,而要待在红魔馆的怒气和那种莫名其妙的伤心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至于为什么没穿衣服? 关于这点,文文完全没有在意,也不像陈安担心的那样将他当做色·狼。 毕竟在竹林时,这种事也发生过,而且她也知道,陈安从头到尾就没有过龌蹉心思。 要不然在竹林那会,根本没有反抗之力的她,早就惨遭毒手了! 对于文文的回应,陈安忍不住叹了口气。 “好了,既然已经不生气了,就别搞怪了。 赶紧放开我,一个女孩子这样抱着我,你也不觉得害臊吗?” “嘁,害臊?那是什么?” 文文对于害臊这个词嗤之以鼻,摇果断拒绝了陈安的要求。 “至于放开你,才不要。好不容易抓到的,要是放开你,你肯定又要跑了。” 陈安:“……” 喂喂,什么叫抓到?你把我当什么啦? 他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婉言相劝。 “放心,只要你松开,我肯定不会跑。再说了,现在不松,你待会不还是也得松开吗?还是赶紧的,松开我好了。” “真的?” 文文语气有些松动,不过眼珠一转,就将松动扔到三途河去了。 她笑嘻嘻的。 “算了,你这家伙的话不能信,为了防止人家放了你,你不跑,而是溜,人家还是继续抱着你好了。” 陈安一愣,顿时大惊失色。 我去,文文怎么知道他待会不是要跑,而是要溜的!? 察觉到了陈安脸色的不对劲,文文顿时眯起了眼。 “果然,陈安你是打算溜吗?” 陈安有些心虚,却还是义正辞严的狡辩起来。 “错觉!那绝对是文文你的错觉!像我这样的人,那绝对是说一不二的,说不跑,就不跑!” “真的?” “当然!” 陈安毫不脸红的自卖自夸起来。 “要知道,诚实可是我最大的优点呢!” 文文撇撇嘴,完全不信。 换着花样夸了自己十分钟,陈安却发现文文还是没松开他,顿时苦起了脸。 “文文,你怎么还不放开我啊?” 文文眨着大眼睛,看起来天真无邪极了。 当然,那只是看起来,说的话却是无赖到了极点。 “陈安,人家什么时候说要放开你了?” 陈安:“……” 他磨磨牙,决定不在等文文抱够,而是开始自救。 他先是用力挣开了几下,但由于力气没文文大,没挣开。 用手想去拨开文文的手,结果发现文文那看起来纤细,没有一点肌肉的手,力量却强的可怕。拨不动。 又努力的一会,一直失败的陈安简直恨不得撞死在枕头上。 该死的,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连一个女孩子的手都挣不开,真是见了鬼了! 陈安心中咬牙切齿,却也没打算放弃。 他就不信了,他一个大男人,还能被那只文文抱死在床上! 陈安眼珠一个劲的转,就继续思索怎样才能把文文从身上弄走。 他想了好一会,终于一拍文文的大腿,想到了办法! 陈安瞅着文文盖在他身上的翅膀,最后告诫了一句。 “喂,文文。赶紧放手,要是再不不放手,我可不客气了啊!” 文文哼了一声,对于陈安的告诫不屑一顾。 “哼!你能把人家怎么样?人家可是妖怪哎!” 之前废了那么多功夫都拿她没辙,以为现在吓唬一下就有用吗? 哼哼,真是个天真的家伙! “哼,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既然文文不识抬举,陈安也就不在客气,冷哼一声,手就抓上了文文的翅膀。 翅膀是文文的弱点,这件事是陈安在迷途竹林时照顾文文发现的。只要抓住她的翅膀,她就会变得软绵绵的,连一点力气都不会有。 不过,刚开始摸文文翅膀时,她可不会无力,反而越摸越生气呢。 真是奇怪的事呢。 但无论怎样,翅膀是文文的弱点,这点是不会错的。 “哇,笨蛋,不要碰人家的翅膀啊!” 察觉到陈安的举动,文文顿时惊叫着想要收回翅膀。可惜晚了一步,翅膀已经被陈安抓在了手里。 翅膀被抓住,文文的声音一下变得软绵绵的,俏脸染上了红晕,大眼睛里水波流转,缠着陈安的四肢也失去了力量,松开了。 察觉到了这点,陈安赶忙拨开文文的手,从床上爬了起来。 当然,为了防止文文恢复正常,又死赖着他不放,所以他抓着文文翅膀的手并没有松开。 从床上爬起来,陈安训道。 “让你不听话,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吗?” “放手啦~” 陈安忽然察觉文文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对头,怎么那么嗲? 他奇怪看了眼文文,顿时吓了一跳。 “文文,你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文文俏脸被淡淡的红晕渲染,一对传神的眼睛水波流转,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不仅如此,还有她身上那些裸露出来的肌肤,无论是脖子还是身体,全都像脸一般,染上诱人的淡粉。 陈安被文文这种表现吓了一跳,急忙就放开了手。 “文文,你没事吧?” 急忙把翅膀藏在了背后。文文一脸嗔怒。 她用软绵绵的,好像撒娇一般的语气责怪起来。 “笨蛋,都说不要抓人家的翅膀啦!” 要知道,不仅生理,从各种意义上来说,翅膀可都是鸦天狗的要害啊! “谁让你不放手的。” 陈安辩解一句,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再说了,以前也不会这样啊。” 以前摸文文翅膀,也只不过是让她脸红一些,根本没有其它的反应好不好? 呃,开头的生气不算。 “啰嗦!谁让人家之前和你又不熟,那时候要不是动不了,早就好好收拾你了。” 文文瘪瘪嘴,接着灵动的黑眼珠狡黠一转,就开始哼哼了。 “不管,你要负责!” 陈安一愣,顿时大吃一惊。 “哈!?你说什么?” “负责啊。” 文文一脸的理所当然。 “鸦天狗的翅膀可不是可以随便摸的呢。那这可是只有配偶才能碰的地方呢。 既然你刚刚摸了人家的翅膀,你当然要负责咯。” 陈安果断拒绝了。 “不干!” 摸一下翅膀就得负责,开什么玩笑啊! 要是这种事就得负责,蕾米和芙兰不也得负责,她们可也被他碰过翅膀呢! “纳尼!?” 文文大怒,张牙舞爪的恐吓起来。 “摸了人家重要的翅膀不负责,小心人家就杀了你。” “没有缓和的余地?” 文文斩钉截铁。 “没有!” “唉,这么决绝?” 陈安脸色一苦,顿时唉声叹气起来。 没想到只是来找文文解释一下,居然被逼婚了,真是见鬼了。 而且是错觉吗?总感觉好像经历过这样的事呢。 耍赖的文文 陈安唉声叹气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决定以死来扞卫清白。 “那文文你杀了我吧。只要别让我负责,被你干掉我也认了。” “纳尼!?你居然敢拒绝!” 文文顿时大怒,也不理会身上就那么两件贴身的蕾·丝文胸和内·裤。一下就从床上蹦了起来,差点没撞到天花板。 而随着文文激烈的动作,她胸部也跟着颤啊颤的,看起来很有弹性的样子。 文文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就一把抓住陈安的脖子开始使劲的摇晃。 “你这个无情的家伙,摸了人家的翅膀居然敢这么说,真的想死吗! 惹火了人家,小心人家咬你哦!” 陈安被摇的头昏脑涨,却忽然听到了文文最后的那句话,他大喜过望,果断的伸出了手。 “你咬吧,不要我负责就行。” 咬一口就没事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文文:“……” 她动作一僵,就气急败坏的打掉了陈安的手。 她使劲瞪着陈安,大声道。 “这么说,你就是吃干抹净不想负责咯!” 陈安坚决不能背黑锅啊,他辩解道。 “喂喂,文文,不要说得那么暧·昧好不好?什么叫吃干抹净,我明明什么都没干好不好?” “哇!人家看错你了!” 文文嘴一瘪,大叫一声,就一脸伤心欲绝的扑到床上。 她在床上滚来滚去,就好像受了委屈的小女孩,死命的撒起泼来。 “不管,不管!你要是不肯答应,人家就死给你看!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负心汉!” 陈安:“……” 他嘴角抽了抽,突然有种想死的冲动。 这只文文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下说要杀他,一下说要咬他,怎么一下又变成死给他看了?拜托,你坚定一下立场好不好? 这也就算了,可那个负心汉是怎么回事?都说了,他什么都没干啊! 陈安苦口婆心的劝着。 “文文,不就是摸一下翅膀吗?不要这么较真好不好? 如果真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行吗?对不起,对不起,行吗?” 陈安双手合十,一个劲的道歉起来。 “不行!” 文文毫不犹豫、大声否决了陈安的道歉。 “人家告诉你,这种事不是你道歉就能解决的? 要是你真不答应,人家就把这件事写到人家的新闻上到处发,然后再跑到红魔馆去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欺骗少女、无情无义的家伙!” 陈安一惊。 “这么狠?” 写到八卦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跑去红魔馆闹。这种恶毒的绝户计,文文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 而且拼着自己的名声不要,也要让他倒霉,他有没有那么招人恨啊? 虽然陈安很想接着拒绝,但既然文文决定不用杀人威胁,而是用去红魔馆闹,那种一想就让他惊悚的事来威胁,陈安也不敢再拒绝了。 他叹口气,刚想说什么时,却突然想起昨天魔理沙糊弄帕秋莉的话。 陈安眼珠一转,顿时来了主意。 他一摊手,露出无奈的样子。 “好吧,好吧,不过在此之前,文文……” 陈安话还没说完,文文就一轱辘从床上翻了起来,之前伤心欲绝的样子不翼而飞,她一脸惊喜。 “你答应了?” 陈安看着文文变脸的速度,差点没给口水呛死。 她真的有在伤心吗?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陈安心中泛着嘀咕,却道。 “还没有。不过……” “什么嘛,让人家白高兴一场。” 没得到肯定的答复,文文的脸一下又拉了下来,不等陈安继续说话,她就趴在床上,又开始了之前打滚撒泼的举动。 “啊!死给你看,死给你看,死给你看……” 喊了两声,文文忽然换了口号。 “啊!写新闻,写新闻,写新闻……” 陈安:“……” 他真的要被文文的胡搅蛮缠给逼吐血了。 陈安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勉强挤出笑脸。 “文文,你能先让让我把话说完吗?” “你还想说什么?” 文文停下胡搅蛮缠,她翻起身,嘟着嘴,一副很不满的样子。 “告诉你,昨天既然来了,今天就不要想蒙混过关。 哼,要是不答应人家就去红魔馆闹,然后死给你看。” 陈安差点就要骂娘了。 该死的,能不要一直用这几招,换个新鲜点招数使使行吗?行吗! 陈安继续深呼吸,压下转身就走,随文文去闹的冲动,苦口婆心的劝道。 “文文,不是我不想答应。可你想想,我可是人类,人类哎!跟你比起来,寿命超短的。 就算我答应了,可也要不了多久就会去世的,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办?” 魔理沙就是用短命来糊弄帕秋莉的。 “哎,短命吗?” 文文咬着嘴唇,似乎有些为难。可没等陈安松口气,她就拍着胸,豪气干云起来。 “没问题的!要知道人家可是文文哎,到时候等你死了,人家就跑到小町那把你抢回来,看她能怎么办!” “小町是谁?” 不知是否错觉,陈安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三途河摆渡幻想乡亡者的死神啊!” 陈安:“……” 看着文文满不在乎的表情,他眼前一黑,差点真的吐血了。 没想到文文连他死了,都不肯放过他啊!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陈安咬着牙,使劲深呼吸,这才忍着没被文文气吐血。 他并不死心,继续劝。 “可是,就算你真的抢回来了,可是那时我也应该是个老头了。 你想想看,天天陪着一个弯腰驼背,四肢不勤,头发脱落,牙齿残缺,皮肤皱的就像老树皮一样的老家伙,你受的了吗?” 生怕文文受得了,陈安是拼命将那情景往惨了的说。 文文想着陈安说的情况,顿时打了个冷颤。不过很快又坚定起来。 “怕什么,人家当初在竹林不也是什么都干不了吗!?你不照样不嫌弃。 而且……” 似乎想到了什么,文文的大眼睛一下弯了起来。 “到时候有可能连小文文都有了,哇,想想都是好幸福的感觉。” 不,哪怕没有小文文,只是想到抱着天狗蛋孵的情景,就觉得好幸福哎。 陈安:“……” 他大脑忽然有些混乱。 奇了怪了,他们说的好像不是这个,怎么一下子就窜到那莫名其妙小文文身上去了?这种思维转换的速度,他完全跟不上啊。 文文傻乐了一阵,又道。 “而且你还未必会死啊。幻想乡神奇的东西那么多,总能找到办法让你活下去的。” “比如?” “比如去迷途竹林讨蓬莱药啊,听说能让人长生不老的。哼哼,上次被她们阴了一把,就不信她们敢不给我面子。 就算不行,想其它的办法就是了,虽然不能人随意成妖。但幻想乡这么大,总是能找到办法的。” 陈安没办法了,真的没有办法了。 他发现他无论怎么说,似乎都完全说不动文文啊! 无奈,他只能放弃继续抢救,认输了。 陈安叹口气。 “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这件事太突然,文文你得给我点时间。” 就算要答应,也得先糊弄过去一阵再说。只要能拖着,或许以后会有办法解决的。 陈安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一直不肯答应,并不是他讨厌文文,或者讨厌非人类什么的原因。 相反,他倒是对文文和红魔馆的众人很有好感。 但是!陈安有一种感觉,很深刻很深刻的感觉。那就是,如果他就这样答应了文文,那才是真正的不负责! 顺便一提,陈安其实很想答应文文。不是起了色心,也不是一下爱上了文文,只是觉得无法拒绝罢了。 似乎有种力量让他无法拒绝呢。 不过为了不伤害文文,他还是抗拒了那种答应的念头。 “时间?” 陈安答应了,文文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到他后面的话,她鼓着脸瞅着陈安,十分怀疑。 “喂,你不会骗人家,然后又像上次一样走了,找不到人吧?” 陈安又叹了口气,总感觉一辈子的叹气今天一下子就用光了。 他耐心劝着。 “不会的,上次只是意外罢了。再说了,我现在也不像那时居无定所,而是住在红魔馆。就算想跑,还能跑到哪去?” “是吗?” 文文想想,觉得也是,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吧,人家就给你三分钟时间。” “三分钟!?文文你是在逗我玩吗?” 听到文文给的时间,陈安脸一下就黑了。 “最少一年!” 在他心里,一年是最少的时间,总觉得接下来的时间中会有什么事发生,就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一年?不行。” 对于一年这么长的期限,文文表示很不开心。她想想,伸出三根白嫩的手指,放低了底线。 “给你三天好了。” 陈安毫不松口。 “一年!” “哎,一个星期好啦。” “一年!” 文文蹭了过来,摇着陈安的手,扑闪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哀求起来。 “陈安,两个星期好不好?” 陈安不为所动,斩钉截铁道。 “一年!不答应,就像你说的,我死给你看!” 陈安并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所以下了死口。 “呜,欺负人。” 发现了陈安的坚决,文文嘟着嘴,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别说,她还真怕陈安死给她看。 反正一年时间对她来说实在不能算长。一眨眼就过去了。 而且,用一年时间来缓缓也不错。 虽然之前醒来看到陈安在身边时,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但却总感觉那种决心好像空中阁楼,有些不真实,让心不太坚定呢。 不过…… 文文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提出了条件。 “一年也行,你得留在妖怪山!” 只要他一直在身边,那种决心是不是假的,或许不用一年也能明白呢。 陈安果断拒绝了。 “不行!” 开什么玩笑,露米娅、芙兰她们可都在红魔馆,他怎么可能丢下她们跑来妖怪山。 要是能,他昨天都该答应了! 文文失望的哀鸣起来。 “哎~怎么这样啊~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不能。” 最大的时间问题已经解决了,陈安笑了笑,心情轻松了不少。 “不要太失望了,红魔馆离妖怪山不算太远。就算是我用脚来走,也就几小时的事。你又会飞,速度会更快的。” 文文瘪瘪嘴,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好啦,好啦,人家不让你留下来就是了,真是个啰嗦的家伙。” 陈安好说歹,总算是让文文打消了让他留在妖怪山的念头。 他心稍安,却看着文文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又补充了起来。 “对了,这件事可不能乱说啊。要不然我反悔了,文文你别怪我。” 这件事文文要是拿出去乱说,以她写文文新闻那胡编乱造的本事,那到最后真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哎~~” 文文脸一僵,顿时拉下了脸。 “陈安,你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陈安:“……” 我去,文文你还真想这么做啊?幸好留了个心眼,要不然还不麻烦大了。 陈安没好气的瞪了文文一眼。 “别抱怨了,快点穿衣服起来了。要知道昨天晚上,犬走椛可是很担心你呢。 而且我们两个已经在屋子里呆了一个晚上,要是出去晚了,鬼知道她会乱想些什么。” “好啦,好啦,陈安你真是啰嗦。” 嘟囔着,文文也不避讳,其实也没什么好避讳,毕竟本来就是没穿衣服。就那样,她拿起叠在床边的衣服穿了起来。 陈安闲来无事,也就顺便看了几眼文文。 似乎注意到陈安的目光,正穿衣服的文文挺挺胸,给他来了个媚眼。 “怎么样,人家漂亮吧?” “还好,还好。” 陈安也不脸红,反正也没什么歪心思,只是随意看了两眼就转开了头。 对于陈安敷衍的态度,文文很是不满。 “哼哼,不懂得欣赏的家伙。” 嘀咕着,她心里却有些挫败,没想到她居然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想起来,当初陈安在竹林替她擦身体也是,一点油都不揩。当时还不觉得。现在一想,还真是让人丧气呢。 陈安也不搭理文文,只是扭头看向窗外。 窗户有些高,除了碧蓝的天空,什么也看不见。 随着清脆鸟鸣和夏蝉喧嚣的声音,徐徐微风从窗外吹进屋子,轻轻吹起了陈安的长发。 陈安抚了下头发,就将有些散乱的头发捋到了身后。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 “咦,对了。文文,幻想乡没有男人吗?怎么我来了这么久,一个男人也没看见过?” 文文穿好衣服,也不管穿的是短裙,架着腿会走光,就那么架着腿躺回了床上。她用慵懒的声音回答陈安。 “谁说幻想乡没男人的的?那只是陈安你没见过罢了。 在人间之里,男人到处都是好不好。除了人里的居民,还有香霖堂。香霖堂的店主森近霖之助也是男的。 不过除了他,妖怪倒是阴盛阳衰,一个男的都没有。 嗯,妖兽不算哦。” 陈安眉一挑。 “连妖怪山也没有吗?” 妖怪山不小,不会真没有男性妖怪吧? “妖怪山?” 文文愣了一下,声音有些不自然。 “没,没有。” 她在心里补了一句。 反正现在是没有了。 “这样啊……” 陈安摸摸下巴,也没注意文文的奇怪语气。只是心中感慨不已,看来是他孤陋寡闻了呀。 不过话说回来,人间之里到底是哪? 听美铃说,人间之里似乎是幻想乡唯一的人类聚居地呢。 陈安扭头刚想向文文询问关于人间之里的信息,却发现她又躺在床上装死。 陈安满头黑线,看着文文那不雅的姿势,果断打消了询问。 “喂,文文,你怎么又睡上了?把裙子弄好,快点起来,我们该出去了。” “呜,没良心的家伙。” 文文不情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短裙,看着陈安就像看一个抛妻弃子的人渣。 “这才多久,居然又想丢下人家跑了。” 都说了,不要把话说的那么暧·昧啊!要是被人听去,误会了怎么办? 陈安无奈叹气,却也拿文文没办法。 “好了,别搞怪了,快点出去吧。记得去找犬走椛解释一下,昨天她可是很担心啊。” “哼哼,啰嗦。” 文文白了陈安一眼,也不戴那顶奇怪的帽子,把相机挂在脖子上,就拖着陈安打开门走了出去。 姬海棠羽立 “咔咔……” 刚一出门,陈安就听见咔咔的声音。 他顺着声音看去,就看见一位背上和文文一样有些乌鸦翅膀的少女。 她头戴着和文文相似的粉红色帽子,身上穿着打着红色小领带的白色短袖,下身是一条粉色花格子短裙,脚下也和文文一样,踩着高木跷。 少女此时正拿着一架手机对着他和文文使命的拍照,那咔咔的声音就是她手机拍照的声音。 而他之前说到的犬走椛,此时正一脸无聊的蹲在少女身旁。 少女看着文文拖着陈安走出屋子的情景一阵大喜,拿着手机又咔咔拍了两张。 看着屏幕上定格的相片上文文诧异的表情,少女开心起来。 “哼哼,文文,这次我总算找到一份吸引人眼球的新闻了。 题目我也已经想好了,就叫《鸦天狗射命丸文和人类不得不说的故事》,我就不信你会把自己写在自己的破新闻上。 哈哈,这次我一定会赢的。” 说到最后,少女还掐着腰,得意的大笑起来。 陈安斜眼。 真是好……烂的名字,怎么比文文的八卦标题还要差劲? 蹲在少女身旁的犬走椛摇着耳朵,小声的说道。 “羽立大人,我们好像不是来找素材的吧?” 明明就是因为担心文文才把她拖来的,怎么目的好像一下就变了? 姬海棠羽立笑声一止,甩着头上的双马尾,她瞪着不识趣打扰她得意的犬走椛训斥起来。 “啰嗦,你看文文这个家伙现在哪有伤心的样子?哼,相比文文那个家伙,还是我的新闻能赢过文文新闻更重要一点。” 姬海棠羽立斥着犬走椛,就把手机换了个角度,对着陈安和文文又是咔咔两声。 文文放开陈安,双手抱胸,一脸不屑的看着姬海棠羽立。 “哼哼,真是肤浅的家伙,就凭你这个笨蛋还想赢我文文,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文文表情越发不屑。 “我记得,比报纸的受欢迎程度,羽立你好像一次都没赢过我吧?” 姬海棠羽立呸了一声,很是不服气的反驳起来。 “呸,那是我没有用心,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不要脸,每次都到处去扔自己写的八卦新闻吗!?” 文文对着姬海棠羽立怒目而视。 “什么!?羽立你这个家伙,居然敢说我文文的新闻是八卦,你是在挑衅吗!?” 听到姬海棠羽立的话,陈安心中点头。 她说的没错嘛,其实也就文文自己把自己的八卦消息当成正经的新闻吧? 陈安心中鄙视着文文,就不动声色远离了正在吵架的两人。 他走到犬走椛身边,小声问道。 “犬走椛,和文文吵架的那人是谁?她们的关系是仇人吗?怎么一见面就吵?” “那位是姬海棠羽立大人,和文文大人是好朋友,至于她们为什么一见面就吵嘛……” 犬走椛对于这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卡了一下,才道。 “那大概是她们交流感情的方式吧。要知道昨天文文大人伤心的时候,羽立大人可是很担心呢。” 文文和姬海棠羽立异口同声道。 “呸!鬼才和这个家伙是好朋友呢!” 发现对方和自己说的话一模一样,两人顿时瞪住了对方,继续异口同声。 “喂,羽立(文文)你干嘛学我说话!” 看到这样的情况,陈安觉得她们的关系应该不错。 嗯,大概吧。 犬走椛扯了扯陈安衣角。 “喂,文文大人现在心情好些了吗?还有昨天到底出了什么事,文文大人那么伤心?” 陈安白了犬走椛一眼。 “你觉得文文这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吗?” 看了一眼正和姬海棠羽立吵的兴高采烈的文文,犬走椛顿时发现自己的问题有多傻了。她尴尬的摇摇尾巴。 “那昨天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安撇撇嘴。 “我怎么知道。说了几句话就莫名其妙的跑掉了。” 一想起这件事,陈安就郁闷。 好心来看文文的情况,结果到最后文文是没问题了,他却是把自己搭进去了。 就在陈安和犬走椛说话时,那边的争吵也停了下来,姬海棠羽立指着陈安。 “喂,文文,那个家伙是谁?难道就是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找的人类? 你们两个怎么会从一个屋子出来,这屋子不是你的住所啊?” “嘿嘿。” 文文嘿嘿一笑,眼珠子就滴溜溜转了起来,她叉着腰,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没错,他就是陈安。记住了,以后陈安就是我的配……” 在听到文文的笑声时陈安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果然,这家伙完全忘了之前说过要保密的话了。 他急忙大声制止了文文接下来要说的话。 “等一下!!!” 被打断了重要的话,文文有些不满。 “干嘛啊!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的吗?” “礼貌你个头啊!” 陈安一下窜了上去,在犬走椛和姬海棠羽立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拉着文文躲到一边,小声道。 “不是说要保密,不能说出去的吗?” 文文一脸恍然,语气有些不甘心。 “哎呀,人家忘了呢。” 看着文文有些不甘心的表情,陈安无语。 什么叫忘了,你明明就是故意的吧? 他没好气的瞪了文文一眼。 “记住了,要是再这样,我就翻脸了啊。” “怎么翻脸?是不是把人家绑起来做这样那样的事。” 文文先是一愣,却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下兴奋起来。 “人家听说人类男人对漂亮的女孩都是这样的,怎么样?人家不反抗,让你为所欲为好不好。” 陈安:“……” 他差点吐血。男人喜欢把女人绑起来做这样那样的事,这种话文文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而且这是一个女孩子能说出来的吗?你个女流·氓! “不。” 陈安愣了一会,才面无表情的撇开脸,说道。 “像你说的一样,我死给你看。” “哇!” 文文惊呼一声,就可爱的鼓着脸,看起来垂头丧气的。 “算你狠!” “喂,小椛,那个人类到底是谁?居然会和文文的关系那么好,真的是人类吗?” 看着陈安和文文贴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姬海棠羽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讶的就连拍照都忘了。 虽说文文的确大大咧咧的很好说话没错,可也不可能随便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的啊。别看她很元气的样子,对于陌生人可还是很矜持的。 幸好陈安不知道姬海棠羽立的想法,要不然肯定会吓死。 文文会有矜持?别开玩笑了!要是她有矜持,陈安就敢指天发誓,他绝对是个老实诚恳、绝不说谎、脸薄若纸、英俊潇洒……呃,这个不算,因为他本来就很英俊潇洒……的好男人! 不仅如此,他还可以发誓,蕾米威严满满、姆Q身体健康、美铃守业勤奋! 犬走椛飞快甩着身后的尾巴,也是十分惊讶。 “在下也不知道哎,在下只知道文文大人这段时间找这个家伙很着急呢,还有就是昨天有报告说找到人了。后来文文大人回妖怪山的事,羽立大人你也知道。” 她指着陈安。 “那个叫陈安的人是昨天晚上来到妖怪山找文文大人的,而在下带他来之后就走了。” 姬海棠羽立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狐疑之色。 “文文这家伙不会和这人类有什么吧?” 这种态度,很有可能啊! “怎么可能!” 犬走椛觉得文文和陈安有一腿,这种事怎么也不可能,她反驳起来。 “文文大人可是大妖怪,怎么可能和一个人类什么关系? 应该是对于恩人的感激吧,前段时间,就是这个人类把文文大人送回来的。” 姬海棠羽立无意识抛动着手机,表情若有所思。 “是吗?” 文文回过头,就看见犬走椛和姬海棠羽立两人凑在一起,不仅鬼头鬼脑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还时不时的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这个发现,让本就心情不爽的她,现在心情顿时更不爽了。 文文双手抱胸,就气势汹汹瞪住了犬走椛和姬海棠羽立。 “喂,小椛,还有羽立。你们两个家伙躲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背后议论文文被抓,犬走椛顿时心虚的干笑起来。 “没什么,没什么。” 她摇着头,就一脸关心的凑了过来。 “文文大人,你没事了吧?” “你才鬼鬼祟祟呢!” 相比犬走椛的心虚,姬海棠羽立却是有些不满。 她学着文文双手抱胸,也是气势汹汹的。 “哼!你还没说这个家伙是什么人呢。 居然随便把陌生人带到妖怪山来,小心大天狗大人生气!” 文文果断无视了身边嘘寒问暖的犬走椛,对着姬海棠羽立毫不客气的反驳起来。 “你说什么傻话?陈安他才不是陌生人呢! 要知道他可是我的配……刻咳,救命恩人啊!” 文文一个不注意,差点又把配偶说出来了。不过在陈安凌厉的眼神下,只好不情不愿的改口了。 对于文文的解释,姬海棠羽立嗤之以鼻, “救命恩人?文文你在开玩笑吗?一个普通人类是你的救命恩人,就是开玩笑也要靠谱一点啊!” 顺便一提,姬海棠羽立虽然知道文文失踪了几天,后来是陈安带回来的,但并不知道文文回来时的具体情况。 而这段时间她又没有来找过文文,而文文也嫌中了暗算这件事丢脸,所以让犬走椛保密。 犬走椛被下了封口令,根本没有和姬海棠羽立说过这件事。 所以对于陈安是文文的恩人这件事,她是不知道的。 见姬海棠羽立不相信,犬走椛解释起来。 “羽立大人,这是真的。那时文文大人回来的时候身体出了问题,无法动弹。 要不是这个……陈安,文文大人有可能到现在还回不来。” 犬走椛对陈安不知道该怎样称呼,想想,最后还是喊了名字。 姬海棠羽立十分怀疑。 “真的假的?文文这家伙上次到底干什么去了,她出事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 犬走椛眼神躲着姬海棠羽立的眼神,的言辞也有些闪躲。 “这个……因为这件事文文大人不让在下说出去,所以这件事在之前除了在下和大天狗大人外,没人知道的。” “好哇,小椛你这个家伙,文文出事这种事居然连我都不说,是不是欠揍啊!” 姬海棠一听,立马冲过来揪着犬走椛的耳朵不放。她一脸气急败坏。 “害得我趁机报仇的机会都没了。” 最后一句话,瞬间暴露出了真实目的。 文文眼神斜着姬海棠羽立,一副我早就料到你这么干的表情, “哼哼,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所以我才不让小椛告诉其他人的。尤其是羽立你这个家伙。” 文文才不会说,她要求保密,只是怕被人嘲笑丢脸而已。 “切,讨厌的家伙。” 看着文文得意洋洋的样子,姬海棠羽立撇撇嘴不说话了。 要是再说,也肯定只会让文文更得意。这种长文文威风的事,姬海棠羽立就是宁愿接受嘲讽,也是决计不会做的。 瞅着从一开始就拌嘴到现在的文文和姬海棠羽立两人,陈安微微一偏头,忽然想到了帕秋莉和蕾米。 她们两人也是一直喜欢和他拌嘴,哪怕从来没赢过,也是如此。 按文文和姬海棠羽立的对比,他和帕秋莉与蕾米也是朋友吗? 陈安摸着下巴思考一会,忽然又觉得他真是太闲了。 什么叫是朋友吗?和他认识的,他哪个没当成朋友? 啧啧,果然是太闲了。 陈安心里给自己下了个结论,就轻轻一拍文文肩膀,制止了她和姬海棠羽立拌嘴。 “好了,文文,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 又想到了什么,陈安笑着自我调侃起来。 “要知道我现在可是红魔馆的员工呢,一夜不回,蕾米八成会扣我工钱的。” 顺便一提,扣工钱这种事在陈安身上其实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蕾米从来没说要给他工钱。 当然,他也不需要就是了。 吃喝穿住都有红魔馆准备,就是红魔馆没有的,陈安自己也能变。都这样了,还需要工钱干嘛? 也正是这点,哪怕蕾米从没提工钱,还说扣他工钱,陈安也没去提醒她。 文文怒发冲冠。不知从哪一下摸出来枫叶扇,激动的挥起了扇子。 “她敢!?红魔馆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来找人家,人家就替你教训她!连我文文的人都敢欺负,不要命了吗!” 陈安:“……” 他斜眼瞅着文文。 喂喂,什么叫我是你的人?什么叫我被人欺负了来找你?别说向来只有我欺负人,就是我真被人欺负了,也不可能来找你的。 要是真那样做了,我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 “不过……” 文文忽然脸色一变,斜眼瞅着陈安。 “连蕾米都叫上了,真是亲热啊。” 咦,文文口气有些不对劲啊。 陈安察觉到这点,顿时干笑起来。 “嘿嘿,别误会,那样喊亲切嘛。” 文文没说话,只是眼神有些狐疑。 “好了,好了,我先走了,房间里有一些糕点,昨天晚上做的,不要浪费了。拜拜!” 不等文文再说什么,陈安一拉犬走椛就跑。 那种眼神,真是让人惊悚。 “咦,真的?” 文文一喜,对于陈安溜人也不以为意,反正他在红魔馆,是肯定跑不了的。 她冲陈安的背影挥挥手,大声道。 “陈安,人家会去找你的哦。” 说完,文文也不理会身边的姬海棠羽立,就喜滋滋的跑回屋里去找陈安说的糕点了。 被无视的姬海棠羽立左右看了看,就发现这里一下只剩下自己。 她瘪瘪嘴,就把不满扔到了文文身上去。 “该死的文文,居然敢无视我。给我记得。” 嘀咕着,姬海棠羽立也跑进了木屋。 哼哼,里面似乎有好吃的,抢一点再说。 …… 河城荷取,归去 被陈安拉扯了好远,犬走椛才甩开陈安的手,有些生气。 “喂!陈安,干嘛把在下拉来啊。” 陈安一愣,看看自己被甩开的手,也发现是有些冒失了。急忙对着犬走椛道歉起来。 “啊,不好意思,真是失礼了。” 他道完歉,又道。 “不过我要下山,所以才需要麻烦你。要是你不在,我一个人下山,被那些巡山的人误会了就麻烦了。” 昨天晚上上山的时候,居然可是遇见了很多的巡山天狗呢。 要不是有犬走椛,陈安保证上不了山。 犬走椛一想也是,虽然陈安是文文的朋友,但对于其她天狗们却的确是个陌生人类。 而一个陌生人类在妖怪山乱转,的确很容易惹出麻烦。 想到这,犬走椛脸色一缓,大方原谅了陈安。 “好啦,原谅你了。走吧,既然是在下带你上来的,现在就带你下山好了。” 说着,她就一马当先在前面开路了。 看着前面的犬走椛,陈安笑笑,跟了上去。 和昨晚不同,虽然因为早晨摸文文翅膀,被逼迫答应了一个约定有些郁闷,但总得来说,陈安此刻的心情还是很愉快的。 他双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慢悠悠跟着犬走椛,路上不仅有心情欣赏沿途的景色,偶尔碰上和犬走椛打招呼的天狗,他也能笑着问声好。 听着蝉聒鸟鸣和潺潺水流混合的大自然旋律,两人沿着蜿蜒平坦,被葱翠树木遮蔽的小路安静的向山下行走着。 忽然,在路边的大树后窜出一位少女,她身后背着包,嘴里叼着一根小黄瓜咔嚓咔嚓咬着,就一脸元气的冲着犬走椛打起了招呼。 “小椛,和我去下棋啊。” 犬走椛看到荷取,耳朵扇了扇有些高兴。 “呀,是荷取啊。最近工程不是很忙吗?怎么有时间来找在下下大将棋?” 荷取咔嚓咔嚓嚼着小黄瓜,笑嘻嘻的。 “总不能一天到晚泡在工作吧?偶尔也是要休闲一下的嘛。” 犬走椛撇撇嘴。 “嘁,在下看不是想休闲,是工程又遇上什么问题,一时没办法解决吧? 哼,在下还不了解你们吗,工程和发明就是休闲和娱乐吧。” “哎呀,别那么直接嘛。” 荷取一点也没有被揭穿谎话的尴尬,只是耸耸肩,随手扔掉了小黄瓜吃剩的黄瓜梗。 “好吧,我们河童的工程的确是遇上了一些技术问题,所以我现在才无所事事。” 犬走椛看到荷取随意乱扔黄瓜梗,顿时不满了。 “喂,别乱扔垃圾啊!” “哎呀,只是黄瓜梗而已,不会影响环境的。” 荷取一脸不以为然。又和犬走椛唠了会废话,就再一次发起了邀请。 “怎么样,去下棋?” 犬走椛正想答应,却忽然看到了因为一直默不作声而被她们忽视的陈安。 “真是麻烦。” 犬走椛嘀咕一声,摇头拒绝了荷取说去下棋的提议。 “这次不行,在下现在还要带陈安下山呢。过会吧,等把他带下山,在下去找你吧。” “咦,陈安?没听过这个名字啊。” 菏取一愣,这才发现犬走椛身旁那一脸笑眯眯的陈安。 “吓!人类!?” 荷取吓了一跳,差点拔腿就跑。之前光顾着和犬走椛聊天没注意,还以为她身边的陈安是和她一起巡逻的天狗呢。 不过因为还有犬走椛在这,荷取脚掌在地上微微一用力,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并没有逃跑。 因为要是胆小逃跑,以后一定会被犬走椛嘲笑的。 所以哪怕心里再虚,荷取还是留了下来。 看着荷取一副小心翼翼,似乎随时都有拔腿就跑冲动的样子,陈安有些诧异。 奇怪,为什么这女孩看到他会有这种反应,难道他有什么地方吓人的吗? 他低头看看自己,没发现哪里有问题,也就将些疑惑抛到脑后去了。 陈安对荷取礼貌点头,笑着打了招呼。 “你好,我叫陈安。的确是人类哦。” 因为荷取之前的喊叫,陈安还特意补充了一句。 他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对了,看姑娘你之前的反应,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对于陈安温和的态度,菏取一愣,忽然感觉刚才的举动好像有些不礼貌。 她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 “哎,那倒没有,只是妖怪山很少有人类来的。突然看到你,一时惊讶而已。” 荷取并不是个内向的人,之所以之前看到陈安想逃跑,也只不过是因为胆小怕生是河童的天性罢了。 但既然和陈安聊上天了,出于河童另一种天性……对人类拥有天然好感,并且看他的表现也很礼貌,也就将之前看情况不对就逃跑的想法,抛到脑后去了。 荷取大方的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河城菏取,是妖怪山的河童。” “河童?” 陈安一愣,对着菏取上下打量了几眼。 蓝色双马尾,绿色遮阳帽,身上穿着手臂有口袋的蓝色探险制服和裙摆有着口袋,长度只遮住膝盖的裙子。 脖子上戴着一把钥匙,背上还有一个大大的绿色登山包。 这种装扮哪里像河童了?河童不是顶着绿色荷叶,看起来傻乎乎的妖怪吗? 菏取被陈安看的有些不自然,身体不自觉退后了小半步。 “怎么了?” 陈安察觉到了荷取的不自然,就收回了打量。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河城你这么漂亮会是河童,我还以为河童是顶着荷叶躲在水里的那种妖怪呢。” “哼。油嘴滑舌的家伙。” 犬走椛嘀咕了一句,显然对陈安的话有些误会了。 陈安耸耸肩,也不在意。 “嘿嘿,还没有人夸过我呢。真是不好意思。” 被夸的菏取下意识的摸摸脸蛋,有些开心。 虽然也不是那种小女孩,但同伴都是女的,夸过她能干,夸过她聪明,但还真没人夸过她漂亮。 而对于陈安的问题,她也耐心解释起来。 “妖怪山的河童和你说的那种河童可不一样,虽然也很喜欢水就是了,但我们可是生活在地上的。 也不是那种只知道发呆的傻瓜,而是妖怪山的发明家和工程师呢。” 荷取说到最后,还挺挺胸,忍不住自豪起来。 “咦,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陈安有些惊讶,还真是没看出来荷取有什么特别之处。 明明就是一个有些活泼的女孩子,居然还是个工程师。 “那是当然。” 荷取提了提肩膀上那装着工具的背包带,神色很是自信。 “要是你什么东西需要修理,可以来找我。无论什么,就是那些外来的式神,我也能帮你可以修哦。” “式神?电脑?” 陈安一愣,就想到荷取说的外界式神是什么了,帕秋莉有说过,是电脑。 他有些奇怪。 “河城姑娘,幻想乡好像没有电吧?你是怎么会修电脑? 要知道我就是因为没电,想在红魔馆安装一些电器都没办法呢。” 菏取眼睛一亮。 “咦,陈安你居然知道电?是怎么知道的? 在幻想乡除了妖怪山,其它地方可都没有使用电呢。” “什么?” 陈安一下来了精神,原本只是想随便聊聊就走的,居然有了意外收获。 “妖怪山有使用电吗?” 看到荷取点头,陈安更精神了。 “河城姑娘,请问妖怪山的电能牵到红魔馆吗?” 要是红魔馆有了电可就太好了! 像什么电灯、电冰箱什么的都可以使用,可是方便的很呢。甚至还可以弄一台幻想乡所谓的外界式神,电脑。虽然没有网络,但弄点游戏娱乐娱乐也是可以的嘛。 荷取摇摇头,脸上露出遗憾之色。 “不行,虽然有电,但电力供应不足。除了妖怪山的守矢神社和我们河童一族,就只有一部分有兴趣的天狗能用上电。 而且红魔馆太远了,电没办法传到那么远。” “是吗,真是太可惜了。” 陈安也有些遗憾,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 “不知道什么时候,红魔馆才能通上电呢。” 虽然并不是一定要用那些电器,但有了电,至少生活会方便一些。 娱乐,食材的保鲜都可以派上用场呢。 “嘿嘿,不会很久了。” 菏取突然神秘一笑。 “要知道,我们河童一族可是有大计划呢。只要成功了,别说妖怪山,或许就连整个幻想乡都能用上电了。” 陈安一脑袋雾水。 “嗯?” 犬走椛撇撇嘴,话插了进来。 “嘁,什么大计划,还神神秘秘的。说到底不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坝来着?” 由于没去关心那些,犬走椛有些记不清了。 “坝?” 陈安一愣,联想着幻想乡通电这个信息,一个词顿时脱口而出。 “难道是水电坝!?” 幻想乡不是与世隔绝,非常识的幻想乐园吗?怎么还会有水电坝这种玩意? 虽然有人类的聚集地,陈安也没去过人里。但美铃、咲夜曾有提过,人里居民们的生活方式是很古老的。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照明工具也是火把和油灯呢, 犬走椛听到陈安的话,也想了起来,恍然的一点头。 “没错,没错。就是这什么水电坝,荷取你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到现在不还是老样子。 咦,不对……” 犬走椛忽然察觉了不对劲,看着陈安满脸疑惑。 “这件事虽然没保密,但妖怪山之外的人不应该知道啊。 陈安,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文文大人和你说的?” “文文才没这闲工夫。” 陈安摇摇头,就摸着下巴陷入了有些空白的回忆之中。 “虽然不记得我以前到底是干嘛的,不过像什么水电坝,还是单纯的水坝我都有映像。好像是造过。” 虽然失去很多记忆,但留下来的也不仅仅是厨艺啊! 除了厨艺,其它的职业技能也是有很多的。什么教师,工程师,技师等等职业的技能他都会。而且还不是一知半懂,而是非常精通。 也不知道他过去的经历究竟是什么,知道的那么多。 菏取虽然听不懂陈安前面的话,但后面的还是听懂了。她有些吃惊。 “咦,你建过水坝?” 荷取偷偷瞅了两眼陈安,疑惑的低语起来。 “不可能啊,幻想乡只有我们河童一族在建造水坝啊。 他怎么可能会有建过? 难道是骗我,或者幻想乡还有我不知道的工程? 不应该啊,幻想乡除了妖怪山,应该没地方能建水坝啊。” 荷取越想越迷糊,眼睛都快转圈了。 犬走椛看着想的脑袋都快晕掉的菏取,好心的提醒起来。 “别多想了,文文大人和在下提过,陈安是外来人,他说的应该是外界。” 菏取一锤手恍然大悟。 “哦,原来如此!” 荷取得到了答案,又得知陈安不是骗人,顿时激动坏了。 要知道她们河童一族可是被这个水电坝难住了很久呢! 虽然建筑工程其实已经到了结尾,但试用时却总是出这样、那样的小麻烦。要不是这样,她今天也不会有空闲来找犬走椛下棋了。 只是没想到无聊找犬走椛下棋,居然能碰上一个建造过水坝、丰富经验的外界人,这可真是大惊喜啊! 激动的荷取二话不说,拉着陈安就求教起来。 对于荷取的求教,陈安倒是无所谓,反正修建水电坝也是一件好事。而且知识也不是藏在脑子里烂的,只有使用和传播才是真正的意义。 所以对于荷取的问题,陈安并没有藏私,而是很热心的替她解惑。 哪怕有些荷取听不懂。陈安也能耐心的多说几遍,或者换个方式来说明,直到荷取明白为止。 不得不说,陈安说的东西对于菏取真的非常有用。 尤其是一些小细节的补充,简直是醍醐灌顶啊! 对于知识,荷取非常认真。 虽然确定陈安说的她都记住了,但为了防止意外,荷取还是从兜里掏出一本小本子,然后在上面做起笔记。 看着荷取一边问一边做笔记,陈安有些赞叹,真是位认真刻苦的女孩啊。 就这样,在荷取讨教中,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 看着两人越聊越尽兴,似乎还能说上大半天的样子,犬走椛终于忍不住了。 虽然并不是没有耐心,但那也得看看那是什么情况。 陈安和荷取说的话,她基本一句没听懂,但却又因为陈安还在,而不得不听。 这种莫名其妙,还被人无视的感觉很让人不爽哎! “喂,你们两个家伙到底要啰嗦到什么时候啊!” 犬走椛语气有些粗暴的打断了两人的讨论,就瞪住了陈安。 “还有你!你这个家伙不是说要急着回红魔馆的吗?怎么现在这么悠闲,是在开玩笑吗!” 陈安懊恼的一拍脑袋。 “哎呀,一不小心聊的太投入了。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该回去了。”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发现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 发现了这点,陈安更懊恼了。 真是的,不是要早点回去见露米娅的吗?再这样下去,估计下午都回不去。 觉得不能在继续浪费时间了,陈安只得掐断了和荷取的讨论。 他有些歉意。 “不好意思啊,荷取姑娘。我现在有事该走了,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是吗。” 菏取鼓鼓脸蛋,心里有些失望。 要知道,她还有很多问题没问呢。不过既然陈安有事,她也不强求。 “明白了,要是真遇上什么麻烦,我一定会记得去找你的。” 荷取想想,又补充起来。 “对了,你也别喊我河城姑娘了,喊我荷取就好了。 要知道,陈安你可是前辈呢。” 说到最后,荷取还俏皮的眨眨眼。 对于荷取的补充,陈安有些失笑。 “算了吧,前辈这个词我可不敢当。毕竟我的年龄,有可能还没有荷取姑娘你年龄的零头大呢。” 虽然荷取看起来是少女模样,但是妖怪,鬼才知道她今年究竟多大了。 荷取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前辈这称呼这可不关年龄的事。人类不是有一句话,叫做达者为师嘛。” “河城姑娘……” 陈安刚想说什么,却被荷取不客气的打断了。 “都说了喊我荷取就好,要是你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 陈安也不矫情,也就答应了。 “好吧,那就荷取吧。” “这才像样嘛,” 荷取满意的点点头,笑眯眯的脸色却忽然一变,一下拉下了脸。 “还有,记得以后不要在女孩面前提起年龄的事,很失礼的。” 陈安:“……” 我去,思维转的好快! 陈安心里嘀咕着,就和荷取道别了。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我也该走了。告辞。” “嗯,再见。” 菏取说着,还不忘和陈安嘱咐起来。 “对了,下次来妖怪山记得来找我哦,我带你去水电坝看看。” “知道了。” 陈安笑着应了一句,就和犬走椛走了。 很快,在犬走椛的带领下,陈安终于来到了妖怪山山脚。 陈安看到熟悉的路,便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犬走椛道谢起来。 “犬走椛,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的。” 犬走椛无所谓的摇头,随口问道。 “对了,要不要在下送你回去红魔馆? 你一个普通人,独自在幻想乡行走很危险的。” 虽然对陈安不怎么感冒,但要是他真出事了,文文肯定会找她麻烦的。 “不用了,麻烦你这么久也不好意思,就不再麻烦你了。 再说了,红魔馆也不算太远,我一个人走也不会有事的,我前两次来不也好好的吗?” 陈安摇头拒绝了犬走椛的善意,他不想在麻烦她了。 “是吗,那一路小心,在下就先回去了。” 犬走椛也不多说,点了点就转身回去了。 “嗯,告辞。” 辞别犬走椛后,陈安就踏上回红魔馆的道路。 …… 吐槽的咲夜 虽然总有人说,他一个普通人独自在幻想乡走很危险,但陈安还真从来没遇上过危险。 这次也是一样。从妖怪山离开,一路上,陈安并没有碰上麻烦,顺风顺水的就看到了雾之湖。 雾之湖还是如同往日一般,湖面被雾气笼罩,虽然能从中看到湖中的一些小岛,但却并不清晰。就像蒙着面纱的少女,若隐若现的,充满着神秘之美。 陈安一路上脚步不停,看到了雾之湖,急匆匆的脚步也总算缓了下来。 因为雾之湖到了,就说明红魔馆不远了。 陈安微微缓了口气,就抬头望向了天空。刺眼的阳光让他眼睛眯了眯。 看着已经挂在天空正中的太阳,陈安心里也对现在时间有了概念。 中午了。 陈安确定了时间,就继续赶路,他心里琢磨起来。 现在这个时间,红魔馆也应该吃午餐了吧。要是运气好些,自己回到红魔馆时,或许她们还能剩下些饭菜。 不过想来有些悬,毕竟红魔馆还有露米娅那个从不浪费粮食的小家伙在。 陈安想到露米娅,忍不住笑了笑,他绕着雾之湖湖岸前进,很快就看到了红魔馆。 更走近红魔馆一些,陈安意外的发现美铃居然站在门口。 这个时候,美铃不是应该在大厅吃午餐,或者和蕾米她们聊天的吗?怎么还会站在门口。 不仅美铃,陈安甚至还发现了露米娅那个小家伙。 她此刻正站在美铃身边,还时不时的转头向四处看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再次扭过头,露米娅就看见陈安的身影。 “大哥哥!” 露米娅眼睛一亮,顿时大叫着迈开两只小短腿急冲冲向陈安跑了去。 她跑到一半,还飞了起来,最后咻的一下,从空中扑到了陈安怀中。 露米娅扑进陈安怀里,就用双手紧紧抱着陈安胸膛,小脸蛋也是一下埋进了陈安胸膛。 “大哥哥……” 露米娅飞扑的巨大冲击力让陈安情不自禁的后退两步。 好不容易站稳,他才轻声训斥起来。 “真是的,小笨蛋,扑过来也不知道轻点。这么用力,我的小身板可经不起你折腾呢。” 陈安说是这么说,却还是小心抱住了露米娅。 露米娅紧紧抱着陈安不说话。 发现了露米娅不说话,陈安就轻轻揉揉她头发,询问起来。 “怎么了?露米娅为什么不说话啊?” 露米娅终于抬起头,她嘟着嘴有些不开心。 “居然丢下露米娅这么久。大哥哥是坏蛋!” 听到露米娅的话,陈安有些不好意思,他向上托了托露米娅的身体。 “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有些事要做嘛。再说了,我昨天不是让美铃通知你了吗?” 露米娅没有听进陈安的解释,大眼睛里忽然蓄起水雾,原本无忧无虑的小脸也露出淡淡的忧愁。 她抱着陈安的双手越来越用力,小脸蛋也再次埋进了陈安怀里。 露米娅声音有些哽咽。 “大哥哥,以后不要在丢下露米娅了好不好? 露米娅好担心大哥哥不要露米娅了。呜,露米娅不想像以前一样孤零零的,好讨厌!” “啊呀,露米娅你怎么会那么想呢,大哥哥只是出门,可不会扔下你不管哦。” 陈安心疼的拍拍露米娅背,掰开露米娅抱的他紧紧的双手,他就用手臂托住了露米娅小屁股,将她抱好。 他微笑着保证起来。 “不过既然露米娅担心,那我以后尽量不这样了,好吗?就算真的一定要出门,也会和露米娅说去哪,好不好?” 露米娅认真看着陈安,她眨着大眼睛,忽然露出了灿烂笑脸。 “嗯,约定好了!大哥哥不能骗露米娅哦。” “当然,我可不会骗你这个小笨蛋。” 陈安笑着捏捏露米娅的小鼻子,就抱着她走向了美铃。 “讨厌,露米娅才不是小笨蛋。” 露米娅不满的嘀咕着,就用双手搂住了陈安脖子。眼中满是依赖。 大哥哥,露米娅果然最喜欢你了! 陈安走到美铃身边,也对她笑了笑。 “不好意思,露米娅麻烦你了。” 美铃抿嘴一笑。 “没什么,露米娅蛮乖的。就是很担心老乡你。 今天一大早起来,早饭也不吃就跑到这来,一直呆到现在,说是要等你回来呢。” “哎?” 陈安一愣,心忽然有些软。 露米娅宁愿饿肚子、不吃东西也要等他回来吗? 想着小露米娅对于吃和饱的执着,陈安心越发柔软了。 他微微搂紧了一些露米娅,却又忍不住训斥起来, “你这个小家伙,真是不像样。居然敢学姆Q不吃饭,要是被饿坏了怎么办?” “呜~” 露米娅被陈安教训,顿时有些不开心的鼓起脸颊。 她看着在那笑的美铃,瘪瘪嘴,更不开心了。 露米娅气愤的指责起来。 “美铃你不也一样,露米娅早上来的时候,你明明就在了,吃饭的时候也没走,干嘛光说露米娅啊?你这个坏蛋!” 陈安一愣,又有些感动了。他笑着冲美铃点点头。 “真是让美铃你担心了。” 美铃有些心虚,急忙狡辩起来。 “哪有,守门那可是我的工作,当然要留在这了。至于不吃饭,你以为我和露米娅你一样,一餐不吃就受不了吗? 我以前看门可是一天两餐,有时候还不吃呢!” 露米娅瘪瘪嘴,更气愤了。 她捏着小鼻子,朝美铃做了个可爱鬼脸。 “骗人!骗人!美铃骗人!明明就是担心大哥哥,居然还说谎,大骗子!” 被揭穿了真相,美铃脸忍不住一红。 也没办法,陈安一个人类晚上在幻想乡乱走,真是太危险了! 美铃和陈安关系不错,自然会为他担心了。 其实不仅是美铃和露米娅两人担心,就连帕秋莉这两餐吃的也有些心不在焉,连偷奸耍滑都没精神了。 美铃看着陈安笑眯眯的表情,心里真是有种莫名的发虚。 她急忙开始转移话题。 “哎呀,不说这些了。既然老乡你已经回来了,就赶紧进去吧。 饭已经准备好了,大小姐她们还在等你呢。” 陈安一愣,有些不解。 “咦,都这时间了,蕾米她们还没吃吗?” “当然,大小姐说要等老乡你呢。” “真是受宠若惊啊。那我们走吧,不要让蕾米她们等急了。” 陈安抱着露米娅,招呼着美铃,就急忙走进了红魔馆。 露米娅挥着一只手,大声叫嚷起来。 “哦哦,大哥哥快点,露米娅饿了。” 美铃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 虽然是午餐时间,但今天红魔馆的大厅却十分安静,往日喧嚣吵闹的声音一点也听不到。除了筷子敲着碗发出的清脆叮当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此时,蕾米正一手撑着脸颊,一手用筷子无意识敲着面前的碗。 她鼓着半边脸颊,眼神没有目标的在桌上游离,觉得现在真是十分无聊啊。 虽然以前红魔馆就是如此,甚至更冷,因为那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大家天天都能坐在一起。 不过这段时间红魔馆倒是很热闹,这下忽然冷清下来,蕾米反而有些不习惯。 咲夜此刻没坐着,而且静静地站在蕾米身后。帕秋莉和小恶魔倒是有坐着。不过帕秋莉却是一脸无精打采,没兴趣说话。而小恶魔却是对于帕秋莉的无精打采有些不放心,所以也是一句话不说。 一时间,气氛显得异常的沉默。 蕾米继续有一下、没一下敲着碗,眼睛不经意瞄了一下身边的空位,再看看旁边无精打采的帕秋莉,忽然一拍桌子,大叫起来。 “哇!那个混蛋居然到现在还不回来,真是太不像话了! 无缘无故翘工,等他回来蕾米大人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比如让他死个一万次好了!” 帕秋莉听到让陈安死上一万次,一下也来了精神。 “说的没错,居然敢翘班也不通知我一声,那个混蛋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图书馆的主人看在眼里! 姆Q,给他回来之后,一定要给他点教训!” 帕秋莉愤愤不平说着,又忍不住斜了小恶魔一眼,脸上满是郁闷。 “最讨厌的是,那混蛋也不知道给美铃和小恶魔吃了什么药!明明人不在,居然还敢逼我吃不喜欢的东西。 尤其是小恶魔,是不是不把我这个主人看在眼里了?” 说到最后,帕秋莉差点气的拍桌子。 因为这真是太让人火大了! 从来只有她管人,可陈安来之后,是个人都能管她,简直让人火大的想杀人! 听到帕秋莉的抱怨,小恶魔小翅膀扇了两下,就心虚的扭过头去,一句话也不敢说。 帕秋莉磨磨牙。 “哼!小恶魔,回去给我抄书!” 小恶魔:“……” 她顿时哭丧着脸。 “不要啊~~~帕秋莉大人,我今天可什么事也没惹你生气啊~” 帕秋莉冷笑起来。 “哼哼,我乐意。对了,次数加一遍。” 小恶魔:“……” 她忽然有种给自己嘴来一巴掌的冲动,明明知道只要求饶,帕秋莉肯定会给她加罚,居然还傻乎乎的求饶。 傻瓜!你这个无可救药的傻瓜! 随着小恶魔的自暴自弃,气氛忽然又冷了下来。 咲夜看着蕾米又开始无聊的撑着脸颊敲碗,突然开口了。 “大小姐,已经这么晚了,饭菜都要凉了,不如你和帕琪先开动吧。 待会陈安回来,在下再去给他重新做一份好了。” 蕾米可爱鼓了一下脸颊,就回头不满的瞪了咲夜一眼。 “啰嗦,既然说好要等那个讨厌的家伙,我自然会守信。 哼,我蕾米像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吗?” 咲夜想了想,很老实的给出了答案。 “不像,但是大小姐你对于约定的记性很差。 明明已经保证了很多次不去偷在下内·衣,你前两天又去了。” 蕾米:“……” 她心虚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错觉,那绝对是咲夜你的错觉。 偷你那些性·感的内·衣穿装成熟,那种蠢事,那种蠢事我蕾米怎么可能会干?” 帕秋莉和小恶魔斜眼瞅着蕾米。 蕾米(蕾米大人),你已经把实话说出来了。 咲夜点点头。 “偷内·衣装大人这种蠢事,大小姐的确不会干。” “就是……” 还不等蕾米高兴,咲夜就冷静的补充起来。 “因为你从来不偷,都是趁在下不下,光明正大去翻的。” 蕾米:“……” 她的笑声卡在喉咙里,差点没噎死。 蕾米气的一个劲翻白眼。 “咲夜,你什么时候能把你喜欢讽刺我的毛病改改?” “等大小姐你什么时候不用在下操心了,在下自然不会。” 咲夜依旧冷静,继续补充着。 “还有那不叫讽刺,叫吐槽。” 蕾米磨磨牙,真是觉得见鬼了。 这段时间……准确的说,是陈安来了之后,咲夜似乎越来越喜欢吐槽她了,是错觉吗? 陈安:蕾咪,你有了!?谁干的! 咲夜再次回到了原来的话题。 “大小姐,你真的不吃吗?” “不吃!” 蕾米小手一拍桌子,毫不犹豫拒绝了咲夜的提议。 她拿出了红魔馆之主的威严,霸气十足的道。 “还有不要再说这件事,我都不急,咲夜你急什么! 再啰嗦,小心我开除你!” “是,大小姐,在下明白了。” 听到蕾米这么说,咲夜只好不在说话了。 虽然其实不怕蕾米开除她,但既然蕾米下了决定,那她自然也不会反驳。 别说只是小事,就是大事,蕾米只要下了决心,咲夜也基本会遵令。 毕竟,反驳主人可不是女仆的工作。 此时,陈安抱着露米娅刚好走进大厅,就看到了蕾米难得的威严。 他有些惊叹。 “哇,没想到,蕾米你居然还有这种威严十足的时候,真是看不出来呢。” 陈安一边变着法嘲笑蕾米没威严,一边抱怨起来。 “还有,你能不能把我的称呼改一改? 天天喊我混蛋,要是不知道的人听见了,很容易让人误会我对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对你这种小不点做伤天害理的事,就是只是被误会,也很让人惊悚的好不好?” 一想到因为被误会对蕾米这个没胸没屁股,身高一米五,年龄又五百,脾气塞老虎,性格还贼任性的家伙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陈安就十分惊悚啊! 蕾米一开始没听懂陈安是在鄙视她,还有些乐,不过听到后面,她就是再蠢,也明白陈安说的绝不是好话。 还有小不点…… 蕾米想着这个词,顿时勃然大怒。 “混蛋!居然敢嘲笑我蕾米大人的威严和身高!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蕾米怒吼着,就一拍桌子飞上了天,杀气腾腾的挥着白嫩小拳头向陈安飞扑过去。 “你这个讨厌的家伙,居然敢不把我蕾米大人放在眼里,觉悟吧!” “喂,不是说不能飞的吗,还说自己守信用,不要说一套做一套啊。” 陈安撇撇嘴,接着就侧身一让,躲开了从空中扑下的蕾米的小拳头。 没想到陈安会避开,蕾米措不及防,看着越来越近的地板,忍不住叫了起来。 “哎!!!” 眼看蕾米脸蛋就要遭殃,陈安急忙伸手一捞,将她揽在腰间,他笑嘻嘻的。 “蕾米,下次记得不要这么热情,我会吃不消的。 啊,对了,蕾米你这次倒是学乖了嘛,居然穿了灯笼裤。看不见你的蓝白条,可真是令人遗憾啊。” 蕾米:“……” “变·态!去死啊!” 蕾米气的柳眉倒竖,就啊呜一下张开嘴,露出一口洁白贝齿和两颗尖锐的小虎牙想咬陈安。 看着那两颗寒光闪闪的小虎牙,陈安吓了一跳,二话不说,立刻就把蕾米扔到身旁的美铃手上。 倒不是陈安怕蕾米那两颗看起来没有一点威胁性的小虎牙,只是不想被咬而已。 别的不说,光说血型,他可不一定是O型血啊。 要是蕾米咬下去,忽然发现他骗人,那可就惨了。 不,不仅如此,被发现骗人也就算了,可要是是B型血,那才叫悲剧! 一想到每天被蕾米放血,陈安就头皮发麻。 蕾米在从美铃的身上跳下来,就一个劲的在那跳脚。 她指着陈安破口大骂。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居然敢扔蕾米大人,真的想死一万次吗!” 陈安有些头痛。 “那你还想怎么样,总不能让我站着不动让你咬吧?” 蕾米双手叉腰,一脸理所当然。 “那难道不应该吗?仆人就得有仆人的觉悟!别说咬你,就是揍你,你也得乖乖的给蕾米大人站在原地挨揍。” 陈安斜眼。 “是不是还应该等你打累了,在给你倒杯水,说句蕾米大人辛苦了?” 蕾米想了想,顿时满意的点起了小脑袋。 “没错,就应该这样。” 陈安:“……” 他撇撇嘴,干脆不理蕾米了。 和她说这种事,简直脑子有病! 陈安将抱着的露米娅放下来,就坐到了自己位置上。 他笑嘻嘻的用手臂顶了顶帕秋莉的手臂。 “哎,姆Q。一个晚上没见,有没有想我啊?” “别碰我,混蛋!” 帕秋莉手臂用力撞开陈安的手,差点没忍住用腿上那本厚厚的书本拍到陈安那张欠揍的笑脸上。 什么叫一个晚上没见,想他没有啊?哼,鬼才想嘞! 帕秋莉好不容易忍住一书本拍到陈安脸上的冲动,又怒气冲冲的补充起来。 “还有,不要叫我姆Q啊混蛋!” 陈安微微一笑。 “知道了,姆Q!” 帕秋莉:“……” 她瞬间炸毛,毫不犹豫篡紧小拳头,一拳向陈安脸上打了过去。 “去死吧!混蛋!” 不仅帕秋莉炸毛,蕾米也是怒火冲天,又开始跳了。 “你这个混蛋,不要无视我啊!!” 小恶魔看着一下吵闹起来的帕秋莉和蕾米,忍不住微微一笑,心中十分感叹。 呀,似乎只有有陈安在,大家都会很精神,十分也会一下热闹起来呢。 真是不可思议的本事啊~ 陈安轻松避开帕秋莉的拳头,看着也是捏着拳头,咬牙切齿,似乎打算冲过来帮助帕秋莉动手揍他的样子,他急忙开始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好了,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吃饭吧。” 虽然帕秋莉和蕾米两人都很好欺负,但那是单独,两人加起来可就未必了,不是有句话,要做双拳难敌四手吗? 为了防止意外,还是小心点好。 蕾米听到吃饭,也就暂时熄了找陈安麻烦的念头。她三两步窜过来,就一屁股在陈安身边坐了下来。 蕾米黑着小脸,又用充满愤怒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哼,给蕾米大人记得。” 感觉到身边帕秋莉也是一样充满杀气的眼神,陈安心中暗暗叫苦。 真是的,两个有仇的都坐在旁边,麻烦了。 就这样,在陈安的暗暗叫苦中,红魔馆推迟的午餐终于开始了。 吃饭时,蕾米徒劳无功和陈安抢着菜,突然问道。 “喂,变·态。你昨天跑到哪去了?居然只是和美铃说了一声就敢玩消失,是没把我蕾米大人放在眼里吗?” 无论怎么想,蕾米还是对于这件事耿耿于怀。 她才是红魔馆之主,请假居然和门番请,而不找她。怎么想也是觉得十分令人不爽的事。 陈安有些不满, “不要叫我变·态啊!我可是好人。” 不就是看了蕾米几下内·裤,欺负她几次手短,又光明正大说她没威严吗?干嘛叫的这么难听。 陈安心中愤愤,就顺手拨开蕾米的筷子,夹了一块萝卜到帕秋莉的碗里。 看着碗里多出来的萝卜,帕秋莉顿时苦起了脸。 她……最讨厌萝卜了! “嘁,就你这人渣混球还好人,真是恶心。” 蕾米说着,还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咦!?” 陈安大惊失色。 “蕾米!蕾米你怎么了?为什么会想吐?难道是怀孕了?说,谁干的! 告诉我,让我去见识一下,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人渣敢对你下手!” “噗!” 小恶魔顿时一口饭喷了出来,幸好及时偏过头,才没有喷到对面的露米娅身上。 小恶魔一边咳嗽,一边道歉。 “咳咳,不好意思,呛进去了。” 美铃和咲夜等人表示理解,这真是惊人的话啊。 只有帕秋莉还在对着萝卜犯难。 蕾米:“……” 她脸一下青了,差点忍不住掏出冈格尼尔一枪戳死陈安。 蕾米咬牙切齿,眼睛都在喷火。 “你这个混蛋!果然想死了吗!” 陈安笑嘻嘻的摸摸蕾米的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哎呀,不要这么小心眼嘛。只是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嘛。 来,吃块好吃呢消消气。” 蕾米看着陈安好像哄小孩的样子,火气顿时蹭蹭蹭的往上飚,她一下打开陈安的手,就怒骂一声。 “吃你妹,去死!” 随着怒骂,蕾米手往桌上一捞,端起一盘菜就往陈安身上砸去。 “咦,有暗器。” 陈安吓了一跳,急忙躲开了蕾米砸过来的盘子。盘子没有停留,从陈安的身边飞过,就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正对着萝卜苦着脸犯难的帕秋莉脸上。 盘子吧一声飞在帕秋莉脸上,然后“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顿时,帕秋莉不仅满脸菜,还有油乎乎的菜汁从脸上流了下下。 帕秋莉眼神如同利刃一般刺在陈安身上。 “混蛋!!!” 看着帕秋莉黑的和锅底有一拼的脸色,还有那一字一顿、充满杀气的声音,陈安心一虚,赶忙澄清事实(推卸责任)。 他指着蕾米,脸也不红一下,说道。 “是蕾米干的,我什么都没做。” 帕秋莉冰冷刺人的目光穿过陈安,刺在了蕾米身上。 蕾米对帕秋莉的愤怒毫无所觉,只是看着她满脸油污、全身狼狈的样子幸灾乐祸,哈哈直乐。 蕾米捂着肚子,一个劲的笑。 “帕琪,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太搞笑了,哈哈哈哈!” 帕秋莉暴跳如雷。 “蕾米!!” 看着蕾米不道歉居然还敢幸灾乐祸和听着帕秋莉那寒霜若冰的声音,陈安顿时为蕾米默哀起来。 那个笨蛋,难道就不懂得看看现在的情况吗? 要嘲笑,不会等回去再笑吗? 愚蠢! 陈安心中鄙视着蕾米,就不动声色的开始远离还在傻笑的蕾米和餐桌。 直觉告诉他,这个地方现在是个是非之地。 “蕾米你这个家伙,看招!” 帕秋莉的脸色越来越黑,看着蕾米不知道收敛反而越笑越开心,终于忍不住也端起一个盘子扔到了她脸上。 看着和她一样满脸油污,甚至嘴巴还叼着一根青菜,模样傻极了的蕾米,帕秋莉终于有些解气了,她哼了一声。 “活该。” 折纸鹤 蕾米:“……” 她眨眨眼,让视线清晰一些,又伸出手指在脸上抹了一下。 滑的! 发现了这点,蕾米顿时暴跳如雷。她呸呸吐掉嘴中的青菜,就眼睛冒火的瞪向了帕秋莉。 “帕琪!你这个家伙居然敢偷袭,给我看招啊!” 蕾米大声骂着,手掌一撑桌面,就一下跳到了桌子上,她脚一踢想将一个盘子踢向帕秋莉,却不想角度有些歪,踢到了小恶魔身上。 不仅如此,蕾米后脚跟回落时还不小心踢到另一个盘子,结果盘子跃了起来,就啪的一下拍到旁边无辜的露米娅的小脸上。 蕾米听到声音,回过头就看见整张脸被盘子盖住的露米娅,又开始幸灾乐祸起来。 “哈哈,笨蛋,笨蛋!” 帕秋莉瞧着蕾米嚣张的模样,眼睛一眯,就果断趁蕾米大意又将一盘菜扔到了她的后脑勺。 这下好了,前后对称,看起来真滑稽。 “哇,混蛋,又偷袭,看招!” 蕾米又吃了一记,顿时大怒,又开始踹盘子了。 帕秋莉一偏头躲开蕾米踹过来的盘子,不屑的冷笑起来。 “哼哼,没用的,笨蛋。嘿,看我的豆腐!” “喂喂,不要牵扯无辜啊。” 美铃正看着热闹,却不料被帕秋莉的豆腐砸在脸上,她顿时火了。也刷刷端起两个菜盘加入了现场。 帕秋莉被两人的攻击打的有些手忙脚乱,看着身上已经沾满菜汁却还傻乎乎坐着不动的小恶魔登时大怒。 “小恶魔,你这个笨蛋!傻坐着干嘛,还不快点帮忙啊!” “是,是的,帕秋莉大人。” 小恶魔顿时回过神,加入了战场。 蕾米一不小心被小恶魔来了一下,顿时火了。 “帕琪,你这个家伙居然叫帮手!咲夜,你也上!” “是的,大小姐。” 此时,露米娅也已经拍下盖在脸上的盘子,她舔干净盘子,又含了扣手指,然后忽然跳起来,向蕾米开火了。 “哇呀,蕾米,居然敢露米娅的脸上扔盘子还笑,看招!” 陈安看着已经乱作一团,各种菜盘飞来飞去的餐桌暗自庆幸。 幸好闪的快,果然是个是非之地。他的直觉果然太准了! 陈安看着她们越打越精神,觉得还是别再这里凑热闹了比较好。 别说不想被牵扯,还有现在这种情况追根究底可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的。 要不是蕾米和帕秋莉还在混战没有反应过来,他可就完蛋了! 想到自己有可能被蕾米和帕秋莉联手把盘子拍在脸上的情况,陈安顿时打了个寒颤。 为了防止真的发生那种倒霉事,陈安果断转身就走。 刚好,今天还没去看芙兰,去陪陪她好了。 等陈安离开不久后,大厅已经狼藉一片,桌上的盘子饭菜已经全部牺牲。所有人都是菜汁,满身狼狈不堪。 而由于已经没有进攻武器,众人只能停下了乱战,互相瞪着眼。 突然,帕秋莉觉得有些不对,她仔细转头看了看餐桌,就点起了人头,1.2.3.4.5.6……咦,人数不对啊。 接着她问了一句。 “那个家伙呢?” 众人面面相觑,好一会,美铃才有些不确定的指着一个方向。 “那个,我们打起来不久后,老乡好像就从那里走了。” 咲夜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瞧着那个方向,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低语起来。 “二小姐吗……” 露米娅嘟着嘴,有些不开心。 “大哥哥讨厌,又扔下露米娅。” 帕秋莉皱眉思考了一会,问道。 “对了,蕾米,你干嘛用盘子扔我?” 蕾米瘪瘪嘴。 “还不是那个混蛋气我……哎,不对……” 蕾米忽然也意识到不对劲了,她和帕秋莉对视一眼,两人顿时咬牙切齿,异口同声的道。 “那个混蛋!” 蕾米和帕秋莉终于反应过来这件事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了。 是那个已经溜人,置身事外的陈安啊! “帕秋莉大人……” 小恶魔扯了扯身上已经被油污渍满的衣裳,就弱弱的举起手。 “帕秋莉大人,请问我能回去先洗个澡吗?身体粘糊糊的好难受。” “啊!” 众人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就已经油污满身,不能见人了。于是作鸟兽散,各自回去清理身体了。 同时,蕾米和帕秋莉两人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陈安,居然敢耍她们! …… 从大厅溜人的陈安,此时已经来到了地下室、芙兰的房间。 不过这次并不像以往,因为这次他推开门后,就下意识的顺手一关把门关上了。 等房门咔的一声闭上后,陈安忽然才反应过来。 惨了,等下他怎么出去啊! “大哥哥!” 不等陈安继续愁眉苦脸想着待会怎么从房间离开,听到动静的芙兰就已经欢呼着,从黑暗中窜出来开心的扑到他怀里。 芙兰脸蛋在陈安怀里蹭着,小鼻子在他身上嗅来嗅去,就好像一只可爱的小狗一般。 忽然,芙兰一嘟嘴,有些不开心了。 “大哥哥身上有陌生的味道,真讨厌。” “哎?什么味道?” 摸着芙兰秀发,陈安鼻子也忍不住动了动,不过除了芙兰身上甜甜的淡香,什么也没闻到。 在陈安满脑袋雾水的情况下,芙兰可爱的掰开白白嫩嫩的手,一根一根数着手指。 “姐姐的,咲夜,帕琪,加上小恶魔和美铃,还有以前大哥哥刚来的时候,就有的那个芙兰没闻过的气味,现在又多了一个。” 芙兰说到这还瘪瘪嘴,抱怨起来。 “居然抢芙兰的大哥哥,真讨厌!” 陈安哭笑不得。 芙兰,你是小狗吗?鼻子怎么这么灵? 他想了想,也一下猜出来那些味道的主人的。 之前的陌生味道应该是露米娅,至于现在多出来的大概是文文吧,在一起睡了一个晚上,没她身上的气味才奇怪。 陈安无奈的捏捏芙兰的小鼻子,苦笑起来。 “好啦,别抱怨了,我身上总不能就只有你的味道吧。” 芙兰一点也不觉得这样哪里不好,还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呜,这样最好。大哥哥就是芙兰的了。” 陈安无言以对。 果然,孩子都是不可理喻的生物。 “你啊你,真是拿你没办法。” 陈安摇摇头,就把小芙兰抱了起来。 芙兰的身体小小的软软的,抱起来就像一个大号的娃娃很是舒适。 陈安亲昵的用鼻子蹭了蹭芙兰的小鼻子,笑道。 “今天芙兰想玩什么?还是听故事吗?” 芙兰咯咯笑了两声,就鼓着脸思考了起来。好一会,她才呜呜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 “唔,不要了,下次在听。芙兰今天想学上次大哥哥说的故事里的纸鹤。” 陈安一愣。 “咦,为什么突然要学这个?” 芙兰搂住陈安脖子,漂亮灵动的大眼睛眨啊眨的。 “嘻嘻,大哥哥不是说了折满一千只就可以许愿吗? 芙兰想出去玩。等芙兰折满那么多,就可以不要让大哥哥来这里找芙兰了。而是许愿出去找大哥哥玩了,” 说到最后,芙兰的大眼睛可爱的弯起来,很是向往的样子。 “这样啊……” 陈安看着芙兰期待的可爱笑脸沉默了下来,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忽然……有点堵。 他心里叹了口气,才宠溺揉着芙兰柔软的金发,笑起来。 “好,大哥哥这就教芙兰,然后和芙兰一起折好不好。” 芙兰用力的点头,金色小马尾随着她的动作甩动,在淡淡的光中跳动着奇异色泽。 芙兰露出灿烂的笑脸。 “嗯,大哥哥最好了。” 陈安笑着捏捏芙兰小脸蛋,就抱着她来到了芙兰的床上,变出一叠五颜六色的彩纸,开始教芙兰折起了纸鹤。 “来,跟我一起做,先对折……” 一段时间后。 芙兰看着手里又碎掉的彩纸瘪瘪嘴,有些气馁。 “呜,又坏了。” 陈安看着到处都是的碎纸屑也是有些无奈。 这已经不是芙兰第一次弄碎纸张,而是第二十四次了。 因为无法控制情绪和力量,每当纸鹤快要折好的时候,芙兰总是太开心,然后就一不小心把纸张给弄碎了。 陈安心中微微叹气,就摸着因为又失败,情绪显得十分失落的芙兰秀发,微笑着第二十四次安慰她,给她打气。 “没事,没事。芙兰别丧气,我们慢慢来,只要坚持,总会折好的。” 芙兰低下头,头上的马尾似乎也变得无精打采起来,她十分不自信。 “呜,可是,可是芙兰……” “没什么可是!” 陈安口气难得严厉了一次,他打断芙兰的话,就把芙兰抱进自己的怀里, “我和芙兰一起折。” 说着,陈安就握住芙兰的小手,柔和到芙兰无法察觉的力量涌进芙兰身体,他就开始一折一叠的和她继续折纸。 陈安的举动让芙兰一愣,眨眨大眼睛心情也沉静下来,她不在说话,而是随着陈安的动作慢慢的折了起来。 “好,慢慢来……” 折到最后,陈安也小心起来,一边说着,一边放缓了动作,生怕芙兰又是一激动,把纸给弄碎了。 等到纸鹤折好,陈安才松了口气。 看来,那些准备似乎也并不是没有作用呢。 芙兰看着手里漂亮的纸鹤很开心,却没把纸弄碎,她挥了两下纸鹤,就一下从陈安怀里跳了起来。 芙兰将她和陈安一起折好的纸鹤用举起来,举的高高的,就光着脚丫开心的在床上跑起来。 随着奔跑,芙兰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显得非常兴奋。 最后跑累了,芙兰才用身体压在陈安背上,脸贴着陈安脸,她用手拿着纸鹤在陈安眼前挥来挥去,一个劲的显摆。 “大哥哥,芙兰折的好不好看?” “好看。” 陈安感受着芙兰脸贴在脸上传来的温度和芙兰声音中无法掩饰的开始,忍不住微笑起来。 芙兰更得意了。 “嘻嘻,芙兰也这么觉得呢。” 陈安脸上笑意更深了,感受着身后芙兰身体倾在他背上的力量,他眼珠一转,忽然弯下了身, 芙兰猝不及防,就哎呀一声从他的背上翻倒在床上,裙子翻起来,露出了两只白嫩嫩的腿。 芙兰看着陈安那张近在咫尺、一脸坏笑的脸,蹬蹬腿不满的抱怨起来。 “大哥哥坏心眼。” 陈安才不承认自己坏心眼,只是在芙兰的小鼻子上捏了一下。 “你呀你,这才折了一只就这么高兴,还不赶紧起来?要知道,我们还有很多要折呢。 所以还是留点力气,继续折吧。” “哦。” 芙兰不再抱怨,而是乖乖应了一声,就一个翻身从床上跳起来,再次缩进陈安怀里,然后拿起纸继续折了起来。 陈安用下巴蹭蹭芙兰的小脑瓜,就继续握着芙兰的手开始之前的工作。 这次,试试正常的好的。 被发现的陈安 不知不觉的,在陈安的耐心指导下,芙兰哪怕没有陈安偷偷的帮助,也终于不在一直破坏纸张,虽然偶尔还是会有纸张被破坏,但不被破坏的却更多了。 就这样,陈安和芙兰折好的在身边纸鹤慢慢积起了一个小小的山峰,数量多极了。 再一次折好一只纸鹤,芙兰顿时一声欢呼。 “哇哦~芙兰又折好一只纸鹤了呢。” 陈安下巴在芙兰头上蹭蹭,轻笑着为她鼓气。 “是啊,芙兰真厉害呢。” 芙兰笑的更开心了。 “嘻嘻,没错,芙兰最厉害了。” 呀。真是越来越自信了啊。 陈安心中感叹一声就从身边抽一张纸,准备继续和芙兰折纸。 但却被房间里突然传来了轻盈脚步声打断了。 陈安诧异的抬头看去,却发现是咲夜正从黑暗中走出。 她在床边停下脚步,先是看了眼陈安怀里的芙兰和他身边的那一堆纸鹤,才向两人微微鞠了个躬。 “二小姐。陈安。” 芙兰把头自陈安的怀里探出来,有些显摆的挥着手上刚刚叠好的纸鹤。 “咲夜,咲夜。你看芙兰折的纸鹤,漂亮吧?嘻嘻,大哥哥教芙兰折的呢。” 咲夜看着一脸活泼开心笑容的芙兰也难得笑了笑。 “很漂亮,二小姐。” 也不知道是说芙兰漂亮,还是她手上的纸鹤。 “咲,咲夜,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安看见咲夜愣了一下,虽然咲夜对于他出现在这似乎没什么生气的表现,但他还是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一个很重要的地方,他不经过主人的同意就擅自闯入,而且最后还被主人给当面抓到的感觉。 陈安想到这,眼睛就忍不住四处乱飘,心里开始琢磨怎么跑路,或者解释了。 咲夜如实说到。 “刚刚来。” “你早都知道了?” 发现咲夜一点惊讶感都没有,陈安更加尴尬了。 同时,他心里也打消了跑路的想法,既然咲夜早都知道了,那估计也没什么大事了。再说了,就是想跑也得跑得掉才行啊! “嗯,其实在你第一次进地下室的时候,在下就知道了。” 因为红魔馆里的女仆都是妖精。所以为了防止意外,那门上的符文也不仅仅是封印,还额外加了一些其它东西。只要有人开门,咲夜马上就会知道。 陈安一惊。 “啊,那你为什么……” 惊讶之余,他心里还有些好笑。没想到第一次进地下室时,咲夜就已经知道了。 真是的,亏他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现在想起来,真是自以为是啊! 咲夜没有回答陈安的话,只是看着又缩回他怀里横着陈安教她的曲,继续开心的叠纸的芙兰,眼中有些莫名的伤感。 “很久没有见到二小姐开心了。” “哈?” 对于咲夜的回答,陈安有些莫名其妙。 他问的可不是这个问题哎。 咲夜似乎并不打算回答陈安的问题,只是又道。 “二小姐自从被大小姐关起来以后,一直都很孤单,在下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她开心了。” “是吗?” 陈安愣了愣,也不在问为什么,只是摸摸芙兰的小脑袋,沉默下来。 他已经猜到咲夜为什么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了。 因为觉得芙兰太孤单,才把他放进来陪芙兰玩,并且一直当做不知道吗? 听到大小姐,芙兰一下不折纸了,她挥着手里折好一半的纸鹤愤愤不平的抱怨起来。 “姐姐那个讨厌鬼,好久没来看过芙兰了!芙兰讨厌她。 哎呀,芙兰的纸鹤~” 因为生气,芙兰一不留神就把手中的纸张弄碎了。 她瘪瘪嘴,顿时丧气起来。 “呜,纸鹤又没了。” 陈安见状,赶忙摸着芙兰头安慰起来。 “没事,没事。” 咲夜没有说话,虽然看着芙兰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最终还是暗自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 咲夜悄悄叹了口气,就从围裙的口袋里拿出一把刻满花纹的精致钥匙递给陈安。 “陈安,这把钥匙给你。” 陈安接过来钥匙,拿在手上仔细打量了几眼,觉得蛮漂亮的。 不过,给他这个做啥? 似乎察觉到了陈安的困惑,咲夜微微解释起来。 “这是地下室的钥匙,你可要小心保管。” 陈安一愣,十分惊愕。 “为什么给我这个?还有咲夜你怎么办?” 这件事真是太奇怪了,就好像一个擅自闯入别人家的贼被主人抓到,结果主人不但没有责怪,反而还把自家的钥匙送给了贼一样令人奇怪。 “放心好了,在下还有备份钥匙。至于为什么给你这个……” 咲夜瞅了眼陈安,语气突然古怪起来。 “在下怕你等会出不去。” 她就是感觉到感应门开关的符文反应速度太快了,感觉不对,这才匆匆赶了过来。 要不然估计还会继续装聋作哑,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的。 陈安:“……” 他哑口无言。因为还真是,要不是咲夜来的及时,他待会还真不知道等会该怎么办。 “咳,真是麻烦你了。” 陈安心中鄙视了一下自己大意,就若无其事的干咳一声不在说些什么,收起了钥匙。 这种犯蠢的事还是少提,省的丢脸。 咲夜微微颔首。 “在下才是,二小姐很喜欢你呢,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了。”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咲夜提醒了一句。 “对了,露米娅现在正在红魔馆到处找你,还有大小姐和帕琪她们好像很生气,你记得要小心。” 说完,咲夜又看了眼因为捏碎纸,而一直鼓着小脸生着闷气的芙兰,心中微微一叹。 “二小姐,在下还有事要去做,先退下了。” 咲夜一弯腰。也不在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去了。 陈安听到咲夜的提醒顿时一愣,心里有些叫苦。 哎呀,糟糕,看样子蕾米和姆Q她们已经知道了,真是有些麻烦了。 这还不算什么,更让陈安叫苦的是露米娅。要是找不到他,那个小家伙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想到这里,陈安真是有些头疼啊。 看样子,不能继续陪芙兰了啊。 芙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抓着陈安的衣角有些失落。 “大哥哥,你又要走了吗?” 陈安轻轻应了一声。 “嗯。” 芙兰越发失落了,似乎连那活泼的小马尾都失去了活力。 虽然芙兰知道陈安不可能一直陪着她,但每次到了这个时候总是难过呢。 因为,又要一个人留在黑黑的地下室了。 陈安察觉到了芙兰的失落,忍不住搂紧了芙兰。 他也一样,每次到了离开时,想到芙兰又得一个人留在地下室,心里总是有些不落忍。 芙兰抬起脸,看着陈安那棱角并不明朗、柔和的让人感觉心安的侧脸,还有那微微落下有些抿着的唇。 她笑起来,就伸出两只小手努力把陈安的脸向上扯,让他嘴角上扬。 芙兰的语气十分期待与幸福。 “大哥哥,明天一定要早点来找芙兰哦。芙兰一定会一直等大哥哥的。” 陈安抬手摁住芙兰在他脸上努力的小手。 很小,很软,也很暖。 陈安看着芙兰脸上的笑容,也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知道了。” 陈安说着,却忽然摸着另一只手上咲夜给他的那把似乎还有淡淡温度的钥匙,心中一动。 要不…… 陈安犹豫了一下,却看着身边的纸鹤,还有怀里芙兰虽然笑的开心,但眼中却挥之不去的失落,最终还是下了决心。 陈安道。 “芙兰,大哥哥今天晚上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虽然有些乱来,但真的不想芙兰一直一个人被关在地下室。 在这里,芙兰看不到阳光,看不到月色,看不到星辰。 没有朋友,只能抱着布娃娃自言自语。 明明是个孩子,却要遭受如此的痛苦,真是令人悲哀呢。 所以,带她出去吧。虽然任性,虽然乱来,但还是带她出去吧。 让她去看看月亮,让她去看看星辰,让她出去呼吸一下那些自由的新鲜空气吧。 芙兰一愣,顿时喜出望外。 “真哒?” “当然。” 陈安微笑着捏捏芙兰的小脸蛋。 “不过芙兰要听话,要一直跟着我,不能到处乱跑哦。 要不然被人发现,大哥哥可是会被教训的。” 不,如果更严重点,他不是被教训,而是会被开除,从红魔馆踢出去的。 芙兰也不理会自己的脸蛋被陈安捏着,赶忙露出一个滑稽又可爱的笑脸,保证道。 “嗯嗯!芙兰最乖了。” “那就好。” 陈安一笑,就松开了芙兰可爱的小脸,下了床。 “好了,那我就先走了,晚上再来找芙兰。” “嗯嗯,大哥哥快走吧,记得早点来哦。” 看着芙兰急不可耐,一点也没有之前失落的样子,陈安哑然失笑。 “好,好。” “大哥哥再见!不要骗芙兰哦!!” 芙兰在和陈安挥手道别后,就兴奋的抱着熊娃娃一直在床上滚来滚去。嘴里还一直念叨着, “出去玩,出去玩。哦哦~芙兰要出去玩了哦……” …… 咲夜,咲夜 陈安离开地下室,并不知道地下室里芙兰兴奋的表现。只是也有些期待晚上的到来了。 他正准备去寻找露米娅,可没想到刚走了不远,却意外先看到了之前离开的咲夜。 奇怪,不是已经走了一会了吗?怎么还在这? 咲夜并没有发现陈安的到来,她双手放置小腹,正倚着墙,低头出神望着地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虽然红魔馆很大,并且没有窗户,阳光无法直射进来,但红魔馆的内部却从来不会太黑暗。 因为在走廊两侧的墙上,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盏油灯样的装饰。 刚开始陈安以为那些是油灯,可后来才明白,那些并不是油灯,而是特制魔法灯。 油灯里没有任何燃料,只是放置了一块不知名的石头,就能一直发光。 不怎么亮,但却足够让普通人都看清。 此刻,魔法灯那有些幽暗的光线照在咲夜线条柔和的侧脸。 银发垂落身后,但额际的那一束发辫落下,不仅遮住了眼眸、还有那唇线淡到看不清,微微抿着的唇角,也似乎掩饰住了少女的脸。 虽然能看见的那半边脸因此若隐若现,但却无法折损一丝一毫的清冷与美丽。 这样的咲夜虽然还是那般清冷和安静,但却和往常给陈安的感觉的完全不像,不仅让他感觉意外的美丽,还有意外的……眼熟? 奇怪,为什么会眼熟,以前有见过这样的咲夜吗? 陈安皱眉想想,没得到答案,于是干脆不想,只是继续向着咲夜走近。 也不知咲夜究竟是怎么了,哪怕陈安都到她身边了,她居然还是没有动静。 陈安手在咲夜面前挥了挥,轻轻叫唤了两声。 “咲夜,咲夜。” “啊?啊!是陈安啊,真是失态了,” 听到声音,咲夜一瞬间回过神来,她看着近在咫尺、一脸好奇的陈安,脸忽然红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常就连刚才那种感觉也消失不见,恢复了往常冷清的气质。 虽然心里有些可惜咲夜又变成冷清清的,不过陈安但也没表现出什么。 他问了一句, “对了,咲夜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 “嗯?” 陈安一愣,还真是等他啊。 心里琢磨一下,没想到咲夜等他的理由干脆问道。 “等我有事吗?” 咲夜动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陈安也不逼迫,只是耐心等着,看看她究竟找他什么事。 咲夜犹豫了一阵,最终却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陈安,大小姐很疼二小姐的。” 陈安眉一挑,大概猜到了咲夜等他的原因了。 是怕他误会蕾米吗? 想到这,陈安真是哭笑不得。 咲夜等在这就为了和他说这个?他可从没乱想啊! 再说了,虽然不了解事实,但从芙兰的话里陈安还是可以知道些什么的。 虽然总是和他抱怨,还不时把蕾米喊成那家伙、讨厌的家伙,但陈安明白,蕾米对芙兰绝对比芙兰对她自己还重要。 而从讲述的一些过去来看,蕾米也是十分疼她的。 这一点,从红魔馆当初刚刚来幻想乡,芙兰就玩吸血鬼屠杀最后没被怎样,只是被蕾米关在红魔馆就能得知一二了。 顺便一提,关于这件事陈安曾问过芙兰,不过她说不知道有这事。 至于会被关在红魔馆,只是蕾米觉得她调皮才那样做的。 说了开头,咲夜也就松了口气,不在觉得有什么犹豫了,她唇角向上勾着,似乎想笑一下,却最终失败了。 她眼神满是追忆,重复了一遍开头,便用伤感的语气继续说着。 “陈安,大小姐很疼二小姐的。 以前二小姐也并不是一直被关在地下室,而是也可以在红魔馆活动的。 只不过后来不知为什么二小姐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到了最近,更是一见到大小姐就会失去理智对她攻击起来。 所以大小姐迫于无奈,才把二小姐关进了地下室,并且到现在都不敢去见二小姐,生怕又出什么事。 所以并不是大小姐不喜欢二小姐。还请你不要误会大小姐。” 似乎生怕陈安不相信,咲夜还保证起来。 “请相信在下,这点在下绝不会骗你。还请别误会大小姐,和她保持距离。” 咲夜会等陈安,也不仅是想解释这点,也是希望陈安不要因为芙兰对蕾米有什么介怀。 虽然从过去来看似乎有些多余,但咲夜还是多余了。 因为不仅是芙兰,蕾米也是很久没有真正开心的笑过了。 而陈安,虽然他总是把蕾米气的哇哇叫,但咲夜很明白,蕾米很开心。 虽然还是会经常在一个人、或陈安不在时表露对芙兰的思念和不能见她的伤感,但她真的开朗了。 “放心放心,我可不会因为这种问题而不理蕾米的。 要是不能逗她,我在红魔馆的乐趣不是一下少了一半了吗?” 顺便一提,陈安在红魔馆的另一半乐趣是逗帕秋莉。 陈安想到蕾米和帕秋莉被他气歪了嘴,然后火冒三丈追他到处跑的场景,忍不住就得意的哈哈笑了起来。 吃饭睡觉逗蕾米,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让人愉快的日子吗? 当然有,那就是吃饭睡觉逗姆Q啊! 这种日子,怎么可能会放弃啊! 咲夜似乎也想到了和陈安一样的事。嘴角轻轻勾勒了起来。 是呢,平时逗一逗大小姐,真是令人心情愉悦呢。 陈安得意笑了一阵,却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忙停下了傻笑。 “等等,咲夜你说芙兰情绪不稳定?不会吧,好像很正常啊。” 虽然刚开始似乎是有过一次情绪失控对房间破坏过,但后来陈安可就没在见过芙兰搞破坏了。 呃,好像有,刚开始芙兰就非常喜欢把他的衣服弄坏。当然,因为各种原因,这种事现在已经没有了了。 “那是你来了之后,在之前,在下就算给二小姐送饭也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她一不小心发狂对在下动手。” 听到陈安的问题,咲夜笑容一下敛了下去,她语气越发伤感了。 “其实不仅是二小姐,哪怕是蕾米大小姐和帕琪在你来之前也是一样死气沉沉,美铃更是除了偷懒睡觉,完全找不到其它事做了。 要不然,在下也不会一直纵容身为门番的她一直偷懒睡觉了。” 陈安一愣,顿时大吃一惊。 原来美铃工作能偷懒是咲夜纵容的啊! 这真是个不得了的消息啊! 要不要和美铃说一下? 陈安心里琢磨一下,最终放弃了用这个消息去让美铃大吃一惊的打算。 美铃并不是笨蛋,这一点想来她早都知道了。 要不然也不会次次被咲夜飞刀飞中了。 陈安敢打赌,要是美铃不愿意,咲夜一刀都飞不到她身上。 这样一想,红魔馆众对同伴的关心可真是令人感动呢。 咲夜说出了美铃偷懒的真相,又感叹起来。 “不过自从陈安你来了之后,红魔馆越来越热闹了。” 不仅如此,好像红魔馆众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了。之前关系虽然亲近,但却感觉好似有一层看不见的隔膜一般,相熟却不相知,没想到因为陈安的到来而打破了。 虽然还是无法知道相互的过去,但关系的确是越来越好了呢。 咲夜想着,又忍不住感慨一声。 “真是不可思议呢。” 的确,真是不可思议呢~ “哈哈,我可没做什么。” 陈安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笑了笑就转开了话题。 “咲夜,你在这等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嗯。” 咲夜点点头,朝他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之后,她忽然深深的鞠了个躬。 “虽然有些多余,但陈安你对于二小姐的照顾在下感激不尽。” 陈安无所谓的摆摆手。 “哎呀,知道多余就别做多余的事嘛。再说了,我陪芙兰玩可不是为了咲夜你的感谢。” 想起芙兰可爱的懵懂笑脸和每次看见他就好像可爱的小动物扑上来的依赖举动,陈安笑了笑。 “我可是真的很喜欢芙兰那孩子呢。” 想了想,看着咲夜陈安突然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咲夜你笑起来也很好看哦。还有你以后穿的衣服能有点低领吗?” 陈安撇撇嘴,一下抱怨起来。 “虽然不在意,但你每次弯腰我都啥也看不见,很无聊哎。 你这真的是感激吗?虽然不指望你给我暖床,但好歹给点诚意啊!” 咲夜:“……” 她直身动作一僵,脸一下染上了一层红霞,心里忽然有种感激个鬼,然后掏出飞刀给陈安来一下的冲动。 生怕自己真的忍不住掏出飞刀给厚颜无耻调·戏她的陈安来一下,咲夜不在多说什么,只是急忙说了一句。 “承蒙夸奖。在下先告辞了。” 就匆匆离去了。 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安感觉咲夜好像很狼狈的样子,不会是害羞了吧。 心中嘿嘿一笑,陈安恶趣味一起,又在后面喊了一声。 “真的很好看啊,以后记得多笑笑哦!还有,下次感激的时候记得我说的话哦!” 于是咲夜的脚步更快了。 看着咲夜越发狼狈的身影,陈安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了笑容,然后转身离去了。 哈哈,咲夜调·戏成功,心情愉快,闪! 去找露米娅吧! 在陈安看不见的走廊过道,狼狈离开的咲夜靠着墙,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四处望了望,发现陈安看不到了才松了口气,她下意识的埋怨了一句。 “那个家伙!” 咲夜想着之前陈安的话,忍不住磨磨牙,却最终又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 奇怪,被调·戏了不应该生气吗?为什么会感觉还不赖,还一下轻松了许多呢? 咲夜琢磨着。却又忽然纠结起来。 或许,以后真的应该多笑笑? 咲夜纠结着,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莫名的出神起来。 陈安?以前究竟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呢?真是时间越久越觉得耳熟呢。 到底,到底,到底在哪听过呢? …… 呀,又是一个人了呢 陈安调·戏咲夜完毕后,就继续在红魔馆转悠起来,打算寻找咲夜说在找他的露米娅。 不过由于中午的事,陈安机智的没有靠近图书馆,帕秋莉现在肯定还在气头上,还是小心为妙比较好。 在哪呢?在哪呢?露米娅究竟在哪呢? 陈安在红魔馆里转悠来转悠去,又和走廊遇上的妖精女仆问了问,最后总算是在他房间的不远处找到了露米娅。 让陈安有些好笑的是,当他找到露米娅的时候,那小家伙居然在走路打瞌睡。 她眯着眼睛,双手平举,整个人就好像十字一样。摇摇晃晃、慢悠悠的在走廊里走着,还时不时的晃下脑袋,似乎是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正努力和瞌睡虫战斗的露米娅可爱晃着脑袋,忽然就看见了在那瞧着她笑的陈安。 她眼睛一亮,顿时精神起来。 “……大哥哥!” 露米娅欢呼一声,就急忙快步向陈安跑了过去,而随着奔跑,露米娅头上的蝴蝶结也跟着晃来晃去的,很是可爱。 “大哥哥骗人!” 呼的一下跳起来扑到陈安怀里,露米娅就撅着嘴有些不满的抱怨起来。 “明明说好不丢下露米娅的,这才一会又跑了。” “我可没丢下你,这不是还在这吗?” 陈安一笑,亲昵的捏捏露米娅小鼻子。 “你这小家伙才是,不是很喜欢午睡的吗? 今天明明都困成这样了,走个路都打瞌睡居然还不去休息。 真是个小傻瓜。” “呜……谁叫露米娅找不到大哥哥,还有露米娅不是小傻瓜。” 露米娅鼓鼓脸蛋抱怨一句,就睁着大眼睛直直的看着陈安。 “大哥哥,露米娅今天想和大哥哥一起睡,好不好?” “这个……没问题。” 看着露米娅期待的眼神,陈安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反正现在也不想去图书馆找骂,加上晚上要去找芙兰,现在休息一下也不错。 至于说要是被帕秋莉发现,那陈安就更不怕了,身正不怕影子斜,管她怎么说。 就算真的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就好了? 这种事,陈安可是相当熟练啊! 于是将露米娅抱了起来,陈安就走向不远处他的房间。 顺便一提,露米娅和芙兰抱起来感觉差不多,也是个软乎乎的大号娃娃。就是稍微更重一点。 这也很正常,天天吃那么多露米娅还是这个样一点没变已经让陈安很奇怪了,要是还和芙兰一样重,那才无语呢! 陈安刚走进房间,露米娅就已经趴在他怀里睡着了。她今天起了很早,中午又没有午睡,一直在坚持找陈安,现在放松下来,又被陈安抱着,一下子睡着也很正常。 陈安轻轻拍了拍露米娅的背,就将她轻轻放在了自己床上。 虽然陈安动作很轻,但露米娅被他的动作惊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看着面前微笑的陈安,露米娅却有些不放心,便用小手紧紧抓住了陈安的手指。 “大哥哥……” 察觉到露米娅的心情,陈安反过来握着露米娅的小手,软软的,握着很舒服。 他笑道。 “嗯,睡吧。我会陪你的。” “嗯,不许走哦。” 轻轻点点头,露米娅又沉沉睡去,不过她的手还是抓着陈安手指没松开。显然还是不放心。 真是的,我有那么不令人放心吗? 陈安摇摇头也不去挣开露米娅的手,只是再次反手她的小手,便躺在她身边,也闭上了眼睛。 …… 黑暗!黑暗!黑暗!除了沉寂的黑暗什么都没有! 没有温度!没有光亮!没有希望! 世界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包围,陪伴的只有沉重的寂寞和悲哀的孤独。 “轰隆隆!” 突然,伴随着惊雷,无数道如长蛇般舞动的银色闪电划破黑暗,接着磅礴大雨倾盆而下。 心中无边的黑暗破碎,瞬间化为了看不见边际的雨幕。 数不尽的水珠在大地上破碎连绵成一曲动人心弦的旋律。 而在这旋律般的雨声中,似乎有人再哭呢。 “呜呜……” …… “啊!!你这个混蛋又耍我!看我咬死你!!!” 小小的木屋中,小小的女孩双眼喷火,便张牙舞爪的扑向了身边笑嘻嘻的男人。 …… “吼!” 暴雨中,高昂的龙吟掩盖住愤怒的雷霆之声。 龙那修长而优雅的身姿在雨中飞舞,依稀可见,在她的头顶坐着一个微笑的男人。 “啊,洛伊,干旱解决了呢。” …… “洛伊,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我该走了,以后一定要保重哦。 嘿嘿,虽然你听不到,就是听到了也不可能大声,但果然还是祝福你真的如愿以偿长高吧。” 悲凉的欢笑被大雨掩盖,闪电划过,孤身在雨中漫步的男人和木屋中沉睡的女孩清晰可见。 …… “喂。大猫咪,我治好你,你给我当宠物怎么样?” “嗷!” 男人搂着满身是血和伤的白虎笑嘻嘻的样子。 …… “嗷!!” “啊,星。你终于能飞了啊。” 在翱翔于天空的白虎长啸声中,男人发出了欣喜的叹息。 …… “安!” “笨蛋,快把衣服穿上。哎!别光着身子扑过来啊! 啊!别用胸压着我脸啊,不能呼吸了!笨蛋!!!” 白虎终于变成了人,她欣喜的扑倒了男人,就在他身上使劲蹭了起来。顿时让男人惨叫不已。 …… “安……” “呵,又该是再见的时候了。” 温柔的夕阳下,男人抚摸着大腿上少女的脸,又再一次独自踏上了旅途。 …… 男人仰望夜空,看不见的黑暗似乎又涌了上来,悲哀而寂寞。 他这么说。 “呀,莲华。又是一个人了呢。” …… 曜日西行,鲜红似焰的热情晚霞洒满幻想乡的每一寸土地。 红魔馆中。 “大哥哥……大哥哥……” 露米娅担心的呼唤声将陈安从沉睡中惊醒。 陈安一睁开眼,就感到眼角的冰凉。 他下意识的眨眨眼,发现视线有些模糊,就好像世界蒙上了一层雾,连面前露米娅的脸都看不清。 陈安有些自嘲。 嘿,怎么又是这种沉重的怪梦,居然还因此流泪了,可真是没用啊。 “大哥哥,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露米娅趴在陈安身上,看着陈安眼角的湿润和脸上的自嘲,可爱的小脸上不禁露出了担忧之色。 她用两只有些肉乎乎的大拇指擦拭着陈安眼角,抹去那些湿润,便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 露米娅双手搂着陈安脖子,脸蛋也在他脸上轻轻蹭着,很是笨拙的安慰着陈安。 “不怕不怕,露米娅在这里,大哥哥不怕。” 露米娅笨拙的安慰虽然天真,却让陈安的心里暖暖的。 他用手拍拍露米娅背,笑了笑。 “放心吧,没事的。” 露米娅还是十分担心。 “真的吗?” 刚才那样的陈安,露米娅一次也没见过呢。 “当然!” 陈安说着就一下直起了身,露米娅吓了一跳,却忽然咯咯笑了起来,觉得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 陈安笑着揉揉露米娅秀发,就把她从怀里放在一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露米娅,现在什么时候了?” 露米娅可爱的咬咬食指,又摸了摸开始咕咕叫的小肚子,一脸肯定的道。 “要吃饭了,因为露米娅饿了。” “咦,这么晚了吗?” 陈安心中有些意外,没想到睡了这么久,一下就已经要到晚饭时间了。 算了,反正现在红魔馆饭也不归他做,晚点也无所谓了。 陈安想到这也就放松下来了,先去浴室洗把脸让自己精神一下,他就回来替在床上欢乐打滚的露米娅把小靴子穿上,然后就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搂向外面走去。 “走咯,吃饭去了。” 露米欢呼着。 “哦~吃饭去咯!” 顺便说一句,现在红魔馆的饭由美铃和咲夜做。 再顺便一提,在刚开始咲夜说要顶替陈安做饭时,不仅陈安,就连美铃也有些惊讶呢。 真是没想到,原来一直只做糕点的咲夜也会做中餐呢! …… 因为美铃和咲夜做饭去了,大厅里的饭桌上现在只有蕾米和帕秋莉还有小恶魔三人。 而来到大厅,陈安瞬间就被两道杀气逼人的视线盯上了。 看着抱着露米娅走进来的陈安,帕秋莉阴阳怪气的说道。 “哟,原来你这个混蛋还活着啊,我还以为你又像昨天一样消失了呢。” 对于今天中午的事她还是耿耿于怀,又被讨厌的人戏弄了。 蕾米更是干脆,直接从椅子上飞起来,就飞过来一屁股坐在陈安的脖子上,然后使劲对着他的头发施暴,还不时揪揪陈安的耳朵解气。 蕾米一边揪一边还嘀咕着。 “叫你敢耍我,受死吧!哦嚯嚯嚯!” 瞧着陈安不反抗,蕾米顿时就好像小孩一样得意起来。 陈安也懒得理会脖子上任性乱来的蕾米,刚刚做的那个梦让他的心情有些烦闷。 他把露米娅从怀里放下来,就坐到帕秋莉身边一言不发的发起了呆。 过了一会,蕾米就有些提不起兴致。虽然刚开始很高兴,不过陈安一直不反抗,慢慢的就让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蕾米轻轻捶捶陈安的头,语气有些不满。 “喂,你这变·态家伙究竟在干什么嘛,怎么好像死人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知不知道你这样让蕾米大人很不爽哎!” 陈安没有反抗,没有和她拌嘴让她生气,这样也一点也不好玩。 “你爽不爽关我什么事?” 陈安趴在桌子上郁郁的有些提不起力气,他回道。 “还有既然叫我变·态,那你还坐在我的脖子上干嘛?还不快点下来。” “才不要!” 蕾米骄傲的一抬头。 “现在你可是蕾米大人的坐骑,竟然敢让主人离开,是想死了吗?哦嚯嚯嚯。” 说到最后,蕾米又发出了嚣张的大笑。 “哦?是啊,是啊。还有你的笑好傻。” 陈安随口应付了两声,然后就不管被讽刺的蕾米涨红着脸,怎么发脾气都不在开口,只是一直盯着空气沉默着。 蕾米又努力折腾了陈安一下,最后却只能惺惺然的从他身上飞下来。 她坐在陈安身边,一脸不爽的小声的嘀咕起来。 “没意思,一点都不好玩。” 一开始阴阳怪气的帕秋莉原本还想再讥讽陈安几句,和他拌拌嘴,却最终没有继续。 看着陈安沉默的样子,她眉头蹙了蹙。 “喂,你这家伙怎么了?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 陈安抬起头对帕秋莉笑了笑。 “哦,没什么,只是心情有些不好,多谢关心。” 看着陈安的笑脸,帕秋莉忽然感觉脸有些烫,她情不自禁撇过脸,就习惯性的反驳起来。 “鬼,鬼才关心你!” 看着帕秋莉扭过头不敢看他还嘴硬的样子,陈安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至于那个梦?管它的,梦不过是梦罢了! 陈安笑嘻嘻的。 “姆Q,你在说自己是鬼吗?” “你才是鬼呢!混蛋!” 帕秋莉顿时气的一拍桌子,她回头用那充满愤怒的紫色眼眸使劲瞪着陈安,恨不得用书本拍死他。 帕秋莉第N次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还有不要叫我姆Q啊!” “好的,姆Q。” “吼!姆Q,我要杀了你这个听不懂人话的混球!!!” “姆Q你不算人吧?” 看到陈安又和帕秋莉拌嘴,还有帕秋莉气的火光大冒的样子,小恶魔却忍不住松了口气。 刚刚的陈安真是古怪的让人担心呢。 就这样,在陈安和帕秋莉、还有后来加入的蕾米三人拌嘴中,大厅的气氛失去了开始的怪异,变得喧嚣热闹起来。 …… 蕾米的约定 吃过晚饭,照常事例,众人依旧没急着回去休息,而是聚在庭院中赏着月色聊起了天。 蕾米和帕秋莉正喝着红茶晒月亮,顺便讨论一下陈安哪里最惹人讨厌。 她们讨论一下,最后得出结论,陈安无论哪里都惹人讨厌。 得到这个结论,两人就心满意足的继续喝红茶去了。 咲夜在给她们端水倒茶,而小恶魔却是对着月亮发呆中。 陈安正逗着怀里的露米娅,时不时捏一下小家伙的鼻子和脸蛋让她可爱的鼓起脸蛋生气起来。 等到露米娅生气了,他就哄两声,让小家伙一下眉开眼笑起来,然后在重复之前的举动。 陈安逗着露米娅,还不忘和一边的美铃聊天。 聊着聊着,美铃突然开口问道。 “呐,老乡。昨天晚上你干嘛去了?” 这个问题她昨天就很好奇了。 陈安来了幻想乡也没多久,据说连人里在哪都不知道,所以除了红魔馆还有其他地方去吗? 而听到美铃的问题,其她人也都好奇看了过来。 小恶魔猜测起来。 “是去人间之里吗?还是在博丽神社?” 毕竟陈安是个人类。而幻想乡除了人间之里和博丽神社两个地方可都是妖怪的领地呢。 事实上,哪怕是人间之里和博丽神社也是能遇上妖怪的,而且概率还不小。 “不是。” 陈安摇摇头,指了指妖怪山的方向。 “我是去妖怪山了。” 美铃有些吃惊。 “老乡,你一个人类跑到山里去做什么,还呆了一个晚上?” 坐在陈安腿上的露米娅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陈安笑了笑,解释起来。 “去见文文了,事实上要不是意外,或许我就不会在这里,而是在妖怪山了。” 要不是当初犬走椛冒失,现在他在哪还真不一定。 听到文文两个字,帕秋莉愣了一下,忽然咬牙切齿起来。 “文文?混蛋你是说妖怪山那只讨厌的乌鸦射命丸文吗!” 看着帕秋莉的样子,陈安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文文反应这么大。 不过想了想,突然就想起来昨天在灵梦那里看到的文文新闻,那里面就有帕秋莉的八卦,还有她被偷拍的照片啊。 估计是这点,帕秋莉才觉得文文讨厌吧? 陈安强忍着笑意,点点头若有深意的说道。 “是啊。事实上,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文文也蛮好的。” “好个屁!” 帕秋莉难得爆了句粗口,显然对于文文恨的牙痒痒。 “那只讨厌的乌鸦偷窥狂,专门扭曲事实,捏造虚假新闻,不要被我抓到,要不然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陈安更乐了。 哈哈,看来帕秋莉怨气很大啊,以前肯定吃过不少亏。 美铃倒是对文文没仇,只是对于陈安说的或许不在红魔馆的话有些在意。 “老乡,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是这样的……” 陈安想了想,就将他来到幻想乡后的经历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最后感慨道。 “总而言之,我能来到红魔馆遇到诸位真是太好了啊!” 露米娅站在陈安腿上,摇摇晃晃的挥着手,也开心的说道。 “嗯!露米娅能遇到大哥哥真是太好了!露米娅最喜欢大哥哥了!” 陈安单手搂住露米娅防止她不小心从他腿上掉下去,另一只手轻轻摸摸她脑袋,微笑起来。 “是啊,我也很喜欢露米娅哦。” 露米娅顿时更开心了。 帕秋莉却是听到陈安当初遇见文文时的情景一脸的幸灾乐祸。 “哈哈,没想到那只讨厌的乌鸦也有那种让人开心的时候,真是报应啊!叫她黑我!” 帕秋莉狠狠嘲笑着,突然有股出了恶气的舒畅感。 美铃倒是没什么感觉,她只是门番,天天在大门睡觉根本没什么新闻素材,所以她和文文没仇。 她看着在那逗着露米娅的陈安,忽然有些担心。 “老乡,那你以后会离开红魔馆去山里吗?” 不知为何,美铃心里忽然有些堵堵的。 啊~又得回到过去那样吗? 一想到这,就有种莫名的不舒畅感。 听到美铃的话,空气忽然一凝,气氛一下紧张起来,不仅帕秋莉幸灾乐祸的笑容嘎然而止,露米娅更是害怕的抓着陈安手,可怜兮兮的说道。 “大哥哥要丢下露米娅吗?” 蕾米是个暴脾气,也不管陈安有没这个打算,一下从石凳上跳了起来。 她对陈安示威性的露出两颗小虎牙,就掐腰大骂。 “你要是敢这么做,蕾米大人一定会把你给抓回来,然后让你死个十万八千遍!” “乖乖,我不会不要露米娅的。” 陈安先安慰了一下胡思乱想的露米娅,然后才对着蕾米翻起了白眼,她的威胁真是越来越狠了。 “一个女孩子火气这么大干什么?要是以后还是这样小心嫁不出去!” 蕾米恶声恶气的。 “要你管!” “怎么不管,我可也是红魔馆的一份子啊,要是这样我可是会很困扰的啊!” 陈安叹了口气,对未来暗淡的前途感到绝望了。 虽然蕾米总是光说不做,但总是把把人干掉一万次挂在嘴上,真的很让人惊悚啊。 而且话说……就算蕾米的脾气好一点,有人敢娶吗? 陈安眼睛斜了一下蕾米,重点是她的胸和身高。 嗯嗯,这种没胸没屁股,身高一米五,年龄有五百,脾气塞老虎的任性小丫头肯定不会有人敢娶的。 也就是说……一辈子的单身呀! 一想到这,陈安忽然有些乐了。幸好自制力强,要不然肯定得笑出来,然后又被蕾米叫嚣干掉一万次了。 “咦,你不走啊,这才像样嘛!” 蕾米听到陈安的话,难得的没有和他继续吵起来,虽然心里莫名的十分不爽,但还是忍不住有些高兴。 要是陈安走了,她还真不知道该找谁去吵嘴耍无赖了。 其她人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陈安对蕾米翻了个白眼,十分没好气。 “真是傻瓜,要是我打算走,你以为我今天还会回来吗?” 他说着又一指帕秋莉和美铃,无奈的叹气起来。 “而且事实上,除了小恶魔和咲夜你们哪个让人省心? 要是我走了,蕾米你肯定天天欺负露米娅,姆Q也肯定会变成以前那病殃殃还挑食的样子,美铃又是天天无聊的躲在门口偷懒睡觉,这让我怎么放心的下嘛!” 其实陈安最不放心的还是芙兰那小家伙。 当然,他没傻到说出来,要不然肯定会有**烦。 帕秋莉这次也没计较陈安对她的称呼,只是心虚的撇过脸和摸着脑袋的美铃一起讪笑起来。 陈安一看,就知道自己说的还真是有可能。 蕾米倒是被批的有些不爽,不服气的反驳起来。 “谁说的,我怎么可能会欺负露米娅那个小鬼,你这是在看不起我蕾米大人吗!” 陈安无语的看了蕾米一眼,替她感到害臊,明明看起来也大露米娅不到哪去,还好意思说她小鬼,真是不要脸! 蕾米敏锐察觉了陈安眼神中的含义,顿时大怒,龇牙瞪眼又开始了老一套的威胁。 “喂!混蛋,你这是什么眼神!?想死吗!!” “不想。” 陈安带过了这个问题,若无其事的问道。 “对了,蕾米。你能翻个跟斗给我看看吗?” “嗯?” 陈安仔细看看蕾米身上换掉的裙子,贱笑起来。 “看你换了件衣服,灯笼裤应该也换了吧?翻个跟斗让我看看是白色的?还是蓝白条?或者是第一次看见那样?” 陈安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会不会没穿呢?” 众人:“……” 除了蕾米,所有人下意识远离了陈安。 变·态啊! 蕾米脸青一下白一下,果断抓狂了。 她朝陈安一下扑了过去。 “啊!!!杀了你,你这个变·态!!!” 看着张牙舞爪扑过来的蕾米,陈安吹了声口哨,然后果断转身就跑。 …… 不知不觉间,活跃的晚会结束了。 帕秋莉明天早上还要晨练,所以回到图书馆准备睡觉去了。小恶魔也跟着她一起离开了。 美铃也是满足的回到自己的岗位继续睡觉。 事实上,像现在每天都能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她真的很开心,虽然总是三观尽毁,被陈安一次又一次刷新无耻的下限。但那种感觉却真的很令人愉快。不像过去的红魔馆死气沉沉的,想干什么都没有精神。 被蕾米在院子追的跑了N圈,又因为追不上被她臭骂了半个小时的陈安也带着露米娅回去休息了。 虽然下午睡过了,但小家伙可是很嗜睡呢。 人一走,整个庭院顿时只剩下蕾米和咲夜,气氛一下就冷清下来。 淡色的清冷月辉飘洒好像让夜幕下的一切都带上了一层薄薄的面纱,朦朦胧胧的,看得见却又看不清。 大钟塔古老悠扬的钟声响起,瞬间清扫了一切繁杂之声。 铛~铛~铛~ 一时间,世界似乎只有那阵古老悠扬的钟声。 响亮却不刺耳,反而有种让人静心的奇妙力量。 蕾米并未急着离开,她坐在石桌的边缘,无意识踢着小腿,双手后撑在桌面,就楞楞的看着夜空那看不见边缘的星河发呆起来。 星星一闪一闪,就好像在对着蕾米眨眼一般。 “呐,姐姐……” 恍惚间,蕾米似乎听到了什么,她侧头望去,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 是位戴着白色贝雷帽、有着灿烂的金色秀发和单马尾的可爱女孩。 女孩和她一样,也在抬头看着夜空出神。 蕾米轻轻蠕动嘴唇,唤出了女孩名字。 “芙兰……” 似乎听到了蕾米的呼唤,少女扭过头,她歪着脑袋,小马尾轻微摇晃着,就对蕾米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呐,姐姐。那些星星好漂亮,芙兰好喜欢呢。” 蕾米温柔的笑起来。 “啊,是吗?那就好。只要芙兰开心,那就好。 如果芙兰喜欢,姐姐以后每天都陪芙兰看星星。好吗?” 少女嘻嘻笑着。 “姐姐,那就说定了哟,不许骗人。来,拉钩。” 看着少女抬起的手蕾米微微一愣,便也笑着抬手用小拇指去勾少女的小拇指。 但是……失败了。 就在触及到少女的手指时,蕾米才发现身边根本没有人,那只是个美好的幻觉罢了。 她呆呆看着身边的空气,手指依旧停留在半空。 好一会,蕾米才有了动作,她没有收回手,只是笑着用小拇指勾住了空气摇了摇。 “呐,约定好了,姐姐一定不会骗芙兰的。” “大小姐……” 咲夜看着蕾米对着空气约定的举站在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站在蕾米身后沉默不语。 蕾米和不存在的‘女孩’做好约定,就一下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她若无其事拍了拍衣服,又抬头看了眼看了看天空的月亮,才摇摇头离开了庭院。 “走吧,我累了。” 咲夜听着蕾米有些萧索和哀伤的声音一愣。也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空。 忽然才发现,今天似乎是满月。 满月吗? 咲夜轻轻叹了口气,便追着蕾米也离开了庭院。 …… 夜晚 陈安将露米娅哄睡着后,又来到了庭院。 由于蕾米和咲夜已经不在了,庭院显得异常安静。 在那大钟塔似乎永不停歇的清脆滴答中,似乎连虫鸣声也听不见。 因为担心蕾米还没睡着,忽然又跑出来玩,所以陈安又在庭院坐了一会。 他手肘撑在桌子,手掌托着下巴,就看着夜空发起呆来。 什么也没想,只是普通的发呆。 又发了一会呆,陈安忽然伸手往腰上摸,却摸了个空。 他挠挠头,心里有些纳闷。 奇怪,自己想摸什么来着? 想了一会没想到答案,陈安站起了身。 算了,别去纠结这些小事了,还是去找芙兰吧,别让她等急了。 最后又抬头看了眼天空的圆月,陈安才哼着小曲离开了。 在幽暗寂静的走廊行走着。陈安很快就来到了地下室。 推开门,陈安还没反应过来,芙兰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扑在了他的身上。 芙兰搂着陈安脖子,撅着嘴有些不满。 “大哥哥,你来的好慢哦,芙兰已经等了好久了呢。” 她瘪瘪嘴。 “还以为大哥哥不来了,真是担心死芙兰了。” “我这不是来了吗?” 陈安托住芙兰的臀,又笑着捏了捏芙兰鼓起的小脸。 “走吧,我带你出去转一转,” “哦哦!” 芙兰顿时欢呼起来,从陈安怀里跳下来扇着翅膀飞在空中用力的推着他就往外走,她很是迫不及待。 “快点,快点嘛!” 陈安身不由己的被芙兰推着走,声音十分无奈。 “轻点,轻点。” 那么大力气,是想把他推到吗? 等出了门,芙兰才停下了推搡的动作。她转头看了看四周,虽然有些阴暗,但这并不妨碍芙兰的好心情。 她兴奋的绕着陈安飞了几圈,开心的大叫起来。 “哇,芙兰终于可以出来了~ 好久没有出来了。姐姐那个大坏蛋!” 芙兰抱怨了一句,又不满的回头飞踹了一脚把她关了好久好久的房门。 “你也一样,臭门!” 陈安失笑。 这小家伙,报复心还真重啊。 芙兰落在地上,又狠狠骂了几句门,才跑去抓住陈安手臂,一脸期待的问道。 “大哥哥,你要带芙兰去哪里玩?” 陈安想了想,给出了答案。 “因为时间不够,我们只是红魔馆四处转转,不能走太远。 还有记得声音小一点,要是动静太大,被人发现可就麻烦了。以后说不定就出不来了。” 因为担心芙兰过于兴奋闹出太大的动静,所以陈安最后又叮嘱了一句。 “嗯,芙兰很听话的,一定不说话。” 芙兰点点头,立刻捂住了小嘴。还紧张兮兮的打量起四周,一副好像如果不紧张,连呼吸都被被人发现的样子, 陈安哭笑不得。 “笨蛋,只是让你小声点,不是让你不说话。” 怎么和露米娅一样,喜欢把他的话往夸张的去做? “哦。” 陈安看到芙兰放下了手,点点头牵着她就准备走。 不过才走了几步,他就发现芙兰牵不动了。 “怎么了,干嘛不走了?” 回过头,陈安有些疑惑。 “不想去玩吗?” “不是。” 生怕陈安误会,芙兰赶紧摇头,她摇着陈安手,语气十分期待。 “大哥哥背芙兰好不好?姐姐以前带芙兰去玩,可经常背芙兰呢。” “好。” 陈安一愣,爽快的答应了。 他心里想着蕾米背着芙兰一起游玩的场景,觉得好像很温馨。 “大哥哥最好了。” 芙兰一听顿时欢呼一声,然后就扇着怪异的翅膀飞起来像蕾米一样骑到了陈安脖子上。 陈安感觉正抱着他的头兴奋的摇晃的芙兰有些无语。 这是背吗?这分明是骑嘛! 不愧是蕾米的妹妹啊,喜欢的都一样。 不过,如果这是芙兰说的背的话,那…… 陈安嘴角一抽,感觉之前的那个画面更温馨了。 芙兰骑着陈安,就踢踢小腿,兴奋的挥手指挥起来。 “大哥哥,出发!” “嗨嗨。” 陈安无奈的摇摇头,就架着芙兰在出发了。 接下来,陈安就架着芙兰在红魔馆晃悠起来。 从地下室跑到大厅,再从大厅溜达到图书馆(图书馆现在没人),又从图书馆晃到大门。 当然,只是远远的晃到大门,陈安没敢走出去,因为美铃肯定在那。 而这么晚要是去门口,美铃肯定会醒的。 离开了大门,最后陈安带芙兰到了庭院。 而一到庭院,看到没有天花板,芙兰就欢呼着好似脱了缰的野马在天空到处乱飞起来。 “哇哦,月亮,星星哎~” 芙兰在天上乱飞了好一会,又重新落在了陈安脖子上,她拍着陈安头,指着天空,语气十分兴奋。 “大哥哥快看,是星星哎。” “看到啦。怎么,芙兰很喜欢星星吗?” “嗯!” 芙兰用力点头,她手臂交叠放在陈安头顶,下巴压着手臂,看着天空的星星出神起来。 “芙兰最喜欢看星星了。姐姐以前也答应要一直陪芙兰看星星呢。” 芙兰的情绪忽然有些低落, “明明已经拉钩了,姐姐却一直在骗人。 三天两头不在红魔馆就算了,回来了也经常把芙兰关在房间里,不让芙兰出去。 明明外面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热闹,却还是从来不让芙兰出去。 后来来了幻想乡也是,虽然能一直陪芙兰,却又把芙兰关在红魔馆不让芙兰出去玩,最后更是把芙兰一个人锁在房间里。” 芙兰的话里充满了哀伤和痛苦。 “明明,明明芙兰那么喜欢姐姐,姐姐却从来都不喜欢芙兰。 芙兰最讨厌她了,最讨厌她!” 陈安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在地上坐了下来。 他忽然想起来之前想摸的是什么了。 笛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腰间摸笛子,但陈安也无所谓了,只是随手自己变了根笛子出来。 陈安楞楞看着手里的笛子,听着头上芙兰那带着抽泣的抱怨,不知怎的,似乎有些感同身受。 不过不是芙兰,而是蕾米。 因为有苦衷而不得不那么做,却又为了芙兰不得不保持秘密,宁愿会误会吗? 想到今天咲夜对他说的那些话,陈安叹了口气。 他拿起笛子,吹奏了起来。 笛声很轻,也很温柔。 芙兰似乎察觉了什么,低头看了眼陈安,不过看不见,就伏着身体趴在了陈安头上,入神的倾听起来。 曲毕,芙兰才低声道。 “大哥哥……” “嗯?” “谢谢大哥哥,芙兰很开心呢。” 陈安笑了笑。 “说什么傻话,我可是芙兰的大哥哥,让芙兰开心可是义务,可不需要感谢哦。” “嗯。” 芙兰轻轻应了一声,却忽然感觉好像有人在不远处的天空盯着她(陈安)。 芙兰下意识抬头望去,拥有极好视力的她从那深邃的黑夜中看到了一位蓝色裙子的绿发少女。 “咦,好大的蝴蝶。” 芙兰小声的嘀咕着,眼珠一转却忽然来了主意。 那么大的蝴蝶,不如抓回来送给大哥哥好了,大哥哥一定会很开心的。 这么一想,芙兰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一下飞起来,就趁陈安没反应过来时喊了一声“大哥哥芙兰很快就回来”就擅自飞离了红魔馆,向那只‘大蝴蝶’追了去。 ‘大蝴蝶’大妖精看着向她飞过来的芙兰吓了一跳,一下明白芙兰的目标是她,就赶紧扇动翅膀转身逃走了。 飞走之前,她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庭院里,那因为芙兰来追她而一脸焦急的陈安。 吹的曲子真好听呢。 这么想,大妖精飞的更快了。 芙兰大呼小叫的追着大妖精。 “大蝴蝶,给芙兰站住!” …… 过了好久,追着‘大蝴蝶’离开的芙兰才一身是水,垂头丧气的飞了回来。 “呜~大哥哥,刚才芙兰看到一只好大的蝴蝶,可是她飞的好快,芙兰没追到哎~” 一回来,芙兰对着陈安抱怨起来,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向他怀里扑进去想求安慰。不想却被陈安一把拎住了衣襟。 陈安让芙兰乖乖站好,然后就指着她脑瓜训斥起来。 “你这个不听话的小鬼头,刚才居然敢背着我跑出去,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而且搞得这么脏,还想往我身上蹭,真是白疼你了。” “哎啊,大哥哥对不起嘛,芙兰好久没见到天空了,太高兴了嘛。 而且还看到大蝴蝶,想抓来送给大哥哥当礼物才飞出去的。 所以大哥哥不要生气,芙兰以后一定听话,再也不敢乱跑了。” 芙兰低着头可怜兮兮的听着陈安教训,最后才合着手向陈安信誓旦旦的保证起来。 大眼睛还一闪一闪的,装出可爱的样子。 “真的?” “嗯嗯!芙兰最乖了!” 听着芙兰的解释,又看着她浑身湿哒哒、脏兮兮的可怜样子陈安有些心软了。 不过为了防止以后再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最后还是严厉的警告一句。 “要是这次再这样,我以后就不管你了,明白吗?” 芙兰一听陈安不管她,顿时有些害怕起来,一下就抓住陈安的手臂不肯撒手了。 “啊?芙兰不敢了,大哥哥不要不理芙兰啊~” 陈安:“……” 他瞅了眼自己也变得和芙兰一样黑乎乎的衣服,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来待会得替芙兰洗个澡了。 陈安心里叹着气,看着急的芙兰都快哭了,于是安慰了一句。 “好了,只要听话,我当然不会不理你。” 他抬头看看天色,看到月亮都开始要下山了,于是摸了摸芙兰的湿漉漉的头发问道。 “玩够了吗?玩够了就回去了。” “嗯。” 虽然有些不想回去,不过芙兰害怕陈安又生气,还是点了点头,就飞到陈安的脖子上,示意可以回去了。 感觉到头上和脖子的冰凉,陈安又叹了口气。 得,这下免费洗头了。 虽然脖子湿漉漉的有些难受,不过陈安也没说什么,只是扶好芙兰落在他胸前的小腿,就回去了红魔馆。 不过在带芙兰回地下室前,陈安还先带她去了一趟他的房间。 没办法,芙兰实在是太脏了,还是先帮她洗个澡再送她回去。 要不然下次见面肯定还是这个小泥猴的样子。 还好,虽然芙兰是个吸血鬼,但并不讨厌水,要不然也不会弄得湿漉漉的回来了。 话说回来,蕾米好像也不怎么害怕水,明明就是吸血鬼,真是奇怪。 不过话再说回来,他难道是天生的保姆命吗? 一边替芙兰洗澡,陈安一边感慨。 真是的,怎么都是他在照顾别人,而不是别人来照顾他呢? 而等到把芙兰洗干净,陈安又将她的衣服帽子弄干净,让她穿上衣服,才送她回去。 顺便一提,陈安自己也洗了个头,换了身衣服。 路上,芙兰又说起了之前的话题。 坐在陈安的脖子上,她挥着手夸张的比划起来。 “大哥哥,芙兰刚才真的看到了一只好大的蝴蝶呢。” 感觉到芙兰夸张的动作,陈安有些好奇。 “好大?有多大?” “唔……” 芙兰蹙着小眉头为难了一下,接着才开心的道。 “和芙兰一样大,还是绿色的呢。” 她拍了拍陈安脑袋有些不满, “可惜,芙兰追了好久,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 要不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咻的一下飞出去好远,最后又飞到树林里去了,芙兰就可以把她抓回来给大哥哥看了。真是倒霉。” 说着,芙兰就把下巴压在了陈安头上很是垂头丧气。 虽然对于芙兰所说的大蝴蝶有些吃惊,但察觉到芙兰语气的失落,陈安也没多想,赶忙安慰起来。 “好啦,好啦,不要失望,以后还有机会的。” “嗯!” …… 在陈安将芙兰带回地下室即将离去之时,芙兰扯了扯陈安衣服轻轻的问了起来。 “大哥哥,你以后还带芙兰出去玩吗?” 她说着,还负手低头不安的踢了踢脚尖,身后的翅膀也有些不安的抖动起来。 “芙兰以后一定会听话,不乱跑的。” “放心好了,以后还会带你出去的。” 陈安摸了摸她的头,笑道。 “所以不要担心,早点休息吧。” “嗯。” …… 找茬的魔理沙 如此,又是数天时间匆匆而过。 这几天陈安除了冒雨去了一趟博丽神社看看灵梦,就一直待在红魔馆没有离开。 逗逗蕾米,气气姆Q的日子过得还算悠闲。 …… 今天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下来。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空气中还带有几分温润的湿意。 此刻,魔理沙正骑着扫帚怒气冲冲的向红魔馆赶去,不同今日的好天气,魔理沙心里乌云密布,简直快要气爆了! 陈安那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敢耍她!上次给她的药说是什么治病的药,结果居然让她拉了好几天的肚子,差点就虚脱了! 害得她在家里躺了好几天,还差点以为自己要死掉了。 这不,魔理沙身体一好就立即就冲向了红魔馆。 她发誓,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个给她假药的可恶家伙。 就算打不死他,也得让那个家伙也在床上躺上几天! 魔理沙心里恶狠狠的想着,骑着扫帚火急火燎的就来到了红魔馆,一来就看见美铃正靠在大门呼呼大睡。 悄悄绕过睡觉的美铃,魔理沙就直奔图书馆。 一进图书馆,魔理沙就看见陈安正坐在书桌前安静的看书,顿时气愤的质问起来。 “混蛋!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药!为什么让我拉了好几天的肚子!” 魔理沙咬牙切齿,决定如果陈安不给个好解释。就立刻用扫帚拍死他。 凭什么他过得这么舒坦,她却躺了好几天! 要是不打死他,她就不是魔理沙! “拉了好几天的肚子?” 陈安一愣,想到了什么,顿时一脸的脸不可思议。 “黑白,你该不会是一口气把药全部吃了吧?” “当然,就那么的东西,你还想让我分开吃啊。” 魔理沙一脸理所当然的说到,就那一小瓶,还一片片的吃多麻烦啊,她可受不了。 她回应着陈安,还不忘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还有别喊我黑白,我只是穿的又黑又白!” “你这个笨蛋!” 陈安被魔理沙理所当然的反驳气的说不出话来。 “明明是你自己笨居然还来怪我?这是排毒养身的药,排毒还能怎么排?当然是拉肚子了。 本来一片一片吃,你居然一口气全吃了,结果倒霉了居然还来怪我!? 哈,告诉我,你怎么不干脆的死在茅坑! 你以为这是糖果啊!白痴!” 帕秋莉在一旁听的也是有些无语,魔理沙这个急性子的笨蛋! “活该,活该!” 坐在陈安身边的露米娅一听魔理沙倒霉很是开心,谁让上次魔理沙欺负她。 “呃,呵呵。” 听到陈安解释的魔理沙,质问的话顿时吞进了肚子里,她干笑起来,心里郁闷不已。 原本是来教训陈安的,没找想到到头来却被他训的抬不起头来。 又一想这几天的倒霉样,魔理沙觉得不能认输,当即不服气的反驳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 陈安斜着瞄了魔理沙一眼,撇撇嘴鄙视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哪个家伙吃药不是一片片的吃的?你这个笨蛋胡来居然还好意思来问我。活该!” 陈安是绝不会承认上次他是忘了说的。 不过话说回来,连吃个药都这么大咧咧的,魔理沙她能活到今天可真是奇迹啊! 魔理沙语塞,更加郁闷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她的错。 这让她有些不爽,于是开始耍赖皮了。她拍着桌子无理取闹起来。 “不管,不管。反正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给我药,我哪会出事!” 看着魔理沙胡搅蛮缠,陈安真是苦笑不以。 “那你想怎么样?” 魔理沙见陈安居然这么好说话,先是一愣,就马上伸手提出了要求。 “呃,上次的镜子还有没有?再给我两块。” 上次捞到的镜子她可是很喜欢呢。可惜一不小心被弄碎了,这次正好再要两个。 不要脸的家伙! 看着魔理沙伸手要东西脸也不红一下的样子,帕秋莉当即鄙视起来。 陈安也是满头黑线,明明是她自己的错,亏得好意思向他要东西。 “拿去!” 虽然鄙视魔理沙,陈安却也没多说什么,反正只是要两块镜子,所以就随手变出两块镜子扔给她。 看着魔理沙矫健的伸手接住他扔过去的镜子,却连感谢也不说一声,顿时更鄙视了。 “你这个厚脸皮的家伙!” 对于陈安的鄙视,魔理沙毫不在意,只是拿着镜子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又对着自己的脸蛋照了照,确定是上次那种没错,才心满意足的塞进围裙口袋。 魔理沙捞到了好处,心里的憋屈也就一下飞走了。她拍拍陈安肩,大咧咧的夸奖起来。 “不错,不错,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这次我就原谅你了,记得要好好保持哦。” 帕秋莉对于魔理沙的厚脸皮有些看不下去了,觉得认识她真是丢人。 再一看魔理沙居然又掏出镜子一副孤芳自赏的样子,顿时无名火起,干脆拿起书就往魔理沙头上拍了下去。 “保持你个头!你这只不要脸的黑白!” “哎呦,好疼。” 魔理沙捂着脑袋吃疼不已,她十分不满的抱怨起来。 “帕琪你干嘛啊!很疼的好不好。” “疼死你活该。” 对于魔理沙,帕秋莉一点同情都没有。 先不说其它,光是魔理沙以前偷她的那些书就足够她揍她了。 “哇,帕琪你这话什么意思,太无情了吧?” 魔理沙更为不满了,打了她居然还说这种话,真是无情的家伙。 对于魔理沙说她坏话,帕秋莉也不满了,就伸出手向她讨要以前被偷去的书起来。 “无情?那你把我的书还给我。我就不打你。” 魔理沙一看帕秋莉气势汹汹的架势,急忙吹着口哨扭过头去,看着天花板感叹起来。 “哎啊,今天的天气不错嘛!” 看着魔理沙好像看的很入迷的样子,露米娅也好奇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可除了紫色天花板,她什么也没看见。 露米娅瘪瘪嘴。 “明明什么也没有,魔理沙是骗子。” 听到露米娅傻乎乎的抱怨,陈安顿时无奈扶额。 这个笨蛋自己笨居然还怪别人,没救了。 看到露米娅愤愤不平,小恶魔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瞧着魔理沙的小伎俩帕秋莉更加生气了,以为她是三岁小孩吗?她不依不饶起来。 “不要装傻,居然敢说我无情,快点把我的书还我。” 看到帕秋莉不依不饶,魔理沙顿时苦着一张脸,赶忙做出求饶的姿势求饶起来。 “哎啊,帕琪,不要那么小气嘛。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就小气了怎么了,还有你这是认错的语气吗?废话少说,还书,快点还书!” 瞧着帕秋莉还是不依不饶,魔理沙脸更苦了,一下就皱成了一张滑稽的苦瓜脸。 她拉长声音,凑上去给帕秋莉揉着肩膀献媚起来。 “帕琪~~大方,美丽,迷人,风华绝代的帕琪,你这么优秀,这么大方,一定不会在意我刚才我说的话对不对~” 魔理沙谄媚的态度和那恶心的语气,顿时让一边陈安和小恶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露米娅也是凑到陈安身边,小声的嘀咕道。 “大哥哥,魔理沙好傻哎。” 不仅观众恶心,当事人帕秋莉也是一副嫌弃的表情。 “好恶心,一边去。” 她说着也不再提还书的话题。而是挥挥手就让魔理沙哪凉快哪呆着了去。 魔理沙脸顿时一拉,愤愤不平起来,拍个马屁居然会被所有人鄙视了,这真是太让人不爽了。 魔理沙心中火大,却又不敢对帕秋莉发火,要不然又让她还书就惨了! 不能对帕秋莉发火,魔理沙就只能对着旁边那些看热闹的发脾气,她气势汹汹的喝问起来。 “喂,你们这些家伙是什么意思?不帮我也就算了,居然还在这说风凉话,我鄙视你们!” 陈安和小恶魔对视一眼,就同时抬起头,很有默契的学着魔理沙之前的样子装傻起来。 “哟,今天天气不错嘛!” 露米娅也是撇过小脸,一副懒得理睬魔理沙的样子, 魔理沙的脸更黑了。 “哇,陈安,小恶魔你们两个没人情味的混蛋,真是让人火大啊。 还有露米娅你这个笨蛋小鬼头,居然敢看不起我,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我魔理沙的厉害。” 柿子找软的捏,魔理沙在幻想乡混了那么久可是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为了寻找出气筒,她就眯着眼盯上了露米娅,一脸的不怀好意。 “噗,笨蛋魔理沙,来啊!” 露米娅对魔理沙说她坏话有些生气,朝她做了个鬼脸,就缩到陈安身后继续挑衅起来。 “臭小鬼!你这是自寻死路。” 居然又被鄙视了!魔理沙真是大为气恼,挽着袖子就气呼呼的冲上去要教训露米娅。 “哇,笨蛋生气了。” 看到魔理沙气势汹汹的杀过来,露米娅惊呼一声连忙撒腿就跑,魔理沙不依不饶,于是一大一小两个家伙就在图书馆玩起了捉迷藏。 看着露米娅和魔理沙在眼前一下跑过来,一下跑过去,陈安觉得眼睛都花了。 最后干脆看都不看两人闹,又低头看书去了。 两人追逐了好一会,最后还是魔理沙技高一筹,逮到了露米娅这个腿短的小家伙。 魔理沙一手揪着露米娅的耳朵,露出‘狰狞’的表情就嚣张的大笑起来。 “臭小鬼,被我抓到了吧,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魔理沙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呀!哈哈哈哈!” 帕秋莉看着魔理沙小人得志的样子突然又有些不爽了,于是又是一书本朝她嚣张的笑脸拍了上去。 “啪!” 魔理沙的脸一下扁了。她捂着脸大感郁闷。 “哎啊,帕琪,你干嘛又打我啊。” 她可没惹帕秋莉啊,怎么又挨揍了? 无妄之灾啊! 露米娅也趁此机会,急忙挣开魔理沙的手就钻到陈安怀里,她泪眼汪汪的,一副被人欺负的可怜样子。 “大哥哥,魔理沙欺负露米娅。” 陈安无奈,只好放下书摸摸露米娅头安慰起来。 露米娅贼好哄,只是说了两句,她马上又重新笑开了怀。 对于这样的露米娅,陈安只能说,她真是太天真、太单纯、太可爱了! “谁让你这么吵!” 对于魔理沙的质问,帕秋莉翻了个白眼就戳着她的脑门不满的教训起来。 “这里可是图书馆,可不是让你这个家伙乱来的地方。” 魔理沙现在可不敢惹帕秋莉,而瞧着帕秋莉不满的样子,她也只能老老实实的低下脑袋被教训起来。 而看着魔理沙垂头丧气低怂着脑袋,还被帕秋莉戳着脑门挨批的样子,露米娅更高兴了,她拍着手大叫起来。 “活该,活该。” “还有你也是!” 帕秋莉听见露米娅幸灾乐祸的大叫,顿时转移了目标,也对着她教训起来。 “你这个小家伙,夜和魔理沙一样乱来,我和你说……” 趁着帕秋莉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魔理沙急忙开溜,就溜到了陈安身边。 她一屁股坐在书桌上,又探头看看陈安面前的书,发现是本外界的杂志,也不知是从哪来的。 魔理沙随意翻了翻,终于忍不住好奇问了起来。 “喂,陈安,上次听美铃说你是从外面来的,能不能和我一起说说外面是什么样的?和幻想乡比起来又怎么样?” 小恶魔对于外界的情况也是十分好奇,于是也挪了过来坐在了陈安的身边。 “陈安,魔理沙说的没错,你能和我们说说外界的情况吗?” 虽然离开了地狱,但小恶魔一直都在幻想乡,就连红魔馆都很少出去呢! 看着魔理沙,小恶魔两个好奇宝宝的样子,陈安想了想,又整理了一下脑海中残存的记忆碎片,才总结道。 “和幻想乡比起来,外面的世界也没什么,就是科技很发达。 哦,对了,虽然不能说所有,但还有一些常识问题是完全相反的。 比如人不能飞,没有妖怪这些就是外界的常识。 而相反的却是幻想乡的常识。” “科技?那是什么?” 魔理沙对于幻想乡的常识对外界大都是非常识倒是清楚,所以没什么好奇,倒是对于科技这一点她有些疑问。 对于自小在幻想乡长大的魔理沙来说,从来只知道魔法和妖怪,对于科技这种东西还真不了解。 “呃……” 陈安愣了一下,脑筋一转就举了个例子。 “就像文文的相机和幻想乡说的所谓外界的式神就是科技制造出来的。” 顺便一提,文文的相机其实不仅是科技,还有河童的一些黑科技在里面,所以可以将照片直接印在报纸上。 “哎~不是炼金术吗?而且你说的那些玩意香霖堂可是很多呢,不过一点也不好玩,而且就连霖之助那个家伙自己怎么用都不知道,亏他也还好意思拿出来卖!” 说到这件事,魔理沙就忍不住一拍桌子,有些愤愤不平起来。 “亏我当初还很有兴趣呢!” 陈安有些无奈。 “那是因为没有电。要不然可是很好玩的呢。” “切,我才不信呢。” 对于陈安的解释,魔理沙显然有些不相信,她不耐的摆摆手转开了这个话题。 “除了这些,还有其它好玩的吗?” “很多呢,像什么游乐场游戏机什么的,多的我都数不过来了。不过,和电脑一样,大都需要电就是了。” “哎~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呢。” 一听好玩的有很多,魔理沙立即向往起来。不过很显然,她没有听到陈安最后的补充。 小恶魔听的也是忍不住神往起来。 趴在桌子上憧憬了一会,小恶魔头上的小翅膀忽然一动,又想到了什么。 她问出了一个让她困惑很久的问题。 “对了,陈安。据说外界还有叫大海的大湖呢,能和我说说是怎么样的吗?” 小恶魔在图书馆看了不少书,有不少都提到过大海这个字眼,可她还从来没见过呢。 因为幻想乡是在内陆,所以并没有海。 “大海啊……” 陈安想了想,说道。 “红魔馆旁边的雾之湖知道吧?” 小恶魔和魔理沙都点头,于是陈安继续道。 “你们把它放大个几千万倍就差不多了。” “几千万倍~” 魔理沙听到这个倍数,顿时睁大了眼睛,她惊叹起来。 “那得多大啊,十个幻想乡也比不上吧。” 陈安耸耸肩。 “事实上,如果按面积来算,一万个幻想乡也应该比不上大海的总面积。” 魔理沙更向往了。 “哇哦~听你这么说,外面好像很大很好玩啊!真的好想出去看看啊~” “呵,不一定。” 陈安摇头驳回了魔理沙的憧憬。 “虽说好的地方不少,可不好的地方也很多啊。” 他又举起例来。 “比如和幻想乡相比,外面的空气可不怎么样,我估计你这种在幻想乡长大的人出去不久就会受不了了。 不仅如此,和人虽少,但却宁静单纯的幻想乡比起来,外界环境不仅浮躁,也因为人太多,那些变·态色·狼骗子也是非常的多。 就你这大咧咧的性格出去没多久,大概会被人卖了,然后还傻乎乎的帮那个骗子数钱呢。” 小恶魔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 魔理沙一抹鼻子,对于陈安说她被人卖了还会帮别人数钱有些不满。 “胡说,你少瞧不起人了!” 她用力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就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叉腰,一手指天,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 “哼哼,要知道我魔理沙可是很聪明的好不好!不信你去幻想乡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魔理沙的大名!” “是吗?” 陈安失笑,他耸动着肩膀,好不容易才忍住笑。 “黑白,我觉得你要是聪明,就不会做出刚刚的动作了。” “什么意思?” 魔理沙一愣,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魔!理!沙!看来我刚刚说的话你已经忘了……” 魔理沙的身后,帕秋莉正露出可怕的笑脸。 魔理沙一个啰嗦,差点没把椅子给踢了。 她心惊胆战的回过头, “帕琪,听我解释,不要啊……” “啪!” 不提魔理沙被帕秋莉教训的惨样。悠闲的一天很快的又过去了。 在这期间,魔理沙还厚脸皮的又在红魔馆蹭了一餐,而对于这个不请自来,还把红魔馆当自家的家伙,蕾米真是大为不爽。 …… 美铃!美铃! 第二天上午,正当陈安在图书馆逗弄着露米娅时,应当在看门的美铃却忽然急匆匆的推开图书馆大门。 她手上紧紧的捏着一叠报纸使劲挥着。满面潮红,看起来十分激动的样子, “喂,喂!老乡,快看这个!” “咦,美铃,干嘛这么急的样子,出什么事了吗?” 陈安停下逗弄露米娅,看着美铃有些诧异,这么激动,是出什么大事了吗? 小恶魔也好心倒了一杯水递给美铃,让她喘口气。 美铃接过水一口气就喝了下去,然后就一脸激动的拿着手中的报纸继续对着陈安挥舞起来。 “大事件,大事件啊,老乡你出现在这期的文文新闻上了啊!” “不会吧?” 陈安有些纳闷,他有什么好写的? 而且他和文文的关系很好,文文应该不会黑他。 怀着好奇,陈安接过了美铃手中的报纸。 帕秋莉停下看书,不动声色的和小恶魔一起凑了过来,美铃也是起来,站在陈安身后,头探的老长想要看看报纸上面写什么。 虽然报纸是她拿来的,但她可没时间看,在一拿到报纸看到上面的标题后连内容都没有看她就跑过来了。 露米娅也是钻到陈安怀里,然后探出头一脸的好奇。 “我看看。” 陈安翻开报纸,《红魔馆的人类,陈安》 还好吧,题目倒是还正常。 陈安点头于是接着看了下去,不过内容什么还没开始看,只是看见报纸上的照片他顿时就黑了脸。 因为这张照片和红魔馆一点关系都没有,反而和文文的关系很大! 因为那是一张文文和他裹着一条被子躺在床上的照片! 不仅如此,照片中,文文还亲热的把脸贴在了陈安的脸上。 看见这张照片,不仅是陈安,就连身后的美铃和帕秋莉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 小恶魔倒是好一点,不过头上那对小翅膀也不停的轻轻颤动起来,显得很是吃惊。 “大哥哥,为什么你会和别人睡在一起啊。” 露米娅撅着嘴有些不高兴。突然有种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感觉。 “文文这个家伙。” 没理会露米娅的不满,陈安看着这张照片真是无语至极,原本对于文文要他负责的事情还想再拖一阵,等以后有办法了在糊弄过去,但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帕秋莉脸色有些不好看,看着那张照片,不知为何,她的心情忽然有些差。 “喂!混蛋,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啊!” 陈安捂着脸,感觉十分头疼。 “文文这个家伙,居然敢阴我。” 他就奇怪这几天文文居然没来找他,毕竟文文对他在红魔馆可是很不放心的呢。 没想到原来是这样! 嘿,跑到后面折腾小动作去了。 “咦,老乡你也不知道吗?”听到陈安的话,美铃有些疑惑。 “那这张照片是怎么来的?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在一张床上?” “这倒没什么。” 陈安摆摆手对于这个倒不是很在意,反正他什么也没干。 让他生气的是文文这家伙居然趁他睡着的时候偷拍了这张照片,现在还写出新闻,这不是让他难做吗? 而且保密呢?告诉他,当初说好的保密呢!? 那只文文,真是胡来! 美铃瞅了瞅陈安,看他一脸不在意的样子,真是大惊失色。 “这还没什么!?” 都这样了还没什么?等有什么的时候还得了! 帕秋莉也是用书拍了拍陈安头。 “喂。你不是说和那只讨厌的乌鸦只是朋友吗?” “是啊。” 陈安点点头。在他心里的确如此。 “那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东西!” 帕秋莉用力戳着报纸上的图片有些咬牙切齿。 “居然还不知廉耻的发出来,那只不要脸的臭乌鸦!” “我还头疼呢。反正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陈安也是大为郁闷,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好将前几天发生却省略的事说了出来。 “这么说,这只是那只讨厌的乌鸦自己一厢情愿咯?” 听到陈安说完事情发生的经过,帕秋莉的脸色这才恢复了正常。 帕秋莉唾弃起来。 “居然如此不知廉耻,果然是臭乌鸦!” “这个嘛……” 陈安摸了摸下巴,忽然有些摇摆不定起来。 “或许,我应该考虑考虑?毕竟出了这样的事,对文文的名声也不好嘛。” 瞅了瞅身边还在唾弃文文的帕秋莉,陈安觉得心里更摇摆了。 “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啊!笨蛋!” 帕秋莉莫名的恼怒起来,用书狠狠的在陈安脑袋上敲了一下,就气呼呼的走开了。她一屁股坐在陈安的对面,书也不看,就拿好看的紫色大眼睛瞪着陈安,好像想把他瞪死一样。 居然敢接受那只臭乌鸦,讨厌的混蛋! 美铃对于陈安的态度也是十分无语,她有些着急。 “老乡,文文可不是人,虽然漂亮,但你可千万要把持住啊!” 陈安有些纳闷,为什么要他把持住?他可什么都没做哎。 至于妖怪?呃,陈安倒是不怎么在意。 露米娅一脸天真的咬着手指。 “大哥哥,要不然露米娅也和你做一样的事,你娶露米娅好不好?” 陈安:“……” 他呼吸一滞,差点没一头撞死在桌子上。 我去,他不是都说了他什么也没干吗!而且就算真和文文干了什么也不能和露米娅来啊! 一个小女孩,他可不是变·态! …… 经过上午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帕秋莉对陈安的态度突然恶劣了起来,一直不给他好脸色看,就连逗她也不给反应,最多恶狠狠瞪他一眼就无视他。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陈安郁闷的是这件事中午被蕾米知道的时候还被她狠狠骂了一通,说他变·态!色·狼!人渣!说他胡乱勾搭人,败坏红魔馆的门风,简直丢尽了红魔馆的脸! 总而言之她是洋洋洒洒的骂了陈安一大通,劈头盖脸的唾沫星子差点没把陈安淹死! 帕秋莉居然还同意了,也和蕾米一起教训他,还不准他说话,真是把陈安郁闷坏了。 陈安就奇怪了,不就一张亲密点的照片嘛,还什么都没露,怎么就败坏红魔馆的名声了。 呃,虽然名字有红魔馆啦。不过不是披羊头卖狗肉吗? 还有胡乱勾搭人,哎哎,男欢女爱很正常吧? 虽然文文是妖怪,但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嘛,让人喜欢不是很正常吗? 当然,陈安坚决否认他和文文有一腿,话又说回来了,别说他和文文没什么,就算有什么,蕾米她们管的也太宽了吧? 尤其是蕾米,那种笑歪了嘴,颐指气使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是在教训,而是借机报复。 …… 因为帕秋莉一直拉着张臭脸,好像陈安欠她几百万似的,所以下午陈安在吃过饭,又被蕾米和帕秋莉啰嗦了半天之后也没去图书馆找不自在,而是来到了大门那,坐在地上、晒着太阳和美铃聊起了天。 “喂,美玲,你说姆Q那家伙怎么回事嘛,干嘛那么生气?” 陈安背靠着围墙,难得的抱怨起来。 “今天一个上午一直黑着脸好像我欠她钱一样也就算了,之前还把我骂的那么狠,干什么嘛!” “这个,那个……” 美铃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有些不确定的道。 “或许,或许帕琪是关心老乡你吧。毕竟文文是妖怪呢。” “关心?” 陈安一愣,笑了笑不置可否。 “或许吧。” 其实说起来,帕秋莉对他还算不错,就算经常和他怄气也是一阵的事,从来没有真正的动过手,就算是生气从来没有久过。 嗯,蕾米也一样,虽然任性、小心眼的要死,还经常和他胡闹,但却也是从不认真动手,只是好像小女孩一样和他胡闹。 要不然他早就真死了一万次了。 说起脾气,美铃和小恶魔倒是真的好脾气,基本上没生过气,红过脸。 至于咲夜,情绪表现不太明朗,一直都是那种云淡风轻的清冷表情,哪怕吐槽蕾米,也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陈安双手负在脑后抵在围墙,便望着远方的天空出神起来。 天很蓝,也很清澈。 啊,还很美丽呢,看着那些洁白的云彩,陈安莫名的感慨起来。 他从脑后抽出一只手伸直着对准天空,手掌遮住视线好像覆盖了整片天空,阳光似乎穿过了手掌,让手背那些淡青色的血脉若隐若现。 陈安就那样看了手背好一会,忽然握拳收回了手。 “哎,美铃。你似乎对于文文是妖怪这点很在意呢。” 美铃一愣。 “哎,会吗?” “会哦,从早上开始,你说因为文文是妖怪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这样啊……” 美铃挠挠脸,不知为何沉默了下来。 陈安别过头,看着美铃忽然有些发愣。 只见美铃双手负在后腰,然后脚离围墙一段距离,身体后倾,将整个背靠在了围墙上。 美铃抬头望着天空,眼神带着追忆,一头秀发在风中飞舞,旗袍的后袍摆也因为后倾的站姿下垂,露出了一大截雪白的腿部肌肤。 很美丽,很贤惠,有种很让人心动的感觉着。 没发现陈安在看她,美铃轻声道。 “其实倒不是我在意文文是妖怪啦。” “嗯?那你为什么会一直提示这点呢?” “因为老乡你啊。” 美铃撇过脸对陈安笑了笑。 “老乡你是人类呢,人类恐惧妖怪,害怕妖怪,排斥妖怪不是很正常吗?” 不知为何,看着愣住的陈安,美铃心中忽然涌出来一种情绪,让她有些不吐不快。 她回过头,却不再是看着头上那片宽广的天空,而是不远处的雾之湖。 雾气弥漫,有些看不清呢。 美铃这么想,说道。 “其实啊,我刚来幻想乡的时候红魔馆还不在,我也是住在人里——和那些居民们一起生活的呢。 只是后来不堪忍受那种被排斥的生活,才在红魔馆来到幻想乡后,抱着这里是妖怪的巢穴,应该不会有人怕我的念头才来的呢。” 美铃说着,却忽然想起了什么。 “啊,对了,老乡。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离开****来到幻想乡吗?” 似乎并不指望陈安给出答案,美铃继续说了下去。 “是因为觉得累了呢。其实那些居民怕我也很正常啊,因为我过去的确是很可怕的妖怪呢。为了生存杀了很多妖怪,也杀了很多人。 啊,那些在我手里死去的生命数量多的连我自己都数不清了呢。” 风忽然大了起来,一下吹起美铃的秀发遮住了她的脸。 陈安看不清美铃的表情,只是觉得心里有些沉重。 原来,美铃也有那种过去啊。 美铃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带上了一些苍凉。 “嘻嘻,我的确很可怕呢。三头六臂,青面獠牙,嗜血成性,很多很多的可怕形容词都是我呢。 我呐,后来觉得那样的日子累了,就跑到人类世界去了。” 风停了下来,陈安终于看见了美铃的表情。 有些凄凉,有些痛苦。 美铃用凄凉的语气说着。 “在那里我学会了很多很多,甚至还认识了一些可以说话的朋友。 可惜,哪怕我只是想悠闲的过日子,想像那些普通的人类女孩一样过着相夫教子的平淡生活,却还是始终做不到呢。 美好幻想最后还是被残酷的现实打破了。” 美铃笑着,话语中无法掩饰凄凉。 “我踏遍全****,遇到的人却似乎只有那种妖怪始终是妖怪,无论怎样温顺,那始终是异类的想法的人呢。 嘻嘻,果然我没有实现梦想的权利,只能孤身一人的继续上路吗? 我认识了一个又一个的朋友,最终一次不经意说出了自己的妖怪的事。 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美铃拍腿大笑,笑的差点从围墙滑倒。 “哈哈,我变成了伤天害理、吃人无数的恐怖妖怪! 明明在人类世界那么久几乎没动过手,明明已经想过悠闲的生活而改了脾气,我却还是因为是妖怪而被那个朋友莫名其妙的安上了嗜血妖魔的名头。 不仅如此,她远离了我以后,居然还四处宣传这个消息。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呢,我被人围攻了啊! 和那些什么都不知道却自诩正义要为民除害的蠢货,还有那些和我有仇的人狠狠打了一架。 结果魅灵打的太激动,一不小心干掉了一个城市,最后我在****待不下去了,才跑到幻想乡里来的呢。 原本还以为这里是妖怪的乐园,又没人知道我的过去,或许能过上和****流离的日子不一样的生活,和这里的人类好好相处。 可惜,哪怕是幻想乡,人里的那些居民也很害怕妖怪呢。 无奈之下,我最后就跑到红魔馆当这个混吃等死的门番来了。” 美铃说到这,忽然看了一边一直入神听着她倾诉,始终沉默的陈安一眼。 她眼中不知是什么情绪。 “老乡,听了我这么多过去,你有什么想法吗? 比如——啊,没想到看起来那么和气的人其实果然还是妖怪,是个可怕的家伙呢。 或者——有种拔腿就跑,然后害怕的想躲我远远的想法?” 美铃!美铃!Ⅱ 陈安瞅了瞅美铃旗袍侧漏出的雪白大腿,干咳一声。 “那个……你腿很白算不算?” 美铃:“……” 她差点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 悲伤的气氛一下被破坏的干干净净了。 不知为何,美铃对于陈安的这种反应真是有些气急败坏。 她一下蹦直身体,就拼命装出凶狠的表情,对陈安虚张声势、张牙舞爪的高声恐吓起来。 “你这个笨蛋!到底再说什么蠢话!?没听见我之前和你说的吗?我可是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的恐怖妖怪呢! 你不应该害怕吗?你不应该恐惧吗?居然还说我腿很白,你是傻瓜吗!!!” 陈安琢磨了一下,又瞅了一眼美铃那因为情绪激动而上下晃动的丰满,小心翼翼的改口了。 “那个……你身材也很好算不算?” 美铃:“……” 她身体一僵,高声恐吓陈安的声音顿时嘎然而止。 看着陈安那瞄她一眼胸,又瞄她一眼大腿,最后又似乎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去的装模作样举动,美铃不知为何,真是觉得十分挫败啊。 她瘪瘪嘴,声音一下低了下来。 “老乡,你能别装模作样了吗?” 明明每天早上锻炼身体都是躲在一边打酱油,明明看蕾米走光都能若无其事点评,现在居然做出这种样子,真是把她当傻瓜了吗? 陈安哎呀一声,好像更不好意思了。 “这不是看你情绪激动,配合一下吗?” 美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算了吧,老乡。你这根本不是配合,完全就是在破坏气氛好不好? 我可是第一次和人说过去,问你感觉,你居然说我腿很白,真是不像话!” “那还能怎样?” 陈安也不继续装模作样的害羞了,完全无视了美铃旗袍下露出的那一截雪白大腿,就挪开视线望向了天空。 “难不成和你说的一样,害怕你,恐惧你、然后躲得远远的,觉得你果然很可怕,再也不和你交流?” 美铃顿时哑了。 说真的,她刚才说是那么说,但还真不想陈安变成那样。 好不容易一个朋友,好不容易一个伙伴,要是真因为对妖怪的偏见而冷淡……美铃觉得,她一定会伤心死的。 不过她却并不服气。 “那你好歹也得给个正常点的反应啊!我那么凄惨、可怕的过去难道是白说的吗?” 陈安懒散的伸了个懒腰,就对美铃笑了笑。 “我不是给了反应了吗?你的腿真的很白哟。” 美铃忽然有些脸红,下意识撇过身体不让大腿露出来,她反驳道。 “那不是正常的反应!” “谁说的,男人的反应嘛。” 陈安挤挤眉毛,嘿嘿笑着。 “正常男人都好色,这不是很正常吗?” 可你根本不好色! 这句话美铃并没有说出口,因为陈安还在说话。 “再说了我也不是真的没反应啊,至少我明白,美铃真的很可爱哦。” 美铃脸色一红,满头问号起来。 “哎,什么意思?” 陈安不答,只是继续说下去。 “我不明白别人究竟是怎么看待你,但我知道我绝不会对因为你是妖怪就疏远你!” “哪怕我杀人如麻,嗜血成性,可怕无比?” 陈安斜了美铃一眼,眼神说不出的鄙视。 “傻瓜,你要是真是那样的妖怪,我傻了才接近你呢!” 美铃一下不开心了,她双手掐腰,冲着陈安质问起来。 “喂,老乡你什么意思?之前说那话的可是你自己哎!” “是啊。” 陈安一脸懒散的翘着二郎腿。 “可我说的是不会因为你是妖怪而远离你,不是说会因为你是妖怪、生性残暴而接近你。 要是你真是那样,我早死翘翘了,怎么和你这么悠闲的聊天啊。” 美铃想了想。 “那倒不会,虽然很暴力,还喜欢战斗,但那时候的我也不会胡乱杀人,也是很想有人认可的。” “哦,那就没问题了。如果是像你说的这样,那哪怕你杀人如麻、嗜血成性可怕无比,咱两还是好朋友。” 陈安看起来笑嘻嘻的,语气却忽然沉了下来。 “还有记得,不要拿过去来代表现在!” “嗯?” “露米娅吃人哦。” “你怎么知道!?” 陈安似乎没看见美铃震惊的表情,继续说了下去。 “露米娅过去是吃人的,虽然你们因为我是人类,怕我心里有疙瘩,所以从来不和我说。但露米娅那个小笨蛋却总是会一不小心暴露这点呢。” 陈安说着这种可怕的事,嘴角却忍不住勾了起来。 “可那又怎样,就算露米娅真的吃人那又怎样? 我是她的大哥哥,只需要明白露米娅是个小笨蛋,是个缠人贪吃又笨拙的小笨蛋就行。 也只要尽自己的本分照顾好她就行。 吃人很可怕没错,可那也只是过去哦。只要我在,我就不会再让露米娅饿的找不到吃的,最后把人当成食物。 就像美铃你一样,你的过去再可怕又怎样。我只要明白你现在是美铃。 是喜欢偷懒,性格温柔贤惠的中国就行,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 毕竟每个人总是有令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而我们活着是为了未来,而不是为了沉湎在过去。 所以啊,不要再为过去纠结,而是应该怀着对过去那些不堪的缅怀,好好活在现在哦。” 陈安笑着看向美铃。 “你说是吗?美铃。” 美铃楞楞看着陈安,他那张温和的笑脸似乎一下在眼中放大,最终无比清晰的深深刻在脑中,似乎永远无法忘记。 不知怎的,看着陈安那温柔的笑她的心忽然跳的有些快起来。 愣了好一会,美铃才不自然的撇过脸。 “对,老乡,老乡你说得对。” “就是嘛!” 陈安轻笑着拍掌。 “所以我也不必在意美铃你的过去,只要知道你现在贤惠、漂亮、脾气好、会关心人……” 陈安使劲夸着美铃,却忽然闭上嘴把脸拉了下来。 他莫名其妙的问道。 “美铃,你有喜欢的人吗?” “哎!!!!” 美铃一个后退差点没把后脑勺撞在墙上,她惊慌的大叫起来。 “老乡,你在问什么傻瓜的问题啊!” “不是傻瓜问题。” 陈安脸依旧拉着,心情看起来十分不爽。 “只是一不小心把你夸的太好,一想到你以后嫁人就觉得嫉妒那幸运的混蛋。 所以你告诉我有喜欢人没有,如果有,你和我说,我先去把他打死在继续夸你好了。” 美铃:“……” 她嘴角一抽,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老乡,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搞怪,正经一些啊?” 陈安嘿嘿一笑,脸色就雨过天晴,之前的不爽一下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他摆摆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哎呀,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可是从头到尾都很正经啊。就好像蕾米一样,从头到尾都是威严满满呢。” 美铃更乐了,花枝乱颤,差点没把帽子给笑掉了。 “老乡,大小姐一点威严也没有,这句话不是你开头先说的吗?” “我改口了。” 陈安一点也不觉得脸红,信誓旦旦的就保证起来。 “我现在觉得蕾米的确威严满满,这件事就和我很正经一样可信!” 不等美铃再笑,陈安就呼的一下转开了话题。 “对了,美铃。你既然没喜欢的人,不如考虑一下我? 你这么温柔可爱漂亮贤惠……” 陈安天花乱坠的夸着美铃,最后才暴露了最终用意。 “除了我这个世界第一帅的世界第一好男人,谁配得上啊!” 美铃开始还有些脸红,最后却是斜眼瞅着厚颜无耻变着法夸自己的陈安,果断啐了一口。 “不要脸!” 陈安撇撇嘴,就把美铃的话反过来听了。 美铃气哼哼瞪了一眼胡乱表白的陈安,却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回头一看,就看见了帕秋莉和蕾米正躲在铁门里的一个墙角竖着耳朵偷听。 她看到帕秋莉忽然就想到了她今天对陈安的那种恶劣态度,眼珠一转,觉得这或许是个让帕秋莉和陈安和好的机会,于是说道。 “老乡,我看帕琪和大小姐也很好啊。不如你也夸夸她们吧。” 只要能让陈安说帕琪几句好话,想来帕琪那莫名其妙的火也能小一些了。 “蕾米和姆Q!?” 陈安一愣,差点没把舌头给咬了。 “美铃,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我和你说着玩也就算了,要是不要命的去和她们那么说,我不被她们干掉才怪! 再说了,就她们和你那好脾气完全相反的臭脾气,要是哪个傻瓜真的看上她们,不短寿五十年才怪!” 美铃:“……” 她额头顿时冒出了汗,声音也结巴起来。 “帕,帕琪和大小姐没那么差劲吧?” 原本是好意想让陈安夸帕琪和大小姐几句,现在怎么好像弄巧成拙了? 美铃看着不远处躲在墙角的帕秋莉和蕾米正咬牙切齿,好像恨不得冲上来给陈安一顿乱拳的样子。赶忙补救起来。 “我觉得帕琪和大小姐应该没那么可怕,明明都是不错的人啊。” 陈安也没在意美铃的异状,漫不经心的应到。 “嗯嗯,是不错。” 听到这句话,美铃也悄悄地松口气。好险,好险。 可没想,美铃冷汗还没擦完,陈安又不知死活的开口了。 “姆Q还好一点,除了偶尔莫名其妙的生气,还有挑食,不爱运动,口是心非,宅了点,就是饭来张口衣来张手家政白痴的性格不好,其它都不错。” 美铃大汗,除了这些还有好的嘛? 帕秋莉黑着一张脸,要不是蕾米抓着想要听听陈安接着对她的评价,帕秋莉估计已经扑上来了。 “至于蕾米嘛……” 陈安摸摸下巴,继续作死的总结起来。 “明明很小心眼喜欢装模作样,偏偏又笨的要死,耐心还差,总是一说两句话就原形毕露。 总结起来就是死要面子的傻瓜。不仅如此,脾气还臭的要死,真是比姆Q还让人受不了。” 看着陈安摇头叹气的样子,美铃脸都白了。 因为这下连蕾米也磨拳霍霍准备扑上来了。 好心办坏事啊! 美铃满头大汗,战战兢兢的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干巴巴的道。 “按老乡你这么说,不是很讨厌帕琪和大小姐了?” 听见这个问题,已经抬腿准备冲上来的蕾米和帕秋莉登时一愣,急忙停下脚步又缩回墙角,继续竖起耳朵想听听陈安怎么说了。 “讨厌?怎么可能!” 陈安摇摇头否认了,双手重新放在脑后,他看着那广阔的的碧蓝天空,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 “相反,我很喜欢那两个家伙呢,虽然我说她们缺点一大堆,但优点却更多呢。 当然你可得和她们保密,我可不想被她们知道我夸她们,要不然她们一定会把尾巴翘到天上去,然后更有气势的找我麻烦了。 呵,优点太多我就不提了,只是说一点吧。 就说我一直惹她们生气的事吧,虽然她们总是被我气的抓狂,但却从来没有真的生气将那些事放在心上呢,哪怕是我说小心眼的蕾米也是一样。” 陈安笑了笑。 “要不然你以为我能活蹦乱跳的活到现在吗?别开玩笑了,要是她们真的生气,不用太认真,只要稍微用点本事,我就已经不知道该死多少次了。” 又想到了什么,他的微笑一下变成了苦笑。 “而且她们两个很让人放心不下呢,就说姆Q那家伙吧,虽然一直盯着,但却还是经常一不注意就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去躲着看书了,像个小孩一样,入迷了连饭也不吃,喊她也不应,每次都得找个半死。 还有蕾米,毛病一大堆,小孩子脾气又任性,还很爱玩,偏偏却总是只能自己一个人无聊的搅红茶。 啊,知道我第一次见到蕾米她是什么样的吗? 她正一个人坐在大钟塔的顶上孤零零的看着月亮,看起来都觉得她寂寞的让人心疼呢。 而且……” 陈安对着美铃露出了笑容,笑容说不出的温柔。 “那种让人心疼的寂寞,美铃你也是一样的吧?” 不仅是蕾米和美铃,还有大家也都一样。 露米娅,帕秋莉,芙兰……啊,甚至是小恶魔也是一样的吧? 图书馆安静,那不就是代表冷清吗? 而冷静,那不就代表寂寞吗?要不然小恶魔又为什么在他刚去图书馆的时候会很开心呢? 美铃表情复杂,她动着唇想说什么,却最终低下头沉默不语。 帕秋莉和蕾米两人脸上也是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帕秋莉远远看着陈安,忽然哼了一声“讨厌的家伙”,就转身进了红魔馆。 蕾米也是嘀咕了一句。 “你才小孩子脾气呢!多管闲事的家伙。” 她瘪瘪嘴,也不找说她坏话的陈安麻烦,也跟着帕秋莉回去了。 陈安闭上眼懒散的依靠着墙壁,不再说话,只是轻轻哼起了曲。 “哼哼哼哼哼哼哼……” 熟悉的轻快小曲回荡在安静的大门,有些动听呢。 …… 陪美铃在大门吹了一个下午的风,当夕阳落幕,陈安回去图书馆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就是帕秋莉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好了起来。 虽然看他的眼神有些说不出来的古怪,但却再也不对他冷言冷语,甚至劈头盖脸的教训了。 帕秋莉莫名其妙的转变让陈安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最后也没说什么。 毕竟这是一件好事啊! 这一点,在陈安终于再次把帕秋莉气的火冒三丈,拿书追他打的时候尤为确定。 …… 帕琪和文文 “呼哈!” 第二天早晨,当陈安躲在一边装背景看着蕾米她们学着美铃练拳的时候,突然一阵风刮过,他身上就多出了一个人。 文文趴在陈安背上,像小狗一样亲热的在他脸上蹭蹭,就笑嘻嘻的说道。 “呐呐,陈安。几天没见,你有没有想人家啊?” 陈安毫不犹豫否认, “没有!” 居然不收信用,鬼才想会她! 陈安毫不犹豫的否认让文文顿时鼓起了脸蛋不开心了。 “呜,讨厌。” 文文嘀咕了一句,又气了一会,却又笑嘻嘻的得意起来。 “呐,陈安,人家昨天发布的新闻你看了吗?觉得怎么样? 为了让你先看见,人家可是特意从红魔馆先发的哦,嘻嘻,上面可是有我们两个亲密的证据呢!” “哦你个头!” 一听这个陈安就来气。 “居然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拍照,而且那种东西亏你也好意思发出去。 明明说好了不许胡来,要保密,你却不守信用,真是丢妖怪的脸!” “哎呦,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人家一个女孩子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文文摆摆手,对于陈安的质问十分的无所谓。 “至于妖怪脸,那不就是拿来丢的吗?” “你这个家伙……” 陈安顿时气结,对于文文那简直可以和偷书时的魔理沙一拼的厚脸皮真是无话可说。 就这不要脸的架势,他还能有什么好说的?说的肯定还是耳旁风! 就在陈安和文文谈话间,红魔馆众人全部已经聚了过来。 看着粘在陈安身上的文文,帕秋莉磨磨牙,脸有些黑。 她气势汹汹的对着文文质问起来。 “喂,臭乌鸦,你这个讨厌的偷窥狂来这干嘛!” 露米娅也是一阵不开心,上去就要拉开文文。 “讨厌鬼,大哥哥是露米娅的,你快点离开大哥哥。” 她使劲拉着文文,可惜力气不够大,完全拉不动。 发现这点,露米娅瘪瘪嘴更不开心了。 “什么叫偷窥狂,我可是新闻记者啊!” 文文听到帕秋莉对她的称呼,顿时不满了。打开露米娅的手,顺便把陈安抓紧了一些,她不客气的回应起来。 “人家来红魔馆还能干嘛?当然是来找陈安的啦。 要不然人家才不会来这个鬼地方呢,死气沉沉的,一点值得挖掘的东西都没有。” 露米娅被文文打开了手,气的眼睛都要冒火了,却毫无办法,只能抱着陈安的腿,泪眼汪汪的一副被人欺负的可怜样子。 “大哥哥~乌鸦欺负露米娅。” 陈安叹了口气,将小家伙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安慰起来。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 露米娅得到陈安的安慰,很快就开心起来,不仅不开心一扫而空,还得意的向文文做了个鬼脸示威。 “哼,臭乌鸦!” 听到文文对红魔馆的形容,蕾米顿时大怒。 她掐着腰,指着文文破口大骂。 “臭乌鸦,你这是什么意思?居然敢说红魔馆的坏话,是嫌命太长了吗!” 一口气被三个人喊乌鸦,文文越发不爽了。 心情不爽,文文的态度也就更加恶劣了。 “什么什么意思,听不懂话吗?还有我可不是什么乌鸦,而是鸦天狗! 你这只没眼力的小蝙蝠!” “小蝙蝠?” 蕾米额头一跳,顿时怒不可遏。 她可是伟大的吸血鬼!命运的鲜血之幼月蕾米莉亚·斯卡雷特啊! 居然敢把她喊做小蝙蝠,果然,这只乌鸦是来找死的啊! 蕾米越想越火,身后翅膀张开,两颗小虎牙也是危险的露了出来。 “死乌鸦,看来你这个家伙是嫌命太长,才敢来红魔馆找麻烦吧!” 文文松开陈安脖子,一下从他背上跳了下来。 她对着蕾米勾了勾手指,就不客气的挑衅起来。 “是啊!我就是来找麻烦的怎么样,你想打架吗,那来呀! 哼,要不是因为红魔馆,陈安早就和我回妖怪山了。来啊,我们打一场,要是我赢了,陈安就得和我一起回妖怪山!” “姆Q!好啊,你这个家伙原来是来挖我的墙角的!” 不等被文文嚣张的气焰气的跳脚的蕾米发火,帕秋莉就已经怒气冲冲的开始破口大骂了。 “上次你这死乌鸦偷拍我的照片乱发还没找你麻烦,你现在居然又敢来抢我的人,是想让我把你变成鸟肉煲吗!” 听到帕秋莉的话,陈安忽然有些纳闷。奇怪,他什么时候变成帕秋莉的人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觉得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变成别人的,陈安就开口想要解释。 “喂,姆Q我可……” “你有什么意见吗!!!!” 听到陈安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帕秋莉的脸转了过来。 杀气腾腾! 而看着帕秋莉瞪着他一脸杀气的样子,陈安急忙将后面的话吞了下去,他呵呵干笑起来。 “没有,绝对没有!” 陈安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的帕秋莉绝对不能惹! 否则一定会死的很惨!! 对于帕秋莉的气势,露米娅也有些发抖。 “帕琪好可怕!” “嗯!?” 看到帕秋莉把充满杀气的眼睛瞄过来,露米娅吓得立马把脸藏进了陈安的怀里。 小家伙一个劲的哆嗦。 “哇!帕琪好可怕!” 看着帕秋莉杀气腾腾和陈安惊悚干笑的样子,文文顿时大怒。 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枫叶扇,就要对着帕秋莉动手。 “混蛋,居然敢吓唬陈安,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来就来,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帕秋莉也是不甘示弱,一挥手,那本原本一直在她怀里,却因为晨练的关系放在一旁桌子上的魔导书顿时飘了过来,悬浮在她的身前。 看着她们两人好像真的就要打起来,陈安急忙劝道。 “喂,文文,姆Q别闹了,战斗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旁的小恶魔和美铃也是拦住了帕秋莉。 “没错没错,帕琪(帕秋莉大人)还是住手吧。” 倒是蕾米唯恐天下不乱,又恨得文文牙痒痒的,于是就一个劲的怂恿帕秋莉。 “帕琪,快点给这只臭乌鸦点厉害瞧瞧,让她知道知道红魔馆的厉害。” 蕾米的话让她身后为她撑伞遮蔽阳光的咲夜不禁苦笑起来。 觉得好像有热闹看,原本还在陈安怀里哆嗦的露米娅一下精神抖擞起来,她把脑袋从陈安搂着她的两只手臂莉钻出来,就挥着手兴奋的喊起来。 “没错,帕琪加油!” 看着帕秋莉和文文两人气势汹汹针锋相对的场景,露米娅乐的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哇,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哎! 陈安没好气的给了捣乱的露米娅一个手刀。 “闭嘴,笨蛋!” 发现陈安好像真有些生气了,露米娅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就不敢说话了。 不过说是不敢说,小家伙却还是眼巴巴看着两人,生怕她们真打起来她却错过了。 “走开!” 帕秋莉也是对于小恶魔和美铃的劝阻毫不领情,呵斥了一声让她们退下后,就一挥手翻开了悬浮在面前的魔导书。 随着魔导书翻开,魔力便在空气中涌动起来,那庞大的力量让空气都被扭曲,荡起了一层一层肉眼可见的波纹。 帕秋莉眼中紫光跃动,便开始念起了晦涩的咒语。 她缓慢的飞起来,最后便悬浮在了空中。随着咒语念完,七色绚烂的光在空气中凝结。 魔力的涌动让帕秋莉的衣服呼呼的响动着,紫色长发也飘起来,看起来真是如同女神一般美丽和威势。 蕾米瞅瞅天上气势逼人的帕秋莉,在看看自己,就不知为何垂头丧气起来。 咲夜发现了这点,不禁安慰道。 “没事的,大小姐。就算你根本没有帕琪那种威严,在下也不会瞧不起你的。” 蕾米:“……” 她更丧气了。 接帕秋莉没看见蕾米的表现,只是对着文文喝道。 “死乌鸦,居然你不知死活想变成鸟肉煲,那今天就让你这个家伙看看我帕琪的厉害!” 文文任由帕秋莉念完咒,直到她开口挑衅,这才撇撇嘴回应起来。 “哼哼,说大话谁不会啊。” 文文摇着枫叶扇十分自信。 “来吧,为了我下半生的幸福,我今天一定会赢的。” 听到文文这句话,陈安顿时头疼起来。 文文,你怎么又把话说的这么暧·昧啊?还有别把事情想的那么理所当然,别说你赢了,就算你把红魔馆拆了我也不会和你走的。 帕秋莉大怒,七色的光闪的更耀眼了,她居高临下就指着文文破口大骂。 “闭嘴!你这只不要脸的臭乌鸦!看……” 她话还没骂完,就被一阵忽如其来的咋忽大喊声打断了。 “帕琪,帕琪!大新闻哎!” 随着声音,魔理沙从远处呼的一下飞到了这里,她从扫帚上跳了下来,就跑到帕秋莉的身前,在她底下冲她兴奋的挥舞着手中那份报纸。 “帕琪,大新闻哎!这期的文文八卦上有陈安和文文的八卦哎,真是不可思议,文文那个家伙居然会把自己写进去,她脑子进水了吗?” “真是大惊小怪,这件事我昨天就知道了,还用得着你来说!” 看着魔理沙兴冲冲的样子,帕秋莉忽然没有了动手的兴致。 反正那混蛋也不可能真走,还是别浪费力气好咯。 帕秋莉想着身上那由魔力组成的光就消失不见,从天上落了下来。 对于魔理沙的大惊小怪,蕾米也是一脸鄙视,就将被帕秋莉之前打击的郁闷全部宣泄到了魔理沙身上。 “哼!过时的消息也好意思来显摆,无聊!” “哎!?不会吧?我可是刚刚才拿到这份报纸的,你们怎么可能昨天就知道呢。” 魔理沙有些郁闷,不过她马上就将郁闷扔到脑后,挥着报纸愤愤不平的抱怨起来。 “还有不要让我碰见文文那个家伙,居然敢把报纸砸在了我的脑袋上,害得我脑袋现在还在疼呢。 哼,要是看到了,我一定得狠狠骂她一顿,问问她到底长眼睛了没有。 那么多的地方不扔,偏偏对着我扔,真是太过分了!” 听着魔理沙的抱怨,帕秋莉脸色古怪起来,她对着魔理沙身后呶了呶嘴。 “呶,你问那个家伙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 魔理沙一愣,就困惑的转过头,然后就看到了她说想狠狠骂一顿的文文。 魔理沙看着一脸灰暗的文文,真是忍不住吓了一跳,她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两步,表情讪讪。 “这,这不是文,文文吗?你怎么会在这?” 刚刚光顾着和帕秋莉显摆了,完全没注意到一旁和她对峙的文文。 没想到文文居然在她的身后,那刚刚的话文文不是全听见了吗?这样的状况就算是魔理沙的厚脸皮也有些尴尬。 文文自从听见魔理沙的话后就一脸灰暗,对于魔理沙后来的问题完全没听见,只是垂头丧气的一直嘀咕着。 “八卦,八卦,脑子进水……” 魔理沙听见文文的嘀咕更尴尬了,她嘿嘿笑了两声,赶忙骑到了自己的那把大扫帚上就想溜。 “呐,帕琪,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我还要去灵梦那里呢。” 灵梦? 陈安心中忽然一动,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啊。 趁现在文文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溜,只要他走了,文文和帕秋莉应该也打不起来了。 最重要的是,就算打起来了,他也看不到啊! 这么一想,陈安顿时觉得很有道理,就打定主意开溜了。 他将露米娅放下来,就快步跑到魔理沙身边。然后将她的身子往扫帚前推了推,就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魔理沙的身后。 魔理沙一愣,回头诧异的看着陈安。 “哎,你干嘛?” “当然是搭顺风车去灵梦那啊。” 陈安回应一句,却发现魔理沙的扫帚还停在原地,顿时有些急了,他提醒起来。 “哎,你怎么还不走啊?是想等文文反应过来,然后让她找你说她新闻是八卦的麻烦吗?” “咦,对哦。” 魔理沙一惊,这才想起来她要开溜的事实,急忙一拉扫帚,随着魔力涌进扫帚,扫帚就飞上了天。 看到陈安就要飞走,露米娅挥着小手在地上急得跳脚。 “大哥哥!等等露米娅啊!” “没事,露米娅,我很快就回来,不要……” 话还没说完,魔理沙就操控着扫帚急匆匆的飞行了。扫帚飞行速度极快,一下就让大风灌进陈安嘴里,顿时让他闭上了嘴。 黑化的魔理沙 才飞了一会,陈安就紧紧搂着魔理沙的腰喊了起来。 “喂,魔理沙,慢点,慢点啊!” 飞行的速度太快了,他怕一不小心没坐稳掉下去,那就死的太冤了。 就在陈安的手刚刚搂在魔理沙的腰上,魔理沙身体就徒然一抖,差点没有控制住飞行的扫帚让它一头栽向地面。 她扭过头大怒。 “混蛋!不要摸我的腰啊!” “你说什么!” 魔理沙的扫帚飞行的速度极快,呼啸的风从陈安的耳边刮过,除了风声,他完全听不见魔理沙再说什么。 陈安的喊话,魔理沙也没听到,不过这却让她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只能闭上嘴,闷闷不乐的加快了扫帚飞行的速度。 虽然来神社陈安得走半死,但坐着魔理沙的扫帚却是没一会就到了。 看到山腰出的博丽神社,魔理沙这次难得没有直接飞进博丽神社冲灵梦叫嚣起来,而是在博丽神社的山脚下就降落了下来。 魔理沙可不想被灵梦看见她和一个男人骑着一把扫帚,还楼的这么紧的样子。总感觉很丢人。 扫帚一落地,陈安就急忙松开搂在魔理沙腰上的手从扫帚上跳了下来。 他揉了揉发疼的屁股,心中发誓,如果没有必要,他再也不坐魔理沙的扫帚了! 因为他上次的猜测果然没错,坐扫帚飞,屁股真的很疼啊。 陈安这么想着,却看着身边拿着扫帚一脸若无其事,除了脸色有些红的魔理沙有些纳闷。 “黑白,你不疼吗?” “什么?” 莫名其妙的问题让魔理沙一愣,然后她就忍不住强调起来。 “还有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黑白,我只是穿的又黑又白!” “屁股啊!” 陈安果断当没听见魔理沙的强调只是一脸惊奇的追问起来。 “坐这个,黑白你的屁股不疼吗?” “这个……” 魔理沙:“……” 她看起来有些不自然,也不强调只是穿的又黑又白了,支支吾吾的。 “还,还好,大概是已经习惯了,所以没感觉。” 陈安摸了摸自己还在发疼的屁股,又瞅了眼魔理沙还算翘的屁股,心里忍不住琢磨起来。 “居然没感觉,黑白不会是在屁股垫了什么东西吧?” 陈安眼珠一转,觉得这种事很有可能。 为了确认心里的想法,他就悄悄靠到了魔理沙身边,然后趁着她不注意在魔理沙的屁股上捏了一下。 软软的,手感还不错,看来没垫什么,是他想错了啊。 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种做法是在占魔理沙便宜,陈安摸着下巴又开始琢磨了。 不过既然没垫东西,那为什么魔理沙就没事呢?难道她真的是习惯了,或者——屁股肉多? 陈安嗯嗯点头,觉得这就是真相了。 屁股忽然被陈安捏了一下,魔理沙顿时一个激灵跳了出去,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看起来十分愤怒。 “喂,你这家伙干嘛!变·态啊!” “哎呀,不要那么小气嘛,只是捏一下屁股而已嘛。” 陈安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也就一脸无所谓了,他摆摆手。 “要是觉得吃亏,大不了我也让你捏几下好了。” “什么!?” 魔理沙顿时更火了,她二话不说,就咬牙切齿抡起大扫帚向陈安拍了过去。 “鬼才捏你啊!!!给我去死吧!你这个变·态色狼!” “哇,不要这么凶残吧。” 陈安被魔理沙的狠话吓了一跳,一侧身躲开魔理沙的大扫帚,急忙就向山上的神社跑去。 快跑快跑,黑白发飙了呀! “站住,你这个家伙,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居然敢占我魔理沙的便宜!给我站住!” 魔理沙喊着,就拖着大扫帚气急败坏的追了上去。 站住?陈安才没那么傻呢! 一口气跑完长长的阶梯,他就穿过鸟居,一溜烟跑进了神社。 一拉开房间的门,陈安就看见灵梦端着碗稀饭在那吃早餐。 陈安一喜。 咦,刚好来的正是时候。 要知道他一大清早就被文文和帕秋莉逼得和魔理沙来博丽神社躲风头,刚刚还被魔理沙追,肚子早就饿了呢! 陈安这个自来熟也不客气就把神社当成了自己家,随意和灵梦打了个招呼就走进了厨房。 虽然神社只有灵梦一个,但由于各种原因,她向来做的饭都不是一人份,所以等陈安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两碗粥。 陈安将一碗粥放在桌上,端着另一个碗就大咧咧坐在了灵梦的旁边。他随口问道。 “呐,灵梦。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对于陈安没营养的问题,灵梦有些没好气 “什么什么样,你前两天不是刚来过吗?” 上次来帮她扫地,又和管家婆似得啰嗦了她大半天! 加上时间过去才几天,所以灵梦可是印象深刻的很呢! 她就奇怪了,只是因为一个人吃菜做的少了些,陈安到底是怎么啰嗦她半个小时的? 陈安笑嘻嘻的。 “哎啊,这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按这样来说,我们可是有好几年没见了。” “油嘴滑舌。” 灵梦白了陈安一眼更没好气了。懒得搭理陈安,她随口问道。 “对了,你一个人端两碗饭出来干嘛?” 陈安好心指了指一旁正喘着粗气恶狠狠瞪着他的魔理沙。 “喏,这不是还有人嘛,灵梦你没看见吗?” 亏得还是博丽巫女,眼神真是差劲! 陈安心里鄙视灵梦,又呼噜喝了口粥。 灵梦十分惊愕。 “咦,魔理沙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刚刚光顾着和陈安说话了,完全没看见跟在他身后气喘吁吁跑进来的魔理沙。 其实这也不怪灵梦,毕竟魔理沙向来都是大呼小叫的直接飞进来,像这次始终默不作声的可是第一次。 “跟在我后面进来的。” 陈安耸耸肩,对着魔理沙叹息起来。 “黑白,没想到你的存在感这么差,进来这么久了,现在才被灵梦发现,真是替你感觉到悲哀呢。” 灵梦:“……” 她喝了口粥,不说话了。 魔理沙眉角跳跳,顺了口气才怒气冲冲的喝道。 “你这个家伙给我闭嘴!悲哀你个头啊,我才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呢!你这个该死的混蛋变·态!” 占了她便宜居然还能这么若无其事,人渣! 看着双眼都在冒火的魔理沙,灵梦有些奇怪,她放下碗悄悄用手指戳了戳陈安的手臂。 “喂,魔理沙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生气?” 陈安十分淡定,就睁着眼睛开始说瞎话。 “我怎么知道,大概是每个月的那几天来了,所以脾气才这么暴躁。” 造成魔理沙这种情况的元凶是他,这种大实话陈安会说吗?怎么可能! 灵梦俏脸微红,轻轻瞪了陈安一眼。 “喂,不要在女孩子面前说这么失礼的话啊!” 看到灵梦好像生气了,陈安连忙没有诚意的道歉起来。 “嗨嗨,对不起,对不起,我会注意的。” 他一边道歉,一边在心里嘀咕起来。 不对劲啊,怎么感觉今天好像一点节操都没有了。 口无遮拦这种毛病,在他这种既温柔正直又帅气正经,还节操满满的好男人身上应该没有吧? 一点也不脸红的给自己套上一大堆好话,陈安琢磨起来。 既然他是那种既温柔正直又帅气正经,还节操满满的好男人,那之前为什么会口无遮拦的说出真相呢? 陈安想想,就把责任推到了无辜的文文身上去了。 哼哼,一定是刚才被那只无节操的文文影响了。 嗯嗯,就是这样! 陈安找到了借口,顿时心安理得的继续喝粥了。 他喝了口粥,却发现魔理沙还黑着脸站在那瞪他,顿时开心的火上浇油起来。 “哎,黑白。你还傻站在那干啥,快点过来喝粥啊。 粥这种玩意可是清淡的不得了,一定能让你因为……咳,你的火气消下来的。” 要不是灵梦瞪了陈安一眼,他差点就顺口又把每个月的那几天蹦出来了。 魔理沙:“……” 看着陈安居然还敢不知死活的火上浇油,魔理沙真是出离愤怒了。 搂腰、掐屁股、被嘲讽。 从来,从来,从来,她雾雨魔理沙从来没过的像今天这样窝火! 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愤怒的火焰蹭蹭蹭的从魔理沙心里往上飙。 “哎,黑白,吃……” 看到陈安居然又敢笑嘻嘻的喊她那个讨厌的外号,魔理沙只觉得血气上涌,脑中忽然噔了一声。于是——她脑中那名为理智的弦断开了。 魔理沙默不作声的将手探进腰间的围裙,就掏出一个小巧的八卦炉。把八卦炉对着陈安,魔理沙表情有些扭曲,她满脸黑气,就对陈安露出诡异的笑, “混蛋,送你一张地狱的单程票,免费的。 嘻嘻,别谢我哦~” 魔理沙诡异的拉长尾音,满身黑气的她看起来就好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让人一看就不寒而栗。 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魔理沙催动魔力,魔力汹涌着化为炽白色的光在八卦炉上聚集起来,耀眼的如同小太阳般让人睁不开眼! 陈安心中一跳,下意识的就往后卧倒。 “极限火花!” 随着魔理沙的大叫,数道炙热的光柱瞬间从八卦炉激射而出,从刚刚倒下的陈安面前穿过。 蹭的轻轻几声就击穿了博丽神社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逃过一劫的陈安扭过头,看着神社那被魔理沙轰出的数个大洞的墙和外面摇曳的树木、碧蓝的天空,下意识的就吸了口气。 我去,这可不得了,要不是他反应快,刚才那招可就打在他身上了! “我的墙啊!” 灵梦看着破了几个大洞的神社墙心疼的要死,挥着御币就冲着魔理沙大骂起来。 “魔理沙,你这个混蛋!” 神社可是她的命根子,现在被魔理沙弄上那么几个大洞,灵梦不心疼死才怪。 而且神社坏了可是要修的,可修理神社是要钱的啊!但是……神社——也就是灵梦她没钱啊! 陈安也是一下从地板跳了起来,他气急败坏的质问起来。 “黑白,你是想杀人吗!” 刚才那招要是打在他身上,他绝对剩不下渣啊! “混蛋,去死!” 黑化的魔理沙毫不理会灵梦和陈安的话,只是红着眼又将魔力涌向手中的八卦炉准备再次进攻。 她已经……丧失理智了! “哇,冷静啊!” 看着白色的光芒又在八卦炉上闪了起来。陈安吓了一跳,不敢在浪费时间抱怨,而是扑了上去夺下了魔理沙手中的八卦炉。 魔理沙闪躲不及,被陈安一把抢下八卦炉,当即大怒。 “混蛋!” 她骂了一句,也不去抢陈安手中的八卦炉,直接撸撸袖子就一拳打了过去。 陈安一低头躲开魔理沙的拳头,顺手将八卦炉扔给了还在那嘀嘀咕咕心疼墙的灵梦,他大叫道。 “喂,冷静啊,黑白!” “冷静你妹啊!给我去死!” 魔理沙理智持续崩坏中,智商却好像一下上涨,她趁着陈安扔八卦炉分神的时候,一脚就勾在他的脚后跟让他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陈安摔得头昏脑涨,还没回过神溜,魔理沙就已经一屁股坐在他肚子上。 她握着拳头,看着身下晕乎乎的陈安满是黑气的脸露出了狞笑。 魔理沙怒吼就狠狠一拳对陈安的脸打了下去。 “混蛋,去死吧!” 修理 就在魔理沙的带着愤怒的拳头即将触及陈安的脸时,一个惊奇的声音忽然传来,就让她僵硬当场。 “哇,魔理沙,你是在和陈安玩野战吗?真是意外的大胆呢。” 原来就在陈安和魔理沙纠缠时,紫这个家伙就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现在正端着陈安给魔理沙乘的粥一边吸溜溜的吃着,一边啧啧称奇呢。 灵梦回过头看着在那正吃的津津有味的紫,顿时不爽, “喂,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来的?” 和专注纠缠的魔理沙和陈安一样,灵梦也一直在心痛神社,所以也没发现神出鬼没的紫什么时候来的。 紫鄙夷的看了灵梦一眼,大言不惭起来。 “笨蛋,吃饭了嘛,我当然要来啦。” “什么,你这个家伙……” 灵梦被紫理直气壮的无耻呛得说不出话来。 而在听到紫的惊叹后,魔理沙也是像针扎屁股似的,刷一下就从陈安的身上跳了起来。 脸蛋因刚才和陈安的纠缠,还有愤怒而有些红润的魔理沙指着紫气急败坏的吼叫起来。 “紫!你这家伙乱说些什么啊!鬼才和这个家伙玩什么野战呢!” 魔理沙愤愤不平的斥骂着紫,就回头给陈安来了一脚,然后就从灵梦的手中夺回了自己的八卦炉塞进围裙。 看到这一幕,正扶着被魔理沙踹了一脚而生疼的腰爬起来的陈安暗暗好奇。 奇怪,魔理沙的围裙到底是怎么做的,怎么什么东西都能往里面塞,还一点也看不出来? 小偷专用围裙吗? 紫有些诧异。 “哎?不是吗?” 魔理沙大怒。 “废话,老娘和那变·态可是死仇!瞎了眼才看得上他!” 紫看着魔理沙火冒三丈的表情,撇撇嘴嘁了一声,感觉真是十分无聊啊。 “嘁,真是无聊,我还以为你和陈安真那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胡搞呢。 怪不得灵梦这家伙看到你们两个滚在一起都不生气。”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 灵梦一脸郁闷,就对着破破烂烂的神社墙壁哀叹起来。 “谁说我不生气的,我的墙啊~” 瞧着灵梦那副如丧考妣的表情,魔理沙顿时心虚的干笑起来。 她撇过脸,打死也不敢搭话。 被紫刚才那么一搅和,她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 陈安揉着腰坐起来,斜眼瞅着因为看不到好戏而满脸无趣的紫。 “喂,紫。为什么我每次来找灵梦,你都会鬼鬼祟祟的冒出来?” “你才鬼鬼祟祟的呢!” 紫不满的瞪了陈安一眼,就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还不是担心灵梦。” “哈?担心我?” “是啊!” 紫保持着刚刚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开始不着调了。 “我还不是怕你被陈安骗了,你没看刚刚他和魔理沙滚在一起吗?真是危险的家伙。” 紫说着又伸出手,间隙在她的身前划过,就掉下一份报纸落在了她手上。 紫拍拍手中的那份报纸,用一种‘原来你是这种人,我真是看错你了’的表情看着陈安,就痛心疾首的道。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亏我上次我还想把灵梦交给你,可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你就和文文传出了绯闻! 这还不算,刚才你居然还和魔理沙这个家伙纠缠在一起。你这个花心的家伙!” “哈?!” 陈安和魔理沙、灵梦三人同时大怒。 陈安毫不客气的就是一个手刀砍在紫的头上 “花心你个头!” 灵梦也是拿出御币给紫狠狠来了一下,她一脸鄙夷的道破天机。 “什么担心我,我看你就是专门来蹭吃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来的时候了都是饭点!” 魔理沙原本想学陈安和灵梦给紫也来一下,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动手,她和紫虽然认识,但可没熟络到这种地步。 当然这点对于大大咧咧的魔理沙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紫不好惹,她完全不是对手,要是也来一下,肯定会被收拾的很惨! 要知道,紫可是个记仇的小心眼! 不过也是因为有些了解紫的为人,魔理沙倒是有些吃惊于陈安对紫的态度。 真是随意,不怕被收拾吗? 紫并没有像魔理沙想的那样狠狠报复陈安,只是捂着被敲的脑袋愤愤不平起来。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还有灵梦你这个家伙,真是瞧不起人!” “是吗?” 灵梦斜着眼看着紫,摆弄着手中御币,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你和我说说,你平时除了吃饭的时候还有什么时候来过?” 紫想了想,顿时哑口无言。 还真记不起来了。 魔理沙看着紫吃鳖的样子暗爽不已。 活该! 陈安趁此也再次钻进厨房替魔理沙端了碗粥,将粥放在魔理沙的面前,他陪笑道。 “消消气,消消气!” 刚才好像真的逗过头了,要是现在不陪个笑脸,估计待会又得再被魔理沙来上两下了。 那种狠招式,陈安可不想挨! “消气?” 魔理沙理所当然的接过碗,嘴里却哼了一声。 “哼,想都别想!我魔理沙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陈安郁闷的嘁了一下,就回到位置上坐着继续吃饭去了。 他吃了两口就放下碗,冲着一直看着那面被魔理沙轰烂的墙纠结心疼的吃不下饭的灵梦安慰起来。 “好了,灵梦。你就别心疼了,赶紧先吃饭吧,等会我帮你修修吧。” “真的!?” 灵梦大喜过望,急忙三两口将面前的食物吞进肚里,就开始眼巴巴的看着陈安,指望他赶紧吃完替她修神社去。 再说一次,神社可是灵梦的命根子啊! 看着灵梦可怜巴巴的样子,紫嘀咕起来。 “丢脸的家伙!” 至于魔理沙,她的脸已经快要埋到碗里了。 要不要那么急啊? 陈安被灵梦盯的有些发毛,陈安只好一口将整碗粥灌进肚里,他抹抹嘴就把碗放下来了。 陈安在灵梦期待的目光中站起身走到洞前观察起来。 这墙是有些够呛。 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概就是神社中那张桌子差不多大。呈较规则的圆形。 不过不大是不大,但是修起来却有些麻烦呢。 看着墙上那几个洞,陈安有些犯难。 到底该怎么搞呢?因为神社是木质建筑,修倒是好修,直接钉木板就好。 不过如果图省事那么做了,神社一定会变得很难看就是了。 看着陈安皱着眉一直沉默不语,灵梦有些担心起来。 “怎么?修不好吗?” “怎么可能。” 陈安笑了笑。 “只是在想该用什么法子罢了,放心好了,已经有主意了。” 陈安搓搓手,就凑近了墙上的洞用手摁在洞口的边缘。 接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随着陈安抚摸的动作,木板那原本焦黑一片凹凸不平的边缘慢慢变得光滑起来。 魔理沙不知什么时候靠了上来,看着这样的情况顿时大呼小叫起来。 “哇,好厉害,怎么办到的?” 灵梦和紫也是好奇的看着,心里都有些惊奇。 要她们轰平神社她们绝对一个比一个顺手,但要是像陈安这样她们可做不到。 陈安笑了笑。 “没什么,小意思啦。” 他随着说着,就继续工作了。等到将全部的边缘抹平,陈安才走到了神社外。然后打了个响指变出几块和魔理沙用八卦炉轰出来的洞差不多大小和形状的木板和几样修理工具。就开始动手了。 看着院子里因为陈安一个响指就凭空多出来的东西,魔理沙一愣,顿时就双眼放光。 “神仙啊!” 她大呼着凑到陈安身上,搂着他的肩膀态度一下变得热情起来。 “呐,呐,陈安。你看我们的关系这么好,教我这招怎么样?要是我学会了,之前你占我便宜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怎么样,我大方吧?” 要是学会了,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啊!这种事,光是想想都太幸福了! 魔理沙也不管那只是想象,直接幸福的傻笑起来。 至于灵梦和紫就没那么惊奇了,她们早就见过了——陈安送食物的时候。 “关系好?” 陈安哭笑不得,之前不是还喊打喊杀,说是死仇的嘛,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魔理沙摆摆手,嬉皮笑脸的。 “哎啊,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 看着那正努力套着近乎想让陈安教她变东西的魔理沙,灵梦顿时鄙夷起来。 “无耻的家伙。” “没错,没错。” 紫点点头,难得的和灵梦意见一致。 “哼,讨厌的家伙,不和你们计较。” 听着两人的话,魔理沙哼了一声又腆着脸和陈安继续央求起来。 “怎么样,教我嘛,教我嘛。千万不要那么小气,小气的男人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哟。” 陈安耸耸肩,遗憾的拒绝了魔理沙。 “我也想教,可惜没办法啊。” 这本事完全就是本能,就像呼吸一样,陈安会,但根本没法教! “不会吧?” 魔理沙瘪瘪嘴,脸靠过去贴着陈安脸,眼睛也直勾勾盯着陈安的眼睛,她毫不掩饰她的怀疑。 “你不会是不肯教我吧?真是小气鬼。” 陈安有些无奈,却不知如何解释,只能坚持着之前的话。 “都说了,我不会教啊。” 魔理沙从陈安的眼睛里看不出来什么,却也知道陈安真的不会把这招凭空变东西的本事交给她了。 得到了这个答案,魔理沙顿时变了脸。 “哼,反正就是小气鬼!” 她推开陈安,就气哼哼的走开了。 变脸是翻书啊? 陈安心里嘀咕一句,摇摇头也不计较魔理沙的变脸。而是继续之前的工作了。 …… 忙活了大半个上午,陈安总算是修好了神社的墙。 他扔开手里的工具,后退几步仔细看着墙,发现的确完美无瑕看不出之前那破损的痕迹,这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不愧是我的手艺。 陈安心中自得,就接过灵梦递过来的茶水,然后道了声谢。 “谢谢。” “不用,不用。” 灵梦头上大蝴蝶结摇的飞快,看着陈安晒得——其实是累的一头汗的样子,她十分感激。 “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呢。让你忙活了这么久,真是辛苦了。” 陈安笑了笑, “哎呀,朋友嘛。帮点忙很正常啊。”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就走到走廊坐下来,悠闲的喝起了茶。 魔理沙也坐在走廊,此时正拿着八卦炉摆弄着。 陈安坐在走廊轻松的喝茶晒太阳,眼角却不经意看到躲在走廊里躲太阳、摆弄八卦炉的魔理沙。 他看着那个小巧的八卦炉,就一下想到了早上发生的事。 一想到那几道从面前划过的极限火花,陈安就感觉脸又开始烫了。 魔理沙察觉到了陈安正看她,就抬头瞪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在看小心我揍你!” 陈安移开视线,不在看那个八卦炉,而是看天空了。 金色灼人的阳光在碧蓝的天空散射出奇异的光彩,就好像异世界的光折射,看久了令人有些眼眩。 不时有小鸟从天空略过,一瞬而逝,就好像从那些光的隧道中穿过,进入了异世界一般。 因没有节奏而显得聒噪刺耳的蝉鸣,在这闲暇时却也忽然变得不刺耳,而是有种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睡上一觉的冲动。 抿着茶水,享受着这份闲暇,陈安心中感叹起来。 啊~真是悠闲而美好的中午啊~ 他回应着魔理沙。 “黑白,我之前可不是在看你,而是你手里那个之前差点把我干掉的破炉子。 以后记得冷静点,要是下次再来,我可受不了。” 闲暇 “切!” 魔理沙切了一声,气鼓鼓的道。 “会发生那种事还不是你这个家伙害的?要不然我才不会随意用极限火花打人呢。” 她训了陈安一顿,又瘪瘪嘴强调起来。 “还有,别喊我黑白,我只是穿的又黑又白!” 陈安假装没听见魔理沙不满的话,只是继续喝茶。 不过抿了半天什么也没抿到,他这才发现杯子里的茶水已经喝完了。 拿着杯子倒了倒,一滴水也没倒出来,陈安就想向也躲在走廊里喝茶的灵梦讨杯茶水,不过话还没开口,灵梦就已经拿着茶壶走了过来。 给陈安的杯子添满茶,灵梦把水壶放下,干脆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似乎是觉得太过热情,灼热的阳光已经不那么灼热,又有清风拂过树梢向灵梦和陈安吹来。 灵梦那一头长长的黑色秀发被风温柔的吹起,散乱的在空中飞舞,露出那清冷的美丽面颊。 似乎心情很愉快,灵梦的唇角微微勾勒着,她抿了口茶,便望着那些在院中飞舞的落叶发出了叹息般的感慨。 “呀~这种悠闲的日子最好了~” “说的也是。” 陈安喝茶的速度并不快,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这种晒着太阳,喝着茶和朋友一起无聊荒废时光的日子真是太好了。” “哎~用荒废时光来说这种美好的悠闲不太好吧?” “哦,是吗?那灵梦你觉得该用什么样的话来形容呢? 混吃等死?虚度光阴?还是闲的长草?” 灵梦蹙着眉想了一会,忽然愉快的笑起来。 “哎呀呀,听你这么一说,忽然还是觉得荒废时光这四个字最顺耳了。 真是的,果然我们是在荒废时光吗?” 陈安也是愉快的微笑起来。 “话也不是这么说,其实只要开心,那么无论怎样过都不算荒废时光呢。 要是整天累死累活,一分钟时间也没法空闲下来荒废开心,那才叫凄惨呢。” “你这是在为偷懒找借口吗?” 陈安反问。 “你说呢?” “我觉得是呢。” “哎呀,居然被你发现了,真是令人有种被人看穿的不愉快。” 陈安这么说,却不约而同的和灵梦再次愉快的笑起来。 魔理沙看着在那说着无聊的话,还莫名其妙笑的两人忍不住撇了撇嘴。 “嘁,两个无聊的傻瓜。” 正当无聊的陈安和无聊的灵梦说着无聊的话荒废无聊的时光时,露米娅的喊声却忽然传了来。 “大哥哥!大哥哥!” 随着喊叫,一个红色的大蝴蝶结从神社鸟居外的阶梯冒出了头,再然后是一张红扑扑的可爱小脸,黑色的裙子,红色的小靴子,等到所有这一切出现,一位小小的人儿就来到了神社,那是——露米娅。 露米娅看到陈安,顿时挥起手叫的更大声了。 “大哥哥!” 小家伙喊着就迈着两只小短腿一口气从鸟居扑哧扑哧的穿过院子,跑到了走廊前。 “哎~轻点,小心我的茶!” 再然后,小家伙就在陈安的惊呼中撅着嘴用力扑进了他怀里。 她气呼呼的轻轻咬了一口陈安。 “大哥哥讨厌鬼,又扔下露米娅。” “是是,大哥哥是讨厌鬼。” 陈安无奈的应着就放下手里的杯子,他双手掐着露米娅的腋窝将她抱高,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陈安宠溺的摸摸露米娅头。 “对了,露米娅。你来博丽神社是做什么来了?” 露米娅没有回答,只是眯着眼享受着陈安的摸头。 不过露米娅不说话并不代表着别人不说话。 跟着露米娅,美铃也出现在了神社,她无奈的答道。 “露米娅是来找老乡你的,因为她一直吵着要来找老乡你,帕琪受不了就让我带她来了。 原本大小姐也想来的,不过……” 美铃指了指天上的大太阳。 “太阳太大了,所以最后大小姐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 蕾米是吸血鬼,太阳晒在身上会痛的。 陈安冲美铃感谢的笑了笑。 “哎呀,那可真是麻烦了。” “没什么的。正好在红魔馆也没事做,就当出来散步了。” 美铃摆摆手表示只是小意思,然后就不经意看见正躺在走廊里面呼呼大睡的紫。 “咦,八云紫大人怎么也在这?” 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紫揉揉眼睛就迷糊的睁开了眼。 “啊,吃午饭了吗?” 顺便一提,紫之所以赖在神社不走,就是打算蹭午餐! 看到紫一开口就是午餐,众人顿时大汗。 灵梦也是没好气的走过去踹了她一脚。 “吃了睡,睡了吃,你是猪吗?” 顺着灵梦的力道紫顺势一滚滚到了魔理沙身边,她动动小鼻子,就抱着魔理沙的腿作势欲咬。 “哇,你干嘛啊!” 魔理沙吓了一跳,急忙把腿从紫的魔爪中抽了出来。生怕紫再咬,她一下子从走廊地板蹭出去老远。 “呜,我的猪蹄……” 发现自己怀里的猪蹄跑了,紫嘟了嘟嘴有些不满。然后,嘴里喊着猪蹄的紫就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众人再次大汗,感情紫还没睡醒,是在做美梦呢! 魔理沙大怒,一下气的从地板蹦起来,在那一个劲的跳脚,她指着在那咂着嘴呼呼大睡的紫破口大骂。 “你的脚才是猪蹄呢!混蛋!” 紫睡着了,对于魔理沙的怒骂,咂咂嘴就算反应了。 不理会愤怒的魔理沙,陈安向着美铃打听起来。 “美铃,文文和帕琪她们怎么样?有没有打起来?” 说实话,这个问题让陈安非常头疼。 魔理沙一听这件事,果断扔开继续臭骂紫的无用功,就一脸精神的凑过来。 “嘿,谁赢了?” “没打起来。” 美铃解释起来。 “在老乡你走了之后,文文和帕琪还有大小姐大吵了一架,最后就气呼呼的走了,没来博丽神社,那应该是回妖怪山了。” 陈安松了口气。 “是吗,没打起来就好。” 魔理沙撇撇嘴,显然有些失望。 “嘁,居然没打起来,真是无聊。” 陈安满头黑线,黑白这家伙可真是不怕事大!。 灵梦在旁边听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听明白,她纳闷的问道。 “喂,你们说的是什么事啊?是文文和帕秋莉开战了吗?” “灵梦你不知道吗?” 看着灵梦疑惑的样子,魔理沙眼珠一转,顿时来了精神。 她从围裙里掏出一份报纸——和紫之前拿出的那份一模一样。 陈安一愣,觉得十分诧异。 “咦,报纸不是在姆Q那吗?你怎么还有一份?” “哦,我走之前趁着帕琪不注意顺手拿了回来。” 魔理沙随口解释一句,就翻开报纸指着印有陈安和文文照片的那篇新闻对着灵梦兴致勃勃的胡说八道起来。 看着魔理沙满不在乎的样子,陈安顿时惊叹。 神偷啊! 听完魔理沙的解释,灵梦惊讶的眉头一挑。 “这么说因为陈安,文文那家伙差点和帕秋莉打起来?” “什么叫差点打起来?那是已经打起来了好不好!” 魔理沙一脸激动,好像她真的看见文文和帕秋莉打起来一样,她兴奋的口沫横飞、继续胡说八道。 “你是没看见,在我到红魔馆的时候帕琪和文文打起来的样子,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啊……” 听魔理沙越说越没谱,陈安终于忍不下去了,于是就没好气的给了魔理沙一个手刀,让她吃疼的闭上了嘴。 魔理沙捂着脑袋有些不满。 “喂,你干嘛打我啊?信不信我揍你啊混蛋!” “谁让你胡说八道了?” 陈安翻了个白眼也懒得理会魔理沙,他对着灵梦澄清事实。 “别听魔理沙这家伙乱吹,没听美铃说没打起来吗?不信,你问问美铃和露米娅。” 露米娅点点头。 “没错,没错,魔理沙这个笨蛋在说大话。” 美铃也是点了点头确认了下来。 “老乡说的没错。她们只是吵架,没有战斗。” 魔理沙被揭穿了大话,顿时有些不满了。 “嘿,你们两个真是不够意思。你们不觉得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才好玩吗?” “我看只是你觉得好玩吧,你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陈安瞪了一眼魔理沙,才对着灵梦道。 “这下信了吧,别听黑白胡扯。” 灵梦点点头,表示明白。她指着报纸上的图片,有些疑惑。 “那这个?” 一提起这事,陈安就忍不住捂脸叹气。 “还不是文文那个家伙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拍的。” 说到这里,陈安还瞪了一眼还在做梦的紫一眼。 “两个混蛋!” 尤其是紫这个家伙,要是上次她肯帮忙哪会出这种事。 “哦,明白了。” 灵梦点点头,也不去问他们到底是怎么睡在一起的。就把这件事揭了过去。 “大哥哥。” 露米娅突然扯了扯陈安衣角。 “大哥哥,你和露米娅去找大酱和⑨玩好不好,露米娅已经好几天没去找她们玩了。” 因为担心陈安又消失,所以这几天露米娅一直都跟在陈安的屁股后面, “这个嘛……” 陈安思索一下,就爽快的点头了。 “好。” 反正之前来神社也只是避避风头,只是没想到一时脑热惹了魔理沙生气,才冒出这么多事。 现在已经没他什么事了,正好去见见露米娅一直在说的朋友。 嘿嘿,能和露米娅这个笨蛋是好朋友,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真哒!” 露米娅高兴的差点没蹦起来,她小狗似得蹭蹭着陈安,欢呼着。 “大哥哥最好了!” “好啦,别拍马屁了。” 陈安笑着摸摸露米娅头,就照例去厨房留了点食材,然后才准备离开。 刚刚穿上鞋,他却想到了什么,看向了魔理沙说。 “黑白,一起走吗?” “不要!” 魔理沙使劲摇头,还忍不住警惕的后腿两步,她双手交叉拦在身前。 “和你走太危险了,绝对不要!” 陈安:“……” 他无奈耸耸肩,看来色狼的印象已经深深刻在魔理沙的心里了。 陈安懒得再说,刚想和灵梦道别离开时,眼睛却忽然一撇,看见了走廊上那睡了一个早上,懒得和猪有的一拼的紫。 在灵梦莫名的神色中,陈安忽然嘿嘿一笑,就掏出了一根笔。 他再次脱鞋踏上走廊,然后走到紫的旁边蹲下身,就奸笑着在她脸上乱画起来。 嘿嘿,留点礼物,算是上次紫不帮忙的报复好了。 画完最后一笔,陈安站起身冲着灵梦她们得意的笑了笑。 “嘿嘿,怎么样,我画的还不错吧。” “噗……” 灵梦看着紫脸上的Q版头像还有额头上的17岁少女的字差点笑了出来。 她捂住嘴,强忍着笑意说道。 “陈安,你这么做,不怕紫起来生气吗?” “怕什么?” 陈安一脸的无所谓。 “她不会那么小心眼……呃,如果算她真的生气,你就和她说是黑白干的好了。” 想到紫的心眼大小,陈安忽然改口了。 灵梦、美铃、魔理沙:“……” 不提灵梦和美铃微妙的表情,当事人魔理沙却是勃然大怒,差点没又掏出八卦炉对着陈安来一下。 她指着陈安顿时破口大骂。 “你这个混蛋什么意思!居然想让我背黑锅!是想死吗!” 冰之妖精,琪露诺 “哎呀,别在意那些细节嘛。” 陈安学着魔理沙糊弄人的样子嘿嘿一笑,就对灵梦挥手道别了。 “那么灵梦我就先走了,记得紫醒过来按我的解释说啊!拜拜!” 不等魔理沙再次发飙,陈安就拉着美铃和露米娅果断溜了。 看着一溜烟就消失在地平线的阶梯的陈安,魔理沙暴跳如雷。 “吼!你这个混蛋给我记着,我一定要宰了你!混蛋!!!” 紫揉揉眼,被魔理沙的大叫声给吵醒了。 “怎么了,好吵。” “噗嗤!” 看着紫脸上的图像,尤其是那个十七岁少女,灵梦忍不住笑了出来。 魔理沙倒是笑不出来,反而看的有些心跳。趁着紫还没发觉,她也打算溜了,虽然可以解释,但鬼知道紫会不会给她解释的时间啊! 一想到紫的那些诡异间隙,魔理沙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灵梦,我先回去了。” 魔理沙越想越怕,急忙匆匆的跨上扫帚就要走,不过想了想还是有些不甘心。于是走之前她向紫留了一句话。 “是陈安那个混蛋干的!” 魔理沙临走留下的话让紫有些莫名其妙。 “哎,什么意思?” 紫困惑的挠挠脸,看着一边憋笑憋的满脸通红的灵梦,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灵梦忍着满地打滚大笑的冲动,好心提醒起来。 “你,你的脸。” “嗯?” 紫疑惑的摸摸脸,没有什么啊。 陈安的画画技术显然很好,紫脸上的Q版头像随着紫的动作居然没变形,反而好像在笑一样。 灵梦觉得更加滑稽了。 不行,不行,要忍不住住笑了! 灵梦这么想,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出来, “哈,哈哈,你自、自己看去……哈哈……” 灵梦捂着有些疼的肚子,掏出一块陈安送给她的镜子递给紫,就躲到一边放肆的大笑去了。 紫接过灵梦的镜子对着脸一照,那陈安画在她脸上的Q版紫就好像在冲她笑一般,大眼睛、弯眉毛,看起来可爱极了。 紫先是一愣,然后就看到了额头上的字眼。 十七岁少女…… 紫:“……” 她嘴角一抽,额上青筋瞬间狂跳,混合着灵梦的笑声,愤怒的呐喊声再次回荡在博丽神社。 “陈安!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 就在紫醒过来发现自己被陈安在脸上乱涂乱画而抓狂时,陈安已经和露米娅、美铃来到了雾之湖。 广阔的湖面碧蓝一片,好似美丽璀璨的蓝宝石,琉璃般纯净的湖面反射着金色阳光,折射出耀眼却不刺眼的光芒,让人眼花缭乱起来。 除了那些令人目眩的光彩,雾之湖中还点缀着不少翠色小岛,浓浓雾气弥漫在湖面令人看不清湖中心和对岸,就好像美丽少女蒙上一层薄薄的面纱,增添了几分若隐若现的神秘之美。 又不知从哪个方向吹来微风,让雾之湖荡起美丽的金蓝颜色的浪花,波光粼粼,色彩斑斓,看起来真是美丽异常。 陈安站在雾之湖边深深的吸了口气,而看着雾之湖的景色,他忍不住称赞起来。 “真漂亮!” 之前都是呆在红魔馆,图书馆,就算出门也是去妖怪山和博丽神社,而去妖怪山时哪有心情欣赏路边的美景,至于博丽神社——方向不在这。 也因此,在红魔馆呆了也有一个月了,陈安愣是没发现雾之湖的美丽。 这也算是灯下黑吧。 美铃有些不以为然。 “是吗?我看也就那个样嘛。” 红魔馆就在雾之湖湖边,美铃在红魔馆呆了不知道多久了,每天对着雾之湖,就算这里再漂亮,她也早就有些看腻了。 陈安耸耸肩,不做回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感,推己及人有时候是正确的,有时候却也是愚不可及的,所以陈安没和美铃争。 美铃也没在意陈安不回答,只是低头看着湖面。 湖水很清澈,虽然有着波纹让映像有些波折,却也还是能清晰的看出他们三人的倒影。 笑眯眯牵着露米娅身穿长袍的陈安,还有站在陈安身边身穿旗袍的她。 看着湖水倒映出来的两大一小,美铃总有种一对小夫妻带着孩子出来游玩的感觉呢。 美铃想到这先是一愣,就脸色微红的困扰起来。 哎~明明只是和老乡带露米娅找琪露诺,顺便看看风景,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想不到答案,于是美铃就垂头丧气的放弃了。 一到雾之湖,露米娅的头就在四周转了起来,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突然,就在美铃暗自丧气时,露米娅好像看到了什么,顿时眼睛一亮,她撒开陈安手,跑到湖边挥着手冲着睡在漂浮在湖面冰块上从雾中出现的琪露诺兴奋的大叫起来。 “⑨酱!⑨酱!” 正躺在冰块上呼呼大睡的琪露诺被吵醒了,她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就从冰块上坐起来。 “谁啊?” 琪露诺不满的嘟囔着,就伸了个懒腰,揉掉了眼角的泪花,然后就看到了湖边正冲她挥手露米娅。 琪露诺一喜。 “露米娅!” “是啊,⑨酱。露米娅来找你玩了,快点过来。” “嗨!” 琪露诺脚丫用力在冰块上一蹬,随着冰块下沉,她就向露米娅飞了去。 看着冰面上的琪露诺,陈安有些惊讶。 “怎么睡在冰上?” 美铃拍拍脑袋,等到拍去了脑袋里那些奇怪的想法,才道。 “琪露诺是冰之妖精。” “冰之妖精?” 陈安仔细的打量了正飞过来琪露诺一番。 她的身高和露米娅差不多,也是个小家伙。 一头浅蓝色短发,身上是深蓝色洁白花边的连衣裙,胸前还打着红色缎带,脑后还扎有一个大大的蓝色蝴蝶结。 她赤着小脚丫,身后还有六片因为飞行而在扇动的碧蓝晶莹的冰之羽翼。 陈安看到那六片冰之羽翼,也就明白美铃说的的确是真的了。 那小家伙的确是冰之妖精,怪不得能若无其事的睡在冰块上。 他点点头,却又想到了什么,疑惑的问道。 “美铃,你叫那小家伙琪露诺,那为什么露米娅要喊她⑨呢?是昵称吗?” “这个……” 美铃迟疑了一会,最后看了眼已经飞过来,一脸元气满满的琪诺露,给出了答案。 “大概是因为她是笨蛋吧。” “哈?” 陈安感觉有些莫名其妙,⑨和笨蛋有什么关系吗? 已经飞到露米娅身边的琪露诺听到美铃说她是笨蛋,顿时不满了。 她掐着小腰,就生气的对着美铃反驳起来。 “说别人笨蛋的人才是真的笨蛋!你这个笨蛋!要知道老娘可是幻想乡最强啊!” 看着说着说着就莫名其妙洋洋得意起来的琪露诺,美铃也不反驳,只是耸耸肩,笑眯眯的道。 “琪诺露,听说你的算数很厉害呢,不知道1+1等于几呢?” “当然,我琪诺露可是最聪明的妖精!” 琪露诺双手叉腰更得意了,对于美铃的算数问题她犹豫了一下,就自信满满的应到。 “⑨!” ⑨是最大的,所以什么算数题的答案都是⑨! “⑨?” 陈安吓了一跳,1+1怎么会等于⑨?不是应该等于2吗!? 美铃却是一笑,毫无意外之感,她继续问道。 “那2+2呢?” “当然是⑨了!” 琪露诺这次的回答毫不犹豫,她抬起一只小手就指着美铃嘲笑起来。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来问我,你果然是笨蛋!” 美铃依旧不生气,她笑嘻嘻的对陈安挤了挤眼睛。 “老乡,你现在明白为什么露米娅叫琪露诺是⑨了吧?” “嗯。” 陈安笑着点点头。 他原本还好奇能和露米娅那和笨蛋是好朋友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人,现在一看,怪不得能和露米娅是好朋友,原来都是笨蛋! 露米娅忽然一个喷嚏,差点没掉到湖里去。 她噌的一下远离湖边,就狐疑的四处瞅瞅,奇怪,总感觉有谁再说她坏话呢。 找了半天没找到说她坏话的坏蛋,露米娅瘪瘪嘴,然后跑到陈安身边。 她抓着琪露诺手就对陈安介绍起来。 “大哥哥,这是⑨酱。” 接着也向琪诺露介绍起陈安。 “⑨酱,这是大哥哥。” “咦,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看着陈安,琪露诺忽然一手撑着手肘一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思索。 奇怪,总感觉有些眼熟呢。 陈安一愣。他可不记得在哪见过琪露诺,毕竟这么有个性的笨蛋见过一次,就肯定不会忘了。 而既然没有印象,那自然就没有见过了。 露米娅和美铃也是疑惑的看着琪露诺。 尤其是露米娅十分担心。 ⑨酱不会是又犯傻了吧? 半饷后,在陈安他们的注目中,一直沉思的琪露诺才恍然大悟的一拍手。 “啊,想起来了。上次在妖怪山的路上我和大酱见过你!” 咦?真见过? 陈安顺着琪露诺说的妖怪山路上的思绪想了想,顿时恍然。 “哦,那时候躲在雾里看我的东西是你啊,我还以为是错觉呢。” 那是去妖怪山找文文的时候,路过雾之湖时有蓝色的人影在雾之湖的雾里看他,当时陈安还以为是错觉,没想到是琪露诺! 还有大酱,果然,那时候是两个人吗? 琪露诺有些不满,觉得自己被瞧不起了她气呼呼的教训陈安。 “喂,什么叫东西,我才不是东西呢!老娘可是最强的琪诺露啊!” “嗨嗨,你不是东西。” 陈安应着,忽然愣了一下。 咦,感觉这句话好像是在骂人哎。 琪露诺也没注意到陈安的道歉有什么不对,还咧嘴一笑很是满意的样子。 “哼哼,这才像样嘛。” 美铃发现了那句话的不对头,看琪诺露被骂居然还笑的傻样,顿时偷笑起来。 果然,不愧是智商只有⑨的琪露诺呢。 “咦,⑨酱,你的鞋呢?” 和智商只有⑨的琪露诺一样,傻乎乎的露米娅也没注意到什么不对,只是一低头看见琪露诺光着脚丫,有些奇怪。 “是弄丢了吗?” 琪露诺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着的小脚丫,她呆呆的用脚丫子在地上踩了几下,等到脚掌被岸边那些柔软的草刺的有些痒痒时,这才恍然起来。 “啊,对哦。要是露米娅你不说,我都忘了自己没穿鞋了。” 琪露诺一拍脑袋就赶紧转身钻进一旁的小树丛低头找了起来。 “我记得是在这的啊……找到了!” 翻找了半天,琪露诺才从小树丛里找出一双蓝色小凉鞋,她高兴的拿着小凉鞋对露米娅晃了晃,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在意露出了裙下的白色灯笼裤就穿起了鞋。 穿好鞋,琪露诺跳起来走了两步没发现什么问题后,就对着露米娅埋怨起来。 “露米娅,这几天你怎么都不来找我玩,好无聊的。” 露米娅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嘿嘿,陪着大哥哥忘记了嘛。” 她又扭头看了看四周,没看到以往一直和琪露诺在一起的大妖精,问道。 “对了,大酱呢?这次我可是专门带大哥哥来找你们玩的哦。” “大酱啊……我也不知道,前几天听到好听的歌说是去看看谁唱的,然后就一直没回来,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琪露诺的情绪一下低落了下来。元气满满的声音也悄悄出现了一丝忧郁。 “要是冬天还好,可现在是夏天,蕾迪不在。雾之湖的其它妖精又和我玩不来。莉格露和米斯蒂又都在夜盲之道,很少来雾之湖,结果现在雾之湖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就是因为一个人太无聊,所以琪露诺才会大白天的一个人躺在冰面上睡觉的。 就在琪露诺情绪莫名的低落时,忽然一只大手摁在了她头上,她抬头一看,发现是陈安。 陈安笑着揉揉琪露诺那冰凉的短发。 “哎,别丧气,露米娅今天不是来了吗?” 露米娅是个笨蛋,没发现琪露诺的不对,她鼓鼓脸有些失望。 “这样啊……露米娅还想介绍大哥哥给大酱认识呢,真可惜。” 琪露诺抬头看着陈安,他身后的蓝天白云似乎都成了陪衬,只留下那笑脸映在她淡蓝色的眼眸中。 琪露诺看了好一会陈安,忽然就哼了一声拍掉了他在她头上乱揉的手。 “哼,啰嗦!老娘可是最强的琪露诺,才没有丧气呢!” 琪露诺大声喊着,一下又变回了原来的元气小鬼。 “嗨嗨,最强最强。” “一点诚意也没有!噗!” 琪露诺冲陈安扮了个可爱的鬼脸,就凑到了露米娅身边。 “露米娅,你今天是来找我玩的吗?” 露米娅也不可惜大妖精不在了,狠狠点了下头。 “嗯!” 说着,露米娅和陈安打了个招呼,就和琪露诺跑到湖边玩去了。 陈安站在一边,看着两个小家伙玩的开心,然后嘀嘀咕咕一阵就光着脚丫跳进湖里兴高采烈抓鱼和冻青蛙的样子忍不住摇摇头,他高声喊起来。 “哎,露米娅。玩的时候小心点,别摔进水里把衣服弄湿了。 要是又和以前那样把衣服弄得脏兮兮,小心我把你扔进湖里让你自己洗去!” “知道啦!” 露米娅应着,脚就不知道勾到了什么,直接噗通一下身体前扑,整个人栽进了水里。 陈安:“……” 他无奈的一拍额头,就赶紧脱了鞋子和长袍,挽起裤脚跳进水里捞人去了。 美铃看着正坐在水里摸着脑袋傻笑的露米娅和她身边幸灾乐祸大笑的琪露诺,最后还有跳进水里拎着露米娅,苦笑着对她教训的陈安。 湖光辉映着三人,让不知什么情绪忽然涌上了湖边旁观的美铃心头,嘴角悄悄的勾了起来。 心有些——暖和呢。 美铃这么想,然后就看见正嘲笑露米娅的琪露诺忽然被露米娅扑进了湖里,然后两个小家伙就在湖里闹了起来。 “美铃,过来帮个忙。” 看到陈安冲她挥手,美铃也急忙脱了鞋,跳进湖里开始帮陈安拎人了。 …… 意外 此刻,被陈安拎回岸上,然后严禁再跳进水里抓鱼玩的露米娅穿着被弄干的干衣服正和相同待遇的琪露诺湖边打闹着。 就在两个小家伙开心的在湖边草地上打滚时,琪露诺眼中忽然精光一闪,就猛的跳起来朝旁边扑了过去。 “青蛙!看招!” 冷气纵横,一只跳起来正在半空的倒霉青蛙顿时变成了冰块,然后被琪露诺眼疾手快的抓在了手里。 看着琪露诺手上无辜中枪的冰冻青蛙,露米娅顿时惊叹的拍起小手。 “哇,⑨酱好厉害!露米娅都没看见呢。” “那是!” 琪露诺挥着冻青蛙得意起来。 “也不看看我是谁!最强的琪露诺啊,一只没用的笨蛋青蛙,那还不是小意思吗?” “没错,错,⑨酱最厉害了。” 露米娅使劲拍着小手,然后小心的问道。 “⑨酱,那只青蛙能给露米娅吗?” “嗯,你想要笨青蛙干嘛?” 露米娅瞅着那只青蛙,口水哗啦一下流了出来。 “吃啊,带回去让大哥哥炖青蛙汤,一定很好喝。” 琪露诺一下把青蛙藏在了身后。 “不要,我还要去解冻呢,不能给你吃。” “哎~” 露米娅失望的哀鸣起来。 “别那么小气嘛,就送给露米娅吃好了。” “才不要!” 琪露诺对露米娅吐吐小舌头,就跑到湖边把冻青蛙扔进湖里,蹲在那眼巴巴看着冰块解冻了。 陈安靠在一颗大树下,长袍缠着绑在腰后垫在屁股下面,正悠闲的晒着太阳、眯着眼打盹——反正不热。 美铃并不在这里,因为要回去帮咲夜做午饭,在之前已经走了。 所以说,美铃真是个贤惠的女人啊~ 陈安心中感叹一声,就继续晒着大太阳打盹了。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陈安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人在拔他的头发,有些痛。 他睁开眼,顺着拉扯的力量看去就看见了一个小家伙,真的是小家伙——身高十来厘米,还没他的手掌长度长! 小家伙一头翠色长发,身穿淡青色裙子,正飞在空中嘿咻嘿咻的努力和陈安头发拔河。 陈安瞅了她一会,发现小家伙居然没发现他醒了,还是认真的在拔他头发。 又无聊看了一会,他才笑着打了个招呼。 “哟,小家伙,拔的开心吗?” “呀,被发现了。” 小家伙受到了惊吓,惊呼一声就松开陈安头发飞到草丛里不见了。 “真是只胆小的妖精。” 陈安小声嘟囔一句,就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到了正中,红魔馆现在也差不多该吃午餐了。 想到这,陈安也不打算继续打盹了,伸了个懒腰就冲露米娅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露米娅,过来一下。” 听到陈安召唤,正蹲在湖边盯着冻青蛙流口水的露米娅急忙丢下冻青蛙和琪露诺蹬蹬蹬跑了过来。 露米娅扑进陈安怀里,仰着脸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大哥哥,叫露米娅有什么事吗?” 陈安笑着揉揉露米娅的头 “没什么大事,只是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吃饭了。” “哎~” 露米娅哎了一声,摸摸小肚子。这才发现她的小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不过玩的开心。一时没发现而已。 发现了这点,露米娅就扭头望了望还蹲在湖边看青蛙化冰的琪露诺,她有些不舍。 “那⑨酱怎么办?” “这个嘛……” 陈安看着一个人蹲在湖边的琪诺露想了想,笑道。 “让她和我们一起回去吧,上次不是和蕾米说好了吗?她不会反对的。” “对哦。” 露米娅也想起来了这件事,顿时露出笑容。她在陈安脸上蹭蹭,就跑到琪露诺身边。 “⑨酱,⑨酱,你和露米娅一起回去吧。” “啊?” 琪露诺天蓝色的大眼睛眨了眨,看起来有些纳闷。 “去哪?” “红魔馆啊,这样以后就可以一起玩了啊。” 露米娅有些期待。 “怎么样,和露米娅去吗?” 琪露诺想都没想,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要!” “为什么啊?” 琪露诺大声道。 “因为我要等大酱,要是我走了她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 “不会的,红魔馆很近的,大酱一定能找到你的。” 露米娅拉着琪露诺的手劝起来。 “和露米娅一起去吧,可以天天一起玩啊。” 琪露诺倔强的推开露米娅。 “反正就是不要!” “⑨……” 看到露米娅还想再说,琪露诺就哼了一声大声打断了她。 “哼,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找大酱了。” 琪露诺说着也不继续看青蛙解冻,而是扇着背上的冰晶翅膀飞进了湖中的迷雾,也不知飞到哪去了。 等到陈安来到身边,露米娅才拉着他的大手看着琪露诺消失的方向失落的道。 “大哥哥,⑨酱她不和露米娅走。” 陈安握紧露米娅的小手,安慰着她。 “没事,你也说了,红魔馆不远,如果想和琪露诺玩,下午吃完饭再来就是了。” “嗯,大哥哥说的没错。” 露米娅重重点点头,就决定下午再来找琪露诺,然后帮她去找失踪的大酱。这样就可以让她们一起去红魔馆玩了。 嘻嘻,那样以后就能一直一起玩呢。 想到以后天天都有人陪着玩,小家伙的大眼睛顿时开心的弯成了漂亮月牙儿。 “走吧,回去了。” 看到露米娅情绪恢复了正常,陈安笑了笑,就牵着她向着红魔馆返回了。 …… 刚刚回到红魔馆,陈安就看见美铃正在大门口不安的走来走去。 “咦,美铃,你怎么在这?” 奇怪,美铃不是应该在红魔馆里准备午餐吗?怎么会在大门,看起来还这么不安? “老乡,你快点走。” 美铃没有回答,只是走过来焦急推着陈安让他赶紧离开。 陈安被美铃推得走了几步。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美铃你干嘛?” 干嘛让他离开,还这么着急?难道……是红魔馆出了什么事吗? 陈安看着美铃焦急的脸色一下想到这个可能。他急忙闪开了美铃的推搡,快步向着红魔馆走去,边走还边焦急的问。 “美铃,你这么急是红魔馆出了什么事吗?快点告诉我!” “不是,不是这样的。” 看到陈安不听自己的话,反而还往红魔馆走去,美铃更急了,急忙挡在他面前。 “不是红魔馆,是,是八云紫大人……” 刚说出紫的名字,美铃瞳孔一缩,声音就一下卡在了喉咙里。 悄无声息的,陈安身后出现了一道间隙,紫正大摇大摆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瞪了张着嘴不说话的美铃一眼,显然对于她跑出来通知陈安的举动有些不满。 哼,明明说了只是把陈安扔到三途河去喝点水不会干掉他,居然不信,还跑出来报信,真是不像样! 还有这个家伙,居然敢在她脸上乱画,哼哼,打死他! 紫气鼓鼓想着,就抡起洋伞向着陈安后脑勺狠狠拍去。 美铃奇怪的表现让陈安有些奇怪,不过既然红魔馆没问题,他也就不急了,而是站在原地问道。 “紫怎么了?” “那个,那个,八云紫大人……” 美铃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看着站在陈安身后一脸气愤抡着白色洋伞向陈安后脑勺拍下去的紫,悲哀的发现好像已经晚了。 就算说了,估计老乡也得挨一下! 美铃哀叹着放弃了无用功,不过在一旁看着的露米娅没想那么多,直接叫了出来。 “大哥哥,小心!” 听到露米娅的提醒,陈安顿时警惕起来,正好此时身后传来一阵劲风,好像有什么东西向他砸了下来。 陈安二话不说,机警低头转身伸手就是一抓,想要抓住偷袭的物品。 他一抓中地,因为那劲风声消失了。不过也不知抓到了什么,入手的感觉软软的,很有弹性。 陈安手下意识用了用力,心中点评起来。 嗯嗯,不错,手感很好嘛。 心中连连点头,陈安忽然有些好奇了,他究竟抓到啥了,为什么手感那么好? 陈安怀着好奇,便抬起头想看看到底抓到了什么。 他一抬头,就看见了紫正一脸痴呆的举着洋伞一动不动的站在他面前,而他的手正抓在了紫那丰满而柔软的胸部上。 陈安看着自己摁在紫胸部的手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手感这么好,原来抓到的是紫的胸啊! 陈安这么想,嘴角却忍不住抽搐了起来。 居然非礼了紫,死定了!绝对死定了! 美铃看着陈安摁在紫胸部的那只手,也是目瞪口呆。 居然,居然敢非礼紫大人,完蛋了,老乡绝对完蛋了! 露米娅懵懵懂懂的,一点也不了解陈安此刻的举动究竟代表了什么,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她只是看着陈安那几乎埋进紫胸部而看不到的手用手比划了几下,就低头看看自己胸口,然后小手就摁在了上面。 手一摁上去,小家伙顿时撅起了嘴。因为和紫一比,她什么都没有,更别提把手给埋了! 陈安看着那只手,美铃看着那只手,紫也看着那只手,三人都傻傻的看着那只手。 一时间,风消声,鸟息鸣,虫断音。连阳光和空气都似乎僵住了一般。 场面就这样僵持了片刻,陈安终于第一个回过神来。 因为手感太好,他手又下意识的抓了两下。 紫:“……” 她眼皮一跳,就呵呵笑了起来。 “阿拉阿拉,陈安。你还没抓够吗?用不用我继续站在这,让你一次性占便宜占个够呢?” 看着紫越来越黑的脸色,陈安傻了才答应呢! 他干咳一声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顺手抓了抓紫的胸,就收回了埋在她胸里的手。 “咳,这只是个意外,要是在继续那多不好意思啊。” 陈安似模似样的解释了一句,就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夸张的锤手顿脚拍脑袋,懊恼叫了起来。 “哎呀!瞧我这记性,怎么忘了灵梦找我还有急事呢! 紫,看来我没时间和你继续聊天,得先走了!那么,我们下辈子再见!” 陈安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就不管紫有没有回答,在美铃囧然的目光中拔腿就跑。 看那奔跑的气势和速度,简直就好像恨不得自己再长两条腿一样! 顺便一提,陈安跑路的目标是博丽神社——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太远!所以陈安嘴里说着灵梦找他有事,其实却是一下窜进了近在咫尺的红魔馆! 紫!紫! 看着陈安一溜烟的跑进红魔馆,紫却是笑了起来。 “阿拉阿拉,居然被跑了,看来是老啦,反应有些迟钝了呢。 嘻嘻,正好趁今天活动活动一下筋骨。 省的太久不动手,被人当成好欺负的小女孩呢。” 紫撑起洋伞,便自言自语着踏进了面前那道宛若撕扯空气拉开的间隙。 细细的红色蝴蝶结装饰着黑色间隙,扭曲着,如同在空气蔓延的鲜血一般。 紫最后回头看着一眼美铃,忽然咧嘴一笑,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和他说再见吧。” 随着这句话,间隙消失了。 阳光依旧明媚,美铃却根本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她想着紫之前那似乎让空气冻结的笑容和那残酷的,让人一看想到鲜血横溢场景的话语和间隙,手脚一片冰凉。 美铃在原地愣了两秒,忽然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支手镯,就快步跑进了红魔馆。 她绝望大叫着。 “老乡,快跑啊!!!” …… 怀着找先找个地方躲起来避避风头,然后再去找紫认错,或许能逃过一劫的念头,陈安就拼了命的往红魔馆深处跑。 闷头在走廊里跑了不知道多久,陈安才总算停了下来,他气喘吁吁的用双手撑着大腿,感觉真是肺都要炸了。 跑的太拼命! 匀了好一会气,陈安才擦了擦额头的汗,开始确认自己的位置了。 他四处看了看,因为红魔馆走廊看起来都差不多,所以具体位置说不上来,但却也可以确认自己已经远离红魔馆大门了。 别的不提,光是很久没看到妖精女仆就可以确定这点了。 得到了答案,陈安忍不住松了口气。 “呼~暂时安全了。” 陈安话音刚落,紫那让温度为之一寒的清脆笑声就不知从哪里传来。 “安全?阿拉阿拉,陈安你说的这个笑话可真是好笑呢。 是觉得只要我看不见,就可以平安无事了吗? 嘻嘻,真是天真的可爱呢。” 陈安一惊,急忙抬腿又想溜。不过刚刚走了两步,他却不得不停下脚步。 不是不想跑,而是因为周围在不知何时,已经被无数道的间隙所包围。 大到从地面延伸至天花板甚至划开了天花板的间隙,小到就只能看到间隙里的一只眼睛的间隙,大大小小数不清的间隙和红色蝴蝶结已经将陈安层层包围了。 间隙包裹着整片空间,似乎连光线也无法穿透,只能绝望无声的消失在那层层间隙之中。 走廊墙上那些摇曳着阴暗光芒的魔法灯似乎感受到了那种令光也绝望的力量,惧怕的闭上了眼——一盏盏的熄灭了。 一点点失去了光源,走廊缓慢变得漆黑,除了间隙中那无数双大大小小冰冷无情的猩红瞳孔和那如同鲜血在空气中弥漫的鲜红,陈安什么也看不到。 黑暗中,那些点缀在空气、如同饰品的眼眸忽然诡异的转动起来,它们转动着最终将令人窒息的视线放在了陈安身上。 就在那一瞬间,陈安觉得空气的温度似乎都降到了零度以下,结冰了! 陈安环顾四周,忍不住苦笑。 这样的架势,别说是他了,估计就连一只苍蝇……不,是蚊子也飞不出去吧? 终于,造成这一切的紫撑着洋伞,优雅的从陈安面前的间隙缓缓走出。 看着束手无策的陈安,紫眼波流转,露出了动人的笑容。 看起来不仅美丽、而且——残酷! 紫的出现让陈安忍不住叹了口气。 因为……真的跑不掉了。 到了绝境,陈安不仅不紧张,反而还放松了下来。 他后退两步靠在了墙上,脸上重新挂起了微笑。 “紫,你想怎么样?” “你说呢?” 随着反问,一道小小的间隙就在陈安脖子旁拉开,冰凉的白色伞尖就从中探出抵在了上面。 紫此刻心中真是大为恼怒。 因为心里奇异的亲切感,她对陈安的态度一直都不错。不,不能说不错,而是非常不错,甚至不错到了容忍的地步! 陈安对她的态度随意,紫没放在心上。对她的玩笑讥讽,紫没放在心上。甚至是陈安之前,在她脸上乱涂乱画还写下了十七岁少女这几个字,紫也没真正生气。 就算是气急败坏的来到红魔馆,也只是想小小的教训教训陈安解解气罢了。 因为她知道,陈安做的那些压根没有任何恶意!也压根不会带来任何伤害! 那只能算是朋友逗人一笑,让人生气之余,却也感觉亲切与放松的小小恶作剧! 就像她对灵梦一样! 但是!刚刚那件事绝对不能姑息!因为那已经触及到了紫的底线!哪怕陈安不是故意的也不行! 紫对陈安的感觉很好没错,但毕竟认识的时间不算长,所以那种感觉不能抹消其对她的无礼举动。 再说了,一个大妖怪要是被人非礼了还当做没发生过,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啊! 最重要的是,旁边还有人看见! “是吗?” 感觉着脖子上传来的冰凉,陈安面色不变,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那真是太可惜了。” 看来真的死定了。 虽然不知道为啥,对死亡没有什么恐惧和其它类似的负面情绪,但陈安还是有些遗憾。 因为死了之后,他就不能再继续陪露米娅还有芙兰玩了。 也不能再教训餐桌上偷奸耍滑的帕秋莉和把蕾米逗的气急败坏了。 咲夜对蕾米的吐槽听不见了。 美铃温柔的笑脸看不见了。 小恶魔被帕秋莉罚抄书,然后求情却被加量惩罚而欲哭无泪的表情看不见了。 灵梦以后大概又只能吃咸菜了,而且他不能啰嗦了。 还有文文,希望她能捡点节操,让以后的新闻别那么八卦,而是正常点。 最后,帕秋莉和魔理沙的病估计也没办法治了,只能希望他们自己努力了! 陈安想啊想,不知不觉有些痴了。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和那么多有了羁绊吗? 真可惜,因为要死亡而不得不斩断那些羁绊了。 想到这,陈安突然有些不甘心啊! “呀,看来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呢。” 看到陈安低头不语,紫轻笑起来。 “其实之前的几次见面蛮开心的。真可惜,要不是发生了之前那种事,我可真是未必下得了手。” 陈安微叹着气。 “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呢。” 不是说谎,而是真的在第一次见面时,陈安就觉得紫很亲切呢。 “是吗?真是荣幸。” 紫注视着陈安,握着伞柄的手微微用力。感觉到伞尖传来的阻力,她笑道。 “有什么遗言吗?或许我会帮你实现哦。” “遗言?” 陈安眼珠一转,觉得或许可以抢救一下。 他干咳一声用商量的语气道。 “这个……紫大人,大方的紫大人,美丽大方的紫大人,我们把这件事当做没发生过行不行?” 紫:“……” 紫笑脸一僵,握着伞柄的手一抖,差点没把伞给掉了。听着陈安那恬不知耻的讨好,她突然觉得心里的杀气好像都没了一半。 见鬼,这个家伙究竟是多么的不要脸,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能腆着脸求饶,真是不要脸! 紫偷偷磨磨牙,就没好气的拒绝了。 “不行!” 陈安偷偷撇撇嘴。 “嘁,小气鬼,浪费我口水!” 他嘀咕着,就一下大义凛然起来。 “好吧,既然美丽大方优雅可爱的紫大人想动手,那就赶紧给个痛快吧!” 紫斜了陈安一眼。 嘁,果然是个不要脸的家伙。 她撇过脸,懒得看看着大义凛然,实则依旧指望能抢救自己的陈安。 “一路走好吧……嗯?。” 紫漫不经心无视了陈安的小心思就要动手,可手上还没用力,她却眉头一皱,侧头向着一个方向看去。 视线穿过间隙,紫看见了蕾米她们在对她布在周围的境界攻击。 紫嘴角勾起不屑的弧度。 “哼,一群自不量力的家伙。” “怎么了?” 紫玩味的笑着。 “呀,看来蕾米莉亚她们很关心你啊,居然敢对我布下的境界动手呢。” 陈安一愣,心中突然感觉有些暖暖的。 真是的,居然会为了他而动手,一群乱来的家伙。 他心中叹了口气,表情认真起来。 “呐,紫。既然你说了实现我的遗言,那么请遵守约定吧……” 听完陈安的所谓遗言,紫微微一愣,便颔首应允了。 “既然如此,便如你所愿。” 她这么说,便走开几步,让开了身后的道路。 “多谢了。” 陈安脸上露出笑容,就经过紫身边,踏步向着那开始逐渐消退的黑暗走去。 大家,这是我最后能为你们做的了。 真是……有些可悲呢。 这么想,陈安伸出了手。 间隙仿佛被撕裂,光……出现了。 …… 闹翻 “该死,怎么会打不破啊!” 蕾米看着拦在面前的境界,急得牙都要咬碎了。 自美铃之前告诉她出事之后,除了浪费一些时间找到这里,剩下的时间她全部都用在了攻击这个境界上! 可那些攻击完全就是泥牛入海般的毫无动静,就连冈格尼尔都已经掏出来了还是一样。 别说破坏境界,就连让它给点反应都没做到! 看着依旧隔绝着这里和那里的境界,蕾米忍不住骂了句。 “该死!” 她使劲咬咬牙,便冲着一旁也在努力的帕秋莉她们说道。 “帕琪,美铃,小恶魔还有咲夜、乌鸦我们一起动手!全部对着一个地方大,我就不信这个玩意真的这么结实!” 分散的力量打不破,就不信聚合大家的力量还打不破! 众人同时应道。 “嗯。” “是,大小姐。” “没问题。”.3 文文也不计较蕾米叫她乌鸦了,握紧枫叶扇准备和大家一起再次进攻了。 露米娅也是一脸焦急,黑暗在手中汇集,她道。 “露米娅也来!” 正当她们众人已经做好攻击准备,打算一起出手时,出乎意料的事却发生了。 那就是……隔离两边的境界突然消失了,而被众人担心的陈安却和紫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 看着面前的众人全武行的情景,紫掏出折扇捂着嘴笑了起来。 “阿拉,阿拉,真是隆重的欢迎仪式呢。” 看着蕾米手上形状奇特的红色长枪,帕秋莉身前悬浮的魔导书,咲夜手上的数把银色飞刀、露米娅手里不成型的黑暗长剑,文文的枫叶扇。 还有没武器的小恶魔和美铃也摆出战斗的姿势,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陈安似乎很惊讶。 “咦,你们干嘛,是在打群架还是摆造型?还有蕾米你手上的东西是什么?玩具枪吗?和你蛮配的嘛。” 陈安笑眯眯的鄙视蕾米一句,却又看向了文文。 “还有文文你不是回妖怪山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听到陈安说她手上的冈格尼尔是玩具,蕾米的眉头忍不住跳了跳。就想要用手里玩具枪给某个不识货的家伙来一下。 某个家伙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动声色躲到了紫身后。 蕾米嘁了一声,只得打消了揍陈安一顿的想法。 她又看了看打着洋伞,笑眯眯摇着扇子的紫一眼,就把手里的冈格尼尔收好了。 这个样子,完全没有美铃说的要杀人的气势嘛! 文文也发现了紫似乎没有动手的想法,就收回攻击姿态,摇着枫叶扇自信满满起来。 “哼,说什么傻瓜!人家才不会认输呢!失败者的灰头土脸,那可不是我文文该有的姿态!” 其实文文的确已经回去妖怪山了,只是后来一想,觉得就那样灰溜溜的可不行。所以后来又跑了回来,也不顾帕秋莉和蕾米的冷嘲热讽,就死皮赖脸的留了下来。 但是这种实话文文会说吗? 怎么可能! 露米娅和美铃看到陈安,急忙就一起跑了过去。露米娅手里的黑剑消失,就跳起来在陈安身上爬来爬去的。 她在陈安身上左摸一下,右摸一下,没发现什么问题,这才坐在陈安脖子上,小家伙摸摸陈安脑袋,不放心的道。 “大哥哥,你没事吧。” 美铃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笑眯眯的紫,也是一脸担心。 “老乡,八云紫大人没对你做什么吧?” 之前紫杀意凛然做割喉动作的情景,她可还历历在目啊! “怎么会有事呢,我和紫只是在开玩笑。是吧,紫?” 陈安安慰着担心的美铃和露米娅,就和紫使了个眼色。 看着陈安给她打眼色,紫轻轻摇着扇子,笑眯眯的配合起来。 “是啊,是啊,干嘛那么担心呢?要知道我这位贤者大人的脾气可是很好的哦。” 她意有所指。 “至少几十年没亲自沾过血,所以不必担心我动手哦。” 紫心中又补充一句。 当然,不是我动手的不算哦。 悄悄说着心里话,紫笑的更甜蜜了。 “嘁,骗人!” 露米娅瘪瘪嘴,一点也不相信紫的话。 因为和美铃一样,刚才她也看到了紫那割喉的动作! 帕秋莉看着陈安不仅若无其事,还和紫在那眉来眼去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真是白担心了,刚才的努力也是傻瓜! 帕秋莉抱着魔导书,想着之前的努力,真是越发气恼了。 她忍不住骂了句。 “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陈安神色一动,脸上就露出了不满之色。 “喂,姆Q你说谁是祸害啊!” 帕秋莉习惯性的针锋相对。 “你说咯?” 看到帕秋莉果然对他讽刺起来,陈安心中一喜,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只是流露出越发不满的神态,话语也带上了刺。 “反正不是我。因为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好人。哼,要是我是祸害,鬼才管你这个傻瓜去死! 你以为天天管你那些无聊透顶的闲事不累的吗?” “无聊透顶的闲事?” 帕秋莉火了,声音一下高了起来。 “我有要你管吗!明明就是你自己一直多管闲事,累死了还和我抱怨,你怎么不去死啊!” 蕾米向来喜欢和陈安唱反调,再加上刚刚冈格尼尔被陈安嘲笑是玩具枪,所以果断赞同了帕秋莉。 “嗯嗯,帕琪说的没错!” “你,你们……” 陈安似乎气急,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一甩袖子,他就撂挑子不干了。 “好,好样的!既然你们都觉得我多管闲事,那我以后不管了!” 陈安大声道。 “大爷我再也不伺候了,我辞职了!” 美铃大惊失色。 “哎!?老乡你说什么呢!什么辞职不干了,帕琪说的只是气话,你别认真啊!” 小恶魔也是有些慌了。 “陈安,美铃说的对,帕秋莉大人只是说的气话而已。你又不是不了解帕秋莉大人,所以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啊!” 陈安冷笑。 “谁开玩笑了,既然她们不要我管,说我多管闲事,还咒我去死,那我还死皮赖脸的呆在这干嘛?” “老乡(陈安)你……” 小恶魔和美铃还想说什么,却被陈安毫不客气的打断了。 “好了,你们别再多说,我待会就走。走到一个让她们再也无法觉得我多管闲事的地方,保证还她们一辈子的清净!” 陈安看着愣住的帕秋莉和蕾米,嘴角轻轻一勾,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放心,绝对是一辈子让你们清净。” 听着陈安的话,红魔馆的大家都愣住了。 不过她们愣住了,文文却是十分惊喜。 “没错,没错,陈安你说的太对了,和人家去妖怪山吧,别在红魔馆这破地方这受气了。” 陈安一惊。糟糕,居然忘了还有文文在这,这下可麻烦了。 虽然很想拒绝,但陈安一时间也找不到借口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好。” “太好了!” 文文大喜,乐的差点没一下蹦起来。 没想到啊想到,只是觉得不该认输回来,居然能遇上这种事,真是太好了! 对于陈安这次居然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帕秋莉真是有些意料不到。 明明经常吵架,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了?只是一句话,怎么就忽然闹翻了? 帕秋莉没想明白,但却知道陈安是真的和她闹翻了。 要不然,他绝不会有现在这种态度的。 不会走,因为放心不下你们。 想着陈安过去说过的话,帕秋莉忽然嗤笑一声。 “哼,骗子罢了。” 她冷冷瞥了陈安一眼。 “既然觉得红魔馆待不下去,那就快点滚吧!哼,区区一个满口谎言的家伙,我帕秋莉的图书馆可不稀罕。” 帕秋莉说完,就抱着书大步离开了。 陈安神色一动,微微扯了扯嘴角,似乎对于帕秋莉冷漠的责骂无动于衷。 “哎!帕秋莉大人等等我。” 小恶魔最后看了陈安一眼,发现他似乎没有解释和挽留的样子,失望的垂下头上的小翅膀,就急忙追上了帕秋莉和她一起离开了。 蕾米也是觉得现在这种场面演变的有些莫名其妙,可却没时间多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冷冷瞥着陈安,瞳孔收缩成令人一看就觉得危险的竖瞳。 “陈安,你真的要走?” 帕秋莉和蕾米的态度让陈安心有些抽痛。他扯着嘴角,笑着回答蕾米。 “骗你干嘛?” 蕾米怒不可遏,瞳孔一缩,森寒尖齿露出,愤怒化为无形气浪翻滚,掀起所有人的衣摆,最终消失在了走廊的彼方。 紫眯着眼不动声色让开了一步,露出了身后的陈安。 与之相反,文文和美铃却是不自觉拦在了陈安身前。 蕾米悬浮在空中,居高临下看着陈安。 “原本对于冒犯和欺骗本大小姐的人,本大小姐是应该毫不客气的干掉的。 不过看在你这些日子照顾帕琪和让本大小姐难得愉快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好了。 记得……” 蕾米的语气从未如此冷漠。 “以后别再本大小姐面前出现,否则会让你下地狱的。” 她最后看了眼笑眯眯的紫,就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陈安看着一瞬间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蕾米身影,低声自语起来。 “放心,在那之前我会先下地狱去的。” 露米娅好像听到了什么,她抱紧陈安的头。 “大哥哥,你有说什么吗?” “没有哦。” 陈安笑笑便把露米娅从肩膀放下,他快步上前拦下了要去追蕾米的咲夜。 咲夜脚步一顿,微微后退一步,言语十分冷静。 “有事吗?阁下。” “阁下?” 咲夜的这个称呼让陈安有些苦笑。 真是的,一下子关系全都降到冰点了啊。 他轻轻叹扣气,就将手伸进了怀里,随着黑发瞬间白了一片,他便从怀里摸出几个瓷瓶——帕秋莉和魔理沙的药! “喏,这些给你。” 陈安伸手示意咲夜接着瓷瓶。他小声嘱咐着。 “紫色是给姆Q的药,三天一次就可以了。 黑色的是给黑白的,也是三天一次。千万记得和黑白说一声,别让她又傻乎乎的和上次一样一次吃完,然后拉肚子。” 陈安想了想,又补充起来。 “哦,最后还有姆Q。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又和以前一样天天不吃饭,还熬夜。” 陈安的啰嗦让咲夜一愣,心中一下疑惑起来。 “既然这么关心帕琪大人,为什么刚才还要那么说?” 她将陈安的手推了回去。 “还有这些东西,还是你自己交给帕琪吧。” “别啰嗦了,拿去。” 陈安也不解释,只是强硬的把东西塞进了咲夜手里。 他又拿出上次咲夜交给他的地下室钥匙,抚摸两下,似乎看到了被锁在地下室的芙兰,那灿烂的可爱笑脸。 “嘻嘻,大哥哥。” 陈安摇摇头,虽然有些不舍却还是把它交给了咲夜。 “喏,这把钥匙还给你,大概以后用不上了。” “这个……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咲夜犹豫了一下没有接过钥匙,而是让陈安自己留了下来。 她这么道。 “反正在下还有,你就留着当个纪念好了。” “纪念啊……” 陈安看着手里的钥匙有些失神。 “真是的,都要下地狱的家伙了,还留个什么纪念啊。” 他心里嘟囔一句,就也将钥匙塞进了咲夜手里。 “芙兰那孩子我以后没法陪她玩了,所以只能要靠你了。还有露米娅,也请你多多照顾了,千万别又让她饿肚子了。” 陈安说着后退两步,就对咲夜鞠了个躬。 “好了,该交代完的已经交代完了,最后感谢一下咲夜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了,真是十分感谢了。” 咲夜侧身躲开陈安的感激,脸色有些不好看。 奇怪,她怎么感觉陈安不像是道别,而像是在交代后事? 咲夜问道。 “喂,你的这些话究竟什么意思?还有露米娅,你不带走她吗?” “暂时不了,因为妖怪山似乎不怎么欢迎外人,所以暂时就不带露米娅去了。” 陈安笑着解释一句,就示意咲夜可以离开了。 “好了,就这样吧。你还是赶紧去找蕾米,不要让她气坏了身子。” 咲夜眯着眼盯了陈安好一会,忽然又看了眼自从开始说过两句话后,就始终不开口也不离去,笑眯眯看着热闹的紫一眼。 察觉到了咲夜的眼神,紫微微耸耸肩,一副人畜无害的表现。 忽然一瞬间,时间定格了。 陈安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扭头一看。 发现不远处兴奋的文文,耸肩的紫,什么也没搞懂、依旧傻笑的露米娅,还有她身边的美铃的动作全都定格了。 他有些惊愕。 “咲夜,你这是?” 咲夜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盯着紫不放。 “陈安,是紫大人让你这么做的吗?” “嗯?” 咲夜加重语气。 “在下是说,你刚才那样做是紫大人让你那样做的吗?” 陈安哂笑。 “呵,咲夜。没看出来你原来也那么喜欢胡思乱想啊。 紫可没理由让我做这样的事啊。就算有,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是吗?” 咲夜深深看了眼陈安,便将那些瓷瓶塞进围裙口袋转身离去了。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记住,今后如果遇上什么麻烦可以来红魔馆,虽然大小姐很生气,但是在下和美铃不会对你的麻烦袖手旁观的……” 随着咲夜声音和她清脆的脚步声远去,时间终于恢复了正常。 “麻烦吗?” 陈安叹了口气。 真不愧是咲夜,还真是敏锐的令人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大意呢。 紫看了陈安一眼,摇着扇轻笑起来。 “嘻嘻,居然不求救,果然是个愚蠢的家伙呢。” 陈安并不知道紫刚才并未受时间暂停的影响,只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了露米娅和美铃身边。 他先宠溺揉了揉露米娅的头,才对美铃拜托起来。 “呐,美铃。我走之后,露米娅就交给你了。” 美铃一惊。 “哎?什么意思,露米娅不和老乡你一起走吗?” 陈安点头。 “嗯,我会让露米娅留在红魔馆的,所以就麻烦你了。” “这……” 美铃刚想说话,露米娅就已经大声打断了她。 “不要!露米娅才不要留在红魔馆!” 她使劲摇头,就紧紧抱住了陈安手臂。 “大哥哥说了,不会扔下露米娅的,大哥哥不许骗人!” 陈安手臂有些痛,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柔声哄着露米娅。 “乖,露米娅听话。大哥哥只是出去几天,很快就会来接你的……”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露米娅才不要留在红魔馆,露米娅要跟大哥哥一起走!” 露米娅情绪激动的大喊着,一点也听不见去陈安的话。她死死抱着陈安手臂不肯放手,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大哥哥不许骗人,不许骗人……” 露米娅那像被抛弃小狗的可怜神态让美铃有些不忍。 “是啊,老乡,我看露米娅说的也没错,你就让她和你一起去吧。 而且帕琪刚刚说的也是气话,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呢?我看不如去道个歉,和露米娅一起留下来吧。” 她说着还最后努力了一把,想劝陈安留下。 文文警惕起来,生怕陈安又改变主意,急忙拦在了他身前冲美铃挥着扇子虚张声势起来。 “喂,陈安可是已经答应人家去山里了,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美铃还想说什么,却被陈安一脸冷漠的打断了。 “不用再说,现在木已成舟,说什么也是无用。所以还是不必再说了。” 他看向泪眼汪汪的露米娅,眼中流露出不可察的歉意。 “露米娅就麻烦你了,美铃。” “不要!不要!不要!露米娅才不要一个人留在红魔馆,不要!!!” 露米娅拼命摇头,泪花在空中翻滚,最终滴溅在地破碎开来。 她不在抱着陈安手臂,而是爬到他身上,四肢紧紧缠在他身上不肯松开。好像要把自己黏上去一样。 露米娅脸埋在陈安脖子里哽咽着。 “大哥哥骗子,说了不让露米娅一个人,要一直陪着露米娅……呜呜,现在居然要反悔,呜呜……骗子,大骗子……” 就在露米娅眼泪滴在脖子的那一刻,陈安瞳孔一缩,就感觉心被狠狠捅了一刀。 好痛,好痛,好痛。 “大哥哥,约定好了哦,以后要一直陪露米娅,一直哦。” 露米娅和他的那个童真约定和许下约定时露米娅甜甜的笑容浮现在陈安脑中。 一瞬间——无法呼吸了。 窒息的感觉让陈安忍不住急促的深呼吸,随着空气大口大口灌进肺,他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昏暗的光线在眼中扭曲,陈安脑海又回忆起另一段话。 “放心好了,只要还活着,我会一直陪着你。” “只要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只要还活着……” 陈安心中一次又一次念叨着这句话,终于长舒口气,重新挂上了微笑。 紫一直观察着陈安,此刻又再次嗤笑起来。 “果然,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啊。” 陈安使劲全身力气,终于将缠在身上的露米娅剥了下来。 露米娅大哭。 “大哥哥是骗子!” 陈安蹲在露米娅身前,微笑着安慰她。 “好啦,不哭了。大哥哥答应露米娅,只要行,大哥哥一定会来接露米娅的。” 他拿起露米娅的手,接着小指勾住了她的小指。 “还记得当初的约定吗?大哥哥会一直陪着露米娅的。 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不会食言的哦。” “露米娅不要信!不要信!再也不要相信大哥哥了!” 露米娅用力打开陈安的手,大声冲他喊起来。 “大哥哥是个讨厌鬼!是个大骗子!明明说好了一直陪露米娅,最后还是要丢下露米娅一个人跑掉! 呜……露米娅最讨厌大哥哥了!再也不要看见大哥哥了!呜呜……讨厌鬼!呜呜……大骗子!!!” 露米娅哭喊着,就忽然用力在陈安手背上咬了一口,鲜血淋漓! “大骗子!!!” 露米娅嘴角沾满了鲜血,最后大喊着甩开陈安的手就哭着跑掉了。 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她离去的脚步一颗颗滴在地上如同琉璃破碎开来,晶莹剔透的泪珠碎落满地,它们反射着走廊的光,色彩美丽的有些绝望呢。 鲜血从陈安身体中涌出,然后一滴滴的落在地上,残酷的色彩凝结着,似乎也反射出了什么,那是——陈安脸上温柔的微笑! 陈安似乎没有察觉到鲜血的流淌,也感觉不到手背上的疼痛,他只是站在原地望着那个哭着跑开的小小背影消失,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被讨厌了啊…… 这样,大概她就不会再想他了吧? 因为他现在只是一个讨厌的骗子哟。 陈安这么想,脸上温柔的笑容变得更加温柔了。 他看向了美铃。 “美铃,露米娅以后麻烦你了。” 美铃看着陈安的手,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似乎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手摸了一下手腕的镯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明白了,老乡你慢走吧,我就先去追露米娅了。” “嗯。” 陈安轻轻点头,便双手合十向美铃鞠躬。 “拜托你了。” “放心好了。” 美铃勉强笑了笑,就沿着露米娅跑掉的方向追了上去。 虽然感觉刚才发生的事进展有些奇怪,但文文也懒得想那么多。 反正她和红魔馆的人也不熟,陈安也是自己要走的,而不是她逼他走的。 虽然觉得露米娅有些可怜,但也没事,因为陈安说了他以后会来接她的。所以也就不必纠结了。 不过想是这么想,文文一开始的惊喜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不仅失去了惊喜,还似乎有些莫名的心塞呢。 这种感觉在看着手上流着血,脸上却微笑的陈安时尤为强烈。 不想再被那种奇怪的情绪困扰,文文大声打破了安静。 “走了,走了。别在这里发呆了,我们赶紧回山里吧。” 紫扇一合,露出玩味的笑脸,终于不在保持沉默了。 “哟,需要我送你们一程吗?很快的哦。” 她笑眯眯的。 “无论去哪,哪怕是去地狱,也只要一瞬间哦。” 陈安一愣, “嗯,地狱吗?” 他心里念叨一句,就笑着拒绝了。 “很感谢,不过还请稍等一下,我还有些话要对文文说。” 在紫越发玩味的笑容中,陈安拉着文文走到了一边。 我讨厌你! 等到走开一段距离,陈安才停下了脚步。 文文有些纳闷。 “陈安,你拉人家过来干嘛?有话说,为什么不回去山里再说? 只要回去山里,我们可有的是时间慢慢说呢。 到时候人家带你去风神湖,晚上我们坐在湖边一边看风景,一边聊天。那种感觉一定很好。” 文文说着似乎已经看见了那样的场景,脸上不自觉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陈安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她,眼神流露出奇异的情绪,歉意还有挣扎。 文文被陈安目不转睛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然了,忍不住退后了两步,直到背抵在墙上才停了下来。 “怎么了?为什么一直这样看着人家?”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看而已。” 陈安笑了笑,眼中所有的情绪全都转化成了坚定。 他这么说。 “呀,文文。在去妖怪山之前,我有件事得先和你说一下。” 文文偏着头,脸上露出困惑之色。 “嗯?一定要现在说吗?不考虑一下人家之前说的,晚上一起去风神湖再说吗?风神湖真的很漂亮哦。” “不行,因为很重要啊。” 陈安笑着摇头,语气十分认真。 “所以这件事我必须现在说呢。” 文文心一跳,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要失去了一般。 她一向很相信直觉,所以就想阻止陈安继续开口。 “算了,这件事还是稍后再说,别让紫大人等急了。反正有紫大人帮忙,妖怪山一眨眼就能到,所以先回去山里,我们在来说这件重要的事好了。” 文文冲紫挥挥手。 “是吧,紫大人?” 紫似乎没听出文文话语中的恳切,反而残忍的掐断了她的借口。 “阿拉阿拉,放心好了,这么一点时间我还是等得起的,所以你们慢慢聊,等到把事情说完了再走吧。” 紫说着就走远了一点,摇着扇左顾右盼,就好像四周有什么好风景一般。 既然连紫都这么说了,文文也只好不情不愿打消了不听陈安继续说的想法了。 她低头看着地板,不安的点着脚尖。 “呐,陈安你有什么事快点说吧,等下还要回去收拾屋子呢。” “嗯。文文……” 陈安只说了三个字就停了下来,他看着文文点脚尖的样子,接下来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文文等了一会,却始终没有听见陈安说出那所谓的重要事,她抬起头,仰脸看着陈安。 “嗯?为什么不说了?” 陈安动动嘴唇,忽的扭过脸不看文文近在咫尺的俏脸,将视线放在了红魔馆那血一般颜色的墙壁上。 他这么道。 “文文,上次你说的摸你翅膀要我负责的事,我觉得你应该在考虑一下。 “哎?” 文文愣住了,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陈安那些话的意思。 她呆呆的眨了两下眼睛,看着面前不敢看她的陈安终于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想反悔?” 陈安沉默不语,默认了。 文文大怒,一伸手就用力揪着陈安衣领,强迫他的脸对着自己。 她瞪大眼睛,愤怒的火焰在乌黑的眼眸中跃动,似乎要将倒映在瞳孔里的那个身影燃烧殆尽一般。 她低吼着,再一次质问。 “告诉我,你这话什么意思?想真的反悔吗!” “不。” 陈安冷静的回答着文文,原本是想继续看墙壁,不过因为被文文硬扯着衣领,所以失败了。 不敢对视文文那暴怒的眼神,陈安低垂下了眼睑。 “我只是觉得文文你对于这种事应该在谨慎一些。要明白,我们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也根本不算太过了解对方。 毕竟这可是终身大事,所以容不得一点马虎,我们不太熟,你上次估计也只是一时冲动罢了。 所以我劝你冷静一下,重新考虑考虑。 再说了,我可不觉得我是一个可以值得文文你这么优秀的女孩托付终身的人。 所以你还是在……” “在你个头啊!” 文文愤怒的打断了陈安的长篇大论,她把脸贴近陈安,直到两人鼻子顶在一起,无法在前进为止。 两人呼吸交错着,文文用异常认真的口吻一字一顿的道。 “我告诉你,陈安!我射命丸文说过的话就没有反悔过!我说要你负责就……” 陈安忽然粗暴打断了文文的话。 “闭嘴!” 陈安看着似乎被他暴躁的口吻吓住的文文,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 “算了,看来好好和你说是说不清了。我还是直截了当的和你说好了。 我希望射命丸文你能回去考虑一下不仅是因为替你考虑,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我很讨厌你啊!” 陈安的笑容流露出冷酷的意味。 “你是鸦天狗,是妖怪。而我可是人类哎!人类怎么可能会喜欢妖怪嘛,更别提和妖怪共渡一生了。 要知道,只要一想到以后每天晚上睁开眼,发现身边的枕边人是一只长着翅膀的丑八怪就很令人毛骨悚然好不好? 所以啊,不要再自作多情,我不是想反悔,而是根本不可能答应这种事啊!” 文文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你,你说什么?” “耳朵聋了吗?” 陈安的语气嘲讽意味十足。 “我说你别再自作多情我压根,压根,压根看不上你! 哼,恶心的妖怪!” 不在理会被他的话说的跌坐在地上的文文,陈安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没想到一步还没走出去,就有人拉住了他——是文文。 “很讨厌你啊……长着翅膀的丑八怪……恶心的妖怪……” 陈安那些残忍的话一次又一次在文文心中回荡,直到将她的心穿的千疮百孔。 文文面无表情的抓住了陈安的手腕,鲜血还未干涸,顺着她的手点点滴落在那雪白的手臂。 血花灿烂,红的有些刺眼。 “明白了,正如你所说,我们人妖殊途,我会回去重新考虑那件事的。 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和我一起回妖怪山吧。” “为什么?不是说了,我们不可能的吗?” 陈安一愣,就一脸厌恶的想甩开文文的手。 “还有能松手吗?很痛哎!” 手腕很痛,骨头好像要裂开一样,可似乎……心更痛呢。 文文似乎失去了情绪表达能力,连声音也变得没有情绪起来, “我不管你讨不讨厌我,也不管我们可不可能。但你既然说了要去妖怪山,我也已经答应了,你就必须和我一起回去。 我说了,我射命丸文向来说话算话,之前已经算是要违背原则一次了,我可不想再违背第二次。” 文文仰脸看着陈安,一滴眼泪从没有表情的脸上滑落。 “所以,和我回去!” 陈安:“……” 他撇过脸,心好像被狠狠的剜了一刀,滴出了血! 陈安强忍着去擦拭文文脸上泪水和捂住胸口的冲动,不屑的嘁了一声。 “嘁,以为哭了装可怜就可以博得同情吗?真是个天真的家伙。 不过算了,既然你都这样了,我就可怜可怜你暂时和你回去妖怪山好了。” 也不去看文文泪水纵横的脸,他用力拉起文文,就走向了紫。 紫也不用陈安说话,身边就出现了一道长长的间隙。她似乎压根不知道陈安和文文之间发生的一切,也好像没有看到文文脸上的泪水。 紫躬腰一笑,折扇一指那条间隙。 “喏,这就是通往妖怪山的通道了两位,一路走好。” “麻烦了。” 陈安点头,却在和文文进入间隙时,用只有他和紫才能听见的声音道。 “记得,把我从妖怪山弄走。” 紫笑着应允。 “明白了,请放心好了。” 陈安稍微安心,大步踏进了间隙。 间隙消失之后,不知想到什么,紫的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 她轻声自语着。 “离开妖怪山?嘻嘻,没问题,相信我送的礼物你一定会很惊喜的,不,是大家都会惊喜的。” 她眯着眼,看着空气中又一道消失的小小间隙里那个光着身体正换衣服却因为面前突然出现两个人而惊愕当场的的女孩,笑的更开心了。 “你们的确很惊喜,不是吗?” …… 与此同时,地下室。 芙兰正趴在床上兴高采烈的折着纸,因为陈安答应她只要折够数量,他就再次带她出去玩。 而芙兰已经快要折好了,而且坏掉的纸越来越少了呢。 “哦,芙兰又折好了。” 抱着新折好的纸鹤,芙兰开心的在床上打起滚来。 …… 图书馆。 帕秋莉,小恶魔,蕾米,咲夜四人相视,默然无声。 帕秋莉看了眼桌子上的几个杯子,忽然拿起一个扔了出去。 “乒”一声脆响,杯子粉碎了。 “记住!” 她环视着大家。 “从今以后不许再提那个骗子,图书馆也从来没有来过那个家伙,明白吗?” 蕾米撇撇嘴。 “红魔馆也一样,那个混蛋当做死了就好。” 小恶魔看着地上满地都是杯子碎片抖了抖翅膀,低声应了。 “是的,我明白了。” 咲夜手摁在小腹,围裙口袋里那坚硬圆润的瓷瓶触感让她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看着帕秋莉没有说出来。 她微微鞠躬。 “是的,在下知道。从今以后,红魔馆再无那人。” …… 过道。 美铃正焦急寻找着不见踪影的露米娅。 “露米娅!露米娅!” …… 红魔馆一个偏僻的角落,黑暗弥散,将光芒掩盖,在这所有人都看不见希望的黑暗中。 露米娅蜷缩着身体,脸深深的埋在双腿中,她抖动着肩膀,不时呜咽出声。 “大哥哥,呜……” 黑暗扭曲,蝴蝶摇曳,银色生辉,露米娅忽然抬头。 猩红的眼眸中,诡异的黑气在扩散,最终被泪水所扭曲。 她望着一个方向咧嘴一笑,用不同以往那稚嫩童音的少女声这么说。 “不许骗人哦,大哥哥……” …… 作死也不死的陈安 “紫那个混蛋!” 躲在妖怪山的一个偏僻角落,陈安此刻正对着紫大骂不已。 那个家伙,陈安让她想办法把他从妖怪山弄出去,她居然把他和文文直接送到一个女孩子面前。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女孩是文文的上司,也就是妖怪山天狗的管理者——大天狗! 不仅如此,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她没穿衣服! 没错,紫把陈安和文文弄到那里灵鸠依凛面前的时,她正赤条条的站在那里,正面朝向他们抬腿穿衣服! 想到这里,陈安简直想要吐血。 这大中午的躲在房间里干什么不好,偏偏换什么衣服,那个贫乳的死白虎! 现在好了,正如他所愿,妖怪山绝对待不下去了。哪怕文文再坚持,他也绝对在妖怪山混不下去了! 事实上,要不是刚才灵鸠依凛惊愕并且急着穿衣服,还有文文不计前嫌的大力阻拦,陈安就已经被害羞暴怒的灵鸠伊凛拿着红木剑给分尸了! 现在陈安还记得她那时的脸色,又青又红好不精彩。 好不容易才跑出来,陈安现在只能躲在这里暗恨不已。 切,不就是看光了她,顺便喊了一句白虎吗?那么生气干嘛? 哼,怪不得胸那么小,一点气量也没有! 陈安心里愤愤的嘀咕着,就看着四周开始犯难了。 这里究竟是妖怪山哪啊? 之前说了,妖怪山说是山,但其实却是一片山连绵在一起的山脉,并且山脉的山坡度大多不陡峭,再加上到处都长满了参天大树,所以陈安压根看不清哪里是山脚,哪个方向可以离开妖怪山! 再说了,这里可是妖怪山! 他一个陌生人类到处乱跑,保证没多久就会被人发现。要是运气再差一点被巡山天狗发现去通知灵鸠依凛那就完蛋了! 该死的,现在究竟该怎么办啊! 心中犯愁,陈安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紫那个混蛋! 咦,不对啊。 陈安忽然一愣,就在心里琢磨起来。 既然是紫把他弄来的,那紫也应该能把他弄出去吧? 而且他做了那么多,不就是准备可以安心上路的吗? 现在红魔馆已经搞定了,之前说的那么狠,保证一辈子没消息她们也绝不会有反应。 还有文文,刚才也绝对得罪死了,妖怪山也已经待不下去了。 也就是说,他的羁绊已经几乎被他自己全部砍掉了。 这样一想,现在这种孤身寡人的就是妥妥的安心上路的节奏啊! 再这样一想,跑路的力气都可以省了!直接让紫干掉他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陈安真是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正确,刚好也跑累了,干脆就直接上路好了。 他一个响指,心里就下决定。决定慷慨就义去了。 陈安冲着四周小声的叫起来。 “紫,紫。快点出来。” 不要问陈安为什么会对着空气喊,他敢发誓,紫那个家伙一定正透过间隙在看他的热闹! 正如陈安所料,听到陈安喊她,紫就从他身后一道间隙中跳了出来。 她有些不爽。 “喊我干嘛?” 紫正看戏看的爽呢,陈安居然不让她看了,真是令人不爽。 “你不是说要杀我吗?” 陈安已经习惯紫神出鬼没,所以对于紫忽然出现在身后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回过身,态度十分殷切。 “现在我啥牵挂也没有了,死了也绝不会有人找你麻烦。所以来来,你赶快动手吧,干脆利落的送我上路,我绝对不反抗。” 紫斜眼瞅着陈安,言辞毫不掩饰鄙夷。 “嘁,就算想反抗,你反抗的了吗?” 陈安:“……” 他笑脸一僵,差点没又一手抓上去。 我去!他自个杀容易吗?居然还敢鄙视他,欠揍啊! 要不是打不过紫,陈安一定上去揍她! 陈安磨磨牙,强忍住一巴掌打到紫屁股上的冲动,没好气瞪了她一眼。 “啰嗦,杀个人还唧唧歪歪的干嘛?赶紧的。快点动手吧。” 紫现在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了。 她活了这么久见过不怕死的,但还真没见过向陈安这样主动找死的。 当然,那些因为绝望而生无可恋的人不算。 “不过……” 紫眼珠子转转,忽然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她干咳一声,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嗯哼,就在刚才,本闲者大人考虑了一下,觉得像我这种漂亮的女孩子打打杀杀的也不好。 再说了,我可是爱好和平的闲者大人,所以我决定~~” 紫特意拉长了声音,才最终给出了结论。 “放过你了!” 陈安有种不祥的预感。 “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不杀你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感激我的大方吧!哦嚯嚯……” 紫摇着折扇,似乎也在为自己的大方所赞叹,开心的大笑起来。 “感激你个头啊!” 不祥的预感应验了,陈安顿时大怒。他对着自得笑到眼睛都看不见的紫破口大骂起来。 “你开什么玩笑!大爷为了这件事,之前可是把红魔馆上下全得罪了一遍,现在连回都不敢回去了! 刚才还被你这个混蛋阴了一把得罪了妖怪山的大天狗,妖怪山也待不下去了,还把露米娅和文文伤透了心,现在说不杀我了,你是在逗我吗!” “怎么可能,我可不是那种人。” 紫俏皮摇了摇修长白皙的手指,心中补充一句。 才怪! 她露出一个让陈安牙痒痒的灿烂笑容,又道。 “当然,要不是这样,你以为我会大发慈悲的放过你吗?不要想太多了哦~” 其实,在将陈安送到妖怪山时,紫的杀意就奇怪消失的差不多了。 而时间越久,杀气越淡,总感觉对陈安真生不起气来。 所以到了现在,哪怕没有理由,紫也不会杀陈安了。 何况……嘻嘻,还是现在这么有意思的情况。 哎呀呀,越想越有意思啊! “混蛋!” 陈安又骂了一句,却拿紫没有办法。 都说了,他打不过紫啊! 紫看着陈安气急败坏的样子,更加得意了。 几颗雪白的贝齿笑的露出来,似乎都要笑掉了。 陈安看着越发得意,甚至得意到连牙都不矜持笑出来的紫,再一想现在的情况都是因为她造成的,顿时怒从心起。恶向胆边生。 趁着紫还在得意洋洋,陈安快速上前一步,然后就伸手抓在了她那一手抓不住的胸部上。 这够吗?不够啊!所以陈安又狠狠地、使劲的、用力的在上面捏了几下,还顺便把手上干涸的鲜血全部抹在了上面。 完全无视了那柔软弹性的触感,陈安心里恶狠狠的想。 笑笑笑!看你还笑! “好疼!” 紫惊叫一声,顿时疼的泪眼汪汪起来。 陈安冷哼两声。 “活该!” 紫捂胸后退,她脸色涨红,愤怒的瞪着陈安。 “你干什么啊!” “没干什么,只是在非礼你啊,你这17岁的死老太婆看不出来吗?” 陈安也不掩饰,就一脸无所谓的直接说出了事实。 现在这样的情况,不作死还有什么出路? 这么想,陈安继续拉仇恨。 “哼,怪不得已经是17乘17个17的老太婆却还敢说自己17岁,是因为胸部手感的确像17岁少女一样好吗?” 他咧嘴一笑。 “嗯嗯,如果是这样,的确赞同呢。” 紫:“……” 她差点没给陈安气疯了! 占了她那么大的便宜卖乖不说,居然还敢嘲讽她!? 想死吗!想死吗!想死吗! 紫暴跳如雷。一撩裙子就准备上去干掉陈安! 陈安不仅不怕,还伸手做了个抓的动作,笑嘻嘻的继续挑衅起来。 “呀呀,生气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虽然你是个死老太婆,但胸部手感真的很好啊。 不信,你再让我抓两下?” “17岁的紫大人~~~” 他拉长声音,然后声音一下高了起来。 “来打我啊!笨蛋!” 紫:“……” 她停下脚步,忽然感觉眼前有些发黑。 居然,居然还敢挑衅……呵!呵呵!呵呵呵! 紫急促的呼吸着,胸脯一上一下的跳动着,肺都好像要气炸了。 该死的!真是好想,好想,好想撕烂那张嘴啊!!! 紫气的不仅脸,连红唇都气成了雪白色。她又是一个深呼吸,忽然冷静了下来。 虽然紫的确是很想一下把陈安弄死,然后碎尸万段,再挫骨扬灰,最后再去冥界把他的灵魂吊打十万遍。 但是她是什么人?她可是创立幻想乡的大贤(闲)者!灵梦眼里拖欠工资、某只可怜式神眼中虐·待手下的狡猾无比、懒惰奸诈的黑心老太婆啊! 这样的她怎么会看不出陈安的小心思。 想逼她动手是吗? 哼哼,想的美! 别说紫已经不想杀陈安了,就算是真的想杀他,现在紫也绝不会动手趁了他的心愿。 想死?哈哈,就让你活着,然后自然就其她人让你生不如死! 想到陈安接下来会被那些天狗追的鸡飞狗跳的狼狈样,紫磨磨牙,总算忍住了冲上去一巴掌拍死陈安的冲动。 反正也被抓过一次了,再抓一次也没什么了,紫在心里这么的安慰自己,然后一挺胸,瞬间展露出一副高傲的表情。 “哼,揍你?我可是高贵贤淑、爱好和平的八云紫,那种暴力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做!” “哎,我刚才可是非礼你了哎?你的胸不痛吗?” 紫顿时感觉胸又开始痛了。 “嘻嘻,怎么可能啊!” 紫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啪的一下打开扇子嚯嚯嚯笑了起来。 “嚯嚯嚯,不就是被袭胸吗?本贤者大人才不会在意呢!” “是闲者!” 紫额头跳了跳就装作没听见,只是挺胸上前。 “阿拉阿拉,如果不信你在抓啊!哦嚯嚯,本贤者大人可不是那些喜欢害羞的小女孩呢。” 陈安:“……” 他被紫上前的动作惊得忍不住后退两步。 开什么玩笑,刚才火大袭胸也就算了,现在?呵!他可不是人渣! 看到陈安居然后退了,紫忽然得意起来,她继续逼近陈安。 “怎么,不敢了吗?之前是谁说的,我胸部手感很好,想多抓两下的!? 哦嚯嚯,17岁的少女手感呢。” 陈安一步步的后退,虽然震惊紫的节操一下碎了满地,但却依旧十分冷静。 “不…我之前说错了,是17万岁的少女手感。” 紫:“……” 一口银牙差点没给咬碎了! 她继续逼近陈安,皮笑肉不笑的。 “哦嚯嚯,少女手感哦。” “老处·女!” 紫:“……” 她额头青筋暴跳,头发都要被气的竖起来了! 陈安眯眼,又道。 “17万岁的老处·女。” 紫:“……” 她瞬间抓狂了,挺胸大步逼近陈安。 “别再给我提那三个字!你不是觉得手感好吗?有本事你在抓啊!抓啊!” 陈安:“……” 已经没退路了,身后顶着树干。看着逼近的紫,他想了想,就伸出了手再次摁在了紫胸部上。 然后在紫呆滞的表情中…… 抓~抓~ 紫:“……” 她一脸呆滞的低头看着自己胸部上的那只手,忽然一瞬间咻的一下蹦出去了N米远。 紫把扇子远远的砸在陈安头上,就双手环抱丰胸破口大骂。 “你这个死人渣!!!” 陈安十分无辜。 “你让我抓的哎。” “死人渣!!!” 紫才不管是她逼的呢!又狠狠臭骂了陈安一顿,然后用用间隙捡回来的扇子狠狠敲了陈安脑袋两下,就咻一下跳进间隙里不见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找死?告诉你,门都没有! 哼哼,看你一个人怎么走出妖怪山!你这个死人渣等着被灵鸠依凛派人抓住分尸吧!” 随着这些话,间隙也无声息的消失了。 看到紫和间隙都消失不见,陈安顿时无计可施了。 居然连非礼都不发飙了,现在怎么办? 难不成让他去附近找条河投河?或者变根绳子上吊?回去找灵鸠依凛骂她胸小是白虎,或者更干脆点,直接变把刀抹脖子自杀? 陈安想啊想,忽然使劲摇头。 想什么呢!既然紫都不打算干掉他了,还死个屁啊! 淹死、上吊、被分尸、捅自己刀子不疼啊!所以还是别犯傻了,想点其它好主意先从妖怪山溜了再说! 不过……该怎么样才能找到路,平安无事从妖怪山溜人呢? 厄神! “厄运,厄运,厄运,绝望的厄运。 厄运,厄运,厄运,希望的厄运。 绝望的厄之神哟,希望的厄之神哟……” 就在陈安对于现状犯难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好听的旋律声,他回头一看,就看见一位遍体通红的绿发少女从不远处的大树后转了出来。 少女身穿绣着厄字的哥特红色长裙,双手、腰间、还有脑后都扎着白色镶边的大红色缎带。 不仅这样,绿色长发从两鬓落下,也在胸前被一条大红色缎带扎了起来,很是可爱。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陈安在少女身上还看到淡淡的黑色雾气,给人一种很不祥的感觉。 最奇特的是少女出现后的姿态,她发现了陈安后便停下歌唱,然后一边睁着美丽的绿色大眼睛好奇看着他,一边掂着脚尖转着圈圈。 身上,尤其是扎在头上的缎带随着她的动作旋转着,非常绚丽。 雏四处看了看,没发现其他人,就和陈安问起来。 “呐,你是人类吗?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她是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好奇之下才过来的,怎么现在只有一个人了?明明有听到女孩子的声音啊。 还有这个人,好奇怪啊,身边看不到一点点厄运呢。 “当然,你为什么这么问?我哪里不像人类吗?” 陈安纳闷的低头看了看自己,除了一只手上还有点红,其它的都很正常啊。 得到了答案,雏顿时惊奇起来。 “咦,那为什么雏看不到你身上的厄运?难道你没有厄运吗?” 这真是太奇怪了,别说人类了,就连强大的妖怪身上也有厄运,只是或多或少罢了。 陈安一愣,顿时愤愤起来。 “没有厄运?怎么可能!今天我一定是衰神附体了,才会这么衰。” 要知道,他今天他可是把认识的人基本都得罪了遍!虽然暂时死不了了,但结果却还是变的无家可归,可怜到连接下来的路该往那个方向走都不知道了! 要是这样还不衰,什么才叫衰! 雏笑嘻嘻的转了一个圈,身上的那些缎带蝴蝶般飞舞着,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有些愉快。 “不会哦,雏没在你身上看见代表厄运的黑气,所以你并没有厄运哦。要知道雏就是厄神呢。” “黑气?” 陈安瞅了瞅雏身上那些不和谐的黑气,有些不确定。 “就是你身上的飘来飘去的那些?” “哎,你看的到?” 雏转圈的动作微不可查的顿了顿。 “当然,这么明显的谁看不见啊。” 陈安撇撇嘴,就上前几步想要去抓缠绕在雏身体周围的黑气。 “不信,我抓给你看好了。” 雏一惊,顿时紧张的大声制止。 “不要过来!” 看到雏好像很紧张的样子,陈安顿时尴尬的僵在原地。 那么紧张,是犯了她什么忌讳吗? 想到这,陈安更尴尬了,急忙道歉。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没事的。” 雏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声音也是十分温柔。 “雏是厄神呢,所以为了你好,不能和你太过接近呢。要不然你一定会倒霉的。” 她纤细的食指竖起来抵在俏鼻上,然后就眨眨眼。 “厄运缠身,那可是很可怕的哦。” 得知不是自己冒犯,陈安也就放松了不少,他眉一挑,忽然有些好奇了。 “有多可怕?” 有比他今天这样还衰吗? “很简单呢。” 雏负着手继续转圈圈。 “大概就是走路一定会摔倒,喝水一定会被呛到,就是飞行也会遇到其它意外。” 陈安有些不以为然。 “咦,不算太可怕嘛。” 雏看了眼陈安。 “我说的那些是强大的妖怪,至于你这种普通人要是沾上雏身上的厄运,大概会直接死了吧。” 她抬起手,然后缓缓落下,嘴里可爱的发出了一声砰的声音。 “哪怕你什么也不做,也大概会被天上掉下来的流星砸死吧。” 陈安吓了一跳。 “那么惨!?” 居然会被流星砸死,那得多衰啊?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陈安心中感叹衰人也不好做,忽然就幸灾乐祸起来。 “哎,这种倒霉鬼你遇到过吗?说出来见识见识,顺便让我提升一下信心。” “没有呢。” 雏笑容依旧温柔,却似乎有些哀伤。 “雏是厄运之神,所以为了不给别人带来厄运,一直都是一个人呢。就算偶尔想和人说话,别人也会一下子跑掉呢。 想你这样能和雏说这么久,知道雏是厄神不害怕,也不跑掉的人可是第一次见呢。” 的确,是第一次见呢。其他人,哪怕是当初的荷取也不会这么大胆呢。 陈安摸摸鼻子,忽然有些说不出话了。 真是的,幻想乡明明这么美丽,怎么却到处都是这种让人觉得心疼的人啊? 明明很孤独,明明很渴望交流,明明身处光明之中。可为了别人不受伤害,只能在远处看着别人欢笑,自己保守着孤独和寂寞,留在那只有自己一人、狭小阴暗的世界里独自生活。 这种事,光是一想,就觉得无比悲哀啊! 陈安又摸了摸鼻子,忽然喊了一声。 “嘿。” “嗯?” 陈安笑眯眯的。 “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 雏可爱的瞪大眼睛。 “哎~~~你说什么?” “我说交个朋友啊。” 陈安发出爽朗的笑声。 “和你这么可爱的女孩交朋友,这不是身为男人的义务吗?” 不知何处,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呸!人渣!” 陈安动了动耳朵,假装没有听见。 “可雏是厄神啊。” 雏十分困惑和不安。 “是只会给人带来绝望厄运的厄神,这样,你也要和雏交朋友吗?” “当然!” 陈安信心十足的拍着胸口。 “不就是一些厄运吗?那种小东西对我这种命比蟑螂还硬十万倍的人根本不算什么!” “会被流星砸哦~” 耳边那阴侧侧的声音让陈安脸色一僵,然后更自信了。 “要知道我可是非礼了一万次某位号称17万岁的妖怪少女大闲者都能完好无损活下来的男人啊!所以绝对不会有事的。” 咯!咯!咯! 那咬牙切齿的声音让陈安笑的越发灿烂了。 雏并不知道陈安居然还借这个机会讽刺其她人,只是越发不安了。 “可是,可是朋友是要在一起玩的啊,如果你和雏在一起玩,你一定会死的啊。” 雏说着忽然使劲摇头。 “唔唔~不行!为了你好,雏不能和你交朋友!” “说什么傻话呢!” 看到雏明明很想答应,却最终还是拒绝,陈安顿时虎起了脸。 “你难道不知道男人求交往被拒绝是很丢脸的吗!” 雏低下头,双手手指不安的对戳着,飘扬的缎带垂落而下,她声音十分委屈。 “可,可雏真的是为你好嘛。” 明明是不想让他受到伤害,干嘛还凶人嘛。 “切,什么为我好啊。难道不知道脸面这种东西对于男人有时候比命重要吗?” 陈安大义凛然说着瞎话,就果断上前抓住了雏的手。 “来,现在就让你看看我这个死要面子的男人的坚持好了。” 他说着,还忍不住撇撇嘴。 “嘁,反正我现在已经够倒霉了,也不怕更倒霉了。” 手上传来的那陌生温度让雏一愣,她仰脸看着面前那个微笑着向她抱怨的男人。 咦,眼前这个笑容好温柔…… 咦,耳边这些抱怨好亲切…… 咦,手上这种感觉好陌生…… 最重要的是,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哦,为什么心一下跳的好快? 好奇怪,好奇怪,真的好奇怪哦! 雏这么想,身上的厄运就不受控制的开始暴走,汹涌的向那人袭去。 厄运在她眼中化为实质的黑暗将他淹没,那个笑容就在一瞬间似乎已经看不见。 她瞳孔一缩,就奋力挣扎着想要挣开那只手。 “放开雏!快放开雏!你会死的,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死的!” “那可不一定。” 陈安并未松手,反而抓的更紧了。 “都说了,我的命很硬的。所以一定死不了的。” 他顿了顿。 “如果真的倒霉死了,那就麻烦你给我在墓碑上刻上一段话……” “不要!不要!雏不要!快松手!!!” 在雏的大喊中,陈安带笑的声音在继续。 “世界上最帅的好男人长眠于此,谨记,他一生中嘴幸运的事,是有一个可爱善良的好朋友,那个可爱善良好朋友叫……雏哟。” 不用怀疑,雏的名字绝对是雏,就和露米娅和芙兰一样! “你……” 雏有些茫然失措,手中的挣扎忽然变得轻缓下来。 “你,你是雏的朋友吗?” “当然。” 黑暗中,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抬了起来。 “虽然你拒绝了,但在我握上这只手的时候,我们就是朋友了哟。” 雏楞楞看着那握在一起的大手和小手,忽然视线有些模糊。 “不要,不要。雏不要朋友死……呜,不要!” 厄运忽然散开,陈安的笑脸出现了,他对流泪的雏挤挤眉毛,笑嘻嘻的。 “呀,收获可爱的新朋友雏一只。” 他这么说,然后就用手指拭去了雏眼角的湿润。 “不过,这位新朋友似乎是位喜欢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呢。” 雏凭着陈安替她拭去眼角的晶莹,只是楞楞看着他。 “你,你没事?” “看样子是呢。” 陈安耸耸肩,开朗的笑着。 “看来我的命的确很硬,你的那些厄运拿我没办法呢。” 他再次拉起雏的手。 “那么,如刚才所说,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哦。” 阳光下,雏觉得那张笑脸似乎有些耀眼。 她呆呆看了一会,忽然反手握住陈安的手,她灿烂笑着,然后高举着手用力点头。 “嗯!” …… 八云之家。 紫用力拍打着怀中的抱枕,真是气愤异常。 那个人渣!!!刚刚非礼了她,好戏还没看到,居然就有心情去送死!? 呵!看到人家可怜就同情,结果连厄神都敢碰,他怎么不直接找棵树撞死! 那个烂好心的死人渣!!! 一想到烂好心这个词,紫不知道为什么更加生气了。 明明自己都顾不上了,却总是为别人想,借口还算都是乱七八糟的!别人开心有自己的命重要吗! 那个白痴!白痴!!! 紫恨铁不成钢的狠狠骂了两句,就气鼓鼓的收回了监视陈安的间隙。 她趴在被褥里拿着抱枕捂住脑袋。 “哼,不看了,睡觉!那个烂好人管他去死,去死好了!” …… 妖怪山。 雏坐在一棵大树下,时不时偷偷飘着眼神看身边的陈安。 陈安此时正在左顾右盼,继续想法子找离开妖怪山的路,察觉到了雏在看他,他回过头。 “怎么了?” “没什么。” 好像受惊的小鹿,雏俏脸微红,就一下收回了眼神。 她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便拢了拢秀发,小声的找起了话题。 “呐,说是朋友,雏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能告诉雏吗?” “我叫陈安。” 陈安爽快说出了自己名字,他反问。 “那你的名字呢?是雏没错吧?” “陈安吗?” 雏小声的念叨了两遍陈安的名字,然后回头看着他,似乎有些紧张。 “雏可以叫你安吗?” 陈安笑了笑。 “当然没问题。” “是吗?谢谢安。” 雏露出开心的笑容,继续道。 “雏的确是叫雏,全名叫做键山雏,安是朋友,所以可以叫雏哦。” “键山雏吗?和雏一样,是个很可爱的名字呢。” 陈安夸奖一句,却忽然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 “雏,你刚才干嘛一直转来转去,不晕吗?” “不会呢,因为雏是人偶哦。” “人偶?不像。” 陈安仔细看了雏几眼,坐姿优雅、衣裳绚丽、模样精致的不像话。但无论怎么看,他也没看出来雏哪里有人偶特征。 “雏,你是由人偶变成的神明吗?” 想来想去,陈安只想到这个可能,人偶变成神明,然后才褪去了人偶的特征。 “不是呢。” 雏轻轻摇头, “雏从一开始就是厄神呢。” “咦,那你为什么会说自己是人偶?” 雏抿嘴一笑。 “因为雏见过和雏长得很像的人偶啊,是驱除厄运的人偶哦。” 陈安:“……” 他抽抽嘴角,总算明白雏为什么会称自己是人偶了。 因为意外看到和自己长得像的驱厄人偶,结果就把自己也当做人偶,然后深信不疑了吗?真是个单纯的家伙。 雏忽然开口了。 “呐,安。” “嗯?” 雏轻声问道。 “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这里是妖怪山,没有那些天狗允许,人类不得入内的。” 陈安干咳一声,心虚的撇过脸。 “意外,意外。” 他可不敢说是因为看了灵鸠依凛的裸·体,然后说了一句白虎,最后才慌不择路的逃命逃到这里来的。 生怕雏追问意外是什么,陈安赶忙转移话题。 “那你呢?雏。你又是为什么走到这里来的。” “散步哟。” 单纯的雏没发现陈安的意图,所以很轻易的中招了。 “因为没事情做,所以雏刚刚是在散步呢。不过在路过的时候听到这里有动静,这才过来瞧瞧的。” 雏看着陈安,大眼睛弯成月牙儿。 “没想到能遇上安,运气真好。” 陈安笑了两下,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了。 你是运气好,我运气可就惨了。 雏开心笑着,却忽然想到什么,情绪一下低落起来。 “其实雏之前是想去雾之湖看看的。” “雾之湖?” “嗯。” 雏轻轻点头。 “因为听说雾之湖比山里新出现的风神湖还漂亮呢。所以雏很想去看看。 但雏已经很久没离开过妖怪山,雏怕迷路,所以只能在继续山里散步了。” 说到最后,雏脸上不可避免的流露出失望。 因为朋友很少,她最喜欢的事就是看美丽的风景了。 原本就听说雾之湖漂亮,可因为在妖怪山外,所以没去。 可最近妖怪山多了一个风神湖,她去看了,很美呢。 可荷取又说了,雾之湖比风神湖还要美,这才起了心思想去看看。 可当她想去时才发现,她别说去雾之湖,连雾之湖的方向在哪都不知道! 荷取最近又在忙,所以不想麻烦她,这才会继续在妖怪山散步的。 听着雏的倾诉,陈安眼珠一转,忽然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问一个问题。 “雏,你认识下山的路吗?” “嗯。” 雏点点头。 “雏在妖怪山生活了很久了,所以什么路都认识。” 陈安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顿时兴奋的打了个响指。 “很好!既然你知道下山的路,那我带你下,错了,是你带我下山,然后我带你去雾之湖怎么样。” 他笑眯眯的保证起来。 “放心,我知道雾之湖的方向,所以只要下了山,我保证能带你去雾之湖看风景!” “真的?好啊。” 雏眨眨眼,开心的答应了。 两人一拍即合。于是在雏的指点下,陈安就开始实行妖怪山脱逃行动。 不过逃亡行动才刚刚开始一会,陈安就发现了一个大问题——雏的速度太慢! 雏边走边转圈的前进方式虽然看起来很漂亮,但速度却也因此变得十分慢。 这可不行,速度必须得快点才行。要不然要是灵鸠伊凛叫人来逮他,那可就麻烦了。 他可是普通人,所以只要被天狗发现,铁定得被抓!而被抓了,妥妥的要被灵鸠依凛碎尸万段啊! 陈安想到这里,顿时一个激灵。 为了加快速度逃命,逃离那被碎尸万段的后果,他赶忙蹲下身自作主张的把雏背在背上。 “雏,你指方向,我来走。” 雏突然被陈安背起来,有些脸红了。不过她也没反抗,只是乖乖的应了。 “嗯。” 她伏在陈安背上,一手搂住他脖子,然后就用另一只手指了一个方向。 “那边,一直走就好了。” 有了方向,陈安赶忙抬腿就走。 在雏的指点下,陈安在高大茂盛的树林中一路穿行,也没遇上什么麻烦,当然,有可能有,但是看到他背上的雏就变成没有了。 但不管怎样,陈安最后还是平安无事、成功逃离了妖怪山。 终于,在雏说他们已经离开妖怪山的范围时,陈安这才放缓脚步,忍不住松了口气。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宁静的妖怪山群,忍不住笑起来。 嘿嘿,看来命是成功保住了。紫的小算盘打不响咯~ 陈安轻松吹了两声口哨,就托了托背上的雏四周看了看,等到确认了方向,着才向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他的目标雏已经帮他达成,现在轮到他帮雏实现目标了。 …… 所谓…… 陈安虽然一路脚步不停,但毕竟是看靠两只脚,所以当他背着雏到达雾之湖时已经是傍晚了。 此刻,两人正悠哉的坐在湖边看风景。 色彩柔和的夕阳落下,不仅在碧蓝的水面折射出如梦似幻的光芒,也映红了陈安和雏的脸颊。 由于已经接近夜晚,雾之湖湖面的雾气开始消散,湖中那些在白昼朦胧的景色开始变得清晰。 各色的光在雾之湖上飞舞——那是妖精们在玩耍, 除了那些活泼的妖精们,还不时有蜻蜓煽动着薄薄的翅膀掠过水面,带起一圈圈荡漾的波纹。鸟雀也从一旁的树林中掠起,它们发出清脆的鸣叫,便在空中划过没有痕迹的弧线,消失在了天空那没有边际的温柔夕阳中。 雏看着此刻如同梦幻的雾之湖的,忍不住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荷取没骗雏,雾之湖果然很美呢。” 她说着又偷偷看了身边的陈安一眼,又在心里补充一句。 “安也没骗雏,真的到了呢。” 陈安也有些失神,傍晚的雾之湖比起中午似乎更美丽了啊~ “说的没错,这里真的很美啊。呵,亏我还在附近住了一个来月,居然从来没注意到这点,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啊。” 他感慨着。忍不住摇摇头苦笑起来。 看来以后就算能回去也不能光躲在红魔馆里,而是要多出去走走了。 要不然,这些美丽的景色可就浪费了啊。 看着陈安懊恼的样子,雏抿嘴笑了笑。 陈安欣赏着雾之湖景色,却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呐,雏。你认识荷取吗?” 陈安可以保证,他刚刚的确有听到雏提到荷取的名字。 “这个啊……” 雏抿了抿嘴说道。 “嗯,雏认识荷城。” “咦,是朋友吗?” 雏轻轻嗯了一声,又看见陈安若有所思的表情忽然有些慌张、她也不知道慌张什么,但就是有些慌张。 她努力放缓声音,却依旧忍不住挥起手,用快速而稍显慌乱的声音解释道。 “雏没骗安,别人靠近雏真的会倒霉的,在遇到安之前,只有荷城,只有荷取才可以稍微靠近雏和雏说话呢。” “别急,我可没认为你骗我。” 对于雏慌慌张张的解释,陈安有些哭笑不得。 他倒还希望雏是骗他的,但很显然不是。 安慰着让雏放松下来,陈安又问道。 “稍微靠近是什么意思?” 能接近就是能接近,为什么还要加个稍微呢? 见陈安依旧笑眯眯的,雏悄悄地松了口气。 “荷取有护身符啊。” “护身符?” 陈安愣了一下,又问道。 “对了,你说的荷取是河城荷取吗?” 雏偏着小脑袋,有些惊讶。 “咦,安认识荷城吗?” “嗯,见过一次,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呢。” “的确呢,荷城可是雏唯一的朋友呢。嗯,现在还有安哦。” 雏露出灿烂的笑脸。 “现在雏有两个朋友了,真好!” 雏又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将大眼睛弯成了可爱的月牙儿。 “安不知道,虽然荷取有护身符,但她每次来找雏玩的时候,全身可还是贴满了花花黄黄的幸运符呢。嘻嘻,而且动作还小心翼翼的,就和小松鼠一样,看上去好可爱的。” 陈安一愣。 联想力向来很强的他脑中瞬间出现了一幕画面:戴着绿色遮阳帽,身穿蓝色制服,还背着一个绿色登山包的荷取全身贴满符纸,然后蹑手蹑脚的可爱样子,也是轻轻笑了起来。 “的确,很可爱呢” …… 妖怪山。 正翻看手中图纸的荷取猛的打了个喷嚏。 “啊嘁!” 站在荷取身后的一位河童关切的问道。 “怎么了,荷取大人?” “没什么?大概是有人在想我吧。” 荷取随口说了一句,却听着不远处妖怪山山腰那吵闹的声音有些皱眉。 “对了,山上那些天狗在干什么?从刚才就一直在妖怪山上跑来跑去,是在找什么吗?” 身后的河童应道。 “是的,刚刚咱从树屋里过来的时候遇上了几位天狗。她们们说是奉灵鸠依凛大人的命令在妖怪山搜寻一个冒犯了灵鸠依凛大人的人类!” 她又补充到道:“对了,咱还听说灵鸠依凛大人似乎还在山上大发雷霆呢!” 河童少女想到向来脾气不错的灵鸠依凛居然能大发雷霆,而且那个人类居然到现在还没被抓到,还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那个冒犯灵鸠依凛的大胆家伙可真有本事呢!” “是吗?” 荷取愣了愣,脑中想起了上次认识的陈安,他也是个人类呢。 是他吗? 荷取想着,随即摇摇头嘟囔了一句,“想多了吧。” 陈安给她的感觉很不错,而且还是犬走椛的朋友,怎么可能会惹灵鸠依凛生气嘛。 想到这里,荷取情不自禁的点点头又说了一遍。 “嗯,一定是我想多了。” 看着荷取自言自语点头的样子,身后的河童少女有些好奇了。 “荷城大人,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发现自己走神,荷取脸一红,随即让身边的河童们聚在一起,一脸严肃的指了指手中那份图纸的某一处道。 “喏,这个地方我们还要改进一下……” …… 和雏坐在湖边看着风景,直至夕阳完全落下,皎洁月光再次挥洒大地时,陈安才背着雏回到了妖怪山。 没办法,雏走的太慢! 啊!这里一提,雏是厄神,她会飞的,但是既然陈安背她走了,她就当做自己不会飞了! 背着雏又走了个半死,陈安总算是再次回到妖怪山了。 在妖怪山山脚下驻足,他远远看着山上那火把通明的嚣闹景象乍舌不已。 我去,那么大动静不会是在找他的吧? 陈安想到这,忍不住暗自擦了把汗。 幸好溜的快,要不然真的要被逮到,然后被碎尸万段……不,有可能是挫骨扬灰啊! 他摸着下巴琢磨一下,觉得后面一个可能更大一点。要是真跑慢了,他现在估计已经是骨头粉了。 就是不知道他的骨头粉熬汤好不好喝。 陈安思考了一下,忽然打了个寒战。 见鬼,脑子是不是在雾之湖看风景的时候进水了,这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恐怖事啊! 他使劲摇摇头,总算是把用他骨头粉熬的汤好不好喝的恐怖问题给甩出大脑了。 他将背上正搂着他脖子、愉快哼着小曲的雏给放了下来。 “雏,剩下的路你自己回去吧,我就不和你一起回妖怪山了。” “啊,为什么啊?” 雏有些失望。 “妖怪山还有好远呢,安为什么要让雏自己一个人回去啊?是讨厌雏吗?” 陈安:“……” 他看看脚下,在看看旁边的妖怪山,心里忍不住嘀咕起来。 远吗?明明只要再走几步就到了好不好? 当然,陈安想是这么想,但可没说,他只是含糊的解释两句。 “别多想。之所以不和你继续前进,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是讨厌你。” 雏有些不死心,她双手负在身后,身体前倾,仰着脸直勾勾看着陈安。 “什么特殊原因,能和雏说说吗?” “不能!” 陈安义正辞严的拒绝了。看了灵鸠依凛的裸·体,结果被她追杀这种倒霉透顶的事他才不会说呢! 他勾住雏的肩膀,不让她再开口。 “好了好了,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雏可爱鼓起了脸蛋。 “居然不和雏说实话,安讨厌。” 陈安没好气的轻轻一弹雏的小脑瓜。 “好了,别抱怨了,赶紧走吧。”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大概说出了理由。 “具体原因我得保密,你只要知道我现在进不去妖怪山就行。” 雏得到答案,这才提起了精神。虽然还有些好奇,但她也并不是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女孩,相反,她很善解人意呢。 “安再见。雏先回去了。” 和陈安点点头,雏就转着圈向妖怪山前去了。 不过才走了两步,她却停下了脚步,雏回过头, “呐,安还会来找雏玩吗?” 月光下,少女的面颊似乎染上了粉色。 “当然!” 陈安竖起大拇指,露出了爽朗的笑脸。 “会的,因为我们是朋友嘛!只要我能再次进入妖怪山,我就一定会去找雏玩的。” “说好了,不要骗雏哦。” 少女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这才欣喜的哼着曲,离去了。 “厄运、厄运、厄运、绝望的厄运。 厄运、厄运、厄运、希望的厄运。 绝望的厄之神哟,希望的厄之神哟……” 随着欢快的旋律越来越远,那俏丽的身影也终于融入了夜色之中。 陈安站在原地,注视着雏离去的方向,忽然叹了口气。 他摇摇头转身想要离去,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在夜晚中无比繁闹的妖怪山。 那满山的火把映亮了妖怪山,陈安似乎在火光中看到了什么。 那是少女渐离渐远的身影,在最后,少女忽然转过头,依稀可见那俏丽的脸上满是泪水。 陈安伸出手伸出手想拭去那些眼泪,却发现徒劳无功。 看着自己摸在空气中的手,他苦涩的笑起来。 真是的,紫或许说的没错,你的确是个人渣呢。 这么想,陈安再次回头,大步的走进黑夜离开了。 …… 妖怪山,山脚。 雏开心哼着歌,正向着她居住的地方走去,却在路上遇见了一群奉命巡山的天狗。 那些天狗举着火把,全都离雏远远的,其中一位戴着有着红色大鼻子的面具的天狗少女问道。 “键山雏大人,你是刚刚从山下回来的吗?” “是哦。” 早已经习惯被远离的雏也不介意那些天狗们站的远远的和她说话,她拎着裙摆转着圈,带着灿烂笑容的脸蛋被那些火把的火焰映的通红一片。 “雏刚刚才从雾之湖看完风景回来。那里果然很漂亮呢。” “雾之湖?” 天狗少女一愣也不多想,只是又问了一句, “对了,键山雏大人,不知你有没有在附近,或者回来的路上看见一位男性人类?” “男性人类?” “是的。” 天狗少女身边的令一位天狗少女走出,给雏大致描述了一下那人的形象。 “黑色长发,黑色长袍,蛮高的。”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 “嗯,据说看起来挺欠揍的。” 雏听到那些描述,笑容有些不自然了。 因为她之前刚刚和他分开那个人除了最后一点不符合,其它全中! 想到这,雏有些心虚起来,就撒了谎。 “没,没有。雏来的路上谁也没见过。” “是吗。” 天狗们也不失望,反正只是例常询问,而且问的人还是厄神,所以她们根本没打算得到确定的答案。 “既然没有,那便算了。只是希望键山雏大人如果在哪里见到了那个人类,希望能告诉我们。” 她们说着,便一起对雏行了个礼,准备离去了。 “哎,等等。” 雏忍不住喊住了她们。 “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找那个人类。” “这个……” 天狗们也没多想,就干脆给出了答案。 “我们也不知道,只是遵从灵鸠依凛大人的命令在找他。” 一位天狗忽然拍拍额头,又补充起来。 “哦,对了!听其他的天狗说,灵鸠依凛大人似乎很生气呢!” “好了,键山大人,我们也该走了,告辞。” 看到雏沉默,天狗们也不在多说,只是又行了一个礼告辞去了其它地方了。 “安……” 随着天狗们离去,雏才回过头向山下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心里突然想起了分别时陈安说的话: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不能再进妖怪山了。 是因为灵鸠依凛吗? …… 妖怪山,山腰,木屋。 此刻,文文正坐在屋顶楞楞看着天空的月亮发呆。 夜风吹过,抚起了她的秀发,脸颊两道不明显的痕迹在月光的映照下却显得格外显眼。 犬走椛坐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呼喊着。 “文文大人,文文大人。” 文文似乎没有听到,只是依旧看着月亮发呆。好一会,她才恍然回神,扭头看向了身边的犬走椛。 “嗯,小椛。有事吗?” 犬走椛咬咬牙。 “文文大人,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自从被依凛大人勒令留在这,你就一直坐在这发呆,这究竟是怎么了!” 她愤怒的呜咽出野兽嘶吼的低音,耳朵也竖的笔直。 “是不是那个家伙,告诉在下,是不是那个家伙害得文文大人变成的这样!” 文文嘴角一扯,扯出一个略显凄凉的笑容。 “是有怎样?不是又怎样?” 犬走椛忽然拔出刀,她站在屋顶就对着远处劈下。银白色的月牙状刀芒在夜幕下一闪而逝,随着远处的一棵树倒下,犬走椛额头青筋跳起,大声吼道。 “如果是,在下就去宰了他!” “但很遗憾,不是呢。” 文文手抬起来,轻轻摁在了犬走椛手中长刀的刀背上。随着文文手指用力,刀身反射着森寒月光的长刀被摁了下来。 文文做完这个,便叹着气身体后倾,双手放在脑后躺在了屋顶。 “小椛呀……” 她伸直手,手掌展开遮住了眼睛,然后握住手就似乎抓住了月亮。 “你是怎么看待爱情这个词的呢?” 犬走椛挠挠头,就收回刀学着文文那样也躺了下来。 她耳朵摇啊摇,这么回答。 “大概就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对上眼了吧。” 文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收回手,于是之前被抓住的月亮又出现在了眼前,遥不可及。 “傻瓜,那种神圣的事你怎么能用对上眼来形容啊。” “难道不是吗?” 犬走椛不服气的反驳起来。 “虽然没经历过,但那种东西不就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吗?这样不是对上眼是什么啊!” “你可以用含蓄点的形容啊。” 文文侧身,她看着犬走椛,嘴角含笑。 “比如触电般的感觉啊,比如心里小鹿乱撞啊,比如生死相依之类的啊。” 犬走椛撇撇嘴。 “嘁,在下才不学人类那么麻烦呢。喜欢就是喜欢,什么触电般的感觉,被雷劈,也不怕死翘翘啊!” 幻想乡正常情况下,想有触电般的感觉,得被雷劈。 “说的也是呢。” 文文又侧了个身,将脸对着犬走椛看不到的方向。 “呐,那你说爱情来了又是怎样?” “不知道。” 犬走椛很干脆的回答,又掐指算了半天,不过没得到具体时间,只好将时间含糊了。 “在下单身了几百年,从来没有遇上过喜欢的男人。” “嘻嘻,我可是近千年了。” 文文笑了笑,又道。 “那如果你碰上了呢?” 犬走椛自信满满的道。 “那还用说嘛,当然是打趴那个男人拖回家咯。” “你山大王啊,那么野蛮。” 文文又是一笑,心情真是一下好了不少。 她逗着犬走椛。 “那如果你打不过他,拖不回来呢?” 少女摇着犬耳朵,有些犯难了。想了好一会,她才兴高采烈起来。 “那就温柔点,慢慢去追他好了。” “他很讨厌你,你根本追不上哦。” 犬走椛瘪瘪嘴,有些不开心了。 “文文大人,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为什么专给在下找麻烦啊!” 她负气的侧过身,面朝和文文相反的方向。 “既然那个人不喜欢在下,在下干嘛还要去喜欢他嘛!所以文文大人你的假设不成立!不成立!” “不去喜欢他吗?” 文文喃喃着。 “是个好主意呢。可为什么一想到这,心会痛呢? 难不成,真的喜欢上他了?” 她垂下眼睑。 “真可惜,似乎不会有结果呢。” “嗯,文文大人你有说什么吗?” 文文四肢舒展成大字型,爽快的大笑起来。 “我在说,小椛你还得继续当一万年的可悲单身少女呢!” “臭文文大人!一万年以后,在下早就不是少女了!” “哎呀呀,你这是再说自己现在是少女吗?啧啧,几百岁的少女,真是不害臊呢。” 少女气急败坏的声音一下响了起来。 “文文大人!!!” …… 幽幽子! 萤火虫在湖面飞舞着,水面被倒映出一点点的光。 陈安站在雾之湖边,看着面前美丽的雾之湖真是郁闷坏了。 “怎么又是雾之湖啊?” 他刚才从妖怪山离开时,明明是特意挑了一条偏离红魔馆方向的道路,怎么最后还是不知不觉的回到雾之湖了。 “见鬼,果然衰神附体了。” 陈安嘟囔着,就打算再次走人,省的碰上美铃尴尬。不过他四处看了看后,却忽然打消了这个打算。 因为虽然是在雾之湖,但他现在根本看不到任何一点红魔馆的影子,也就是说,他基本不用担心碰上熟人了? 既然如此,那也无所谓离开不离开了。 最重要的是,陈安已经懒得再走了。反正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而对于他来说只要碰不上红魔馆的人蕾米她们就行。 其它的全部无所谓。睡野外也没问题,反正又不是没睡过。 现在又是夏天,气温也不算低,就在这里凑合过一夜得了。 想到这里,陈安就决定不再走了。就在他准备在附近随便找个地方睡觉时,他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 陈安摸摸肚子,这才想起他今天除了早上在灵梦那喝了碗粥之外,好像就在没有吃过其它东西。反而又是修墙又是逃命,刚才更是还背着雏走了一大段路体力消耗了很多。 这样看来。在休息之前,还是应该先弄点吃的东西填饱肚子再说。 思及此,陈安转头看着在月光下荡漾着清波的雾之湖就笑起来。 正好这里有个湖,钓些鱼当晚餐好了。 陈安打定主意,就打个响指变出了鱼竿和水桶。 虽然可以直接变出吃的。不过,果然还是像这样才是生活啊! 不劳而获什么的都是歪门邪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所以自从得到创造物品的能力后,除了一些特殊情况,比如第一次去博丽神社看见在那对着咸菜吃白饭的灵梦,赶时间弄了做好的菜肴之外,其它时候,哪怕在红魔馆陈安当厨师的那段时间,他也只是变出食材,而没有为了省事直接变出做好的饭菜。 怀着享受生活的想法,陈安就拎着桶、拿着钓竿走到湖边,开始为食物努力奋斗了。 不晓得是因为很少人在雾之湖钓鱼,还是它们都被琪露诺和露米娅的傻气传染了。雾之湖的鱼超级傻! 陈安这才坐了一会,他身边的水桶就已经被大大小小的鱼儿装满了。 看着桶里活蹦乱跳的鱼儿,他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嘿嘿,晚餐到手了。 满意的将鱼竿扔在一边的草丛里藏好,陈安拎着水桶满载而归。 在湖边一处干燥的空地上,他架起篝火,就开始烤鱼,准备晚餐了。 时不时翻动两下烤鱼,又变出一些调料撒上去,不多时,烤鱼的香味就已经散发出来了。 看着鱼已经快熟了,陈安便将插在鱼身上的树枝靠着火插在地上,让鱼自己再烤一会, 因为陈安刚刚杀鱼弄得满手都是鱼腥味,虽然不是洁癖,但还是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味道,所以在来吃之前,他打算先去湖里洗个手。 陈安一想到鱼腥就下意识动了动鼻子,结果浓重的鱼腥味咻一下又钻进了他鼻子,差点没把他给呛死。 于是不再犹豫,陈安就赶紧跑到水边洗手去了。 他洗完手回来,却意外的发现他烤鱼的火堆前出现了位陌生少女。 少女樱色短发,身上穿着蓝色、一看上去就觉得古老的华丽和服,除此之外,她头上还戴有一顶可爱的蚊香帽。 少女蹲在火堆前,正眼巴巴看着火堆上的烤鱼流口水,还时不时抽抽鼻子闻着烤鱼香味,然后咂咂嘴一副嘴馋的样子。 动了动小鼻子,觉得烤鱼应该熟了,幽幽子就吸吸口水,迫不及待的伸手探向火堆旁插在地上的烤鱼棍子。 陈安发现了这点,急忙快速上前步步眼疾手快的从少女手中夺下烤鱼,他有些不满。 “喂,你想对我的晚餐做什么?” 这可是他忙活了很久才做好的晚餐,自己都还没吃一口,怎么可能让给不认识的人吃啊! 还没碰到,鱼就消失了,幽幽子顿时鼓起脸蛋,可爱的哀鸣起来。 “哎~我的鱼怎么不见了?” 她这么说,然后就听到陈安的声音。 幽幽子扭头,发现自己的烤鱼居然已经在了别人手上,顿时生气了。 她用樱花颜色的大眼睛瞪陈安,愤怒的指责道。 “你这个家伙,把我的鱼还给我!” 陈安大怒。 “这可是我的鱼!” 开什么玩笑,他刚才忙活了那么久白忙的吗! “胡说,明明是幽幽子大人先来的!” 幽幽子更气愤了,她指着鱼,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大声宣布着主权。 “既然是幽幽子大人先看见的,那这些好吃的烤鱼当然是我的。” 陈安更火了。 “什么叫你先看见的就是你的,要不是我,你以为鱼会自己架起来在火上烤吗!” “哎!?不会吗?” 幽幽子一惊,就可爱的咬着手指,一副不知世事的模样。 “幽幽子大人还以为就是这样子的呢。” 陈安:“……” 他满头黑线,这家伙是在装傻吗? “好吧,就算是你的。” 幽幽子似乎也觉得这样有些傻,就嘟着嘴转移了话题。 “但是见者有份,你的给我两条。” 说着,幽幽子就理所当然的伸出手向陈安索要起她的那份。 “什么叫就算,本来就是我的!” 看到幽幽子居然如此不要脸,陈安顿时怒急,一把打开她的手 “而且要两条!你开什么玩笑?我总共也才烤了两条啊!” 虽然钓了很多,但陈安又不是露米娅那个大胃王,所以只是烤了两条,如果不够再说。 “干嘛那么小气啊!” 幽幽子鼓着脸有些不满。 “不就是两条鱼吗?你这个小气鬼!” 陈安斜眼瞅着幽幽子。 “说的好听,那你为什么还要?” “不管,不管,快点给我!不然幽幽子要生气了!” 耍了好一会小脾气,幽幽子发现陈安还是不给她鱼,真的生气了。 她瘪瘪嘴,不顾是在野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气呼呼的在地上开始打起滚耍赖。 “幽幽子大人要吃鱼!幽幽子大人要吃鱼!要吃鱼!” 幽幽子一边打滚耍赖,一边偷偷用眼睛看陈安,希望他能把鱼给自己。 要知道打滚耍赖可是她的绝招呢!在白玉楼,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用出这招,哪怕知道她是装的,妖梦也一定会答应她的要求。 可惜陈安不是妖梦,所以这对妖梦百试百灵的招数对他无效。 陈安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幽幽子耍赖哭笑不得。 这只自来熟的死要吃哪里冒出来的?怎么脸皮这么厚啊? 又滚了一会,幽幽子发现陈安还是无动于衷,只得停下了无用功。她鼓着脸,垂头丧气的坐起来,拍拍身上杂草,对着陈安大肆指责。 “没看到幽幽子大人都那么求你了吗?居然还不给我吃,你这个无情的家伙!” 陈安越发哭笑不得了。 “喂,我跟你又不熟。干嘛要给你吃啊?” 幽幽子一脸理所当然。 “幽幽子大人这么漂亮,你难道不应该吗?” 陈安:“……” 看着幽幽子一副就是这样的自信表情,他大惊失色。 我去,世界上居然还有以为能靠那张脸吃饭的人,这不科学! 他这种天下第一帅都不敢那么自信,这个死要吃究竟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自信!? 陈安左看右看,发现幽幽子除了脸蛋漂亮,身材好,气质也似乎不错,也没什么其它优点了嘛。 幽幽子忽然有些不爽,她狐疑瞅着陈安。 “喂,你这个家伙是不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 陈安一惊,就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嗯嗯,直觉也蛮敏锐的。 他面不改色,大声叫屈起来。 “怎么可能!我可是天下第一帅的好男人,怎么可能会在心里说别人坏话!错觉,那一定是你的错觉。” “是吗?” 不知怎的,幽幽子更狐疑了。 “那你刚才在想什么?” 陈安从善如流。 “我在想你为什么那么厚脸皮,明明没我帅,居然还想靠脸吃饭。” 幽幽子可爱的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接着却是勃然大怒。 “混蛋!幽幽子大人可是漂亮的女孩,要是比男人还帅,那还得了!” “肤浅!” 陈安撇撇嘴,鄙视起来。 “比男人还帅又怎么了?最后你到时候去装男人嘛。” 他又瞅了一眼幽幽子。 “不过在那之前,你的先把胸给弄没了。” “去死啊!” 幽幽子大怒,二话不说就跳起来朝陈安扑了上去。 陈安嘿嘿一笑,拿着烤鱼的手就用力一挥。 幽幽子:“……” 她瞬间停下脚步,然后回头手掌撑在额头,就焦急的左顾右盼起来。 “鱼,鱼,幽幽子大人的鱼!” 找了一会没找到烤鱼从天上掉下来,幽幽子瘪瘪嘴,顿时心疼的泪眼汪汪起来。 “鱼,幽幽子大人的鱼没了。你这个混蛋!快把……” 她转身想去揍扔烤鱼的陈安,结果却发现他蹲在火堆前在烤鱼,烤的居然还是那两条! 顿时,幽幽子就知道自己被耍了!于是,眼睛喷火了! 陈安就当没察觉到幽幽子喷火的眼神,只是悠哉的继续烤鱼。 幽幽子刚才太心急,鱼其实还差一点才算烤好。 他抬头看了看正对他咬牙切齿的幽幽子,最后将注意力聚集到了她那鼓着,看起来肉乎乎的脸蛋。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有些手痒的感觉,好像捏一捏那张脸啊! 而且这种感觉还越来越强了。 看着幽幽子一边瞪着他咬牙切齿,一边却还是时不时把眼神飘到把他手中的烤鱼不肯离开的样子,陈安灵光一闪,忽然有了办法。 他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就摇摇手上的鱼来诱惑着幽幽子了。 “想吃吗?” “嗯,嗯!” 幽幽子用力点头,也不继续对陈安咬牙切齿了,而是让眼神跟着鱼摇动的弧线开始摇来摆去。 她十分惊喜 “你肯给我吃吗?” “当然……” 不等幽幽子欢呼扑上来,陈安又道。 “不能!” 幽幽子:“……” 忽然有种掏出折扇,然后一记反魂蝶干掉陈安的冲动。 陈安察觉到了幽幽子不怀好意的目光,于是一下转了话锋。 “当然,给你吃也不是不行,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给你吃。” “什么?” 幽幽子看到陈安脸上那不由自主露出了的狡黠笑容,顿时就像受惊的小白兔,双手抱着饱满的胸后退两步。 她十分警惕。 “幽幽子大人可什么都没有,你想干嘛!” 陈安笑容越发和蔼了,他摆摆手,示意幽幽子放松下来。 “哎呀,不要这么紧张嘛,又不会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 虽然幽幽子是很漂亮没错,但他可没什么想法。用吃的让她去倒立、或者拿好吃的当诱饵用鱼钩钓她这种事更是想都没想! “过分的事?” 幽幽子小耳朵一竖,就只听到了这四个字。 她大怒,可爱漂亮的脸上努力做出凶恶的表情,开始张牙舞爪的恐吓陈安。 “告诉你,想对我幽幽子大人做过分的事门都没有!小心点!要是让幽幽子大人生气了,那可是很可怕的呦!” 陈安翻了个白眼,对于幽幽子的断章取义十分没好气 “呐呐,你没听见是不会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吗?听不懂人话是吗?” “你才听不懂人话呢!幽幽子大人可是连鬼话都听的懂好不好!” 幽幽子放松下来,就不开心的瞪了陈安一眼。 “喂。你到底想干嘛?” “不干什么!” 陈安搓搓手,直接了当的开口道。 “给我揉一揉你的脸,我就把鱼给你,怎么样?” 幽幽子果断拒绝了。 “不要!幽幽子大人才不会为了一点吃的这么做呢!” 她说是这么说,眼睛却还是死死盯着陈安手上的鱼不放。 陈安听着幽幽子的拒绝也不失望,只是摇着烤鱼叹息起来。 “哎呀呀,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要知道我还有很多的鱼呢,看样子只能自己吃了。” 直觉告诉他,拿吃的对付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家伙一定有效,就像刚才一样。 幽幽子有些犹豫了,口吻也变得不那么坚定。 “真的还有很多鱼?”, “当然。” 陈安走到一旁提起那装满鲜鱼的水桶,不无遗憾的道。 “满满一桶呢,可惜我好像吃不完呢,待会还得放了,真浪费啊。” 看了看开始有些犹豫的幽幽子,陈安心里偷笑一下,开始试探。 “怎么样,答应我,我分你四分之一?” “切。” 幽幽子撇过脸,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三分之一?” “呜…” 幽幽子哀鸣一声,眼神开始挣扎了。 陈安看着幽幽子摇摆不定的样子,就给她下了剂狠药。 “二分之一!不干拉到。” “哎!?成交!” 听到陈安说不干拉到,幽幽子耸然一惊,差点没跳起来,她果断的丢弃了节操答应下来。 对于某人来说,比起面子,果然还是吃的最重要! 虽然可以像往常一样抢,不过……幽幽子鼓了鼓脸,不知道为啥,看着这个男人欠揍的笑脸,她怎么也提不起动手打劫的欲望。 看到幽幽子答应下来,陈安嘿嘿一笑。 果然,这招有效! …… “够了,幽幽子大人要生气了!” 被陈安在脸上揉了好久,幽幽子终于生气了,她气愤的张牙舞爪起来。 “你知不**哟一生气会呦很严重的后果!” 因为被陈安捏着脸颊,幽幽子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知道知道,你之前已经说过一遍了。” 陈安随口应到,手却毫不放松的还在幽幽子肉乎乎的脸上揉来揉去。 他心中点起来:嗯嗯,手感果然很好,就是感觉体温有点凉。 “什么!?知道你还敢继续!想死吗!” 幽幽子大怒,又有一记反魂蝶干掉陈安的冲动了。 发现幽幽子想要发怒,陈安很是淡定的说道。 “哦,等下我只要两条,其它的全给你。” 幽幽子:“……” 她急忙平息怒火,干咳一声,装作大方的样子。 “算了,我幽幽子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不生气了。” 幽幽子这么说,就马上咽着口水原形毕露了,她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记得,全部都是幽幽子大人的哦!” 陈安哭笑不得。 得,看来幽幽子已经把他的鱼也归到自己的碗里了。 又揉了幽幽子脸蛋半天,陈安终于心满意足的停下手,开始给幽幽子烤鱼了。 出乎陈安的意料,幽幽子胃口出奇的大,而且吃东西吃的极快。 明明只是小巧的樱桃小嘴,吃东西却像是松鼠一般唆唆唆的三两下就将一整条烤鱼吃的干干净净只剩下白花花的鱼骨头了。 这样的结果就是,陈安的鱼刚刚烤熟,她一转眼就已经消灭干净,然后又眼巴巴的看着他手上的烤鱼流口水。重复了好久,连月亮都要开始下山了,幽幽子才可爱的拍拍吃的饱饱的肚子露出满足之色。 “不错不错,人类你烤的东西蛮好吃的嘛。比妖梦做的好吃多了。” 幽幽子夸奖了一句,又道。 “对了,你刚才变出来吃的本事蛮不错的,不如你来做幽幽子大人的厨师吧?待遇很好的哟。” 她露出暧·昧的表情。 “而且白玉楼还有漂亮的女孩子哦。” “你媒婆吗?不干!” 陈安翻了翻白眼懒得理她。 他已经快要累死了,为了填饱幽幽子可怕的胃口,他不仅把之前的收获全搭了进去,后来还变出了不少的东西这才让幽幽子的胃得到了满足。 没想到被她盯上了,要是做她的厨师,一定得累死! 顺便一提,是错觉吗?为什么最后那一句感觉怎么和紫那么像? 陈安大字型躺在地上,看着已经看不见星星的夜空,心中真是十分郁闷。 真是吃大亏了!早知道幽幽子这么能吃,他刚才就应该多揉一会! 幽幽子有些失望,不经意就暴露了真实目的。 “哎呀,真可惜,要是你当幽幽子大人的厨师,我一定天天都能吃饱。” 哼!你吃饱了,我就得饿死了!忙活了那么久,结果到现在还是没吃上东西。 果然,今天一定是衰神附体了! 想到这,陈安真是越发郁闷了。 幽幽子的耳朵动了动,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 “幽幽子大人……” 她突然站起身,在陈安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红色的扇子摇了摇。 幽幽子一扫之前傻乎乎的姿态,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问道。 “呐,烤东西很好吃的人类,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陈安!” 陈安没好气应了一句。 什么叫烤东西很好吃的人类,这家伙评价别人的标准难道就是东西做的好不好吃吗? “是吗,陈安。很好的名字。” 幽幽子一愣,奇怪,这名字有些熟。 她点头露出微笑然后向陈安行了一个优雅到无可挑剔的古典优美礼仪, “陈安阁下,记得吾之名,吾名幽幽子,西行世幽幽子。刚才多谢款待了,在下很满意。” 陈安一愣,瞅了瞅幽幽子,又忍不住捏了一下大腿,发现痛,不是幻觉,顿时纳闷了。 “你是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 这家伙不会吃错药了吧?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事实证明,幽幽子果然还是幽幽子,只见她带着优雅微笑的脸突然垮了下来,变成了之前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可爱表情。 她瞪了陈安一眼,气鼓鼓的说道。 “你才吃错药了呢!真失礼!” 她也不管陈安听不听得懂,就开始抱怨起来。 “我会这样还不是妖梦逼得,呜……这样子真是累死了……” “幽幽子大人~” 这次陈安也听到了少女的呼喊声。 “呐,吃货,是在找你的吗?” 陈安心情有些不好,于是就决定不喊幽幽子名字,而是随口取了个外号。 反正那么能吃,吃货很配嘛。 “你才是吃货呢!” 幽幽子有些不满。有这么形容女孩子的吗?真是失礼的家伙。 陈安撇撇嘴,无视了幽幽子的不满。 开玩笑,全红魔馆一天加起来吃的东西还没刚才幽幽子一个人吃的多,这还不是吃货那是什么?大吃货!? “幽幽子大人~” 少女的呼喊声越来越近,幽幽子终于开始着急了。 “糟糕,之前我可是偷偷溜出来的,要是被妖梦找到一定会啰嗦死的。” 幽幽子急得团团转,却看着躺在地上懒洋洋装死的陈安突然灵机一动。她扇子一合,就想出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好主意。 “呐,陈安。我先去躲起来,等下妖梦要是过来了,你就说没看到我哦。这样她一定会离开去其他地方找我的。嗯,没错,你一定要这么说,明白吗!” 幽幽子最后强硬的说了一句,也不理会陈安有没有答应,就自顾自的躲到了附近的一颗大树后,又捡起几片树叶遮在身上屏气息声只露出两只贼兮兮的樱色眼睛。 “幽幽子大人~” 不多时,寻找翘家幽幽子的少女,妖梦顺着黑暗中的火光和食物残留的香气寻了过来。 她看了看正一脸没精神的趴在地上装死的陈安,又看了看满地的食物残渣。礼貌的问道。 “打扰一下,请问阁下刚才有没有看见幽幽子大人。” 陈安一愣。 咦,这女孩真的是幽幽子的朋友吗?性格差的也太大了吧! 瞧瞧幽幽子之前那副又馋又赖还自来熟的样子,再看看这位~礼貌贤淑的样子。简直就是两个极端的。 想到这里,陈安对眼前少女好感顿生。 不怕货比货,就怕人比人啊! “妖梦是吧?” 打量了眼前的少女一眼,陈安又愣了一下,要不是矮了点,他还以为见到咲夜呢。 少女银色短发,墨绿色裙子,背上还背着两把太刀,显得英姿飒爽。身边还飞舞着一个白色的球状体。像个麻薯。 “阁下认识在下?” 妖梦有些奇怪。因为这没道理啊,人类除了博丽神社的灵梦,还有那个满幻想乡乱跑到处不问自拿,把所有东西都当成自己的自来熟黑白小偷以外,她可不认识其他人类啊。 哦,对了,人里的一些人除外。 “嗯,刚才幽幽子说的。” 躲在一旁的幽幽子一惊,这不符合剧本啊。 陈安不是应该直接告诉妖梦说没见过她,然后打发走妖梦吗? “阁下刚刚见过幽幽子大人!?” 妖梦有些惊喜,身边的半灵也欢快的飞舞起来。 “我当然认识。” 陈安点点头,然后一本正经的开始说幽幽子坏话。 “就是那个粉色头发戴着古怪蚊香帽,又笨又傻又馋又呆,还自来熟喜欢打滚耍赖,脸蛋手感超好肚量超大的吃货小妞嘛……” 哎呀呀,陈安这么一说,忽然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听着陈安的话,妖梦刚开始还点着头,不过越听她越无地自容,看着陈安越说越来劲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弱弱的打断了他的话。 “幽幽子大人应该不会这样吧?” “你说呢?” 陈安的反问顿时让妖梦面红耳赤的说不出话来。 呐呐了一会,她问道。 “不知道阁下知不知道幽幽子大人在哪,如果不知道在下就先走了。” 她觉得自己真是没脸呆下去了,没想到面前的人类这么了解幽幽子大人的性格,真是……她下定决心,待会找到幽幽子后,一定要让她改掉这种丢脸的性格! 听着妖梦问题,躲在一旁听陈安说她坏话,正咬牙切齿的的幽幽子顿时紧张起来,生怕陈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有啊!那个笨蛋吃完就往那走了。” 陈安说着,就随手指了一个偏离幽幽子躲藏的方向。 虽然没有答应,不过就冲着幽幽子那手感超好的脸蛋,陈安就决定还是帮帮她。 也省的她说自己出卖她。 “万分感谢!” 见到陈安指出了幽幽子离去的方向,妖梦感谢起来。 只是没想到妖梦感谢的话还没说完,幽幽子就甩开身上的叶子一脸愤恨的跳了出来,指着陈安就怒气冲冲的道。 “你这个混蛋居然敢出卖……出卖……” 幽幽子突然结巴了起来,看着陈安的手指指的方向她讪讪的笑起来,用扇子捂着嘴,她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不好意思,我搞错了。” “幽幽子大人!” 妖梦一惊,没想到正在寻找的幽幽子居然就躲在一旁。 她急忙上前小跑到幽幽子的身边,就板着脸开始教训起来。 “幽幽子大人,你这次又为了什么偷偷从白玉楼溜出来? 上次你说去找紫大人,结果跑到人间之里吃霸王餐害得在下被慧音说教了一整天。还有上上次也是说去找紫大人却溜到了博丽神社把灵梦一年的粮食给偷吃光……” 少女絮絮叨叨的啰嗦的大半天,最后才说到。 “幽幽子大人,你知不知道你每次都这样,在下很担心啊!” 陈安在一边看热闹,听着妖梦说的幽幽子的那些不良记录他真是乍舌不已,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笨笨的,一副很好骗的(的确也很好骗)吃货居然有那么多不良记录,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而且听着妖梦的话,幽幽子似乎和紫很熟啊。 怪不得刚才的举动那么有紫的气质,估计是被传染了吧? “还有你,人类!” 妖梦教训完了幽幽子,也没放过刚刚说谎骗她的陈安,她的口吻十分严厉。 “幽幽子大人明明就在这,你居然敢骗在下……” 妖梦顿了顿,就开始继续对陈安啰嗦起来。 看到似乎不打算停的妖梦,陈安有些头疼。没想到看起来英姿飒爽的妖梦居然这么啰嗦,这点和咲夜可完全不像啊! 不过会这么啰嗦,估计还是因为幽幽子的缘故。 听着她刚才的话,幽幽子可是没少给她惹事啊。 对于妖梦的啰嗦,陈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开始跑神了。 幽幽子看着妖梦转移火力,悄悄松了口气,她十分开心。 嘻嘻,这次居然有顶缸的,真是太幸运了! 幽幽子开心的转了个圈,就冲着陈安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可爱的鬼脸,然后招招手又做了一个自求多福的姿势,就小心的后退几步想溜了。 两个人倒霉,还不如一个人倒霉。先溜回白玉楼,等妖梦教训完陈安,她也应该差不多消气了。 嘿嘿,幽幽子大人果然是最聪明的。 幽幽子得意的想着,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有多无耻。 她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就鬼鬼祟祟迈着轻盈小猫步,趁着妖梦还在教训陈安就悄悄想要离开。 幽幽子是亡灵没有体重,所以妖梦完全没有注意到开溜的幽幽子。 被妖梦教训的狗血淋头的陈安,看着妖梦身后幽幽子那张肉乎乎的傻脸突然露出贼兮兮的贱笑后,就鬼鬼祟祟溜人的举动顿时大怒:搞什么鬼!他会被妖梦教训还不是因为幽幽子这个笨蛋,要不是刚才她傻乎乎的自己跳出来,妖梦早走了,哪有现在这种情况? 枉他之前还累死累活替她做了那么多东西吃,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不讲义气,一见事情不妙就想独自开溜,留他一个人在这倒霉。 陈安心中发狠。 告诉你,这种事别说是门,就连耗子洞都没有! 陈安心中咬牙切齿,露出惊讶的表情就开始报复。 “咦,那只幽幽子,你想去哪?” “幽幽子大人?” 妖梦困惑的回过头,却看见某只吃货亡灵正鬼鬼祟祟逃跑的场景,顿时生气了。 “幽幽子大人!” “哎呀!” 幽幽子听到妖梦气急败坏的声音一惊,顿时加快了逃跑的脚步。 刚才还有可能不听妖梦的啰嗦,现在被逮着绝对要死。 幽幽子一边逃跑,还一边生气的大叫。 “混蛋!你给幽幽子大人记着,幽幽子大人一定会回来的!” “幽幽子大人!” 妖梦看着越飘越快,同时嘴里还不忘记留下狠话的幽幽子,顿时气的直跺脚。 “幽幽子大人,等等在下啊!” 说着,她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陈安对于坑队友这种小事完全没有心理压力,反正倒霉的又不是他。 还有幽幽子逃走时留下的威胁,陈安也是毫不在意。 先别提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就是待会就能回来,还要看能不能找的到他呢。 陈安可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 看着已经快要消失在夜幕的幽幽子,陈安继续回报她之前想要丢下他一个人倒霉的好意,大声的为她加油打气起来。 “幽幽子加油,努力再跑快点哦,妖梦可是快要追上你了。” “混蛋!” 听着远处传来幽幽子气急败坏的声音,陈安假惺惺的擦了擦那并不存在的眼泪。 唉~祝愿她成功的逃出生天吧。 这么想,陈安就看着幽幽子狼狈的身影一扫之前的倒霉样,得意的仰天大笑起来。 “哇哈哈哈!” 果然,别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快乐啊! 坑完幽幽子,一瞬间心情突然愉快了不少啊。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陈安现在的心情,那就是心情愉快外加神清气爽啊! 哎啊啊,错了。是两个词。真是危险,看来是被幽幽子的傻气传染了呀。 为了防止幽幽子再次袭来。陈安赶紧匆匆忙忙的随便弄了点吃的将肚子填饱。收拾了一下幽幽子吃剩下的残渣最后、踩灭篝火就选了个方向果断闪人了。 他一直记得一句话,那就是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动物,无论是之前的蕾米,还是紫,或者大大咧咧的魔理沙无疑都验证了这句老话。 他可是好几次都是差点点就死无全尸啊! …… 事实证明,陈安还是很具有前瞻性的。因为在他离开不久后,幽幽子就回到了这里。 “混蛋,居然跑了!” 幽幽子好不容易摆脱了妖梦,回到篝火旁却发现这里只剩下熄灭带着淡淡余温的火堆,而陈安却已经消失不见顿时气的跳脚。 “哇呀呀!!混蛋,别让我抓到你!” 原本打算回来揍陈安十次的幽幽子计划落空,顿时气的原地乱转。她使劲的踩着已经熄灭的篝火,自顾自的说着狠话。 “混蛋!别被幽幽子大人逮到,要是被我抓到,我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家伙!否则,我就不叫幽幽子呀!” 说到最后,幽幽子还忍不住气呼呼的大叫起来。 “呱,呱……” 大声的喊叫激起附近不少沉睡中的动物。 幽幽子怒吼着,忽然动作一僵,她好像又听见妖梦的声音了。 糟糕,妖梦一定是听见她的声音这才寻过来的,想到这。幽幽子急忙闭上嘴,就再次偷偷摸摸的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 天降的夜雀 本着远离雾之湖的念头,陈安最后来到了一片森林。 原本他是想去人间之里的。 因为过去听美铃说过,那里是幻想乡唯一一个人类的村庄。 说起来也真是惭愧,作为人类的陈安来到幻想乡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可是一次都没去过人间之里。一直都在红魔馆,偶尔出门,也是去妖怪山、博丽神社转悠。 也正因此,陈安压根不认识去人间之里的路。 结果随意乱走,就走到了这片有着淡淡迷雾,在夜色中显得朦胧与神秘的森林。 又不知走了多久,当星辰开始隐于夜色,月光也变得有气无力时,陈安终于走不动了。 他找了一颗大树,就靠着树干疲累的坐在了地上。 “呼,好累~” 手腕压着额头,陈安抬头仰望被迷雾和黑暗笼罩的夜空发了好一会呆。 半响,他才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还是先休息一会吧。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就这样,他靠着树,闭上眼,思维便慢慢陷入了黑暗。 …… 男人冲着一边那个浑身脏兮兮,一出现就一直眼巴巴看着他手里的食物咽口水的孩子挥了挥手中的食物。 他笑眯眯的。 “哟,想吃吗?” 孩子用力点头。 “嗯!” …… 男人看着正穿着裙子在树上利索的爬来爬去找鸟窝的小女孩,感觉十分头痛。 “喂喂,青娥,快下来,一个女孩子爬什么树,也不怕别人看了笑话。” “嘻嘻,弄点吃的嘛。” 小女孩吐吐舌头,却乖乖的下来了。 …… “喂,你干嘛!我可是好心……” 男人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那个女人的话。 “我们不需要你好心,赶紧给我滚蛋。要是在啰嗦,小心我不客气了。” 小女孩躲在男人后面,冲那个女人做鬼脸。 “没错,快点走开。有他在,我才不要去给别人当什么童养媳呢! 噗!饿死也不要!” …… 女孩翻出家里的书,冲门口正在晒太阳的男人招呼起来。 “喂,过来一下。” 男人挠着头走过来。 “有事吗?” “修炼哦~” …… 女孩听到了动静,打开了门,她发出了惊呼。 “哇,有人昏倒了,快来啊!” …… 夕阳西下,男人双手藏在袖子里,沉默着,向着与夕阳相反的方向去了。 在身后,那个平静的小村庄依旧平静。 只是在某间屋子里,两位女孩正香甜的酣睡着。 “自由,自由。本大爷又自由啦。” 随着这样的呢喃,男人的身影被夕阳越拉越长,终于再也看不见了。 …… “啦啦啦,啦啦……嗝,啦……我是快乐的,嗝,快乐的小夜雀……” 打着酒嗝,米斯蒂晕乎乎的飞在魔法森林上空。 “哎啊,好像飞不起来了。” 歪歪扭扭的飞了一会,米斯蒂突然呆呆的惊呼一声就从天上掉了下来。 “哇!!!救命啊!” 迷糊中,陈安似乎听见有人在唱歌。 大概是错觉吧,毕竟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有人在这种地方无聊的唱歌玩。 陈安这么想着,事实似乎也证明了他的猜想。 听,那歌声不是消失不见了吗? 陈安满意的得到答案,于是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就想继续休息。 顺便一提,他现在心情十分不好。 该死的,又是那种梦,心情又变差了。 陈安刚闭上眼睛准备继续呼呼大睡时,却忽然听见了少女的惊呼。 “哇!!!米斯蒂要摔死了,妈妈,救救米斯蒂啊!” 声音越来越近,然后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从天而降,重重砸在了陈安身上。 陈安猛然受到重物撞击,一下就清醒过来。好好睡个觉,居然还遭受无妄之灾,这才本来就心情阴郁的他,真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哇,谁啊!哪个混蛋这么晚了不睡觉,还乱扔垃圾,也不怕砸到人。不对,是已经砸到人了啊!” “……妈妈……” 随着陈安愤怒的喝骂,一声轻轻的呢喃声就从他怀里传来。 陈安一愣,低头却看见怀中多了一个醉醺醺的少女。 少女一头散乱的粉红色短发,戴着深褐色有着一对小小鸟翅膀的帽子,从中还探出一对鸟耳朵。 身后长着一对小巧的鸟翅膀,穿着和帽子一样颜色的裙子,身上还带有浓浓酒气。 看着怀里的米斯蒂,陈安十分纳闷。 “咦,怎么是个小·妞,不是垃圾吗?” 他瞅瞅米斯蒂,又忍不住抬头看看天上。 奇了怪了,天上居然会下小·妞,还是个醉醺醺的小·妞,这不科学啊! 顺便一提,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米斯蒂身上散发的酒香让陈安感觉十分熟悉,似乎在哪喝过。 陈安发现了这点,就放弃了琢磨天上为什么会下小·妞的原因——好吧,他其实已经猜到了。 八成是喝太多,醉的不成样才从天上掉下来的。 就是陈安开始琢磨怀中少女身上的酒味为什么那么熟悉时,少女却满面透红,抱着陈安的脖子气吐如兰起来。 “呐,妈妈,你来救米斯蒂了吗?好高兴哦!” 陈安哭笑不得。 “妈妈?喂我可是男的好不好?” 居然叫他妈妈,这醉醺醺的小·妞到底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 他无论怎么看,明明都是男的好不好? 米斯蒂仿佛没有听见陈安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醉话。 “呜,妈妈,米斯蒂前几天遇上了一个头上长角的坏家伙。她逼着米斯蒂和她打架。 你也知道的,米斯蒂不喜欢动手,也不会打架,结果米斯蒂输了。还被那个坏家伙抓到一个洞里陪她喝酒。 你不知道,米斯蒂还在那里看见了大酱呢,大酱好可怜,喝的比米斯蒂还要多呢。结果连飞都飞不起来了。 今天好不容易趁那个坏家伙不在了,米斯蒂才跑出来的。现在米斯蒂要去搬救兵去救大酱……” 听着米斯蒂絮絮叨叨的废话,陈安嘴角一抽。 “都说了,我不是你妈啊。” 这句话刚想说出口,陈安就看见米斯蒂说着说着眼泪就从眼睛里流了下来。 她蜷缩着身体,整个人缩进陈安怀里,还将脸埋在了他胸口。 她低声呜咽着。 “呜呜……妈妈,米斯蒂,米斯蒂好想你!” 感受着胸口慢慢变得湿润,陈安急忙把话吞回了肚子。 他十分无语。 搞什么鬼,他还没说什么,怎么这小·妞就自己哭了? 不过算了,看她这么伤心的样子,这次就和她计较了。 “小鸟,醒过来之后,记得感激我吧。” 陈安嘟囔着,便用手轻轻拍着米斯蒂背,口中还轻轻哼出了一首奇异的小曲。 曲子似乎是在安慰着什么,旋律古老而温柔。 感受着陈安温柔的动作,米斯蒂呜咽的声音渐渐小下来,便沉沉睡去。 “呜,妈妈……” 等到米斯蒂熟睡后,陈安这才停下动作。 他看着自己手,忽然有些纳闷了。 咦,奇怪,为什么刚才的动作那么熟练?是哄露米娅和芙兰练出来,还是他的确是天生照顾人的命? 陈安纠结了一会,闻着米斯蒂身上的酒气,困意却渐渐涌了上来。 于是怀抱着米斯蒂,他也逐渐再次进入了梦乡。 …… 清晨。 一抹刺眼的阳光透过头上树枝的缝隙照在陈安脸上。 此时,陈安正看着怀中还在沉睡中,脸上还露出香甜笑意的米斯蒂有些为难。 说实话,他已经醒了很久了,但估计是因为喝多了,他怀里的米斯蒂却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要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她一直死死搂着他脖子不肯松开,还一动就闹,让陈安连起身都没有办法,只能一直坐在这等着她主动清醒。 这种情况真是让陈安十分无奈。 虽然他现在时间很多,耐心也很好,哪怕在这里坐上一天,闲着没事等着身上发霉也没问题。 但问题是,他坐的得舒服点啊!可现在,米斯蒂一直缩在他怀里压着他的腿,他大腿可是有些发麻了,超级不舒服的! “唔……” 就在陈安左右为难,开始考虑是不是该主动叫醒米斯蒂时,米斯蒂却自己醒了。 她鸟耳朵动了动,眼睛就慢慢睁开了。 米斯蒂轻轻揉揉眼,一脸迷糊的和陈安打起了招呼。 “早啊,妈妈。” 听米斯蒂又喊他妈,陈安顿时没好气了。 “都说了,我不是你妈!” 醉了也就算了,清醒居然还叫他妈妈,真是的,说了多少次了,他是男的! 米斯蒂一愣,眼珠呆呆一转,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急忙就从陈安的怀里窜了出去。 虽然昨天喝的醉醺醺的,不过毕竟不是普通人,所以事情的大概她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顺便一提,在从陈安怀里钻出来时,米斯蒂松口气之余,却突然感觉有些失落。 因为陈安虽然不是妈妈,但是怀抱的感觉却和妈妈一样呢,都让她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米斯蒂窜出陈安怀抱,一站好就红着脸不住对他弯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昨晚真是失礼了。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看着米斯蒂一直鞠躬,她不累,陈安都替她感觉累。 贴心的替米斯蒂着想,他制止了她道歉。 “好了,好了,别道歉了。听你昨天的话,似乎要找人去救你的朋友,赶紧去吧。” 然后让他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吧! “对哦!” 米斯蒂一锤手顿时恍然大悟,想起来了自己跑出来的目的。 可是想到归想到,米斯蒂却没有离开。她感觉有些为难。 “可是妈妈说过了,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恩人昨天帮了我,我还没有报恩呢。 要是就这样走了,妈妈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陈安眉一挑。 呦,没想到这只看起来好欺负的小鸟,居然还是个妈妈说什么就做什么的听话乖宝宝呢, “恩……” 陈安这么想,却发现米斯蒂还想再说什么,急忙打断了她的话。 “好了,我昨天其实什么都没做,所以你就不必再说了,赶紧走吧,你的朋友一定等急了。” 乖宝宝就乖宝宝了,反正也不关他是,赶紧赶走,独自安静一会再说吧。 米斯蒂完全无视了陈安的话,十分固执。 “不行,要不是恩人你,我昨天有可能就摔死了,我一定要报答你。” 不要这么固执啊! 陈安感觉有些头痛,却也无可奈何。 为了能让自己清净一会,他只得顺着米斯蒂了。 “好吧。是不是只要你报答我了就可以离开了?” 看到米斯蒂点头,陈安又道。 “很好,那我现在刚好有一个问题,这里是哪?” 米斯蒂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魔法森林。” 魔法森林?魔理沙住的地方,嘿,这可真是巧啊。 思绪转过,陈安就又开始赶人了。 “好了,你已经成功为我解决了一个麻烦,现在我们两个互不相欠了,你赶紧去做你的事吧。” 米斯蒂顽固无比,就是不肯妥协。 “不行,这种小事怎么能报答恩人的救命之恩呢。恩人你还是重新说个报恩方法吧。” “别啰嗦了!” 见米斯蒂居然还不肯走,陈安有些不耐烦了。 别看他现在笑眯眯的,可因为昨天发生的那些事和那个怪梦,他的心情其实差的要死! 虽然期间因为卖了幽幽子让他缓解了一下情绪,但现在心情可还是非常阴郁。 于是为了实现把米斯蒂弄走,让自己安静一会的目的,陈安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开始恐吓着米斯蒂了。 “在啰嗦,小心我强暴你哦!” “哇!好可怕!” 米斯蒂果然被吓到了,她惊恐的抱着胸瑟瑟发抖。就害怕的煽动着翅膀飞走了。 看着狼狈逃窜的米斯蒂陈安默语,虽然刚才的话有些失礼,不过总算安静了。 唉,真是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小鸟。 陈安摇摇头嘟囔一句,就撑着下巴思考起来。 等会该去哪里呢?虽然无家可归,也想安静一会,但也总不能一直坐在这里无所事事吧? 于是,他开始在心里总结起来。 回红魔馆? 想到这个,陈安果断摇头。算了,现在估计姆Q和蕾米还在气头上呢,还是别回去找骂了,要是真回去了,说不定会被赶出来呢。 不,或许不是被赶出来,而是被干掉呢。昨天蕾米说的话,怎么看也不像开玩笑。 想到这,陈安划去了红魔馆。 妖怪山? 想到这个,陈安脸一僵,马上就想起了昨天灵鸠伊凛暴走的样子。 所以——不不不!为了小名着想,他还是别去妖怪山了,要不然绝对是去找死。 二话不说,妖怪山也被划掉了。 接下来,似乎只要一个去处了。那就是灵梦的博丽神社! 博丽神社? 这个倒是可以,不过想了想,陈安还是划去了这个选项。 因为据他所知,不仅是紫那个家伙,蕾米也经常去博丽神社找灵梦玩呢。 紫那只被他非礼的17岁少女倒是无所谓,反正她估计是不会干掉他了,要不然他早该去大胸死神那报道了。 但紫不怕,可要是碰上了蕾米那可就尴尬了,所以为了防止那种尴尬,博丽神社也不行。 陈安一一划掉了在幻想乡唯三熟悉的去处,就不禁陷入了沉思。 糟糕,那三个地方都不能去,那还能去哪里呢? …… 米斯蒂娅,救兵 盯~盯~盯~ 米斯蒂躲在一颗大树后,小心翼翼观察着不远处,那正靠着树陷入沉思的陈安。 至于米斯蒂为什么在被吓跑后,又跑回来,那是因为刚才她害怕的飞出去不远后忽然想到的。 那就是——陈安如果真的想对她做些什么的话,在昨天晚上她醉醺醺的、毫无反抗能力时就可以动手了,哪里还用得着像刚才那般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并且眼睁睁看着她逃跑,却没有一点阻拦的意思。 他一定是在吓唬她。 米斯蒂得出了这个结论,再想起她已经去世的妈妈曾说过的话,所以咬咬牙,她又飞了回来。 不过由于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所以她只好偷偷的躲在一边观察。 想看看,那个恩人究竟在做什么,并判断他之前是不是真的只是吓唬她。 “哎呀呀,到底该做什么呢!” 陈安愁眉苦脸了一阵,最后却发现自己现在真的是无处可去,也无所事事啊! 虽然他在红魔馆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做,但好歹还能逗姆Q和蕾米玩啊。 盯~盯~盯~ 就在陈安得出自己自己无处可去,并且真的很闲的结论,并开始绞尽脑汁琢磨接下来该找什么事打发时间时,他神色一动,就感觉有人在盯他。 他抬起头,四处打量了一下,就惊愕的发现了那正躲在树后,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的米斯蒂。 “咦,小鸟怎么又回来了?” 陈安愣了一下,便冲米斯蒂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米斯蒂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畏畏缩缩走了过来。 看着她小心翼翼,好像随时准备再次逃走的样子,陈安有些好笑。 既然这么害怕,还回来干嘛? 陈安忍着笑,问道。 “小鸟,你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不怕我真的对你做什么吗?” 米斯蒂原本还有些害怕,不过一听陈安的话,再一见他忍着笑的模样,顿时明白过来。陈安之前绝对是在吓她。 她嘟着嘴,用控诉的眼神看着陈安,口吻有些不满。 “恩人,原来你刚才真的在吓我。真是个坏心眼。” 看着不满的嘟嘴鼓脸,一副可爱模样的米斯蒂,不知为何,陈安心情突然好了一点。 他笑起来。 “好了,小鸟。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就不吓你了。还有,你也别叫我什么恩人,感觉怪怪的。就叫我的名字陈安好了。” “我才不是小鸟呢,我可是夜雀。” 听着陈安叫她小鸟,米斯蒂有些泄气的嘀咕了一句,接着认真的点头, “明白了,恩人。” 陈安满头黑线。 “别叫我恩人!” 米斯蒂翅膀开心抖了抖。 “是的,恩人。” 陈安:“……” …… 无论陈安怎么说,米斯蒂就是死不悔改的叫他恩人。 哪怕又吓唬她,如果喊他恩人就把她抓起来烤了吃也没用。 最终,陈安也只能无奈认命了。 恩人就恩人吧,反正总比混蛋好听。 懒得再和固执的米斯蒂啰嗦,陈安随口问道。 “喂,小鸟。你叫什么名字,是叫米斯蒂吗?” 昨天这家伙哭哭啼啼喊妈妈时,好像就是这么说的。 听着陈安问她名字,米斯蒂脸不由一红。 她暗暗埋怨起自己。真是笨蛋这么久了居然连名字都没有说,还要恩人来问,真是太失礼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脸,便把双手放置小腹,对陈安礼貌鞠了个躬。 “失礼了,我叫米斯蒂娅.萝蕾拉。恩人喊我米斯蒂就好了。” “好的,小鸟。” 陈安随口应了一声,不理会米斯蒂鼓起的脸颊,又道。 “对了,你不是要去找人救你的朋友吗?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哎?” 还在弯腰的米斯蒂一愣,差点没摔倒。她扶着帽子,更不好意思了。 “这怎么好意思,救命之恩我还没有报答呢。” 救命之恩还没报答,又麻烦人家,这种事,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好意思。 陈安脸也不红的大言不惭起来。 “哎呀,别这么见外嘛,我可是很热心肠的人哦,别人遇到困难怎么能当做看不到。” “这……” 陈安看着一脸犹豫的米斯蒂,又道。 “再说了,你在这么磨蹭下去,要是又出现什么意外那才麻烦。” 米斯蒂一想也是,脸上露出了感激之色,又是一个深深的鞠躬。 “感激不尽。” 看着米斯蒂这样,陈安暗自嘀咕起来。 这么唬她,会不会太过分了? 不过转念一想,虽然只是因为无聊想找点事打发时间,不过他也没骗她嘛,他的确是个好人呢。 陈安这么一想,顿时心安理得起来。 说的没错,他可是好人呢! 陈安自己给自己是好了下了肯定的结论,就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冲米斯蒂招呼起来。 “走吧,小鸟。你不是还要去找人吗?抓紧时间吧。” “是的,恩人。” 米斯蒂点点头,在前面带起了路。 跟着米斯蒂走了一会,陈安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奇怪,这路怎么这么熟,昨天晚上好像走过哎。还有那个方向,他们不会是去雾之湖吧? 陈安想到这,急忙问起来。 “喂,小鸟,你打算去那找人?不是红魔馆吧?” 据他所知,雾之湖那个地方除了红魔馆的人,好像并没有什么厉害的家伙了。 “不是啊,我和红魔馆的人不是很熟。” 米斯蒂摇头,给出了答案。 “我是去找⑨酱。” “⑨!?” 陈安一愣,顿时大惊失色。 “就是那个喊着老娘是幻想乡最强,实际却是个连1+1等于几都不知道的笨蛋小鬼琪露诺?” “咦,恩人你认识⑨酱啊。” 米斯蒂一愣,也没在意陈安对琪露诺精辟的形容,而是高兴的说道。 “是啊,我就是去找⑨酱去救大酱啊。” 想到那个看起来精神满满,一副老娘天下第一,实际却和露米娅一样蠢的笨小鬼,陈安十分怀疑。 “不是我说,那个笨蛋行吗?” “嗯嗯,⑨酱可是比我厉害呢,一定行的。” 米斯蒂点头,看起来对此深信不疑。 毕竟如果连琪诺露也不行,那她也没办法了。 虽然还认识露米娅和莉格露,但一个神出鬼没,除了蹭吃外很少看到。一个只会使唤虫子,估计也打不过那个长角的坏蛋。 所以,米斯蒂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琪露诺身上了。 是吗? 陈安挠挠头,看米斯蒂深信不疑的样子,也就勉强相信了。 或许琪露诺只是笨,其实真的很厉害吧。 他这么想,心里却有些不安。 真是的,光是想到那个连算数都不会的笨蛋其实很厉害,可以打败厉害的敌人救出朋友,就觉得十分不靠谱啊! 陈安不知道,他的预感其实猜对了! 琪露诺的冷气对付那些弱小家伙和可怜青蛙还行,可要是对付那个米斯蒂口中那个头上长角的坏家伙,那就和露米娅对付蕾米一样,就是送菜啊! 可惜他不知道。所以也只能将信将疑的和米斯蒂踏上寻找笨蛋琪露诺,然后去打败坏蛋,拯救朋友,那个拥有未知结局的道路了。 …… 来到雾之湖,陈安跟着米斯蒂在岸边随便转了一圈就看到了琪露诺,她此刻正躺在湖边的草地上呼呼大睡,而她周围的植物上,还结有一层薄薄冰霜。 不愧是冰之妖精! 看到这一幕,陈安突然有点信心了。 虽然没见过她战斗,但不自觉的就能影响环境,战斗力应该不会差到哪去的。 看到琪露诺,米斯蒂急忙跑了过去,她跪在琪露诺身边,用力推她,焦急叫到。 “⑨酱,⑨酱,快醒醒。” 被吵醒了,琪露诺不满的嘟囔起来。 “谁啊,干嘛又吵人家睡觉。” 昨天她就被露米娅叫醒过,今天居然又来,真是倒霉。 琪露诺揉着眼,视线刚一清晰,睁就看见身边一脸焦急的米斯蒂,她一喜。 “米斯蒂?” 琪露诺看到朋友喜悦之余,却也有些困惑。 “米斯蒂你怎么来了?难道天黑了吗?” 琪露诺抬头看看天,发现天是亮的,别说天黑,就是傍晚都没到! 琪露诺更奇怪了。毕竟米斯蒂是夜雀妖怪,可是绝对的夜行动物,怎么会在大白天的来找她? “哎呀,⑨酱,别啰嗦了。快点和我走吧。” 看着一脸迷糊的琪露诺,米斯蒂来不及解释,急忙将她拉了起来就走。 “哇,慢点,慢点。我的头有点晕。” 猛的被拉起来,琪露诺脑袋有点晕乎乎的。 走在她们的身后,陈安看着琪露诺走路颠三倒四,似乎随时都要摔倒的样子,原本刚刚对她竖立的信心顿时有些摇摆了。 这个反应迟钝的笨蛋……真的行吗? “什么!居然有人敢欺负大酱!” 走在路上,恢复清醒的琪露诺听着米斯蒂的解释,大怒之余,却也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几天一直找不到大酱,原来是被人抓住了啊。” 她还一直奇怪为什么一直形影不离的大妖精这几天会突然销声匿迹。还以为是自己藏起来,可去了所有她可能在的地方都没找到。现在一看,原来不是自己藏起来,而是被人抓走了。 “嗯嗯!” 米斯蒂拼命的点头,情绪十分激动。 “⑨酱你是不知道,那个家伙一直逼我们陪她喝酒。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明明已经喝不下去,到最后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陪她喝。 从我被抓见到大酱时,大酱她就没醒过。也因为这样,昨天我逃跑的时候可是从天上掉了下来,要不是恩人,我可能就见不到⑨酱你了。” “哇!怎么这样。” 琪露诺大惊,急忙就一脸焦急的在米斯蒂身上摸来摸去。 “呐!米斯蒂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刚好被恩人接住了呢。” 米斯蒂安慰着琪露诺,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却有些脸红。 居然把一个陌生男人当成妈妈,还在他怀里缩了一晚,真是一想就不好意思。 陈安有些嘀咕。 嘿,什么恰好被他接住了,明明就是直接砸在他身上好不好! 要不是他身体够结实,不吐三升血才怪呢! 琪露诺看米斯蒂的确不像有事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她一脸楞楞的样子。 “恩人?谁啊!” 米斯蒂有这个朋友吗?没听过哎。 米斯蒂一愣,一指着身后,感觉有些纳闷。 “恩人不是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吗?⑨酱,你不会没发现吧?” “咦!” 琪露诺大惊。原来身后还有人,她居然没有发现,好厉害! 琪露诺惊奇的扭过头,就发现陈安正满头黑线的看着她。 她小小的眉毛一挑。 “露米娅酱的哥哥,原来是你啊。” 陈安现在已经彻底对琪露诺丧失了信心。 被他一个普通的人类跟在身后这么久,她居然没有发现。果然,对笨蛋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啊。 尤其是——关键时刻! 想到这,陈安顿时更不抱希望了。 他一脸没好气的样子 “是啊,是啊,我就是那个倒霉鬼。才这么久居然就被你发现了。琪露诺,你可真厉害。” 琪露诺完全没有听出来陈安其实说的是反话,还以为他是在夸奖自己,顿时双插腰得意起来。 “当然,老娘可是幻想乡最强啊!” 陈安捂脸哀叹。 他能退出吗?就琪露诺这种让人感动的智商。和她当同伴去救人,他觉得还是回去发呆比较有前途。 可惜,半路退出是不可能的,陈安自认没那么厚脸皮,所以哪怕没有信心,也只能自认倒霉,暗暗祈祷救人之路顺利了。 而对于琪露诺蠢萌的表现,米斯蒂也是有些无语。她心里第一次怀疑起来——琪露诺,真的行吗? “老娘是最强的!” 听着琪露诺自信满满的重复这句话,米斯蒂觉得应该行吧。 就算不行,也得当成行! 毕竟,现在只能靠她了! 就这样,完全没有信心和开始失去信心的陈安和米斯蒂和那只活蹦乱跳、自信满满的琪露诺继续出发了。 …… 萃香 跟着米斯蒂的脚步,三人最终来到了魔法森林里的某一处空地。 当然,说是空地,其实也只是和四周那些郁郁葱葱的树林相比。其实还是长了很多杂草的。 这里并没什么特殊的,只是空地中间有着一颗庞大的石头,高度比陈安的身高还要高,一看就很重的样子。 空气中还带有淡淡的酒香,不过不仔细闻还闻不出来。 陈安仔细观察了这里一圈,心里有些疑惑。 这里真的可以藏人吗?除了那颗大石头和空气中的淡淡酒香外,这里完全找不到什么特殊的地方啊。 不会是小鸟因为喝醉了,而记错了地方吧? “就是这里了。” 似乎是为了解答陈安的疑惑,米斯蒂指着那颗大石头说道。 “就在那,虽然被石头压住看不出来,但下面其实有一个大地洞。昨天因为那个家伙大意没有盖紧,我才逃出来的。” “是吗?也就是说大酱就被关在下面是吧?” 看到米斯蒂点头,琪露诺搓搓手,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 她信心满满的道。 “看最强的琪露诺怎样救人的吧,哼哼,我一定能救出大酱的。” 琪露诺说着,就走上去站在大石头旁边。她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将手撑在石头上,蹬着腿憋红了脸想要将石头推开。 米斯蒂站在琪露诺身边,大声的为她加油打气。 “⑨酱加油,⑨酱加油!” 觉得无聊,陈安也是凑着热闹喊了起来。 “笨蛋加油,笨蛋加油!” 顺便一提,他对琪露诺推开石头完全不抱希望。开始原本还想看看能不能挖个洞下去救人,不过试探的用脚踩了两下,却发现这块空地的土密度大的吓人,硬的跟石头一样,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而选择在一边看热闹了。 琪露诺努力了半响,期间又换了个用肩膀使劲的姿势,结果出了把脸憋的通红,石头却始终一动不动。 结果到最后,她只能放弃无用功,一脸泄气的坐在地上。 琪露诺失去了开始的自信,变得十分沮丧。 “不行。太重了,我推不动。” “哎~~~” 米斯蒂十分失望,长长哎了一声,便愁眉苦脸的问道。 “那大酱怎么办?不推开这块石头,我们可救不出大酱啊。” “我怎么知道啊!” 琪露诺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句,却突然生气起来。 她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就开始使命向那块巨石攻击。 琪露诺一边攻击,一边怒气冲冲的道。 “哼!都是这个讨厌的石头,要不是它,我们早就就可以救出大酱了!混蛋!看我打烂它!” 寒冷的冷气一次次吹在石头上,使得石头表面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冰层。 而随着琪露诺越发卖力的攻击,四周的气温也开始降了下来。 明明是炎热的盛夏,这里却仿佛冰寒的隆冬一般,让米斯蒂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至于陈安?他对温度的变化其实没什么感觉。只要不是太夸张的极限温度,对他都一样。 就在米斯蒂冷的有些受不了,开始缩着身体一个劲搓手臂时,一旁突然冒出了一个不满的声音。 “喂,你们在干嘛?想对我的家做什么啊!” 陈安扭头一看,就看见一个头上扎着红色大蝴蝶结,还长着一对长角的金发小女孩。 她上身穿着白色无袖上衣,下身是紫色长裙,腰上捆着皮带,长长的金发底部被一条白布扎住,然后白布上捆着铁链,而铁链的另一头却捆在腰间的皮带上。 不仅秀发有铁链,女孩双手手腕上也各捆着一条底部有重物的古怪铁链。 而在她手上,还提着一个让陈安觉得眼熟的紫色酒葫芦。 此刻,女孩正面露不满之色的看着她们。 陈安一眼就看到那个眼熟的酒葫芦,真是觉得有些惊奇啊。 奇了怪了,怎么和紫的那把伞一样,感觉很眼熟啊! 而米斯蒂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就一脸害怕,好似见了鬼一样。下意识就躲到了陈安身后。 对于这个声音,米斯蒂可是记忆犹新啊!因为,她昨天还听见呢! 伊吹萃香这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呆的太久了,还是其它什么原因,突然有些寂寞起来。 天天一个人喝酒,真是有点无趣啊,不如去找点有趣的事做吧。 于是怀着这样的想法,伊吹翠香就开始寻找强大的对手和能喝酒的人,前者是想打一场痛快的架,后者是喝一场痛快的酒。 毕竟,一个人喝酒的感觉实在不怎么样。 可是她的运气不好。找了几天,除了一个长着蝴蝶翅膀,忽然出现在眼前,原本以为很强,其实弱的哪怕她那么久没真正战斗过,也能一只手打十个的妖精,还有一只卖烧烤的小鸟以外,她就没有遇见一个稍微能打的家伙,除了毛玉就是毛玉! 而就算是那两个家伙也只是让她热热身罢了,一点意思都没有。最后打赢的她根据鬼族的习惯将她们两个带了回来,然后就忍不住要和她们拼拼酒,结果却发现她们的酒量实在都不怎么样。 才喝了两口就倒了,并且在昨天晚上趁她不在的时候,还跑了一个! 这不,她刚刚在附近找了一遍,没找到人这才无功而返。 可一回来,她就发现一个长着冰晶翅膀的蓝发小鬼头正对着她家大门狂轰滥炸。 伊吹翠香本来心情就不爽,现在更不爽了。 “喂,快点说,你们这些家伙到底想对我家大门做什么!” “你家?” 琪露诺一愣,想到了什么,顿时气的双眼冒火,她大声道。 “这么说,就是你把大酱抓起来的咯。” “大酱?” 伊吹萃香看到好像比她更生气的琪露诺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一脸困惑的挠挠头。 “你认错人了吧,我可不认识什么大酱。” “才没有,就是你这个家伙把我和大酱抓起来的。” 纳闷之时,一边突然传来了一个耳熟的声音。 伊吹萃香扭头望去,就发现了正躲在陈安身后的米斯蒂。 她顿时大怒。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偷跑的小鸟,昨天晚上趁我出去找吃的时候逃跑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带人来我家砸场子。看来你是活腻歪了吧!” 向来只有她伊吹翠香砸人场子,现在居然被人找上门砸场子,简直不能忍啊! “我才不是来砸场子的嘞,我只是带⑨酱来救大酱的,而且我也不叫小鸟,我可是有名字的,我叫米斯蒂娅.箩蕾拉……” 米斯蒂开始还能不满的反驳,不过看着伊吹萃香的怒容,声音却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又躲到了陈安身后,什么也不敢说了。 啧啧,看来小鸟对这个长角的女孩心里阴影很大啊。 陈安心中啧啧称奇,他一摊手,一脸无辜的想要置身事外,当路人。 “还有我,我可是文明人,只是来看看热闹而已,可不是来打架的啊。” 他说着,却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子将身后的米斯蒂挡的严实些。 米斯蒂发现了这点,顿时感激的看着他。 伊吹萃香指着那块已经冻成大冰块的巨石火光大冒。 “还狡辩!你看我家的大门都变成什么样了?还说不是来砸场子的,谁信啊!” 不等陈安和米斯蒂再次说什么,琪露诺就已经急躁的向伊吹萃香冲了上去。 她手上聚起寒冷的气息,挥向了伊吹萃香,怒喝着。 “别废话了,快点把大酱还给我!” “想动手?来啊,不让你这个小鬼知道知道我的厉害,我就不算鬼!” 瞧着迎面扑来能将一个人瞬间变成冰块的寒气,伊吹萃香有些不屑。 开什么玩笑,虽然很久没战斗过了,但她是谁?伊吹翠香! 鬼族四天王,怪、力、乱、神的的怪啊! 就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小鬼,还有那点小意思的低温。哼,哪怕不认真,三两下也解决她! 鬼? 听着伊吹萃香的话,陈安敏锐注意到了这个词。 他有些惊疑不定。 鬼?不会是他听错,或许是伊吹萃香说错了吧? 据他所知,幻想乡应该已经没有鬼了啊。 在陈安惊异时,场上战斗已经见了分晓。 伊吹萃香的不屑并不是自大,而是的确有那份本事。 对于琪露诺的攻击,只见她敏捷的回身一退避开寒气,然后脚在地上轻轻一蹬,就飞快出现在了琪露诺身前。 接着她一拳挥出,手腕上铁链发出叮当响声,拳头便重重的打在琪露诺肚子上。 琪露诺猝不及防,顿时捂着肚子飞了出去,她的身体划过地面的杂草,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结果有了分晓,琪露诺——输了。 没有任何反抗,没有任何迟疑,她一瞬间就输了。 “⑨酱!” 看到琪露诺被打飞,米斯蒂顿时急了。一下从陈安身后跑出来,她就想跑到琪露诺身边,却被琪露诺制止了。 “别过来,米斯蒂,我一定会赢的,我一定要救出大酱!” 琪露诺举手喝止了米斯蒂,便捂着肚子挣扎着站了起来。 她咬牙站直,肚子里翻江倒海,一阵火辣辣的疼。 “好疼……” 这是琪露诺现在唯一的感觉,虽然只有一拳,但伊吹萃香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要不是因为一定要救出大妖精这个念头支撑她,她一定站不起来了。 “大言不惭!” 伊吹萃香听着琪露诺这种时候,居然还嘴硬,顿时有些不爽了。 哼,这个连她一拳都接不住的小鬼是在瞧不起她吗? 她哼了一声。 “既然你有了觉悟,那就看招吧!” 伊吹翠香也不多说,只是小腿一蹬就再次出现在了琪露诺面前,她的攻击并不花俏,只是重复了刚才的动作。 ——一拳挥出! 之前完好无损的琪露诺对于伊吹萃香的攻击都反应不过来,何况是现在受了伤的情况下。 不出意外,她再次被打飞了出去。 “可恶,好快!” 琪露诺再次制止了想要冲过来的米斯蒂,抹掉脸上因为痛而流出来的眼泪,咬咬牙又站了起来。 她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 “加油,琪露诺,你是最强的。大酱都说了,你连时间都能赢。现在只是一个长角的家伙,你一定可以赢的。 没错,你一定可以赢,也一定能救出大酱的。” 琪露诺心里不住说着,就忍着疼,手上勉强聚起一团冷气,扇着翅膀决绝的冲向了伊吹萃香。 “哟,没想到,你这家伙蛮顽强的嘛。” 见琪露诺居然没站不起来,反而还能冲过来,伊吹萃香有些惊奇。 她对于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可是一清二楚的,虽然留了手没出全力,但那力量可也不是可以小觑的。 可琪露诺明明不强,可吃了她两记拳头却还能顽强的站起来战斗,顿时让伊吹翠香有些刮目相看了。 “小鬼,看来刚刚是我小瞧你了。虽然战斗力不行,但你的意志值得我佩服。” 再次一拳打飞冲过来了琪露诺,她后退两步,大笑起来。 “很好,既然是值得佩服的对手,那为了礼貌,我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叫伊吹萃香,鬼族的四天王之一哦。” “西瓜?” 回忆杀呀! 陈安听着她的名字顿时一愣。 居然叫西瓜,好有个性的名字啊。 米斯蒂也是奇怪的眨着眼睛,一脸惊奇。 这坏蛋居然是叫西瓜,好奇怪。 嗯,对了。⑨酱和她打架,那是不是在打西瓜呢? 琪露诺代表冰,冰打西瓜那就是——冻西瓜! 米斯蒂瞅了瞅伊吹翠香,思想开始跑题了。 听到陈安叫她西瓜,伊吹萃香顿时怒目。 “是萃香啊混蛋。” 她讨厌别人叫她西瓜,非常讨!厌! 看到伊吹翠香好像想冲上来揍他的样子,陈安急忙干笑起来。 “都一样,都一样。” 他糊弄着伊吹翠香,心里却确定了一件事。 伊吹翠香真是鬼,而且还是最强大的鬼之一,鬼族四天王! 陈安有些担心了。因为琪露诺悬了。 “哼!” 伊吹萃香冷哼一声,还想再说。就听到琪露诺的声音。 “我,我叫琪露诺,是幻想乡最强的,我一定会赢的。” 琪露诺断断续续说道,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身体摇摇坠坠的她又重复了一遍。 “没错,我琪露诺是最强的。大酱说了,时间都打不过我,所以我一定能赢,一定!” “⑨酱……” 米斯蒂一下扔开偏掉的思绪,看着被杂草沾满全身,显得狼狈异常的琪露诺有些担心。 她轻轻扯了扯陈安袖子。 “恩人,现在怎么办啊,⑨酱好像打不过那个坏蛋啊。” 陈安轻声宽慰着担心的米斯蒂。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不是也和西瓜战斗过,现在不也没事吗?西瓜应该会有分寸的。” 陈安视线回到伊吹翠香和琪露诺身上。 对于之前安慰米斯蒂的话,他倒也不算胡说。 还有对于伊吹翠香的分寸,他心里也没由来的感觉放心。 他感觉的到,伊吹翠香不是恶人! “嗯。” 米斯蒂轻轻点头,有些放松下来了。 听到琪露诺的话,伊吹萃香露出了狂热的笑容。 “是吗?那让我来看看你这个所谓最强到底有多强吧。 嘿嘿,这次我可是要认真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她说着,便再次扑了上去。 萃香很强,她的力量对于琪露诺来说简直就是压倒性的强大,至少她对付琪露诺从来不用第二下,每次都是一击将琪露诺打飞了出去。 琪露诺也很强,这种强不是能力上的强,而是性格上的强。每次被击倒,在所有人都认为她不能再站起来时,她却还是顽强站了起来,然后再次向伊吹萃香发起了挑战。 就这样,战斗周而复始了好几次。 随着“砰”的一声,琪露诺再一次被打飞了出去。 米斯蒂泪眼汪汪的看着已经是满身伤痕,甚至连嘴角都开始溢出鲜血的琪露诺。 “⑨酱。” 她哽咽着大声叫到。 “⑨酱!你快点认输吧,你打不过她的,快点认输啊!” “才不要,我一定会赢的。” 琪露诺视线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了,却还是倔强的再次向面前那不可战胜的对手再次冲了上去。 她用尽全力大声叫了起来。 “我一定要救出大酱,死也要!!!” “哇,你还来啊。” 萃香看着又一次冲上来的琪露诺,感觉有些头疼, 她是想战斗没错,可那也得看看对手是谁啊! 势均力敌的对手最好,差一点的放放水可以,但琪露诺——不好意思,她已经放了很多水了,可还是提不起劲啊。 对于它来说,琪露诺实在太弱了,顶多就比在旁边的米斯蒂强上那么一点而已。 她要是没认真起来,放点水,琪露诺或许还能撑个一时半会。可对于认真起来的她来说,琪露诺真是一点难度都没有。 而对于这种毫无挑战性的战斗,她可完全提不起什么斗志。 伊吹翠香再次一拳,琪露诺就又飞了出去。 这次她恰巧飞到了陈安身旁。 看着琪露诺又艰难的爬了起来,伊吹翠香挠挠头,十分郁闷。 “喂,你叫琪露诺是吧?你说你老老实实的认输不就好了,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干嘛那么拼命啊!” “不要!不要!不要!” 琪露诺打开从陈安身后跑出来,想扶她的米斯蒂的手,大声喊到。 “我才不会认输,我一定会救回大酱的!” “所以说,你说的大酱到底是谁啊?” 伊吹萃香十分无语,她和琪露诺打了半天,可到现在还是没弄清琪露诺和她拼命的原因,那个叫大酱的家伙究竟是谁。 伊吹翠香解闷似得喝了口酒,忽然想到之前米斯蒂的话。 等等,她说的大酱难不成…… 伊吹翠香想到了一个可能,试探的道。 “你说的大酱,难道是那个长着蝴蝶翅膀的妖精?” 米斯蒂想要阻止琪露诺再次做无用功却失败了,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而听到伊吹翠香的问题,她抹了抹眼泪确认了这个事实。 “没错,就是在我之前被你抓来的那个人。” “呀,还真是的,” 伊吹萃香顿时头疼了,虽然很佩服琪露诺的顽强,但要是让她无缘无故就把胜利的果实放走,她可做不到。 萃香郁闷的打开酒葫芦又灌了一口酒,才叹了口气。 “哎呀,没想到居然真是这样,虽然对你的坚持很满意,不过我可是鬼,可不会因为同情什么的就把胜利的果实放走呢。 想要把那只大蝴蝶从我手里带走,除非你能赢我。可惜,你似乎做不到呢。” 说着,她又狠狠灌了口酒。伊吹翠香一抹嘴,大大咧咧的道。 “算了,看来还是别再和你浪费时间了。直接点,把你们全部打败,然后抓起来去和那个什么大酱作伴吧。” 喂喂,我都说了我只是打酱油的,你没听见吗? 看萃香似乎把他也囊括在内了,陈安顿时有些郁闷。 不过郁闷会归郁闷,其实也没差啦。要知道,琪露诺的惨样让陈安可真有些看不下去了。 坚持是好事,不过也要看在什么情况啊,就她现在这样,说实话,能站起来估计就已经是极限了吧? 陈安这么想,就想上去阻止琪露诺。然而,意外发生了。 …… 好痛!好痛!好痛! 琪露诺摇摇欲坠的站在那,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痛。 她勉强走出一步,剧烈的痛楚让她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奇怪,明明只是身体好痛,可怎么感觉现在心也在痛啊? …… 在黑暗中不知沉沦了多久,却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声音。 “呀,你怎么还不醒啊?每天抱这么大块的冰块出去晒太阳好累哦……” …… “嘻嘻,今天遇到了好事了。我学到了一首好听的歌呢。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 “唔,这是今天采到的水果,虽然不用吃东西,但这味道很好,所以我给你采了点。 赶紧醒过来吧,一个人好无聊……” …… 光芒一点点的驱散黑暗,她终于睁开了眼。 身体被透明的冰冻结,而在冰晶之外,一位少女正一脸惊喜的看着她。 “呀,你终于睁开眼睛了啊。” 那个女孩脸上的笑容,好熟悉,好亲切,好温柔。 …… 随着冰终于被完全融化,那个少女牵住了她有些僵硬的手。 少女笑的十分开心。 “呐,我叫大妖精,你呢?” 她楞楞看着那只手,结结巴巴的道。 “琪,琪露诺。” …… 她总感觉失去了很多,记忆几乎一片空白。 和少女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春夏秋冬,一直都是少女在守护她,一直都是少女在鼓励她。 …… “没事的,没事的。那只野兽已经被我打跑了。 啊,你说这个啊,嘻嘻,一点也不痛哦。” 那是她一次调皮遇到危险时,少女为了救她而受伤的时候。 明明痛的眼泪都在流,却还是若无其事笑着的安慰她。 …… 因为和其她妖精打架输了,她有些垂头丧气。 可少女却一如既往的相信她。 “琪露诺,你要相信自己,你一定是最强的,世界上没有东西能打败你,时间也不行哦!” …… “放心好了,老娘是最强的,一定会保护好大酱你的。” “那就说好了,我以后可就要靠⑨酱保护了哦。” 少女和她的约定,似乎还在耳畔。 …… “想救她?真可惜,你似乎做不到呢。” “不,我能做到,我能做到,我一定能做到!” 琪露诺喃喃自语着,忽然仰天怒吼起来。 “我一定能做到!大酱,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随着琪露诺忽然的怒吼,寒气瞬间从她身上爆发出来,化作蓝色冰冷的巨大冲击波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一瞬间,四周的草木染上了厚厚的冰霜,就好像冬天降临了。 而因为琪露诺的突然爆发,正站在她身边的陈安猝不及防之下,被那股强大的寒流掀飞了出去。 “呸呸呸,怎么回事。” 陈安呸呸两口吐掉嘴里的碎草冰渣,就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米斯蒂也被琪露诺突然的爆发掀飞了,不过她比陈安倒霉多了,至少陈安只是啃了口草,她是直接一头撞上了树。此时正在坐在那抱着头晕乎乎的样子。 “呜,好晕。” 伊吹翠香倒是机敏,在琪露诺爆发的瞬间,她就已经消失在原地,跑到石头顶上去了。 随手一挥,把扑过来的寒气密度加大,就把寒气变成冰扔一边去了。 她瞅着琪露诺啧啧称奇。 “哟嚯,看这阵势,似乎好像真的很厉害啊。” “大酱,大酱,大酱……” 琪露诺嘴里呢喃着那个名字,身上闪起了耀眼的白光。 “我会保护你的。” 她一步步踏出,在陈安和伊吹翠香惊诧的目光中,琪露诺的秀发在光中飞速生长,才走了两步,原本的蓝色短发就已经长的几乎拖在了地上。 不仅秀发,随着一个由冷气形成、正转动的时钟图案出现在身后,和不知从哪里传来“滴答,滴答”的钟摆声,琪露诺身体也在变化。 她开始成长,比什么都迅速,只是在一眨眼,就从原来的小家伙长成了此刻的少女。 那一头长至小腿的秀发无风飞扬,天真烂漫的小脸此刻被冷峻和漠然替代。 还有身上原来贴身的裙子,此刻只能堪堪当做衣服遮住上身,胸部鼓鼓囊囊,露出了一大片雪白。随着裙子变成衣服,少女两条雪白的大腿全部暴露出来,只有一条紧绷的灯笼裤。 看着这样的琪露诺,陈安拍衣服的动作一顿,差点惊得没把下巴掉了。 我靠!大变活人呐! 伊吹翠香也是十分震惊,对于琪露诺一下由小女孩变成身材爆好的少女,她吓得赶紧喝了口酒,却一不小心差点呛进去。 我去!大变活人啊! 至于米斯蒂,她还在抱着头晕,没看到琪露诺的变化。 琪露诺眼神冰冷,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和两人的震惊。 上前一步,她抬手大喝。 “绝对零度·时之终止!” 琪露诺身后的蓝色时钟的指针飞速转动,最终在零时停了下来。 就在那一刹那,世界变了,所有的声音消失,风停止了,空中飘落的树叶停止了,哪怕是米斯蒂的嘟囔也停止了。 随着温度再次骤然降低一大截,暴雪在这个时间被停止的世界中倾然落下。 接着,琪露诺抬手轻轻吹了口气,无数道晶莹剔透的冰晶形成旋风便向伊吹翠香席卷而去。 伊吹翠香刚想躲避,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她吓了一跳。 见鬼,难不成她伊吹翠香今天得阴沟里翻船,被一个一只手就能轻松收拾的小鬼收拾了? 想到这,伊吹翠香真是郁闷死了。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她到也释然了。 算了,输了就输了,自己技不如人,那也怪不得别人了。 伊吹翠香心里叹了口气,就淡定的看那些冰旋风袭来了。 然而,世界总是充满着各种出乎意料。就在伊吹翠香准备接受失败时,意外再次发生了。 又是琪露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忽然又变回了原来的小女孩。 而随着琪露诺的恢复,这个被暂停的世界也随之恢复了。 风来了,树叶轻轻飘落在了地上,米斯蒂的嘟囔又响起了。 暴雪消失不见,还有那些冰旋风,也化为凉风从伊吹翠香的身边吹过。 琪露诺愣住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她憋红着脸,再次喊出了那个招式的名字。 “绝对零度·时之终止!” 伊吹翠香吃了一次亏,这次可不会在上当,所以就在琪露诺吼时,她已经咻一下躲到一边去了。 好一会,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伊吹翠香才鬼鬼祟祟的从一边的大树后探出小脑袋。 她瞅着那里还在一个劲大叫的琪露诺,大喜过望。 “咦,好像又变菜了。” 发现了这点,伊吹翠香顿时就大摇大摆走了回来。 她笑嘻嘻的喝了口酒。 “琪露诺,你还什么本事没?没有,我可就揍你了。” 琪露诺好像没听见,只是依旧不放弃的在那想要用出之前的招式。 “绝对零度!绝对零度!绝对零度!,呜,绝对零度……” 努力了半天,哪怕琪露诺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之前那个恐怖招式也没出来。 陈安见状,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来,琪露诺是变不回刚才那样了。 他摇摇头,便走上前去,抱住了摇摇欲坠的琪露诺。 抱着琪露诺,陈安的的感觉就是凉。 作为冰之妖精琪露诺的体温与常人不同,显得非常低。 也幸好陈安不受温度影响,要不然就不是感觉凉,而是干脆的被冻伤了也说不定。 陈安轻轻摸着琪露诺头,轻声道 “好了,琪露诺,别逞强了,你已经做的够多的了。坐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 “可是,可是……” 琪露诺挣扎着想从陈安的怀里出来,却惊愕发现自己身体原来已经到了极限,根本动不了了! 而这,估计就是琪露诺变回原样的原因了。 琪露诺发现了这点,顿时伤心的嚎啕大哭起来,大颗大颗的泪水哗啦啦的从她天蓝色的大眼睛中涌了出来。 她哭着喊道。 “哇!那,那大酱怎么办,我还没把她救出来。呜……我,我明明和她说好要保护她的,现在……呜呜,我真是太没用了,呜呜……” 陈安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还有嘴角的鲜血,蹲下身,和琪露诺面对面。他露出笑脸,语气柔和的安慰起来。 “好了,好了,没事的,我有办法,你好好休息一会,等醒过来就会发现什么都会好的,放心吧。” 听到陈安的话,一边的萃香撇了撇嘴,有些不屑。 嘁,刚才琪露诺都没打败她救出人,现在一个一看就知道十分欠揍的弱小人类想从她手里救人。 哼,不要太天真了呀! 喝酒 琪露诺抽抽噎噎的,对于陈安的保证表示怀疑。 “真,真的?” 终于从眩晕中恢复过来的米斯蒂也听到了陈安的保证,也是一脸惊讶。 虽然陈安是救了她没错,但她后来也发现了,陈安其实只是一个普通人类。 就连之前赶路,为了照顾他,她和琪露诺也是走过来,而不是飞过来的。 她和琪露诺都打不过伊吹萃香,陈安能有什么办法?不会是在骗琪露诺的吧? 想到这里,米斯蒂欲言又止,想告诉陈安骗人不好。 不过,她看了看琪露诺,最终还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就算是谎话,但有时候谎话却不得不说呢。 陈安笑着捏一捏琪露诺的小鼻子。 “当然,我骗你干嘛?要知道我可是天下第一大好人呢。” 琪诺露呆劲又犯了,她反驳道。 “骗人,蕾,蕾迪说过了。那些说自己是好人的家伙都不是好人,要我小心。” 陈安:“……” 他满头黑线。 我靠,蕾迪是谁?居然敢和琪露诺说这种话,这不是在拆他的台嘛! 米斯蒂差点没笑出来,幸好忍住了。 没想到琪诺露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能说出这么呆的话。真不愧是⑨呢。 “好了,别管我是不是好人,你还是休息一会吧。” 陈安没好气的轻拧了琪露诺脸蛋一下,手就轻轻拍打起了她后背。 白光闪过,柔和的力量涌进琪露诺身体,就悄悄开始修复起她那受创不轻的身躯。 “这个?” 萃香喝酒的动作一顿,有着发愣。 奇怪,为什么感觉这种力量这么亲切,以前在哪见过吗? 米斯蒂也是一惊。 原来陈安不像她想的一样是个普通人啊。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普通人,谁会那么无聊大晚上的不在自家待着,而是跑到魔法森林那个危险的地方找死啊。 她可不知道,现在的陈安就是那种无聊到找死的家伙。要不是这样,他就不会在这里了。 随着温润柔感遍及全身,琪露诺感觉自己身体暖洋洋的,只是片刻,困意便不知不觉涌了上来。 她眨着眼,只来的及说了一句,“不要骗我哦。”就沉沉的睡着了。 陈安一愣,忽然有些黯然。 为什么大家都喜欢说这句话呢?露米娅是,雏是,就连琪露诺都一样。真是的,难道他真的这么不值得信任? 呵,或许吧。 陈安偷偷叹了口气,便将睡着的琪露诺交给一旁的米斯蒂,他拍拍米斯蒂肩膀。 “小鸟,好好照顾她吧。” 米斯蒂接过琪露诺,刚想说一声“嗨”,却发现陈安已经向萃香走了过去。 米斯蒂吓了一跳。 “恩人,你不会真的要和她打吧?你打不过她的,我们还是认输吧。反正也只是被抓起来陪她喝酒而已。” 说到最后,米斯蒂还忍不住嘀咕起来。 “我讨厌喝酒。” 陈安摇头。 “这可不行,答应了琪露诺把人救出来,我当然要做到。” 看着米斯蒂还想再说什么,陈安打断了她的话。 “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不会有事的。” 陈安走到伊吹萃香跟前,先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才道。 “西瓜,你说你是鬼是吧?” “西瓜你个头!都说了我叫萃香了啊。你听不懂人话吗!” 萃香大怒,差点没气的一酒葫芦甩到陈安脸上去,但不知何种原因,她忍住了。 她十分没好气, “没错,我是鬼,怎么?现在幻想乡里还有知道鬼的人吗?” “嗯,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 陈安点头,在图书馆无聊时除了逗帕秋莉生气外,他就喜欢和帕秋莉、小恶魔一起看书,然后聊书里的内容解闷。 而且内容越偏,看起来越古老的书他越喜欢看。所以在一本古旧书籍上见到过鬼族的介绍。书名因为没有封面,所以他不知道,只知道其对鬼的大致介绍。 好斗嗜酒,豪爽重诺,力大无穷,喜欢和别人打赌比赛,如果赢的话就会将失败者带回去,这就是鬼了。 不过鬼族好像早几百年就已经迁出幻想乡了,记得上次看过那本书之后和帕秋莉聊过。 帕秋莉虽然很少出门,但好歹也在幻想乡呆了几十年了,所以还是清楚幻想乡没有鬼族的。 这也是之前陈安感到奇怪的原因。 顺便一提,其实没有那本书,陈安也了解鬼族,甚至了解的比那本书更全面。 “鬼?” 听到鬼这个词,米斯蒂突然惊恐起来。她偷眼看着萃香,就小心翼翼的抱着琪露诺躲到了陈安身后。 她声音小极了。 “恩人,你说的鬼是那种喜欢吃小孩的可怕家伙吗?” 米斯蒂没见过鬼,但听过。听说会吃小孩,超可怕的! “呃,这个……是谁告诉你的?” 陈安一愣,那些在关于鬼族的传说中,还真有这样的。 鬼和人打赌,如果赢了就会把失败的人带走。结果不知情的人就以讹传讹,认为鬼是那种会吃人的可怕妖怪。 而民间的家长们也喜欢拿这个传说来吓唬那些不听话的小孩。说如果不听话就会被可怕的鬼带走吃掉。 至于陈安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传说,不是因为书上有,而是帕秋莉拿这个故事吓唬过露米娅。 记得那个小笨蛋被吓得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结果大晚上的跑到他房间里,让陈安第二天被知道那件事的帕秋莉当变·态骂了一通。 “妈妈说的。” 米斯蒂应着,看着翠香十分警惕,显然是生怕她忽然变成那种吃人的可怕家伙。 躲在陈安身后她突然有些庆幸,能但现在都还没被吃掉,真是太幸运了。 对于米斯蒂的那种态度,萃香十分生气,她大声反驳起来。 “喂,那些玩意究竟是谁说的?我们鬼才才不会吃人呢,你这是污蔑!” 陈安也同意,鬼虽然好斗嗜酒爱惹事,但的确也不是什么残忍嗜杀的种族。 他笑着耸肩,调侃着米斯蒂。 “小鸟,你小时候一定很调皮。” 米斯蒂大奇。 “咦!恩人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要是听话,你妈妈就不会拿这种传说吓唬你,笨蛋!” 被陈安没好气训斥了一句,米斯蒂瘪瘪嘴,顿时沮丧起来。沮丧的同时,她也有些喜出望外。 “这么说,这个故事是假的咯?” 萃香喝了口酒,就不满的哼唧起来。 “废话,要是真的,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啰嗦吗?我早就一口吃掉你了,小鸟!” “那就好,那就好。” 对于萃香的不满,米斯蒂没有在意,只是轻轻拍着胸口,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接着,她忽然发现自己还在粘陈安身后,于是羞红了脸,就赶紧跑到一边去了。 等着米斯蒂走开,陈安接下之前的话题说到, “好了,害怕的人走了,那我也该履行我和琪露诺的约定救人了。 既然你是鬼,那我们就按照鬼的规矩来。我们打个赌,要是我赢了,你就放人,怎么样?” 正在灌酒的萃香一下呛了进去。她一脸的不可思议。 “咳咳,你想和我打?是在找死吗?” “你说什么呢,不是说我是文明人吗,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 陈安果断否认了用战斗来决胜负,他露出一个有些狡猾的微笑。 “你们鬼不是什么方式的比赛都接的吗?所以我们换个比赛方式。” 嘿嘿,只要这只西瓜答应了,就比谁尿的远好了,虽然有些无耻,但绝对能赢。而且或许不用比,也能赢! 想到这,陈安笑的更狡猾了。 “不打架,你想赌什么?” 萃香看着陈安脸上流露出的狡黠,一下警惕起来。 “告诉你,我可是知道人类的狡猾的,除了我擅长的,我什么也不比。” 错觉吗?她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讨厌的奸笑,还吃过大亏! “哎?” 陈安小算盘没打响,顿时失望了。 他撇撇嘴,小声嘀咕道。 “原来不是笨蛋啊。” 还以为是直性子的鬼族好骗,没想到居然没上当,真是失败! 萃香耳尖,一下就听到陈安的嘀咕。她勃然大怒。 “混蛋,你才是笨蛋!你果然想出什么坏主意吗!” “哈哈,错觉,错觉。” 小算盘被揭穿,陈安讪讪笑了起来,随意糊弄了一句,又道。 “好吧,既然你不蠢,那我们就比赛喝酒好了。怎么样?你可是鬼族,不会不答应喝酒吧?” 米斯蒂急忙想要阻止陈安。 “啊,恩人,不要啊,她很能喝的。” 她可是清楚知道萃香酒量的啊!把她灌得醉倒醒来后还在喝,那种酒量,人类怎么可能喝的过啊! 对于米斯蒂的担忧,陈安却是一脸自信。 “没事,没事。只是一个西瓜小鬼而已,我对付她还不是手到擒来。你只要照顾好琪露诺就好,其它的就看我的吧。” 他看向萃香,挑衅道。 “怎么样,你可是鬼族,还是四天王,不会不敢答应比赛喝酒吧?” “不敢?你以为我是谁啊?伊吹翠香啊! 哼哼,既然你这么不自量力想要和鬼比酒量,我就满足你好了。” 自以为胜券在握,萃香忍不住发出了烦恼的叹息 “看样子我又要多出一个俘虏了,哎呀呀,真是烦恼,看来又得多一个麻烦了。” 陈安耸耸肩,对此不置可否。 萃香也不计较陈安不反应,她清开一片空地,席地而坐,便提着酒葫芦对着陈安爽朗的笑道。 “既然想喝酒,那就来吧。人类,我这次让你见识见识鬼族的酒量好了。” “是吗。” 陈安笑着坐到了翠香对面。 “那就看看到底是你这个鬼族的酒量好,还是我这个人类的酒量好吧。” 他变出两个大碗,将其中一个递给萃香,而看着她手上的酒葫芦,陈安询问道。 “西瓜,不知道你的酒够不够呢?不要才喝两口就一滴也剩不下来了。” “哈哈,你就放心好了,这葫芦的酒我可是喝了几百年了还是没喝完啊,保证不醉不归!” 萃香提着酒葫芦豪爽的大笑,似乎也不在意陈安是个男人,将他递过的酒碗扔在一边,就直接对着嘴猛的灌了两口酒,然后就将酒葫芦递给他。 “来吧,谁先倒下谁就算输。” “好,爽快!” 看着萃香如此豪爽,陈安也是豪气顿生,他也随手扔开碗,就不客气的接过葫芦学着萃香就那么喝了起来。 于是,你一口。我一口,两人就开始拼酒了。 看着陈安和萃香拼酒,作为事件引发人,米斯蒂也只能抱着昏睡的琪露诺坐在一旁看了起来。 陈安来这可是因为她,要是丢下他自己跑了,良心会不安的! …… 寻仇的魔理沙 时间回溯。 一大清早,就在陈安还和米斯蒂睡在魔法森林时,魔法森林的一座木屋里,魔理沙却是已经开始忙碌了。 魔理沙很勤快,但她今天却是难得起了个大早——天没亮就醒了。 而她起床之后,也不出门采蘑菇、到处乱跑,而是就在自家忙活了起来。 在好似垃圾场一般乱糟糟的房子里翻来复去找了大半天,魔理沙才终于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两瓶药。 分别是由痒痒菇做成的痒痒粉和一次意外实验制作出来的超强力泻药。 昨天被陈安那个讨厌家伙占了便宜,今天她一定要报复回来! 魔理沙心里恶狠狠想着。 哼,她魔理沙活这么大,还没吃过那么大的亏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中与陈安相克,魔理沙发现她每次碰见他都没什么好事。 第一次因为陈安随口乱掐,让她在不知道事实的情况下乱说话,结果被蕾米和帕秋莉狠狠教训了一次,还报复不回来。 之后她还从陈安那里拿到了一瓶据说可以治病的药,可结果呢?她狠狠拉了几天肚子,差点就死在了茅房! 好不容易挺过来,她急着去找那个混蛋算账,给的什么破药嘛! 而结果也不是好结果——没教训他成功,反而被那家伙狠狠的训了一顿。 说是她自己蠢,乱吃药! 虽然最后还是耍赖,成功拿到了两块漂亮镜子作为补偿。 但魔理沙还是很郁闷,既然不能一口气吃,他之前为什么不说? 而且倒霉的还不仅如此,后来居然又让帕琪啰嗦了一阵,真是憋气。 昨天更惨!难得勤快一下,起的早点准备去采恋菇。结果刚出门,见路都没有出去几步,就被文文的八卦报纸砸了个正着,超痛的! 想生气还找不到人——那家伙飞的太快了。 怀着好奇心想看看这期的八卦上到底有没有她这位常客,却意外发现了那家伙和文文的绯闻。 这可是大事件啊,那只讨厌的乌鸦一直写别人的绯闻,这次不知道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怎样,居然写了自己还有陈安那个衰神的绯闻。 哈哈,不行,她一定要让帕琪她们知道,然后再好好嘲笑一下陈安,以报之前的仇。 可是!就是这个可恶的可是! 魔理沙刚来到红魔馆还来不及炫耀,却悲剧的发现帕琪她们知道的比她还早! 这不科学啊!她明明一拿到报纸就飞过去了好不好?居然说比她知道的还早一天,这不可能! 然而,事情就是那样不可能,直到现在,魔理沙都还记得蕾米那嘲笑的表情。 哼,好想扫帚拍上去! 嘲笑失败,她只好开始抱怨,可刚刚抱怨完文文,就发生了更悲剧的事实。 那就是——文文就在她的身后! 害得她只能当场狼狈逃窜,却没想到陈安那家伙居然也不问自来,爬上了她的扫帚,还搂她的腰! 混蛋,难道他不知道女人的腰不能随便乱搂的吗? 嗯,虽然她还只是一个女孩。 结果害得她差点抓不住扫帚从天上直接载下来,都不好意思直接去见灵梦了,只能在神社外面降了下来。 结果那个家伙居然又问她屁股疼不疼的鬼问题,她是个女孩哎!虽然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但怎么好意思回答这种问题嘛,只好随口应付了两句,却一个没注意被那个混蛋占了便宜,居然还一脸无所谓,真是气死她了! 最后追到了神社,她惊奇的发现,那个混蛋居然还认识灵梦,看样子关系还挺好的。 哇!!!一想到这魔理沙就火。 她进了神社那么久,灵梦居然一直无视她,还要人提醒才发现她。真是郁闷! 然后又让那个混蛋气的失去理智,在神社轰烂了一堵墙,虽然最后被那个混蛋修好了。 但是,哼!别指望她会感谢他,会造成这样的原因还不是那个混蛋。 而在教训他的时候又被紫那个神出鬼没的家伙误会了,真是丢脸,最最让她生气的是,那个混蛋在紫的脸上乱涂乱画居然还想让她背黑锅? 想的美啊!幸好她魔理沙聪明,走之前还解释了一句。 嘿嘿,那个混蛋之后一定被紫收拾的很惨吧?不过别指望她会同情,因为她还要在伤口上在撒一把盐,好让他明白明白,谁才是幻想乡里最不能惹的人! 魔理沙将整人道具塞进围裙,就风风火火的向红魔馆赶了过去。 她已经等不及要看那个混蛋的惨样了! 当魔理沙怀着报复的想法兴冲冲的来到红魔馆,却惊奇的发现帕琪她们居然不在门口。 这让她很奇怪。 奇怪啊,红魔馆现在不是有晨练吗? 纳闷的魔理沙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天才刚亮。 这就让她更奇怪了,这么早,怎么没人的?难道已经锻炼完了?这也太快了吧? 魔理沙困惑的来到大门,想要找美铃问一下情况,顺便打听一下那个讨厌的报复对象在哪。 而结果——出乎意料。 除了美铃,她还看到了露米娅。 只见露米娅此刻正坐在铁门的围墙侧下地上。 小家伙双手抱着腿,下巴靠在腿上,眼睛呆呆看着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门的美铃也坐在她身边,一样的姿势,也是一样直直看一样的方向发着呆。 咦,她们在看啥? 魔理沙愣了愣,好奇的扭头朝两人看方向看了过去,却发现除了平常的景色什么也没有,那她们两个在干什么? 魔理沙怀着深深的好奇心好奇心,便凑了上去。 “呐,呐,美铃、露米娅。你们两个在看什么啊?这么入神。” 露米娅好像没有听见魔理沙的话,还是出神的看着远方。那神态,似乎是在等候什么一般。 美铃倒是回答了,她摸摸镯子,这么道。 “没什么,只是无聊发呆罢了。” 这个答案让魔理沙很不满意,却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扭头看了看除了美铃和露米娅一个人也没有,显得空荡荡的铁门。 她问道。 “美铃,帕琪,蕾米还有陈安她们呢?怎么这里除了你们一个人也没有,是不是都回图书馆了?” “这个……” 听到陈安的名字,美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沉默了一下,她说。 “帕琪还在休息吧,因为老乡的缘故,她现在心情不是很好,而且也没人敢管了,所以昨天睡得太晚。 大小姐也和帕琪一样,至于老乡,老乡……” 她犹豫着说不出话。 露米娅却是突然哭了出来。 “呜……大哥哥,大哥哥他不要露米娅了……露米娅以后又是一个人了,呜呜,露米娅不要这样,露米娅要大哥哥,哇……” 看露米娅伤心的样子,魔理沙有些惊疑不定。 “陈安不要露米娅了,怎么回事?” “唉~” 美铃长长叹了口气,她安慰的摸摸露米娅的头,终于把之前没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 “因为一些事,老乡昨天已经从红魔馆离开了,现在应该在妖怪山吧。” “怎么这样啊!” 魔理沙一下急了眼。 她还没报复回来呢,怎么人就走了呢。 “我也不知道啊。” 美铃收回露米娅头上的手,然后用手撑着下巴又呆呆的看回原来的方向。 “昨天的老乡有点奇怪啊。明明脾气很好、气人也很有分寸的的。 可昨天,他莫名其妙就把帕琪和大小姐惹生气也就算了,还自己辞了职,跟着文文离开了。 就连露米娅都不带,哪怕是露米娅哭着求他都没用。真是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要知道他可是最疼露米娅的啊。” 这下魔理沙看明白了,原来美玲和露米娅看的不是什么,而是妖怪山啊。 看着抽抽噎噎的还不忘往妖怪山方向看的露米娅,魔理沙的火气蹭的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一湾袖子,怒不可遏的样子。 “走!露米娅,你跟我去妖怪山。我带你问问那个混蛋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你都哭成这样了也不管,我真是看错他了!” “不要!” 虽然很想去见陈安,但露米娅还是毫不犹豫拒绝了魔理沙的提议。 “为什么?” 魔理沙一愣,有些气急败坏了。 “难道你不想去找他,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干的吗?” “想。” 露米娅擦擦眼泪,又摸摸手腕上那条银色手链,她十分坚定。 “可是露米娅不想让大哥哥生气,而且大哥哥说了,他一定会回来带露米娅的。” “他是在骗你的,笨蛋!要是他真的想带走你,他就不会把你一个人扔在红魔馆了!” 魔理沙更加生气了,看着还是无动于衷的露米娅,她终于忍不住发火了,大声吼道。 “很好,既然你不去,我去!” 怒气冲冲的丢下一句话,魔理沙也不进红魔馆了,而是骑上扫帚飞走了。 露米娅看着向妖怪山方向化作黑点消失的魔理沙,呢喃着,眼泪又不知不觉掉了下来。 “大哥哥……” 等魔理沙飞到了妖怪山时,她就自觉降了下来。 妖怪山禁止除却天狗和居住在妖怪山的妖怪之外的人飞行的。 魔理沙可不想像第一次一样,飞到一半就被人打下来。吃过一次亏还傻乎乎的再来第二次,她魔理沙可没那么傻。 魔理沙发现今天的妖怪山似乎有点奇怪啊。 虽然往常也有巡山天狗,但绝对没有这么多,也不会连山脚都戒备的那么森严。 魔理沙这才刚刚踏进妖怪山没多久,就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两只天狗拦在了她的身前。 天狗们上下观察了几眼魔理沙,发现她虽然是人类,但却是女的,而且穿成这样…… 两天狗窃窃私语几句,就对魔理沙警告起来。 “魔理沙,请离开这里,这里现在禁止通行!” “怎么回事?” 魔理沙感觉真是莫名其妙。虽说妖怪山到处都有巡山天狗,但几乎是摆设,而且她们的着重点也都在大部分天狗们居住的地方。 而这里,才刚刚进山啊!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而且她可是妖怪山熟客,虽然刚开始来妖怪山时也是进来一次被逮一次,但后来只要她不乱来、跑到什么不能去的地方,那些巡山的天狗可对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的好不好?怎么这次又被抓住了? “喂,你们搞什么啊,我是魔理沙啊,我可是经常来的好不好,干嘛不让我进啊,我可是有急事啊!” 魔理沙有些生气,不顾天狗的劝阻就要往山上闯。 哼,要知道她可是有重要的事,才没时间在这里磨蹭! “站住!” 见魔理沙不听劝,居然还想往山里跑,两位天狗急忙拦在了她身前,不让她前进。 魔理沙虽然是个魔法使,但本质却还是不折不扣的普通人类,不动手怎么可能冲破天狗的阻拦。 挣扎了两下无果,她顿时气的在那里大喊大叫起来。 “混蛋,快点让开,在拦我,信不信我揍你们!” 恰巧也在附近巡逻的犬走椛听到魔理沙吵闹的大叫,也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 一位天狗撤了手,对犬走椛解释起来。 “犬走椛大人,魔理沙刚刚想要擅闯妖怪山,被我们拦住了。” “嗯?魔理沙?” 犬走椛看着被拦住,却还想往山上冲的魔理沙一愣。 这家伙这时候来妖怪山做什么? 看着出现的犬走椛,魔理沙大喜,急忙挥手向她招呼起来。 “咦,犬走椛,是我啊,魔理沙啊!” 犬走椛点点头,示意天狗们让魔理沙过来,她有些疑惑。 “魔理沙,你这次又来妖怪山做什么?难不成又是来捣乱的?” 这家伙每次来都要惹出大动静,而且什么东西都敢摸。上次没注意,居然差点被她摸到灵鸠依凛住的地方,害得她这个当天巡逻的被灵鸠依凛臭骂了一顿。 “什么啊!” 对于犬走椛说她来捣乱,魔理沙表示十分不满。 “我可是很文静的好不好,干嘛这样说我啊!” “文静!?” 犬走椛嘴角不自觉的一抽,对于魔理沙不要脸的程度再次有了新的认识。 不想纠结魔理沙到底文静不文静,她询问起来。 “那请问,文静的魔理沙姑娘,你这次大驾光临妖怪山到底有什么事?如果没事的话,还是赶紧走吧。 这段时间可不像过去,灵鸠依凛大人可是下了死命令,不许外来的、尤其是人类进入妖怪山!” “哎!?为什么要下这种奇怪的命令,以前可没有啊。” 魔理沙有些郁闷。这个命令不是摆明了和她作对嘛。正好要上山找人却不让她进入。这怎么可以嘛。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因为陈安吧。” 说到这里,犬走椛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都是因为那个家伙,害得文文大人被禁足,还有前段时间那次。哼,真是个扫把星。 想到这,犬走椛心情一下坏了,懒得和魔理沙继续多说,她一挥手,就开始送客了。 “不好意思,魔理沙你还是回去吧,送客。” 得到允许,天狗们就架着魔理沙,毫不留情的把她往妖怪山下赶。 “喂,什么意思啊!说清楚陈安到底怎么了,让他来见我啊混蛋!” 被天狗架着,魔理沙忍不住挣扎起来。她大声质问着犬走椛,却发现犬走椛已经转身离开了。 发现了这点,魔理沙顿时像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起来。 她明白,这次想去找到陈安,然后狠狠教训他是没指望了。 魔理沙十分丧气,愤愤对着两位天狗道骂了两句。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两个混蛋,哼!” 站在妖怪山外,魔理沙有些不甘心。 还指望上山找陈安,可没想到连人都没见到就被赶了出来,真是太丢脸了! 这要是回红魔馆,美玲问起来,难不成说。啊,不好意思。我今天运气不好,连妖怪山都没上去,更别说见到人了。要是这样,她魔理沙以后还怎么混!怎么见人,那还不如直接找块豆腐撞死好了! 魔理沙越想越郁闷,忍不住对某个罪魁祸首狠狠骂了一句。 “该死的混蛋!” 她嘴里骂着,就一扶魔女帽,骑着扫帚飞走了。 哼,明着进不去,她偷偷摸摸的溜进去行了吧?就不信了,妖怪山这么大,还找不到一条可以上山的路! 魔理沙骑着扫帚离开原来的位置宠幸找了一条偏僻小路,开始进行潜入。 这条路是她以前第一次成功潜入妖怪山时使用的路。她就不信了,上次能成功,这次还进不去了! 可惜,怀着这样想法的魔理沙刚刚踏进妖怪山,却立马被人发现了,最后没辙,她只能狼狈的逃跑了。 魔理沙不信邪,马上又找到了另一条路,但事实非常残酷,妖怪山的确戒备的非常森严。 一整天下来,无论魔理沙从哪里进入妖怪山,哪怕是沿着水走,也都是马上就被发现,然后被毫不留情的赶出来,就连天黑了也一样。 到最后,看到天已经黑的不成样,魔理沙也只能悻悻的离开妖怪山。 当然,虽然今天失败,但她是不会认输的。哼,幻想乡就没有她魔理沙进不去的地方,今天不行,明天再来! …… 溜人的陈安 第二天,不提再次向妖怪山挑战,进行潜入的魔理沙,镜头再次转到魔法森林。 在魔法森林那块空地,空气中的酒香不在像往常那淡淡的,而是变得极其浓郁。这种浓郁的酒香,要是酒量不好的人靠近,估计马上就能醉倒在地。 “喝……继续喝!” 此刻,萃香正搂着陈安肩膀,举着酒葫芦,醉眼朦脓的嘟囔着。 而在她身边,原本看热闹的米斯蒂已经脸蛋红扑扑的醉倒在地。 不仅她,就连之前受伤的琪露诺在身体恢复清醒过来后,也被萃香拉着喝了起来,结果现在也已经醉的不醒人事,正满面颓红、重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了。 “西瓜,你已经醉了。” 看着身边醉醺醺的还在不住往嘴里灌酒的萃香,陈安暗暗乍舌。 翠香太能喝了,他都和她喝了一天一夜了。 虽然在半天前,翠香就已经开始露出醉醺醺的样子,却还是一直坚持到了现在,要不是酒精也算一种毒,陈安估计还未必喝的过她呢。 呃,错了。哪怕不是毒,可只要能对身体产生影响,似乎都没用。 一听陈安说她喝醉了,萃香顿时不满了,她大着舌头结结巴巴的道。 “胡,胡说!我怎么可能喝……喝醉,一定是,是你搞错了。我可是,是鬼啊!” 她脑袋一歪在陈安胸口撞了一下,然后坐好,迷糊的甩甩头,又开始灌酒了。 “好吧,好吧,你还没喝醉,那还喝不喝?” 对于萃香死不承认自己喝醉,陈安也没辙。 他撇撇嘴,就抢过翠香手中的葫芦,然后往嘴里倒了两口酒。 明明都醉成这样了,却还死不认输,真是个好强的家伙。 陈安郁闷之余,摇了摇葫芦却也有些惊叹。 这个葫芦真神奇,明明都喝了一整天了,里面的酒居然还是一点没少。刚开始有多少,现在还有多少。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感觉和他创造的能力有点像啊。 “喝,怎么不喝。” 萃香晃了晃身子,就一把抢过陈安手中的葫芦。她灌着酒,笑的十分畅快。 “嘻嘻,好久没喝的这么痛快,一直一个人,这次真是太痛快了!” 再次接过葫芦,陈安随口问道。 “是吗?有多久了?” “唔……” 萃香一愣,就在那里掰起了手指,可掰来掰去算了大半天,还是没算清楚,最后不耐烦的放弃了。 “算了,我记不住了,反正肯定比你活的时间长。” 就陈安这年轻的模样,活个二三十岁顶了天了,哪里能比得上她一个人呆的时间长。 “哦,那你够惨的啊。” 陈安有些同情,无论什么原因,一个人喝闷酒,哪怕酒再好,也一定很让人不爽。 而且那种时候…… 陈安想着又大口喝了口酒,才长舒了口气自言自语补充道。 “很寂寞吧?” 陈安的这个问题没得到萃香的回答,回头一看,却发现她已经靠着他肩膀睡着了。 陈安注视着终于睡着的翠香。 不知为何,那满是酡红色彩的精致俏脸,让他感觉十分亲切。 头上的蝴蝶结摇摆着,睡着的翠香咂着嘴,还时不时嘟囔两句梦话。 “喝,继续喝!” 陈安无奈叹了口气。 真是的,都睡着了,还在想着喝酒,这个大酒鬼! 陈安扶着翠香,让她枕着他大腿睡的舒服些。 他抚摸着翠香秀发,悠悠抿了口酒,却忽然轻笑出声。 “真是的,还以为是什么恐怖的大魔王,结果却只是一个叫喜欢的大酒鬼。” …… 在朦胧的梦中,萃香仿佛看见了什么。 …… 男人露出讨厌的笑。 “喂,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怒气冲冲的样子。 “混蛋,我是鬼,不是小鬼!” “哎呀,都一样,不都有一个鬼嘛。” 男人狡辩一句,就继续询问。 “快点说你的名字。” “一样个头啊,那你为什么不是女人?女人男人不都有一个人吗?” 女孩嘀咕着,不爽的撇过脸,拒不回答。 “干嘛要告诉你!狡猾的人类。” “嘿,一个手下败将还这么嚣张,不是说鬼很豪爽的吗?难道……” 男人斜着眼,不屑一顾的一样。 “你果然只是个小鬼?” 女孩气的跳脚。 “小鬼你个头!居然敢看不起我,决斗,我要和你决斗!” “不要,我可是文明人,傻瓜才和你决斗。再说了,我已经赢了好不好。” “那个不算,不算!” 男人十分无辜。 “谁说的,明明是你说什么都能比的。” “但也不能比谁尿的远啊……” 女孩憋气不已,那种比赛怎么可能赢嘛。就算能赢,这么没有廉耻的事,让一个女孩子怎么和男人比嘛。 “嘿嘿,我不管,反正你自己说自己认输的,快点告诉我你的名字,要不然小心我到处去说你的坏话。” 看着男人脸上欠揍的笑,女孩强忍着一拳打过去的冲动,不情不愿的道。 “萃香,伊吹萃香。” “西瓜?一脆西瓜!?” 恶意的歪曲了女孩的名字,男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女孩暴跳如雷。 “伊吹萃香啊混蛋!” “哦~” 男人一锤手恍然大悟。他一本正经的保证道。 “放心好了,我以后一定不叫你西瓜。” “哼!” “对了,西瓜……” …… 咦,那家伙究竟是谁呢? 萃香努力睁大眼想要看清那个,明明很讨厌却让她感觉很温暖的男人样子。可却始终无法如愿。 最后,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似乎很重要的记忆越飘越远,越飘越远,直至最后,在再也看不见的地方,化作了金色泡沫慢慢消失不见。 依稀中,她似乎还听到了这样的叹息。 “翠香,保重。” 梦境破碎,什么也没有留下。 那个男人,那声叹息都不复存在。 …… “唔……” 随着唔的一声,萃香醒了。她茫然的扭头看了看,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身后是她的大门,那颗大石。 似乎是为了干净,一块白布铺在身下。而那只逃跑的小鸟,还有琪露诺正在她身边呼呼大睡。 陈安不在,不知跑哪里去了。 翠香迷糊看了好一会四周,熟悉的一切,却让她突然有些失落。 翠香一侧身,就紧紧抱住了放在一旁,那跟了她不知道多久的酒葫芦。 错觉吗?总感觉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翠香想了想,却马上否决了这个念头。 虽然活的太久,很多不重要的东西都淡了,但对于重要的事,她的记忆力可是好着呢。怎么可能忘记重要的记忆,错觉,大概也只是错觉吧。 萃香这么想,突然动动鼻子,好像闻到了什么。 咦,好香! 拎着宝贝葫芦,她顺着味道绕到石头背后,却看见了之前没看到的陈安正在那用锅煮着什么东西。 翠香凑上去,好奇的往锅里看了看。 “呐,陈安,你在煮什么好东西,怎么这么香?” “咦,西瓜,你醒了?怎么这么快。” 陈安瞧着身边好像小狗一样,正使劲抽着鼻子嗅食物味道的萃香有些惊讶。 这才过去了多久?半天不到,她居然就醒了,就算不是正常人,这速度也太夸张了吧。 “嘿嘿,我可是鬼啊,喝醉酒什么的小意思。” 萃香洋洋得意说着,却突然反应了过来。 她勃然大怒。 “混蛋,都说了,别叫我西瓜啊!” “哦,知道了,西瓜。” 陈安随口应付一句,就拿着勺子往锅里舀了一勺汤尝了尝味道。 放下勺子,陈安满意的点头。 “好了,可以吃了。” 得出这个结论,陈安弄出两个碗,然后舀满,便将其中一个递给了正使劲瞪他萃香。 “呐,西瓜,吃吧,味道还不错。” 说着,他也不理会萃香的怒目而视,自顾自喝起了汤。 “混蛋!” 翠香发现眼神攻击无效,郁闷嘀咕了一句,也就放弃了。 她轻轻喝了口汤,觉得味道不错,于是也不怕烫,就一口气全喝完了。 她心满意足的咂砸嘴。 “蛮好喝的嘛,陈安这是什么做的?” 陈安漫不经心应了一句, “蘑菇。” 魔法森林到处都是蘑菇,他只是在四周随意转了一圈就采了一堆。 不过能吃的很少,绝大部分都是毒蘑菇。 由此,陈安也隐约猜到了魔理沙为什么会中毒了,就她那大大咧咧的性格,住在这种到处都是毒蘑菇的地方,不中毒才怪! 找到了原因,陈安却也有些奇怪。因为魔理沙身上的毒可不像是偶尔吃到什么有毒的东西才有的,而是长期积累下来的。 长期积累?魔理沙应该没那么笨吧?天天都吃那些有毒的玩意。这肯定有问题,下次碰见了一定要好好问问。 “蘑菇!?” 萃香一愣,顿时惊慌起来。她扔开碗,使劲的呸呸两声,还把手伸进喉咙,似乎是想要把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看着萃香的举动,陈安有些纳闷。 “你干嘛?” 翠香努力了一会,却发现自己完全是在做无用功——她吐不出来。 不顾发现了这个悲惨的事实,顿时一脸悲剧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听到陈安的话,萃香顿时火冒三丈。 都是这个家伙乱煮东西吃!要知道这附近的蘑菇基本都是毒蘑菇啊! 想当初,她刚开始住在这里可是吃过好几次苦头,吃了好几次毒蘑菇,要不是身体好早就挂了! 也因此,她现在都不敢在吃这里的蘑菇了。生怕一不小心又倒霉。 要不是这样,她昨天晚上哪用得着出去找食物,直接在附近一走,就是一大堆的蘑菇啊! 萃香越想越火,最后更是猛的跳起来指着陈安破口大骂。 “混蛋,你想死啊!这里的蘑菇可基本全是有毒的啊!就算你自己想死,也不要拉上我啊!” 骂了陈安好一会,翠香就懊恼的拉扯着头发嘀咕起来。 “真是倒霉,看来又要拉几天肚子了。” “傻瓜。” 看萃香愁眉苦脸的样子,陈安撇撇嘴。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不要拿你这只西瓜和我比好不好?虽然没事,但我可没傻到去吃毒蘑菇。” 萃香大吃一惊。 “哎?什么意思?难道你煮的蘑菇没毒?” 陈安没好气的用手指敲敲翠香的脑袋。 “废话,要是有毒,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唧唧歪歪的?” 哎~ 萃香一想还真是,按照以前她的经验,嗯,中毒的经验来看,要是有毒,也的确早就该发作了,哪里还能在这里抱怨。 “哎呀,早说嘛。” 想到这里,萃香顿时开心起来,也不介意陈安敲她脑袋,就跳起来拍拍他肩膀。 “不错不错,看来是我错怪你了,嗯,现在一想,你既然这么能喝,的确也不像是笨蛋。” 一点也不脸红自己的墙头草,翠香捡起地上的碗擦了擦,然后又开始喝汤了。 什么逻辑! 陈安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按她这么说,那不会喝酒的都是笨蛋了?这个酒鬼啊! 陈安喝着汤,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将手中的碗放了下来。 “西瓜,琪露诺的朋友在哪?赶紧把她放了吧。” 喝了一天酒,差点就把这件大事给忘了。 萃香一愣,也恍然大悟。她差点也把这件事给忘了。 不过想是想起来了,翠香却有些为难的。 “这个,有可能还不行。” “什么?难不成你想反悔吗?” 陈安十分不满。搞什么鬼,要是翠香反悔,那他不是白白陪她喝了一天酒。既浪费时间又让他失约,想让他学紫一样发飙吗! 呃,突然想起来,发飙也不是她对手。 想到这,陈安不禁郁闷起来。 他发飙,估计连琪露诺都打不过,更别提翠香了。 “怎么可能,我们鬼可不像你们人类一样喜欢出尔反尔。” 萃香不满的反驳一句,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最后只能丧气的抓抓脑袋道打算直接让陈安自己看了。 “算了,我把她带出来,你自己看吧。” 翠香走到大石前,抬手一推就将那块大的吓人的石头给推到了一边,露出下面的一个洞口。 陈安看着萃香轻松的样子,忍不住啧啧称奇。 啧啧,虽然知道鬼族的力气大,但看到这幕,也还真是令人无法接受啊。 明明外表看起来就是一个喜欢喝酒的小鬼嘛,有这么大力气,真不和谐。 “嗯?” 萃香突然有些不爽,她扭过头狐疑的看了陈安一眼。 “喂,你刚刚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哇,好敏锐的感觉。 陈安心中惊叹,表情确实不动声色,只是咳咳两声,就开始转移话题。 “怎么可能,萃香你多想了,还是赶紧把人带出来吧。” 听到陈安连她的外号都不叫了,萃香更怀疑了。 她眯着眼瞅了陈安好一会,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就从洞口跳了下去。 不多时,萃香又从洞里飞了出来,手上还提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女——那就是琪露诺拼了命也要救出来,她唤为大酱的大妖精。 “喏,自己看吧。” 翠香拎着大妖精走过来,她随意的将她大妖精扔给了陈安,又去喝汤了。 说起来,她好像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了,以前天天都是烤肉,就是偶尔去人间之里弄点东西吃,改善一下伙食,也没陈安做的好吃。 而且还不仅如此,陈安做的食物似乎还给翠香一种奇怪的感觉,什么感觉她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很舒服。 接住大妖精,陈安打量了一眼。 绿色秀发,用黄色缎带扎着马尾辫。上身是深蓝色短袖,下身是一件相同颜色的长裙。背后长着一对白色透明的蝴蝶翅膀。 脸色红润,但是昏迷不醒。 陈安摇了摇大妖精想让她清醒过来,却发现没用,只得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萃香。 “她怎么了?西瓜你对她做了什么,怎么是昏迷的。” 觉得自己的人品受到了质疑,萃香有些不满。 “喂,你用这种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西瓜你想多了。” 陈安检查了一下大妖精的身体,发现她没什么问题,可就是昏迷不醒。 这种情况让他有些挠头,没问题,怎么还是昏迷啊。 陈安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一直昏迷,不会是喝多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陈安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大妖精的确只是喝醉了。 陈安十分吃惊。 “西瓜,你究竟给她喝了多少酒?我们都喝了一天了,她居然还没醒!” “哎,你发现了?” 对于陈安的敏锐,萃香有些佩服。 “没想到我还没说,你居然就看出来了,没错,她的确只是喝醉了。” 嘴里嚼着鲜嫩的蘑菇,她声音含糊不清的补充起来。 “顺便纠正一下,不是一天,其实在你没来之前,她已经醉了三天了。” 陈安大吃一惊。 开玩笑,那不是加起来有四天了。她到底被灌了多少酒啊?幸好大妖精不是人类,不吃东西也没问题,要不然不是饿死了。 “你到底让她喝了多少酒?居然醉了这么多天?” “这个……” 萃香挠挠脑袋,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嘿嘿,不好意思,我也记不清了。” 陈安顿时无语了。他没好气的斥责起来。 “西瓜你也真是的,喝酒也得有点分寸。这么乱来,也幸好没出事,要不然琪露诺醒过来肯定和你拼命!” 对于陈安的训斥,萃香自知理亏,所以不敢搭话,只是闷头喝汤。 看萃香这样子,陈安摇摇头,也闭口不言了。 舀了碗热气腾腾的蘑菇汤,陈安将大妖精放下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轻轻他吹了几口气让汤凉下来,然后将碗放在大妖精的嘴边想让她喝下去,却发现大妖精没有意识喝不了。 无奈之下,陈安想了想,便对着一旁闷头喝汤的萃香招呼起来。 “喂,西瓜,过来帮个忙。” “干嘛?” 萃香走了过来,有些疑惑。 陈安将碗递给萃香,看着她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提示道。 “喂她喝汤。” 萃香更加疑惑了。 “怎么喂,你不行吗?” “当然行,不过既然你在还是你来吧,谁让她是被你弄成这样的,看样子没几天是醒不来的,还是让她吃点东西比较好。” “哦。” 萃香应了一句,就不满的嘀咕道。 “真是麻烦。” 她接过陈安手中的碗,然后直接推到了大妖精的嘴边,却郁闷的发现大妖精连嘴都没张开。 又努力一会,还是没有效果,她忍不住抱怨了。 “这样子怎么喂嘛,我看还是算了吧,反正也死不了人。” 听着她不负责任的话,陈安有些生气。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她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家伙。” 翠香瘪瘪嘴。 “好啦,好啦,真啰嗦,那你说怎么干吧。” “嘴对嘴来喂。” “什么!?” 萃香一惊,急忙把碗塞回陈安的手里,让他措不及防碗差点没接到。 萃香气的大骂。 “嘴对嘴,你变·态啊!要来你自己来,我才不干呢。” 她一个女的和一个女的亲嘴,一想就浑身发毛,打死也不能干! 陈安十分无奈。 “要是行,我那还用得着找你,我可是男人啊。” “怕什么,反正她又不知道,我也不会说出去,就你来吧,别啰嗦了。” 萃香无所谓的说了一句,就溜到了一边。 反正又不是她被喂,她才不关心醒过来以后,大妖精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呢。 陈安一想也是,反正大妖精也不知道,他也没什么坏心眼,也别浪费时间了,那就这样吧。 想着陈安一口将碗里的汤倒进了嘴里,也不咽下就直接亲上了大妖精的嘴将汤水度了进入她嘴里。 大妖精喉咙咕嘟咕嘟动了两下,便将汤咽了下去。 可惜,陈安没注意到。在这之后,大妖精脸微不可查红了起来,只是被原本那醉酒的红晕盖住了。 陈安又重复了两次,然后对着一旁看呆了眼的萃香调侃起来。 “看的这么出神,怎么样?要不要我也喂你一次?” 萃香一愣,直接将手上的碗砸了过去。 “去死!” 居然想占她便宜,活的不耐烦了 “嘿嘿。” 又和萃香说了几句,陈安就照葫芦画瓢给琪露诺和米斯蒂每人也喂了两碗汤。 鬼知道她们会不会像大妖精一样好几天不醒。 虽然可以直接给她们醒酒,不过还是算了,萃香还在旁边呢,要是被她发现了什么可就麻烦了。 将昏睡不醒的琪露诺三人放在一起,陈安拍拍手就准备跑人了。 “呐,西瓜,接下来她们就交给你了。” “什么意思?” 萃香呆了一下。 “你不带她们走吗?” 陈安耸耸肩。 “我一个人怎么带她们三个人走啊?而且我又不知道她们住哪,带她们到哪里去? 再说了,她们三个和我在一起可不安全,我一个人类怎么保护她们,还是交给你比较好。” 翠香大怒。 “哎,你们不是朋友吗?怎么会连她们住哪都不知道?你以为我很好骗吗?” “这个嘛……” 陈安诚恳的道出了真相。 “实话告诉你吧,在之前我是第一次见到小鸟。至于琪露诺嘛,倒是第二次,可我只知道她住在雾之湖,可具体在雾之湖哪我就不知道了,还有大妖精……” 陈安指了指昏睡不醒的大妖精。 “你刚刚把她带出来之前,我可是连见都没见过她哦,所以我和她们可其实不是很熟呢。” 露米娅倒是和她们很熟。可惜,现在不好意思回去。 “啊?” 萃香真是无语了。 “那你还为她们和我喝酒。” “哎呀,都说了我是好人了嘛。好了,就这样了,西瓜加油,我看好你哟。” 随口说了两句话,陈安急忙就一溜烟的窜进树林溜了。 趁这几天有空,在幻想乡转转吧。 看到陈安溜得那么快,萃香顿时气的在原地直跳脚。 “混蛋!还说我不负责任,其实最不负责任的是你吧!” …… 蹩脚的贼,露娜! “三千繁华,今皆做凡尘……” 此时,陈安正随口哼着莫名其妙的歌曲,在魔法森林里漫无目的的行走着。 这是他离开萃香的第二天,他必须遗憾的正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继开始的迷途竹林,现在——又迷路了! 昨天离开萃香后,由于陈安不认识路,并且认为魔法森林也大不到哪去,路况也不算复杂。 瞧瞧米斯蒂不就是这样吗,带着他随便走走就找到地方了。 于是怀着这样没有一点紧张感的天真想法,陈安就开始漫无目的的在魔法森林乱逛起来,希望能离开魔法森林,或者找到魔理沙的家。 但是——陈安悲剧的发现,魔法森林还是蛮大的,而且路况也压根不简单!而且树木高大,遮天蔽日不说,还时不时的出现浓雾。 原本他就不认路,这下更抓瞎了。 最重要的是,在这里他还时不时会遇到各种奇怪的妖兽和一种看起来毛绒绒的可爱动物。 但可惜,无论是那些一看见他就流口水想吃他的妖兽,还是那种看起来无害的毛球,陈安都完全不是对手! 结果走了一天,却被它们追的跑了半天!要不是突然又想起来一招保命绝技,估计他早就挂了! 说起来也真是奇怪,为什么每到走投无路时,他总会想起一些特殊的能力呢? 难道这就是人类所谓的潜力? 陈安不清楚,只是继续在树林里赶路。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天色再次暗下来,陈安才停下脚步。他抬头透过树木树冠之间的罅(xia)隙望着那一小片夜空,自言自语起来。 “哎呀,有点累了啊。” 从早上走到现在,天都黑了。而这些时间,除了中间停下来弄了点吃的,他几乎都在赶路。真是累的够呛啊。 算了,先休息一下,待会在准备晚餐好了。 嗯,没错,陈安点点头,觉得这个想法很有道理。 于是他不再前进,而是附近随意找了棵比较顺眼的树靠着坐下来,就开始闭目养神了。 …… 盯~盯~盯~ 露娜·查尔德躲在一颗大树后,她鬼鬼祟祟的探出小脑袋,看着在那闭目养神的陈安感到十分惊奇。 没想到她晚上一个人出来散步,居然还能在魔法森林居然碰上人类,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魔法森林可是人迹罕见呢,除了一些专门前来修炼,而居住在魔法森林的魔法使外,基本不会有人来的。 先不提那些妖兽,就凭那时不时飘起的带有迷幻效果的毒雾,普通人可就禁不起呢。 而那些魔法使个个都是深居简出的,只知道躲在家里研究魔法,基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货。所以魔法森林连白天基本都看不到人的,更何况是现在。 又悄悄看了一会,露娜看着那边的人类还是一动不动,心里不禁有些痒痒。 一直没反应,不会睡着了吧? 念及此,她心中一喜,眼睛就滴溜溜转了起来。 这家伙既然敢一个人在魔法森林行走,肯定不简单。趁他睡着了,看看能不能在他身上弄到一点好东西。要是能,回去就可以好好和桑尼、斯塔她们显摆一下了。 哼哼,让她们一直说她笨。 嗯嗯,没错,就是这样。 露娜一想到桑尼和斯塔对她露出钦佩的表情,顿时乐的忍不住直点小脑袋。 傻笑了好一会,露娜可是实行偷盗行动,就施展开了自己的能力——消除声音。 随着露娜的意想,四周悉悉唆唆、风刮过树叶的声音,虫鸣声还有……她自己的呼吸声都瞬间消失不见了。 露娜为了保险起见,还试探的咳咳两声,发现那边的陈安还是没有反应,顿时满意起来。 很好,露娜偷盗行动,开始! 她可爱的握着拳做了个胜利的姿势给自己打了气,就小心翼翼、蹑手蹑脚、鬼鬼祟祟的向陈安悄悄摸了过去。 “咦?” 就在露娜消声的那一刹那,正闭目休息中的陈安就一下发觉了不对劲。 声音没有了。 那森林里原本嘈杂、细碎的声音忽然在一瞬间就消失了。整个世界也因此一下变得寂静起来。 寂静到除了自己发出的呼吸声,还有感觉到的心跳声,什么都听不到! 发现了这点,陈安顿时警惕起来, 这可不对劲,该不会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吧? 虽然不会一直碰到危险,但是一碰到,可都是非常突然的。陈安要是没有警惕心,哪怕想起了那招保命能力,估计也早已经被干掉了。 生怕出现什么危险,陈安悄悄睁开眼,打算观察一下情况,如果见势不妙就闪。 可是——当陈安睁开眼,开始准备寻找造成声音消失的原因时,他顿时就哭笑不得了。 危险恐怖、怪模怪样的玩意没看到,他倒是看到一位长着月牙般透明蜻蜓翅膀的可爱少女,正鬼鬼祟祟向他的走过来。 少女身高不高,比露米娅还要低一些,白色帽子下是金色的卷发。身上穿着白色连衣裙,裙边绣着黑色花纹,而紧靠裙边还纹有从初月到满月的各式月亮。从胸口衣领正向下一排都打着黑色的蝴蝶结。 她似乎不怎么聪明,明明声音都没有了,却还是蹑手蹑脚的样子。这样也就算了,可陈安明明眼睛睁开了,她驱厄还是没有发现。 陈安发现了不是什么危险的妖兽,也就不动作了。只是眯着眼,看着那位鬼鬼祟祟的少女究竟想做些什么。 慢慢的,少女靠了过来,等到了陈安面前,她又挥了挥手,然后张开小嘴似乎在喊着什么。 见陈安没有动静,她脸上露出放心的神态,接着咧嘴逸仙,就毫不客气的在陈安身上摸索起来。 少女的举动让陈安更哭笑不得了。 还以为她想干啥,原来只是个贼啊,怪不得这么小心翼翼的。 不过虽然是贼,但和魔理沙那个家伙比起来,技术可真差到家了! 既然知道了少女的目的,陈安也就不再继续保持沉默了,他没好气的开口了。 “喂!别摸了,我身上没东西啦。” 奇异的事发生了,明明是陈安自己说的话,他自己居然也没听见。 陈安一愣,看着因为听不见他声音,而在他身上摸得越发起劲的少女猜琢磨一下,也就大概猜到是什么情况了。 估计是这位少女的能力可以消声。 就像露米娅的黑暗,和琪露诺的冷气一般。 顺便一提,琪露诺还好。可露米娅的能力其实实在没什么用。 因为在她的黑暗里,不仅别人看不见,就连她自己也看不见! 陈安琢磨这事,手上也不闲着,他拍了拍摸完他身上,正准备去拔他鞋子的少女肩膀,示意她别继续了。 这个笨蛋,有这么做贼的吗?鞋子里能有什么东西?是想偷脚还是袜子? 而且动作这么大,就算是那些因为听不见声音,开始没有发现的人也被惊动了吧? 亏她还一副干的起劲的样子,真是笨的可爱。 “谁啊!没看到我正忙着……着……” 露娜被人突然拍了一下肩膀,吓得手一哆嗦,就被打断了工作。她一脸没好气的抬头,先看看究竟是那个家伙打断了她偷东西。 原本还骂两句,却发现拍她的不是别人,而是在她看来本应该睡着的陈安! 看着一脸哭笑不得的陈安,露娜停下了拔鞋的动作,结结巴巴的道。 “你,你醒啦?” 她期期艾艾的说了一句,也不理会陈安到底听不听的见、也到底有没有回答,而是急忙放下他的脚,果断转身就跑。 露娜大叫着。 “不好意思,我好像听见桑尼在喊我吃饭呢,再……啊!” 见还没说完,欲要逃命的露娜却一下撞在旁边的一颗树的树干上,然后在陈安古怪的眼神中,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于此,寂静消失不见。 陈安:“……” 是他太可怕,还是她太笨?居然撞树晕了? 看着晕倒在地的露娜,陈安越发哭笑不得了。 他心里自我调侃一下或许是因为自己太可怕,就无奈叹了口气,上前将露娜抱了起来。 这个地方可是很危险的,要是把昏迷的露娜扔在这里,很容易出事的。 …… “噼里啪啦……” 听着火星迸裂的声音,露娜慢慢睁开眼睛,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看着视线中被火光照亮的的树荫,她有些迷糊。 奇怪,她怎么会在这里? 露娜还没回神,耳边就突然传来了一个询问的声音。 “哟,小家伙醒啦?肚子饿不饿?要不要过来吃点东西?” 她扭头一看,却看见之前偷盗的对象,陈安正挥着手中的烤蘑菇向她走了过来。 “咦,是你!” 看到陈安,露娜一下就想到了她为什么会在这了,而看着陈安挥着手向她走过来,露娜脸上顿时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哇!救命……砰!” 她大叫着,就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转身就想再次逃跑。 可惜,她是个笨蛋,所以这次不仅又没跑掉,反而一个不留神没看路,就又撞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不过这次,露娜没像刚才一样直截了当的晕过去。只是蹲在地上捂着脑袋叫疼不已。 “呜……好疼。” 陈安看着露娜笨拙的样子,有些失笑。 “这个傻瓜。” 他摇头轻笑一声,就急忙快步走到露娜身边,把自己的手放在她头上轻轻摸了起来,开始治疗了。 “哇,对不起,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 露娜被陈安放在她脑袋上的手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打她,急忙抱着头求饶起来。 在以前,她偷东西被人抓住的时候,可是经常被教训呢。 好疼的。 只是一点小痛,陈安不费吹灰之力就帮露娜解决了。 他笑着拍拍露娜的头,温声道。 “笨蛋,我怎么会打你呢?头不疼了吧?快点起来,去吃点东西吧。” 露娜心里正害怕陈安揍她,却忽然听到陈安温和的声音,而随着他的话,她头上那原本火辣辣的疼痛感,也真的消失了。 露娜愣了愣,就悄悄抬起头看向了陈安。发现陈安不仅没有揍她的意思,反而还冲她笑呢。 见到露娜抬起头,陈安微微点头,也不多说,只是笑着把手中的蘑菇串塞进了她的手里。 “来,快点吃吧。” 他又轻轻摸摸露娜头,就转身回到了火堆旁继续烤起了蘑菇。 陈安给露娜的烤蘑菇可是第一串,他自己还没吃呢! “……” 露娜睁着大眼睛看了陈安好一会,就低头看向手中那不仅闻起来香喷喷,就用看,也知道很好吃的蘑菇串。 她有些失神。 奇怪,心跳好像有些加速呢。 露娜想着,便小心翼翼的抬起手将蘑菇串放在鼻子闻了闻。 “好香……” 露娜这么想,又扭头看了眼陈安,就一口咬了上去。随着蘑菇鲜美的味道在味蕾绽放,她开心的将大眼睛眯成了月牙。 真的好好吃哦~ 过去在人里也偷了不少吃的。可却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似乎察觉到了露娜此刻的心情,陈安回过头微笑着问了一句。 “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吧?” “唔。” 露娜轻轻点头,却看着在黑暗中正散发着柔和耀目的光的火堆旁,冲她微笑的陈安突然有些脸红。 “好吃就多吃点吧,我可是烤了很多呢。” “嗯!” 露娜点着头,悄悄看了一眼陈安。又开始吃了起来。 陈安将手中新烤好的蘑菇串递给不知不觉中坐到他身边的露娜,问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唔,我吗?” 正咬着蘑菇,吃的开心的露娜听见陈安的问题愣了一下。看着他点头,她急忙吞下嘴里的蘑菇就要回答,却没想到吃的太急噎了进去,顿时咳嗽起来。 “呜,咳咳,咳咳!” “慢点,慢点,干嘛这么急呢。” 看到露娜咳嗽的眼泪都出来了,陈安急忙替她拍起了背。 等到露娜的咳嗽慢慢停了下来,陈安才关切问了一句。 “没事了吧?” “嗯。” 露娜轻轻点头,又看了一眼正用关切眼神看她的陈安,就忽然慌乱的低下头。 露娜咬了口蘑菇嚼了两下。才轻声道。 “我叫露娜,露娜.查尔德。” “哦。” 陈安若有所思,笑问道。 “叫你露娜可以吗?” 露娜的声音还是很低。 “嗯,没问题的,桑尼她们都是这样叫我的。” 桑尼?陌生的名字让陈安愣了一下。不过也没在意,估计是露娜的朋友。 他自我介绍道。 “那好,露娜,记得,我叫陈安。” “陈安?” 露娜仔细的将这个名字在嘴里咀嚼了几遍,才认真的点头道。 “我知道了,一定不会忘记的。” “呵,不必那么认真。” 陈安笑了笑,却发现露娜好像已经吃不下去了。 “怎么,吃饱了吗?” “嗯。” 陈安笑着摸着露娜的头。 “既然吃饱了,就快点回去吧,这个地方很危险的。” 露娜一愣,就点了点头,跑掉了。 跑出去几步,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陈安,才煽动着背上的蜻蜓翅膀飞了起来,在飞走前露娜还不忘对陈安大声嘱咐起来。 “陈安,你烤的蘑菇很好吃,我会记得的。还有,不要忘了我哦!” 陈安笑着挥挥手 “明白,一路小心。” 站在原地,陈安看着越飞越远,最后只剩下一个小点的露娜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一拍额头,急忙大喊起来。 “等等,等等,露娜快点回来!” 露娜没有回应,就消失了。 很显然,离得太远了,露娜听不见。 看到露娜消失了,陈安懊恼的拍拍脑袋,忍不住骂了一句。 “你这个白痴,难道就不会先问问路再让人走吗?白痴啊!” 却是在露娜飞走了以后,陈安才想起了自己现在迷路的状况。 又骂了自己几句,但也于事无补,陈安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算了,算了,既然事已至此,还是靠自己吧。只要一直走,迟早也能走出去的,反正现在也不怕饿死了。 陈安这么想,却还是郁闷的要死。蘑菇也不烤了,他就把篝火弄灭,爬到树上休息去了。 …… 上海,爱丽丝 距离那次遇到露娜,时间又过了两天。 很可悲,陈安此刻还是在森林里打转,期间还经过了五次妖兽和十八次毛玉的袭击,这种情况让他十分郁闷。 该死的,当初怎么就犯傻了呢,居然忘了问路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麻烦了。 “咿呀!” 正当陈安自顾自懊恼的时候,不远的树丛突然响起了可疑的声音。 他顿时警惕起来,生怕又是妖兽,或者什么其它危险的玩意。 在这两天他可是吃足了苦头,经常不知道从哪里就冒出危险的玩意,要不是警惕性高,就算有之前想起来的招数,他也未必受得了。 “咿呀!咿呀!” 可疑的叫声不停地传来,最后在陈安警惕的目光中,一个精致可爱的小小人偶突然从一棵大树后飞了出来。 似乎对于陈安很好奇,小家伙正飘在空中,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陈安一愣,有些惊叹。 “好可爱!” 精致小脸,蓝色大眼睛,金色头发上绑着一个相对于她娇小的体型来说显得有些大的红色蝴蝶结。 身上穿的是一件胸口打着红色蝴蝶结的蓝白色哥特长裙。 小家伙听到陈安的夸奖,顿时高兴的在他身边飞来飞去。 她飞了好几圈,最后也不怕生就坐在了陈安肩膀上,亲热的拿着精致小脸在他脸上蹭来蹭去,嘴里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显得很高兴。 陈安好奇的伸出手,用手指在小家伙脸上摸了摸,手感很柔软,还带着肌肤温热的感觉,一点也不像是人偶。 看着小家伙像小猫一样可爱的眯起大眼睛,陈安忍不住笑了。 “小家伙,你是一个人吗?” 她摇摇头,伸出两只小小的手指比划着。 “咿呀!”(不是,还有主人呢。) 看着她伸出两只手指,陈安试探的问道。 “是两个人吗?” “咿呀咿呀!”(没错没错。) 小家伙高兴点点头。又开始比划了起来,可惜这次陈安没看懂。 看着小家伙一直比划着却不说话,就算开口也只是咿呀咿呀的声音,陈安十分奇怪。 “小家伙,你不会说话吗。” 小家伙有些失落。 “咿呀!”(嗯,上海没有声带。) “是吗,真遗憾。” 陈安有些遗憾,不过看着小家伙失落的样子,也不表露情绪,只是用手指轻轻在她脸上摸来摸去,无声安慰起来。 似乎感受到了陈安的善意,失落的小家伙顿时开心起来,她抓住陈安手指,就用小脸依恋的蹭了起来。 看着小家伙如此可爱,陈安忍不住又微笑起来。 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为什么这么喜欢他,不过肯定不是假的。 呵,这两天精神一直紧绷绷的,现在遇上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忽然放松了不少呢。 就在陈安逗着小家伙时,却似乎听到有少女呼喊的声音。 “上海!上海!” …… “上海,上海!” 魔法森林中,爱丽丝正焦急的呼喊着上海的名字。 之前她和上海在魔法森林散步时,上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丢下她,一个人飞走了。 这可不得了,爱丽丝和上海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上海不听话,会自己跑掉的。 上海虽然只是个人偶,可却不是普通的人偶,她可是拥有灵魂的! 上海非常独立自主,不需要爱丽丝操控就可以自由行动。 但尽管这样,从爱丽丝把她制造出来之后,上海一直非常听话,从来没有因为有自主意识而违抗过爱丽丝的话,也从来没有和她分开过。 而共同生活了那么久,上海在爱丽丝眼里,早就不仅仅是人偶了,还是重要的家人! 现在从来没分开过的重要家人居然忽然不告而别,这怎么能不让爱丽丝为之着急呢。 顺便一提,继上海之后,爱丽丝也制造出了无数人偶,也想再做出像上海一样拥有灵魂的人偶,却从来没有成功过。 事实上,爱丽丝只大概记得上海的确是她制造出来的,但上海具体是怎么从普通人偶变成有意识的人偶却完全记不起来了。 在后来,爱丽丝也问过自己那变·态女儿控的母亲,结果被那家伙蹂躏了好一阵,最后居然告诉她不知道!真是气死她了。 话又说回来,最近听说在幻想乡除了上海之外似乎还出现了一个拥有灵魂的人偶,好像是在太阳花田附近,她前段时间也去找过,可惜从来没见到过。 “小家伙,她是在找你吗?” 听着越来越近的少女声,陈安摊开手,让上海坐上去,看着她问道。 “你是叫上海吗?” 上海坐在陈安手上可爱的踢着腿,点点头确认了陈安的话。 “咿呀!”(嗯,是主人再喊上海。) 她咿呀叫了两声,就飞了起来,抓住了陈安两根手指,把他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拉了拉,就飞在他身前做出让他跟上的姿势。 陈安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不过一想起上海之前的态度,又看着上海因为他没动,而有些失落的表情,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算了,看上海的表现实在找不到恶意,而且跟着她,或许还能找到那个喊她的少女。等会还可以问问路,离开这片森林。 “咿呀!”(快点,快点。) 看到陈安跟了上来,上海高兴的在空中做了两个漂亮的翻滚,就一马当先的飞在前面带起路来。 看着她高兴的样子,陈安顿时有些自责,刚才居然那么疑神疑鬼的,真是太失态了! 不过也没办法,这几天危机四伏的生活真是让他的神经蹦的有些紧了。 摇摇头,陈安清去脑中杂念,看着上海身影已经快要消失在影影绰绰的树影之中,急忙跟了上去。 等到陈安跟上再次发现上海,他就看见一位少女正在训斥着她,小家伙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正可怜兮兮的低着头不敢吱声。 少女一头金色秀发,身穿蓝色长裙,额头、胸前和腰上各扎着一条白色花边的红色缎带,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大号人偶一般,精致无比。 少女怀中抱着一本红色书皮的书,秀气眉毛皱着,看起来非常生气。 “上海,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居然不声不响的就丢下我飞走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 要是下次再这样,我就不带你出来了。” 爱丽丝生气的训斥着上海,虽然上海最后还是自己回来了,但是她还是非常担心。 这里可是魔法森林,她不在身边,伤上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看到爱丽丝如此生气,还有她眉宇间流露出来的担忧,上海脸上顿时露出自责之色。 她咿咿呀呀道着歉,整个就用脸亲热的贴着爱丽丝的脸不住蹭着,还伸出小手去抚平了爱丽丝皱着的眉头。 “咿呀!”(对不起,主人。请不要生气,上海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呀!” 爱丽丝瞧上海这样,心一下子就软了。再说了,本来就是担心居多,现在上海回来了,提着的心也放了下去。 当然,就这样没什么表示也不行,所以爱丽丝还是板着脸告诫了一句。 “记得,以后别再这样了,明白吗?!” 上海看到爱丽丝不生气了,急忙点了点头。 “咿呀!”(明白了,主人。) 上海原本还想再撒会娇,却忽然发现了一直不见踪影的陈安已经从身后的树丛中跟了上来,于是急忙就从爱丽丝身边离开,高兴的向一边飞去。 “咿呀!”(你来!) “上海!” 见上海又是莫名其妙飞走,爱丽丝真的生气了。才刚刚答应下来不敢了,现在居然又这样。难道是真的太宠她,让上海已经不把她这个主人放在眼里了吗! 顺着上海飞离的方向,爱丽丝刚刚想追上去,却马上停下了脚步。因为她发现上海其实并没有像之前一样飞走,只是在不远出高兴的绕着一个陌生男子飞来飞去,一副很亲热的样子。 怎么回事? 看着那个衣服、长发上都带有树叶,显得有些狼狈,但脸上却还带着笑容的陌生男子,还有他和上海亲热的样子,爱丽丝有些惊疑不定。 因为不对劲啊!要知道上海除了她这个主人外,对于其他人的态度都不算亲近,这一点,哪怕是她的那个变·态母亲和她的朋友魔理沙也一样。 可现在,她居然对着一个没见过的男人有着这样的态度,真是太奇怪了。 更加奇怪的是,爱丽丝原本对于上海不听话还有些生气的心情在看见这个男人、尤其是他脸上的笑容时却突然平静了下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 爱丽丝想了半天,却发现自己似乎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只是感觉心里很温馨,很舒服。 她下意识摁住突然抖动起来的小指,强忍着奇怪情绪冲着上海呵斥一声。 “上海,回来!” “咿呀!”(知道了。) 听着爱丽丝有些不满的语气,上海在陈安脸上蹭了一下,就恋恋不舍飞回了爱丽丝身边。 爱丽丝指着上海,生气的教训起来。 “你这个家伙,不是才刚刚答应要听话的吗?怎么又这样!” 上海低着头,不敢说话。 看着上海被教训,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陈安有些不忍,他刚想说话,就被爱丽丝打断了。 她不再教训上海,而是扭过头对着他质问起来。 “还有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魔法森林可不是个安逸地方,要不然爱丽丝也不会那么担心上海一个人乱跑了。 虽然魔法森林不是没人,可爱丽丝没在陈安身上感到什么魔力波动,显然,他只是普通人。而普通人出现在魔法森林,那就值得人怀疑了。 当然,爱丽丝其实对这些并不关心,她最想知道的还是她问出口第一个问题。 因为她之前的状态真是太奇怪了,不仅是她,上海也一样。 “这个……” 瞧着面前这位看起来十分认真的少女,陈安不禁有些挠头。 “我叫陈安。至于为什么在这里,” 他干咳两声,有些不好意思指了指上海。 “我是在找人,不过迷路了,刚才是跟着上海来的。” “咿呀?咿呀!”(没错,没错。) 见陈安说她,上海顿时高兴的点起头,不过却被爱丽丝瞪了一眼,急忙就低下头不敢动作了。 “这么说,是上海带你来的咯?” 见陈安点头,爱丽丝脸色稍缓,难得热心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就帮帮你吧,你想找谁?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就带你去吧。” “真的?” 陈安一愣,感到十分惊喜。 要知道,虽然才迷路了几天,可对于魔法森林这个鬼地方,陈安真是受够了! 明明都是迷路,为什么刚开始他和文文在竹林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生物? 当然,陈安可不知道,那时有人在暗中帮他,而且迷途竹林比起魔法森林安逸了不知道不少倍! 爱丽丝想多观察一下这个给她奇怪感觉的男人。所以她点头点的十分爽快。 “没问题,说吧,你想去哪?” 陈安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你认识魔理沙吗?” “魔理沙?” 爱丽丝有些惊愕。 “你是说雾雨魔理沙吗?” 据她所知,魔法森林可只有一个魔理沙。 “哎,你知道啊。太好了,我就是来找她的。” 陈安大喜,虽然离开魔法森林也可以,不过既然有人帮忙,那还是直接去找魔理沙吧。等找到了魔理沙,到时候直接让她带他离开这里就好了。顺便还可以让魔理沙替他去红魔馆探探口风。 这都好几天了,也不知道红魔馆情况怎么样。 “没想到你居然是来找她的。” 爱丽丝面色有些古怪,她和魔理沙关系也不差,可还真不知道魔理沙她什么时候有过男性朋友了——森近霖之助那个家伙除外! 爱丽丝并不是容易大惊小怪的人,所以愣了一下就回过了神。爱丽丝也不问陈安找魔理沙干嘛,只是冲着陈安点了点头示意他跟上。 “跟我来吧。” 上海小心看了看爱丽丝脸色,发现她的心情似乎不错,急忙就趁着她不注意,飞到了陈安肩膀上坐了下来。 爱丽丝察觉到上海的举动,脚步缓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似乎是默认了。 发现了这点,上海顿时开心不已。 陈安偏过头,看着正高兴的坐在他肩膀上可爱踢腿的上海微微一笑,就急忙跟上了爱丽丝。 …… 邋遢的雾雨魔法店 走了不久,魔法森林又再次飘起了大雾,不过爱丽丝早已习以为常,也不受那些迷幻孢子的作用,所以完全没受到影响。 倒是陈安——发现他一脸若无其事,似乎好像比她还轻松的样子,爱丽丝不由诧异看了他一眼。 发现了这点,陈安有些纳闷。 “怎么了?” “没什么。” 爱丽丝轻轻摇头,并没说什么。 带着陈安,她穿过迷雾和树木的阻拦,最后带着他来到了一栋挂着雾雨魔法店牌额的老旧木屋前。 爱丽丝指着那栋木屋。 “就是这里了,魔理沙就住这。” 她说着,便走到木屋的门前开始敲门,大声喊了起来。 “魔理沙,魔理沙!” “……” 屋内无人应答。 爱丽丝也不意外。事实上,魔理沙除了晚上,白天基本很少在家,都是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既然魔理沙不在,爱丽丝也懒得再浪费力气叫,她毫不客气的推开门,然后让陈安也跟她一起进去。 “魔理沙不在,我们先进去吧。” 陈安也不迟疑,跟着爱丽丝就进了雾雨魔法店牌。 顺便看看魔理沙的家和红魔馆比起来怎么样,会不会显得很寒酸呢? 嘿嘿,要是这样,他一定要狠狠的嘲笑她一下,让她上次敢拿魔炮轰他! 怀着有些阴暗的心理,陈安踏进了魔理沙的家。 刚走进来,他就看见爱丽丝捏着鼻子站在那,而一进来,他肩上的上海也是一脸嫌弃。 “咿呀!”(那只邋遢的黑白又不收拾,这里还是那么乱!) 看着屋内乱糟糟,似乎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找不到的情景,爱丽丝捏着鼻子不满的抱怨起来。 “魔理沙这个家伙,当初不是让她好好收拾一下房子吗?怎么还是这样乱糟糟的?” “嗯?” 陈安一愣,这才开始打量起屋内的样子。 虽然是森林里的木屋,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但由于这里的位置不错,屋外雾气已经开始消散,加上陈安视力不错,所以他还是很清楚的看清了屋内的情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看着魔理沙的家,陈安顿时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的天哪!没想到魔理沙性格大咧也就算了,连屋子也是那么的豪放。屋内摆设乱糟糟不说,东西也是到处乱扔,就好像整一个小型垃圾场似的。 布满了屋角的蜘蛛网也就算了,看看那是什么!内·裤?内·衣? 看着连这些私密的玩意都到处都是的样子陈安直接无语了。 我的天哪!连内·衣都这么丢,魔理沙她到底得多邋遢啊! 他呐呐的问了一句。 “这里真的是魔理沙的家,而不是垃圾场?” 爱丽丝差点笑出来,她觉得垃圾场的确蛮适合魔理沙房间的描述。 …… “啊嘁!” 就在陈安询问爱丽丝时,幻想乡的另一处,那正偷偷摸摸侵入妖怪山的魔理沙突然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魔理沙心中郁闷不已。 糟糕,又要被发现了。 不出意料,不远处传来喧嚣的声音。 “那边,在那边!” 见自己又被发现了,魔理沙只得不甘心的退出了妖怪山。 真倒霉,魔理沙懊恼不已,这一次可是这几天来她走的最远的一次了,都怪那个该死的喷嚏! …… 爱丽丝强忍着笑,才没有说出这里不是魔理沙的,而是垃圾场这句话。 “这里的确是魔理沙的家没错了,要知道,她的屋子脏乱差可是全幻想乡第一呢。” 爱丽丝俏皮的冲陈安眨眨眼。 “所以这里像个垃圾场也就不意外了。” 听但爱丽丝的解释,陈安不由对魔理沙开始佩服起来了。 作为一个女孩子,能把自己家搞成这样,也的确是一种了不得的本事。 …… “啊嘁!” 又开始侵入妖怪山的魔理沙猛的又打了喷嚏,这次不用犹豫,直接夺路而逃。 搞什么啊!站在妖怪山之外,魔理沙看着妖怪山有些郁闷,一连两次打喷嚏,真是见鬼了! 算了,现在状态不行,还是先去红魔馆休息一会,等下再来。 郁闷了一会,魔理沙决定还是回去休息休息好了。 顺便一提,这几天为了方便还有蹭饭,魔理沙已经在红魔馆找了个房间住了下来。她发誓,不成功找到陈安狠狠的教训一下,她是绝对不会回家的! …… “这个……” 陈安佩服之余,却看着脏乱的屋子有些挠头,向着爱丽丝问道。 “爱丽丝,魔理沙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在路上,陈安已经知道了爱丽丝的名字和她也住在魔法森林的情况。也明白她为什么对这里这么熟的原因,在一个地方生活了几百年不熟才怪! 爱丽丝摇摇头。 “不知道,或许一下子就回来,或许还要很久才能回来。” 是吗?或许要很久吗…… 陈安沉吟起来,他环顾屋子,心里有了想法。 既然如此,那在这段等待时间里,还是找点事情打发打发时间吧。 想到这里,陈安神奇的拿出一只口罩转了转,对着爱丽丝问道。 “你要吗?” “嗯?” 陈安耸耸肩。 “反正也无聊,顺便帮黑白解决一下屋子的卫生问题好了。” 不仅是看不下去,也只有这样,魔理沙回来了之后,他才有借口让魔理沙心甘情愿的替他办事嘛。 “不要!” 爱丽丝使劲的摇头,果断拒绝了。 “我才不要干这种事呢,要知道我自己家都不是我干的,还想让我帮魔理沙这个邋遢鬼搞卫生?想都别想!” 顺便一提,爱丽丝的房子卫生是由上海解决的,所以别看她小小的,其实可能干了。 陈安有些遗憾,看来他得自己解决这个垃圾场了。 也就是说,他有的干咯~ 陈安叹口气,就戴上口罩,绑上围裙,然后将爱丽丝和上海从屋子里赶了出去,省的等下大扫除时弄脏了她们的衣服。 被陈安赶出了屋子,爱丽丝坐在木屋的阶梯上,一直呆呆看着她那自从见到陈安就开始颤抖,直到现在都没停的小指。看了一会,她突然问道。 “上海,你之前认识陈安吗?” 上海摇头。 “咿呀!”(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对他那么亲近?” 这是爱丽丝最不能理解的地方,上海的性格可是很谨慎自闭,难以接受别人的。就连和她非常熟悉的魔理沙,上海都是不冷不热的,现在居然对一个刚刚认识的人这么亲近真是太奇怪了。而且,似乎还是上海主动找上门去的。 “咿呀!”(不知道。) 上海又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不过想了想,她却飞舞起来,高兴的比划道。 如果非要说,陈安给上海的感觉就和主人一样。 “什么?一样!” 爱丽丝一惊。不会吧,他可是上海的创造者啊,陈安是谁?一个人类而已,上海怎么会有那种反应? “咿呀!” 上海点头又比划道:没错,就好像主人是母亲,陈安是父亲。 “胡说!” 看到上海表示出来的意思,爱丽丝立马红了脸,她瞪了上海一眼,嗔怒不已。 “什么母亲父亲的,我可是单身,以后这种话不要乱说,明白吗?这可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咿呀!”(知道了,主人。) 上海答应了,情绪却有些低落。明明她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主人为什么不相信呢。 爱丽丝没有看见上海失落的表情,只是又开始对着自己不住晃动的小指发呆。她十分困惑,这只手指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不会是生病了吧? …… 时间渐去,一晃就晃到了傍晚。 爱丽丝在阶梯发了一天呆,陈安收拾魔理沙的房子也花了相同的时间。 从一开始,直到现在夕阳西落才总算搞定了。而且要不是中间有上海进来帮忙,或许到现在他还在里面吃灰尘呢。 最后将洗干净、晾干的衣服让上海收起来。陈安解下身上的围裙、口罩,伸着懒腰就走出了屋子。 他看着在屋外坐了一天,现在还在那发呆的爱丽丝道。 “呐,爱丽丝,能不能麻烦你带我离开魔法森林?” “嗯?” 爱丽丝回过神来,不在盯着自己的手指,而是将它不动声色的用其它手指压好。 “怎么了?你不打算继续等下去吗?天都快黑了,魔理沙也该回来了。” 跟在陈安身后出来的上海,也是咿呀咿呀叫着,一脸不舍。 陈安摸了摸上海的头,对着爱丽丝笑了笑。 “不了,既然这么久了魔理沙都没回来,我还是以后再来吧。只是要麻烦你了。” “哦。” 爱丽丝应了一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也不坚持。 “那好吧,我这就带你离开。” 接着,爱丽丝就带着陈安沿着一条小路从雾雨魔法店离开了。在森林里走出一段距离,她就指着一条从路上分叉出去的另一条小路道。 “这条路是去我家,以后如果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话,可以来找我,我基本都会在家的。 对了,虽然魔法森林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普通人来讲就很危险了,所以如果没重要的事,你以后还是尽量少来这里比较好。” 说到后来,爱丽丝还忍不住劝了一句。 “明白了,谢谢。” 陈安真诚的道了声谢,对于热心的爱丽丝夸奖了一句。 “爱丽丝,你真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呢。” 爱丽丝一愣,脸色微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不在说什么,而是抱着那本一天到晚不离手的书,继续闷头走了起来。 倒是上海很开心,在天上快乐的飞来飞去,似乎在同意陈安的话。 对于爱丽丝那么容易害羞,陈安也是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看爱丽丝都已经快失去踪影了,他只能收回那种意料之外的感觉了。 “遇到这种女孩,运气真不错。” 陈安自言自语一句,便快步向爱丽丝追了上去。 “爱丽丝,等等我!” …… 当爱丽丝带着陈安出了魔法森林,幻想乡的天已经黑了下来。 夕阳褪去,皎月高悬。 看来无论何时,幻想乡的夜晚都是如此美丽呢。 心里感叹一声,陈安对于现在的位置也是有些意外。 真是没想到,离开魔法森林的地点却是他第一次进入其中的地方。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缘分吗? “多谢了,爱丽丝。我就先走了,后会有期。” 陈安心中又感叹了一句,便向着爱丽丝,还有面露不舍的上海告了别,转身向雾之湖走去。 至于为什么是雾之湖,那是因为怕迷路!这次又爱丽丝帮忙,下次可就未必有爱丽丝出现呢! 对了,还有琪露诺。也不知道几天过去了,她清醒过来了没有。要是她已经回到了雾之湖,运气好的话或许能碰上也不一定。 陈安这样想,便踏入了黑夜的幻想乡之中。 原地,爱丽丝看着陈安消失在茫茫黑夜当中,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在颤动的小指,突然有些出神。 奇怪,忽然恢复正常了,难道是因为陈安走了吗? 又站在原地发了会呆,爱丽丝才使劲摇摇头把脑中的思绪甩开了。 算了,是与不是,以后自然会知晓,现在还是赶紧回去好了。 爱丽丝摸了摸因为陈安的离去,而有些失落的上海秀发。 “走吧,上海。既然陈安和魔理沙是朋友,以后应该还能碰见的。没错,一定会再碰见的,所以放心好了。” 最后一句话,爱丽丝也不知是说给上海,还是自己听的。 “咿呀!”(嗯。) 上海点点头,回过头冲着陈安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跟着爱丽丝返回了魔法森林。 …… 无意识的少女,恋恋,雾之湖的人鱼,诺璐姬 再次来到雾之湖。陈安便在上次遇到幽幽子的地方——那个现在还存在的篝火堆附近找了个干净的草地坐了下去,然后就楞楞的看着湖对面发起呆来。 说起来,这几天真是多灾多难啊。 紫、灵鸠依凛、魔法森林,各种各样的事让陈安真是有些身心俱疲。 他叹口气,似乎透过黑暗和距离,看到了湖对面那栋伫立在湖边的小小洋馆,还有洋馆里,曾经共同生活的大家。 贪吃、笨拙、单纯可爱的黑暗妖怪露米娅。 温柔、和气、工作爱偷懒的门番美铃。 清冷、认真,爱吐槽蕾米的女仆咲夜。 任性、任性、据说500岁,可身上除了任性还是任性的红魔馆之主蕾米。 睿智、博学、口不对心的图书馆馆主帕秋莉。 开朗、温顺,天天被帕秋莉罚抄书的小恶魔。 还有那最后的芙兰。 那里的生活虽然吵闹,但感觉还真是想念啊。 想着蕾米耍脾气,咲夜无奈的样子。姆Q偷奸耍滑,和他斗气的样子。小恶魔抱着露米娅躲在一边看热闹,却总是遭受无妄之灾,一脸悲剧的样子。美铃工作偷懒,被咲夜发现飞飞刀的可怜样。 想着想着,陈安脸上不知不觉露出了微笑,心中却是忍不住叹息起来。 哎啊啊,明明才离开了几天,为什么好像离开了很久似的? 看来得找个机会溜回去,看看她们过得怎么样。 感叹了一阵,陈安却突然有些纳闷。 他瞅了瞅身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而且一出来啥也不干,就学着他的样子开始长吁短叹起来的女孩,好奇的询问道。 “喂,你干嘛也和我一样叹气啊,是不是也碰上了什么烦心事啊?” 少女身穿明亮的黄色上衣,下身是淡色翠绿的裙子,一顶暗褐色打着与上衣相同颜色缎带的帽子,清亮的绿色长发,胸前有着一只紧闭的瞳孔,也不知是不是少女的饰品。 而最让陈安惊讶的是少女看向他的那一对美丽的绿色大眼睛。 清澈,纯洁以及……空荡。 如此清澈美丽宛若水晶般透彻的眼眸,在月光下却显得无比空洞。 因为里面什么也没有。 没有喜悦,没有疑惑,没有好奇,没有悲伤……没有,人们该有的情绪在少女的眼眸里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整个世界在她眼中都不存在,什么也留不下一般。 这对眼眸,空洞的让人震撼之余,却似乎还有一种深深地,无法看见,却又让人为之深深感触的孤寂与悲凉。 究竟是要怎样,才会让人有如此的眼眸呢? “烦心事?没有啊,恋恋可是从来没有烦心事的哦。还有……” 少女睁着明亮的大眼睛,轻声问道。 “烦心是什么?” 陈安:“……” 他看着少女脸上的好奇,感觉有些汗。有这样的人吗?连烦心是啥都不知道,该说她天真单纯,还是什么呢? 少女好奇的等待着陈安回答,却忽然有些惊讶,站了起来。 “等等,你看的到恋恋吗?” 少女惊讶的神色配合的却是空无一物的眼神,让陈安感觉有些奇妙。 这该怎么形容少女呢?表情丰富,内心空洞? 不给少女的状态下了这样的结论,陈安却是对于她的询问有些摸不着头脑。 明明人就在这里,为什么问他看不看得见她,真是莫名其妙。 “当然看得到。” 看着似乎有些期待的少女,陈安对她笑了笑。 “对了,你这么晚了还来雾之湖干什么?” “恋恋也不知道啊,奇奇怪怪的就走到这里了,然后看到你坐在这里叹气,觉得有意思就过来了。” 少女说着,就坐在陈安了身边,她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呐,你叫什么名字,能和恋恋说吗?恋恋叫恋恋哦。” 恋恋说着,却忽然咬着手指有些困扰起来。 “大概是叫恋恋,没错吧?” 陈安看恋恋脸上的苦恼,心里有些嘀咕。 看来不只是单纯,记性也有点差,居然连自己叫啥都记不住了。 陈安这么想,就耸了耸肩自嘲起来。 “我叫陈安,目前是一个有家回不去的倒霉蛋。” 家?的确,红魔馆的确是他的家啊! “家吗?” 听到家这个词,恋恋突然高兴起来,胸前的大眼睛欢快的飞舞起来。 “恋恋也有家呢,里面有姐姐,还有燐和阿空,还有好多好多的火焰猫和地狱鸦宠物呢。” 恋恋说着,却又一下子失落下来,她丧气鼓着脸,大眼睛飞舞的动作也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可惜,她们经常看不到恋恋,恋恋一个人好无聊哦。” “嗯?她们为什么看不到你呢?” 陈安有些奇怪,看恋恋的眼神,她注意不到别人还差不多,别人看不到她?难不成她们都是瞎子不成,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看不到? “说是看不到,准确的说其实是注意不到。” 恋恋记性突然好了起来,她解释着。 “恋恋是读心妖怪哦。” 她似乎没有什么男女之防,也压根没有一个女孩对陌生男人该有的防范心理。所以说着话,就自然而然的伸出手用力的压直陈安腿,然后将头上的太阳帽摘了下来抱在怀里,就理所当然的躺下去将陈安的腿当成了枕头,把头靠在了上面。 恋恋绿色的长发倾泻着落在地上。她轻声倾诉着。 “因为是读心妖怪,恋恋可以看到别人想什么,所以周围的人都害怕恋恋。恋恋讨厌别人看恋恋害怕的表情,所以恋恋把恋恋的第三只眼闭了起来,这样恋恋就再也看不见别人在想什么了,别人也不会害怕恋恋了。可是……” 她有一些失落,却还是继续诉说。 “恋恋是读心妖怪,不能读心也就没有意义了,大概是因为这样,别人也开始注意不到恋恋了。连姐姐也一样,就算恋恋就在她的身边,她也经常看不见恋恋,好讨厌。” 恋恋说着,便闭上了双眼,胸前那紧闭的眼睛轻轻落下,她呢喃着。 “真的好讨厌哦。” “是吗……” 看着恋恋脸上露出的柔弱,再想到她那紧闭双眸中的空洞,陈安不禁有些心疼。 真奇怪,幻想乡明明是很美丽的地方,为什么走到哪都能遇到这些让人怜惜的女孩呢? 陈安想着,便像安慰小动物般,轻轻抚摸着恋恋的头。 似乎感觉很舒服,恋恋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陈安摸着她秀发,轻声道。 “以后不会了。” 恋恋有些疑惑,她睁开空洞的眼,看着陈安。 “嗯?” 陈安揉了揉恋恋的秀发,对她露出了温和的笑脸。 “我完全注意的到你哟,也就是说在我眼里,你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而不是什么没有意义的读心妖怪。 以后要是觉得孤单了,可以来这里找我哦,我这段时间大概都会在这里。” 恋恋舒服的眯起大眼睛,就好像可爱宠物般用脸蹭了蹭陈安的手。 “说好了哦,以后恋恋会经常来找安的,不要不理恋恋哦。” “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恋恋却突然有些困倦。她困倦的眨眨眼,然后扭扭身子,摆出了个舒服的姿态。 “呐,借安的腿一会,恋恋要休息一下。” “嗯,做个好梦哦。” 陈安低头看着恋恋恬静的睡觉笑了笑。便抚摸着她秀发,轻声哼唱起来。 “哼哼哼哼哼哼哼……” 轻柔小调伴随着温润月光落下,恋恋睡得更加香甜了。 “哗啦!” 忽然,不远处的雾之湖中突然响起了响亮的水花声。 陈安扭头一望,在皎洁月光下,在雾之湖泛起的晶莹波纹中,他似乎看见了一尾蓝绿色的大鱼消失不见。 是错觉吗?那只鱼,好大啊…… …… “又是新的一天啊~” 第二天一大早,陈安对着雾之湖伸着懒腰发出了愉快的感慨。 哎呀,总算不是在魔法森林那个讨厌的地方,连休息都要小心翼翼的。 等他感慨过后,却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大腿被东西压着的感觉没有了。 陈安低头一看,却发现恋恋已经不见了,大概是在他休息时离开的吧。 陈安还来不及纳闷恋恋走的时候,他为什么没发现,就突然感觉有些异样。 不知道是不是在魔法森林呆了几天,让陈安变得有些神经质了,还是怎样,他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让他有些不自在。 装作没有察觉的样子,陈安做了个伸懒腰的动作,同时扭头向着四周打量了起来。 从旁边的树林开始观察,直到湖边的水草丛时,陈安才眼睛一亮,发现了什么。 他悄悄捡起一颗小石子,就猛的向湖岸翠绿的水草丛打了过去,大声道, “是谁,鬼鬼祟祟的,给我出来!” “哎呀,好疼。” 砰的一下,正躲在水草丛里观察陈安的诺鹭姬脑袋就挨了一下。 她捂着脑袋,将上半身从水草中钻出来,泪眼汪汪的对陈安质问起来。 “喂,你干嘛用石头扔我啊!” 陈安斜眼瞅着她。 “谁让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偷窥我的,只是用小石子砸了你一下,算我心软了。活该!” 顺便一提,这个小·妞是个笨蛋吗?居然连偷窥都不会,躲在那里露出了头发,还有两只贼兮兮的紫色眼睛,以为他是瞎子吗? “呜!” 诺鹭姬鼓起脸颊,气愤指责起来。 “那也不要拿东西砸我啊,很疼的好不好!” “嘁,反正疼的又不是我。” 陈安嘀咕了一句,看着诺鹭姬还躲在水里不出来,感觉有些奇怪了。 “呐,小·妞,你干嘛躲在水里?不出来吗?” “不要叫我小·妞,没礼貌的家伙!” 诺鹭姬有些气恼。 “我叫诺鹭姬知道吗?” “不知道。” 陈安果断摇头,继续喊小·妞。 “对了,躲在水里的小·妞,你刚才为什么要偷偷盯着我看?” 诺鹭姬脸颊鼓得高高的,更生气了。 “我才没有躲在水里呢,混蛋!” 她愤愤的嘀咕一句,瞪了陈安一眼,就从水草丛里出来,爬到了岸上展现出了之前藏在水草中的下半身。 陈安惊奇的发现,原来诺鹭姬的下身不是正常人的双腿,而是一条蓝色的鱼尾。 是人鱼吗? 陈安琢磨着,就开始仔细打量着诺鹭姬。发现她其实还是蛮漂亮的。 深蓝色偏近紫色的秀发和双瞳,耳朵是一对鱼鳍,身上是一件用紫色腰带捆着的镶白色花边和服,最后就是那条十分显眼的蓝色鱼尾巴了。 “你是人鱼?” 陈安啧啧称奇起来,真没想到,原来雾之湖除了妖精外,还有人鱼这种稀奇的玩意。 “哼哼,当然。” 诺鹭姬拍着鱼尾,在雾之湖中溅起洁白的水花。她骄傲的挺起胸膛。 “要知道,我可是幻想乡里唯一的一条人鱼呢。” “是吗?原来真是稀有品种啊。” 陈安赞了一句,却看着诺鹭姬那条漂亮、有光泽的鱼尾巴,厨师的毛病突然犯了。他心里嘀咕起来。 “这种稀有品种,不知道煮起来好不好吃?” 一定很好吃吧?想想人鱼这个词,就觉得很不得了了哎! 瞧着陈安一直盯着她的尾巴,一脸不怀好意,还自言自语的样子,诺鹭姬突然感觉有些寒。 这家伙,不会在想什么危险的事吧? 想到这,诺鹭姬不由得警惕起来,就不动声色的向水边挪了一段距离,方便出事时能迅速跳进水里。 等到觉得距离足够近时,她才斜眼瞅着陈安。 “喂,你在想什么,感觉好危险的样子。” “哈哈,错觉,这一定是你的错觉!” 看着诺鹭姬警惕的样子,陈安顿时干笑起来。 他才没傻到说我刚才在想你煮起来好不好吃,而是急忙转移了话题。 “对了,小·妞,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要躲在那看我呢?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啦?嘿嘿,要是这样,不得不说你的眼光真是太好了! 这里介绍一下,本人陈安,世界第一帅!” 为了视线迅速转移诺鹭姬目光的目的,陈安摆出一副自恋的样子,然后就开始对自己使劲夸奖起来。 “鬼才对你一见钟情呢!你个自恋的家伙!还有我叫诺鹭姬!” 诺鹭姬犯着嘀咕,却突然有些脸红。 当然,她脸红可不是因为什么陈安是世界第一帅,一见钟情,而是因为说了实话。 “我是被你昨天晚上的首小曲吸引来的。感觉很好听的样子,我很喜欢。” 作为一只人鱼,喜欢唱歌很正常。 “哎,原来昨天晚上我看见的大鱼是你啊,我还以为眼花呢。” 陈安一愣,顿时恍然昨晚的确不是眼花了。 看着因为他的话而在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诺鹭姬,陈安心中一动。 “你很喜欢那首曲子吗?” “嗯。” 看着她点头,陈安笑了起来。 “既然这样,我教你哼这首曲子怎么样?要不要学,很简单的哦!” 反正现在也是无聊,不如教练这只笨鱼唱歌好了。 “真的?” 诺鹭姬惊喜的急忙点头,她最喜欢唱歌了。 “要,要,你一定要教我,我会报答你的。” “算了吧,既然你喜欢我就教你,报答什么的还是免了吧,我可不是那种携恩图报的家伙。再说了,一首歌罢了。” 陈安摆摆手拒绝了诺鹭姬,就示意她过来,就开始一点一点的教导她学习起来。 不得不说,诺鹭姬虽然看起来笨笨的,但学起东西还是蛮快的。不一会就已经把陈安教她的曲子学会了。 此刻,她正靠在湖边,高兴的哼着歌。不仅如此,情绪高昂的她尾巴还不住拍打着水面,激起一次又一次的漂亮水花,似乎是在用其伴奏一般。 由于诺鹭姬学会了,觉得无事可做的陈安便从附近找到了上次扔在这的鱼竿,坐在诺鹭姬的身边开始钓鱼了。 他随口问道。 “呐,小妞,你认识琪露诺吗?” 说起来,她们两个的名字可真像,只不过是前后颠倒过来罢了。 “⑨酱吗?” 诺鹭姬停下唱歌,看了陈安一眼,有些意外他居然认识琪露诺。 要知道,琪露诺虽然性格胆大包天,不像普通妖精一样怕人,但诺鹭姬还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认识人类了。 意外归意外,诺鹭姬最后还是高兴的回答起来。 “认识呢,我可是经常抓鱼给⑨酱和大酱吃呢。” “不过……” 她露出困扰的神色。 “这几天我都没有看见过她们,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真是奇怪,明明很少离开雾之湖的啊。” 陈安一惊。哈,不会吧?他都在魔法森林转了好几天了,她们居然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不过陈安转念一想,觉得她们身边有萃香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再说了,琪露诺她们也不像他,除了逃跑,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大概是什么事耽误了吧。 …… 而就在陈安这么想的同时,魔法森林,依旧是那片空地。 萃香吃着米斯蒂做的烧烤,兴高采烈的又给她倒了一杯酒。 “小鸟,我们继续喝!” “不……不要了,我喝不下了。” 米斯蒂大着舌头想要拒绝,手却不由自主的接过了萃香递过来的酒碗。 米斯蒂喝着压根不想喝的酒,抽空看了眼一旁其实早就醒了,但是又被萃香给重新灌醉的大妖精和琪露诺,悲剧的泪流满面。 “呜……恩人,救命啊,西瓜好可怕!” “这不是还能喝吗?真是的,一点也不爽快。” 看着米斯蒂不情不愿的样子,萃香有些不满。 “还是陈安够意思,不过那个家伙居然把你们几个扔给我,真是麻烦。” 米斯蒂继续泪目。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放了我们,哇!我讨厌酒!恩人,你真是太不负责任了。居然把我们丢给这个可怕的家伙。 …… 被遗忘的唐伞的付丧神,多多良小伞 “啊嘁!” 陈安一个喷嚏顿时将准备咬钩的笨鱼吓走了,他狐疑的四处查看几眼,发现没人,这才提起钓竿,看着那已经被吃完的的鱼钩懊恼起来。 真是的,到底是哪个家伙在这种关键时候念叨他,他的鱼啊! 陈安心里愤愤抱怨了一会,就郁闷的将鱼竿扔开了。 算了,不钓了。白白坐了几个小时,一只鱼都没钓上来,继续坐下去肯定也是白钓,不钓了! 陈安下了决定,不由瞪了一眼身边一直在唱歌的诺鹭姬。 说起来都怪这个家伙,要不是她一直吵吵闹闹的,害得鱼不敢靠近,凭他的钓鱼技巧,怎么可能钓不上鱼! “喂,小妞,我先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唱歌吧。” 站起来,陈安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了。既然这里没事做,那他还是到处走走,看能不能碰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吧。 “哎~你要走了吗?” 诺鹭姬有些失望。虽然对于陈安喊她的称呼有些不满,但诺鹭姬觉得他还是不错的。 既教她唱歌又肯陪她说话,虽然有时候欠揍,但和他在一起倒是觉得蛮开心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了,真是让人失望。 “嗯。” 陈安抬头向着远处望去。 “出去逛逛,或许能碰到什么有意思的事。” “这样啊……” 诺鹭姬鼓鼓脸,忽然有些期待了。 “那你还来吗?我唱歌给你听哦。” “好,晚上我还会回来的。” 诺鹭姬的声音蛮好听的,又清又脆让人感觉很舒服,要不是这样,陈安早就受不了了。 “嗯,再见!”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诺鹭姬就不在多说什么,她高兴的向陈安挥挥手,噗通一声跳进水里不见了。 “再见咯。” 看着水里那道身影消失,陈安耸耸肩,就离开了雾之湖。 ……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幻想乡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 离开了雾之湖,陈安此刻正慢悠悠的走在不知通往何方的路上,沿途欣赏着路边的风景。 走着,走着,他忽然看见一把紫色雨伞孤零零的落在路边,似乎是没人要的,看起来脏兮兮的。 不仅看起来脏兮兮的,伞的样式颜色也不怎么让人讨喜。 虽看到那把伞,陈安心中一动,便停下了脚步走了过去。 因为那把伞看起来蛮可怜的,而且好像也没坏,不如捡回去好了。 陈安弯腰捡起雨伞,先是检查了一下,发现伞虽然旧了点,但的确没啥问题。他怜惜的擦了擦伞上的灰尘,就高兴的宣布了主权。 “运气不错,现在你是我的了。” 虽然这把伞感觉有些奇怪,但既然是白捡的,也就不必要求那么多了,能正常使用就行。 …… 多多良小伞是被人遗忘的伞,因为颜色样式都不讨人喜欢,所以从来没有人捡起她,于是在大风大雨中,她变成了妖怪。 因为外表不讨人喜欢,再加上化为妖怪后的给人的奇异感觉,之后更没有人肯捡起她了。 因此,她一直都是一个人。这样是有些寂寞没错啦,不过也没关系。因为在漫长的生命中,她终于找到了排除寂寞并且令自己愉快的事,那就是——吓唬别人。 每次只要看到被吓到的人脸上那惊慌失措的表情,她就会忘记寂寞,变得心情舒畅起来。 这不,她今天又打算变成一把普通的雨伞倒在路边,希望有路人能捡她,然后她在突然从雨伞变成恐怖的妖怪跳出来做鬼脸吓唬那个人。 嘻嘻,一定会很有趣的。 嗯,虽然一直没人肯捡起她,导致这个恶作剧从来没有成功过。不过她还有别的办法,那就是等人从她的身边路过,她再变成人从背后大声吓唬他。 这样一定会成功的,嗯嗯,没错,因为以前都是这么做的。 虽然想法很好,可是让她有些沮丧的是,最近路过的人变少了。她已经好久没看见过路人了,而人间之里里她又不好吓唬别人,因为如果被发现的话,会被可怕的家伙教训的。 咦! 正当小伞觉得今天或许也遇不到一个路人而沮丧时,飘在空中的她突然看见了一个人从远处雾之湖的方向向她这里走了过来。 发现了这点,小伞急忙按照计划把自己化作一把普通的雨伞倒在路边。 小伞看着那个人越走越近,心里不由期待起来。 嘿嘿,这次又可以开心一下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那个人看到路边的她,并没有像以前的路人视而不见,干脆的路过。而是走过来把她捡了起来,还擦了擦,似乎很爱惜的样子。 不等因为第一次被人捡起来的而惊愕的小伞变成恐怖的妖怪吓唬那个人,她就听见那个人高兴的宣言:运气真好,现在你是我的了。 听到那个人的话,小伞的心猛然颤了起来。 这是幻觉吗?居然有人肯要她!要她这把难看而又破烂的旧伞! 好奇怪哦,为什么听到那句话,她会觉得高兴呢? 明明是被遗弃的,明明已经习惯了寂寞,并且开始认命的她,为什么会突然高兴呢?是高兴没错吧?真的好高兴哦! 可好奇怪,好奇怪哦,为什么高兴,眼泪却不受控制的从眼睛里流出来了呢? 为什么会流泪呢?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咦?” 在陈安自作主张的将那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伞占为己有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他拿着伞的手忽然变得湿漉漉的,而且那把伞好像还在抖哎。 搞什么啊?不会是有什么东西跑到伞里去了吧? 陈安纳闷的想要撑开伞,检查一下伞里面是不是跑进去什么东西时,那把雨伞却突然剧烈抖动起来,然后挣开了他的手,飞了起来。 在陈安惊讶的目光中,那把飞起来的伞没有人控制,就自动打开,在空中旋转了起来。紧接着,奇异的光一闪,那把伞就变成了一个少女。 一红一蓝异色的双眸,脸上带着湿痕,上身是同秀发相同颜色的水蓝色马褂,下身是一条遮住膝盖以上,露出露出雪白小腿的淡蓝色中裙,而在脚上,穿的却是一双高高的木屐。 雨伞化作的少女在空中转了个圈,便从天空扑进陈安怀里,她高兴的在他身上蹭了蹭眼泪,这么道。 “主人!” 陈安:“……” 他大惊失色。 哎!!!什么情况?他的伞呢!怎么变成人了!还叫他主人,这太不科学……不,差点忘了,这里可是幻想乡,不科学才合理呀! 陈安45°抬头望天三秒钟,便将小伞从怀里拉了出来。 “喂,你为什么叫我主人?还有我的伞呢?” 好不容易时来运转不再倒霉捡到了把伞,要是伞忽然飞了,陈安可不乐意。 被拉开的小伞有些小失望,不过在听见陈安的第二个问题顿时又开心起来。 她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就是那把伞啊,既然主人说我是你的,当然就是我的主人咯。” “哈?你说什么?” 陈安一愣,真是十分诧异啊。 搞什么啊,只是一句话而已,怎么就当真了。再说了,你又不是真的伞,居然这么容易就蹭上来了,不怕被人卖了吗? 生怕陈安改主意,小伞抓紧他衣服,泪眼汪汪的道。 “不可以骗人哦,我变成妖怪这么久,主人可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把我捡起来的呢。” 小伞说着,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终于有主人了,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 “哎,别哭啊!不骗你就是了。” 看小伞哭,陈安吓了一跳。要知道,他最看不得有人在他面前哭了。 陈安用袖子擦掉小伞脸上的眼泪,十分无语。 “你这到底是高兴,还是伤心啊?” 无语之时,陈安却也有些郁闷。 明明只是到处逛逛,想找找有趣的事。没想到有趣的事还没找到,却先多了一个拖油瓶。果然,这段时间流年不利吗? 听陈安说不骗人,小伞顿时破涕为笑。 “当然是开心啊。” 她开心的拉住陈安宽厚的手掌,觉得十分有安全感,就连阳光,似乎一下也明媚多了。 “主人,你是要回人间之里吗?” “不知道,怎么,这条路是去人间之里的吗?” 陈安举目望着这条路的远方,可是啥也没看见。 “是啊,主人不是人间之里的人吗?” 小伞有些奇怪,主人不是人类吗?怎么会不知道人间之里的位置。 “不是,我是红魔馆的。” 看了半天,陈安还是没看到什么,所以他不在浪费力气,而是拉着小伞向着人间之里走去,打算去那里看看。 至于小伞,既然答都答应了,那反悔也晚了,就当多一把伞就是了。 “红魔馆?” 小伞愣了愣,也没在意,反正只要乖乖跟着肯把她捡起来的陈安就好。至于其它的。管那么多干嘛。 …… 走在路上,陈安和小伞闲聊起来。 “哟,伞。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陈安。” 陈安的话让小伞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伞是在叫她,急忙回答起来。 “主人,我的名字叫多多良小伞,主人叫我小伞就好了。” “哦。” 陈安随意应了一声,觉得小伞的名字蛮有意思的。 因为是伞,就叫小伞吗? 他琢磨着,却发现走了这么久,还是没见到踪影的人间之里,有些纳闷了。 “小伞,这里离人间之里还有多远?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是没看到人间之里?” “不远了,在走一会就可以到了,不过主人要小心,里面有可怕的家伙。” 说到可怕的家伙,小伞鼓了鼓脸有些不开心。都怪那个家伙,害得她现在每次都得跑的远远的才敢吓唬别人,真是郁闷。 不过想了一想,小伞却马上又高兴起来。因为幸好这样,她才能碰到陈安呢。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依,看来这句话没错呢。 “可怕的家伙?什么意思?” 陈安有些奇怪,人间之里不是人类的村庄吗?怎么还有连妖怪都会害怕的家伙。 小伞瘪瘪嘴。 “是一个叫藤原妹红的白发鬼,天天欺负我,真是讨厌。” “没人管吗?” 看着小伞撅着嘴一副怨气满满的样子,陈安有些诧异,人间之里的治安不会这么差吧?小伞被人欺负了都没人管。 “我是妖怪嘛,而且……” 小伞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而且她也不是真的欺负我,只是在我吓唬人被她发现的时候才会教训我,其它的时候还好啦。” 陈安有些纳闷。 “吓唬人?什么意思?” “嘿嘿。” 小伞嘿嘿笑了下,脸更红了。 “我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无聊嘛,只好,只好吓唬别人来打发时间咯。” 听着她的解释,陈安有些汗,不过也有些理解。 毕竟一个人活了了几百年,不找点爱好打发打发时间,真是会疯的。 不过小伞这爱好真的有些特别就是了。 陈安摸了摸小伞的头,笑道。 “放心好了,以后你会认识很多朋友的。嗯,红魔馆那么多人,尤其是露米娅和你一定会有共同语言的。” “嗯嗯。” 小伞点着头,虽然不知道露米娅是谁,但还是心里暖暖的。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两人边走边说,终于看到了人间之里。 被大片大片的翠绿麦田围绕,那座冒着不少炊烟的村庄隐约可见。 风吹过,翠绿的麦浪起伏,露出里面正弯腰劳作的居民。 远远望了人里好一会,在麦田里那些劳作的居民们的好奇目光中,陈安和小伞继续走近人里。 穿过麦田,两人终于抵达了人间之里。 人间之里,铃奈庵的少女,本居小铃 看着村庄里人来人往的样子,陈安不禁有些感慨。来了幻想乡也一个来月了,他总算看见正常人了。 红魔馆里面除了咲夜之外,全部是非人类。其实就算是咲夜,也不是正常人,你见过活了几百年的人类吗? 魔理沙?不说魔理沙那差点把他干掉的极限火花,就是住在魔法森林也不是正常人的选择吧? 至于灵梦?能和紫那个据说是贤者的闲者大人打的有来有去的家伙,还普通人?别开玩笑了!超人还差不多! …… 迷途之家。 “啊嘁!” 正在喝茶的紫忽然打了个喷嚏,差点没把手里的杯子给打了。 看着莫名其妙就打了个喷嚏的紫,正替她奉茶的蓝甩了甩尾巴,有些担忧起来。 “紫大人,你没事吧?” 紫放下杯子,摸了摸鼻子。 “没什么,大概是昨天晚上没盖被子有些着凉了吧。 对了,我让你去办的事,有消息了吗?” 将紫面前的空杯倒满茶,在冉冉升起的水蒸气中,蓝回答道。 “有了。今早紫大人你还在休息时,橙已经来过了。” 紫一下来了精神。 “怎么样,找到了那家伙了吗?” 蓝放下茶壶,遗憾的摇头。 “并没有,橙已经让她手下的猫找遍了妖怪山所有能找的地方,还是没找到紫大人要找的那个男人。” 她有些纳闷。 “紫大人,虽然并不想说什么,但妖怪山似乎并没有男性吧?何况还是人类。你为什么非要让橙在妖怪山找,而不是去人里找呢?” “你不明白,那家伙是不会去人里的。” 紫随口应了一句,心里忍不住郁闷起来。 该死的,早知道上次就不睡觉了,搞的现在连那家伙在哪都不知道。这都找了好几天了,居然还是没有找到。真是的,那家伙不会真的死了吧? 紫想到这,心里莫名的有些烦乱。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心里给某个失踪的家伙下了一个结论,紫就丢下面前的茶和蓝,钻进了被窝。 算了,不想了,明天去博丽神社和红魔馆看看,或许就能看见那个讨厌的家伙了。 看着又钻进被窝开始呼呼大睡的紫,蓝郁闷的甩甩尾巴。 真是的,到底什么时候,紫大人才能勤快一点,什么事都丢给她,压力真是好大啊! …… 带着小伞,陈安这个从外界来到幻想乡的人类,从迷途竹林睁开眼那一刻开始计算,到现在历时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踏进了人间之里,这个幻想乡里人类唯一的村庄。 走在人间之里人来人往的街上,陈安左顾右盼的观察着这里。 他有些感慨。 真是古风犹存啊。 虽然有些人和小伞一样穿的不是古代服饰,但那只是少数,更多的却都穿着古代服饰的人们。还有建筑,几乎所有能看见的,都是充满和式风格的矮小建筑。 像红魔馆那样的,一处也看不见! 不知道是害怕陈安这个陌生人,还是他身边一看两只眼睛就知道不是人类的小伞——陈安想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一点,毕竟他也是人类啊。 但不管是哪点,所有经过陈安身边的人都会下意识离远一点,然后站在一旁指指点点起来。 虽然人间之里的人对于不时遇见妖怪已经习惯了,也不会太过恐惧。不过像陈安这样,牵着妖怪的手,还若无其事的人类他们可是从来没见过。 对于周围人的指指点点,陈安有些皱眉。不过罢了,反正他只是进来参观参观,也不打算住在这里,管他们怎么看。 陈安安慰的紧了紧身边因为人太多,有些不安的小伞的手,然后对她笑了笑,示意她不要害怕。 小伞看着陈安温和笑脸,顿时心安起来。 对啊,现在她可不是一个人啊,还有主人在身边呢。 想到这里,小伞就不着痕迹的向陈安靠了靠,眼中充满了信赖。 陈安又和小伞在人间之里逛了一会,在看完了人间之里里的龙神石像,他就准备去不远处,那间标着太阳花店的小店去看看。 不知怎的,陈安看着那间门口摆着不少花的花店,总感觉在那会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人呢。 然而,就在陈安刚想去太阳花店时,小伞却突然开口了。 “主人,我带你去见见我的朋友吧,要是她知道我有了主人了,一定会替我开心的。 而且我会跟着主人的,但是主人不是人间之里的人,所以在走之前,我想去和小铃告别一下。” “朋友?” 陈安一愣,顿时打消了之前的念头,笑着应允了。 “没想到小伞你还有朋友,听你路上的话,我还以为你没有朋友呢。那好吧,反正也没目标,只是在这里乱逛,带我去看看吧。” “嘻嘻,小铃是我这几年才认识的。也是我唯一一个朋友呢。” 小伞摸摸脑袋,脸上露出了微笑。 “她可是一个好人,肯让我免费在她店里看书呢。” 说着,小伞就拉着陈安手,带着他向路边的巷道走去。 就在陈安即将走进巷道时,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忍不住回头一看。 他发现,那间花店已经关了门,一位撑着阳伞,看不清背影的女孩正背朝他离去。 是错觉吗?感觉那女孩有些眼熟呢。 陈安这么想,就被小伞拉着走了。 …… 小伞带着陈安远离热闹的街道,钻进路边偏僻小道,然后在里面转来转去,最后就来到了一家挂着铃奈庵牌匾的小店门口。 看着眼前小店,陈安有些惊奇。 居然在这么偏的地方开店,这老板是怎么想的?难不成和魔理沙那只在魔法森林开店,但其实是贼窝的黑白一样,思想不正常? 小伞不明白陈安的诧异,只是兴冲冲拉着他走进铃奈庵。 一进铃奈庵,小伞就冲柜台的女孩叫了起来。 “小铃,小铃!” 看着店里的摆设和物品,陈安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是书店啊!怪不得这么偏,是想安静一点吗? 正坐在柜台前看书的本居小铃听到吵闹的声音,一下生气的抬起了头。 “谁啊?不知道这里是书店吗?给人家安静一点啊!” 小伞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又吵到你了吗?真是不好意思。” 小铃一愣,这才发现喊她的不是别人而是许久不见的小伞,脸上的不满之色顿消,她变得高兴起来。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小伞啊。你好久没来了,怎么,又是来看鬼故事的吗?我已经准备好了哦。” 说着,小铃便从柜台里拿出了几本叠好的书放在了桌子上。 很显然,就像她说的一样,早已准备多时了。 看着面前的那几本鬼故事,小伞有些感动,却也有些伤感。 “不是啦,我今天是来向小铃你道别的啦。” 说起来,小伞和小铃认识也是个意外呢。 那是在几年前,因为吓唬别人又失败,而有些垂头丧气的小伞在人间之里乱走想散散心时发生的事。 小伞是妖怪,也不太喜欢在热闹的地方去接受人里居民们的白眼,所以她走的路都很偏。 正好,铃奈庵的位置也很偏,所以她那时不经意的路过了铃奈庵。 原本只是路过,但却被当时的小铃因为看鬼故事而发出的惊呼声给吸引了进来。 最后一番交谈后,小伞便与同样孤独的小铃结下了深厚友谊,并且迷上了看鬼故事。 记得那时候小铃还没长大呢,还是小小的,却也像现在一样文静的坐在柜台前。想着那时小铃看着她进来时露出的诧异神色,小伞觉得真是怀念呢。 “道别?” 小铃疑惑的眨眨眼睛,终于反应了过来。 她猛的站起身,因为动作过大,面前的书本都被她打落在地。 小铃难得没有理会那些散落的书籍,而是十分慌乱的问道。 “怎么了,小伞你要离开走吗?” 她不仅是小伞唯一的朋友,小伞也是她为数不多的真正朋友呢。 因为喜欢安静,在小时候父亲去世时,小铃就将铃奈庵从热闹的街上搬到了这个几乎无人经过的偏僻角落。 可也因此,现在的铃奈庵除了一些来买书,或者卖书的老顾客外,几乎没人知道。而小铃又不喜欢出门,而是喜欢躲在店里看书,结果到了现在,除了几位认识的老主顾还能说几句话,就只有小伞这一个朋友了。 现在这个朋友忽然说要离开,小铃当然很慌张了。 “嗯。” 小伞轻轻点了点头。 “小铃你也知道,我是被遗弃的伞的付丧神。” “对啊,怎么了?” 小铃露出不解的神色。 “这和你要离开人间之里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 小伞笑了笑,看了看身边一进来就在打量店里环境的陈安,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她这么道。 “因为我现在已经不再是被遗弃的了,我有主人了哦。” 正在打量铃奈庵的陈安听到小伞似乎在叫他,于是转过头。 “小伞,你喊我吗?” 顺便一提,对于这个叫铃奈庵的小店,陈安真是十分惊奇啊。 因为这个地方和红魔馆的地下图书馆有些像,也是到处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本。 虽然书并不算太多,还没有图书馆的几十份之一。不过也不错了,要知道红魔馆的图书馆图书的储量可是相当巨大的,图书至少近百万本。 而一个小书店,里面的书居然有成千上万,乃至数万本的图书真是让人十分惊讶。 “嗯。” 小伞应了一声,就跑过去拉着小铃的手向陈安介绍起来。 “主人,这是小铃,是我在人间之里的朋友。” 接着,小伞转过头也向小铃介绍陈安。 “小铃,这是我的主人。” 瞧着面前有些不安的少女,陈安微笑着,有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你好,我叫陈安。” 之前没有注意,趁着现在,陈安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位少女。 一双人类少有的鲜红色眼眸,身着格子样式和服、深橘色双马尾的头发上配戴着摇铃式发饰。 而在身上,还穿着上方写有KOSUZU、底部写有“铃奈庵”字样的围裙,脸上戴着蓝色框架的眼镜。 总得来说,是很可爱的一个女孩。 “你,你好,我是本居小铃。” 小铃看着陈安脸上露出的和善微笑,却有些拘谨。 因为宅的太久,她不怎么会和陌生人打交道。 看着小铃拘谨的样子,陈安一笑,率先打开了话题。 “是吗,很好听的名字,可以叫你小铃吗?” 听陈安喊出她的名字,小铃不由有些脸红,却还是点头了。 “可,可以。” 看着小铃不仅紧张,并且还脸红了,陈安真是觉得有趣。 他笑了笑,也不打趣面前这位女孩,而是移开了话题。 “小铃,我看这里的书很多呢,你很喜欢书吗?” 小铃一愣,用很珍重的目光看了看周围的书本。 “嗯,我可是非常喜欢看书的,别看现在这里的书多,在以前,可没有现在的一半呢,这可都是我一点一点收集来的呢。” “真厉害。” 瞧着小铃自豪的样子,陈安不由的竖起了大拇指。 要知道,这里可不像帕秋莉的图书馆。别看图书馆的书多,但有很多都是在进入幻想乡前就收集起来,只是一并带来的。 而且哪怕是进入了幻想乡,帕秋莉也有红魔馆帮忙。 而小铃,一个普通人类能在幻想乡这种地方弄到这么多书可是不容易呢。 要知道,幻想乡没有印刷! “嘿嘿。” 小铃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还没人夸过她呢,尤其是在她最自豪的地方。 “这么多书你都看过了吗?” “嗯。” 小铃自信的点头。 “无论什么书,只要铃奈庵有的,我全都看过了。” 晚来的药 “全部?” 陈安一愣,不由错愕。 “你都看的懂?” 要知道在店里,他可是看见了不少波动着魔力的魔导书啊,这可是连美铃都看不懂的啊。 甚至,有的魔导书连小恶魔都看不懂啊! 顺便一提,那些魔导书也是陈安之前夸小铃厉害的主要原因。 一个普通人能在没有印刷的幻想乡收集这么多书不提,居然还能弄到魔导书,真是不能不让人竖起大拇指了。 小伞很为自己的好友骄傲。 “嗯!小铃可是很厉害的哦。” 小铃摸摸头,更害羞了。 又谈了一阵,小铃总算没那么拘谨了。 她看了看店内那么多的书,却有些叹气。 “可惜,我也只能弄这么多书了,再多就没有办法了。” 小铃已经用尽了所有办法将自己能获得的书全部收集起来了。可惜,也只有这么多了。 陈安点点头表示理解,这可不像外界有印刷机,书籍遍地。 要知道幻想乡的生活水准都停留在几百年前啊!虽然并不是没有科技,但总得来说,书本还是很金贵的玩意。而且有的还是魔导书。 别的不提,只看《文文新闻》就可以知道了。别看那新闻虽然每过一段时间都有,内容也很坑爹,但那可是文文一个字一个字辛辛苦苦写出来的。 咦,想到文文,陈安心中一动,或许以后有机会可以帮文文弄一台印刷机,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看着陈安莫名发起呆来,小铃有些奇怪,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位大人,你是要带小伞离开人间之里吗?” “嗯?” 陈安从遐想中回过神,看着问出这个问题后就显得异常紧张的小铃,摇了摇头。 “错了,不是我要带小伞走,而是小伞要跟我走。” 他又冲小铃眨了眨眼睛。 “还有别叫的那么正式,叫我陈安,或者安就好了,我们现在可是朋友哦。” 小铃一呆。 “朋友?” 陈安理所当然的道。 “是啊,你是小伞的朋友,那当然也是我的朋友了。” 看着呆愣的小铃,他有些意外。 “怎么,不可以吗?” 看陈安似乎有些失望,小铃急忙摇头,头上的铃铛随着她摇头的动作铃铃作响,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铃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不不,我只是高兴,没想到除了小伞又多了一个朋友。” “那就好。” 陈安安下心,又看了看几乎堆满整个小店的书籍若有所思,却是又想到了帕秋莉和她的图书馆。 他笑了笑。 “以后有机会,我带小铃你去一个地方,那里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嗯? 小铃愣了愣,没有说话。 小伞倒是很好奇的样子。 “什么地方?小铃可是个家里蹲,不喜欢乱跑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陈安微笑着揉揉小伞秀发,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这件事还是等他什么时候能回到红魔馆在说吧,要是回不去,说什么也没用。 想到这,陈安心里却叹了口气。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能不能回去啊。 “呜……” 小伞鼓着脸有些郁闷,最讨厌这样被吊着好奇心了,不过想了想,她马上又高兴起来。 因为听陈安的话,她似乎很快又能见到小铃呢。 接着,陈安也不在继续出去转悠,而是和小伞在铃奈庵呆了下来。 反正也没地方去,留在这里看书算了,顺便也让小伞和小铃多点时间叙旧。 不过虽然没出去,但期间和小伞、小铃说说话,像图书馆那样,倒也不算无聊。 值得一提的是小伞,留在铃奈庵期间,她除了聊天,就一直坐在陈安身边看鬼故事。 而她看鬼故事的反应真是十分有趣。 明明怕的要死,还时不时被吓的大叫,然后往陈安怀里钻。却又死捱着一直拿着鬼故事不撒手,真是让陈安好笑至极。 明明胆子不大,怎么会那么爱看鬼故事? 这个问题,他问了小铃才知道,原来是近来小伞觉得吓唬人的成功率越来越低了,所以才一直看鬼故事。想要学习一些经典的吓人手法。 不过据小铃透露,这样除了经常把小伞吓得天黑不敢一个人出门外,似乎一点用都没有,因为里面的吓人手法,小伞一次也没用出来过。 这让陈安摇头不已。 既然不用,小伞还看什么?单纯的吓唬自己玩吗? 随着时间的过去,中午陈安又在小铃的招待下吃了一顿不错的午餐。 说起来小铃会做饭这这真是让陈安十分意外,他还以为她会像帕秋莉那个四肢不勤,除了看书魔法揍他,啥家务也不会的废宅女一样呢。 再看看小铃身上有些老旧的衣裳,陈安不由感叹。 看样子,小铃一个人,生活的似乎并不容易呢。 …… 就在陈安念叨帕秋莉时,红魔馆大厅正吃饭的帕秋莉忽然停下了筷子。 她狐疑的四处瞧了瞧。奇怪,是错觉吗?总感觉有谁在说她坏话一样。 顺便一提,虽然陈安已经走了,但红魔馆大家一起吃饭的习惯一时间并没有改变。 看帕秋莉突然停下筷子,还四处张望的样子,小恶魔有些奇怪。 “帕秋莉大人,怎么了?” 其她人也是好奇的看了过来。 不吃也就算了,居然还东张西望,是发现了什么吗? “不知道。” 帕秋莉没找到说她坏话的人,黑着脸,真是十分不爽。 “总感觉被讨厌的家伙鄙视了。” “哎,帕琪,你也有这种感觉吗?” 魔理沙一脸惊奇,也是愤愤的样子。 “我也是啊,这几天好像一直被人念叨一样,害得我去妖怪山找陈安那个讨厌的家伙一次也没有成功过。” 魔理沙抱怨着这几天运气不好,却突然脸色一变,把嘴闭上了。 她心里暗暗叫苦。 糟糕!忘了这是红魔馆,某个家伙的名字现在可是禁句啊! 果不其然,听到陈安这两个字,大家都停下了筷子沉默起来。 美铃和小恶魔同时叹了口气。 美铃是因为露米娅,小恶魔却是因为帕秋莉。 前一个这两天一直沉默寡言,要不是抱着陈安不会骗她,一定会回来接她的想法,美铃估计她早已经跑了。 后一个这两天却是动不动就发呆、发火,尤其是后者,小恶魔可是深受其害,抄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书了。 还有咲夜,她情不自禁的朝某个方向看了过去,似乎听到了什么,心里也是一个劲的叹气。 虽然还没去,但不用猜也明白,二小姐肯定又在眼巴巴瞅着门,期待着某人去陪她。 也因为这点,这两天咲夜都有点不敢去地下室了。 因为每次一开门,看见芙兰失落、失望、乃至哭泣的样子,总是感觉心疼。 蕾米撇撇嘴,哼了一声,忽然感觉没什么心情了。 哼,没人抢菜,说那些欠揍的话,再好的东西似乎都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而正在闷头大吃的露米娅也停下和魔理沙争抢的动作。她看着魔理沙瘪瘪嘴,大眼睛里蓄满水雾,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哇,大哥哥,大哥哥不要露米娅了……” 露米娅哭着,饭也不吃了,就跳下餐桌跑掉了,随着露米娅消失,她那伤心的哭声似乎还回荡在大厅,经久不衰。 “你这个家伙!” 帕秋莉更是眉头跳跳,大声对失口的魔理沙教训起来。 “不是说了不要再提那个混蛋了吗?你是不是欠收拾啊!” 魔理沙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干笑起来。 “嘿嘿,一时顺口嘛。” 她解释着,却发现自己好像有些顶不住帕秋莉愤怒的目光,油滑的就想跑路。 “算了,我还是先去找露米娅,哭的那么伤心,去安慰她一下吧。” “等一下!” 就在魔理沙撒腿想跑时,咲夜却收回了目光,叫住了魔理沙。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咲夜从围裙的口袋里掏出了几个黑色瓷瓶。 看着咲夜从围裙里掏出的瓷瓶,魔理沙有些惊疑不定。 “这是……陈安那个家伙上次给我的药?咲夜你怎么会有?” “没错。” 咲夜点点头确定了魔理沙的话。 其实这些东西她早就想拿出来了,不过这几天一直忙着照顾生气的蕾米和芙兰,而且大家都在气头上,所以想了想,现在还是没把这药拿出来。生怕气头上的帕秋莉一生气就把这些东西给扔了。 结果藏了几天,她差点就把这件事忘了! 咲夜说着,便将瓷瓶交到了魔理沙的手上。 “这是陈安上次离开时嘱咐在下交给你的。 对了,他交给我这些时还说了,让你注意点,三天吃一次,不要像上次一样,一口气吃完。” 魔理沙一愣,顿时干笑不已。 居然还特地嘱咐,她有这么不让人放心吗? 心里嘀咕着,魔理沙就把瓷瓶收好了。 见魔理沙收好了东西,咲夜又在帕秋莉惊愕的表情中,从围裙口袋里拿出了剩下紫色瓷瓶,放在了她的面前。 “帕琪,这是你的。” 帕秋莉愣了好一会,忽然就火了。 就像咲夜担心的一般,她愤怒的拿起面前的瓷瓶就要扔开,不过却被小恶魔拦住了。 小恶魔抱住帕秋莉的手,苦口婆心的劝道。 “帕秋莉大人,这些可是陈安的好意,你可别浪费了啊。” “闭嘴!” 帕秋莉呵斥着阻止她小恶魔,脸色也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她大声道。 “那个混蛋是什么意思?啊!明明说了不会多管闲事了,他还留下这些东西干嘛!是觉得我软弱,留下这些嘲笑我吗!” 看着愤怒异常的帕秋莉,咲夜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但想了想,她还是闭口不言。 因为她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帕秋莉都不会听进去的。 又愤怒叫骂了一会,帕秋莉终于拂袖而去。至于桌上的那些药,她看也没看一眼。 小恶魔见此,不由叹口气,小翅膀扇了扇,就替帕秋莉收好了那些药。 她收好了药,就替帕秋莉对无辜挨了那么久骂的咲夜道歉起来。 “对不起啊,咲夜。帕秋莉大人这几天心情有些不好。” “在下明白。” 咲夜点点头,示意自己并未在意。 她看了看桌上,发现大家似乎都没有了吃饭的心思,甚至蕾米都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了。 于是叹了口气,也不打算继续吃了,而是找了个方向,去找蕾米去了。 至于剩下的人,除了美铃在收拾,都纷纷离去了。 总而言之,这次午餐——不欢而散。 …… 幻想乡的记忆,稗田阿求,来寻的帝 陈安等人吃过午餐,正想像之前一样看书打发时间时,原本冷清到一个早上都没有客人的小店,却意外有了来客。 稗田阿求抱着两本书走进了铃奈庵,便冲着小铃打起了招呼。 “哟,小铃,你上次要的书我给你带来了。” “咦?” 阿求打着招呼,却忽然发现了一旁正拿诧异目光瞅她的陈安还有小伞。她有些意外。 “小铃,今天你有客人啊?” 说着,阿求便开始打量起陈安来,这是她的职业习惯,作为继承稗田阿礼编写幻想乡缘起责任的后人,不放过任何机会收集情报已经是一种本能了。 一头过肩长发,黑色的深邃眼眸,黑色而简朴的长袍,挂着微笑的英俊脸庞正露出一丝诧异,显然对于她的到来有些惊讶。 看着陈安,阿求觉得非常眼熟和亲切,在哪里见过吗? 不!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她就立刻否决了。 作为现任的御阿礼之子,拥有过目不忘的阿求可以肯定的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她没见过,哪怕她认识所有人间之里的所有人,这个微笑的男人,她也绝对没见过! 可如果不是人里的居民,难道这男人不是人类? 这也不对啊,如果是妖怪,那阿求也不会不认识啊。虽然因为妖怪总是在不断的死亡与新生,无法完全统计。 她并不能像认识人里所有居民一样,认识幻想乡所有的妖怪。 但在人形妖怪基本全是女性的幻想乡,一个人形男性的妖怪可是非常醒目和独特的,就像香霖堂的森近霖之助一般,幻想乡缘起应该会有记载的。 可是幻想乡缘起上也没有他啊,那这个男人到底是谁?新生的妖怪?隐居人里之外的人类?还是……外来人? 阿求的思绪极速转动着,就连小铃喊她,她都没有听见。 看着一进来就看着陈安发呆的阿求,小铃有些奇怪。 “阿求,阿求。你怎么了?” “啊?啊,没什么,对了,小铃。这是你上次托我找的书,我已经找到了,拿去吧。” 小铃又喊了两声,阿求才回过神来,就把怀里的书交给了小铃。 小铃喜悦的将书抱在怀里,欣喜抚摸了好一会,才对着阿求道谢起来。 “阿求,真是谢谢你了,我看完之后一定会还给你的。” “不必太在意,反正就在稗田家也没人看这种书,而我又已经看过了,你多留几天也没问题的。” 阿求摆摆手,看着陈安好奇的询问出了心里的困惑。 “这位是?” 说明一下,小伞这位在人间之里生活了很久的付丧神,阿求早就认识了,也知道她和小铃的关系,所以对于小伞会在铃奈庵她并不惊讶。 所以她好奇的仅仅是陈安这位没见过,也没听过的人类(?)。 “我吗?” 陈安一愣,也不等小铃介绍,就自己开了口。 “我叫陈安。” 陈安自我介绍的同时,也观察起了这位铃奈庵难得的客人。 一身印着花朵图案的和服,头上也有一朵美丽的花朵装饰,虽然看起来和小铃差不多大,眼睛却充满了不可言的智慧,脸上也带有温和的微笑,令人感觉很是舒服。 “陈安?” 阿求一愣,虽然耳熟,但的确没听过。想了想,她小心的问道。 “人类?” “是啊,怎么了?” “那我怎么没见过你?” 阿求有些纳闷了,居然真的是人类,那她怎么没见过? 这可真是奇怪啊,要知道人间之里可不大,一个人类的男人她怎么会没见过,不仅没见过,甚至连听过也没听过。 不会真的是隐居人里之外,像雾雨家的那个女儿一样的人吧? 咦,等等…… 正当阿求琢磨陈安是不是隐居人里之外的人时,她却忽然愣住了。 陈安?这个名字可不像幻想乡居民的名字,既然不是人间之里的,估计也不是像雾雨家的女儿一样的人了。 而且还是人类…… 阿求又思考了一下,排除掉各种可能,顿时恍然大悟。 “外来人!” 虽然穿的像人里的人,但绝对不可能是人里的。既然如此,排除掉各种可能,也只有外来人这个解释了。 “咦,你怎么知道?” 陈安有些惊讶,虽然他不是幻想乡的人,基本认识他的人基本都知道,但阿求他可不认识。显然,阿求也不认识他。要不然,之前也不会向小铃询问他是谁了。 “猜的。” 阿求微微一笑,这么说。 “是人类,且我不认识,那也只能是外来人。 因为人间之里的人我都认识,就算是不居住在人间之里的灵梦和从小离开人里的魔理沙也一样。” 陈安错愕,忍不住赞叹起来。 “厉害!” 从一点点信息就能猜出他是外来人,真是太厉害了。 “过奖。” 阿求自谦一笑,便好奇的对陈安一连串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阁下,你是什么时候进入幻想乡的?又是怎么来的呢?而且为什么来人里我没收到消息?难道你是刚刚落在了博丽神社,然后被灵梦送来的?” 幻想乡已经有很久没有外来人,并且外来人基本都会出现在博丽神社及其附近,很少出现在其它地方。就算有,也很少有活的来到人间之里的,不是被路上的妖怪干掉就是被路上的妖怪吃了。 但只要有外来人出现在人间之里,阿求都会第一时间知道,因为外来人的知识可是很有用的东西呢。 顺便一提,陈安之所以没被人通知阿求,首先是因为他不是灵梦(博丽巫女)送来的。其次还有衣服和普通居民差的并不多,所以才没有被认出来。 “不是。” 陈安摇头,一一回答着阿求的问题。 “虽然去过几次灵梦那,但我并不是灵梦带来,而是自己来的。 来到幻想乡到现在也一个多月了,具体怎么来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至于你为什么没得到消息。” 陈安一摊手。 “不好意思,这个我也不知道。” “一个多月?” 阿求有些惊讶,一个多月了她还不知道,不会是一直住在博丽神社,压根没来过人里吧? “阁下今天第一次来人里?” 陈安撇撇嘴。 “阁下还是别叫了,有些别扭,叫我陈安就好了。至于是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吗?没错,的确是,之前我都是住在红魔馆的。” 红魔馆? 小铃惊讶的瞪大眼睛。虽然很少出门,但她对于那个地方可是非常清楚呢。 她可是听说了,那里有着幻想乡图书最多的图书馆呢! 要不是路上对于小铃来说太危险,她还真想去那里弄些书呢。就算弄不到,能借到一些没看过的书籍也是件不错的事啊。 阿求也是惊讶起来,比起小铃只了解红魔馆有图书馆,她对于红魔馆的了解更为清楚的。 不说幻想乡缘起的异变记载,就是身为红魔馆的女仆长,咲夜也经常来人里购买各种物资呢。 “是这样吗?” 阿求微微皱眉,心里对于陈安为什么会在红魔馆,而不是博丽神社和人里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什么,毕竟住在哪是陈安自己的权利,她可管不着。 “陈安是吗?” 见陈安点头,阿求后退几步,微微弯腰行了个古礼,便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阿求,稗田阿求,是现任的御阿礼之子,居住在人里中间的卑田邸中。如果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去那来找我。我会尽力帮你的。” 阿求说完,又和小铃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她可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可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 离开了铃奈庵,阿求刚回到卑田邸,还没来的及回屋去继续编写幻想乡缘起,便听到了仆人的报告。 仆人恭敬的弯下腰。 “稗田大人,有人找您。” 阿求一愣,放弃了回去屋里编写幻想乡缘起的打算,问道。 “谁啊,是慧音吗?” 仆人摇头。 “不,似乎是迷途竹林的人。” “嗯?” 阿求有些疑惑,迷途竹林的人找她干嘛?她可没生病。不过虽然疑惑,但怀着来者是客,而且或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找她的想法,阿求还是吩咐仆人带她去见客。 “带我去见她吧。” “是。” 又一弯腰,仆人便在前方带起了路。 来到稗田邸的待客厅,阿求看着坐在那,早已等候多时的帝有些意外, “咦?帝,怎么是你,难道铃仙出了什么事了?还有找我有什么事吗?” 之前听是迷途竹林的人找她,阿求还以为是铃仙呢。因为迷途竹林出来办事的人基本都是铃仙,而不是帝。 “铃仙没事。” 帝摇头,失去了往日嘻嘻哈哈、无法无天的形象,她的表情十分严肃。 谢过了奉茶的仆人,帝敲了敲椅子的扶手,缓缓道。 “我这次来,是有重要事来找阿求你帮忙的。” “哎?” 阿求一愣,有些纳闷。 “什么忙?” 帝眯着眼,一字一顿道。 “我想要查查关于幻想乡建立时的记载。” 阿求更纳闷了。 “嗯?这个帝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而且在你那,应该也有文献吧?” 虽然幻想乡缘起是由御阿礼之子编写,并且保管,但这并不是说幻想乡缘起只有稗田家才有。 恰恰相反,单纯介绍幻想乡妖怪的幻想乡缘起很多,哪怕是详尽的,也不止稗田家那一份,别的不说,迷途竹林就有! “不,正是因为看了竹林里的备份文献我才来找你的,因为……” 帝抿抿唇,语气低沉的道出了她的发现。 “因为我发现那份文献缺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是空白的?这不可能!” 阿求翻看着由第一代御阿礼之子编篡的幻想乡缘起大为震惊。 因为震惊,哪怕卷轴的一头从她手里滚落,在走廊滑落出长长的一道,她也无暇顾及,反而还抓着卷轴的另一头继续检查起来。 再次检查后,阿求不得不承认,幻想乡缘起上面有很多内容的确像帝说的一般——是空白的! 这不可能!要是只有一两页,一段两段还可以说是大意,但现在缺了这么多,可就不是什么大意可以说的通了! 而且文献的卷轴和书册也都保存的很好,还有术法加持,所以也不可能是因为时间流逝,而导致内容缺失。 最重要的是,内容缺失,这种如此重大的事,居然这么久了还没被人发现,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帝随手抓起最初卷的幻想乡缘起打量了几眼,发现上面果然空白了不少,也缺了不少内容,不禁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看来我的发现不是特例,幻想乡缘起的初始记载果然有问题!” 阿求着急的追问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幻想乡缘起会有问题?” 之前还以为帝是吓人,但没想到她说的是真的,幻想乡缘起居然真的有问题这可不得了啊。 “哼,我怎么知道。” 帝摇摇耳朵,说是不知道,却还是解释了起来。 “阿求,你看幻想乡缘起对幻想乡成立的记载时,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哎?” 帝咧嘴一笑,笑的有些诡异。 “仔细看看吧,当初的幻想乡的建立可是有些莫名其妙啊。” 在阿求疑惑的表情中,帝又道。 “据我所知,当年那些妖怪山的家伙们可是很反对幻想乡的建立,可是后来,她们却不知缘故的加入了幻想乡的建立。 还有龙神,她当初来的也是有些莫名其妙。” 阿求一愣,就在卷轴上寻找起来,好一会,她才找到想找的内容。 举起那段记载龙神的记载,阿求困惑不解。 “这里不是写了吗?龙神大人是紫大人去特地请来的啊。” 帝看都不看那些内容,她可是从幻想乡还未创立就和紫认识,而且对于幻想乡的创立也是全全参与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幻想乡缘起有些地方、其中就有龙神相关的部分的内容是省略,甚至是假的! 她撇撇嘴,道出了幻想乡缘起并未例外的过去。 “那是省略了很多内容的空虚记载。龙神的确是紫去找来的,但对于紫那个家伙,我还是很了解的。 嘻嘻,她当时可不认识龙神,更不知道龙神的本事啊!” 帝一摊手。 “现在明白,为什么龙神的来历会奇怪了吧?” 当初连知道都不知道,那又是怎么去请来的呢?这里面,可是很值得人玩味呢。 阿求越发困惑了。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我怎么知道,看来还得更仔细的去调查了。” 帝这么说,却不由想起了前些天在竹林里遇见的陈安。 要不是她对他的那奇异感觉,还有看到那家伙,就总觉得忘了什么的微妙预感,使得她回去详尽的查了好几遍过去的文献,或许到现在,她对于这事也还茫然不知呢! 想起那个让她一见面就想揍他的家伙,帝抖抖耳朵,就向阿求告辞了。 “好啦,既然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哎,不留下来继续检查吗?” “不用了,我那里也有一份一样的,所以就不打扰了。” 帝挥挥手,就留下阿求一个人自己苦恼,潇洒的走了。 …… 不死的蓬莱人,藤原妹红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傍晚。 热情的色彩渲染着天空,也将幻想乡辉映成了相同的颜色。 人里之中,行人渐少,却有繁多的炊烟冉冉升起。 而在人里外,那些麦田里劳作的人们也纷纷停下了一天的劳作。他们望着生机勃勃的麦田,脸上露出由衷的微笑,便三两成**谈着,陆陆续续返回了家中。 而与那些归家之人相反,陈安却是带着小伞和依依不舍的小铃道了别,就离开了铃奈庵,向着人里之外而去。 就在两人即将离开人间之里时,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少女声。 “喂,小子,你这么晚离开人里干嘛?出去找死吗? 还有,如果本大爷没看错的话,你身边的那个家伙是个妖怪吧?居然和妖怪混在一起,还想往外跑,是该说你不怕死呢,还是该说你大胆呢?” 陈安停下脚步,转过身对说话的人笑着应了一句。 “也有可能是大胆到不怕死啊。” 他看着出声的人,正如清脆的声音所示,是一位少女。 少女白色长发,长发上还绑着很多白色蝴蝶结,不过除了最上方的大蝴蝶结外,其它的都是小小的。 身上穿的不是裙子,而是白色衬衫和红色吊带裤,看起来就像个不良少女似的。 最后,少女的吊带裤和衣服上还贴着数张符纸,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少女靠着民房的墙,双手插进裤子口袋,嘴里叼着根青草,正一脸吊儿郎当的看着他。而在听到他的回答时,少女皱了皱眉,明显有些不爽。 这样一看,她更像不良少女了。 与陈安不同,小伞在听到这个声音,就像见了鬼一样,头也不回,就蹭的一下缩到陈安身后,少女看不到的地方。 她在陈安身后藏好,心里真是十分惊恐。 奇怪了,她今天没在人里吓唬人啊,这家伙是怎么找来的。 “是这样吗?看来你就是这种不怕死的家伙啊。” 妹红一口吐掉嘴里的青草,看起来有些不爽。 没想到难得好心提醒,却得到了这种回答,真是让人火大。 她撇着嘴,懒得理会不知趣的陈安。心情不爽,妹红的态度自然也就恶劣起来了。 她看着躲在正小心翼翼陈安身后的小伞,冷笑起来。 “喂,你这个只会吓唬人,不,是连吓唬人都不会的蹩脚妖怪,这次又想干什么?” 听到妹红叫她蹩脚妖怪,小伞有些生气,也顾不得害怕就把头从陈安身后探出来,向妹红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我才不是蹩脚妖怪呢!你这个白头发的暴力男人婆!噗!” “暴力男人婆!?” 妹红眉角跳了跳,脸一下就黑了。她捏着拳头,露出了充满恶意的狞笑。 “看来是本大爷好久没教训过你,才会让你这个蹩脚的家伙变得这么嚣张了。” “哇!主人救命。” 看到妹红脸上的狞笑,小伞小心肝一颤,立马吓得又躲了回去。 “主人?” 妹红一愣,瞅了陈安几眼,感觉是人类没错啊,她十分诧异。 “这个蹩脚妖怪喊你主人?是她说错了,还是本大爷听错了? 一个妖怪居然喊你叫主人,难道本大爷感觉错了,你其实不是人?” 在幻想乡呆了这么久,妹红还真没见过这样的情况。 本来人类和妖怪走在一起就够奇怪的了,而妖怪居然还喊人类主人,这就不仅是奇怪,而是诡异了! “你才不是人呢!” 见妹红如此惊讶,陈安有些不满了。 什么叫他不是人,这家伙是在恶意扭曲他的种族吗? 陈安指了指自己,从脚指到头,强调起来。 “看到没有,我从头到尾现在全是人,明白吗?你这个没眼力劲的家伙!” “本大爷本来就不是人。” 妹红对于陈安的不满撇撇嘴就算反应了。 “本大爷可是蓬莱人,懂吗?” “蓬莱人?” 陈安一愣,感觉有些奇怪,蓬莱人就不是人了? 妹红看到陈安莫名其妙的样子,顿时满头黑线,这个没见识的家伙。 她一脸没好气的解释道。 “是吃了蓬莱药的人,白痴!” 蓬莱药?咦,感觉在哪听过。 陈安思考了一会,才想起来,上次文文好像说过这个。 看到陈安恍然的样子,妹红一挑眉。 “现在知道了吗?本大爷不是人类,是吃了蓬莱药的蓬莱人。” “嘁!鬼才知道。” 虽然想起来了那是啥玩意,但陈安才不会不懂装懂,他十分鄙视。 “吃了蓬莱药就是蓬莱人,那吃了毒药不是变成毒人了吗?这么容易就变了种族,你以为我好骗啊?” 妹红脸色一僵,看着陈安那张不屑的脸,突然有种想来上一拳的冲动。 见鬼,她都提示了那么明显了,这家伙还什么都不知道,是个白痴吗? 不过咬咬牙,妹红还是忍下了给陈安脸上来两拳的冲动。她安慰着自己:本大爷大人有大量,不和这个家伙一般计较了。 她郁闷的摆摆手,也懒得再继续。 “算了,管你怎么想。说吧,这么晚是去哪?你一个人类走夜路很危险的,就算带上那个蹩脚妖怪也是一样,需要本大爷带你去吗?” 说出这些话后,妹红突然一愣,意外的有些纠结起来。 咦,不对啊,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了?不给这不长眼的家伙狠狠教训一顿,来个左勾拳、右勾拳然后一记飞踢,潇洒的离去也就算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要知道,多管闲事可不是她的性格啊。 妹红意外,陈安也是有些惊奇。 没想到妹红看起来像个不良少女的家伙,原来是个热心肠啊!这从外表和说话的态度还真看不出来呢。 小伞又被鄙视,顿时气的又从陈安身后愤跳了出来,她一脸愤愤。 “你这个家伙,居然敢看不起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主人的!” “是吗?” 妹红斜眼瞅着小伞,表情说不出的鄙夷。 “告诉本大爷,你这个蹩脚妖怪除了吓人还会什么吗?被人吓?” 就小伞这本事,她一只手指就能打两个! 小伞:“……” 她瘪瘪嘴,就垂头丧气的躲在陈安身后画起了圈圈。 因为妹红说的没错,她除了吓唬人之外,还真不会什么本事。虽然会点锻造,但要是战斗的话。她连一个强壮点的人类估计都打不过。 当然,这是近战,并且排除会飞。 察觉到小伞的异状,陈安转过身,笑着揉揉她的头,温声安慰起来。 “小伞,你要记得:我捡你的时候可不是为了让你保护我,只是因为你是把伞,明白吗? 所以啊,你以后只要好好的替我遮风挡雨就好了。至于保护?你可是我的伞,保护什么的还是要让我这个主人来才行,知道吗?” 小伞能不能保护他,陈安倒是无所谓,反正当时捡她也只是觉得她孤零零的落在路上有点可怜罢了,虽然后来她变回了原型,让陈安知道她是个妖怪。不过这也没有改变什么,捡她时她是伞,指望她帮忙遮风挡雨,变回妖怪了,陈安也没指望她能帮他做什么,只要能继续帮他遮风挡雨就好了。 当然,就算不行,陈安也不会因此扔了她的。总不能因为觉得麻烦,就又让她变回原来孤零零的,只能躺在路边吓唬行人排除寂寞的可怜样子吧? 话又说回来了,把小伞当伞举在头上会是种什么场景呢? 陈安想着,不禁陷入了沉思。 “嗯!” 小伞听到陈安的安慰,顿时感觉心里暖暖的,她用力的点头,感动的泪眼汪汪的。 “主人最好了!” 果然没错,能好心的把她捡起来,还那么爱惜的样子,主人果然是好人! 妹红撇撇嘴,有些不屑的样子。 “嘁,大言不惭。” 一个人类居然说要保护妖怪?真是不知所谓的家伙,他以为自己是博丽神社的博丽巫女,还是那些厉害的家伙吗?妹红这么想,脸上却还是流露出了一丝异色。 因为她感觉的出来,陈安并没有说谎。 安慰完小伞,陈安对着妹红道了谢,然后婉拒了她的好意。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我想我应该不会那么倒霉的。” 除了魔法森林,陈安在幻想乡这么久了,还真没遇上过什么危险——呃,紫那次不算。 陈安笑着伸出手。 “对了,我叫陈安,你是叫藤原妹红吧?交个朋友怎么样?” 既然是个不错的人,那认识认识也不错,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被陈安拒绝的妹红不知为何有些失落,总感觉他不应该拒绝的。 可失落之情刚刚升起,她就看着面前陈安伸出的手愣住了。 “朋友?” 妹红一脸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 “喂,本大爷可不是人类哎!你居然要和本大爷交朋友?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虽然人间之里居住的妖怪不少,也时常会有陌生妖怪来游玩,所以对妖怪人们也都习以为常。 但习以为常却并不代表恐惧会因此而消失消失,而只是隐藏起来罢了。因为他们知道,安全的也只是在人里罢了,至于人里之外?哼哼,谁知道在人里里乖巧的妖怪们会变成怎样。 所以,所有妖怪,哪怕是居住在人里的妖怪,人们和她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除了必要,基本不往来的。 当然,也有一些例外,如寺子屋的上白泽慧音和迷途竹林卖药的兔子。 前者是几乎教导了人里所有人的教师,后者却是医生的信使,所以都很受人欢迎。 对了,人类中其实也有像小铃和阿求那样对妖怪并不恐惧的人类,不过那可是稀有品种。 顺便一提,妹红和慧音关系非常非常好,就连她现在在人里的工作都是慧音介绍的。 但可惜,她的暴脾气和不良少女的样子实在容易让人觉得不安。所以哪怕她是守卫人里治安的警卫队,也不在那些例外之中。 陈安手依旧伸在半空,笑容十分温柔和真诚。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不错,就交个朋友。 至于妖怪,你放心,我身边的正常人可没有几个。” 准确的说,一个也没有。 楞楞看了陈安那笑容好一会,妹红突然有些脸热。她下意识站直身体,将插在口袋的双手抽出来负在了身后,似乎有些紧张。 她呐呐了一下,才动作僵硬的伸手握住了陈安手。 很宽厚,很温暖。 妹红这么想,身体僵的更厉害了。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在拒绝就太失礼了,就答应你好啦。” 陈安轻握着那只柔软的纤手摇了摇,笑道。 “荣幸至极。” 等到陈安松手,妹红这才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起来。 “对了,我的确叫藤原妹红,你叫我妹红好了,慧音也是这么叫的。 哦,还有你什么时候要是生了什么麻烦的病,要去迷途竹林的永远亭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带你去” 似乎是太紧张,妹红连本大爷都忘了说了。 陈安:“……” 他满头黑线,总感觉这是在咒他。 小伞也是不满的向妹红吐了吐舌头。 “你才生麻烦的病呢,满嘴胡言的家伙!” 妹红一愣,这才发现之前的话好像有些不对头,俏脸一红,忙道。 “我突然想起来慧音找我有事,我先走了,再见!” 说着,妹红就慌乱的跑走了。 “再见!” 看着妹红匆忙离去的背影,陈安挥了挥手。 真是没想到,看起来很大方的妹红居然这么害羞呢。就和热心肠一样,被痞气的外表遮掩了吗? 而且,是错觉吗?总感觉妹红和紫一样,很亲近的感觉呢。 见陈安对着妹红离去的方向忽然发呆起来,而且好半天都没回神的样子,小伞不由扯了扯陈安衣角。 她小声提醒起来。 “走了,主人。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嗯,走吧。” 陈安回过神,抛开那种怪异感,就点点头牵着小伞离开了人间之里。 妹红其实并未离去,而是躲在陈安看不见的角落观察着他。 好一会,等到陈安离去,妹红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她远远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赤色火焰带动着莫名的情绪在眼中跳动起来。 “陈安……吗?” 她呢喃着这个名字,却不知为何想到了另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 妹红扭头望向一个方向,忽然幽幽叹了口气 “辉夜哟……” …… 自寻死路的鱼 带着小伞,陈安回到了雾之湖时,天已经黑了。 依旧远离红魔馆,两人便来到陈安昨晚休息的地方,却发现诺鹭姬已经坐在那里,正无聊拍着大尾巴,还时不时往水里扔石子。 听到了动静,诺鹭姬回过头,看到等候顿时的人,顿时挥起手高兴的喊了起来。 “陈安!你总算回来啦。” 陈安有些意外。 “咦,小·妞,你难道一直坐在这里等我吗?” “嗯。” 诺鹭姬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道。 “因为我答应要唱歌给你听嘛。” “你呀你……” 陈安摇摇头,忍不住叹了口气。 “要是我一直没有回来,你岂不是得一直等下去。” “这个……” 诺鹭姬可爱的歪歪头,就对陈安露出了笑脸。 “我相信你不会这样的。” 虽然或许有些愚蠢,但诺鹭姬相信,陈安一定是个可以让人信任的人。 早上的事不论,但明明是同一首曲子,她只能哼的好听,但陈安却能哼出让人心安的温柔感。光凭这一点,诺鹭姬就愿意相信他! 陈安一愣。因为按诺鹭姬这么说,要是他不回来,她真的会那么做。 想到这,他顿时有些感动了,真是个单纯可爱的家伙。 诺鹭姬看着牵着陈安手,站在他身边的小伞有些好奇。 “对了,陈安,你身边的这位是?” 上午离开时明明就是一个人,怎么回来就变成两个人了。 “哦,这是我今天捡到的伞,名字也叫小伞,小·妞你叫她小伞就好了。” 陈安摸了摸小伞的头,指着诺鹭姬给她介绍起来。 “这只看起来很好吃的人鱼是小·妞,名字叫诺鹭姬,你喊她……” 不等陈安说完,诺鹭姬就急忙打断了他的话。 “小伞你叫我鹭鹭就好了,我的朋友都是这么喊我的,你千万不要学陈安这个家伙。” 说完她还瞪了陈安一眼,显然很是不满。 不仅是因为他乱取外号,还因为那句看起来很好吃的人鱼。 “嘁,没品味的家伙。” 陈安撇撇嘴,他觉得这个称呼还行嘛,真是不给面子。 他拉着小伞让她坐到了诺鹭姬身边,就起身去寻找早上扔在这的鱼竿。找了一会,陈安才从草丛里翻到了那根被凄惨抛弃了两次的可怜鱼竿。 他抖抖鱼竿向诺鹭姬问道。 “小·妞,你吃过晚餐了吗?没有的话要不要一起吃?” “嗯?” “钓鱼啊。” 陈安嘿嘿一笑。 “这里的鱼超蠢的,只要你别唱歌,两人和三人的分量其实差不了多远的。” 他说着,却又在心里补充了起来。 其实要不是怕打不过,把你烤了也不错。 诺鹭姬:“……” 一阵恶寒,让她情不自禁的身体一抖。 怎么搞的,好像被谁盯上了一样。 诺鹭姬心里嘀咕着。就警惕瞅了瞅四周,不过没发现什么,也就暂时放松下来了。 她对着陈安鄙夷起来。 “嘁,笨蛋!居然还想用鱼竿,你忘了我可是人鱼啊。” 诺鹭姬说着,就一蹦几米远蹦到了陈安身前,她一把抢过陈安手上无辜的鱼竿,将其扔在一边。 在陈安诧异的神色中,诺鹭姬挺起胸自信的道。 “想吃鱼,看我的吧。” 说着,她便用尾巴撑着身体,蹦啊蹦啊的蹦到湖边,然后扑通一声跳下了水。 “什么意思?” 陈安有些不解,用鱼竿钓鱼吃和她是不是人鱼有什么关系? 他走到了岸边,却发现诺鹭姬蓝绿色的身影,已经飞速的消失了。 看了眼一边无声述说着凄惨的可怜鱼竿,陈安想了想,决定还是等等再说。 既然诺鹭姬都说了看她的了,还是给点面子好。 这样想,陈安就走到小伞身边,做了下来。 …… 过了一会,正当陈安因为闲着没事做,而在给小伞讲故事时。平静的雾之湖忽然有了动静。 只听噗通一声,随着晶莹水花在空中溅射,被月色下反射出无数荧光,一条大鱼突然从水里飞起,化作一条抛物线落了岸上,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陈安对此大为震惊。原来一个早上钓不到鱼,还以为上次低估了雾之湖鱼的智商。现在看来,他压根没低估,而是高估了呀! 居然会自己跳到岸上来找死,这鱼究竟的多蠢啊! 不等陈安惊奇完毕,令他更震惊的事又发生了。 噗通!噗通!噗通! 又是三声响,又是三条抛物线,就又有三条大鱼也从湖里跳了上来。 嘿!它们这是在组团找死吗? 就在陈安琢磨,要不要冒着掉智商的危险去逮那四条蠢鱼吃时,又是噗通一声,第五条蠢……啊,不。是诺鹭姬也紧随其后跟着那些鱼跃上了水面。 她看着陈安,露出得意的表情。 “怎么样?厉害吧?” 小伞拍着手替诺鹭姬喝彩起来。 “居然能空手抓鱼,好厉害!” 过去流浪的时候,小伞也试过这样,可惜一次也没成功过。现在诺鹭姬只是下水一会,居然就逮了四条鱼,还那么大,真是太厉害了! 诺鹭姬被夸,顿时乐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她一个劲的拱手谦虚。 “过奖,过奖。” 陈安倒是不像小伞那么激动,他愣一愣,顿时明白了那些鱼不是蠢,而是被诺鹭姬扔上来的。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郁闷。嘁,亏得还纠结那么久,真是浪费感情。 见陈安不仅不感谢,反而还撇嘴的样子,原本还因为被小伞夸而开心的诺鹭姬顿时拉下脸,有些生气了。 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质问起来。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嘛,我给你抓鱼吃,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你到底懂不懂礼貌啊?” 她可是废了不少力气,才逮到这几条大鱼的好不好?居然是这种态度,真是太令人生气了! 看诺鹭姬噘着嘴不满的样子,陈安识趣的道歉了。 “好啦,对不起就是了。小·妞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好不好?我给你烤鱼吃。” “嘁,一点诚意都没有。” 诺鹭姬皱皱鼻子,还是有些不满。不过也不在说什么,而是大方的将此事揭了过去。 安抚好了诺鹭姬,陈安便燃起篝火,准备做晚餐了。 “小·妞,过来烤烤衣……咦?” 陈安收拾好三条鱼,将它们架上了篝火,正准备让之前入水的诺鹭姬过来烤烤衣服,却忽然愣住了。 他瞅着正开心和小伞说话的诺鹭姬,有些奇怪。 “呐,小·妞,你身上怎么是干的?不是刚刚从水里出来吗?” 之前没注意还没发现,现在一看,衣服居然一点也没湿,这不科学啊! 闻言,小伞也一下发现了诺鹭姬衣服的不对劲,于是就睁着两只不同颜色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鹭鹭,主人说的对,你的衣服怎么是干的?” 诺鹭姬扯了扯身上的和服,得意笑了起来, “嘿嘿,我可是人鱼,可是可以控制水的,让衣服不沾水简直就是小意思。” “嘁,显摆。” 陈安摇摇头,懒得搭理忽然得意起来的诺鹭姬。随手将鱼翻个面,他却忽然想到一件事。 不对啊,诺鹭姬是人鱼,而人鱼…… 陈安又开始打量诺鹭姬了,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直到诺鹭姬被他盯得浑身都有些发毛时,他才开口了 “小·妞。我记得人鱼好像都是不穿衣服的吧?为什么小·妞你的身上会有衣服呢?” 不等诺鹭姬回答,陈安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绝对只是这样! 心里强调了一遍,他便向诺鹭姬提出了一个建议。 “不如小·妞你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没穿衣服的正常人鱼是什么样的吧?” “啪!” 话音刚落,陈安就被诺鹭姬的大尾巴给抽飞了出去。 看着正在那呸呸吐土的陈安,诺鹭姬差点羞愤的直接冲上去打死他,幸好忍住了。 因为羞涩和愤怒,诺鹭姬脸色涨得通红,怒吼道。 “居然向一个女孩子提出这样的要求,你这个变·态、色·狼、败类、人渣!” 小伞也有些不满。 “鹭鹭说的没错,主人是色·狼!” “哎,要不要这么生气嘛,我只是好奇,好奇明白吗?又不是一定要让你脱光衣服,干嘛抽我啊!” 陈安趴在地上,用手托着脸有些郁闷。 “那么用力,很疼的好不好?” “活该!” 诺鹭姬哼了一声,拿着大眼睛使劲的瞪他,似乎是想用眼神杀死他一样。 “就是好奇也不行,明白吗?你这个色·狼!” “嘁,真是小气的家伙。” 陈安撇撇嘴,懒得和诺鹭姬吵。因为鱼还没熟,所以他也懒得起来,就百般无聊的趴在地上装死,顺便用眼角余光看了看诺鹭姬和小伞。 诺鹭姬还是红着脸,气哼哼的样子,而小伞,居然也是! 这个发现让陈安十分郁闷。 明明他才是她的主人好吧,不支持他就算了,居然还敢用鄙视的眼光看他,真是让人火大。 懒得在看,陈安继续趴在地上装死。 突然,陈安感觉到有人在戳他的腰,还以为是小伞,顿时没好气的扭过头。 “谁啊?没看到我已经死了吗?” 蹲在陈安身边,正用手指在他腰戳来戳去的恋恋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咦,安你死了吗?什么时候?” 她大眼睛飘啊飘,还轻轻在陈安脸上撞了撞。温的,不像死人啊。 “哎啊,是恋恋啊。” 被恋恋一问,陈安顿时有些尴尬,他撑着手急忙爬了起来,干笑两声,就改了口。 “什么我死了,那一定是恋恋你听错了。没看我可还活的好好的吗?” “哎?可是……” 见恋恋似乎还想再说什么,陈安急忙转移了话题。 “对了,恋恋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见。” “恋恋刚刚来的。” 恋恋天真单纯的可爱,哪里是陈安的对手,一下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手指依旧轻轻戳陈安,不过换了个目标,变成了脸。 一边戳着陈安脸,恋恋一边可爱的歪歪下巴,声音轻飘飘的。 “安,你刚才趴在地上干什么?是睡觉吗?” “呵呵,差不多,差不多。” 陈安伸手抓住恋恋一直在他脸上戳来戳去的小手,敷衍了一句。 因为好奇想看诺鹭姬没穿衣服的样子,结果被人拍飞,然后才变成刚才那样? 这种大实话,死也不能这么说! “哦~” 没发现陈安的敷衍,恋恋轻轻哦了一声,也就不追问了。 对于自己手被陈安握着,恋恋并没感觉什么不对,反而还因为觉得很暖,反手握住了它。 恋恋十分高兴, “安,恋恋是来找你玩的哦。” “嗯?这么晚的时候?” 陈安一愣,看着恋恋笑嘻嘻的样子,却忍不住有些气愤。 “恋恋,你不是说有一个姐姐的吗?你晚上出来她不担心?” 要是一次半次也就算了,结果一连两天都这样,那位姐姐也太不负责了吧? 恋恋这么单纯,大晚上的放她一个人出来,就不怕她出什么事吗! 礼物,突显的恋恋 “不是啊。” 恋恋轻轻笑着。 “都说了,姐姐经常找不到恋恋的,别人如果不是特别注意,也看不到恋恋的。所以对于恋恋来说,无论什么时候来找安玩都一样哦。 而且啊,恋恋经常会自己不知不觉就会跑到陌生的地方,就像昨天一样呢。 真是让人困扰呢。” 恋恋说着,脸上还流露出困扰之色,不过在一看她的眼睛。 依旧平静的让人心疼。 陈安心里叹口气,就笑着揉了揉恋恋的秀发,指着一边诺鹭姬和小伞转开了话题。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来给你介绍两位朋友吧。” 诺鹭姬在一旁看着陈安对着空气自顾自说话的情景,一开始还能好奇的左看一下,右看一下,找他到底在和什么人说话。可找了半天,连眼睛都有些酸了,却除了些萤火虫和小伞外,压根没看到活的动物,更别说人了。 发现了一点,诺鹭姬不由自责起来。居然对着空气说话,该不会是被她刚才那一下拍傻了吧? 想到这,她心里越发自责了。 诺鹭姬对陈安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起来。 “陈安,你没事吧?” 心里想着,虽然是他的错,不过要是陈安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一定要好好照顾他直到恢复正常。 小伞也是扑上来拉着陈安手,一脸担心。 “主人,你怎么了,干嘛对着空气说话啊?” 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被她挤开的恋恋。 “呃……” 正准备介绍她们和恋恋认识的陈安发现这点,不由一愣。看着小伞身边笑嘻嘻的恋恋,他十分惊异。 不会这么夸张吧?他和恋恋说了这么多,她们居然以为他在和空气说话,难道没看到恋恋吗?那么大一人,怎么可能这么久都看不见啊! “是吧,都说了别人注意不到恋恋哦。” 似乎察觉到了陈安的想法,恋恋又开口了,而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还把手在小伞的面前挥了挥,看着没有反应的小伞,她依旧是笑嘻嘻的,还把双手负在身后,弯下腰对陈安俏皮的眨眨眼。 “怎么样,恋恋没骗安吧?” 陈安动动嘴唇,不知该怎样回答恋恋。 原来还有些不相信,或者以为恋恋只是存在感薄弱一些,才会让她说别人看不到她。现在一看,这不是存在感薄弱,而是压根就没有存在感! 因为否决自己的意义,结果也将自己的存在否决了吗? 不,看她的眼睛,其实不止存在,连心也因此封闭了吧? 陈安想到这,不由有些怜悯。存在感否决还好说,可连心都封闭了,那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错了,连自己家人都注意不到,其实要不是把心封闭了,她或许早就已经撑不下来了吧?啊,真是可怜的孩子。 陈安心里叹口气,就下意识开始琢磨该怎样应付恋恋这种情况了。 办法几乎一想就有了,因为太简单了,简单到只要让睁开胸前的眼睛,就会可以让她恢复正常了。 但陈安看着在他身边笑嘻嘻的飘来飘去,还时不时调皮的戳戳小伞脸的恋恋。突然想起了昨晚相遇时她的话。 他不由苦笑,看来是不可能的,恋恋可是很不喜欢读心呢,要不然也不会自己把眼睛闭上了。 不过…… 陈安又琢磨一会,突然一锤手,有办法了! 封闭的心他暂时没有办法,但存在感倒是好解决,来个逆转法术就好了。 而且有了存在感,以后恋恋哪怕依旧喜欢四处乱飘,但只要能让人看到她,以她可爱单纯的性子,一定能交到不少朋友的。 而一旦交到朋友,封闭的心迟早有一天会自己开放的! 没错,就是这样! 陈安言之凿凿的下了结论,然后一个奇异繁杂的法术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气质逆转。这是这个逆转法术的名称,效果也像名字一样,可以扭转一个人的气质。 气质,人的存在感,人给人的感觉,都是气质的一种。 不过一种是隐现,一种是直观罢了。 这个法术,儒雅的人使用会让人感觉粗狂,文明的人用会让人感觉野蛮,而存在感很强,引人注目的人使用后,别人就无法注意到他。 而相反,没有存在感的人使用就很容易被人注意到了。当然,存在感普通的人使用后,存在感还是一样,不会变化。 虽然有些奇怪,不过对于脑子里经常出现莫名其妙的东西陈安已经习惯了。 再说了,他魔法知识丰富的微妙,哪怕没有这些莫名其妙想起来的记忆,照样有办法解决恋恋这种情况。 只是有是有办法了,但陈安却也有些苦恼了。 因为他并没有魔力,所以无法使用魔法,虽然只是战斗魔法,辅助魔法不在内,可事实就是,他没魔力! 而且这个法术的时间还有限制,三天就得重新施展一次,相当麻烦。 不过,陈安脑筋一转,很快就找到了解决办法——魔法阵,将魔法刻在物品上马上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就像曾经送给美铃的手镯一样。 想到就干,陈安先是摸了摸小伞头算是安慰,然后就把手伸进了怀里。 在恋恋的好奇神色下,还有诺鹭姬和小伞的担心目光中,他从怀里摸出一只通体翠绿的手镯。 当然。看着是从怀里摸出来,其实还是变出来的。 陈安原本是想做一条项链的,不过在看见恋恋胸前的那只大眼睛时,他打消了那个打算。 顺便一提,在陈安变出手镯时,魔法已经刻在了手镯上。不仅如此,他还加了另一个魔法阵,令这只手镯可以自行聚集周围的魔力来补充关注魔法消耗的魔力,让其的效果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陈安检查了一下镯子,没发现什么问题,就拉过恋恋的手,将手镯套在了她手腕上。 “这是送给恋恋的吗?” 看着自己手腕上漂亮手镯,恋恋有些高兴,还没有人送过她礼物呢。 “当然。” 陈安点点头,并没有放开恋恋手,而是依旧拉着她,在诺鹭姬和小伞越发担心的目光中,他笑了笑。 “来,给你们两个介绍位朋友。” 说着,陈安体内不知名的能量开始涌动化为魔力激活了手镯上的魔法阵。然后恋恋就凭空似得出现了。 当然,除了恋恋出现了,这个魔法发动还有另一个后果,那就是陈安头发又白了些,不过因为他头发早就白了不少,所以并不明显。 至少诺鹭姬、小伞和恋恋都没有发现。 诺鹭姬和小伞看着陈安身边,那好像突然从空气中冒出来的恋恋都大吃一惊。 “咦?咦!咦!?” 看两人的表情,陈安有些高兴,看来是有效果。 不过,两人接下来的反应倒是让高兴的陈安有些无语了。 “鬼啊!” 只见小伞惊叫一声,就被突然出现的恋恋吓得扑进陈安怀里,头也不敢抬,身体还一个劲的抖。 陈安:“……” 他忍不住斜眼,瞧瞧,这就是胆小鬼鬼故事看多的结果,看到什么怪异的事,或人都以为是鬼啊! 诺鹭姬倒还好,没认为恋恋是鬼,只是露出警惕的神色。 “你是什么人?” 对于两人的反应,陈安真是哭笑不得,他只是想介绍恋恋给她们认识,不是想吓她们。 他拍了拍怀里的小伞,示意她抬头。 “不是说给你们介绍朋友吗?她叫恋恋,是我的朋友。刚刚我就是在和她说话。 还有,她可不是鬼!” 说到最后,陈安还忍不住强调了一句。 诺鹭姬听见陈安解释,再一瞅那里一脸迷糊的恋恋,就放松下来了。 幻想乡什么不科学的玩意都有,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只要不是敌人,那就没问题了。 诺鹭姬这么想,就拍了拍胸口,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还好还好,我还以为你是被我拍傻了呢。” 陈安:“……” 他斜眼瞅着诺鹭姬,十分不满。 “喂,你什么意思?” 被拍傻了?他才没那么脆弱呢!真是自以为是的家伙。 “嘿嘿,嘿嘿……” 看陈安不满的样子,诺鹭姬脸一红,就干笑两声,捂着嘴不敢说话了。 小伞也从陈安怀里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恋恋,问道。 “这么说,她不是鬼咯?” “笨蛋,都说了是朋友了。” 听小伞居然还不信,陈安顿时没好气的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算是对她怀疑他的惩罚。 “嘻嘻。” 小伞倒是不介意陈安的举动,反正也不痛。只是摸着头上被敲过的地方,有些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谁让她出现的那么突然,我吓了一跳嘛。” 陈安没好气的训了一句。 “是鬼故事看多了吧?你看小·妞都没你那么夸张,笨蛋。” 诺鹭姬一下鼓起脸蛋,气鼓鼓的。 “呜,讨厌。不要叫我小·妞。” 看着小伞和诺鹭姬的反应,还有陈安说的话,恋恋有些奇怪,拉了拉他袖子轻声问道。 “呐,安,你们是在说恋恋吗?” “是啊。” 陈安点点头,伸出手想要摸恋恋头,却被帽子挡住了,只好在她的肩上拍了拍,他笑了笑。 “现在她们都看的到你呢,所以当然是在说你了。” “咦?” 恋恋一愣,可爱的偏了偏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为什么突然看的见了,之前不是看不到的吗?”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抬起了手看了着手腕上的手镯。 “是因为安送给恋恋的礼物吗?” “恋恋真聪明。” 见恋恋马上就想到了是因为他送她的手镯,陈安不由竖起了大拇指。看来也不像昨天遇见时的那么呆嘛。 他解释道。 “有了这个,以后别人就可以看的到你了,当然,如果不想别人看见你,摘下它就好了。” 没有了使用人,法术会自动停止的。 恋恋一脸惊喜。 “真的?” “当然。” 陈安笑着刮了刮恋恋鼻子。 “只要有它,以后你就不用担心你姐姐看不见了。也不用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出来了。” 恋恋愣了愣,就高兴的扑在陈安背上,用脸在他脸上使劲的蹭来蹭去。 “真是太好了,谢谢安,谢谢安!” 看恋恋和陈安亲热的样子,诺鹭姬看的真是酸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画着圈圈开始碎碎念起来。 “安,安,安,呃,真是的,居然叫的这么亲热,真肉麻。” 小伞看着恋恋手腕上的手镯羡慕不已,她用头顶了顶陈安下巴,撒着娇道。 “主人,我也要礼物。” “也要吗?” 陈安呢喃一句,忽然有些失神。 他想到了露米娅,记得那时他送给美铃手镯时,露米娅也是这么说的。那张期盼的笑脸,直到现在也还没忘记呢。 “大哥哥,露米娅也要礼物……” 陈安侧头向雾之湖方向望去,月色清漾,湖面失去了笼罩的迷雾,却依旧让人看不到对面。 他叹了口气。 几天不见,也不知道那个小家伙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是哭哭啼啼的。 见陈安不回答,小伞有些失望。 “怎么,不行吗?” 陈安回过神,见小伞失落,不由揉了揉她头发安慰道。 “怎么会呢,我只是在想该送小伞什么罢了,真是喜欢乱想的笨蛋。” “呀,真的!” 小伞顿时惊喜起来。 “嗯。” 陈安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两条蓝色手链,一条颜色是诺鹭姬尾巴鳞片的水蓝色,一条是小伞衣服的淡蓝色。至于其它的,反正除了颜色,其它的和送给露米娅的手链都一样。 当然,材料是防水的。 陈安将淡蓝色手链给小伞戴上,然后把水蓝色的那条手链扔给了诺鹭姬。 诺鹭姬呆了呆,急忙停下了画圈圈,接住了那条手链。看着手中的手链有些惊喜。 “哎!送给我的吗?” “傻瓜,不是送给你,我给你干嘛?” 陈安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傻,看着诺鹭姬似乎在发傻,他忽然坏笑起来。 “怎么,不喜欢。要是这样还是还给我吧。” “胡说!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了。再说了,送出去的东西哪能再要回去。你这个笨蛋。” 诺鹭姬不满的看了陈安一眼,然后就开心的把手链戴了起来。抬着手在那里看来看去,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又一场梦,结束了 见诺鹭姬得到礼物居然还不满,陈安顿时嘀咕了。 “嘁,真是白眼狼。” 早知道就不送她了,真是自找气受。 郁闷时,烤鱼的香气钻入了陈安鼻子。 他扭头一看,发现鱼好像已经熟了。让小伞从怀里离开,又放下了还趴在他背上,在他脸上蹭来蹭去的恋恋,陈安就走到篝火旁。 他拿起烤鱼看了看,是熟了没错,再烤下去就该焦了。于是他撒上佐料,香喷喷的烤鱼就好了。 因为只烤了三条,所以将三条鱼给恋恋,小伞,诺鹭姬一人一条后,陈安自己就没了。不过他也没在意,等下再烤一条就是了,反正刚好还剩一条鱼。 恋恋开心的接过烤鱼,刚咬了一口,就看见陈安双手空空的样子,于是就停下了动作。 “安,你不吃吗?” “是啊,主人,你不吃吗?” 小伞也是一脸疑惑。 “难道主人你不饿吗?” 倒是诺鹭姬看了看已经没有烤鱼的火堆明白过来,并不是陈安不吃,而是没有的吃了。 她犹豫了一下,将手中的鱼递过来。 “呐,陈安,你吃吧,反正我也不饿。” 陈安失笑。 拜托,能停下咽口水的动作以后,再说这句话吗?真是个笨蛋。 陈安笑着将鱼推了回去。 “算了吧,你还是自己吃吧,我等下再烤就是了。” “哦。” 诺鹭姬应了一声,心里有些失望,没想到难得的好意却被拒绝了。 看着诺鹭姬沉默,陈安有些好笑,真是个敏感的家伙。 他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我吃就是了。不过小·妞你先吃,吃饱了给我留一点就好了。” 诺鹭姬高兴的应了一声,一扫失望,顿时精神起来。 “嗨!” “安,恋恋的也给你吃吧。” 恋恋不知道怎么想的,在听到陈安答应诺鹭姬后,也是将手上那条被她咬过一口,有个细细小小齿痕的鱼递了过来。 她大眼睛眯成好看的月牙儿。 “安给恋恋礼物,恋恋就和安一起吃好了。” 陈安哭笑不得,倒不是因为恋恋天真的话,而是恋恋居然是将被咬过的那一头朝向他。 这个单纯的家伙,是准备间接接吻吗? “哎,不吃吗?” 见陈安毫无动作,恋恋嘟嘟嘴,胸前的大眼睛无意识的飘动,似乎有些不开心。 她又将鱼往陈安的唇边递了递,鼓着小脸蛋恐吓起来。 “快吃,不吃恋恋可是要生气了。” 陈安:“……” 这是在威胁他吗?不得不说,真是可爱而有力的威胁啊。 见恋恋执拗的样子,陈安无奈叹口气,只好在伸在嘴边的那条鱼上咬了一口。不过有意无意的避开了恋恋咬过的地方,他可不想被误会。 “呜~” 没想到恋恋倒是不满意了,她鼓着脸用空荡荡的眼神看着陈安,一副很失望的表情。 “安这是在嫌弃恋恋吗?” 陈安:“……” 他大汗。 “为什么这么说?” 恋恋气鼓鼓的,嘴一瘪就露出了弦然欲泣的样子。 “呜,那为什么恋恋咬过的地方安不吃,一定是在嫌弃恋恋吧。” 陈安:“……” 他45°望天,望着天上那个大烧饼,突然觉得恋恋真是太单纯了,这是在逼他占她的便宜吗? 盯~盯~盯~ “好吧,好吧,我吃就是,不过我只吃一口,剩下的恋恋你要自己吃掉啊。” 终于,陈安再也抵不住恋恋越发逼视的目光,只好苦着脸,在诺鹭姬看人渣的视线中,在鱼上恋恋咬过的地方也咬了一口。 “就知道安不会嫌弃恋恋的。” 恋恋收回鱼,开心的露出笑脸,也不在乎鱼被陈安咬过,就那么欢天喜地的吃了起来。 “主人~” 刚刚打发完恋恋,陈安面前又多出一条鱼,却是小伞也把鱼递了过来他。 生怕他不吃,小伞还可怜兮兮的补充了一句。 “主人~你一定也不会嫌弃小伞的吧?” 陈安:“……” “我的天~” 看着也是被咬过的鱼,陈安心里无力的呻·吟一声,这是搞什么鬼啊! 不过债多了不愁,一次人渣和两次人渣也没什么两样,于是陈安心一横,在诺鹭姬那由人渣演变成变·态人渣的鄙夷视线中,也满足了小伞的心愿。 人渣! 心里一个劲的鄙视陈安,诺鹭姬终于吃饱了,她板着脸将吃剩下的烤鱼递到了陈安面前。 “人渣陈安,吃吧。” 陈安:“……” 喂喂,陈安就好,为什么要在前面加人渣啊? 他心里嘀咕着,刚想接过鱼吃,手却停在了半空。 陈安看着面前那条布满细小齿痕的鱼,感觉有些牙疼。 什么情况,明明只剩了半条,而且说好了给他吃,为什么剩下没吃过的地方全被咬了一遍! 这种鱼,他还能吃吗! “怎么,不吃吗?不吃就还给我好了。” 诺鹭姬说着,却没有将手伸回去,反而还露出了一副,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给你好看的凶狠表情。 陈安:“……” 虽然很想把那条鱼还给诺鹭姬,但最终,他还是沉默着接过鱼,一口一口的吃起来。 突然觉得,还是不要惹她比较好,总感觉很危险的样子。 见陈安识趣,诺鹭姬满意笑了。她的笑容十分温柔,嘴里却说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人渣陈安,一定要全部吃完哦,浪费粮食的家伙,可都要被天诛的哦。” 陈安:“……” 他吃东西动作一顿,就不动声色远离了诺鹭姬。 小伞看着诺鹭姬的笑容瑟瑟发抖。 “好可怕!” 恋恋倒是什么都没感觉到,还是开开心心的样子。 …… 吃完晚餐,恋恋也不急着回家,而是坐在陈安身边,然后压直他大腿,摘下帽子抱在怀里,就像昨晚一样将陈安大腿当做枕头就准备睡觉。 恋恋闭上眼睛之前,还说了一句。 “安要像昨天一样,唱歌给恋恋听哦。” “嗯。” 陈安轻轻抚摸恋恋的头,又将小伞抱在怀里,就着黑夜开始轻轻哼唱起那温柔而古老的旋律。 “主人……” 小伞抬头望着陈安,便依着他胸膛闭上了眼。 顺便一提,由于陈安知道今天又要睡也野外,所以其实傍晚离开人里时,他并没有打算让小伞跟他回来,而是让她留在人里的。不过被拒绝了。 诺鹭姬也和恋恋一样没有离开,她安静的坐在陈安身边,抱着鱼尾巴一副听入神的样子,还时不时的随着节奏也轻轻哼唱两声。 就这样,夜,越发静了。 不知什么时候,当陈安也开始入眠,那漫长的梦境开始继续。 黑暗,笼罩了陈安的意识。 …… 无尽的旅途中,孤独前进的男人在不知何时听到了一个有意思的称呼——圣人。 男人侧头望向一个方向,笑的十分玩味。 “圣人?似乎听到有意思的东西了呢……” …… 夜色昏暗,乌云遮蔽了夜空,男人光明正大潜入了圣人所处的地方——一间大屋子。 而在其中一间屋子,他找到了要找的人,那位看起来十分严肃,被当时所有人称之为圣人,但其实只是位性格严肃而认真的少女——丰聪耳神子。 “哟,你就是圣人吗?”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这么问。 “你是何人?” …… 男人逗着少女。 “哎,二婶子,给本大爷笑一个。” 少女:“……” 二话不说,就把手里的笔往男人身上砸了过去。 她一手拿起桌上的砚台继续扔,然后一手叉腰,破口大骂起来。 “二婶子你个头,我叫耳神子!” “嘁,母老虎。” 躲开少女的攻击,男人嘀咕一句,转身就跑了。 …… 那是白昼之时,男人开门之刻。 看着一人拎着两把刀,气势汹汹杀上门的另两位少女,男人笑的十分开心。 “哟哟,这不是布嘟嘟和杀自个吗?两位傻瓜好久不见。拿这么多东西,是来给我送礼的吗?” “是你个头!” 被男人称之为布嘟嘟的银发少女挥着双刀,暴跳如雷的样子。 “告诉你,你要是在不改口,继续喊我布嘟嘟,我就宰了你!” 另一位少女也是火冒三丈。 “布嘟嘟说的没错,以后要是还不改口,我们今天就干掉你!” 布嘟嘟:“……” “哦,布嘟嘟,杀自个,以后我一定不改口。” 男人点点头,然后果断关门就跑。 …… 少女拍了拍身边面色温润的男子,大声道。 “喂,给你介绍个朋友。” “朋友?” 男人一愣,顿时大喜过望。 “男朋友?你终于有人要了呀!” 少女:“……” 不理会少女抽搐的脸色,男人一个箭步冲上去握住了男子的手,激动的难以抑制。 “救星,救星!我终于活着等到你了!” …… 男人站在病危男子的床边,烛光跳动,照出了男子苍白的脸色。 男子望着身边的男人,这样恳求道。 “帮我个忙,如果她执迷不悟,请一定让她清醒过来。” 男人撇开脸,不去看男子。 “我能救你。” 男子并未答应,只是依旧道。 “拜托了。” …… 葬礼之时,她泣不成声,想看男子最后一眼,却被人拉住了。 她绝望哀鸣着。 “命莲!!!” “命莲……” 男人注视着那棺木被土壤埋没,轻声重复着逝去的友人姓名。 最终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了。 …… 死亡的恐惧包围着她,她终于走上了迷途。 这一点,在男人随她出海,却见她为了拯救那名沉船妖怪,而覆灭了一整艘船的人类时,深深的明白了。 生命并不等价,但这也不代表其廉价。 拯救一人,杀害十人,这不是善良,而是残暴! 并未阻止她救妖,男人只是弥补了她的错误,拯救了船上的人类,然后就自己回去了。 不必在停留,不必在观察,履行约定的时刻——来临了。 …… 带着封印的器具,男人再次一次踏上了旅途。 无尽无休的旅途,不知多少次的日月交替后,男人救了一位受伤的女子。 女子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倒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 …… 被挽救,女子并不喜悦。相反,她恶声恶气,态度十分恶劣。 “干嘛救我!” 男人熬着粥,漫不经心的应到。 “我喜欢。” 似乎被男人的漫不经心所激怒,女子的态度越发恶劣了,她张牙舞爪的恐吓起来。 “我好了,会杀了你的哟!” “随你喜欢吧。” 在女子错愕中,男人端着碗热粥,走到了她面前。 男人笑着举起勺子。 “来,吃点东西吧。只有吃饱了,你才会有力气杀我啊。” …… 一次夜晚,因为觊觎男人美色,而一直跟着他旅行的女子终于暴露了她的野心。 她这样说道。 “喂,我给你当妻子怎么样?” “好啊,” 男人笑着应了。 “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对了。” …… 无论初始的相遇和相识是多么欢快,无论期间同行与相知是多么美好。 但到了最后,却终究只会、也只能留下那些回忆,和更加令人无法忍受的孤独。 男人悬立在极高极高的树梢上,沉默望着那在夕阳里远去的女子。 酒红色的色彩渲染了那头飞扬的绿色长发,显得生气勃勃与热情飞扬。 女子消失后,黑夜沉默的替代了夕阳。 男人扬首仰望圆月,乌黑双眸中流露淡淡的哀伤。 他轻轻叹口气,便双臂张开、后仰倒下。 在男人坠落,穿行树冠,他的身体折断树枝,和与树叶摩擦的清响中,似乎穿出了这样的声音。 “又一场梦,结束了……” …… 进击的芙兰,被揭露的秘密 “轰!” 坠落,坠落,正当陈安在梦境中坠落时,突然轰然一声巨响,让他从梦境中清醒了过来。 来不及像往常一样去伤感,陈安举目望向雾之湖的对面。 那是红魔馆的方向,也是之前声音传来的方向。 陈安皱着眉头,心里有些担心起来。 怎么回事?是红魔馆出了什么问题吗? 小伞揉了揉眼睛,被陈安突然的动作惊醒了过来。 “怎么了?主人。” 昨天听到一半觉得困了,也学着恋恋的样子霸占了陈安另一条腿的诺鹭姬也是打着哈欠,将头从他腿上抬了起来。 而看着陈安脸上的神色,她还有些迷糊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困惑。 “陈安,出什么事了吗?” 顺便一提,恋恋又不在,和昨天一样,在陈安醒来之前,她已经悄然离去了。 陈安摇摇头,不知是在回答诺鹭姬,还是安慰自己。 “没什么,不要多想。” 他说是这么说,眼光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瞄向红魔馆的方向。 陈安有些犹豫。 要不要回去看看? …… 时间回溯一会,回到凌晨之时。 咔嚓! 芙兰正在床上折着纸鹤,忽然小耳朵一动,听到了门把扭动的清响,那声音,在死寂的地下室显得无比响亮。 她毫不犹豫扔下手里折好一半的纸鹤,就像着门的方向飞奔而去。 “大哥哥……” 芙兰喊着,声音却戛然而止。 看着端着盘子来送早餐的咲夜,芙兰十分失落。 “是你啊,咲夜。” 她垂着眼,小小的马尾辫似乎失去了色彩,变得有些黯然。 “是的,二小姐,在下来给你送早餐了。” 咲夜颔首,她走进地下室,就将盛有早餐的盘子放在了离床不远的桌子上。 “二小姐,你快点吃吧。” 芙兰咬着唇。 “芙兰不想吃这些。” 咲夜有些意外。 “咦,以前不都是吃这些的吗?为什么不想吃了,是觉得不和口味吗?如果是,在下再去重新准备一份好了。” “芙兰不想吃这些。” 芙兰低着头重复了这句,她稚嫩的童音中夹杂着低沉的抽泣。 “芙兰想吃粥,想吃大哥哥喂芙兰的粥。” 咲夜一愣,忍不住叹了口气。 “对不起,二小姐。这个要求在下无法满足你呢。” “为什么?” 随着水滴滴落的声音,芙兰抬起脸,泪流满面。 泪珠一颗颗的从眼眶中涌出,她哽咽着问道。 “为什么做不到?大哥哥,大哥哥明明就在红魔馆,为什么你会做不到? 是姐姐吗?是姐姐不让大哥哥来见芙兰了吗?” 咲夜抿抿唇。 “并不是如此。只是陈安……唉,对不起,二小姐。” “芙兰不要对不起!芙兰要大哥哥! 明明说好要陪芙兰玩的,明明说好只要折好一千只纸鹤就可以带芙兰出去玩的,骗人,大哥哥骗人。” 芙兰激动的大喊大叫,最终却泣不成声。 “呜~芙兰不要一个人,芙兰不要一个人。 为什么大哥哥也会和姐姐一样不要芙兰啊,芙兰明明很乖的啊,芙兰明明很乖的啊……” 咲夜蠕动嘴唇想安慰芙兰,却发现自己根本什么也说不出来。 想像前两天一般硬着心肠离去,却不经意看见旁边床上那已经堆得放不下,落在床脚、甚至落在她脚边的纸鹤。却自己发现似乎走不动了。 “呜,呜呜……大哥哥……” 咲夜弯腰捡起地上的纸鹤,听着芙兰越发绝望的哭声,咬咬牙,开口了。 “二小姐,陈安他并不是不要你,而是……” …… 红魔馆。 就在陈安被声音惊醒时,红魔馆中正在吃早餐的众人,也都听见了那声从红魔馆深处传来了轰然巨响。 随着声音,红魔馆似乎也震动了一下。 魔理沙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没差点打翻手中的早餐,她一脸惊疑不定。 “怎么回事?” 蕾米脸色难看,没有说话。 帕秋莉也是默不作声,只是扭头看向红魔馆的深处,那是通往地下室的方向。 魔理沙看着大家都不说话,有些着急了。 “喂,到底怎么回事啊!” 见魔理沙抓耳挠腮,大有在没人说话,我就自己跑去看的架势,美铃看了看蕾米,开口了。 “应该是二小姐。” 听到美铃的话,蕾米脸色越发难看,甚至手中的筷子也在不经意间,咔的一声断裂开来。 虽如此,但她却没有阻止美铃。 这种事并不是什么秘密,魔理沙想听,就让美铃告诉她好了。省的她好奇心作祟,跑去地下室捣乱。 “二小姐?” 魔理沙和露米娅同时一愣,魔理沙十分纳闷。 “二小姐是谁?红魔馆除了蕾米这个大小姐,什么时候还有二小姐了?我怎么不知道?” 露米娅也是疑惑不解的样子。 和魔理沙一样,她也没听过呢。 “因为二小姐一直被关起来,所以你才不知道。” 见蕾米虽然脸色难看,却似乎没有阻止自己说话的意思,美铃继续解释道 “其实在十几年前,二小姐还是能出来的,不过因为二小姐的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尤其是在见到大小姐的时候,经常失控暴走在红魔馆大肆破坏。 所以大小姐无奈之下,把二小姐关进了地下室,这才让她稍微安静下来。”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不知道。” 魔理沙一锤手恍然大悟,却又疑惑起来。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那么大的动静,可不像已经安静下来呢。 美铃摇头,示意她也不知道。 随着美铃不在说话,场面顿时沉默下来。 哒,哒,哒。 场面越发寂静了,仿佛让人窒息一般。就在魔理沙忍受不了,即将再次开口时,红魔馆深处的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咲夜。 看着咲夜从走廊快步走了出来,气氛顿时一松。 魔理沙看着出现的咲夜,拍拍胸口,松了口气的模样。 “看来没事了。” “咲夜,怎么回事?” 帕秋铃没有魔理沙那么粗神经,而是敏锐注意到了咲夜的不对劲。 咲夜身上原本一丝不苟的女仆装,此时不仅凌乱不堪,甚至还有着不少漆黑焦痕,似是被火焰烧过一般。左手好像也受了伤,正不自然的抖动着。 蕾米没有注意那么多,只是焦急的问道。 “芙兰怎么了?不是已经安静下来了吗?只要没看见我的话,一定会乖的吧……。” 最后一句话却是轻轻的,除了自己,没人听得到。 听着两人的问话,咲夜也是不复往常的冷静,她语气有些慌张。 “不好了,大小姐。二小姐刚刚打伤在下,从红魔馆跑出去了。” “什么!!!” 蕾米大惊失色,一下站起了身。 “这是怎么回事?芙兰怎么会从地下室跑出来,还跑出了红魔馆? 要知道就算是看见我,丧失理智的芙兰也只是在红魔馆破坏罢了。到底怎么回事……” 蕾米越说越乱,脸色也越来越慌张,最后,她咬了咬牙大声道。 “不行,芙兰一个人跑出去,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我要去找她。” 说着,蕾米就想往外跑。 帕秋莉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十分震惊。不过大风大浪经历的多了,所以只是皱了皱眉头,就冷静了下来。 她阻止了蕾米冲动的举动。 “蕾米,你先冷静一下。你这样乱来可不行,可不要芙兰没事,你却出事了,那可就麻烦了。” 蕾米可是吸血鬼!她可不像芙兰那样完全不怕阳光!蕾米要是被阳光照射,虽然不会出什么大事,但还是会受伤疼痛的。 还有得先知道芙兰去哪了,毕竟幻想乡虽然不算太大,但也不小,瞎找可不行。 听到帕秋莉的话,蕾米深深吸了口气,总算冷静下来。 虽然之前慌得不成样,但那只是罢了关心则乱。 她冲着帕秋莉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问题了。 “多谢了,帕琪。我会注意的。” 帕秋莉暗暗点头,和蕾米相处了那么久,她知道蕾米是不会乱来了。 蕾米性格虽然孩子气,但五百年生存的阅历所带来的智慧,可不是白给的!平日也就算了,她要是认真起来,那可是精明的很呢! 要不然,别说她那鲜血的幼月称号,就连红魔馆能不能生存到现在,那还是个问题呢! 呃,顺便一提,关于年龄和阅历这点,芙兰算是个例外。 帕秋莉放下心来,这才对着咲夜问道。 “咲夜,你知道芙兰是往哪个方向跑的吗? 如果知道,我和美铃就抓紧时间去把她找回来,要不然,她一个人要是出什么事可就麻烦了。”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要是知道芙兰具体是去哪了,那最好不过了。” 当然,问是这么问,帕秋莉心里却对咲夜能回答这个问题不抱期望。 正常思维,一个熊孩子翘家,能告诉家里人自己去哪了才怪! 所以帕秋莉问这个问题,也只是尽人事罢了。 然而,出乎帕秋莉意料的是,咲夜虽然神情犹豫,却是点了点头。 “在下知道。” 帕秋莉正想嘱咐美铃和小恶魔出去找人,却听见咲夜说知道,顿时惊愕起来。 “你知道!?” 唰的一下,坐在这里的众人,眼睛全都看向了咲夜,连露米娅这个小家伙也不例外。 “是的。” 咲夜先是看了眼蕾米,才道。 “二小姐去妖怪山了。” “妖怪山?” 魔理沙大为惊讶。 “她跑妖怪山去干什么?去玩吗?” 露米娅也是一愣,眼神就黯然起来。她想到了已经去了妖怪山好几天,却依旧没有回来找她、甚至连消息也没有的陈安。 要不是怕陈安生气,而且妖怪山也似乎进不去,她或许早就去找陈安了。 “没错。” 帕秋莉赞同魔理沙的疑问,也问道。 “芙兰去妖怪山做什么?还有咲夜,你是怎么知道芙兰去妖怪山的?” 前面一点还好,但后面一个问题实在让帕秋莉很困扰。 难不成是芙兰和咲夜说的?但不应该啊,明明就是芙兰打伤咲夜,自己擅自跑出去的。怎么会和咲夜说自己去哪呢? 这个问题大家都很好奇。 蕾米跟着追问。 “没错,咲夜你怎么会知道芙兰的去向,而且还是去了妖怪山。” “这个嘛……” 咲夜支吾起来,原本由慌乱恢复正常的脸色也变得尴尬起来。 蕾米看咲夜奇怪的表现,平时还好说,但现在这种情况,不由让她有些狐疑。 “咲夜,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有什么事在瞒我?” 听到蕾米的质问,咲夜更加窘迫了。 “在下,在下……” 看到这样的情况,魔理沙大为欣喜,没想到居然还能看见咲夜露出这样的表情,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嘿嘿,还以为她一直都是那副冷清的样子呢。 魔理沙唯恐天下不乱,也不嫌现在情况麻烦,还露出一副感叹的表情。 “哎呀,蕾米,没想到咲夜还会有事情瞒着你,你这个主人做的真是太失败了。” 说完,她还啧啧了两声,似乎是在挑逗蕾米的神经。 蕾米嘴角抽搐了两下,就怒气冲冲的对她喝了一句。 “闭嘴!你这只讨厌的黑白。” 魔理沙有些不满,她嘀咕起来。 “嘁,我说的是实话嘛,干嘛对我发火啊。” 听见魔理沙的嘀咕,帕秋莉真是忍不住满头黑线。对于魔理沙的粗神经无语了。 在这种情况下,不想办法替蕾米去找芙兰,居然还有心思做这种事,真是欠揍! 帕秋莉磨磨牙,强忍着一书本往魔理沙脸上拍过去的冲动,也对咲夜询问起来 “咲夜,别浪费时间,赶紧把事情说清楚,别让蕾米真的生气了。我们等下还要去找芙兰呢。” “知道了,帕琪。” 咲夜应了一声,沉默了片刻,她终于说出了一直隐瞒的事。 “对不起,大小姐,有一件事,在下一直没和帕琪,还有大小姐你说……” 在美铃、小恶魔惊奇的神色中,她继续说到。 “其实二小姐认识陈安。” 红魔众大惊。 “什么!!!” 来寻的紫 “大哥哥……” 听到陈安的名字,露米娅更加失落了。 “怎么可能,芙兰不是被关在地下室了吗?怎么和那个家伙认识的!” 蕾米面露惊色,瞳孔忍不住一缩。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没死?” 帕秋莉面露复杂之色,却不愿多提那个人,而是将这件事暂时忽略,继续之前的话题。 “咲夜,你说这个干嘛,和芙兰跑出去有关吗?” “咦!” 魔理沙突然大叫起来。 “陈安那个家伙就在妖怪山,难道芙兰是去找他吗?” 蕾米等人一愣。 “嗯?不会吧?” “没错。” 咲夜点头确认了魔理沙的猜测。 “不知什么原因,二小姐很喜欢陈安,在遇见陈安之后就一直很听话,情绪也正常稳定了下来,几乎再也没有失去过理智。” 想到了芙兰床上那一堆纸鹤,咲夜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不仅平静下来,连无意破坏的东西也越来越少了。” 美铃击掌而叹。 “什么?老乡还有这种本事?真厉害。” 露米娅情绪低落之余,却也十分自豪。 “嗯哼,大哥哥最厉害了。” 听见有人夸陈安,帕秋莉突然不耐起来,她大声问道。 “废话别说,告诉我,芙兰怎么会去妖怪山找那个混蛋的?她怎么知道那个混蛋在妖怪山的?” 蕾米也难得抓住了重点,追问道。 “没错,咲夜。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 咲夜更加尴尬了,她咬了咬牙,终于大声说出了真相。 “对不起,那是在下告诉二小姐的!” “咦?咦!不会吧!” 魔理沙,美铃,小恶魔同时大惊。 “咲夜你为什么要和芙兰(二小姐)说这个?” 蕾米也是难得对咲夜发了火,她怒容满面。 “咲夜,你是怎么办事的?要是芙兰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问!” 咲夜捂着受伤的手,自责的低着头没有说话。 她沉默不语,脑海里却是回荡起了之前在地下室芙兰那悲戚的哭喊声。 “大哥哥……” 帕秋莉见蕾米生气,还有咲夜自责的样子,急忙放下心里的烦躁,当起了和事佬。 “算了,算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去把芙兰带回来,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蕾米冷哼一声,卖了帕秋莉面子。 “哼,等带回芙兰再和你算账!” “帕琪……” 正当蕾米想和帕秋莉商量接下来该怎样做时,一阵忽如奇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茬。 紫从间隙中走了出来,看着现场的状况十分惊奇。 “阿拉,阿拉,蕾米你看起来很生气呢,是出了什么事吗?” 对于不请自来的紫的问话,正在气头上的蕾米态度十分恶劣。 “关你什么事!你这个大闲者这次来红魔馆又有什么事?没有就赶紧走人,别在这里碍眼。” 说起来,上次陈安离开的根本原因就是紫,所以就算紫没撞枪口上,蕾米对紫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哼,居然让她的红魔馆减员,要不是不是紫的对手,肯定狠狠教训她一顿。 似乎也和蕾米想的一样,帕秋莉和美铃看着紫,脸色也有些难看。 露米娅更是黑着一张可爱的小脸。 倒是魔理沙一见到紫就连忙闭上了嘴,生怕引起她的注意。 上次虽然及时逃离,也留下了真相,但鬼知道紫这个小心眼的家伙会不会找她麻烦,所以保险起见,还是装哑巴好了。 紫一合折扇,对于蕾米恶劣的态度十分不满。 “哎呀,蕾米你可真是没有礼貌,要知道我可是客人啊。” 蕾米撇撇嘴,嘀咕起来。 “恶客吧。” 紫讪笑一声,就厚着脸皮当没听见蕾米的嘀咕。 她视线在四周扫视,似乎是在找什么,想找的人没找到,她倒是意外的发现了在那装哑巴的魔理沙。 “哟,这不是黑白吗?” 紫意外之余,却也有些恍然。 “怪不得先前在灵梦那没看见你,原来你在红魔馆啊。” “嘿嘿,嘿嘿。” 魔理沙干笑,虽然对于紫的称呼她黑白有些不满,但就是不说话。 紫对于魔理沙奇怪的表现也没在意,那天的事,魔理沙占什么角色她早就忘了,只是继续在众人中扫视着。 等到把所有人都看了一遍,紫却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人,她有些失望。 “哎,陈安那个家伙也不在红魔馆吗?” 加了也的原因是因为,紫是去过了博丽神社才来红魔馆的。可令她失望的是,两边都没有找到陈安。 哪里都不在,难不成真的死在什么地方了? 蕾米大怒,奋力一拍桌子。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个家伙不是被你送去妖怪山了吗?要找他也应该去妖怪山才对,你来我这干什么?是来挑衅的吗!” 明明就是紫把人送走的,却还来这找人,是脑子坏了,还是真的觉得红魔馆好欺负,来挑衅吗! 红魔馆众人和露米娅也是露出愤愤的表情,对于紫的话也是十分生气。 紫一愣。 “啊呀,你们不知道吗?陈安可不在妖怪山啊,在我送他和文文去妖怪山的当天,他就从妖怪山离开了啊。” 早就明白红魔馆不怎么与外界交流,但没想到红魔馆的消息居然这么闭塞。这都几天啦,妖怪山那么大的动静,她们居然还不知道这件事? 还有魔理沙,连她这个喜欢到处乱跑的家伙也不知道,倒真是令人意外。 当然,她不知道魔理沙这几天哪都没去,也没和妖怪山的妖怪有什么交流,一直在和妖怪山的天狗们斗法。 “啊!(×7)” “什么!?” 魔理沙拉下脸,也不装哑巴了,她一脸郁郁。 “搞什么啊,按你这么说,那这几天我不是白费功夫了?” 真倒霉,人都不在,那她这几天一直想往妖怪山钻是为了什么嘛! 紫有些好奇。 “什么白费功夫?” “没什么。” 魔理沙嘟着嘴,闭口不谈这几天自己在妖怪山的折腾。 这么丢脸的事,她才不会告诉紫呢! 露米娅不生气了,她挥着小手急切的问道。 “那大哥哥现在在哪里?露米娅去找他。” 紫撇过脸,打开折扇摇了摇,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随口说道。 “嘁,我怎么知道。在我最后知道他的下落时,他是和妖怪山的那个厄神在一起,既然过了这么久也没回到红魔馆,灵梦也没见过他,大概是倒霉死了吧,具体的自己去问吧。” 也不知道刚才失望的是哪个。 美铃,小恶魔乃至魔理沙都大叫起来。 “什么!” 小恶魔和美铃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他(老乡)是找死吗?” 咲夜眼神一动,不由露出担忧的异色。 陈安不在妖怪山吗?那二小姐…… 露米娅惊恐的瞪大眼睛,眼中诡异的猩红一闪而过。 “大哥哥,死了吗?” 似乎察觉了什么,紫看了露米娅一眼,不过没发现什么,就继续看天花板,不在意去了。 帕秋莉一惊,不过马上就回复了平静,她扯扯嘴角,态度十分冷漠。 “哼,那个混蛋死了就死了,那么激动干什么?大惊小怪!” 蕾米小嘴一撇,态度也是一样冷淡。 “没错,管他去好了死。 那个家伙都已经不是红魔馆的人了,你们那么激动干什么?” 看帕秋莉和蕾米得知陈安可能死去,却还如此态度,紫突然替陈安有些不平,折扇一合,就不满的抱怨起来。 “哎啊,你们可真是无情,要知道 陈安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们……” 紫刚说到这里,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停顿下来。 她用折扇遮住侧脸,心中叫苦:糟糕,说漏嘴了。 看到紫说到一半就不在说话,美铃急切的追问起来。 “什么意思?八云紫大人,请不要说一半留一半啊!” 她就奇怪,陈安那天异常的表现真是太奇怪了!奇怪的要命啊! 按紫的话,看来的确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内情啊! “没错!” 露米娅焦急的大叫起来。 “告诉露米娅,大哥哥那天到底为什么会扔下露米娅!” 帕秋莉和蕾米依旧阴沉着脸,却也都不由自主的把视线投到了紫身上,希望她给个答案。 看众人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紫撇撇嘴,嘁了一下。 “嘁,既然说漏嘴了,那我就告诉你们好了,省的那个家伙死不瞑目。” 反正人大概也死了,也没什么必要保密了。 这么想,紫就坐在身后出现的间隙上,开始吐露当时被陈安隐瞒的真相。 “那时我要杀他的时候……” “什么!” 刚听见开头,魔理沙就忍不住叫了起来。 “陈安那家伙不就是在你脸上画了几笔吗?至于要杀他吗?你要不要那么凶残啊!” 紫嘴角抽搐几下。 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还好意思乱叫!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创伤,被袭了那么多次胸,她的胸直到现在还在疼呢! 她露出不怀好意的眼神。 “不如,我让陈安把对我做的事也对你做一遍,怎么样?” 美铃倒是知道原因,只是不敢说出来,生怕紫发飙。 “不要,不要……” 魔理沙使劲摇头,就算不知道内情,但让陈安在她的脸上乱涂乱画怎么可能嘛,她才没有这么傻呢。 生怕紫真的那么做,魔理沙连忙媚笑着转移话题。 “您继续,您继续。” 揭穿的真相,进击的红魔馆 “哼!” 紫看着一脸狗腿子模样的魔理沙冷哼一声,继续说到。 “那时我杀他,准备问他遗言的时候,你们这些家伙居然敢对我的境界动手,哼哼,真是找死。” 说到这里,紫有些不爽。不过过也过去了,这种时候她也懒得在计较。 紫左边嘴角一扯,笑容诡异起来。 “说起来,那家伙也真奇怪,居然没有趁那个机会向你们求救,反而自己主动找死不肯反抗……” 紫的笑容越发诡异了,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玩味,她这么道。 “他似乎知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为了不让你们自寻死路和我打起来,他向我提出了一个要求。 知道是什么吗?” 紫抚掌大笑。 “很简单啊,他请求我:说是要等他离开这里,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在动手!哈哈,怕我杀了他,你们不罢休为他寻仇吗?哈哈,真是个白痴啊!” 场面顿时一僵。 想起了陈安当时的举动,和昨天咲夜给她的药,帕秋莉惊愕的瞪大眼睛,有些失神。 原来如此,因为不想给她们带来麻烦,所以才那么做,想要自己一个人上路吗? 紫语气嘲讽,似乎没有看见帕秋莉的异状,只是继续大笑。 “嘻嘻,你们没注意陈安当时听到文文说带他回妖怪山的表情,真是太有趣了。 嘻嘻……而且和你们一样,他不想给文文带去麻烦,结果为了让文文死心,陈安可是对文文说了不少的狠话呢。 哎呀呀,陈安那时的眼神可真有趣啊。 明明痛苦的不得了,却还要装作不在意,嘻嘻,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大哥哥……” 露米娅喃喃自语,终于明白过来陈安那时为什么不带她走了。 去死怎么可能带上她啊! 在诡异的气氛中,紫继续道。 “再后来,我又满足了他一个要求,那就是把他弄出妖怪山。嘿嘿,我可是非常善解人意的,所以我把他扔到了正在换衣服的伊凛那……” 紫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有些惊叹。 “呀呀,说起来真是令人惊奇呢,文文居然不计前嫌救了那家伙,结果让他没被伊凛直接干掉,真是命大。” “原来是这样。” 魔理沙突然明白灵鸠伊凛为什么会下令封山抓人了,被人看光了不发飙才怪! 得知了这些,蕾米无法继续冷漠,她愤怒异常。 “你想杀了他嘛!” “本来就是嘛。” 紫看了一眼蕾米,似乎是在奇怪她为什么会问这种蠢问题。 她又道。 “再后来,他摆脱了暴怒的伊凛居然还想让我杀继续他。 嘻嘻,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事,我怎么可能动的了手嘛,所以我就大发慈悲的放过他,然后把他扔在了妖怪山,看看他到底怎么办。 不过那家伙也真是嫌命长,居然马上就和厄神亲热起来……啧啧,既然没回红魔馆,大概是被厄运缠身死了吧,真是可惜……” 紫闭口不谈自己不动手,是因为下不了手了,只是全都推到了灵鸠依凛身上。说完,她还遗憾的摇摇头,似乎真在可惜一般。 只是她具体怎么想,也只有她自己明白了。 “厄神?” 美铃扯扯嘴角想说什么,却发现无话可说。 在幻想乡这么久了,厄神的恐怖她可是知道的。 沾上的人要是没什么本事……死定了。 而陈安?真遗憾,除了一些乱七八糟,去提不上台面的本事,他根本就是个普通人类。连露米娅都打不过!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记得为陈安烧些纸钱哦,再见喽……” 看着沉默的众人,紫突然有些兴致索然,摇摇头钻进间隙不见了。 至于去哪了,那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砰!” 紫离去之后,场面继续异常沉默着。突然,蕾米用力一拍桌子,让桌上餐具不住颤抖起来,她愤怒无比。 “那个混蛋!居然敢骗我,看不起我是吗!” 众人:“……” 没人说话,气氛死寂中。 “算了,先去找芙兰吧。不管怎么说,陈安已经不是红魔馆的人了,还是先去找芙兰最要紧。” 又沉默了片刻,帕秋莉才咬着牙强压下心里的异样。 她站起身,魔导书放在面前,双手撑着桌子,眼神扫视着众人,最终停留在了身边的小恶魔身上。 “小恶魔,你和我一起去吧。” 小恶魔起身,一鞠躬,恭敬的应了。 “是的,帕秋莉大人。” “明白了。” 蕾米安静下来,也随着小恶魔站了起来。 “芙兰是我妹妹,我们一起去吧。哼,反正就像咲夜说的,现在见到我,应该也不会发疯的。” 说着,她还忍不住斜了咲夜一眼。 咲夜心虚的低下头,不敢面对蕾米的视线。 露米娅摸了摸手链,一下跳下了椅子,大声说道。 “露米娅也去,大哥哥说了,他会永远陪露米娅的,所以一定不会有事的。” 魔理沙持着大扫帚起立,就一扶魔女帽,嘿嘿笑了起来。 “嘿嘿,这么有意思的事,我怎么能不在呢?再说了,陈安我还没教训呢。” 美铃摸摸手镯,最后一个站了起来。她爽朗的大笑,自告奋勇。 “哈哈,既然是老乡惹出来的事,我身为老乡的老乡怎么能见识不管呢?而且,芙兰还是二小姐啊。” “大小姐……” 咲夜见所有人都去,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蕾米打断了。 “不要说了,咲夜你留在红魔馆,既然受伤了就好好养伤,等伤势养好了,关于芙兰的事我再和你算账。” 听着蕾米嘴硬心软的训话,咲夜动动嘴唇,却最终点头答应了下来。 “是的,大小姐。” 蕾米看了一圈众人,忽然跳上了桌子,她用充满压迫力的目光继续扫视众人。这么问。 “那么,诸位准备好了吗?” 所有人:“哦!!!” …… 虽然准备前往妖怪山,但现在是白昼,蕾米身为吸血鬼,自然不会就这样毫无准备的暴露在阳光之下。 此刻,红魔馆正门。 数量繁多,多到不可计数的血红魔法阵在天空浮现、旋转,将天空都染成了红色。 由于咲夜受伤,蕾米只能独自撑着太阳伞停留在铁门前。 蕾米望着天空那些魔法阵,伸出了手。随着她咧嘴一笑,手掌握拳,那些血红魔法阵发出更加鲜红的光,然后发动了。 无声无息,数不尽的红雾从天空的魔法阵弥散挥发,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向着幻想乡各处而去。 于此——红世降临! 蕾米悬在天空,望着血红一片的世界,大笑着抛开手里的太阳伞。 “嘻嘻,万事俱备,出发啦。” 帕秋莉抱着魔导书,望着妖怪山方向,微微一笑。 “久违的战斗,似乎又有些热血沸腾了啊。” 自此,红魔馆除受伤的咲夜,全员开始向着妖怪山进发,顺便外加笨蛋和黑白各一只。 …… 由于蕾米的原因,一阵诡异的红色浓雾开始由红魔馆在幻想乡弥漫开来,快速而热烈。 雾之湖就在红魔馆旁,所以第一个陷落了,湖面的迷雾被红色弥盖,天空也失去了碧蓝,一样鲜红一片。 雾之湖方向。 陈安就在雾之湖,随着雾之湖被迷雾笼罩,理所当然,他也陷入了那红色。 那血色并未带来什么恐怖,只是让他的身体有些刺痛,并不算太严重,只是如同针轻扎一般,淡淡的瘙痒与刺痛混合罢了。 并未在意身上的微痛,陈安感受着雾气中的熟悉气息,不由惊愕起来。 “这是……蕾米?” 是啊,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蕾米的杰作,但这气息绝不会错的,蕾米! 小伞在红雾中完全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她看着呆愣的陈安有些奇怪。 “主人,怎么了?” “是啊,为什么发呆啊?” 诺鹭姬关心问了一句,便用手摸了摸空气中的红雾,有些纳闷。 “这个雾真奇怪,大白天起雾也就算了,为什么是红色的呢?” 她在雾之湖生活了那么久,可从未碰到过这种红雾呢。 小伞看陈安只是发呆,不像有事的样子,也是点头赞同诺鹭姬的话。 “嗯嗯,好奇怪哦。” 陈安皱着眉想了一会,终于回过神,下定了决心。 死就死了,赶紧回去看看! 他一脸严肃。 “小伞,我们走!” “咦?” 小伞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 “去哪?” “红魔馆!” “哎!!!” 诺鹭姬惊呼起来。 “陈安,你去那个地方干嘛?那里可是吸血鬼的地盘啊!” “那是我家!” 陈安抿抿唇,也不在多说,和诺鹭姬告罪一声,就带着小伞快速的向红魔馆赶去。 他心中祈祷。 大家,千万不要出事啊! …… 得知,遗忘 博丽神社。 像往常一样,灵梦正坐在神社走廊,喝着清茶悠闲的看着天空发呆,荒废时光。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红雾打断了她的兴致。 “咦,怎么起雾了?” 灵梦有些郁闷,拿着御币挥了挥,想要驱散向她涌来的浓雾,却发现没有效果。 “异变吗?” 正当灵梦纳闷时,身后传来了讨厌的声音。 “阿拉,阿拉,没想到蕾米那家伙这么激烈呢。” “什么意思?” 灵梦扭过头,看着里面正摇着扇子,在那感叹的紫有些狐疑。 “紫老太婆,不会是你搞的鬼吧?” “胡说!” 对于灵梦果断的怀疑,紫有些生气,她啪的一声收回折扇,然后敲了敲桌子,强调道。 “没听见是蕾米吗?蕾米莉亚!” “嘁。” 灵梦撇过脸,对于紫的不满就当没有看见。 看着坐在那无动于衷的灵梦,紫郁闷的抱怨道。 “真是的,冤枉了我,你就不应该心怀歉意,道个歉吗?” 灵梦撇撇嘴。 “才不要,对谁道歉都可以,但是对你这个拖欠我工资,还每天都来蹭饭的的家伙,才不要!” 灵梦一想起这些事就郁闷。 虽然她是博丽巫女,守护幻想乡是责任。但幻想乡可是紫创建的,所以按理说她应该是为紫打工的。 可从小到大,无论解决了什么麻烦,紫就从没给她发过一分钱的工资。错了,别说工资,就连该有的抚养费都没有!从小到大,什么都要靠自己! 越想越憋火,灵梦忍不住骂到。 “万恶的资本家!” 资本家这个词,陈安教她的。 这次轮到紫装傻了,她嘿嘿笑着开始转移话题。 “哟,灵梦,想要知道这阵雾是怎么回事吗?” “不想,没兴趣。” 灵梦喝着一口茶,兴致缺缺的样子。 哼,不知道还好,要是知道了,肯定又是一场麻烦?原本还不确定,但紫这么一来,绝对是异变了。想唬她打白功?门也没有! “什么!” 紫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差点跳了起来。 她大肆诘问着。 “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要知道你可是博丽巫女啊,遇到这种一看就知道是异变的事,难道不应该管管吗?” 灵梦不负责任的推脱着。 “嘁,管了还要浪费力气,又没人给我发奖金,要知道陈安留下的食物可快没了。 反正只是一场颜色不一样的雾,在等一段时间,或许不要我管,这阵雾就会自己散了吧。” 她说着,又忍不住抱怨起来。 “还有陈安那个家伙,最近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这几天一次都没来,难道不知道吃的快没了吗?” 对于陈安时不时送来食物,她已经当做理所当然了。 紫郁闷的撑着脸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面敲击着。 随着有节奏的咚咚声,她抱怨道。 “你这懒散的家伙,这雾要是不散怎么办?” 灵梦挑了挑眉,没好气的应了一句。 “你是找茬是吧?怎么这么啰嗦?要是一直没散的话,到时候再说咯。” 真是废话,要是一直没散,当然打上红魔馆去收拾这场异变的主谋啊! 瞧着灵梦不负责任的样子,紫鼓鼓脸颊大为郁闷。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珠子轱辘轱辘转了两下,就装模作样的叹起气来。 “哎呀呀,本来还想和你说陈安这几天为什么不来的原因呢。现在一看,你是没兴趣了,我还是走吧。” 说着,紫站起身做出要离开的架势。 灵梦愣了愣,放下手里的茶杯,忍不住开口了。 “等一下,陈安不来和这阵雾有什么关系?” 上钩啦! 看着灵梦上钩,紫在心里偷偷笑了起来,却还是继续装模作样。 “咦?灵梦你不是不想管的吗?我看还是不告诉你好了。” 灵梦和紫打了十来年的交道,哪里会看不出紫的小花样,鄙夷看了她一眼,她语气粗暴的打断了紫继续废话。 “啰嗦,快点说!要不然我可真的不管了。” “哇,真凶。” 紫吐吐舌头,做出一副吓进去的样子,也不装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说了两句,紫就停了下来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清了清嗓门才道。 “陈安这几天不来是因为在妖怪山得罪了伊灵鸠依凛,而灵鸠依凛为了教训他,封锁了妖怪山不让他出来。 这场雾也是因为蕾米要去救人才发起的。” 紫偷笑一下,就摆出了一副我很讲义气的样子。 “怎么样,我够意思吧?我可是刚知道就来找你了。” 灵梦没理她,愣了一下,就勃然大怒。 “什么,灵鸠依凛那个家伙居然敢关我的饭票,找死吗!” 她猛的挥挥手中御币,眼睛一瞄厨房,好像想到了什么。 “不行,我得去看看!要是陈安出了什么事死了,我以后还不得饿死。” 说着,她就跑进神社翻出了很久没用的阴阳玉,急匆匆向着妖怪山飞去。 “嘿嘿……” 紫虽然对于灵梦对于陈安的称呼有些无语,但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还是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 她摇着扇子,得意不已。 “嘿嘿,我可没骗你,陈安是得罪了灵鸠依凛没错,可是在她要抓陈安的时候,那个家伙已经消失了。 蕾米去救人也没错,只不过救的是她妹妹罢了。” 一个消息不对称,外加忽略一些信息的小把戏,紫成功忽悠了灵梦去替她工作去了。 紫竖起手指,诡异的弧线从空气中划过,露出妖怪山混乱的一幕。 “就让我看看,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那家伙究竟会怎样吧。 嘿嘿,只要没死,一定会出现吧?” 随着紫轻笑着自言自语,一道间隙就好像一块橡皮檫,从上而下将紫的身影从神社抹去了。 至于去哪了?当然是回去睡觉了! 找了那么久,她早就困了。反正只要人出现,事后自然会知道。 …… “陈安,陈安!” 就在陈安带着小伞到达红魔馆时,却意外发现诺鹭姬居然用鱼尾巴撑着身体,站在红魔馆门口冲着他挥手。 而本该守在门口的美铃却不见踪影。 陈安眉一皱,左顾右盼起来。 “咦,小·妞你怎么在这?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不对啊,现在这个时间,美铃不应该不在啊。 “没有其他人啊。” 诺鹭姬有些疑惑,她在这里等了好久,除了一只妖精路过,她可没看到任何一个人呢。 她理所当然的道。 “我当然是来找你的咯,要知道我可是答应给你唱歌的,怎么能扔下你不管呢。” “美铃真不在?” 陈安一愣,不会还在红魔馆里吧?没心思去深思,只是有些纳闷。 “小·妞,你怎么这么快?” 陈安十分纳闷,就算诺鹭姬知道他是来红魔馆,但这也太快了吧?要知道赶路的时候,他可是一秒也没停下来过啊! 诺鹭姬又没有腿,居然比他还快,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嘿嘿……” 诺鹭姬双手叉腰,得意起来。 “我可是人鱼啊,直接从对岸游过来就好了啊。而且别看我现在没有脚,但我可是可以蹦的很远,还会飞呢!” 在幻想乡,不会飞的妖怪凤毛麟角,少的可怜! “现在没有腿?” 陈安感觉诺鹭姬的话有些奇怪,却没有多想,只是拉着她就往红魔馆里面走。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进去吧。” 就在走进铁门,要推开红魔馆的门时,门却忽然自己打开了。 咲夜原本是听一位妖精女仆说大门有人,打算出来看看情况,却没料到一出来就看到了陈安。 “陈安!?” 看着门口一手牵一个,正前倾身体,似乎打算用肩膀开门的陈安,咲夜有些惊喜。 “你没事吗?” 陈安有些郁闷,眉忍不住一挑。 “什么意思?” 一见面就说这种话,就好像他出了什么意外,然后却完好无损一样。 看着陈安疑惑的样子,咲夜解释道。 “八云紫大人说你出事了。” “什么?那个家伙!” 陈安一愣,顿时大怒。 紫那个家伙给他惹了那么多麻烦还不够,居然跑到红魔馆来说他的坏话,咒他出事,真是太不像话了! 不过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因为陈安已经敏锐的发现了咲夜左手的不自然。 他松开诺鹭姬和小伞,一把抓住了咲夜的手, “咲夜你的手怎么了?” 说话间白光闪动,他直接治好了咲夜受伤的左手。当然,白头发又多了。 他关切的问道。 “还有这场雾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红魔馆出事了?美铃怎么不在?” “我的手没什么,意外罢了……” 咲夜脸色微红,神态不自然的挣开了陈安手,刚想回答,却突然看见陈安已经白了五分之一的黑发。 她猛然一愣, “陈安,你的头发怎么白了这么多?” 咲夜记得,陈安离开红魔馆的时候。白头发还没有这的一半。 “这个啊?” 陈安摸了摸头发,很是无所谓的样子。 “都说了小毛病了,没什么的。还是快点告诉我红魔馆到底出了什么事?这场雾是蕾米干的吧?” “真的没事?” 看着咲夜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陈安有些急了。 “哎呀,都说没事了,咲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快点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啊!美铃呢?不会出事了吧?” “美铃和大小姐帕琪她们出去了。” 见陈安这么急,咲夜只能暂时放下心里的担忧,或许真的只是小毛病吧。 “出去?” 陈安一愣,美铃也就算了,帕秋莉那个死宅女和蕾米一只吸血鬼大白天的出门干什么? 皮肤的刺痛越来越严重,已经由轻微的刺痛变为火烧般阵痛。 陈安轻轻皱了皱眉,却没显露出什么异状,只是看着这越发浓郁的红雾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这雾是蕾米为了出门才搞出来的?” “没错。” 咲夜点头,对陈安能这么快猜到这点并不意外。 她手指指着天空。 “大小姐造出这场雾可以让阳光照射不到她的身上,方便大小姐外出。” “是吗?” 陈安放下心来,原来只是为了出门才搞出这么大的阵势,真是让他吓了一跳。 他有些好奇。 “对了,蕾米、姆Q她们出去干嘛?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这个……” 咲夜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回答了陈安的问题。 “她们是去找芙兰二小姐了。” “芙兰!?” 陈安大惊。 “那小家伙怎么会从房间里跑出来的?不是很听话的吗?” 咲夜越发不好意思了,脸色也变得尴尬起来。 “因为这几天你不在红魔馆,没去看二小姐,二小姐很伤心,以为你和大小姐一样不要她了。 所以为了安抚二小姐,在下就把你不在红魔馆,而是去了妖怪山的消息告诉了她。 结果没想到二小姐居然忽然发难,打伤在下然后跑出红魔馆,现在应该是在妖怪山,或者去妖怪山的路上吧。” “芙兰……” 陈安沉默下来,说起来还是他的原因啊。 看着红雾,陈安咬了咬牙。原本是打算到了红魔馆就进去避避的。现在看来——娘的,痛就痛吧! 他将诺鹭姬和小伞拉到了咲夜面前。 “这是小伞和小·妞,咲夜你先帮我照顾一阵,我去妖怪山找芙兰和蕾米她们,很快就回来。” 听到陈安如此恶劣的介绍,诺鹭姬不满了,她强调起来。 “是诺鹭姬!” 小伞有些害怕陈安扔下她不管了。 “主人,你不要我吗?” 好不容易才不是一个人,甚至为此离开了生活多年的人间之里,她可不想又被人丢弃了。 无视了诺鹭姬的强调,陈安摸了摸小伞的头安慰道。 “不会的,只是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小伞你就放心吧。” 他不在多说,只是对着咲夜点点头。 “咲夜,她们拜托你了。” “明白了。” 咲夜点点头,便拉着小伞和诺鹭姬走进红魔馆,进门前还深深的看了陈安一眼。 “早点回来,露米娅和美铃,还有大家都很想你。” “主人,一定要快点回来哦。” “没错,陈安。早去早回哦。” “知道了。” 留下这一句话,陈安忍着身体越发灼热的痛楚,转头向着妖怪山赶去。 …… 红魔馆走廊,正打算带着小伞和诺鹭姬去大厅的咲夜忽然停下了脚步。 虽然红魔馆在雾之湖已经很多年了,但诺鹭姬今天可是第一次来呢。 她正左顾右盼的打量着四处,却发现咲夜停下了脚步。 诺鹭姬有些纳闷。 “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 “没什么。” 咲夜摇摇头,继续前进了。 不知为何,她想着正向妖怪山赶去的陈安,心里总有些不安。 错觉吗?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 陈安的三种可能 离开红魔馆,陈安便以最快速度来到了妖怪山。 原本还打算溜进妖怪山寻找芙兰和蕾米她们,可是现在一看,似乎没有必要了。 ——大家都在这! 妖怪山山脚,这里原本平整的地面,现在四处都是大小不一的坑坑洼洼,丰茂密集的树木也是这缺一片,那缺一片,还有不少倒地的断木正燃着熊熊火焰,一看就知道,这里已经经过了一场大战。 空中有两拨人,一方是他要找的红魔馆众人,外加魔理沙和灵梦。 红魔馆一方以蕾米手持赤色长枪冈格尼尔为首,身后是扇着七色翅膀、手握怪异炎色长剑的芙兰和魔导书悬在身前、身旁还有无数个魔法阵旋转、面容冷峻的帕秋莉。 再后是小恶魔,外加骑着扫帚的魔理沙和一手持御币、一手握着阴阳玉的灵梦,还有露米娅。 至于美铃,她在幻想乡属于那种凤毛麟角、也就是不会飞的妖怪,所以正站在那,摆着战斗姿势,警惕的看着对面妖怪山的天狗们。 而另一方,却是已经妖怪山的天狗们。 飞在最前面的是背着红木剑,戴着面具,踩着高跷,还顶着一顶超级高的天狗帽的大天狗灵鸠伊凛,其后是低着头,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的文文,然后是姬海棠,犬走椛和一大票的天狗。 顺便一提,其实天狗不止这些,不过有很多都被芙兰打回去了。 而除了这些,陈安还看到了一位蓝色短发的少女,她此时正躲在偏离现场的一棵完好大树下,探头探脑的看着天空的两拨人对峙着。 看起来贼头贼脑,很是胆小的样子。赫然是河城菏取。 忽然,犬走椛动了动鼻子,好像闻到了什么,她扭头看了看周围,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奇怪,似乎闻到了那家伙的味道,是错觉吗? 犬走椛又动了动鼻子,不过由于那时刻散发着鲜血味道的红雾干扰,她再也闻不见什么,只能把那个发现当成错觉了。 虽然四周环境残破不堪,但看着天上的大家似乎没什么事。只是在对峙,而没有动手,陈安不由松了口气。 是上去阻止她们,还是怎样呢? 陈安心里琢磨一下,果断放弃了出头的打算。 灵鸠依凛在那,要是出现,一定会被她毫不犹豫的宰了,然后碎尸万段吧? 一想到这,陈安顿时不寒而栗,于是换了个打算,决定趁现在,先去问问荷取,这里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知道了情报才不会出错嘛。 想到这,陈安嗯嗯点头,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他就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还在那探头探脑的荷取身后。 陈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喂,荷取……” 顺便一提,刚刚用的是瞬移,而这招瞬移,就是陈安之前在魔法森林迷路兼跑路了那么多天想起来的保命绝招。 要不是会这招,他哪里还能活到现在,早就在魔法森林被那时不时从迷雾中窜出的妖兽啃的连渣都不剩了! 陈安手搭在少女肩上。才刚刚喊出荷取这个名字,少女就已经猛的跳了起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待她惊恐的大叫时,才发现陈安正满头黑线的看着她。 “是,是你啊,真是吓了人家一跳。” 看到是认识的人,荷取悄悄松了口气,忍不住抱怨起来。 “陈安,你难道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不要这么突然的出现在我的背后啊!” 陈安:“……” 他大汗。 喂喂,要不要这么夸张?我只是拍了下你肩膀而已,反应那么大,明明就是你自己胆小好不好? 荷取不停抱怨着,突然一愣,似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她呆呆看了陈安一会,忽然一下跳了起来,急忙就抓着他躲到了树后。 荷取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陈安,真是十分无语。 “陈安,你现在居然还敢来妖怪山,不怕死啊?要知道这几天,天狗们可是一直在山上转来转去的在抓你呢。” “没……” 陈安刚想回话,就听见天空中芙兰生气的声音。 “你们这群坏蛋,快点把大哥哥还给芙兰!” 他闭口不言,抬头看去,就看见了芙兰正挥着那把燃着火焰的怪异长剑,情绪激动的大喊。 背后的翅膀上的晶石也是发出耀眼的七色光芒。 “坏蛋!快点把大哥哥还给芙兰,要不然就算姐姐生气,芙兰也要继续打你们!” 芙兰身边,露米娅也是愤怒大喊着。 “没错,快点把大哥哥还给露米娅,不然露米娅要生气了!” “嗯?” 芙兰嗯了一声,生气了,她转头对着露米娅不满的喝到。 “胡说,大哥哥明明是芙兰的,才不是你的嘞。” 大哥哥就一个,才不要分给别人呢! 听着芙兰不讲理的话,露米娅也生气了,鼓着脸反驳道。 “你才胡说,大哥哥明明就是露米娅的。”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 看着瞪着眼自顾自争吵起来,甚至差点就掐起来的两个小鬼,灵梦大怒。 “你们两个小鬼给我闭嘴!就算要吵,你们也得等把人找到了回去再吵,现在吵,是想自己人打自己人吗!” “哼!要你管!” 两个熊孩子异口同声对灵梦喊了一句,还都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不过说是这样说,却也乖乖的不在争吵了。 因为她们也明白,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灵梦额角跳跳,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省的去揍这两个小鬼头。 她转头对着伊凛喊起来。 “灵鸠依凛,你快点把我的饭票……啊,不对。把陈安交出来,不然可别怪我动手抢人了。” 陈安:“……” 看着天上气势汹汹的灵梦,他哭笑不得。 没听错的话,灵梦刚开始是叫他饭票吧。 好心给她送吃的,居然喊他饭票,节操哪去了? “闭嘴!” 听到陈安的名字,灵鸠依凛暴怒。 “别说那个该死的家伙不在妖怪山,就算他在妖怪山,我也不会把他交给你们的,我一定要宰了他!” 陈安:“……” 二话不说,拉着荷取往树后藏紧一些。 幸好刚才没冲动出去,要不然估计已经死翘翘了。 听到灵鸠依凛的话,她身后的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的文文欲言又止。 “依凛大人……” 灵鸠依凛转过头毫不客气的打断文文的话,还对她怒斥起来。 “闭嘴!要不是你带那个家伙回来,那天哪会发生那种事?给我好好的闭上嘴,反省反省!” “依凛大……” “文文大人……” 看着文文还想再说什么,犬走椛连忙拉了拉她衣角,摇头示意她不要再惹灵鸠依凛生气。 经过犬走椛的提醒,又看着灵鸠依凛愤怒的样子,文文只能垂头丧气的闭上了嘴。 算了,反正都已经没关系了,还是别多嘴了。 哪怕陈安对她有恩,可当初阻止依凛大人让他逃走时,也应该还清了。 还清了吗? 文文心中忍不住自嘲。 呵,大概如此吧。 与文文的无精打采不同,帕秋莉却是看着垂头丧气,完全没有往日精神模样的文文勃然大怒。 她身后所有的魔法阵都开始极速旋转、交错、最后融合成七个不同颜色的大型魔法阵。 魔力化为流光在那些魔法阵上流动,将碧蓝天空渲染的斑斓一片。 “好厉害……” 在魔理沙羡慕的目光中,帕秋莉愤怒的对文文破口大骂。 “你这只臭乌鸦,陈安跟着你回来。你也不管!居然会让他和那个谁碰谁倒霉的厄神混在一起。现在好了,这么多天下来,不仅红魔馆没有回去,连个消息也没有,也不知道死了没!” “什么!?” 灵梦和文文同时大惊,灵梦道。 “紫不是说陈安在妖怪山出不去吗?怎么会和厄神在一起?” 文文也是惊惧交加,心一下揪紧了起来。 虽然也纳闷为什么红魔馆的人会来妖怪山找麻烦,但由于之前心不在焉,芙兰,露米娅还有灵梦的喊话她并没注意。 “你们是来找陈安的?” 明明没人找到,那不是应该已经离开妖怪山了吗?而离开了妖怪山,他除了红魔馆还能去哪?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回到红魔馆啊! 还有厄神…… 文文想着,脸不由白了。她大声喊了起来。 “怎么可能,陈安不是已经离开妖怪山了吗?怎么会和键山雏混在一起,还没回红魔馆。 你在骗我,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说到最后,文文已经哀求起来,抱着渺小的机会,希望帕秋莉只是在骗她。 因为帕秋莉如果不是骗人,那么陈安几乎是死定了! 连她都受不了雏身边的厄运侵扰,更何况是陈安那个只是稍微有些特殊能力的人类啊! 虽然始终对于陈安那无情的一番话不能释怀,但文文在这几天被关禁闭时,一直在默默思考着。 她思考着当初陈安离开后,她为什么会不留余力的去找他,思考着她为什么找到他会那么开心,思考着她为什么被拒绝后会那么失态,思考…… 一次次的思考,一次次的反问,文文明白了,她好像真的是喜欢上那一个男人的。 在那他为她几乎中毒而死,醒过来不是庆幸,而是安慰的那刻; 在那她终于看清他为她做出的一切,哪怕他被发现,却依旧笑着把食物留给她,自己饿着肚子背她上路的那刻; 在那她被拒绝而一个人伶仃大醉,醒来后看到他在身边的那刻; 她其实就明白,她就已经死心塌地的看上他了。 只是没经历过那种感情,一直在彷徨罢了。 只是现在……他死了吗? 文文明亮的眼眸忽然失去了色彩。 他,真的死了吗? 陈安倒是没想到文文会想那么多,只是有些惊愕。 奇怪了,帕秋莉是从哪里知道他在妖怪山遇见过雏的?没理由啊! 他思考了一下,忽然明白了。 对了,差点忘了,紫那个家伙或许知道,应该是她告诉帕秋莉她们的吧。 听到雏的名字,荷取大为惊奇,她先是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天空,发现没人注意,这才戳了戳陈安腰,轻声问道。 “呐,那个戴睡帽的家伙说的不会是真的吧?你真的认识雏?” 戴着睡帽的家伙? 陈安一愣,仔细看了看天空的帕秋莉,顿时满头黑线。 这家伙出门也不知道换身衣服,头上的帽子不换但也正常,怎么身上还是穿着睡衣,这样穿出来,不害臊吗? 陈安心里嘀咕两句,就回过头,对着荷取笑到。 “你说呢?全身贴满符纸的可爱的荷取?” 听到陈安的称呼,荷取大囧,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没想到陈安连这个都知道,看来的确是认识雏没错了。 她红了红脸,却忍不住惊叹起来。 “没想到你真的认识雏,你是怎么接近她的?居然没事!” “哦,这个啊?我的命硬,雏身上的厄运对我没辙。” 陈安随口说道,就不理会满脑子雾水的荷取,再次扭头看向天空。 陈安的命的确很硬,没看到他非礼了紫,又看光了灵鸠依凛,再在魔法森林一个人迷路了就好,可到现在,不还过得好好的吗? “命硬?骗人……” 荷取忍不住嘀咕,一个人类的命再硬,也不可能超过妖怪吧? 她就是妖怪,可为什么雏身上的厄运她就受不了? 荷取嘀咕了好一阵,才想起了现在还注意的事。 她声音依旧小的不得了。 “呐,你不准备出去吗?她们好像都是在找你呢。要是你出去了,应该就没事了吧?” “没事?” 陈安苦笑不已。 “据我所想,我要是出去,只会有三个结果……” 荷取大奇,一下来了精神。 “咦,这么多?说来听听。” 陈安竖起一根手指,开始说他的预想。 “第一:我出去,然后被灵鸠伊凛抓到,接着红魔馆抢人,最后两方打起来……” 荷取:“……” 她大汗。刚想反驳,却看了看四周坑坑洼洼的场景,想想还真没说错,要是他被灵鸠依凛逮到,别人不说,那个小女孩肯定要动手。 “那二呢?” “二嘛~” 陈安晃悠悠又竖起第二根手指。 “我和红魔馆的人回去,然后灵鸠伊凛抢人,然后她们又打起来……” 荷取:“……” 她汗的更厉害了,可却依旧无法反驳。因为这个结果也没错! 荷取忍不住抬起手擦了擦额头汗水,继续问道。 “那三呢?” “三嘛……” 陈安放下手指,语气十分轻松。 “我出去,站在中间谁也不跟,然后她们直接打起来……” “为什么都要打起来?难道就没有和平点的?” 荷取都已经擦不过来汗了。 陈安想了想,点头道。 “有,那就是,看见我出去以后,大家都心情愉快,大为欢喜,然后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喝茶,那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不过……” 陈安一摊手。 “你觉得可能吗?” “呃,” 荷取哑口无言,看了看天空中剑拔弩张的两伙人,只能挫败的发现,好像除了打起来,已经没有其它的可能了。 断臂! 讲解完自己不出面的理由,就轮到陈安开始询问。 “对了,这里看起来这么惨,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哦,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似乎是那个拿着怪剑的小女孩气势汹汹的来妖怪山来找你,结果进不去就和巡山天狗打起来了。 打伤了不少人,最后还把依凛大人惊动了,就带着那些天狗来,准备驱逐她。 结果还没动手,灵梦和魔理沙她们也来了,再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荷取解释道,又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那个小女孩可真厉害!” 之前的天狗虽然在天狗中战斗力都不算顶级,可也都不是弱手,结果愣是被芙兰一个人打的落花流水, 不得不让人感慨啊。 就在陈安和荷取说话时,天空的情况忽然发生了改变。 露米娅听见帕秋莉说陈安可能出事时,顿时气愤起来。 “胡说!帕琪你这个坏蛋,大哥哥才不会出事呢!哼,露米娅要去找大哥哥,不和你玩了!” 说着,就自顾自的向妖怪山飞了过去。 “站住!” 不知道是哪个天狗,似乎紧张过度,也不管灵鸠依凛没下命令,就直接对着向妖怪山飞去的露米娅攻击起来。 不过小家伙运气不错,再加上红雾的干扰,攻击并没有打中她,而是从她的身边划了过去。 绕是这样,露米娅还是受到了惊吓,惊恐的睁大眼睛,从天空掉了下去。 “露米娅!” 看着从天上掉下来的露米娅,陈安大惊,忍不住就想冲过去,不过最后还是停下了脚步。 不是因为不想去接露米娅,而是因为美铃的速度比他快多了,再加上她其实就在露米娅的下方,所以只是一个健步跳起来,就把小家伙抱在了怀里。 “还好,还好。” 看着平安无事的露米娅,陈安松了口气,就退回了树后。 既然已经没事了,那他还是别出去了,省的大家看见他之后,真的演变成他所猜测的情况,那就惨了。 不过,陈安能忍得住,红魔馆的人可忍不住,尤其是魔理沙这个冲动的家伙,气的暴跳如雷。 要知道,她和露米娅的关系可是很不错呢,再加上前几天一直在妖怪山吃鳖,她这下终于忍不住了。 双方的僵持终于被打破了。 魔理沙干脆的掏出八卦炉。叫嚣起来。 “你们这群家伙,居然对露米娅动手,还偷袭! 这份仇,再加上前几天居然敢不让我进山的仇一起算吧!给我看招啊!极限火花!” 说着,魔理沙也不瞄准,就闷头闷脑的几记威力全开的魔炮轰了出去。 极限火花到处乱射,不仅吓得对面的那群天狗鸡飞狗跳,还差点波及正在下面躲着看热闹的陈安和荷取。 “我去,这家伙搞什么啊,想杀了我们吗!” 陈安松开荷取,看着身边那一个还在冒着烟的深坑大为恼怒。 要不是他反应够快,他刚才就中奖了!而他要是中招,绝对活不下来啊! 说到底,魔理沙这家伙到底是在战斗,还是在搞破坏杀人啊! 就在陈安恼怒魔理沙乱来时,天空中突然传开了数声惊呼。 “文文!” “死文文,你在想着什么啊!” “文文,快点躲开!” “文文大人,小心啊!” 他下意识抬头,瞳孔顿时一缩。 一道耀眼的极限火花,正不偏不倚、直直的朝着文文射去。 发现了这种情况,魔理沙,犬走椛等人面露慌乱。 尤其是魔理沙,她可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 对于向她射去的极限火花,以文文的本事居然没有反应,这真是太让人无法相信了。 灵鸠依凛,犬走椛还有羽立和一些天狗想去救援文文,却因为之前魔理沙乱来,离得太远赶不上! 犬走椛面露愤恨。 “该死的,要是文文大人出什么事,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文文垂着脑袋,对于那迎面而来的极限火花就好像没有发现一样。 “他死了吗?” 文文喃喃自语问着自己,却突然听见灵鸠伊凛,魔理沙她们惊慌的喊话。 她下意识的抬起头,却发现,一道白色的光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她面前。 感受着迎面扑来的炙热,文文瞳孔猛的收缩起来。 荷取见到文文的险状,也是惊呼起来。 “文文!” 见极限火花即将击中文文,陈安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个笨蛋,这种时候还发呆,嫌命长吗!还有魔理沙这个乱来的家伙。” 这要是打中了,文文就算不死也得半死啊! 果然,魔理沙那家伙就是来添乱的! “算了,死就死了。” 看着天上文文似乎躲不过去魔理沙的极限火花,陈安一咬牙,一跺脚,也顾不上被被鸠依凛发现会出现什么后果,就在荷取惊异的目光中,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出现,他却已经出现在了文文身边。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陈安奋力推开了文文,险之又险的让极限火花从文文和他身边掠过,然后两人就一起从天上掉了下来。 二话不说,陈安再次瞬移出现在了文文底下,伸出双手就要去接她。 然而,他最终只伸出了一只手。 陈安一愣,低头一看自己的左手。 原来,他中招了吗? 真是的,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陈安嘴角扯了扯,只好用一只手去接文文了。 …… “要死了吗?” 就在文文面对着袭来,并且似乎已经无法躲避的极限火花下意识的闭上双眼,等待着被击中时,那意想中的攻击却并没有打到她身上。 她被人推开了,随着耳畔呼呼的风声传来,她就感觉从天上掉了下去,然后被人抱住了。 怎么回事?这怀抱感觉好熟悉,是小椛吗?抑或者是羽立? 文文困惑的睁开眼,发现抱住她的不是犬走椛,也不是姬海棠羽立,而是另一位——陈安! 陈安脸上似乎始终带着微笑,他冲呆住的文文眨了眨眼。 “哎呀,文文。你现在可又欠了我一次哦。” 文文一脸错愕。 “陈,陈安?你怎么……” 不等文文开口询问陈安为何会在这,就听见露米娅和芙兰惊骇的喊声。 “大哥哥,你的手……” “手?什么意思?” 文文有些奇怪,可还没来得及深想,扭头就发现灵鸠依凛站在陈安身后,正一脸复杂的神色看着他们。 文文吓了一跳,急忙就从陈安怀里挣扎出来,想替他向灵鸠伊凛求情。 “依凛大人,请放……” 文文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瞳孔也猛然收缩起来。 她看见了什么? 陈安的左手衣袖焦黑一片,而自手肘以下的部分消失不见。 陈安的左手——消失了! 文文惊恐的瞪大眼睛。 “陈安,你的手!” 陈安一愣,看了看自己缺了一截的左手,一脸毫不在意的说道。 “啊?哦。没什么,只是刚刚推开你的时候,不小心没躲开被魔理沙的攻击,结果被擦进去了。” 果然,就凭他现在的伤势,陈安就确定自己之前没猜错,要是被魔理沙的极限火花打中,文文绝对不死也重伤! 而对于他来说,比起一只手,还是文文的生命更重要一点。 至于疼痛嘛,陈安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虽然在这片红雾中呆的越久,他身体的刺痛感越加强烈,但之前似乎就已经到了极限,以至于到现在已经没有痛觉了。 要不是刚刚接文文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只手,他有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缺了只胳膊呢! 文文楞楞的说不出话了。 “你……” “你什么你!” 陈安看着呆愣的文文,右手食指轻轻一戳文文头,脸上露出责怪的表情。 “你这个笨蛋,之前那种时候居然还发呆,是嫌命太长吗?要不是我刚好有一点本事,你现在就是不死也得重伤,明白吗?” 看着陈安对于自己的手臂毫不在意,反而还教训起文文起来。 不仅是他身后的灵鸠伊凛,就连犬走椛,姬海棠羽立,荷取,还有魔理沙,灵梦,加上一票红魔馆的人全都是神色复杂的说不出话来。 这种为了别人不要自己命的蠢货,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露米娅不敢在看,躲进了美铃怀里大哭起来。 “呜!大哥哥……” “老乡……” 而芙兰却有些异常,自从喊出那句话后,她就突然沉默下来,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可手中武器上的火焰却不住的跳动,越燃越烈。 听着陈安喋喋不休的教训,文文用力咬着唇,忽然突然大哭起来。 “你才是笨蛋!” 她哭喊着,就扑进了陈安怀里。眼中流下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很快就沾湿了他衣襟。 “你都这样了还说人家,你才是笨蛋! 笨蛋!笨蛋!笨蛋!!!” 文文两只小拳头使劲在陈安身上捶着,泣不成声。 “你不是说讨厌人家吗!现在干嘛还来救人家啊。这份情,你让人家怎么还嘛!” 在四周怪异的视线中,陈安有些尴尬。 他干咳几声,用仅存的右手拍了拍文文背算是安慰。 陈安义正辞严的样子,就开始忽悠文文了。 “不如,和上次你说的负责抵消怎么样?” 文文脸蛋在陈安胸口一蹭,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想得美,反正人家是赖定你了,不要想耍赖。” 她想明白了,陈安上次的话绝对是在骗她!要不然,他刚刚也不会为了她失去一只手臂了。 就算不是骗她的,她现在也绝对不会放手了!绝对! “哎?” 陈安听着文文坚定的话,顿时唉声叹气起来。 还指望借此机会把文文套在他身上的事给清了,现在看来……唉! 芙兰!芙兰! 陈安叹着气,正打算和蕾米她们打个招呼,转头却看见面色怪异,已经看不出什么想法的灵鸠依凛。 他表情一僵,立马干笑起来。 “哟,这不是我们大方的大天狗大人吗? 没想到当日一别,还能再见面啊。这真是有缘啊。 哎呀,尊敬的大天狗大人。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吃过早餐了吗?不知最近过得怎么样?现在心情好不好呢?啊哈哈……” 陈安一个劲的说着好话,心里还在祈祷。 千万不要发火,千万不要发火,千万不要发火。将这句话心里念叨三遍,陈安又补充一句,对了,还有千万不要一剑捅过来。 似乎听到了陈安的心里话,灵鸠依凛哼了一声,就没反应了。 见灵鸠依凛没有动作,陈安松了口气,顿时大喜过望。 哈,看来这关过了! 不敢再去招惹灵鸠依凛,他赶忙扭过头笑嘻嘻的对着灵梦蕾米她们也打起了声招呼。 “嗨,灵梦,在这里看见你真是意外啊。 你不是应该躲在神社,对着你那亲爱的塞钱箱发呆,然后等着一辈子也应该见不到一次面的香火钱的吗?怎么会来这里凑热闹?” 灵梦:“……” 她的脸一下就黑了。 让你喊我饭票! 在灵梦咬牙切齿中,心满意足的陈安又露出夸张的表情对红魔馆的人调·戏起来。 “哎呀,还有小蕾米,姆Q、小恶魔、美铃,你们几个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啊? 要知道我可是对你们想的紧啊,真是日不能寐,啊,错了,是夜不能寐……” 他说着,还想抹抹眼泪表示一下,不过因为挤不出眼泪,失败了。 看着陈安假惺惺的举动,蕾米顿时没好气的骂起来。 “小你个头啊,你这个白痴,都变成残废,还闭不上你那张破嘴,回到红魔馆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一下!” 蕾米骂归骂,却还是和灵梦一起向着他飞了过去,关切之情不言于表。 帕秋莉没有说话,只是一言不发带着小恶魔飞了过来。 美铃也是抱着露米娅向他跑过来。 对于帕秋莉她们的举动陈安也没注意,因为他已经快要受不了了! 妈的,明明已经没有感觉了,怎么现在这么痛! 是商量好了,把之前所有的痛苦一口气爆发出来了吗! 靠!混蛋! 陈安暗骂,微笑变得扭曲,就连身体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那是疼的! 文文因为头埋在陈安怀里,所以看不见他表情,只是感觉到陈安身体有些微微颤抖。 倒是一边的伊凛看的很清楚,虽然奇怪,不过却认为陈安是因为手臂残废,伤心过度才这样的,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 显然文文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她抱着陈安的力气更大了。 陈安忍着痛,笑着对魔理沙摇头感叹起来。 “至于黑白你嘛,啧啧……” 对魔理沙,陈安真的没话说,因为一看到她,他就想起了那垃圾场似的雾雨魔法店,也就是魔理沙的家。 啧啧,一个女孩子能把自己家搞成那个样子,真是没话说了。要知道,上次为了收拾魔理沙的家,哪怕有上海帮忙,也是把陈安累的半死啊! “什么意思?” 看着陈安摇头的动作,魔理沙脸一黑,原本向他飞过去的举动也停了下来。她骑着大扫帚悬在一直毫无动作的芙兰前面,十分不忿。 “为什么和她们是打招呼,对着我就这样?瞧不起人啊!” “哈哈哈……” 陈安夸张的大笑起来,借着笑掩饰自己的不适。 他笑着,直至魔理沙脸色越来越黑,最后黑的和碳头有了一拼,才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嘿嘿,没想到黑白你最近越来越聪明了,居然看出来我的心思,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顺便一提,这次还真不是陈安嘴贱,想要气人。只是他的身体越来越疼了。 那种痛苦,就好像把人扔进岩浆,但是人烧不死,昏不过去!只能清晰的被那绝望的痛楚折磨! 剧痛!剧痛!绝望的剧痛! 所以为了不被痛死,陈安必须转移一下注意力。 而现在,也就损人可以了。 血色的迷雾遮掩了陈安,让距离他还有段距离的魔理沙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认为陈安嘴贱,被气的火气狂飙,在那哇哇的大叫。 “混蛋!混蛋!混蛋!老娘待会一定要干掉你!” 陈安哈哈大笑。 “来啊,来啊。你这个笨蛋黑白!” 在两人的针锋相对中,帕秋莉第一个来到了陈安身边。 她惊恐的发觉了陈安身体的奇怪特征。那变得赤红的肌肤,和颤抖的身体。 她并不像灵鸠依凛等人对这场迷雾一无所知,反而对这种雾的效果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种雾,对有魔力和灵力的人,还有妖怪没什么作用,但对于普通人来说,红雾具有腐蚀性!时间短了还好,但时间长了,会死人啊! 帕秋莉想到这,脸色一变,猛的大叫起来。 “蕾米!红雾……” 不等她喊完,陈安的脸色也变了,不是因为帕秋莉突然大叫,而是魔理沙背后的芙兰! 来妖怪山就是为了找陈安的芙兰,在之前为什么只是喊了一声,就一直没有反应呢? 很简单,因为芙兰无法反应!在那一瞬间,她的意识就似乎身体分离,无法动作了。 在那一瞬间,芙兰眼中的世界开始消失。蕾米、红雾、灵梦……所有的所有,一刹那就被浓厚的黑暗所替代。 虽然芙兰之前一直很正常,但无法否认,芙兰心智有问题,还是极大的问题! 由于力量巨大,但心智稚嫩,她极易情绪化! 甚至情绪化到看见蕾米就会失去理智! 虽然由于陈安的努力,这点情况在慢慢改善,但很遗憾,那只是治标,而不是治本! 战斗的刺激,陈安的残废,双重压力下,疯狂终于再次侵袭而来。 黑暗无穷无尽的涌来,芙兰忍不住惊恐的大叫。 “姐姐!” 声音回荡在黑暗,黑暗似乎受到了惊吓,一瞬间褪去了。 黑暗消失,场景却蓦地一变,从妖怪山回到了红魔馆。 大家都不见了,蕾米、魔理沙、帕秋莉,所有人都看不见。 芙兰越发惊恐,开始在红魔馆奔跑,她声嘶力竭的喊着。 “姐姐!姐姐!姐姐!!!” 长廊中,阴暗的烛光摇曳,在似血般鲜红的墙上映出一道孤独的小小影子。 在长廊奔跑着,芙兰忽然发现了前方的长廊尽头有扇门,她加快脚步越过长廊,然后奋力推开了门。 随着明亮的月光落在芙兰脸上,孤独的绝望消失了。 她欣喜的大喊。 “姐姐!” 蕾米坐在院中的石桌上,回头对芙兰温柔一笑。 “芙兰,你来啦。” “嗯!” 芙兰喜悦的点头,急忙跑到了蕾米身边。 “姐姐,芙兰来了。” 蕾米微微一笑,指着天空的星河,忽然道。 “芙兰,还记得姐姐以前和你的约定吗?只要芙兰喜欢,姐姐会每天都陪你看星星的。” “嗯,记得。” 芙兰点点头,十分认真。 “姐姐说了,只要芙兰乖,每天都会陪芙兰看星星的。” “是呢,姐姐说过呢。” 蕾米笑的越发温柔了。 “只要芙兰乖乖的,姐姐什么都会满足芙兰。可惜……” 蕾米脸上露出了遗憾之色。 “可惜,芙兰不乖呢。” “哎?” 芙兰哎了一声,看起来有些害怕。她伸手想去抓蕾米的手。 “姐姐,芙兰以前一直很乖的,以后也会一直很乖的。” 芙兰伸手却抓了个空,蕾米不见了。 她吃惊的扭头四顾,却发现黑暗不知何时已经再次笼罩了世界。 月色褪,星光隐,再次点燃的光是红魔馆中摇曳的烛火。 芙兰恍然发觉,自己从院子回到了地下室门口,面前正站着之前不见的蕾米。 蕾米依旧笑的那么温柔,然后话语却是无比残酷。 “你不乖呢,芙兰。” 似乎察觉了什么,芙兰惊恐的睁大眼睛。 “不要,姐姐。芙兰怕黑,芙兰不要回去。” 蕾米并未回答,只是笑容敛去,一脸冷漠将芙兰推进了地下室,然后关上了门。 视线奇异的清晰了,透过门扉的阻隔,芙兰清楚的看到她心爱的姐姐正在远去。 一步又一步,缓慢却又始终没有停留。 直到最后,蕾米忽然转过了头,她一脸失望,这么道。 “你不乖呢,芙兰。” 看着蕾米被黑暗笼罩,芙兰绝望的哀鸣起来。 “姐姐!!!” 一切的所有消失,芙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姐姐,姐姐,姐姐……” 黑暗笼罩,却再也没有光亮起。 在那黑暗中,绝望的哭喊,撕心裂肺。 “姐姐!!!” ……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在魔理沙在那大叫着发泄不满时,她身后一直低着头不言不语的芙兰忽然抬起头,赤色眼眸中童真与理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无理智的凶光。脸上也露出了疯狂而扭曲的笑容。 她看着魔理沙,诡异一笑。 “嘻嘻,杀了你……” 红色烈焰从她的身上汹涌而起,周身的红雾随着烈焰喷薄着,伴随着蒸腾的空气,在空中扭曲着形成了一个旋转的红色漩涡。 疯狂而美丽! 随着芙兰的大笑,烈焰在莱瓦丁上旋转、聚集、凝固,最终形成了一把由火焰形成的大剑,远远看去就像莱瓦丁变大了一般。 芙兰身后的水晶翅膀徒然张开,她深深吸了口气,鲜血的香味夹杂着灼热的气息涌入了肺部。 她咧嘴露出一个不知什么意义的笑容,就将手中耀动着蓬勃烈焰的莱瓦丁直直的刺向了身前没有一点防备的魔理沙! 只要你去死,芙兰就信哦 陈安大叫一声。 “黑白!!” 他来不及思考,便把怀里的文文一把推到了身边的灵鸠依凛那,自己一个瞬身消失不见。 灵鸠依凛因为踩着高达1米的高跷,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陈安推过来的文文给撞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勃然大怒。 “纳尼!?敢偷袭!” 那个人类是在找死吗!好不容易压住火气没干掉他,居然敢趁她不注意偷袭。 想死吗!想死吗!想死吗! 灵鸠依凛越想越火,最后直接踢开脚上的高跷,顾不得形象,一下跳起来,握紧红木剑扭头四处寻找起陈安的身影,然后干掉他! 不愧是大天狗,灵鸠依凛马上就发现了目标,那站在魔理沙扫帚上的陈安。 她瞳孔一缩,忽然愣住了。 “他……真的是白痴吗?” “干嘛?” 魔理沙被陈忽然安的大叫弄得有些纳闷,刚想问陈安干嘛,却看见他消失了。 她一愣,却发现四周的温度骤然上升,扫帚也是突然一沉,然后裸露的脖子就被什么温热的液体打湿了。 下雨了吗? 魔理沙心里奇怪,就用手摸了摸脖子,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滴到了她脖子上。 看着手指上的颜色,魔理沙惊呆了。 那是血!鲜红湿润的鲜血! “怎么回事?” 她愕然回头,火焰满天遮蔽,如同火烧云一般映红了整片天空! 魔理沙看见了消失陈安。他正站在她的扫帚上!莱瓦丁红色的剑尖从他胸口透过,离她不到十厘米! 因为震惊,魔理沙瞳孔剧烈的收缩,她惊叫道。 “陈,陈安!” 听到魔理沙喊他,陈安扭过头对她灿烂一笑。 “嘿,黑白。这下你也欠我一条命了,怎么样,上次我占你便宜的事两清?” 魔理沙瞳孔收缩的更剧烈了。 “你,你……” 陈安眨眨眼,脸上笑容依旧,只是声音失去了磁性,沙哑的刺耳。 “不反对就是同意咯,记得,我们现在两清了。” 魔理沙木然的看着陈安,眼中的世界在此刻,似乎只剩下了那张嘴角溢着鲜血,却依旧笑着的脸。 为什么,心跳的好快? 听到魔理沙的惊叫,大家都看了过来,然后就都看到了陈安被芙兰一剑穿胸的情形。 露米娅惊叫一声“大哥哥!”,直接吓晕了过去。 其他人也当即惊呼起来。 “陈安!” “老乡!” “混蛋!芙兰!!!” “芙兰……” 陈安喃喃着这个名字,回过了头。看着面前面容扭曲芙兰,他眼中忽然闪烁起奇异的光彩,就开始解析芙兰的力量性质。 呵,真是没想到被芙兰攻击,自己却没有直接挂掉呢。 明明已经被穿透了胸腔,体内还有烈焰灼烧,居然没有直接死亡,然后化为灰烬。 啧啧,果然,自己命很硬吗? 陈安心中自嘲,脸上的笑容就再也维持不住了。 因为——好痛!好痛!好痛啊! 肌肤在碳化,血液在燃烧,内脏在消失,骨骼在融化,骨髓在蒸发。 该死的,好痛!好痛——好痛啊!!! 看着陈安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芙兰诡异的笑起来。 “呐,大哥哥,你和姐姐一样,也讨厌芙兰吗? 之前可是说过要陪芙兰在一起的,结果却扔下芙兰一个人不管了。这次芙兰可是为大哥哥报仇呢,为什么大哥哥还要挡在芙兰的面前呢? 嘻嘻,果然,大哥哥也不喜欢芙兰对吧?嘻嘻,芙兰明明很乖的啊,芙明明很乖的啊……” 眼中被无尽的绝望覆盖,芙兰身体微微前进,烈焰莱瓦丁就完全刺穿了陈安的身体。 沸腾的鲜红在空中飞溅、蒸发。而来不及蒸发的鲜血就滴落在了芙兰和魔理沙脸上、身上。 魔理沙惊恐的睁大眼睛,尖叫起来。 “陈安!!!” 芙兰的理智已经完全崩坏,鲜血沾满脸颊,看起来狰狞无比。 她舔了舔溅到脸上的鲜血,咧嘴露出了两颗危险尖锐的小虎牙。 “啊,大哥哥的血好甜呢,比咲夜送来的食物还要甜呢。 既然大哥哥不喜欢芙兰,让芙兰生气了,那大哥哥就去死吧!” 芙兰咯咯笑着。 “只要大哥哥死了,芙兰就会开心哦。嘻嘻,大哥哥那么喜欢芙兰,一定会愿意为芙兰去死吧?嘻嘻,嘻嘻嘻……” 陈安急促的吸气,却如同上了岸的鱼儿,无论如何努力也吸不到空气。肺部已经失去火热感,被燃烧殆尽了! “芙,芙兰……” 文文看着天上那幕,眼睛红的都快要滴出血。 “混蛋!” 她怒吼一声,就掏出枫叶扇想对芙兰动手。 灵梦阻止了文文,她喝到。 “蠢货,你想连陈安一起攻击吗?她们两个可是贴在一起的!” 文文不甘的收回枫叶扇,急得直跺脚。 “那,那怎么办?再这样下去,陈安可是要死的啊!” 不!哪怕现在把陈安救下来,他也未必活的下去! 灵梦死死咬着牙,却沉默不语。 虽然也对此刻的情况焦急,但很遗憾,她也没有办法。 要是单对单的打,灵梦连紫都不怕,可是现在这样,她却真的想不出任何办法。 蕾米愤怒的呵斥着芙兰。 “芙兰,你这个不听话的小鬼!快点住手,要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二小姐,快点住手啊!” 魔理沙不顾近在咫尺,几乎就抵在她头上莱瓦丁,和那已经开始焦灼她秀发的高温,也是小心翼翼的劝道。 “小家伙乖,快点住手好不好?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陪你玩好不好? 要不然大家可都是会生气的哦。” 很可惜,要是大家不说话还好,可是她们一劝,芙兰反而更绝望了。 除了绝望,她的眼中再也看不到任何光亮。 “嘻嘻,看到没有,大哥哥?不仅是大哥哥不喜欢芙兰呢,就连姐姐和大家都讨厌芙兰哦。 芙兰明明很乖的啊,芙兰明明很乖的啊,芙兰明明很乖的啊……” 泪水从眼中流下,芙兰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你们都说芙兰不乖,都不喜欢芙兰,芙兰就再也不要乖了,再也不要乖了! 你们这些讨厌鬼都去死好了!” 泪水被高温蒸发,绝望的怒吼便响彻了妖怪山。 “都去死好了!!!” “芙兰……” 陈安早已陷入了濒死,但却不知为何,始终还残留着意识。 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在那之前,绝对不能死! 陈安努力睁大眼睛,让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一点。 红色的背影中,泪流满面的芙兰呈现在了视网膜之中。 他努力压抑着痛楚,露出了扭曲而温柔的微笑。 “虽虽然然不是故意的,但对,对不起,大哥哥食言了。还,还有,不仅是我,大家都很喜欢芙兰,真的,真的哦” “骗人!骗人!骗人!大哥哥骗人!” 芙兰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了,她愤怒的大吼着。 “明明芙兰一直都很乖,可大家却都讨厌芙兰,从来没人肯陪芙兰玩,还把芙兰一个人关起来! 呜呜,房间好黑,芙兰一个人好怕,呜呜,芙兰好怕……” 芙兰哭喊着,忽然就坏掉了。 “嘻嘻,既然大哥哥愿意为那个女人挡剑,呜,那大哥哥就和她,和她一起去死好了!” 芙兰煽动着背后的七彩翅膀,直接推着陈安就刺向魔理沙。 陈安意识逐渐模糊,忽然有些叹息。 “哎呀,没想到没死在紫和灵鸠伊凛的手里,却死在了芙兰的手里,真是意外啊。” 眼眸中的光彩慢慢消失,他却笑了起来。 因为运气太好了啊,被芙兰攻击了,他居然没直接死去,反而还解析成功了。 由于从小就得到了过于强大的力量,心智不成熟的芙兰根本无法控制,结果那无法控制的强大力量不仅压制了芙兰心智的成长,还极大扭曲了芙兰的心智,令她时不时的就会丧失理智,变得极具攻击性。 陈安无法令芙兰的心智一瞬间成长到可以操控自身力量的程度,但他却可以在芙兰的体内加一把锁,锁住芙兰无法控制的力量,令她的心智恢复正常,并且开始正常成长。这样,她慢慢的就可以控制自己的力量。 当初陈安因为不熟悉芙兰的力量,不敢擅自乱来,却没想到,到了现在却可以完成之前没做到的事,真是讽刺啊。 想着,陈安就猛的一扭身,强忍着剧痛用肋骨夹着莱瓦丁,令其从身后的魔理沙脸颊划过。 顾不上其它,陈安踩在扫帚的脚一用力,直接让瓦雷丁和芙兰的手穿身而过,单手抱住芙兰,就离开了飞行扫帚。 光芒猛的闪耀,在身体中那不知名的力量帮助下,陈安快速、清晰、准确念起了由不知名的语言形成的咒语。 “一生二,二生三……万物众生……奇异封,八心锁……锁!” 陈安快速念完所有咒语,便毫不犹豫的亲在了芙兰的额头上,光开始从陈安身上消失,从芙兰的额头涌入。 随着不知名的能量在芙兰体内涌动,无数细小光点组成的能量丝线也在芙兰体内蔓延,很快就布满了芙兰身体的内内外外,形成了一个个微小的八卦阵旋转起来、聚结、化为一条条锁链般的丝线。 同样,因为封印,白发也飞速的在陈安的头上蔓延起来。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芙兰在陈安怀里拼命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但却被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力气死死的抱着。 慢慢的,慢慢的,芙兰的挣扎越来越弱,直至最后完全不再挣扎,眼眸中的猩红开始消散,芙兰睁着天真的大眼睛,似乎有些茫然,连飞行都忘了。 于是,陈安和她便直直的从天上掉了下去。 …… “芙兰……” 绝望的黑暗中,依旧哭喊的芙兰好像听到了什么。 “芙兰……芙兰……芙兰……” 那个温柔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芙兰抹着眼泪,抬起了头。 “大,大哥哥?” 黑暗开始消退,随着脚步声,陈安出现了。 他缓缓来到芙兰面前,然后蹲下了身。 陈安温柔的逝去芙兰脸上泪水,轻声问道。 “芙兰,你为什么要在这里一个人哭啊?” “大哥哥!” 芙兰搂着陈安脖子,委屈的大哭起来。 “姐姐,姐姐说芙兰不乖,又把芙兰关起来了。” “不哭,不哭,芙兰不哭。” 陈安轻轻拍着小家伙的背,安慰道。 “芙兰最乖了,我知道,我知道。” “真,真的吗?” 芙兰抬起头,有些怀疑。 “芙兰真的乖吗?” 陈安笑的十分温柔。 “当然,芙兰可是世界上最乖、最可爱的女孩呢。” “那姐姐为什么不喜欢芙兰,还把芙兰关起来。” “不清楚,但我可以告诉芙兰,蕾米把你关起来一定有苦衷,因为她最喜欢芙兰了,比喜欢她自己还喜欢哦。” “骗人!大哥哥骗人!” 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芙兰的口吻忽然变了,绝望和疯狂一下占据了她的心灵。 “那家伙明明最讨厌芙兰了,骗芙兰,把芙兰关起来,还从来不来见芙兰。 那种家伙,那种家伙怎么可能喜欢芙兰!” 陈安温柔笑着。 “不骗你哦,蕾米真的真的很喜欢芙兰,比大哥哥还喜欢芙兰呢。” 芙兰一歪脑袋。 “比大哥哥还喜欢芙兰?那大哥哥,你能替芙兰去死吗?只要大哥哥把心掏出来给芙兰看,芙兰就相信大哥哥。” 陈安愣住了。 芙兰惨然一笑。 “果然,大哥哥是在骗芙兰。没人喜欢芙兰,从来没有。” 陈安揉揉芙兰秀发,忽然笑了。 “好啦,不要伤心,记得要听话。” 在芙兰愕然的表情中,陈安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刀刺入了胸口。 嗤~ 随着血液喷涌,陈安面不改色的从胸膛掏出了一颗心脏。 扑通!扑通!扑通! “现在,芙兰信了吗?” 芙兰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安,忽然抱头尖叫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尖叫声刺破了黑暗,却也驱散了绝望。 …… 呼~~~ 当芙兰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正在下坠,她张开翅膀想要飞行,却怎么也飞不起来。 下坠,下坠,下坠。无止境的下坠,芙兰下意识叫了起来。 不是叫姐姐,而是—— “大哥哥!!!” 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她,陈安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下坠。 两人在黑暗中旋转着坠落,陈安努力将芙兰抱在怀里,笑道。 “芙兰,你该出去了。” 随着这样的话语,砰的一声,陈安的身体支离破碎,化为光芒四散而去。 呼~呼~呼~ 一条条发着光,叮当作响的锁链忽然从黑暗中出现,它们带着破风声,呼啸着缠上了芙兰的身体。 不一会,下坠的芙兰就被牢牢的锁在半空。 她并没有惊慌,因为消失的陈安再次出现了。 他凭空出现,就抱住了她。 “记得,要乖乖听话哦。” 白光骤起,那如同太阳般刺眼的光让芙兰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 …… 死去的陈安? 再次睁开眼,世界恢复了光亮,那被红雾染成红色的天空重新出现了。 芙兰单手抱着陈安,呢喃着。 “大,大哥哥……” 她无力的松开了莱瓦丁,缠绕于其上的仿若固态的烈焰骤然收缩,消失不见。 模样怪异的长剑从空中坠落,化为红色的光点消失不见了。 听着芙兰虽然有些茫然,却已经恢复了清醒的声音,陈安有些欣慰。 看来他的封印成功了,以后芙兰不会在突然失去理智和乱搞破坏了,这样她应该会变得很开心吧? 撑着早已破烂不堪的身体,他用出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的身体朝下,下巴压着芙兰肩膀,陈安在的她耳边轻声道。 “对不起啊,芙兰,大哥哥食言了。还有,真的,不仅是蕾米,大家都很喜欢可爱的芙兰哦,以后一定要乖乖听蕾米的话,记得一定要……哇!” 话音未落,陈安便已重重的掉在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大口滚烫的鲜血。 鲜红的血液点点溅在芙兰脸上,让她惊恐的睁大瞳孔。 托陈安的福,芙兰这次爆发并没有丧失记忆,她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芙兰颤抖着将手从陈安胸膛抽出,泪水横溢,她绝望的大叫起来。 “大哥哥!!!” 顾不得擦去脸上和身上的鲜血,芙兰一下扑在了陈安身上想要擦去他嘴角溢出的鲜血,却越擦越多。 芙兰一边徒劳无功的做着这些事,一边伤心欲绝的大哭起来。 “哇!大哥哥,大哥哥不要死啊。芙兰错了,芙兰以后再也不敢了,千万不要闭眼啊! 呜呜,芙兰真的不敢了,千万不要出事啊,芙兰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好不好?大哥哥,快点挣开眼睛啊!呜……不要,不要……” 帕秋莉急忙冲了过来,之前她早就趁着芙兰不注意在靠近了,所以现在是第一个跑到陈安身边的人。 她看着陈安红的渗血,甚至还有部分碳化的身体猛的大叫。 “蕾米!把雾停下!把雾停下!陈安是人!是没有魔力和灵力的人啊!这雾会杀了他的!” 一边叫着,她一边开始快速的念起深奥的咒语。 “哎?!” 蕾米大惊失色,急忙清空了周围的大雾。 红雾消散,大家被阻隔的视线清晰了。陈安……看见了! 看着陈安残破的身体,所有人都露出惊恐的神情,左臂残缺,皮肤赤红焦黑,过半的头发晦暗苍白,胸口一个巨大的空洞,露出里面焦黑的内脏和不见的骨骼,那是被莱瓦丁的烈焰给烧的! 文文**一声,学着露米娅干脆的晕了过去。 魔理沙呆若木鸡,手里的大扫帚松开倒在了地上。 要不是陈安,现在这个样子的会是她吧? 灵梦倒是很冷静的样子,只有那不停颤抖的手出卖了她的心情,她咬着牙对着发愣的众人大喝着。 “发什么呆,快点去帮忙啊!” …… 陈安的意识开始陷入黑暗,他似乎听见了帕秋莉的大叫。 错觉吗?不清楚。啊,也不知道他死了,她们会不会伤心呢?嗯,大概会吧。 陈安想着,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他好像又看见了那还没有做完的长梦。 清晰而朦胧,短暂而漫长,美好而悲哀。 …… 旅途无穷无尽,带着封印的器具,男人再一次孤身上路。 他来到未知的森林,正爬上树准备睡觉。却忽然看见一个小女孩正背着包裹,四处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从树下经过。 男人倒挂在树枝,冲小女孩打了个招呼。 “喂,小家伙,你好啊。你在干嘛?” 小女孩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她露出愤愤不平的样子。 “离家出走!” 男人大奇。 “咦,为什么?” 小女孩可爱的鼓着脸蛋,越发愤愤不平了。 “妈妈是个变·态!” 男人十分同情。 “真可怜。” …… 由于闲着没事做,男人便与不堪忍受母亲的残暴而离家出走的小女孩一起上路了。 由于路上还是闲着没事做,在一个夜晚,男人这么和小女孩说。 “小爱啊,我今天再教你一些新东西好吗?” “新东西?” 小女孩哀鸣一声。 “哎~~~老师你又想折腾小爱吗?” 男人义正辞严的样子。 “说什么蠢话,我可是好老师,什么时候折腾过你了。” 小女孩瘪瘪嘴。 “还说没有。自从跟了老师,小爱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刚开始老师就让小爱背着大石头跑步,还倒立做深蹲,甚至放妖怪追小爱。 还有后来,让小爱去那些大妖怪眼皮底下偷东西吃,结果最后小爱只能看老师吃好吃的,自己一点也吃不到。 呜,还有老师有时候偷懒,就让小爱什么也不许做,陪老师发呆。” 小女孩越说越委屈,忍不住泪眼汪汪的指责起来。 “老师,你还说没折腾小爱,骗子!” 男人干咳一声,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 “那不是折腾你,那是在锻炼你啊。 你想想看,要是刚开始不让你锻炼身体和身手,你后来又怎么有本事在那些大妖怪手里弄到好吃的? 至于那些吃的不给你吃,那也是为你好呀!” “你想想看,没有那些日子我对你的激励和强壮的身体,你有办法那么快学会禁食吗? 至于最后……” 男人眼珠转了几圈,就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那是让你培养耐心!想想看,没有好的耐心,你以后怎么成为好的魔女和人偶师啊! 所以啊,我不是在折腾你,而是在煞费苦心的培养你呢!” 男人说这些话脸也不红一下,就好像真的一样。 小女孩十分感动。 “原来如此,老师真是太好了!” 男人偷偷抹了把汗,终于回到了起初的话题。 “好了,基础已经打好了,今天我就教你你最想学的,人偶制药好了。” 小女孩欢呼起来。 “哦!老师万岁!” …… 时光流转,小女孩长大了,变成了美丽无比的少女。 两人继续前进,然而,好景不长。离家出走了多年,少女家里派来寻找少女的人终于找到了她。 那是一名金发的女仆,她拦在了两人前进的路上。 “大小姐,你该和在下回去了。” …… 男人和少女跟着女仆来到了少女的家,魔界。 在这里,他认识了少女的母亲,一个智商蠢到无可救药的女儿控魔王。 在这里,他也成功找到了适合封印放置的寄所。 作为笨蛋魔王照顾封印的交换,男人决定教她如何恰当的、不被当事人发现的跟踪。 …… 然而,笨蛋魔王的智商令人着实堪忧,哪怕有男人帮助,她的跟踪技术的等级永远在负数。 这一次,笨蛋魔王的再一次跟踪被发现了,少女找到了男人。 她十分无奈。 “老师,你能不能别在搭理母亲,教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这个月,她已经跟踪了我四十三次了!” “没问题!” 男人信誓旦旦的答应了,然后转头就把笨蛋魔王喊来了。 他对着笨蛋魔王破口大骂。 “神绮,你这个蠢货!大爷教你的那些东西你到底怎么用的!昨天不是教你镜面术了吗! 远程偷看,你居然还能被发现,告诉我,你的脑袋是不是被流星砸了!?” 头上一撮呆毛的笨蛋魔王十分委屈。 “我也不想啊,可是昨天小爱就在我房间,我刚刚使用法术,她就发现了。” 男人:“……” 他琢磨了一下,忽然暴跳如雷,跳起来狠狠给了笨蛋魔王一个手刀。 “蠢货!蠢货!蠢货!人都在身边,你用个屁的镜面术啊!!!” …… 由于笨蛋魔王的不顶用,男人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出马。 他决定牺牲自己,像少女求婚。他太了解少女了,少女是个稍微有些内向的女孩,所以只要他那么做了,少女羞涩恼怒之下,一定会去找笨蛋魔王抱怨,然后两人就能打好关系了。 当然,为了正式一些,男人当天还特意去泡了个温泉,洗了个澡,换了套万年不变的旧衣服。 顺便一提,不知是不是错觉,那次洗澡,他总感觉有人在偷看。 而那种感觉,好像镜面术? …… 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少女居然没用男人随手摘的狗尾巴花甩他一脸,反而答应了求婚。 这个绝望的事实让男人悔恨交加。 更出乎意料的是,笨蛋魔王居然趁火打劫,也准备强抢帅男,和男人成亲! 二话不说,男人在最后帮助少女制造了一个有意识的人偶,跑路了。 …… 因为无法停留,所以无法保证。 因为无法保证,所以无法承受。 因为无法承受,所以只能逃避。 他是个男人,所以在重要的人和自己两者中。 绝望的只能是自己,孤独的只能是自己,伤害的也只能是……自己。 喝着酒,男人纵情高歌,再次踏上那不知道有没有尾声的旅途。 一句话不知从何传来。 “请你,留下来。” …… 陈安:熟悉的天花板 随着梦境记忆再次开始模糊,陈安的意识也变得晦涩起来。 要死了吗? 当他这么觉得的时候,梦境徒然破碎,闪耀却柔和的光不知和何处涌来,驱散了脑中所有的晦涩。 随着晦涩之感褪去,原本轻飘飘的意识却变得沉重起来。 咦,怎么天一下黑了。 陈安迷惑的睁开眼,就看见了红红的天花板。 他皱着眉,心里嘀咕起来。 嗯,这天花板有点眼熟,好像是红魔馆,他房间的天花板啊。 咦!!! 陈安大吃一惊。 不对啊,他不是应该挂了吗?怎么会在红魔馆?难不成……红魔馆也和他一起下了地狱?哇哦,这太让人惊讶了。 正当陈安胡思乱想时,耳边传来了几声细微的呼吸声。 “大哥哥……” 露米娅? 陈安一愣,下意识想要翻身看看究竟是不是露米娅,却发觉自己动弹不得。 低头一看,原来身上不知被谁用厚厚的绷带紧紧绑住,看起来就像个粽子一样。 陈安哭笑不得, 绑成这样,怪不得感觉这么奇怪。话又说回来了,这到底是那个家伙干的,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不过由此,陈安也知道,他应该没挂。要不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倒霉样。 啧啧,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厉害,身体都烂成破抹布了,居然还能救得回来。 身体没得动,陈安只得扭头一看。 露米娅,芙兰还有小伞三个小家伙正靠在他的床边沉睡,小脸上露出深深的疲态,还挂着没有擦干的泪痕。 还没说话,本就睡的不踏实的露米娅就被陈安之前扭身的动作惊醒过来。 看着睁开眼睛的陈安,她先是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就惊喜的扑在他身上,大叫起来。 “大哥哥!你终于醒啦!” 芙兰和小伞都被露米娅的声音吵醒了,她们看着陈安,也是露出惊喜的样子。 小伞学着露米娅,也跳到了陈安的身上,在他身上依恋的蹭来蹭去。 “呜……主人,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芙兰倒是有些奇怪,一副想扑上来却又不敢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芙兰最后还是停下动作,转身跑了出去。 “芙兰去叫帕琪,还有姐姐。” 看着芙兰离去的身影,露米娅生气的哼了一声。 “哼,讨厌鬼。” 听着露米娅对芙兰的称呼,陈安有些生气。 “露米娅,不许这样说芙兰。” “才不要!” 露米娅鼓着小脸,气呼呼的道。 “要不是那个讨厌鬼,大哥哥才不会变成这样呢!露米娅可是差点就见不到大哥哥了,露米娅讨厌她!” 在她心里,要不是芙兰,陈安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当初可是差点就死了呢。虽然醒过来陈安身体已经开始恢复,但还是凄惨的不得了呢!所以她当然看芙兰不顺眼了。 事实上,也幸好露米娅当时昏了过去,没看到接下来的事,要不然就不是看不顺眼,而是早就和芙兰打起来了! 小伞也是一脸赞同。 “没错,要不是她,主人也不会变成这样了,我也不喜欢她。” 露米娅的话让陈安无话可说,听到小伞也这样说,他不由叹了口气。 “算了,这次就不和你们计较了,但是记得,以后不许这样说芙兰,知道吗?” “不要!” 露米娅依旧拒绝了,不等陈安板起脸,她就突然在陈安的头上、脸上乱咬起来。 “哇,露米娅你干嘛啊,很痛的哎。” 陈安吃痛,挣扎着想要躲避露米娅的啃咬。却悲剧的发现自己因为被绑的太紧,所以动不了,只能被露米娅在脸上咬出一个个红红的牙印。 陈安真是火冒三丈。 到底是哪个家伙干的,绑个绷带为什么连他的手也被绑起来了! 就在小伞看着陈安吃疼的样子,准备上去制止露米娅的时候,露米娅却呜呜哭了出来,她一边哭一边咬。 “呜……大哥哥讨厌鬼,明明说好不会扔下露米娅的,呜呜,居然遇到事就扔下露米娅……呜呜,讨厌鬼!露米娅差点就看不见大哥哥了!啊呜!” 眼泪顺着露米娅的脸颊,一滴滴的落在陈安的脸上,那冰凉的水滴一下击破了陈安的心防。 他张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只得心里叹口气,不在挣扎了,任由露米娅咬他发泄。 只是……果然还是好疼啊! 就在露米娅发泄着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恐惧和难过时,门口却传来帕秋莉的怒喝。 “陈安,你这个混蛋!都变成这样了,居然还不忘欺负露米娅!” 陈安大怒。 开什么玩笑,眼睛瞎了吗!这是他在欺负露米娅?没看到他连动都动不了吗,明明露米娅在欺负他好不好! 就在不满的陈安准备反驳时,意外发生了,露米娅咬着咬着,最后居然一口咬在了陈安的嘴上。 陈安:“……” 他身体一僵,话就吞回了肚子里。 完!蛋!了!这下真的说不清了,在帕秋莉眼里肯定直接从混蛋降格成变·态了呀!这还好,可是他现在,连跑都没法跑啊! 帕秋莉:“……” “姆Q!!!” 站在门口的帕秋莉看着这一幕,顿时气的脸色煞白。她二话不说,拿着随身携带的魔导书冲了过来,就使劲在陈安身上拍打起来。 边打,她还边骂。 “混蛋,人渣,变·态,我早就看出来你这个变·态萝莉控的心思了,现在居然敢当着我的面非礼露米娅,真是……” 帕秋莉似乎找不到形容陈安变·态程度的话了,于是闭口不言,只是更加用力的拍了几下,最后啪的拍在他脸上,怒吼道。 “果然,你这个人渣还是去死吧!” 说完也不理会陈安,就强硬的把露米娅和小伞从他身上揪下来,气哼哼的离开了。 只留下躺在床上被冤枉的、凄惨的、奄奄一息的陈安。 陈安看着帕秋莉牵着不时回头的小伞和露米娅离去的身影,心情激动的不能自抑,差点没气的破口大骂。 混蛋!大爷可是病号啊!姆Q你这个家伙带着露米娅和小伞走也就算了,但至少帮我把身上的绷带解开啊! “嗯?”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帕秋莉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陈安:“……” 他果断躺回床上装死。 开什么玩笑!现在被绑成这样,要是再把姆Q惹火了,还不是只有被收拾的份! 奇怪,那混蛋又在说她坏话吗? 帕秋莉狐疑的瞅了床上一脸‘我很虚弱’的陈安两眼,没发现什么不对,最后哼了一声,走了。 她早就检查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陈安只是昏迷,身体早好了! 等到帕秋莉带着小伞和露米娅离开,陈安又在床上躺了回,一直没听到动静,他这才鬼鬼祟祟的看了眼门。 关着的。 陈安松了口气,忍不住嘟囔起来。 “怪不得到现在都嫁不出去,那个母老虎。” 他一边郁闷的嘟囔,一边费力坐起来,开始给自己解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陈安才总算挣开了一只手,然后才将身上那厚厚的绷带解了开来。 解开了身上那绑的一层又一层的绷带,陈安惊讶的发现,别提胸口被芙兰刺穿的伤口,就连为了救文文而残废的左手也完好如初。他试探着摸摸胸口,再挥挥手,发现一点受过伤的痕迹也找不到了。 是哪个医生给他治疗的?难道是姆Q?这也太厉害了吧? 陈安十分惊讶,却突然感觉手上那些白色的绷带有点眼熟。 咦,奇怪,在哪里见过吗? 陈安思考了两秒,便拿着绷带好奇的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有点香啊,难不成是什么秘药? 就在陈安拿着绷带疑惑的左闻右闻时,门嘎的一声开了,然后灵梦和犬走椛走了进来。 半路听到芙兰说陈安醒了,她们过来看望一下。 怀着好心来看看的心态,两人一进门看到陈安的举动,却顿时大怒。 灵梦快步走过来,一把夺下他手中的绷带,又不知从哪里掏出御币,红着脸在陈安头上打了好几下。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她恶狠狠的骂了起来。 “你这个色·狼!” “变·态!” 犬走椛也是大为不满,要不是怕刀会砍死人,估计她已经把刀拔出来了。 陈安莫名其妙的又挨了两下,还被两人臭骂一顿,真是郁闷坏了,他十分不满。 “喂喂!你们干嘛骂人啊?还有灵梦,我可什么都没干,干嘛打我啊!” “打的就是你,变·态色·狼!” 灵梦也不解释,只是红着脸继续在陈安的身上乱打。就连犬走椛也偷偷的给他来了两下。 当然,不是用刀。 为了不挨揍,陈安急忙从床上窜起来,然后被她们追的在房间里抱头鼠窜。 追了好一会,等到灵梦实在跑不动了,双手撑着腿一个劲的在那喘气时,追逐才停了下来。 犬走椛体力倒是很好,只是一个人不好意思动手,只好站在灵梦的身边看着陈安虎视眈眈。 陈安站在房门边,气急败坏的问道。 “喂喂,你们说清楚啊,干嘛要打我啊!” “变·态!” “色·狼!” 听着她们又是这两句,陈安火了。 “你们这是人身攻击知道吗?我到底哪里色?哪里变……嗯,等等。” 就在陈安准备狠狠对两人大骂时,他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不由自主瞄到了灵梦手中的绷带上。 刚才灵梦似乎是看到他闻绷带才生气的,犬走椛也是这样。 生气的两人加绷带,而且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眼睛向上一瞄,陈安一拍手恍然大悟。 “裹胸布!” 陈安:此地不宜久留 看着灵梦和犬走椛动作一僵,陈安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怪不得刚才那么生气,原来是这样! 陈安释然之余,却也十分感叹。 他看着灵梦和犬走椛平坦的胸口,露出原来如此的目光。 “怪不得你们的胸部这么小,用布裹的这么紧,怎么会大的起来嘛。” 像绑他一样裹胸,胸部怎么可能发育的起来呀? 灵梦、犬走椛:“……” 听着陈安廉耻全无的感叹,两人头上的青筋狂跳。灵梦愤怒的把手里御币向他砸了过去,怒吼道。 “给我去死啊,变·态!!!” 犬走椛默不作声,只是寒光一闪,噌的一声,刀出鞘了。 看着灵梦和犬走椛火气狂飙的样子,陈安见势不妙急忙窜出房门,果断就把门关上了。 房间里传来御币砸在门上的声音,还有灵梦暴怒的喊声。 “混蛋,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要不然我一定会把你的骨头抽出来挫骨扬灰的呀混蛋!!” “加在下一个!” “哇哦,幸好溜得快,要不然真的要被灵梦干掉的。” 陈安擦了擦冷汗,急忙一溜烟的跑了。 要是不溜快点,被灵梦抓住就死定了! 陈安一路小跑来到大厅,原本是想看看蕾米她们在不在,来打个招呼。结果刚迈进去,他一看见坐在大厅里面的人顿时大惊失色。 我靠!他看到了什么? 文文,萃香还有诺鹭姬,米斯蒂,大妖精外加琪露诺也就算了,为什么灵鸠伊凛也在? 陈安心中暗骂,急忙就趁着里面的人没有注意,果断退出大厅,然后转身就闪了。 上次把灵鸠依凛看光,她还没报仇呢,这要是被看见,就完蛋了! 只是刚离开大厅不远,陈安还没为逃出升天松口气,他就在走廊的转角遇见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家伙。 陈安和来人异口同声的道。 “是你!” 幽幽子看着陈安十分高兴,没想到因为肚子饿从大厅里溜出来找吃的,居然见到了这几天一直在朝思暮想的家伙。 她捏了捏拳头,兴奋的咬牙切齿。 “混蛋,幽幽子大人总算找到你了!上次居然敢害我,让我被妖梦啰嗦了好几天,我今天一定要让你吃吃苦头。” 陈安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吃货,明明是你先想出卖我的好不好?怎么还怪到我头上来了,你是活该!” 看陈安不赶紧道歉,居然还敢狡辩,幽幽子顿时大怒。张牙舞爪的就要扑上去狠狠的教训他。 “混蛋,多说无用,给幽幽子大人觉悟吧!” 陈安看见情况不妙,脑筋一转,就指着幽幽子的身后露出惊讶的样子。 “咦,咲夜,你带着这么多的好吃的想去哪? “好吃的?” 幽幽子动作一顿,顿时大喜过望。 她急忙转过头,想要找到陈安说的好吃的, 要知道,幽幽子肚子早就饿了! 然而,幽幽子转头却什么也没看到。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后面除了红色的墙壁外。别说好吃,就连不好吃的渣的影子都没看见! 她回过头,生气的质问道。 “骗子,幽幽子大人的好吃的呢?” “……” 空无一人,陈安早就趁着她转头的机会溜了。 幽幽子发现人已经溜了,顿时气的直跳脚,却只能那原地转着圈,气鼓鼓的发着狠。 “混蛋,居然又耍我,幽幽子大人一定要狠狠教训你,一定啊!” …… 陈安躲着幽幽子慌不择路的跑了一段,然后就随便找了一个房间窜了进去,这样更安全一点。 一把把门关上,陈安总算松了口气。 他心中十分郁闷。因为今天真是衰透了! 好不容易没死,结果活过来还没一下,他就已经得罪了帕秋莉、灵梦还有犬走椛! 这还不算什么,居然还在红魔馆里看到了两个有仇的家伙,幽幽子和灵鸠依凛! 灵鸠依凛还好说,但幽幽子为什么会在红魔馆呀! 陈安心中愤愤,给自己的运势下了个总结——衰透了! 没错,衰透了! 再次给自己的运气下了肯定的结论,陈安就转身准备去房间的床上睡一觉。 现在外面仇人那么多,他是不敢出去了,所以还是先睡一觉,睡醒了,或许那些人就走了,他的运气也能恢复正常了。 嗯嗯,就是这样。 陈安刚转过身准备去睡觉,就忽然看见房间里除了他之外,居然还有人! 那是手里拿着白色哥特裙,一动不动,正表情僵硬看着他的蕾米。 咦,这是蕾米的房间吗? 陈安有些意外,随意打量了房间几眼,看着的确是和普通房间有些不同,装饰的十分精致。 瞅了房间几眼,陈安对着蕾米打了声招呼, “哟,蕾米,真是缘分啊,这是你的房间吗?蛮……蛮漂亮的,呃……” 说着,陈安突然结巴起来,看着蕾米,他的下巴差点没掉了。 我靠!什么情况,为什么蕾米身上光溜溜的一件衣服也没有! 陈安心中抓狂掀桌,表面却是不动声色的样子。 他后退两步,轻轻的把门拉开,就准备开溜了。 不过临走前,陈安觉得就这么走了似乎不太好,占了蕾米便宜,不应该道个歉吗? 这么一想,陈安顿时觉得很有道理。 他停下脚步,把蕾米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果然是个贫乳,皮肤白嫩的不得了,还有,居然也是个白虎。果然,脾气像个孩子,其实是因为身体就是个孩子吗? 陈安啧啧称奇,就对蕾米灿烂一笑,态度诚恳的道歉了。 “蕾米,虽然你是贫乳完全没有身材,但皮肤还是蛮白的,要继续保持哦。” 他对气的连胸都红了的蕾米竖了一个大拇指,就用力关上门,转身就跑。 死定了,死定了,这次居然把蕾米看光了,加上吃货幽幽子,暴怒的灵梦、犬走椛外加灵鸠伊凛,红魔馆已经变成了龙潭虎穴,完全待不下去了啊! 只要一不小心,妥妥的就是再死一次的节奏啊!不,或许是五次,一人一次! 听到房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蕾米才回过神来,她青筋暴跳,气的火冒三丈。 蕾米愤怒的咆哮起来。 “混蛋,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把你宰了碎尸万段,碎完尸然后在宰啊!!!” “好可怕,好可怕。” 身后无法掩饰愤怒的咆哮让陈安打了个冷颤,然后跑的更快了。 “不行,不行,一定要离开红魔馆。至少现在的红魔馆不能呆了。” 正当跑路的陈安开始计划怎样逃离红魔馆时,他不经意在庭院看见了魔理沙。她此刻正坐在那里,望着天空发着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原本是想继续跑,然后从大门跑路的,不过又看到了魔理沙身边的大扫帚。 魔理沙的扫帚=飞。而飞……啊哈,有办法了! 陈安急忙一个急刹车,在地上划出一道长痕,就停下了脚步,向着魔理沙跑了过去。 他跑到魔理沙身边,却发现她居然还在发呆,赶忙叫了起来。 “黑白,黑白。” 虽然奇怪魔理沙为什么会是这样,但现在顾不了这些了,一定要抓紧时间跑路。要是跑慢了,一不小心被逮到,会被碎尸万段的呀! “嗯?啊。” 陈安又喊了两声,魔理沙才清醒过来,她看到陈安一愣,脸上就涌现出惊喜之色。 “陈安,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魔理沙的关心让陈安一愣。 啊咧?他和魔理沙的关系有这么好吗?之前不是一直看他不顺眼,还喊他混蛋的吗? 虽然纳闷,但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陈安一把拿起魔理沙的扫帚,将它塞到魔理沙的手里,催促起来。 “快快,魔理沙,帮个忙,带我离开这里。” 礼尚往来,既然魔理沙态度这么好,就不喊她黑白了。 当然,其实是因为有求于人,所以才改了称呼,这种大实话,陈安会说吗?怎么可能! “哎?” 魔理沙呆了一下,也不问为什么,直接跨上了魔法扫帚。 “去哪?” “随便,随便,只要不在红魔馆,去你家也行。” 陈安说着也骑到了扫帚上,催促道。 “魔理沙,快点吧。” “哦。” 魔理沙应了一声,便升高魔法扫帚悬空的高度,向着魔法森林飞去。 …… 在陈安离去的红魔馆,灵梦,犬走椛还有幽幽子和蕾米等人在红魔馆找了个天翻地覆,结果还是没有找到要找的人。 她们约好了一样,不约而同的来到大厅,冲着其他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有没有看见陈安那个混蛋!” “咦?” 正在和翠香聊天的文文停下了话茬,有些奇怪。 “陈安不是在房间里吗?你们干嘛来问我们。” 忽然想到了什么,文文面露惊喜之色。 “难道……陈安他醒了?” 灵梦点头。 “没错,他已经醒了。” “我去看看他。” 文文兴奋的跳了起来,迫不及待的就要去看望陈安。 诺鹭姬也是情不自禁的站起来,喜道: “真的吗?那我去看看他。” “我也去看看恩人。” 米斯蒂站起身,看向了大妖精和琪露诺。 “大酱,⑨酱一起去吗?” 两人都答应了。 “嗯。” “好啊。” 翠香一提酒葫芦,也是喜不自禁。 “哈哈,陈安醒了,那我也去,顺便找他喝酒。” 米斯蒂一听这话,不由鄙夷的看了萃香一眼。 是找人喝酒为主,看望才是其次吧。 就在大家兴冲冲的准备去看望陈安时,灵梦却出声制止了她们。 她咬牙切齿。 “不用去了。陈安已经不在房间了。要不然,我刚才也不用找的这么费劲了。” “没错,那个家伙的确不在房间,我也去看过了。” 蕾米赞同灵梦的话,便冲着咲夜点头。 “咲夜,你去找找那个家伙,然后把他带过来,居然敢……” 蕾米说到这,急忙停了下来。 真是气昏头了,居然差点说漏嘴了。 “知道了,大小姐。” 咲夜虽然奇怪蕾米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生气,不过质疑主人可不是女仆的职责,所以她点点头,便退出了大厅。 片刻后,咲夜还未回来,帕秋莉便带着露米娅还有小伞来到了大厅,不仅她们,美铃也匆匆赶了过来。 “大小姐……” 正当美铃要说话时,咲夜总算回来了,她看起来有些不安。 “大小姐,在下没找到陈安,他好像,好像已经不在红魔馆了。” 顺便一提,虽然离开的时间不长,但由于咲夜拥有时停的能力,所以其实已经将红魔馆上下全都找了好几遍。 但很遗憾,她并没找到人。 众人皆惊。 “什么!?” 灵梦,犬走椛,幽幽子脸色发黑。 怪不得找不到人,原来已经被人跑掉了。 帕秋莉怒不可遏,气的跳脚。 “什么!?那混蛋居然又跑了!” 蕾米脸色铁青,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那个混蛋!才刚刚醒过来,居然又从红魔馆跑出去,他到底想干什么,又把红魔馆当成什么地方了! 我要开除他!开除他!!” 露米娅和小伞也是弦然欲泣的样子。 “呜,大哥哥又扔下露米娅了,那个坏蛋!” “主人,小伞又没人要了,呜……不要啊。” 好骗的蕾咪 一直想说话,却没机会开口的美铃,看着露米娅她们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弱弱的把手举了起来。 “啊,这个……我有话说。” “干什么,没看到我在生气吗?” 见美铃不识抬举的举手,蕾米十分没好气,就把火往她身上撒了。 “快说,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看我不狠狠教训你!” 无妄之灾啊。 美铃看蕾米凶狠的样子,觉得自己似乎要悲剧了。 不过想到了要说的话,只得吞了吞口水,怯生生的道。 “是老乡,他走之前让我转告一些话。” “嗯?!”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尤其是蕾米,目光极其危险。 “那个混蛋说什么了?” 被众人的目光逼视,美铃更寒了。用感觉自己就像落在饥饿狼群的小羊羔一样。 老乡,你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感觉这么可怕! 美玲心中惊悚,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小声道。 “老乡说,他出去避避风头,等到大小姐什么时候不生气了他就回来。对了,老乡还说了一句……” 美玲想到陈安和魔理沙走之前自言自语的一句话,不禁疑惑的在众人身上扫来扫去。 “老乡说了,虽然身材不怎么样,但还是很可爱的。” 她小声的自言自语起来。 “呜……是在说谁呢?” “嗯?” 犬走椛,灵梦,蕾米脸色稍缓,尤其是蕾米,更是喜上眉梢。 因为她最生气的不是被陈安看光了,而是他跑路时说的那些话——贫乳! 蕾米最在意的可就是胸部问题了!陈安居然当着她这个搓衣板的面说她身材不好,这不是当着和尚骂秃驴吗?她不发飙才怪! 蕾米得到了夸奖,顿时心中暗喜。 嘻嘻,算那个混蛋有眼光,知道我蕾米大人的好。要不原谅他算了,不行不行,这不是承认我的身材不行吗?我蕾怎么能认输,一定要生气,没错,要很生气才行! 蕾米想着,便装出了凶狠的样子, “那个混蛋还说了其它的话没有?快点说!” 看到蕾米凶狠的样子,美铃却是完全不怕了,因为蕾米那上挑的嘴角已经深深出卖了她的心思。 不会是再说大小姐吧? 美铃心里嘀咕了一句,又道。 “嗯,还有对露米娅,小伞还有二小姐说的。 咦,二小姐呢?怎么不在?” 美铃四处看了看,却只看见露米娅和小伞两个小家伙,没有看见芙兰。 听到美铃说有和她们说的话,露米娅和小伞露出期待的表情,只是听到还有芙兰,露米娅顿时不满起来。 “不要理那个讨厌的家伙,快点说大哥哥和露米娅说什么吧。” 美铃摇头。 “这可不行,老乡说是和你们三个人一起说的,可不能忘了二小姐。” 咲夜神色一动,忽然开口了。 “二小姐在房间,有什么话,等下在下和她去说就好,美铃你就别卖关子了。” 之前在红魔馆找人时,咲夜就发现了芙兰正躲在自己以前的房间里,似乎很失落的样子,所以现在还是别去打扰她比较好。 美铃挠挠头,答应了。 “哦,那好吧。” 两个小家伙期待的表情中,美铃道。 “老乡说,让你们不要担心,不会扔下你们的,因为他很快就回来,说是因为,因为……” 说到一半,美铃却不敢再说了。 她十分怀疑,那些话要是说出来,八成会被蕾米干掉的。 帕秋莉也想听听陈安到底说了什么,见美铃说到一半就哑了,有些不满了。 “他说什么了?快点说!” 蕾米也是催促起来。 “没错,没错,快点说。” “这可是你们让我说的,待会可不要找我撒气。” 美铃小心翼翼看了眼蕾米,又想到答应陈安一句话不漏,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她实话实说了。 “老乡说,因为大小姐虽然趾高气扬,脾气臭的要死,人也不聪明,非常好骗,但气消得很快,所以他很快就能回来。” “噗……” 除了蕾米,所有人都笑了出来,尤其是正在喝茶的伊凛和文文,更是直接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 文文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蕾米,陈安真的是红魔馆的员工吗?哈哈,不愧是我中意的人啊,性格跟我可真像啊,哈哈……” “一样的无法无天,目中无人是吗?” 蕾米还没发火,灵鸠伊凛就看着笑的越来越嚣张的文文不爽了。她一脚把文文从凳子踢了下来。 顺便一说,她今天可没踩高跷。 灵鸠依凛踩着文文骂到。 “就和你一样,居然敢把我写上你的那个什么破八卦乱编,拿我的高跷和天狗帽说事,说我是因为身高自卑? 嗯!?真是欠揍!” 似乎说出了真火,灵鸠伊凛又在文文的身上狠踹了几脚。 文文十分有经验的抱着身体,她强调道。 “是新闻……” “闭嘴,我说是八卦就是八卦!” 伊凛狠狠地一阵乱踩,最后才心满意足的停下。她警告了一句。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乱写我的八卦!” 虽然奄奄一息,但文文还是不死心的辩解着。 “是新闻啊……” “哼,谁信。” 灵鸠伊凛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理她了。 不理灵鸠伊凛教训文文,那边的蕾米已经火冒三丈,不,火冒三丈已经完全无法诠释蕾米的怒火,她现在应该是火冒三千丈,怒气直冲云霄了。 蕾米一巴掌把桌子拍出一个洞,怒不可遏的样子。 “那个混蛋真这么说?!” “嗯嗯!” 美铃使劲点头,不过怕蕾米揍她,把她变成第二张桌子,赶忙又道。 “老乡还说这些都是玩笑,其实蕾米大小姐既聪明又漂亮,威严满满,心胸广阔,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一定不会在意刚才的玩笑的。” “混……嗯?” 蕾米挽挽袖子,刚想发飙拿美铃练手撒气,却听到了这些好话,顿时心情一变,乐的牙都要掉了。 她干咳两声,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也不脸红,就正襟危坐的叹息起来。 “唉~没想到蕾米大人的优点隐藏的这么深~也被那混蛋发现了,居然还让你当着这么多的人说出来,这样不好,不好。” 蕾米叹息着,飞起来拍了拍美铃肩,语重心长的嘱咐起来。 ”以后记得要低调,低调明白吗?” 说着,蕾米便一脸深沉,装作浑然不在意的样子走到一边,喜不自禁的偷笑去了。 嘻嘻,还从没有人这么夸过她呢! 所有人看着蕾米躲在一边傻笑的样子,顿时满头黑线。 果然——很好骗! 帕秋莉忍不住骂了一句。 “蕾米这个笨蛋!” 文文则是满脸惊叹,心想:要是我也能像陈安一样两句话就能哄好依凛大人就好了。 因为要是有这本事,她就不会被经常教训了。 啧啧,文文也不想想,就她写的那些玩意,脾气再好也得发火。 幽幽子忽然飘忽忽的凑了上来,好奇的对着美铃问道。 “呐,那个家伙有没有让你和我说什么?” “呃,这个……” 美铃犹豫一下,干脆就把陈安所有的话都一口气说了出来。 “老乡说,幽幽子大人如果不生气,他下次请你吃好吃的。” “唉~真的。” 幽幽子大喜,想起陈安做的食物偷偷的流起了口水。 她擦了擦嘴角故作大方的道。 “既然这样,幽幽子大人就原谅他的不敬了。嘿嘿……” 美铃向灵梦和犬走椛鞠了个躬。 “还有多谢灵梦和犬走椛的好意,万分感谢。” 紧了紧手中的绷带(裹胸布),灵梦和犬走椛同时冷哼。 “算他识相。” “诺鹭姬,琪露诺,大妖精还有米斯蒂,如果你们没事,可以留在红魔馆和二小姐,露米娅还有小伞一起玩。 老乡说了,蕾米大小姐应该不会反对,因为她很喜欢热闹。 对了,还有萃香大人,如果可以,你也留下来,老乡说回来陪你喝酒,” “好!” 诺鹭姬四人开心的答应了,然后就马上和露米娅还有小伞闹在了一起。她们最喜欢热闹了。 萃香倒是有些意外。 “咦,还有我吗?” 她看了文文和灵鸠伊凛一眼,又狠狠灌了口酒,大笑起来。 “那好吧,反正在那鬼地方也待腻了,就等他回来再痛快的喝一场吧。哈哈……” 米斯蒂听着萃香的大笑,顿时大寒。 这个死酒鬼! 灵鸠依凛一愣,顿时急了。 “萃香,你不和我一起回妖怪山吗?” 犬走椛和文文也开腔了。 “是啊,萃香大人,你不回去吗?” 这里说明一点,在很久以前,鬼族和天狗都是居住在妖怪山,关系可是非常好,两族基本就是一家人。 但是后来出于某些原因,幻想乡的鬼族几乎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所以妖怪山主要的居民现在只剩下天狗了。 当时萃香带着琪露诺等人来到红魔馆时,灵鸠伊凛,文文,犬走椛三个人可是大为震惊呢。 原本还打算让翠香回去妖怪山,可没想到,萃香居然不打算回妖怪山,而是留在红魔馆,这真是让灵鸠伊凛郁闷非常。 不仅是因为想要迎回翠香,还因为翠香的归来,或许也是天狗们和那些离开的鬼族们修复关系的机会呢。 萃香喝口酒,不置可否。 “我会找个机会去的。” 开什么玩笑,她才不会回去妖怪山呢!别说幻想乡现在就她一个鬼了,就是以前还有勇仪的时候,妖怪山都是一大堆的事务。 现在就她一个人,要是回妖怪山,那些天狗肯定拿一大堆事情烦她。要知道,当初她可就是受不了那些乱七八糟、烦不胜烦的事务才从鬼族一个人跑了出来找清闲。 只是没想到这才在天上清净了几百年,刚回来就发现了幻想乡已经没有鬼族了,真是让她郁闷。 不过据灵鸠伊凛解释,鬼族似乎没有离开幻想乡,而是在紫的安排下躲到了妖怪山地底。 看看得找个机会去问问紫。要是真是那样,还真的回妖怪山一趟,去地底见见勇仪和那些老朋友呢。 翠香喝酒思考着,却又忍不住看了眼灵鸠依凛。 不过为什么不说鬼族离开妖怪山的原因呢,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美铃继续补充。 “嗯,老乡还让帕琪记得吃饭,小恶魔盯着点。 咲夜看好二小姐,二小姐不会在失去理智了,可以让她出来玩。 文文随意,反正都那么熟了,至于伊凛大人,老乡说如果您不动手,他回来和您道歉。” “姆Q!” 帕秋莉大惊失色。 “那个混蛋就是走了,也不让我安生是吧?” 蕾米也是大怒,一下跳了回来。 “开什么玩笑!我才是红魔馆的主人,那个混蛋居然敢胡乱安排,是不把我蕾米大人放在心上吗?他想死一万次吧!” 咲夜倒是没有说话,反正蕾米从来不管事,听陈安的也行。 美铃这次倒是不慌不忙,笑容可掬的回应起蕾米。 “老乡最后说,大小姐美丽温柔,善良大方,非常好客,所以她对你们留下来一定不会放在心上的,一定要好好感谢她哦。” “嗯?!” 听着夸奖,蕾米瞬间屏气息声,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她忍不住对着美铃指责道。 “哎呀,不是说了,低调,要低调吗?怎么又是这样? 嗯嗯,不过那家伙说的也没错,我蕾米大人最好客了,大家都知道的嘛。哦嚯嚯……” 蕾米说着,也不生气了,就在众人满头黑线的视线中,又躲到一边偷乐去了。 “哇!” 文文再次惊叹,人不在都能把蕾米哄得这么开心,陈安真是太厉害了! 帕秋莉已经捂脸不忍目睹了,真是太丢人了,这个笨蛋! 美铃看着又在傻笑的蕾米犯着嘀咕, 果然有效,老乡看的可真准。 见美铃话说完了,灵梦忍不住开腔了。 “话说回来,你们有看见紫吗?” 她左看右看了好一会,最后才郁闷的道。 “难道她不准备把幽幽子这个家伙带回去吗?我可喂不起她。要知道,上次这个混蛋可是一次性吃光了我一年的存粮啊。” 幽幽子听着灵梦的抱怨脸也不红,反而还嘿嘿笑了起来。 “怕什么,反正我现在是在红魔馆,她们可是很有钱的呢,肯定有好吃的,对吧?” 隐秘 咲夜微微一笑。 “红魔馆不会亏待客人的,幽幽子大人放心好了。” 看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幽幽子顿时得意起来。 “看吧,有红魔馆在,幽幽子这次不会再去你那个幻想乡最穷的破烂神社吃那些垃圾啦。” “最穷!?破烂!?垃圾!?” 灵梦勃然大怒,居然敢说她穷,真是找死! 她掏出御币,向着幽幽子气势汹汹的杀了过去。 “你这个混蛋,居然敢说这种话!给我站住,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哇,生气了,快跑。” 幽幽子可爱的吐吐舌头,就被灵梦追的满大厅乱跑了。 就在灵梦,幽幽子满大厅乱闹的时候,刚刚还被灵梦念叨的紫突然从灵鸠伊凛的身边冒了出来。 她看着灵梦和幽幽子满脸古怪。 “喂,她们两个在干嘛?为什么灵梦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灵鸠伊凛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发现是紫,这才平静下来。她十分没好气。 “紫,不要这样神出鬼没的好不好?会吓到人的。” “嘁,这里有什么正常人吗?” 紫不以为然的撇撇嘴,然后指着在一旁追逐的两人道。 “对了,你还没说她们是怎么回事呢。” 灵鸠依凛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哦,幽幽子那个家伙得意忘形了,居然当着灵梦的面说她的博丽神社贫穷破烂,真是找死。” 紫呐呐。 “这是实话吧?” 伊凛鄙夷的看了紫一眼。 “这句话有本事当着灵梦的面再说一次。” 紫:“……” 她看着正杀气腾腾追着幽幽子满大厅窜的灵梦,又想起了灵梦的性子,顿时讪笑起来。 “当着灵梦面说,那不是找死吗?我才没那么傻呢。” 就在她们说着闲话的时候,幽幽子就看见了紫,急忙跑了过来向她求救。 “哎呀,紫,救命啊,灵梦要杀人啊。” 紫急忙躲开,她可不想遭受牵连,她掏出折扇,笑的十分无良。 “没事的,反正幽幽子你已经算是个死人了,让灵梦再干掉一次也没什么的,幽幽子你说是不是啊?” “啊?” 幽幽子听着紫不负责任的话一愣,顿时气的眼睛都在喷火,她对着紫大肆指责起来。 “紫,你居然这么说,真是太不讲义气了,我看错你了!” 紫撇着脸,对于幽幽子的指责当做没看见,她善意的劝道。 “我要是你,就不会停下来。” “哎?什么意思?” 就在幽幽子不解其意的时候,身后的灵梦已经追了上来,一把揪住她的耳朵。 灵梦用力揪着幽幽子耳朵,狞笑起来 “跑啊,怎么不继续跑啊?居然敢说我穷,看我不狠狠收拾你!” 幽幽子歪着头,疼的大呼小叫。 “哎啊,疼疼,灵梦轻点,轻点……” 不提灵梦在那教训不长眼的幽幽子,紫扭头看了看大厅,发现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在,顿时好奇起来。 “咦,今天大家都在,怎么没人去陪陈安啦?” “哦,他已经醒了。”灵鸠伊凛随口到,她忽然想到什么,没好气的踩了紫一脚。 “上次是你把他和文文送到我的房间的吧?你这个混蛋,居然害我被占了便宜,真是欠揍!” “哇!” 吃疼的紫刚想生气,听见这些话顿时尴尬的干笑,火气消得一干二净了。 这件事的确是她有些不厚道了,谁让她当时只想让陈安倒霉,一不小心就没注意那么多了。 “哎呀,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嘛。” 紫干笑着,开始转移话题。 “话说,这几天你一直不在山里,不会有事吗?” “说的也是啊。” 萃香也同意,然后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你不在妖怪山顶着,不怕那些恶心的雷天狗又惹出什么事来吗? 据我所知,现任的天魔可是和紫一样,什么都不管的。” 其实萃香当初从妖怪山离开,除了想要清净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那就是受不了那些雷天狗高高在上的样子。 明明只是一群什么也不会的寄生虫,却还是指气颐使的尽给妖怪山惹麻烦,真是让她恶心。 顺便一提,翠香回到幻想乡的这些日子并没有回去妖怪山,只是道听途说,得知妖怪山的鬼族已经消失了。 原本是不准备和妖怪山的天狗打交道,打算自己去查查鬼族的去向,顺便打发时间了。不过由于陈安,最后还是个灵鸠依凛撞上了。 听到萃香的话,伊凛面色阴沉,连带着犬走椛和文文也变得沉默起来了。 紫有些不满。 “嘿,什么意思,说的我好像很闲一样。要知道因为蕾米前几天的那场红雾,我刚刚可是刚去检查过一次大结界呢。” 一边的灵梦撇撇嘴。她才不信呢,肯定是去睡觉了,让蓝去的吧。 显然萃香很了解紫,也是这么想的,她不屑一顾。 “你当我不知道你?肯定是自己睡觉,让蓝去的吧。” 紫一合扇,反唇相讥。 “哼,至少比你这家伙好,亏你还是鬼族四天王,连妖怪山已经没有雷天狗都不知道。” “哎?!” 萃香大吃一惊,酒葫芦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雷天狗? 听到陌生的词,灵梦也是伸长耳朵,她十分好奇。 “雷天狗是什么?妖怪山的天狗还有雷天狗这级吗?我怎么不知道?” 紫随意的解释道。 “哦,雷天狗是比大天狗还有高级的天狗,只比天魔低上一级的天狗贵族。 不过几百年前就死光了,现在妖怪山的天狗可没有这级。所以你才不知道。” 萃香有些惊慌, “怎么回事?雷天狗怎么会死光了?是在我离开后有什么敌人入侵了妖怪山吗?” 该死的,鬼族消失,不会是因为出什么事了吧?为什么之前伊凛没说这件事? “入侵妖怪山?” 灵梦有些纳闷。 据她所知,幻想乡虽然经常有不安分的家伙搞出异变,可是从来没有入侵妖怪山的啊。 呃,前几天那场不算。 啊咧,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 所有人,包括幽幽子和蕾米都凑了过来,很有兴趣的样子。 紫倒是对她们的围观毫不在意,只是听着萃香的话露出了讥讽的笑。 “入侵妖怪山?哪个家伙会那么干?不被妖怪山所有人群殴才怪! 是雷天狗那群白痴,好好的当他们的天狗贵族不就好了,居然为了摆脱天魔的桎梏暗杀了上一任的天魔……” “等等,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萃香十分震惊,原来上一任天魔是这么去世的啊。怪不得,毕竟以天魔的本事,就那么突然死了,是有些莫名其妙啊。 灵鸠依凛三人的脸色更阴了。团结的天狗内部发生了这么不光彩的事,真是家门不幸啊,那群败类! 紫鄙夷的看了翠香一眼。 “你知道才怪了,这件事可是雷天狗全死光了之后,我们才从他们遗留下来的信件中发现的。那时候,你早就不知道躲到哪去了。” 众人顿时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萃香,真是不负责任的家伙,就和……她们眼睛一瞄,全都看向了灵梦。 就和这个家伙一样。 灵梦被盯的莫名其妙,她不满了。 “喂喂,你们干嘛这样看我啊!最不负责任的人应该是紫才对啊!” 说的也是,众人深以为然,于是目光一转,就把鄙视的目光看向了紫。 紫厚着脸皮,就当没看见。 她继续用不以为然的语气暴着黑幕。 “要是这样也就算了,毕竟是妖怪山天狗内部的事嘛,我也懒得去管……” 果然是不负责任的家伙。众人听着,目光更为鄙夷了。 “可后来继任天魔的现任天魔却出乎他们意料的更加强大。 哼哼,结果自知还是无法掌控妖怪山,那群白痴居然挑拨敢天狗和鬼族的关系,想要利用她们干掉现任天魔。 不仅如此,甚至就连河童一族还有妖怪山的其她妖怪也都被牵扯了进去,哼!” 紫冷哼一声,眼睛一眯,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露米娅等几个小家伙打了个寒颤,就缩在了灵梦帕秋莉和美铃的身后。 “那群白痴居然敢破坏幻想乡的安定,所以我就联合了鬼族,天狗,还有那任的博丽巫女,和那些早就已经受不了那群雷天狗嚣张跋扈的其它妖怪山的妖怪把雷天狗一个不剩全都干掉了。所以现在的幻想乡的妖怪山可没有雷天狗哦。” 紫看向灵梦,语气轻松起来。 “灵梦你要是不信,可以回去翻翻神社的史册,应该会有记载的。” 灵梦插着腰,神气的道。 “我才不干呢,神社那堆破烂我才懒得去翻,太麻烦了,反正现在已经知道了,我还浪费那么多力气干嘛? 再说了,反正幻想乡没有雷天狗了,我才懒得去了解嘞。” “……” 场面顿时一凝,众人看着灵梦,都忍不住感慨起来,偷懒也偷的这么光明正大,不愧是历史上最不负责任的博丽巫女啊! 美铃偷偷的嘀咕了一句。 “居然比我还懒。” 咲夜耳尖,听到了美铃的嘀咕,脸色顿时不善起来。 她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飞刀,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美铃,看样子你似乎对于偷懒这件事感觉很光荣是吧?” 美铃看着咲夜手中的飞刀,有些心惊胆战,她陪笑起来。 “嘿嘿,嘿嘿,怎么会呢?咲夜你误会了,绝对是你听错了……放松,放松。” “哼!” 就在咲夜还想说些什么时,萃香却是有些焦急的打断了她。 “那鬼族现在呢?真的在地底吗?” “哦,在。 虽然后来经过这件事,鬼族和天狗们的关系没什么变化,还是一样的好,但毕竟有了一丝看不见的隔阂。 再加上鬼族对于那时候的人类实在是讨厌的不得了,所以怕她们和人类冲突,惹出什么麻烦。我就和勇仪协商把鬼族安排进了妖怪山的地底,让勇仪带着鬼族管理地底的地狱遗址,省的那些地底的怨灵跑出来捣乱。” 紫耸耸肩。 “虽然很久没有交流了,但凭她们的本事,现在应该在下面过得很好吧。” “是吗?没事就好。” 萃香听到这里,顿时松了口气。正如紫所说,她也很相信往日那些同伴的本事。 她轻松喝了口酒,心里却决定找个时间去地底看看那些鬼族的老朋友了。 灵梦又有些惊讶了。 “等等,既然幻想乡有鬼,那我为什么除了萃香之外,一次都没看见过?” “很正常啊。” 没等紫开口,伊凛就自己解释了。 “当初的约定是鬼族离开妖怪山进入地底的地狱。并且天狗们看守妖怪山的入口,禁止外人进入地狱,而鬼族负责不让地底的怨灵跑出来害人,所以鬼族一直都在地底生活,从来没有出现在地上过。” “就是这样。” 紫点头,又开始左顾右盼。 “话说回来,不是说陈安醒了吗?人呢,怎么还是没有看见,不是还在房间里吧?” 蕾米咬牙切齿,又开始对于陈安占了她的便宜耿耿于怀起来。 “那个家伙现在不在红魔馆,你当然看不到他了。” 紫一惊。 “嗯?不会吧?这么精神,刚醒又从红魔馆跑了?” 美铃偷偷的嘀咕起来。 “因为很危险嘛。” 对于灵梦她们刚才凶狠的目光,她现在可还是心有余悸呢! 回忆 魔法森林,雾雨魔法店。 从红魔馆溜人,陈安和魔理沙来到了这里。 扫帚一落地,魔理沙就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陈安一句话不说。 魔理沙这样让陈安大感纳闷。这是怎么了?一点也不像以前活泼的样子,真是太奇怪了。 难不成之前赶路时风太大,吹坏脑子了? 陈安心里嘀咕,用手在魔理沙面前挥了挥。 “喂,魔理沙,你干嘛一直不说话啊?” “嗯?啊。” 魔理沙恍然回神,撇过脸轻声道。 “没,没什么。” “哎,是吗?那就走吧。” 陈安耸耸肩也不在意,扯着魔理沙就向雾雨魔法店走。 “走吧,太阳这么大,去你的家里休息一下,顺便该准备午餐了。” “嗯。” 魔理沙轻轻应着,跟在了陈安的身后。 “等等!” 就在陈安即将推开门时,魔理沙忽然喊住了他,她慌乱的跑到门口,然后抵住门不让陈安进去。 陈安一愣。 “怎么了?” 魔理沙心虚的撇开脸。 “咳,我家有点乱,所以你在外面等等,我先进去收拾一下。” 第一次,魔理沙开始埋怨自己太邋遢了。 那么乱的家,要是被陈安看见了,那可是丢大脸了! 陈安哑然失笑。 那是有点乱吗?根本就是乱的不能再乱了好不好? 陈安懒得多说,不顾魔理沙的阻拦一把推开了门。 “自己看吧。” “喂,不是说等等……” 魔理沙刚准备冲进去把门关上,却忽然愣住了。 “咦?咦!” 她看着屋里的情况差点没把帽子吓掉了,扶好帽子,魔理沙大为震撼。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会走错了吧?” 这也太整洁了吧! 家里原本映像中乱糟糟的样子整洁一新,地板厚厚的灰尘,角落的蜘蛛网全都消失不见,光可鉴人。 原本四处乱丢的衣服、书本和各种道具也各自整齐的摆放在房间的各处,甚至墙上还挂着把剑。 这里完全不像……不对,是根本不可能是她家啊! 难不成真走错了? 魔理沙吃惊的走下阶梯,在木屋面前仔细的打量着木屋。 她歪着脑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到最后不得不承认,这里的确是自己的家。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整洁的雾雨魔法店,魔理沙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魔理沙从吃惊到疑惑,最后又撑着下巴沉思的样子,陈安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样?我整理的还行吧。” 魔理沙猛的瞪大双眼。 “你干的?” “当然,我和上海一起干的。” 陈安说着,又忍不住抱怨起来。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家里这么邋遢,我可是整理了快一天才整理干净的。” 一想起这件事,陈安就有些头疼。魔理沙到底哪里捡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垃圾,害得他连分类都做不到了。 听着陈安的抱怨,邋遢被发现的魔理沙脸烫了一下,眼神却复杂起来。 她垂着眼睑,不去看陈安。 “谢谢。” “嗯?” 陈安一愣,瞅着魔理沙越发狐疑了。 不对劲啊,今天的魔理沙真是不怎么正常啊,太文静了吧? 他想了想,试探的问道。 “你吃错药了?” 魔理沙:“……” 她身体一僵,差点没忍住把扫帚抡在陈安的脸上。 魔理沙破口大骂。 “你才吃错药了呢!混蛋!” 好不容易安静一会,居然被这个家伙鄙视了,真是让人火大。 看魔理沙发飙,陈安倒是松了口气。 “这才像你嘛,之前的样子可真怪。” 也不等魔理沙继续发火,他就推着她进了雾雨魔法店。 “走啦,走啦,赶紧做饭了,我饿了。” “哼,讨厌的家伙。” 魔理沙嘀咕着,乖乖跟了进去。 陈安原本是打算做午餐的,结果却被魔理沙一脚蹬开了。 陈安不满了。 “喂,你干嘛?没听我说我肚子饿了吗?” 魔理沙斜了眼陈安。 “这是我家,你老实等着就行。” 说着,魔理沙就走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魔理沙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着她端出来的饭菜,陈安忍不住啧啧称奇。 “哎呀,魔理沙,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啊。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 啧啧,原来这个天天跑到博丽神社和红魔馆蹭饭的家伙还挺有一手的嘛。 不过,看着满桌的食物,他却有些郁闷,怎么只有蘑菇啊? “废话,这里就我一个人,不会做饭难道饿死啊。” 魔理沙没好气的瞪了陈安一眼,接着递给陈安一双筷子,吃饭了。 陈安耸耸肩也没说什么,只是随便夹了一块顺眼的蘑菇送进了嘴里。 嘿嘿,试试她的手艺。 要是不好吃——那就不好吃吧。 他可不是紫,能做出吃饱了骂厨子那么没品的事。 然而刚咬了一口蘑菇,陈安眉头却深深地皱了起来。 不是觉得不好吃,而是这种蘑菇…… 在魔理沙奇怪的视线中,他把所有的菜全都尝了一遍,眉头皱的更深了。 看陈安这样,魔理沙忽然有种说不清的担心。 “怎么,不好吃吗。” “不,蛮好吃的。” 陈安应着,却放下了筷子。 “你每天都是吃这些蘑菇吗?” 魔理沙放下心。 “嗯,几乎每天都吃。” 她说着,就迫不及待的准备开吃了。 她最喜欢吃这些菇了! “别吃。” 陈安伸手摁住了魔理沙的手,不让她吃。 魔理沙嘟着嘴,有些不满。 “喂,你干嘛啊?我可是饿了,你不吃。也别不让我不吃啊!” 陈安叹了口气。 “别吃了,这些蘑菇有毒。” 他总算知道魔理沙为什么会中毒了,虽然这些蘑菇的毒性都不算太强,但天天吃,日积月累起来可就不得了了。 “咦,不会吧?” 魔理沙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这些恋菇我可是天天吃呢,怎么可能会有毒啊!” 顺便一提,魔理沙吃这些蘑菇可不仅仅是为了好吃啊,而是因为想要变强。 她可是立志要成为超过灵梦那个懒惰巫女的魔法使。 所以为了变强,才会在师傅离开后,费劲千辛万苦转遍了魔法森林,才找这些恋菇啊。 恋菇——吃了能增强魔力! 陈安没好气的瞪了魔理沙一眼。 “骗你干嘛,好玩吗?” 在魔理沙心疼的目光中,陈安把所有的蘑菇都给倒了,一点不剩。 他挽起袖子,走进了厨房。 “还是我给你做吧。” 魔理沙鼓着脸,看着被陈安倒掉的恋菇,心疼的不得了。这些恋菇可不好找啊。 好一会,当陈安做好吃的出来,看到魔理沙还是一副心疼肉疼的样子,真是哭笑不得。 他把食物放在桌上,轻轻敲了敲桌子。 “好了,别心疼了,赶紧吃饭了。” “说的轻松,这些恋菇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功夫才采来的好不好。” 魔理沙嘀嘀咕咕的,然后就拼命的往自己嘴里塞东西。好像这样能不让自己心疼似的。 陈安摇头不已。这个只进不出的吝啬鬼。 吃饭吃到一半,陈安突然问道。 “对了,魔理沙,你知道是谁把我救回来的吗?” 对于这个问题,陈安可是非常好奇啊。就他当时那烂成破抹布的身体,居然还能好好的活下来,那个医生真是太厉害了! “这个……” 魔理沙的手一顿,神色有些复杂。 “不是谁把你救回来,是你自己恢复的。” 陈安一惊。 “嗯?我自己?魔理沙你在开玩笑吧,我的能力对自己可没用啊!” 要是对自己有用,他在红雾里就不会变成那样了。 “没有骗你,不信你去问帕琪她们。” 魔理沙这么说着,脑海里却回想起了当时的一幕。 …… “发什么呆,快点去帮忙啊!” 听到灵梦的声音,除了妖怪山的家伙,其他所有人都冲了上去,只是除了正在治疗的帕秋莉,其她人都不会什么治疗法术,只能围在那里看着干着急。 不知想到了什么,美铃看着蕾米眼睛一亮。 “哎,对了,大小姐,不如你把老乡变成吸血鬼吧,这样他一定能活过来的。” 美铃这个提议,不仅是为了救陈安,同时也有一点点的私心。因为只要蕾米出手,陈安就会变成吸血鬼,而吸血鬼是长生种,不会老死! 蕾米咬着牙,给出了令人丧气的答案。 “没用的,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我把这个家伙的血全都吸干了,在换成我的血,他也不会变成吸血鬼的。” 顺便一提,因为肚量问题,所以到迄今为止,蕾米还从来没成功吸干过任何人的血,也就是说她一个眷族也没有,所以说啊,她这只吸血鬼可是有些不合格呢。 “什么!” 美铃瞪大眼睛,深深的失落中,她又看向灵梦。 “呐,灵梦,你不是巫女吗?应该会有办法吧?快点去帮忙啊!” 被点到的灵梦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这个巫女只是个半吊子,让我揍人没问题,但是救人……我不行的。” 灵梦说着,心里难得的悔恨起来,要是以前她在努力一点,现在就不会束手无策了。 “对了,我的裹胸布!” 突然想到了什么,灵梦眼睛一亮,也顾不上什么,就急忙把缠在自己胸上的裹胸布解了下来,就要上前给陈安绑上。 她的裹胸布可不仅仅是绷带啊,可是用过很多秘药浸泡过得,对于治疗可是很有帮助的。 当然,至于为什么要用药浸泡过,这就属于个人隐私了。 就当灵梦要上前时,正在努力帮陈安治疗的帕秋莉突然停下了动作。 身边围绕的魔法阵全部破碎,悬浮的魔法书掉在地上,帕秋莉无力的瘫倒在地。 “不行,治疗法术对他没用,而且……而且,没有呼吸了……” 在这时,记忆似乎涌了上来。 …… “喂,你是谁!” 第一次见面,严厉的盘问换来的却是由衷的微笑。 “哟,你好,我叫陈安,咲夜让我来的。” …… “混蛋!不许喊我姆Q!” 已经熟悉,愤怒的斥骂得到的却依旧是微笑。 “是的,姆Q!” …… “呜~好难吃,我不想吃。” 明明她才是上司,不满的强调回应的却是他关心严厉的姿态。 “记得多吃,不要挑食!” …… “混蛋!混蛋!混蛋!” 发现了她背后的小小咒骂,他却不曾愤怒,报之以来的只有无奈的笑。 “你是小孩子吗?” …… “呜~~好累,跑不动了……” 日常锻炼,力竭的最后耳边总是会有他的鼓舞。 “加油,加油,姆Q你行的,马上就跑完了。” …… “我和他已经恩断义绝,从今以后,图书馆再也没有他这个人! 他死了关我什么事?” 得知消息,冷酷的绝情的回报是嘲讽般的嗤笑。 “嘻嘻,他那么做,是因为只想自己死呢。” …… 帕秋莉想着,忍不住笑了出来。然而眼泪却不知不觉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她无力的将脸埋在了双腿中,忽然有种无法言语的悲伤。 “混蛋,混蛋啊……” 明明是个混蛋,为什么还要做舍己为人那么蠢的事啊! 灵梦瞪大眼睛。 “什么!” …… “呀,悠闲的日子最好了~” 平日的悠闲,被难得的来客打破了。 “哟,你好,阁下是这个神社的巫女吗?” …… “再见。” 初次辞别,忽然感受到了久违到已经忘了是什么感觉的温暖。 “给你留了食物,记得,别继续吃白米饭哦。” …… “呀,悠闲的日子最好了~” 日子一如既往的悠哉,不过身边多了一个人。 “说的没错,荒废时光的日子最好了。” …… “呜,我的神社。” 破损的神社,困难终于不再是自己一个人面对。 “好啦,好啦,我帮你修。” …… 失神中,灵梦手中的绷带无力的松开,轻轻飘落在地。 魔理沙一个站立不稳,差点跌倒在地,口中喃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 “他是谁?” 初次见面,普通的询问得到的却是一个让她被痛殴、一点也不好笑的玩笑。 “听好了,我就是现在红魔馆的主人!” …… “你这个混蛋!居然敢给我假药!” 上门寻仇,结果得到的却是跳脚的批评。 “一口气吃完?!你这个笨蛋!” …… “你不要命了吗?” 令人惊悚的恶作剧,结果却又是令人暴跳如雷的回答。 “哎呀,有事就推给魔理沙就好了。 嘿嘿,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 “为什么?” 漫天红霞中,那炎剑贯胸,烈焰缠身的人却始终微笑。 “哟,魔理沙,这下我们扯平了。” …… 她睁大眼睛,眼中满是茫然。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啊……” 美铃和小恶魔更是哭了出来。 “老乡。” “陈安。” …… “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回应她不满的抱怨,却是歉意的笑容。 “哎,有吗?只是看你睡得香不忍心打扰罢了。” …… “来来,这个礼物送你了,能让你舒服一点。” …… “一段时间给美铃放放假,一个人站在门口可不好受啊。” …… “我可是杀人如麻,恐怖的妖怪呢!” 倾诉黑暗的过去,得到的不是恐惧,而是—— “嗯嗯,你的腿很白呢。” …… 初次见面,他礼貌的招呼。 “在下陈安,以后请多多关照哦。” …… 一觉归来,在图书馆看到了奇异的一幕。帕秋莉大人正精神的瞪着他。 他凑到她身边,鬼鬼祟祟的样子。 “呐呐,记得以后我惹姆Q生气的时候,你要当没看见哦。” …… 她第一次收到了纯粹的礼物。 “来,小恶魔,送你的。” …… 蕾米突然骂了起来,作势欲走。 “混蛋!不经过我同意居然敢死了。 不行,我得去三途河那把他抓回来,要知道生是红魔馆的人,死是红魔馆的鬼,本大人没同意,他死了也得给我滚回来!” …… 初次见面,她的装模作样失败了,他摇着头感叹起来。 “黑色蕾·丝啊,真是人小鬼大的家伙。” …… “喂喂,那是蕾米大人的,快点给我住手!” “想吃?哼哼,没门!” 餐桌上斗气欢乐的气氛。 …… “哦嚯嚯,快点前进,前进!” 坐小脾气发作,坐在他脖子上,他无可奈何的样子。 “嗨嗨。” …… 突然觉得,有些舍不得呢。 伊凛一把抓住蕾米的手,摇着头。 “没用的,你找不到他的,而且没有映姬的同意,就算找到了,你也带不回来的。 而映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 突然从间隙里和文文一起掉出来,他看到她惊愕的表情。 “我靠!白虎!” …… 明明已经残废,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哎呀,一不小心擦掉了而已。” …… 明明是个无畏的家伙,却还是见风使舵,一副令人发笑的讨好样子。 “哎呀呀,这不是依凛大人吗,饭吃过了吗?” …… 唔,真是个奇怪的人。 “大哥哥!大哥哥!” 芙兰哭喊着扑在陈安身上,感受着陈安身体越来越冰凉温度,芙兰徒劳的把他的脸抱在自己小小的怀里,小脸也贴了上去依恋的蹭着,似乎想让他睁开眼,却无功而返! 她绝望的悲鸣起来。 “呐,大哥哥,睁开眼啊!芙兰错了,芙兰以后再也不敢不听话了,睁开眼啊。 呐,芙兰以后一定好好听话,千万不要死啊!大哥哥,呜,大哥哥千万不要不要芙兰啊!哇……” 哭喊着,遇到陈安之后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 “大哥哥,你会陪芙兰玩吗?” 那位不速之客摸着她的头,这么说到。 “嗯,我会陪芙兰玩的。” …… “芙兰要听故事!” 说故事,唱歌那哄她开心的令人温暖的笑。 “好,芙兰今天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 “这是什么呀?” “是粥呢。” 他细心的、一口一口的喂着她,这么说。 “我特地给芙兰做的呢。” …… “大哥哥,芙兰一定听话,不会乱跑的。” 偷偷带她从黑暗的地下室出来,她却还是不听话的跑出去,他无奈的样子。 “笨蛋,你是真的想让我被骂吗?记得,以后不许了。” …… “嘻嘻,从来没有人喜欢芙兰,从来没有。” 扭曲的绝望时,他将刀剜入胸膛,依旧笑的那么温柔。 “记得,以后要听话哦。” ……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她那么不听话,明明她那么伤害他,他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啊! 芙兰紧紧的抱着陈安,绝望的嚎啕大哭。 “大哥哥,大哥哥!芙兰不要大哥哥死啊!呜呜……千万不要啊!” 伴随着绝望的哭喊声,大颗大颗的泪水从她脸上滑落,滴在了陈安脸上。 点点滴滴的泪水染湿了陈安的面颊。然后,奇迹出现了! 白光波动着笼罩了陈安身体,那赤红的肌肤上的赤红开始消退,胸口、手臂的伤口和碳化的皮肉也开始化为鲜红的肉芽,然后开始生长。 扑通!扑通!扑通! 随着有力的心跳声,芙兰感觉到陈安的体温和呼吸开始恢复。 她喜极而泣。 “大……大哥哥!” “陈安!” “老乡!” “混蛋!” …… 淡定的陈安 “咦,真的假的?” 听着魔理沙的解释,陈安有些怀疑。 “我原来已经死了?” “嗯。” “然后又活了过来?” “嗯。” “啧啧,那样都不死,看来我的命果然很硬啊!。” 陈安由衷感叹一声,就一副没事人一样的吃饭了。 陈安不激动,但魔理沙他陈安无动于衷的样子却有些激动了。 她把桌子拍的啪啪作响,激动的差点没把巴掌拍到陈安脸上去。 “喂喂!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淡定啊?难道就没有一点死后余生的庆幸吗!” “庆幸?” 陈安撇撇嘴,反问起来。 “为什么要庆幸?就算当时我死了,我不是还换回来两条命吗? 不,或许还不止两条呢。” 想到芙兰当时的样子,陈安忽然改口了。 他嚼着食物,平静的诉说着。 “反正无论怎么说,一条命换几条命我都是赚了,干嘛还要庆幸?更何况我现在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魔理沙呼吸一窒,沉默下来。 好一会,她才艰难的开口问道。 “当时为什么要救我?” 她眼睛死死盯着陈安,拳头紧紧握着,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什么为什么啊。” 似乎没察觉魔理沙的紧张,陈安依旧轻松的大吃大喝中。他夹了一口青菜,含糊不清的道。 “想救就救咯。再说了,我们可是朋友,让朋友死在我面前,我可做不到。” 魔理沙更加激动了。 “你会死的,笨蛋!” 她这么说,拳头却悄然松开了,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侵袭一般,变得软软的。 真是种……奇怪的感觉呢。 陈安有些不耐。 “哎呀,都说了,死了就死了,我死在你面前,总比你死在我面前好。 好了,好了,快点吃饭啦。事情都过去了,还那么纠结干什么啊!吃饭!” 看魔理沙还想开口,陈安二话不说,急忙夹了一筷子的食物塞进了她嘴里,让她安静下来了。 “哼。” 魔理沙轻轻哼了一声,嘴里嚼着食物,却也不在多说了。 她低声抱怨着。 “用过的筷子塞进我嘴里,真是个恶心的家伙。” 陈安不动声色,就当没听见。 吃过饭,陈安又重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而为了打发时间,他和魔理沙闲聊起来。 “魔理沙,你结婚了吗?” 魔理沙白了陈安一眼,没好气的道。 “没有。” 什么傻话,天天都在魔法森林,几乎见不到男人,结什么婚啊。 陈安继续问。 “魔理沙,你有孩子了吗?” 魔理沙:“……” 她磨磨牙,决定不予理睬。 陈安不死心。 “魔理沙,你有孙子了吗?” 魔理沙忽然有种掏出八卦炉的冲动,但看在陈安上次救她的份上,这次保持了冷静,还是不予理睬。 “魔理沙,你有……” 魔理沙忽然跳了起来,她指着陈安破口大骂。 “有你个头啊!给老娘闭嘴!” 看着魔理沙手里多出来的八卦炉,陈安识趣的闭嘴了。 “欠收拾的家伙!” 恶狠狠骂了一句,魔理沙就把八卦炉塞进了围裙口袋。 生怕陈安再问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她没好气的反问起来。 “对了,你干嘛要从红魔馆跑到我这来?” 见魔理沙把八卦炉收起来,陈安胆子立马大了。 “哦,没什么,只是刚刚醒的时候,脑子有些乱,一不小心把灵梦,犬走椛,蕾米,姆Q全得罪了。 再加上我又在红魔馆看见了灵鸠依凛和某个吃货,我怕再呆下去又会挂一次,所以就跑出来了。” 他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一边变出了两包瓜子,其中扔了一包给魔理沙。 “吃不吃?” “嘁,都扔给我了还问我吃不吃,真是的。” 魔理沙嘀咕着,就毫不客气的撕开了纸袋。 她学着陈安开始磕瓜子,就大肆嘲笑起来。 “你这个家伙是个惹事精吗?当初惹了紫和灵鸠伊凛不说,现在才醒过来,居然又惹了帕琪她们,啧啧,比我还厉害。” 陈安作死的能力,前所未有的强啊! “切,啰嗦,你以为我想啊。” 陈安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又道。 “不过接下来,要是没什么意外,这几天就得在你这躲躲了,我可不想又像上次一样风餐露宿。” “像上次一样?” 魔理沙一愣,突然想起了什么。 “话说,你上次是怎么找到我这的,还有你说的上海,不会是爱丽丝的那个人偶吧?” “没错啊。” 陈安点头,他斜视着魔理沙,其中的鄙夷不言而喻。 “要不是上海帮忙,就你这垃圾堆,我还找不到呢!” 魔理沙勃然大怒,差点没用瓜子甩陈安一脸。 “垃圾堆?你想死吗!” 居然敢这么说她家,真是让人火大! 而且就算真的是,也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嘛! 陈安嗤笑。 “不是吗?你这个邋遢鬼,居然连内·衣什么的都乱丢,你到底得有多大咧啊。” “呜……” 魔理沙眯着眼睛,鼓着脸看着陈安有些狐疑。 “说起来,你这个家伙不会对我的衣服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吧?” 听说,男人都喜欢对漂亮女孩子的衣服做什么色色的事呢。 “奇怪的事?” 陈安一愣,直接把手上没吃完的瓜子袋朝魔理沙扔了过去。他气的大骂。 “你这个思想龌龊的黑白!大爷才没那么猥琐呢,就是要做奇怪的事,也不会和你这个邋遢鬼来!” “什么!你敢瞧不起我!” 魔理沙一低头躲过扔过来的东西,毫不示弱的瞪着陈安。 “小心我揍你哦!” 陈安瞪了回去。 “来啊,看谁打得过谁!” 你又不是蕾米和紫,要是不用魔法,用拳头,看谁收拾谁! 魔理沙怒摔瓜子,挽着袖子,咬牙切齿。 “刚才没收拾你,你这个家伙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就在陈安和魔理沙大眼瞪小眼,火药味十足的比试水谁气势足时,紫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钻了出来。 她看着两人,真是十分感叹。 “啊呀呀,你们两个感情可真好啊,居然跑到这调·情起来。” “调·情!?” 陈安和魔理沙火冒三丈,异口同声对着紫的喝道。 “你眼睛瞎了吗?鬼才和她(他)调·情呢!” 紫一点也不介意被吼,反而还摇着扇子诡笑起来。 “哼哼,这么同步还说没奸情,以为我是笨蛋吗?” “你当时不是笨蛋了,装嫩的老太婆。” 看到紫居然敢调侃他,陈安也不给她好脸色。 “对了,你来这里干什么?不是应该躲在家里睡觉的吗?懒鬼!” 紫:“……” 她勃然大怒。 “老太婆!?你这个混蛋,上次占我便宜还没找你算账,居然敢这么叫我,看我好好教训教训你!” 扇子一合,杀气腾腾的就扑上去想要教训陈安。 陈安看着气势汹汹冲过来的紫无所畏惧,只是笑起来,他在魔理沙莫名其妙的视线中,轻轻说了两个字。 “D哦。” 紫:“……” 她身体一僵,急忙就捂着胸刷的一下窜了回去,接着就在那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起来。 “你这个变·态,是怎么知道的!” 该死的,那个尺寸他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亲手量出来的咯。” 陈安搓了搓手,得意的大笑起来。 “要是你敢乱来,惹我火了,小心我到处去说。 尤其是文文,嘿嘿,如果我和她说了,要不了多久,肯定整个幻想乡就会知道我们闲者大人的胸襟宽广了。” 虽然只是吓唬,但看着紫恼怒的样子,陈安心中却十分爽快。 要知道,上次被紫扔到妖怪山,然后反悔的那段时间,他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啊! “算你狠!” 强忍着把扇子扔在陈安脸上和把他扔到三途河去的冲动,紫咬着牙吞下了这口恶气。 她心中暗恨。 哼哼,以后别落在她手里,要不然……哼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一定会是最后最好的写照的! 虽然很好奇陈安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居然能让紫这么失态,但魔理沙还是识趣的没有问出来。因为她感觉如果问出来了,一定会倒霉的。 她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对了,紫你来这里干嘛?不会就是来找气受得吧?” “鬼才来找气受啊!” 紫没好气的瞪了魔理沙一眼,道。 “我是受蕾米她们的委托,来带陈安回去的。” “回去?!” 陈安大惊,果断拒绝了。 “不干!” 他嘀咕起来。 “现在回去不是找死嘛,我才没那么傻!” “哼哼,不回去?” 紫见陈安不愿意,顿时乐了。陈安不开心,她就开心。 紫笑眯眯的。 “这可由不得你了,蕾米她们可是说了,要是你不回去,就让我把她们带过来,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陈安:“……” 他脸一拉,郁闷坏了。 “算她们狠。” 原本还想躲几天,现在一看,唉~这次是跑不了咯。 他唉声叹气了好一会,这才站起身开始扫地,准备回去了。 陈安把地扫干净,刚准备招呼紫打开间隙,却发现魔理沙哈还在那发傻,顿时没好气的训斥起来。 “魔理沙你干嘛,快点去收拾东西,走啦!” “走?去哪?” 陈安理所当然的道。 “说什么傻话,当然是红魔馆啦。” 魔理沙大为困惑。 “哎~为什么我还要去红魔馆啊?我现在可是在家啊。” 现在又不要去钻妖怪山,她还跑红魔馆去干嘛? 陈安眉一挑,有些不耐烦了。 “哪那么多为什么,让你去就去啦,难道留在这里,继续天天吃毒蘑菇等死啊? 再说了,去红魔馆不是更热闹嘛。” 看着魔理沙还是傻乎乎的坐在那里不肯动,陈安叹了口气,干脆自己动手,上前一步拉着她就要走。 魔理沙大急。 “哎,等等,等等,我的东西还没收拾呢!” …… 提着大包小包的包袱,陈安从间隙的踏了出来,冲着大厅的众人打着招呼。 “哟,蕾米,姆Q,咲夜,美铃,小恶魔,灵梦,伊凛,文文,犬走椛,萃香,小妞,小鸟,琪诺露,大妖精你们好啊。” 蕾米暴跳如雷,送给陈安的欢迎是只迎面砸来的杯子。 她破口大骂。 “你这个混蛋,居然又从红魔馆跑了,是想死一万次吗? 告诉你,蕾米大人生气,扣工资,我要扣你一百年的工资!” 帕秋莉也是气急败坏的样子。 “姆Q你个头啊!都说了不许叫我姆Q啊,混蛋!” 咲夜,美铃、小恶魔笑着回应了陈安。 “欢迎回来,陈安×2(老乡)” 灵梦双手抱胸,斜视着陈安,冷笑不已。 “哼哼,还以为你又去找死了呢。” 灵鸠依凛微微点头,回应有些奇怪。 “还活着啊,人类。” 文文兴奋的一下窜到了陈安身边。 “哎呀,陈安,你总算回来了。” “哼!” 犬走椛冷哼一声,原本想揍陈安,不过看了眼他身边的文文,还是不甘心的打消了这个主意。 萃香总是在喝酒,她豪爽大笑。 “哈哈,回来就好,等会记得陪我喝几杯啊!” 诺鹭姬和米斯蒂嘟着嘴十分不满。 “呜,不要叫我小鸟(小·妞)啊。” 琪诺露插着腰,依旧没有理由、傻乎乎的自信满满。 “老娘可是最强的,当然好了!” 大妖精红着脸,小小声的道。 “好,你好。” 某只被无视的吃货怒发冲冠,张牙舞爪的朝陈安扑了上去。 “混蛋!混蛋!为什么那么多人,打招呼的偏偏没有幽幽子大人呀!” 露米娅和小伞泪眼汪汪的扑到了陈安身上 “大哥哥,大哥哥。” “主人!” 看着回答各不一样大家,陈安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躲开蕾米扔过来的杯子,一只手撑住扑过来想揍他幽幽子的脸,轻声道。 “诸位,我……回来了。” …… 芙兰,芙兰 安顿好和他一起回来的魔理沙,又躲开蕾米和幽幽子的追杀和热情的文文,陈安来到了地下室。 因为据咲夜说,芙兰正躲在这里一个人在哭呢。 推开破损的门,陈安踏入黑暗,轻轻的迈着步,来到了房中那张大床,就看见芙兰正蜷缩着小小的身体,在悄悄抹着眼泪。 随着芙兰小猫般蜷缩的身体抖动着,细微的呜咽声在房间里回荡起来。 “呜呜……” 陈安沉默了一下,就坐到床边将芙兰抱进了怀里,他温柔的摸着她秀发。 “芙兰,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呢?。” “大哥哥……” 芙兰将脸埋进陈安怀里,不敢看他,她哽咽着。 “对不起,大哥哥,都是芙兰不听话,才让大哥哥变成那样的。对不起,呜,对不起。” “没事的,没事的,芙兰不哭,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你忘了我以前和你说的话了吗?要开心哦。” 陈安笑着,轻轻拍着芙兰背,温柔安慰的起来。 “而且啊,我可从来没有怪过芙兰哦。” 芙兰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陈安。 “真,真的?” 明明大家都在怪她,哪怕有些人不说,她也能感觉出来。 陈安……真的不怪她吗? 陈安轻笑一声,轻轻捏了捏芙兰的小鼻子。 “当然了,芙兰这么可爱,我怎么会怪你呢。再说了,芙兰也不是故意的,我可是很清楚的。对吧?” 他用拇指轻轻拭去从芙兰红肿眼眶流出的泪水,柔声到。 “所以别哭了,那样会变得不可爱的,而且,我会心疼的。” 白色的光,眼睛的红肿消失不见。 “哇!大哥哥,大哥哥!” 我会心疼的,这句话一瞬间击破了芙兰的心防。她死死的抱着陈安,放声大哭。 “芙兰好怕,好怕大哥哥不理芙兰,呜……芙兰好怕啊……” “不会的,不会的,放心好了。” 陈安轻轻拍着芙兰背,将下巴轻轻的压在她的头上,轻声道。 “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芙兰并不抬头,用带着鼻音和哭腔的声音大声应到。 “嗯!” “那就开始咯。” 陈安微微抱紧芙兰,温柔的旋律便开始在黑暗的地下室回荡。 “哼哼哼哼哼哼哼……” “大哥哥,芙兰最喜欢你了。” 放下了担忧,疲倦不知不觉涌了上来。芙兰像小猫一般蜷缩在陈安的怀里,听着歌,安静的睡着了。 揉了揉芙兰秀发,陈安笑笑,便想将她放在床上,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结果失败了,因为芙兰抱的太用力,他无法拨开她的手,如果用力又怕吵醒她,最后也只能苦笑着摇头,就那么抱着她让她休息了。 他并不曾停下歌唱,只是声音更加轻柔了。 门外。 咲夜靠在墙上,出神听着地下室,那因为芙兰消失的哭声而越发响亮的曲调。 她不自觉微笑起来。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 沉眠中,芙兰好像看见了自己的过去。 …… 那被淡忘了的、幼时无忧无虑的欢笑似乎回忆了起来。 柔曦的阳光下,她纵情的与姐姐一起迎着风在田野里奔跑。 她虽然小,却总是跑的快,总是和姐姐淘气的显摆。 “姐姐,姐姐,你跑的没有芙兰快呢。” 记得那时,姐姐总是一脸微笑的夸她。 “哎呀,芙兰真厉害。” …… 美好的日子并不长,突如其来的厄运忽然降临了。 死亡,死亡,死亡。 无情的大火不知从哪里蔓延而来,将整个村庄吞噬殆尽。 杀掉这里的魔女与吸血鬼,与之有染的人员,格杀勿论! 那些穿着铠甲的家伙在烈焰中如此宣告,然后冷酷的屠尽了几乎所有人。 血与火,映红了世界。 …… 机缘巧合,她和姐姐变成了吸血鬼,并成功逃出生天。 她和姐姐的时间被定格了,两人从烈焰中重生,相依为命,踏上了不知何处是终点的逃亡。 她们在绝望中流浪,一次又一次的和死亡擦肩而过。 她从未成长,但保护她的姐姐却一天天在变化。 姐姐从开始胆怯变得无谓,弱小变得强大,稚嫩变得冷酷。 在鲜血中洗礼,在死亡中成长,最终成为了被歌颂,被膜拜的鲜红之幼月。 但始终不变的却是两人之间的感情。 相依为命,同生共死! …… 那是什么时候变化的呢? 不太清楚,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记忆空白的时间越来越多。 无法明白为什么,但与姐姐的距离似乎开始变得遥远。 “姐姐。” “对不起,芙兰小姐,主人她不在。” “姐姐。” “您来晚了,主人刚刚和帕秋莉大人出门了。” “姐姐。” “很遗憾……” 姐姐不在,姐姐不在,姐姐总是不在。 那样的日子不知过去了多久,姐姐忽然送了她礼物。 给她那因为一次为了救姐姐而坏掉的翅膀挂上了装饰。 七彩的水晶,很漂亮。 但是,姐姐。你为什么还是不在呢? …… 终于有一天,红魔馆的大家都不在了,除了咲夜、姐姐和帕琪,所有人都不在了。 然后她离开了久居的地方,和姐姐来到了新家,一处名为幻想乡的世界。 …… 记忆又一次空白之后,她被姐姐锁在了地下室。 流逝着,时间流逝着。 那样不见天日的日子过去了多久呢? 一年?十年?二十年?还是一百年呢? 不知道,她不知道,只知道,一个人……好害怕。 在漫漫不知岁月的时间里,在孤独寂寞的黑暗里。 一个人,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没有姐姐,没有美铃,没有帕琪,没有小恶魔,只有一天两次,并且马上就会消失的咲夜,其她的,什么人都没有。 漫长岁月里,陪伴她的除了孤独和黑暗,什么也没有。 开心是什么? 她好像记不清楚了,究竟开心是什么呢? 开心是笑吗? 唔,好像是。 一个人孤独的抱着布娃娃,自言自语作着稚嫩的游戏时的笑。 请问,那是开心吗? 一个人寂寞的数着房间里那无数布娃娃,将它们一个个从这里搬到那里时的笑。 请问,那是开心吗? 一个人蜷缩着躲在床上,望着看不清的天花板花纹,回忆着过去和大家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时的笑。 请问……那是开心吗? 或许都是吧,至少那时她是这么想的。 不过,在那时…… “大哥哥,你是来陪芙兰玩的吗?” 相遇之后,她才想起来。 原来快乐从不是自己一个人笑,而是身边有人陪伴,那种相互的情感。 她寂寞时,身边有人陪伴。 她无聊时,陪她玩耍、陪她闹。 她哭泣时,发现不是孤独一人。 她淘气时,看着那无奈的面容,听着那无奈的训斥。 她做错事时,得到的不是愤怒,不是责骂,而是依旧由衷的微笑。 哪怕什么也没有,只要身边陪着他们,心中有人牵挂。 那就是开心,那就是幸福。 大哥哥。 原来,从过去到现在。 有你和姐姐在身边,芙兰一直都很开心,也一直很幸福呢。 …… 不知过了多久,芙兰抖动着眼皮,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她下意识蹭着让自己感觉到温暖的胸膛,就听到了陈安的声音。 “醒了吗?” 芙兰抬起头,就看见陈安那微笑的脸,她眨眨眼,忽然兴奋起来。搂着陈安脖子,就小狗似得使劲在他脸上蹭起来。 “哇,大哥哥!大哥哥!芙兰最喜欢大哥哥了!” 陈安被芙兰蹭的有些痒,忍不住笑了起来,急忙制止了她的动作。 “好啦,好啦,快点住手。” “哦。” 芙兰应着,却还是抱着他脖子,不过却不在动作了。 陈安笑眯眯的问道。 “不伤心了?” 芙兰用力点头。 “嗯!芙兰听大哥哥的话,现在很开心呢。” 陈安的安慰,之前那场痛哭,还有那唱场解脱的梦,已经让芙兰放下了心中诸如:不安,害怕,孤独等等的所有负面情绪。 她眯着大眼睛,恢复了以往活泼的样子,非常开心。 “芙兰最喜欢大哥哥了!” 永远!永远!永远都喜欢! “呵,那就好。” 陈安放下心,一把抱起芙兰,然后跳下了床。 “走咯,让我们离开这个漆黑的鬼地方吧!” 芙兰搂着陈安脖子,咯咯笑了起来, “嗯,芙兰再也不要回来了!” 她手脚并用,就好像壁虎一般爬上了陈安脖子,然后坐了下来。 芙兰挥着手,开心的大叫起来。 “出发咯!” “没错,出发咯~” 陈安扶着芙兰落在他胸前的小腿,也是笑起来,然后迈开步伐,大步离开了地下室。 …… 原来如此…… 架着芙兰,陈安来到大厅,看到大厅那坐的满满当当的餐桌,不由惊愕。 已经到晚饭的时间了吗? “大哥哥!” 露米娅看见陈安,急忙就从椅子上跳下来,三步做两步飞快的冲了过来。 她有些不满。 “大哥哥,你刚才又跑到哪去了,露米娅怎么找不到啊?” 露米娅抱怨着,抬头就看见了骑在陈安脖子上,用下巴压在陈安头顶看着她的芙兰。 小家伙大眼睛一瞪,顿时勃然大怒。 “好呀!就说大哥哥怎么找不到,原来又是你这个讨厌鬼!” 露米娅气红了脸,跳着脚就想要把芙兰给揪下来。 “下来,你这个讨厌鬼快点给露米娅下来,那是露米娅的位置!” “噗!才不要,这是芙兰的。” 芙兰冲着在那跳脚的露米娅扮着鬼脸,然后又努力的抬高腿不让她抓到,说什么就是不肯下来。 露米娅气的眼睛都在喷火。 “讨厌鬼,讨厌鬼,快点给露米娅下来!”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就在露米娅和芙兰争执时,坐在那里的蕾米也是看着陈安皮笑肉不笑的道。 “哟,怎么还敢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跑出红魔馆了呢。” 她忽然用力一拍桌子,吓了所有人一跳。 蕾米事后找茬,开始破口大骂。 “你这个混蛋!居然敢骗我,明明就是B型血,还敢说不是! 之前又不经过我同意居然把黑白给带回来,你的眼里到底有没有蕾米大人存在啊!” 顺便一提,最让蕾米生气的其实是第一点。至于魔理沙?无视,无视就好了。 “是魔理沙啊!” 魔理沙也不满了。 “蕾米,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我都说了几次啦,不要叫我黑白啊,都说了,我只是穿的又黑又白啊!” 蕾米斜了魔理沙一眼,果断开始耍脾气。 “啰嗦,我说黑白就是黑白!” 魔理沙气结。 “你这个家伙!” 不掺和蕾米和魔理沙的争吵,美铃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喊起来。 “老乡!来这里啊!” 那里的诺鹭姬和小伞也是挥着手。 “喂喂,陈安(主人),这里,这里也还有空位!” 萃香挥着手中的酒葫芦冲陈安招起了手。 “哟,这里也行啊,来这里陪我喝几杯。” 米斯蒂气呼呼的瞪了翠香一眼。 “臭酒鬼!” “嗯嗯!” 大妖精和琪诺露急忙点头,显然很是认同。 她们三个,可是在翠香手里吃了不少苦头啊! 那么多人招呼陈安,文文也着急了,她扯着嗓门大声喊起来。 “喂,陈安,这里,来人家这里! 还有你们这些家伙,都给我闭嘴,和我抢陈安,小心我发飙!” 她瞪了一眼还在那挥手的小伞,诺鹭姬和美铃,对于她们想把陈安抢走的举动有些生气。 当然,值得一提的是,文文没瞪萃香,她……不敢! 瞅着文文这样,帕秋莉忍不住嘀咕起来。 “欺软怕硬的家伙。” 看大家招呼来,招呼去,就是没人先吃,幽幽子有些不爽了。她用筷子敲着碗,大肆抱怨起来。 “喂喂,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啊?快点开动啦,等了这么久,我早就饿了好不好!” 说着,她左右瞄了几眼,觉得没人注意,急忙伸手就要去偷吃。 “闭嘴,你这个臭亡灵,就你话最多!” 灵梦呵斥一声,又用筷子打掉了幽幽子贼兮兮抓菜的手。 幽幽子偷吃不成,顿时不开心的鼓起了脸颊。 “呜~讨厌。” 看着她们吵吵闹闹的样子,陈安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是热闹啊。” 他把芙兰从肩膀上放了下来,然后就抓住她和露米娅的手,将两只手放在了一起。 他认真的道。 “记得,以后不许吵,要当好朋友明白吗?” 这是他最不放心的,因为露米娅似乎很讨厌芙兰啊。 “不要!×2” 听到陈安的话,露米娅和芙兰异口同声的拒绝,然后同时就想抽手。显然很是不愿意。 呃,似乎搞错了。看样子不仅露米娅讨厌芙兰,芙兰好像也不怎么喜欢露米娅啊。 两个小家伙的反应让陈安有些头疼了。 他心里叹了口气,手却不放松,用力的抓着两人的小手,不让她们挣开。 陈安板起了脸,严厉的道。 “乖乖听话,要不然我可生气了!” “呜~” 露米娅和芙兰顿时不敢说话了,两人鼓着脸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哦,和她和好就是啦。” “这样才乖嘛!” 陈安轻松一笑,拍了拍两个小家伙的头,就一手牵一个走了。 “走吧,去吃饭了。” “嗯。” 两个小家伙点点头,就跟在了陈安的身后。 当然,芙兰和露米娅表面上是答应了,但在陈安看不见的背后,眼神却不断的交锋着。 “臭家伙!大哥哥是芙兰的!” “胡说!你这个讨厌鬼,大哥哥明明是露米娅的!” “哼!” 视线势均力敌,为了不让陈安发现,两人只能同时哼了一声,气鼓鼓的转过了头。 来到餐桌,在文文郁闷的表情中,陈安哪也没去,他让露米娅和芙兰去美铃身边坐着,就一屁股挤开了紫,在帕秋莉身边坐了下来。 被抢了位置,紫不满了,她用扇子一个劲的敲陈安的脑袋,大声质问起来。 “喂,你干嘛?那么多位置不坐,抢我的位置做什么!” “吃饭啊!” 反正扇子敲得也不疼,陈安就无视了紫的不满,他理所当然的道。 “吃饭了,我当然得盯着姆Q,省的她挑食啊。” 没想到陈安坐在她身边居然是这个原因,帕秋莉真是郁闷坏了。 她学着紫,用书本也敲了陈安脑袋两下。 “姆Q!你这个讨厌的家伙!” 陈安伸手抓住帕秋莉的手腕,一脸无奈。 “好啦,别闹了,吃饭了。” 随着这句话,晚餐开始了。 不同以往,现在的餐桌可是比之前只有红魔馆的人时热闹何止十倍! 餐桌上魔理沙,露米娅和幽幽子三人动作是一个赛一个的快! 魔理沙还好,她只是抢吃的动作快,但吃不了多少。 露米娅也是,虽然是个小吃货,肚量不一般,但是和幽幽子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幽幽子完全就是饿死鬼投胎!吃饭完全就是在扫荡!甚至后来还嫌筷子动作不够快,直接就拿着盘子往嘴里倒。 那种吃相,真是一看也觉得饱了。 顺便一提,虽然吃饭的效率等于扫荡,但幽幽子的吃相真是好的不像话,也不知道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还有紫,这个狡猾的家伙,吃饭居然用间隙作弊! 吃什么都不用筷子,而是用间隙直接把食物弄进碗里,不仅效率,还省事,完全不用动手呀。 这让幽幽子羡慕的要死,因为她要是会这招,就可以直接把所有的食物送进自己的肚子,连嚼都不用嚼了。 当然,要是这样,其他人就得饿死,绝对! 美铃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逗露米娅,不把她气的哇哇叫决不罢休。 顺便一提,蕾米这次很是不爽,因为她和陈安坐的太远,完全无法享受和陈安抢东西吃的乐趣了。 还有萃香这个酒鬼让人头疼,一开饭啥也不吃就四处敬起酒来,直吓得米斯蒂、大妖精立马就从她的身边跑开,坐到了离她远远的位置才安心。 不过她们是没事了,但不知深浅的诺鹭姬,小伞还有小恶魔就倒了血霉。没一会,三人就全被萃香灌到了桌子底下,晕乎乎的说起了醉话。 还有琪诺露这个笨蛋,苦头明明吃的够多了,偏偏还不服气,居然还大叫着“老娘是最强的”想和萃香拼酒,要不是大妖精动作快,桌子底下肯定多她一个。 到后来,萃香灌趴了身边的人,就和郁闷的文文喝了起来。 这两个家伙倒是将遇良材,一个一个比一个能喝,最后也不吃饭,就在那里兴高采烈的比划着拼起酒来了。 就这样,萃香还嫌这不热闹,又把一边看热闹的灵梦,伊凛还有犬走椛全拉了进来,呼呼哈哈的好不热闹。 至于帕秋莉?由于生怕陈安又给她夹什么不爱吃的东西,所以一开饭,她就一句话也不说,在那使命的拔着白饭。 见此,陈安就很开心的在她瞪眼的表情中,给她夹了满满一碗的各式好菜,当然,全是她不爱吃的。 这还不满足,陈安最后还拍了拍她肩膀,笑眯眯的道。 “要全部吃完哦。” 帕秋莉差点没气吐血! 最开心的还是芙兰,虽然刚开始因为动作慢什么也没吃到,但最后却有陈安照顾替她夹菜,让她开心的要死。 一大桌,大家各有各的热闹。 翠香她们拼酒,声音一个赛一个大。 “伊凛,你输了,喝!” “喝就喝,谁怕谁!还有文文你这个家伙,居然敢幸灾乐祸,你也给我喝!” “啊~” “哈哈,活该。” 幽幽子她们抢着菜,把餐桌搅得天翻地覆。 “你这个臭小鬼,那是我的!” “胡说,明明就是露米娅的!” “幽幽子大人,你就别耍赖了。” 被萃香灌的诺鹭姬几人,一个个趴在那说醉话。 “唔,喝就喝……呜,还有陈安你这个讨厌鬼,不许喊我小·妞……” “主人,呜,主人……” “哇,帕秋莉大人,我错了,罚我抄书,那这都是陈安让我干的。” 话说回来,小恶魔到底梦到了什么啊? 蕾米和魔理沙又掐了起来,咲夜无奈在一边劝。 “你这只臭黑白,快点帮本大小姐夹菜!” “不要!” “哇啊,你想和陈安那个混蛋一样,死上一万遍吗!” “大小姐……” 大妖精,米斯蒂两人训着琪诺露,琪露诺却始终自信满满。 “⑨,你这个笨蛋,居然想和那个大酒鬼拼酒!” “没错,没错。” “嘁,老娘可是最强的,这次一定能赢!” 吃着东西,帕秋莉泪流满面。 “呜~好难吃。” 紫左顾右盼,觉得一个人无聊,于是加入了翠香她们。 “喂喂,灵梦,萃香,加我一个!” “唔,芙兰最喜欢大哥哥了。” 这是一边吃饭,一边含糊不清说话的芙兰。 大喊、欢呼、争吵、醉昵、劝阻、得意、郁闷、欣喜、无奈。 各种声音夹杂着,揉合着,混合成一曲喧嚣而又动听的乐曲,在红魔馆的大厅回荡。 陈安环顾四周,视线在大家身上一一扫过,然后站了起来。 他举起面前的酒杯,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干杯啦!” 陈安仰首,将酒一饮而尽。 于此,晚宴化为了喧嚣的酒宴。 欢笑不曾停歇。 …… 当晚酒宴结束,送走灵梦她们几位客人,又让几个小家伙自己去睡,陈安独自一人回到房间。 魔法灯并不算太明亮,却依旧可以清晰的看清房间的一切。 陈安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发呆。 镜中的他早已不像来时那样潇洒。 原来一头黑发此刻却白与黑平分秋色,不,应该是白占据了更多。 以额中为中点,左侧全部的头发和右侧的额前,雪白已经占据了超过一半的位置。 那种白不似咲夜那种美丽的银白,而是死灰的苍白,不仅难看,还给人种行将就木的感觉。 楞楞看着镜中的自己,陈安嘴角的微笑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已经自从睁开眼就听不见的左耳,长长的叹息一声。 “原来如此吗……” 他愣了会神,忽然摇摇头,洒脱一笑。 “算了,活着就好。不是吗?” 自言自语着,陈安躺床上睡着了, …… 惊悚的清晨 第二天,当陈安起床时,他发现了一件令人惊悚的事。 文文居然躺在他身边! 这不算什么,重点是没穿衣服啊! 什么情况!? 陈安吓得急忙推开文文架在他身上的雪白大腿,然后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发现什么也没少,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看来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他对着身边抱着枕头呼呼大睡的文文,大声叫了起来。 “文文!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 “唔……” 文文听见喊声迷迷糊糊的挣开眼睛,又打了个哈欠就和他打起来招呼。 “嗨,陈安,早上好啊。” 看着文文漫不经心的样子,陈安有些气急败坏。 “好你个鬼啊,都说了你到底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啊!你不是应该和伊凛她们回去的吗!还有!衣服?你的衣服呢!” 躺在一张床上也就算了,文文她的衣服呢!为什么会是光溜溜的,要不是他的衣服一件也没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呢! “哎呀,干嘛在意那些细节啊。” 文文想狡辩,不过在陈安严厉的目光中不得不妥协了。 “好啦,好啦,我是回去了,不过后来又跑回来了,至于衣服……” 她突然捂着脸哭哭啼啼起来。 “呜呜,你这个家伙,明明就是你强硬的扒了人家的衣服,居然还敢问人家的衣服是怎么没的。 呜呜,你这个坏蛋,亏人家那么相信你,居然那么粗暴,人家看错你了啦!呜呜……” 陈安:“……” 他眉头跳了跳,却沉默不语,只是冷冷的盯着文文在那装模作样的抹着眼泪。 “呜呜……” 文文哭了好一会,发现陈安没动静,于是分开手指偷偷观察起来,发现陈安面无表情的样子,她哭声顿时小了下来。 又哭了一会,文文发现陈安还是无动于衷,顿时鼓起了脸,愤怒的对着他指责起来。 “喂,难道看到人家哭,你就不会关心一下嘛。” “关心?” 陈安冷笑起来。 “那么请问你哭的时候,眼泪在哪呢?” “呃。” 文文表情一滞,顿时讪笑起来。她把被单一裹,就亲热的往陈安怀里蹭,粘糊糊的卖起萌来。 “啊呀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细节你个头啊!” 陈安无奈叹口气,一把摁住文文往他脸上蹭的脸教训起来。 “你这个家伙这样,就不怕出什么事吗?” “出事?” 文文甩甩头挣开陈安的魔爪,泛起了嘀咕。 “我还巴不得出什么事。” 说到这,她气呼呼的瞪住了陈安,大肆抱怨着。 “话说,陈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明明已经睡着了,为什么人家拔你的衣服,你还是能阻止人家啊!” 真是太奇怪了,明明睡得那么沉,为什么还能阻挡她脱他的衣服的动作呢? 难道又是什么她不知道的能力?真是太可怕了! 陈安:“……” 他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还想拔我的衣服?” 文文使劲点头。 “呜呜。” 看文文这样,陈安真是哭笑不得。 “文文。你到底想干嘛啊?” “当然是生米煮成熟饭咯。” 文文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害臊,反而还理直气壮。 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这样你就不能像上次一样扔下人家了。” “没错,这样你就不能丢下人家了。” 文文自言自语了一句,便抬起头目光直视着陈安眼睛,她的眼中里充斥着炙热到让人动容的感情。 陈安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文文笑起来。 “人家不会再放手了,人家发誓,以后无论你在说什么,人家也绝对不会放手了。” 她这么说,泪水不知不觉的从眼中流下,染湿了脸颊。 文文似乎没有察觉,只是用哽咽的声音异常坚定的宣誓。 “死,也不会放手了。” 陈安愣住了,看着文文脸上的坚定,不由叹了口气。 他一把把哭泣的文文搂在怀里,轻声道。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这句平淡无奇的对不起,却让文文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她死死搂着陈安,哭的撕心裂肺。 “呜哇!讨厌的家伙,干嘛骗人家啊!人家,人家好害怕,你差点就死了,差点,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再也见不到你了!哇……” 失去了才知道拥有的幸福,文文发誓,那种失去,她绝对不要再让它发生!哪怕付出所有,也绝对不要! “对不起,对不起。” 陈安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 文文的泪水似乎从胸口渗进了他的心,窒息却又让人心暖。 真是令人沉重的感情啊~ 不仅文文,露米娅,芙兰,还有大家都是啊~ 就在陈安抱着痛哭的文文安慰时,房间门忽然咔的一声被人打开了。 推开门,美铃和帕秋莉走了进来,美铃招呼着陈安。 “老乡,吃饭,饭了……” 她的话忽然卡住了,看着床上陈安搂着那痛哭的文文,美铃目瞪口呆。 美铃嘴角抽搐一下,二话不说推着身边黑着脸的帕秋莉转身就走。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说着,还不忘顺带把门给关上了。 “什么意思?” 陈安一愣,但低头一看还在自己怀里哭的文文顿时反应过来。 他急忙推开文文,跳下床,冲出门冲美铃和帕秋莉大叫起来。 “哎?哎!别走啊,美铃!这是误会,误会啊!!!” …… 大厅里,大家听着陈安对于早上发生的事的解释,都有些狐疑。 “所以说,事实就是这样?” “没错,没错。事情就是这样,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啊,绝对是姆Q和美铃误会了。” 陈安诚恳的就差没对天发毒誓,他指着自己信誓旦旦的道。 “你们也都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我可是诚实、诚恳、帅气……” 在所有人满头黑线的表情中,陈安一口气夸了自己好久,最后才言之凿凿的下了结论。 “像我这种绝世无双的好男人,怎么可能会乱搞嘛!” “误会个屁啊!” 见陈安这时候还敢恬不知耻的自卖自夸,帕秋莉气的差点没把书拍他脸上去! 她一拍书,怒不可遏的样子。 “你以为我是瞎子吗!衣服都没穿搂在一起,还哭哭啼啼的,还说是误会!谁信啊!” “我想信,可是和帕琪说的一样,这让人怎么信啊!” 美铃也是脸色涨红,胸膛一起一伏,情绪少见的激动起来。 “老乡,我真是看错你了!居然无媒苟合,在红魔馆里做那么没有廉耻的事,真是看错你了!” 蕾米啥也不知道,但还是凑着热闹叫嚣起来。 “扣工资!扣工资!” “啧啧,你果然是个色狼。” 魔理沙也是有些不爽,她突然警惕起来。 “话说,你当初真的没对我的衣服做什么奇怪的事?” “做个屁啊!” 陈安脸一下就黑了,觉得自己的品味真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他冷笑起来。 “就你这个胸部只比飞机场好一点的邋遢鬼,哪个没有品味白痴会那么干啊?哼哼,就算要做奇怪的事,我还不如去找姆Q呢!” 至少她的胸大! “飞机场!?” 魔理沙大怒,抓起面前的碗就奋力朝陈安扔了过去。 “你这眼光差劲的混蛋,人家可是有B的啊!” 等等,B? 魔理沙忽然愣住了。在这个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羡慕嫉妒恨起来,D啊,紫居然有D啊,太让人嫉……啊,不。羡慕了。 还有这个家伙! 魔理沙用诡异的眼神看着陈安。 居然知道紫这么隐私的事,还说是用手量出来的。真是个人渣!人渣到无可附加了! 帕秋莉也是脸色通红,直接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举着书就冲陈安追了上去。 “混蛋,居然敢这么说,去死吧!” 什么叫不如对她做,这是在占她便宜,还是瞧不起人啊! 陈安见势不妙,急忙拔腿就跑。 他躲在美铃身后,苦口婆心的劝着帕秋莉。 “姆Q,冷静,一定冷静啊。” 听陈安又喊她那个讨厌的外号,帕秋莉一记飞书就向陈安扔了过去。 “冷静个头,去死!” 陈安脑袋一缩,书就向美铃飞去了。 美铃伸手抓住手,十分郁闷。 “帕琪,你砸错人了呀。” 帕秋莉劈手从美铃手里夺回书,理都不理她,就继续向陈安杀了去。 “混蛋,让我干掉你!” “当我傻啊。” 陈安嘀咕一句,继续跑。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帕秋莉还是追不上陈安,最后只能瘪瘪嘴,无可奈何的放弃了。 她狠狠瞪了那里正冲她挤眉弄眼的陈安。 “混蛋,别让我逮着,要不然一定打死你!” “嗨嗨,我一定不会让你抓到的。” 闹了一阵,话题总算是回到了原点。 就着陈安究竟有没有和文文乱来这点,大家展开了激烈的争辩。 当然,说是争辩,但情况其实是一边倒的。 魔理沙表示完全不信任陈安,她言之凿凿的道。 “像那种人渣,身边有肉不吃,怎么可能嘛!” 蕾米和帕秋莉向来都和陈安不对头,陈安不开心,她们都开心。 所以两人看着陈安拉着脸的样子,对此都表示了热烈的赞同。 “魔理沙(黑白)说的对!” 小恶魔低眉顺眼的站在帕秋莉身后,对此不发表意见。 咲夜沉思了一会,最后叹口气道。 “陈安,麻烦床单自己洗。” 陈安:“……” 他斜着咲夜。 喂喂,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是说了吗,我什么也没干! 美铃拍了拍陈安肩膀,一本正经的样子。 “古人云:食色性也,老乡,不必在掩饰了,我相信你的人品。” 陈安:“……” 视线从咲夜身上移开,他开始斜美铃了。 喂,你这话是相信我的意思吗?食色性也,你这完全就是不相信呀! 翠香喝着早餐(酒),哈哈大笑。 “陈安是男人嘛,我们应该理解他才对。” 陈安怒摔,气的差点没一脚踹过去。 理解个屁!这完全就是火上浇油啊混蛋! 露米娅、芙兰、琪露诺三个小鬼啥也不懂所以不发表意见。 诺鹭姬也不发表意见,只是那嫌弃的表情说明了什么。 最后的米斯蒂和大妖精,还有小伞倒是都很愿意相信陈安。 只不过—— 陈安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斜不过来了。 混蛋!你们相信,脸红干嘛! 当然大家说是这样说,但其实也都相信陈安的人品,虽然他总是油嘴滑舌,但的确不是那种吃干抹净不认人的家伙。 基于这点,再加上文文的解释,众人更是如此了。 当然,文文的解释很让人无语就是了。 文文是这么解释的。她插着腰一副很不忿的样子说道。 “你们以为我不想和陈安做什么吗?可陈安那个混蛋!居然连睡着了都穿着衣服! 这样也就算了,明明都睡着了,他的衣服我居然一件也脱不下来,这是怎么回事嘛!” 听着她没有节操的的解释。帕秋莉火冒三丈,也不在嫌弃陈安,就对着文文开火起来。 “你这只不知廉耻的臭乌鸦,到底是怎么跑进来的!” 昨晚明明走了,还有美铃看门,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哼哼。” 文文挺着胸,一副得意的样子。 “不就是偷偷潜入红魔馆嘛,这简直就是小意思。 我可是幻想乡最厉害的新闻记者,别说是玩潜入了,就是要我拍你的**,我都做得到!” 因为要是不会偷拍,那可就什么也拍不到了。 顺便一提,潜入红魔馆,文文已经干了很多次了。 “什么!” 不等帕秋莉发飙,陈安就眼睛一亮,凑了上来。 他鬼鬼祟祟的样子。 “真的?那文文你现在有没有,拿两张我看看,谁的都行。” 陈安偷偷冲文文挤眉弄眼,示意她配合一下,转移大家的视线。 被所有人鄙视,那种感觉可不好玩! “唔。” 文文好像明白了什么,鼓着脸想了一下,给出了答案。 “除了咲夜,还有璐璐和几个小鬼头的,在这里人的人家都有。” 当然,不是那什么什么照,不过春光大泄倒是真的。 “哎~~~” 米斯蒂和大妖精脸色通红的尖叫起来,萃香更是一口酒喷了出来,她有些不可思议。 “连我的都有啊!” 她这才回来了几天啊,文文居然就拍到了她的照片。 果然,狗仔文真是名不虚传,偷拍技术太可怕了! “嘿,还真有啊。” 陈安很是满意,看样子文文还是蛮配合的嘛。 他想了想,贱笑起来。 “蕾米的就算了,不说已经看过了,就那有跟没有一样的飞机场也没什么好看的。 姆Q嘛……嗯,也算了,也看的差不多了。 萃香……” 陈安看了眼萃香,忍不住一撇嘴,。 算了,一看就和蕾米差不多,甚至有可能还没蕾米强,也没什么好看的。 陈安的表情恶意满满,让翠香一下黑了脸,她十分不满。 “喂喂!陈安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是在鄙视她吗,混蛋! 陈安面不改色,就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这么熟了,看你的多不好意思啊。” 翠香斜眼,毫不掩饰内心的怀疑。 “真的?” “当然!” 陈安言之凿凿给了答复,就不动声色的开始转移话题。 “文文,飞机场的姆Q的不要,你把小恶魔和美铃的给我吧。至于魔理沙……” 陈安瞅了眼魔理沙,不屑一顾。 “算了,那邋遢鬼我怕看了瞎眼,还是不要了。” 蕾米柳眉倒竖,龇着两颗小虎牙直杀向陈安。 “飞机场!?混蛋,居然敢这么说蕾米大人,我要宰你十万遍啊!” 魔理沙暴跳如雷,挥着扫帚紧随蕾米其后。 “哇呀,你们这两个不知廉耻的混蛋,给老娘站住,老娘保证打不死你们!” 美铃和小恶魔也是脸色通红,嗔怒不已。 “老乡(陈安)!” 帕秋莉呵呵一笑,魔导书翻开,魔法就直扑文文手里的相机而去。 文文大惊失色,急忙护着相机拔腿就跑。 “混蛋,为什么会打我啊!” 帕秋莉冷笑。 “说什么傻话,东西在你手上,不揍你揍谁?” …… 经过一番追逐,在后来加入的众人配合下,文文的相机终于被抢了下来。 魔理沙拍着相机,有些纳闷。 “这玩意怎么弄呀?要魔力吗?” 她可不会用这种高科技。 “白痴!看我的。” 蕾米白了她一眼,一把将相机从魔理沙手里抢了过来。 她一开始还蛮有兴趣的摆弄着上面的按钮,不过摁来摁去。摁了半天结果还是没什么用,顿时不耐烦了。小脾气上来,蕾米就要把相机往地上砸, “算了,砸了拉倒,这样就什么也没有了。” “哇!住手啊!” 文文吓了一跳,急忙挣开了美铃和小恶魔的手,上前一步把自己心爱的相机抢了回来,爱惜的把相机抱在怀里,生怕出什么问题,还检查了两下。 没发现什么问题,她就把不满发泄到了蕾米头上。 “蕾米,你干嘛啊?你那样要是把我的相机砸坏了怎么办?” 蕾米哼了一声,表情十分鄙夷。。 “我本来就是准备砸了它,你眼睛瞎了吗?” 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真是没用。 陈安啧啧称奇。 “蕾米,你们的反应也太夸张了吧?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用得着这样吗?” “玩笑?” 美铃一愣。 “老乡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啦。” 陈安若无其事的耸耸肩。 “只是和文文活跃一下气氛嘛。” 准确的说,是转移一下大伙的注意,嘿嘿,现在看来,很有效啊。 因为大家都不在关注早上的事,而是关注文文的相机了。 文文为了自己心爱的相机,也赶忙附和起来。 “没错,没错,我怎么可能会有你们的**嘛,像我这么有有职业操守的记者,才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呢。” 别说没有,就是有现在也得说没有! 文文这么想,就一脸诚恳的开始保证。 “我保证,绝对没有!” “活跃气氛?” 魔理沙没听文文的话,而是抓起帕秋莉的书一下朝陈安拍了过去。 “活跃气氛你就拿我开刷,要死了吗!” 陈安一个蹲身躲开魔理沙拍过来的书,陪笑起来。 “好啦,别生气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说实话的。” “实话!?” 蕾米眯着眼,语气十分危险。 “你说蕾米大人飞机场是实话?” “错觉,那绝对是错觉。” 陈安感觉周围的空气一冷,急忙改了口。 他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变脸比翻书还快,一扫嬉皮笑脸的神态,义正辞严起来。 “像蕾米你这种心胸宽广,人格伟大还威严满满的人,怎么可能会是飞机场,那绝对是你听错了。” 那掏心掏肺的神态,真诚的让人动容啊! “哼哼,算你识相。” 蕾米被夸的乐不笼嘴,也就不和陈安计较了。 至于其她人,除了魔理沙,就更没人想和他计较了。 再加上闹腾了那么久,大家也都饿了,所以除了魔理沙还在恶狠狠的瞪着陈安,大家也就将这件事揭过去,吃饭了。 …… 求诺璐姬鱼尾变成腿,里面穿什么 吃过早餐,众人各有各的事,大都从大厅离开了。 美铃回去看门了。 露米娅,芙兰还有琪诺露和小伞四个小家伙也聚在一起,不知道钻到了红魔馆的那个角落去玩了。 蕾米更是咬了陈安一口试了试血的味道,觉得十分满意,就让咲夜弄了一点他的血,和帕秋莉还有小恶魔坐在那里喝起了早餐茶。 因为都喜欢唱歌,所以米斯蒂在和诺鹭姬没和露米娅她们乱跑,而是坐在那讨论怎么唱歌更好听。大妖精静静地坐在她们的身边,还时不时偷看陈安两眼。 萃香则是躺在陈安旁边醉醺醺的喝着酒。 至于魔理沙,她向来是个闲不住的人,所以吃过饭就骑着扫帚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当然,按陈安想,大概是去了灵梦那。 还有文文,她吃过饭也没跑,而是一直低眉顺眼的坐在那不动,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好一会,等到人走了一大半,她才贼兮兮的左右瞅着几眼,发现没人注意,就一把将陪翠香喝酒的陈安拉到了一个角落,那偷偷摸摸的样子,就像地下党接头似的。 陈安看着表情鸡贼鸡贼的文文,不禁莞尔。 “文文,你干嘛?怎么这种表情?” “唔,等一下。” 文文还是不放心,又贼头贼脑,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还是没人注意,这才搭着陈安肩膀奸笑起来。 “呐呐,陈安,要不要看美铃和小恶魔的照片啊?” 她可是一直记得陈安之前说的话呢! “嗯?” 陈安一愣,吃惊的差点咬了舌头。 “开玩笑,你还真有啊!” “哎啊,小声点。” 文文吓得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又左右瞧了瞧发现没人注意,才小声的抱怨道。 “笨蛋,人家的相机可是好不容易才保住的,你这么大声,要是被蕾米她们听见了还得了!” 看着文文小心翼翼的样子,陈安也小声了下来。 “不是,你刚才不是说什么也没有吗?怎么现在又有了?” 文文白了陈安一眼,一副‘你是笨蛋吗’的样子。 “笨啊,要是不这么说,人家的相机还能保得住吗?而且,你以为我幻想乡第一记者的称号是白给的吗!” 接着就把脑袋凑了过去,小小声的道。 “话说你到底看不看啊,虽然没有那种照片,但是衣服少的、走光的人家有很多呢。 对了,要是红魔馆的不看,人家还能弄来其他的。” 文文掰着手指开始数。 “小椛灵梦爱丽丝,阿求慧音秋静叶。 小町妹红秋穰子,荷取羽立神奈子。 早苗雏橙诹坊子,哪怕是蓝和依凛大人,只要你想要,人家就能给你弄来!” “这个,那个……” 陈安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还说不是八卦记者,偷拍的人居然有这么多人。 天啊!文文你真是不愧于魔理沙说的狗仔文这个称号啊,简直就是无孔不入,太可怕了! 而且是错觉吗?他好像听见了很多妖怪山熟悉的名字呢。文文,你这么卖队友,真的没问题吗? “哎,不行吗?” 看着陈安楞楞的样子,文文有些误会,她一咬牙一跺脚,为了陈安真是豁出去了。 “那我给你去搞天魔大人和八云紫大人的怎么样?风见幽香也可以。 要是还不行,诺鹭姬和露米娅那几个小鬼头的人家也能弄来,要不要!” 陈安:“……” 陈安听到最后,差点没吐血,他一把捂住了文文的嘴,哭笑不得。 “文文,你真把我当变·态了吗?都说了只是开玩笑,来玩笑啊!我谁也不要,明白吗!” “哎~怎么这样啊!” 文文有些丧气。不过觉得男人都是口是心非,所以还是有些不死心,她又问了一遍。 “真的不要吗?” “不要,不要,绝对不要!” 陈安回答的非常坚定,他是个男人没错,但可不是色·情狂! 同时,陈安心里也下定决心。 以后一定要小心预防偷拍,文文真是太可怕了。 文文瘪瘪嘴,垂头丧气起来了。 “呜,讨厌!” …… 制止了文文可怕的误会,悠闲时光转瞬间就过去了。 几天后,吃完午饭又被蕾米放了一点血,陈安看着在那哼着曲蹦蹦跳跳的诺鹭姬,终于忍不住问出了纠结了他好几天的问题。 “喂,小·妞,你那看起来很好吃的鱼尾巴呢?为什么会变成腿啊!” 自从上次回来发现诺鹭姬的尾巴变成白嫩嫩的大腿后,这个问题就一直在他的心里缠绕。 当然,最让陈安好奇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他忽然沉思起来。 “哎?” 陈安的称呼让诺鹭姬鼓起了脸,她不满的强调着。 “讨厌,我叫诺鹭姬,不许叫我小·妞。” 不过诺鹭姬气来的快,气消得也快,所以马上就踢着腿得意起来。 “嘻嘻,厉害吧,人家虽然是人鱼,但可不仅仅是只能在水里活动呢,只要我愿意,可是能把尾巴变成脚呢,这样在岸上也能生活了。” 要不是这样,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雾之湖! “哇哦~” 魔理沙惊叹起来。她想着要是自己也能像诺鹭姬一样就好了,水底一定有很多好东西。 魔理沙这么想,急忙伸手擦了擦口水。 哇,不行,不行,在想下去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帕秋莉也是眯着眼睛,看着诺鹭姬的腿有些心痒痒。 鱼尾变成双腿,这到底是什么原理?啧啧,突然好想研究一下。 似乎感受到了帕秋莉的想法,诺鹭姬顿时打了一个寒颤,然后躲到了一边。 “嘁,小气。” 帕秋莉偷偷撇撇嘴。转头看向了陈安。 看着在那摸着下巴思考的陈安,她十分奇怪。 这家伙又在想什么? 身为魔女,帕秋莉一向掩饰自己的好奇心,探索精神很强。 她不客气的问道。 “喂,你这个家伙在想什么奇怪的事吗?” “奇怪的事?” 陈安回过神有些不满了。 “那是姆Q你吧,我想的可是很严肃的事呢。” 帕秋莉嗤之以鼻, “嘁,我才不信呢。”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严肃的事可以想的?肯定在骗人。 米斯蒂鸟耳朵动了动,也有些好奇。 “嗯,那恩人你在想什么呢?” “这个嘛……” 陈安犹豫了一下,目光直直的看着诺鹭姬,似乎看看透她身上的和服一般。 诺鹭姬有些不自然,缩了缩身体,脸红起来。 她故作凶狠。 “喂,那种失礼的目光,你到底在想什么!” 陈安嘿嘿一笑,非常城市? “我在想,小·妞你的腿是尾巴变的,那底下到底有没有穿东西呢?如果有,那是什么呢?真是很好奇啊。” 鱼尾巴变得腿到底有没有穿东西呢?如果有,又是什么呢?亵裤?安全裤? 陈安真是太好奇了。 众人——僵。 果然是很严肃的问题啊,严肃的让大妖精和米斯蒂脸红,严肃的让萃香喷酒,严肃的让蕾米发呆,严肃的都让帕秋莉破口大骂了! “你这个家伙,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啊,变·态是不是啊!” 露米娅和芙兰也是好奇起来,两个小家伙眼珠一转,就跑过去想要往诺鹭姬的衣服底下钻,却被美铃一手一个抓住了。 她无奈的笑起来。 “二小姐,露米娅,这可不是你们该好奇的。” 当事人诺鹭姬暴跳如雷,张牙舞爪的就朝陈安扑了过来。 “你这个满脑子龌龊思想的变·态,给我去死啊!!!” “干嘛这么生气啊,不过是好奇嘛。” 陈安嘀咕一句,果断转身就跑。 先不说他是文明人,不喜欢动手。就是和女人打架,这种事传出去也不好听。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八成打不过诺鹭姬,好汉不吃眼前亏! 魔理沙大声的为诺鹭姬加起油来。 “哇哦,璐璐加油,干掉陈安,加油,加油!” 而看着被诺鹭姬追的到处跑的陈安,魔理沙眼珠就滴溜溜转起来,忽然有些蠢蠢欲动,也想掺上一脚。 顺便一提,魔理沙最近一直在研究怎么让陈安倒霉吃苦头,可用了很多办法,一次也没成功过,反而自己倒了不少霉,顺带着,连掺和进来的蕾米也一样。 现在这种情况,由不得她不心动啊。 得到魔理沙的支持,诺鹭姬跑的更快了。 眼见诺鹭姬马上就要追上陈安,露米娅几个小家伙顿时惊呼起来。 “哇哦,大(安)哥哥(主人)加油,大(安)哥哥(主人)加油,不要被璐璐追上啊。” 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陈安跑的更卖命了。 看着前面自从他说出那个问题后,就一直仵在那里皱着眉头发呆的蕾米。陈安大喊起来 “喂喂,蕾米,让开啊,挡在那里干嘛啊!” 蕾米没有反应,还在思考中。 见蕾米一动不动,一点没有走开的样子,陈安急了。 据他被追杀的丰富经验,他敢发誓,现在拐弯肯定要被抓到! 可不转弯…… 算了,晚死总比早起好,死就死啦! 陈安一咬牙,干脆不在做声,直接摁着蕾米脑袋,就像跳木马一样,蹭的一下就从她头上跳了过去。 看见陈安如此利落的逃离危险,芙兰她们欢呼起来。 “哇,大(安)哥哥(主人)好厉害,加油加油!” 见此,追在他身后,马上就要抓住陈安的诺鹭姬顿时郁闷坏了。 她可不敢这么干! 迫于无奈,诺鹭姬只好从蕾米的身边绕了过去,只是耽搁了这会功夫,又被滑溜的陈安跑远了。 在欢呼中,蕾米回过神,却还是有些困惑的样子。 之前发生了什么? 蕾米琢磨着,忽然一锤手,恍然大悟。 哦!对了,是那家伙从她头上跳过去了! 蕾米这么想,就呆呆的抬起手摁了摁自己脑袋,接着又抬高比划了两下,如此又两趟,忽然脸色发白,捂着胸口,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 她嘴里喃喃着“身高,身高……”什么的,瞬间在那石化了。 咲夜有些担心。 “大小姐?” 不等咲夜问蕾米怎么了,蕾米就已经恢复了。 她一下抬起头,看着还在那乱窜的陈安火气狂飙,瞬间抓狂了。 在米斯蒂她们心惊肉跳的眼神中,蕾米掏出冈格尼尔,背后也似乎有无数的火山喷发。她咬牙切齿的大喊起来。 “混蛋,居然敢鄙视蕾米大人的身高,我宰了你,一定要宰了你,十万遍,一百万遍啊!!!!!” 魔理沙大喜,唯恐天下不乱的喊起来, “加油,加油,蕾米加油!” 而既然蕾米也加入了,魔理沙现在自然也不在犹豫。 她站起来摆了摆头上的帽子,就一脚踢开屁股下的椅子,嚣张大笑起来。 “哇哈哈,让本大人也来教训教训这个混蛋吧!” 说着,也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 在陈安身上吃了那么多苦头,正好借这个场子一起找回来。 “哇哦!” 看到魔理沙也加了进去,芙兰、露米娅两个小鬼头顿时惊呼一声,然后兴冲冲的加入了乱局。 “大(安)哥哥,芙兰(露米娅)也来。” “还有我,主人顶住啊!” “哈哈,最强的琪诺露也来了。” “喂,露米娅,别抓我啊!” 随着人数越来越多,场面越来越混乱。 奸滑无比的陈安摆脱大家的视线,看着混乱的场面擦了擦汗,就趁着她们不注意,低着身子偷偷摸摸的跑路了。 有些太夸张了,还有几个小家伙捣乱,还是溜吧。 又过了好一会,场面才慢慢冷静下来,魔理沙掰开缠在身上的芙兰和露米娅,左右看了看,有些纳闷了。 “陈安人呢?” 她追了半天,结果除了几个小家伙。连陈安的影子都没逮到。 蕾米也是喘着粗气左翻右找,最后还在桌子底下看来看去了好一会,可是都没发现人。 她挥着冈格尼尔,愤怒的叫起来。 “那个混蛋呢!!” “哦。” 正隔岸观火,喝茶看热闹的帕秋莉应了一声。 “好像跑了。” “跑了,怎么跑的?” 诺鹭姬看着在那开心拍手的露米娅她们,真是郁闷坏了。 都是这些家伙,害她追丢了人。 帕秋莉姿态优雅的放下茶杯,漫不经心的解释了这个愚蠢的问题。 “当然是用腿跑的,而且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啊?” 在蕾米她们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中,她又道。 “那个混蛋可是会瞬移的啊。” 虽然几乎没见过他用,但他的确会啊! 大家有些失神,因为在红魔馆,陈安无论被谁追都很少,不,是从来不用这招呢,搞的她们都快忘了。 帕秋莉看着她们,忍不住叹了口气。 “再说了,刚才你们一群人追他一个人,以那混蛋奸滑的性子,他不跑才怪呢。” 蕾米的怒火瞬间消失了,冈格尼尔往地板一插,她愤愤不平起来。 “可恶,又被那个家伙耍了。” 说是这么说,蕾米心里却有些复杂,因为她想起来,陈安以前被她小脾气发作追的满红魔馆乱窜,哪怕被逮到吸血时,也是从来没有用过这招呢。 是在让她吗? “那个白痴!” 就在蕾米愤愤不平时,咲夜冷不丁说了一句。 “大小姐,地板你修吗?” 蕾米:“……” 她尴尬的干咳一声。 “咳,今天天气不错,我先去晒晒太阳。” 留下这句话,蕾米急忙一溜烟的就跑了。 其她人面面相觑,生怕咲夜也让她们修地板,急忙一个个溜了。 …… 我死你之前 幻想乡。 夏天的天气总是说变就变。原本晴朗的天空一下被乌云遮蔽。 温熙的阳光骤然消退,随着大朵大朵的黑色乌云飞快的布满天空,豆大般的雨水顿时滴答滴答的从天空掉下来。 哗啦啦!哗啦啦! 雨点稀稀松松,却很快就变成了如倾泻般的暴雨。 陈安从红魔馆溜出来,正走在前往博丽神社的路上,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困在了路上 此时,他正撑着把白色油纸伞,躲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望着外面如瀑布般的雨幕叹气。 雨太大了,连伞都有些遮不住,无可奈何,他只能躲在树底下避雨了。 也幸好没打雷,要不然肯定的免费洗一次澡。 正当陈安对着大雨叹气,发愁它什么时候停时,身后树的背面,突然传来了喵咪的痛苦哀鸣声。 “喵呜~” 他好奇的顺着声音绕过树,然后就看见一只有着两条尾巴的黑色猫咪。 猫咪在雨中蜷缩着无法动弹,两条尾巴无力的落在地面,似乎受伤了,身旁的雨水扩散着点点刺眼的鲜红。红色蔓延着被雨水稀释,却又很快的恢复。 雨水从高空落下,重重的打在黑猫身上,让它发出痛苦的哀鸣。 见状,陈安顾不得被雨水淋湿衣服,急忙跑出去将黑猫抱了回来。 不在意被雨水和黑猫身上毛发的水迹弄湿的衣服,陈安见黑猫一被他抱回来,就不顾受伤一个劲的抖水时,急忙酒用衣服擦干黑猫湿漉漉的身体。 黑猫身体恢复了干燥,顿时开心的用舌头舔了舔陈安手,两条尾巴也在她他脸上扫来扫去的,很是亲近的样子。 “可爱的小家伙。” 陈安笑了笑,抚摸着黑猫干燥柔顺的毛发,就开始检查被它紧紧抬着缩在身体下的爪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陈安看着黑猫爪子的伤势,真是觉得一看自己也在疼。 因为太严重了! 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只缩着的那只前腿被折成夸张的角度,连惨白色的骨头都透了出来,这么严重的伤,也不知道是怎么弄伤的。 陈安轻轻摸着它受伤的腿,轻声道。 “这么重的伤,真是可怜的小猫咪。疼吗?” 黑猫刚开始还有些警惕,龇牙咧嘴的,不过听见陈安的话马上就柔顺下来,开始喵呜喵呜的叫着疼。 “乖,小家伙乖。” 陈安不在检查,而是温柔摸着黑猫柔软的毛发。 忽然,趁着黑猫眯着眼享受时,他一把掰直了猫咪的腿。 “喵呜!” 陈安突然的动作顿时让黑猫痛苦的惨叫起来。它躬着身,全身毛发倒竖起来,尾巴重重扫在陈安脸上。 它眼神凶狠的看着陈安,然后用力一口咬在了他手臂上。 因为咬的很用力,鲜血顿时从它的嘴角溢了出来。 受了伤,陈安却面不改色。他用力的抱着黑猫不让它挣脱。 “乖乖的,很快就好了。” 陈安这么说,柔和的白光就顺着他摁住黑猫伤口的手涌进了黑猫身体。 “喵呜?” 随着白光,黑猫感觉身体暖暖的。它有些困惑的发现,自己的伤口好像不疼了。 黑猫甩甩尾巴,便松开嘴,小心翼翼将脚从陈安松开的手抽了出来,发现那恐怖伤口奇妙的消失不见,它又试探着动了两下,一点疼痛感都没有了。 发现了这点,它顿时明白了错怪陈安了。 “喵呜。” 它自责舔着陈安那被它咬出来的伤口,尾巴还轻轻扫着陈安脸上被它打出来的红痕,像是抚摸一般。 陈安对于手臂上被黑猫咬出的伤口毫不在意,只是拿出了两个创口贴贴了上去,他摸了摸自有些发疼的脸,就若无其事的对着黑猫笑起来。 “小家伙,现在没事了吧?” “喵呜。” 黑猫点点头,用头蹭了蹭陈安手,就爬到他肩膀上坐了下来,陪他一起看雨。 就这样,黑猫还不安生,两条尾巴在后面摇来摆去的,还时不时用身体蹭着陈安脸,显得很是亲热。 陈安撑着油纸伞静静倾听着大自然的乐声。 大雨倾然,将天地连成一片,看起来真是十分壮观。 看了好一会雨,发现这雨似乎还得下一阵,于是陈安就扭过头看了眼肩膀上的黑猫,开始没话找话了。 “小家伙,你是和主人失散了吗?” 不要问陈安为什么知道这只猫是有主人的,野生的猫可没有这么温顺亲人。 它摇头。 “喵呜。” “是吗,只是出来玩的吗?” 它点头。 “喵呜。” 每个问题都得到了回答,陈安不由有些惊讶,笑道。 “真不愧长了两条尾巴,真是只聪明的小猫咪。” “喵呜!” 黑猫尾巴甩的更欢快了,显然,它很高兴。 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虽然陈安猜测这雨应该还有一会,但在他逗着小猫时,这大雨却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停下了。 天空被大雨洗刷,变得越发清澈。不仅如此,大雨临别世界还不忘给其留下装饰的礼物。 那是一道长长的斑斓彩虹。 它悬于天宇,真是美丽无比。 陈安抬头望着那道彩虹,忍不住赞叹。 “真是美丽的彩虹啊。” “喵呜。” 黑猫可爱的摇头晃脑,似乎在赞同陈安。 陈安莞尔,他收起伞,摸了摸黑猫的头,就与它告别了。 “好了,雨停了。小猫咪,我该走了,你也该回去了,不要让你的主人担心哦。” “喵呜~” 黑猫用带着些许肉刺的舌头舔了舔陈安脸,又喵呜两声,这才不舍的从他肩膀上跳了下来。 又在陈安腿上亲热的蹭了一会,做了最后的告别,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看着小心避开水洼,一蹦一跳从视线中消失的黑猫,陈安突然喊了起来。 “小猫咪,记得要小心,不要再受伤了,明白吗!” “喵呜!” 听见了陈安的嘱咐,远远的传来了细小的喵呜声,似乎是在说我知道了。 陈安抿嘴轻笑起来。 果然,很聪明呢。 大雨已经停下,陈安自然不在停留。 他夹着油纸伞,哼着曲,继续踏上了前往博丽神社的路途。 …… 来到博丽神社所处山的山脚,在走过两侧栽满樱花树的长长阶梯,穿过红色古老的鸟居,陈安终于走进了神社。 一进来,他就看见灵梦拿着扫帚在清扫着因为大雨而积在院子里的积水。 陈安习惯性的冲灵梦打了个招呼。 “哟,灵梦,干活呢。” “废话,眼睛瞎了吗?” 灵梦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手中动作却没停下。 “你先进神社坐一会吧,等我干完活了再来招待你。” “算了吧。” 陈安看着偌大的院子有些摇头。 “这么大的院子,你一个人得干到什么时候,我也一起来吧。” 也不等灵梦反对,他跑进神社将手中的伞放下,也拿起一把扫帚开始扫地了。 “嘁,多管闲事的家伙。” 看着身边跟着清扫积水的陈安,灵梦嘀咕了一句,就默默的继续扫地了。 有陈安的加入,往常需要清理半天的工作却很快就要结束了。 低头清理着最后一块水洼,灵梦的脑袋一不小心和陈安撞在了一起。 她哎呦一声,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幸好被陈安伸手拉住了。 灵梦揉着额头,忍不住抱怨起来。 “喂,你扫地不长眼睛的吗?干嘛撞我啊。” 陈安十分无辜。 “是你撞得我哎。我都没抱怨你抱怨啥啊。” 灵梦一想,发现还真是,也就不说话了。 推开陈安,灵梦继续扫地。刷刷两下,把最后的地扫完,她这才伸了个懒腰,感叹起来。 “哎~终于扫完了。” 陈安瞅了眼灵梦因为弓腰而格外显眼的胸和裹胸布,悄悄嘀咕了一句。 “可怜的贫乳。” 灵梦伸懒腰的动作一僵,顿时皮笑肉不笑起来。 “陈安,你再说什么失礼的话吗?” 陈安毫不犹豫的否认了。 “错觉!” 灵梦斜了陈安一眼,看在他之前帮忙扫地的份上,也懒得和他计较。 气呼呼踢了陈安腿一脚,她就放好扫帚,跑进了神社。 将心爱的老旧茶具搬到走廊上,灵梦和也放下扫帚的陈安坐在神社的走廊上边喝茶,边闲聊起来。 灵梦轻轻抿了口茶水。 “呐,今天又因为什么事来我这?又惹了谁吗?” 几乎每次来都事出有因,不是惹毛了帕秋莉,就是惹火了蕾米,简直是个惹事精! “怎么可能!” 陈安大声叫屈起来。 “我这种人见人爱的好男人怎么可能会惹事啊!” 他一拍大腿,信誓旦旦的样子。 “没错,惹毛了小·妞和蕾米这种事是绝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 灵梦撇撇嘴,明白今天陈安惹了谁了。 诺鹭姬和蕾米。 虽然很想嘲笑一下陈安,但以他那脸皮,灵梦想想还是算了。 灵梦不说话,但陈安却是喝着灵梦沏好的茶水,看着面前那空荡的院子突然感叹起来。 “话说,灵梦你一个人打理神社也不容易呢,每天都要打扫这么大的院子,很累吧?” 而且据魔理沙说,似乎灵梦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一个人打理神社了。 灵梦愣了一下,无所谓的道。 “这有什么,习惯了就好。” 说是这么说,显得手中的杯子却放了下来,有些惆怅。 每天的劳作是能习惯,但每天晚上看着除了自己就空空荡荡的神社那种感觉,似乎怎么也习惯不下来呢。 想着,灵梦不由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缎带,幽幽叹了口气。 阿妈,米娅,你们究竟去哪了啊…… “是吗?” 陈安应着,漫不经心的开始拉嘲讽。 “就像神社的塞钱箱里没有香油钱,也是习惯了就好一样吗?” “啰嗦!” 灵梦表情一滞,心里的惆怅不翼而飞,她十分恼怒。 “谁说我的塞钱箱没有香油钱了,里面可还是有一个铜钱呢!” “一个铜钱?” 陈安用看可怜虫的目光看着她。 “你还真是可怜呢。” 虽然没去过几次人里,但他可是知道幻想乡货币的购买力的。 一个铜板,只能够买一个烧饼! 灵梦越发恼怒了。 “闭嘴!” 陈安似乎没有看见灵梦的恼怒,只是又给了她一个会心一击。 “话说,这一个铜钱不会是你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塞钱箱,然后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自己塞进去的吧?” 灵梦——僵! 看着灵梦僵在那里,陈安一愣,不会是猜对了吧。 他哑然失笑。 啧啧,真是没想到啊,灵梦居然真的这么干了。 看着陈安一脸惊讶的样子,灵梦凶狠瞪了他一眼,撇过脸死要面子的道。 “怎么可能,我才不是那种因为塞钱箱没有香油钱,就偷偷把私房钱塞进去求安慰的人嘞!” “明白,明白。” 陈安安慰的拍了拍灵梦肩膀,看她的眼神更可怜了。 连私房钱也只有一个铜钱,世界上还有更惨的巫女吗? 灵梦恼羞成怒了。 “看什么看,小心我揍你哦!” 看着灵梦恼羞成怒的样子,陈安明智的收回目光,开始转移话题。 “对了,灵梦,那天你为什么会在妖怪山?” “嗯?” 灵梦呆了一下,忽然得意起来。 “我可是博丽巫女哎,当然是去解决异变的咯。” 陈安大奇。 “不会吧?那你不是应该去红魔馆才对吗?而且紫好像说过,你是被她骗去的哎。” “混蛋!” 灵梦又火了。 “你既然知道了,还问我干嘛,欠揍吗!” 陈安:“……” 他有些无语,这个吹牛皮的家伙。 看到灵梦又要发火,生怕遭殃的陈安赶忙又说道。 “话说,灵梦,当时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伤心啊?” “伤心?” 灵梦毫不犹豫的否认了。 “鬼才会为你伤心呢!” 再说了,就是该伤心也轮不到她,红魔馆的人多了去了! “嘁,无情的家伙。” 陈安不满的嘀咕一句,发现好像没什么话说,于是就不说话,看着天空发起呆来了。 灵梦从小到大的生活也让她不喜欢多嘴,所以随着陈安闭口,神社一下安静了下来。 临近秋季,那喧嚣的蝉鸣开始变得希零,风带着雨后特有的纯净凉爽从天空呼啸而来。 灵梦眯着眼,听着那希零的蝉鸣和附近树木被风吹动发出的声响,觉得此刻真是格外的悠哉和宁静。 就这样过了一会,灵梦突然开口打破了这种令人感觉舒适的氛围。 “呐,陈安。那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她抿了口清茶,回望后山,眼中不觉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那块墓,或许很快也会是我的呢。 正眯着眼,望着天空发呆的陈安听见这个问题一愣,便毫不犹豫的道。 “我才不会做多余的事呢!” 灵梦不满了。 “喂,我死了你难过一下是多余的吗!” 她不为陈安难过是理所当然的,但陈安不为她难过可就不行了, “当然咯。” 陈安喝着茶,仍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因为我肯定会死在你前面的,所以不要说这种傻话了。” 灵梦还是有些不满。 “嘁,世事无常明白吗?” “世事无常吗?说的也是。” 陈安一想也是,于是改了口。 “好吧,那要是一不小心你死在我前头了,那我就借文文曾经和我说的一句话。” 灵梦一愣。 “什么话?” “很简单啊。” 陈安扭过头,对灵梦微微一笑。 “你死了,我就陪你一起下地狱,然后把你从地狱带回来。 怎么样,这样没问题了吧?” 虽然文文当时说的并不是这样,但差不多就行。 “陪我下地狱吗?” 灵梦愣住了,看着陈安那张温和的笑脸,她动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撇过了脸。 灵梦轻声骂了句。 “谁要和你一起下地狱啊,白痴。” 陈安笑着耸耸肩,不予回应。 …… 被调戏的美铃 “哇,救命啊!!!” 漫长悠闲的午后时光慢慢消逝,就在陈安躺在走廊,晒着太阳昏昏欲睡时,幽幽子突然从天而降。 她顾不得和灵梦打招呼,火急火燎的就往神社里跑。似乎没看见走廊上躺着人,结果路上吧唧一声,幽幽子从躺在那的陈安的脸上踩了过去。 幽幽子一溜烟跑进神社,在里面左挑由捡了好一会,就在灵梦好奇她究竟在干嘛时,她就在灵梦囧然的表情中,一头钻进了神社的被炉,只留下一个圆乎乎的屁股在外面扭来扭去。 被幽幽子踩脸的陈安揉着脸坐起来,神色说不出的郁闷。 虽然因为幽幽子是亡灵,没有体重所。以被踩了也没什么感觉,但被人踩脸的滋味可不怎么好。 他看着幽幽子在那扭来扭去,扭得欢快的屁股有些纳闷。 “幽幽子这是怎么了?” 灵梦也是哭笑不得。 “不知道,大概是又犯傻了吧。” 陈安摸摸下巴,觉得也是。 很可惜,他们猜错了,就在陈安看幽幽子那扭得正欢的屁股心痒痒,来上去来一脚时,间隙忽然在院子里出现,然后紫就挽着袖子,气势汹汹的从里面跳了出来。 她看起来有些气急败坏,一出现就四处寻找起来。 “幽幽子呢,幽幽子在不在这里!” 灵梦和陈安没有说话,只是用微妙的眼神直直看着神社里,那听见紫的声音后扭得更欢的屁股。 紫顺着两人的视线看了过去,顿时也是无语了。 这个白痴!有这么躲得吗? 她气哼哼的走进神社,然后用力一巴掌拍在了幽幽子的屁股上。 “哇!好疼。” 骤然受袭的幽幽子惊叫一声,然后就砰的一下,她埋在桌子底下的脑袋和桌子撞了一下。 哎呦,好疼。 吃疼的幽幽子哼哼唧唧的被炉里爬出来,就对着紫大为不满的抱怨起来。 “喂,紫。你干嘛啊,很疼的好不好。” “你还知道疼啊?” 紫没好气的捏着她的耳朵,教训起来。 “你这个贪吃的家伙,居然敢趁我睡着的时候,强迫蓝把八云之家的食物全拿出来吃光了,欠揍啊!” “嘿嘿,嘿嘿。” 被捏着耳朵的幽幽子顿时讪笑起来,她伸手搭住紫的肩膀,圆滑的狡辩起来。 “哎呀,紫,咱两的关系这么好了,就别那么小气嘛。” “小气你个鬼啊。” 紫有些气急败坏了。 “你这个家伙,吃完也就算了,结果还把吃剩的垃圾到处乱丢,然后又扔下蓝一个人跑了,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啊?” 幽幽子睁着眼睛认真想了好一会,就在紫吐血的表情中开口道。 “我还没吃饱呢。” 她可爱的竖起三根葱白玉指,苦大仇深的样子。 “才三成饱!” 紫,灵梦,陈安:“……” 果然不要脸! 二话不说,紫当场狠揍了只有三成饱的幽幽子一顿。 陈安和灵梦喝茶在一边乐呵呵的看热闹。 原本还以为这个下午会这样过去,可没想到,当紫停手时,幽幽子就噌的一下满血复活,然后开始逼迫陈安替她做东西吃了。 接下来的时间,陈安就有些苦了,他不仅被吃光紫存粮,却还饥饿着的幽幽子胁迫着做了一下午的食物,还被紫那个厚脸皮的闲者勒索了一大堆的食物!还有灵梦,居然也趁火打劫,勒索了一些茶叶和零食,简直不要太过分! 就这样,当厨师的时间转瞬即逝。 在终于喂饱幽幽子之后,天边的太阳也要下山了。 夕阳映红天际,渲染出如血般的热情色彩。大朵大朵的白云似乎被那热情点燃,赤霞千里,真是美丽极了。 夕阳下,陈安腰酸背痛的坐在走廊,看着因为吃饱了,而在那欢快的打滚的幽幽子有些抱怨。 “幽幽子,你不是幽灵吗?怎么那么能吃啊!” 死人还吃那么多,怎么当的死人啊?太不合格了! “胡说,幽幽子大人的饭量很小的好不好,还有我是亡灵,不是幽灵。” 幽幽子这话说的一点也不脸红,言辞诚恳的,就好像真的一样。 陈安嘁了一声,果断鄙视幽幽子。 “小什么啊,我变出来的食物做的东西可是吃的越多,饱的越快的好不好?就是这样,你居然还吃了那么多! 哼,红魔馆一个星期加起来吃的也没你一餐吃的多,还是没叠加的!你简直比猪,啊,对不起,我说错了,十头猪都没你那么能吃啊!” “嘁,你才是猪呢。” 幽幽子不满的皱皱小鼻子,不过马上又摸起圆滚滚的肚皮翻了个身,大方的原谅了陈安。 “算了,幽幽子大人现在刚吃饱,心情好,就不和你这个失礼的家伙计较了。记得,要感激哦。” “感激你个头。” 幽幽子的厚脸皮让紫也看不下去,她一扇子打在了幽幽子翘起来的屁股上,没好气的道。 “到现在还不回去,不怕妖梦啰嗦吗?” “呜,讨厌~” 幽幽子扭了扭发疼屁股,眼睛就咕噜噜的转起来。 她笑嘻嘻的。 “怕什么,反正妖梦问起来,我就说和你在一起,你在和她说一声。这样,妖梦不会啰嗦的。” “想得美,我是不会给你作证的。” 紫冷酷的打破了幽幽子美好的臆想。 “让你吃吃苦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跑我那去吃白食。” “哎~不要啊!” 幽幽子痛苦哀鸣起来,她抱着紫的大腿,大眼睛水汪汪的,一副可怜的样子。 “妖梦超啰嗦的,要是你不帮忙,我肯定要被她啰嗦死的。” 紫一点也不在意,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反正又不是和我啰嗦,怕什么,再说了,活该你倒霉。” 见自己苦苦哀求紫不仅不帮忙,反而还幸灾乐祸,幽幽子顿时火了。她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就张牙舞爪的朝在那幸灾乐祸,乐的眼睛都只剩一条眼缝的紫扑了过去。 “哇,紫你这个无情的家伙,看招!” 陈安和灵梦对视一眼,就默契学着下午,继续津津有味的在旁边看起了热闹。 不仅如此,灵梦还兴奋的挥着御币,大声的为她们加油打气起来。 “喂,幽幽子,你这个笨蛋,打她的脸啊!” “哎呀,老太婆,你干什么啊,踹她的屁股,快点快点。” 听灵梦一直煽风点火,一直纠缠的紫和幽幽子两人忽然停了下来,她们对望一眼,就默契的爬起来,一起朝在那兴高采烈的斥责的灵梦扑了过去。 “混蛋,去死!” 看着灵梦被幽幽子和紫联手对付,陈安不禁叹了口气,对灵梦的愚蠢痛心疾首起来。 “唉,这个笨蛋,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吗?” 他一边痛心疾首,一边掏出零食,眉开眼笑的继续看热闹。 两个人打那有三个人打热闹啊! 就在陈安津津有味的看紫和幽幽子追着灵梦满院子乱跑的时候。神社有了新的来客。 “大(安)哥哥!” “主人(人类)!” 随着四声喊叫,芙兰和露米娅。还有小伞、琪诺露四人从阶梯冒出头,然后一起跑进了神社。 一进来,她们就看见了坐在走廊,正一手拿着零食,一手端着茶看热闹的陈安。然后一齐向他跑了过去。 露米娅一跑过来就扑进了陈安怀里,她搂着陈安脖子,笑的十分甜。 “大哥哥。” 芙兰慢了一步,于是瘪瘪嘴,退求其次,飞起来坐在了陈安脖子上。 她小手轻轻拍着,欢叫起来。 “安哥哥。” 顺便一说,由于觉得和露米娅喊陈安的称呼一模一样很不好,芙兰就把陈安的称呼改了。 小伞和琪露诺见陈安身上没地方,就一人一边,坐在了陈安身边。 顺便一提,由于陈安在萃香那救大妖精的举动,而且不怕冷,所以琪诺露也蛮喜欢缠着陈安的。 宠溺揉了揉怀里露米娅秀发,陈安笑了笑。 “就你们几个小家伙跑出来,蕾米她放心吗?” 芙兰嘟着嘴,小下巴压在陈安头顶,不满的抱怨起来。 “呜,姐姐讨厌鬼,芙兰早就想来了,可姐姐不让,还是让美铃陪着,最后才肯让芙兰出来。真是讨厌。” “没错,没错。” 一说这件事,露米娅和琪露诺也开始叽叽喳喳的附和起来。 “还有美铃那个笨蛋,居然不会飞,只会走路,速度慢的要死。” “美铃?” 陈安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美铃那窈窕的身影。 “美铃人呢?” 琪露诺小鼻子一皱,神采飞扬的样子。 “那个笨蛋,当然被我们扔下了,那么慢,我才没空等她呢。” “没错,芙兰才不等她呢。” 小伞没和露米娅她们一样,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原本想等她的,不过被芙兰她们硬拉来了。” 说美铃,美铃就到,正当三个小家伙鄙视着美铃时,美铃正好急匆匆的从鸟居外跑了进来。 看到露米娅她们都在,她这才双手撑着大腿,停了下来。 美铃气喘吁吁的道。 “露米娅,二小姐,你,你们等等我啊……” 看到美铃,琪诺露叫了起来。 “哇,笨蛋美铃来了。” 芙兰也点起头,很是赞同。 “嗯嗯,好快,芙兰还以为还有一会呢。” 匀了好一会气,美铃绕过在那由追逐升级到斗殴的灵梦三人,在陈安身边坐了下来。 “老,老乡,大,大小姐来让我喊你回去了。” “明白了。” 陈安点点头,就轻轻拍着美铃的背,让她舒服点。 喘了这么久,看来路上跑的很累啊。 “多谢了,老乡。” 美铃顺过气,不由有些脸红,她看着在那斗殴的三人组有些好奇。 “灵梦,还有八云紫大人她们在干嘛?” 芙兰看着满院子乱飞的弹幕开心的叫起来。 “笨蛋美铃,那是弹幕,弹幕明白吗?” 芙兰最喜欢弹幕游戏了,可惜陈安从来不和她玩。 陈安笑了笑,随口应到。 “没什么,只是三个泼妇打架罢了。” 美铃:“……” 她嘴角抽搐, “泼,泼妇。老乡,你可真是口无遮拦呢。” 小伞正学着陈安,津津有味的看热闹,却突然看见他了陈安手上的创口贴,她咦了一声。 “主人。你的手怎么了?” “哦,没什么,一不小心刮进去的。” 陈安应着,就抱着露米娅站了起来。 “好了,我们回去吧,省的等下被她们扯进去,那就麻烦了。” 陈安脖子上坐着芙兰,怀里抱着露米娅,手上牵着小伞,就示意美铃和琪露诺走人了。 “哦。” 美铃应着,跟在了他身后。 “嗨!” 琪露诺一下跳下走廊,举起手,精神满满的大叫一声,就扇着冰晶翅膀飞到了陈安前面。 看琪露诺这样,陈安忍不住笑了笑。 “灵梦,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啊。” 打完招呼,他就和美铃一起走了。 “哦,再见。” 灵梦因为回答,结果分神差点被攻击到,险之又险的躲开紫的偷袭,就大叫着又冲了回去。 “死老太婆,敢偷袭,看招!” …… 夕阳西下,陈安他们正走在返回红魔馆的路上。 琪露诺一马当先跑在前面,却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身边飞过的蝴蝶,她眼中精光一闪,就一个急冻冻住了那只无辜的蝴蝶。 拿着那块冰块,琪露诺傻气一犯,忽然得意洋洋起来。 “嘻嘻,老娘是最强的!” 芙兰和露米娅早就从陈安身上下来,正跟着琪露诺乱跑。见她冻住一只蝴蝶,芙兰急忙跑了过来。 好奇戳了戳冰块,芙兰惊叹起来。 “哇,好漂亮的蝴蝶。” 露米娅眨眨眼,忽然沉思起来。 “唔,你们说蝴蝶好吃吗?” 她什么都吃,但却始终没吃过蝴蝶呢。 陈安牵着小伞正好路过听到了这句话,他轻轻一敲露米娅脑袋,有些哭笑不得。 “你个贪吃的笨蛋,不要看到什么都想吃啊。” 露米娅可爱的吐吐小舌头,却依旧盯着琪露诺手里的蝴蝶冰块,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陈安无奈摇头,也懒得教训露米娅,继续前进了。 他和身边的美铃聊着天。 “美铃,你真的不会飞吗?” “是啊。变成人型之后,我就不会飞了。” 美铃十分苦恼。 “我曾经也努力的学过,可是怎么都学不会。” 明明是很强大的妖怪,却始终学不会飞行,真是令人丧气。 小伞十分惊奇。 “哎,飞还要学吗?我刚刚变成妖怪就已经会了哎。” 美铃瘪瘪嘴,有些垂头丧气。 “只能说,人比人,气死人了。” 陈安拍了拍美铃肩膀,安慰起来。 “好啦,不就是不会飞吗,这也没什么好丧气的。你看看我,不是一样过得好好的。” 陈安这么说,美铃却更丧气了。 “老乡,我是妖怪哎!” 一个妖怪不会飞,想想都丢脸啊。 “哎呀,妖怪就妖怪了,有什么好纠结的。” 陈安亲热的搭住美铃肩膀,笑嘻嘻的开始转移话题了。 “对了,美铃。你说你变成人型就不会飞,那你原来会飞吗?” 对于陈安勾肩搭背的亲热举动,美铃也没觉得哪里不妥,她点点头。 “会啊,而且飞的很快呢。” “哦。” 陈安点点头,也不追问,只是又换了话题。 “美铃,你有考虑过我上次和你说的话吗?” “哎?什么话?” 陈安眼珠一转,就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开始调·戏美铃。 他这么道。 “嫁人啊。” 美铃:“……” “哎!!!” 她慌乱的惊呼一声,脸一下就红成了螃蟹,看起来可爱极了。 美铃手足无措的样子。 “老,老乡。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可是妖怪,怎么可能会嫁人啊!” “妖怪怎么了,妖怪就不能嫁人了啊?” 陈安反问一句,继续一本正经的调·戏。 “像美铃你这样漂亮、温柔的女孩,我可是每次一看都觉得十分心动呢。 怎么样,有考虑过这件事吗?” 一向大方的美铃,此时却羞得恨不得把脸埋进胸口,连脖子都羞红了。 看大方的美铃居然害羞了,陈安不由更来劲了,刚准备继续,身边的小伞忽然道。 “主人,红魔馆到了。” “老乡,我先进去和大小姐报道了,再见!” 美铃如蒙大赦,急忙挣开陈安的手,慌乱的跑了。 看着美铃慌忙的背影,陈安却有些郁闷,难得有心情调·戏美铃,居然被破坏了。 想到这,他没好气的看了眼小伞。 都是这家伙,要不然美铃哪里会跑啊! 小伞无缘无故被陈安瞪了一眼,真是觉得莫名其妙,好奇的看了眼陈安,就和后面跟上的露米娅她们一起进去红魔馆了。 …… 来寻的帝 随着那天的调·戏美铃事件过后,时间一晃而过。 在这期间,漫长而炎热的夏季终于过去了,幻想乡迎来了收获的季节。 人里之外。那原本翠绿的麦田,此刻金黄尽染。风吹过,麦浪翻滚,说不出的壮观。 妖怪山,火红热情的枫叶颜色也这里蔓延开来。 落叶纷纷,红火的颜色随风而去,片片装饰了幻想乡的天空。 此时,层林尽染的妖怪山。 犬走椛正站在树底下,大声的冲着站在高高树梢上的文文招呼。 “文文大人,你不是和羽立大人约好了,今天去人里采访那些收获的村民吗? 羽立大人已经在等你了,快点走啦,别在那发呆了。” “哎呦,我那不是发呆,是在远眺。” 文文落在地上,大声的冲犬走椛抱怨着。 “才刚刚进去状态,一下就被你打回原形了。” “好啦,好啦。快点走了,羽立大人肯定等急了。” 懒得和文文多说,犬走椛急忙拉着她就跑。 “哎~小椛,慢点~” 随着叫声,两位少女就消失在了这里。 大风忽然吹过,一片刚刚从树上落下的枫叶顿时被席卷着飘向天空,向着未知的远方而去。 枫叶飘摇着,飘摇着,在风停歇时,终于从空中悄然落下,飘过雾之湖,落进了红魔馆的院子。 陈安伸手抓住了这片火红的树叶,不禁感叹起来。 “秋天已经来了啊。” 不知不觉,在幻想乡已经呆了一个季节了啊。 除去感叹的陈安,此时红魔馆的庭院,也非常的热闹。 魔理沙难得没出去乱跑,而是在那口沫横飞的给米斯蒂,芙兰她们讲着她过去到处偷……呃,错了,是到处借东西的光荣事迹。 蕾米和帕秋莉坐在院子的长廊里,太阳直射不到的角落喝着红茶闲聊,咲夜在一边伺候。 诺鹭姬在那练嗓子,大妖精和小伞给她加油。 而琪露诺就和露米娅在一边打闹,小恶魔在一边照顾。 还有翠香,正躺在院子的石桌上喝酒,一脸喜气洋洋的样子。 至于美铃,她在看门。 陈安随手扔开枫叶,枫叶轻飘飘下落,还没等落地,就被正好路过的露米娅眼疾手快的抓住了。 “嘻嘻,好漂亮的枫叶。” 她嘻嘻笑了两声,就急忙跑去和琪露诺显摆去了。 “这个小家伙,这时候倒是动作敏捷。” 陈安笑着看露米娅跑开,便对躺在桌上,笑呵呵的喝着酒的萃香询问起来。 “萃香,你这都笑了几天了,不累吗?” 自从前几天说是去看望老朋友,去了一趟妖怪山回来,翠香的笑容就没停过。也不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么好事,用的着那么开心吗? “开心嘛。” 萃香笑嘻嘻的往嘴里倒了口酒。 “几百年没见的老朋友现在过得很好,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似乎想和陈安分享一下心中的喜悦,她把手上的葫芦扔给陈安, “喝不喝?” 陈安接过葫芦往嘴里灌了两口酒,点点头也表示赞同。 “说的也是,的确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就是嘛。” 萃香笑的更开心了,一个翻滚坐起来,就一把抢过自己的葫芦,搂着陈安的肩膀大笑起来。 “来,让我们为了这件开心的事再喝几杯!” 说着,她又咕噜咕噜的往嘴里倒起酒来。 “哈,痛快!喝!” 萃香舒畅的大喝一声,然后就和陈安拼起了酒。 正当陈安和萃香开怀畅饮时,看门的美铃突然跑了来。 一路小跑到陈安身边,她道。 “老乡,老乡,有人找你。” “嗯?” 陈安一愣,顺手把葫芦塞给变得醉醺醺的萃香,问道。 “谁啊,是灵梦吗?” “不是。我也不认识。” 美铃摇头,又想了想,不确定的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好像是迷途竹林的人。” 因为来人长了对长长的兔耳朵,而幻想乡也只有迷途竹林才有兔妖。 陈安有些惊讶。 “咦,不会吧?我可不认识迷途竹林的人啊。” 美铃挠挠头。 “啊,那估计是找错了,我去赶她回去吧。” “等等,我还是去看看吧,或许我还真的认识呢。” 陈安忽然制止了美铃,因为他想了想,发现自己的确认识一个在竹林遇见的朋友呢。 那只叫做因幡帝的笨兔子! 当初要不是她帮忙,或许陈安现在还和文文在竹林里打转呢。 美铃乖巧的应了。 “哦。” …… 和翠香告罪一声,陈安便跟着美铃来到大门。 一出来,他就看见了在那里踹着铁门,一副百般无聊的帝。 陈安有些高兴。 “哎呀,原来真的是你啊,笨兔……啊不,帝。” 听见陈安的话,帝眯着眼睛看着他,有些不爽。 “混蛋,你刚才是想喊我笨兔子吗?” “错觉,绝对是错觉。” 陈安讪讪一笑,便面不改色的转移了话题。 “话说,帝,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有你是怎么找到红魔馆的?” 自从第一次见面后,他就在没见过帝,帝是怎么知道他在红魔馆的? “嘁。” 虽然对于陈安的转移话题有些不满,不过帝也没有计较。 反正知道这家伙在哪,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这个家伙。 帝在心里悄悄给陈安记上一笔,表面却笑的十分无害。 “找阿求问的,至于找你的目的,是有人想请你去迷途竹林的永远亭做客。 上次你在竹林迷路了那么久而没有招待,辉夜很是歉意,所以她托我来找你补上上次招待不周的礼数。” 帝说完,还忍不住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真是白痴的理由。” “哎,什么意思?” “白痴啊你,就是辉夜请你去做客啦,听不懂人话吗!” 帝没好气的就一脚踹过去。却被陈安机敏的躲开了。 红魔馆天天都有这样那样的意外,陈安早就习惯这种时不时的偷袭了。 偷袭不成,帝不满的鼓起了包子脸。然后在心里又给陈安记上一笔。 “做客吗?” 虽然还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陈安听到辉夜这个名字时,心忽然奇怪的悸动一下。 奇怪,怎么又是个耳熟的名字。 他心里琢磨一下,没什么线索,干脆不在去想,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好,我跟你去。” 反正在红魔馆只能闲的发霉,出去走走好了。而且听说永远亭的医术可是幻想乡最好的,他的耳朵…… 陈安下意识摸了摸左耳,就雷厉风行的打算走了。 临走前,他还向美铃嘱咐了几句。 “美铃,等会要是蕾米问我去哪了,记得帮我解释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美铃笑了笑。 “明白了,老乡你早去早回。” “那就多谢了。” 陈安说着,就一把抓住帝的耳朵拉着她就走。 “走吧,早去早回。” 帝大怒,伸手就去拍陈安。 “混蛋,不要抓我的耳朵!” “嗨嗨,” 陈安毫无诚意的敷衍着,继续拖着帝走了。 看着打闹远去的陈安和帝,美铃有些感叹。 啧啧,老乡真的是外来人吗?认识的人可真多啊。 想着,美铃就靠着门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唔,养好了精神,晚上才有力气和露米娅,还有魔理沙抢东西吃。 …… 走在路上,帝挣扎着总算把自己的耳朵从陈安的魔爪里解救了出来。 她心疼揉着耳朵,看着陈安咬牙切齿。 “你这个混蛋,居然抓我的耳朵,想死吗!” “这个,不好意思,手不受控制的就抓上去了。” 陈安讪笑起来。虽然后来是故意的,但刚开始的确是一不留神,然后手就抓到了帝的耳朵了。 帝嘀咕着,显然不相信。 “嘁,骗人也不会找个好点的理由,以为我是傻瓜吗?” 帝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看着陈安,长耳朵欢快的转了个圈,忽然来了主意。在陈安困惑的表情中,她后退两步,然后一个冲锋,就轻巧的跳上了他的背。 似乎觉得这样高人一等,帝拍着陈安的肩膀,得意洋洋的叫了起来。 “快走,快走,帝大人累了,就马马虎虎的让你载我一程吧。” 陈安苦笑,说的好像是他求着的一样。 他摇摇头,也不多说,用双手托着帝的腿,向着迷途竹林前进了。 走了一会,当走过金黄色的麦田,路上和意外碰见,正在那采访的文文几人聊了会后,陈安便继续前进了。 穿过人烟鼎沸的人里,再次走过麦田,又走了一会,他总算来到了竹林。 站在竹林外,陈安看着面前郁郁葱葱,一望无际的竹海突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说起来,当初文文也真是的,为了防止他不去妖怪山,而去人类的村子人间之里。那时居然让他绕了那么远的路,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到妖怪山,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他摇了摇头,扭过头刚想问帝接下来怎么走,却发现一路上在他耳边碎碎念,甚至之前还和文文吵架,精力十足的帝不知何时已经靠着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那原本充满狡诘活泼之色的俏脸变得恬静,不时咂咂嘴,兔耳朵还不时一动一动的,显得非常可爱。 看着帝这样,陈安顿时打消了让她起来带路的打算, 看着面前的竹林,陈安有些犯难。他可不想在迷路了。 就在陈安为难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妹红双手插在裤袋,悠哉悠哉的从竹林里走了出来。 看着陈安,她嘿嘿一笑。 “呐,看你一脸苦恼的样子,有什么问题需要帮忙吗?” “咦,妹红,你怎么会在这?” 陈安有些意外。 “你不是应该在人里的吗?” “谁说的。” 妹红双手抱胸,靠着一颗竹子,笑嘻嘻的道。 “本大……咳,我可是住在这片竹林的。至于人里,只是帮助慧音的工作罢了。 怎么,看你为难的样子,要不要我帮忙呢?” 她才不会说,她是在人里恰巧看见陈安背着帝路过,觉得好奇才跟上来的! “那真是感激不尽了。” 陈安对妹红感激一笑,又忍不住叹口气,对她抱怨起来。 “帝这个家伙,说是请我去永远亭做客,结果自己却半路睡着了,真是拿她没办法。” “永远亭?” 妹红一愣,顿时站直身体,显然有些意外。 “辉夜的老家?” 那个冷淡,宅居到千百年几乎没走出永远亭一步的家伙会请人?见鬼了吧! “我也不清楚,不过帝的确是说过是辉夜请我来的,虽然我也没见过她就是了。” 说到后来,陈安有些嘀咕。 一个没见过的人请他做客,真是感觉有些古怪呢。 “明白了。” 虽然有些奇怪竹林里辉夜怎么会请陈安一个人类去永远亭做客,但妹红也不深究,点点头示意陈安跟上她,就在前面带起了路。 走在路上,陈安和妹红闲聊起来。 “对了,妹红,你说你在人里工作?是干什么的?” 人间之里可是人类的聚居地,而妹红是蓬莱人,也不知道她在人里能做些什么。 妹红随口解释着。 “这个啊,我是人里的警卫队,负责解决那些在人里闹事的家伙,比如你那个只会吓唬人的蹩脚妖怪。同时还负责带一些重病的人去永远亭找医生。” 陈安一愣,马上就知道妹红说的蹩脚妖怪是谁了,小伞! 怪不得小伞说她吓唬人被发现,就会被妹红教训,原来是这样。 陈安恍然之余,也有些意外。 “嘿,妹红你还是警卫队啊?真是看不出来啊。” 看妹红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是小流氓,小太妹还比较让人相信。没想到却是负责人里治安的警卫队。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嘁,你以为我喜欢啊,还不是慧音逼得,说什么无所事事的不行,就托阿求给了我这么一个职位了,真是麻烦。” 妹红郁闷的撇撇嘴,就开始抱怨起来。 “不答应还不行,她的头锤可不是吃素的,害得我现在每天都得在人里晃荡,麻烦死了。” 原本在竹林里吃吃睡睡,闲来无事四处闲逛一下,或者去找辉夜打一场,那日子别提多悠哉了。 哪像现在,一会不在人里,慧音就得啰嗦,真是麻烦死了。 妹红抱怨了好一会,忽然想起了什么,好奇的问道。 “话说,陈安你是住在哪啊?自从上次你离开人里之后,我在人里就没在看见过你。 要不是之前看到你背着这只狡猾的兔子路过,我还以为你挂了呢!” 陈安有些意外。 “咦,原来妹红你是特意跟上来的啊。” 发现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妹红脸不由一红,她死不承认。 “胡,胡说!我只是刚好想起来还有东西忘在家里罢了,没看到我走在你前面吗?怎么可能会是特意跟上来的。” “哦,明白,明白。” 陈安看着妹红连脖子都红了,笑了起来。 果然人不可貌相,看起来大咧咧的妹红,原来这么容易害羞啊。 陈安道。 “我是住在红魔馆的,很少去人里的,还有,多谢妹红你的关心了。” “都说了,没有啦!” 妹红故作凶狠的瞪了陈安一眼,却掩饰不住微红的脸蛋。 陈安笑了笑,也不去刺激妹红,只是重新找了个话题和她聊了起来。 两人边走边聊,就这样又走了一会,妹红忽然停了下来。 她指着出现在面前的那条被竹叶路铺满,看起来不甚明显的小道。 “好了,我的路到此为止了。你待会只是顺着这条路一直走,走到尽头就是永远亭了。” 陈安一愣。从之前的谈话来看,妹红好像和永远亭很熟,怎么会说路到此为止? 他问道。 “妹红,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不了。” 妹红抓了抓头发,嘟囔起来。 “我怕一看见那个死宅女就忍不住和她打起来,而且她既然是请你的,我还是不去凑热闹了。” 陈安大奇。 “打起来?你和永远亭有仇吗?” “仇……” 妹红有些迷茫,她眺望着远方,视线似乎穿透了那些错落茂密的竹子,看到脚下那条路延伸的尽头,那座名为永远亭的幽静大宅里的那位美丽少女。 妹红愣了好一会,这才摇着头道。 “不,我和辉夜没仇。” “那为什么会打起来?” “我也不知道,因为时间太久,忘了差不多了。不会大概是太无聊了,然后看她那张脸不爽吧。” 妹红自嘲一句,转身就走了。 “好了,既然已经到了,那我就先走了,下次再见吧。” 陈安看着妹红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那密密麻麻的翠竹中,有些发愣。 是错觉吗?总感觉妹红有心事呢。 默默看着妹红完全消失不见,陈安这才托了托背上还在熟睡的帝,走向了永远亭。 陈安走后,妹红却又从竹林里走了出来,她肚子看着永远亭的方向,不知名的落寞出现在她脸上,让她越发迷茫了。 “是啊,到底为什么会和她打起来呢?辉夜,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呢?” 漫长的岁月已经抹灭了当初的理由,到现在,战斗也只是战斗了。 没有得到答案,妹红幽幽叹口气,真的离去了。 …… 永远与须臾的罪人,蓬莱山辉夜 踩着满地枯黄的竹叶,陈安踏着这隐匿于竹海中的小路,走向了永远亭。 半路上,铃仙早已等候多时了,她看着正从竹林中慢慢踱步出现的陈安低下眼帘,大步走了出来。 “阁下终于来了,公主已经等了很久了,请跟我来吧。” 陈安看着铃仙,身上是白色衬衫打着红色小领带,还套着一件黑色小西装,下身是一条淡粉色短裙。 和帝一样是只兔子,长长的兔耳高高竖起,淡紫色长发过肩及臀,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惹人见怜。 虽然拦在陈安前面,但她那双手放置小腹的样子,却给人温顺的感觉。 虽然有些意外路上还有人接待,但陈安也没说什么,轻轻嗯了一声便跟上了。 走在路上,铃仙看着陈安背上,还在呼呼大睡的帝有些歉意。 “看样子,帝好像麻烦阁下了。” “没什么。” 陈安笑了笑,虽然帝无时无刻不想给他找麻烦,但却好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一般,很是亲近呢。 “帝也只是跳了一点,还是很好的。对了,别喊我阁下,我叫陈安,姑娘你叫我陈安就行。” “跳了一点?” 铃仙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 要是真的这样就好了,帝可是没少给她找麻烦呢。 想到这里她有些郁郁,嘴里却应着陈安。 “明白了,帝也说过,既然这样,陈安你就叫我铃仙吧,铃仙.优昙华院是我的名字。” 陈安愣了一下。 “优昙花吗?” “你怎么知道?” 铃仙扭过头看着陈安,红色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愕。 地上除了永远亭,其它地方可没有这种花,陈安是怎么知道优昙花的? “以前好像在哪听过。” 陈安觉得自己好像见过这种花,不过忘了在哪见过的了。 懒得多想,他便略过这个话题,对着铃仙赞了起来。 “说起来,铃仙你的眼睛蛮漂亮的嘛,干嘛低着头不敢看人呢?” 铃仙的眼睛清亮透彻,看起来就像两颗晶莹的红宝石一般,仿佛还蕴含着奇异的魔力似的,有种特别的韵味。 “啊!” 铃仙急忙慌乱的转过头,她偷偷瞥了陈安几眼,发现他还是那样淡淡的笑,一点异常反应都没有。 她有些惊奇,要知道普通人直视她的眼睛可是会发疯的。 果然,是个奇怪的人类。 铃仙心里下了这个结论,却摇着耳朵,有点高兴。 因为很少有人夸她呢。 很快的,在铃仙的领路下,陈终于安来到了永远亭。 这是一座坐落在茂密竹林里的建筑,建筑风格和人里的风格很像,也是古老的和式建筑,矮小而又广阔,比热闹的人里少了点人气,却又仿佛多出了些什么。远远望去,优雅逸静而神秘。 穿过装饰多余使用意味的木质围栏,铃仙却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领着陈安继续前进,最终来到了一个幽静的别院。 院子里,也有不少翠色的竹子错落的生长着,因为现在是秋天,还不时有些长长细细的枯黄竹叶飘落。竹叶在空中慢慢飞舞,最终落在载于庭院的优昙花之上,然后滑落至地。 在院中,又有一位少女,优雅、端庄、美丽到无可挑剔。 她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却自然而然的掩盖了所有风景,让人忍不住将视线聚在她身上。 少女身上穿着是粉色印着云朵图案的宽袖宫服,下身是印着绣着竹子和花朵样式图案的华丽大红色长裙,长长的裙沿遮住了脚踝落在地上,背后光泽透亮的黑色长发也如水银泻地般的倾泻在木质的地板上。 表情淡淡的,看起来有些忧郁。 这便是此地的主人,蓬莱山辉夜。她洁白双手交叠着放在大腿,此时正坐在过道上望着外面的竹林静静出神,身旁是泡茶用的茶具和早已冷却多时的茶水。 看到辉夜的样子,铃仙急忙上前,她恭敬的道。 “公主,陈安来了。” “哦?是吗。” 辉夜回过神,挥了挥手。 “那铃仙你先下去吧,等等,把帝也一起带下去吧。” 忽然看到陈安背上的帝,辉夜又补充了一句。 “是,公主。” 铃仙行完礼,便示意陈安将他背上的帝交给她。 “陈安,请把帝交给我。” 陈安小心的把帝放了下来,然后交给铃仙,挠挠头就走到了辉夜身边。 “哟,帝说的请我来的人就是你吗?” 辉夜点头,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示意陈安坐下。 “请坐吧。鄙舍简陋,还请阁下多多包涵。” “哪里,这可是真是太谦虚了,多少人求这种地方还求不来呢。” 陈安笑了笑,便在茶具的另一边坐了下来。他道。 “不知辉夜,呃,这样称呼你可以吗?” “没问题。” 辉夜轻轻笑了起来,如百花盛开一般,美丽的令人炫目。她冲他调皮的眨了眨眼,自来熟的道。 “那我也就称呼阁下陈安咯。” 将帝交给手下的兔子,然后就躲在一边好奇看辉夜能和陈安说什么的铃仙看见辉夜居然笑了,顿时惊呼起来。 “哇哦,师匠,笑了,公主笑了哎。” 好神奇,只是刚刚见面,居然就让公主笑起来,真是太神奇了。 “大惊小怪什么,要是被听到了怎么办。” 因为不放心,也和铃仙一样藏在一边偷看的永琳没好气的训斥一声,嘴角却也忍不住勾了起来。 看来决定没错呢,接触这个人类,公主的确很开心呢。 “哎~是的,师匠。” 铃仙急忙捂住了嘴,又偷偷看了起来。 “当然,礼尚往来嘛。” 看着辉夜俏皮的样子,陈安也是微笑起来,他拿起身旁茶具上茶壶给辉夜倒了杯茶,道。 “对了,还不知辉夜你这次喊我来是为了什么呢?” 说是上次招待不周,问题是哪招待不周了? 这个问题,陈安从红魔馆走到这花了不少时间,可还是没想明白。 “哎呀,居然让身为客人的你动手,还真是失礼呢。” 说是这么说,辉夜却还是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只是等陈安将茶水沏好,才理所当然的端起茶水喝了起来。 咦,等等。辉夜突然困惑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客气了? 她看了一眼对于她言行不一的举动有些失笑的陈安脸一红,便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掩饰起来。 嗯,蛮好喝的。 虽然和她自己泡的茶没什么区别,但辉夜还是觉得蛮好喝的。 她一口喝完茶水,然后又毫不客气的递过杯子,示意陈安再倒一杯。 辉夜是这么回答的。 “帝说过,陈安你上次在竹林迷路了很多天,而身为竹林的主人的我却不知情,还让你吃了很多苦头,所以今天才特地让帝去请你来,算是对于上次的道歉了。” 这话说的,好像那时跟在陈安身后的人没有她一样。 也幸好帝不在,要是她在,知道了辉夜的解释,肯定得嗤之以鼻。明明就是你想见他,偏偏找那么多借口,真是矫情。 辉夜一说,陈安顿时想起当初那段苦难的竹林生活,忍不住苦笑起来。 “这可真是太客气了,上次的事我知道,只是我自己倒霉罢了,可不关辉夜你的事。” 辉夜不置可否, “或许吧。” 她才不会傻到把那段时间,她其实一直跟在陈安身后的事说出来呢! 辉夜随意扯了个话题。 “说起来,帝说过陈安你好像是外来人,那你是怎么进入幻想乡的呢?而且还是落进竹林,而不是博丽的巫女那。” 辉夜从幻想乡建立之后不久就已经居住在了迷途竹林,可无论什么时候,哪怕自幻想乡的结界建立与外界隔绝,外来人穿过大结界随机进入幻想乡,可也从来没有外来人会直接落进迷途竹林呢。 陈安是第一个呢。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 说起这件事,陈安不由有些郁闷,这就和那时不时冒出来的诡异梦一样,让人感觉莫名其妙的。 他抿了口茶,就抛开郁闷,调侃起来。 “在幻想乡之前的记忆,我大都记不清楚了,不过,辉夜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呢,或许我们以前还见过呢。” 说着,陈安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因为这是不可能的,幻想乡可是与世隔绝了数百年了,而他一个人类可活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是吗?嘻嘻,没想到你也和我想的一样呢。” 辉夜也是掩着嘴轻轻笑了起来。她又把手伸在陈安的面前,空杯子摇了摇,一点也不知道可是两个字怎么写,就道。 “倒茶!” 陈安:“……” 奇怪,他到底是来做客,还是来当仆人的? 他心里犯着嘀咕,却也无法拒绝辉夜。摇摇头,就为她添上了茶水。 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陈安就和辉夜天南地北海聊了一下午,也不知道是辉夜喜欢笑,还是陈安说的话好笑,辉夜也笑了一下午。 陈安不由发出了今天的第三次感叹。 果然,人不可貌相,辉夜给他的感觉,和刚开始忧郁的第一印象完全不像啊! 值得一提的是,两人闲聊的期间,醒过来的帝还时不时的过来捣乱,想要暗算陈安。 然而,一向精明狡猾,恶作剧无往不利的她,在辉夜失笑和躲在一旁的铃仙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一次也没成功,反而自己吃了不少苦头! 当然,帝吃了苦头却依旧我行我素,乐此不疲的自找麻烦。 嗯,其中片段截取。 …… “呐,陈安,吃水果。” 这是端着一盘水润的枣子,一副文文静静样子的帝。 “哦。” 应着,陈安摁住辉夜的手,就往自己嘴里扔了两颗。 等到他细嚼慢咽,一副若无其事的把枣吃了下去,这才对着在那傻眼的帝夸起来。 “嗯,蛮甜的,帝你从哪弄来的。” “甜?不会吧。” 帝困惑的耳朵都要打结,她可是往枣里加了不少辣椒,而且是超辣的那种,就连妖怪吃了都是跳起来,怎么可能会甜呢? 看着在那吃的津津有味的陈安,帝终于忍不住了,她偷偷摸了一颗枣子塞进嘴里嚼了几口,想试试到底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帝:“……” 嚼枣的动作一僵,她脸猛的涨红,然后就哇的大叫起来。 “哇,辣,辣死人了。” 帝一把丢开手中的盘子,被辣的四处乱跳,还一直往嘴里扇着风,想让自己好受一些。 然而失败了,那样举动并不能让她感觉好受,所以直到最后,帝不得不一头载进了院子里因为浇花而开辟出来的水池,咕噜咕噜往肚子灌了好多水,这才松了一口气。 见此,陈安哼了一声,又往嘴里扔了一颗枣子。他不屑一顾的样子。 “和我比吃辣,傻瓜!” 顺便一提,因为陈安的疼痛忍耐力爆高,所以顺带着他对辣椒的承受力也很高。 再顺便一提,这招在红魔馆的时候,魔理沙就用过了,而且是特制的超辣酱! 所以,帝就是在自找苦吃! …… 二次截选。 小兔子蹦蹦跳跳,小兔子蹦蹦跳跳。 就在陈安和辉夜聊的正开心时,一只白色的肥兔子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一出现就贼眉鼠眼的往陈安身边贴。 忽然,靠近陈安脚边的兔子眼中精光一闪,然后就跳起来变成了人,赫然就是帝。 她跳起来挥着小拳头打向陈安的眼睛,嘴里喝到。 “混球,看招。” 间不容发,陈安却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手一伸就一把摁在了帝的脸上,让她进退不得。 帝又挥拳蹬脚了好一会,发现自己的短胳膊短腿还是碰不到陈安,顿时鼓着脸不满起来。 “混蛋,你是怎么发现的?” 陈安嘿嘿一笑。 “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了?笨兔子。” 帝哑口无言。 …… 总而言之,这个下午虽然只是聊天,却过得相当有意义呢,尤其是看见在一旁垂头丧气的帝时,陈安更肯定了。 在辉夜的挽留下,陈安在永远亭吃过晚餐,顺带又让永远亭的医生永琳替他检查了一遍身体。 可惜的是,什么问题也没检查出来。 无论是白发还是耳朵都一样。 看着挂在天空的那逐渐高升的银月,陈安终于向辉夜道别了。 “好了,辉夜,这么晚了,我也该走了。以后再来打扰,不要赶人哦。” 虽然还想多和辉夜聊聊,但他必须回去了。否则那红魔馆的几个小家伙该着急了。 还有蕾米,她肯定又得叫嚣着扣他并不存在的工资了。 “怎么会呢,求之不得呢。” 辉夜轻笑一声,试探的道。 “要不,你今晚就留在永远亭算了,明早我再让人送你回去?” “不必了。” 陈安摇头婉拒了辉夜的挽留。 “要是回去晚了,家里人会担心的。” “明白了。” 辉夜并不是强硬无理的人,所以虽然有些不舍,却也不在挽留了。 她冲着静静跪坐在一旁的铃仙吩咐道。 “铃仙,你带陈安回去吧,记得小心点,要是他出什么事,我拿你是问。” “是的,公主。陈安,走吧。” 铃仙点头,便站起来示意陈安跟上。 这个好意陈安并没有拒绝,因为他不认识出去的路。 “麻烦了。” 他站起来,又看向在那因为恶作剧一次也没成功,而垂着耳朵显得有些垂头丧气的帝。 “帝,以后要是有时间记得去红魔馆找我玩。” “赶紧去死吧,混蛋。” 帝嘟着嘴示意陈安赶紧混蛋,别在她面前碍眼。 该死的,以她的本事居然一直在陈安身上吃鳖,搞的现在一看到陈安那张笑脸就气。 “那就告辞了。” 陈安一点也不在意帝的态度,只是又冲着辉夜和永琳笑了笑,便和铃仙离开了。 陈安离去的永远亭。 辉夜看着在那皱着眉头沉思的永琳,有些忧虑的样子。 “永琳,之前陈安让你检查身体后你就一直锁着眉头,是发现了什么吗?” 一肚子气的帝也是抓住机会,果断毒舌起来。 “是啊,八亿老太婆,干嘛愁眉苦脸的?难看死了。” “闭上你的嘴吧,笨兔子。” 永琳没好气的瞪了帝一眼,顺便把陈安对于帝的称呼也叫了出来。不是觉得解气,只是她发现这个词很能打击帝的嚣张气焰。 果然,帝马上嘟着嘴在那生起了闷气。 陈安那个讨厌的家伙! 永琳安慰着辉夜。 “没什么,陈安的白发虽然奇怪,但身体很健康。但……” 她有些欲言又止。 辉夜有些着急。 “但什么?” 看着辉夜失态的样子,永琳有些叹气,她忽然有些怀疑自己让帝把陈安叫来到底是好是坏了。 才一个下午,就已经那么上心了。要是再多接触一些日子,那还得了! 心里忧虑着未来,永琳回答了辉夜的问题。 “但他的左耳聋了,身体没有问题,但那只耳朵就是听不见,真是奇怪。” 说到后来,永琳自言自语起来,这种奇怪的症状让她也是困惑不已。 辉夜和帝惊呼起来。 “啊!” …… 略过永远亭不谈,视线来到永远亭的另一位成员,正在替陈安带路的铃仙身上。 她和陈安路上,突然开口了。 “陈安,以后你能经常来永远亭吗?” “嗯?为什么?” “因为公主啊。” 铃仙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在黑夜的迷雾中若隐若现的永远亭,她道。 “虽然公主的事作为属下的我没什么资格去谈论,但还是希望你以后多来永远亭陪公主聊聊天。” 说着她又负手走起来,说着辉夜未在陈安面前流露出的另一面。 “公主很少笑呢,除了偶尔和妹红战斗后会开心一阵外,公主一直都很孤单啊。 不是一个人对着满院子的优昙花,或者天空发呆,就是躲在房间里对着她和妹红的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师匠为了能让公主开心一些可是操碎了心呢。” 铃仙说到这,回过头用奇异的眼神看着陈安,红眸放出异样的光彩。 “可今天,公主似乎很开心啊。一个下午都在笑呢,师匠也是如此。” 想着之前和她一起躲在旁边看着辉夜笑,也跟着傻笑了一下午的永琳,铃仙感叹起来。 “还有帝,她也很喜欢你呢,我还没见过她在谁身上用了那么多心思。” 这个…… 陈安扶着额头,他宁愿帝不喜欢他,短短半个下午加一个傍晚的时间,就暗算了他十几次。 要不是他精明早就不成人样了。话说回来,帝到底哪里看他不顺眼了?一直想要整他。 看着陈安无奈的样子,铃仙也是笑起来。 “帝的确很让人头疼啊,话说,陈安你也真厉害,我可是很少见过她吃亏,今天却一直在你身上吃亏,或许能安分好些日子了。” “小意思,小意思。” 陈安摆摆手很是自谦,要是帝真刀真枪的来,那他还真只能躲了。但是想阴他?那就不好意思了,他可是精的死呢。 顺便一说,魔理沙和蕾米就经常搭在一起这么干,可一次也没成功过。 他答应了铃仙的请求,却也有些苦恼。 “放心好了,我以后会经常来的,不过,我怕迷路了。” 他又不像帝和妹红,常年住在竹林,要是自己来铁定迷路。 “说的也是,竹林的路可不好找。” 铃仙也有些为难,她想了想马上就有了主意。 “对了,你可以去人里找一个叫藤原妹红的人,她可以带你来永远亭。” “你是说妹红啊。” 陈安想了一下,也觉得很正确。 “说的也是,今天也是她带我去的永远亭。” 铃仙有些意外。 “嗯?陈你认识妹红?” “嗯。” 陈安点头,有些好奇的道。 “对了,妹红和辉夜有什么误会吗?” “咦,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今天妹红带我到永远亭的那条路后就离开了,说是怕和辉夜打起来,所以……” 接下来的话陈安没说,但铃仙也明白了,她回答道。 “我不知道,在我来永远亭时,妹红就已经和公主认识了,不过虽然打来打去,但妹红和公主的感情好像很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事实,铃仙除了知道妹红每隔一个月左右会去找辉夜打一架外,对于她们的具体关系就不清楚了。 而且她们战斗的时候,永琳也会同时清空永远亭的兔子躲在一边却并不动手。 陈安有些了然,看样子妹红和辉夜战斗不是因为仇恨,而是一种交流感情的方式啊。 大概吧。 …… 满月 陈安在铃仙的带领下出了竹林后,便辞别她自己一人回到了红魔馆。 如此,时间又开始流淌。 不知不觉间,夜空悬挂的月亮变得丰满,满月要到了。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的众人又三五成群的聚在红魔馆的大钟塔下闲聊。 蕾米坐在院子中的石桌前晒着月光喝红茶,咲夜站在她的身边服侍。 顺便一提,自从发现陈安的血是B型后,蕾米每天喝红茶的量就激增,搞的陈安都感觉有些贫血了。 帕秋莉和小恶魔都坐在蕾米的身边,在油灯摇曳的光中,在清冷的月光下静静看书。 值得一提的是,最近帕秋莉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副紫色边框的眼镜——据不可靠消息来源,那是在博丽神社捡到的。 顺便一提,那是平光镜。 帕秋莉似乎非常喜欢戴眼镜,自从那眼镜到手之后几乎一直戴着。不得不说,那副眼镜让本就睿智的她看起来又多了几分知性之美。 呃,虽然每天还是喜欢追着陈安满图书馆乱窜就是了。 还有魔理沙,也不知道她过去究竟有多么丧心病狂,她的光荣事迹从前几天开始说到现在愣是还没有说完。这不,现在还在那兴高采烈的对着几个小家伙吹牛皮呢。 这让陈安有些担心,那只坏的流脓的黑白不会带坏小孩吧? “啊嘁!” 魔理沙忽然打了个喷嚏,她摸着鼻子停下了丧心病狂的演讲,狐疑的眼神一下就瞄到了陈安那。 奇怪,怎么感觉某个家伙又在说她坏话? 陈安察觉到了魔理沙的狐疑,对她微微一笑,便不动声色的撇开了脸。 开什么玩笑!那只丧心病狂的黑白暂时还是少惹为妙! 魔理沙瞅了好一会,没发现什么不对劲,这才嘁了一声,扭过头继续说她那丧心病狂的过去了。 除去执着丧心病狂一百年的某黑白,和她一样的还有米斯蒂和诺鹭姬。 这两个家伙究竟得多喜欢唱歌啊?自从来了红魔馆就没停下过,现在还在那咿咿呀呀的试着歌喉呢! 也幸好两人声音都不错,哪怕米斯蒂唱的歌都是流行歌曲有些吵,但忍忍下,在教她一些宁静的曲子也就好了。 众人之中,倒是大妖精最安静了,一直都是柔柔顺顺的坐在那,看起来温柔极了,就是非常喜欢害羞。这不,陈安才刚刚看过去,她又害羞的把脸低下去了。 大妖精这种反应让陈安有些嘀咕。 奇了怪了,为什么每次大妖精一看到他就脸红。果然,是他长得太帅了吗? 想到这,陈安不禁沾沾自喜的感叹。 唉,看来长得帅也是一种错啊!为了防止以后再出现大妖精这样的情况出现,看来还得更低调啊。 陈安想着,真是忍不住眉开眼笑。 没错,低调,低调。 萃香还是一如既往嗜酒,此时正大咧咧枕着眉开眼笑的陈安大腿,在那抱着酒葫芦使命的往肚子里灌酒。 顺便一提,因为位置被蕾米她们坐了,陈安是坐在走廊地上的,至于翠香?那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她是躺着的! 最后是美铃。 今天的她有些奇怪,一直看着天空即将丰满的月亮不说话。要是以往,早就凑过来和陈安说话,或者和萃香喝酒了,要不就是在哄着几个小家伙玩了。 陈安停下了沾沾自喜,看着在那靠着柱子,双手抱胸,正一脸惆怅看着天空的美铃有些奇怪。 这种惆怅,可不像美铃的一向风格啊。 他随手抢过翠香的酒葫芦咕噜咕噜喝了两口,然后长舒了口气将酒葫芦塞回去,问道。 “呐,美铃,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在发呆啊?” “唉~” 美铃看了好奇的陈安一眼,便幽幽叹了口气,显得越发惆怅了。 “我只是在想,自从来了幻想乡,我似乎已经好久没过过中秋了,今年要不是遇见老乡你,我都快忘了这个日子了。” 中秋可是****的重要节日呢。 “中秋?” 陈安一愣,抬头看了看天空几乎已经圆成一块烧饼……呃,糟糕,被幽幽子那吃货影响了。应该是圆成玉盘才对。 陈安抹了把汗,心里决定以后离幽幽子远点,就开始算日子。 掐指一算,他顿时恍然大悟,因为明天就是中秋了呢。 正在一边喝红茶的蕾米听见两人的对话,顿时好奇了。 “中秋?那是啥子玩意?” 她是来自西方的吸血鬼,哪怕来到幻想乡很久了,也从来都是按照西方的习惯生活,所以脑子里并没有东方传统节日的概念。 “中秋嘛~” 帕秋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想了想,虽然她也没过过,但毕竟书看的多,所以很快就有了答案。 “是一个节日的名称。” “切,真无聊。” 蕾米撇撇嘴,顿时兴致缺缺起来。 红魔馆从来不过节。 “大小姐~” 看到蕾米的反应,美铃顿时哀叹,她低着头,十分颓废的样子。 唉,看样子今年又没什么指望过节了。 虽然一个人开小灶没问题,可节日,尤其是中秋一个人过还不如不过! 看美铃如此失望和蕾米兴致缺缺的样子,陈安摸着下巴思考一会,忽然一个响指,突发奇想。 “不如,明天开个宴会怎么样?” 这样既能让美铃满足过节的心愿,也能让蕾米没话可说。 因为蕾米最喜欢热闹了。无论什么热闹! “宴会!?” 果然,蕾米一下来了精神,她双眼放光。 “什么宴会?” “当然是赏月的宴会咯,明天中秋可是满月啊。怎么样?蕾米你答不答应。” 看蕾米眼里越发闪亮的红光,陈安压根不愁蕾米反对。 这种热闹她要是反对,除非她不是蕾米! 蕾米一点也不犹豫,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好!” 反正她在红魔馆也是闲的要命,现在有热闹凑,白痴才不干呢。 听到这,魔理沙也凑了过来,她兴致勃勃的样子。 “呐呐,既然是开宴会,那就我们这么点人也不够热闹。不如,明天我在多去找几个人来?” 魔理沙和蕾米一样,也是不嫌热闹大的主。 “好啊。” 蕾米没有拒绝,她巴不得人越多越好呢。 “既然这样,那我也去叫几个人吧。” 见此,陈安也来了兴趣,他想了想,便数起来在幻想乡认识的人。 “迷途竹林的辉夜和妹红她们,人间之里的小铃,还有妖怪山的文文和雏她们,再加上灵梦,幽幽子和紫,对了,还有魔法森林的爱丽丝,这些应该够了吧?” 陈安刚说完,就看见魔理沙嘟着嘴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他有些奇怪。 “魔理沙,你怎么了,怎么垂头丧气的?” 魔理沙简直郁闷极了,她指着陈安不爽的大叫起来。 “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明明才来了幻想乡没多久,为什么认识的人比我都多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魔理沙非常不服气,陈安来了幻想乡才多长时间啊?还天天待在红魔馆里。可认识的人居然比她还多!还几乎都不是人类! 不提妖怪山她见过却不敢接近的雏,居然还有迷途竹林的人,要知道那里除了不时出来卖药的铃仙她知道,其她的像辉夜和妹红的名字,她可是听都没听过啊! 陈安一挑眉,洋洋得意起来。 “这是人格魅力,懂吗?” 说是这么说,他自己却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认识了这么多人了,真是不得了。 露米娅她们欢呼着跑了过来。 “没错没错,大(安)哥哥(主人)最帅了!” 小伞看着陈安有些期待。 “主人,明天要去找小铃吗?带我一起去吧。好不好?” 陈安笑着答应了下来。 “好啊。” 说起来,小伞也已经在红魔馆呆了不少时间了,正好带她回去看看。 哼哼,要是有可能,最好也把小铃给绑……啊,不,请到红魔馆来。 上次在铃奈庵待了一天,陈安发现小铃的生活过得很窘迫呢,毕竟小铃虽然开着书店,可位置太偏了。要知道,那天一整天下来,除了阿求来带书给小铃外,陈安可是在没有看到其他人了。一个都没有! 而且图书馆那么多书,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上次说给她惊喜,隔了这么久,也该实现诺言了。 见小伞可以去,芙兰和露米娅也是不甘示弱的举起手来想要一起去。 “还有露米娅(芙兰)也要去。” 琪诺露眨巴眨巴眼,也是很有兴趣。 “嘿嘿,这么好玩的事,我当然也要去了。” 陈安有些头疼。他是去找人又不是去旅游,拖家带口的像什么样子? 想到那的确不成样,陈安便拒绝了。 “不行,明天我去人里的时候就带小伞,你们三个就乖乖的待在红魔馆。” “呜,为什么啊~” 三个小家伙顿时不依起来,在陈安身上蹭来蹭去的撒起娇了。 “不嘛,不嘛,大(安)哥哥(人类),你就带芙兰(露米娅,我)去嘛,保证会听话的。” 陈安一点也不受影响,他板起脸。 “不行,听话。” 见陈安板起脸,三个小家伙顿时垂头丧气起来。 “呜,讨厌~” 听到可以喊人,米斯蒂鸟耳朵动了动,也是试探的开口了。 “既然这样,恩人,我能把莉格露也喊来吗?” “莉格露?” 陈安一愣,有些纳闷的挠挠头。 “这名字没听过,是小鸟你的朋友吗?” “嗯嗯。” 米斯蒂点着头,抬起手,用尖锐的指甲指着身边的大妖精等人。 “不仅我,大酱、⑨酱、还有露米娅他们都认识呢。” “没错,莉格露可是露米娅的好朋友呢。”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喊来吧,蕾米应该会答应的。” 陈安点点头,扭头问了一句。 “没问题吧?蕾米。” “嗯嗯,随你便吧。” 蕾米用小汤勺搅着红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心里正嘿嘿傻笑着。 嘻嘻,宴会啊,宴会。从来只有她们去博丽神社赴宴,没想到现在也能自己开一次,哎呀,真是太激动了。 米斯蒂大喜。 “太好了!” 发现大家似乎都对明天的宴会十分期待,美铃狠狠一捶手,也是喜不自禁。 太好了,久违的节日啊! 不由得,希望明天早点到来了。 …… 邀请 似乎听到了美铃的心愿,这晚一眨眼就过去了。 第二天,正当美铃抱着十二万分的热情在蕾米大喊大叫、颐指气使的指挥中与咲夜等人开始提前准备晚上的宴会时,魔理沙也早早的骑着她的扫帚跑去魔法森林找爱丽丝了。 还有陈安,他也是孤身一人准备前往妖怪山了。 至于小伞?还是等找到文文她们后,回来再去人里吧。 只是主意打的很好,可陈安刚刚迈出红魔馆大门,还没有走出多远就已经不得不无奈停了下来。 他回过头冲身后不远处的大树喊道。 “喂,你们几个别躲了,给我出来吧。” 这几个笨蛋,声音那么大,就算陈安聋了一只耳朵也听的清清楚楚。 “哎呀,被发现了。” 听到陈安的话,大妖精她们一群人就推推搡搡的从树后面挤了出来。 琪诺露看着在那苦笑的陈安,马上就和小伞抱怨起来。 “都怪你们几个笨蛋,害得我被发现了。” 小伞不满的鼓着脸蛋,反驳道。 “胡说,明明是⑨你最不小心了。” 见没扯到自己,露米娅顿时小脑袋狂点,头上大蝴蝶结跟着一晃一晃的,十分可爱。 “没错,没错。露米娅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们才胡说呢!” 琪诺露见大家把责任都推到她头上,顿时大为气愤,她指着芙兰大声道。 “明明就是芙兰这个笨蛋,声音那么大,才害得我被人类发现的!” 见琪诺露不开心,大妖精急忙声援起来。 “⑨酱说的没错。” 芙兰眨眨眼,赶忙推卸起责任来。 “才不是嘞,还不是露米娅在芙兰后面推来推去的,要不然芙兰才不会被发现呢!” 露米娅大怒,可爱的小脸蛋气的通红。 “胡说八道!谁让你这个讨厌鬼走的那么慢,露米娅是想让你走快点的好不好。” “才怪!明明就是你这个臭家伙故意的,肯定是你不想芙兰跟上安哥哥才这么干的,没错,一定是这样!” 说着,芙兰觉得很是正确,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见芙兰不认错,反而继续冤枉她,露米娅顿时气的双眼冒火,张牙舞爪的就冲上去想教训芙兰。 “讨厌鬼,你居然敢冤枉露米娅,受死吧!” 芙兰早就看露米娅不爽了。 这个臭家伙一直和她抢她的安哥哥,讨厌死了。现在趁这个机会教训她一顿! 想到这,芙兰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便也朝露米娅冲了过去。 “打就打,芙兰才不怕你这个臭家伙呢!” 只是两人刚想动手,就被一边诺鹭姬和米斯蒂一人一个抱住了。 诺鹭姬和米斯蒂苦口婆心的劝着。 “哎呀,干嘛那么生气,放轻松,放轻松。” “璐璐说的没错,冷静,冷静。” 露米娅不领情,挥着小拳头大喊起来。 “放开露米娅,璐璐,快点放开露米娅,露米娅要让那个讨厌鬼知道知道露米娅的厉害。” 和芙兰一样,露米娅其实也看芙兰不怎么顺眼,尤其是芙兰骑在陈安脖子上亲热的时候,最讨厌了! 被米斯蒂抱住的芙兰也是不甘示弱的朝露米娅做鬼脸。 “来啊,来啊,臭家伙,芙兰才不怕你呢!噗!” “你这个家伙!” 露米娅蹬着腿就想从诺鹭姬的怀里跳出来,然而没成功,只能挣扎着对芙兰怒吼。 “讨厌鬼,你等着,看露米娅待会来教训你,让你知道露米娅的厉害!” 琪诺露向来不嫌事大,在旁边看的兴奋异常,因为和露米娅的关系更好一点,于是便大声为她加油起来。 “露米娅加油!露米娅加油!” 看着突然就莫名其妙内讧起来的露米娅和芙兰,陈安无的摇起头。 真是的,这群家伙是在干什么啊。 他无奈插手制止了她们继续胡闹。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快点说,你们跟在我后面干嘛?是不是也想跟我去妖怪山啊?” 这几个小鬼头,明明说好了留在红魔馆的,没想到却偷偷跟了上来。这也就算了,可明明是跟踪,居然还笨手笨脚的在他身后弄出那么大动静,似乎生怕他不知道一样。 还在吵架的芙兰和露米娅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哎呀,被大(安)哥哥发现了。” 芙兰也不和露米娅吵了,而是挣开米斯蒂的手,跑到陈安身边摇着他手撒娇起来。 “安哥哥,安哥哥,你就带芙兰去嘛,芙兰保证一定听话,真的。” 说到最后,芙兰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起来。 诺鹭姬等人也是点头表示赞同。 “没错,没错,我们也想去。” 陈安立刻就拒绝了。 “不行,我是去找人,不是去旅游。所以你们不许胡闹,都给我乖乖留在红魔馆。” 陈安指着因为他拒绝,而在那嘟着嘴嘟囔,很是垂头丧气的米斯蒂,诺鹭姬和大妖精三人没好气的教训起来。 “芙兰她们三个小家伙调皮也就算了,小妞和大妖精你们来凑什么热闹啊?还有小鸟,不是说要去找朋友的吗?怎么也跟上来了。” 被指名道姓的批评,米斯蒂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了。 “嘿嘿,格莉露现在应该在睡觉,我还是下午再去找她好了。” 芙兰也是可爱的鼓着脸,有些不满了。 “安哥哥欺负人,芙兰明明最听话了。” “嗯嗯,我们也一样。” 露米娅和琪露诺也是用力的点头。示意她们也很听话。 陈安无奈叹了口气。 “听话什么啊,我让你们留在红魔馆。结果呢?全部都偷偷跟了上来,这叫听话啊?” 看见陈安有些生气,芙兰急忙摇着他手使命撒娇起来。 “呜,安哥哥,不要那么小气嘛,就让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嘛~” 米斯蒂她们又开始点头了。 “嗯嗯!” “不好!” 陈安没好气的用手指弹了一下芙兰额头,然后指着红魔馆方向道。 “现在你们就给我回去,马上,立刻!” “呜,好疼。” 芙兰捂着发疼脑门,发起了小脾气,她扭过鼓着高高的脸蛋,十分倔强。 “不要,芙兰要和安哥哥出门,才不要就这样回去呢!” “是吗?” 陈安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原本还想回来就送给芙兰礼物的,既然芙兰这么不听话,那还是算了吧。” 芙兰一愣,忽然咻的一下转过头眼巴巴瞅着陈安。 “哎~礼物?是露米娅那种的吗?” 陈安点头,却又叹了口气。 “当然,不过既然芙兰不听话,那还是算了吧。” “哎,不要啊!” 听到礼物要飞了,芙兰顿时急了。她早就看露米娅和小伞她们的手链眼红了。可是因为怕被好朋友(死对头)露米娅嘲笑,一直不好意思向陈安要。 芙兰好像小动物一样,表情可怜巴巴的。 “安哥哥,芙兰很听话的,芙兰要礼物嘛~” 嘿嘿,小家伙,和我斗,你还嫩着呢。 陈安心中一笑,便亲昵的揉揉芙兰头。 “如果真的想要礼物,那就给我乖乖的回去。等到晚上,大哥哥就送你礼物。好不好?” “哦。” 有了礼物的诱惑,芙兰立马就听话了。而且生怕陈安生气改变主意了,她不仅自己走了,还把不情愿的露米娅和琪诺露也一起给拖回去了, 芙兰走时,还不忘叮嘱陈安快点回来。 “安哥哥,早去早回哦,还有,不要忘了答应芙兰的事哦~” “嗯。” 陈安糊弄走了芙兰她们,又看向在那傻笑的诺鹭姬。 “还有你们呢?” “嘿嘿。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诺鹭姬讪笑着,却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陈安理也不理她,只是对着她身边米斯蒂和大妖精道。 “小鸟,大妖精,你们快点回去吧。” 本来偷偷跟上来就是被诺鹭姬和芙兰她们怂恿的。所以两人很乖巧的答应了。 “哦。” 陈安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顺便把小妞一起带回去。” “知道了。” 米斯蒂和大妖精乖巧的不得了,得到了陈安吩咐,就一人一只手架着诺鹭姬离开了。 诺鹭姬气急败坏的挣扎起来。 “喂喂,你们这两个混蛋,明明说好的,怎么一下就改变主意了,快点松手啊!” 这两个家伙,明明说好了一定要和陈安去的,没想到陈安只是一句话就让她们变节了,太可恶了! “哎呀,璐璐,没办法,恩人不让去啊,所以我们还是回去吧。要不然恩人生气就不好啦。 而且我们也不是没事干,下午还得去找莉格露呢。” 大妖精点点头。 “米斯蒂说的没错。” “混蛋!我记住你们了。” 发现挣不开,诺鹭姬只能鼓着脸被米斯蒂她们拖走了。 真是两个没坚守的家伙。 看着米斯蒂她们回去了红魔馆,陈安摇摇头,看向了站在一边,一直不说话的小伞。 他叹了口气。 “小伞,不是说了从妖怪山回来会和你去人里的吗?为什么也跟着芙兰她们调皮。” 小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对不起啊,主人。看芙兰她们都来了,我觉得一个人留在红魔馆没意思,忍不住就跟来了。” 小伞的态度让陈安十分满意,他笑着捏了捏她脸蛋。 “好了,你也赶紧回去。等我从妖怪山回来,我们去出发去人里找小铃。 那么久没见到她,你一定很想她吧?” “嗨!主人再见。” 小伞应了一声,就挥手和陈安告别,向着红魔馆跑去了。 “一群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啊。” 陈安感叹一句,便一个瞬身消失不见了。 赶路还是用这招快点,要是就靠两条腿去找人,啧啧,肯定得跑死。 …… 一路瞬移,陈安很快便来到了妖怪山。 因为前段时间妖怪山差点和红魔馆开战的事件,导致现在妖怪山的巡山天狗基本都认识陈安。 也因此,他一个人类在妖怪山行走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反而在一位巡山天狗的带领下找到了正在半山腰和荷取下棋的犬走椛。 “多谢你了,慢走。” “嗯,告辞。” 感谢了替他带路的巡山天狗,陈安就和犬走椛,还有荷取打起了招呼。 “哟,小椛,荷取你们好啊。” 犬走椛停下落子,可爱犬耳抖了抖,有些疑惑。 “陈安,你今天来妖怪山干嘛?是来找文文大人的吗?” “是也不是。” 陈安点头之后,却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听到这个古怪的回答,犬走椛更疑惑了。 “哦,是这样的,因为今天是满月,所以晚上蕾米准备开一次宴会,打算请一些认识的朋友去赴宴,所以我就来找你们咯。” 看陈安说话时,手指还点了点她,似乎也将她包含在内,荷取有些意外。 “咦,还有我吗?” 陈安笑着点头。 “当然,我们也是朋友嘛。” “这样啊。” 犬走椛想想,点头答应了下来。 “明白了,我会去的,对了,用不用我帮你去通知一下文文大人?” 陈安摇头拒绝了犬走椛的提议。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去吧,要是文文知道我来了,却不去找她,肯定会生气的。” “说的也是。” 想起文文对陈安的感情,犬走椛尾巴一摇,觉得也是这个理。 “那就算了,还是你自己去吧。嗯,对了,文文大人现在在……” 犬走椛话还没说完,一阵狂风吹过,文文就自己冒了出来。 “陈安,人家来啦!” 随着活泼的喊声,文文一下就挂在了陈安背上,亲热的拿自己脸蹭着陈安的脸,翅膀张开环住陈安的身体,文文就抱怨起来。 “呐,陈安,你来妖怪山居然不是直接来找人家,而是找小椛,说!是不是对她有什么不好的企图啊?” “呃。” 文文的无理取闹让陈安不由苦笑。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啊?按她这么说,要是先去找伊凛,或者其她人也得对她们有什么心思了? 还没等他开口解释,背上的文文又哼哼唧唧起来了。 “哼哼,告诉你,你要是想要小椛也没问题,不过你得先娶人家才行。” 陈安,荷取,犬走椛:“……” 陈安无语之际,心中还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啧啧,真不愧是文文,这队友卖的,真是犀利。 听见文文节操全无的话,犬走椛顿时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耳朵、尾巴倒竖,整个人差点没跳了起来。 她羞愤的大喊起来。 “文文大人!” 犬走椛喊了一声,眼睛便死死的盯着陈安这个‘罪魁祸首’,生怕他一不小心答应下来。要是陈安真答应了,那就惨了。 她和文文混了几百年了,可是深深明白文文有多少节操的,要是陈安答应了,到时候文文肯定会兴高采烈的把她打晕,然后送到陈安的床上以达到她那不可……呃,是众人皆知的目的。 陈安也是有些无语,这队友卖的太直接了吧。 他冲犬走椛安慰性的笑笑,便叹着气,向文文解释起自己前来妖怪山的目的。 “宴会?” 文文被拒绝后,丧气的同时也有些意外。 “这不都是应该在灵梦那举行的吗?红魔馆怎么也开宴会了。” 博丽神社号称妖怪神社可不是因为紫天天跑去那里蹭饭,而是因为那里经常举办大型宴会——招待妖怪的。 陈安十分没好气。 “管那么多干嘛,你来不来?” 这只文文成天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得他头疼死了,没看到现在犬走椛还在死死的瞪着他不放嘛。 “去,干嘛不去,开宴会肯定会有很多新闻素材的,而且你也在,人家干嘛不去。” 文文果断答应了下来,她才不管在哪开宴会呢,反正有好玩的事发生,就一定会有她在。 再说了,陈安在那,她为什么不去? “那就行了,还有,你也帮我去通知一下伊凛还有海棠吧,我待会还要去找雏,就不往山上跑了。” “雏?” 听到雏的名字,荷取大感意外。 从背包摸出根小黄瓜咔嚓咬了一口,她声音含糊不清的问道。 “陈安,你确定要去找雏?不怕真的倒霉吗?” 陈安笑了笑。 “当然,雏也是我的朋友,可不能厚此薄彼。要不然她知道了,一定会不开心的。” 文文紧紧的抱着陈安不撒手,很是担心。 “哎~你要去找那个厄神吗?不行,不行。要是霉气沾在你身上怎么办?人家不同意。” 陈安豪气的做了个做了个强壮的动作,安慰道。 “放心好了,我的命可是很硬的,再说了,雏的厄运对我没用的,要不然上次我就已经死了。” “呜~” 文文还是有些担心,不过看陈安坚持,鼓鼓脸蛋却也不再阻止了。 可她不说话,荷取却忍不住开腔了。 “陈安,虽然对于去找雏,我身为雏的朋友非常赞同,也非常开心。 但陈安,你应该要清楚,这里除了你完全不怕雏身边的厄运黑气外,其她人可受不了啊。所以……” 荷取摇头叹了口气,接下来的话没说出口。 但陈安明白她想说什么。 那就是,要是让雏也去,他不会有事,可红魔馆的人就要倒霉了。 “没错,没错。” 见陈安沉默,文文就用力点起头来。 “所以你还是别去找她了,好不好嘛~” 说到最后,文文还拉长着语调卖起萌来,让陈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暂停,暂停!” 陈安实在受不了文文卖萌了,急忙把她背上拉下来,然后一把拉着荷取就走。 “不聊了,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文文你去找伊凛她们吧,放心好了,对于雏的厄运我有办法的,咱们红魔馆再见!” 说完最后一个字,陈安果断就拉着荷取跑了。 说起来,自从上次第一次见面分别后,陈安就再也没有见过雏了,也不知道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呜,讨厌。” 被陈安丢下,文文跺了跺脚有些不满,她气哼哼瞪了一眼身边因为荷取被拉走,在那看着棋盘发傻的犬走椛。 “走啦,小椛,你还不快去找羽立那个家伙,在这里傻呆着干嘛! 是不是被陈安拒绝后悔啦?哼哼,告诉你,世上可是没有后悔药吃的哦。” “鬼才后悔呢,也只有文文大人你才把陈安当宝,我才不喜欢嘞。” 犬走椛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就被文文可怕的表情给吓进去了,她心虚的眼神乱飘,结结巴巴的道。 “文文……文文大人,我去找羽立大人了,再见。” 说完,犬走椛就一溜烟跑了。 “哼哼,居然敢说他的坏话,小椛,看我以后不好好教训你。” 看着逃离的犬走椛的背影,文文有些不爽的挥了挥小拳头。 “算了,既然红魔馆要开宴会,我还是去帮帮陈安好了。” 文文气恼了好一会,也扇着翅膀飞走了。 “寒……” 犬走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扭头看了看四周,跑的更快了。 …… 文文?礼物 在带领陈安去找雏的路上,荷取一路时不时瞅两眼他,最终,她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了。 “呐,陈安,你说你对雏身上的厄运有办法,真的假的?” 她和雏认识了很久了,可从来都没听过有谁能对付雏的厄运 哪怕她自己会的黑科技多的不得了,可也是毫无办法。 “这个嘛……” 陈安犹豫了下,便从怀里摸出一个黑色挂坠。 这是一个水滴样式的挂坠,通体呈墨黑色,仿佛能吸收光线一般,看起来极其深邃,非常吸引眼球。 “这是?” 荷取有些疑惑,问陈安办法,他拿出个首饰干嘛,讨好她吗? 陈安解释道。 “这叫祸石,就是对付雏身上厄运的办法。” 说明一下,这东西并不是陈安弄出来的,因为以他现在的本事可做不出这种玩意。 这原本是诺鹭姬的收藏,因为诺鹭姬无聊时,就喜欢去雾之湖的湖底捞东西,无论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只要漂亮就会捡回来。 而找到那些漂亮东西,她最后也不会扔,而是会收集起来作为自己的收藏品。这块祸石就是她捞到的收藏品。 不过后来送给了米斯蒂当礼物,被陈安看见后,就要了过来做成了这个挂坠。 再顺便一提,诺鹭姬的收藏品原本还有很多珍珠的,不过在陈安有一次看见她向露米娅等几个小家伙炫耀,顺口说了一句珍珠粉可以美容后,她的收藏就一颗珍珠也没了——全被她自己碾成了粉当面膜敷脸去了,顺带着红魔馆众人也流行起来珍珠粉敷脸,所以这段时间经常可以看到帕秋莉她们敷着面膜,像白脸鬼似的坐在那里。 荷取有些脸红,没想到是她自作多情了,她不好意思的摸摸脸,看着祸石坠子却有些怀疑。 “这玩意真的可以解决雏身上的厄运?” “大概可以吧。” 陈安说是这么说,可语气却不是很确定。 他只知道这玩意叫祸石,可以吸收厄运,可到底能吸收多少他就不知道了。 或许能将雏身上的厄运全部吸完,也或许只吸收一点就再也无法吸收了。 其实要不是诺鹭姬把祸石送给米斯蒂的时候他刚好看见,陈安也未必想得起这玩意。 “大概吗?” 荷取看着陈安有些不自信的样子,不由沉默了。 好一会,她才道。 “陈安,待会你送雏这个的时候,请先不要说这东西能解决厄运,可以吗?” 陈安抿抿唇,轻声答应了。 “嗯,知道了。” 荷取扯着嘴角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继续前进,默默的替陈安带路了。 两人沉默的又走了一会,压抑的气氛却忽然被打破了。 那是文文,本应该去通知伊凛的‘文文’突然从路边跑了出来。 她一把搂住荷取的肩膀,就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荷取,找了那么久,我总算找到你了呀。” 看到‘文文’,陈安不由一愣。 奇怪,‘文文’和他这才分开多长时间,装扮怎么换了。 头上天狗帽子大体不变,不过没了那几个古怪的绒球,衣服也从短裙、衬衫变成了一套白绿相间的绿色裙甲,胸前总是挂着的相机消失不见,翅膀也被白布包了起来。 此时‘文文’和荷取打完招呼,正拿着手上的耳机,对着荷取抱怨。 “喂,荷取,这个东西又坏了,你快点帮我看看。” ‘文文’一点也不知道客气怎么写,也不管荷取有没有答应,就将耳机塞给了苦着脸的她。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回头一打量,就看到正一脸诧异的陈安。 ‘文文’有些意外。 “咦,是你啊。” “是啊。” 陈安应了一句,看着这只‘文文’真是越发纳闷了。 “文文,你不是去找伊凛通知晚宴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还有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以前从没见过你有这套衣服啊。” “文文?” 听见陈安的话不仅荷取,就连‘文文’本人也愣住了。 ‘文文’眼珠子转了转,赶忙瞪了一眼吃惊的想要说些什么的荷取,让她闭上嘴。就摆摆手,笑嘻嘻的道。 “哦,你说那个啊,我已经通知过了,至于衣服……” 她炫耀似的转了个圈。 “怎么样,好看吧?” “蛮帅的。” 陈安夸奖一句,便奇怪的看着荷取手中的耳机。 “对了,这个耳机你是从哪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文文身上的黑科技物品好像只有那个相机吧?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只耳机了? “哦,这是我让荷取做的,因为外面流进来的音乐蛮好听的,我很喜欢。不过……” 她说着,又忍不住抱怨起来。 “就是经常坏,质量真是太差了!” “胡说!” 一听自己作品的质量被人质疑,荷取立马涨红着脸反驳起来。 “明明就是天……文,文文大人你自己喜欢乱来,耳机一开了就不知道关,还飞的那么快,时间长了不坏才怪呢!” 说到文文时,荷取的话不知为何突然卡了一下。而让陈安更奇怪的是,荷取她突然在文文的称呼后面加了大人两个字。 奇怪,她们好像不是上下级关系吧? 见荷取居然敢反驳,‘文文’顿时挥了挥拳头,凶狠的威胁起来。 “啰嗦,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还不快点给我修!要是动作慢了,小心我揍你啊。” “呜,我修就是了,干嘛吓唬人啊。” 见‘文文’态度如此蛮狠,荷取委屈的瘪瘪嘴,却只能老老实实的开始修理了。 陈安也是感觉纳闷,那只文文的性格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强硬了?感觉很不对头啊。 觉得应该管管‘文文’,陈安就没好气的一把打掉了‘文文’还在挥舞,吓唬荷取的手,然后又是一手刀砍了过去。 “文文你干什么啊,找荷取修东西还这么嚣张,懂不懂礼貌啊。” 陈安教训着发愣的‘文文’,期间却不经意看到了‘文文’那被白布包裹的翅膀——双翼? 陈安瞳孔微缩,糟糕,好像认错人了。 他心中叫苦,表面却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在教训‘文文’,陈安从之前看到他教训‘文文’的举动后,就惊呆了的荷取手中拿过那坏掉的耳机。 “拿给我看看。” 手中白光一闪,陈安就清楚了耳机哪里出现问题了,是里面的线路烧断了一根。 小意思。 陈安点点头,就让荷取从她的背包里取出维修工具,开始修理起来。 不一会,陈安就把断掉的线路接了起来,将耳机重新安好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应该没有问题了。 刚一打开开关,右耳瞬间就传来了巨大的声音,把陈安吓了一跳。 声音太大了! “轮回九尽,今生念,莫相忘……” 话说,这歌词有些不对劲,怎么感觉那么耳熟啊。 陈安心里嘀咕,急忙把耳机从耳朵摘了下来,揉揉耳朵,把耳机音量调小了一点,最后又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问题了这才把它交给了还在愣神的‘文文’ “好了,这下没问题了,还有声音我替你弄小了,那么大的声音你也不怕耳朵坏了啊?” ‘文文’楞楞的接过耳机,她想了一会,突然气急败坏起来。 “混蛋!居然敢打我的头,想死啊你!” 陈安就当没看见她生气的样子,没事人一样亲热的搭着‘文文’的肩膀。 “好啦,好啦,我们的关系都这么好了,那么小气干嘛?” ‘文文’更火了。 “鬼才和你熟呢,我可不……” 看‘文文’好像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的意思,陈安眼珠一转,也不等她话说完,就忽然一锤手,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急忙一拉发傻的荷取拔腿就跑。 “哎呀,我想起来我还有事要做,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陈安一溜烟的钻进树林,声音还远远的传入正在发火的‘文文’耳里。 “对了,晚上红魔馆开宴会,如果有兴趣,你也可以来……” “……” ‘文文’愣了一下,皱着眉,忽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尖尖的耳朵动了动,她想起了刚见面时陈安的话:你不是去找伊凛通知晚宴了吗? “砰!” 王八蛋,被耍了! 发现一向横行霸道的自己这次居然阴沟里翻船,‘文文’怒火万丈,顿时一拳打在了身旁的一棵大树上,咔嚓一声,粗壮的大树断了开来,直直倒在地上,激起一大片尘土。 她看着陈安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 红魔馆吗?混蛋,晚上你死定了! 一口气从树林中跑出去老远,等到钻出树林,发现‘文文’不在,陈安这才拍着身上的落叶松了口气。 “哇,得救了。” 一边拍落叶,他对着荷取抱怨起来。 “喂,荷取,你也真是的,她明明就不是文文,你干嘛还喊她文文啊?” 要不是发现她翅膀不对劲,陈安有可能还蒙在鼓里呢。 没办法,模样和文文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荷取大吃一惊。 “你知道啦!” 知道不是文文还敢动手,真是不怕死啊! “嗯,文文可没有两对翅膀。” 陈安应着,想起之前那只‘文文’,忽然有些好奇了。 “对了,刚才那女孩和文文是姐妹吗?怎么长得一模一样啊?要不是翅膀不对劲,我都认不出来。” “不是,只是巧合罢了。” 荷取挠着头,解释道。 “她是天魔大人,是妖怪山地位最高的天狗。” “天魔吗?” 陈安摸摸下巴,心里琢磨起来。 这名字好像在哪听到过。啊,对了,文文好像说过一次。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不过算了,还是别纠结了,现在还是去找雏吧。 陈安摇摇头,赶紧招呼着荷取走人了。 很快,陈安和荷取来到了妖怪山的大蛤蟆之池。 一个不算太大了水池,池面上开着几株白色的荷花,池边还有一个小小祭祀处。 雏就在那,令陈安意外的是,他在雏的身边好像还看到了一个人。 只是远远的看不清楚是谁罢了。 找到了雏,陈安正想上去打个招呼,可走在前面的荷取却突然停下脚步。 在陈安纳闷眼神中,她放下背上背包在那里翻找起来。 陈安有些挠头。 “荷取,你干嘛?” “哦,找符。” 荷取随口应了一句,就从背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符纸,然后就开始在身上贴起来。 “贴符?” 看着荷取全身上下,哪怕是脸也被她贴上了黄黄绿绿的幸运符,陈安不由哑然失笑。 他突然想起了以前雏说过的话:安,你不知道荷取每次来找雏的时候全身都是幸运符,好可爱呢。 啧啧,果然很可爱啊。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走啦!” 似乎察觉到了陈安心思,贴完符的荷取抬起头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就气呼呼走在了前面。 哼!以为她想这样啊?可要是不这么干,和雏说完话之后,她一定会倒霉的,而且时间还很长! 虽然都只是一些小霉,但天天来谁也受不了啊。 我可什么也没说啊! 陈安一脸无辜的耸耸肩,也跟了上去。 走近雏的身边,陈安才发现坐在雏身边和雏聊天的不是别人,而且自从上次送给她礼物让她可以被人看见后,就再也没有来找过他的恋恋。 陈安十分意外。 “咦,恋恋?” 她此时正坐在雏的身边和雏聊天,看起来聊的都很开心。 荷取十分惊讶。因为恋恋和雏两人明明都挨在一起了,可雏身上的黑气却仿佛没有发现恋恋一般,一点反应也没有。 见鬼了,难不成雏身上那些讨厌的厄运不见了? 荷取心里嘀咕,低头瞅了瞅身上的符纸,开始琢磨是不是该把身上这些碍眼的东西撕掉了。 不过考虑了一会,她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因为她发现雏身边还是有厄运的,也就是说,如果她真傻乎乎的撕掉了符纸,她就惨了! 和荷取满肚子小心思不一样,陈安除了看到恋恋时有些惊讶,对于厄运不理她倒是很淡定。 因为那个魔法只是虚假的扭转了恋恋低到爆的存在,让人可以用眼睛主观看到她,但闭上眼睛,用感觉可就没办法了。人们照样会把恋恋当成空气。 而以恋恋那比空气还稀薄的真实存在?哼哼,那无意识,还不长眼的厄运能发现她才怪了! 就算发现了,估计也会当成路边的石子无视掉吧。 “哎呀,安。”.2 看到陈安,恋恋和雏一愣,就惊喜的一起站了起来。 恋恋最黏糊,一起来就轻飘飘的跑了过去,亲热挽着陈安手摇起来。 “呐,呐。安,好久不见了,有没有想恋恋啊。” 陈安笑着捏捏恋恋的小鼻子。 “当然有了,恋恋这么可爱,我怎么会忘了呢。” 恋恋一听,美丽纯粹的大眼睛顿时眯成了月牙,胸前紧闭的眼睛欢快的飘来飘去,看起来开心的不得了。 “恋恋也很想安呢,可是……” 她忽然可爱的嘟着嘴,有些不满起来。 “可是自从安你送给恋恋礼物后,姐姐能看见恋恋了,她就把恋恋看的死死的,一直不肯让恋恋出来,不过还是恋恋聪明。” 她抬起手得意的冲陈安显摆起来。 “恋恋把安送给恋恋的镯子摘下后,姐姐就又发现不了恋恋了,这样恋恋就又可以出来了,怎么样?恋恋聪明吧?” 恋恋摇着陈安的手,脸上一副‘快来夸我,快来夸我啊’的样子,让陈安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十分识趣的顺着恋恋, “是是,恋恋最聪明了。” 恋恋大眼睛继续弯着,看起来更开心了。 这时雏也是走了过来,虽然也想像恋恋一样上去挽着陈安的手,不过她脸皮薄,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上前。 她有些担心的道。 “安,你为什么回来妖怪山啊?伊凛可是在抓你呢,快点走吧。” 雏一直都是一个人,因为那天妖怪山和红魔馆差点打起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在场,而那些巡山天狗虽然知道,可又不敢靠近雏,所以到现在对于陈安已经和伊凛和解的事,她并不清楚。 荷取倒是知道,也敢靠近雏,不过最近一直很忙,所以也就忘记告诉她了。 荷取摸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忘记告诉你了,伊凛大人已经取消了抓捕陈安的命令了,所以陈安现在来妖怪山也没事了。” 雏忽然一愣,扭过头这才看到男满身符纸的荷取。 “咦,荷取,你什么时候来的?雏怎么没看见?” 她刚才只看见了陈安,对于他身边的荷取反而没看到。 荷取:“……” 这话说的,让荷取原本笑眯眯的脸一下就臭了,她双手掐腰,气呼呼瞪着雏,气势一下就上来了。 “喂喂,雏。你也太过分了吧,我一直站在这,你居然说没看见,亏我们还是这么多年的朋友呢,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雏红着脸,点着脚尖有些不好意思。 “嘿嘿,不好意思嘛。” 刚才只知道看陈安了。 见雏道歉,荷取的不满也就没了, “算了,我原谅你了。” 她和雏本来就是很好的朋友,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真的生气,刚才那样,只是郁闷的抱怨一下而已。 荷取看着还在那高兴的恋恋有些好奇。 “雏,她是谁啊?你的朋友吗?我怎么没见过?” 这里说明一点。虽然恋恋一直喜欢在幻想乡到处乱窜,不过因为她本身的特殊情况,所以除了地灵殿的几人,她认识的人几乎没有,至于认识她的?连看都看不见她,怎么认识呢? “嗯。” 雏点了点头,让头上美丽的缎带飘扬起来。 “她叫恋恋,是雏刚刚认识的,也是安的朋友。” 刚刚恋恋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问去雾之湖的路的时候,雏可是吓了一跳呢。 一点征兆也没有,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 “是这样啊。” 看着恋恋,荷取忍不住啧啧称奇起来。 “说起来,她好像和陈安一样,不怕你的厄运呢。” “嗯,雏身上的厄运发现不了恋恋。” 身为厄神的雏对于缠绕在自己周身的厄运最清楚不过了,不要说是厄运,就是她自己,要不然恋恋突然开口,她也完全没发现已经跑到她身边的恋恋。 看着正和陈安亲热的恋恋,荷取忽然嘀咕起来。 “哼,陈安认识的都是一些奇怪的家伙。” 可恶!她也想变成这种奇怪的家伙,可为什么她偏偏是半桶水呢?害得她刚才还被陈安嘲笑了,真是可恶! 雏没有回答,只是偷偷瞥了一眼在那笑着哄恋恋的陈安,心里有些期待。 “对了,荷取,你和安是特地来找雏的吗?” 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因为这样的话就说明陈安没有忘了她呢。 “是的。” 在雏高兴的神色中,荷取点头了。 “陈安说今天是十五夜,所以红魔馆打算开一次宴会。这次就是特地来找你的。” 作为从东瀛分割的幻想乡,是有中秋这个节日的,不过并不叫中秋,而是叫做十五夜或者中秋名月,人里如果丰收了就会举办庆典来庆祝,不过今年没有就是了。 至于妖怪?她们过不过就不是看丰不丰收,而是看心情了,心情好就过,心情不好就马马虎虎啦。 “真的啊!” 雏惊喜之余,也有些失落。 她低着头,神情黯然。 “不过雏不能去呢,要不然大家都会倒霉的。” 雏是厄神,但是带走厄运的厄神,而不是给人带来厄运的厄神! “没事的,我有办法。” 见雏情绪低落,陈安急忙停下继续哄恋恋,走了过来。他把怀中那由祸石做成的水滴挂坠拿了出来。 “来,雏,这个挂坠送给你。” “礼物吗?” 雏一愣,看着陈安手里的挂坠,她心里低落的情绪忽然一扫而空,变得喜悦起来。 她迫不及待的从陈安的手里接过坠子,很是欢喜的道。 “好漂亮哦。” 就当雏指尖触及那漆黑水滴时,奇异的事发生了。 轰! 没有任何征兆,如同来自异世界的低沉轰鸣声猛然爆发,没有给陈安和雏造成任何伤害,只是气浪掀起,吹的雏身上的缎带飞扬,吹皱大蟾蜍之池的池面,还让一边的荷取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随着这样的动静,陈安手中的祸石之坠忽然凭空浮起,然后雏身上那原本淡淡的黑气就不受控制的暴动起来。 疯狂扭曲的黑气极速从雏身上涌出,瞬间覆盖了四周,以祸石为中心形成了一块巨大的黑幕。 在所有人(恋恋除外)惊讶的神色中,脱离雏控制的厄运的黑气如同挣扎般,不住扩散,扭曲成越发深邃的黑暗厄气试图从祸石的吸力中钻回她身上。 然而——失败了。祸石之坠如同可怕的黑洞一般吸收着那些厄运。 就这般,以祸石之坠为点,一个庞大的黑色漩涡徒然在空中成型。 厄运漩涡疯狂旋转着,让不详的气息快速扩散开来,让附近的动物全都害怕的跑掉了。 而由于祸石之坠那对于厄运的可怕吸收力,那巨大的黑色漩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迅速变小,仅仅片刻,就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看着从空中落在自己手上,那颜色变得更加乌黑深邃的祸石之坠,雏结结巴巴的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厄气没有了!!!” 在雏的感觉和视觉中,她身上缠绕的厄气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完全的! “这个……” 陈安回过神,尴尬的干咳一下,解释道。 “这个就是我说的办法了,这个坠子是由一种可以吸收厄运的石头,叫做祸石的东西做成的,它可以吸收你身上的厄运。不过……” 想着刚才出现的黑色漩涡和动静,陈安忍不住嘀咕起来。 “这动静好像大了点。” 陈安顿了顿,又道。 “对了,雏,你身上的那些黑气消失了,是不是那些厄运都没有了?” 雏用力点头,欣喜若狂。 “嗯,雏一点都感觉不到了!” “那就好。” 陈安松了口气,虽然看不到厄运黑气已经让他有了意料,但听雏也这么肯定,他这才真的放下心。 能全部吸收干净就好,他还怕没用呢,或者只是半吊子,吸收了一半,还留一半。那样可就搞笑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应该实验一下。 想到这,陈安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便把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了一旁——那正看着雏手中的祸石之坠发傻的荷取。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荷取突然打了个冷颤。 …… 不久后,陈安带着雏和恋恋安心的离开了妖怪山。经过实验,雏身上的厄气的确是没有了,就算有,也影响不到人了。 大蛤蟆之池。 荷取看着满地的幸运符欲哭无泪。 陈安那个混蛋,为了实验雏的身上还有没有没被吸收的厄运和被封在祸石的厄运是否还能害人,居然伙同恋恋和雏把她身上的幸运符全都给撕了下来,真是太气人了! 还好没出事,要不然她这段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想着自己霉运连连的样子,荷取就有些不寒而栗。 最让她郁闷的还是雏,一想起陈安一声令下,就让雏毫不犹豫的和恋恋一人一只抓住了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的事,荷取就郁闷不已,到底谁才是她的挚友啊!那个重色轻友的混蛋! …… 就好像欢乐的陀螺一样,雏点着脚尖,欢快的在陈安身边转着圈。 看着身边陀螺一样的雏,陈安有些苦笑。 “雏,能不能别转了,我看的眼睛有点花。” 虽然雏转圈时,她身上的缎带也会跟着一起旋转,让人赏心悦目,但就如陈安所说。 太炫了,让他看的眼花。 “哎~安不喜欢吗?” 雏拎着裙摆,可爱的鼓鼓脸颊,就乖乖的停下了转圈。 “好吧,如果安不喜欢,雏不转好了。” 陈安挠挠头,怕雏不高兴,赶忙解释起来。 “到不是不喜欢,只是真的有点眼花。而且你这样走速度有点慢。待会回到红魔馆,我还得去找其她人呢。” 恋恋轻飘飘的跟在陈安身边,她好奇的眨着大眼睛。 “安,红魔馆是哪?是安的新家吗?” 陈安笑了笑。 “不是新家,我本来就住那。不过和恋恋认识那段时间出了点意外,所以才会住在湖边的。” “这样吗……” 恋恋可爱的咬着手指,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雏哎的一声叫出来。 “安,你原来是住在湖边的吗?” “也不算啦,只是那时候没地方去,在那凑合一下罢了。” 陈安并不想深谈那件事,随口问道。 “对了,雏。那你在妖怪山住哪?是和天狗她们住一座山,还是和荷取住一起……呃,荷取是河童,你们应该住不到一起。” 忽然想起来荷取是河童应该住水里,陈安急忙改口了。 雏可爱的闭上左眼,竖起手指冲陈安俏皮的摇了摇。 “错了哦,雏不住在天狗居住的山上,而是另一处山的山洞。 还有荷取,她虽然是河童,喜欢水,水性也很好。但是不能一直在水里生活的,所以她和其她河童一样都是住在水边的书屋的。” “树屋啊……听起来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妖树屋这种建筑,一想就觉得有意思。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得去荷取家参观一下。 陈安这么想,就笑了起来。 “山洞吗,雏以后有机会,你可一定要带去我去你家参观一下呢。” 雏开心应了。 “好啊。只要安喜欢,雏什么时候都可以带安去雏家玩。” 恋恋也是举起手叫了起来。 “还有恋恋,恋恋也可以带安去地灵殿哦。” “那可真是谢谢恋恋了。” 陈安微微一笑,忽然就消失在了原地。 他一个瞬移出现在前方,就回身冲身后的恋恋和雏挥起手。 “哟,恋恋,雏。你们快点,到红魔馆我给你们介绍朋友。” “嗨!” 恋恋和雏大声应着,就急忙追上了陈安。 恋恋一点也不知道客气,一跑到陈安身边就自己爬上了他背上。 她脸蛋蹭了蹭陈安脸颊。 “恋恋不想走,安背恋恋。” 陈安爽快答应了。 “好嘞,那我们加速咯~” 陈安喊着,就一手托着恋恋,一手拉着雏向红魔馆跑去了。 “嘻嘻,安加油,加油!” “安,慢点,慢点。雏跟不上了啊。” 就这样,三人消失在了这里。 …… 装傻的小伞 带着雏和恋恋回到红魔馆,把她们和红魔馆的诸位相互介绍了一番,陈安就带着小伞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博丽神社。 “哟,灵梦。咦,幽幽子?” 带着小伞走进神社,陈安冲着又在那喝茶的灵梦打了声招呼,然后就意外发现紫和幽幽子也在。不止她们,除了那位在雾之湖遇到的啰嗦半灵少女——妖梦。还有一位没见过的少女正亲热的靠在紫身上,好像小猫一样撒娇。 少女头戴绿色布帽,布帽下是一对可爱猫耳,左耳还扣着一个金色圆环。 身上是一条大红色白花边的裙子,裙子后还探出两条黑色尾巴正欢快的甩来甩去。 还不等陈安开口询问,那位没见过的少女就已经眼睛一亮跑过来,跑过来扑到了陈安怀里,嘴里囔囔着。 “好人,好人。”就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 陈安下意识抱住少女,看着她亲热的样子有些纳闷。 “我们认识吗?” 不仅是陈安,就连紫也纳闷起来,陈安这家伙怎么回事?怎么每个小家伙都喜欢粘着他?露米娅,芙兰,琪诺露她们也就算了,怎么连橙也是这样,这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为了橙免遭陈安的毒手,橙赶紧挥着扇子示意她回来。 “喂,喂!橙。快点回来,那家伙是个变,态啊!” 对于紫的诽谤,陈安没好气瞪了她一眼。 “你才是变,态呢!” 灵梦放下茶杯,很是赞同。 “没错,紫就是个只知道装嫩的变态老太婆。” 紫斜眼瞅着灵梦,不满的道。 “嘿!灵梦,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心我告你诽谤哦。” 灵梦会怕紫?开什么玩笑!那只成天厚着脸皮在神社蹭吃蹭喝的老太婆,她才不怕! 不仅不怕,她有时候还简直恨不得一御币打死她! 灵梦冲紫勾勾手指,挑衅的看了她一眼。 “来呀。” “你这个家伙……” 紫气结,可橙在这里,她也不好动手,只好郁闷的在那画着圈圈,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橙也是好像没有听见紫的话,只是自顾自的好人好人叫着,然后在陈安惊讶的目光中,变成了一只长着两条尾巴的黑猫窜上了他肩膀。 黑猫伏在陈安肩上,甩着尾巴,一副很惬意的样子。 看着肩膀上惬意的橙,陈安恍然大悟。 “原来是你啊,小猫咪。” 这不是那天在雨中遇见的受伤的黑猫吗?原来可以变人啊! “喵呜,喵呜。” 橙点着头,对于陈安还记得她显然很高兴,于是亲热的舔了舔陈安脸。 湿润带着些许肉刺的猫舌舔在陈安脸上,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伞看着橙,有些羡慕的样子。 她有时候其实也想像芙兰她们一样坐陈安肩上,可总是不好意思。 幽幽子瞅着陈安和橙亲热的样子,不由有些奇怪。 “陈安,你认识橙吗?” “嗯,见过一次。” 陈安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 “对了,幽幽子,你怎么会在灵梦这?” 幽幽子厚着脸皮大言不惭的道。 “当然是准备来蹭午饭的啦。” “幽幽子大人!” 幽幽子这般直接,让她身边的妖梦有些不满了。 难道幽幽子大人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怎么在这个人类面前说这种话。 看着幽幽子说这话脸也不红的样子,陈安顿时失笑。 “呵,幽幽子你还是这么厚脸皮呢。” “嘁。” 幽幽子撇过脸,就当没听见陈安的话。 倒是妖梦又有些不满,她拿起放在一旁的白楼剑,左手大拇指一顶,右手一抽,便将白楼剑拔出了一半。 妖梦语气十分不善。 “虚伪的人类,请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许对幽幽子大人不敬!” 虽然这样有些不礼貌,但很遗憾,妖梦可还记得上次被陈安欺骗她的事呢。 “呃。” 看着妖梦生气的样子,陈安有些尴尬。 随口一句话罢了,这可真是位较真的女孩啊。 “哎呀,妖梦。何必那么较真呢,我和陈安可是朋友呢。” 幽幽子看着妖梦也是有些头疼。妖梦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较真,说了多少次了也不改。嗯,还有啰嗦。 陈安连忙点头。 “没错,没错。” “哼!” 听到幽幽子的话,妖梦冷哼一声将白楼剑摁回鞘,便放下了剑。 陈安松了口气,为了防止妖梦什么时候一剑斩过来,他也不敢招惹幽幽子了,而是转头看向了灵梦。 “喂,灵梦,今晚红魔馆开……” “开宴会是吧?” 不等陈安说完,正画圈圈的紫就接了下去,她鄙夷的看了陈安一眼,大肆嘲讽起来。 “居然现在才来,你的速度可真慢啊!” 陈安有些惊讶。 “咦,你怎么知道?是魔理沙说的吗?” “不是。” 灵梦接过话茬,指了指身边那份报纸。 “是文文前面来送这次新闻的时候说的。” 说完,她还赞了起来。 “我看以后得宴会都去红魔馆开算了,省的我麻烦。” 去红魔馆来宴会,既不用她出物资,也不用她劳动,怎么想也是十分美好的事啊。 紫多了解灵梦啊,一听她这话就明白她什么心思了,顿时鄙夷起来。 “懒惰的家伙。” “嘿,什么意思啊!” 灵梦不爽了,眼睛一瞪,指着紫和幽幽子就骂了起来。 “我会这样,还不是你们这些家伙!每次来开宴会都把神社弄得一团糟,吃完不替我收拾也就算了,用完了场地还不给钱,结果还把我的参拜客给弄跑了,让神社越来越穷,鬼才愿意你们来呢!” 陈安有些无语。 灵梦还是老样子啊,总是把神社没人来的原因怪到了紫的头上。 其实就算没有紫,神社也没人来吧?尤其是灵梦的态度那么冷淡。 腹诽的同时,陈安也对文文帮他通知大伙的事有些感动。 就在陈安心里感动时,正把紫骂的狗血淋头的灵梦忽然转过头,眯着眼看着他,很是狐疑的样子。 “嗯?陈安,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吗?” 直觉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 陈安心里嘀咕一句,就面不改色的否认了。 “你的错觉。你也知道我是个正直的人,怎么可能会在心里说别人坏话啊! 所以我刚刚绝对没在心里说你坏话,只是在想这个神社有你这种巫女,活该穷一辈子。” 灵梦:“……” 咻的一下,她手里的杯子就向陈安脸上飞过去了。 陈安伸手敏捷的接住杯子,看灵梦正伸手去抓身边的水壶,顿时吓了一跳,急忙开始转移话题。 “闲话不说,你们晚上来不来?尤其是幽幽子,你要是不来我也可以省下不少功夫。” 陈安说到最后,还忍不住着重强调了一下幽幽子。 没办法,她那恐怖的胃口真是让人头疼,尤其是当厨师的时候。 想想妖梦要照顾幽幽子这个厚脸皮的吃货,可真是觉得她辛苦呢。 想到这,陈安用同情的目光看了妖梦一眼,让她有些莫名其妙。 “哼,想的美,有的白吃白喝傻子才不去呢。” 幽幽子瞪了陈安一眼,对于他想要阻止她去红魔馆蹭吃蹭喝的举动有些不满。 她可是在之前得到消息时,就准备好好的去红魔馆大吃一顿犒劳犒劳自己的胃呢。反正在灵梦这里肯定吃不饱。 “好吧,好吧,那就来吧,记得妖梦一起带来啊。” 陈安耸耸肩,也没在意,反正只是随口抱怨一下,要是幽幽子不来他才郁闷呢。 “还有紫,灵梦你们也记得来啊。” 陈安将肩膀上的橙抱了下来,抱在了怀里,他笑着抚摸橙的毛发。 “还有你哦,小猫咪。” 橙舒服眯着眼,点了点头,表示会去的。 “喵呜。” 陈安笑了笑,也不在多说,放下橙,再把杯子在空抛起一个漂亮的曲线,轻轻扔回灵梦手里,就拉着身边一直在羡慕橙的小伞要走了。 灵梦伸手接住杯子,看陈安牵着小伞似乎要离开的样子有些惊讶。 “陈安,你们不留下吃过饭再走吗?” “不了,还有一些人没有通知呢。” 陈安摇摇头,拉着小伞便走了。 虽然有文文帮忙,但小铃和妹红她们,她可未必知道啊。 离开博丽神社,才刚刚走到山脚,陈安就不得不暂时停下了脚步。 天下雨了。 雨不大,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可身上没带伞,陈安也只能拉着小伞躲在路边的大树下躲雨了。 陈安原本是想变把伞继续前进的,不过看着小伞,他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 发现陈安在看她,小伞有些奇怪。 “怎么了,主人?” “下雨了,小伞。” 小伞一愣,眼神忽然闪烁起来。她心虚的撇开脸。 “那个,那个下雨了我们就躲躲好了。这雨下不长的。” 小伞并不傻,自然明白陈安的意思,不过她的伞有些难看,虽然陈安开始见过,但那是伪装过得。现在直接用,哪有时间去伪装,为了防止陈安看的讨厌,她还是宁愿装傻。 陈安愣了愣,虽然奇怪小伞为什么会这样,但也不勉强。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自己想办法好啦。” 他对小伞温和一笑,就把她抱起来放在肩膀上。 “看你刚才在神社时似乎很羡慕橙,我就把肩膀借给你一下好了。” “主人……” 小伞侧侧头,俯视着身边陈安的面颊,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放弃了。 她低垂着眼睑,努力不让眼中莫名出现的泪水流下。 “谢谢。” 是在感谢他不勉强,还是感谢他如此细心温柔呢? 小伞不清楚,只是觉得心好暖。 陈安看不见小伞的表情,只是哈哈一笑。 “笨蛋,你可是我的伞,说什么谢谢啊。走啦,我们出发咯。” 白光在陈安手中闪烁,随着伞柄出现,光开始向空气蔓延,然后伞身出现了,等到最后的伞尖出现,白光这才消失。 就这样,一把蓝为底色,上面印着红色花朵的油纸伞出现了。 陈安撑开伞,肩上坐着沉默的小伞,大步走进了细雨之中。 …… 来到人里,雨刚好停了。 陈安收起伞,并不急着去找妹红,而是和小伞去了铃奈庵。 刚到铃奈庵门口,小伞就急忙从陈安肩上跳了下来。 看陈安纳闷的样子,她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和那些居民不一样,小铃是朋友,我怕她看了笑话。” 陈安失笑,轻轻一弹她额头。 “你啊你……” 看小伞更不好意思了,陈安也不笑她,只是拎着伞和她一起了走进铃奈庵。 进了铃奈庵,陈安就看见小铃坐在那入神的看着书。 他环首四顾,铃奈庵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除了小铃一个人也没有。 不仅如此,书架上的书似乎也是一本没少过。上次来是怎样,这次也是。 发现这点,陈安不禁摇头。心里那个想法更强烈了。 看到小铃,小伞很是开心的喊起来。 “小铃,小铃。” 小铃下意识抬头,就看见了小伞。她很是惊喜,有些苍白的脸也是涌起了红晕。 “小伞!” 小伞兴奋的跑到小铃身边。 “嗯,我和主人来看你了哦。” 看到拎着油纸伞站在门口的陈安,小铃有些惊讶。 “陈安也来了啊。” “嗯,我和小伞是来请你去红魔馆做客的。” 陈安笑着发出邀请。 “怎么样,去吗?” “这个……” 小铃一愣,想答应,可看看铃奈庵,脸上便露出为难之色。 “我也想去啦,可是我的店……” “暂时关了就好。” 陈安毫不犹豫的道。 “反正铃奈庵也没顾客。至少这段时间,铃奈庵一本书也没卖出去,是吧?” 小铃一惊。 “哎,你怎么知道?” “猜的,因为我发现铃奈庵的书似乎并没有少。” 陈安解释一句,继续劝。 “所以关了就好了,反正也没人来。” 小铃还有些犹豫,不过看着小伞期待的目光,她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 “好,我去。” 去一天,应该没什么大碍的。 这么想,小铃心里也松了下来。 小伞顿时欢呼起来。 “太好了!” 陈安也是一笑。 由于时间不早了,所以陈安也没直接离开铃奈庵,而是留了下来。 在铃奈庵坐了会,陈安制止了小铃做午餐的举动,并且亲自下厨给她们做过午餐。 食材自备,陈安给小铃做了一顿大餐。 看着桌上那丰盛的食物,小铃忍不住偷偷咽了口口水。 “哇哦~陈安你哪弄来这么东西,而且还做的那么好,让人一看就觉得很好吃哎。” “好吃就吃吧。” 陈安笑着给小铃和小伞分了筷子和盛了米饭。 “原本上次就应该给你做的,不过那时候大意忘了,这次一起补上好了。” 小铃忽然有些苦恼。 “这么多,我们好像吃不完哎,晚上还得去红魔馆做客,留到明天会不会坏了啊?” 一想到这点,一向节俭的小铃就觉得很不好。 浪费食物可耻,更何况是这么多。 陈安也一样不喜欢浪费,不过这次他倒是不以为意。 “虽然是有些浪费,但偶尔一次,就不必太在意了。而且别看种类多,但其实每份的分量都不大,只要努力点,还是能吃完的。” 没错,陈安虽然做了大餐,但由于晚上有宴会,所以做的分量并不大。 “这样啊……” 小铃纠结了一会,忽然就不在意了。 她兴高采烈的吃起来。 “算了,反正还有小伞,等下如果吃不完,就让她全部吃了好了。” 小伞鼓起了脸蛋。 “小铃,你这么说是在说我能吃吗?太过分了!” “妖怪嘛,比人类能吃很正常。” “哼!不要在胡说八道啦,最能吃的明明就是你才对!” 看小铃和小伞拌嘴,陈安会心一笑,也吃起了午餐。 吃过午餐,陈安让小伞和小铃留在店里,自己就外出寻找妹红去了。 至于为什么要去找妹红。很简单。 首先妹红也在邀请的人中,其次要去永远亭,陈安也得先到她才行。 在人里的街上转了半天,陈安愣是没有找到妹红,不过运气不差,妹红没找到,倒是看到了在街边正在卖药的铃仙。 她正静静的站在那里,低垂着眼帘,注视着身前那张木桌——之上的药箱。 抱着问好的心思,陈安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哟,铃仙。” 听到有人喊她,铃仙这才平移视线,发现是陈安,脸上不禁露出意外之色。 “咦,是陈安啊。” 陈安耸耸肩,目光放在了铃仙面前的药箱。 “是我。怎么,你这是在卖药吗?” “嗯,师匠做的药太多了,所以就让我来人里卖掉一部分。” 她点着耳朵解释了一句,又道。 “对了,一段时间没见你去永远亭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能再去陪公主聊聊天呢?” 因为认识陈安,这段时间辉夜可是变得有些开朗起来了,也爱笑了。要是这会没遇到陈安,过两天永琳也准备喊她去找陈安了。 陈安心思一转,忽然改了主意。 “呵,我等会刚好要去一趟永远亭,现在正在找妹红准备让她带路呢,不过既然遇见你了,等会我就和你一起去吧。” “好啊。” 铃仙的兔耳欢快的在空中打了个转,很愉快的答应了。她指了指面前剩下的药品。 “不过,你得等一等,我的药还差一点才卖完。” “没问题。” 陈安刚好还需要一点时间去找妹红,也就答应了。他随口问道。 “对了,铃仙。你知不知道妹红在哪?我找她也有一点事,可转遍了整条街也没看到她,是不是她今天放假,回去竹林了?” “嗯。人里没有放假的。” 铃仙想了想道。 “她现在大概在寺子屋吧,据我所知,妹红经常去那里帮慧音干活呢。” 因为妹红经常去永远亭和辉夜打架,而且也是住在迷途竹林的,所以铃仙对妹红的事还是蛮清楚的。 “哈,多谢了,我先去找她,等下再回来找你。” 陈安一锤手,转身便准备离开,不过他的脚刚踏出去两步,马上又转了回来。 他在铃仙疑惑表情中,尴尬的道。 “对了,寺子屋怎么走?” 铃仙:“……” 虽然有些无语陈安一个人类问她人里的环境,但铃仙还是细心的告诉了他寺子屋的位置。 直走,然后第三个巷口右转。 虽然有些尴尬,不过在经过铃仙指导后,陈安很快就找到了寺子屋。 果不其然,就像铃仙说的一般,妹红就在寺子屋——准确的说,是寺子屋门口。 她和三个低着头的女孩在那,也不知做什么。 怀着好奇,陈安走过去,就发现原来妹红在教训人。 “你们这三个臭小鬼!居然又敢偷到慧音的寺子屋来,啊?是不是没被本大爷教训够,这次又来这找死啊!” 见妹红劈头盖脸教训了面前三位小女孩(身高和露米娅差不多)那么久,还不罢休,陈安有些奇怪。 “妹红,怎么了,这么生气?” 妹红早就在陈安接近时就发现了,这时听他问话,也就回头解释了起来。 “还不是这三个家伙,偷哪里不好居然又敢偷到慧音的寺子屋,被本大……我发现了,现在正在教训呢。” 妹红在说本大爷时候忽然卡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在陈安面前这么称呼自己,为了掩饰尴尬,她还在三个小家伙的头上一人来了一下。 三人一起抱着头痛呼起来。 “哎呀,好疼!” 陈安一愣,视线一下就在那三位女孩身上打量起来。 错觉吗,其中一个声音有些耳熟啊。 他仔细打量着被妹红抓住的三个小偷,然后就看见了上次在魔法森林遇见的蹩脚盗贼露娜。似乎发现了陈安在看她,露娜正抱着头闪闪躲躲的往别人身后躲。 陈安愕然。 “露娜!” 见陈安认出她,露娜急忙加快速度躲到了身边桑尼的身后,她捂着脸,闷声闷气的道。 “不是,不是,你认错了,我不叫露娜。” 露娜此真是郁闷坏了。 没想到偷东西被抓的时候居然碰上了陈安,真是太倒霉了! 要是真的承认了,他会不会讨厌她这个小偷啊? 这个想法让露娜藏的更紧了。 “你呀你。” 陈安走到露娜身边,摸着她头有些无奈。 “我可不会认错人,说吧,为什么来偷东西?” “还有什么!” 见陈安认识居然认识那只调皮的妖精,妹红有些意外。 她没好气的道。 “她们是妖精,妖精不喜欢捣乱才怪呢。” “是吗?” 这个答案让陈安不由一愣。 因为是妖精,所以都喜欢捣乱吗?可大妖精和琪诺露好像不会啊? 嗯,除了琪诺露会活泼一点。 他也不多想,只是挠挠头,厚着脸皮替露娜向妹红求情。 “妹红,露娜是我的朋友,不如你这次就放过她们好了。” “陈安……” 露娜霍然抬头。 原本还以为陈安会嫌弃她是个小偷而讨厌她,可没想到他不仅没嫌弃,还替她求情,这真是让她感动坏了。 妹红想了想,大方给了陈安面子。 “好吧,既然你给她们求情,那就算了吧,反正她们也没有偷到什么东西,给你个面子就是了。” 说着,她又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在那低头不敢说话的光之妖精三人组,凶着脸告诫了一句。 “记住了,下次别在来寺子屋偷东西,更别再被我抓到,否则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轻轻松松的放过你们了,明白吗?” 见妹红如此给面子,陈安十分感激。 “十分感谢。” 露娜偷偷看了一眼陈安,很是乖巧的答应了。 “哦。” 陈安看着露娜,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摸摸露娜头,笑道。 “对了,露娜,既然碰见了就是缘分,红魔馆晚上开宴会,你来不来。对了,你们两个也可以来哦。” 说着,陈安还对一旁正睁大眼睛好奇看他的桑尼和斯塔发出了邀请。 桑尼和斯塔指着自己大为吃惊的样子。 “哎~宴会?我们也可以吗?” 居然会有人邀请她们,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别人对她们可是躲都躲不急呢。 陈安笑容不变,又发出了邀请。 “当然,红魔馆可是欢迎所有人,怎么样,来吗?” “嗯嗯!” 不等露娜和斯塔说什么,桑尼就迫不及待点头了。 有宴会就算没人请,她们知道了也会偷偷去凑热闹的,何况现在还有陈安的邀请,不去才怪呢! “那就这样了。” 陈安笑了笑,又对一边的妹红道。 “妹红,你晚上有空吗?” 妹红撇撇嘴。 “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这不是废话吗?她又不是慧音,作为人里的警卫队,她除了在人里晃荡,其它的事可一点也没有。 现在的人里又不是几百年前,哪那么多事啊。 “那就好。” 陈安松口气,笑容灿烂起来。 “晚上红魔馆开宴会,我想请你去参加,去不去?” “好。” 妹红爽快答应了,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忽然犹豫了一下。 “那个……能带其她人去吗?” 陈安一口答应了。 “没问题,人越多越好。” 就蕾米那性子,人当然是越多越好,要是整个人里都去,她也不会生气,而是八成会乐疯! “那就好。” 妹红松了口气,她可不想自己去赴宴,却把慧音一个人丢在家里。 话又说回来了,今晚是满月,也不知道慧音能不能出门。 不明白妹红为什么忽然一脸苦恼,搞定了目标陈安刚想离开,却突然想起了留在铃奈庵的小伞和小铃。 “嗯,对了。妹红能请你帮个忙吗?” 他现在要去永远亭,回来可能会有点晚,现在既然有铃仙,那或许可以托妹红送她们回红魔馆。 “什么事,尽管说吧。”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待会去铃奈庵帮我把小伞和小伞送回红魔馆。” 陈安又指了指一旁露娜她们。 “对了,顺便把露娜她们也一起带回去吧。” 其她人还好,可是小铃就让陈安有些不放心了。毕竟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走在去红魔馆的路上可是很危险的,她又不像陈安,陈安虽然也是没有什么战斗力,但跑路保命的本事可是一流,而且为了防止意外,美铃还特意和小恶魔把红魔馆附近一些危险的妖怪通通教训了一顿,让她们不要去找陈安的麻烦。 文文也一样,特地发了一份通告的报纸,警告那些不安分的妖怪,后来知道了美铃她们的举动也学了起来,不过更夸张就是了,她可是花了好几天,领着小椛把博丽到红魔馆,妖怪山到红魔馆还有红魔馆到人里路上的妖怪全都教训警告了一遍,搞的现在这几条路上的凶狠妖怪看见陈安跟看见衰神似的,别说动手,跑都来不及呢。 虽然小铃身边有小伞在,可小伞的战斗力就是个渣,遇到个稍微强大点的妖怪连自保估计都是问题,更别说保护小铃了。 至于露娜她们?拜托,能自己撞树晕的笨蛋,再强估计也强不到哪去。 “嗯?” 妹红愣了一下,满口答应了。 “没问题,交给我好了。” “多谢,那就拜托你了。” 陈安感谢了一句,就在露娜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 不一会,当上白泽慧音抱着书从寺子屋走出来时,就顺着妹红和露娜她们的视线看见了走远的陈安。 慧音有些疑惑。 那个背影好像没见过。 而且……好奇怪,她居然什么也没看见,是强大的妖怪吗? …… 烟火 离开寺子屋,找到已经卖完药在那等着的铃仙,陈安就和她一起离开人里去了永远亭。 走在路上,挎着药箱的铃仙摇着长耳朵,好奇问道。 “对了,陈安,你刚才去找妹红有什么事吗?” “哦,和去找辉夜的事是一样的,我请她晚上去红魔馆做客,过满月。” “请公主去做客吗?” 铃仙一惊,惊讶同时有些忧虑,头上长长的兔耳不安抖动起来。 “可公主不怎么喜欢外出走动呢,也不知会不会答应。” “应该会吧?” 看到铃仙忧虑的样子,陈安也有些担心了。 因为铃仙说的很对,辉夜是个家里蹲,不会真的拒绝他吧? 希望不会吧。 抱着担忧,陈安继续前进。 一路无话,很快的,两人就来到了迷途竹林。 在前往永远亭的路上,帝这只活泼狡猾的兔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她悄悄的接近陈安和铃仙身后,然后耳朵一抖,默不作声就是一脚朝陈安的屁股狠狠踹了上去。 看着自己脚离陈安屁股越来越近,帝心中不禁得意起来。 嘿嘿,看你这次怎么躲! 帝心里嘿嘿笑着,却忽然发现陈安消失了,然后她耳朵被人抓住了。 帝脸色一变,顿时火冒三丈。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看着被抓住了耳朵正在不住挣扎的帝,陈安有些哭笑不得。 刚才真是吓了他一跳,要不是看见了,还以为碰上了袭击的妖兽呢。 陈安没好气的揪了揪帝的耳朵。 “帝,你怎么又来这套,难道苦头还没吃够?就不会长长记性吗?” “谁知道你会突然消失。” 帝挣扎着,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耳朵从陈安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她郁闷的指着陈安喊起来。 “你这个混蛋到底是怎么发现的!明明我都要成功了好不好。” 该死的,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踹到陈安屁股了,没想到居然功亏一篑,真是太气人了! 陈安微微一笑,一指身边的水洼。 他和帝,还有在一旁偷笑的铃仙的身影正倒映水面——清晰可见。 呃。 帝顿时无语起来,没想到是这么被发现的,这也太倒霉了吧? 她郁郁不已,垂着耳朵垂头丧气起来。 没想到居然犯了一个这么低级的错误,真是逊毙了。 帝一脸郁闷的踢开脚下石子,不在提这件在她看来逊毙了的事。 “喂你这次又来竹林干嘛?又来找辉夜?” “算是吧。” 陈安说着又揪了揪帝耳朵,帝顿时暴跳如雷。 “混蛋,别碰我的耳朵!” “哦哦。” 陈安毫无诚意的敷衍一句,就和铃仙继续走了起来。 “请你们去过满月。” “请客?” 帝一愣,讽刺起来。 “白痴吧你,辉夜那个死宅肯定不会去的。” 陈安耸耸肩。 “谁知道呢。” 事实出乎了帝的意料,来到永远亭,陈安的邀请刚说出口,辉夜略微一思考,就在永琳和铃仙意外中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帝差点没气吐血,刚刚她说的那么肯定,没有到辉夜居然连犹豫一下都没有就答应了,这是坑兔子啊混蛋! 帝看着和陈安有说有笑的辉夜,真是郁闷坏了。 “该死的,辉夜这个死宅女怎么改性子,真是见鬼了,” 铃仙耳朵尖,一下就听到了帝的嘀咕,有些不满了。 “帝,不许说公主坏话。” 帝满脸不耐的挥着手。 “知道了,知道了,铃仙你真是啰嗦。” “你……” 铃仙气结?这个态度叫知道了?骗谁啊! …… 时间渐晚,夕阳开始落下。 永远亭的院子,辉夜正和陈安坐在走廊上愉快的聊着天。 淡红色,带着梦幻般光彩的夕阳从天空落下,照在巧笑倩兮的辉夜身上,令她美丽的仿若画中人一般,让陈安不禁有些失神。 不仅美丽,而且亲切。 辉夜见陈安神色恍惚,有些奇怪了。 “怎么了?” 一直在旁边无聊打滚的帝耳朵一竖,一下来了精神。 她从开始到现在都看陈安不顺眼,陈安不高兴,她就高兴。 所以从走廊蹦起来,帝就言之凿凿的下了结论。 “肯定是发春了!” 陈安喝了口茶掩饰着自己的失态,然后看着天际的红霞站起身,便开口告辞了。 “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准备准备了,记得晚上要来啊。” 辉夜抿嘴一笑。 “放心好了,一定会去打扰的。” “嗯,告辞。帝,带路。” 陈安点点头,然后不客气的一把抓住了一边还在叨咕他坏话的帝耳朵转身就走。 敢说他发春,真是欠收拾的兔子! 帝眼睛冒火,一下扑到了陈安身上。 “混蛋!别抓我耳朵!” …… 虽然不情愿,但帝最后还是将陈安带出了竹林。离别之际,对陈安一直揪她耳朵,还从来不在她手里吃亏这两件事耿耿于怀的帝还忍不住愤愤的骂到。 “混蛋,别被我抓到机会,要不然有你好瞧的!” 陈安就当没听到帝放出的狠话,只是留下一句,“晚上记得来。”然后再一揪帝耳朵,让她持续暴跳如雷,这才潇洒离开了。 …… 随着最后一束夕阳消失,深邃的黑夜在幻想乡拉开了帷幕。 幻想乡的黑夜总是如此美丽,星辰璀璨,月色迷离。 此时,红魔馆庭院。 不复往日的些许热闹,此时红魔馆庭院喧闹非常。 根根红色细线连接院中的树木,上面悬挂着数不尽的红皮灯笼。 红皮灯笼发出红色的光,照亮了整个庭院。 时间不早,受到邀请的诸位和那些居住于红魔馆周围的妖怪,还有雾之湖一些凑热闹的妖精都已经来到了这。 她们自发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圈子,正愉快交谈着。 咲夜,美铃,小恶魔三人,还有红魔馆的一众妖精女仆正在院中忙碌着,从这里跑到那里,又从那里跑到这里,准备着各项事宜。 不仅她们,就连通知完爱丽丝,后来又跑了一趟博丽神社赶回来的魔理沙和妹红护送回来的小铃,还有几个小家伙也加进去帮起了忙。 当然,和小铃、小伞她们不一样,露米娅、芙兰她们尽帮倒忙。 尤其是露米娅,说是帮忙,但总是趁机偷偷摸摸抓桌上的食物往自己嘴里塞。 这不,宴会还没开始,美铃就又抓住了露米娅第n次偷吃了,她大感无奈。 “哎呀,露米娅,不许偷吃。” 露米娅瘪瘪嘴,眼疾手快的从桌上抓个水果,这才不甘心的走开了。 美铃呵斥完露米娅,忽然又看到了萃香也在一边偷偷摸摸的摸酒,急忙大喊起来。 “喂,萃香,你也不许偷酒喝啊!” “嘁,被发现了。” 萃香撇了撇嘴,有些不满。 “只是尝尝味道嘛,真是小气。” 美铃十分无奈。 “翠香,在稍微忍耐一下,等会宴会开始,不会有人阻止你的。” “哼,还要等会,已经等了一天了。” 翠香拎着酒葫芦,嘀嘀咕咕的走开了。 捣乱的不仅这几位,还有一边的露娜。 露娜笨手笨脚的,却一直想要帮忙,但结果却总是好心办坏事,帮了倒忙。 这不,正端盘子的她走着走着,就突然左脚踢右脚,咻的一下前扑摔倒在了地上。而随着她的前扑,手中装满食物的盘子也飞了出去。 幸好一直盯着她的妹红早有防备,就要盘子即将掉在地上时,一个弯腰接住了盘子。 她随手一抛,将盘子轻巧的抛掷至不远处的桌子,就恨铁不成钢的对露娜教训起来。 “笨妖精,这么笨手笨脚的就别端盘子了好不好?这都是第几个啦?要不是我盯着,你都要把这里的盘子全都打了!” 露娜捂着脸坐起来,嘿嘿笑着,有些不好意思。 “帮帮陈安的忙,总不能白吃白喝吧?” 妹红没好气的道。 “你不帮倒忙才是真的帮忙。” 明明就是妖精,不学同伴在一边捣乱,偏生来帮什么忙,真是莫名其妙。 妹红犀利的一刀,顿时就让露娜鼓起了小脸,垂头丧气了。 露娜虽然一直帮倒忙,但总归是好心,然而和她一同前来的桑尼和斯塔就没有这个觉悟了。 她们此时正因为给诺鹭姬喝的水加了辣椒,现在正被诺鹭姬追的满院子乱跑。 刚刚被桑尼和斯塔恶作剧,喝了一杯辣椒水的诺鹭姬被辣的满脸通红,正倒吸着气,气势汹汹的张牙舞爪追着她们。 “哇,你们两个家伙,给我站住!” “来呀,来呀。” 两个捣蛋鬼正开心的朝她做鬼脸。于是诺鹭姬跑的更快了。 与她们境况相同的还有芙兰和上海。 芙兰在一开始看见上海这个有自我意识,还会飞的人偶时就非常兴奋。此时也和诺鹭姬追桑尼她们一样,追着上海满院子乱跑。 芙兰挥着手大叫道。 “哇,玩具别跑,快点给芙兰站住!” “咿呀!”(臭小鬼,别追上海啊!) 上海被芙兰追了好一会,忽然藏到了在和灵梦她们说话的爱丽丝身后。 然后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当她又从爱丽丝身后飞出来时,手中就多出来一炳相对于她体型来说有些巨大的长枪。 上海将手中多出来的长枪舞的虎虎生威,就咿呀咿呀的叫着,双目喷火的舞着长枪向芙兰杀了回去。 “咿呀!”(臭小鬼,敢欺负上海,看招!) 芙兰吓了一跳,急忙一个急刹车,转身就跑。 “哇,玩具生气了,快跑快跑。” 这下轮到芙兰被追的满院子乱跑了。 “嘿!看招。” 琪诺露原本还在冲那追着上海跑来跑去的芙兰加油,可一看到芙兰受欺负,被上海撵成兔子到处跑,顿时不开心了。 她扔下一边的格莉露,就哇哇叫着跑过去,帮芙兰对抗起生气的上海。 因为最近天天玩在一起,所以小家伙们的感情可是很好的。 上海在空中折了一个弯,躲过琪诺露扔过来的冻气,非常生气的就是一枪对琪露诺刺了过去。 “咿呀!”(你也来欺负上海,看招!) “哇!” 琪诺露吓了一跳,于是也和芙兰跑了起来。 正在帮忙的米斯蒂看着被生气的上海追的琪诺露和上海,顿时停下动作急的团团转。 “⑨酱,芙兰!” 看到米斯蒂着急的样子,爱丽丝走过来安慰道。 “放心好了,上海不会伤害她们的。” 事实也是如此,虽然上海一直追着两个小鬼头,但也没真的出手,只是在舞着长枪吓唬她们。 就算有时候追上了,也只是在她们的小屁股上轻轻戳一下。 一边,难得正经,正热火朝天帮忙的魔理沙正冲着坐在那里懒洋洋发呆的灵梦喊起来。 “灵梦,过来帮忙啊。” 灵梦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要,麻烦。” 见灵梦居然如此干脆的偷懒,她身边的紫顿时鄙夷起来。 “懒鬼!” “嘁,你不是也一样,死老太婆。” 灵梦撇撇嘴反驳一句,却忽然发现身边的那只幽幽子忽然消失不见了。 灵梦四处瞅了几眼,没在人群里找到人,顿时纳闷了。 “咦,幽幽子呢?” 紫额角青筋跳了跳,心情一下差劲了。 “死穷鬼!” 骂了一句,她又道。 “不知道,去偷吃了吧。” 似乎是回应紫的话,那边忽然又传来了美铃气急败坏的喊声。 “幽幽子大人,都说了,现在不行偷吃啊!” 幽幽子急忙将手中的肉串塞进嘴里,嚼也不嚼就吞进了肚子里,然后才一把扔掉手中竹签,眨着大眼睛,装起了无辜。 “哎~我有吗?” 美铃,妖梦:“……” 一直跟在幽幽子身边妖梦见此,也有些气急败坏了。 “幽幽子大人!” “看吧。” 听到声音,紫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呵,呵呵……” 灵梦嘴角抽搐,她真是白痴了,这个时候,幽幽子除了去偷吃还能干什么? 目光转移,来到来寻仇的天魔身上,她此刻正往人群里左顾右盼的,然而半天却也没找到想找的人,顿时不爽了。 她一把拎住恰巧从面前经过的文文,大发脾气。 “喂!文文,陈安那个家伙呢?怎么又消失了!” 那个该死的家伙今天早上居然敢耍她,还占她的便宜,真是自寻死路! “哇,天魔大人,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十几遍了,烦不烦啊?” 正拿着相机和羽立组团四处乱拍的文文发现又是天魔,顿时叫苦不迭。 “陈安到底怎么惹天魔大人你了,刚才您不是骂过他了吗?怎么还是这样啊~” 话说,天魔大人什么时候认识的陈安,她怎么不知道。 “关你屁事!快点帮我找人!” 天魔没好气的瞪了文文一眼,装成她被陈安教训这么丢脸的事,她才不会说呢。 “嗨,嗨。” 文文不情不愿的应着,也没在意天魔找陈安干嘛,因为看她的样子也不像多生气,到像是蕾米被陈安惹生气后的样子。 倒是荷取很是清楚,不过她可不敢说,只是远远的躲开天魔,正高兴的在和雏说话,终于不用贴符了! 和雏一起来的恋恋也是在那好奇的左转右转,然后忽然看到了小伞,顿时高兴喊一声“小伞!”就跑了过去。 第一次来红魔馆的橙也跟在蓝的身边好奇的左看右看,时不时还张牙舞爪吓唬一下身边路过的妖精,不过由于不一会蓝热心的上前帮助咲夜她们去了,留下她一个人,最后只好也跑到小伞那去了。 说明一下,因为紫觉得红魔馆(主要是陈安)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所以不仅橙,还把自己的式神八云蓝也喊来了。 蕾米看着吵吵闹闹的院子真是笑的合不拢嘴。 果然,自己开宴会和去参加宴会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嘻嘻,那个混蛋总算出了一个好点子。 人群中,早就赶到红魔馆的帝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四周环境,她贼头贼脑的左顾右盼,眼睛还滴溜溜转着。 这么热闹,等下肯定有很多教训陈安的机会。 而和帝一起来的永远亭众人,其中永琳在和紫聊天,铃仙在帮忙,至于辉夜,在刚刚和妹红碰上面后就没停下过嘴。 她一改往日的优雅矜持,此时正挽着长长的袖子和妹红在那泼妇骂街似的相互讽刺着。 辉夜扯了扯衣领,装作难受啊样子,阴阳怪气的道。 “真是的,怪不得感觉这么别扭,原来是你这只白头发的死火鸡,没想到居然也在这,怎么,还没死吗?” “死?开玩笑,你这个死宅女都没死,本大爷怎么可能会死?本大爷可是要看你进了棺材才能死啊,要不然真是闭眼也不安心啊!” 妹红嘴角一抽,顿时讥讽回去,她忽然一拍手,做出惊奇的样子。 “哎呀,说起来也真是稀奇,没想到你这个万年死宅也会从你的破窝出来,本大爷还以为你是个见不得人的家伙,一辈子都只会待在永远亭发霉呢!” 辉夜脸色一青,勃然大怒。 她一撸袖子,就恶狠狠的瞪住了妹红。 “什么!你说谁死宅见不得人!你这只死火鸡!” “听不懂人话吗?白痴!” 妹红呵呵一笑,继续挑衅。 “怎么,想打架吗?那就来啊,你……” 她话还没说完,正在一边和帕秋莉说话的慧音就听不下去了,走过来就是一巴掌朝她后脑勺拍了上去。 “谁,是谁!那个混蛋敢偷袭本大爷!活的……” 骤然受袭的妹红捂着后脑勺气的大叫,不过看到身后慧音不满的神色,尤其是头上那对在月光下格外显眼的脸吞了吞口水,嚣张气焰顿时小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的陪笑起来。 “慧音,找我有事吗?” 心中却在叫苦:糟糕,忘记慧音也在了,今天还是满月,真是麻烦了。 “你说呢?” 慧音黑着脸教训妹红。 “这可不是自己家,注意点形象,省的丢人。” “形象?” 看着一脸弱弱的妹红,辉夜顿时幸灾乐祸的嘲笑起来。 “这只死火鸡还有什么形象?男人婆?还是死火鸡?” “什么?” 妹红气的双眼冒火,刚想破口大骂,就发现慧音的神色不善,还有意无意低下了头。 发现这点,妹红顿时满头大汗。为了防止慧音低头撞过来,她急忙强忍怒火,只是冷哼一声。 “死宅女!” 慧音见此无奈摇头,不过却也知道妹红和辉夜的关系,最后只能叮嘱一声不许搞破坏后,就走回去继续和帕秋莉交谈起来。 她最怕就是这一点,妹红破坏力可不小啊! 不过很显然,妹红和辉夜还是很有分寸的,虽然在那吵得脸红脖子粗,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样子,但也只限于此了。 说起来,这还是慧音第一次来红魔馆,以前虽然知道红魔馆,不过慧音对其可没什么好印象,因为在陈安还没有来红魔馆时红魔馆可是不怎么欢迎外人,再加上暮气沉沉的,所以当时的红魔馆其实给人的印象蛮阴深恐怖的。别说就在附近雾之湖居住的诺鹭姬她们,就连喜欢到处偷拍的文文也不怎么喜欢来,因为基本什么值得写的事也没有。 不过自从陈安来了之后就不一样了,不仅美铃变得活跃起来,帕秋莉也被其逼得不得不出来活动,还有蕾米也一样变得越来越活跃,不仅晚上,大白天的也四处乱窜。 再加上后来的魔理沙和露米娅,还有从地下室出来的芙兰等几个小家伙,现在的红魔馆可是热闹的不得了呢。 尤其是帕秋莉,慧音发现这个名不经传的魔法使知识非常渊博,这个发现真是让她大喜过望,作为人里寺子屋的主人,一直有一件事让她有些着恼,那就是可以交流学问的人太少了。除了卑田家的阿求基本无人可谈,妹红?算了吧,这个暴脾气的笨蛋,让慧音头疼还来不及呢,交流学术还是免了吧。 其实还有一个小铃的,不过,因为小铃没有在寺子屋读过书,还喜欢宅店里,慧音是不认识她的。 慧音和帕秋莉相谈尽欢,但她们身边正喝着茶的伊凛却是有些无聊了。 看了眼身边乐的眼睛都看不见的蕾米。 “喂,蕾米,都这么晚了,为什么宴会还不开始啊?” “嗯嗯。” 犬走椛也有些不解。 蕾米放弃傻乐,端起红茶呡了口,没好气的道。 “还不是那个混蛋!说是要给一个惊喜,结果一回来就偷偷摸摸带着小恶魔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当蕾米没好气的抱怨时,一直不见踪影的陈安正巧回来了。 他怀里抱着两桶烟花,身后是和他一起消失的小恶魔,和陈安一样,她怀里也抱着烟花,不过数量更多,一桶压一桶叠的高高的,让人从正面都看不见她脸了。 顺便一提,要不是抱不住,小恶魔还可以抱的更多。 露米娅一看到陈安立马就跑了过来,看着他抱着的烟花很是好奇的样子。 “大哥哥,这是什么?” 魔理沙凑过来看了看,很是肯定的道。 “炮仗。” 她小时候还住在人里时,可是经常玩呢。 不过,魔理沙看着这个‘炮仗’的尺寸,真是忍不住惊叹起来。 “这也太大了吧,陈安,你弄这么大的炮仗回来干嘛。” 准备当炸弹,轰平整个红魔馆吗? 陈安笑着摇头, “这不是炮仗,是烟花。” 他和小恶魔把烟花放了下来,然后把那些好奇围过来的众人赶远,尤其是芙兰、琪露诺几个小家伙,要是不赶,脸都快贴到烟花上去了。 他掏出一盒火柴,然后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点燃了烟花的引线。 轰!!! 随着引线燃烧殆尽,忽然咻的一声,火焰从烟花窜起,然后飞上天空,轰的炸响,吓了大家一跳。 “什么玩意?” 魔理沙刚开始还有些警惕,可看着一团耀眼的焰火就遥遥飞上天空,然后‘砰’的一声炸裂开来,变成一朵无比美丽的焰火在天空扩散开来时,不由愣住了。 魔理沙仰首看着夜空中的焰火,焰火爆炸,变成绚丽的色彩,将整个夜空渲染的五彩斑斓。 手里刚刚掏出的八卦炉差点掉在地上,魔理沙失神的喃喃自语。 “好漂亮……” 这并不是结束,在几个小家伙惊喜的目光中,陈安又接连点燃了其它的烟花,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巨响,无数朵美丽璀璨的焰火也在天空相继绽放,争奇斗艳的焰火顿时映红了整片天空和底下众人的脸庞。 大家失神了一会,其中文文很快的就回过神,赶忙拿着相机对着天空大拍特拍。 嘿嘿,下次的新闻有了。 羽立见此,也是不甘示弱的用手机拍了起来。 芙兰也是看呆了,不过扭头一看露米娅也在发呆,就趁着露米娅不注意,急忙飞到了陈安的脖子上坐了下来,然后继续看着天空的焰火发呆。 露米娅忽然回过神,看见陈安脖子上的芙兰顿时大怒,这个讨厌鬼居然趁她不注意偷跑! “大哥哥是露米娅的!” 她喊着,就气鼓鼓的跑过去,飞起来把芙兰抓了下来,就在那相互掐着脸蛋纠缠起来。 倒是帝见此很有兴趣,也趁着陈安不注意一下跳到他的脖子上,揪着陈安的头发大为得意,总算找到机会了。 陈安苦笑。 魔理沙楞楞的看了一眼地上发射焰火的烟花,又看了一眼天空绽放的焰火,在一看手里的八卦炉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兴奋起来。从围裙掏出了几个小瓶子。 “看我的!极限火花!” 魔理沙大喊着,就把手中的瓶子使劲的往天空一撒,伴随着耀眼的极限火花射上天空,撒出去的瓶子也猛然‘砰’的几声全部炸裂开来。 数不清的各色星星从中出现,旋转着极速飞上天空,最后和光柱混合着爆裂开来,挥洒的光辉动人无比。 “有意思。” 这下其她人也来了兴趣,其中先是妹红走到一边,深吸口气,星星点点的火焰便在她身边聚起,火焰越聚越多,最后妹红整个人就仿佛一团炙热的火焰一般,冲天火柱窜的老高。 “凤翼天翔!” 随着妹红的大喝,一只鸣叫着的不死鸟带着炙热气息冲天而起,在天空盘旋着翱翔起来,片片由火焰组成的焰羽轻轻的飘落下来。 米斯蒂她们看的眼睛都在冒星星了。 “哇,好厉害!” “哼!” 看着妹红得意和小家伙们惊呆的的样子,辉夜不甘示弱,也不知她做了什么,数不清的银色雪花从天空静溢的满月爆发,透过焰光,伴着焰羽,红银交汇煞是美丽。 “既然客人都出手了,那在下也就见笑了。” 见此,帕秋莉也是微笑起身,一扬手,魔导书漂浮起来,便自己翻了开来。 无数由红黄蓝绿褐金银七色组成的魔法阵在她身边徒然出现,又徒然破碎。然后无数的光球在她身旁飞舞着,心念一动便飞上了天空。 “哈哈!看幽幽子大人的!” 那边偷吃的野生幽幽子也是一抹嘴,忽然跳了出来。 她折扇一挥,无数绯色的蝴蝶凭空出现,它们煽动着翅膀准确无比的朝天空帕秋莉射出的光球一一撞了上去。 “砰砰砰……” 随着光球和绯色幽蝶的对撞,更加斑斓的色彩在天空闪耀。 “这么有意思的事,怎么能少的了我蕾米大人!” 蕾米哈哈大笑着,双翼一抖,符文跳动,身后赤色,蓝色,血色三色的弹幕也是冲天而起。 “还有我!” 天魔也不甘示弱,双手一探,手中便多出了两把枪,数声脆响,数不清的子弹形成了密密麻麻的弹幕呼啸飞出。 “哈哈哈哈,我也凑凑热闹好了。” 不仅是她,就连萃香也忍不住了,她豪气的灌了口酒,便将宝贝的酒葫芦放在一边,双手对着天空盘旋的不死鸟和无数飞舞的弹幕遥遥一合。 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随着萃香的动作,空中的不死鸟开始缩小直至缩成了一个炽红的点,并以其为中心,飞舞的各色弹幕和散开的光点也是极速的向它飞了过去,最后就连绽放的焰火也全部混合在一起,它们收缩,最后融合成了一个炽白小点! “既然公主都出手了,那身为属下的我也不能示弱啊!” 萃香放下手,便是永琳轻笑着站了起来,她弯腰拉满弓,然后一只打着蝴蝶结的箭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那点射去。 “砰!” 砰然一声,极其耀眼炫目的光在天空闪耀起来。 动人心魄! “嘻嘻。” 紫掩嘴轻笑,看着在天空极速扩散的绚烂的光,眼中紫光闪过。 快与慢的境界瞬间被逆转了。 光扩散的速度明明快到了极点,此时在众人的眼里却仿佛慢动作一般,清晰无比! 所有人相视一笑,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的默契。 “哇!那是什么?好漂亮啊!” “是啊,是啊,好漂亮!” “是龙神显灵吗?” 人里的村民议论纷纷。 这一幕,不仅红魔馆,就连远远的人里也看的清清楚楚! 光芒中,就好像下雨一般,无数各色的光点也从天空飘落下来,轻轻落在众人身上。 此时的红魔馆恍若仙境,如梦似幻。 彩雨中。 橙化为黑猫纵身一跃便轻巧的落在了陈安左肩上,惬意喵呜起来。 上海也是咿咿呀呀的坐在陈安右肩,还踢着腿用小手摸着陈安脸。 帝虽然看呆了,手却还是在不自觉的揪着陈安的头发。 还有芙兰,露米娅等几个小家伙也是不知不觉的站在了陈安身边。 一时寂静无声。 半饷,当如梦似幻的光彩不知何时已悄然散去。 正在众人还在回想着之前的情景失神不已时,陈安却已举起了酒杯,他笑着冲着大伙大声说到。 “那么诸位,宴会开始了!” 随之而起的欢呼声几乎震翻了整个红魔馆。 “哦!!!” …… 宴会 因为早已准备好,接下来的时间便是尽情的欢愉。 满月光辉下,红魔馆庭院灯火通明。 因为宴会已经开始,幽幽子这下没人阻挡,正双眼放光的在那放满食物的桌子上横扫起来,哗啦啦的响动中,她走过的地方寸草不留,一点食物的渣也没剩下。 身后是被大家怪异的眼神看的,脸躁的通红的妖梦。 魔理沙也没事做了,此时正在向爱丽丝大吹特吹她这段时间在红魔馆教训陈安的英勇事迹。 话语中,魔理沙把自己的机智聪明吹的是天上少有,地上全无。而陈安也在她的吹嘘中变成了一个智商负值,节操一点也没有,还任凭她欺负的白痴人渣。 爱丽丝将信将疑,因为在魔法森林的接触中,陈安可不像这种人。 听到魔理沙越说越离谱,帕秋莉终于忍不住了,她走过来,冷笑着冲魔理沙鄙夷起来。 “你这家伙真不害臊,明明是你一直在找他麻烦,而且不仅一次也没成功过,还经常连累蕾米和你一起倒霉。居然还好意思和别人吹,不害臊!” “啰嗦!” 牛皮被揭穿的魔理沙不仅不脸红,反而有些恼羞成怒,她气急败坏的喊起来。 “明明是蕾米连累我一起倒霉好不好,要不然以我魔理沙的聪明机智怎么可能一直在陈安的手上吃鳖啊!” 听到这,爱丽丝顿时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这样!” 就说嘛,陈安也不像那种人,魔理沙果然是在吹牛皮。 看着爱丽丝的表情,魔理沙更加郁闷了,知道继续吹牛皮没戏,就嘀咕着就一个人躲到一边喝闷酒去了。 正滴溜溜转着眼珠,到处转来转去不知打什么鬼主意的帝恰巧路过她们的身边,在听见魔理沙和帕秋莉的话顿时精神一震,然后奸笑一声便,凑到在那郁郁的喝着闷酒的魔理沙身边,开始嘀嘀咕咕起来。 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魔理沙不但一下精神起来,还时不时和帝一起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奸笑。 魔理沙郁郁离开了,爱丽丝就和帕秋莉交谈起来,两人都是魔女,虽然专精不同,一个人偶,一个元素,但还是蛮有共同语言的。 最重要的是,爱丽丝对于陈安非常的好奇,而帕秋莉和陈安却是朝夕相处的同伴。 她和帕秋莉交谈一阵,便开始不着痕迹的询问起他的情况。 “呐,帕琪。你觉得陈安是个怎样的人?” 一提起陈安,帕秋莉就开始咬牙切齿起来,她推了推眼镜愤愤的道。 “那家伙就是个无节操的人渣,下三滥的变,态,恶趣味的白痴,丧心病狂的混蛋!总而言之不是好人就对了!” 尤其是每天逼她吃不爱吃的东西和惹她生气的时候,更是讨厌的无可复加了! 听着帕秋莉的话,爱丽丝神色一动,反而更好奇了,因为帕秋莉虽然给的评价差劲,但她说话的语气怎么也不像是再说恶劣的人,到像是一个斗气的小女孩一样。 爱丽丝又听帕秋莉絮絮叨叨骂了陈安一阵,觉得从她嘴里似乎问不出什么,就离开了。 只留下还在那想着可恶的陈安,恨得咬牙切齿的帕秋莉。 爱丽丝走到在一旁喝酒聊天,不时轻笑的小恶魔和美铃身边也问了起来。 “哎,两位。你们觉得陈安是个怎样的人?” “啊。你说老乡啊?” 美铃想也不想就道。 “虽然有时候很让人无奈,但却是个很温柔,很好的人呢。” 她说着,还不自觉摸了摸手腕的镯子。 小恶魔表示赞同。 “美铃说的没错。” 这个回答令爱丽丝有些意外,因为这和帕秋莉的答案完全不同啊。 虽然明白帕秋莉的话不能尽信,但差的这么多却是让她越发疑惑了。 想了想,爱丽丝决定多问问几个人。 接下来,她就这个问题又问了在场的一些人。 这是伊凛,她想了想有些不肯定的给出了她的看法。 “陈安吗?奇怪的人类……吧?” 虽说刚开始恨不得一剑捅死他,不过后来接触下来的确也是蛮不错的家伙,尤其是那天在妖怪山的时候,才是让人动容呢。 “陈安,当然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文文对于陈安十分自豪,不过也十分警惕。她狐疑瞅着爱丽丝,就好像护食的小狗,呜呜吠了起来。 “干嘛问这个问题?你想对他有什么心思吗,告诉你,门也没有,他可是我的。” 爱丽丝:“……” 爱丽丝狼狈败退。 “安吗?是个温柔的人呢。” 雏想起她当初和陈安见面时的样子,在摸摸胸前的祸石之坠,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当初能碰见他真是太好了。 琪诺露歪着脑袋想了想。 “人类?不知道,不过我很喜欢他。” “陈安吗……” 大妖精听见爱丽丝的问题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捧着脸颊自顾自的在那发起呆,脸红扑扑的。 “喂?喂!” 爱丽丝喊了两声,见大妖精一直发呆不理她,只好离开了。 诺鹭姬一听这个问题,顿时就想起陈安那些古怪的问题和小妞的外号,气呼呼的道。 “陈安?那个讨厌的色狼!” “他可是难得的酒友啊!” 萃香灌着酒,然后举着酒葫芦醉醺醺的对爱丽丝发出了邀请。 “怎样,要不要也来一杯?” “不用了,不用了。” 爱丽丝连连摇头,赶忙走开了。 她可不喜欢喝酒。 “嘁,真是不豪爽的家伙。” 萃香撇了撇嘴,就开始扯着文文她们比酒量了。 “饭票!” 这是毫不犹豫的灵梦。 “阿拉阿拉,那个恶趣味的混蛋加色,狼!” 一想起陈安在她脸上涂涂画画写上少女十七岁的事,和后来被他袭胸的事,紫就有些牙痒痒。 话说陈安那个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了,紫不知为什么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陈安啊,公主很喜欢他,而且性格也很不错,舍己为人呢。” 这是永琳。 “问我吗?” 对于爱丽丝会找上她,蓝有些惊讶,不过甩了甩身后的九条大尾巴,她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虽然这是刚刚见面,不过意外的亲切呢。” 拿着条烤鱼正吃的欢的橙也囔囔起来。 “没错,没错,我也喜欢陈安。” “幽幽子,你呢?” 听到爱丽丝的话,幽幽子吸溜一下像吃面条似的把一整串的烤肉吸进肚子里,抹抹嘴又叼起一个鸡翅,她才含糊不清的道。 “还好吧,虽然很想揍他,可总是下不了手。还有就是陈安做的食物好吃的不得了,让我都想把妖梦嫁给他,然后把他骗回去给我当一辈子厨师的冲动了。” 妖梦的脸一下涨得通红。 “幽幽子大人!” 幽幽子又抓起一大把烤肉,笑嘻嘻的道。 “啊呀,开个玩笑嘛,妖梦,你可真不经逗。” “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啊!” “呵,呵呵……” 看着节操全无的幽幽子和气愤的妖梦,爱丽丝讪讪笑了一下,赶紧走开了。 “难得的地上人。” 这是铃仙,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看她的神色,爱丽丝想应该算是好吧。 又抽了一些附近的妖怪问问,她们给出的答案很统一。 “恐怖的家伙!” “哎?恐怖?” “是啊。” 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那些被询问妖怪在这里都瑟瑟发抖起来。 “因为那家伙,我们都无缘无故挨了两次揍,真是太恐怖了。” 爱丽丝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会因为陈安挨揍,最后干脆不想,去找最后一个人询问了。 爱丽丝最后询问的是红魔馆的主人,蕾米莉亚。 “那个讨厌鬼?” 正享受着宴会热闹气氛的蕾米一听,顿时一拍桌子就破口大骂起来。 “那个该死一万次的混蛋,就是个混球!以下犯上的混蛋,口不择言的贱人,居然说我蕾米大人好骗,还敢歧视我蕾米大人的胸小!最重要……” 话还没说完,一边的芙兰就不满的反驳道。 “胡说,姐姐骗人,安哥哥最好了!”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蕾米痛苦的趴在桌子上,她一个劲锤着桌面,心痛的泪流满面。 “最重要是我的芙兰啊!她居然被那个混蛋骗走了,现在都不跟我这个姐姐亲了。” 她痛哭了好一会,忽然跳起来,跳上桌子,双眼冒火的发出了怒吼。 “总而言之,那个混蛋应该被人道毁灭一万次啊!!!” “姐姐讨厌鬼!噗!” 芙兰更不满了,她生气的朝蕾米做了个鬼脸,就跑去找陈安了。 陈安说的礼物还没给她呢。 蕾米:“……” 一瞬间,她身体就灰化了。 蕾米伸着手,看着跑掉的的芙兰欲哭无泪。 “呜,芙兰……” 呃,看着因为芙兰而自怨自哀起来的蕾米,爱丽丝果断抽身而退。 经过她之前的一番询问,又有自己的总结陈安的大概性格已经清晰起来了。 温柔,恶趣味,还有莫名的亲切感,尤其受小家伙的喜欢,上海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而且虽然大家各有各的话,不过似乎关系都不错呢……尤其是帕秋莉,文文,蕾米几个。 就在爱丽丝这么想的时候,宴会中消失不见的陈安和咲夜突然回来了。 陈安左手拎着一个古怪的盒子,只有中心有一根蜡烛似的蕊,其它的没有了,右手却是看起来满满禳穰的布袋。 咲夜也是一样双手各拎着一个布袋和盒子,不同陈安,手中的盒子是一个打着红色缎带的礼品盒。 看到陈安,几个小家伙赶忙跑了过来,亲热的喊起来。 “大(安)哥哥(主人,人类)!” 紫走过来,斜眼瞄着那个古怪的盒子。 “这是什么?” 不知为什么,看到陈安手上的盒子,她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了。 “节日礼物啊。” 陈安笑眯眯的道。 “不过只有这一次,也算是补上之前大家的见面礼物,不过以前送过的人就没有了哦。” 他可不想之后每次开宴会都送东西,这可受不了。 陈安放下盒子和袋子,先把芙兰,琪露诺,大妖精和米斯蒂,还有米斯蒂喊来的朋友格莉露,再加上露娜三个妖精喊过来。 等到她们都过来,陈安伸手进怀里,摸出了几条链子。 他先是将其中一条遍体通红似血的手链交给芙兰,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头。 “这是早上说好的礼物,以后要乖乖听话。” “哦,安哥哥最好啦!” 芙兰欢呼一声,就迫不及待的戴了上去。 陈安又将一条粉色的链子递给米斯蒂。 “还有你的,小鸟。” “咦,恩人,还有我的吗?” 米斯蒂鸟耳朵动了动,很是高兴的样子。 “当然,希望你以后还是一样好好照顾露米娅她们。” “嗯!” 看着米斯蒂点头,陈安笑了。 和露米娅她们比起来,米斯蒂和大妖精算是最让他放心的了——哪怕诺鹭姬也比不上。 他又将一条蓝的有些透明,看起来就好像冰一样的手链帮琪诺露戴上,陈安笑着揉揉她秀发。 “希望琪诺露你以后一直都是无忧无虑的。” 琪诺露插着腰,很是得意。 “哼哼,这是当然了。老娘可是最强的!” 陈安微微一笑,便将剩下五条中翠绿的一条交给大妖精。 “这是你的,大妖精。和小鸟一样,露米娅她们托你照顾了。” “嗯。” 大妖精很是欣喜,却还是温温柔柔的说到,她接过继续,偷偷看了陈安一眼,脸忽然又红了。 陈安:“……” 其实他最想说的是:大妖精,以后千万千万不要一看到我就脸红,这让我心里压力很大啊!!! 心里叹着气,陈安将深绿的那条交给了的莉格露。 莉格露显得有些意外。 “哎,我也有吗?” 陈安点头,笑道。 “当然,来者即是客,这是见面礼。希望你以后经常来红魔馆和米斯蒂她们一起玩,一定会欢迎的。” “哎~明白,明白了。” 格莉露有些紧张的接过了礼物。 没想到被米斯蒂和大妖精叫来玩,还有礼物呢。 见莉格露那么紧张,陈安拍了拍她肩膀替她打气。 “女孩,自信点。” 莉格露:“……” 她忽然泪流满面。 女孩!呜,终于有人能第一次见她不认错她的性别了! 对于莉格露莫名的反应,陈安真是莫名其妙,不过也没多想,而是将剩下的三条,一条红色,还有一个小小的太阳状饰品的手链交给桑尼,两条银色,有月亮饰品的交给露娜,最后一条印有点点小星星的交给斯塔。 陈安微微叹了口气。 “这是我送你们的礼物,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去人里偷东西了,要是被抓住就不好了。实在真的无聊,你们可以来红魔馆找露米娅她们一起玩,明白吗?” “哦。” 握着链子,三个妖精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都乖乖的应了。 “那就好。” 陈安松口气,又笑着轻轻一弹露娜脑门。 “尤其是你,露娜。技术那么蹩脚,就别一直犯傻了。” 露娜捂着脑门,嘿嘿笑了起来。 “还有小铃。” 调侃完露娜,陈安又向小伞身边那看着陈安送礼物,而有些羡慕的小铃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小铃一看到大家的视线都看过来,顿时害羞的低下头,转着脚尖一动不动。最后还是小伞忍不住把她拉了过来。 “主人,小铃过来了。” “乖。” 陈安奖了一句,顿时就让小伞摸着脑袋嘿嘿傻笑起来。 他摸出一个六芒星的挂坠塞到了小铃的手上。 “这是小铃你的。” “这是?” 小铃抬头看着陈安有些惊讶,怎么和其她人不一样?不过一看见陈安的笑脸,立马又害羞的把头低了下去。 “这是护身符。” 陈安笑着解释起来。 “上面刻有一个魔法阵,可以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保护你,顺便一说,魔力可是由姆Q提供的哦。” 一边人群和慧音聊天的帕秋莉耳朵一动,顿时恶狠狠的瞪了过来。 “混蛋!别喊我姆Q!” 陈安虽然感觉到有一股恶意满满的视线投在他身上,不过并没有在意,这种感觉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帕秋莉了。 他拍了拍小铃肩膀,果断无视一边因为他越权而怒目的蕾米,说道。 “对了,如果不嫌弃,希望你以后也和小伞一样留在红魔馆,这里可是有很多书,而且小伞一定会很高兴的。” “啊!” 小铃抬起头惊愕的看着陈安。 陈安微微叹气。 “铃奈庵很久没有收入了吧?” 小铃一愣,沉默不语。 因为陈安说的很对,铃奈庵其实压根没有收入。事实上,要不是阿求经常帮衬,铃奈庵早就该关门了。 “不要急,慢慢想,时间还有很多呢。” 又拍了拍小铃的肩膀,陈安让小伞劝劝她,就拎着袋子走向了其她人,咲夜紧随其后。 “来,慧音,听妹红说你是寺子屋的老师,这本书送给你。” 陈安走到慧音身边,从袋子里掏出一本书,虽然也想像手链从怀里摸出来,不过——太大了。 “不行不行,我和妹红来做客没带礼物已经很失礼了,现在还要收阁下的礼物,这怎么行!” 慧音愣了愣,就推辞起来,开什么玩笑,她来做客没送礼物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收礼物,这怎么行。 “没事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一本书罢了。” 陈安微微笑道。 “或许以后芙兰她们也要麻烦你,这算是提前的见面礼了。” 天天让芙兰她们到处乱跑可不行,以后有机会也得让她们去上几天学,学学乖。 “这样啊,那就却之不恭了。” 慧音一听,又看了看书《如何成为一个受学生欢迎的教师守则一百条》精装版。顿时心动起来。 虽然是受人敬戴的教师没错啦,不过她也有头疼的事,就是那些学生好像不怎么喜欢她上的课啊,或许这本书能改变这个状况呢。念及此,慧音心中一动便收了下来。 强忍着兴奋和因为满月而躁动的情绪,她道。 “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吩咐好了。” “那就多谢了。” 陈安对慧音颔首后,便走到了妹红和辉夜身边,他又从布袋找出一把古朴的折扇,递给了辉夜。 “这是辉夜你的,作为铃仙口中的公主,辉夜你没有一把合适称手的扇子怎么行呢,要知道就连紫和幽幽子那两个没节操都有啊!” 幽幽子和紫被点名,顿时大为不爽。 “喂!你什么意思,欠揍啊!” 陈安理都不理她们。 于是她们更不爽了。 辉夜接过折扇,唰的一下打了开来,众人看去,折扇正面是一轮高升的满月和墨色竹林,反面是一个载满优昙花的庭院,还有一位看不清脸的少女正在浇水。 虽然看不清,不过熟悉的人只要一看就会知道上面的人就是辉夜。 辉夜爱不释手的样子,尤其是扇子上的画让她非常喜欢,她感谢道。 “真是费心了。” “没什么,你喜欢就好。” 陈安一笑,又看向妹红。说真的,刚开始他也不知道该送妹红什么,不过在看见她那招凤舞天翔之后就有了主意。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挂坠。 “这是妹红你的。” 妹红愣了愣,便默不作声接了过去,她观察着这挂坠,是一只展翅长鸣的不死鸟,身边是炽红火焰围绕。看起来栩栩如生。 抛了抛挂坠,她爽快一笑。 “很漂亮的东西,多谢了。” “喜欢就好。” 陈安接着走到永琳和铃仙那,他从袋子拿出一本薄薄的书和一只平光眼镜。 他将书递给永琳。 “希望这对你有用。” “这……” 永琳接过书有些吃惊,因为封面是《万能药制作流程》。泛用型的药她做过不少,但万能药,世界上真的有这种药吗? 察觉了永琳的不解,陈安解释起来。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大概不会有假。永琳你要是信,可以回去试试,如果真的做出来,可以的话,记得给我捎几颗。” 这是陈安脑子里的记忆,应该不会是假的。 要是真的,就算魔理沙身体麻烦,毒素混搭着积累,但给她吃一颗万能药,身体应该就会好了。这样也不用他麻烦去做药了。 至于帕秋莉,这东西大概不会有用的。 “明白了。” 永琳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虽然抱有怀疑,但毕竟是礼物。而且她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喜欢当医生制各种效果的药,反正制作什么药都是制作,回去有机会试试,要是真的就太好了。 陈安看着出永琳还心存不信,却也不在解释,而是将眼镜交给了铃仙。 “铃仙,这个眼镜给你。” “咦,为什么送我眼镜啊?” 陈安笑道。 “这眼镜做了点特殊处理,虽然看上去普普通通,不过可以让别人看你的眼睛不会发狂,这样你以后去人里就不用总低着头不敢看人了。” 这个消息是闲聊时,帝告诉他的。 “真的。” 铃仙耳朵一竖,顿时大喜。 因为她过去去人里每次都不敢抬头,生怕居民和她对视惹出什么事,现在可真是太好了。 “当然。” 陈安点头,又走向爱丽丝和上海。 爱丽丝压着又开始跳动的小指默不作声。 上海飞过来,很是兴奋的样子。 “咿呀!” 陈安笑着张开手让她坐上去后,又将她放在自己肩膀上。 他对爱丽丝笑了笑。 “这个礼物也算是上海的礼物了。” “嗯?” “咿呀?” 上海和爱丽丝疑惑不解。 陈安也不解释,将咲夜手中的礼品盒接过,用手举着递在爱丽丝面前,他用的眼神里充满了鼓励。 “来,打开看看。” 大家都好奇的聚了过来,尤其是魔理沙,她兴奋的怂恿道。 “爱丽丝,快点打开瞧瞧,要是送的是什么垃圾,就鄙视他,我和你一起!” 爱丽丝、陈安:“……” 陈安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魔理沙。 “啰嗦!” 爱丽丝并不理会魔理沙的喊叫,莫名的有些紧张,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就解开了盒子上打成蝴蝶结的缎带,随着爱丽丝慢慢拿起盖子,里面沉眠的人偶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这是……上海?” 魔理沙惊诧不已。 “有没有搞错,怎么和上海长得一模一样?” 没错,陈安送给爱丽丝的便是一个和上海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偶,不过与之不同的是,身上衣服是红色的。 惊讶过后,她就开始鄙视陈安。 “居然送爱丽丝人偶?陈安,你知不知道爱丽丝家里的人偶有多少?能堆死你!” 爱丽丝不像魔理沙想的一般不屑一顾,反而激动的全身开始颤抖起来,她轻颤着手摸着那个人偶,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不对,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咿呀!” 上海也是飞到人偶旁,兴奋不已。 上海推了推和她长得一样的人偶,却发现她一动不动。顿时有些失望的看着陈安。 “咿呀?” 爱丽丝也是看着上海的举动冷静下来,她皱了皱眉,疑惑的看着陈安。 “为什么她不会动?” 这个人偶给她的感觉明明和上海一样,为什么却一动不动? 魔理沙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 “爱丽丝你想要上海那样的人偶想疯了吧?陈安送的人偶怎么可能会动嘛!” “不!” 幽幽子扔掉手中吃剩的竹串,难得严肃起来。 “这个人偶很奇怪,和上海一样,身上有着灵魂波动。” 作为冥界主人,幽幽子对于这一点不会搞错的。 “什么?” 魔理沙大吃一惊。 “这不可能!爱丽丝家里那么多人偶。也就一个上海是活的,凭什么陈安只是随便一拿也和上海一样,这不科学啊!” 帕秋莉鄙夷的看了魔理沙一眼。 “这本来就不科学!笨蛋!” 在幻想乡谈科学,脑残了吧?要知道就算是河童的科技,也大多是混合着魔法的黑科技啊! 陈安也不理会魔理沙的大惊小怪,神秘一笑。 “因为还差一点东西啊,不信——你看。” 他手指点在了人偶身上,白色的光跳动瞬间补完了人偶灵魂里的缺陷。 在爱丽丝期待的目光中,人偶抖动着眼皮,然后眨了眨眼睛,慢慢睁开红色眼眸。 她撑手从盒子里坐了起来,环视了围观的大家一圈,似乎知道谁是自己的主人,忽然一跃飞起,就在爱丽丝的面前悬空做了个鞠躬的动作。 “主人!” “哟嚯,会说话,这小东西满聪明的嘛。” 魔理沙听着人偶的话有些惊奇,她嬉皮笑脸的冲人偶勾了勾手指。 “喂,小东西,快点过来给我看看你和上海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白痴!” 人偶不屑的撇过脸,就和上海闹在了一起。然后一人一个肩膀坐在了陈安肩上。 见人偶不进不过来,还敢毒舌的鄙视她,魔理沙顿时暴跳如雷。 “混蛋,你个小东西居然敢瞧不起老娘,小心老娘拆了你!” 爱丽丝盯着魔理沙,神色不善。 “你想对我的人偶做什么?” 魔理沙被爱丽丝不善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赶忙装傻起来。 “啊,我有说什么吗?爱丽丝你听错了吧?” “哼!” 爱丽丝冷哼一声,就不在理会装疯卖傻的魔理沙。她看了看陈安肩上正和上海说着话,一唱一和的人偶问道。 “陈安,她有名字吗?而且为什么会说话?” “她?这个小家伙吗?没有,取名字可是你这个主人的职责,而不是我的。” 陈安解释起来。 “至于会说话,那是因为她的身体构造里,我加了发声器官。” 其实陈安也想替上海加的,可惜。上海已经是活的了,不能像送给爱丽丝的人偶一样随便就安上去。 不过,或许以后会有机会的。 “我取名吗?” 爱丽丝一听,立刻就苦思冥想起来。 取什么名字好呢? 魔理沙眼珠一转,取了个巧又开始叫嚣起来。 “不如就叫下海吧,简单好记,也和上海分的开!” “不要,好难听。魔理沙是笨蛋,芙兰觉得应该叫海上更好!” 露米娅和琪露诺她们也是大点其头。 “嗯嗯,芙兰说的没错!” 爱丽丝,陈安:“……” 这个魔理沙的下海那个烂名字有什么区别吗? “切!” 幽幽子鄙夷的看了魔理沙和几个小家伙一眼,就一指天上的满月,得意洋洋的道。 “要幽幽子大人来看,叫烧饼好了,既好吃又顶饿。” 爱丽丝,陈安:“……” 这个名字还不如魔理沙和芙兰取得呢,至少还叫的出口! 烧饼?幽幽子还真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吃啊! 灵梦一脸苦大仇深。 “不不不,我觉得还是叫旺财好了,贫穷是大敌啊!” “死穷鬼,按蕾米大人来看,叫伟大的蕾米好了,多好听啊,喔嚯嚯……” 爱丽丝、陈安:“……” 这是名字吗?自恋也得找个好时机啊! 看着蕾米双手叉腰得意洋洋的样子,芙兰嘟囔道。 “姐姐好傻!” 蕾米:“……” “……被芙兰鄙视了,被芙兰鄙视了……” 宛若万箭穿心,蕾米捂着胸口,陷入了绝望的石化。 呼~ 风吹过,蕾米随风而逝。 “傻瓜!” 文文看着大受打击的蕾米嘀咕了一句,也出起了主意。 “看她又是红色,又是金色的,不如叫红金好了,贴切。” 爱丽丝,陈安:“……” 那魔理沙就该改名叫黑白金,灵梦也要改成红白黑了。 节操满满的守财奴灵梦听到金这个字眼顿时双眼放光,她果断抛弃了那个叫做旺财的破名字。 “我觉得还不错,不过去了红,加上紫会更好。就叫金紫好了。” 紫有些看不下去了了,扇子无力敲着脑门,无语的**。 “这个死财迷!” 各执己见,魔理沙,芙兰,幽幽子几个人顿时争吵起来。 “下海!”“海上!”“烧饼!”“红金!”“金紫!” 蕾米还陷入芙兰鄙视的绝望中,暂不参与。 看着她们越吵越大声,似乎还有全武行的架势,陈安赶忙出言制止。 “好了,好了!你们都给我闭嘴,这是爱丽丝的事,你们凑什么热闹。” 真是的,取一个名字这么激动干嘛! “哼!” 几个人对视着冷哼一声,就开始眼巴巴的看着在那沉思的爱丽丝,希望她能看上她们取得名字。 “海上蓬莱。” 正在思考着该为陈安送给她的人偶取什么名字时,这四个字突然窜进爱丽丝脑海。 奇怪的同时,她顿时拍板下来。 “决定了,就叫蓬莱好了!” 几个人大失所望。 “哎~” 蓬莱? 永琳和辉夜,妹红同时一呆,神色复杂起来。不过看爱丽丝似乎并没有其它意思,也就没有说话。 “为什么取这个名字,我觉得下海不是更好吗?多好记啊。” 魔理沙还是有些不死心,希望抢救一下,让爱丽丝听从她的建议。 “不,蓬莱更好听!” 爱丽丝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的品味正常,脑子可没坏。 魔理沙丧气不已。 “呜……” 爱丽丝对着蓬莱微微一笑。 “那么小家伙,你以后就叫蓬莱了,我叫爱丽丝,以后多多关照哦!” “蓬莱知道了,就像上海说的一样,蓬莱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主人的!” 蓬莱听到自己的新名字就开心的飞起来在天空不停地转圈,最后又飞到爱丽丝的身边蹭着她的脸亲热非常。显然很是喜欢爱丽丝给她取的新名字。 宴会Ⅱ 陈安看着蓬莱和爱丽丝亲热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也不枉他废了那么多心思。 接着他走到文文那边,送给了她一个枫叶的相机挂饰。 文文接过挂饰大喜过望。 “定情信物吗!” 陈安:“……” 他擦了擦额头冷汗。 “不是,普通的礼物,文文你千万不要误会。” 文文好像没有听见陈安的话,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道。 “放心好了,人家不会误会的,陈安你送给人家的定情信物,人家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算了,随文文你怎么想吧。” 陈安对于文文实在是无奈,只好叹了口气赶紧离开了。 接下来送给萃香的是一条金色的葫芦手饰,送给犬走椛的是长啸的白狼刀饰,送给羽立的是云的手机挂饰。 还有天魔,陈安并没有送她礼物,只是在她的耳机上添加了一个加固的法阵,让它变得结实一点没那么容易坏。 伊凛的是蕙状的剑饰,送礼物的时候,陈安顺便还告诫了一句。 “虽然没什么好看的,但以后记得白天别换衣服,防火防盗防间隙啊。” 伊凛沉默一会,恶狠狠的道。 “我能宰了你吗!” “不能。” 陈安赶紧跑开了。 接下来送给荷取的也是一本书,这本书让她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因为这是一本介绍各种类型水坝建造的水坝建造大全。 送给橙的是一个金色铃铛,陈安替橙挂在她耳朵上的环圈上。 蓝是一本菜谱,因为陈安问过橙,蓝最喜欢的就是做菜了。所以她也经常被幽幽子骚扰。 在随意送了些那些今晚来玩的妖怪和妖精各自一些小礼物,陈安就来到了帝和魔理沙面前。 陈安拿着一根水嫩的红萝卜递给帝,假惺惺的笑着。 “来,帝。这根萝卜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帝捏着拳头,眯着眼睛,对着陈安阴测测的道。 “你想死吗?” “好吧,开个玩笑!” 见帝一副‘我想揍你’的样子,陈安嘿嘿干笑两声,就一下把萝卜扔开了。 在众人无语目光中,幽幽子忽然窜了出来,然后一个360°腾空翻腾,就把空中的萝卜叼在了嘴里。 动作完美,啪,啪,啪,米斯蒂她们情不自禁的鼓掌起来。 一点也不觉得那样丢人,幽幽子还朝米斯蒂她们拱了拱手,啃着萝卜得意不已。 “见笑见笑,顺便一说浪费粮食是可耻的!咔嚓咔嚓……” 不理会贪吃搞笑的幽幽子,陈安又摸出一个萝卜,不过是个手链,陈安递给帝。 “这个才是礼物,请收下。” “算你识相。” 帝轻轻哼了声,不客气的接了下来。 “还有魔理沙,这是你的。” 陈安说着,又假惺惺笑着将一根萝卜递给了魔理沙。 “##” 魔理沙额头青筋狂跳,差点没忍住一脸踹上去,她破口大骂。 “混蛋,你妹的是在逗我吗!” 陈安大惊。 “咦,你怎么发现的!?” 魔理沙:“……” 默不作声,八卦炉摸了出来。 陈安看魔理沙摸出八卦炉,一副要抓狂的样子真是吓了一跳,急忙把萝卜扔给幽幽子,就把真正的礼物拿了出来。 是一支黑白条纹的手镯。 他摁住魔理沙拿着八卦炉的手,陪笑道。 “消消气,消消气。” “哼,混蛋。” 魔理沙骂了一句,八卦炉塞回围裙,就把陈安手中的手镯抢了下来。 “等等。” 魔理沙戴上镯子,却忽然眉毛一挑,拉住就要离开的陈安。她冲帝使了个眼色,然后帝就马上端了一杯酒走了过来。 帝的耳朵摇的很欢快,笑的也十分阴险。 她递过酒杯。 “来来,干一杯,算是我们对你的感谢。” “好!” 陈安也不犹豫,就接过了杯子,不过刚要喝,陈安就在帝和魔理沙失望的神色中停了下来。 他不着痕迹偷偷的瞥了一眼咲夜,察觉了什么,咲夜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一瞬间,时间被暂停了。 陈安对咲夜竖起大拇指。 “默契!” 当时间再次恢复,陈安笑眯眯的问道。 “你们不喝吗?” “喝,怎么能不喝呢!” 帝和魔理沙对望一眼,生怕陈安不喝,也是接过了咲夜递过来的酒碗。 “那先干为敬!” 看着帝和魔理沙也端起了酒碗,又看到咲夜抿嘴偷乐的样子,陈安也不迟疑,就一口喝了下去。 魔理沙和帝大喜,赶忙也是一口到底。 帝和魔理沙两人同时扔开杯子,就兴奋的跳起来做了个击掌的动作。 帝哈哈大笑起来。 “混蛋,你终于中招了吧!” 魔理沙也是洋洋得意,乐的牙都要掉了。 “没错,没错,这次总算成功了,嘿嘿!” 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 她们在陈安刚刚喝下的那杯酒加了点小玩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吃下后就会情不自禁的唱歌跳舞起来,时间也不长,大概三五个小时吧。 顺便一提,这个药永琳友情提供(帝偷来的) “是吗?” 陈安一点都没有紧张,反而微微一笑。 “两位,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呢?” “什么意思?” 两人笑脸一僵,看着陈安的微笑顿时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他中招了,还是这种表情? “咲夜可就在我旁边呢,还有我可是不会中毒的哦。” 看着魔理沙听到咲夜的名字后骤变的脸色,陈安笑的更开心了。 咲夜的能力可是时间暂停啊! 顺便一提,这对陈安无用哦。 在刚刚喝酒的时候他可就偷偷让咲夜时间暂停,然后把他的酒给倒进了给魔理沙和帝的杯子里,所以说……嘿嘿。 “那么,祝你们玩的愉快咯,记得千万别太过火哦。” 陈安坏笑着拍拍帝和魔理沙,留下面面相旭的两人,就愉快的和咲夜离开了。 魔理沙突然跳了起来拉着帝就跑。 “哇,医生,救命啊!” 不过,很显然,晚咯。 “啦啦啦……采蘑菇的魔理沙……” 刚跑两步帝就和魔理沙在那抱着载歌载舞起来,看起来相当的开心啊! 至少陈安是这么认为的。 看!帝和魔理沙的脸色是多么开心啊!都开心的在冒黑气了。哈哈哈! 陈安心中得意大笑三声,就来到了幽幽子和妖梦身边。 他送给妖梦的是两个剑蕙,还拍了拍她的肩膀勉励了一句。 “照顾幽幽子这个不要脸的吃货。真是辛苦你了。” 妖梦:“……” 妖梦热泪盈眶,突然有一种被人理解的感动啊。 “喂,谁是吃货,谁不要脸了啊,混蛋,幽幽子大人可是最爱惜羽毛了,胃口最小最好养活了,在这么说小心我揍你哦。” 一旁已经吃完萝卜的幽幽子挥着手大为不满,不过发现挥手的动作差点就将手中的食物扔了出去,就吓得赶忙将手中差点被甩掉的肉串塞进嘴里。 幽幽子心疼的道。 “烤肉,烤肉。” 众人:“……” 她胃口的确很小,在场所有人放开肚皮吃一天的食物应该能让幽幽子吃饱一餐吧……应该没问题吧? 莫名的,所有人忽然都庆幸起来,还好幽幽子是亡灵,不吃饭也没问题,要不然那么久下来,估计整个幻想乡都被她给吃完了。 所以说,幻想乡现在还完好真是太幸运了。 “是是,你是最好养活,胃口最小,同时最爱惜羽毛,脸皮最薄的幽幽子大人!” 陈安没好气的将一个樱花手链塞给了幽幽子。 “这个给你!” 原本是挂坠的,不过幽幽子的胸怀太过广阔了,蕾米,灵梦,魔理沙三人加起来估计还没幽幽子大,所以为了防止挂坠被埋了,还是给手链吧。 蕾米,灵梦,还有因为永琳看不下去在那鬼吼鬼叫而给了解药恢复正常的魔理沙突然浑身一颤,世界袭来那满满的恶意感啊! “咦,蛮漂亮的嘛,嘻嘻,好了,幽幽子大人就给你个面子收下了。” 幽幽子大言不惭的样子,好像是陈安求她收下一样。 陈安:“……” 懒得理会厚脸皮的幽幽子,他转身就走。 被无视的幽幽子气的跳脚。 “喂喂,混球,你不应该感恩戴德嘛,快点给幽幽子大人站住!” 不理会被妖梦拉住的幽幽子,陈安把和芙兰一样颜色的镯子递给了蕾米。 “好了,来,蕾米,这是你的。” “嗯?” 蕾米斜着眼陈安,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既然是你这个混蛋孝敬的,那蕾米大人就收下好了,不要误会,蕾米大人可不喜欢,明白吗!” “明白,明白。” 看着蕾米眼睛放光,却还是嘴硬到底的样子,陈安失笑。 “来来,就让小的来为蕾米大人你戴上吧。” “嗯。” 蕾米矜持的伸出了手。 “好了。” 陈安拉住蕾米的小手替她戴上镯子,然后一合手,笑眯眯的祝福道。 “我祝蕾米大人一点也没有的胸部和威严以后触底反弹,越来越丰满。” “嗯?嗯!” 蕾米一愣,额头瞬间出现了两个#,她浑身发抖,怒火噌的一下就从脊梁骨窜上了大脑。 蕾米暴跳如雷,一瞬间就抓狂了。 “什么意思!?混蛋,你这是什么意思!? 瞧不起蕾米大人是吧?嗯!?居然敢说我没有胸和威严?!该死的,美铃,放开我,看我不宰他十万八千次,老娘就不叫蕾米!!!” 美铃死死抱着抓狂的蕾米,苦笑着冲陈安使个眼色,赶忙示意他快走。 “加油哦,蕾米。” 陈安嘿嘿一笑,在蕾米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的表情中走到了灵梦那,笑容灿烂的拿给她一个黑白色的太极挂坠。 “灵梦,你的。” 灵梦一愣,接了过去。还不等她感谢,陈安又笑眯眯的开口了。 “虽然灵梦你的贫穷和蕾米的胸部和威严一样无可救药,但你的胸部还是有救的,以后要加油,我看好你哦! 最后一说,神社没香油钱真的不怪紫。” 说完,不等灵梦反应过来,陈安拔腿就走。 灵梦:“……” 紫:“理解万岁!” 灵梦怒发冲冠,怒摔酒杯,然后双目喷火,直接抓狂了。 “给我站住,我保证不拆了你的骨头!!!” 小恶魔见势不妙,急忙拉住了发飙的灵梦。 “冷静,冷静,灵梦你一定要冷静。” 灵梦怒不可遏。 “冷静个屁,放开我,我保证不拆了他的骨头!” “没错,美铃放开我,我保证只干掉那个混蛋十万八千次!” 陈安跑到离灵梦和蕾米远远的地方,觉得应该安全了,这才咳咳两声开口道。 “咳咳!好了,该发的都发完了,剩下的是送月饼了,****习俗。” “喂,不对吧。紫和咲夜还没有呢。” 魔理沙看了看在那因为被无视正郁闷的喝着酒的紫和陈安身后的咲夜有些困惑。 “阿拉阿拉,我怎么可能会收这个家伙的礼物嘛,啊哈哈哈,黑白,你别开玩笑了!” 紫闻言自我安慰的哈哈大笑起来,却让她身边的蓝浑身一寒,情不自禁的挪开了一点。 错觉吗?紫大人的身后好像有浓浓的黑气在沸腾啊! “哦,咲夜在之前已经送了,是个怀表,至于紫吗?” 陈安看了看听到他的话后,连脸都快要被黑气笼罩的紫后笑这耸肩。 “因为是重要人物,所以放在最后,放心好了。” 紫一听,脸瞬间阳光起来,明明很高兴,却还假模假样的推辞起来。 “阿拉阿拉,都说了不用了,嘻嘻。” “啊,这样啊,那就不送你了。” 紫:“……” 她脸一黑,强笑一声。 “不过既然你执意要送,本人就却之不恭了。” “哎?我说不……” 紫看着陈安杀气腾腾。 “你有意见吗!” 陈安很识趣。 “……没有。” “就是嘛,嘻嘻。” 接下来就是发月饼了,陈安招呼着咲夜。 “来,咲夜,一人一份,嗯,露米娅三份,幽幽子十份。姆Q的我来。” 露米娅是小吃货,幽幽子是大吃货,所以得多给点。 “来,姆Q,这是你的。” 快速发完其她人的,陈安就一脸春光灿烂的来到了帕秋莉面前,然后在她惊悚的目光中拿出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月饼——一个分量十足的超级大月饼。 “姆Q,我觉得我还是去找咲夜领,不用麻烦你了。” 帕秋莉看着陈安有些抖,因为据她发现陈安越到后面嘴巴越毒,她不会也中招吧? 陈安笑的很开心。 “这怎么行呢,这可是我特别为姆Q你准备的一份特殊的月饼呢。” “不,不用了,我觉得我还是别搞特殊,我还是去找咲夜吧。” 看着陈安脸上的笑,帕秋莉更抖了,因为这种笑她太熟了,只要他一露出这种笑自己八成要倒霉。 “哎呀,姆Q你太客气了,真的。来来,这是你的,千万不要浪费哦。” 陈安解开包装,露出里面绿色散发着蔬菜清香的月饼笑道。 “真的是特制,纯绿色的哦。” “姆Q!这是……萝卜!” 帕秋莉俏鼻一动,忽然大惊失色,这味道太熟了,因为陈安每天都逼她吃。 “不仅如此哦。” 陈安拍了拍帕秋莉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还有芹菜,菠菜……” 听到陈安越说越多,帕秋莉脸也越来越白,吓得眼镜都快掉了,因为里面全是她最讨厌的菜啊! 她面色扭曲,终于忍不住跳着脚大喊起来。 “你这个混蛋!” “唉,瞧你这暴脾气。” 陈安不以为意的叹着气。 “就应该多吃点蔬菜养气凝神早点度过你的更年期,魔理沙都说了,要是你在这样,得当一辈子的老处女,老处女明白吗?” “姆Q!” 帕秋莉大怒,扭过头一下盯上了正心虚躲在爱丽丝身后的魔理沙,她咬牙切齿。 “魔!理!沙!” “嘿嘿,嘿嘿……帕琪,他说的不是真的,真的,我真的从来没说过这种话,最多说你一辈子嫁不出去,这是实话,你的确是嫁不出去,不要生气嘛。” 魔理沙嘿嘿干笑着解释道,不过看帕秋莉越来越黑的脸和透过镜片那杀人的目光,她就吓得浑身一哆嗦,缩着脚忍不住偷偷往后退。 “实话!?你个混蛋居然敢说这是实话?!” 帕秋莉瞬间爆发了,手一挥,书一翻,数不清的魔弹就向魔理沙激射过去,她怒吼道。 “死魔理沙,给我去死啊!” “哇!救命啊!” 魔理沙吓了一跳,急忙捂着大帽子狼狈逃窜起来。 身后是暴怒的帕秋莉和无数的魔弹。 陈安看着被帕秋莉追的跟屁股着火似的魔理沙叹着气,很是感慨的样子。 “所以说,魔理沙真是造孽啊。” 众人:“……” 诺鹭姬忍不住说出了实话。 “她变成这样,好像是因为你吧?” 陈安转头微微一笑。 “嗯,小妞,你说了什么吗?” 宴会Ⅲ ——寒! “没有,没有,陈安你听错了,我什么也没说。” 诺鹭姬看着陈安的笑和被追的到处乱跑的魔理沙寒了一下,就果断摇头,她义愤填膺的道。 “你说的没错,魔理沙她就是自作自受,活该!” 众人:“……” 节操呢?鹭鹭,你的节操呢? “好了,什么事都完成了,最后就是紫的礼物了。” 恐吓完不长眼的诺鹭姬,陈安最后看向了紫,他异常郑重的样子。 “其实这件礼物我早就想送给你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大家都在,就刚好一并送你了。” 自从那次被耍就一直记在心里了!这次一定要好好报答你啊! 陈安拿起那刚开始放下的盒子,一脸严肃的走到紫面前。 “咕嘟。” 紫看着陈安如此少见的严肃样子,下意识咽了口口水,莫名的有些紧张。 奇怪,为什么明明是应该高兴的事,她反而有不好的预感。 “不过……” 就在紫心中预感不祥越发严重时,陈安忽然话锋一转,随手摸出一个紫色眼珠的伞穗交给紫。 “还是先送这个见面礼吧。” “多谢。” 看到紫接下后,陈安微笑,他对一旁众人中的妹红招招手。 “来,妹红,过来帮个忙。” 妹红困惑的道。 “怎么帮?” 陈安指着盒盖上的那一根蜡烛似的蕊。 “点个火就好。” “明白了。” 妹红点头,一弹手指,一团细小火焰就飞出准确落在了陈安所指位置上。 随着火焰落在蕊上,盒子就好像有无形的力量推动一般分成四瓣向外弹开露出了里面的——蛋糕。 没错,就是蛋糕。点着十七根蜡烛的蛋糕。 幽幽子和露米娅眼睛一下就亮了。要不是不是时候,估摸着已经扑上来了。 “咦,什么意思?” 紫有些意外,她还以为陈安在想什么坏主意呢,居然会是蛋糕,难道刚才的感觉是错觉。 陈安笑眯眯的,笑容很是亲切。 “灵梦说过,你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过过生日,所以就乘这个机会一起来了。” 装嫩的死老太婆! “这么大岁数……” 紫的嘴角抽了抽,心里虽然恨不得把蛋糕一把砸在陈安脸上,不过为了保持风度,还是强笑道。 “阿拉阿拉,本人可只有十七岁呢。” 紫指了指蛋糕上的蜡烛。 “你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就像这个蛋糕上的蜡烛,也是十七根呢。” “不,这是你的错觉。” 陈安摇头,他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中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 “和灵梦以前说的一样,年龄太大,不好计算,肯定插不满,所以我想了很久才用这个办法。 一根拉住代表一个十七,你乘起来就对了。” 陈安击掌而叹。 “居然能想到这种办法计算紫老太婆的年龄,我真是太机智了。” 紫——僵! 一瞬间,紫的背景黑了! 看着紫黑着脸,身上也全是阴郁的黑气的样子,米斯蒂她们全都瑟瑟发抖起来。 “好可怕,好可怕……” “开,开玩笑吧。” 好不容易躲开帕秋莉追杀,魔理沙一脸惊恐,差点没把帽子吓掉了。 “这家伙嫌命太长了吧?” 众人:“……” 气氛突然有些窒息,静的可怕,只剩下所有人那轻轻的,细微的,紧张的呼吸声。 “对了。” 陈安却仿佛没感到周围异样的气氛,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他笑容可掬的又变出一根蜡烛,点起来又插到了蜡烛上。 “我忘了,既然过了生日,那就说明紫你又老了一岁,再加一根吧。” 紫:“……” “更可怕了……” 米斯蒂她们抖得更厉害了。 “祝你长命百……不,万岁万岁万万岁,争取早日在乘一个十七。嗯,就是这样。” 陈安还是微笑,他合掌弯腰又愉快的祝福了一声,然后大声道。 “那么祝诸位玩的愉快,我先跑了啊!” 话音落地的一刹那,拼命做大死的陈安就奸猾用瞬移溜了。 废话,不溜,留下来找死啊! 紫:“咯!咯!” 杀气纵横,黑气狂飙!一时间,满月的光辉都被杀意驱散拉了。 米斯蒂她们已经害怕的抱成一团了。 “好可怕,好可怕……” “陈!安!……” 这两个字从紫嘴里一个一个的蹦出来,在幽幽子和露米娅心疼的目光中,紫一把把蛋糕狠狠的砸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身后是无数扭曲的间隙。 紫面色狰狞,歇斯底里的仰天怒吼。 “陈安!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啊!!!!” “我也捅一刀好了。” 这是被调戏后一直阴着脸的伊凛。 “我补刀好了。” 这是既被迫害又被调戏决定反抗的帕秋莉。 “死之前揍他的任务交给我好了。” 这是凑热闹加借机报仇的天魔。 “碎尸万段我来。” 这是被鄙视没胸没威严而暴跳如雷的蕾米。 “毁尸灭迹我们来。” 这是害人不成反被阴而咬牙切齿的魔理沙和帝。 “我就负责碾碎他的骨头,挫骨扬灰好了。” 这是也被调戏和鄙视而火冒三丈的灵梦。 “也加我一个好了,干掉他让他去给我做厨师。” 这是怀着美好梦想而流口水的幽幽子。 于是接下来,怀着各种目的,想要做掉陈安的八人就两人一组,在小家伙们惊恐的样子中,气势汹汹的在红魔馆到处抓人起来。 “喂,陈安。别躲了,人都走了,快点出来了。” 等到紫她们拉帮结派杀气腾腾的冲进红魔馆后,爱丽丝才没好气的踢了踢身旁桌子。 居然惹了那么多人,这个不怕死的家伙。 在露米娅她们几个小家伙惊喜和美玲几人惊讶的目光中,那早应该跑去躲起来的陈安忽然从桌子底下伸出了头。 他贼兮兮的探了探四周,有些不放心的观察了一下,最后发现正如爱丽丝所说,紫她们全去红魔馆里面逮他了。 发现了这点,陈安这才施施然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甚至还有闲心整了整凌乱的长发。 “哇,大(安)哥哥。” 露米娅和芙兰看到陈安,立即跑过来叽叽喳喳的关心起来。 “主人你没事吧?刚才蕾米她们好可怕啊!” “没错,没错,姐姐太小心眼了,明明安哥哥说的就是实话还那么生气。” 美铃和小恶魔面面相觑,还好大小姐不在这里,要不然她肯定要哭的。 露米娅也是抱怨起来。 “还有讨厌的魔理沙,明明是她在找大哥哥的麻烦,亏她还好意思生气,露米娅瞧不起她!” 诺鹭姬和大妖精等人连连点头。 “没错,没错。” 恋恋和雏也是靠了过来,雏关切的道。 “安,你没事吧?为什么伊凛看起来那么生气?” 陈安调戏依凛声音很小,除了他和依凛没人听到。 “嗯,安没事吧?恋恋刚才也觉得好可怕。” 恋恋也是心有余悸,凭她的敏感可是清楚紫刚才的怨念究竟有多大,真是太可怕了。 “咿呀咿呀!” “上海说,陈安大人你没事吧?” 这是正坐在陈安肩上的上海蓬莱两个小家伙。 “嘿嘿,陈安,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命啊。” 萃香大咧咧的灌了口酒,又把葫芦扔给陈安,这才纳闷的道。 “做那么大的死,你就不怕紫生气起来干掉你吗?” “怕什么?” 陈安喝了口酒,一脸无所谓。 “干掉我就干掉我咯,反正我就一条烂命而已。再说了,死了或许还不错,还省的天天被姆Q她们啰嗦。” “陈安!”“老乡!” 文文和美铃大为嗔怒。 这是什么话嘛! “大哥哥……” “主人……” 几个小家伙闻言也是紧紧的抓住陈安,泪眼汪汪的。 “好好,我错了,我错了。” 在露米娅她们泪眼汪汪的可怜攻势下,陈安马上投降了,他解释道。 “放心好了,紫虽然小心眼,不过上次那样都没干掉我,那这次也不会有事的,顶多被她找机会阴几次,我躲着她就是了。” 心中却想:哼哼,上次她反悔害得他倒霉了那么长时间,这次不找回场子怎么行。 反正说白了,就是报复! 有仇不报非君子! 美铃还是有些担心。 “真的?” “当然。” 陈安信誓旦旦。 “就像我说的,我的命可是很硬的啊!肯定死不了,话说,爱丽丝。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说到最后,陈安还忍不住问了一句。 真是奇怪,连紫她们都没发现他躲在桌子底下,爱丽丝是怎么发现的。 “感觉。” 爱丽丝言简意赅。其实是小指一直在抖,她才发现的。 只有陈安在身边,爱丽丝的小拇指才会不受控制的抖起来。 “是吗?爱丽丝你的直觉可真准。” 陈安赞了一句,心里却在庆幸,还好紫她们没有这种直觉,要不然就惨了。 “好了,好了,我们喝酒吧,要是等下她们回来可就喝不了了。” 看到露米娅和文文她们好像还有话说,陈安赶忙道,紫她们一回来,他就得跑路了。 萃香大赞。 “说的好,喝酒喝酒!” 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陈安端着酒杯这一杯,那一杯的敬起酒来了。 过程中,美铃却悄悄的找到了永琳。 她看了一眼在那和文文她们兴高采烈喝着酒的陈安,态度有些拘谨。 “永琳大人,你是个医生对吧?” “没错。” “那你知不知道老乡身体的毛病?为什么会白发啊!” 美铃一想到陈安头上过半的白发,就觉得哪里不对。 虽然陈安一直说小事,但她总感觉这不像小事,反而是很严重的事。 现在正好遇上位出色医师,得赶紧抓紧时间问问。 永琳沉默了一会,这才歉意摇头, “对不起,我给他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不仅是白发,就连他左耳耳聋的原因我也没查出来。” “什么!?” 美铃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不由大惊失色。她瞪大眼睛,急迫的道。 “你说老乡耳朵怎么了?” “聋了啊。” 见美铃如此激烈的反应,永琳眉头一皱。 “怎么,你不知道吗?据上次陈安说,他耳聋可是有一段时间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美铃看着在那笑的开心的陈安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陈安耳聋,她一点都不知道。 她突然咬咬牙。 “不行,我去问问老乡这到底怎么回事!” 美铃还没走却被永琳拉住了,她微微叹了口气,看来美铃的确不知道,是她失言了啊。 “我劝你还是别去了,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是陈安不想让你们担心,所以……为了陈安不那么尴尬,你还是假装不知道吧。” 永琳劝着美铃,却看着那里抱着芙兰正和辉夜说笑的陈安有些失神。 那时在竹林陈安照顾文文的情景忽然回想起来。她不由叹了口气。 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扛,真是个倔强的男人啊。 “……明白了。” 美铃愣了愣,便独自一人走开喝起了闷酒。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上次陈安差点死亡的时候她无能为力,为什么这次又是一样,知道了还要假装不知道。 ——真是太没用了! …… “白毛死火鸡!” “万年死宅女!” 陈安原本还和辉夜聊的开心,可妹红一过来,辉夜就撇下他和妹红愉快的掐起来了。 “喂喂喂喂,你们两个到底多大仇,刚见面吵就算了,怎么连喝酒都吵?” 陈安拍了拍芙兰小脑袋,让她去陪露米娅她们闹去,就苦口婆心的劝起了那两位吵的天翻地覆的少女。 “难得的节日宴会,不如停下来一起去喝两杯好了。女孩子吵架不觉得有失风度吗?” “女孩?” 辉夜秀眉一挑,呵呵冷笑起来。 “那只白毛死火鸡算女的吗?野蛮成性,是投错胎了吧?” “纳尼!?你这死宅女想和本大爷打架吗!” 妹红气的柳眉倒竖,本大爷这口癖一时间就冒了出来。 她左右瞅了两眼,没发现除了翠香,那另一位因为满月,头上也长角的慧音,于是恶向胆边生,狞笑一声,就一拳对着辉夜脸上挥去。 “正好满月,慧音也不在,先揍你一顿再说!” 辉夜一时不慎,脸上差点没挨一拳,她大怒。 “死火鸡,没听过打人不打脸吗!” 没打到人,妹红惋惜咂咂嘴,就开始嘲讽。 “你有脸吗?白痴!” 辉夜:“……” 辉夜额上青筋一跳,躲开妹红再一次挥来的拳头,一挽袖子,就和她打起来了。 陈安原本还想上去劝架,不过刚好看到一位无辜的妖怪因为走慢了,被妹红和辉夜一人打中一只眼,然后咻的飞出去的倒霉样就果断改变了主意。 算了,管她们打,反正别惹到他头上,也别惹出**烦就好。 当然,陈安必须强调一点,他这时候改主意绝不是因为怕上去劝架被揍,只是打架似乎是妹红和辉夜的交流方式,所以还是别去找打……啊,不。是捣乱比较好。 嗯嗯,就是这样。 找了个理由,陈安就远离了战场。 走到一边,恰巧碰上今天第一次见,紫的式神——八云蓝。 陈安向来自来熟,就和蓝聊了起来。 “哟,蓝姑娘。你是紫的式神,过得一定很惨吧?” 蓝:“……” 她干笑两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虽然有时候是真的恨不得把紫揍一顿,然后从被窝扔出来让她好好工作,但这种大实话她可不敢说。 要不然被什么时候传到那只死老太婆的耳朵里可就惨了! 她圆滑略过了这个问题。 “陈安阁下,你既然是紫大人的朋友,那喊我蓝就好了。” 陈安一点也不知道客气,瞬间改口了。 “没问题,蓝。” 又随意和蓝聊了——主要是说说紫的坏话,顺便看能不能打听到紫什么不可见人的小秘密。 可惜,秘密没打听到,倒是一不小心和蓝说的太顺,结果被她拉着抱怨了半个小时。 说什么紫懒啊,小心眼啊,爱偷窥啊,不肯做事还喜欢给她找事等等,等等。 这些陈安全都明白,原本还想打听打听那些狐狸尾巴盖身上暖不暖和,但最后为了清净,还是寻了个借口就溜了。 陈安又在人群里走马观花转了一圈,却忽然看到正一个人在角落好像在喝闷酒的美铃。 他走过去,拍了拍美铃肩膀。 “哎,美铃。不和大家一起玩,一个人躲这里干嘛?” 美铃看了眼陈安,苦闷的将一杯酒饮尽。 “老乡,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啊?” 陈安大奇。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是遇上什么事了吗?好好的,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没有。” 美铃这么说,叹口气,表情更苦闷了。 “只是忽然有这种感觉罢了。就像老乡你,你每次有事我都帮不上什么忙,真是让人觉得丧气。” “嗨,你说什么傻话呢!” 陈安笑着搭住美铃肩膀,还用力搂了搂。 “别的不说,就说我们刚认识时的事好了,那时候要不是你帮忙,我怎么可能留在红魔馆嘛。 光这件事,我就十分感激了啊。” 美铃一脸丧气。 “可那件事我根本没出力啊,最后决定的可是咲夜。 而且就算没有我,老乡你也未必不能留在红魔馆的。” “美铃,你今天可不对劲哦。一向大方爽快的你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墨迹,哀怨成这样可不行啊!” 陈安哈哈一笑,也懒得在和纠结的美铃啰嗦,用力勒紧美铃脖子,然后抓起桌上的一壶酒,就往她嘴里倒。 “废话少说,喝酒,然后把这件事忘了,明白吗?” 美铃猝不及防,差点没呛进去。 急忙挣开陈安的手,她瘪瘪嘴,十分不满。 “真是的,这么粗鲁。” 陈安耸耸肩,刚想说什么,却忽然脸色一变,急忙把酒壶塞进美铃手里,转身就跑了。 美铃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可扭头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紫她们回来了。 无功而返的紫她们垂头丧气的回来,原本还打算喝点闷酒,然后继续去红魔馆抓人,可一不小心就从其她人嘴里知道了陈安之前压根就躲在这里,哪也没去的事。 她们差点没气歪鼻子。 混蛋,她们找的半死,那个混蛋居然在这悠哉的喝酒,气死人了! 二话不说,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当然,这和陈安已经没关系了,因为机智的他已经躲进红魔馆了。 战斗不行,但论溜人自保的技能,他可是已经点满了呀! …… 清晨 漫长的梦开始了。 …… 孤身一人再次踏上旅程的男人来到了一条无数怨灵起伏的河。 分离此岸与彼岸,蔓延着迷雾与闪光的河流蜿蜒无际,岸边还盛开着无数美丽的曼陀罗。 彼岸的花海无垠,在那永昼之中无数曼陀罗花瓣在漫天飞舞,仿佛在歌颂着死亡,在吟唱着绝望。 而与那相反,死去的亡者们正在对岸无言的前行。 随着河流前进,穿过无言的亡者,男人遇上了一位身材看起来十分有气势的女孩。 女孩衣着华丽,踩着木屐,扛着大镰刀,胸部气势的不得了。 她这么问男人。 “喂,你是活人吧?为什么来到三途河?” 男人笑而不答,还发出了莫名的感慨。 “哎呀,这里就是这个世界的地狱吗?” …… 意外总是无时不在,正当男人与女孩莫名的感慨时,一位严肃的绿发少女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她先是狠狠给了女孩来了一下,就盯上了男人。 “生者,三途河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玩啊。” 男人为他的散漫付出了代价——脑门挨了少女一下。 这让他十分着恼。 “什么啊,居然敢打我。你要付出代价!” 乘着少女惊愕,男人忽然一把搂住她,然后一口亲了上去。 男人强吻成功,志得意满的下了宣言。 “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 …… 缘分总是如此奇妙,原本只是宣泄郁气的强吻与宣言,却真的得到了羁绊。 男人为此停下了脚步。 渡过分离生与死两个世界的河流——三途河,走进永昼的花原,他来到了亡者的世界——彼岸。 …… 彼岸,那是亡者的世界,但却并不荒凉。 柔和的光永远照亮着这里,而在花的平原中,是数不清等待审判的不眠亡者。 死神,地藏,鬼,阎魔,裁判长,鬼神长,十王。 在这里,男人认识了无数人,虽然那便宜得来的某妻子让别人觉得啰嗦,但在他眼里,却觉得舒坦呢。 当然,如果她什么时候能学会放松一下自己就更好了。 …… 美好的日子,却也伴随着麻烦。 啰嗦妻子的妹妹是一位崇拜姐姐的笨蛋,所以总是来找男人的麻烦。 男人笑着调侃女孩。 “哟,这不是映华小姨子吗?怎么,今天又瞒着映姬来找我麻烦了?” 女孩气呼呼的鼓着脸。 “混蛋!别喊我小姨子!” …… 相遇来的有些让人有些悲哀。 陪着小町偷懒,男人却看到了什么。 曾经的妻子,她看上去还是那边醒目,还是那般傲然,但本应永生的她却变成了——亡者。 男人沉默着,陷入了无言的苦涩。 “怎么了?” “没什么。” “我和这些人一起去是非曲直厅好了,去看看映姬。” “嗯?哦,上来吧。” 男人饮尽杯中酒,然后笑着坐到了她身边。 …… 是非曲直厅。 审判长大喝一声,对她下达了审判。 “你有罪!你的罪就是你对这个世界来说没有意义!” 她不服,面露哀切,大声反驳道。 “那么这个不肯接纳我的世界就没有罪吗?” 男人沉默着,忽然叹息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 美好时光总是转瞬即逝,男人远远望着她们,最终发出了一声如同叹息的低语。 “保重。” 他这么说,转身离去了。 一如既往的,又是一个人。形只影单踏上了不知那有没有尽头的旅途。 …… 第二天一早,因为躲避紫她们追杀,藏在地下室的陈安默默睁开眼。 他楞楞望着模糊的天花板,好一会,才最终发出了叹息。 “真是讨厌的梦啊……” …… 整理了一下心情,陈安就小心翼翼从地下室溜了出来,他一路上蹑手蹑脚,贼头贼脑,生怕遇上紫。 昨天把她气的半死,以紫那小心眼的心态,要是现在碰上她,他就死定了。 还好,紫没碰上,陈安好运的先遇到的是咲夜。 陈安藏在走廊拐弯,左右观察一下,没发现人,这才对咲夜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喂喂,咲夜。” “咦,陈安啊,你干嘛?大小姐正在找你呢。” 咲夜走过来,十分疑惑。 “你这是怎么了?干嘛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咳,错觉,一定是咲夜你的错觉。” 陈安干咳一声,示意咲夜别在乎这些细节。 他怎么可能做贼嘛,又不是魔理沙那只喜欢摸东西的黑白老鼠。 陈安左右看了看,就一把把咲夜拉进了过道,他压低声音。 “呐,紫走了没?” 咲夜一听,顿时想起来昨晚因为陈安的恶搞,而气急败坏和幽幽子她们闹腾了一晚上的紫。 她唇一抿,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 “放心好了,紫大人她们已经回去了。” “啊呀呀,是吗,真是可惜,昨晚的蛋糕还没吃呢。” 听到咲夜的回答,陈安顿时放松下来,说着还假模假样的惋惜起来,这让咲夜有些无语。 喂,是谁昨天做完那种事,说完那些话,然后就扔下烂摊子跑掉的? 陈安还是一如既往的厚脸皮啊。 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陈安轻松起来,也不偷偷摸摸了,一伸手大咧咧的搭着咲夜肩膀,搂着她就走向大厅。 “走吧,去看看蕾米现在怎么样?一个晚上,是不是变得威严起来了。” 刚好心情有些不好,去逗逗她,放松一下好了。 咲夜:“……” 咲夜心里叹了口气,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油嘴滑舌啊。 想是这么想,咲夜也没说什么,对于陈安搭着她肩膀的举动也没感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有种奇怪的亲切。 咲夜瞥了一眼身边脸上一直带着微笑的陈安。 莫名有些感触,或许正是这样,陈安才能让红魔馆变得像现在这般热闹吧。 …… 和咲夜来到大厅。陈安惊讶发现,除了小铃,不仅露娜三人,就连格莉露和爱丽丝也留了下来。 什么情况? 陈安十分惊讶。小铃也就算了,为什么露娜她们也在? “露娜你们没回去吗?” “嘿嘿。” 露娜摸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我和桑尼,斯塔她们决定留在红魔馆当女仆,蕾米已经同意了。” 因为红魔馆的热闹再加上陈安,所以露娜昨晚和桑尼她们商量了……三秒钟就集体决定就留在红魔馆了。 蕾米点点头,示意正确。 魔理沙也是大声叫嚣起来。 “没错,没错,从今以后她们三个就是我的小弟了。” 嘿嘿,这三个家伙的战斗力虽然不怎么样,不过能力配合起来可是很赞啊,尤其是当贼的时候。 以后去偷……啊,不。是借东西时,带上她们肯定会很顺利的。 想到这里,魔理沙脸上一下带上了傻笑,似乎已经看见她去什么地方都是入无人之境,然后大捞特捞的情形了。 心里意淫着未来的美好,魔理沙真是恨不得仰天得意的大笑三声来宣泄自己心中的兴奋之情。 至于格莉露和爱丽丝? 格莉露是米斯蒂她们几个盛情挽留,再加上蕾米也没拒绝,而且也是一个人,所以也留了下来,而爱丽丝嘛~她只是打算留下来住几天做做客。 其实主要目的是观察陈安。 当然,这件事她是绝对不会说的。 还有小铃,在小伞和灵梦的劝说和图书馆众多的书籍诱惑下,也是下定决心留在红魔馆当个图书管理员了。 反正铃奈庵的书都看过了,而且也没有顾客。 顺便一说,灵梦也是铃奈庵为数不多的顾客,她在穷的揭不开锅时就会去神社后院的仓库翻一些以前的博丽巫女留下的旧书拿去卖,用以维系生活。 不过现在因为有长期饭票(灵梦语)陈安的存在,她已经用不着在这么干了。 “混蛋,没想到你还有脸来见我,昨天没死吗?” 不提几人留下的原因,蕾米点头之后,就盯上了陈安,小脸阴沉的都要滴出水了。 昨晚的话,她可是一个字也没忘啊,哼!这个混蛋居然敢那么鄙视她,真是作死。 其实应该生气的还有魔理沙和帕秋莉。 不过帕秋莉是习惯了,她又不像蕾米那么小心眼,再加上教训过魔理沙,所以一个晚上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而魔理沙……她也是习惯了,习惯自作自受的倒霉,不过她也乐此不疲,现在估计也已经在肚子里琢磨下次怎样收拾陈安了吧。 “啊哈!昨晚我有说什么吗?” 看到蕾米生气的样子,陈安装出吃惊的样子,然后笑眯眯道。 “不过我想就算我喝醉了说了些什么,我们可爱、美丽又大方的蕾米大人也一定不会在意的吧?” “嗯?嗯!” 大伙一愣,尤其是萃香最为吃惊,能把她这个大酒鬼给灌倒个十遍八遍还面不改色的陈安,居然敢说自己喝醉了?这么不要脸的话,他真的好意思说出口? “而且蕾米大人……” 不理会其她人的惊愕,陈安继续口绽莲花,洋洋洒洒的夸起蕾米。 “……他说完没有?” 半个小时后,魔理沙趴在桌子上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看着已经笑的看不见眼睛,还咧着嘴露出两颗可爱精致的小虎牙的蕾米有些郁闷。 蕾米这笨蛋太好哄了吧?之前明明气的要死,现在被陈安一说,怎么一点生气的样子也看不见了? 啧啧,不得不说,陈安的嘴太厉害了。 就在魔理沙觉得无聊时,陈安见蕾米已经被忽悠瘸了,也就懒得在浪费口水,而是中肯下了结论,结束了废话。 “……总而言之,像蕾米大人这么完美,心胸这么开阔,一定不会在乎小的昨晚的酒后失言吧?” “嘻嘻,说的没错,像我蕾米大人这么完美的人怎么可能会小气嘛,放心,放心好了。” 蕾米说这话时,脸都笑成一朵花了。 看着蕾米乐开花的样子,陈安有些得意,哈哈,蕾米还是一样,好哄的要死啊。 不,不对,不是蕾米好哄,是他的嘴皮子利索啊,哈哈。 还有姆Q,得意之后,陈安眼睛一瞄,就看到在那喝着茶,好像对于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帕秋莉。 他笑眯眯的走过去。 “姆Q,不知道昨天晚上的月饼好吃吗?” 帕秋莉喝茶的动作一僵,清丽无暇的俏脸露出出一丝尴尬,她故作冷静的放下茶杯,扶了扶眼镜。 “还,还好吧。” “骗人!” 露米娅忽然喊了起来。 “露米娅看见了,帕琪根本就没吃!全被幽幽子吃了。” 露米娅说着,还瘪瘪小嘴,显得十分不开心。 臭帕琪,有好吃的不给她,真是讨厌。 “嗯?!” 陈安眼神一变,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刀一般刺在了帕秋莉身上,那种忽然浑身一寒的感觉,让她手不自觉抖了抖。 陈安皮笑肉不笑的。 “姆Q,露米娅说的是真的吗?” “怎,怎么可能。” 帕秋莉被陈安严厉的目光吓了一跳,她有些结巴的道。 “别,别听露米娅那个小鬼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讨厌吃,而把那玩意扔给幽幽子嘛……哈哈,一,一定是露米娅看错了。” 陈安一听,又看着帕秋莉面红耳赤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 真是笨蛋,亏得还号称不动的图书馆呢,结果却连说谎都不会。 算了,反正送帕秋莉那个月饼只是逗逗她,也没指望她吃,让幽幽子吃了就吃了吧。 想到这里,陈安突然有些意志阑珊,也懒得继续逗帕秋莉了,而是转身和萃香喝起了酒。 虽然不严重,不过昨晚的梦还是让他心情有些郁郁。 “……老乡。” 美铃看着陈安默然和萃香拼酒的样子神色一动,想说什么,却最终放弃了。 …… 接下来的日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虽然人多热闹点,但红魔馆的生活还是那样,大家吵吵嘴,闹腾闹腾,日子也就过去了。 哦,除了美铃,她现在经常给陈安弄一些莫名其妙的药喝,让他苦不堪言,偏偏还不能不喝,要不然美铃可怜巴巴的眼神能从早上看到晚上,看到他喝为止。 真是要命! …… 时间就这样流逝,又过了几天。 今天风和日丽,天气晴朗,是个在幻想乡不少见的好天气。 此时,图书馆。 “哎~好无聊啊~” 正当爱丽丝,小铃等人在那整理散乱的书本时,文文却颓废的将脸埋在桌上,她翅膀无精打采垂着。大声抱怨到。 “为什么我来找陈安,现在却得在这里帮死图书整理这些书啊,这是为什么啊~” 文文郁闷的拉长语调,脸还一个劲在桌子上滚来滚去,那郁闷样,就没差在地上打滚了。 原本是兴高采烈的来找陈安去山里玩的,现在却是被帕秋莉拉来干活,真是让她郁闷。 “啪!” 灵梦也是郁闷的不行,她愤怒一拍桌子,随着她动作,桌上放着的书本也是抖了起来。 她恶狠狠瞪着一边的魔理沙,咬牙切齿。 “我才是呢,原本在神社里好好的喝茶,却被魔理沙那个混蛋给骗了过来,说是红魔馆请吃饭,结果现在却让我整理这些破书,真是让人火大!” “哇,轻点。” 桌子忽然的抖动让文文吓了一跳。她脸可是贴在桌上呢。 “关我屁事啊!” 听到灵梦抱怨,魔理沙也是大为愤慨。 指着在那正向小恶魔询问书该放哪的陈安,那个造成现在这所有一切的罪魁祸首!魔理沙苦大仇深。 “还不是陈安那个混蛋,要不是他,图书馆能变成这个样子吗!” 陈安一听,顿时不满了, “喂喂,魔理沙。你可别冤枉好人啊,图书馆变成这样可是因为你好不好?要不是你乱来,这里能变成现在这样吗?” 他可是什么也没干啊! 魔理沙大怒。 “谁让你这个混蛋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惹我生气了?啊,还说不是你的错!” “呃……” 陈安无言以对。 虽然什么也没干,不过事情的源头还真是他。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今天一早,图书馆。 “呜,好无聊啊~” “是啊,是啊。” 因为没事做,露米娅和芙兰两个无聊的小家伙趴在桌子上吵闹起来。 虽然是在图书馆,不过她们不喜欢看书。 忽然想到什么,露米娅突然眼睛一亮,就跑到陈安身边,飞起来搂着他脖子开始撒娇, “大哥哥,大哥哥。露米娅好无聊哦,不如大哥哥给露米娅讲故事好了。” “咦,好主意,人类,我也要听。” 一边闲的在数数的琪露诺一下来了精神,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因为所有人中最不喜欢看书的就是琪露诺了,她一看书就晕。 顺便一提,琪露诺的数数是从1数到⑨,然后在从头开始,如此反复。 在她眼里,⑨最大! “这样啊……” 陈安放下书犹豫了一会,最终否决了这个提议。 “讲故事就算了,省的你们又睡着了。不如我给你们说个问题,看你们能不能回答的对,如果答对了,我给你们糖果。” 不是晚上睡觉,陈安是绝对不会再给几个小家伙说故事了,每次都是说一会就睡着了,让他郁闷不已。 “真的?” 琪露诺大喜,她跳起来迫不及待的道。 “快说快说,像我这么聪明,一定能答对的,准备给我糖果吧。” “嘁,给芙兰才对。” “露米娅才是好不好。” “胡说,我才是呢,你们两个笨蛋!” 露米娅和芙兰异口同声喊起来。 “嗯!?你说谁是笨蛋?” 看着她们就要吵起来,陈安赶忙制止。 “好了好了,别吵了,答对了全都有。” “呜……” 三个小家伙闻言先是气鼓鼓的对视一眼,才用希翼的目光看着陈安。 见她们安静下来,陈安满意的咳咳嗓门,才道。 “咳咳,听好了,这个问题很简单,那就是你们知道魔理沙今天的内衣是什么颜色的吗?” 陈安必须强调一点,这真的很简单。 “纳尼!?” 在一旁竖着耳朵也是好奇的魔理沙一听这个问题,顿时大吃一惊,头一歪,差点砸在了桌面上。 为什么会是这种鬼问题!? 帕秋莉和小铃也是跌碎了一地眼镜。 倒是小恶魔很有兴趣的样子。 那边的陈安不理会当事人和其她人的吃惊,笑眯眯的也对米斯蒂她们道。 “小鸟,大妖精,格莉露你们知道也可以说哦,答对了都有糖果。” “这样啊。” 米斯蒂和大妖精和格莉露还没开口,诺鹭姬就已经苦思冥想起来了。 虽然是条咸……咳,人鱼,但她最喜欢吃甜的了。 诺鹭姬看了看在那黑着脸的魔理沙,还有她身上的衣服,便试探的道。 “黑白条纹的?” 因为魔理沙的衣服都是黑白色的,所以诺鹭姬认为里面也应该一样吧。 陈安摇头。 “不是哦。” “嗯,那是粉色的?” 米斯蒂是这么想的,女孩子喜欢粉色很正常,因为她的就是……咳咳,无视,无视这段。 陈安还是摇头。 “也不是。” 露米娅她们也是叽叽喳喳的发言起来。 “白色的。露米娅就是这种。” “蓝白条的。姐姐最喜欢这种了。” “绿色的。大妖精只穿这种。” “⑨酱!” 被琪露诺无意出卖的大妖精面色通红,都快滴出血了。 “都不是哦。” 陈安继续摇头,他看着因为回答错误有些丧气的几个小家伙刚想说些什么,诺鹭姬又开口了。 她一锤手,用非常肯定的语气道。 “那就一定是黑色的!黑白黑白,不是白就是黑嘛。” 魔理沙脸已经变成锅底了。漆黑无比。 “恭喜小妞你答对了,来来,这是糖果,你们拿去分吧。” 陈安一拍手笑起来,看来不用他提示了,说完就变出一大把的糖果塞给诺鹭姬示意她们去分。 几个小家伙顿时兴奋的凑了过去。 “璐璐,快点分糖果,分糖果。” 小恶魔却是看着黑着脸,面色抽搐的魔理沙抖着翅膀,表示十分好奇。 因为看魔理沙这种反应,好像真的是这样。 小恶魔好奇的道。 “话说,陈安,你是怎么知道魔理沙今天穿的是黑色的?你看过吗?” “怎么可能。” 陈安摆摆手示意小恶魔多想了,他可不是那种人。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恶魔更好奇了,心里痒痒的。 陈安看了魔理沙一眼,微微一笑,道破了真相。 “因为魔理沙只有黑色的。” 当初在雾雨魔法店替魔理沙整理时,陈安就已经发现,里面的,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魔理沙都是黑色的。 估计是个人喜好吧,嘿嘿。 小恶魔恍然大悟。 “哦~” “混蛋!去死!!!” 小恶魔恍然大悟的同时,那边沉默的魔理沙却突然爆发了。她一把抓起面前的书,就朝陈安用力的砸了过去。 陈安偏头躲开魔理沙砸过来的书本,大为不满。 “哇,干嘛啊,这次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靠,这次可真是无妄之灾啊。 “多说无用,人渣去死吧。” 魔理沙看着陈安不满的样子更怒了,不仅又朝他扔了两本书,自己也是撸着袖子双目喷火的杀了过去。 居然敢拿她开刷,真是自寻死路! “喂喂,别追我啊,开个玩笑嘛。” 看着愤怒的魔理沙,陈安急忙站起来转身就跑。 快跑,看起来好像真的生气了。 魔理沙追着陈安一边扔着书,一边大喝。 “玩笑!?我这也是玩笑明白吗?快点给老娘站住!” “当我傻啊。” 陈安一边不时蹲身、偏头躲开魔理沙扔过来的书,一边嘀咕。 “被抓住就完蛋了。” 帕秋莉看着魔理沙扔书,而且越扔越起劲的样子不满了。 “喂,魔理沙,你收拾他就收拾他,不要扔书啊!” 魔理沙听见帕秋莉的话,又看看已经身前近在咫尺的陈安,扶了扶头上的帽子就狞笑起来。 “明白了,看我的吧。” 魔理沙说着,脚就用力在地上一踏,然后跳起来一脚朝身前的陈安踢了上去。 她口中高呼。 “去死吧!!!” “危险!快躲!” 陈安感到身后传来的劲风大感不妙,刚好被魔理沙追到了书柜前,想转身也来不及了,于是急忙一个蹲身蹲了下来。 “啊咧?啊!!!” 魔理沙突然发现面前的陈安不见了,有些困惑,不过又发现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书柜顿时惨叫起来,然后来不及反应就砰的一声撞在了书柜上。 “吱呀……” 随着魔理沙撞击,书柜开始剧烈摇晃起来,而魔理沙也摔在了在陈安身上。 “好险。” 陈安推开因为碰撞,而晕乎乎的砸在他背上的魔理沙站了起来,心里对于逃出生天有些喜悦,同时也有些郁闷。 魔理沙真是的,难道就不知道女孩子就应该温柔淑女吗?再这样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砰!” 陈安心里抱怨着,刚准备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时,就听到吱呀一声,身后书柜突然倒了下去。 不仅如此,因为图书馆的书柜都是一排排的,所以就好像多米诺骨牌似的,将同一排的书柜全都压倒了。 砰砰砰的重落声,将图书馆角落中看不见的灰尘全都震飞起来。 烟雾朦胧。 小铃和帕秋莉都被灰尘呛得咳嗽起来。 “咦,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一起?” “一起。” 见到那一排书柜倒下,书籍和灰尘纷飞的场景,正在那里分糖果的芙兰露米娅和琪露诺她们三个惊喜的对望一眼,眼珠子就咕噜噜的转起来,然后芙兰问了一句。就和露米娅和琪露诺在帕秋莉因为惊愕和咳嗽没有注意她们的情况下跑到其它的书柜下,她们一起飞起来喊着一二三就把书柜推到了。 “嘻嘻,好好玩,再来。” 看着一排排倒下的书柜和四处乱飞的书本,三个调皮的小家伙顿时开心的嘻嘻笑了起来。然后再接再厉,把所有的书柜全都推倒了。 “哦!” 等到全部书柜都惨遭毒手后,小家伙们这才在那拍着手,眉开眼笑的庆祝起来。 帕秋莉:“……” 帕秋莉看着自己变得一团糟的图书馆,又看见在那开心拍手的芙兰她们顿时气的浑身颤抖,她怒吼着就抓狂冲了上去。 “你们这群小鬼……给我站住,我这次一定要狠狠的打你们的屁股!” 忍不住了,忍不住了!居然敢把她的图书馆弄成现在这样,她这次一定要抓住她们,再狠狠的打她们屁股,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做! “哇哦,帕琪生气了。快跑快跑。” 三个调皮鬼看见冲上来的帕秋莉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更惊喜了。 对视一眼,她们就分成三路开始在图书馆兴奋的乱跑起来。 很可惜,要是帕秋莉没有真的生气还好,可这次几个小家伙真的太过分了,帕秋莉看着自己图书馆那原本整整齐齐。现在却散落四处的书本差点气疯。 不仅自己亲自上阵,最后连小恶魔也被她喊去抓人了。 不一会,三个小家伙就被帕秋莉摁在那里狠狠地打起了小屁股。 “呜,好疼~帕琪这个坏蛋。” 被教训的露米娅三个小家伙捂着小屁股痛叫了好一会,然后就好像没事人一样朝着帕秋莉不满的做了几个鬼脸,就拉着格莉露她们跑掉了。 哼,既然图书馆帕琪不让玩,那她们就出去玩好了。 露米娅她们是无忧无虑的跑掉了,却留下了一堆烂摊子让陈安他们收拾。 期间,爱丽丝又上门来拜访,于是也和上海、蓬莱加了进来,而灵梦,是魔理沙觉得倒霉,也应该大家一起来。于是就跑去博丽神社把她骗了过来。 再后来,不知情来找陈安的文文也兴冲冲一头撞了上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 四季鲜花之主——风见幽香 忙忙碌碌的好半天,陈安他们才把图书馆收拾好,蕾米中间也过来看了会热闹,不过后来觉得无聊也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只留下咲夜,还有被咲夜喊来的美铃帮忙。 “请喝茶。” 收拾完后,咲夜弯腰站在陈安面前,手中端着一个盘子,上面还摆放着几杯茶水。 “多谢了。” “噌……” 陈安将手中书放下,就准备伸手去拿茶水,结果一条诡异的黑色间隙好像一条扭曲的长蛇快速在陈安脚下划过,然后噌的一下,他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中消失不见了。 “咦咦咦!!怎么回事,老乡人勒!?” 美铃一呆,急忙上前一步就要跟着陈安跳下间隙,可惜晚了一步,间隙消失不见了。 美铃踩着陈安消失的地板,手足无措起来。 “老乡,老乡。” “那么慌张干嘛,陈安去哪你去问问紫那个家伙不就知道了。” 看着美玲慌乱的样子,灵梦不由翻了个白眼。 这个关心则乱的笨蛋,刚刚那副情景,除了间隙还能是什么?而幻想乡除了紫还有谁会间隙。 就在灵梦刚说完,又一条凌空间隙划过,紫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阿拉阿拉,灵梦你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呢。” 她摇着扇子,就从咲夜手中的盘子上端起一杯茶水,然后坐在那里大咧咧的喝了起来,一点也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嗯,比神社的开水好喝。” 刚喝了一口,茶水的滋味就让紫感叹起来,接着她又摆出一副深受其害的样子对着灵梦抱怨道, “灵梦你这个抠门的家伙,神社的每壶茶居然都得泡个好几遍,害得我每次都是一点味道都喝不出来。” “死老太婆!!!” 灵梦额角跳了跳,就没好气的瞪了紫一眼。 “不好喝,那你就不要去喝啊。” 紫撇撇嘴。 “切,才不要,不管什么,还是蹭来的最好了。” 想让她不去神社蹭白食,就和让幽幽子见到好吃的不偷吃一样,是一点可能性也没有的。 众人:“……” 真是不要脸。 美铃无语了一会,忍不住开口问道。 “呐呐,紫大人,你把老乡弄到哪去了?” 虽然以陈安的保命本事是不需要她担心,可自从知道陈安身体出了问题后,她就一直对陈安放心不下来,没事还好,要是陈安真的出了什么事,那…… “哦,那个家伙啊,我把他扔到太阳花田了。” 紫没有在意美铃的担心,她无所谓的说出陈安去向,然后就忽然一下把杯子用力砸在了桌子上。那剧烈的动作,让杯中剩下的茶水都溅了出来。 紫咬牙切齿。 “那个混蛋,上次居然敢那么讽刺我,害得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不给他一点教训。我就不叫八云紫!” 也因为这样,害得紫这几天都不敢去灵梦那蹭吃蹭喝了,生怕被灵梦给嘲笑。 要知道,去神社,在灵梦郁闷的表情中蹭白食,那可是她人生最大的乐趣啊! 现在这个人生中最大的乐趣没有了,怎么不让她生气? “太阳花田!?风见幽香!?” 所有人都非常吃惊,尤其是魔理沙,她直接被吓得跳了起来。 她以前去过几次太阳花田,有一次她还不知天高地厚摸到了太阳花田深处的梦幻馆里去偷东西,不过却被梦幻馆的主人——四季鲜花之主,风见幽香发现了。 于是偷窃不行,魔理沙就将暗偷变成了明抢,结果很遗憾……魔理沙完全打不过风见幽香,被她虐的毫无反抗之力,要不是风见幽香压根就是在玩,再加上魔理沙跑得快,她可能就挂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自那之后,魔理沙就在也没去过梦幻馆了。 魔理沙指着紫失态的大喊起来。 “你想杀了他吗!” “没错,紫大人你想杀了陈安吗!” 和魔理沙一样,文文也是露出惊吓的神色,作为幻想乡的百事通,号称狗仔文的文文对于风见幽香的恐怖也是知道的。那个强大的女人,就连她,不,就是她加上小椛和羽立一起也绝对!完全!不是对手啊!!! “怎么可能。” 紫摆摆手,示意她们多想了,要杀人她自己动手就可以了,还用得着借风见幽香的手吗? “只是让他吃吃苦头罢了,风见幽香对于弱者可没多少兴趣,也不嗜杀,只要陈安不乱来,她最多因为陈安擅闯太阳花田给他点教训罢了。 再说了,就以陈安跑命的本事还用……用的……” 不知道为什么,紫的话突然结巴了起来。 在其她人奇怪的目光中,紫突然拍着桌子破口大骂。 “陈安那个八嘎!难道就不会管管他那张破嘴吗!” …… 时间回朔一会。 太阳花田。 没有防备的陈安从天上的间隙掉下来,结果以屁股着地的姿势摔在地上,差点没把屁股摔成了八瓣。 “哎哟,好疼。” 他站起来摸了摸发疼的屁股,而屁股下是一株被压扁的太阳花。 他看了看那残缺的花朵,并没有在意,只是望着头顶一闪而逝的间隙,心中有些无语。 那么多天没看到紫,他还以为紫已经消气了呢,没想到居然又被她阴了,果然,紫的心眼比针尖还小啊。 想到这,陈安不由愤愤骂了一句。 “那个小心眼的混蛋!” 陈安一边骂紫,一边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天空太阳高照,天气也很晴朗。 陈安发现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片花田,太阳花的花田。 入目之处,尽是高大、颜色金黄的太阳花。 阳光下,那金灿灿的一片,晃得陈安眼睛都花了。 见鬼了,秋天怎么还有这么多的太阳花? 而且紫把他弄到这里来干嘛?赏花? 陈安心里嘀咕着,突然一个哆嗦,感觉有些冷。 他瞳孔一缩,知道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盯上了! 因为这种感觉就像以前,他在魔法森林迷路时被妖兽盯上时一般,只不过更加更加更加的强烈! 明明天空就是烈日,陈安却打了好几个哆嗦,他小心的扭头看了看四周,想看看到底被什么盯上了。 可找了半天,除了满目摇曳的太阳花,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陈安心里有些奇怪。 怎么?是错觉吗? 就在陈安奇怪时,天空忽然传来了声音,冷漠而冰冷,淡漠而森然。 “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啊咧,什么情况?” 陈安下意识抬起头向着声源看去,于是一位身穿红色花格子裙,还打着一把白色阳伞的绿发少女映入了眼帘。 少女飞在天上,看着陈安一脸杀气,尤其是看见他脚下被压扁的太阳花,嘴角一勾,眼中杀气更甚了。 少女凌空而立,奇异气质和感觉让陈安眼神忍不住盯着她看。 金色阳光似乎聚在少女身边荡漾,一圈一圈,就像是无形光环一般炫目,少女的裙角也随着她怒气无风飞舞起来。 少女明明只是静静看着他,陈安却不由自主感到有些寒。 这种感觉,就好像当初暴怒想要杀了他的紫给他的感觉一样。 令人感到绝望的森寒窒息! 正当陈安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赶紧找机会溜人时,他忽然愣住了,不是那异样的亲切,不是那窒息的压抑,而是…… 风见幽香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她原本正好好的在赏花,却感觉到一个麻烦的家伙气息不请自来,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就消失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好奇赶了过来,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恰好这一段时间闲的发慌,看能不能来一场愉快的战斗。 谁知道没看到那个麻烦的家伙,反而看见一个人类正傻头傻脑的在那左顾右盼。 虽然感觉这家伙有些熟,但这不重要,因为他身下有株被压扁的残缺太阳花! 作为太阳花田的主人,风见幽香可以接受别人来参观游玩,甚至晚上的音乐会她也欢迎,因为这样只会让那些花儿更开心,但她绝不允许有人破坏践踏(战斗时除外)太阳花田的花!绝对不允许! 曾经也有一些人不信邪,后果就是太阳花田那一段时间太阳花田里的花长得更好了。 现在居然又有人来挑战她的底线,看来太阳花田又得多一些肥料了。 “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风见幽香俏丽的脸上带着温和微笑,却说出了与之完全不符的恐怖话语。 陈安没有理会,只是楞楞看着幽香飞舞的裙子喃喃自语。 “绿色的。” 哇哈,为什么穿裙子的都喜欢在天上飞呢?不怕走光吗? 顺便一说,灵梦和魔理沙还有琪露诺等几个小家伙关于这一点就做的很好……有穿灯笼裤。 至于其她人,那就呵呵了……哪怕是吃了不少亏的蕾米,也只是偶尔会长点心眼,但也只是偶尔罢了。 风见幽香:“……” 看着陈安探头探脑盯着她裙子底下看,还一副世风日下的感慨模样,风见幽香眉头一跳,握着伞柄的手青筋跳起,简直怒不可遏。 居然,居然敢如此失礼——杀了……他! “杀,了,你!” 随着风见幽香杀气四溢的宣言,天空似乎一下暗了下来。 原来是无数道亮绿色的弹幕出现在了风见幽香背后,那种光彩,令天空失去了黯然失色。 看着陈安冷汗直流的样子,风见幽香冷冷一笑,天空便骤然一亮,那些弹幕蜂涌着撕破空气,发出尖锐嘶鸣声在空中划过长长的绿色轨迹,带着毁灭的气势射向陈安。 快闪! 看着激射而来似乎将整片天空都掩盖的弹幕陈安大惊失色,二话不说就一个瞬移消失在了原地。 轰隆隆! 数不清的巨大轰炸声响起,无数的弹幕打在了陈安之前所站立的地方,刺眼光亮久久不息,泥土和植株残渣被爆炸冲击波轰的漫天纷飞,地面也形成了一个冒着烟的深深大坑。 靠,紫那个混蛋,到底把他弄到什么地方了?怎么有这么一个狠角色! 看着那个大坑,陈安心中后怕,要不是闪的快,他就变成渣了。 原本以为陈安死定了,准备转身欲走的风见幽香看到突然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的陈安,有些意外。 “嗯?” 不知想到了什么,风见幽香突然大笑起来。 “有意思,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居然躲过去了,看来你也不是普通的人啊。 既然那个家伙没来,那就由你来让我爽快一下吧,嘻嘻。” 风见幽香明媚的笑着,明亮的天空在她笑容中变得黯然无光了。 然而与风见幽香笑容相反,她身上的杀气越发强盛,那仿佛能将空气驱散,如同洪荒猛兽一般汹涌的压向陈安。 窒息的压抑在太阳花田弥漫,那无数的太阳花因为风见幽香的气势,卑微的低下了大大的花盘。 “既然如此,人类,那你就不要那么容易的死了,就算要死也要在死之前让我好好享受享受一番吧!” 风见幽香肆意大笑着,便将阳伞一拢,伞尖指向陈安,刺眼的光跳了几下,伴随着太阳花田中那回荡的张狂大笑,比之前更加密集的弹幕混合着数道粗大的魔炮便朝陈安轰了过去。 魔炮!? 看着混在铺天盖地的弹幕中魔炮,陈安吓了一跳,急忙就开始逃命,几个大跨步,外加小瞬移躲开弹幕和魔炮追袭。 轰!轰!轰! 陈安感受身后那无形的冲击和炙热的温度嘴里发苦,这是魔炮吗?魔理沙的魔炮和这比起来简直就是渣啊! 不仅发射的速度比不上,就连威力也是差了不止一筹。 如果说魔理沙的魔炮是是大口径手枪,那幽香就是火箭筒啊,还是多发的那种! 轰!轰!轰! 又是数声巨响,追在陈安身后的魔炮和弹幕一片接一片的轰在地上,轰出的的深坑顺着陈安逃跑的路线连接起来形成了一道长长的冒着烟的深深壕沟。 陈安不经意的回头一看那好像世界末日的场景吓得差点没跳起来,跑的也更卖命了。 他一边跑他,忍不住一边破口大骂。 “紫你这个混蛋,给我记得,敢整我?我回去一定……一定……” 一定了半天,陈安还是没想到该拿紫怎么办。打又打不过,骂?以她那脸皮还是算了吧。 逃命的陈安苦思冥想,忽然灵光一闪,又接上去喊起来。 “……一定做几百个上次那样的蛋糕,每天给你送一个,你这个死老太婆!!!” 正在红魔馆的图书馆中拉开间隙和其她人一起观察事态发展,准备见势不妙随时准备救人的紫,听见陈安的话顿时青筋狂跳,暴走了。 “我要杀了他!我要去杀了他!!!” 她把身下的椅子一脚踹开,素手一扬,黑色间隙就在她面前划出,然后作势欲跳。 灵梦和美铃,文文还有小恶魔她们见状赶紧扑上去一起摁住了暴走想要跳出去的紫。 “冷静,冷静,紫你一定要冷静。” “紫大人,冷静啊!老乡一定是太着急了才口不择言的。” “没错,没错。陈安现在的情况紧急,紫大人放松,放松。” 这要是让她也去插一脚,陈安真的死定了。 原本小铃和帕秋莉也想扑上去的,不过她们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被四个人摁住,却还是有些压不住的紫最终还是识趣的没有上去添乱了。 而魔理沙却是透过间隙看着还在卖命跑路,卖命骂娘的陈安惊叹不已。 我的妈啊,陈安作死的能力真是越来越强了。 …… 不提红魔馆的闹剧,还在太阳花田被风见幽香的魔炮追的上蹿下跳的陈安忽然想到——瞬移啊! 他的瞬移可不是只能移个三五十米的垃圾货色,只要他愿意,从地球的这边移到那边都行,只要他知道位置就行。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也不知道红魔馆该往哪走,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跑才是正理,反正情况再遭,也比现在被追的好像耗子一样强。 没错,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陈安果断的下了决定,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就消失了。 “……” 看着又消失在原地的陈安,风见幽香愣了愣,她收起即将从发射的魔炮,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人,于是妖力一扫,便发现陈安的气息已经消失在了太阳花田。 “跑了吗?” 风见幽香喃喃自语,终于冷静下来,她忽然有些失神。 不知道为什么,冷静下来的风见幽香突然感觉刚才的那个人类有些奇怪,明明第一次见,却……好熟,真的太亲切了。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风见幽香回过神,低头看着被自己的弹幕、魔炮弄得一片狼藉的太阳花田有些头疼。 该死的,这该怎么收拾? …… “呼呼……” 一个瞬移离开了太阳花田,陈安还怕被追上,保险的又移了几次才松了口气。 回过神来,慌不择路逃离太阳花田的陈安就发现自己的位置还是一片花田,不过并不是太阳花而是——铃兰花。 漫山遍野开放着粉色灿烂的铃兰花,清风拂过,盛开的铃兰花就好像波浪般,一圈圈的荡漾开来,还有飘落的粉色花瓣也好像飞舞的调皮蝴蝶,不时从陈安脸上轻轻滑过,落在他的身上。 铃兰花的散发的馨香钻进陈安鼻腔,让他情不自禁放松下来。 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保险,不过陈安的直觉已经准确的告诉他现在安全了。 最重要的是,他懒得跑了。 在如雪般落下的花瓣中,陈安忽然打了个哈欠,虽然有些纳闷该五月开放的铃兰怎么现在还在开,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幻想乡本来就该不正常,所以无视,无视就好了。 今天因为几个小捣蛋鬼忙了一个早上,还没休息,就被紫扔到太阳花田被人给追杀了半天,陈安实在累了。 现在先休息一会,回去再找紫算账好了。 没错,休息一下。 想到这里,陈安伸了个懒腰,就随便找了个较为平坦的地方躺了下来。 “幽香……” 陈安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慢慢陷入了梦乡。 …… 剧毒人形——梅蒂欣 盯~ 梅蒂欣躲在茂盛的铃兰花丛中,偷偷观察着在那睡觉的陈安,眼里闪过仇恨的光芒。 “人类……” 作为数百年前被人遗弃于这无名之丘的铃兰花中的人偶,梅蒂欣自从变成妖怪后就潜意识讨厌,憎恶人类。 人类——自私无情,肮脏堕落,下流卑鄙……总而言之,在梅蒂欣看来人类就是万恶的源头,世界的渣渣。 要不是人类,她就不会被遗弃于此,忍受着数百年风吹雨打,数百年孤独寂寞,还有……数百年来她那无数次看见人类遗弃她的同伴,遗弃人类自己婴孩的丑恶场景。 那种感觉,那种情景都让她情不自禁的想……人类那种恶心的生物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上呢? 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在她心里,她曾经发过誓……要救出所有被人类操控奴役的同伴,要杀死所有肮脏的人类! 虽然梅蒂欣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变成了妖怪,但这样也好,因为这样她才能有办法去报复人类和拯救同伴 ——虽然因为力量薄弱,她只能软弱的藏在这片被人遗忘的无人铃兰花中,但这只是暂时的,她只是在默默的,孤独的积蓄着力量,以寻找机会。 但是现在……机会来了,一个人类——一个毫无防备的人类现在就在她的面前。 要杀死他,没错,她一定要杀死他! 梅蒂欣下定决心,握着自己小小的拳,剧烈的铃兰香气就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因为是在铃兰花中变成的妖怪,再加上之前也被遗弃在这了几百年,梅蒂欣的身体早就充满了铃兰花的毒,所以说,她不仅是人偶妖怪,还是——剧毒的人偶妖怪。 她身上的毒来自铃兰,却比铃兰更致命,别说是人类,就是那些妖怪也因为梅蒂欣身上的剧毒不敢招惹她。 铃兰花的毒气在扩散。 梅蒂欣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在那呼呼大睡的陈安,心里忍不住道。 死吧,死吧,赶紧去死吧,人类! “呼呼……” 呼吸的声音。 好一会,梅蒂欣惊讶的发现,她期待的人类中毒窒息,然后死去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她散发出来的带着铃兰剧毒的香气,除了让陈安睡得更香之外似乎毫无作用。 这不可能! 看着一点事没有的陈安,梅蒂欣心里忍不住的呐喊起来,那个人类为什么会没事?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她靠的太远了,那个人类没有闻到才没事的。 没错,一定是这样,梅蒂欣在心底这样安慰着自己,然后就小心翼翼的朝陈安飞了过去。 20米……没用。 10米……没用。 5米……没用。 随着距离接近,梅蒂欣失落的发现自她的毒好像真的对那个人类一点用都没有。 不,不可能,既然铃兰花香的毒没用,那就用自己来让这个人类中毒,要知道她身上的剧毒可是更加剧烈呢。 梅蒂欣这么想着,便飞到了陈安面前,伸手就去摸陈安脸。 看着自己手越来越接近陈安脸,梅蒂欣瞪大眼睛,忍不住兴奋起来。 死吧,死吧,人类,去死吧! “嗯,上海?” 就在梅蒂欣手即将触摸到陈安脸时,陈安却忽然迷迷糊糊的挣开了眼。 因为没睡醒,还有些迷糊,陈安错将梅蒂欣认做了上海,也没在意上海为什么会在这里,陈安就一把将僵在那里的梅蒂欣抓住搂在了怀里,顺便还蹭了蹭。 嗯,睡觉。 于是……抱着梅蒂欣,陈安睡得更香了。 顺便一说,也不知为什么,陈安迷迷糊糊中突然觉得抱着爱丽丝睡,或许会更舒服。 被陈安搂在怀里,梅蒂欣忍不住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人类!该死的人类,快点放开我!” 该死的,为什么自己来杀这个人类,他还会把自己搂在怀里? 或许是真的累了,也或许是附近那馨香的铃兰花香,这次陈安睡得很沉,非常沉,哪怕梅蒂欣挣扎的在剧烈,他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还是有的,那就是抱梅蒂欣抱的更紧了。 “呜……” 又挣扎了好一会,梅蒂欣沮丧的发现,她好像挣不开陈安的怀抱。 毕竟她成为妖怪也只是这两年的事,要不是躲在这片被遗忘的无名之丘,加上身体有剧毒,而且性格也是非常小心,或许她早就被其它妖怪干掉,或者被爱丽丝发现了。 爱丽丝因为听说这里有活动的人偶妖怪,所以经常会来这里寻找,不过每次梅蒂欣都躲了起来,所以没被发现过。 现在怎么办? 梅蒂欣嘟着嘴有些郁郁,毕竟还是新生不久的妖怪,所以不仅力量不强大,就连性格有些稚嫩。 这要是露米娅和芙兰,不认识的人谁要敢那么贸然的抱住她们,哼哼,虽然心智也不成熟,但露米娅绝对会一口咬上去,而芙兰却会把人变成肉块! 束手无策的梅蒂欣忍不住抬头看着将自己搂在怀里的陈安那因为沉睡而格外宁静的侧脸,突然有些沉默。 她嘟嘟嘴:算了,既然现在没有办法,那就等这个人类醒了,在想办法杀他吧。 没错,自己真是太聪明了,梅蒂欣开心起来,然后……潜藏的人偶天性让她忍不住她偷偷蹭了蹭陈安的胸口,也睡了起来。 哼哼,便宜这个人类了,就让他抱一会好了,等到自己被放开了,就让他全部还给自己。 嗯嗯,绝对不是自己觉得他怀里舒服才这样的,没错,只是自己没有办法才这样的。 加油,梅蒂欣! …… 戳~ “呜,别动。” 睡梦中的梅蒂欣翻了个身,抱着陈安不安分的手指嘟了嘟嘴,有些不开心。 陈安:“……” 陈安挠挠头有些纳闷:哎呀,这小家伙哪冒出来的?爱丽丝不是说幻想乡除了上海之外,没有其她活着的人偶了吗? ……错了,现在还多了一个蓬莱。 陈安又轻轻戳了戳梅蒂欣小肚子,越发困惑了,很显然,这家伙并不是上海和蓬莱。 虽然也是金发,身上却是黑色衬衫和大红色灯笼裙,身后还有着一个白色大蝴蝶结——相对她体型来说。 “哎呀,都说别动啦,真讨厌!” 梅蒂欣又不开心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陈安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她,而且怀里还抱着一个手指。 陈安打了个招呼。 “哟,你醒啦。” 梅蒂欣:“……” 她眨了眨大眼睛,还有些迷糊。 陈安并不在意梅蒂欣沉默,只是用另一只手平举着梅蒂欣放在自己面前,友善的问道。 “小家伙,你叫什么?” 梅蒂欣:“……” “咦,你也不会说话吗?” 见梅蒂欣还是沉默不语,陈安有些惋惜,不会是和上海一样吧。 想到这里,他露出温柔的微笑,继续道。 “我叫陈安。” “陈安?” 梅蒂欣偏了偏头,终于反应过来了,她恍然大悟的一拍手,就飞了起来,然后就用脚直直的揣向陈安的脸。 “去死吧,人类!” 陈安:“……” 因为在红魔馆经常被蕾米和魔理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偷袭练出来的敏锐反应,陈安条件反射一下就抓住了飞踢过来梅蒂欣。 陈安拎着梅蒂欣的衣领,一脸不满的摇了摇。 “喂,小家伙,你干嘛,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嘞,干嘛动手啊!?” 真是的,居然二话不说就动手,一点也不可爱,而且明明会说话还不回答,更不可爱了。 梅蒂欣拳打脚踢着陈安抓着她的手想要挣开,嘴里还不停地叫骂。 “混蛋人类,快点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杀我?干嘛? 听着梅蒂欣的话,陈安大奇,他可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为什么要杀他? “干嘛要杀我?难道我睡着的时候非礼你了?” 想来想去,陈安觉得这个可能性是——一点也不可能的! 就是嘛,这个小不点要怎么非礼呐,要非礼也得去非礼紫,或者姆Q嘛。 一个手感好,另一个好欺负。 “啊嘁!” 图书馆,紫和帕秋莉忽然一起打了个喷嘁。 “怎么回事?” 帕秋莉摸了摸架着眼镜的秀气鼻梁,有些莫名其妙,是有人在想她吗? “呐,紫大人,老乡还没找到吗?” 就在紫和帕秋莉各自奇怪时,美铃却是有些着急的在那里不停的搓着手,走来走去,一副很不安的样子。 陈安失去消息已经大半天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爱丽丝和魔理沙,文文她们已经担心的出去找人了。 她们可不知道,陈安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没回来是因为在睡觉。 要不是必须有人留下来盯着紫,省的她一找到陈安就去找他麻烦,美铃和灵梦,还有帕秋莉也早就出去了。 看着美铃走来走去,紫有些烦了,她语气不耐,脸上也是无所谓的表情。 “阿拉阿拉,放心好了,那个祸害肯定死不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而陈安那个混蛋绝对是祸害中的祸害,人渣中的人渣,连风见幽香那个狠人都敢占便宜的色狼是绝对死不了。 “哎呀,我当然担心了,要是一不小心出事了怎么办,要知道老乡的耳朵……” 美铃看着紫漫不经心的样子却是有些生气,她也顾不得害怕紫的威名就下意识的反驳起来。不过刚说了一半,就急忙停了下来。 她眼睛乱飘。 糟糕,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嗯!?耳朵,那个混蛋的耳朵怎么了?” 帕秋莉敏锐抓住了美铃的话头,充满睿智的紫色眼眸死死盯着美铃,脸上满是狐疑。 说起来这一段时间美铃是有些奇怪,天天来图书馆翻一些偏僻的医书,不仅如此,还经常弄一些莫名其妙的药来给陈安吃,问她为什么也不说。 不仅美铃,陈安也是一样,最近叫他都经常不理人,好像没听见。她还以为是注意力不集中,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啊?啊,没,没什么,帕琪你听错了吧。” 看着美铃支支吾吾的样子,这下不仅是帕秋莉,就连灵梦她们也有些狐疑了。 灵梦眼睛眯成了一条长缝,从中闪过精明的光,她质问起来。 “美铃,你到底在瞒些什么?陈安的耳朵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哎呀,都说了,你们听错了,老乡的耳朵什么事都没有!” 美铃懊恼的咬了咬红润下唇,死不认账。 “是吗?” 帕秋莉哼了哼。 “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就去找永琳问好了,据我所知,美铃你的药都是托妹红找她要的吧?” 美铃愣住了。显然,帕秋莉掐中命脉了。 帕秋莉却不罢休,她想了想又道。 “嗯,算了。小恶魔,你还是现在就去人里找妹红好了,让她带你去永远亭问问永琳到底怎么回事!” “是的,帕秋莉大人。” 小恶魔配合的应了一声,便转身准备离开了。 “喂喂,这里还有我呢,我直接送你过去就好了,还用跑吗?真是傻。” 看着小恶魔转身欲走的样子,紫有些不满了,居然敢无视她,真是令人生气。 紫一敲扇子,空气中就出现了一道间隙。 “哎~” 看着紫划出的间隙,美铃的脸顿时苦了下来,这不是在逼她嘛。 她瘪瘪嘴。 “好啦,好啦,别去了,我说就是了。” 听到美铃的话,帕秋莉她们几人对视一眼,顿时露出胜利的微笑。 于是美铃更郁闷了。 …… 不提图书馆,无名之丘。 梅蒂欣却是听着陈安的话大怒。 她奋力挣扎起来,指着陈安就怒吼道。 “鬼才被你非礼嘞,你这个变态!” 这个家伙居然想非礼她,人类果然都该死! “哦~” 陈安点点头,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个屁! 陈安大怒,他什么也没干,这小家伙就要对他喊打喊杀的,讲不讲理了! “没有非礼你,你干嘛还想杀我啊!” 梅蒂欣又挣了几下,发现还是挣不开。于是双手抱胸撇过脸哼哼唧唧的道。 “谁让你是人类,我讨厌人类。” 原来是这样,陈安心里平衡了。 他好奇戳了戳梅蒂欣柔软的脸。 “为什么讨厌人类,是有人非礼你了吗?” 如果是这样,陈安敢发誓,那个人一定是个变态! 梅蒂欣:“……” 梅蒂欣忍不住吐槽了。 “你除了非礼,难道就没有其它的想法了吗?” 这个人类的思维真是奇怪,难道就没有正常点的想法吗? 陈安想了想,小心的道。 “呃,你非礼人类?” 梅蒂欣:“……” “杀了你,杀了你,你这个变态!!!” 梅蒂欣被陈安的话气的大叫,剧烈的情绪波动让铃兰花香不自觉的挥发出来。 什么叫她非礼人类!?哇呀,气死人了。 “哇,小心小心。” 陈安被被梅蒂欣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急忙将梅蒂欣拎远一点。 真是不经逗。 陈安撇了撇嘴,又闻见浓郁的花香皱了皱眉,毒气? 他收回思绪,继续问。 “既然这样,那你干嘛这么仇视人类?” 梅蒂欣听到陈安的问题,顿时想起了这几百年来见识到的丑恶。 “人类都是无情的。” 梅蒂欣低着头,蓝色大眼睛里似乎看见了过去在无名之丘看见的一幕幕,她用低沉的声音道。 “从我有意识起,我就不停的看见他们丢弃我的同伴……遗弃自己的婴儿……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无助的死亡,无助的腐烂……” 梅蒂欣说到这情绪越发激动起来,她看着陈安脸上尽是愤怒,大喊起来。 “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 你知道当看见那些孩子们在哭囔着,却还是被她们父母狠心的丢弃,然后在铃兰花中挣扎着死去,我却无能为力的感受吗! 你知道我的那些同伴们被她们的主人抛弃时心里的感受吗! 不!你不知道! 我一直听见她们内心里再绝望的哭,她们明明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做不了,却还是变成了那样!告诉我,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 梅蒂欣怒吼着宣泄了好一会情绪,才最后杀气腾腾下了结论。 “”哼,所以说,人类都该死,都该去死!这样就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是这样吗?” 梅蒂欣愤怒的呐喊让陈安沉默起来,他想着梅蒂欣说的画面,也有些不寒而栗。 的确,有时候人类的确是种可怕的生物呢。 但梅蒂欣所说的也有些偏激了,人类的确有些败类,但那也只是一部分,不能因为只看见了人类黑暗的一面就认为所有人都该死,因为人类中也有像灵梦,像魔理沙,像小铃她们一样善良的人类。 就像妖怪一样,不也是有好有坏的吗? 不,不仅仅是妖怪和人类,应该说整个世界都是这样,有光有暗,有生有死,有喜有悲才是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不是吗? 陈安并没有直接说这些话,而是一脸正色的问道。 “那如果没有人类,人偶们又从哪来呢?” 看着呆愣的梅蒂欣,陈安温柔摸着她脸,又慢慢说下去。 “而且,人类也不只是像你看见的那些一样,只是来到这里的都是那些败类罢了,我可是认识很多善良的人类女孩呢。 对了,其中还有一位女孩,虽然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人类,但她却是一位人偶师。很优秀的人偶师。” 陈安顿了顿,继续道。 “她制造了很多可爱的人偶,但并没有因此冷落她们,反而很爱惜她们,甚至还有两个像你这样可以自由移动,自由思考的人偶,可她们却不像你这样仇视人类,反而她的关系很好,就像一家人……错了,她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我才不信!” 听着陈安温柔的话梅蒂欣心里动摇了一下,却马上固执的撇过了脸。 这家伙一定是骗她的,人类才不会有人爱惜人偶嘞,无名之丘那些被埋藏在土壤深处的人偶残躯可以作证。 “这是真的,我可以介绍你给她认识,要是她知道幻想乡还有你这样像上海蓬莱一样可爱的小家伙肯定会很开心的。对了,她叫爱丽丝。” 陈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爱丽丝? 梅蒂欣一愣,是那位经常来无名之丘,身边还飞着一个人偶的女孩吗? 梅蒂欣没多想,只是看着陈安摸在她脸上的手指眼中精光一闪,然后——我咬! 陈安:“……” 梅蒂欣的狠咬让陈安疼的跳了起来,他气急败坏的甩着手。 “疼疼疼!!!快松口!” 哇,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小东西,好心安慰她,居然还敢学兔子咬人! “扑要,人类祛似好了!” 梅蒂欣含糊不清的说到,嘴也咬的更起劲了。 “呼呼~” 甩动激起的破空声。 又甩了半天,发现除了让梅蒂欣咬的更用力之外毫无作用,陈安终于忍不住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安眯着眼,表情阴险,就一把抓住梅蒂欣在她身上挠起痒来。 虽然不知道其她的人偶怕不怕痒,不过很显然梅蒂欣怕。 梅蒂欣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混,混蛋人类,快,快点住手!” “才不要,谁让你咬我,松嘴。” 看到梅蒂欣明明已经笑的快受不了了,却还是死死的咬着他的手指,陈安大为不爽。 他有这么招人恨吗? “扑!要!” 梅蒂欣瞪着陈安,表示自己绝不放弃。 哼哼,好不容易咬到了想让她松嘴?门也没有! “那就没办法了。” 陈安叹了口气,真是个固执的小家伙。 他将被梅蒂欣咬着的手连同梅蒂欣一起塞进怀里,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哎呀呀,太阳都快落山了。早点回去吧,要不然就麻烦了。 不过,陈安偏头看着四周,忽然有些一筹莫展起来,这是哪啊? 算了,随便走吧,反正也不认路。 陈安皱皱眉头,随便选了个方向(与从太阳花田来时的方向相反)快速瞬移起来。 察觉到不对,陈安塞在怀里的梅蒂欣终于放弃了咬他,从他怀里探出了头。 看着周围一次又一次骤变的环境,她有些惊慌。 “喂喂!混蛋人类,你要去哪?” 之前说了,梅蒂欣很年轻,所以到现在还从来没出过无名之丘呢。 “不知道。” 陈安撇了撇嘴,他又不知道这里是哪,怎么知道要去哪。 梅蒂欣惊怒交加。 “不知道?不知道你还带我去?混蛋人类,快点送我回无名之丘!快点!” 陈安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不要。” 送她回去?想得美,敢咬他?不给她点教训怎么行? 再说了,以这个小家伙这么偏激的思想,要是让她留在那,以后弄出什么大事才麻烦,还是带回去看能不能解决好了。 反正红魔馆的那群小家伙对于多一个新朋友肯定会很开心的……尤其是芙兰。 每次上海、蓬莱来的时候最兴奋的就是她了,经常追着她们满红魔馆乱跑。 不过,有点麻烦的是梅蒂欣身上有毒,得想想办法。 陈安抓紧怀里因为他拒绝而想要逃跑的梅蒂欣,一边瞬移,一边快速的思考起来。 把毒去掉?不行,这似乎是梅蒂欣仅有的保命能力了,要不然也不会被自己抓住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这要是去掉,以后碰上危险了怎么办? 那——有了! 陈安思索着,突然灵光一闪。就像雏的厄运一样,用道具解决就好了。 虽然祸石做不出来,但做一个可以吸收梅蒂欣身上的毒的道具应该没问题。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梅蒂欣不能摘下来才行,要不然不是白白浪费力气? 看着远方出现在视线中的人里,陈安停下脚步。 他装作认真的样子,开始动用三寸不烂之舌,忽悠梅蒂欣了。 “你想杀我吗?” 梅蒂欣停下挣扎,毫不犹豫的道。 “嗯?当然,人类都要死!” “那非人类呢?” “非人类?” 梅蒂欣一愣,鼓鼓脸,气呼呼的样子。 “我才不像你们人类那么残忍嘞。” 言外之意就是不会了。 陈安松了口气,看样子梅蒂欣心地还是很好的,只是看见了太多的黑暗,思想才有些偏激了。 他不动声色,继续忽悠。 “好,你想杀我,但你的毒对我没用没错吧?” “呜,没错。” 梅蒂欣说着有些丧气起来,真讨厌,打又打过他,毒又对他没用,这该怎么杀这个人类嘛。 看着梅蒂欣丧气的样子,陈安微微一笑,看来有戏。 他道:“那我给你个机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人,不过绝大多数都是妖怪只有几个是人类,而我也住在那。” 梅蒂欣眨眨眼,有些狐疑。 “什么意思?” 陈安不回答,继续道。 “我给你个东西,它可以吸收你身上的毒……” “你想干嘛!” 闻言,梅蒂欣警惕起来,要是毒没有了,她以后怎么对付人类? “不干嘛。” 陈安摇头,诱惑道。 “你不是想杀我吗?那你和我一起回去,不就有大把的机会对我动手了?” “咦,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梅蒂欣多天真啊,一下就被忽悠进去了。 她点点头,却小眉头皱着,感觉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只不过没找到。 梅蒂欣越发狐疑了。 带她回去让她杀他,这个人类脑子有病吗? 有毒都解决不了我,没毒大爷还折腾不死你! 陈安心中念叨三句笨蛋,看着梅蒂欣困惑的样子,一股智商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他表面不动声色,开始下套。 “不过为了避免你身上的毒误伤其她人,所以我得封住你身上的毒。放心好了,只要拿掉我送给你封毒的道具就可以恢复了。” “真的?” 梅蒂欣有些心动起来。听起来好像是真的哎。 陈安一拍胸,正气凛然的样子。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天下第一帅的正直陈安,怎么可能会骗你啊!” 在梅蒂欣鄙视的目光中,陈安话锋一转,继续下套。 “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在没杀我之前不准对其她人动手。” “呜……” 梅蒂欣还是有些迟疑。 于是陈安又加了一个筹码。 “在那你还能遇到和你一样的人偶,活的。” “我答应了!” 梅蒂欣一听,果断答应了下来。 有同伴?她一定要把她们从人类的魔爪中解救出来,而且这样也能为他铲除人类,拯救人偶同伴们的大计集结一些有生力量。 “那就好。” 陈安笑着点头。知道梅蒂欣已经被忽悠进套了。 唉,智商这东西真是该怎么说呢? 他心中叹气,再度给梅蒂欣安上一个笨蛋的称呼,就松开了她。 陈安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挂坠——刻着微小符文的铃兰花之坠。 梅蒂欣并没有因为被陈安放开而跑掉,她看着陈安手中的挂坠好奇的道。 “这是什么?” “道具。” 陈安将其递给梅蒂欣。 “带上它,我们的约定就成立了。” 梅蒂欣没有迟疑,一把接了过来就戴在了脖子上。 似乎很喜欢,梅蒂欣的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开心的笑。 “很配你哦。走吧。” 看到梅蒂欣戴上了项链,陈安笑着夸奖一句,也不等她说话,就又将她塞进怀里。 “混蛋人类!不准动手动脚的。” 梅蒂欣有些不满,却是将头从陈安的怀里探出来,看着越来越近人里有些好奇。 “那是什么地方?” “人间之里。幻想乡人类居住的地方。” 陈安解释一句,看着梅蒂欣蠢蠢欲动的表情告诫道。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没杀掉我之前不准对其他人类动手,想反悔吗?” “嘁,怎么可能。” 梅蒂欣撇撇嘴,打消了心里在人里大杀特杀的想法。 妖怪,至少绝大多数的妖怪是很守信用的,显然,梅蒂欣不是那一小部分。 哼哼,正好趁这个机会观察观察人类,来收集一些情报,这样以后对付人类才能有针对嘛。 嗯嗯,梅蒂欣心里想着便点点头,于是就睁着好看的蓝色大眼睛看着外面,缩在陈安怀里心安理得起来。 “对了,你叫什么?” 人里已经近在眼前,所以陈安并没有用瞬移,而是慢慢走去过,顺便问梅蒂欣一些问题。 “梅蒂欣。” “嗯,我叫陈安。” “知道了,你已经说了好几遍了,真是啰嗦。” 梅蒂欣看着越来越近的人里,心里有些不耐。 这家伙怎么这么啰嗦?难道就不能走快点吗? 陈安苦笑。 急躁的家伙。 交谈着,陈安走过人里外的河流,穿过田垄,很快就进入了人里。 既然来到了人里,那陈安也清楚红魔馆该往哪里走了。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又在人里转悠了一阵,满足一下梅蒂欣的收集情报(好奇心过盛)的欲望才准备离开。 丧(干)心(的)病(漂)狂(亮) 然而世界上的意外总是来的突然。 就在陈安准备离开人里时,他居然在人里的一条小巷里看见了魔理沙。 她正和一位中年男子拉拉扯扯的,也不知怎么回事。 陈安惊讶的停下脚步。 咦,什么情况? 这个男人拉着魔理沙,居然没被她一脚踹飞,或者用八卦炉来一记。难道魔理沙的脾气变好了? 魔理沙用力甩着手,想要甩开男人的手却没做到,表情有些不耐烦了。 “喂,快点放开我啦,我要走了。” 男人手也死拉着魔理沙不放。 “不行,你这次回来必须和我一起回去。” 他已经好很久没有见过魔理沙了,准确的说是自从魔理沙离家出走后,就几乎再也没有见过了,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了,绝对不能放她离开。 虽然明白他绝对留不住魔理沙,就算留住了,她也肯定会跑掉,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至少得让她回去住几天才行,她母亲可是很想她呢。 “不要,我才不要回去,省的你们一天到晚啰里啰嗦的,我可受不了。” 魔理沙使劲想要甩开男人手,可是失败了。 她瞪着眼睛吼道。 “快点松手,我还有事要去做呢!” 男人还在坚持,他苦口婆心的劝道。 “不行,你必须和我回去。要知道你母亲很想你啊,” 魔理沙用力摇头,回答很坚决。 “不要,不要,绝对不要!当初是你们要跟我断绝关系的,干嘛现在又来让我回去?告诉你,我现在生活的很好,才不需要你们关心咧!” 当初是谁不让她学习魔法,还用断绝关系来威胁她的? 现在又来说这些话,哼,她魔理沙才不吃这一套呢! 看着软硬不吃的魔理沙,男人终于有些生气了。 他板起脸,用不可质疑的语气说到。 “我话撂这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今天你都必须得和我回去!” 魔理沙气急,可不等她说些什么,陈安就从一旁走了过来。 在魔理沙意外的表情中,他一把她手从男人手里抽出来。 陈安不满的呵斥男人。 “喂,你干什么,想占魔理沙便宜吗!” 听到陈安的话,魔理沙和男人同时一愣。 尤其是魔理沙,她之前还正在找陈安呢,只是没找到就被雾雨老爹逮到了,怎么这会陈安就自己冒出来了? 看着陈安握着魔理沙的手,而魔理沙却没有挣开,好像理所当然的样子,雾雨老爹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你是谁,和魔理沙什么关系?” 这小子谁啊?居然管他雾雨家的事,还敢占他女儿的便宜,活的不耐烦了吧? “我?” 陈安一愣,对比了一下自己和男人的体格,觉得要是动手有可能会吃亏……咳,错了,是怕身后的魔理沙吃亏。加上这里环境有点偏,所以为了少点麻烦。 陈安眼珠一转,便想也不想的开口道。 “我是魔理沙的丈夫!” 魔理沙大惊,气的顿着脚。 “喂喂,混蛋,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啊!” 她魔理沙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混蛋的妻子了? 这要是被雾雨老爹当真了还得了!? “嗯?” 雾雨老爹一愣,脸上表情有些奇怪,他看着陈安绕有兴趣。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反正不许占我妻子魔理沙的便宜!” 陈安翻了翻白眼,他为什么要知道他是谁,真是自恋。 哼哼,就不信这么说了,这男人还好意思继续占魔理沙的便宜。 “妻子你个鬼啊!” 听到陈安还这么说,魔理沙顿时气急败坏的甩开陈安的手,她指着雾雨老爹大叫起来。 “你以为他是谁啊?他是我父亲啊,你这个白痴!” 陈安:“……” 陈安大惊,靠,魔理沙你逗我?既然是你父亲,那你们刚才还在这里拉拉扯扯的干嘛?无聊吗! 陈安心里痛斥魔理沙,然后就毫不犹豫的擦擦手,在魔理沙火冒三丈的视线中一下抓住雾雨老爹的手,激动的不能抑制。 他激动摇着雾雨老爹的手。 “岳父大人,你好,我是陈安,魔理沙的丈夫!” 魔理沙:“……” 这混蛋搞什么鬼!? 没有理会气的失语的魔理沙,陈安心中想到:不管了,虽然不知道魔理沙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个父亲,但既然是魔理沙的父亲,还是赶紧打好关系再说。 陈安想着,急忙就从怀里摸出梅蒂欣递给雾雨老爹。 “来来,这是小胥的见面礼,小小意思,不成敬……啊咧,不好意思搞错了。” 陈安看见手中的梅蒂欣恶狠狠瞪他的样子,顿时发现搞错了。他尴尬的干咳一声,又将梅蒂欣塞进怀里,才拿出另一件物品。 他尴尬的笑起来。 “咳咳,这才是见面礼,刚才太高兴了,啊哈哈……” 陈安递给雾雨老爹的是一个配着魔理沙的黑白两色的太极护符。 雾雨老爹接过太极护符,很有兴趣。 他调侃着陈安。 “哟,这是什么?还有刚才你不是不认识我吗?怎么现在又这么亲热了?” “啊哈哈,岳父大人就别在意那些细节了嘛。” 陈安尴尬笑了两声,便脸也不红的解释道。 “这是我家沙沙做了很久的护身符,她一直很想亲手交给岳丈大人,不过却一直不好意思,所以就放在了我的身上。 这不,今天正好遇见您,我就代她送给您好了,千万不要拒绝,这可是沙沙的一片心意呢。是吧,沙沙?” 看魔理沙刚才和雾雨老爹的样子,陈安发现他们的关系好像并不是很好,所以就将礼物的来头推到了魔理沙的身上。 听到陈安的解释,魔理沙一愣,看着正拼命对她眨眼示意的陈安,眼神有些复杂。 “沙沙你个鬼啊,真恶心。” 她撇撇嘴,嘀咕了一句。还是在陈安使命打眼色的暗示下,扭过脸不情不愿的道。 “好啦好啦,陈安说的没错,是我以前无聊的时候做的,既然他送给你了,那你就收下吧。哼,反正老头子你爱要不要。” “哎,魔理沙你怎么说话的。” 陈安看见魔理沙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急忙拉了拉她的衣角,瞪了她一眼,然后对雾雨老爹陪笑起来。 “见谅见谅,沙沙这几天心情不好,岳父大人你也知道,女人嘛,都有那么几天。” “几天个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魔理沙顿时气的踩了陈安一脚,他才有那么几天呢,真是乱说话! 陈安眉头一皱,疼啊! 虽然吃疼,不过陈安表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只是搭着魔理沙肩膀,偷偷踢了踢脚。 他忍着痛问道。 “不知道岳父大人刚才叫住沙沙是怎么回事呢?” 雾雨老爹看着在那强撑的陈安,笑呵呵的道。 “当然是让她回家咯。” 虽然不明白陈安到底是不是魔理沙所谓的丈夫,但雾雨老爹还是对他蛮有好感的,尤其是……他看了看手中的精致的太极护符。 呵呵,据他的了解,魔理沙可没有什么耐心做什么礼物啊。何况是这种一看上去工艺就很好的护符。 以他多年经营道具店的经验来看,这东西可不是普通匠人可以做出来的啊。 已经不知道自己被看穿的陈安愣了愣,不免有些惊讶。 “回家?” 说起来,魔理沙到底什么时候有个老爹了?他还以为和灵梦一样是个孤儿呢。 “没错。” 雾雨老爹点点头,看着沉默的魔理沙眼神黯然的叹息一声。 “魔理沙已经很久没回去看看了,她母亲很想她,唉,似乎是思念过度,都已经生了很久的病了。” 说到这,雾雨老爹的眼神更加黯然了。 “生病!?” 魔理沙一惊,脸上忍不住露出焦急之色,她咬咬唇,最后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急切问道。 “她怎么了,病的严不严重?多久了?有去看医生吗?” 雾雨老爹看到魔理沙急切的样子,黯然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虽然嘴硬,但魔理沙还是很关心家人的。 陈安拍了拍魔理沙的肩膀算是安慰,也询问起来。 “不知岳母大人的病情严不严重?我认识永远亭的医生,用不用我让她来看看。” “没错没错,永琳的医术很高明的。” 想起永琳,魔理沙也是眼睛一亮。 “没用的。” 雾雨老爹深深叹了口气。 “已经看了医师了,也吃了很多药,不过还是没用,医师说是思念成疾,是心病,吃药治不好的。” 说到这,雾雨老爹用希翼的目光看着魔理沙。 “魔理沙,跟我回去吧,我也知道当初不应该说那些话,我们现在也想开了,的确不应该阻止你的梦想,就看在你生病母亲的份上和我回去吧。” “我,我……” 魔理沙咬着牙,想要拒绝的话明明已经到了嘴边,可看着雾雨老爹的样子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了,岳父大人,我代沙沙答应了。” 魔理沙还在纠结,陈安就已经拍着胸口,擅自做主替她答应了下来。 真是的,明明就很关心,还这么纠结干嘛,一点也不像以前爽快的样子。 雾雨老爹大喜。 “真的!?” “当然,我可是沙沙的丈夫嘛,沙沙可是很听我的话的。” 陈安大言不惭的把胡扯当成了真相,拉着魔理沙手就走。 “岳父大人带路吧。” “好好,跟我走吧。” 雾雨老爹忙不迭的在前面带路了。走前还感激的看了一眼陈安。 他知道,要不是陈安,魔理沙哪怕再担心,也有很大的可能不会和他回去的。 更有可能是一个人偷偷在他们看不见的时候回来看看。 “嘁!” 魔理沙对于陈安的自作主张有些不满,不过撇撇嘴,却没有说些什么。 而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乖乖跟着陈安走了。 哼,这是他硬要自己去的,可不是自己心软,担心母亲才想要回去的。 嗯,没错。 魔理沙心里点点头,有了借口,也就心安理得了。 丧(干)心(的)病(漂)狂(亮)Ⅱ 跟着雾雨老爹,陈安拉着魔理沙来到了一家不停有人出入的热闹店铺。 陈安抬头看着店铺上那标着雾雨道具店的招牌,有些惊讶。 “咦,岳父大人,原来你也是开店的吗?” 他心中恍然。 原来魔理沙不是因为无聊,才给自己的贼窝取个雾雨魔法店的名字,而是祖传啊。 魔理沙突然有些不爽了,她斜眼瞄着陈安,一脸的狐疑。 “喂,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吗?” 陈安表情一僵,顿时干笑。 “哈,哈哈,怎么可能。” “是啊。” 雾雨老爹却是听到陈安的问题,看着那古朴的招牌有些感慨。 “祖传了很多代了,可惜……” 雾雨老爹看了看正瞪着陈安,一脸不爽的魔理沙一眼。 “到了我这代也该断了,因为魔理沙很不喜欢开店啊。” 说的也是,陈安点点头很是赞同。虽然魔理沙也开有雾雨魔法店,不过就那垃圾堆似的样子,啧啧,就可以看出让她开店的确没那天赋。 不过……如果让魔理沙去搞拆迁肯定很有搞头,嗯,不仅是她,灵梦也一样。 魔理沙又忍不住瞪了一眼陈安,让他心虚的撇开了脸。 她哼哼唧唧的道。 “老头子你再生一个不就好了,干嘛一直想要盯着我不放嘛。” “嗯嗯。” 陈安连忙点头。 “岳父大人老当益壮,再生一个应该没什么问题的,要是不行,你就交给我好了,我和沙沙肯定给你生一堆孩子。” 说到最后,陈安胸膛拍的啪啪响。 “闭嘴!你占便宜还占上瘾了是吧?” 魔理沙一听陈安恬不知耻的话,顿时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 怀里的梅蒂欣也是骂了一句。 “没错,人渣!” 陈安:“……” 喂喂,他只是替魔理沙讨好一下老丈……呃,一不小心就顺口了,是雾雨老爹,这难道不应该吗?真是浪费他的一片苦心。 还有魔理沙也就算了,梅蒂欣你出来凑什么热闹? 梅蒂欣似乎感觉到了陈安的想法,锤了陈安胸口一下,很是霸气的道。 “哼,人渣人类,人人得而诛之。” 陈安更无语了。 雾雨老爹没有说话,虽然对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有些奇怪却没有在意。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陈安和不满的魔理沙一眼。 呵,看起来这小子和魔理沙的关系很好嘛。 陈安倒是没什么,魔理沙却是被雾雨老爹的眼神看的有些脸红。 她红着脸,结结巴巴的道。 “看,看什么看,别听他乱说,我可和这个混蛋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完,就撇过脸哼了一声就重重的踩在了陈安脚上。让他差点跳了起来。 “哇,沙沙你干嘛啊,家暴吗?” 听到陈安抱怨,魔理沙气哼哼道。 “家暴你个头,还有不要叫我沙沙,肉麻死了。” 这个混蛋,占便宜真的占上瘾了吧? “嘁,我觉得沙沙也蛮好听的嘛,真是浪费我的一片苦心。” 陈安撇撇嘴,看着魔理沙又瞪过来急忙告饶。 “好好,不叫,我不叫行了吧?” 魔理沙这才满意。 “算你识相。” 就在陈安和魔理沙拌嘴时,雾雨老爹忽然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你和魔理沙真的不是夫妻?” 两人这状态,有些熟络的不像普通朋友啊。 魔理沙顿时气急败坏起来。 “死老头,别乱说啊,我瞎了眼才和他做夫妻呢!” 陈安倒是眼睛一亮,哈哈大笑起来。 “哎呀,岳父大人您可真是目光如炬啊,见微知著啊。 我和沙沙怎么可能不是夫妻嘛,要知道我可是连她是B都知道啊!不是一家人能知道这么隐私的东西吗?” “去死啦!变态!” 看着陈安又来乱搞,魔理沙顿时怒起,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雾雨老爹看着又打闹起来的魔理沙和陈安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浪费时间,不管陈安是不是魔理沙的丈夫,先带回去让老婆子看看。 要是她也满意,哈哈,以后就不愁魔理沙这个大咧咧的偶尔没人要了。 他看着打闹的两人笑道。 “走吧,快点去看看魔理沙的母亲吧。” “是!” 陈安闪开魔理沙的飞踢,一本正经的道。 “就让小胥去拜见母亲大人吧。” 魔理沙怒吼。 “给我去死啊!!!” 跟着雾雨老爹走进雾雨道具店,陈安打量了一下道具店的摆设,一个念头忽然不可抑制的冲上了他的脑海。 那就是……这真的是魔理沙家的店吗? 太整齐了,虽然摆设在店里的只是一些普通用具,和魔理沙在魔法森林的家里,那到处都是的魔法道具天差地别,但却仅仅有条,非常整齐,就像一个大超市一般。 魔理沙不会是捡来的吧? 这个念头太强烈了,尤其是比较一下雾雨老爹和魔理沙的状况。 先,雾雨老爹身上的服饰非常整齐,一点皱褶也没有,而看看魔理沙,先前的打闹不说,也不知道在之前干了什么,衣服凌乱之外还满是尘土,一点正形也没有。 性格也是,雾雨老爹满脸络腮胡,再加上不苟言笑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很严肃的一个人。 而魔理沙,虽然因为回家有些紧张,不过经过刚才陈安的一番乱来已经变回了往常样子,虽然还是低眉顺眼的,不过一脸元气的标志性傻笑已经不知不觉的挂在了脸上。 最重要的是,魔理沙是金发,而雾雨老爹是……黑发啊! 陈安心中纳闷,黑发的雾雨老爹是怎么生出金发的魔理沙的?难道是基因变异? “你又在想什么失礼的事吗?” 魔理沙突然又不爽了,于是又踹了陈安一脚。 我靠,陈安吓了一跳,魔理沙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敏锐了? 他悻悻然一笑。 “错觉,绝对是错觉。” 魔理沙捏着拳头,一脸不怀好意的问道。 “真的?” “当然当然。” 陈安看着魔理沙一脸狐疑,捏着拳头好像还想来两下的样子,急忙转移话题。 “话说,岳父大人好像很有名望呢。” 的确,走在店里经常有人冲着前面的雾雨老爹打着招呼。 “废话。” 魔理沙翻了个白眼。 “这个店可是人里最大的道具店,而老头他是店主,不出名才怪嘞。” 说着魔理沙顿了顿,又踹了一脚陈安,不满的道。 “还有,不要叫他岳父大人,要是被误会了怎么办?” “放心好了。” 陈安露出会心的微笑。 “要是岳父大人真的误会了,我就娶你好了,然后……再把你甩了。” 嘿嘿,甩了魔理沙,一想就很有意思呢。 “什么!?去死!” 魔理沙顿时大怒,一巴掌就拍了过去。 “闪!” …… 雾雨老爹忽然在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脸上带着深深地落寞。 “好了,已经到了,魔理沙你进去看看你母亲吧。” 原来就在魔理沙和陈安暗中较劲时,却也不知不觉的穿过了道具店,来到了别院。 看着面前屋子,魔理沙一愣,捏在陈安手臂上的手不自觉松开了。 “这是……我的房间?” “是啊。” 雾雨老爹深深的看了魔理沙一眼,叹息道。 “当初你离开后,你母亲就非常的后悔,而后来生病后,在医生的建议下就搬到了你原来房间的隔壁,现在应该在你的房间里出神吧。” 事实也正是如此,自从魔理沙的母亲思念女儿成疾后便搬到了这里,而她每天一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打扫魔理沙的屋子,因为她相信,魔理沙一定会回来的。 这也是之前雾雨老爹为什么一定要魔理沙回来的主要原因。 实在是看着妻子每天在那出神怀念着以前魔理沙在时时光的样子心酸啊,尤其是看着她那每况日下的身体,更是如此。 要不是因为魔理沙是居住在魔法森林,他进不去,他早就忍不住去找魔理沙了。 听到雾雨老爹的话,魔理沙一下死死咬住了嘴唇,看着那间屋子眼中波光粼粼,低着头,肩膀也忍不住轻轻的耸动起来。 陈安见此也是沉默下来,他掰开魔理沙抓在他手臂上那青筋毕露的手,露出了底下通红的印记。 虽然很疼,陈安却没有说话,只是默轻轻拍了拍魔理沙肩膀,柔声道。 “去吧,魔理沙。去看看你的母亲吧。” “可,可我现在这样……” 魔理沙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凌乱的衣服,忽然茫然不知所措。 很显然,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些不好看。 “放心好了,你母亲不会在意这些的,而且,要知道你可是魔理沙啊,最自信最开朗的魔理沙啊。” 陈安说着也替她摆正了头上歪掉的魔法帽,咧嘴一笑,为魔理沙打气起来。 “怎么,难道你敢跟蕾米她们干架,现在却没有勇气见人了?那可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大大咧咧的元气笨蛋啊。” “你才笨蛋呢!” 听着陈安的话魔理沙心中有些感动,却还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陈安。 他这是怎么说话的? 魔理沙抽抽鼻子,努力忍住眼睛里想要跑出来的眼泪,就不在犹豫,一把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至少是曾经的房门。 “母亲!” 很快,随着一声带着哭腔的喊叫,屋里传来了魔理沙的哭声。 陈安这次很识趣,或者说他一直都很识趣。 他并没有和魔理沙一起进去,而是留在了原地和雾雨老爹聊了起来。 还是别去打扰魔理沙母子两的见面了。 “岳父大人,不知道当初魔理沙为什么要离开呢?” 呃,岳父叫顺口了,想改一时也改不过来了。 “说起来很简单。” 雾雨老爹看了一眼那传出哭声的屋子,似乎可以透过房门看见自己的妻子正抱着出走多年的魔理沙失声痛哭的样子。 他沉默了一下。 “因为当初魔理沙想要学习魔法,但我和老婆子却觉得魔理沙一个女孩子学这个太危险了,也不像样。加上她是我唯一的孩子,也是雾雨道具店唯一的继承人,所以我和老婆子就禁止魔理沙去接触学习那些东西。” 听到雾雨老爹的话,不仅陈安,就连他怀里的梅蒂欣也是静静地倾听起来。 “可我和老婆子虽然禁止了魔理沙的接触魔法的渠道,可是她在私底下却还是偷偷的学习魔法。” 陈安听到这里,忍不住点了点头,他可是知道魔理沙对于魔法的追求的,她可是立志要成为幻想乡最强的魔法使的——火力最强。 别看魔理沙一天到晚似乎都在玩闹,可那也只是看的见时。 看不见的时候,魔理沙可都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默默的努力呢。 要不然她那可以和蕾米,灵梦她们打的有来有去的本事是哪来的?吃恋菇?别开玩笑了,吃恋菇顶多让她的魔力变得更多罢了,可那些魔法可不会在玩闹的时候自动学会啊! 而且,要是不努力炼化的话,魔理沙早就被恋菇毒死了! 雾雨老爹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后悔的神色。 “后来,魔理沙私底下学习魔法的事被我发现了,就骂了她一顿,还没收了她那些魔法道具。 可没想到魔理沙的性子太烈了,她和我大吵了一架,最后我因为太生气了,就说了一句和她断绝父女关系,没想到魔理沙当真了,当天晚上就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家出走了。” 陈安一愣,却没有太过惊讶,因为以魔理沙那种任性的性格,离家出走这种事的确做的出来。 他忍不住问道。 “那后来呢?为什么您不将魔理沙找回来呢?” “找过了,我找过了。” 似乎眼睛进了沙子,雾雨老爹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他继续道。 “事实上,在魔理沙离家出走后的一段时间,我就让人将人里都翻了一遍,可始终没找到她。 最后我去了一趟博丽神社,请求那的巫女帮助我寻找魔理沙,而她也的确找到了。” “那魔理沙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呢?” 要是被找到的话,那为什么魔理沙在之前还住在魔法森林,而且也从来没说过有亲人的消息。 听到这个问题,雾雨老爹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想起了当时博丽巫女对他说的话。 “对不起,虽然我找到了您的孩子,不过已经有人照顾她了,您女儿也托我向你带回了一句话,她说:我过得很好,不用你来关心。” 雾雨老爹从回忆中醒来,轻叹了口气。 “因为博丽巫女虽然找到了魔理沙,却没有将她带回来,她只是带回来了一句话。” “什么话?” 这不是陈安问的,而是梅蒂欣,她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把头从陈安的怀里钻出来。 虽然有些奇怪人偶会说话,不过雾雨老爹并没有太过惊奇,不说他活了这么久什么东西没见过,就是以魔理沙现在的身份,和她一起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他只是愣了一下,然后惊奇看了一眼梅蒂欣,算是表达对于梅蒂欣说话的惊讶,就继续道。 “魔理沙说,她过得很好,不用我来关心。然后我就再也没有听过魔理沙的消息了。” 说到这里,雾雨老爹终于忍不住流出了滚烫的泪水。 他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勉强露出笑脸道。 “哎呀,人老了,也学起女人一样多愁善感起来了,真是让你们见笑了。” “不。” 陈安摇摇头严肃的道。 “魔理沙应该为有您这样的父亲而感到骄傲。” 虽然雾雨老爹说的轻松,但陈安可以听出其对于魔理沙的关心,不说他之前话语间流露出的悔恨担心,就是能为了魔理沙离开人里去博丽神社也值得陈安敬佩。 呵,要知道人里去博丽神社的路可不太平呢。 而且,还有魔理沙的母亲,陈安扭头看了一眼哭声渐小的屋子,心中叹气,这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梅蒂欣也是泪眼汪汪,一副被感动的样子。 她用陈安的衣服擦了擦眼睛,就握着小拳头坚定的道。 “果然,人类都该死。” 陈安:“……” 我去,梅蒂欣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 雾雨老爹也是被呛了一下。 他看着看起来干劲十足的梅蒂欣干笑起来。 “这孩子可真是,真是……真是童言无忌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雾雨老爹真是了半天会得出童言无忌这个结论。不过陈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一下把还想说话的梅蒂欣重新塞进怀里,也跟着干笑起来。 “是啊,是啊。” 于是,两个大男人就在那不停地傻笑。 雾雨老爹笑了一阵,觉得就这样好像有些傻,于是急忙干咳一声止住了笑声。 他的表情严肃起来。 “小子,你到现在也该告诉我你和魔理沙是什么关系了吧?不和我说是魔理沙的丈夫,我可不信。” “呃。” 陈安表情僵了一下,只能把之前的说辞塞进了肚子里。 “好吧,岳父大人可真是精明,我的确不是魔理沙的丈夫。” 陈安眼珠转了转,也没注意身后的房门已经不知何时打了开来。红肿着眼睛的魔理沙也正扶着一位和她长得八分像的温婉女子,正静悄悄的站在他的身后。 该怎么说呢? 陈安有些为难,实话实说?不不不,这样一点意思也没有,不如…… 陈安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狡猾之色一闪而过。 他一本正经的道。 “我和魔理沙的确只是普通的朋友,只是现在住在一起罢了。” 陈安大倒苦水。 “岳父大人,你是不知道我的难做啊,魔理沙她不仅晚上睡觉的时候喜欢打呼,还喜欢梦游。 这也就算了,偏偏她梦游的时候就特别暴力,经常对我实行暴力摧残啊,弄得我已经好久没睡过好觉了。” 陈安一脸悲剧的卷起袖子,露出了自己还算健壮的手臂,他拍了拍手臂道。 “您别看我的手臂表面一点事也没有,可里面全是暗伤啊,一到下雨天就疼啊!” 雾雨老爹:“……” 神转折啊,而且,晚上睡在一起!? 陈安似乎嫌这还不够劲爆,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继续道。 “这也就算了,顶多我白天补补觉就是,可魔理沙的生活作风也很有问题啊,不仅又懒又馋还厚脸皮(幽幽子),无节操又小心眼(紫),天天把不干净的衣服内衣什么的扔给我洗,我可是男人,男人哎!” 魔理沙青筋暴跳,看着还在那说她坏话的陈安,眼中凶光毕露。 倒是她身边的那位女子面露微笑,显然觉得陈安说的很有意思。 陈安又在雾雨老爹抽搐的面色中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魔理沙的坏话,反正红魔馆中所有人的缺点全部加起来,就是他嘴里的魔理沙了。 雾雨老爹嘴角抽搐,强忍住一巴掌拍过去,打死这个正使劲在他这个当爹的人面前说他女儿坏话家伙的冲动。 他黑着脸。 “既然魔理沙那么不堪,你还说你是魔理沙的丈夫干嘛?” 陈安闻言,顿时露出了神圣的样子,他坚定的握拳。 “因为,这就是爱情啊~” 雾雨老爹,魔理沙:“……” 魔理沙要不是她母亲拉住,已经一脚踹上去了。 爱情?爱情个屁啊!这么说不是更让人误会吗? 陈安看着雾雨老爹囧然的样子,脸色一变突然正经起来。 他哈哈一笑。 “刚才那些只是玩笑,岳父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其实魔理沙除了活泼漂亮,善良聪明之外,也没其他缺点了。” 听到陈安的话,雾雨老爹表情阴晴不定好一会,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突然,他拍着陈安肩膀大笑起来。 “好,好小子,已经很久没人敢和我开玩笑了,就冲你这份胆色,魔理沙我就交给你了。” 雾雨老爹的话让陈安呆住了。 啊咧?什么情况? 雾雨老爹有些不高兴了。 “怎么,不喜欢我的女儿?” “不。”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抱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想法,陈安果断一摇头。就在身后的魔理沙吹胡子……啊,不好意思,魔理沙没有胡子,她只是瞪眼罢了。 在魔理沙瞪眼中,他果断一拜身,供着手似模似样的行了一礼,恭敬道。 “岳父大人在上,小胥这厢有礼了。” 雾雨老爹豪爽大笑一声,高兴的一连说了三个好。 “好好好。” 自从知道了魔理沙住在魔法森林变成了一个魔法使后,就有一个难题摆在了雾雨老爹的面前,虽然有些杞人忧天,但确实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魔理沙以后长大该怎么办!? 虽然人里的男人很多,但也绝不会有人敢娶魔理沙这个天天和妖怪打交道的女孩,绝对不会! 所以要是那样,那雾雨家不得绝后了?这可不行。 既然这小子这个时候自己撞上来了,那就不好意思了,嘿嘿。 雾雨老爹想着,就拍了拍陈安肩膀,语重心长的道。 “既然魔理沙我已经交给你了,那你以后可得努力。” “努力什么?” 看着雾雨老爹一脸严肃的样子,陈安心中一跳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雾雨老爹不满的瞪了一眼陈安。 “当然是生孩子啦。” 这小子装傻是吧?他都把宝贝女儿交给他了,居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怎么行。 陈安大汗。 “生,生孩子?” 糟,糟糕,好像把自己弄进去了,文文那还没解决,现在又要被被逼生孩子,这节奏也太快了吧。 不仅是陈安,被母亲拉住的魔理沙也是大惊失色。 她一脚踹开身前的陈安,就指着雾雨老爹大骂起来。 “死老头,你说什么!?鬼才要和这个混蛋生孩子呢!” “闭嘴!” 雾雨老爹很是霸气的瞪了一眼魔理沙。 “都这么大了,你还好意思说,当初你母亲像你这样的时候你都有了。” “那是你们,关我什么事啊!” 魔理沙气急败坏的就想和雾雨老爹理论,却被她身旁她的母亲拉住了。 魔理沙的母亲对着雾雨老爹轻轻的摇头,婉言劝道。 “老头子,既然沙沙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不想她刚回来,就又被你气走了。” “这怎么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再说了,要是不抓紧这个小子,以后魔理沙嫁不出去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魔理沙的情况。” 雾雨老爹真的是吹胡子瞪眼了,他不管不顾的一把抓住陈安和魔理沙的手,将他们两人的手放在一起,蛮横的道。 “小子,我不管魔理沙之前和你是什么关系,反正我是把她交给你了,婚礼什么的估计你们也不需要,所以就免了。 从今以后魔理沙就是你的人了!记得,从现在开始,要是两年之内,你没有让她怀上我拿你是问!” 陈安:“……” 他汗的更厉害了。 糟糕,好像雾雨老爹是认真的。 陈安心中叫苦。靠,刚才自己怎么就嘴贱了呢,这下好了,魔理沙被硬塞过来,以后可怎么办呐? 魔理沙也是被雾雨老爹蛮横的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她怒吼起来。 “给我闭嘴,你这个死老头,不要这么简单的就决定我的终身大事啊!” 她用力将手从陈安手里抽出来,红着脸,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离家出走,我要再次离家出走啊!!!” …… 虽然魔理沙嘴里喊着要再次离家出走,不过最后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留了下来。 陈安也是,原本是趁机溜人,最后却被雾雨老爹强拉着,和梅蒂欣一起留下来和魔理沙一家……啊,不。应该说是他一家一起吃了晚饭。 又坐了一会,想起露米娅她们,还有魔理沙说过美铃她们的担心,陈安就起身准备告别了。 “岳父大人,母亲大人,天色已晚,我也该走了。” 正摘下魔女帽,被其母亲拉着梳头,看起来难得安静的魔理沙听到这,顿时原形毕露,她拍着桌子火冒三丈。 “闭嘴,不要乱叫!” 都是这个混蛋乱说话,才会发生之前那种事。 雾雨老爹有些奇怪。 “怎么?不留下来过夜吗?” 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劝起来。 “是怕没地方住吗?放心好了,魔理沙房间里的床睡两个人没问题的。” “不,不是。” 陈安干笑,雾雨老爹真是太剽悍了。真是的,用的着这么急要孙子吗? 魔理沙也是差点吐血。 果然,当初离家出走是正确的啊。要不然现在她真的可能变成孩子他妈了。 陈安笑着解释。 “只是家里还有一些让人不放心的家伙罢了。” “嗯?!” 雾雨老爹眼神锋利起来,他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陈安。 “难道除了魔理沙,你还有其她女人?” 想到这里,雾雨老爹顿时气愤的一拍桌子。 “告诉你,不管你到底有多少女人,两年之内,魔理沙没怀孕我就宰了你!” 陈安:“……” 陈安大汗。 我靠,这不是重点吧? 不,不行,老丈人太剽悍,顶不住了,赶紧撤。 “放,放心,岳父大人,母亲大人那我就先走了。” 陈安擦擦汗,不等雾雨老爹再说些什么,急忙就要跑路了。 见状,魔理沙的母亲也是笑着开口了。 “沙沙,去送送你未来孩子的父亲吧。” 陈安汗的更厉害了。 这话说的,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魔理沙也是不依了,摇着自己母亲手臂撒娇起来。 “母亲,怎么你也这样啊!” “不用了,不用了,还是我自己走吧。” 陈安果断摇头,将一旁的梅蒂欣塞进怀里就赶紧跑了。 我的妈呀,看来魔理沙的确不是捡来的,一家子都是相当的彪悍啊。 月晴星稀。 似是恒古不变的漫天星辰在夜空中轻轻眨眼,它们散发的微弱星光,混着银色月辉默然照在了陈安身上。 离开魔理沙的家,陈安心情却是有些复杂。 他转头看了看那灯火通明,与周围清净相比显得格外显眼的雾雨道具店一眼,心中突然有些伤感。 或许,以后红魔馆再也经常见不到魔理沙那大咧咧的笑和她那算计自己失败后郁闷的表情了。 算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何必太较真呢? 想到这里,陈安摇摇头,抬头望着天空那缺了一块的月亮,脸上露出由衷的微笑。 再说了,魔理沙一家团圆这是好事啊,何必难过呢? 是啊,是好事啊。 陈安这么安慰自己,却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些凄凉。 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就好像做了一场那无法记起的梦一般,而且更清晰。 又回头深深凝望了一眼雾雨道具店,陈安笑着,沉默的走进了那幽然黑暗的夜幕。 形单影只的身影在月光下拉的老长老长。那带着深深地落寞的感觉令还在他怀里闹腾的梅蒂欣愣起来。 她抬起脸看着陈安侧脸。那张微笑的脸,却让她突然有些异样的心酸。 …… 温暖 回到红魔馆,陈安心情有些郁郁,就连被紫算计的事也没有去报复。只是淡淡的看了在那怒瞪他的紫一眼,便将梅蒂欣介绍给大家认识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落寞的身影走进过道让众人有些担心。 “咿呀!” 等到陈安离开后,上海就冲着梅蒂欣咿咿呀呀的比划起来有些担心的样子,陈安刚才那冷漠的样子真是令她难受。 看着梅蒂欣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蓬莱翻译起来。 “上海说,陈安大人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是出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 梅蒂欣摇了摇头,虽然在人里发生的事她都看在眼里,不过却也想不明白陈安为什么情绪低落的原因。 话说,这个混蛋人类多了一个妻子难道不应该开心吗?果然,人类真是奇怪。 梅蒂欣心里想到,哼!所以说,奇奇怪怪的人类都去死好了。 “是吗?” 听到梅蒂欣的话,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其她人都是哭笑不得,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吗? 然后却都在心里担心起来。 因为像今天这样的陈安可是很少见呢。 “会不会是早上露米娅不听话让大哥哥生气了?” 露米娅想着陈安忧郁离去的身影很是忧虑,急忙就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脸上有些害怕,她大声道。 “不行,露米娅得去看看大哥哥,去和大哥哥道歉好了。” 要是真的是因为她的淘气惹大哥哥生气就不好了。 “芙兰(我)也去。” 芙兰和琪露诺也是纷纷应和起来,早上的事她们也有份呢。 “嗯,一起去吧。” 露米娅点着头就拉着芙兰和琪露诺跑去找陈安了。 等到露米娅她们离开后,美铃也好像想到了什么,她露出焦急的样子道。 “对了,我今天给老乡炖的药还没让他喝呢,我也得去看看。” 说着也不等其她人说什么就急匆匆的走掉了。 其实,她的药从来都是早上就让陈安喝完的了。 对比,红魔馆的人都心知肚明,不过谁也没有拆穿。 “哎呀,我这脑袋,都忘了今天来找陈安有事要说了,我也去找他好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就由文文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她恍然大悟的一拍手就追着美铃离开了。 “嘿嘿,看陈安的样子好像有些不爽,我去陪他喝喝酒好了,这样什么不开心的都会忘了的。” 萃香也是眨眨眼,说着就狠狠的往嘴里灌了口酒醉醺醺的走了。 这下其她人也忍不住了。 也对视一眼就纷纷找了个借口也去看望陈安了。 “哼!那个混蛋今天居然敢旷工,我得去教训教训他,小恶魔,跟上。” “是的,帕秋莉大人。” 这是帕秋莉和小恶魔。 “帕琪说的没错,身为红魔馆的主人,我也得去教训教训他。咲夜跟上。” “是的,大小姐。” 这是蕾米和咲夜。 “咿呀!” “主人,上海说要去看看陈安大人。” “嗯,一起去吧。” 爱丽丝倒是没有找什么理由就理所当然的和上海蓬莱一起离开了。 “喂喂,上海蓬莱等等我啊!” 这是梅蒂欣,她一边嘀咕着可恶的人类有什么好担心的一边就跟上了上海和蓬莱,她一定要让上海蓬莱知道人类都是可恶的。 “阿拉,今天对陈安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我也去看看他,嘲笑一下好了。” 这是口不对心的紫。 “切,这可不行,要是你和陈安吵起来怎么办?我的盯着你才行。” 闻言,灵梦也是撇着嘴跟上了紫。 “唔,璐璐,大妖精。我们也去吗?” 米斯蒂有些犹豫。她好像找不到理由啊。 “去,怎么不去。” 诺鹭姬倒是一点也不犹豫,她转头看着小伞道。 “小伞,格莉露,你们去不去?” “嗯!” 小伞用力的点头,“我也要去看看主人。” 说着就拉着小铃也是和米斯蒂她们走了。 大厅剩下的露娜她们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厅也是愣住了。 半饷,露娜忍不住对着桑尼和斯塔道。 “桑尼,不如我们也去吧?” “好!” 两人点点头点,毫不犹豫的就丢下手里的工作跑掉了。 …… “咚咚。” 就在陈安准备睡下时,他的房门突然响了起来。 “谁啊?” 陈安有些困惑,现在这个时候谁还会来敲他的门? 他打开房门就看见露米娅三人正站在他的门口。 “露米娅,你们怎么了?” 看着露米娅她们没有像往常一般扑上来缠着他撒娇而是乖巧的站在那低着头一动不动的样子陈安有些奇怪。 “呜,大(安)哥哥(人类)对不起。” 听见陈安的话,露米娅和芙兰,琪露诺三人对视一眼就老老实实的道。 “嗯?怎么了,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陈安更奇怪了。 这三个小家伙怎么了?是他不在的时候又做了什么淘气的事了吗? 露米娅三人异口同声的道。 “要不是我们早上不听话,大(安)哥哥(人类)你就不会生气了。” 她们说完脸上还有一丝自责。 “呵,你们不要多想,我可没有生气。” 陈安摇摇头,他摸着露米娅她们三人的头心里有些好笑。 真是的,为什么会认为他生气呢? “真的?” 芙兰有些不相信。 “那为什么安哥哥不开心?” “嗯嗯。” 露米娅和琪露诺也是点了点头。 陈安一愣,看着小家伙们担心的脸色心里有些触动,他蹲下身将小家伙们一人抱了一下。 她们软软的小小身体让陈安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就像是被泡在温水里的海绵一般,轻轻一挤,暖暖的感动就不由自主的冒出来。 他轻轻的道:“放心好了,我没有不开心,只是有些累了才这样的。” “真哒?” 三个小家伙们有些动摇了。 “当然。” 陈安微微一笑,变出了几个波板糖就塞进小家伙们的嘴里。 甜甜的滋味让她们开心的眯起了眼睛。 陈安亲昵的摸着芙兰的秀发道:“时间已经这么晚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要不然明天可会没有精神的哦。” “嗯。” 她们点点头,然后露米娅就先一口亲在了陈安的脸上。 “大哥哥晚安。” “安哥哥晚安。” “人类晚安。” 芙兰和琪露诺见状也是有样学样的在陈安的脸上都亲了一口才拉着手开心的离开了。 “呵。” 陈安摸了摸脸看着露米娅她们离去的小小身影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可爱的小家伙。 “啊咧,好像有些不对哦。” 等到露米娅她们离开了,芙兰才咬着波板糖一脸的困惑。 “我们好像是来安慰安哥哥的吧?为什么最后被安慰的反而是我们了?” “呃。” 露米娅和琪露诺也愣了一下,说不出话来了。 这真是令人丧气的事情啊。 而就在陈安刚把门关上准备继续睡觉的时候,门……又响了。 陈安有些无语,这次又是谁?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无奈的打开门就看见美铃正一脸局促的样子。 “怎么了,美铃。” “老乡,这个,那个……” 美铃只是因为担心才过来看看的,结果看到了陈安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支支吾吾了一会才道。 “老乡,你今天没事吧?为什么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陈安嘴角抽了抽,他没心情的样子有那么明显吗?怎么连美铃也看出来了。 他心里叹了口气,却是对美铃露出了笑脸,心里有些感动。 “放心好了,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才会这样的。谢谢美铃你的关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 美铃松了口气的样子,她温柔的道,“既然老乡你累了,那就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完就哼着陈安以前教给她的小曲走了,很是轻松的样子。 美铃走后,正当陈安准备再次关门的时候,文文又冒了出来。 她缠在陈安的身上,脸亲热的贴在陈安的脸上,一开口就是无节操的言辞。 “呐呐,陈安,你今天是心情不好吗?用不用人家拿几张小椛她们的照片让你开心开心?” 陈安:“……” “不用!” 陈安没好气的道,这话什么意思?真把他当色狼了啊。 “呜,真是令人丧气。” 文文鼓了鼓脸有些郁闷,然后又笑嘻嘻的道。 “既然陈安你对照片没兴趣,那人家给你看真人版的吧,人家脱给你看吧,怎么样?” “不怎么样。” 陈安更没好气,他一把把文文从背上拉下来,就开始轰人了。 “快走快走,我已经很累了,要早点休息,你还是也回去睡觉,明天再来烦我吧。” “咦!” 文文眼睛一亮,“要睡觉吗?不如人家和你睡吧?无论陈安你做什么这样那样的事人家都保证不反抗哦。” 说着还冲陈安抛了个媚眼就靠在门沿上摆出了一个妩媚的姿势诱惑起来。 陈安:“……” 节操!文文你的节操又掉了! 陈安大感无语,费了好一番劲总算是把不情不愿的文文给哄走了。 不过看文文走的时候转着眼珠露出的狡猾样子,陈安心里就下了决定,晚上……门一定要锁好! 下了这个决定后陈安也学乖了,他门也不关就站在那看看接下来还有谁会来。 果不其然,文文走后没多久,萃香就喝着酒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 “萃香,你又来干嘛呢?” “嗝,当,当然是喝酒咯。” 萃香提着葫芦二话不说就跳起来坐在陈安的肩上然后便给他灌起酒来。 “咳咳……” 陈安被萃香突然的动作弄得呛了进去,他赶忙撇过脸又咳了两下,有些郁闷。 “喂,萃香。有你这么请人喝酒的嘛。好歹给我个准备啊。” “切,这样喝才爽快嘛。” 萃香撇了撇嘴,手靠着陈安的脑袋大咧咧的拍了他两下,就从陈安的肩上跳了下来。 “算了,看你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事,我还是回去睡觉吧,今天被几个小鬼头缠了一天,累死了。” 说着就继续灌着酒大摇大摆的走掉了。 呃,看着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的萃香陈安有些纳闷,她到底是来干嘛的? 看他还是整他? 就在陈安纳闷时,帕秋莉和小恶魔就已经来了。 帕秋莉眯着眼看了陈安好一会,重点是左耳。 不知想到什么她撇撇嘴有些不爽。 “嘁,看样子你这个混蛋过得很开心嘛。” 陈安:“……” 帕秋莉是从哪里看到他很开心的? 帕秋莉没理会陈安的纳闷,她顿了顿又道:“今天你旷工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记得,要是身体不舒服,明天就和我请假,我会批准的,嗯,还有……算了,下次再说吧。” 说到后来她突然停了下来,只是看着陈安侧脸咬咬唇便抱着书想要离开。 小恶魔却笑嘻嘻的接了上去道:“嗯,陈安,别看帕秋莉大人冷冰冰的,她今天可是很担心你呢。” 正要离开的帕秋莉身体一僵,她扭过头看着小恶魔有些恼羞成怒的道,“闭嘴,鬼才关心这个混蛋,你还不快走!” “哦。” 小恶魔见状可爱的吐了吐舌头,急忙跟了上去。 走在路上,帕秋莉生很是不爽的样子就对着小恶魔训斥起来。 “叫你多嘴,回去给我罚站!” “哎~不要啊,帕秋莉大人。” 小恶魔有些郁闷,她只是实话实说为什么要惩罚她啊? “多说无用,谁让你乱说话的。” 看着气哼哼走掉的帕秋莉和跟在她身后一脸霉样的小恶魔陈安心里动了一下。 心里也变得更加柔软起来。 就在陈安楞楞的出神时,蕾米也是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 她一指陈安就怒道。 “喂!混蛋。你今天居然敢不和我蕾米大人打招呼就旷工,所以你今年的工资没有了,明白吗?” 虽然陈安不是故意的,但蕾米才不管那么多,在她看来无论什么情况只要不和她说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陈安看着气焰嚣张的蕾米和她身后苦笑的咲夜有些无奈。 蕾米也太狠了,才旷工半天居然扣一年的工资,这让人怎么活啊。 而且,陈安叹气,他没有工资啊…… “是是。” 陈安摸着蕾米的头应到。 “那么蕾米大人你就是来扣我工资的咯?” “当……混蛋!敢占我蕾米大人的便宜,想死一万次吗!” 被陈安摸着头,蕾米就好像小猫一样露出了可爱的表情下意识的就回答起来。 不过刚说了一个字蕾米就回过神一把拍掉了陈安的手心中怒起,这个混蛋居然敢摸她的头,以为她是芙兰和露米娅她们那些只知道装可爱的小鬼头吗! “大小姐。” 就在蕾米准备发飙的时候,她身后的咲夜突然开口了 “大小姐你来好像不是为了和陈安吵架的吧?” “哼!算这个混蛋运气好。” 蕾米闻言又狠狠的瞪了一眼陈安,才不情愿的道。 “明天给你放假,好好休息。” 说完就转身留下咲夜一个人走了,走的时候嘴里还在嘀咕。 “这个混蛋居然还敢惹我生气,怎么看也不像有事的样子,哼!本大小姐记住这次了,不要被本大小姐抓到机会!要不然一定让他死上一万次,然后在碎尸万段一万次!” 咲夜苦笑了一下。 “见谅,大小姐就是这个脾气。” “明白,蕾米这样才可爱嘛。” 陈安笑着应到。 如此小脾气的蕾米逗起来才有乐趣嘛。 “可爱你个鬼啊!咲夜快点跟上,别和那个混蛋废话了!” 还没走远的蕾米听到陈安的话终于爆发了,她回过头怒吼一句,眼中喷火,居然敢说她蕾米可爱!?那是威严,威严明白吗! 看到蕾米生气了,咲夜冲着陈安点点头就跟了上去。 接下来来的便是爱丽丝和上海蓬莱。 “咿呀。” 上海一飞过来就坐在陈安的肩上亲近的摸着他的脸颊咿咿呀呀的叫起来。 “上海说,陈安大人你没事吧?” 跟在上海身后飞来的蓬莱翻译起来。 “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陈安看着爱丽丝有些歉意。 “没什么。” 爱丽丝摇摇头,“是上海要来的。” “咿呀。” “上海说,没错,没错,是上海要来的。还有主人其实也很担心陈安大人,今天找了一天呢。嗯,上海说的没错。” 翻译的蓬莱说着也很是认同的点点头。 “啰嗦!” 爱丽丝瞪了上海蓬莱一眼有些脸红。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梅蒂欣却是从爱丽丝身后冒出来指着陈安气哼哼的道。 “上海你干什么那么担心啊?这个人类让他去死好了。” “咿呀!” 上海瞪了一眼梅蒂欣有些生气了。 “上海说,胡说八道!再这样说陈安大人上海就不理你了。” 蓬莱也是有些生气,“没错,不许说陈安大人的坏话。” 虽然主人不是陈安,但蓬莱却是陈安创造的,心里可是亲近的很呢。 梅蒂欣有些不满。“这个人类给你们吃了什么药?让你们这么替他说话。” “咿呀!” “上海说,陈安大人是好人,上海喜欢他。嗯,我也喜欢陈安大人。” 陈安一听笑起来挠了挠上海的脸,顿时让她开心的眯起大眼睛。 “陈安大人,我也要。” 蓬莱看的有些羡慕,也飞过去叫囔起来。 于是陈安也亲昵的摸了摸她的脸。 看着上海和蓬莱开心的样子,爱丽丝也微微笑起来,但梅蒂欣却有些生气。 她嘀咕起来,“真是的,这个人类有什么好的,明明就是个变态。” 又和爱丽丝交谈了一会,爱丽丝就离开了。毕竟她今天也是忙碌了一天也要去休息了。 送走爱丽丝,紫和灵梦也是紧随其后。 紫一看见陈安立马就忘了自己来的目的,而是想起了陈安在太阳花田的话。她摇着扇子就一脸诡笑的讥讽道。 “哟,陈安。今天被幽香追的开不开心啊?” “开心,当然开心。” 陈安想起今天自己被当成耗子让人追杀了那么久的情况也是皮笑肉不笑的道:“被那么漂亮的女孩追怎么会不开心呢,要知道我天天看见的某人和她比起来真是不堪入目啊!” “什么!?你说谁不堪入目?” 紫一听,顿时大怒。接着一合扇子就要和陈安理论却被灵梦拉住了。 她挣扎着踢着脚想要去踹陈安,眼睛也喷着火。 “混蛋,你给我说清楚,谁难看了!” 这个王八蛋,居然敢说她难看?这比说她年纪大还要让人生气啊! “我可没说是谁,请某人不要对号入座好吗?” 陈安阴阳怪气的道。 靠,紫这个家伙差点让他被人干掉,不损损她怎么一泄心头之恨。 “谁对号入座了,灵梦放开我,我一定要狠狠教训教训这个混蛋,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紫大喊着想要发飙动手却被灵梦死死拉住。 看到紫怒火冲天,陈安却是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还笑眯眯的感叹起来。 “是啊,幻想乡谁不知道紫大人的厉害啊,你的厉害就和你的年龄一样,强悍到没边了!” 紫已经快要气的吐血了,混蛋混蛋混蛋!居然又敢讽刺她的年龄,宰了他,宰了他啊!!! 灵梦无语的瞪了陈安一眼,“闭嘴啦陈安。” 幸好她跟了过来,要不然紫肯定要和陈安掐起来。 “好了,既然你还有心情损紫,那就是没事了,我先走了。” 说着就拖着郁闷的紫离开了,紫不甘的脚还在地板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陈安却还不肯罢休,他冲着紫喊到:“紫,记得早点休息啊,要知道像你这样老不死的大妈要是不好好休息可是会长皱纹的哦。” “……混蛋,你给我记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紫愤怒的声音久久的回荡在红魔馆的长廊。 接着陈安又打发了诺鹭姬和露娜她们才能回去睡觉。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有了这么多的羁绊了。 躺在床上,陈安楞楞的看着天花板,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他心里默默的道,“那么晚安了,诸位。” …… 吻 第二天一早,陈安洗漱完后就来到了大厅。 他惊讶发现了一件事。 那就是本应该在人里老家的魔理沙,她居然出现在了红魔馆,正在那里和美铃她们抱怨。 她脚不雅观的踩着椅子,手将桌子拍的啪啪作响,就对着美铃她们大肆诉苦起来。 “哎呀,你们是不知道我家老头子的啰嗦,昨天晚上唧唧歪歪了一个晚上,害得我现在脑袋还在嗡嗡嗡的响。” 抱怨的魔理沙说到这里,还气愤的用力一拍桌子,然后她就在大家无语的目光中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嘶~~~疼~~~” 魔理沙一边甩着红彤彤的手,一边泪眼汪汪的继续抱怨。 “还有陈安那个混蛋,昨天居然敢占我便宜,喊我家老头子叫岳父!真是欠揍! 还有老头子,他居然让我和他生孩子!?有没有搞错哎,我魔理沙可是要成为幻想乡最强大的魔法使的,而且现在才多大?就想让我做孩子他妈了?想也不要想!” 魔理沙说着脸上本来就很不满的表情,变得更不满了。 她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现在就去当人妻……呃,人母嘛,真是讨厌。 听到魔理沙的话,美铃她们都很吃惊。 “不会吧!” 陈安真的这么说吗? “废话,我骗你们干嘛!” 魔理沙翻了个白眼,这种话有什么好骗人的。 “哎~好羡慕哦?” 不同美铃她们的惊讶,文文却是很是羡慕的样子,她撑着因为郁闷,而鼓高高的脸颊。 “我倒是想和陈安生一群宝宝,可是他就是不同意哎。” 说着,她垂下头丧气起来。 呜,人家都自动送上门了,他还是不同意,真是没眼光。 还有昨天晚上,呜,陈安居然把门关的死死的,害她都溜不进去了,又不能一脚把门踹开,要不然肯定要被发现的,真是气死人了。 露米娅可爱的咬着手指,她偏着头很是困惑。 “生孩子是什么意思?” “嗯……” 米斯蒂想了想道。 “就是一男一女两个人成亲,然后就会有宝宝了。” “成亲?” 露米娅更困惑了。 “就是……就是一男一女许下约定,然后就会一直在一起了。嗯,没错,我去世的母亲就是这么说的。” 说着,米斯蒂还点了点头。 露米娅忽然愣住了。 “真的吗?” 听到这里,芙兰睁着天真漂亮的大眼睛很是期待。 “那芙兰也要和安哥哥成亲,以后也要一直在一起。” “闭嘴,不行!” 蕾米重重放下杯子很生气,她可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让芙兰嫁给那个混蛋?想也不要想! “呜,姐姐欺负人,芙兰讨厌姐姐。” 芙兰冲蕾米不满的做了个鬼脸,然后跑掉了。 芙兰的态度让蕾米脸色一暗。 芙兰并没有看见蕾米的黯然,只是看着在发愣的露米娅有些好奇。 “露米娅你怎么了,干嘛不说话啊?” 露米娅没有理会芙兰,而是对着米斯蒂追问道。 “两个人许下约定在一起就是成亲吗?” “嗯。” 米斯蒂点点头,她去世的母亲就是这么说的,而母亲是不会骗她的。 见到米斯蒂点头,露米娅顿时兴奋的叫起来。 “哦!那露米娅已经和大哥哥成亲了,以后露米娅也要为大哥哥生孩子!” “噗!” 正在喝酒的萃香顿时一口酒喷了出来,她看着露米娅不可思议的道。 “陈安是变态吗?” 露米娅这种小鬼头陈安他也敢乱来!? 帕秋莉也是大怒,她脸色涨得通红,恶狠狠的道。 “那个混蛋对你做了什么!” “什么做了什么?帕琪你这是什么意思?” 露米娅咬着手指,疑惑道。 “露米娅曾经和大哥哥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难道米斯蒂说的不对吗?” 众人:“……” 萃香和帕秋莉脸燥的通红,呃,没想到居然被误导了。 这时陈安也走了上来,他看着发愣的帕秋莉和萃香心情十分恶劣。 “瞧你们这两个思想龌龊的家伙,居然把我想的那么变态,真是欠揍啊。” “嘿嘿,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 两个家伙顿时心虚起来,学着魔理沙的语调说了一句,然后就该喝酒的喝酒,该装傻的装傻去了。 看着她们装傻的样子,陈安不满哼了一声,就把跑过来的露米娅和芙兰一起抱了起来,而琪露诺也趴到了他的背上。 他转头看着魔理沙,有些纳闷。 “魔理沙,你不是回家去了吗?怎么又来红魔馆了,是来玩的吗?” 不知为何,看到魔理沙,陈安心里有着说不上来的高兴。 还以为今天见不到魔理沙了呢。没想到一觉醒来,人就回来了。 魔理沙不满的皱皱鼻子。 “哼,什么叫来玩,老娘可是就住在这里的好不好。” 陈安愣了一下。 “呃,岳父大人没让你回家住吗?” “你个混蛋不准再占我的便宜!” 魔理沙听到陈安的话气的就把桌子上的杯子扔了过去,不过却被陈安接住了。 看着陈安抱着她们还能敏捷的接住杯子,露米娅顿时惊叹起来。 “哦,大哥哥好厉害。” 魔理沙不爽的瞪了一下陈安,继续道。 “不说我不愿意回去,就是我愿意回去,老头子和我母亲现在也不会同意的。” “怎么回事?” 陈安感觉很奇怪,雾雨老爹不是很久没见到魔理沙了吗?怎么她才在家里呆了一个晚上就住不下去了?难道魔理沙又离家出走了? “还不是你这个混蛋!” 听到陈安的问题魔理沙气的又抓起一个杯子扔过去。然后……陈安又顺手接住了。 于是芙兰和琪露诺也欢呼起来了。 “老头子说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居然一大早就把我给赶出来了,你妹啊!老娘什么时候是你的妻子了!” 一想起今天早上的事,魔理沙就非常生气,她还没说要走,居然就被父母一起赶出来了,她到底是不是亲女儿啊混蛋! 陈安闻言,很是冷静的回答道。 “昨天。” “去死去死去死啦!” 魔理沙瞬间抓狂了,一把抓起身边的扫帚就追了过去。 “嘿,生气了?你这个小心眼的母老虎!” 陈安见状嘿嘿一笑,就抱着露米娅和芙兰转身就跑。 “哦哦,大(安)哥哥(人类)加油。” 三个小家伙见有热闹看,顿时开心的叫起来,还不时朝追在后面的魔理沙做鬼脸。 “魔理沙笨蛋,魔理沙笨蛋。” “你们这三个小鬼!” 魔理沙见状追的更快了。 而那边的众人听到陈安的话也是愣了起来,夫妻? 尤其是文文最为震惊,她看着在那已经快要追上陈安的魔理沙突然勃然大怒。 文文忽然一下跳起来,冲过去把已经追上陈安的魔理沙一脚踹开,接着拉下露米娅和芙兰,揪着陈安的衣领质问起来。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被文文踢开的魔理沙从地上爬起来有些郁闷。 “喂,文文你干嘛踹我啊?” 陈安也是看着气哼哼的文文,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是真的?” 文文理也不理魔理沙,只是见到陈安一脸奇怪的表情更生气了。 她脸贴着陈安脸,大喊起来。 “妻子,妻子啊!” 虽然文文声音很大,不过因为是贴在左脸,陈安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他只是撇撇嘴。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岳父大人昨天的确是把魔理沙塞给我了。”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欠揍吗!” 魔理沙走过来想找文文理论结果,却看见陈安撇嘴的动作顿时大怒,指着陈安就骂起来。 “别说老娘不同意,就是同意了,你也该感到万分荣幸明白吗?” “明白明白。” 陈安敷衍一声。心里却道:还荣幸?娶你回家我不短寿十年才怪了,早知道昨天就不那么乱来了,真是倒霉。 美铃和帕秋莉看着陈安在文文贴近耳朵的大喊声中,一点异样反应也没有的样子都沉默下来。 “明白个屁啊,你这是明白的态度吗!” 就在魔理沙在那跳脚的时候,文文也是突然松开了揪在陈安衣领上的手,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生气的打着滚,然后就像孩子一样哭闹起来。 “呜哇!欺负人,欺负人,陈安你欺负人!” 看着撒泼的文文,陈安大汗。 “我怎么欺负你了?” 这是怎么了?真是莫名其妙。 “你还说没欺负人?” 文文停下打滚的动作,坐在地上就指着陈安大声质问起来。 “那人家以前让你娶人家,你为什么一直不答应?而魔理沙只是昨天出去找你一下,回来就变成你的妻子了?人家不管,你今天要是不给人家一个交代,人家,人家就死给你看!” 文文说着更生气了,她威胁着陈安,就继续在地上打起滚,边哭边闹的继续撒泼起来。 “不管,不管,你要是不给人家一个交代,人家就不活了,不活了!” 凭什么啊!她努力了那么久陈安就是不肯答应?而魔理沙才一天不见就成功上位了?这可不行。 “文文,你先起来行吗?” 看着在地上打滚撒泼就连泼春光外泄也不在意的文文,陈安有些无奈。 他也不想啊,可谁让他昨天嘴贱了,不,最重要不是他嘴贱,而是雾雨老爹太彪悍了。 抓住一个话头,魔理沙就成功嫁出去了! “不管,不管,反正你不给人家一个交代人家就不起来。” 文文还是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大有一副不给她一个交代她就一直滚下去的样子。 陈安的头更疼了。 “不是说一年的吗?” “一年个头啊!这才多久?魔理沙就变成了你的妻子了,要是真的过去一年我不就没戏唱了?” 文文不理会陈安的托词。 哼!别以为她不清楚,除了那个不知道哪来的恋恋和雏喜欢三天两头往红魔馆跑找陈安外,在红魔馆里也还有一大票人对陈安心怀不轨呢,这要真的一年了,要是又出现几个向魔理沙那样的意外她不得哭死。 所以说,坚决不能答应。 陈安无奈叹了口气,只能妥协了。 “那你说怎么办?” “唔,除非你也答应娶人家。” 看到陈安妥协,文文顿时大喜一轱辘就坐了起来。 “这个……” 陈安有些犹豫,其实他并不在意什么世俗眼光,再说了幻想乡的观点可有很多都是古代的,三妻四妾幻想乡也不是没有,至少雾雨老爹并不在意。 所以现在娶文文,00还是以后娶文文对陈安来说都一样,不过他更倾向于以后,因为他怕文文拿这件事做文章。 之前还没有确立关系就那么无节操了,敢在他睡着的时候脱光了睡在他身边,要是真确立了关系还得了? 看着陈安还在那里犹豫,文文很委屈,她眼睛里蓄满泪珠,就毫不犹豫的继续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哭闹起来。 “哇!混蛋,人家就知道你是个喜新厌旧的混蛋,现在有了魔理沙就不喜欢人家了。呜,不管了,你们不要拦着人家,让人家去死好了。” 文文说着,却是在众人无语的表情中死死抱着陈安大腿不放。 “不要脸的死乌鸦!” 帕秋莉怒起,不知怎的,她听着文文的话和看着她的举动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她指着还在那抱着陈安大腿蹭啊蹭的文文破口大骂。 “你这只臭乌鸦,不是要死吗?那快点去死吧!不会有人拦着你的!” 而当事人魔理沙也是气的跳脚,她面色通红的吼道。 “你这只死文文不要乱说啊,老娘和这个混蛋一点关系都没有!!一点都没有明白吗!” “不明白。” 文文撇着嘴,大有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鄙视完魔理沙,文文就蹭着陈安大腿,继续大哭。 “呜,不要拦着人家,让人家去死好了……” 魔理沙被文文一呛差点没气疯,她恶狠狠的瞪着一脸无奈的陈安,简直恨不得一下掏出八卦炉就轰飞他。 没错,不是文文,就是陈安,因为要不是他昨天乱来,今天哪会发生这种事? 美铃她们也是嘴角抽搐的看着文文胡来。 陈安被文文吵的也没有办法了,心里叹着气,最终也只能点点头。 “好啦,别闹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咦,真的?” 文文一听,大喜过望,在所有人无语的表情中刚才要死要活的样子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真的。” 陈安无奈点头,他也没有办法了,要是不答应,以文文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的性子,估计她真能在这里闹上一天,呃,更可能明天还接着闹,闹到他同意为止。 再说了,答应就答应了,反正以文文的性子时间满一年后肯定也得答应。 “哇,太好了!” 文文兴奋的一下跳了起来,接着拉着陈安袖子一抹脸上泪水,就在其她人黑着脸的表情中拉着陈安就要走。 “文文你干嘛?还没吃早饭呢。” 陈安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吓得他背上的琪露诺赶紧死死的抓着陈安脖子不敢放开。 文文兴奋异常的喊起来。 “生孩子,当然是去生孩子啦,我们现在是伴侣了,当然是去做造人运动啦,要知道人家活了这么久可还没有试过呢。” 说到这里,文文已经忍不住要放声高歌了,哇哈哈,终于要得到陈安了! 生孩子? 陈安脸色抽搐,他就知道答应了文文一定会有**烦的,现在果然是个**烦啊。 其她人也是僵住了。 看着兴奋异常的文文,陈安用力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行!” 这种事绝对不能答应,至少现在不能? 因为心里的奇怪感觉,陈安现在是绝对不会和文文做那种事的。 他潜意识的拒绝羁绊太深,口头答应可以,但真的和文文去做夫妻该做的事绝对不行! 文文听到陈安的回答非常沮丧。她不死心的问道。 “哎~为什么啊?我们现在不是伴侣了吗?为什么你又要拒绝人家啊?” 好不容易才让陈安改口了,居然还是被拒绝了,这不是耍人吗? “没有为什么,反正现在不行。” “呜,欺负人。” 文文鼓着脸蛋有些不满,然后她想了想,就露出狡猾的神色。 “既然这个不让,那其它的可以吗?哼,反正你不许拒绝人家。” 她气呼呼说了一句,就在其她人惊讶的目光中踮起脚尖,搂着陈安脖子就一口亲了上去。 动作快速而坚定,神色眷恋而温柔。 “什……” 文文热情的深吻让陈安的疑问一下吞回了肚子里。 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还有那想要往他嘴里钻的温热舌头让陈安愣了愣,他下意识想要推开文文,不过却看着文文脸上倔强还带着一丝胆怯的表情,还有感受着那吻中似乎传递过来热烈的令他动容的爱恋心中一软,没有动作了。 算了,反正也只是亲一下,吃亏的也不是自己,那就满足她的愿望好了。 陈安心中叹了口气,然后反手用力抱住文文主动了起来。 嘁,他可是男人,这种事怎么能让文文占据主动。 陈安的举动让文文瞪大眼睛,心中那因为这段时间一直被陈安拒绝,而不知何时升起的小小担忧顿时消失无影,心中欣喜的她眼睛一闭,搂着陈安吻得更动情了。 还趴在陈安背上的琪露诺飞起来看着两人口齿交缠的样子很是好奇。 魔理沙也是屏气息声,贼兮兮的就凑过去瞪大眼睛仔细观察起来,那认真激动的样子,就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因为这是亲嘴,亲嘴哎,她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亲嘴哎。哎呀呀,这可真是太让人好奇了。 和她们一样的还有蕾米,芙兰,露米娅和诺鹭姬,桑尼加斯塔她们都是非常好奇。 桑尼和斯塔倒是没什么,只是好奇罢了。 “文文真讨厌。” 露米娅和芙兰却是嘟着嘴有些不开心,因为她们觉得自己的大哥哥好像被人抢了。 她们想跑过去阻止却被诺鹭姬拉住了,诺鹭姬看着因为激吻而脸色通红的文文心里有些嘀咕,看样子亲嘴好像很好玩呢。 还有蕾米蠢蠢欲动的表情让她身后的咲夜有些担心起来:大小姐不会又任性的做出什么让人无法预料的事吧? 而一旁的美铃,小恶魔和小铃,大妖精,米斯蒂,格莉露,露娜她们却都是脸红扑扑的。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美铃舔了舔嘴唇,心里突然有些酸。 露娜却是看着文文脸上幸福的表情,有些羡慕的样子。 而大妖精,因为太害羞脸红的都快冒烟了。 萃香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因为她早就看过了,虽然意义不同,但上次在魔法森林陈安喂大妖精她们喝汤的时候,她可是就在旁边全程观看呢。 哼!陈安那个家伙最后居然还敢调戏她,想起来真是令人生气。 躲得远远的梅蒂欣也是不爽的嘀咕起来。 “人渣!” 帕秋莉的表现就有些奇怪了。 她没有好奇,没有害羞的脸红,反而看着在那忘情亲吻还发出讨厌的啧啧声音的陈安和文文突然有些咬牙切齿。 看着陈安和文文的热吻,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觉涌上了帕秋莉的心头,让她感觉非常不舒服。 尤其是那似乎越来越刺耳的声音更是让她越发不耐起来。 半饷,正当帕秋莉有些忍受不了,想走上前去拉开陈安和文文时,他们就自己分开了嘴唇。 啧的一声,空中还带有一丝银糜的丝线。 文文面色潮红,浑身瘫软的搂着陈安的脖子脸上尽是幸福的傻笑。 “这就是爱情吗?人家好幸福哦~” 陈安却是摸摸嘴唇,又看着身旁那恨不得把脸贴过来的魔理沙和害羞的美铃她们苦笑着摇摇头,他捏了捏文文琼鼻。 “以后可别在大庭广众之下来了,会带坏魔理沙她们的。” “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小瞧我吗?” 魔理沙有些不满的横了一眼陈安,然后就拉着文文走到了一边好奇的问起来。 “呐呐,文文,你刚才和陈安亲嘴的感觉怎么样?舒服不舒服?” “没错没错,感觉怎么样?” 蕾米和诺鹭姬几人也是围了过来,一脸八卦的样子。 而露米娅和芙兰却是嘟着嘴跑到了陈安身边飞起来,一人一边挂在了他的身上。 “呜,大哥哥真讨厌,以后不许和文文亲嘴。” “嗯嗯!要亲只许亲芙兰。” “胡说!只能亲露米娅才对!” 露米娅听见芙兰的话顿时大怒,松开陈安,就飘在空中捏起了芙兰脸蛋。 “讨厌鬼,居然敢和露米娅抢大哥哥,今天露米娅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唔,芙兰猜不啪你嘞。” 芙兰也是捏回去,声音含糊不清的道。 然后捏着捏着两个小家伙就纠缠着跑到地上打滚去了。 琪露诺也是跑到陈安面前,她抬着头用天真无邪的冰蓝色大眼睛看着陈安。 “呐,人类,不如你也亲一下我好了,我给你做冰棒吃。” 陈安苦笑,这个季节吃冰棒也就琪露诺喜欢,她以为所有人都和她一样不怕冷的吗? 他摸了摸琪露诺头发,笑了一下就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好了吧?” “嗯嗯,我明天给你做冰棒吃。” 琪露诺摸了摸被陈安亲过的额头就高兴的跑去和大妖精炫耀去了。 她可不清楚亲额头和亲嘴的区别,在她看来反正都是亲,亲哪都一样!当然,这种事陈安也不打算和她解释。 “混蛋,琪露诺居然敢偷跑!” 正在地上互相捏着脸蛋的露米娅和芙兰看见陈安在琪露诺头上亲了一口的情形顿时大怒。 她们对视一眼,就一起松开手爬起来又跑到陈安身边撒娇起来。 “大哥哥,大哥哥,露米娅也要亲。” “芙兰也要。” “好吧,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陈安被她们摇的有些头晕,最后也只好分别在她们头上一人亲了一口,这才让她们罢休,开心的笑起来。 “嘻嘻。” 她们是开心了,帕秋莉却突然忍不住了。 她身上冒着恐怖的黑气冲上来,就一书本拍在了陈安的脑勺上怒喝起来。 “变,态萝莉控!” 也不等陈安反应过来,她就继续不分青红皂白的在陈安身上愤怒的殴打起来。 “混蛋混蛋,让你惹我生气,让你骗我,让你让我担心,让你带坏小孩子,让你亲文文,让你亲文文,让你亲文文!去死去死给我去死啊!!!” 说到最后,帕秋莉又重重踢了一脚陈安,接着也不等开饭,就怒气冲冲的走掉了。 剩下的人看着愤怒离开的帕秋莉面面相觑,最后是魔理沙纳闷的开口了。 “帕琪这是怎么了?” 那么生气恐怖的帕琪可真是少见呢。 “不知道。” 小恶魔也有些纳闷,她想了想,最后用不确定的语气道。 “帕秋莉大人不会是……吃醋了吧?” 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和帕秋莉在一起这么久,她还真没见过帕秋莉无缘无故的发这么大脾气。 陈安和其她人对视了一眼,最后讪讪一笑。 “小恶魔你不要开玩笑了,这种事怎么可能嘛。” 以帕秋莉那每天被他气的满图书馆追他的日常来看,这种事怎么想也不可能发生。 其她人也是面露不信的表情。 “唔,说的也是,大概是我多想了吧。” 小恶魔觉得自己也是想多了。 “真的是这样吗?” 文文和美铃却是若有所思。 …… 日子依旧那么平静,不过自从那天紫阴了一次回来,陈安的生活还是有了一些麻烦。 首先是红魔馆中,现在除了经常要防范魔理沙和蕾米的恶作剧外,陈安有时还得躲开梅蒂欣充满恶意的刺杀。 梅蒂欣是人偶妖怪,很小,而因为毒没用处,所以经常那些小小的武器从角落里突然冒出来偷袭陈安,虽然陈安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但天天这样,搞的他都有些神经过敏了。 还好梅蒂欣很守信用,除了陈安从来不对其她人动手,而且随着在红魔馆呆的久了,那刚开始十足的杀气变得越来越淡。 到后来,除了喜欢对陈安恶语相向外,杀气十足的刺杀也变成了个魔理沙她们恶作剧一样的爱好,并乐此不疲。 这样还有一个麻烦,那就是因为梅蒂欣的举动而不满的红魔馆众人。 大家和陈安的关系都不错,自然对于想对陈安动手的梅蒂欣没好脸色,而且陈安虽然每次都化险为夷,可那不代表过程平和。要知道,他有好几次可都差点真的死翘翘了! 对于这点,陈安真是费劲了浑身解数,才让大家放下芥蒂,慢慢的接受梅蒂欣。 其实也正是因为这样,梅蒂欣对陈安的杀意才慢慢消失的。 梅蒂欣是偏激,但不是一根筋的愚蠢。陈安对她是怎样,她心里明白! 而随着大家开始接受她,平日里一起玩闹,梅蒂欣也变得越来越开朗了,不像刚开始那么谨慎,而是经常和其她人混在一起玩了,尤其是对上海、蓬莱超级热情的,不过经常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还有图书馆,帕秋莉也不怎么给他好脸色看。不仅如此,最近还经常以实验治疗法术的名义施展一些奇怪的魔法在陈安身上,不过最终却一点用也没有。 陈安免疫所有针对身体的法术和药品,无论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这个结果一度让帕秋莉非常沮丧,最后百般无奈,干脆也学着美铃在图书馆研究起那些偏僻古怪的医书。 结果一天到晚拿着陈安做实验,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水真是让陈安苦不堪言。 因为味道太怪了,基本都是苦的要命,甚至有的他居然能喝出,喝出……算了,那种味道实在说不出来,反正超恶心的就是了。 曾经幽幽子也闻着味道好奇的偷偷喝过一次,结果当场被那种味道恶心半死,当天愣是一点东西都没吃下去,差点没把妖梦给吓死。 幸好第二天恢复正常的活蹦乱跳,还吃了一顿狠的,这才让妖梦放下了心。 还有魔理沙,虽然被雾雨老爹塞给了他,不过关系却好像一点变化都没有,以前是怎样现在就是怎样。 呃,除了有时回去人里老家一趟回来,会对着陈安破口大骂除外。 嘿嘿,但是他是一点也不生气,相反很是幸灾乐祸,因为看样子魔理沙郁闷的样子就知道,她回家时一定被雾雨老爹啰嗦咯。 至于文文,倒是有些奇怪。和陈安算是确立了关系,却反而不像以前那样也不管新闻写了没写,一天到晚都跑来找陈安了。 不过只要新闻做完了,有时间了,也还是会跑来粘着陈安,这让帕秋莉和露米娅几个小家伙大为生气。 帕秋莉为甚,反正只要文文一来,她就不会给陈安好脸色看,真是让人莫名其妙。 红魔馆之外,陈安也经常跑去博丽神社,然后和紫面对面的相互嘲讽。 不过陈安嘴皮子太利,吃亏的一向都是紫。 而灵梦,她一般都是两不相帮,坐在一边看热闹。 除了这些,恋恋也是经常不知道就从哪里冒出来,然后亲亲热热的陪上陈安一天才消失不见。 顺便一说,恋恋的手镯用的越来越熟练了,有时来红魔馆不想让人发现也会把手镯摘下来,为此陈安还特地替恋恋,在她衣服里加了一个有拉链的口袋,让她不戴时就把镯子放进去,省的手镯掉了。 最让人痛恨的还是幽幽子那个厚脸皮的吃货亡灵,隔三差五就跑来红魔馆打土豪,光吃不说,还经常在蕾米和帕秋莉气急败坏的样子中拿妖梦来诱惑陈安,说是他去白玉楼当厨师,她就把妖梦送给他,搞的妖梦现在看见陈安就和看人渣一样。 这让陈安很无辜,明明他什么也没做好不好? 还有橙,她也经常自己跑来找陈安,她变成猫的样子能在陈安的怀里懒洋洋的窝上一整天! 而陈安空闲时也经常去妖怪山找雏玩,或者和荷取讨论着水电坝的建造工程,再或者去人里替慧音当当代课老师,给那些孩子们上课,哈哈,那些孩子们很喜欢他上的课呢。 而在人里,陈安也不是只有当老师,闲着无事也会找妹红聊天。和她一起在人里巡逻。或者让她带他去迷途竹林和辉夜说说话,顺便揭破帝的那些小阴谋,看她郁闷的样子愉快愉快。 顺便一说,陈安去妖怪山有时还会带着萃香去找天魔喝酒,不得不说,天魔的酒量也非常好,甚至可以和萃香拼的不分上下。 不过却还是败在了陈安手下。这件事让天魔非常的不服气,结果一到后来就天天跑到红魔馆和陈安拼酒,结果……一次没赢,哪怕和萃香拉上文文和伊凛,魔理沙一起上也一样。 这个结果让她大为沮丧,也让大家真正的认识到了陈安酒量的恐怖,完全就是无底洞啊! 哼哼,搞到最后。天魔为了赢陈安还用她的能力作弊,想要完全瓦解陈安喝酒胜利的欲望,结果……她又趴了一回。 …… 请求 日子一晃而过,今天又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在被昨天回家,受了一肚子气回来的魔理沙痛骂一顿,又拎着梅蒂欣,用她想在他脸上乱涂乱画恶作剧的笔在她脸上写上笨蛋两个字,再把恶作剧不成,结果被淋了一身冷水的蕾米扔回房间,陈安就出门了。 站在红魔馆大门,陈安迎着阳光伸了个懒腰,就对着一边看门的美铃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啊~好白的大腿呀~” 美铃:“……” 她原本还想问问陈安今天又想去哪的,一听这话,脸唰一下就红了。 美铃慌慌张张的去捂旗袍,一个劲用白眼飞陈安。 “老乡!” 陈安不以为意,反而还哈哈一笑。 “美铃,你最近越来越喜欢害羞了哦。” 美铃捂了半天旗袍,发现根本捂不住,捂了这边露那边大腿,反之亦然。 发现这点,她干脆不捂了。反正陈安只是口头花花,眼神压根就没往她大腿瞄。 美铃气哼哼道。 “才不是我的问题。明明就是老乡你最近越来越过分了,总是喜欢拿我开刷。” 她说着,还忍不住气恼的挥挥拳头。 “而且什么话都敢说,太过分了!” “什么话都敢说吗?” 陈安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琢磨了一下,他摆手哂笑。 “胡说八道,我明明很有底线的好不好。” 美铃斜眼瞅着陈安。 “底线在哪?” 陈安脸色一正,大义凛然。 “我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美铃:“……” 她被陈安的死不要脸打败了。 美铃瘪瘪嘴,懒得再受气,就转开了话题。 “老乡,你今天又打算去哪?还是像昨天一样,去人里的寺子屋给孩子们上课吗?” “不是。” 陈安摇头否认了这个事情。 “今天寺子屋不上课,所以我打算去妖怪山,上次和雏说好了去她家做客,这次算是履行约定了。” “雏啊……” 美铃挠挠脸刚想说什么,却听陈安又道。 “对了,美铃。过两天能拜托你件事吗?” “嗯?” 陈安笑了笑。 “是这样的,我过两天打算在寺子屋做几个秋千让孩子们玩,所以想让你去帮帮忙。” 美铃眨眨眼,很是纳闷。 “为什么要让我去,老乡你自己不行吗?就是真需要人手,妹红也可以的啊。” 陈安吹了声口哨,心虚的把头转开了。 “这个……你上次不是说喜欢孩子吗?所以我昨天和孩子们说了,下次去给他们上课会带一位会武术,很厉害的漂亮大姐姐去看他们。 而那位大姐姐呢,不仅会帮他们做秋千,或许还可以教他们一点点……” 陈安掐着指甲盖,示意就那么一点点。 “教他们一点点武术,让他们锻炼身体。” 看着愣住的美铃,陈安不禁有些心虚。他干咳一声。 “咳,虽然先斩后奏或许会让美铃你不高兴,但我还是希望你过两天能和我去趟寺子屋,跟我一起给那些孩子们上上课。 当然,如果美铃你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到那天直接告诉他们说那位大姐姐有事去不了就好了。” 美铃看着正摸着后脑勺干笑的陈安,不知为何,心跳有些加速,心里忽然有些莫名的惶恐。 那是一种很奇怪,也很陌生的情绪。 有点甜,还有点……恐惧。 美铃楞楞看了陈安好一会,忽然撇开了脸。 “老乡,我是妖怪。去给那些孩子们上课不太合适吧?” “慧音不也是妖怪,可她不是当老师当的好好的。” 陈安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就大咧咧伸手搭住了美铃肩膀。 “做人做事不要那么多顾虑,想做就去做明白吗?” 一种奇怪的情绪让美铃不能像往常一样自然的勾肩搭背,她不动声色的抖落了陈安搭在她肩上的手臂,还是有些犹豫。 “可……” 陈安并没察觉美铃哪里不对,耐心劝道。 “放心好了,我已经和孩子们说了你和慧音一样是妖怪了。” “哎?知道我是妖怪,他们还愿意我去吗?” 陈安微微一笑。 “他们很期待哦。” “这样啊……” 美铃咬着唇,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想了好一会,忽然长吁口气。 “明白了,过两天我会和老乡你一起去了。” 陈安一锤手,喜不自禁。 “哈哈,多谢了。” 美铃笑了。 “老乡,明明是为我好,应该我感谢你,你怎么反过来谢我了?” “你谢我吗?” 陈安眼珠一转,恶趣味就上来了。 “怎么谢,以身相许成吗?” 美铃不动声色的退后两步。 “不成。” 见美铃居然没脸红,陈安偷偷撇撇嘴,觉得有些无趣。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美铃你继续偷懒吧,再见。” 无精打采的摆摆手,陈安就向着妖怪山去了。 美铃出神望着陈安的背影,忽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起来。 “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啊……老乡……” …… 离开了红魔馆,陈安很快来到了妖怪山的大蛤蟆之池。 因为还不清楚雏住哪,所以陈安和她约好了今天在大蛤蟆之池碰面。 雏正和荷取在池边聊天,一看到陈安来了,顿时兴奋的冲他直挥手。 “安!安!” 陈安笑着回应。 “哟,雏。让你久等了。” 雏急忙摇头。 “没有,没有。雏也是刚来呢。” 看雏这样,荷取有些嘀咕了。 “什么刚来,明明一大清早就拖我一起来这发呆才对。” 雏看着陈安意外的样子,急忙结结巴巴的解释。 “那个,那个。安,你别听荷取胡说。雏真的只是刚来。” 看雏手忙脚乱的样子,陈安忍不住一笑。 “知道了,雏的确只是刚来。” 陈安也不去打趣害羞的雏,而是把身上的袍子脱下来递给了她。 “来,穿上。” 雏可爱的眨着眼。 “哎?” 陈安看雏没有动作,干脆自己上前两步,替她披上了袍子。 他捏了捏雏的鼻子。 “真是的,满身都是露水,也不怕感冒啊。记得,以后不许那么傻了。” 雏一愣,顿时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知道陈安已经看穿了。 紧了紧身上披着的,还带有陈安体温的袍子,雏心里暖暖的。 她笑的十分开心。 “知道了,雏以后不会了。” 被无视的荷取有些不满了,她大声质问着陈安。 “喂喂,我也等了很久了好不好,为什么你只关心雏,却把我撇在一边啊?我的存在感有那么薄弱吗?” 陈安果断点头。 “没错!” 荷取:“……” 她脸一下就黑了。 陈安见状,忍不住哈哈一笑。 “骗你的啦。只不过我就一件袍子,怎么给两个人啊? 再说了,荷取你是河童,哪里会怕水啊。” 荷取瘪瘪嘴。 “那也不能一直无视我啊,很过分的好不好?” “嗨嗨。对不起。” 雏也是急忙开口。 “要是荷取觉得冷,雏把袍子给荷取好了。” 看着满脸不舍的雏将袍子递过来,荷取大方摆摆手。 “算了,陈安说的没错,我是河童。一点露水不碍事,那袍子,雏你自己留着吧。” 雏一听,急忙就把手缩回去了。 荷取满头黑线,却也懒得多说。她拍了拍裙子上的露水就走了。 “走啦,先带陈安你去我家坐坐,在一起去雏的那个破山洞好了。” “才不是破山洞呢!” 雏不满的皱皱小鼻子,急忙就跟着陈安追着荷取走了。 顺便一提,除了雏,荷取的家也在陈安今天的参观范围内。 沿着河流分脉的小溪一路行走,陈安跟着荷取最终来到了一个小湖畔。 湖不大,也不深,但水很清澈,清的甚至可以看到水底的鹅卵石。 阳光下,湖面波光粼粼,湖里游动的鱼儿身上的鳞片似乎还在折射着五彩的光彩,看起来美丽极了。 荷取停下脚步,指着湖对面那颗几乎就生长在水里,看起来也格外显眼的大树。 “喏,那棵树就是我家。” 陈安有些惊讶。 “树屋?” 雏连连点着小脑袋。 “嗯嗯,荷取的家就是树屋。” 陈安手做伞撑在额头,望着对面那棵树干粗的不得了的大树观察了好一会,忽然惊咦一声。 “咦,怎么没看到门,是在看不到的树干对面吗?” “答错了。” 见陈安一脸惊讶,荷取不禁得意起来。 “因为我是河童,所以树屋的入口是在水底的。” “不过也有其它办法进去的。” 雏接过话来。一指对面那大树面朝湖畔的树干。 “看到那里了吗?树干靠湖的那面有个大洞,那是窗户,如果不从水里进去,可以从窗户飞进去的。” “窗户?” 陈安一愣,再次仔细观察片刻,这才发现树干上的确是有个树洞样的豁口,只不过被树叶遮蔽,之前才没发现。 见陈安已经了解,荷取也不多说。 “好了,我先走了,待会见。” 说着,她就扑通一声跳下水,向着树屋那里游去了。 雏看了眼陈安。 “安,要不要雏背你飞过去?” 陈安不会飞,雏知道这点。 陈安挠挠头,觉得一个大男人让女孩子背不怎么像样,所以拒绝了。 “算了,虽然不会飞,但入口看得到,我有办法进去的。” 陈安一拍雏肩膀,笑着眨眨眼。 “雏,我就先走一步,你快点跟上哦。” “哎?” 雏刚一愣,就发现陈安不见了。她急忙四处找起来。 就在雏一脸焦急的四处寻找陈安时,忽然从远处传来了陈安的喊声。 “雏,你在哪干嘛啊?快点过来啊!” 雏转头一看,这才发现消失的陈安居然已经到了树屋,正在窗户那冲他挥手呢。 雏困惑的眨眨眼,忽然恍然大悟。 “对哦,瞬移!” 既然陈安找到了,雏也不浪费时间,急忙向树屋飞了过去。 …… 喝酒 他没好气的戳了戳貒藏额头。 “你这只大狸子,和你认识了这么久,好的本事没见你长进,装傻的功夫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貒藏不屑的撇撇嘴。 “嘁,亏你也好意思说俺,俺这不是和你学的吗?” 装傻充愣的功夫,貒藏认识最厉害的除了陈安还能有谁! 懒得搭理陈安,她拍掉他手,就不耐烦的赶人了。 “走开走开,现在先别来烦俺,俺得干活嘞。要是不赶紧整理好,俺晚上的酒钱可就没着落了哩。” 陈安简直被貒藏打败了。 他十分无语。 “貒藏,才来了幻想乡多少时间,你怎么学坏的这么厉害?” “关你啥事哩,俺喜欢!” 被貒藏白了一眼,陈安更无语了。 他痛心疾首。 当初在外界多么老实乖巧,宁愿饿肚子也不愿拿怕被拆穿是假的,然后报警找她麻烦的**骗人的大狸子,怎么来幻想乡才区区一个来月,就变成如此无节操了? 不想看到友人在黑暗的道路越走越远,陈安痛心疾首之余,决定抢救一下。 然而,还不等他开始抢救,就有人打断了他。 “二岩貒藏大人。” 随着这样的声音,屋外走进了一只小妖怪。 和貒藏是同类,但显然修行还不过关,因为没有人形,只是只像人一样站着,脚上还穿着一双木屐的狸猫罢了。 它脱下木屐走进屋子,便恭敬的向貒藏跪了下来。 “二岩貒藏大人,小的来取东西了。” 貒藏瞥了狸妖一眼,就把桌上已经被分离好的一堆叶子推向了它。 和对陈安的态度不一样,貒藏对狸妖的态度就和对梅莉她们那几个在她眼里是丫头的女孩一样,老气的很。 “呶,小丫头你要的叶子。俺已经给你整理好了。 虽然不算啥好东西,但俺也上了术,能加强点你的能力,具体咋用,你应该也明白。 老规矩,给点劳务费,你就可以走了。” “哈!谢谢二岩貒藏大人!” 狸妖大喜,又恭恭敬敬向貒藏磕了个头,就不知道从哪里取出钱放在桌上,欢天喜地的走了。 虽然二岩貒藏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那也只是对她来说。 对于那些弱小的妖怪来说,那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东西了。 而且她要价真的不贵,超级便宜! 看到这样的情景,陈安原本还准备说的劝话就吞回了肚子。 他瞅了眼桌上那些叶子,十分惊奇。 “貒藏,你说的酒钱不会就是这么来的吧?” “你说哩?” 貒藏白了陈安一眼。 “还真以为俺学坏了,要靠这些叶子骗酒喝?” 陈安讪讪一笑,显然默认了。 废话,他又不知道貒藏和幻想乡的狸妖有接触,自己一人拿这么多树叶,不是去骗人还能干什么? 见陈安心虚的默认,貒藏顿时愤愤不平起来。 “嘿!你这家伙还是这么喜欢瞧不起俺嘞。” 陈安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就赶紧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是怎么想到卖叶子的?” 貒藏先狠狠瞪了陈安一眼,才开口解释。 “意外哩,前段时间俺去山上骗……咳,去山上看风景的时候恰好看见有俺的同类在和死对头打架,结果打不过那群狐狸,被欺负的很惨。所以俺就想到了这样的办法哩。 反正俺也没事做,就做点小物件卖给那些小鬼,省的它们被人欺负。” 一不留神,差点把那天去准备去山上卖假货的真相说了出来,幸好及时转了过来。 陈安倒是没在意貒藏闪烁的言辞,只是有些意外。 “没想到你居然会费这种功夫照顾那些小妖怪,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不仅这样,看之前那狸妖的态度,显然太恭敬,是把照顾它,力量也很强的貒藏看成了领袖,或者之类的存在了吗? 貒藏撇撇嘴。 “嘁,谁让外界的妖怪都绝种了。到了这里,看到后辈不照顾一下怎么行。 再说哩,俺也没费啥功夫,只是随便做点对俺轻而易举就能做出来的玩意,还能弄点酒钱,何乐而不为呢。” 玩意倒是小玩意,但这么多,要是真说不费力,他可不信。 陈安笑笑,也不拆穿貒藏的话,而是顺势又转移了话题。 “反正也是好事,你想做就做哩。 俺只想问一句,你的活什么时候能搞定咧?俺今天可是特地来找你喝酒的哩。” 貒藏:“……” 那条大尾巴就好像棍子一样使劲在身后敲着地板,她十分恼怒。 “你这混球,俺都说了多少次咧,别学俺说话哩!” “不要在意那种细节嘛~” 陈安笑嘻嘻的一摆手,看貒藏桌上那些树叶,估计她短时间是没法子搞定工作了。 所以想了想,他就在貒藏吹胡子瞪眼的表情中一把抱住了她那条大尾巴。 把那条不听话的尾巴在地板摁好,陈安就把它当成了枕头。 毛茸茸,软绵绵,还热乎乎的,当枕头真是十分舒服啊。 貒藏气的狸猫耳朵都竖了起来。 “混蛋!别又把俺的尾巴当枕头啊!” 蹭了蹭枕头,陈安一下就觉得困了。 他打着哈欠,就无视了貒藏的怒喝。 “貒藏,你慢慢整吧,我先睡一会,醒了之后再和你去喝酒好了。 嗯嗯,就这样,午安啦。” 说着,陈安就瞬间睡着了。 看着陈安安详的睡脸,貒藏突然就无法生气了。 她扶着眼镜,无奈叹了口气。 “唉,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真是个我行我素,却又让人无可奈何的麻烦家伙哩。 算哩,算哩,反正已经被当枕头那么多次,也不差这次哩。就便宜你这家伙了吧。” 瞥了眼陈安,貒藏就继续手头工作了。 晚上的酒钱,可还得指望这些呢! …… 当陈安从睡梦中醒来,貒藏也已经结束了手头的工作,于是两人就结伴向着酒肆去了。 时间已经到了黄昏,人里的居民劳务了一天,此时已经陆陆续续的走在返家的途中。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大概就是人间之里普通居民的普通日常了。 当然,作为人里的另一份子,妖怪居民的生活就不一定了。 虽然也有和普通居民相同的,但也有不少是到了夜晚反而更加精神了。 而消耗这种精力的地方,在夜晚的人里除了酒肆,还有其它地方吗? 答案是——没有! 哪怕现在还没到晚上,但酒肆也还是聚集了不少妖怪。 不仅如此,这里还落座着不少一天劳务完毕,正相聚在一起喝酒聊天,高谈阔论,享受这难得闲暇愉快时光的普通居民。 陈安来到酒肆,除了一些居民和妖怪和他打招呼之外,酒肆店家也是亲自迎了上来。 他似乎没看见陈安身边的貒藏,只是对着陈安,脸上满是热情的笑容。 “哟,这不是陈安大人吗?居然会光临本店,真是难得啊。” 陈安不动声色的先在酒肆里观察了一下,没在那些冲他打招呼的妖怪中发现下午被他整的赤蛮奇,这才放松下来,笑眯眯的一一回应起来。 结束以后,陈安才对店家豪气的大笑道。 “既然知道我难得来一次,那你可得把店里最好的酒给我上上来哦。” 他说着,就使劲拍了拍身边因为他受欢迎而一脸意外的貒藏肩膀,豪气万千。 “放心!这次她请客,所以不必给我省钱!” 貒藏:“……” 她原本还想问问陈安到底怎么这么受欢迎的,可听到这话,顿时就囧了。 “喂,虽然知道你不要脸,但这种话能别当着俺的面说吗?感觉很欠揍哩。” 店家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陈安大人,您的风趣幽默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呢。” “好说好说。” 陈安得意的摆摆手,就和貒藏勾肩搭背走进了酒肆。 “闲话少说,快点上酒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让貒藏一醉方休了!” 貒藏又一次囧了。 “喂,一醉方休不是应该说自己吗?你为啥又扯到俺身上来了哩?” 陈安看笨蛋一样看着貒藏。 “你傻啊?我又喝不醉,当然只能指望你替我一醉方休啦。” 貒藏:“……” 她折着耳,垂头丧气的放弃了和陈安较真的打算。 算了,和这家伙较真,简直是在自找气受! 两人在酒肆里找了桌子坐下,貒藏就把在陈安身上受到的火气撒在了桌子上。 她用力拍着桌子,一个劲大叫。 “店家,店家,快点给俺们上酒!” “来啦~” 貒藏才催了两声,店家就已经拎着两壶酒过来了。 他笑眯眯的将酒放在桌上,然后给陈安倒上酒。 “陈安大人,您要的好酒,请慢用。” 貒藏原本也指望店家给她倒酒的,可见店家半天没反应,顿时就郁闷了。 “喂喂,小店家。俺最近可是经常来你这喝酒的哩。 之前招呼时只招呼他就算哩,为啥倒酒也是光给他倒酒,却不给俺倒哩?” 她老气横秋,就像教训孩子一样教训已经是中年人的店家。 “你这种对客态度,可是很容易给客人浇冷水,让他们觉得你这店不行的哩。” 店家瞥了貒藏一眼,依旧是笑眯眯,和和气气的样子。 “这位大人,如果您也想让小人给您湛酒的话也并不是问题。 但请问,在此之前,您能先将前两次喝酒时留下的叶子换回真钱吗?” 陈安、貒藏:“……” 陈安噗一声,差点没把嘴里的酒喷到对面貒藏脸上去。 他满头黑线。 “貒藏,你不是说没干骗人那勾当了吗?” 看店家如此不欢迎的态度,似乎给了**不是一次两次啊! “偶尔一次两次,偶尔一次两次哩。” 貒藏干笑着,也不敢再提让店家给她倒酒的事,就赶紧让他走人了。 店家撇了眼貒藏,就向陈安一鞠躬,告退了。 等到店家走后,陈安才继续就着之前的问题和貒藏问起来。 “貒藏,之前垧河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有生意做吗,怎么还拿叶子骗人了?” 途路垧河是店家的名字。 貒藏眼神游离,看起来十分心虚。 “那个,那个,你也知道,做生意,偶尔也会有生意不景气的时候嘛~” 陈安斜眼,一拍桌子,严厉道。 “说真话!” 貒藏:“……” 河取的家 和雏在树屋里等了一会,雏还顺便泡了壶茶,荷取这才浑身湿漉漉的从树屋里的阶梯走出来(大树的树干中间是空的。) 喝着雏泡的茶,陈安冲荷取打了个招呼。 “哟,荷取。你的速度可真慢啊。” 荷取摸着还都是水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 “水里刚好碰上在游泳的泽水,和她聊了几句。” 泽水也是河童,陈安前几次去水坝是见过,也认识。 陈安也懒得理会荷取之前和泽水说了什么,只是一个劲瞅着她身上的衣服。 好一会,等到荷取被她看的满脸不自然,身体畏畏缩缩时,陈安才开口问道。 “衣服是防水的?” 荷取不解点头。 “裙子是防水的?” 荷取继续不解点头。 “帽子也是防水的?” 荷取依旧点头。 见荷取已经变成了点头党,陈安不动声色的抿口茶,又问道。 “内裤也是防水的吗?” 荷取习惯性的点头,只不过才点了两下,她整个人就一下僵住了。 看着正因为套话成功,而眉开眼笑的陈安,和在一边抿嘴偷笑的雏,荷取一瞬间就黑了。 她怒摔冷静,一下从屋子里角落里翻出一把大扳手就开始追杀陈安。 “吼!你这个混蛋!居然敢阴我,看我打死你!!!” 陈安看荷取气疯了的样,急忙放下手里的杯子,拔腿就跑。 一阵鸡飞狗跳,再加上有雏帮忙,陈安这才安全的从荷取手里活下来。 他擦了擦额头冷汗,看着正被雏死死抱住,用杀气腾腾的眼神盯他,还一个劲踢脚想隔空踹他的荷取,一本正经的继续作死。 “蓝色的!” 荷取:“……” 她身体一僵,然后二话不说,手里的大扳手就向陈安飞了过去。 “吓!” 看着迎面飞来的大扳手,陈安吓了一跳,幸好及时躲开了。 陈安再次一擦冷汗,不敢再作死了。 他倒了杯茶,陪笑着递给荷取。 “冷静,冷静。” “冷静个屁!” 荷取爆了句粗口,终于挣开了雏的双手。 她一脸凶狠的捏着拳头,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敢调戏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拿出好点的赔礼,我就干掉你!” 陈安:“……” 我靠,装的这么凶,原来只是要赔礼吗? 他心中腹诽,然后啪的一个响指,一大堆的小黄瓜就从虚空中掉了出来。 陈安笑的十分灿烂。 “新鲜的小黄瓜,不够还有。” 对付荷取,用她最喜欢吃的小黄瓜,绝对有效。 更何况,现在是秋天,小黄瓜的生长季节早过了! 事实正是如此,看着那一大堆水嫩的小黄瓜,荷取馋的口水都要出来了。 “好了,原谅你这个失礼的家伙了。” 什么火气一下子抛到脑后,荷取故作大方的原谅陈安,然后就双眼放光的扑到小黄瓜堆里,嘴里叼一根,就拼命的把剩下的小黄瓜往怀里塞,喜滋滋的开始搬运了。 陈安也不闲着,帮荷取一起将那些小黄瓜搬到树屋下面一层,那用黑科技做成,用来存储食物的小仓库。 等到小黄瓜全部搬完,陈安见仓库还有一点空间,干脆再次变点小黄瓜,将整个仓库装满了。 荷取乐开了花,态度一下变得好的不得了。 带着陈安和雏在家里转了一圈,三人就坐在树屋的那个大窗户下面喝茶聊天了。 陈安咬了一口荷取贡献出来的黄瓜卷,望着窗外的天空,语气十分悠闲。 “荷取,窗户开的这么大,不怕晚上遭贼吗?” 虽然是靠湖,还跟高,但妖怪山的居民都是妖怪——会飞! 荷取躺在地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怕什么,我晚上就睡这,贼一进来我就能发现。” 她似乎有些困了,侧了个身,声音有些含糊起来。 “而且我家也没什么东西值得别人偷。” 除了科技就是科技,那种东西,在幻想乡除了河童几乎没人感兴趣了。 又说了几句话,荷取睡着了。 陈安摇摇头,也不去吵她,而是将身边雏之前给他的袍子盖在了她身上。 现在时间并不晚,距离中午还有一点时间,而陈安今天和蕾米说了出来一天。所以并不急。 他轻轻抿了口茶,和博丽神社的清茶不同,荷取家的茶是花茶,淡淡苦涩伴随着花朵的清甜从味蕾绽放,真是十分享受。 陈安轻轻呼了口气,看向了身边的雏。 雏以小鸟坐的姿势坐在窗沿,正微笑的看着他。 微风从外面吹进,带着略微湿润的气息抚动雏的衣袂和那些美丽的缎带。 金色阳光从窗户洒进,落在她身上和微笑的侧脸,恍然间,令人觉得有种不可言的梦幻之美。 陈安和雏聊了起来。 “雏,荷取冬天也是这么睡的吗?” 雏困惑的偏偏头,头上的缎带蝴蝶结一晃一晃的。 “嗯?” 陈安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言辞才道。 “就是……冬天窗户也是这么开着吗?” 雏摸着床沿,奇怪的反问道。 “安,你为什么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难道到了冬天,这窗户就能关住吗?” 她可爱的摇着手指。 “不行哦,虽然大树还活着,但这么大的窗户,它可长不拢呢。” 陈安:“……” 他忍不住吐槽了。 “笨蛋,我是说冬天这么大的窗户不关住,睡觉的时候不冷吗?不是问这个窗户能不能长回去。” 雏这才知道自己犯傻了,她可爱的吐吐小舌头。 “雏不知道呢,因为雏不住这里。” 她想了想,又道。 “不过冬天的时候,荷取也是这样睡得,说是不想晚上的时候看不见星星,所以荷取从来没有用东西挡过窗户。” 陈安哎了一声。 “不会用玻璃当窗户吗?” 雏一愣,皱着绣眉想了好一会才恍然。 “玻璃,是红魔馆那种大块透明的琉璃吗?” 红魔馆少窗,但是在二楼,或者更高处是有窗户的,雏去过很多次红魔馆,所以见过。 顺便一提,雏好久以前就来到妖怪山,几乎不出去,所以没什么见识,也不了解琉璃和玻璃到底有什么区别。 “那不是琉璃,叫玻璃。” 陈安解释一句,点头了。 “但你说的没错,就是那种东西。怎么,荷取不用玻璃当窗户遮风挡雨吗?” 玻璃是透明的,应该不碍着荷取晚上看星星才对。 雏摇摇头。 “不清楚,虽然有听荷取抱怨过几次窗户这么大冬天会冷,下雨,下雪也会讨厌的落进屋子,但还真没见过她……呃,好像有听过几次,不过似乎都因为忙着发明,每次都忘了。” 说到最后,雏也有点不确定。 陈安大汗,忍不住瞅了一眼身边睡的香甜,还时不时砸吧砸吧嘴的少女。 看不出来,研究狂人啊。 陈安心中嘀咕一句,就一口喝完杯里剩下的茶水,然后站了起来。 “好嘞,反正现在也没事做,就帮荷取做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大窗户好了。” 雏眨眨眼,兴高采烈的举起手了。 “雏也要帮忙。” 陈安笑着应了。 “没问题。那就麻烦雏了。” 因为是树屋,树还是活的。而且听雏说了,这棵大树也并不是荷取为了居住而掏空,而是本来被虫蛀空,快要病死时被荷取发现改造成现在这样。 而作为交换,荷取还将这棵快要死去的大树治好了。 因此,陈安也并不打算对这棵曾遭受苦难的大树做什么,只是做了个长长的转轴将其固定(不是钉子)在了下窗沿外,再在里面上窗沿固定了根有罅隙的硬木棍,最后才变出一块透明的大块玻璃——最结实的那种。 在雏的帮助下,从树屋里翻出木工工具做了个大框架将玻璃套好,与下窗沿的转轴连接固定住,另一头接近两侧的顶端穿过结实绳子(怕哪天有人飞太快撞上,所以绳子有点粗),然后绳子穿过之前准备的罅隙,再在屋内固定两个转轴,一个连接一根绳子,然后就大功告成了。 拍拍手,陈安看着被绳子固定,以90°固定在窗户外面的玻璃窗,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很好,搞定了。” 看着陈安做的这一切,雏感到十分好奇。 她脱下小靴子,站在窗沿上,小心翼翼的用小脚丫踩了踩玻璃,似乎想走出去一样。 看雏小心翼翼踩了半天,可似乎是怕掉下去,怎么也不敢走出去的可爱样子,陈安忍不住笑了。 他也脱掉鞋,然后手在窗沿一撑,就大大方方的站到了玻璃上。 陈安走到最外面,原本是想大叫一声宣泄一下心情,不过怕吵醒荷取,最后只是对着阳光伸了个懒腰。 他回头冲雏一笑。 “放心好了,为了防止意外,我用的玻璃可是很结实的。别说踩上去,就是站在上面用力蹦都不会碎的。” 似乎怕雏不信,陈安还真蹦了几下。 雏吓了一跳,忙不迭的点起小脑袋。 “雏信了,雏信了。安,你别跳了,雏心脏受不了。” 陈安嘿嘿一笑,大摇大摆又回到树屋,然后端起茶壶、茶杯,再拿上食物就回到了玻璃上。 他冲雏招招手。 “来,在这外面喝茶,很有一番风味哦。” 雏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小心翼翼走出来了。 警惕的走了几步,发现脚下玻璃真的很结实,雏这才放下心来。 她坐在陈安身边,吹着猛然变得强劲的风,雏抚着被吹乱的秀发,望着远处的风景十分惊叹。 “哇哦~真的和在里面看不一样呢。” 因为那作为窗户的树洞很大,所以这块玻璃也很大。而陈安和雏做的又是最外面,所以能看到的风景比从屋里看到的多了很多。 陈安笑了笑,也不说话他给雏倒了杯茶,就安心的欣赏起妖怪山的美景了。 …… “唔……” 睡梦中,荷取似乎闻到了什么。她嗅动着小鼻子,迷迷糊糊就睁开了眼。 “熟悉的木纹。” 望着初出现在视线中的天花板,荷取心里下了这么个结论。 不等还在迷糊的荷取继续思考,耳边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荷取,起床啦。” “咦,雏。” 荷取一激灵,一下清醒了过来。翻身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上的床爬起来,她就发现身上盖的好像不是自己的被单。 拿起盖在身上的袍子思量了一会,她忽然恍然大悟。 陈安的袍子! 就在荷取开始思考陈安的袍子怎么会盖在自己身上时,雏的喊声又传来了。 她从窗户外的玻璃窗跳进树屋,欢快的冲荷取招手。 “荷取,起床啦。我们该吃午餐了。” 荷取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凭着对树屋的熟悉,一下就发现了树屋多出来的东西。再往外一看,看着那块好像平台一样的玻璃,她大奇。 “哎,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外面会多出一块玻璃?” 雏得意一笑。 “那是窗户哦。雏和安做的。” 荷取一愣。 “窗户?” “嗯嗯。安说树屋那么大树洞不遮住,晚上睡觉会冷,所以在你刚刚睡觉时,就和雏做了这块大玻璃当窗户。” 雏可爱的皱皱鼻子,十分显摆。 “我们不仅没伤害大树,而且这块玻璃好结实,以后荷取还可以坐在上面看风景呢。” 荷取挠了挠脸蛋,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呀,让他来玩,自己睡着了,却还要他操心,怪不好意思的。” 雏嘻嘻一笑。 “干嘛不好意思,安是朋友呢。” 雏说着,一手拿起袍子,一手拉着荷取就往窗户外跑。 “好了,雏和安刚刚在水里钓了好多鱼,安现在正在烤鱼给我们准备午餐,我们快点去吧。” “嗨!” 荷取挠挠头,就被雏拉走了。 和雏落在树下不远的湖畔,荷取就看到了身上穿着白衬衫和灰裤,裤脚还卷起来的的陈安在岸边烧烤。 看到荷取,陈安拿着条已经烤熟的鱼笑着冲她挥挥手。 “哟,荷取,醒了啊,快点过来吃午餐了。” 雏一溜烟的跑到陈安身边,献宝似得将袍子递给他。 “安,你的衣服。” “谢了。” 陈安感谢一声,就把袍子穿上了。 虽然不冷,但陈安还是习惯披着袍子。 来到陈安身边,荷取有些不好意思。 “难得带人来家里做客,结果还得麻烦你,真是失礼了。” 陈安笑了笑,神态很是自然。 “说什么呢,我们是朋友吗。” 听到这话,雏对荷取挤眉弄眼,一副我没说错的样。 荷取忍不住一笑,也不矫情,就坐下来随手拿了条鱼开吃了。 三人边吃边聊,似乎想到了,陈安看了眼荷取身上的衣服,忽然道。 “对了。荷取你上次好像说过你制作了一种光合迷彩服,可以和周围环境融为一色的东西吧?” “是啊,怎么?” 陈安随手扔掉手里的树枝,拿起一边给荷取准备的小黄瓜咬了一口。 “是这样的,我觉得你可以用做那种衣服的布做个大窗帘披在树外面。” 荷取顿时来了兴趣。 “你是说,把那个树洞藏起来吗?” 陈安打了个响指。 “答对了。虽然有些多此一举,但你不觉得把自己家藏起来,不让人发现很有意思吗? 在家的时候把布拉起来,不在家的时候拉上窗户,再把迷彩布放下来。 嘿嘿,如果那样,只要不知道那里有个树洞,想来谁也找不到你家了吧?” 荷取觉得十分有趣。一拍腿就下了决定。 “好主意,等晚上我就去做。” 陈安哈哈一笑,也不再说,只是就一些日常和荷取与雏愉快的谈天说地起来。 吃过午餐,将火堆和鱼骨头之类该收拾的东西收拾完,三人又坐在湖边聊了会天,就出发前往雏的家了。 山顶的天狐 和荷取的家相反,雏的家在山上,一座偏僻的,远离天狗居住的山,也远离荷取所住地方的山的山腰。 虽然附近有条浅浅的小溪,但的确是在山上。 雏住的地方并不是树屋,也不是木屋,而是一个山洞。 洞并不深,走过那十来米长,带着一个转折点的干净幽道,就是雏住的地方了。 山洞空间不怎么大,也就几十来平米罢了。里面除了角落的一张旧木床,还有中间一张小木桌,外加几把椅子和盏灯,就什么也没了。 雏不是人,也不是妖怪,不吃东西也可以生活的。 领着陈安和荷取进了家,雏看起来十分开心。 她拎着裙摆开心的转了个圈,脸上的笑容令昏暗的山洞都明亮了几分。 “怎么样,安。这里就是雏的家,看起来还行吧?” 荷取毫不客气的毒舌。 “一点也不行,除了一张破床和破桌子什么也没有,真是简陋死了。” “呜……” 雏鼓着脸蛋,有些不开心了。 “胡说,明明很好啊。雏都住了那么久,哪里差了?” “我没说差啊,只是说简陋。” 荷取强调一句,就看着山洞双眼放光起来。 “怎么样,需要我给你把这个地方改造一下吗?” 也不管雏还没答应,荷取就自顾自的在洞里转悠起来。 “嗯嗯,这里看起来很结实,可以往里钻一点,然后做个实验室。 这里也不错…… 最后再在头上安个电灯,就大功告成了。” 在嘴里将山洞按自己的想法改造的七七八八,荷取最后才指着洞顶结束了改造计划。 她得意洋洋的样子。 “雏,怎么样,我的想法不错吧。” “才不会呢!” 雏瘪瘪嘴,大声反驳着荷取。 “你说的明明都是按自己的喜好来,雏才不喜欢呢!不喜欢!” “哎~怎么这样~” 荷取哀鸣一声,不死心的抢救起来。 “真的不行吗?我觉得很不错啊。” 雏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使劲的摇头。 “不行!不行!雏就要这样的家,小小的,雏一个人住的开心。” “嘁,没品味的家伙。” 荷取见事不可违,顿时垂头丧气了。 陈安倒是没荷取那么多想法,只是看着洞里的那张旧木床和床上一看就明白用了很久的被单有些皱眉。 他走到床边刚坐了下去,木床就嘎吱一声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陈安吓了一跳,生怕一不小心把床做散架了,急忙就站了起来。 雏好心提示道。 “安,别怕。虽然有时候会响,但床不会散的。” 陈安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在洞里转悠起来。 洞里东西很少,所以他一眼就盯上了那张桌子。 他轻轻一拍桌子,忽然又是嘎吱一声,然后桌子就摇晃了一下。。 发现了这点,陈安顿时满头黑线。 我去,雏家里的这些玩意到底用了多久,怎么一个个破成这样。看看,连桌上的那些木杯都个个缺了口子。亏她还用的下去。 雏的家和荷取的树屋不一样,完全没有参观价值。 所以陈安四顾一圈,就懒得在看了。 “哟,荷取。过来帮个忙。” 陈安一喊还在一边垂头丧气的荷取,就挽着袖子,开始准备干活了。 荷取十分纳闷。 “干啥?” “搬东西。” 陈安深吸口气,就把那张就木桌抱起来,然后向外面走去。 “你和雏把那张床搬出去。” “哎~~~” 雏长长叫了一声,异常的不解。 “为什么啊,安。为什么要把雏家里的东西搬出去啊?” “谁让这些东西这么破。荷取,别愣着,快点搬啦。” 陈安无奈叹口气,继续指挥荷取干活了。 “嗨~” 荷取举手叫了一声,就拉着憋着嘴的雏搬床了。 折腾了一会,三人就把洞里的所有东西都搬出来了。 当然,说是所有,其实也就床、桌子、椅子,外加一些杯子之类的小物件罢了。 雏看着面前堆成一堆的家什,心疼的泪眼汪汪的。 “安,真的要把这些东西烧了吗?如果烧了,雏就没东西用了,晚上就得睡地上了。” 雏脾气很好,也舍不得对陈安发脾气。所以虽然觉得晚上睡地上很讨厌,但还是没和陈安生气,只是低着头,自怨自艾起来。 “雏不想睡地上,好冷,还好脏哦。” 陈安轻轻一拍雏脑袋,语气十分无奈。 “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可能会让你睡地上啊。” 雏抬起头,指着面前那堆东西十分不解。 “那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搬出来,还要烧点啊?” 陈安更无奈了。 “我也不想,可谁让这些东西这么旧啊。不扔掉怎么行。” 雏挥着手,情绪十分激动。 “可还能用啊,为什么要扔掉。” 陈安撇撇嘴。 “不为什么,因为我看不下去。” 他随手变出个打火机扔到家具堆那条被单上,火焰开始蔓延,最终将整个家具堆焚烧起来。 “呜,雏的家具。” 看着雏泪眼汪汪的样子,陈安拍着她肩膀安慰起来。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烧了这些东西,就当和过去告别了。” “哎?” 陈安笑着对雏竖起大拇指。 “现在的雏和过去可不一样,可是有很多朋友哦。 烧了这些旧了的东西,和过去那孤单不好的过去告别吧。” 雏觉得很对,可瘪瘪嘴,最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呜,可雏不想睡地上。好可怜的。” 陈安:“……” 他被哭出来雏吓了一跳,急忙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 “放心,放心。有我在,肯定不会让雏睡地上的。你忘了吗?我可是可以变东西的,所以烧完这些东西,我马上就给雏变家具。” “真的?” “真的!” 陈安信誓旦旦,就差没对天发誓了。 听到陈安这么说,雏这才破涕为笑。 “谢谢安。” 荷取忽然插话进来。 “那个……真的不要我替你改造一下山洞吗?” 雏对荷取拌了个可爱的鬼脸。 “才不要!” 荷取:“……” 她再次垂头丧气了。 等到东西烧完,陈安为了安雏的心,急忙就开始给她变家具了。 木床、桌子、椅子、东西杯子、被单等等之前被烧掉全部重新变了出来。 而除了这些,陈安还给雏添置了一个衣柜,衣柜里还贴心的放了几套雏身上的那种裙子。 最后又变出一些小装饰送给雏,让她自己布置,陈安这才将这件事搞定。 留着雏和荷取在洞里布置,陈安走出山洞,这才恍然发现天已经黑了。 山里的夜色很好,那无尽的星辰和那轮弯弯的皎月好像近在眼前,伸手就可触及一般。 “狐~” 忽然,陈安好像听到了什么。那是一种明明没听过,却让他觉得异常熟悉的动物叫声。 他抬头向山顶望去,倾耳倾听,没一会,那种声音又来了。 “狐~” 没理由的,陈安一下确认了那是狐狸的鸣叫。 “狐狸……” 陈安摸着下巴思考一会,忽然有些好奇了。 究竟是什么狐狸会在这座偏僻的山头叫,而且叫声还这么熟悉呢? 好好奇啊! 陈安心痒痒的,最终忍不住好奇,冲洞里的雏和荷取招呼一声,说他先回红魔馆了,然后也不等两人回答,就向着山顶赶去了。 …… 几个瞬移来到接近山顶的位置,最后一段距离陈安是自己爬上去了。 等到了山顶,看到山顶的一幕,他愣住了。 他看到了什么,那是一只蹲在断崖上,对月嗥叫的金色九尾狐! 九尾狐体型巨大,比陈安还高。身形修长,优雅,身后九条长长的金色狐尾在月光下摇摆,身上柔顺的金色毛发似乎也在折射着月光。 明明是九尾狐,却优雅、美丽、孤高的令人窒息! 似乎察觉到了不速之客的到来,九尾狐猛的转过头来,她看到陈安,金色兽眸一缩一扩,似乎有些惊讶。 她低鸣一声。 “狐?”(你怎么在这?) 明明九尾不是说人话,陈安却神奇的听懂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楞楞的看着九尾。 那面朝尖尖狐脸有种说不上来的奇异之美,而且——好亲切。 和陈安对视了一会,九尾忽然低鸣一声打破了沉默。 “狐~”(陈安,你在看什么?) 陈安回过神,不禁有些挠头。 “哎,你认识我吗?” 九尾并未回答,只是回过头,望着那轮弯月保持了沉默。 按理说,找到了真相,还与九尾说了句话,满足了好奇心的陈安应该离去的。可他并没有,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留了下来。 他心里没由来的坚信,九尾不会伤害他。 陈安思考了一下,就走到九尾身边,在断崖上坐了下来。 他没话找话。 “呐,你是九尾狐吧?” 九尾撇了眼陈安,眼神不自觉看向了身后那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她神奇的做出了撇嘴动作。 废话。 心里嘀咕一句,九尾矜持的继续保持沉默。 九尾不理陈安,让陈安有些失望,不过却并没有太过在意。他继续猜测。 “是……天狐吗?” 原本陈安想问九尾是妖狐,还是狐仙的,但最后天狐这个词却不受控制的从嘴里蹦出来,好像他知道一样。 九尾惊奇的看了陈安一眼,终于开口。 “狐~”(你怎么知道?) 和普通狐狸的声音不一样,九尾的鸣叫并不尖厉,反而温润、清脆,叫声有些像歌声一般,十分好听。 陈安笑着耸耸肩。 “哎呀,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就说出来了。” 九尾偏头看着陈安,忽然嘴角一扯,似乎在笑一样。 “狐~”(果然和紫大人和橙说的一样,你是个很有意思的男人呢。) “紫和橙……” 陈安哎了一声,终于明白身边的九尾是哪位了。 紫的式神——八云蓝! 虽然弄清楚九尾的身份,但陈安并没有说,而是一撇嘴,洋洋得意起来。 “她们还漏了一句,是世界上最帅的好男人才对。” 蓝乐不可支的样子。 “狐~”(果然,也是个很不要脸的男人呢。) 陈安:“……” 他脸一下就黑了,大声反驳蓝。 “嘿!什么不要脸,我那叫有自知之明懂吗?你敢说我不帅,我不是好男人吗!告诉你,你要是敢撒谎说不是,信不信我揍……” 蓝斜眼看过来,嘴一咧,洁白尖锐的牙齿就在月光下反射出了危险的寒光。 “狐~”(嗯~陈安,你想做什么吗?) 陈安满头大汗,一下把威胁吞进肚子,他哈哈干笑着开始胡说八道。 “错觉,那绝对是你的错觉。我这种爱好和平的人怎么可能会想对你做什么嘛。 你看看我的眼睛,没发现里面满是诚恳和真挚吗?” 陈安信誓旦旦的指着自己眼睛,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蓝:“……” 果然,见势不妙就毫无节操的见风使舵也是真的, 心里嘀咕一句,蓝就忍不住乐了。 “狐~”(陈安,你这么墙头草,真的没问题吗?) 陈安大言不惭。 “说什么傻话,我这叫机智!” 蓝忽然觉得如果继续和陈安扯下去,一定会被他的死不要脸打败的,于是聪明的她选择闭口不言。 见蓝不说话,陈安倒也不觉得无趣。他本就不是个没耐心的人,只是平日里如果保持安静,一定会让生活变得无趣,所以才那么跳。 这就和灵梦一样。灵梦是博丽巫女,平日里清心寡欲,吃的差点对她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有时候还会有妖怪前去供奉(送食材之类的礼物)。所以灵梦虽然很贪财,但她其实压根不需要钱,只是出于类似出色的巫女应该让塞钱箱满的这种执念变得贪财罢了。 这点陈安其实也和灵梦一样……不,陈安其实更加清心寡欲。只是出于生活应该充满欢乐的想法,才会变得如此。 总得来说,陈安和灵梦性格有很多地方是差不多的,只不过陈安更加包容,更加热情,更加主动和喜欢帮人罢了。 月光洒下,落在悬崖边这安静的一人一狐身上,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氛围。 平和,还有——和谐。 就好像,他们曾经就是这样一般。 蓝仰首望着夜空好一会,忽然打破了这份让她觉得舒服的氛围。 她问道。 “狐~”(会吹笛子吗?) “嗯?” 蓝伏下身体,前肢枕着头,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合在一起落在地上,身体也缩成了一团。 她看着陈安,眼中除了期待,似乎有种莫名的情绪。 “狐~”(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想听人吹笛子了。怎样,你会吗?) 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蓝想听人吹笛子了。 总感觉,这时候应该听到美妙的笛声的。 看着蓝期待的眼神,陈安莫名感到了一种微妙的既视感和心悸。 那种心悸带着温暖,带着痛的感觉涌上心头,形成了一种无法诉说的悲哀。 明明就在眼前,却在心悸的一瞬间,蓝的身影好像被一种神奇的力量拉远,远到无法触摸,无可看见的远方天际。 陈安下意识伸出手,摸在了蓝脸上,似乎想抓住她一样。 “蓝……” 在陈安手落在自己脸上时,蓝一下炸毛了。 虽然和陈安认识,但被一个男人摸脸,这是令蓝绝对无法忍受的。 九尾是狡诈而又**的妖怪,她们用令人的美貌诱惑世人,然后残害世间,这是人类普遍对于九尾的看法。 然而事实恰恰相反,狐狸虽然狡猾,但其实并不**,反而还是种忠贞的动物,狐狸的一生基本都是一个伴侣,白头偕老。 而蓝虽然是九尾天狐,可这种忠贞不渝的习性也和普通狐狸是一样的。 顺便一提,蓝虽然是已经活了超过千年的天狐,但她由于心高气傲,加上心里总有种不知名的情绪作祟,所以一直没有伴侣。 当然,其实有喜欢的人,不过她忘了。 蓝龇着牙瞪着陈安,毛茸茸的狐耳和九条尾巴因为愤怒而竖立。 她眼中满是杀气。 “狐~”(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失礼的家伙!) 陈安出了神,一向敏锐的他难得没有察觉到蓝的愤怒,只是依旧用手轻轻摸着她的脸。 蓝出离愤怒了,她一张嘴,尖锐牙齿反射着森白月光,就想咬掉陈安摸在她脸上的手臂。 然而看着陈安脸上带着迷茫和困惑,还带着伤感的表情,蓝最终还是没有下嘴。 是心软吗? 蓝不清楚,只是觉得不想看到陈安这种表情,也不想被他占便宜,所以伏下身,就把头转开了。 蓝脸颊的离去让陈安终于回过了神,并不清楚自己差点就要和手臂说再见,他用那只摸了蓝脸的手挠挠头,就轻笑了起来。 “哎呀,一时忍不住,还以为曾经在哪里见过这幕呢。” 蓝不满哼了一声。 “狐~”(做梦的时候吧。) 真奇怪,她似乎也有这种感觉呢。 “大概吧。” 陈安不置可否,然后伸手一抓,一只笛子就出现了手里。 他扬了扬手里的笛子。 “不过刚好,我的确会吹笛子啊。” 蓝瞥了他一眼,语气还是很不满。 “狐~”(别吹的太难听了。) “放心,放心。保证让你满意的。” 陈安哈哈一笑,就开始演奏了。 笛声的确很美妙,美妙的让还想讥讽他几句的蓝都呆住了。 蓝快速回过头,楞楞看着在月光中有些朦胧的陈安。 “狐~” 错觉吗?这笛声,还有这个人都好熟悉。 山腰。 还在和雏整理山洞的荷取忽然听到了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旋律,不由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她有些惊奇。 “咦,哪里来的笛声,很好听啊。” 雏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嗯嗯,雏也觉得好好听呢。” 两人走出山洞,安静倾听着那旋律,忽然,雏叹了口气。 “可惜安刚刚走了。要不然他也能听到了。” 荷取也有些惋惜。 “是有点可惜呢。” 两人惋惜着,就听着旋律,继续去完成最后一点的工作了。 夜深了,笛声在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山顶悬崖,蓝伏着身体已经睡着了。 至于陈安,他靠着蓝的身体,身上盖着几条毛茸茸尾巴,也睡正香呢。 …… 一个熟悉的梦出现了。 看起来有些熟悉的男人出现在了蓝的梦中,他正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小狐狸坐在火堆前,脸上带着笑,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嗯嗯,我有一个妹妹叫做紫,而你现在也是我的家人,决定了,你以后就叫蓝了!代表智慧的颜色。” “狐~” …… 画面一转,荒地上的那幕化为了一场漫长的旅途。 那是在旅途中的小小插曲。 “哈哈,蓝,看到前面那个村庄了吗?我们比试一下谁先到,如果你赢了,我晚上给你做最爱吃的油炸豆腐哦。” 男人指着面前的村庄哈哈大笑着,忽然将肩上的小狐狸抛在空中,就狡猾的拔腿先跑了。 “拜拜,我就先走一步了哦。” “狐~”(安,你又耍赖!) 小狐狸愤怒嘶叫着,安稳落地后,便以最快的速度向前面的男人追了上去。 “狐~”(笨蛋,等等我啊!) …… 梦境的转换突兀而又自然,之前还在欢快的赛跑,下一瞬间却又出现在了夜幕下的悬崖。 男人坐在悬崖上,一头黑色长发被寒风吹的在身后飞舞而起。 他紧紧搂着怀里的小狐狸,温柔的用身体给它温暖。 “真是的,还想吹笛子给你听,怎么这么不禁冻啊。这才吹了半个晚上啊。 哎呀,忽然想起来,以后如果你长大怎么办,我可抱不住呢。” 小狐狸依恋蹭着男人胸膛。 “狐~”(没问题的,到时候我长大了,可以抱安的。) 男人笑着。 “啊,那可真是谢谢蓝了。” …… 小狐狸长大了,她依旧小小的跟在男人身边,但她实现了承诺。 依旧是寒风凛冽的高涯,依旧是深邃的黑夜,也依旧是她和那个男人。 但与过去不同的是,小狐狸不再缩在男人怀里,让他在寒夜中给她温暖。而是化为了优雅、美丽的九尾天狐,用自己的身体和男人依偎,给他温暖。 …… 梦开始模糊,只是依稀可见朝阳初升,而在那之下,一切都变得模糊,什么都不真切的男人迎着朝阳伸着懒腰。 男人忽然回头,对天狐露出笑容。 笑声遥远而贴近。 “蓝,我们该继续上路了。” …… 蓝霍然睁眼,却恰恰看见了朝阳初升,金色阳光带着希望和生机挥洒而下的美景。 看不见尽头的红色渲染着山林,就好像和天空连在了一起。 希望的朝阳带着光晕在空气中跳动,如同恍世之景,美丽的让一切黯然。 陈安也已经醒了,正站在她身边对着朝阳伸懒腰,深呼吸。 “哎呀呀,难得看到这么美的日出啊。” 他这么感叹,就回头对蓝一笑。 “一夜未归,我现在也该走了。那么,再见了,蓝。” 蓝困惑的偏偏头。 “狐?” 陈安又伸了个懒腰,然后奔跑两步,就舒展着四肢从高高的悬崖跳了下去。 呼啸的风从坠落的陈安耳边刮过,将他的衣袂和长发吹的呼呼作响。 在空中翻了个身,陈安双指并拢,点着额头,笑着对正伏在悬崖上看他的蓝再见的姿势,然后就从蓝的视线中消失了。 优雅的九尾天狐伫立与悬崖之上,在凛冽的寒风中,她仰首望着天空的朝阳,忽然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狐?”(安?) 昨晚做了什么梦吗?记不清了呢。 …… 不眠的帕琪 不提蓝,用了些时间,陈安回到了红魔馆。 因为他的缘故,红魔馆现在有晨练的好习惯,哪怕有些人不锻炼,也会因为其她人,而被拉起来,所以他一回来,就看到了大家在的大家。 露米娅、芙兰、琪露诺正活蹦乱跳的和光之三妖精在那打闹,诺鹭姬睡眼朦胧的趴在门口的桌子,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因为被陈安忽悠,魔法使应该要有健康的身体,那样才能更好的学习、研究、使用魔法,所以魔理沙现在也有了晨跑的习惯,正和小铃、帕秋莉在跑步。 米斯蒂、小恶魔、大妖精和小伞则在一边打酱油,偶尔帮助锻炼的几人端茶递水——她们是妖怪,这种锻炼对她们几乎无用。 翠香躺在围墙上迎着朝阳喝酒,身边坐着的梅蒂欣。 蕾米八成又赖床了,所以她和负责喊她起床的咲夜都不在。 美铃在打拳,陈安回来刚好看到她摆出架势,露出雪白大腿的一幕,他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美铃,你的大腿又露出来了。” 美铃打拳是注意力一向集中,再加上这时候也不是害羞的时候,所以瞥了一眼打趣她的陈安,就继续全神贯注的锻炼。 陈安讨了个没趣,正准备换个人逗,去逗逗小家伙,或者在那又打瞌睡的诺鹭姬时,帕秋莉就忽然冲过来,指着他破口大骂。 “混蛋!居然又敢夜不归宿,是想死了吗!说,昨晚留在妖怪山做什么了?是不是又和那只死乌鸦在一起了?” 陈安被骂的狗血淋头,可看帕秋莉脸黑成那样,也不敢反嘴。要不然被揍可就冤枉了。 他一脸陪笑。 “别多想,昨天我除了去荷取和雏的家里参观一下,根本没时间去找文文。晚上没回来,只是在山顶赏月忘了时间,结果一不小心在那睡着了而已。” 陈安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让帕秋莉双手叉腰,柳眉倒竖,俨然一副大怒的样子。 “什么!按你这么说有时间就会去找那只死乌鸦咯!还有赏月,红魔馆不行吗?红魔馆楼上走廊、屋顶、时钟上不都是赏月的好去处吗!偏偏会留在妖怪山,果然你刚刚是耍我,说是赏月,其实是和那只死乌鸦在一起吗!” 陈安:“……” 搞什么鬼,怎么每次提到文文都那么激动,到底和她有多大仇啊? 他心里嘀咕,表面却是不动声色,接过好心的小铃递过来的毛巾,冲她使了个感激的眼神,陈安就开始想法设法消弭帕秋莉的怒火了。 他一边献媚的给帕秋莉擦汗,一边继续陪笑。 “误会,我怎么敢骗姆Q你了。我昨晚的确是一个人在山顶赏月。” 蓝是九尾天狐,不算人。 陈安心里补充一句,表情十分诚恳。 “如果我骗你,就咒我变得和蕾米一样蠢和威严!” “好吧,这次就信你一次。” 帕秋莉这个誓言的确无比可怕,陈安对于这种事也很少隐瞒,所以点点头。也就姑且相信了他。 陈安刚刚松口气,帕秋莉忽然又火了,她脸色涨的通红,一个劲的跳脚。 “混蛋!混蛋!都说了几次了,别喊我姆Q啊!” 陈安嘿嘿一笑。 “姆Q。” 帕秋莉:“……” “吼!打死你!” 她怒吼一声,就双目喷火的和陈安展开追逐,继续之前的晨练了。 …… 毕竟是图书馆管理员,每天都往外跑实在不像话,所以陈安今天不打算出门,而是留在红魔馆看书了。 也因此,晨练完毕,吃过早餐,被蕾米咬着吸了点血,喝下美铃和帕秋莉弄来的药,在顺便和帕秋莉抱怨一下她做的药以后能不能正常点,味道真是太可怕了。最后再把几个缠人的小家伙哄去玩,陈安就去了图书馆。 来到图书馆,陈安还准备和帕秋莉打个招呼,却惊讶发现她居然正用手臂枕着头,趴在桌上睡着了。 而在帕秋莉当枕头的手臂之下,还压着一本书,而那副眼镜也放在手边。 看到陈安张嘴欲喊,小恶魔急忙竖起手指做了个静声的姿势,示意陈安别喊帕秋莉。 她身边的小铃也冲陈安挥挥手,让他过来。 陈安轻着脚步来到小铃身边,压低声音问道。 “小铃。姆Q怎么了,早上不是很精神吗,怎么一会不见就累成这样了?” 早上追了他半天,吃饭时还有精神和他拌嘴,怎么只是哄露米娅她们晚了一会,帕秋莉就累的趴着桌子睡着了。 小铃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不太清楚。 随着小铃摇头,清脆的铃铛声忽然回荡在图书馆里,小铃吓了一跳,生怕吵到帕秋莉,伸手就要去解下头上的铃铛。 陈安抢先一步,伸手帮助小铃解开了铃铛。 他将两挂铃铛轻轻放在桌上,不发出一点响动,又看了眼一边正一脸疲倦沉睡的帕秋莉,发现她没有动静,这才松了口气。 小铃感激看了眼陈安。 她头上的铃铛是小伞帮她绑的,要是靠自己还真不好解开。陈安知道这点,所以才会主动帮忙的。 见没有吵到帕秋莉,小恶魔也是松了口气。 头上的小翅膀摇了摇,她轻声解释起来。 “帕秋莉大人昨晚没睡啦。” “嗯?为什么?” 陈安有些奇怪。 “现在姆Q不是已经不熬夜,会按时休息了吗?” 小恶魔表情无奈的瞪了陈安一眼。 “还不是因为陈安你!” 陈安莫名被训,表示十分无辜。他轻声反驳道。 “喂,昨天我都不在,怎么会吵到姆Q休息啊?” 就算他在,他也不可能吵到帕秋莉一个晚上不休息。要知道,从一开始他就一直让帕秋莉按时休息的啊! “就是你啦!” 小恶魔看陈安一副我很冤枉的样子,叹口气,更无奈了。 “本来帕秋莉大人这段时间就因为给你做药起的很早,你昨天又一声不吭的一个晚上没回来。 帕秋莉大人原本说是要等你回来,然后骂旷工的你一顿,结果在图书馆坐了一个晚上,你也没回来。 好不容易决定回去休息,可起床的时间又到了。 所以……” 小恶魔说到最后又叹了口气,剩下的话不说,陈安也明白了。 陈安挠挠头,嘟囔起来。 “真是的,怎么早上骂我的时候,这件事一句都不提啊。” 小恶魔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对面的帕秋莉,没有说话。 倒是小铃,她忍不住插话进来。 “因为帕秋莉大人嘴硬心软啊。” 虽然来红魔馆时间也不长,但红魔馆的大家都不是什么冷漠,难以接触的人。 哪怕是咲夜,虽然看起来冷淡,可不也是很有个性的天天吐槽蕾米吗? 何况小铃天天和帕秋莉接触,又天天看帕秋莉和陈安吵,所以很明白她的性格。 陈安更叹气了。 “所以说,我才不想让姆Q给我做药嘛。” 小恶魔犹豫了一下,忽然问道。 “陈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大家啊?” 陈安大奇。 “为什么这么问?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哪有什么事可以瞒你们啊?” 小恶魔小心试探着。 “比如你的头发为什么会变白,或者诸如此类的事啊。” 因为美铃说了陈安不想提自己耳朵出事,大家也不想刺激他,所以知情人一直都没有拆穿陈安。 虽然小铃并不想多嘴,但觉得陈安什么都一个人自己背肯定很难受。而且都是同伴,陈安一直帮她,她也应该帮助他,所以也是连连点头。 “对啊,对啊。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如果有事可以告诉我们,我们都会帮你的。” 陈安眼神古怪的看了两人一眼,觉得她们似乎话里有话。 不过关于自己的事,陈安向来懒得多想,所以抿嘴一笑,就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有事啊,我的白发其实是一种怪病,只要头发全白了就会死翘翘,然后去投胎呢。” “哎!!!” 不等小恶魔和小铃惊呼完,陈安继续一本正经的道。 “不好意思,骗你们的。” 小铃、小恶魔:“……” 她们一下明白自己被耍了,顿时怒瞪陈安。 陈安嘿嘿一笑,也不继续逗她们,而是向着睡着的帕秋莉走去了。 小恶魔拉住了他。 “陈安,帕秋莉大人刚睡着。今天就不要惹她生气了。” 陈安十分无语。 “喂,我是那种不识好歹,不分情况胡来的人吗?” 小恶魔头上小翅膀一晃,似乎是在思考。三秒后,她点头了。 陈安:“……” 看到连小铃都点头了,陈安真是郁闷坏了。 为了防止被误会,他只得解释起来。 “你们两个家伙真是瞧不起人啊。我可不是打算叫醒姆Q,然后气她。只是她那样休息很不舒服,所以我想抱她回房间休息。” 小恶魔点点头。 “我知道啊。” 陈安:“……” 他满头黑线。 “知道还拉住我干嘛?” 还有之前点头,是在耍他吗混蛋! 似乎察觉了陈安的郁闷,小铃偷笑起来。 她解释道。 “是帕秋莉大人自己不想回去休息啦。小恶魔之前也有让她回去休息的。不过帕秋莉大人不肯。 她说得在图书馆留着,省的你又找借口去她房间捣乱,占她便宜。” 说到最后,不仅小铃又偷笑,就连小恶魔也忍不住笑了。 “看样子,你果然不愧是帕秋莉大人的头号大敌呢。” 陈安一拍额头,真是无语了。 “我靠,原来在姆Q眼里,我那么不值得信任啊。” 他哀叹一声,却也笑了。 “真是的,明明都称号七耀的贤者了,也是个聪明睿智的家伙,怎么有时候却和那么喜欢较真呢?” 既然帕秋莉在这种事上较真,陈安也无可奈何。 他离开图书馆,然后回去房间(他房间离图书馆不远)拿了一件干净的袍子才重新回来。 看着陈安把袍子铺在一边的书架下,小恶魔十分奇怪。 “陈安,你这是做什么?有椅子不坐,为什么要坐地上?” 陈安无奈笑了笑。 “谁让你说姆Q不想回房间,我也只能用这种办法咯。” “哎?” 看着惊奇的小恶魔和小铃,陈安也不解释,他拿起桌上的一盏魔法灯和几本书,将它们放在铺在地上的袍子边。 再次回来,他就把睡着的帕秋莉抱了起来。 “有床不睡,偏偏要在这找罪受,真是个笨蛋。” 陈安轻轻的将帕秋莉放在隔绝冰冷地板的袍子上,然后坐在了她身边。 睡着的帕秋莉忽然睁开了眼。 “你才是笨蛋!” 在陈安抱她的时候,帕秋莉就醒了。 “嗨,嗨。我是笨蛋,姆Q你聪明醒了吧?” 帕秋莉脸上的困倦让陈安不愿和她争吵,将身上穿的袍子也脱下,就把它当被单盖到了她身上。 “虽然不冷,但为了不生病,把这个盖上吧。” 帕秋莉瘪瘪嘴。 “你好啰嗦,我又不是小孩。” 看着帕秋莉反驳,却还是将袍子扯好,陈安有些失笑。 他坐过去一些,就将帕秋莉扶起来,用自己的大腿给她当枕头了。 没有理由的无理取闹向来都是女人的特权,帕秋莉虽然是魔女,但还是女人,所以她哪怕知道陈安这样做是为了她好,还是无理取闹了。 帕秋莉故作凶狠的瞪着陈安。 “喂,居然敢这么做,是想占我便宜吗!” 陈安无奈一笑,就举着双手做投降状。 “不敢,姆Q大人冰清玉洁,小的怎么敢占您的便宜呢。只是您不觉得就这样睡地上不舒服吗? 所以为了姆Q大人高兴,小的这才牺牲自己,用大腿来给你当枕头呢。” 他笑着眨眼。 “怎么,姆Q大人不喜欢吗?如果是,我这就去给你拿一个真的枕头好了。” 帕秋莉一听这话,顿时不开心了。 “哼!油嘴滑舌的家伙。想溜,门都没有! 昨天消失一天,今天就罚你给我做一天的枕头。要是敢跑,你就死定了!” “是,是。” 陈安轻着声音,笑的更温柔了。 “那么姆Q大人,现在就请你好好休息吧。” 他这么说,然后低声哼唱起了旋律。 “哼哼哼哼哼哼哼……” 一时间,满是温柔祥和的旋律便在图书馆里回荡。 “呜,说了,别喊我姆Q……” 帕秋莉嘟囔着扯紧袍子,好像小猫一样蜷缩着身体,就枕着陈安大腿沉沉睡着了。 似乎做了美梦,凌乱秀发下,那恬静俏脸悄悄流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看着一手拿着书看,一手轻轻摸着帕秋莉秀发,在魔法灯那闪烁、不强烈的光线中安静看书的陈安。 小恶魔忽然抿嘴笑了。 厚脸皮,喜欢装傻,还喜欢胡言乱语,这是陈安。 温柔,细心,总是在需要时给予关怀,这也是陈安。 前者给人欢乐,后者带来温暖。 就是这样有些矛盾的性格组合在一起,所以帕秋莉大人……不,应该是大家,才都会喜欢和陈安在一起啊。 因为在他身边,生活总是充满希望和阳光啊。 小恶魔笑着,翻开了面前书本的下一页。 似乎察觉了什么,陈安抬头看了眼小恶魔。 他没发现什么,摇摇头,低头继续看书了。 …… 出门 当人专注于某件事时,时间总是过得异常的快。 今天的早晨,图书馆难得没有人来打扰,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时间一晃而过,到了中午。 随着魔理沙大咧咧的冲进图书馆,这份安静被打破了。 她一进来就大声囔囔起来。 “喂,大家。快点别看书了,要吃午餐了啊。” 帕秋莉睫毛一动,被魔理沙吵醒了。 她打着哈欠,猫咪般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这才坐了起来。 帕秋莉抓紧身上滑落的袍子,不满瞪了眼魔理沙。 “魔理沙,声音小点。” 魔理沙天不怕,地不怕,除了自家老头的啰嗦,也就怕帕秋莉生气了。 没办法,谁让雾雨魔法店里还藏有很多当初从图书馆猫走的书呢。 她点头哈腰的陪笑起来。 “不好意思,帕琪。我下次一定注意。” 帕秋莉哼了一声。 “你上次就这么说。” 小恶魔偷偷嘀咕起来。 “上次的上次也是。” 小铃一本正经的道。 “还有上次的上次的上次。” 魔理沙:“……” 她笑的十分尴尬,连忙赌咒发誓再一次保证下次绝不会这样。 帕秋莉懒得和魔理沙计较,只是没好气白了她一眼。 “你上次也这么做。” 小恶魔和小铃刚想继续补充,魔理沙就已经发现了,她一脸愤愤,对着落井下石的两人大肆指责。 “喂!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了!我又没得罪你们,干嘛一直对我落井下石啊!” 小恶魔和小铃对视一眼,然后干笑一声,不得不放弃了继续落井下石的想法。 她们可不是陈安,被人指责能当做没听见。 陈安合上书。 “姆Q,不打算继续睡了吗?” “不了,暂时睡足了。” 帕秋莉可爱的揉揉眼睛,就把落在腿上的袍子还给了陈安。 “喏,你的衣服。” 陈安放下书,接过那件还带有帕秋莉体温和体香的袍子穿在了身上。 他笑了笑。 “姆Q,去洗个脸,一起去吃饭吧。” “别喊我姆Q。” 帕秋莉瘪瘪嘴,不满反驳一句,就乖乖去洗脸了。 帕秋莉走后,魔理沙一下恢复了精神。她凑到陈安身边,和他打起了商量。 “陈安,下午有时间吗?” “干嘛?又惹出什么麻烦,想让我帮你解决吗?” 陈安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收起铺在地上的袍子,再把地上的那些书拿起,走进书柜间的过道,打算趁帕秋莉去洗脸是把书放回属于它们的位置。 魔理沙不满了。 “别瞧不起人了,我什么时候惹过麻烦了!” 陈安斜了一眼跟着自己走进过道的魔理沙,就顺手将一本书塞进了书柜。 他继续前进。 “还好意思说,前几天露娜因为不肯和你们同流合污整我,结果被你弄哭,最后害得我哄了她半天。 你那不是给我惹祸是什么?” 魔理沙闻言,顿时讪笑起来。她摆摆手。 “哎呀,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嘛。” 陈安忽然停下脚步,把另两本书塞进了书柜。 他无奈摇摇头。 “算了,懒得和你说,反正你也从来不听。说吧,下午到底什么事。” 继续跟在陈安屁股后面,魔理沙笑嘻嘻的说出了缘由。 “上次采来的蘑菇全都用完了,所以想让你下午陪我们去魔法森林采蘑菇。” 就是想和陈安商量这件事,所以今天来喊人的才是魔理沙。 顺便一提,一般情况下都是大妖精。 “我们?” 陈安敏锐注意到了这个词,他有些奇怪。 “怎么,除了你,还有人一起去魔法森林吗?” “是啊,除了我,桑尼她们也打算去,说是要顺便回老家看看。 还有莉格露,因为能控制虫子,找蘑菇肯定很容易,所以我也拜托她陪我去了。” 想了想,魔理沙又补充道。 “对了,还有梅蒂欣,因为爱丽丝一段时间没来了,所以听我要去魔法森林,也主动想跟去了。” “梅蒂欣?” 正把最后一本书放回书柜的陈安听到梅蒂欣跟去的理由,动作一顿,忍不住笑了。 “上海,蓬莱明明都不甩她,那家伙怎么还是不死心啊。用得着那么死心眼吗?” 魔理沙撇撇嘴。 “嘁,亏你好意思说她,你不也一个样。明明梅蒂欣不甩你,还一直找你麻烦,你不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那么好。” 她说到这件事,还忍不住抱怨起来。 “也亏得你忍得下去,要是换成我,别说一直想杀我,就是找我一次麻烦,我也得把她揍个半死。” 陈安笑了笑,也不解释。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梅蒂欣现在不是已经不杀我了吗?” 魔理沙哼哼唧唧的。 “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现在的,烂好人。” 她鄙视了陈安一通,又重新问起了开始的问题。 “好了,说了那么多,你还没说下午和不和我去魔法森林呢。” 陈安倒是想答应,可是挠挠头,还是拒绝了。 “算了,我之前答应姆Q今天留在图书馆的,所以这次就不去了。” “哎~怎么这样啊~” 魔理沙脸一下拉了下来,显得十分扫兴。 顺便一提,魔理沙想让陈安跟着一起去采蘑菇的原因,除了陈安采蘑菇很有一手外,还因为他能喊的动爱丽丝和上海、蓬莱。 爱丽丝还好,虽然有时候会懒得去森林里帮她采蘑菇,但只要诚恳点拜托她,她一般都会跟着去。 但上海、蓬莱就不一样了。这两个小家伙给魔理沙干活向来偷工减料。 哪怕交代了让她们采一篮蘑菇,她们也绝不会采满半篮,除了会心疼爱丽丝帮她采外,自己一般都是在一边偷懒。 这一点哪怕是爱丽丝都没办法——她不喜欢勉强她们,也不舍得骂。 但如果陈安跟着去,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哪怕陈安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交代,两个小家伙也会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行动力噌噌噌上飙,用百分之两百的效率采蘑菇,然后再回来让陈安夸她们。 当然,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魔理沙心里想让陈安陪着去。 但她会说吗?才怪! 两人说这话时已经从过道里走出来和洗脸回来的帕秋莉汇合了。 看身边魔理沙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帕秋莉秀眉微皱,忽然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既然魔理沙拜托你了,那你下午就陪她一起去魔法森林好了。” 魔理沙大喜过望。 “真的!?” 帕秋莉没好气的一戳魔理沙脑门,让她脑袋一歪。 “我可不是你,成天就知道吹牛皮。” 小恶魔连连点头。 “嗯嗯,帕秋莉大人才不会骗人。” 魔理沙扶了扶魔女帽,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哎呀,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 她大咧咧搭住陈安肩膀。 “记得,下午别失约哦。” 陈安看了眼忽然不说话的帕秋莉,有些犹豫。 “姆Q,真的让我和魔理沙走吗?你可别在我走后,又趴桌子了。” 听到陈安的关心,帕秋莉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莫名有些低落的心情一下好了起来。 她嘴角微微一翘,就轻轻哼了一声。 “啰嗦,我又不是鹭鹭那个懒鬼,睡了一个早上,下午怎么可能还会睡啊。”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下午就和魔理沙去魔法森林好了。” 陈安挠挠头,却还是不放心的叮嘱起来。 “记得,如果还是困,一定要回房间休息。下午我不在,你可以放心的。” 帕秋莉嘴角翘得更高了。 “咦,不对。” 陈安忽然咦了一声,就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好一会,他才在小铃她们好奇的目光中恢复了常态。 他不动声色劝着帕秋莉。 “我觉得姆Q你下午一定要回去休息才行。” 帕秋莉大奇。 “为什么?” 陈安一本正经的样子,但言语却暴露了他心里满满的恶意。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看下午能不能提前赶回来,然后有借口去你房间嘲笑你比小妞还懒啊。” 小铃、小恶魔、魔理沙:“……” 三人以微妙的眼神看着陈安。 这是在挑衅吧?这绝对是在挑衅吧? 果不其然,帕秋莉大怒,魔导书呼的一下就向陈安脸上拍去。 “去死吧!混蛋!!!” 陈安嘿嘿一笑,躲开魔导书,拔腿就跑了。 帕秋莉一手抱着书,一手拎着裙摆,杀气腾腾就追着陈安走了。 “混蛋,给我站住!” “当我和你一样傻啊?” “吼!打死你!” 魔理沙赶紧追了上去。 “喂,你们两个等等我啊!” 最后的小恶魔和小铃对视一眼,小恶魔叹口气。 “陈安那个家伙,刚刚还那么正经,怎么一下就变回老样,开始惹帕秋莉大人发火了。” 小铃抿嘴一笑。 “这样的陈安才正常嘛。” “说的也是。” 小恶魔觉得说了蠢话,于是偷偷吐吐舌头,也和小铃追着陈安他们走了。 …… 吃过热闹的午餐,露米娅和米斯蒂她们一起跑到红魔馆旁边的小树林里去捉迷藏,而陈安,被因为他又可以出去玩看的羡慕嫉妒恨,结果小脾气的蕾米上来臭骂一顿,就被急躁的魔理沙拉着走了。 乘着魔理沙的扫帚,肩膀上坐着梅蒂欣,身后跟着光之三妖精和莉格露,一路飞行,大家很快就到了魔法森林——爱丽丝的家。 从天空落下,陈安急忙就从扫帚上跳了下来。 他郁闷的揉着屁股。 “魔理沙,我觉得你还是在扫帚上加个垫子之类的玩意好了。要不然,每次坐这个,我屁股都硌得慌。” 梅蒂欣见缝插针,毫不客气的嘲笑起来。 “活该!” 魔理沙也是幸灾乐祸。 “梅蒂欣说的没错,你就是活该。为什么我没事,偏偏就你不舒服。” 陈安斜眼,嘁了一声。就伸出手做了个捏的动作,贱笑起来。 “因为你屁股肉多啊。” 魔理沙:“……” 她脸一下就黑了。似乎回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魔理沙暴跳如雷。 她愤怒的挥着大扫帚就向陈安拍了下去。 “混蛋!居然还敢说这事,看老娘打死你!” 陈安二话不说,咻的一下躲到了莉格露身后。 他捏了捏莉格露头上的触角,大声指挥起来。 “莉格露,放虫子咬她!” 莉格露:“……” 看着迎面拍下来的扫帚,她干笑一声,很没有义气的丢下陈安溜了。 原本还想抗议一下陈安捏她触角的,但看这情况,还是算了吧。 陈安大怒,拎下肩膀上看热闹的梅蒂欣去挡扫帚,就痛心疾首的对莉格露指责起来。 “莉格露,你还有没有义气了?魔理沙那么残暴,你不帮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跑,你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一点同袍情意都没有,真是世风日下啊! 莉格露撇撇嘴,就当没听见陈安的话。 开玩笑,陈安知道魔理沙残暴,她就不知道啊!去挡枪?她傻了才去! 一个没防备,被陈安突然扔出去挡扫帚的梅蒂欣吧唧一下被魔理沙拍到了地上。 她晃了晃脑袋,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就看着还在那痛心疾首的陈安火冒三丈。 “混蛋,居然敢让我挡扫帚,看我打死你!” 梅蒂欣一下飞上天,就咻的一下以一往无前的气势一脚向陈安脸上踢去。 陈安斜了梅蒂欣一眼,就撇撇嘴,他漫不经心的伸手一弹——啪嗒! 梅蒂欣:“……” 一往无前的气势消失,她抱着头哀鸣起来。 “哇!好疼!” 陈安不屑一笑。 “不自量力的家伙。” 就在陈安准备继续嘲笑梅蒂欣时,露娜忽然喊了起来。 “小心!” 陈安大惊失色,糟糕,魔理沙! “咿呀!” “哎呦!我的屁股!” 就在陈安脸即将和扫帚来一个亲密接触时,忽然咿呀一声,正因为即将揍到陈安而一脸喜气的魔理沙猛的扔掉扫帚,捂着屁股跳了起来。 幸免于难的陈安一脚踹开在身边疼的乱跳的魔理沙,让她一边凉快去,就冲着面前抱着一柄小小骑士枪给他解围的上海竖起了大拇指。 “上海,好样的。” 被夸了,上海当即高兴的在天上乱飞起来。 她亲热蹭了蹭陈安脸,就抱着骑士枪在他肩上坐了下来。 她指着面前的木屋。 “咿呀!” “上海说:陈安大人快点进屋吧,主人刚刚准备了糕点呢。” 蓬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她翻译着上海的话,就理所当然的坐在了陈安另一肩膀上。 陈安和魔理沙刚来,爱丽丝就发现了,之所以没出来,只是因为她自己在家里准备招待的糕点,让上海、蓬莱出来迎接了。 “那就多谢了。” 陈安笑了笑,就盯上了梅蒂欣。 梅蒂欣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想就,就被陈安眼疾手快的抓住塞进怀里了。 梅蒂欣气的大叫。 “混蛋!我不是玩具!” 陈安就当没听见,牵着跑到身边的露娜的手,就进屋了。 除了魔理沙还在跳,桑尼她们也跟着进去了。 捂着屁股跳了好一会,魔理沙才觉得不疼了。 她左顾右盼,发现外面除了她一个人也没有,急忙勾起地上的扫帚,一溜烟的跑进了屋子。 阴险的陈安 和雾雨魔法店一样,爱丽丝的家也不大。除了煮东西的角落被稍微用木板隔离开来,卧室、客厅等等地方都是连在一起的。 但大小差不多,布置方面就和雾雨魔法店天差地别了。 爱丽丝是个很爱干净的女孩,所以她的家和乱的一塌糊涂的雾雨魔法店不同,布置非常整洁和精致。 省去几乎屋子里随便都能看到的人偶。在屋子最里面是一张小木床,那是爱丽丝休息的地方。 而在旁边,除了衣柜,还有一个摆放着很多可爱人偶的展示柜。展示柜分两部分,上面置放制作好的人偶,下面看不见的抽屉则是放着制作人偶的工具和未成品的人偶。 顺便一提,外面其实还有个小仓库,里面摆放着很多家里放不下的人偶。 在门的右边有扇窗户,蓝色窗帘被拉来。金色阳光带着一个个美丽的光晕,斜斜照进了屋里。 窗沿上并未摆放人偶,而是摆放着一些种植有植株的花盆。 在窗户外面,是一块小花圃,爱丽丝闲来无事时就会去浇水,照料那些植物。 而在屋子最中央,就是一张摆放着茶具和糕点木桌和几把椅子了。 啊,最后一提,地板上还铺有精贵柔软的地毯。 魔理沙急匆匆的跑进屋,扫帚扔在一边,脱了鞋,将鞋在一边的鞋柜放好,也不穿棉鞋,就大咧咧踩上了屋内柔软的地毯。 就在魔理沙脚丫刚刚接触地毯的一瞬间,屋里四处都有的人偶都一起睁开了眼。 “哇哦~人偶活了哎~” 正在屋子里好奇的四处打量的莉格露四人同时一声惊呼,那些人偶呼的一下全部飞了起来,然后这长剑和骑士枪猛的向魔理沙攻去。 “……吓!” 魔理沙一愣,顿时吓了一跳,急忙左闪右避,想要躲开攻击,可发现好像没地方躲,只得连连后退,最后整个人贴在了门上。 咚!咚!咚! 一连串的声响,在魔理沙满头冷汗中,人偶们的武器准确无误的贴着她身体钉在了门上。 远远看去,就好像魔理沙被钉在门上一样。 桑尼和斯塔兴奋的直拍手。 “好厉害!” 露娜也很兴奋,不过瞅了瞅魔理沙满脸冷汗,再一看空中还拿着武器虎视眈眈和房间到处都是的人偶,忽然打了个寒颤。 生怕自己也倒霉,露娜咻一下收回自己想去摸展示柜人偶的手,跑到了爱丽丝身边。 在她看来,爱丽丝身边最安全了。 莉格露很敏锐,在那些人偶睁开眼时就发现了空气中的透明丝线。 原本还以为是爱丽丝对魔理沙的恶作剧,可抖着触角,顺着那些透明丝线找去,莉格露最后却将视线定格在了上海身上。 她十分惊讶。 “咦,上海?” 梅蒂欣已经来了这里几次了,自然明白那些人偶不是活的,会动是因为有人控制的缘故。 梅蒂欣从陈安怀里飞出来,最后落在了桌子上。 虽然刚开始关系不怎么样,但由于都有共同的敌人——陈安。所以梅蒂欣和魔理沙现在关系还不错。 所以看魔理沙好像被钉墙上的狼狈样,梅蒂欣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起来。 “爱丽丝,魔理沙惹你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爱丽丝放下手里的咖啡,无奈一笑。 “不是我啊。” 陈安也是叹了口气,他用手指轻轻一弹肩膀上的上海额头。 “上海,不许调皮。快点让那些人偶回来。” “咿呀!” 上海瘪瘪嘴,手臂一甩,那些钉住魔理沙的人偶就退开和其它人偶回到原来的位置了。 “安全了。” 魔理沙见那些讨厌的人偶走了,顿时松了口气。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她看着上海咬牙切齿。 “你这家伙,居然敢用那些讨厌的东西钉我,是真想让我拆了你吗!” 上海才不怕魔理沙的威胁,小手一抱胸,撇过脸,理都不理她。 魔理沙气的直跳,可也不可能真的拆了上海——她倒是想,可爱丽丝绝对不会同意。 魔理沙气鼓鼓的坐到爱丽丝身边,拿起桌上一块糕点就把它当做上海狠狠咬了一口,她抱怨起来。 “小爱,你得管管你家的上海,每次我来都这样。再这样下去,我以后都不敢来了。” 见魔理沙一脸后怕,爱丽丝也终于觉得上海做的是有些过分了。 没有理由,莫名其妙就对身为客人的魔理沙那样,真的很失礼。 她语气有些责怪。 “上海,过来和魔理沙道歉!” 上海倔强的撇过头。 “咿呀!”(才不要,谁让她对上海那么不好,还一直欺负陈安大人,才不要和她道歉!) 爱丽丝眉头微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上海和魔理沙关系差,她知道,但没想到上海原来这么不喜欢魔理沙。 其实这也有魔理沙的问题,谁让她对上海次次都是小东西,小东西的乱叫,上海不喜欢她也很正常。 最重要的是,她经常爱找陈安麻烦,而上海有很喜欢陈安,结果上海更不喜欢魔理沙了。 也因此,之前上海才会那样,不是恶作剧,只是想教训一下魔理沙,替陈安出气。 上海的话,蓬莱这次没有翻译,但因为认识久了,陈安自己也听懂了。 他笑着用手指揉揉上海脸颊。 “好啦,魔理沙那不是欺负我,只是在和我玩闹罢了。” 上海有些不信。 “咿呀?”(真的吗?) “当然,我可是天下第一帅的陈安啊,谁能欺负的了我啊。” 陈安怕上海钻死胡同不信,就伸手一弹梅蒂欣,“啪嗒”一声,无辜的梅蒂欣就捂着脑门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 陈安对此一点也没有罪恶感,反而还笑着一摊手。 “你看,明明就是我欺负人嘛。” 爱丽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安,你又欺负梅蒂欣。” 魔理沙也是十分无语。 “喂,你这家伙能要点脸不?” 桑尼忽然跑了过来,看梅蒂欣好像很好欺负,于是眼珠一转,又跑掉了。 再次回来,她手里就多了一个平底锅——从厨房猫来的。 桑尼兴冲冲的跑过来,然后哎~~~的拉长声音,在所有人愕然的视线中,呼的一下把平底锅向梅蒂欣拍了下去。 “哎,天怎么黑了?” 正揉着脑门,梅蒂欣忽然发现光线暗了下来,困惑的抬头,却看见什么东西对她拍了下来。 梅蒂欣:“……” 她大惊失色。 “喂,住手啊!” 求饶无用,桑尼继续拍。 “呜~混蛋!” 哀鸣一声,梅蒂欣就抱着头趴在了桌子上。 躲不掉了,只能争取少受点苦了。 平底锅最终还是没有落在梅蒂欣身上,陈安看不下去,所以制止了桑尼。 他劈手夺过平底锅,一捏桑尼脸蛋,没好气的教训道。 “你这家伙在红魔馆和琪露诺打架惹事也就算了,怎么连梅蒂欣也欺负?” 调皮的举动被制止了,桑尼十分不开心,鼓鼓脸蛋,就拨开了陈安手。 桑尼神气的双手叉腰,大声叫嚷起来。 “哼!我才没有和琪露诺打架呢,明明都是她先来惹我的才对。” 陈安一挑眉。 “哦?那为什么我上次看到的是你用能力整蛊琪露诺?” 说着,陈安就不留神把手里的平底锅拍到了桌上了。 忽然啪叽一声,不知那里传来了惨叫。 “啊!” 桑尼忽的大喜,顾不得和陈安争辩,就跑到了桌子边。 她小心拿起平底锅,看着下面被拍扁了的梅蒂欣,真是忍不住感慨起来。 “哎呀,都扁了,真是可怜啊。” 桑尼拿着平底锅柄,又嘿咻嘿咻的使劲用平底锅在桌上拍两下,顺便再碾几下,就对陈安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 “居然拍扁了,真是厉害。” 陈安:“……” 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咳,不要误会,这只是意外。” 看着大家那些微妙的眼神,陈安干咳一声,干巴巴解释一句,就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转开了话题。 “好了,闲话休提,现在上海你应该相信没人欺负的了我了吧?” 上海使劲点着小脑袋。 “咿呀!”(相信相信。陈安大人这么阴险,一定没人能欺负你的。) 她鄙视的瞅了一眼魔理沙。 “咿呀!”(尤其是这个笨蛋!) 魔理沙没听懂,但忽然感觉有些不爽,好像谁在骂她一样。 她不怀好意的盯上了蓬莱,指望她给翻译一下。 是骂魔理沙的话,蓬莱思考一下,加了些自己的见解就打算开口翻译了。 陈安眼疾手快,用手指抵住了蓬莱的嘴。 “嘘~” 偷偷冲蓬莱眨眨眼,示意她不要说话,陈安就摊开手掌,让上海站了上去。 在桑尼惊叹的目光中,陈安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无视了那声惨叫,陈安长袖一挥,伸手抓起魔理沙手,义正言辞的道。 “好了,今天就在大家的见证下,你们两个和好吧。从今以后,你们谁也不许在互相针对。 上海不许像今天这样,魔理沙你也不许说上海坏话。” 上海很听话,所以哪怕在不情愿,还是伸出了手。 “咿呀!” 蓬莱翻译:“好吧,只要臭黑白你不再说上海和陈安大人的坏话,上海就不找她麻烦。” 蓬莱眨眨眼,也加入了自己的看法。 “嗯嗯,我也一样。” 魔理沙性格虽然大咧咧,但也不是个不识趣和小气的人。 虽然之前被弄得有些狼狈,但也只是狼狈罢了。 “嘿,都说了,别喊我黑白,我只是穿的又黑又白。” 她不满嘟囔了一句,就用拇指和食指握住上海的手,摇了摇。 “好吧,我尽量。” 不说上海坏话还容易,但不说陈安坏话——魔理沙也只能尽量了。 握手完毕,上海又重新飞到陈安肩上,她亲热蹭着陈安脸。 “咿呀!”(陈安大人,上海和臭黑白和好了。) “嗯,上海最听话了。” 陈安笑着夸上海一句,就在桑尼崇拜的目光中大义凛然的一拍桌子,大声道。 “好了,浪费的时间够多了,该去给魔理沙踩蘑菇了。出发!”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大家都应了。 “哦!” …… 魔法森林中 “陈安,我摘到蘑菇啦。” 伴随着一声大叫,一身枯枝败叶,脸上还有一条条被杂草擦出来的痕迹的露娜就从一边茂密的草丛里钻了出来。 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狼狈,她用袖子抹了抹脸上有些疼的地方,就兴冲冲跑到了正拿着篮子蹲在一颗发潮的枯树干边摘蘑菇的陈安身边。 双手捧着几个色彩艳丽的蘑菇,露娜一副献宝的样子。 “陈安,你看这些蘑菇行吗?” 陈安还没说话,抱着朵蘑菇飞回来的上海就已经摇头了。 将怀里的蘑菇放进篮子,她就把露娜手里的蘑菇全部踢掉了。 “哎~我的蘑菇。” 露娜哀鸣一声,赶紧手忙脚乱的弯腰去捡那些被上海踢掉,掉进草里的蘑菇。 上海制止了露娜,她做着手势,咿呀咿呀叫了起来。 “咿呀!”(笨蛋,这些都是一些看着好看,但没有炼金效果的剧毒蘑菇,摘回来没用的。而且你身上有伤口,要是一不小心碰到了,会中毒的。) 上海虽然是个小人偶,但她和跟在爱丽丝身边,需要指点的蓬莱不一样,她已经和爱丽丝在魔法森林生活了很久,对于魔法森林的很多事情就了然于胸。 又因为经常帮魔理沙摘蘑菇,她不仅认识很多蘑菇,也知道那些蘑菇对魔理沙有用,那些蘑菇没用。 陈安这时也回过头,看着露娜一身狼狈,脸上还有几道溢血的伤痕时,真是吓了一跳。 “露娜,你怎么搞的,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说着,陈安就赶紧伸手去拍打露娜身上的枯枝败叶了。 “哎呀,找不到蘑菇,结果钻草丛钻的太深了。” 露娜不好意思的吐吐小舌头,刚想用手挠头发,就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哎呦,好疼!” 陈安一愣,看露娜泪眼汪汪甩着手的可怜样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停下整理露娜身上杂草的动作,一把抓住了露娜手。 看着露娜手上那因为接触毒蘑菇而起了几个紫色的水泡,陈安真是心疼坏了。 毫不犹豫的给露娜治好了脸上伤口和毒,他捏着露娜脸蛋,没好气的教训起来。 “笨蛋,只是摘个蘑菇,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啊。” 露娜双手负在身后,可爱的点着脚尖,越发不好意思了。 “你也知道,我比较笨嘛。” 陈安无奈的叹口气。一边继续清理露娜身上的杂草,一边说道。 “好吧,我看你也别自己去摘蘑菇了,就和我还有上海在这里一起摘好了。反正这里这么多蘑菇,也够我们三个人摘了。” 陈安实在不放心继续把傻乎乎的露娜一个人放出去摘蘑菇,只好把她留在身边看着了。 最后把露娜的帽子扶正,陈安就对她竖起大拇指,笑着给她打气。 “和上海一样,加油,别偷懒哦。” 上海在空中举起手,也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咿呀!”(露娜加油!) 露娜眨眨眼,高兴应了。 “嗨,我一定努力的!” …… “救命啊!” 就在其他人在森林里摘蘑菇时,梅蒂欣却倒霉的遇上了麻烦,还是**烦! 她摘蘑菇是个爱丽丝一起的,但因为之前在爱丽丝家里被陈安当******了那么多次,她决心要报复回来,所以之前趁爱丽丝不注意就从她身边溜了。 抱着找到陈安,然后狠狠地教训他一顿,梅蒂欣就在森林里打转起来。 然而她却遇上了当初陈安遇上的事——迷路。 是的,梅蒂欣一个人在魔法森林里飞了半天,不仅没有找到陈安,反而还迷路了。 这还不是最倒霉的,更倒霉的是她在树林里穿梭时,因为不小心,结果被一个超级结实的蜘蛛网缠住了。 而且织出那个蜘蛛网的主人,一只色彩斑斓,足有半米来长的大蜘蛛就在旁边! 看着那只越来越近的恐怖大蜘蛛,梅蒂欣欲哭无泪。 早知道报复心就不要那么强,或者等回到红魔馆再去找陈安麻烦了。 现在好了,要被蜘蛛当食物吃了。 “呜,怎么这么倒霉啊。” 梅蒂欣哀鸣一声,使劲挣扎了一下,发现挣扎不开,还被缠的更紧,就继续放声大叫,希望有人来救她。 “救命啊,魔理沙,爱丽丝,你们快点来救我啊!” “沙,沙。” 脚踩在枯叶上的声音。 希望的救援始终没来,梅蒂欣只能绝望的看着那只大蜘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近的可以看到它脸上那些恶心的绒毛。 蜘蛛踩着枯叶来到一脸恐惧的梅蒂欣面前,它歪歪头,发出吱吱的细响,似乎在打量梅蒂欣。 看着近在咫尺的大蜘蛛,梅蒂欣因为恐惧,身体一个劲的哆嗦。 也不管蜘蛛听不听得懂,她哀求起来。 “别吃我,别吃我,我是人偶妖怪,没有肉,一点都不好吃的。” 梅蒂欣的哀求并没有用,蜘蛛只是看了好一会,就又“吱吱”的偏回头,然后抬起尖锐前肢,就要对梅蒂欣下手。 就在梅蒂欣因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嗨,丑八怪,看这里!” 梅蒂欣扭头看去,大喜。 “陈安!” 陈安没有理会梅蒂欣,而是捡起一块石头,就朝蜘蛛用力砸了过去。 他大声的吸引蜘蛛的注意力。 “喂!你这个丑陋的家伙听到了没有,我让你看这里啊!” 似乎被陈安所激怒,又或者是感觉他比较好吃,蜘蛛丢下梅蒂欣,快速的向陈安爬了过去。 陈安吹了声口哨,转身就跑了。 开玩笑,那么大的蜘蛛一看就很危险,他又不能打,还是赶紧跑比较好。 好一会,引开了那只危险的蜘蛛,陈安才重新回到了梅蒂欣那里。 看到陈安回来,梅蒂欣激动的都要哭了。 “陈安,快点救命啊!” “来啦,来啦。” 陈安来到梅蒂欣面前,看着好像一只倒霉的蝴蝶被蜘蛛网粘死死的可怜样子,真是十分无语。 “你这家伙到底搞什么鬼,怎么会从爱丽丝身边跑到这来,要不是她通知我你不见了,我也刚好找到附近听到你求救,你就死定了。” 原本之前和露娜、上海摘蘑菇摘的好好的,结果爱丽丝忽然找了过来,说是梅蒂欣不见了,问他有没有看见。 陈安当然没看见,因为怕梅蒂欣遇到麻烦,所以让露娜和上海留下摘蘑菇,他就离开来找梅蒂欣了。 幸好听到求救声,这才及时赶到,要不然梅蒂欣真的要倒霉了。 陈安一边抱怨,一边捡起地上一根树枝想要搅掉蜘蛛网,不过没成功。 “哟嚯,蛮结实的嘛。” 陈安眉一挑,哟嚯一声,就干脆变出一把小刀,直接用刀割掉蜘蛛网,在用手拔掉黏在梅蒂欣身上的蜘蛛网。 陈安的抱怨让梅蒂欣十分丧气,她瘪瘪嘴,再也没有什么报复的心思,垂头丧气的坐到了陈安肩上。 “我也不想嘛,可谁让我迷路了。呜,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蜘蛛嘛。” 梅蒂欣哀鸣一声,就把整个人藏进了陈安的长发了。 “我讨厌蜘蛛。” 陈安伸手摸了摸梅蒂欣头,安慰起来。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梅蒂欣难得温顺。 “嗯。” 为了防止那只蜘蛛回来被抓到,救下梅蒂欣之后,陈安就已经带着她离开了。 因为曾经吃过一次迷路的亏,所以陈安和爱丽丝、魔理沙恶补过魔法森林的地理,现在认得路。 森林昏暗的环境令人感觉十分幽静,但却并不安静,如同大自然的呼吸,森林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细小的声音。 如森林里生物们鸣叫、嘶吼,如某些不知名的动物从树梢飞跃,令树枝弯折弹动发出的“唰啦”声,还有像陈安行走在森林土地上“沙沙”的脚步声,期间还伴随着零星一声“咔”,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因为是年久的森林,且无人砍伐,魔法森林里的树木都十分高寿,且都异常高大。 走在被淡淡迷雾充斥的森林里,陈安问着梅蒂欣。 “梅蒂欣,你刚才是怎么和爱丽丝走丢的?” 要去找你麻烦,这句话梅蒂欣可没脸说。 梅蒂欣闪烁其词。 “我,我怎么知道,一个不留神,就和爱丽丝走丢了。” 一听梅蒂欣这心虚的语气,陈安就知道她在说谎。也没拆穿她,他柔着声音道。 “记得,以后如果再遇上这种麻烦,就把我给你的东西扔掉。你身上有毒,只要解下了那个饰品,就不会有谁敢找你麻烦呢。” 梅蒂欣咬着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忽然就轻轻一拳打在了陈安脸上。 “啰嗦,是在诅咒我下次还倒霉吗?” 陈安摸摸脸也不恼,反而嘿嘿一笑。 “被你发现了。” 梅蒂欣:“……” 她脸一拉,差点没忍住又一拳打陈安脸上去,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哼!才不是因为他刚才的关心生不了气呢,才不是! 梅蒂欣想着。目光险恶的看了陈安一眼,就负气撇过头不理陈安了。 恋恋 在幽静的森林里走了一会,陈安原本是想回去找露娜她们的,结果却在路上意外先遇到了也在摘蘑菇的魔理沙和莉格露。 还有和她们一起桑尼,不过她并没有摘蘑菇,而是蹲在一棵树底下,聚精会神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莉格露头上触角一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猛然回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站在桑尼身后的陈安。 她刚想和陈安打声招呼,问问他为什么会在这,却被陈安用手势制止了。 “嘘~” 冲莉格露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坏心眼的陈安就轻轻一拍桑尼肩膀,然后哇的一声大叫。 “哇!有鬼啊!” 桑尼:“……” 正在全神贯注看虫子打架的桑尼身体一僵,咻的一下就被吓得跳了起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着桑尼的狼狈样,梅蒂欣哈哈大笑起来。 “桑尼,你这个笨蛋!” 之前也被桑尼用平底锅拍了几下,现在一看她这样,梅蒂欣顿时扬眉吐气,有种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啊。 “居然敢吓我!?” 看着大笑的陈安和梅蒂欣,桑尼顿时大怒。 开玩笑!向来只有她桑尼隐身吓唬人,现在居然被人吓进去,旁边还有那么多人看到,这要是传出去,她以后怎么混? 撑着手从地上爬起来,连屁股上的树叶也来不及拍,桑尼就哇哇叫了起来。 “哇!你这混蛋,看招!” 桑尼大叫着给自己增加气势,就挥着小拳头,愤怒的向陈安扑了上去。 “嘁,愚蠢!” 陈安撇撇嘴,就用手摁住了桑尼脸蛋,任凭她两个小拳头呼呼挥的和风车一样欢快,也打不到他。 谁让桑尼手那么短,不欺负她欺负谁啊? 努力了好一会,却一点效果也没有,这让桑尼更火了。 她眼珠一转,就一下抱住陈安手,然后啊呜一口咬了上去。 陈安:“……” 他疼的一下跳了起来。 “桑尼,你居然敢咬人,是属小狗的吗?” 陈安气急败坏的摇着手。 “快点松开!松开!” 桑尼得意洋洋。 “才不摇,水让尼敢吓窝。” 陈安大怒,一下抱住桑尼,指关节就使劲在她太阳穴钻了起来。 “哇,好疼!” 桑尼疼的哇的一声大叫,就情不自禁的松开了嘴。 这下轮到陈安得意了。 “小样,还收拾不了你了。” 桑尼鼓着脸蛋,气鼓鼓看着陈安。 “坏蛋!” 陈安斜了她一眼,然后把她从怀里拎出来,拎在空中,就闭上眼使劲摇了起来。 桑尼被摇的头晕目眩,忍不住哀鸣起来。 “呜,好晕~” 看两人这样,梅蒂欣真是乐坏了。 一个是她心里不共戴天的仇人——陈安。 一个是刚才用平底锅拍她的坏蛋——桑尼。 两个人吵起来,她真是不要太开心。 梅蒂欣兴奋的给陈安打气。 “加油!加油!” 恰在此时,摘够蘑菇的爱丽丝也领着露娜她们寻了过来。 看到这样的情形,她忍不住纳闷了。 “哎,陈安在干嘛?” 拎着一个装满蘑菇的篮子,上海一本正经点头。 “咿呀!” 爱丽丝左肩膀上的蓬莱一本正经翻译。 “抖妖精。” 两个小家伙说完对视一眼,就一起嘻嘻笑了起来。 “还能干嘛,恶趣味又犯了,在欺负桑尼呗。” 魔理沙撇撇嘴走了过来,看着爱丽丝、斯塔、露娜、上海一人拎着一篮满满的蘑菇,也将自己摘好的蘑菇拎了起来。 “嘿,正好,我也摘够了。一起回去吧。” 斯塔忽然举起手,大叫起来。 “等等,你们自己先回去吧。我和露娜,还有桑尼要回一趟妖精之家。” 她们下午来魔法森林本来就是想回妖精之家,摘蘑菇只是顺便帮忙而已。 魔理沙一愣,这才想起来这件事。 “这样啊……” 她挠头想了一会,这才洒然一笑。 “好吧,反正蘑菇也摘够了,一时也没事做,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好了。嘿嘿,虽然都是在魔法森林,但我还真没见过你们三个住哪呢。” 莉格露走过来,也是点点头。 “说的没错,一起来,就应该一起走。我也和你们去好了。” “咿呀!” “上海说:我也去。嗯嗯,我也一样。” 蓬莱举起手叫了一声,就转头看向了爱丽丝。 “主人,能去吗?” 爱丽丝一抚额际秀发,抿嘴一笑。 “当然。” 看连爱丽丝都决定去了,魔理沙也不犹豫,取下挂在扫帚上的布袋,将所有的蘑菇倒进去,再将篮子也一起扔进去,她就冲还在那欺负桑尼——使劲晃她的陈安喊道。 “陈安,别欺负人了。快点过来,我们还要去妖精之家呢。” 没有询问陈安,魔理沙就已经自动将他当做要去了。 “哎,不是回去吗?” 陈安一愣,桑尼就赶紧抓住这个时机从他的魔爪中逃离了。 她眼睛里转着圈,只感觉天旋地转,一时间,连自己都在转圈。 她晃悠悠陈安身边打转,居然不是赶紧溜,而是顽强对陈安做可爱的鬼脸。 “噗!坏蛋!” 陈安:“……” 看着正一脸愤怒对空气做鬼脸的桑尼,他真是忍不住乐了。 看来是晃久了,把她脑子给晃晕了啊。 梅蒂欣也是嘲笑的大叫。 “笨蛋!笨蛋!” “呜?” 桑尼困惑的眨眨眼,又使劲的晃晃头,这才发现自己干了蠢事。 她小脸一红,尴尬干咳一声,就心虚转移了话题。 不再向陈安做鬼脸,她在地上一跳,“咔嚓”踩断两根树枝,就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前方大喊起来。 “妖精之家,出发!” …… 所谓的妖精之家,其实就是光之三妖精的家。 和爱丽丝与魔理沙的家一样,妖精之家也在魔法森林,但是是在更深处,而且也不是木屋,而是树屋。 站在妖精之家下,莉格露手撑着额头,抬头看着上面的那扇窗,忍不住惊叹起来。 “哇哦,居然是树屋,好厉害~” 像她以前还不在红魔馆时,住的地方向来都是树洞,哪里有树屋这种高端的居住条件啊。现在一看,真是让她忍不住羡慕啊。 桑尼手一抹鼻子,笑容十分灿烂。 “厉害吧,这里可是我找到的。” 斯塔斜着瞅了眼莫名得意起来的桑尼,毫不客气就拆穿了她。 “你就吹牛吧,这里明明就是露娜乱跑找到的,亏你还好意思说是自己的功劳,不要脸!” 说到最后,眼皮用手向下一拉,斯塔就对桑尼做了个不屑的鬼脸。 吹牛皮被揭穿,这让桑尼十分气恼。 “哼!不和你说了,我先上去了。” 气呼呼瞪了斯塔一眼,桑尼就扇着翅膀飞上了妖精之家。 莉格露对于树屋十分好奇,也急忙跟了上去。 不仅莉格露,其她人其实都很好奇,所以面面相觑一会,就在斯塔和露娜的邀请下都跟着上去。 魔理沙因为那一大袋蘑菇,所以一直骑着扫帚悬在低空,见大家都跑上树屋,她顿时急了。 赶紧要从空中落下来,将挂着布袋的放好,就赶紧也要上去了。 忽然看见陈安居然还在旁边,明明一直抬头往树上看,却不跟着上去魔理沙不由感到奇怪。 她停下要爬树的动作,冲陈安喊了一声。 “哎,陈安。你不上去看看吗?” 陈安笑了笑。 “算了,树屋我昨天也参观过,而这树屋看起来不算太大,所以我就不去和你们挤了。” 魔理沙挠挠脸,沉吟一下,最终也放弃了上树的打算。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上去挤。留在下面陪陪你好了。” 她来到陈安身边,看他还一直抬头向上面看,有些好奇了, “哎,你在看什么啊?” “恋恋啊。” 陈安指着头上的树枝,示意魔理沙往那看。 “没看见吗?恋恋坐在那呢。” 魔理沙顺着陈安指的方向一看,也终于看见了正坐在高高的树枝梢头上,正愉快哼着小曲,但因为存在感薄弱而没被大家发现的恋恋。 她大吃一惊。 “哎,恋恋!?” 见鬼了,恋恋怎么会在上面? 似乎听到了声音,枝头上的恋恋低下了头。 “哟,恋恋。” 看着树下正冲她挥手打招呼的陈安,恋恋迷糊的眨眨眼,脸上就露出了高兴之色。 “安~~~” 兴奋的呼喊着,恋恋就从枝头上直接跳下来,向陈安扑了去。 陈安吓了一跳,急忙伸出手去接扑下来的恋恋。 咔—— 一声脆响,接住恋恋的陈安感觉自己的腰好像扭了。 看着怀里正仰着脸,笑嘻嘻的用纯净眼眸看他的恋恋,陈安忍不住苦笑。 揉了揉腰,他板着脸教训起来。 “恋恋,以后小心点。那么高跳下来,我要是没接住怎么办?” 陈安伸手接住天空飘下来的帽子,将它轻轻摁在了恋恋头上。 “记得,以后不许这么做了。” 恋恋一点没有因为被教训而不开心,相反,她原本就开心的笑容变得更甜蜜了。 看着陈安板着脸,絮絮叨叨的关心自己,不知道什么情绪第一次涌上空荡的心,让恋恋感觉有些暖。 她伸手搂住陈安脖子,脸就亲昵贴在了他胸口。 “知道了,安。” 见恋恋这么听话,陈安叹口气,也不在训,只是脸色无奈的摸摸她秀发。 “你啊,要是能真听进去就好了。” 那么空荡的心,什么时候才能让它打开,让那名为幸福的情感进去呢? 陈安并不清楚,只是一直在做着自己的努力,希望有朝一日,就算没有他送的礼物,恋恋也能依靠自己,让自己恢复正常。 “嘻嘻。” 恋恋傻笑时,魔理沙也凑了过来,她十分好奇。 “恋恋,你是怎么跑到这里的?” 这里超级难找(妖精居住的地方,一般人基本看不到),就是魔理沙自己,要不是有斯塔三人带路,她还不知道魔法森林有这里呢! 恋恋从陈安怀里出来,微微前倾身体,背负着双手,看起来十分可爱。 “不知道呢。恋恋只是想找安,结果莫名其妙的就来到这里了呢。” 魔理沙:“……” 好吧,她忘了,恋恋因为无意识的能力,行踪的确诡秘,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会跑到哪里。 恋恋依旧那副可爱的样子,只不过勾起了前脚。 “那你和安呢,你们又是为什么在这里?” 恋恋环顾四周了一下,就鼓着脸,表情困扰起来。 “这里好像不是红魔馆呢。” 除了树,就是树,漂亮的房子一点也看不见,根本不像红魔馆。 “这里本来就不是红魔馆,是魔法森林。没看到四周那么多树吗?” “哎,是吗?” 恋恋可爱的偏偏头,就跑到了陈安身边。 “嘛~不是就算了。反正恋恋只是来找安玩的。” 她撒娇似得摇着陈安手。 “安,安,和恋恋玩吧,恋恋想和你玩。” “嗨。” 陈安宠溺一笑,就答应了。 接下来的事也没什么好说了,就是在名为妖精之家的那刻大树上做了个秋千,然后陪着恋恋玩一会,等到露娜她们的整理完成,大家就回去红魔馆了。 顺便一提,爱丽丝也去了,去做客。 …… 莫名的假期 时间如白驹过隙,只是感觉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过去了三天。 今天,咲夜像往常一般起了个大早,脱下睡衣,坐在床沿穿上白丝袜,这才站起来穿上女仆装。 她穿上皮鞋,走到桌子边坐下,然后掀起裙摆,拿起桌上的刀带在大腿绑好,接着再将几把银质飞刀插进刀带,咲夜这才放下裙摆。 从口袋掏出陈安送的怀表,咲夜看了看时间,发现现在时间是五点多一点。 差不多。 心里点点头,咲夜将怀表放进口袋,就像往常一般,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哒哒哒”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咲夜就向着厨房去了。 红魔馆人不少,所以早餐需要提前很久准备才行。 当咲夜来到厨房时,米斯蒂和大妖精早已经在厨房忙碌了。 这让她有些意外,米斯蒂还好说,毕竟是夜雀,虽然因为来到红魔馆,作息时间改了不少,但还是习惯晚睡早起,然后白天找时间补觉的。 可大妖精就不一样了,一般情况下,她起的时间都是米斯蒂和咲夜将早餐准备到一半,才会起来来帮忙(六点左右),然后一起准备的差不多,才一起去门口的。 “大妖精,今天怎么这么早?” 咲夜一边问,一边想要去接替米斯蒂手里的工作。 正接替米斯蒂以往的工作,在洗米的大妖精好不意思的笑了笑。 “因为昨晚蕾米交代过,所以今天就早点来了。” 咲夜一愣。 “大小姐?” “是啊。” 正努力和面的米斯蒂点点头。 “蕾米说了,因为咲夜你一直以来都在工作,从来没有休息过,所以今天打算放你一天假,让你好好休息一下。” 她说着,就拒绝了咲夜接替工作的请求。 “好了,今天给妖精女仆们做零食(糕点)的事就交给我了,你去休息就好。” 看着发愣的咲夜,米斯蒂微微一笑,又道。 “而且蕾米说的没错,咲夜你平时那么辛苦,今天就好好玩一天好了。” “嗯嗯,平时一直给咲夜你添麻烦,今天你就尽情的去放松吧,红魔馆的事交给我们就好。” 大妖精一个劲点头,就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祝你今天玩的开心哦~” 咲夜想说什么,但动动嘴唇,最后还是没拗过两人。 “那么今天就麻烦你们了。” 她微不可查叹了口气,对米斯蒂和大妖精一弯腰,就不在多说,准备离开了。 不过想了想,咲夜最后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大妖精有些奇怪。 “咲夜,你怎么不去玩啊?” 咲夜笑着指了指一边的柜子。 “没什么,只是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所以打算泡两杯红茶给美铃和大小姐送去,看看美铃有没有偷懒,也顺便喊大小姐起来了。” 米斯蒂和大妖精对视一眼,都偷偷吐了吐舌头。 她们明白,美铃肯定又要挨飞刀了。 煮好红茶,给厨房里的两人一人留了一杯,咲夜就端着另外两杯热腾腾的红茶离开了。 在路上,咲夜还意外遇到了诺鹭姬几人。 看到诺鹭姬和小伞、还有莉格露和小铃谈笑着从走廊那头过来,咲夜忽然觉得是不是还没睡醒,在做梦。 其她三人还好,但一向懒惰,喜欢赖床睡大觉的诺鹭姬居然会在这么早起床,这完全不科学! 看到伫立在一边,端着红茶,用诧异眼神看她们的咲夜,诺鹭姬四人都礼貌的向她打了个招呼。 “哟,咲夜,早上好。” “早上好。” 咲夜点点头,想离开,最终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 “鹭鹭,你们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诺鹭姬笑嘻嘻的道。 “帮忙啊,今天咲夜你放假,我们怕米斯蒂和大酱两人忙不过来,所以就来帮忙了。” 小铃连连点头。 “嗯嗯,我也是,昨天和帕秋莉大人请了假,今天也要在红魔馆帮忙呢。” 小伞和莉格露也是一副如此的样子。 顺便一提,红魔馆最近虽然多了米斯蒂等人帮忙,但打理红魔馆的人其实还是咲夜。 光之三妖精虽然名义上是留在红魔馆当女仆,但实际上除了笨手笨脚的露娜会认真帮忙,桑尼和斯塔都是和其她妖精女仆一样——摆设! 哪怕是认真帮忙的露娜,其实也经常帮倒忙——她太笨,笨的可爱! 至于米斯蒂和大妖精,她们倒是做的很好,但她们能帮的也不多,一般就是做做饭,偶尔帮忙打扫下卫生,其它时间都和露米娅她们一起玩了。 咲夜更诧异了。 耶,为什么她放假自己不知道,其她人全都知道了? 不等咲夜继续思考这个问题,诺鹭姬四人就和她说再见了。 “好了,我们该去帮忙了,祝今天玩的愉快哦。” 对咲夜祝福一声,她们就走了。 接下来,咲夜又在路上接连遇上了光之三妖精,露米娅、琪露诺、芙兰、魔理沙,最后甚至连梅蒂欣和翠香都看见了。 她们全都祝福咲夜今天玩的愉快,然后就都跑厨房添乱去了。 “真是的,那么多人,厨房有那么多事做吗? 还有翠香,你压根就不是去帮忙,而是去偷酒喝吧?” 想到最后遇上的翠香那一副狡黠的模样,咲夜忍不住嘟囔起来。 一边想着今天放假到底能做些什么,她就继续向大门去了。 “呼~呼~呼~” 来到门口,咲夜就自然而然的看见了美铃。 一如既往,美铃依旧在偷懒。只不过有点和过去不一样,那就是她偷懒时,身边多了个炉子,上面正熬着药。 咕噜咕噜,一股淡淡的药香在空气中弥散。 “唉,起床看门,还有煮药时那么勤快,怎么一到岗位就又开始偷懒了。” 咲夜叹口气,眼睛一眨,时间就被暂停了。 咻~噗!咻~噗!咻~噗! 随着时间恢复流动,无数的飞刀就插在了美铃身上。 咲夜斜眼瞅了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浑身插满飞刀,一副我挂了的惨样的美铃,就蹲下身将一杯红茶放在地上。 “早上要精神点哦,美铃。” 也不管美铃听不听得到,咲夜礼貌打了招呼,这才站起身回去了红魔馆。 收拾完了美铃,咲夜接着来到了蕾米的房间,她轻轻敲了敲门。 出乎意料,房间里传来了蕾米的声音。 “进来吧。” 推开门走进房间,将剩下的那杯红茶放在桌上,咲夜看着正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破晓风景的蕾米,有些意外。 “大小姐,你今天怎么也起的这么早?” 蕾米哈哈一笑。 “说什么傻话,我昨晚可是看了一晚上月亮,现在才准备休息呢。” 咲夜更意外了。 “为什么,大小姐今天不打算和陈安一起玩吗?” 现在为了和陈安,魔理沙,大家一起玩,蕾米已经改行,当了昼行生物——和米斯蒂一样。 蕾米撇撇嘴,离开窗户坐到了桌子前。她端起红茶呡了一口,一脸愤愤不平。 “哼!别和我提那个混蛋!那混蛋压根就没有一点手下该有的态度,对我嬉皮笑脸,一点没有对主人该有的尊重不说,还一天到晚往外面跑,简直太不像样了!” 说到最后,蕾米简直羡慕的眼睛都要红了。 她也想天天往外面跑,可她是吸血鬼,白天要是想出门,就必须一直撑着阳伞。这样超麻烦不说,还得小心别被太阳晒进去,要不然肯定得受伤。 也因此,蕾米除了偶尔去博丽神社玩一玩,几乎没得出门。 咲夜闻言,忍不住吐槽起来。 “大小姐,这不怪陈安,谁让你那么任性,一点也没有上位者的威严。” 蕾米:“……” 她表情一僵,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没把手里的红茶给打了,她激动的一下跳了起来。 “啰嗦!谁,谁说我没威严!?蕾米大人明明威严满满!威严满满!” 看蕾米气的满脸通红,咲夜冷静的补充。 “是的,您威严满满,满满的威严就和您的胸部一样看不见。” 蕾米:“……” 她身体一僵,整个人瞬间灰化了。 这,这不是拐弯抹角的骂她飞机场吗! 失魂落魄的走到一边,蕾米一边在地上画圈圈,一边嘀咕。 “开除你,我要开除你……” 呜,现在咲夜越来越不像样了,居然敢当着她面说那种大实话,开除她,一定要开除她! 咲夜就当不知道自己的吐槽究竟给蕾米造成了多大的心里伤害,只是一脸若无其事的想上前服侍蕾米休息。 “好了,大小姐,赶紧起来,让在下服侍您休息吧。” “今天我给你放假,这些事就不用麻烦你了。所以现在赶紧滚蛋,去外面玩的开心点,别再我面前晃悠,看的我心烦。” 蕾米头也不抬,只是挥挥手示意咲夜赶紧走人,就继续蹲在墙角画圈圈了。 “开除你,我要开除你……” “那么请大小姐好好休息,在下先行告退。” 咲夜愣了愣,弯腰告退了。 …… 出了门,咲夜却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她过去一直都在工作,红魔馆很大,虽然有很多地方没有使用,但几乎所有事都是靠她一个人处理,也因此,她过去几乎没有什么空闲时间。 有时候累了,也只是依靠时间暂停,然后稍微休息一会,再起来继续工作。放假什么的,根本就没有。 无事一身轻,这话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咲夜却发现,她没有感到轻松,而是有些茫然。 过去的日子虽然有些劳累,也有些一成不变,但她却已经习惯了,现在空闲下来,什么也不做,反而觉得很不习惯,有种找不到目标的奇怪感觉。 所以说,人真是种奇怪的生物啊,假期明明应该轻松,反而还苦恼起来了。 咲夜微微叹口气,最后决定去图书馆看看,或许能在那里找到工作,比如帮忙整理图书之类的事,来度过这个让她轻松到困扰的假期。 抱着这种想法,咲夜就去了图书馆。 …… 奇异的满足 来到图书馆,咲夜向角落里正一手拿着书看,一边往炼金器皿里放材料的帕秋莉行了一个礼,就道出了来意。 “帕琪,有什么事需要在下做的吗?请尽管吩咐好了。” 正在帮助帕秋莉配置辅助药水的小恶魔一愣。 “哎,你今天不是放假吗?怎么——哎~~~糟糕,要爆炸了!” 因为问话分了神,小恶魔一不小心放错了材料,结果—— 轰! 一声轰鸣,被咲夜暂停时间而连同被配成爆炸药水移到一边的小恶魔被炸的浑身冒黑烟,光荣牺牲了。 帕秋莉斜眼瞅了明明可以只拿药水,却没那么干的咲夜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扶了扶眼镜,摇摇头。 “算了,那混蛋说的对,劳逸结合很重要,你天天那么忙碌也不行。 既然今天是你的假期,你还是好好去放松放松,我就不给你找麻烦了。” “这……明白了。” 咲夜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还是不甘心的答应了。 不过她并未离去,而是问道。 “帕琪,你知道在下的假期是怎么来的吗?” 咲夜十分困扰。 “明明以前从来没有的,怎么今天莫名其妙的,大小姐就给在下放假了。” “哦,是那混蛋提议的。” 帕秋莉一边继续炼金,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说是来了红魔馆几个月了,从来没看你休息过,觉得你太累,所以他前几天和蕾米商量了一下,提议让她给你适当的放些假休息一下。” “嗯,陈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啊,就是前两天,不过那时候你还在忙,所以你不知道。” 帕秋莉回答着,忽然喊了一声。 “小恶魔,别装死了,快点过来帮忙,在磨蹭,小心我让你把图书馆的书全部抄十遍。” 小恶魔:“……” “哎,不要啊~~~” 两对翅膀同时一抖,趴在地上装死的小恶魔就一个激灵从地上蹦了起来。 小恶魔眼神幽怨看了眼之前腹黑不救她的咲夜,就急忙跑到了帕秋莉身边。 在空气中熟练的画了个魔法阵,小恶魔就拿起一支炼金器皿开始炼金,嘴里还哀求起来。 “帕秋莉大人,千万不要那么狠,要不然我真的该上吊了。” 图书馆那么多书,全部抄十遍,真的得抄到世界末日去了。 “那就别废话,赶紧干活。” 帕秋莉没好气的瞪了眼一脸苦相的小恶魔,就给站在那,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咲夜一句好心的提示。 “对了,如果真的对假期该怎么度过没头绪的话,你可以去找那混蛋。那懒散的家伙鬼主意多,会给你好办法的。” 咲夜一想也是,应了一声就欢天喜地的走了。 …… 陈安是个勤快却又懒散,可靠也不靠谱的家伙。 这话虽然有些矛盾,但的确是真的。 在有需要时,陈安勤快、认真,也让人觉得异常可靠。 但不需要时,陈安就变得懒散、胡言乱语,不靠谱,甚至恶趣味的让人恨不得打死他。 当然,无论是那种状态下的陈安,现在都和咲夜没有关系。 她站在床边,看着只脱了袍子,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陈安陷入了为难之中。 该不该叫醒他呢? 咲夜对此十分犹豫。 原本她是应该干脆的把陈安叫起来,然后斥责一下他为什么要和蕾米提议休假,给她添麻烦,再顺便询问他这种令人苦恼的空闲时间该怎么度过。 可一来到这里,看见陈安那张祥和的睡脸,咲夜就莫名的感觉有些舍不得吵醒他。 不仅如此,心里似乎还有另一种复杂难明的情绪从灵魂深处里涌现了出来。 怀念,眷恋,悲伤,似乎还混有一点痛苦。 咲夜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只是在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什么。 红色的房间在一瞬间无限扩大,最终化为了苍茫黑夜之下的黑色地平线。 随着地平线无限拉近,在黑暗中,一位衣裳缕陋的少女正奔跑着向没有尽头的黑暗前进。 在这令人绝望的黑暗中,恶意的谩骂和私语突然出现,充斥了咲夜耳朵。 “怪物,滚开!” “带来不幸的魔女,快点从我们村子滚出去!” “就是她吗?那个不死的怪物。” “是啊,据说她已经活了几十年了,可还是现在这模样。” “那个恶心的家伙,她为什么还不去死啊!” “快点走,出门居然会碰上她,真是倒霉。” “滚开!我这里什么也没有!别说原价,十倍价钱也不会卖给你一块面包,赶紧去死吧!” 无穷无尽,无穷无尽,无穷无尽的恶意向那少女袭去,化为沉重枷锁锁在少女的身上,让她奔跑的速度越来越慢。 刺耳的金属声中。少女在黑暗中艰难的前行。她的手腕、脚腕被枷锁磨得伤痕累累,鲜血淋漓,在绝望的黑暗中留下一道刺眼残酷的鲜红。 忽然,在那充满恶意的谩骂声中,出现了一道与众不同的声音。 那是一句不着调,却又让人感觉温暖的话语。 “我觉得你长得很漂亮,所以想让你当我的媳妇。 放心,既然是媳妇,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一道光出现了,它如同带来希望的破晓之光,轻轻落在了少女身上。 少女抬起头,露出满是疲惫的消瘦脸颊那双被披散的头发掩盖的双眼,那双麻木,死寂的看不到一点光芒的眼眸也第一次出现了光彩。 在枷锁碰撞的声响中,少女艰难抬起手,向着那代表希望的光明抓去。 她没抓到希望,但希望却抓到了她,随着一只大手从光中出现握住了她手,一个男人出现了。 他替她解开身上的枷锁,温柔的给她治疗伤口,然后带着她一起走向了光明。 又是数不尽的声音充斥了咲夜的耳朵,但不再是谩骂,而是—— “喂喂,笨蛋,那玩意是糖,不是盐!” “嘛~算了,虽然难吃的不行,但谁让你是第一次做,所以别灰心,下次加油吧。 喂,别用那种期待的眼神看我,不吃,这么难吃的东西本大爷打死也不吃。 别盯了,别盯了,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呃,果然还是难吃……” “来,给本大爷笑一个,成天板着脸不累吗?快点过来,和我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嗯,给我做的新袍子?啧啧,手艺不错,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好多,好多,好多的声音最终化作了一句铿锵有力的话语。 “记住,你是我的人!” …… 前进,前进,前进,没有止境的前进。莫名的,男人和少女分开了。 绝望再次降临了少女,宣泄的残忍杀戮,肆意的带去死亡。 在红色渲染的大幕中,震耳欲聋的咆哮忽然惊醒了她。 “和你们作对?别开玩笑了!为了她,我就是和整个世界作对又怎样!敢伤害她,就是你们那所谓的神,我也杀给你们看啊!!!” 少女奋力伸出手,想抓住身前的男人——忽然,男人回头一笑,也伸出了手。 “夜,不许自暴自弃,好好活下去。” 就在两人手接触的刹那,一切烟消云散。 …… 蓦然回到现实,咲夜感觉自己的视线忽然有些模糊。 “真是的,怎么眼睛莫名其妙的就湿了。” 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就努力想回想起之前恍惚中看到的东西。 可惜,之前那恍惚看见的一切就好像一场华胥之梦,醒过来就再也无法记清了。 只是依稀记得一句话。 “夜,要好好活下去。” 是因为这段时间太累,闲下来出现的错觉吗? 咲夜不知道,只是眼神不经意瞄到床上沉眠的陈安那张祥和的睡脸,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无可抑制的冲动。 亲一下。 这个冲动是如此强烈,强烈到哪怕以咲夜如此坚定的意志,也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在那无可抑制的冲动中,咲夜一步一步走向床边,然后爬上床,跪坐在了陈安身边。 呆呆的看了那张脸好一会,咲夜这才俯下身,轻轻的将自己的唇吻在了陈安的唇上。 随着双唇贴在一起,略带一丝凉意的触感从唇瓣传来。 那种感觉是如此奇妙,明明只是普通的触感,却仿佛电流一般,令咲夜的身体,甚至连灵魂都轻轻颤抖起来。 不仅如此,就在吻上的那一瞬间,之前那种由灵魂深处发来的悸动再次出现了。 只是没有了悲伤和痛苦,只剩下了眷恋、满足和深刻的甜蜜。 真是美好啊~ 咲夜心里叹息着,舌头就忍不住在陈安嘴唇上舔了一下。 似乎察觉了什么,睡梦中的陈安眼皮忽然动了一下。 咲夜吓了一跳,急忙将自己的唇和陈安分开,就要下床。 不过想了想,她最终还是没有下去,只是跪坐在那,静静等待陈安醒来。 …… 伸了个懒腰,陈安就从睡梦中醒来。正当他准备感叹一下又是新的一天时,却发现了什么,忽然愣住了。 扭头看见正跪在身边一直盯着他看的咲夜,陈安真是吓了一跳。 “咲夜,你怎么在这!?” 睡醒睁开眼看见文文,或者露米娅几个小家伙都不意外,可为什么今天会是咲夜?而且还一副脸红的样子,这很不对劲啊! 心里泛着嘀咕,陈安就不自觉舔了舔嘴唇。 奇怪,是错觉吗?总感觉嘴唇有点湿哎~ 看着翻身坐起来问话,还舔了舔嘴唇的陈安,咲夜忽然想到自己之前偷偷做的事,脸微微一红。 她强装镇静,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咳,在下来是因为你的胡来给在下造成了困扰,所以在下这才来找你。” “嗯?” 陈安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给你添乱了?” 陈安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给咲夜添过乱,而且就是有,也不必劳烦咲夜放下手里的工作来特地盯着他看吧? 咲夜冷静给了提示。 “假期。” “假期?” 陈安恍然,总算明白咲夜怎么会有空来专门盯他睡觉了,可同时,他也觉得更莫名其妙了。 因为不对啊,他让蕾米给咲夜假期是为了她好,怎么咲夜不感谢,还来找他麻烦了? 咲夜察觉了陈安的困惑,开始解释,语气中还流露出一丝困扰。 “因为你的缘故,大小姐给在下放了假,可在下以前从没有过假期这种东西,并不习惯像今天这样,从一醒过来就一直无所事事,对于怎么假期度过感到……” 她接下来话没说,但陈安却已经了解了。 他真是无语了。 “你大清早特地来找我,然后吓我一跳,就是因为这个?” 咲夜点点头,示意就是如此。 “所以在下才来找你,希望你能给点主意,让在下度过这个假期。” “唉,你可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啊。” 陈安感叹一声,就翻身下了床。 “好吧,我先洗漱一下,然后再给你想办法。” 说着,陈安就懒散的挠着头发,打着哈欠,走进了浴室。 咲夜默不作声,想了想,也跟陈安进了浴室。 刷牙的陈安斜眼瞅了跟进来的咲夜一眼,也没说话,只是加快了洗漱。 没一会,陈安洗漱完,拿毛巾擦完脸就离开了浴室。 咲夜紧跟着他。 在房间里走了两圈,发现咲夜还一直跟着他,陈安不禁无语了。 “喂喂,干嘛一直跟着我,坐在一边不好吗?” 本来还想替咲夜想想怎么愉快的度过假期,可咲夜一直跟着他,很闹心哎。 这样下去,该怎么愉快的想办法啊! 咲夜抿抿唇。 “闲不住。” 陈安:“……” 他差点没给咲夜这个回答呛死,无奈一抚额,陈安只得认输了。 “好吧,好吧,算你厉害,随便你跟好了。” 他唉声叹气的又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忽然灵光一闪,来了办法。 他一本正经的开始给咲夜出馊主意。 “有了,既然你不知道该怎么过空闲的生活,那不如就什么也不做好了。” 咲夜一偏头。 “嗯?那该怎样?” “睡觉啊!” 陈安一锤手,就指着自己的床,大义凛然的道。 “来,看我们关系那么好的份上,我就把床借你好了。今天你啥也用做,就在床上睡一天好了。” 咲夜:“……” 她面无表情的盯着陈安。 “对不起,在下不是鹭鹭和美铃,做不来一睡一整天的事。所以请你换个办法。” 连一会都闲不住,还睡一天?怎么可能! 陈安偷偷一撇嘴。 “嘁。真是个不懂得享受的笨蛋。” 咲夜微微眯起眼。 “陈安,你刚刚说了什么失礼的话了吗?” “怎么可能!” 陈安被咲夜看的有些心虚,生怕被她发现他之前说她笨蛋,就急忙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冤屈的样子,开始狡辩。 “像我这种老实诚恳、表里如一、做事兢兢业业,待人和和气气的的好男人,怎么可能会说别人坏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陈安不狡辩还好,一狡辩,咲夜更怀疑了。 “那你之前在嘀咕什么?” 陈安一指天花板,面不改色的开始胡说八道。 “哦,我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是个适合晒太阳睡觉的好天气。” 咲夜嘴角抽了抽,然后陈安又道。 “绝不是再说你是个不懂得享受人生的笨蛋,更不是因为想让你替我暖床失败而说你坏话。” 陈安忽然捂住嘴,看着咲夜那微妙的神情,他眼珠一个劲乱转。 糟糕,好像说漏嘴了。 咲夜偷偷磨磨牙。 “在下是个笨蛋,在下不给你暖床还真是对不起了!” 陈安干笑两声,不敢再说,装模作样干咳一声,就急忙转移了话题。 “好了,既然咲夜不愿意舒服的睡上一天,那就和朋友出去玩好了。” 他信誓旦旦的保证起来。 “放心好了,昨夜我夜观天象,发现今天绝对是个好天气,所以安心的和朋友去外面玩好了。” 咲夜轻轻哼了一声,也不爱和既不着调,也没正行的陈安计较。 她开始思考陈安的提议,好一会,轻轻咬唇,否决了这个提议。 “算了,在下和你不一样,没什么朋友能一起玩。” 陈安嘿了一声,一下勒住了咲夜脖子,就不满的训斥起来。 “嘿!你说什么傻话,美铃,小伞,我,大家不都是你的朋友吗?居然敢说没朋友,知不知道这样很伤人心啊!” 咲夜愣了愣,没挣开陈安的手臂,而是垂着眼睑认错了。 “对不起,在下说错话了。” 陈安十分不满意。 “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一点都不诚恳。” “嗯?” 看咲夜困惑的样子,陈安越发不满意了。 “什么嘛,认错就应该有个认错态度,你这样轻飘飘一句话,以为就能抚平我内心受到的创伤吗? 告诉你,如果你真这样认为,我只能告诉你,肤浅!真是太肤浅了!” 陈安义正辞严的狠狠训斥了咲夜一通,才终于暴露出他的险恶用心。 “所以说,为了表达你的诚意,你应该把裙子掀起来在和我道歉,这样才能抚平我内心的创伤,明白吗?” 咲夜恍然大悟。 “的确,光用言语是无法真切表达自己的歉意,所以要用实际行动才行。” 陈安一愣,顿时大喜。 哈!忽悠成了!?难不成和蕾米待久了,咲夜也变得和她一样蠢了?哈哈,要是这样,就真是太好……啊,不。是太可怜了呀! 正当陈安满怀期待……咳,是悲愤的准备接受被蕾米带傻了的咲夜真挚的道歉时,咲夜却忽然转了话锋。 “但遗憾,在下拒绝。” 陈安:“……” 期待徒然破灭,他顿时大怒。 “什么!?居然……” 正当愤怒的陈安想再次狠狠训斥咲夜一顿时,他的声音却忽然卡住了。 看着咲夜手里那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寒光闪闪的飞刀,陈安双手合十,一弯腰,很没骨气的认怂了。 “对不起,我错了。” “错在哪了?” “我不该嫌弃咲夜你的道歉,更不应该提那么不知廉耻的意见。” 陈安一副我罪孽深重的样子。心里却悲痛欲绝,但为了防止被咲夜飞飞刀,他只得含泪,违心的继续悲痛欲绝的控诉自己的罪孽。 “我有错,我有罪,我丧心病狂,我是好人……” 咲夜一挑眉,手里飞刀转了起来。 “嗯?” 陈安急忙改口。 “错了,应该是我不是好人才对。” 咲夜这才满意的点头,将飞刀收了起来。 看着陈安还在装模作样,一副我罪孽深重的样子,她忽然叹了口气。 “陈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正经一点啊?” “正经?” 正在进行深刻自我检讨的陈安一愣,顿时陷入了沉思。 正经,他身上有这种丧心病狂的优良品质吗? 皱着眉想了好一会,陈安不得不悲剧的承认,他身上好像没有正经这种品质。 不过话说回来,正经两个字怎么写来着? 陈安绞尽脑汁,最后发现,他好像忘了。 陈安一脸沉重的道。 “对不起,你能告诉我,正经是什么吗?” 咲夜:“……” 看咲夜无语的样子,陈安脸色忽然一正,就爽朗的笑起来。 “好了,你闹也应该闹够了,现在我们重新回到正题吧。” 咲夜手一颤,差点没一飞刀飞到陈安身上去。 “之前一直没正行的,到底是谁啊喂!” 陈安厚着脸皮就当没听到咲夜的话,他重新回到了正题。 “好了,扯了那么多,现在你下决定吧。决定究竟是好好睡一天,还是和朋友出去玩。” 咲夜咬着唇沉默了好一会,忽然问道。 “陈安,你今天打算做什么?” 虽然不解咲夜为什么问这个,但陈安还是老实回答了。 “去寺子屋,一段时间没去了,所以今天打算去看看那些孩子。”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 “对了,美铃今天也会和我去。” “美铃?” 陈安笑了笑。 “是啊,她说喜欢孩子,所以我打算让美铃和孩子们认识一下,顺便让她教孩子们一些锻炼身体的武术。也省的她放假还得留在红魔馆睡觉。” “这样啊……” 咲夜沉吟片刻,心里也下了决定。 “好,决定了,在下今天也和你们一起去人里好了。” 陈安大感意外。 “和我们去?为什么?” 咲夜微微一笑。 “是你说的,和朋友出去玩,我们是朋友没错吧?” 对于这点,陈安无法反驳,但他还是有些迟疑。 “可我和美铃不是去玩的啊。” “没问题的,在下一直照顾二小姐,对于哄孩子还是有一手的。而且在下也不是去寺子屋上课,只是陪你们一起,然后在一边看就可以。” 咲夜显然下定了决心,一点也不给陈安拒绝的机会,她深深的弯下腰。 “那么,今天请多多关照了。” “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这样吧。” 陈安无奈叹了口气。虽然觉得多余,但也礼貌的一合掌。 “也请你多多关照了,咲夜。” 行了礼,陈安忽然有些挠头了。 “哎,咲夜,你觉不觉得我们刚才一起鞠躬有哪里不对啊?” “嗯?” 陈安摸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 “总感觉,像结婚时的某个礼节呢。” 头对头拜,真是种令人觉得微妙的感觉呢。 咲夜:“……” “时间不早了,该去晨练了。” 说着,一直冷静的咲夜终于忍不住落荒而逃了。 很显然,她已经想到了什么。 真是的,认真调戏不脸红,随口一说倒是受不了,女人真是莫名其妙啊。 陈安耸耸肩,拿起床上袍子,也离开房间了。 …… 寺子屋 晨练完毕,吃过早餐。陈安并没有心急的直接向人里而去,而是先去了趟蕾米的房间。 敲敲门,没有回答,陈安就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来,陈安就看见了床上掀了被单,睡相十分差劲的蕾米。 他忍不住摇头。 “唉,又不是孩子怎么还踢被子啊。” 走到床边坐下,陈安轻轻推了推蕾米。 “蕾米,蕾米。” 蕾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可爱的鼓着脸,显得十分不开心。 “你这混蛋干嘛,我才刚睡着呢。” 看着一脸娇憨冲他撒气的蕾米,陈安笑了笑,就伸出了右手。 “没什么,只是喊你吃个早餐而已。” 蕾米歪歪头,就一轱辘从床上爬了起来,穿着白色睡衣的她踩着虚浮脚步在柔软大床上左摇右晃了好一会,最后才扑进了陈安怀里。 “那我就不客气的开动咯~” 说着,蕾米就搂住陈安脖子,然后张开小嘴,啊呜一口咬了上去。 脖子传来的微微刺痛让陈安忍不住苦笑。 真是的,明明手都伸出去了,怎么还特地爬起来咬脖子啊? 他叹口气,就用手臂搂住蕾米的小臀部,宠溺的用另一只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咕噜~咕噜~ 蕾米食量不大,准确说是很小,所以才喝了两口血,她就已经吃饱了。 松开嘴,好像小狗一样用粉嫩小舌头在陈安脖子上舔了两口,蕾米就那样搂着陈安,呼呼~睡着了。 蕾米忽然半天没动静,陈安这才发现她睡着了。 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蕾米在床上放好,再把被子给她盖上,陈安这才轻轻揉了揉她的头,给出了祝福。 “做个好梦哦,蕾米。” 就在陈安起身准备离开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蕾米的梦呢。 “芙兰,对不起……” 陈安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却发现睡梦中的蕾米不知何时已经蹙起了眉。 他愣了愣,又重新走了回去。 动作轻柔的抚平蕾米皱着的眉毛,陈安轻声道。 “蕾米,虽然芙兰现在一直很抗拒你,但我知道,她从来没有怪过你。所以啊,请一定放宽心,好好休息吧。要不然,看到无精打采的你,芙兰也一定会担心的呢。” 似乎听到了陈安的话,蕾米原本有些伤感的睡脸慢慢变得开朗起来。 …… “芙兰……” 浓厚乌云悄然散去,金色阳光洒下。 仿若诗歌般美丽的世界中,充满喜悦的童稚的呼喊声忽然从远方传来。 “姐姐!快点来啊,芙兰在等你呢!” 抬头望去,一个冲她挥着手,一脸灿烂笑容的小小人儿出现在了眼前。 那小小人儿跑了过来,然后扑进了她怀里。 她大声欢呼着。 “姐姐,芙兰最喜欢你了!” 她抱着她,笑着低语。 “芙兰,姐姐也最喜欢你了。” …… “芙兰……” 似乎又听到了什么,正端着那早已冷却的半杯红茶离开房间的陈安又回头看了眼。 在那穿过窗帘,充斥着整个房间的微光中,蕾米温柔的笑脸清晰可见。 低头笑了笑,陈安离去了。 …… 将被子端到厨房,将在厨房捣乱的几个小家伙赶出去,嘱咐她们今天别乱跑,乖乖在红魔馆附近玩,别替米斯蒂她们添乱,顺便看一下门,陈安就和美铃、咲夜去了人里。 咲夜会飞,陈安会瞬移,但为了照顾美铃,他们是走着去的。 人里与红魔馆之间的距离不算很远,三人走了不一会,沿途看看风景,闲聊一下,顺便还在路上摘了些野柿子,这才来到了人里之外的金色稻田。 微风吹拂,将那片似乎望不到尽头的金黄稻田拂起一层层如海浪般的波纹,金光闪闪,煞是美丽。 行走在稻田之间的小道中,美铃望着不远处可见的人里,不由发出了感慨。 “那么久没回来,人里看起来还是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呢。” 美铃以前是生活在人里的,但自从去了红魔馆,她就在没回来过,现在回来,看着几乎没怎么变样的人里,心里还真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怀念呢。 挥手和田里的村民打着招呼,陈安笑道。 “这很正常,毕竟幻想乡是遗忘的东方乐园。虽然有妖怪山的河童在创新科技,人里也不时有外来人,外来的东西进入,可你们也应该明白。 人里的村民和妖怪虽然住在同一个村庄,但基本都八杆子打不到一起,更不用提妖怪山的河童了。 至于外来人和外来的科技……” 陈安耸耸肩。 “真遗憾,虽然有给人里带来一点进步,但谁让幻想乡是非常识的乐园,结果到最后,还是没什么改变。” 幻想乡是个美丽而悠闲的世外桃源,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还得加上一个前缀——危险! 对于普通人来说,幻想乡除了人里及一些特殊地方,几乎都有危险。 虽然由于幻想乡现在悠闲的大环境问题,人形、有智慧的妖怪已经杀害人类,但幻想乡可不是常识的外界,这里野外可是有妖兽的,那些妖兽可不是弱茬,对于普通人,几乎一下就能弄死。 而除了妖兽,还有喜欢恶作剧的妖精,影响心智的幽灵,新生的妖怪等等之类的。 也因此,在幻想乡,普通人如果离开人里的范围,就很容易遇到不可控的危险。 虽然陈安在幻想乡哪里都能去,但那是基于他能跑,还有天天和紫那些强大妖怪混在一起,身上被沾染上她们的气息,导致很少有不长眼的家伙来惹他,就是有,也能轻松逃掉的原因。 所以啊,虽然那些外来人是带着超前的意识落进幻想乡,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后除掉被妖兽吃掉的,路上意外死掉。 那些平安到达人里的,除了能给人里带来一点点波澜,要么离开幻想乡,要么融入人里,像普通村民一样在人里生活,几乎没有第三种结局了。 什么!?还有陈安这样的? 开玩笑!以为谁都有陈安这种失忆了,还落到陌生地方却依旧处事不惊的心态,大到丧心病狂的胆子,一身莫名其妙能力,快速和人打成一片的能力,比蟑螂还硬的命,比灵梦还满十万倍的节操和运气吗! 陈安说着自己的看法,忽然就笑了。 “再说了,我觉得人里就这样也不错。” 虽然有的东西落后点,但干净纯粹,人也淳朴,可比起外界好多了。 “嗯?” 美铃不解其意,倒是咲夜很赞同。 “陈安说的没错,要是人里也和外界一样日新月异,大概也不会是人里,更不会有这种悠闲的幻想乡了。” 当年红魔馆搬进幻想乡时,外界的科技就已经开始迅猛发展了,咲夜很清楚那样的事在人里发生会有什么后果。 其它的不说,光是环境破坏这点就够幻想乡喝一壶的了。 “是吗?虽然没听懂,但既然老乡和咲夜你们都说是,那就是吧。” 美铃挠挠头,虽然还是没搞懂,但她也不深究,而是豪爽一笑。 她负着双手,装着野柿子的袋子也负在身后,就大摇大摆的走在两人面前。 “走吧,就让我们加快速度去寺子屋,别让那些孩子和慧音久等了。” 陈安和咲夜相视一笑,也都加快了脚步。 来到人里,寺子屋还没到,三人在路上就先看到了妹红。 她正叼着牙签,坐在人里中的小河边钓鱼。 陈安停下来和她打了个招呼。 “妹红,居然在钓鱼,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闲啊。” 妹红瞥了眼调侃她的陈安,没好气的应道。 “废话!” 人里现在和平的要死,哪里有事给她解决啊! 陈安凑到妹红身边,瞅了眼水里的鱼篓,忍不住啧啧称奇起来。 “啧啧,居然一条鱼都没有,你钓鱼的技术可真是差劲啊。” 妹红有些不满了。 “啰嗦!我才刚刚来,你还指望能钓上多少鱼?” “嘿嘿,要是换我,鱼篓肯定已经装满了。” 陈安一边大言不惭,一边从袋子里摸出几个熟透的野柿子放在妹红身边。 “喏,路上摘的,送你几个,吃不?” 妹红又不是傻瓜,白送的东西不吃白不吃,随手拿起一个野柿子在衣服擦了擦,她就来吃了。 妹红声音含糊不清的道。 “今天又是去寺子屋帮慧音带那些小鬼头吗?” 陈安笑着一指身后的美铃和咲夜。 “是啊,因为上次和孩子们说好,我今天可是特地把美铃和咲夜喊来了。” 妹红瞥了眼两人,小声嘟囔起来。 “居然真的叫来了,你可真是……” 声音太小,后面的陈安没听见,不过他也不在意,只是忽然指着鱼竿叫起来。 “妹红,有鱼上钩了!” 妹红一愣,顿时大喜,用力一提杆,噗通一声,一尾大鲤鱼就从水里被钓了起来。 眼疾手快的抓住鱼,妹红真是喜不自禁。 “哈哈,坐了那么久,本大爷终于钓上鱼啦!” 陈安、美铃、咲夜:“……” 三人斜眼瞅着妹红,然后咲夜就吐槽了。 “妹红,你不是说才刚来吗?怎么一下子就变成那么久了?” 妹红:“……” 她表情一僵,就心虚的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不必在意那些细节。” 陈安嘁了一声,也就明白妹红之前的确在说谎了,懒得和她计较,又随意聊了两句,就继续向寺子屋去了。 寺子屋在人里的东南方,不算偏,但很安静。 虽然今天有上课,但陈安三人到时正好下课,那些孩子们在寺子屋外打闹,倒也难得的喧嚣起来了。 “哟,孩子们,我来看你们了。” 陈安才打了声招呼,就已经被那些孩子们围起来了。 “陈安大人,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我好想你哦。” “陈安大人,你待会得和慧音大人说一下,她又开始用那些我听不懂的历史说教了。” “陈安大人,我想听故事。” “陈安大人……”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差点没把陈安给埋了,他耐心的一一回答孩子们的问题,然后就举起了手上的袋子。 “看看,今天我给你们带什么来了?是好吃的柿子哦。” “哇哦~陈安大人最好了!” 孩子们欢呼着,就纷纷伸手向陈安讨要吃的了。 就在这时,一声无奈的声音忽然传来。 “陈安,上次不是和你说了,不要再拿东西来了吗?” 慧音从寺子屋里走出,脸上满是无奈。 陈安可是来义务帮忙的,可每次来手上都会带点或小玩具,或零食之内的东西,这让慧音怎么好意思啊! “呀!慧音大人!” 看到慧音出来,刚才还热闹的气氛一下安静了下来,孩子们纷纷闭上嘴,不敢闹了。 和陈安不一样,慧音可是很严厉的。 陈安哈哈一笑。 “慧音,你的气场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啊。” 不理会慧音的白眼,陈安就把身后一脸羡慕的看着他和孩子们闹,而没有动作的美铃拉了出来。 他冲惊讶的慧音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示意她别说话,就对孩子们眨眨眼,故作神秘的道。 “猜猜,这位漂亮的大姐姐是谁?” 孩子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在看一眼慧音,发现她没像往常一样板着脸,这才有人说话了。 是一个可爱的小萝莉,她怯生生举起手,腼腆的道。 “是,是陈安大人你上次说的红美铃大人吗?” “答对了,悠弥真聪明。” 悠弥是人里烧烤店的女儿,全名礼落悠弥,是个很腼腆害羞的小萝莉。 听到陈安夸奖,小萝莉顿时红着脸,开心起来了。 陈安又将咲夜也介绍一遍,然后把手里的袋子交给美铃,示意孩子们和她要,就对慧音使了个眼神,留下美铃和咲夜哄孩子,去了寺子屋的后面。 寺子屋后面是块没有人使用的空地,原本是想盖民居的,不过因为寺子屋的存在,再加上还有棵大树,最后只盖了间仓库,民居却不了了之了。 慧音跟在陈安身后,问道。 “陈安,你怎么把美铃她们也叫来了?” “哦,上次不是说了,让美铃过来教孩子们武术,锻炼身体吗?这次正好,就把美铃喊来了。” 慧音有些不好意思。 “这……麻烦你已经够失态了,怎么又得麻烦美铃了。” “没什么,反正红魔馆现在人多,美铃这个门番几乎等于好看,除了睡觉都没事做,就让她来活动一下好了。 再说了,虽然孩子们学武术不太可能真的变太强,但锻炼身体也是好的。” 陈安对慧音笑笑,见她好像更不好意思了,就不动声色转开了话题。 “对了,刚刚听孩子说,你又开始说那些历史了?” 慧音唉声叹气起来。 “没办法,能教的都差不多了,现在除了那些,我也不知道还教他们什么了,” “这样啊……” 陈安摸摸鼻子,笑了。 “那就给他们讲故事好了,反正只是启蒙,在幻想乡这种地方教他们太高深的东西也没用,讲一些好听有趣的寓言故事之类的,孩子们一定会喜欢的。” 慧音想了想,觉得也是,释然道。 “说的也是,下次就给他们说故事好啦。” 陈安又道。 “对了,我上次说的教科书已经编的差不多了,过几天给你送来,你再看情况添点幻想乡缘起就行了。” 慧音一喜,感激不已。 “多谢了。” 她瞅了瞅面前的空地,忽然感觉有些纳闷了。 “对了,我们为什么到后面来?” “做秋千,上次不是说了吗?还有……” 陈安古怪的看了眼慧音。 “你的冷场光环太强,怕把你留在那孩子们放不开,所以就把你带来了。” 慧音:“……” 咚! 狠狠给了陈安一记头槌,慧音气呼呼的道。 “失礼的家伙!” 陈安揉着额头,疼的龇牙咧嘴。不敢再调侃慧音,就变出工具,开始替寺子屋做秋千了。 事实上,陈安上次和美铃说让她来帮忙做秋千是骗她的,因为寺子屋后面有棵现成的大树,做几个秋千简直不要太容易。 上次之所以那么说,只是个善意的谎言,找个好点的借口罢了。 就在陈安和慧音在做秋千时,小萝莉悠弥突然一脸焦急的跑了来。 “不好啦,不好啦。红美铃大人和十六夜咲夜打起来了。” 陈安一惊,急忙停下了手里的绳子,从树枝上瞬移到了悠弥面前。 “悠弥,你说什么,美铃和咲夜打起来了?” 悠弥泪眼汪汪的使劲点头,小脸蛋也因为焦急憋的通红。 “嗯!因为大家好奇红美铃大人和十六夜咲夜大人究竟有多厉害,结果……结果……” 听悠弥结结巴巴的解释,陈安也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孩子们好奇美铃和咲夜有多厉害,因为无法明说,所以咲夜提议和美铃比试一下,结果说是比试,却打着打着,似乎认真起来了。 悠弥比较胆小,所以看情况不对,就跑来求助了。 陈安真是无语了。 “居然会认真起来,她们也不怕吓到孩子吗?” 叹了口气,他和慧音说一声,就急忙向着寺子屋门口去了。 “喝!” 瞬移出现在寺子屋门口,陈安就看见美铃浑身一震,大喝一声用气震开了几乎将她团团包围的飞刀,然后一拳向因为震惊,而失去防备咲夜打去。 见状,他真是大惊失色,一下就从原地消失,挡在了咲夜身边。 咔! 随着一道清晰的骨裂声传入陈安耳里,他就飞了出去。 美铃发现打错人,脸一下就白了。 “老乡!” “陈安大人!” 在所有人惊恐的喊叫声中,飞出去的陈安却撑着手,一脸若无其事的从地上坐了起来。 他偷偷做了几个吞咽的动作,就挠着头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居然一拳都没接下,看来最弱的果然还是我啊。” 美铃和咲夜来到陈安身边,都是满脸不安。 “老乡(陈安),你没事吧?” 陈安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笑着自吹自擂起来。 “说什么傻话,只是一拳而已,怎么可能有事嘛。” “可是……” 美铃还想说什么,却被陈安用毋庸置疑的语气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的,我说没事就没事。” 他一脸轻松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就对美铃没好气的教训起来。 “还有你,我让你来可不是让你个咲夜打架的,这么凶暴,带坏孩子怎么办。” 美铃喏喏了一阵,眼中自责、懊恼、担忧之色逐一闪过,就垂头丧气的认错了。 “这……对不起,老乡,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这还差不多。” 看美铃认错态度诚恳,陈安也就不和她计较了,而是转向了咲夜。 “咲夜……” “失态了,在下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咲夜一弯腰道了歉,就看着陈安眼珠乱转,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两步。 “至于道歉的诚意,想都别想。” “嘁,被看穿了。” 陈安撇撇嘴,嘀咕一声,却想着之前看到的那慕忍不住惊叹。 “话又说回来,原来美铃你那么厉害,连咲夜都不是你对手啊。” 虽然早就明白美铃很强,平日里偷懒睡觉,老实好欺负的样子都是在藏拙,但还真没想到她这么强。 看刚刚那情况,咲夜似乎完全不是对手啊! 啧啧,这么看来,平日里被咲夜飞飞刀根本都是在让她啊。 咲夜也是心情有些复杂。 她并不是不知道美铃强,但因为平日里的习惯,导致她有些轻视美铃,还一度在心里认为美铃不是她对手。 现在一看——她的时停对美铃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 再联想早上,咲夜心里真是越发复杂了。 美铃挠着头干笑起来。 “嘿嘿,别多想,刚刚那只是意外,意外。” 孩子们这时,也都焦急的来到陈安身边。 “陈安大人。你没事吧?” 陈安哈哈一笑,就拉过了美铃。 “当然没事。不过你们也应该知道美铃的厉害了吧?记得待会好好和她学,别给我丢人。” “是!” “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看孩子们都很有干劲的样子,陈安不由点头。 他拍了拍美铃肩膀。 “好了,我还得去完成之前未完成的工作,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不等美铃开口,陈安就已经消失了。 为什么……是人呢? 是去继续之前的工作吗?不!陈安这时候压根就无法继续工作,只来得及和慧音说一声有事,先离开一步,就一人离开了寺子屋。 河边,靠着一棵大树,陈安终于再也忍不住,脸色一白,就哇的吐了口鲜血。 吐掉一直忍住的鲜血,陈安这才感觉肚子里好受一下。 他捂着胸腔,忍不住苦笑起来。 “真是的,还真的认真了啊。” 不,这其实还没认真,而且陈安感觉的到,美铃的拳头在落在他身上的刹那,收了不少力,要不然他估计已经爬不起来了。 可绕是如此,陈安还是受了不轻的伤。脏器倒没事,只不过胸骨裂了几根。 也幸好只是如此,要不然只是可未必忍得下来。 真可惜,能力对自没用,要不然也不用从寺子屋离开了。 靠着树干,望着天空,胸口的疼痛让陈安唉声叹气起来。 看来现在也只能在这坐一会,等到疼痛轻点,在回去了。 话又说回来,虽然能力不能用,可陈安身体的自愈力还是不错的,也不知道这种伤要多久才能恢复。 就在陈安心里思考这个问题,顺便决定未来一段时间不乱跑,一定要留在红魔馆好好养伤,省的露出什么马脚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传来。 “哟,小哥,看来你受得伤不轻啊。” 陈安闻声一看,看着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到来的女人,不由一愣。 “咦,是你,刚刚路上碰见的家伙。” 这个绿色长头,蓝衣、蓝裙、蓝尖帽,手上拿着一根顶端是黑色月牙的黑色长杖,背上还有一对黑翅膀的女人是陈安之前在来人里的路上碰见的。 本以为是外面的妖怪,没想到在人里居然也遇见了,真是令人意外。 女人一挑眉,脸色似笑非笑。 “家伙?小哥,用家伙这种称呼喊人,可是很没有礼貌的哦。” 人? 陈安瞅了眼女人烟雾状的双腿,心里就泛起了嘀咕。 你这样,真的可以算人吗? 似乎察觉了陈安心里的编排,女人脸一冷,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小哥,心里说别人坏话也不是件礼貌的事哦。” 我靠,真是的敏锐的家伙。 陈安干笑一声,急忙不敢在乱想,扯开了话题。 “姑娘。你怎么会在这?也是人里的居民吗?” 女人轻轻哼了声,也不在意陈安拙劣的诡计,她大大方方的道。 “不是,我刚从其它地方回来,正想去看看许久不见的宝贝徒弟,不过路上遇到你,觉得眼熟,好奇之下就跟来了。” 听到女人这么说。陈安震惊了。 我去,尾随这种事居然也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这种豪迈的气概和脸皮真是不得了啊! 话又说回来了,因为眼熟就尾随他,这女的想干啥? 果然,因为他长得太帅,对他心怀不轨吗? 想到这,陈安心里就沾沾自喜起来。 唉,看样子人长得太帅,果然是种麻烦啊。 并不了解陈安的想法,女人又道。 “原本只是想看看就走,不过因为你之前做的事,我始终想不通,所以就出来了。” 她目光炯炯的看着陈安,眼中情绪十分奇妙,除了欣赏和困惑,还有另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 “我想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做?” 被女人奇妙的眼神盯得一愣,陈安反问。 “嗯,什么?” “明明那个女人犯了错,打伤了你,你为什么不仅不责怪她,还要替她掩饰?” 陈安挠挠头,原本不想回答这种问题的,不过看着女人烟雾状双腿,一种深刻的痛楚忽然从心底莫名的涌上来。 他并未回答女人,而是问道。 “你是幽灵吗?” 女人一愣,就哈哈笑了起来,笑容十分爽朗。 “错啦,错啦,我可不是幽灵,而是恶灵啊!” “恶灵?” 陈安心中咀嚼着这个词语,又道。 “怎么死的?” “小哥,你的好奇心可真是旺盛啊。” 女人用月牙杖轻轻敲了敲陈安头,满足了他的好奇心。 “自杀。” 陈安瞳孔一缩,奇妙出现的巨大哀伤感让他心情激荡下又吐了口血。 他抹掉嘴角的鲜血,垂下了眼睑。 “为什么自杀?” 女人说的就好像不是自己,回答的态度漫不经心。 “谁知道,大概是丢了什么没找到,最后在找那东西时,忽然觉得一个人或者无聊,才自杀的吧。” 说着,女人就不满的又用月牙杖敲陈安头了。 “好了,我说了那么多,现在该你回答问题了。” “你果然很无聊啊。” 陈安叹口气,就盯着天空发了一会呆,好一会才道。 “因为我不想美铃难过。”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女人的意料,却似乎又在她的意料之中。 陈安接着说。 “美铃是个好女孩,我不想因为我而让她自责。而且我刚才不替她掩饰,孩子们一定会害怕她的。” “可你以为能瞒得过她本人吗?” 女人斜了眼不远处的小巷,就笑了起来。 “我那么远都能发现你不对劲,你真的能瞒过那个打伤你的女人吗?” 陈安挠挠头,不置可否。 “管他的,只要孩子们不知道就行了。” 女人意味深长的一笑,也不知是讽刺,还是夸奖。 “你不觉得自我牺牲过头了吗?要是那女人之前没留住手,你或许已经死了哦。” “可我这不是还没死吗?” 陈安闭上眼,轻轻叹息一声,就嘴角一扯,露出了个无所谓的笑容。 “再说了,我这条命本来就是莫名其妙捡回来的,就算真的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 曾经被所谓的人类伙伴伤害过,我可不想重蹈覆辙。 而且区区几十年寿命,如果能让她开心,那就随她去好了。” “你可真是洒脱和坚强啊。” “坚强吗?哈,谁让我是男人呢。男人不就是因为所要守护的东西才坚强的吗?” “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女人摸着下巴点点头,忍不住问道。 “那你守护的东西是什么?那个女人吗?” 陈安睁开眼,脸上露出温柔到似乎可以让人窒息的笑容。 “算是吧,不过更多一点,是她们所有人的笑容呢。 只要她们能一直开心,就是马上去死也能心甘情愿呢。” 女人心悸,却哑然失笑。 “抱着这种心态,你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这种别人的笑容比自己生命重要的愚蠢心理,究竟是怎样才能活到现在,没有死去呢? “这个……” 陈安想了想,就斩钉截铁给了一个中肯的答案。 “我够帅!” 女人:“……” 她表情一囧,就乐的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小哥,这么不要脸的话居然也能说的这么理所当然,你果然很有趣啊。” 陈安斜眼瞅了眼女人,哼了一声。 “哼,要是我不帅,你跟上来干嘛?” 女人:“……” 她的笑声一下卡住了。因为陈安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对啊,要是这位小哥长得丑,她还会跟上来吗?然后好好和他聊天吗? 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女人思索着,忽然悚然一惊。 难不成这小哥说的是真的,他能好好活到现在,的确是因为长得帅!? 幻想乡居然有靠长得帅活下来的家伙,一时间,三观被刷呀! 就在女人觉得三观被毁时,陈安却忽然困了。 他有气无力的冲女人摆摆手。 “好了,说也说的够久了,我有点累了。你要是没事,就赶紧回去,别在这絮叨的。” 陈安抬头望着不知何时变得昏暗一片的天空,就顺手变出两把浅蓝色、还有花朵图案的油纸伞,将其中一把扔给女人。 “要下雨了,赶紧走吧,我得睡会。” 陈安对女人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苍白笑容,就把另一把油纸伞打开,搭在肩膀上,靠着树,闭上眼睡着了。 女人看着手里的油纸伞好一会,忽然歪头一笑。 “那就多谢小哥了。” 也不管睡着的陈安听不听得到,看不看得见,女人继续道。 “啊,对了。说了那么多,一直忘了介绍自己,还真是失礼了啦。 小哥,记得,我叫魅魔,还有你长得帅,这句话虽然不好意思苟同,但我却不得不承认,虽然是个笨蛋,可你也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好男人呢。” 名为魅魔的女人视线投向某个方向,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也不知是和谁说话,她这么道。 “这种好男人,换做我肯定会抓着不放手,因为不抓住,错过了可是会后悔一辈子的呢~” 原本还想去看看宝贝徒弟,再顺便去博丽神社看看能不能把那力量抢到手,现在却忽然没心情了。 哎呀呀,果然,还是回魔界和神绮喝酒去吧。 这么想,女人就撑开陈安给她的伞,哼着歌走了。 美铃从一旁小巷中走出,看着从河面上远去的女人,眼神十分复杂。 好一会,她才叹着气来到了陈安身边。 美铃轻轻抚摸着陈安脸颊,自言自语道。 “所以说啊,老乡,你为什么要这么傻,这么温柔,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她坐在陈安身边,小心的让他依靠着自己身体。 美铃温柔的抚摸着陈安胸膛。 “真是的,我的力量我自己还不了解吗?就像她说的一样,你这个笨蛋……” 滴答!滴答!哗啦啦! 下雨了,喧闹的雨声掩盖了所有声音,只是在雨中依稀可见,一棵树下,一位女子正撑着伞对着身边睡着的男人絮絮叨叨。 絮叨的声音听不真切,只是似乎在叹息什么一般。 “好想抓住,可为什么……是人呢?” …… 秋游 随着那天过后,三人回到红魔馆,在陈安借口懒得出门,留在红魔馆养伤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转眼间便是深秋了。 火红的枫叶已经遍布了幻想乡,从天空和人里遥遥看去,妖怪山就好像闪动的红色火焰一般,非常美丽。 今天,天气不错。 因为在红魔馆呆的腻了,在加上蕾米看着陈安(养好伤后)和魔理沙他们天天往外跑的样子实在眼红,所以决定带着红魔馆的一票人去妖怪山踏青赏枫叶(其实只是想跑出去玩)。 因为蕾米不能晒太阳,所以她一出门就一点也不客气的让陈安撑着伞,坐上了她脖子指挥起来。 “快走快走。” 顺便一说,蕾米现在穿的是裙子,白色哥特长裙,因为她的坐姿,白色裙摆一直在陈安脸上蹭来蹭去的,让他感觉痒痒的。 除此,蕾米头上还有一顶白色遮阳帽,遮住了蝴蝶结。 也不知道秋天她戴这玩意干嘛,真是喜欢显摆。 而跟在陈安和蕾米身后的是美铃和咲夜,她们穿的倒是没什么变化,除了手上提了点东西。 美铃身上是绿色的旗袍配绿色的龙字小帽,雪白的大腿在走动间隐隐若现很是诱人。 咲夜也是一身蓝白色的过膝女仆装露出雪白的小腿,跟在蕾米和陈安的身后很是沉静的样子。 顺便一提,自从那次之后,陈安总感觉美铃有些不对劲,具体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好像哪里生分了一样。 调戏了也不脸红,还经常躲着他。 而在她们身后,是一脸不情愿的帕秋莉和兴冲冲的魔理沙。 魔理沙也没什么好说的,还是万年不变的黑色长裙、白围裙、配上一顶魔女帽和大扫帚。 而帕秋莉?她是白色长裙(陈安提供),头上睡帽也在陈安坚持下拿掉了,紫色明亮长发披散在身后和胸前,很漂亮。 其实帕秋莉最讨厌出门了,原本也不打算来的,不过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被陈安和魔理沙硬拉来了。 说是户外活动有益身心健康,混蛋,她现在本来就很健康好不好?! 跟在魔理沙身后的是大咧咧,走路还在喝酒的萃香,捆在身上的锁链随着她的走动叮叮当当发出清脆的声音,这次去妖怪山她算是积极的了,因为可以找人拼酒。 再后来是身穿亮眼橙色长裙的小铃和身穿黑色长裙的小恶魔两人,其中小铃这个半宅女也是被小伞硬拉来了,毕竟天天窝在图书馆也不是个好事。 倒是诺鹭姬很有干劲,她身上是碧蓝色和服,不过一点也没有大和抚子的贤淑劲,反而还不停左看右看,一副兴致勃勃的精神样子,也不知道她这条咸……啊不,是人鱼为什么那么喜欢和露米娅她们到处乱跑。 一路上,不时刮起干冷的微风吹起红黄相间的落叶从众人身边飘过,也让芙兰她们几个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家伙们欢快的追逐起来。 其中芙兰最甚,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和大家出来玩呢。 以前都是被关起来或者自己一个人抱着布偶玩耍,就算是之后力量被陈安封印后,也只是和露米娅她们在雾之湖附近几个人玩闹,或者去博丽神社玩,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全体出动一般热闹。 还有梅蒂欣,她一出门就阴阴的瞄了一眼陈安,然后就跑到露娜她们身边开始嘀嘀咕咕起来,想要说服她们一起去整陈安,比如让他走着走着就摔一跤什么的。 不过,令她失望的是,只是刚开口露娜就已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而桑尼倒是很有兴趣,不过看见露娜坚定的样子也就没有答应,搞的现在梅蒂欣还在那孜孜不倦的想要说服露娜呢。 最后顺便一提,红魔馆现在所有人的衣服全部由陈安提供,所以如果有谁想知道红魔馆某人的具体身材,可以去找他问,他一定知道。 …… 因为是熟人,陈安只是和巡山的天狗们打了个招呼,就架着神气的蕾米领着其她人去了妖怪山中的一条瀑布。 这是以前来找雏玩的时候雏带他来的,很漂亮。 雏曾经说过,这是她在妖怪山最喜欢的地方了,经常会跑到这里来玩。 瀑布打在水面上激起重重的透明水花在阳光下反射出七彩的光,晃得人眼花,而哗啦哗啦的激昂水声也很是悦耳。 这种悦耳激昂的声音也是雏喜欢这里的主要原因。 因为出说这会让她感觉整个天地都仿佛变得激昂起来,而在其中自己也不会那么孤独。 当然,因为后来认识了陈安,厄气也被封存,现在的雏和其她人交往不成问题,也认识了很多朋友,所以现在也只是单纯的因为喜欢而喜欢这里。 看着眼前美丽壮观的瀑布,坐在陈安肩上的蕾米直起身体对着那四溅的水花和似是从天而降的水帘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才拍拍陈安的脑袋很是满意的道。 “哟,蛮壮观的嘛,混蛋你的眼光不错啊。” 虽然讨厌活动的水,但是对于美景蕾米还是很会欣赏的。 陈安没好气的道。 “是是。” 蕾米这麻烦的家伙,难道就不会自己飞吗?他架着她走了这么远很累的好不好? “快来快来,这里好漂亮啊!” 露米娅她们也开心的跑到水边指着壮丽的瀑布就打闹起来。 不像几个小家伙那般悠闲,美铃和咲夜,还有小恶魔她们却是找了一块较为平整的干净草地展开从红魔馆带来的餐布,开始准备野炊了。 虽然陈安可以变,不过蕾米觉得这样更有意思,也更有气氛,所以就让咲夜她们带了。 嗯,最重要的一点是,反正干什么都又不用她干活。 等到美铃和咲夜在草地上铺好布,帕秋莉和小铃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坐了上去。 小铃还好,毕竟以前在铃奈庵也是自己照顾自己,而帕秋莉就有些受不了了,虽然这段时间被陈安逼着开始锻炼,不过时间也才几个月罢了,而且在红魔馆中除了去追陈安外还是更习惯用飞的,出远门是基本没有的,像这次从红魔馆走到这里,差点没让她把腿走断。 她揉着自己酸痛的脚踝,看着正被蕾米指挥的走来走去的陈安有些不满。 “你这个混蛋,自己被蕾米拉出来干嘛还拉上我啊?” “嘿嘿,锻炼身体嘛。” 陈安看着帕秋莉一副不堪忍受的样子有些摇头,真是没用的家伙。 “锻炼个头,我在红魔馆天天都在锻炼!” 帕秋莉说到这就想起每天早上跑步经常偷懒被陈安拿着柳条追的情景,无名火突然冒了出来,素白手指一指陈安就骂起来。 “你个混蛋自己不会飞,走路也就算了,居然还不让我飞?凭什么啊!” “锻炼身体啊。” 陈安还是这个回答。 飞了还锻炼个屁啊。 帕秋莉顿时对着他怒目起来。 萃香拎着葫芦躺在草地上,就着激昂水花声奏成的乐曲,就悠哉的喝起酒来。 同时心中还有些可惜,因为路上没碰到天魔,也不知道她跑哪去了。 还有魔理沙,她也不嫌以大欺小丢脸,就兴冲冲的跑到露米娅她们那像个孩子王似的开心哟呵起来。 结果一个不留神被琪露诺抢了帽子。 “嘁,戴不上,真是垃圾,咯,芙兰,这东西送给你了。” 琪露诺跑到一边拿着魔理沙的尖帽对着自己比划了几下然后撇撇嘴就扔给了芙兰。 “咦,魔理沙的帽子?” 芙兰开心的接过琪露诺扔过来的帽子,就学着魔理沙的样子把帽子戴在了自己的头上,然后……帽子一遮眼一黑芙兰就看不见东西了。 “好黑!芙兰讨厌黑!” 芙兰可爱的鼓了鼓脸,就嫌弃的帽子又扔给了露米娅。 “真讨厌,芙兰不能戴。” 在地下室被关了那么久,芙兰很讨厌黑漆漆的环境。 “嘁,这破东西露米娅才不要呢!” 露米娅刚接到帽子,二话不说又把帽子扔了出去,她以前可是吃过一次亏啊。 想起来现在头还在疼呢。 这下是诺鹭姬接到了帽子,她看了看手中的帽子,又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衣服。发现颜色并不配,于是又把帽子递给了大妖精。 “来,大酱,这帽子送给你。” “你们这群家伙,那是我的帽子啊,快点还给我!” 魔理沙看着自己心爱的尖帽被露米娅她们传来传去。还不屑一顾的样子顿时气的大叫,想要上去抢回自己的帽子。 魔理沙的大叫让大妖精吓了一跳,急忙又把帽子扔给了米斯蒂。 “米斯蒂接着!” 黑色的帽子飘忽忽在天上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 “帽子,帽子!” 看到帽子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样子魔理沙有些害怕,这要是掉进水里了可就惨了。 还好,米斯蒂平安接住了。 等到米斯蒂接住了帽子魔理沙才松了口气,她大喊起来。 “米斯蒂,快点把帽子还给我!” “米斯蒂这边。” “⑨酱,接着!” 米斯蒂看着魔理沙气势汹汹的朝自己杀了过来,而琪露诺又冲自己招手,想了想还是扔给了琪露诺。 于是扔来扔去,帽子最后又回到了琪露诺的手上。 琪露诺飞在空中开心的拿着帽子挥来挥去的,她兴奋的冲着魔理沙喊到。 “黑白,黑白,这边,快点过来啊!抓到我我就把帽子还给你哦~” “你这个臭小鬼,不许叫我黑白。” 听到琪露诺的话,魔理沙二话不说立即黑着脸杀了过去。 她……讨厌黑白! 都说了,她只是穿的又黑又白! “哇,快点跑。” 琪露诺看着冲过来的魔理沙欢呼起来,然后扇着翅膀就带着魔理沙到处乱跑。 看到琪露诺玩的高兴,芙兰她们也忍不住了,都冲着快要被追上的琪露诺喊起来。 “⑨酱,这里!” “哦,接着!” “嘻嘻,笨蛋魔理沙快点来啊!” 这下轮到芙兰和露米娅开心了。 接下来魔理沙就追着自己的帽子不停转圈,最后跑的气喘吁吁的,然后一个不小心就勾到脚,扑在地上闭上眼睛起不来了。 诺鹭姬好奇的凑上去踢了踢没有动作的魔理沙一脚。 “咦,死了吗?” “嗯,死了。” 露米娅下了结论,也是趁机一屁股坐在了死翘翘的魔理沙身上,扭了扭小屁股不屑的鄙视道。 “真是没用的家伙。” “啊!” 魔理沙被露米娅的重坐压的吐出了舌头,然后又活了。 “你们,你们这群混蛋,看样子老娘不拿出真本事给你们瞧瞧,你们是不会知道老娘的厉害了!” 身心俱被蹂躏的魔理沙手用力的一撑,就将坐在她背上的露米娅给弄了下来,她站起来又拍了拍自己身上泥土,就双目喷火的朝露米娅她们再次杀了上去。 “你们这群混蛋,给老娘站住!” “哇,魔理沙又活了。” 露米娅她们对视一眼,对于魔理沙的怒火完全没有害怕反而大为惊喜,于是急忙又抓起帽子欢呼着跑了起来。 不过这次可没上次那么好运了,因为魔理沙也学乖了,完全不去理会自己被扔来扔去的帽子,一直盯着一个人不放。 然后等到把所有都扔她帽子的人通通教训了个遍,魔理沙才满意的把自己的帽子戴回了头上。 她捏着事件的发起人琪露诺的耳朵气哼哼的道。 “小样,你真以为我魔理沙不行吗?刚才那是逗你玩呢。” “呜,真讨厌。” 被逮到的琪露诺耸拉着头,很是丧气的样子。 而其她早就跑掉的露米娅等人,却都跟着诺鹭姬跑到了水边。 “嘿嘿,让你们看看我的本事,一定要睁大眼睛哦。” 诺鹭姬站在湖边,得意的捏手压腿做起了准备运动。 看着她们围在一起,魔理沙好奇心又上来了,一下松开琪露诺的耳朵,就凑到了小伞的身边问起来。 “咦,璐璐这是在干嘛?” 小伞撑着那把和陈安二次去铃奈庵时用的,后来被陈安送给她的油纸伞答到。 “好像是要变人鱼呢。” 据诺鹭姬的话来说,是要变成人鱼来让大家开开眼界。 这下蕾米也来了兴趣,她拍着陈安头大叫起来。 “快走,快走,我也要看!” “嗨嗨。” 陈安对于蕾米好像孩子一般旺盛的好奇心无可奈何,只好无奈答应了下来。 他刚走到水边,诺鹭姬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 “看我的吧!” 诺鹭姬直起身子得意一喊,接着膝盖微微一曲,便是一个标准漂亮的跳水姿势跳进了水里。 神奇的事发生了,随着诺鹭姬的跳水,她的双腿在空中蹭的一下,就以众人看不见的速度就变成了长长的碧蓝鱼尾。阳光射在蓝色鱼鳞上,反射出奇异的斑斓光彩。 而更令人惊奇的是,诺鹭姬跳进水里时,除了水波,水面居然一点水花也没有,一点也没有! 露米娅她们见状立刻欢呼起来。 “哇,真的变成鱼了,璐璐好厉害啊!” 陈安看见诺鹭姬跳水的一幕也是眼中精光一闪,便眯了眯眼,眼睛就在水面上扫来扫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找了半天,因为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陈安困惑的呢喃了一声。 “咦,怎么没有啊。” 蕾米拍着陈安的头好奇的问起来。 “混蛋,你在找什么?” 陈安并没有吊蕾米的胃口,直接道出了他寻找的东西。 “内裤啊,小妞跳下去的时候我明明看见是蓝色的,为什么现在找不到?难道小妞变成人鱼还能穿?” 听到陈安的话,蕾米脸上好奇的表情顿时一僵,然后就急忙一脸惊悚的抓起伞,捂着裙子飞开了。 她飞的远远的嘴里还大骂。 “你这个变态啊!” 除了几个不懂事的小家伙也好奇的在水面上找来找去外,其她人也都是无语起来。 陈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加无聊啊。 “去死!” 帕秋莉也被陈安的话惹生气了,她气呼呼的走过来,一脚就踹在陈安的屁股上,直接把他踹的一个站立不稳就往水里栽。 “哇靠,姆Q你干嘛?” 陈安吓了一跳,在即将掉进水里的时候急忙一个瞬移险之又险回到了岸上。 “谁让你那么变态!” “嗤……” 帕秋莉怒吼了一声,然后陈安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眼突然一眯又是一个瞬移消失在了原地。 “哗啦……” 一道水柱从陈安消失的方向激射而来,陈安是跑掉了,但站在原地的帕秋莉却立马变成了落汤鸡。 现在的帕秋莉浑身湿漉漉的,白色长裙由于是丝质的,结果变得有些透明,隐隐约约露出洁白肌肤,紫色内衣和凹凸有致的身材,而水流也顺着她呆住的脸颊和长长的头发不停地往下滴。 “呼,姆Q你的身材不错嘛,还有穿的很性感哦。” 陈安看了看帕秋莉狼狈的样子幸灾乐祸的吹了个口哨,便扭过头看着上半身露在水面上的诺鹭姬有些不满。 “喂,还有小妞你干嘛?干嘛用水泼我啊。” 要不是反应的快,变成落汤鸡的就不是帕秋莉,而是他了。 “变态去死!” 诺鹭姬话不多说,怒喝着又是两道道水柱朝陈安射了过去。 居然又拿她开刷,这个色狼! “哇,偷袭!” 陈安惊叫一声,便闪开了诺鹭姬的攻击。 诺鹭姬见此停也不停,手一挥又是几道水柱从水面上涌起朝陈安杀去。 于是陈安又开始躲,结果便是漫天水柱。 漫天水柱中,陈安左闪右躲,最后的结果是他身上一滴水也没沾上,而其她人,除了躲得远远的蕾米还有美铃,咲夜,小恶魔外加萃香和小铃外全都悲剧的变成了落汤鸡,哪怕是露娜她们也不例外,全都遭了无妄之灾。 看着她们全身湿漉漉的样子,躲得远远的蕾米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 “哈哈,帕琪你们是在打水仗吗?真是狼狈啊,哈哈哈哈……” …… 所谓的宿命 “切,那群家伙真是无情。” 此时,陈安正漫无目的的在妖怪山乱转起来,脸上还有些愤愤不平。 帕秋莉她们点火准备烤干衣服的时候居然把他给赶走了,说是怕他狼性大发。 尤其是帕秋莉,要不是陈安跑的快,她直接就拿魔法轰人了,不就是说她穿的性感吗?那可是夸奖好不好,用得着那么生气吗? “混蛋,我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吗!” 想到这里,陈安又愤愤的嘀咕了一句。 不说露米娅几个小家伙,就是帕秋莉脱光了站在面前,陈安都能把持的住,要不然,哼哼,第一次见面帕秋莉就完蛋了。 呃,然后他也估计完蛋了。 “喂,人类。” 正在陈安郁闷时,路边的小树林突然窜出来一位穿着印着青蛙图案的紫色连衣裙,头上戴着一顶有着两只眼睛的古怪帽子的金发少女。 她一下从小树林跳出来,就拦在陈安的面前问道。 “请问你有信仰吗?” 诹坊子看着面前的陈安心里有些期待。 她可是在后面尾随了好久了,没想到今天溜出来玩,居然看见了一个不得了的奇怪人呢,真是太让人惊讶了。 “没有,干嘛?” 陈安愣了愣从郁闷中回过神来看着诹坊子有些纳闷。 这小妞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还有信仰?哼,陈安心里突然有些不爽,鬼才信仰呢! 听到陈安的回答,诹坊子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她迫不及待的道。 “那你想信仰神明吗?” “不想。” 心中奇怪的感觉让陈安想也不想的就果断摇头了。 真遗憾,虽然对于神明之类的没什么感觉,但对于信仰这词,陈安总感觉十分反感。所以打死他,他也不会信仰什么的。 “哎~为什么?” 诹坊子有些失望。 “不为什么,反正我不信。” 陈安撇撇嘴,看着垂头丧气的诹坊子,他疑惑的道。 “姑娘,你谁啊?是妖怪山的人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叫泄矢诹坊子,土著神,是,我住在附近的守矢神社。” 诹坊子郁郁的回答着问题,却还是有些不死心。 “你真的不想信仰神明吗?可是有很多好处的哦。” 陈安斩钉截铁。 “不管什么好处,我都不信!” “呜~” 诹坊子有些沮丧,不过眼珠子转了转,又来了主意。 “那我请你去神社做客怎么样?” 带回去让神奈子和早苗劝劝,或许会有转机的。 尤其是神奈子,那个家伙鬼点子一向比较多。 “这个嘛……好。” 陈安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反正现在也没地方去,鬼知道帕秋莉她们的弄多久。 要是回去早了,真的被她们当色狼,那不是麻烦大了? 估计会被姆Q直接干掉吧? 想到这里,陈安忍不住哆嗦了下,那可真是死的太冤了。 还有诹坊子提到的神社,以前也听雏和文文她们说过,名字也蛮耳熟的(文文她们第一次说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了),不过一直没机会去,这次去看看好了。 不知道和灵梦又穷又破的神社比起来怎么样。应该不会太差吧? 这么想着,他就跟上了在前面兴奋带路的诹坊子。 …… 博丽神社。 “啊嘁!” 正喝着茶和紫说话的灵梦突然打了一个大喷嚏,差点把手上的茶杯打了。 “怎么了,感冒了吗?” 紫看着灵梦打喷嚏,难得没有嘲笑,而是有些忧虑。 “不,只是普通的喷嚏罢了。” 灵梦放下杯子,摸了摸鼻头也有些纳闷。 大概是谁在想她吧,就在灵梦这么想的时候,紫又开口了。 她抿着薄薄的唇,神色严肃,问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灵梦,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灵梦默然。 她沉默了好一会才淡淡的道, “放心好了,只要不出现什么意外,在有生之年不会有事的,呵,反正有生之年也没多少时间。” 说到最后,灵梦的声音忽然有些凄凉。 “或许最后还会像阿妈一样吧……” 失踪的不明不白。 “先代……吗?” 紫神色黯然了一下,并不接话,只是垂下眼睑,顺着之前的话继续说下去。 “那这样最好了,唉,真是没想到被继承的魔性居然在你的身上爆发了,这真是……” 紫说着,忍不住叹息起来。 明明除了冴,过去的博丽巫女都没事,怎么到了灵梦这就出现了问题了呢? “……命运弄人吧。” 灵梦扯了扯嘴角,也沉默了。 她抬起头望着天上那片广阔的碧色蓝天,明明是她最喜欢的晴天,此刻却让她感觉有些悲凉。 她是博丽巫女,心像天空一样平静和包容,可人却像天上的白云一样悠哉和……飘散。 云聚总有散,宴起终有尽,只不过时间长短罢了,世上的一切事,大抵都是如此。 不知为什么,灵梦心里突然想到了以前陈安和她说过的话。 “你死了。我也会下地狱把你拉回来的,放心好了。” 那是玩笑,还是承诺呢? 如果是玩笑,那样最好了,但如果是承诺,希望陈安不要做傻事吧。 她心里默默想着,手却不自觉握住了胸前挂坠,那是陈安送她的礼物。 灵梦紧了紧手,温暖的感觉从冰冷的手掌中传来,她看了眼紫,忽然笑了起来。 不过能认识他,认识她们,这辈子也算不赖吧。 尤其是近段时间,一视同仁的心境被微微打破,踌躇中也是有些愉快呢。 “命运?或许吧。” 紫看着灵梦略显悲凉的样子,不由一叹。 在灵梦奇怪的目光中,紫忽的一下站起来,走到了神社外。 站在神社外,秋后显得有些干冷的阳光将紫伫立的身影拉的老长老长,影子似乎和神社的影子融为了一体,不分彼此。 她出神地看着面前这古老而破旧,冷清而安静的神社,忽然想起了第一任的博丽之力的巫女,不是博丽,而是……冴。 无尽重生的能力,却因为接受龙神之力,最终被其副作用压垮而被封印的冴月麟。 还有其她的每一任博丽巫女,她们都是一样的美丽,强大,善良,包容还有……短命。 是的,短命,就像当初的博丽一般,明明比很多的妖怪都要强大,却最终如流星般,璀璨而短暂。 “博丽……” 紫想起了当初和她一起创立幻想乡,最终却什么也没剩下,不,还剩下了面前的这冷清的神社的友人,呢喃着,一种莫名的情绪突然让紫焦躁起来。 不声不响间,一道漆黑的间隙就在紫身前出现。 她撑着心爱的洋伞,面无表情的踏入了间隙,离开了博丽神社,再次出现,却是在幻想乡的天空。 她默然低下头望着幻想乡,无尽的绿色、红色、蓝色,各种颜色在她的眼中一一出现,然后在脑中拼凑出一副祥和的世外之景。 幻想乡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平啊。 她想着,心里却莫名的悲哀起来。 紫望着幻想乡的所有。 首先引起她注意的是不时有炊烟冒起的村庄,那是生活着幻想乡所有人类和不少妖怪的人间之里。 紫麻木转目看向了妖怪山,那是天狗、河童、妖怪和曾经的鬼族们生活的地方。 接着是迷途竹林,那是帝的地盘。 还有太阳花田,那是风见幽香和花之妖精生活的地方。 然后是雾之湖,大部分妖精所在的地方。 魔法森林?那是魔法使和妖兽的地盘。 冥界的白玉楼,连接魔界的通道,太阳花田的梦幻馆,八云之家永远亭,博丽神社红魔馆,守矢神社地灵殿,还有当初入侵月球而留下的湖面境界。 幻想乡所有的所有,在此刻都仿佛一起进入了紫的视线。 一切的一切让她楞楞出神。 紫忍不住想到,当初她创立幻想乡,究竟是对是错呢? 明明是为了创造一个不为外界所容的所有一切的理想乡,而现在看来,她也成功了。 美丽的幻想乡,和平的幻想乡,包容的幻想乡,梦想的幻想乡。 是啊,她成功了。 可为什么她现在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仿佛还被一道枷锁死死的锁在身上,那种沉重的感觉真是令她有些喘不过气了。 还有博丽的巫女们,她们又是为了什么而承受着压在她们身上的负担呢? 是她们的宿命?不,或许是自己的自私吧。 自私的想要幻想乡保持着美好却让她们为此付出了宝贵的生命和……所有。 她们温和的包容着一切,却从来没有得到幸福。 她们本没有责任,本没有义务,却最终还是因为她的自私而死去消亡。 没有怨言,没有哭泣,没有逃避,她们最终微笑的迎接死亡,就好像她们一出生,一继承博丽之名时就被强行赋予的命运一般。 命运,这是何等伟大而悲伤的词语啊。 紫悲哀的叹息,握着伞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捏的青白。 她在心中忍不住自问起来。 龙神大人,当初你赐予冴力量,到底是对是错呢? 博丽,帝,蓝,幽幽子……当初我们创立幻想乡到底是对是错呢? 为什么我现在觉得幻想乡不是我理想中的幻想乡呢,而是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悲曲呢? 还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最终站在这里呢? 究竟是为什么呢? 紫仰首望天,最终叹息着从空中坠落。 如同折翼的鸟儿般坠落,坠落,随着一闪而逝的间隙,紫消失在了幻想乡的天空。 …… 守矢神社 视线回到妖怪山。 刚回到神社,诹坊子就急忙放声大叫起来。 “呐呐,神奈子,快点出来啊!” “诹坊子大人别叫了,神奈子大人还在休息呢。” 诹坊子又喊了两声,呼唤的人没有出现,反而唤出了神社的巫女。 一位头上戴着青蛙和蛇头饰的少女。 她走出来,表情有些无奈。 “诹坊子大人,你这么大声会吵到神奈子大人休息的。” 诹坊子十分火大,平日也就算了,这时候居然还在休息,欠骂啊! “休息什么啊,早苗你替我招待一下客人,记得,别让他走了,我去把神奈子叫起来。” 诹坊子心里恼火,也不等两人反应就火急火燎的跑进了神社。 愣了一下,早苗看着陈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诹坊子大人的性格就是这样。” “没什么。” 陈安无所谓的摇摇头,顺便打量起了守矢神社和面前的巫女。 神社也没什么好说的,虽然比起博丽神社要更大,更气派一些,但也都是那个样,冷清的不得了,只是多了几根柱子罢了。 巫女倒是蛮漂亮的。 一头过肩的绿色长发很是亮眼,左鬓垂至胸前的那束头发用束带扎着,上方是青蛙饰品,下方是一条蛇缠绕在头发上直至发梢。 身上是紫色纹边的的蓝白色巫女服,样式和灵梦的差不多,也是断袖露腋和白色的裹胸布,下身是紫色带点的裙子,此时温柔美丽的脸上正带有一丝尴尬,显然对于诹坊子扔下客人的举动有些不好意思。 “客人,请进。” 尴尬了好一会,早苗发现就这样把陈安晾在院子并不礼貌所以反应过来急忙就把他请进了神社。 “嗯。” 陈安耸耸肩,走进了守矢神社。 将陈安领进神社,早苗就热情的替陈安沏了杯茶。 “客人,请喝茶。” 看着早苗热情的态度,陈安有些感叹。 相比灵梦那个懒散又冷淡的家伙,早苗巫女的工作才叫称职呢。 “多谢了。” 陈安礼貌应了一句,就抿了一口茶水,嗯,茶水也比灵梦那的好喝多了。 想到这个,陈安心中忍不住腹诽。 灵梦那个抠门的家伙,明明有他提供茶叶,却还是那么省,真是让人无语。 “不知客人来守矢神社有什么事,是来参拜的吗?” 等到陈安腹诽玩放下茶杯,早苗这才问起来。 “而且客人是怎么个诹坊子大人认识的呢?” 看诹坊子大人的态度似乎对这人很着紧啊,真是奇怪呢。 “不是,是刚才那姑娘带我来的,她是叫诹坊子吗?” 说起来,跟着诹坊子走了这么久,陈安居然还不知道诹坊子的名字,真是失败。 “是这样吗?” 早苗有些疑惑,来神社不是来参拜的那是来干嘛的? 她想了想又道。 “客人,我们以前见过吗?你看起来很眼熟呢。” “咦,是吗?” 早苗的话让陈安也有些意外。 “我也这么觉得,” 他有些歉然。 “不过大概是错觉吧,我来幻想乡其实并没有多久,还没有半年。” 而且又没来过这,估计只是错觉吧。 “咦!” 陈安的解释让早苗惊叫一声,她突然兴奋起来。 “客人,你也是幻想乡外来的吗?” “什么意思?巫女阁下你也是?” 陈安更意外了。没这么巧吧? “是啊,是啊。” 早苗用力的点点头,因为兴奋,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因为外界信仰不足的原因,诹坊子大人和神奈子大人就带着我将神社搬进幻想乡了。” 她说完就可爱的鼓着脸颊,有些郁闷的样子。 “可惜,来了幻想乡也没多少信仰,不过倒也更自在了。” 说到后来,早苗有些释然,毕竟以她们的身份在外界生活的也的确很不自在。 而在幻想乡却没有那么多的拘束,而且也让她见识各式各样的事情大开眼界呢。 要知道这里的居民可都是像诹坊子一样存在于神话故事之中的妖怪神明呢。 想到这里早苗傻傻笑了一下,她又问起来。 “不知客人在外界是哪里人呢,或许我们以前真的见过呢。” 因为在幻想乡呆的时间也不算短,所以早苗对于曾经生活的现代社会的称呼也变成了幻想乡习惯的外界。 “不知道,应该是****的吧。” 在早苗诧异的目光中陈安摇了摇头解释道。 “我以前的记忆都没了。” “啊!” 早苗闻言惊呼了起来,她很是歉意的样子。 “对不起,提到客人的伤心事了。” “没什么。” 陈安十分洒脱。 “以前的记忆忘了也就忘了,现在不也过得好好的吗?” “客人真是洒脱呢。” “或许吧。” 陈安耸耸肩,笑着呡口茶。 “还有巫女阁下也不必叫我客人客人了,听起来可太生分了,你喊我陈安好了。” 早苗笑起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陈安,你也喊我早苗好了。” 原本应该加个君的,不过早苗似乎忘了 接着陈安就和早苗谈了起来,虽然他的记忆是没有了,但那些生活经验和一些片段也还在,所以说的倒也开心。 而诹坊子在冲进神社后,也马上就跑到了神奈子休息的地方。 她走进房间,见在那裹着被子呼呼大睡的神奈子和旁边凌乱摆放的酒瓶,真是有些郁闷。 神奈子又喝酒了。 诹坊子郁闷了一下,急忙扑上去抓着神奈子肩膀使劲摇起来。 “神奈子,神奈子,你快点醒醒。” “唔,诹坊子你干嘛?没看到我在睡觉吗?” 神奈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纳闷的打了个酒气冲天的大哈气,然后看了诹坊子一眼又闭上眼睛了。 “别吵,让我再睡一会。” 诹坊子看到又睡过去的神奈子摇的更厉害了。 “睡个头啊,你是颓废大妈吗?这都什么时候了?起来,快点给我起来,有大事啊!” 这个家伙,怎么一天到晚只知道喝酒睡觉,当初找她打架抢地盘要信仰的神气劲呢? “你才颓废大妈呢。” 神奈子被摇的实在睡不着了,于是白了一眼急的跳脚的诹坊子不情不愿的爬了起来。 她一边挠着凌乱的头发,一边打着哈气。 “说吧,有什么大事让你这么着急,是天魔无聊又来找我喝酒了吗?” 说起来,最近好像很久没看到天魔了。 “那算什么大事啊!” 诹坊子无语起来,这个酒鬼大妈,记得她刚开始好像并不怎么喜欢喝酒的吧?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仅变得懒散,对于获取信仰也越来越不上心,要是换做过去,早就该想办法在幻想乡弄个大新闻抢信仰了! 诹坊子看着懒洋洋,颓废的样子比颓废大妈还颓废十倍的神奈子气道。 “快点起来换衣服啦,你这样子怎么见人啊?” “见人?见谁?不会真的是天魔来了吧?那还换什么衣服,直接让她进来喝酒啊!” 神奈子一想到这,立马精神一震,精神了起来。 “喝酒喝酒你就知道喝酒,我们当初到底是怎么搭在一起的啊!” 看着神奈子一提到喝酒就精神的样子,诹坊子的火就蹭蹭的往上冒,差点没气的把帽子拍神奈子脸上去。 她怒吼道。 “快点起来!我带来的这位客人可是很重要的,一定要让他信仰我们!” “信徒?” 诹坊子的话让神奈子顿时一扫精神的样子,又无精打采起来,她撇撇嘴,抱怨起来。 “你没搞错吧,一个信徒有什么重要的,反正我们现在的情况再遭,也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没看当初的国家现在的后人只有早苗一人了吗?” “不要拿那个来说事,而且让他信仰我们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这个人。” 诹坊子表情有些严肃。 “什么意思?” 看着诹坊子严肃的样子,神奈子真的有些惊讶了,她和诹坊子在一起这么久了,像这种表情可是基本没见过几次呢。 “那个人身上的姻缘线……有我们的。” “因缘线?那有什么,顶多……” 神奈子忽然感觉不对。 “等等,你是说姻缘!?红色的那种!?” 看着诹坊子点头,神奈子顿时大惊,差点没把舌头咬了。 “这不可能!” 这的确不可能,以她们神明的身份怎么可能有姻缘,而且就算真的有,这么重要的事她们怎么会一点记忆都没有? 婚姻可是大事啊! 最重要她敢保证,她绝对是完壁! “我也很惊讶啊。” 诹坊子有些郁闷,莫名其妙的就在陌生人身上看到自己的姻缘,真是诡异。 “可这是事实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很淡,淡到有些看不清,但我跟在他身后看了很久,的确看见了,并不是错觉,所以我才说他很重要。” 诹坊子说着又着急起来。 “你既然都知道了还不快点起来,要是人走了怎么办?” “知道了,你先去看看,我马上就来。” 神奈子也是一扫颓废,急忙爬起来开始换起了衣服。 这的确是大事啊! “那你快点啊。” 走之前,诹坊子还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正在梳头的神奈子不耐烦的应到。 “知道了,你快去看看吧,要是像你说的一样人走了才麻烦。” “哼。” 见到神奈子焦急的样子,诹坊子撇撇嘴,急忙跑出去了。 等到诹坊子出来后,发现陈安正和早苗交谈甚欢的样子,这才放下了心。 她小跑过去一屁股坐在陈安的身边,然后就端起他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因为急切而有些干燥的喉咙。 “怎么样,路上我说了那么多,刚才早苗又和你说了这么久,看你们说的也蛮开心的,怎么样,你有考虑信仰我们吗?” 来的路上诹坊子就一直都没放弃说服陈安信仰神明,这也是陈安为什么没有询问诹坊子名字的主要原因,实在是她絮絮叨叨的插不进嘴啊。 “那是我的茶……” 看着诹坊子喝着自己喝过的茶水,陈安想了想,还是将这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算了,看她喝的这么开心,还是别告诉她了。 陈安只是摇头。 “不好意思,我是绝对不会信仰什么神明的。” 要信仰还不如去信仰博丽神社呢,毕竟自己和灵梦更熟嘛,不过话说回来,博丽神社的神明到底是哪位? 呃,陈安想到这个问题愣住了,因为不仅他,灵梦自己好像也不知道…… 陈安满头黑线。 算了,果然还是别想什么信仰了。 “啊,我说了那么多信仰的好处为什么你就是不答应呢?” 而听到陈安还是这个回答诹坊子非常丧气,她郁闷的往后一躺躺在地板上,就好像一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小女孩一样不依的喊叫起来。 “不管不管,你要答应信仰我,你一定要答应信仰我,好不好嘛~” 喊着喊着,诹坊子就抱上了陈安的大腿撒娇起来。 “诹坊子大人……” 早苗满头黑线的看着正抱着陈安大腿,一副可怜兮兮样子的诹坊子实在无语。 诹坊子大人这是怎么了?虽然她和陈安聊的也蛮开心的,但一个人类而已,就算想要让他成为信徒也用不着那么自降身份来撒娇吧? 陈安也是哭笑不得,有这种没脸没皮让人信仰的神明吗? 他本能的摘下诹坊子头上的那顶奇怪的木质帽,子摸了摸她头上的金色短发。 这个举动让诹坊子舒服的眯起了眼。 好亲切的感觉。她心里想着。 看到这一幕早苗有些吃惊,诹坊子头上的帽子被摘下来了,居然一点生气样子都没有,这真是奇怪,要知道诹坊子最宝贝她那顶奇怪的帽子了。 “怎么样,答应我了吗?” 像小猫一般蹭着陈安的手,诹坊子的脸上有些期待。 “没有。” “呜,讨厌。” 听到陈安还是这句话,诹坊子小脸一拉,就拍开陈安摸在她头发上的手,气鼓鼓的道。 “不许摸我的头,讨厌鬼。” 她生气抓起帽子,又跑到早苗的身边。 “早苗,我看你们刚才说的蛮开心的,你替我劝劝……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早苗听见诹坊子的问题还真有些哭笑不得了,陈安和诹坊子之前还真不认识啊?既然如此那刚才还那么不矜持? “我叫陈安。” 陈安也是有些无奈。 “连我名字都不知道还让我信仰你,哎,你让我怎么说你呢?” “啰嗦。” 诹坊子听到陈安的话,顿时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就抱着早苗的手臂撒娇起来。 “早苗,你快点替我劝劝陈安,一定要让他信仰我哦,哪怕是你出卖色相。我也不会生气的哦~” 陈安,早苗:“……” “说什么傻话呢,诹坊子大人。” 早苗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诹坊子,就看着陈安有些疑惑起来。 “不知道陈安你为什么一直不肯答应诹坊子大人呢?是已经有了信仰了吗?” “不是,只是单纯的不想信罢了。” 陈安说着又端起了茶水,只是刚喝了一口他才突然想起来这杯水已经被诹坊子喝过了,他斜眼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反应的诹坊子想了想,算了,当不知道就好了,反正这本来就是他的水。 “早苗你看到没有?陈安他欺负我哎,明明就没有信仰好不好,明明我都那么恳求他了好不好,为什么他就是不答应啊?这是为什么啊~” 说着诹坊子又开始不开心了,整个人就好像一个球一样,不满的在地板上滚来滚去的。 “呃。” 看着发小脾气的诹坊子,早苗和陈安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 这时收拾好的神奈子也走了出来,她看着满地打滚的诹坊子一愣,有些纳闷起来。 “早苗,诹坊子这是怎么了?” 陈安扭头看着神奈子有些惊奇,这间神社的人蛮多的嘛,和灵梦那除了她自己,就是每天到饭点才去蹭饭的紫的冷清神社强多了。 神奈子一头深蓝近紫的短发,大红色的上衣胸前还挂着一面镜子,下身是黑色的裙子还光着脚丫露出完美无瑕的洁白小脚。 “哎呀,神奈子你来了啊,快点帮我劝劝陈安,他怎么也不肯答应信仰我们哎。” 看到出现的神奈子诹坊子眼睛一亮,脚尖一点,就一个跟斗翻了起来跑过去和神奈子说起来。 小熊内裤? 陈安眼睛不经意一瞄,出色的眼力又让他看见了不该看的玩意。 看着正和神奈子抱怨嗯诹坊子他不屑的撇撇嘴,还神明?真是幼稚,要知道这种玩意就连蕾米也不穿,她喜欢蓝白条的。 “啊,是吗?” 神奈子愣了愣,原来诹坊子还没有成功啊,她想了想就体态端正的走向陈安,脸上也是挂起了和熙的微笑。 她盘腿坐在陈安的对面,态度很是和善。 “陈安是吧?不知要怎样才能让你信仰我们呢?不如我把小早苗嫁给你?” 陈安,早苗:“……” “神奈子大人!” 早苗脸红的都快出血了,她有些气急败坏。 “你怎么和诹坊子大人一样不着调啊!” “咦,诹坊子也说过了?” 神奈子惊奇的看了一眼正不满的瞪着陈安的诹坊子,有些赞叹。 “不错嘛,诹坊子也学聪明了。” 早苗:“……” 她突然有点想哭。 早苗心里有些委屈,难道她在两位大人眼里就是那种可以随便送来送去的礼物吗? 或许是吧,毕竟她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巫女罢了。 想到这里,她神情黯然,有些自暴自弃起来。 “算了,陈安,你要是答应了,我,我……” 早苗我我我了好一,阵还是没把那种话说出来。 就算在自暴自弃,这种话果然还是说不出口啊。 倒是陈安看着失落的早苗有些惊讶。 “早苗,你没看出这位大妈……啊不,这位姑娘是在开玩笑吗?再说了,你放心,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勉强不来的,感情就是其中一种,所以我不会答应她们的。” 陈安说着还郑重的点点头,这么无节操的条件可不是他能接受的。 当然,早苗要是愿意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不过,很显然,陈安并没有那种让人一见钟情的本事。 “咦,真的?” 早苗闻言有些惊喜起来。 真的是开玩笑,不是想把她送人? “当然了。” 神奈子见状,也一把搂住惊喜的早苗亲热的道。 “我心爱又可爱的小早苗怎么可能会送给那些臭男人嘛,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神奈子说到这有些不满起来,黑着脸又瞪了一眼陈安。 “还有你这个没礼貌的家伙,刚才是叫我大妈,大妈是吧?嗯!?” “怎么可能。” 陈安心虚的干笑两声。 “你一定是听错了,绝对的。” “是吗?” 神奈子有些狐疑。刚才陈安说的太快了,她也没有听清楚。 就在神奈子还想说什么,早苗有些不好意思的话打断了她的想法。 “看来是我错怪神奈子大人了。” “哼哼,当然,你以为我是诹坊子那个傻瓜吗?啊呀呀,小早苗最可爱了。” 看着早苗脸红的可爱样子神奈子顿时把狐疑抛到九霄云外就得意的抱着脸红的早苗蹭起来。 “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才是傻瓜呢!” 诹坊子被神奈子的话气的跳起来,冲上去想要和她拼命,却被神奈子的一只手挡住了。 看着手正呼呼挥的像车轮的诹坊子,神奈子不屑的撇撇嘴。 “还说不是傻瓜。” 诹坊子更生气了,于是小短腿也无用功的踹向了神奈子。 陈安用手撑着脸颊,看着神奈子和诹坊子打闹的场景,他突然感觉有些奇怪。 异常的亲切和眼熟呢。 就在神奈子和诹坊子越闹越欢的时候早苗好心的提醒道。 “咳咳。两位大人,陈安还在旁边呢。” 看着陈安脸上的奇怪表情,早苗有些脸红,两位大人真是的,有客人居然还这么乱来,还想把陈安发展成信徒?不把他吓跑就已经万幸了。 “没事的,当我不存在就好。” 陈安摆摆手,不过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神奈子和诹坊子当然不能当陈安不存在,两人当即干咳一声,就正襟危坐起来。 神奈子不愧是老牌神明,她面不改色的就开始推卸责任:。 “咳,不好意思,诹坊子就喜欢胡闹,我也没办法。” 诹坊子怒目而视。 “你说谁喜欢胡闹啊混蛋!” 神奈子完全没反应,只是终于回到了正题。 “陈安你真的不打算信仰我们吗?虽然早苗不可能送给你,但要是你自己努力努力,或许早苗真的会看上你的。” 说着说着,神奈子又把早苗给卖了。 “神奈子大人!” 早苗又害羞了。 “呃,还是算了吧。” 陈安脸色僵硬了下,怎么幻想乡的人都这么喜欢当媒婆?紫这样,幽幽子这样,现在又来一个神奈子,啧啧,说起来,这些家伙好像身材都蛮不错的嘛。 想到这里,陈安忍不住看了神奈子一眼,古怪的眼神让神奈子有些发毛。 她不动声色的侧了侧身体,躲避陈安古怪的目光。 勉强笑了笑,神奈子道。 “不知你考虑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 陈安收回目光,又想起神奈子刚才欺负诹坊子的情形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也都是无节操。 他说完又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太阳,发现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起身想要告别。 “好了,打扰的时间也够久了,我也该走了。” “哎,等等。” 看着陈安做势欲走的陈安诹坊子有些急了,她急忙喊住他,又冲神奈子使了使眼色。 “神奈子你不是还有话要说吗?” “啊,啊是,是啊。” 神奈子被诹坊子的话弄得一愣,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然后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酒来。 接着她又神奇的摸出几个大碗将酒满上,才将酒全都推到了陈安面前。 她脸上挂起热情的笑容。 “作为客人,我们不好好招待怎么行呢,来,喝了这碗好酒。算是为我们结识而庆祝!” 就算不肯信仰她们,也得先弄醉他先套出一些话再说。 哼,就不信这么多酒喝下去他还能走的出神社。 神奈子很是自信的想到。 陈安看着面前那六碗散发着浓郁酒气的酒水嘴角抽了抽,这是一碗吗?她和琪露诺一样不会算数吧。 心中叹了口气,又看着诹坊子热切的表情,陈安也不多说,只是一口气就将六碗高烈度的酒水全都喝完了,最后他面不改色的抹抹嘴,就在神奈子和诹坊子傻眼,早苗震惊的表情中告辞了。 “好了,我也喝完了,就先告辞了。” 陈安说完就果断离开了。 等到陈安离开后,呆滞状态中的诹坊子才反应过来,她急的跳起来一指还在傻眼的神奈子大骂。 “我让你把他留下来,你就是这样敷衍我的!?” 不理会诹坊子气急败坏的样子,神奈子有些困惑的摇了摇瓶中还剩下的烈酒,喃喃自语起来。 “不对啊,难道拿错了?” 要不然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要知道她拿出来的可是极高纯度的烈酒啊,普通人一口就能倒了,怎么陈安喝了那么多连脸都不红一下? 神奈子想了想,就一下将剩下的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火辣的感觉传来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神奈子被呛得脸色通红,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后,她就在诹坊子郁闷道吐血的表情中猛然的一拍桌子大叫起来。 “好酒量!” 诹坊子,早苗:“……” “你这个白痴!” 被神奈子气的快要吐血的诹坊子大骂一句,就急忙追了出去,想要追回离开的陈安,却意外的撞在了别人的身上。 “咦,诹坊子大人你这么匆忙去做什么吗?” …… 秋游——呐喊 而回到瀑布,陈安却看着在那三五成群谈笑的文文她们有些惊讶。 “文文,羽立,小椛,雏,还有天魔和伊凛你们也来了啊?” 没错,这正是让他惊讶的事,除了红魔馆众人,就连之前不在的文文她们也来了。 “嗯,文文大人听到巡山天狗你们来妖怪山的的报道,刚好我和羽立大人、还有天魔大人和伊凛大人也都在,所以就一起过来凑凑热闹了。” 看着陈安惊讶的样子犬,走椛解释起来,她又看了一眼正坐在水边脱下鞋子光着白皙的小脚丫,开心的踢水哼歌的雏。 “至于雏大人,她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来了。” “嗯嗯。” 看到陈安出现,雏眼睛一亮。急忙提着自己的小靴子,光着小脚丫,难得的没有转圈圈直接就跑了过来,她小脑袋点了点。 “小椛说的没错,雏是自己来这里遇到蕾米她们的。” 雏说话的空档,诺鹭姬也走了过来,她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陈安,用看人形垃圾物的嫌恶目光看着他,就气呼呼的道。 “你这个变态色狼!” “咦,璐璐你为什么这么说?是陈安对你做了什么色色的事吗?” 一旁正和羽立到处乱拍的文文听到诺鹭姬生气的话顿时大喜,急忙扔下羽立就在众人无语的目光中噌的一下窜到陈安身边,她亲热摇着陈安手。 “陈安,既然你都这么饥不择食的对璐璐做出了那种令人羡慕……啊不,是天怒人怨的事,不如我们也来吧?” 陈安,诺鹭姬,众人:“……” 陈安一把推开文文热情贴过来的脸蛋,十分没好气。 “别乱说,我的眼光有那么差吗?怎么可能对小妞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嘛,要找也得找雏这么可爱温柔的女孩子嘛。” “是吧,雏?” 陈安一边说,还一边冲着脸红的雏眨眨眼。 心中也是对文文的举动叹气不已,哎呀,文文这性子到底怎么说?是敢爱敢恨,还是无节操? “安!” 被调戏的雏红着脸轻轻瞪了一眼陈安,不过陈安怎么看雏也不像生气的样子,反而好像很开心哎,错觉吗? 这种感觉让他很是困惑。 “喂,你们两个奸夫****什么意思!” 被鄙视的诺鹭姬勃然大怒,什么叫眼光没那么差,这个混蛋要死了吗! 她就好像泼妇骂街一般指着文文和陈安就开始大骂。 “你们这两个奸夫****是在挑衅我吗?小心我干掉你们哦!要知道我生气起来可是很可怕的,可怕到我自己都害怕哦!” “是吗?” 看着诺鹭姬张牙舞爪的可爱模样,陈安完全不在意,反而微微一笑,问起来。 “请问小妞你刚才变成人鱼,现在又变成人,底下到底有没有穿呢?如果有穿是不是蓝色的呢?如果没穿那又去哪里了,是在水里吗?请问能告诉我吗?请问能告诉我吗?” 诺鹭姬:“……” 陈安的无耻已经让她说不出话了。 “哇哦,陈安,璐璐说我们是奸夫****哎,好开心。” 文文也是完全不在意诺鹭姬的威胁,反而觉得诺鹭姬的话是在夸她,摇着陈安手她欣喜不已。 这幅不觉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让其她人更是无语了。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诺鹭姬本来就被陈安气的要死,现在更是气的脸色煞白,差点失去了理智,浓浓的可怕黑气在她的身上飚出来,她就怒吼起来。 “吼!你们这两个混蛋,奸夫****,有本事别跑,我今天一定要宰了你们为世界除害,为世界除害啊!!!” “咦,米斯蒂。奸夫****是什么意思啊?” 听到诺鹭姬的大骂,琪露诺也是一脸的好奇。 米斯蒂想了想就解释道。 “是坏女人和坏男人在一起的组合,我去世的妈妈是这么说的。” 听到这个解释。露娜惊讶的瞪大眼睛。 “不会吧,按你这么说,陈安不是坏人吗?” 芙兰可爱的双手叉腰,有些生气了。 “胡说,安哥哥最好了,最疼芙兰了,你们不许说安哥哥坏话!” 露米娅和琪露诺,还有大妖精她们都大点其头,显然很是赞同。 “我没有说陈安的坏话啊,这是璐璐说的好不好?。” 露娜有些委屈,她也很喜欢陈安啊。 “嗯嗯,没错,是璐璐那个坏蛋,以后不理她了。” 露米娅说的这句话让其她人又点头了。 这时,小伞却有些疑惑,她看着正一脸兴高采烈的和陈安躲避诺鹭姬追杀的文文纳闷的道。 “那为什么璐璐这么说文文好像很高兴?” 露米娅和芙兰对视一眼,就异口同声的道。 “文文是个坏女人,她和露米娅(芙兰)抢抢大(安)哥哥,最讨厌了!” 这时文文也从欣喜中回过神来,她突然贼兮兮看了看在那因为跑不动,而改用愤怒的眼神想用这招杀死她和陈安的诺鹭姬和不知为什么也用生气的目光瞪着她的帕秋莉一眼,就奸诈的笑起来。 “呐呐,陈安,要不要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看着陈安困惑的样子,文文笑的更贼了。 “照片,照片啊,人家来的时候帕琪和魔理沙她们可都是没穿衣服的哦,你知道的嘛~” 她笑嘻嘻的锤了一下陈安的胸口,脸上的笑不知为什么突然让陈安想到了一个古老的职业……**。 “知道什么啊!” 他无语之际也有些气急败坏,文文她到底搞什么?自己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变态吗?而且她怎么一直没放弃这种让别的女人来诱惑他的打算?这是身为妻子该做的事吗? 没说的,文文一定是无节操啊! “哎,不要吗?” 文文见陈安又拒绝了有些失望,她不死心的继续诱惑。 “人家可以告诉你,死图书今天可是紫色的,还有蕾丝哦~” 说到最后,文文还特意拉长了语调。 陈安:“……” 他无语了一阵,就冷静的道。 “别说了,没用的,因为我看过了。” 不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看过了,还有在红魔馆生活时,他也经常去喊赖床的帕秋莉起床,然后替她梳头什么时也经常看到不该看的,不说过去,就是之前诺鹭姬用水泼他,结果让帕秋莉湿身时也看见了。 “哎!什么时候?人家手里的帕琪照片你可都没看过啊!” 文文露出大吃一惊的样子,就看着一边正不动声色的靠过来,还竖着耳朵偷偷听着她和陈安对话的帕秋莉一眼。有些怀疑起来。 “难道你和帕秋莉那只死图书有一腿?” “不。” 陈安摇头,就在文文绝望的表情中残忍的道。 “不止一腿,是很多腿。” 因为经常被生气的帕秋莉踹,当然有很多腿啦。 文文被陈安残忍的话说的好似万箭穿心,她脸色苍白,就一脸痛苦的捂着胸口不甘的瘫软在地,接着就锤着地,绝望的呐喊起来。 “不!” “不你个鬼啊!” 正竖着耳朵的帕秋莉听到文文和陈安的话顿时大怒,一撩裙子就怒气冲冲的杀了上来。 “还有那个混蛋,鬼才和你很多腿呢!” 萃香正和天魔还有伊凛喝着酒,她看着继诺鹭姬后,又被帕秋莉追的到处跑的陈安和文文有些好笑。 “陈安还是那么恶趣味,喜欢惹大家生气呢。” “切,那个家伙不是恶趣味,是本来就是个混蛋!” 天魔说起陈安就大为不满,一个人类那么能喝干嘛,这让她这位号称妖怪山天狗第一酒豪的人情何以堪? “没错。” 伊凛也很赞同,那个色狼居然敢调戏她,真是作死。 “啊!!!” 就在天魔和伊凛讨论着已经坏到骨子里的陈安到底哪里坏了的时候,魔理沙的一声大吼让她们吓了一跳。 正在咲夜撑伞的伺候下,大摇大摆的在附近走来走去,就好像在巡视自己领地的蕾米也吓了一跳,她扭头看去,就看见魔理沙正站在高高的瀑布之上,用手作喇叭状支在嘴边就好像一个疯婆子一样正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 “我魔理沙是最强的!!!哇哈哈哈哈……” 魔理沙嚣张的大笑一下掩盖了瀑布激流的声音。 “胡说八道!” 蕾米听着魔理沙回荡在耳边的声音,顿时勃然大怒。 明明她蕾米才是最伟大的! 没错,她蕾米才是最伟大的! “咲夜,快点和我上去。” 蕾米想到这里,急忙指挥着咲夜带她飞到魔理沙的身边,强忍着对身旁流动的水流的厌恶,蕾米就大声的喊起来。 “我蕾米大人才是全世界最最最伟大的!” 为了强调自己的伟大,蕾米一连说了三个最。 “咦,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这下露米娅还有小恶魔她们也来了兴趣,一群人全都飞到了魔理沙和蕾米的身边。 不过因为美铃和小铃不会飞,所以就由小恶魔和诺鹭姬两人架着美铃,小伞和大妖精架着小铃飞了上去。 陈安虽然也不会飞,但是会瞬移,所以他只是随身一闪躲开了帕秋莉的怒踹,就出现在了魔理沙的身边。 “狡猾的混蛋。” 帕秋莉看到陈安跑了,怒骂一声也飞了上去。 “哎哎,陈安,等等人家啊!” 被陈安和帕秋莉无视,文文急忙喊了一声也追了上去。 “嘿,看起来蛮热闹的嘛,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好了。” 萃香眨眨眼,就擦了擦被酒水浸湿的嘴角,也和天魔伊凛飞了上去。 小椛摇着尾巴,也有些心动了。 “羽立大人,我们也跟上去吧。” “好。” 一大群人顿时就把瀑布上的空地占的满满当当的。 “哎呀,小心点,我快站不住了。” “哎,小心。” 小铃被露米娅挤得差点就掉下去,幸好美铃眼疾手快的把她拉了回来。 而造成这样的露米娅也是有些不满。 她扭过头不爽的道。 “喂喂,芙兰别挤啊。” 芙兰鼓了鼓脸颊。气鼓鼓的开始指责琪露诺。 “⑨酱,别推我!” “嘁,关我什么事,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 “什么!” 芙兰大怒,就和琪露诺吵了起来。 就在芙兰和琪露诺吵架的时候,魔理沙和陈安那里也不安宁。 魔理沙生气的一踹陈安,就红着脸气急败坏的道。 “混蛋,不许摸我屁股!” “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陈安看着魔理沙气急败坏的冲他发脾气,顿时摊开双手,一副无辜的样子。 “啊,不是你那是谁在我屁股后面蹭来蹭去的?” 魔理沙看着陈安的手,又感觉自己身后的动静大为不解。 听到魔理沙的话,梅蒂欣不好意思的从她身后飞了出来。 “是我啦。” 她看陈安的眼神有些闪躲,原本还想趁陈安不注意偷偷把他推下去的,不过犹豫了半天,觉得这招对他应该没用也就放弃了。 嘁,才不是她心软了呢! 陈安耸耸肩。 “看,你冤枉好人了吧?” 魔理沙撇过脸,才不肯和陈安认错。 “切,你还好人?被我揍是你活该!” 陈安:“……” 喂喂,我有那么招人恨吗? 就在陈安因为魔理沙的话而郁闷时,那边的文文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大喊起来。 “陈安,我爱你!” 喊完之后,文文还看了一眼愣住的陈安,脸上满是眷恋和温柔。 这直接火热的告白大喊令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陈安,他看着因为喊完这句话而显得心满意足的文文心里忍不住跳了起来,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很舒服很动人。 陈安,我爱你。这句话似乎还在他脑海里回荡,经久不衰。 露米娅和芙兰还有小伞都鼓着脸看着正感动不已的陈安有些丧气,看来大(安)哥哥(主人)已经被坏文文给骗进去了。 于是露米娅也大喊起来。 “露米娅最喜欢大哥哥了,以后要永远永远在一起哦!” 这句话让芙兰和小伞也忍不住跟着喊起来。 “芙兰(小伞)最喜欢安哥哥(主人)了,以后也要永远永远在一起!” “大家都要要永远永远在一起!” 米斯蒂,大妖精和格莉露外加琪露诺对视一眼也一起大喊起来。 她们稚嫩而天真的话语就像是一击重锤重重的击在了陈安的心中,心跳的越发快了。 心里那柔软的触动是什么感觉? 感动吗?哎呀呀,那可真是令人幸福的喘不过气来啊! “陈安,我也喜欢你!” “陈安,我们也喜欢你!” 这是露娜的呐喊和桑尼还有斯塔跟风的呼喊。 陈安的神色更加温柔了。 而听到这么多人说喜欢陈安,帕秋莉突然感觉有些生气,尤其是看见几个小家伙那开心的样子更生气了,那个变态萝莉控。 她心里咬牙切齿了好一阵,就怒吼起来。 “陈安你这个大八嘎,大笨蛋,大混球外加下三滥的大变态!” 陈安:“……” 他眯着眼,瞧着在那因为全力大喊而涨红脸,还气喘吁吁的帕秋莉有些不怀好意的样子。 居然敢这么说他,哼哼,找机会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帕秋莉忽然打了个寒颤。 帕秋莉的这句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尤其是诺鹭姬,她也迫不及待的喊起来。 “陈安你这个八嘎,大色狼!” “没错,人类去死吧!” 这是站在陈安肩膀上为诺鹭姬呐喊助威的梅蒂欣。 呃,陈安的嘴角抽了抽,他斜眼看了看梅蒂欣,请问你能从我的肩膀上下来再说这句话吗? “说的好,那个混蛋去死好了!” 这是伊凛的心声。 顺便一说,陈安非常喜欢像调戏蕾米一样调戏伊凛。 比如说,平胸、白虎、还有身高什么的。 “啊,我一定要喝美酒喝到死为止啊!” 萃香让所以人都无语了,这个愿望真是很有她的风范啊,嗜酒成性到没话说。 “哼!我一定会把战胜陈安的!” 这是一直不服气的天魔,她的大喊让萃香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真是个伟大而遥远的理想。 反正她是没有这个打算了。 “文文,我一定会打败你的破新闻的!” 这是一直在努力不过一直没成功的羽立。 对于姬海棠的大喊文文不屑一顾。 “想得美,你下辈子也赢不了我的。” 小椛也是大喊起来。 “祝愿文文大人和羽立大人永远都是好朋友!” 文文和姬海棠同时大叫起来。 “什么?鬼才和她是好朋友呢!” 而一同是妖怪山居民的雏,在听到文文喊话就一直脸红的她也终于抵挡不住心中的冲动叫到。 “安,雏也喜欢你!” 陈安语气柔和。 “雏,我也很喜欢你哦。” “嘻嘻。” 雏顿时开心的笑起来。 小恶魔看了看帕秋莉和陈安犹豫了半响,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喊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帕秋莉大人,为什么你和陈安斗气到最后每次倒霉的都是我,我很无辜啊!” 小恶魔充满怨念的话顿时让大家都笑了出来。 尤其是帕秋莉,她笑道。 “谁让你这个家伙不听话,要是肯帮我教训那混蛋,我用得着每次都拿你撒气吗?” “呜,要是真的帮你,我才真的要倒霉呢。” 小恶魔嘟了嘟嘴,郁闷的小声嘀咕起来。 “好多时候明明都是你自己不让我上的好不好,还冤枉我。” “嗯?小恶魔你在说我坏话吗?” 看着小恶魔嘴唇动来动去的样子,帕秋莉有些狐疑。 “没有没有。” 小恶魔吓得赶紧摇头,她可不想又倒霉了。 “哼。” 帕秋莉不爽的哼了一声。 “陈安,你不喊吗?” 偏过头,魔理沙有些奇怪。 陈安摇了摇头。 “还有人没喊,我最后再来吧。” “哦。” 听到陈安的解释魔理沙释然起来,而小铃也在大家的劝导下红着脸叫起来。 “我一定要读完世界上所有的书!” “好志气!” 美铃竖起了大拇指有些敬佩,接着手指一拢将手掌抵在嘴边也喝起来。 “咲夜,不要再拿飞刀捅我的脑袋了,很疼的!” 要不是她是妖怪,估计就不是疼而是早挂了。 其实原本美铃也想学雏的,不过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 别看她大咧咧很豪爽的样子,可其实也很容易害羞呢。 最重要的是…… 偷偷瞥了陈安一眼,美铃忍不住咬紧了唇。 喊不出来啊。 等到美铃也喊完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正默默站在蕾米身后的咲夜。 除了陈安,只剩下她了。 “咲夜该你了。” “不必了。” 咲夜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要喊的。 “哎啊,干嘛那么认真,开心一下嘛,是不是,蕾米?” 魔理沙起哄的喊起来,她实在有些好奇咲夜到底会喊些什么。 “没错没错,咲夜我命令你,快点去喊。” 蕾米也是大点其头,她和魔理沙一样,也想知道咲夜到底会喊些什么。 “……既然大小姐吩咐了,那在下就也凑凑热闹吧。” 咲夜沉默了一下,就将伞交给魔理沙走向崖边,虽然拥挤,大家却都还是努力的给咲夜让了条路。 咲夜现在瀑布上默默酝酿了一会,突然爆发了,泣血的控诉顿时回荡在众人耳边。。 “大小姐,魔理沙,能不能请你们以后注意点,要恶作剧可以,但请不要弄出那么多的垃圾和麻烦,在下收拾很累的啊!” 喊完这句话,咲夜马上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回到了蕾米的身后。 “好了,大小姐。在下喊完了。” 魔理沙和蕾米看着还是一副冷冰冰,就好像刚才那么激动的不是她一般的咲夜,嘴角抽搐的道。 “明,明白了,我们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因为理亏,所以气不能对着咲夜发的蕾米把头扭过去,冲着陈安恶声恶气起来。 “好了,混蛋该你了!快点说,蕾米大人最伟大!” 陈安:“……” “哎,不行,说你爱文文。” 一听蕾米的话,文文有些急了,立马挥着手喊到。 “喂,死乌鸦小心点。” 帕秋莉差点被她的动作弄的掉下瀑布。吓得赶忙抓着美铃不放。 “不要,不要,大(安)哥哥(主人)说最喜欢露米娅(芙兰,我)。” 露米娅她们也急了。 大妖精和露娜还有雏她们不好意思说话,只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陈安。 “这个嘛……” 听到她们的话陈安有些为难,听谁的其她人都得生气,再说了他自己也有话要喊好不好? 他想了想于是喊起来。 “蕾米,芙兰,美铃,咲夜,小妞,小鸟,魔理沙,露米娅,小伞,小铃,姆Q,小恶魔,格莉露,大妖精,琪露诺,伊凛,文文,小椛,海棠,雏,露娜,斯塔,桑尼,梅蒂欣,萃香,天魔,紫,辉夜……在场的不在场的诸位,我最喜欢你们了!” 陈安一口气将自己在幻想乡认识的人全喊了出来。顿时一片哗然。 “哇,混蛋,不要说这种不要脸的话啊!” 这是羞怒的帕秋莉和伊凛等人。 “嘻嘻,我们也最喜欢大(安)哥哥(主人)了。” 这是开心的露米娅等人。 “人渣!居然不听本大小姐的话,去死,去死一万次!” “……” 这是气的跳脚的蕾米和她身后默语的咲夜。 “变态。” 这是一脸惊悚和鄙夷的梅蒂欣和魔理沙。 “安……” 这是红着脸的雏和大妖精等人。 “好幸福~” 这是花痴病又犯的文文。 陈安不理会众人各异的反应继续喊起来。 “还有希望紫真的永远十七岁,希望灵梦的塞钱箱有一天有人去塞钱,希望蕾米和伊凛的胸部有一天超过A,希望姆Q的更年期早点消失,希望魔理沙变得和美铃一样贤惠,希望梅蒂欣变得和上海一样可爱,希望天魔不要再犯傻,因为你的酒量再强十倍也不是我的对手的,最后希望大家都永远开心!!!” “陈安!!!!” 伴随着陈安的呼喊,被点名的除了不在场的紫和灵梦之外的所有人都暴怒起来,她们不顾身旁的拥挤就向陈安愤怒的杀去。 “你才没有胸部呢!” 蕾米和伊凛双眼喷火。 “你才更年期啊!” 帕秋莉脸色发黑。 “老娘贤惠不贤惠关你屁事!” 魔理沙怒吼起来。 “我可不可爱关你屁事!” 梅蒂欣一拳打向陈安的脸。 “你个混蛋敢瞧不起我!?” 天魔火冒三丈。 “给我们去死啊!!!” 所有人一起怒吼起来了。 “好可怕,好可怕。” “哇,救命啊。” 一阵鸡飞狗跳,不少人都被突然的骚动挤得掉下了瀑布。 噗通噗通的清脆落水声不绝于耳。 掉下水郁闷的众人看着身旁一个接一个浮出水面的其她人都是一样的狼狈的样子面面相觑了一会,都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 笑声清脆而响亮,动听而愉悦。 “王八蛋,给我们站住!” 秋后的阳光下,欢快的笑声伴随着气急败坏的喊声在瀑布回荡,经久不息。 …… 哭泣的琪露诺 度过了一个愉快的白天,在陈安提议,蕾米复议,魔理沙和露米娅等人再议的情况下,众人都来到了红魔馆又开了一个盛大的晚宴才离散分别。 其中文文原本是不打算走的,不过最后被伊凛硬拉走了。 “陈安,人家一定会回来的。” 走之前,被拉着的文文还是不放弃的冲着陈安喊起来。 伊凛也是面色不善的瞪了一眼陈安,示意他今天的事没完。 值得一提的是天魔,她是被小椛和羽立抬走的。 她又不自量力的和陈安斗酒了。 “安,再见,记得要来找雏玩哦。” “知道了,你们路上小心。” 冲着雏和文文她们挥了挥手,陈安也回到了红魔馆。 …… “咚咚!” 当晚,正当陈安准备睡下时门突然响了。 很用力的样子。 他打开门却发现琪露诺正站在门前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很是伤心的样子。 “琪露诺,怎么了?” 陈安见状,急忙蹲下身温柔替琪露诺拭去脸上冰冷泪水,温声问道。 “干嘛哭啊,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吗?” “哇,人类,露米娅她们不要我和她们睡。” 琪露诺扑进陈安的怀里,委屈的大哭起来。 “她,她们说,我的身上和翅膀太冷,就把我赶出来了。” 陈安愣了愣,默默的抱着痛哭的琪露诺没有说话。 这件事他不好说什么,因为琪露诺是冰之妖精,所以她的身体太冷了。 体温最多只有普通人身体温度的三分之一,甚至有时候更冷,冷的让人一摸就有种被冻伤的感觉。虽然芙兰和露米娅两人都不是普通人,但毕竟不像他和琪露诺一样完全不怕冷。 再说现在已经临近冬季,温度也已经开始降了下来了。 事实上,芙兰也就算了,因为芙兰是吸血鬼,虽然力量被封印了绝大部分,但身体素质并没有因此而衰退,所以能坚持到现在并不出奇。 但露米娅能坚持到现在真的是很让陈安意外。她只是可以操控黑暗的普通妖怪,虽然操控黑暗听起来很厉害,但在露米娅手里完全没有杀伤力, 呵,她使用黑暗的时候可是连自己都看不见啊,以前记得她好像也显摆过几次,然后每次到最后都捂着自己发红的脑门,泪眼汪汪的跑来找安慰。 虽然她和芙兰闹别扭的时候可以缠在一起打的好像可以不分上下的样子,但那是芙兰被封印的结果,而且芙兰也很乖,从来都自觉的不用力量,只是像两个小女孩一样打闹罢了。 所以说露米娅的忍受力真的很让陈安意外。 陈安想到这里叹了口气,他拍了拍琪露诺背轻声道。 “好了,别伤心了,明天我会去说她们的,至于今晚,我替你重新找一间房间好了。” “嗯。” 琪露诺轻轻点头,然后抱着陈安腰又使劲摇头。 “不要,我不要一个人睡,那样会睡不着的。” 她又把之前流出来的眼泪在陈安的衣服上蹭掉,抬起脸看着他期待的道。 “不如,我今天和人类你一起睡吧?” “……好吧,今天我就带你睡一个晚上,明天我在替你想想办法。” 陈安想了一下就点了点头,把一脸高兴的琪露诺抱起来走进了房间。 顺便一说,露米娅和芙兰琪露诺三个人睡,大妖精和米斯蒂还有诺鹭姬三人睡,莉格露和小伞小铃三人睡,露娜斯塔还有桑尼三人睡,剩下的其她人,包括梅蒂欣全都是一个人睡。 …… 而此时。 露米娅和芙兰的房间。 “露米娅,我们把⑨酱赶出去真的好吗?” 缩在被窝里,芙兰想着之前哭着跑出去的琪露诺脸上有些担心。 一个人的滋味可不好受呢,这件事她最清楚了。 “没事的,早点休息吧,她应该去找大哥哥了。” 脸藏在深深的黑暗,露米娅淡淡的道。 “哦。” 芙兰并没有注意露米娅奇怪的语气,只是想了想就高兴起来。 “明天去找⑨酱道歉好了,相信安哥哥会有办法的。” 说完,她就把被单拉在身上就准备睡觉了。 要不然明天就没有精神找安哥哥撒娇和和大家玩了。 “嗯。” 露米娅轻轻应了一声,黑暗中头上的大蝴蝶结在不安的抖动,赤色眼眸里不详的黑气交杂着诡异的红光,也不停的闪过。 “大哥哥,嘻嘻……” …… “人类,人类快点醒醒。” 第二天一早,陈安就被琪露诺吵醒了。 她跪在床上,开心摇着陈安的身体,很是精神的样子,一点也没有了昨晚的伤心模样。 “别摇了,我已经醒了。” 陈安挣开琪露诺的手有些无奈,这小家伙真是太精神了。 还有不愧是笨蛋,情绪恢复的真快。 “呜,真讨厌。” 琪露诺嘟了嘟嘴有些扫兴,不过她马上又精神起来,扇着背上的冰晶羽翼就在房间里飞来飞去开心的大叫起来。 “露米娅和芙兰说的没错,和人类你睡果然很舒服,我很开心。” “好啦好啦,别飞了,看的我眼睛都花了,快点下来去洗把脸我们去找露米娅和芙兰吧。” 看着琪露诺乱飞一气的样子,陈安眼睛都花了。 “对哦!” 琪露诺飞在空中一拍手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都忘了露米娅和芙兰昨晚把我赶出来的坏事了。” 她说着就飞到陈安的身后,抱着他的脖子挂起来。 “走走,人类今天你帮我洗脸好了。” “嗨嗨。” 陈安应着,就背着琪露诺走进了浴室。 刚进浴室,琪露诺就从陈安背上下来,然后理所当然的站在那里。 “刷牙,啊~” 琪露诺说着就张开嘴,让陈安帮她刷牙。 原本她是没有刷牙这个习惯的,毕竟是妖精,只不过来到了红魔馆后就被露米娅影响了。 露米娅是陈安教的。 “你啊。” 陈安看着琪露诺娇憨的样子,笑着摇摇头,就变出一把小牙刷挤上牙膏就细心的替她开始刷牙。 “呼噜呼噜,噗。” 等到陈安帮她的牙刷完了,琪露诺才呼噜呼噜的漱口水给吐掉了。 她用手背一抹嘴就将嘴上的泡沫抹掉,然后一咧嘴露出一口整齐漂亮的洁白牙齿。 “嗯,我的牙齿果然最漂亮了。” 琪露诺看着镜子中自己的映像满意的点点头。 正拧毛巾的陈安看着琪露诺得意的样子,顿时没好气的喝到。 “别自恋了,过来洗脸。” “哦。” 琪露诺放弃自恋急忙跑了过去。 “站好。” 陈安拧干湿毛巾,就用力的在琪露诺的脸上擦起来。 “呜,好疼。” 等到陈安帮她擦完脸。琪露诺看着镜子中自己红扑扑的脸蛋泪眼汪汪的。 她捂着小脸蛋,不满的抱怨起来。 “呐,人类。你那么用力干嘛,很痛的。” “不用力怎么擦干净。” 陈安没好气的训了一声,又摇了摇手中的毛巾。 “快点过来,还得再擦一遍。” “啊,不要了。” 琪露诺闻言大惊,吓得急忙转身就要跑。 “想跑?” 陈安一个挑眉,伸手抓住琪露诺衣服就把她拎了回来,话也不说就拿着毛巾继续在琪露诺的脸上擦起来。 “呜,人类你欺负人。” 等到陈安松开手,琪露诺才捂着发红的脸蛋一下子躲得远远的,气鼓鼓的喊起来。 “我讨厌你!” “谁让你不听话。” 陈安也不在意琪露诺还在气呼呼的瞪他,也用毛巾给自己洗起脸。 洗完脸,陈安又习惯性的看了看镜子中自己的头发,满头的白发让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太敏感了,最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希望真是太敏感了吧。 陈安心里想着又冲正在一旁气鼓鼓的看着他的琪露诺招了招手。 “过来,替你梳梳头,我们也该走了。” “呜……” 陈安的话让琪露诺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她不放心的道。 “先说好,不许擦脸啊。” “知道了,快点过来。” 接下来陈安又把琪露诺乱糟糟的头发整理好,又替她绑好蝴蝶结就拉着她离开了房间。 刚出门,琪露诺就自顾自的飞到了陈安背上。 “人类我要背。” “你都上去了,就别说这些话。” 琪露诺先斩后奏的举动让陈安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就用手托了托琪露诺向大厅走去。 来到大厅,陈安就看到了正在那里左顾右盼的芙兰和露米娅。 而她们也同时看到陈安和他背上开心踢腿的琪露诺顿时眼前一亮,就急忙跑了过来。 一边跑还一边喊。 “⑨酱,⑨酱。” “哼,我讨厌你们。” 琪露诺看着露米娅和芙兰跑过来,还冲她招手,顿时撇过脸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 跑过来的芙兰和露米娅见到琪露诺生气的样子,于是就双手合十诚恳的道歉起来。 “⑨酱对不起嘛,昨天我们不应该那么干的,原谅我们吧。” “不要。” 琪露诺气呼呼的就是不肯松口。 “哎,怎么这样啊~” 芙兰和露米娅对视一眼都有些丧气。 这时大妖精也跑过来劝起来。 “⑨酱,你就原谅芙兰和露米娅吧,她们可是一大早就等在这里了呢。” “没错,没错。” 两人急忙点头。 要知道为了比琪露诺早到,她们可是一大早就起床了呢。 露米娅和芙兰看着琪露诺可怜兮兮的道。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们好不好嘛。” “唔……” 听到大妖精的话琪露诺又看看很是恳切的露米娅和芙兰有些犹豫起来。 她犹豫了好一会才道。 “好吧,我就原谅你们两个了,不过今天玩什么你们得听我的。” 以前都是和她们去玩,这次让她们和自己去玩好了。 “好。” 芙兰和露米娅一点也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哈,真的!” 看到芙兰和露米娅答应下来琪露诺顿时大喜,一下就从陈安的背上跳下来兴奋的叫起来。 “那我们现在就去喊璐璐起床去玩吧。” 说着就兴冲冲的领着芙兰她们跑掉了。 顺便一说,除了帕秋莉,诺鹭姬也很喜欢睡懒觉,甚至比帕秋莉还懒,所以芙兰她们之中醒的最晚的一般都是她。 “老乡,吃药了。” 小家伙们跑掉后美铃就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个碗,碗里是黑乎乎的药汁。 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陈安的脸顿时就苦了下来。 又要吃啊? 不敌美铃期待的目光,陈安只好捏着鼻子一口把药喝了下去,苦涩的味道让陈安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吗?” 看着陈安,美铃一脸的期待。 陈安摇头,郁闷的道。 “苦算不算?” 美铃:“……” 她郁闷的嘟嘟嘴,从陈安手中接过碗就离开了,一边走还一边嘀咕。 “又没用,或许是分量不够,下次多做点好了。” 看着美玲离去的身影陈安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叹了口气没有喊住她。 其实……不只是治疗法术,药,不论是毒药,还是补药对他也是没有效果的。 要不然不被梅蒂欣毒死,也得被美铃和帕秋莉的药补死。 美铃走后,蕾米也一脸痛苦的走过来,她不客气的喊到。 “喂,混蛋。过来帮我揉揉头,好疼。” 她昨天因为不爽,结果犯傻和天魔还有伊凛她们联合起来想把陈安灌醉,结果除了伊凛还算聪明,见势不妙就抽身了,蕾米和天魔,啊不,还要加一个后来来凑热闹的萃香都是躺着回去的。 “谁让你那么傻,和谁拼酒不好偏偏和我来,现在倒霉了吧?” 陈安很是无奈,又不是不知道他的酒量,偏偏还这么干,不是自找不自在嘛。 “啰嗦!” 蕾米瞪了陈安一眼就让陈安坐下来自己也躺下来把头放在了他的腿上。 “快点帮我按摩,记得,不许用能力!” “是。” 陈安无奈的应到就替蕾米按摩起来。 因为担心陈安的白发,蕾米她们已经联合禁止他使用能力了。 其中蕾米最为严厉,因为虽然看不到陈安身上的命运线,但她却隐隐能感觉到要是陈安真的头发全白一定不是件好事。 当然,陈安向来不怎么听话,尤其是蕾米的话。于是随着他的按摩,微不可查的白光慢慢的融进蕾米的身体。 顺便一说,红魔馆的地板很干净,而且还有红毯所以并不用担心脏。 比如,萃香就经常躺。 “喂,混蛋,吃药。” 陈安正替蕾米按摩太阳穴时,帕秋莉也和之前的美铃一样端着碗走了过来。 她黑着脸气鼓鼓的踢了陈安一脚,态度非常恶劣的道。 “快点喝,看看效果。” “好……” 陈安一点也没在意帕秋莉的恶劣态度,只是空出一只手接过帕秋莉手中的碗就一口把药喝了下去。 他咂了咂嘴有些意外。 “今天的药蛮甜的嘛。” 跟在帕秋莉身后的小恶魔热心的解释起来。 “因为你上次说太苦太难喝,所以帕秋莉大人这次特地用了一些办法去掉了苦味。” “那真是令人感动啊。” 陈安感动的看了一眼帕秋莉。 要知道要不影响药力来改变味道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呢。 “真是谢谢你了,姆Q。” “哼,别多想,我只是觉得这样才能更好的让你心甘情愿的替我做实验罢了。” 帕秋莉并不领情,她一把从陈安手里夺过药碗,郁闷的道。 “看样子这次的药也没效果,算了,明天再看吧。” 她忽然又生气的踹了一脚陈安。 “还有不许叫我姆Q啊混蛋!” 踹完陈安帕秋莉便离开了,她走着还训斥起小恶魔。 “还有你,那么多嘴干嘛?吃完饭回去给我抄十遍我昨天没看完的那本书。” 小恶魔叫苦起来。 “啊,不要啊,那本书超厚的哎~” 帕秋莉看那本书可是看了三天都没看完啊! “十五遍。” 帕秋莉无情的又加了五遍。 小恶魔:“……” 她觉得还是当哑巴比较好。 悲剧的小恶魔和帕秋莉走后,陈安继续替蕾米按摩太阳穴,突然,魔理沙就带着琪露诺她们咋呼呼的冲进了大厅,身后是一脸怒容的诺鹭姬。 她一边张牙舞爪追着芙兰,一边大喊。 “你们这群混蛋给我站住,居然敢把冰块扔到我的被窝,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们!” “不关芙兰的事啊!” 被诺鹭姬追的到处跑的芙兰最后躲到陈安身后,她露出半张可爱的小脸指着魔理沙辩解道。 “是魔理沙让⑨酱干的,芙兰可什么也没干啊。” 她们之前去找诺鹭姬的时候在半路遇上了魔理沙,结果魔理沙就给琪露诺出了这么一个坏主意。 而其中除了琪露诺要弄冰块和魔理沙动手外,芙兰和露米娅还有后来遇见的莉格露都只负责围观的。 跑到一边的魔理沙听到芙兰的话,顿时气的大叫。 “哇,臭小鬼,你居然敢出卖我,我记着了!” “好啊,原来是黑白你怂恿的,怪不得⑨酱会那么干,给我站住!” 而听到魔理沙的喊话诺鹭姬也立刻调转枪头,一脸杀气的朝魔理沙杀了过去。 “快跑啊!” 魔理沙见状,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被逮到就惨了。 就在她们在大厅进行着追逐时,小铃和小伞,还有露娜她们也都来到了大厅,每人手上都端着一盘菜。 米斯蒂看着大伙高声叫起来。 “吃饭了!” “哈,好吃的来了,快去占位子。” 露米娅闻言大喜,急忙第一个跑上了桌。 吃饭时,除了幽幽子来时,永远都是她最积极。 “等等我啊,露米娅。” 其她人也是不甘其后坐上了餐桌,眼巴巴的看着食物流口水。 因为早上要晨练,而刚才又闹了那么久,她们早就饿了。 “蕾米,蕾米,起来吃饭了。” 陈安看着躺在自己腿上因为他的按摩而睡着的蕾米,也是轻声叫了起来。 蕾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唔,好困,我今天不吃了。” “这可不行,算了,你喝点我的血吧,待会我带你回去休息好了。” 陈安摇摇头,就将自己手腕伸到了蕾米的嘴边,示意她动嘴。 反正蕾米也喝不了多少,就当义务献血了。 蕾米闻言也不客气,啊呜一下就用自己的小虎牙咬进了陈安的血管。 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她就停了下来,用粉嫩小舌头舔了舔带有一丝猩红的嘴唇和陈安被咬的地方,就爬起来抱着陈安脖子继续呼呼大睡了。 陈安也舔了舔被蕾米咬过而留下两个小红点的手腕算是消毒,然后又轻轻拍了拍因为睡着而显得特别安静的蕾米几下,就抱着她回去她的房间休息了。 一边走,还一边想。 呵,蕾米要是不闹还是很恬静可爱的,呃,闹的时候也很可爱。 等他安顿好蕾米回到大厅,餐桌上已经一片狼藉,碗碟横飞食物也只剩下一点渣了。 这让他有些挠头。 看来红魔馆的战况还是一如既往的激烈啊。 咲夜和露娜她们正在收拾,看到陈安回来,咲夜冲他点了点头。 “陈安,你的那份大妖精已经给你留下来了,你和她去厨房吃吧。” “知道了。” 陈安说着就和大妖精一起去了厨房。 走在路上,陈安问道。 “对了,大妖精,萃香有来吗?之前怎么没看到她?还有露米娅她们人都去哪了?” 怎么大厅除了收拾的咲夜她们,一个人都没有了? 大妖精抬头看了一眼陈安,就害羞的把头低了下来。 她还是一看到陈安就喜欢红脸。 她红着脸腼腆的道。 “萃香已经吃过了,似乎是去山里找人喝酒了,露米娅她们也都和⑨酱出去玩了。梅蒂欣也让魔理沙带她去找爱丽丝了,应该是去找上海她们玩了。美铃回去大门了,还有帕琪和小铃也都回去图书馆了。” “是吗?” 陈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样子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了。 热情的帝 吃过饭,陈安招呼美铃一声说中午不回来了,就离开红魔馆去了人里,上次答应辉夜去做客的,只是这几天被露米娅她们缠的紧所以就一直没去。 今天正好露米娅她们全都跑出去玩了,就去永远亭吧。 很快,陈安就来到人里,因为要去永远亭就得来人里找到妹红,或者是经常来卖药的铃仙。 很可惜,今天铃仙并没有前来人里卖药,所以陈安只能去找妹红了。 不过他也并没有直接去寻找妹红,而是先提了一些礼物去看了看魔理沙的父母,也是他名义上的岳父母寒叙了好一阵,才狼狈的离开去找妹红了。 我去,雾雨老爹还是一如既往的彪悍,一开口就是抱孙子,怪不得魔理沙每次一回家再回红魔馆都对他破口大骂,嘿嘿,她肯定深受其害了。 “哟,妹红。” 在人里转了大半圈,最后在人里居民的指点下陈安来到寺子屋,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那搬运东西的妹红。 他走近一看,发现妹红怀里抱着的是一叠厚厚的书本,旁边还有一车相同的书。 陈安看着那些书的封面感觉眼熟,他语气有些不确定的道。 “这是慧音上次托我编的课本?” 因为来上过几次课,陈安发现慧音说的知识太晦涩,大都是一些生涩的历史,孩子们并不喜欢而且也并不实用,所以他就抽时间替慧音编了一本适合人里孩子们使用的课本。 顺便一提,阿求也帮了不少忙,尤其是幻想乡缘起中人类的注意事项,非常的详细。 “是啊。” 妹红点点头,她看了一眼也开始和她一起开始搬书的陈安,解释起来。 “你上次交给慧音的印刷机的制造技术她已经交给阿求,阿求托河童她们做出来了,这些就是刚刚印刷出来的课本,慧音打算给寺子屋的孩子们一人发一本呢。” 印刷机的原理并不复杂,因为看着寺子屋的孩子们上课只能看黑板,而不像外界的孩子们一样有着课本,所以陈安在编写完寺子屋的课本后就将其交给了慧音,这样除了寺子屋也能为人里做做贡献,要知道因为没有印刷机,幻想乡的书本可是不多呢。 呵,据说,阿求可是很高兴呢。 “哦。” 一边和妹红将一叠叠的书本搬进寺子屋,因为今天寺子屋没有上课,所以陈安和正在里面整理课本的慧音打了个招呼,就和她们聊起来。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对了,慧音,以前说的请你去红魔馆给芙兰她们上课可以吗?” 因为芙兰她们不是人类,所以并不能送到人里的寺子屋。 当然,如果硬要送来也是可以的,不过人里的居民虽然对于妖怪并不会大惊小怪,却很戒备,虽然现在幻想乡的妖怪很少做出伤人的事,但人里一代传一代的故事什么的却还是令人里的居民对妖怪很是不安,所以要是把芙兰她们送来,估计也不会是件好事。 虽然孩子们不会在意,但那些家长可就不一定了。就像美铃,就有不放心的村民来看过,不过因为陈安和慧音的开导,再加上学武也的确是件好事,这才没出事。 “没问题的。” 慧音此时正耐心的一本本翻开课本,检查起上面印刷出来的字迹是否不清,她听到陈安的问题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没好气。 “我还以为这件事你已经忘了呢,要是过段时间你再不说,我也该去红魔馆打扰了,像芙兰她们那样天天胡闹可不成。” 陈安尴尬笑了笑。 “我也不想啊,可每次我和她们说这件事,她们都又哭又闹的和我撒娇说不肯。” 其中琪露诺最甚,因为对于她来说,书简直就是天敌啊!只要一看书,不出三分钟她就得倒。 没有一次例外! 其她的小家伙倒还好,只是不想上学罢了,因为那样就没时间玩了。 倒是大妖精和米斯蒂,还有莉格露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至于诺鹭姬?她是除琪露诺反对最激烈的那个,她太跳了。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她会把自己归到需要上学的那一辈去呢? “你啊你,就是太宠她们了。” 慧音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陈安,让他更尴尬了。 这也没办法,他对她们总是生不起气,也硬不起心,事实上,只要是朋友,无论是谁,他几乎都是这样。 将最后的书放下来,妹红有些好奇。 “那她们现在怎么又答应了?而且我看你教学的能力好像很不错,没看人里那些孩子们个个都学的很开心吗?为什么不自己教呢?” 听到妹红的话,慧音表情有些失落起来,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每次陈安来,那些孩子们学的都很高兴呢,而她上课却都是死气沉沉的。 陈安笑着摇摇头。 “那可不行,你也知道我疼她们,要是让我去给她们上课,我怕她们学下来就只知道和我撒娇了,而且慧音教的也很好啊。” 他看了正失落的慧音一眼,安慰道。 “慧音你也别丧气,我说的是真的。” 慧音失神摸着手中的书本,表情有些黯然,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算了吧,你就别安慰我了,我说的东西不好懂,人又严厉,孩子们不喜欢我,我也知道的。” 慧音最热爱的就是寺子屋的老师工作了,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那些孩子们,好像都不喜欢她。 陈安拍了拍失落的慧音肩膀。 “不要丧气,我说的是真的,在我替你上课的时候那些孩子们都说了其实她们很喜欢,很尊敬你的,不过就是你太严厉了,她们才有些害怕你罢了。” “真的?” 慧音精神一振。 “当然了。没发现你只要一出寺子屋就有很多的人和你打招呼吗?那可都是你以前教过的学生呢。” 在人里,最受大家尊敬的除了御阿礼的阿求就是慧音了,哪怕是雾雨老爹也要给她行礼,他也在寺子屋上过学。 陈安微笑起来。 “其实你上课的时候多笑笑,多夸夸那些孩子就好了,他们很好哄的,而且你的教学方式也要换些花样来,每次都那么死板,她们可不会喜欢的。” “换些花样?” 慧音有些困惑的样子。 “没错,你的死板连妹红都向我抱怨过好几次呢。” 陈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因为他的话,正挠着头干笑的妹红。 “是吗,居然在背后说我坏话,看来我对她还是太过宽容了,回去给我等着!” 听到陈安的话,慧音顿时黑着脸瞪了一眼妹红。 慧音凶狠的目光让妹红忍不住摸了摸额头打了个寒颤,她又想起了慧音的头锤,超恐怖的,自己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啊。 陈安看着妹红惊若寒蝉的样子偷偷笑了笑,又道。 “她还说很担心你啊,天天那么辛苦,回到家也不休息都在整理那些教案和文献,所以她让我来劝劝你。” 愣了一下,慧音眼神顿时柔和下来,她看着妹红有些不好意思,柔声道。 “妹红,让你担心了。” “还好,还好。” 妹红尴尬的笑起来,因为她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和陈安说过这些话了。 不过想了想之前慧音黑脸的可怕样子,妹红还是违心的应了下来。 她可不想回去又被慧音的头锤教训。 很疼的! 陈安看了一眼讪笑的妹红又道。 “就是这样,记住我的话,教学不能抱着死板的方法不放,要因材施教,尤其是幻想乡这种地方,你说你教他们那些没用的历史做什么?除了让她们识字外一点用处也没有,要教就得教导她们一些做人的道理和遇到危险时采取的办法。 就像我以前和你说的,讲些寓言故事,或者将阿求的幻想乡缘起,拿来改编改编编成一些有趣的故事,孩子们一定会很喜欢的。” “是这样吗?” 慧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因为她发现陈安说的很有道理。 她感激看着陈安,对他感谢起来。 “真是感激不尽。” “哈哈,说什么傻话呢,芙兰她们才真的要麻烦你了。” 陈安豪爽笑起来。 慧音很是认真的道。 “在下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放心好了。” 陈安看着一脸认真的慧音,突然有一种感觉,觉得芙兰她们好像要倒霉了。 算了,那几个调皮鬼是该教育一下。 陈安心里为芙兰她们默哀了一下,然后四处看看,发现寺子屋并没有其他事了,于是他就和慧音告别了。 “嗯,那就麻烦慧音你了,对了,我还有事,就先和妹红走了。” “一路走好。” 陈安冲慧音点点头,就拉着妹红离开了。 “吓死我了。” 等到走出了寺子屋,妹红才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她不满瞪了一眼陈安就抱怨起来。 “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那些话不能和慧音说的吗?要知道她生气起来倒霉的可是我啊。” “这不是没事吗?” 陈安一边说着,一边和不时向他打招呼的人里居民点头示意。 因为在寺子屋上过几次课,又经常和妹红一起在人里转悠帮助那些居民,再加上雾雨老爹的关系。所以人里的居民大都认识他这位居住在红魔馆的人类。 陈安一边回应居民们的善意,一边说到 “其实这种话说开了就好,你明明就是担心慧音,为什么就是不说呢?天天一个人纠结来纠结去不累吗?” “我也不想啊,可我又不会说话,要是慧音误会了怎么办?” 妹红也有些郁闷,要是让她动手打架,她保证干净利落,但要是让她动嘴皮子,那她可真的不行。 “所以咯,我这次不是替你说出来了吗?” 陈安耸着肩,扭头对着妹红笑起来。 “所以以后要是慧音还这样记得来找我,我替你说好了。” 妹红沉默下来,她扭头看着陈安,此时阳光正好从云间穿透直直的照在陈安身上,金色的辉中陈安柔和的笑脸让她的心也忍不住异样的柔软起来。 她轻声道:“谢谢。” “啊,妹红,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正和一位寺子屋的孩子打着招呼的陈安似乎听到了什么,看着妹红他有些疑惑。 “没,没什么。” 妹红撇过微红的脸,掩饰道:“快点走吧,按这速度天黑都到不了永远亭。” 说着,她急忙加快了脚步一下冲在了前面。 “哎,等等我啊!” 虽然觉得妹红有些奇怪,但陈安没有多想,只是也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很快,两人就来到通往永远亭的小路,陈安还来不及向妹红道别,妹红就已经急匆匆的跑掉了,似乎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她一般。 这让陈安有些纳闷,今天的妹红有些奇怪啊。 来不及多想,帝不知什么原因也匆忙忙的从永远亭跑了出来,她一看见在那纳闷的陈安一愣,然后就眼睛一亮,一记帝式的热情欢迎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出现了。 “哈哈,陈安,看我的帝式飞踢!” 帝猖狂的笑起来,脚就一蹬从远远的地方跳起来就直接一脚踢了过来。 陈安:“……” 看着迎面踢来的帝陈安嘴角抽了抽,没有多余的举动,只是侧身一避就躲开了帝的飞踢。 攻击无效,于是帝的身体就从陈安身旁划过,就在帝的脸也从他的身边划过时,陈安才不急不缓的伸出手一下抓住了帝长长翘翘的柔软兔耳,拉住了她。 “笨兔子,不是说了这招对我没用的吗?你可真是不长记性。” “哇,好疼!” 被陈安拉住的帝落下来以平沙落雁的姿势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耳朵也因为冲击力被扯的生疼。 她赶紧伸手打掉陈安抓住她耳朵的手,坐在地上就怒叫起来。 “混蛋,不是说不能抓我的耳朵吗?你想死啊!” “哎呀呀,没办法,一个不小心就抓到了。” 陈安耸耸肩也很无奈,他也不想啊,就像铃仙的兔耳朵一样,虽然也很想揪,但陈安从不动手,可帝就没办法了,总是一个不留神就揪到了。 “哼,骗鬼去吧!” 帝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就一脚踹在了陈安的腿上。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 陈安更无奈了,他又抓起帝的耳朵就向永远亭走去。 “好了,我难得来一次永远亭,你就别计较那么多了,先去找辉夜吧。” “耳朵,耳朵。” 帝又郁闷的叫起来。 怎么回事嘛,陈安抓也就算了,为什么她被抓耳朵的时候每次都没反应过来?她可是大妖怪哎! 来到永远亭,陈安马上就看见铃仙正快步的朝他走过来。 咦,陈安有些意外,铃仙这是来接他的吗?她怎么知道自己会来的? 迎面走来的铃仙小巧精致的鼻梁上正架着陈安送给她的眼镜。看起来很是知性美丽。 生气恼火的目光也从红色如宝石般的眼眸中穿过平光眼镜正射向陈安……身边的帝。 她几个快步就窜到陈安身边,然后在他愕然的神色中就对着帝训斥起来。 “帝,你怎么又去师匠的实验室乱翻了?师匠很生气啊,快,快点和我去找师匠道歉!” 帝撇过脸不屑一顾。 “哼,才不要,那都是一些什么垃圾啊,没一个能用的,我那是替永琳清理垃圾明白吗?永琳应该感谢我才对。” 就是嘛,翻了那么多的药,结果居然找不到一种对陈安有用的,真是一些垃圾。 “你说什么!” 听到这种话,就是好脾气的铃仙也忍不住大怒起来,她伸出手一下揪住帝不安分的耳朵,怒道。 “做坏事你还有理了!?快点和我去找师匠道歉!” 她朝陈安歉意的道。 “陈安,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公主现在大概在院子里的走廊那,你可以直接过去找她。” 因为很熟了,所以铃仙并没有太过客气,说完就气呼呼的揪着帝的耳朵,就把她拖走了。 “混蛋,混蛋,快点放开我的耳朵!” 看着被拖走的帝还在挣扎的样子,陈安哭笑不得,怪不得会在外面碰到她,原来是做了亏心事在逃跑啊。 “真是个跳脱的家伙。” 想到这里,陈安无奈摇摇头,就向着永远亭的院子里走去,虽然不认迷途竹林的路,但永远亭里的路陈安还是知道的,毕竟已经来了很多次了,他又不是路痴。 来到院子,陈安就看见辉夜坐在那里,楞楞看着院子中的优昙花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身上的气质又好像第一次看见她一样,是令人心疼的忧郁。 而永琳也坐在辉夜身边陪着她发呆,还时不时的看着辉夜脸上露出一丝忧愁。 显然,她对于辉夜的样子很是担心。 不过,看着永琳,陈安眼神不免有些古怪,铃仙不是说她因为帝的乱来很生气的嘛,怎么还坐在这里? 似是察觉到陈安古怪的目光,永琳突然偏过头就看到了陈安。 惊讶的同时永琳也有些欣喜,她急忙站起来招呼着陈安过来。 “喂,陈安,在那傻站着干嘛,赶紧过来陪陪公主。” “啊,陈安?” 辉夜也回过神,看着因为永琳的招呼走过来的陈安有些惊喜。 在看到陈安,辉夜身上忧郁的感觉一下就消失不见了,她脸色有些慌乱起来,下意识的就理了理披散在身后的凌乱长发,因为昨晚做了一个记不清楚的怪梦,所以起来的时候心情有些差,并没有整理梳妆,所以看到陈安才突然有些慌乱起来。 “我来吧。” 陈安看着辉夜越忙越乱急,好像都要哭了的样子轻笑一声,就变出一把梳子坐到了她的身后,为她梳起了乌黑靓丽如墨般的凌乱长发,动作温柔而熟练。 陈安的举动让辉夜愣了一下,她下意识的坐直身体感受着身后陈安轻柔的动作,有些莫名的心安。 脸色也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公主……” 永琳站在一边看着辉夜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恬静笑容,又看了看正在替她梳头的陈安脸上认真的表情默然了一会,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冲陈安点点头便离去了。 时间缓缓流淌,温柔的风吹起片片枯黄竹叶从院中飞过,优昙花摇曳带起的细微清响混合着竹叶摩擦发出的娑娑之声让整个院子更加安静了,就好像整片天地只剩下两人一般,如诗如画。 不知不觉,辉夜的长发已经梳好了,陈安最后又用头梳实验了一下,手并不用力只是拿着头梳让它随着重力而落,一下到底。 见状,陈安才满意点点头,没问题了。 话说,他在幻想乡认识的人发质都很好啊。 甩开脑中莫名的杂念,陈安放下头梳坐在辉夜的身边轻声问道。 “对了,辉夜,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吗?看你刚才的样子好像很不开心啊。” “没什么,只是昨天做了个让人讨厌的梦罢了。” 辉夜看了一眼用关心眼神看着她的陈安,然后用手理了理鬓间落在身前的长发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轻轻的笑起来。 “说起来,虽然内容记不清楚了,但梦里好像梦到你和妹红了。” “真的?” 陈安一愣,顿时苦笑起来。 “按这么说我不是也很让你讨厌了?” “别误会,那个梦感觉蛮好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有些伤心罢了。” 是啊,那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生活了,妹红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好像会有陈安呢? 辉夜轻轻叹了口气,纤白手指不自觉摆弄着发梢。 “因为那个梦,我总感觉好像忘了什么一样。” 陈安愣了一下,就轻笑起来。 “别多想,你总不会和我一样失忆了吧?看你刚才的样子可是很让人心疼呢。没看到永琳坐在你旁边大气不敢出吗?” “油嘴滑舌。” 辉夜白了一眼陈安,也重新露出了笑脸,她调侃起来。 “看你刚才给我梳头的动作蛮熟练的嘛,是不是经常给其她的女孩子梳头啊?” “是啊。” 陈安听到辉夜的调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温柔之色不自觉的爬上脸庞。 “毕竟红魔馆还有芙兰和露米娅她们那些马虎调皮的小家伙们嘛,要是不经常替她们整理,肯定一整天都乱糟糟的,而且有时候起得早了,我也会顺便为蕾米还有美铃、姆Q她们梳头的,要知道,她们可是对我的手艺赞不绝口呢。” 说到这里,陈安笑的更温柔了。 尤其是有时去抓图书馆赖床的帕秋莉,然后在她不情不愿的表情中为她梳头的时候可是很开心啊。 “嘻嘻,按你这么说,你每天早上都很忙啊。” 辉夜捂嘴轻笑起来。 “或许吧。” 陈安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也是忍不住轻笑起来。 就在二人相视而笑时,之前离去的永琳也赶了回来,她手上拿着一个小瓷瓶,身后是蹦蹦跳跳的帝和贤淑端正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铃仙。 “来,陈安,这个给你。” 永琳一过来就把手中的瓶子递给了陈安。 “这是什么?” 陈安掂了掂手中的瓷瓶,发现分量并不重,估计除了瓷瓶本身,里面也没多少东西。 辉夜也是有些好奇的样子。 “是啊,永琳,这是什么?” “上次陈安你给我的药方做出来的万能药,居然是真的呢。” 永琳对着陈安解释起来,她感叹一声,有些遗憾的样子。 “不过也只有你手中那么一颗了,材料太难找了。” 她忙活了几个月也就做出了两颗,一颗实验用完了,剩下的那颗就在这里了。 “咦,是吗,真是太感谢了。” 陈安一听,看着手中的瓷瓶顿时喜上眉梢,急忙把东西塞进了怀里,嘿嘿,看样子魔理沙的毒是可以解决了。 “怎么,你不用吗?” 看到陈安自己并没吃,反而把瓷瓶塞进了怀里,永琳有些疑惑,这不是为了治疗失聪的左耳而向她讨要的吗? “我用?不行,这玩意对我没用的。” 陈安摇了摇头,说着还有些不放心的拍了拍怀里的瓷瓶,生怕不留神就消失不见了。 “什么!?” 似乎想到了什么,永琳瞳孔不自觉的一缩。 “难道……” 辉夜和帝,还有铃仙也想到了,那是当初刚开始的时候。她们对视一眼一起喊了出来。 “……药也对你没用!?” 去红魔馆做客的时候,她们已经知道治疗法术对陈安没用了。 “是啊。” 陈安点点头肯定了下来。 “这药是替魔理沙要的,她身体里的毒还是趁早解决了好,虽然已经抑制住了,但也要防止出什么意外啊。现在好了,真是该谢谢永琳你了。” 说陈安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魔理沙的身体这块心病总算是可以解决了,虽然还有帕秋莉的哮喘,不过她那个病其实并不致命,只是她不喜欢运动又喜欢挑食,休息还不规律这才变得严重的。 现在经过调理,她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至少日常生活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没看她天天都气的追着陈安跑吗? 呃,当然,这其实不是理由,只是这药估计对帕秋莉不会有用的。 “是吗?” 看着陈安脸上露出的欣慰的笑,辉夜四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帝想起了陈安刚出现在竹林里照顾文文的那一段时间的场景,她忍不住撇撇嘴。 “你这个白痴,还是一如既往的烂好人。” “胡说,我怎么烂好人了?” 陈安有些不满,好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加烂字啊。 “还说不是,既然药对你没用,那你干嘛还天天吃美铃她们为你做的药?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药有多难吃吗?” 帝反驳回去,要知道不仅是美铃,帕秋莉也经常来永远亭讨要一些药材呢。 “呃。” 陈安脸色一僵,尴尬的笑了笑。 “这不是不好打击她们嘛,要知道姆Q她们也是为我好啊。” 帝顿时嘀咕起来。 “切,还说不是烂好人。” 陈安笑的更尴尬了,他赶忙转移话题。 “对了,永琳。之前听铃仙说,你好像对帝去翻你的实验室好像很不满,可看你的样子好像并没有不开心的样子啊?” 永琳听到陈安的问题愣了一下就解释道。 “这个啊,因为以前帝也经常去翻我的实验室偷药,所以现在我放在那里的药都是一些普通的,那些特殊重要的药我都收起来了,所以就算帝把那些药全部偷走也没事的。” “什么!?” 帝听到永琳的解释顿时大怒,她一指永琳就愤怒的指责起来。 “我就说嘛,我找了那么久,怎么一点好东西都找不到,原来全被八亿老太婆你藏起来了,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看着帝愤愤不平的样子,永琳白了她一眼就没好气的道。 “不收起来,难不成全都给你浪费?我才没那么傻,笨兔子。” “混蛋,不许叫我笨兔子!” 帝更生气了,两只耳朵也因为愤怒竖的高高的,这让陈安的手有些忍不住了,一个不小心就揪到了帝的耳朵。 帝不留神又被陈安抓到了耳朵,顿时气的肺都快炸了,她暴跳如雷的骂起来然后就跳起来猛的一脚踢向陈安。 “哇呀呀!你们这群混蛋,居然都来欺负我,给我去死啊!帝式飞踢!” …… 撬墙角 陪帝打闹完后,陈安就和永远亭的众人悠闲唠起了家常。 其实陈安每次来永远亭都没什么事,来的主要目的都是聊天。 只不过今天有了万能药这个意外的惊喜罢了。 因为是深秋,气温已经开始降了下来,所以聊了一会天,永琳就让大伙都进了永远亭找了一间暖和的房间继续聊了起来。 陈安刚坐下,帝就已经不客气的掰直他腿,然后迫不及待躺了下来。 “混蛋,你的大腿我征用了,不许有意见也不能有意见。” 帝蛮横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昨天翻了永琳的实验室一个晚上,今天早上溜人时又被铃仙发现了,害得她一天没休息了,趁现在正好睡一会。 看着自己腿上一闭眼就睡着的帝,陈安无奈摇摇头。 真是拿这只自来自去的活泼兔子没办法。 他轻轻抚摸着帝的头发,语气轻了下来。 “对了,辉夜,我这都认识你几个月了,除了上次请你去红魔馆做客外,我发现你好像都没出过永远亭,一直呆在这里不无聊吗?据我所知,你好像除了发呆就没事做了。” “无聊?” 辉夜愣了一下,表情很自然的道。 “还好啦,这种事只要习惯了就好了。不是吗?” 说完,还朝陈安俏皮笑了一下。 “公主……” 辉夜的话让永琳和铃仙沉默起来。 “只要习惯了就好吗?” 陈安看着辉夜俏皮的美丽笑脸,嘴里不住咀嚼着这句话,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透过这句无所谓的话,陈安仿佛看见了辉夜那漫长生命中的生活。 那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论是白天黑夜,刮风下雪,还是打雷闪电都静静坐在那里重复着单调而反复的遥望远方天空举动的寂寥人影,而在其身上纠缠不休的却也是挥不散赶不去的深深寂寞。 而且,无聊也能习惯吗? 对于这句话陈安深深的怀疑,他知道当一个人说习惯无聊时,如果不是玩笑,那就真的太可悲了。 可悲的令人无法言喻,可悲的令人忍不住哭泣啊! 陈安看了辉夜良久,突然一种奇怪的感觉就让他扭开了脸,那是从心底深处涌出来的疼痛。 他看着墙又默然了好一会,才淡淡的道。 “既然如此,那辉夜你以后可以经常去红魔馆,那里的人多,而且就算不喜欢吵闹,还有姆Q的图书馆,里面的书够看几十年了。” “咦,可以吗?” 永琳有些惊喜起来,她殷切看着辉夜。 “公主,我觉得陈安说的很对,你天天待在永远亭也不好,不如你就听他的经常出去走动一下好了。” 倒不是永琳不淡定,只是对于辉夜的太过关心。 “这个……” 辉夜有些为难,不过看着永琳期待的表情,又看了看陈安,再想到上次宴会热闹的场景便点头了。 “好吧,那以后就要经常去打扰了。” “欢迎至极。” 听到辉夜答应下来,陈安偷偷松了口气,心中异样的感觉也慢慢消退下来。 “对了,陈安,你等我一下。” 又聊了一会,辉夜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站起来知会一声,就急忙离开了。 “咦,公主去干嘛?” 正准备给辉夜奉茶的铃仙有些奇怪。 “我怎么知道?” 陈安耸耸肩,示意他也不清楚。 永琳也是趁辉夜离去对着陈安感谢起来。 “刚才真是多谢了。” “嗯,什么?” 陈安纳闷,他刚才做了什么吗?永琳感谢他干嘛? “公主啊。” 永琳看了一眼辉夜离去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以前我也想让公主去外面走动走动,可公主一直不答应,说是没地方去,刚才你让公主经常去红魔馆做客可真是太感谢了。” “是啊。” 铃仙也忍不住开口道。 “公主天天宅在永远亭可真让人放心不下呢。” “说的也是,辉夜是有些孤僻了。” 陈安也是叹气起来。 “说真的,我刚才还真怕辉夜不答应呢。” 他喝了口茶继续道。 “红魔馆的人多,让辉夜经常去走动,或许也能让她多交几个朋友改改孤僻的性格。” “要是那样可就太好了。” 听到陈安的话,永琳有些憧憬起来,冷清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那样子公主一定会很开心的。” 一想到辉夜开心的样子那,就真是令她愉快的不行啊。 “是啊,那样最好不过了。” 铃仙也是有些期待。 “哈哈,辉夜有你们这样的家人可是太幸运了!” 陈安看着两人开心的样子赞叹起来。 是太幸运了,辉夜有铃仙和永琳的关心,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铃仙听到陈安的话开心之余也有些惶恐,她偷偷瞥了一眼脸色不变的永琳,便惊慌的跪下来惶恐的道。 “我只是师匠的弟子罢了,可不敢当公主的家人。” 当初逃到地上后,要不是用永琳和辉夜好心收留下来铃仙这位从战争中逃离的胆小逃兵,她现在指不定怎么样呢,或许被幻想乡的妖怪杀死,也或许会被月之都的人抓回去当了叛徒处死,反正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毕竟她也只是月之都的一位没什么身份的普通月兔罢了,虽然师匠说她天赋好的不行,但当时的战斗力并不算很强。 而辉夜不仅收留她,最后还让永琳收她为弟子,虽然只是一名记名弟子,可这也令她非常的感激,要知道永琳原来在月之都可是鼎鼎有名的月之贤者呢,有多少人想要成为她的弟子为她办事都找不到机会,而她这样弱小的普通月兔能成为永琳的徒弟,哪怕是记名弟子,可也真是三生有幸啊。 正是怀着这一份深深的感激,所以铃仙对辉夜和永琳可以说的上是言听计从,办事也非常的尽心,但她从来只把自己看做是师匠的弟子公主的仆人,从来不敢有逾越之想。 陈安一愣,看着铃仙惶恐的样子有些无语,这表现也太夸张了吧? 不就是说你和永琳辉夜是一家人嘛,那么害怕干嘛? 永琳也是被铃仙的举动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她有那么可怕吗? 她没好气的道。 “还不快点起来,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是,是的。” 铃仙一听,急忙站起来一脸的害怕,听师匠的话,她好像生气了呢。 “坐下!” 永琳看着铃仙的表现也是无语了,她郁闷敲了敲桌子。 “我是让你坐起来,不是让你站起来。” “啊,对不起,师匠。是我太笨了。” 铃仙又开始害怕了,她急忙走到陈安的身边就庄重的跪坐了下来,似乎是在完成什么严肃的任务一般,身体和耳朵都绷的直直的,一动也不敢动。 陈安瞄了一眼身边坐的好像标杆似的铃仙,就瞧着郁闷的永琳调侃起来。 “哈哈,永琳,看样子你的可怕已经深深刻在了铃仙的心里了啊。” “啰嗦。” 永琳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陈安,又对着铃仙气道。 “原本还想收你做亲传弟子的,不过现在看你这笨样还是算了吧。省的我丢人。” 顺便一提,虽然铃仙是月兔,但天赋非常好,现在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最强月兔了,原本永琳还想看时候收她做真正的弟子,现在看来—— ——这种让她丢人的笨蛋,还是一边凉快去吧。 “啊。怎么这样啊!” 铃仙听见永琳的话,耳朵惊喜的一跳,然后就深深垂下,显得很无力失落。 她果然真的很笨,连师匠都看不下去了。 陈安看到铃仙的表现有些奇怪。 “怎么,铃仙不是永琳你的徒弟吗?” 不会吧?不是一直都喊永琳师匠的吗? “是啊,不过是记名的而已。” 永琳回答道,说着又瞪了一眼垂着兔耳朵,失落的都要哭的铃仙,没好气的道。 “这个笨蛋,原本过段时间还打算收她当正式的,不过看她那笨样子,还是免了吧。” 其实前几年她就打算收铃仙当正式弟子的,不过因为辉夜一直没有心情所以就拖到了现在。 “哎呀,这可真是可惜。” 陈安见到永琳假装生气的样子,也假模假样的惊呼一声,然后就看着永琳笑嘻嘻的道。 “既然永琳你不要,不如把铃仙让给我好了,这么漂亮的女孩,还有兔耳朵带回家多养眼啊。” 永琳,铃仙:“……” 陈安的调戏,顿时让铃仙从失落中回过神,羞红着脸娇嗔起来。 “陈安!” “就像公主说的一样,你可真是油嘴滑舌啊。” 永琳也是看着陈安笑嘻嘻的样子无语了。 她瞪了一眼陈安,一点面子也不给。 “不过你想把铃仙要走?门都没有,教了几十年,可是我未来的亲传徒弟呢,而且就像你说的一样,一家人明白吗?” “啊,不是说不要的嘛,你脸变得可真快。” 陈安假装郁闷的抱怨起来,然后又将一个杯子塞到因为永琳的话惊喜莫名的铃仙手上,又替她倒上茶水,看着她还楞楞的发呆,陈安顿时没好气的斥道。 “你还真是笨啊,没看到永琳答应了吗?还不快点行礼?要是她又反悔了怎么办?” 怪不得永琳生气,顺杆爬都不会,真是没眼力劲的笨蛋。 陈安的话让铃仙一愣,她深深看了一眼陈安,就急忙就跪在了永琳身旁。 “师匠在上,请受铃仙一拜。” 看着跪在自己身边,还双手并举恭恭敬敬给自己奉茶的铃仙,永琳突然郁闷起来。 她不满的瞪着陈安。 “原来是在这等我啊,你可真够狡猾的。” “哎呀,别在意这些细节嘛。” 陈安一点也没在意永琳的郁闷,他摸着帝的柔软兔耳笑起来。 “再说了,你不也很喜欢铃仙吗。这么乖的漂亮徒弟可不好找哦。” 帝这耳朵真是越摸越想摸,手感真是太好了。 “哦你个头。” 见陈安又开始油嘴滑舌了,永琳撇了撇嘴嘲讽了一句。 “你以为我是你吗?” 哼,她一个女人要漂亮的女徒弟干嘛? 虽然有些郁闷被陈安阴了,但永琳也没有反悔的打算,她接过铃仙手中的茶喝了一口就淡淡的道。 “算了,虽然是个笨蛋,但看你这么多年来替我尽心尽力办事的情分上,我今天就勉为其难的收你当正式的徒弟吧。” “多谢师匠!” 铃仙看见永琳答应下来,顿时欣喜若狂,用力磕了三个响头。 长长的淡粉色秀发披散着落在她的胸前和欣喜的脸上,增添了几分动人的娇俏。 而看着铃仙开心激动的样子,陈安撑着下巴,又忍不住笑嘻嘻的调侃起来。 “哎,铃仙,我看永琳除了冷点,也没什么好的嘛,不如你考虑考虑来红魔馆?我替你暖床哦。” 铃仙脸瞬间红了,白皙精致的俏脸布满了诱人的红霞,看起来诱人无比,让陈安看的,都开始在心里考虑要不要真的这么干了。 “闭上嘴吧你,我的徒弟你可骗不走。” 永琳也是被陈安赤裸裸的撬墙角举动气笑了。 她重重把手上的杯子放下来,反戈一击。 “既然都那么说,那我看不如你留下来待在永远亭好了。” “咦,好主意。” 陈安眼睛一亮,看着永琳露出心动的神色。 “我留下来,你替我暖床如何?” 永琳:“……” 得,这下直接调戏起她来了,以前她怎么没发现陈安的脸皮这么厚? 永琳活了那么久,还真没见过那么不要脸,那么不怕死,敢调戏她的人! 她呼吸一滞,顿时怒喝。 “想都别想!” “哎,小声点,帝还在睡觉呢。” 见永琳那么大声,陈安吓了一跳急忙竖起手指,示意永琳小声点。 他低头看了看帝,发现她并没有受到影响还是在沉沉的熟睡,还时不时的抖动着耳朵的样子,顿时松了口气。 他挠挠脸有些无语。 “不就是开个玩笑嘛,你用得着那么激动吗?” “哼!” 永琳用淡紫色的眼睛斜了陈安一眼。哼了一声。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帕琪来讨药材的时候,每次提到你都是咬牙切齿的样子了,你可真是欠揍。” “啊哈哈,错觉,错觉,我可从来没有调戏过姆Q。” 陈安讪笑,心中郁闷不已,没想到姆Q那家伙居然跑到永远亭来说他的坏话,真是不像话。 就在陈安被永琳鄙视而郁闷时,离去多时的辉夜也终于回来了。 和离去时不同,辉夜回到房间时,手中还多了一卷卷轴。 “这是……” 铃仙看着辉夜手里的卷轴两只长耳朵惊讶的都差点打结,她结结巴巴的道。 “公……公主,这不是你房间的那卷画吗?” 永琳也是看着辉夜手中的卷轴非常惊讶,因为要知道辉夜对于这幅画可是非常珍爱的,天天挂在床头舍不得摘,平时有事没事就喜欢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看着画发呆。 要是画不小心被人碰一下都要大发雷霆的,今天居然自己拿出来了,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嗯。” 辉夜轻轻点头算是回应,便坐下来整理好桌上的茶具,小心的将画卷拨了开来。 这卷画看起来很古老,因为卷轴表面已经有些泛黄了,但显然保存很好,一点破损和污痕都没有,画卷并不长,只有半米左右,所以在桌面上很完整的就摊开了。 随着卷轴轻轻滚动,逐渐露出了里面的内容。 “这是辉夜你。还有……妹红?” 陈安看着里面露出的画愣住了,因为里面除了辉夜,居然还有妹红! 那是夕阳下的庭院中妹红和辉夜在欢快嬉戏的画面,很美丽很温馨。 是的,很温馨,陈安看的画中辉夜和妹红的灿烂笑容,感觉心里有些暖。 不过,仔细一看,陈安却发现了一处很不和谐的地方。 他有些困惑的指着画上的一片空白,问道。 “为什么这里是空白的,是当初画的时候没有画吗?” 没错,正如陈安所说,令人感觉温馨的画卷上有着一个很不和谐的地方,那就是在画中庭院走廊有一片地方是白的,破坏了画卷整体美感。 这就好像一块白布上突然出现一片黑迹扎眼无比,也让人看的难受无比。 “不知道。” 出乎陈安意料,辉夜她居然也不清楚,她咬了咬唇,神色有些忧郁。 “我只知道妹红她也有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画,也是空白了一片。 这幅画对我很重要,是我当初和永琳一起回去月之都,后来又离开月球时唯一带在身上的东西,可我无论怎么回忆,就是想不起来这幅画到底是谁为我和妹红画的了。” 说到后来,辉夜就轻轻的抚摸起画上的那片空白失神起来。 她神色茫然的喃喃自语道。 “到底是谁呢?总感觉是很重要的记忆啊。” 气氛因为辉夜的茫自语,似乎变得沉重起来。 “妹红也不知道吗?” 陈安皱了皱眉头,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感觉有些不舒服。 他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发出轻轻的脆响,回荡在屋内的轻快节奏似乎驱散了沉重的气息。 陈安问起来。 “按你说妹红不是也有一张这样的画吗?你去问问她不就好了。” “没用的。” 解释的是铃仙,她无奈摇着头。 “这件事公主其实也问过了,但妹红也不知道。” 永琳叹着气,又放下刚刚拿起的杯子。 “我觉得应该是当年公主被流放地上时收养公主和妹红的人替她们画的,要不然就是公主自己画的,可时间太长,公主自己也不是很确定,甚至连当初有没有收养人也完全记不清楚了,只是一直认为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罢了。 后来我也特地回去过公主当初居住生活的地方,可那里已经被一场大火给烧没了,除了灰烬什么也没剩下。我问过周围的居民,可时间过得太久,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火?” 陈安手指一顿,轻快的节奏顿时戛然而止。他惊讶的道。 “不会是妹红干的吧?” 他会这么说,是因为妹红她的能力就是操控火焰啊,而且听永琳的话,妹红和辉夜当初就是生活在一起的。 在看那副画,两人的关系似乎也是非常好呢。 这就奇怪了,既然当初是一起生活,关系也很好,那怎么现在变得就好像生死仇人一样一见面就掐? “大概是吧。” 辉夜神色还是有些茫然,她手指无意识摆动着发梢,有些不确定的道。 “其实当初我和妹红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后来我离开后她不知为什么就变成了蓬莱人,还学会了操控火焰,那应该是那时造成的吧。” “嘻嘻,要知道当初我们的关系很好呢。” 辉夜看着惊讶的陈安莫名的说了一句话后,却眨了眨眼睛笑起来。 陈安默然。 辉夜明明是笑,不知为何在他看起来却苦涩异常。 “是啊,当初和妹红的关系非常好呢。” 辉夜继续轻轻的重复这句话,就连手中摆弄的发梢因为绕了太多圈死死的缠在手指勒出几条淡淡红痕,她也没有察觉,脸上笑容仿佛变得更苦涩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妹红后来却对我非常仇视,要知道当初再次见面的时候,我可是和她大打了一架呢。” 永琳听到这里也点了点头,要知道当初那场激烈的战斗可是差点就毁了整片迷途竹林呢。 最后要不是一同居住在竹林的慧音出手帮忙,用她的能力将整片竹林的历史隐藏起来,这片竹林大概已经没有了。 “咦,不会吧?妹红虽然有些男孩子气,可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啊,她和你打起来的时候没有说明原因吗?” “没有。” “那时的妹红一看见我,就好像疯了一样对我动手了。” 辉夜脸上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露出深深的自责,她想起了那时再次遇见妹红时妹红的样子。 …… 回忆,贤者 回忆线。 …… 数百年前,还没与外界隔离的幻想乡,迷途竹林。 “蓬莱山辉夜!” 随着一声愤怒的大喝,炙热的火焰突然在迷途竹林冲天而起。 随着怒吼,火焰很快的就在迷途竹林蔓延起来。 无情烈火中,噼里啪啦的竹子爆裂声不绝于耳,烈焰焚进一切,仿佛末日来临一般。 飘落落叶,燃烧着和空中飞舞的火星一起点缀着这末日之景。 而在仿佛炼狱一般肆掠的烈焰中,却有一个少女在其中扬首,愤怒的呐喊。 “蓬莱山辉夜!” 漫天的炙热火焰在她的身边环绕,却没有对她造成一丝的伤害,它们在少女的身边轻快优雅的舞动着,就好像充满生命力的火焰精灵一般。 少女不像身旁的火焰一般优雅,反而显得狼狈不堪。 她浑身的衣裳破烂到只勉强遮住身体不让春光外泄,过臀及膝的披肩白发就好像野草一般杂乱的披散在脸上,遮住脸,只露出仿佛嗜血的野兽一般的猩红眼眸,其中凶光毕露。 找到你了,终于要找到你了! 少女嘴角带着残忍欣喜的诡笑,身上也是抑制不住的汹涌杀气,凭着心中的感觉她大步大步的朝竹林中那几百年来一直朝思暮想的人现在所在的地方走去。 几百年来,她一直再找她。茫无头绪却又毫不气馁,现在,终于要再见面了……辉夜。 她在尘世间流浪,她在绝望中徘徊,她在死亡中升华,她忍受着漫长的孤独,她忍受着恐惧的侵袭,她忍受着无数载风吹雨打,她忍受着无数次杀戮死亡,终于,她从当初天真烂漫的普通女孩一步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而我变成这样,都是为了找到你啊,辉夜! 而现在,我终于要找到你了……辉夜! 欣喜若狂的愤怒嘶吼在竹林再次响起。 “蓬!莱!山!辉!夜!给本大爷滚出来啊!!!” 随着她的怒吼,更加汹涌的烈火向整片竹林滚滚侵袭而去,炙热的竹林中燃烧蔓延的熊熊烈火印红了整片夜空。 红的像血一般令人胆寒。 “快逃啊!” “悉嗦……” 而感受到这片大火中带有的磅礴杀意,竹林里弱小的妖怪们和普通的动物顿时惊恐的四散而逃。 被烈焰映红的竹林一改往日的逸静,变得混乱不堪起来。 到处都是逃命的生物。 “这是!?” 此时正在为庭院中的优昙花浇水的辉夜听到这个声音,又看着远方燃起的烈焰愕然无语。 红色的光彩射在她的脸上,明暗不定, “公主。” 就在辉夜愕然时,本应该在实验室实验新药的永琳也是匆忙赶来,她走到辉夜的身边看着竹林里那似是漫无目的。却还是缓缓向永远亭肆掠而来的火焰的脸色有些凝重,她低声道。 “似乎是来找我们的。” “是月之都的人吗?总感觉这声音有些熟。” 辉夜听到永琳的话,脸色忍不住变了变。 该死的,躲了这么久,还是被找到了吗? “不清楚,不过大概不是,要不然就不会这么明目张胆了。” 看着辉夜难看的脸色,永琳安慰起来。 “那就好。” 辉夜松了口气,却更加疑惑了。 “那究竟是谁会来找我们?这声音好耳熟。” 就在辉夜陷入疑惑时,帝愤怒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八亿老太婆,你们到底惹了什么人?快点去给我阻止她,我的竹林啊!” 帝跑进来脸上尽是愤怒,她焦急的道。 “快点给我去阻止这场大火!再这样下去我的竹林可就没有了,你以为这片竹林没有了你们也会好过吗?快点去阻止她啊!” 混蛋,她招谁惹谁了?安安分分的在竹林里呆了这么久,居然还被人杀上门来了,真是见鬼! 看着帝急的跳脚的样子,永琳沉默了一下。 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困惑的辉夜,然后冲她点点头。 “公主,就由我去解决这个麻烦吧,请你稍等一会。” 说完便躬身想要离开。 “等等,永琳。我也去吧。” 就在永琳想要离开时辉夜突然开口了,她看着那片被火焰印的像血一般刺眼的天空突然笑起来。 “正好有些无聊了,而且听声音来人的主要目的是来找我的呢。” “这……明白了,公主。请和我一块去吧。” 永琳刚想拒绝却看见辉夜脸上的神色,那是不容拒绝的坚定。于是她叹了口气便答应了下来。 接着,永琳弯下腰用坚定的语气神色严肃的道。 “请放心,我会用生命来保护公主你的。” “嘻嘻,永琳你太夸张了,要知道我们可是蓬莱人,想死都死不了呢。” 辉夜被永琳的样子逗笑了,她摆着手很是无奈的样子。 她举目看着远方血色天空突然有些怅然若失。 “话说,死亡或许也不错呢。” 这种无尽的无聊生涯可真是让人受不了呢…… “公主!” “哎呀,开个玩笑嘛,不必太认真。” 辉夜看了看因为她的话脸色骤变的永琳和那边因为她们的磨蹭已经忍不住快要发飙的帝无奈的耸耸肩。 “走吧,在这样下去竹林可真的没有了,我可不想搬家。” 说完,就一马当先走在了两人的前面。 “……是,公主。” 永琳跟在辉夜的身后脸上阴晴不定,她望着那片火海眼中闪过凌厉的光,都是那个家伙,要不是她公主就不会说刚才那种话了。哼!不管是谁,居然敢让公主说那种话,你死定了! “快点,快点!” 帝也急忙跟上去还不住的催促道。 因为就在这一会,她看见她的竹林又没了一片。 …… “妹红!?” 当三人来到火海,辉夜看着在那大肆破坏身上缠绕烈焰仿佛火焰魔神的少女一眼就认出了来者的身份,淡然的脸上满是震惊。 为什么会是妹红?这不可能!她是人类,不是应该早就去世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看到她,而且还是这幅模样? “辉夜?” 就在辉夜心潮澎湃时,妹红也听到辉夜的声音,身体一僵,周身的火焰也似乎顿了一下,她缓缓回过头看了过来,随着她的动作火焰也仿佛恢复了生气在身边不住的澎湃的吞吐着。 “阿拉,真的是你啊,看来那人说的是真的,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真是太好了!” 妹红看着那朝思暮想的人影。被长发遮掩的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样子。 这时一阵大风突然卷起,吹的火焰摇摆不定,也一下吹开了遮在妹红脸上的白色长发,露出底下消瘦惨白的没有一点血丝的脸。 “是啊,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不过妹红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看着狼狈的妹红辉夜欣喜之余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我看你还是和我去永远亭,我替你找身干净的衣裳换换吧。” “本大爷为什么变成这样!?” 辉夜欣喜皱眉的样子和关心的话语不知触动了妹红心里的那条神经,暂时压抑住的无尽愤怒又突然冲了出来。 愤怒让妹红欣喜的脸变得狰狞和扭曲起来,身边的火焰猛然窜起,闪动的红光晦暗不明的照在辉夜的身上显得隐隐有些梦幻,但却在妹红的眼里显得那么的令人痛恨,她愤怒的瞪大双眼咆哮着,心中的杀意也忍不住化为烈焰磅礴的涌了出来。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蓬莱山辉夜!看看本大爷这几百年积累下来的怨恨,去死吧!蓬莱山辉夜!凤翼天翔!” “啾!” 随着妹红怨恨无比的大吼,她毫无征兆的就动手了,周围化为火海的烈焰快速在妹红的身后聚拢成一只巨大的火焰不死鸟,它愤怒的长鸣一声便颤动着翅膀腾空而起便扑向了因为妹红怨恨的话愣在那里的辉夜。 “妹红……” 辉夜对于迎面而来的炙热似乎毫无察觉只是惊愕的看着怨恨的妹红喃喃自语。 “你这是什么意思?” “公主!” 看着辉夜似乎对扑向她的不死鸟无动于衷的样子。永琳大急就要出手。 至于帝?她早就溜了。反正不是来找她的,正主又在,她还是躲一边去看热闹就好。 “永琳住手,这是我和妹红的事,你站在一边看着就好。” 辉夜回过神就制止了想要出手的永琳,她一挥手,随着她的动作永远与须弥的能力随之发动,仅仅是一眨眼,也不见辉夜有什么动作,无数的七色弹幕骤然出现渲染了红色的天空后就骤然消失,而扑向她的不死鸟也随之哀鸣一声化为漫天的火星。 不死消散的火焰化作无数的点点火星,它们伴随着燃烧的落叶交缠着就似红色的雪花一般缓缓而落。 而辉夜也是在火焰化作的红色的雪中缓缓走向妹红,看着妹红,她脸色有些怪异。 “妹红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我的感觉没错,你现在是蓬莱人吧。” “蓬莱人?!” 听到辉夜的话,永琳瞳孔一缩,看着在火焰中好像魔神一般的妹红震惊异常。 是了,之前没有注意,现在她才发现妹红的身上散发着只有她和辉夜她感觉的到的气息,那是……服用了禁忌的不死蓬莱药,变成不死的蓬莱人才有的气息! “蓬莱人?” 看着缓步走来的辉夜,妹红冷笑起来。 “本大爷可不知道蓬莱人是什么。” “不知道?” 辉夜愣了一下显然对于妹红的不知情有些诧异,不过她马上就耐心的解释起来。 “就是吃了禁忌蓬莱药的人,不死不灭,不老不朽,无论受了多大的伤害,哪怕是死第二天也会恢复的蓬莱人。” “不死不灭?” 辉的话让妹红一愣,她看着辉夜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大声狂笑起来,最后甚至笑的连眼泪都出来了,而笑声回荡在四周,显得凄凉无比。 “嘻嘻……原来,原来本大爷一直死不掉的原因是这样啊,真是讽刺,本大爷想杀了你,却又是因为你才活到现在吗?” 半饷,妹红终于停下笑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辉夜,她双拳紧握,随着热浪翻滚火焰再次开始聚集。 妹红怒吼一声就仰天长啸起来。 “废话少说,给本大爷去死吧!复生吧,不死鸟!” “啾!” 随着火焰的聚集烈焰的不死鸟再次仰首飞上天空直直的俯冲向辉夜。 “所以说,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辉夜就算脾气再好,也被妹红一而再再而三的毫无理由的攻击激怒了,她怒喝一声。 “永夜返!” 七色的弹幕再次澎湃,因为发现妹红是不死的蓬莱人,这次她并没有留手,无数的弹幕轰碎不死鸟穿过汹涌的火焰直直的杀向妹红。 “生气了?哈哈,这样才好,让本大爷看看你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吧,不要让本大爷失望啊!” 妹红大笑着却并没有回答辉夜的问题,不是不屑而是她……也不知道。 漫长的生命已经磨灭了她当初的记忆,只有当妹红每次迷惑着,茫然着再次看那副哪怕死了无数次也带在身上的辉夜和她的画时,她才会再次明白,再次明白她现在会变成这样,会孤身一人都是因为辉夜,虽然当初似乎只是想找辉夜,但不知为什么,当初的不忿却慢慢的在时间中发酵变成了现在的滔天恨意。 她怒吼着用布满火焰的拳头一拳打散面前的弹幕就冲向了辉夜。 “所以,好好感受着本大爷当初的绝望,然后……去死啊!!!” 身后,是仿佛巨浪般的滔天烈焰,映红了辉夜的眼眸。 …… “不会吧?” 陈安听到辉夜说起当初的事吓了一跳,连一直摸着帝耳朵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妹红有那么凶吗?” 虽然他知道妹红和辉夜的确是一见面就掐,但没有这么夸张好不好? 在陈安看来,她们的关系就好像芙兰和露米娅一样,虽然打打闹闹的却是很好的朋友。 当然,因为打闹的无限升级再加上两人都是蓬莱人不担心死亡,打起来都是没轻没重的,不知情的人的确很容易误会就是了。 铃仙也是长耳朵竖的笔直。一脸震惊,因为这件事她也是现在才知道的,真是没想到原来妹红和公主的关系是这样啊。 怪不得,师匠从来不阻止妹红和公主的战斗。 永琳不语。 “是啊。” 辉夜说起过去,脸上的自责之色更重了。 她摸着画上的妹红,幽幽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妹红当初到底经历过了什么,她和我战斗的时候完全就是发了疯一样,不管不顾的和我拼命,死了又来,死了又来,一连打了好几天把竹林都打没了大半,要不是慧音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用能力把竹林的历史隐藏起来,估计永远亭也没有了。” “那公主和妹红你们谁打赢了?” 铃仙突然有些好奇起来,似乎因为她的心情,耳朵不自觉摆动起来,很活泼的样子。 陈安看着铃仙摇来摆去的耳朵有些心痒痒,因为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以前怎么没发现铃仙的耳朵这么有趣,就是不知道和帝的耳朵比起来手感怎么样。 似是感觉到陈安的心思,铃仙突然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就不动声色挪开了一段距离。 看着越来越远的长耳朵,陈安大为郁闷。 嘁,铃仙的感觉怎么这么敏锐。 就在陈安心中遗憾时,辉夜开口了。 “我和妹红谁也没赢。” 刚说了一句,辉夜就停了下来用诡异的眼神看着靠在陈安腿上呼呼大睡的帝一眼。 “是帝,因为把竹林打没了大半,帝最后生气了,就出手把我和妹红都给制住了。” “帝!?” 铃仙有些不可置信,耳朵一下又绷直了。 “不会是公主你记错了吧?帝她除了骗人捣乱恶作剧之外,还有其它的本事吗?” “混蛋,不许抓我的耳朵。” 陈安也是惊奇的看着腿上的帝。手不自觉的揪了揪她耳朵,睡梦中的帝似乎也感觉到了陈安的举动,撅着嘴就把陈安手打开了。 陈安吓了一跳,还以为帝醒了,不过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在说梦话。 连做梦都被他抓耳朵,啧啧,帝的梦一定很有意思。 陈安啧啧称奇了好一会,才一脸赞同的道。 “铃仙的话我同意,就帝这只笨兔子能有什么本事?” “别小看帝。” 一直沉默的永琳也开口了。 “其实这片竹林的主人不是我和公主而是帝,只是当初我和公主来的时候帝不在而已,后来帝回来了我们和她达成了协议才住了下来。 还有永远亭的那些兔子,别看现在很听铃仙的话,不过要是帝真的和永远亭闹翻,呵,第一个调转枪头的就是它们。” 她危言耸听了一下,就抿了口茶水继续道。 “还有幻想乡的创立,据我所知帝也是出了大力的,虽然现在很少人知道,但她其实也是和紫一样的幻想乡贤者呢。” “不会吧!?” 陈安这次真的震惊了,他看着腿上的睡得香甜的帝满脸的不可置信。 帝是贤者!?没开玩笑吧? 难道幻想乡的贤者都这么不靠谱吗?紫的无节操,帝的调皮捣乱恶作剧,天哪,当初的幻想乡到底是怎么建立的啊。 “是啊,帝真的这么厉害?那怎么还会变成现在这样?” 听到永琳的话,铃仙的表情有些困惑,长耳朵也是纠结的缠绕在一起,然后突然噌的一下绷直,因为她突然想起以前经常教训帝的样子,心里有些后怕起来,现在还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因为无聊啊。” 就在这时,本应该睡着的帝睁开了眼睛。 她坐起来,脸上表情严肃的令人有些害怕。 身上似乎也有传说中的王霸之气猛的散发出来,让铃仙吓了一跳,耳朵顿时交叉形成了一个叉就好像在抵御什么一般。 陈安看着铃仙的耳朵无意识的举动心越发痒痒了,因为这耳朵越看越觉得神奇。 没等陈安继续心动,帝又开口了。 “时间过得太久了,而幻想乡又不像当初那般混乱,该死的也都死光了,因为环境变得越来越安逸了,所以我和紫,还有其她人都变了,变成了现在这样。” 帝神色凛然,话语中似乎带着鲜血的气味,让铃仙更是心惊肉跳起来。 “哎!” 陈安不在纠结铃仙的耳朵,而是下意识的就猛一揪帝耳朵,一脸的震惊。 “骗人的吧,难道你们不是原来就是这样的吗?紫的无节操怎么看也不像是装的啊!” “耳朵,耳朵!” 陈安的举动和耳朵传来的阵痛让帝的鼻子都差点气歪了,什么王霸之气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气愤的帝回手就是一拳打在了毫无防备的陈安肚子上,然后一指不知什么时候缩在陈安身后,还一脸害怕的铃仙得意的道。 “你这个蠢货,难道听了这些就没有一点感想吗?居然还敢揪我的耳朵。没看到铃仙都快吓得尿裤子了吗?” “你才吓得尿裤子呢!” 铃仙这下也顾不得害怕帝之前身上的凛然气质留下的阴影,涨红着脸反驳起来,耳朵也是因为愤怒快速的抖起来。 “好疼。” 陈安被帝的攻击打的弯下了腰,他捂着肚子靠在桌面缓了好一会,才直起腰看着得意的帝不满的道。 “很疼的知不知道,你这只笨兔子!” 话音刚落,陈安又开始揪帝的耳朵了,揪着帝的耳朵,他得意洋洋的道。 “还害怕?就你这只调皮捣蛋的笨兔子有什么好怕的,没看见我连神社那只无节操的号称永远十七岁的少女,紫老太婆都敢调戏吗?” 辉夜,永琳,铃仙,帝:“……” 四人的表情都是忍不住一窒。 “你果然是个变态。” 帝更是难得的不理会陈安抓在自己耳朵上的魔爪直接吐槽起来,这个家伙居然敢说这种话,能活到现在只能说紫现在的脾气太好了。 “胡说八道。” 陈安不满的又用力揪了揪帝的耳朵。 “我哪变态了?不就是揪揪你的耳朵吗?至于这样骂我吗?小心我把你绑起来送到幽幽子那里,让她把你当烤兔子吃了。” “哇,你居然有这种想法。” 铃仙被陈安邪恶的话吓了一跳,抖了抖头上的耳朵,她就气愤的说到。 “这可不行,你抓不住帝的,所以需要我帮忙吗?” 居然敢当着陈安的面说她吓得尿裤子,真是气死个人了,管帝是不是什么贤者,先教训教训再说。 “你?” 陈安上下仔细的打量起自告奋勇的铃仙好一会,探索的目光尤其在她的欢快摇摆的长耳朵上停留了不短时间。 等到铃仙被他的注视盯得不自然,俏脸也带起淡淡红晕时,才一本正经道。 “不行。” “哎~为什么?” 耳朵无力垂下,铃仙沮丧起来。 “笨啊,铃仙你和帝都是兔子,要是幽幽子把帝吃了没吃饱……呃,错了,就帝这小身板肯定填不饱幽幽子的肚子,所以啊,幽幽子没吃饱要是把你吃了怎么办?像你这么漂亮温柔的兔子要是被吃了多可惜啊。” “对哦!” 听着陈安一本正经的胡扯,铃仙恍然大悟,然后就在辉夜偷笑,永琳郁闷,帝无语的表情中冲着他感谢起来。 “原来我一起去那么危险啊,对于你的提醒,感激不尽。既然如此抓帝的事就交给我好了,把她送去给幽幽子大人当晚餐就麻烦你了。” 帝:“……” 她耳朵一抽,猛的从陈安的腿上跳起来,眯着眼狐疑打量了陈安和铃仙一会,直到把铃仙的脸和耳朵都看红了才怒气冲冲的道。 “好啊,你们两个家伙居然敢联合起来对付我,看招!” 说着又是一脚向陈安飞了过去。 “切,你的招数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 陈安见帝又是这一招,顿时不屑的撇撇嘴,就一伸手就抓住了帝的脚。 而抓住了帝的脚后陈安也不罢休,手一用力就把帝摁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啪啪的就打起了她的屁股。 嘴上还不停地斥道。 “叫你嚣张,叫你嚣张!” 铃仙看的很是兴奋,长耳朵也快速的跳起来,她老早就想这么干了,可是因为脾气太好从来没有做过。 看着帝挣扎的样子,她篡紧双拳激动的满脸通红,嘴上也在不停地为陈安加油。 “加油,加油,让她知道知道嘴硬的下场,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调皮。” 辉夜看的掩嘴轻笑不已。 永琳嘴角更是忍不住抽了抽,刚刚说完帝以前的事迹陈安马上就打了帝的屁股,该说他是没心没肺,还是不怕死好呢?连带着乖巧的铃仙也被带坏了,真是个祸害。 而被打屁股的帝也是挣扎着,气的哇哇大叫。 “混蛋,居然敢打我,快点放开我,老娘保证不干掉你!” “切,还老娘?看来你真是不懂得看看现在的情况啊,落在我手里了还敢这么嚣张,真是欠揍啊!” 陈安也被帝嚣张的话气笑了,手抽的更重了。 “哇,混蛋,给我看招!” 帝终于也火了,怒喝一声,然后一张口就用力咬在了陈安腿上。 陈安:“……” “疼疼疼疼疼!” 陈安疼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急忙一下掰开帝的嘴,就用手捏着帝的脸颊不满的说到。 “你怎么咬人呢?你可是兔子好不好。” “兔子怎木啦,木听过兔子极乐也咬人嘛?” 帝含糊不清的道,耳朵也得意的一摇一摇的。 嘿嘿,总算是报了一点仇了。 “呃。” 陈安语塞,因为还真有这么一句话。 他郁闷的揉着帝柔软可爱的脸蛋,很是没好气的样子。 “嘴巴倒是蛮刁的,可除了嘴刁,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到底哪里厉害了,永琳说你也是幻想乡的贤者?看样子幻想乡的贤者可真不靠谱,就像那个喜欢装嫩的十七岁少女一样。” “啊!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帝猛的一下挣开陈安的手跑到一边,就掐着腰得意的大叫起来。 “你的这些话我会原原本本的和紫说的,看她会不会狠狠的教训你!哇哈哈,求我吧,快点求我吧,只有你跪在我面前舔我的脚趾在说:帝大人威武,帝大人无双,帝大人天下第一。我或许心情一好就会放过你哦。” “这些话好傻。” 铃仙看着小人得志的帝,有些嘀咕。 永琳和辉夜也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安,想看看他到底该怎么办。 没想到陈安理都不理帝,他完全无视还在那不停叫嚣的帝,转过脸就继续厚着脸皮翘起了永琳的墙角。 “呐,铃仙,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刚才说的话吗?要知道像我这样的好男人肯愿意替你暖床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 铃仙羞红了脸,气呼呼的瞪了陈安一眼。 “想都别想,我才不要你暖床呢!” 永琳也是无语起来。 “你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吗?” 陈安一呆。便试探的道。 “你……给我暖床?” 永琳:“……” “嘻嘻……” 气氛顿时一窒,尤其是辉夜,看了呆滞的永琳一眼,又看了一下哪怕说了这些话也毫不脸红,反而捂着下巴似乎再考虑什么的陈安笑的更开心了。 “哇哈哈!” 而看着永琳呆滞的样子,因为被陈安无视正郁闷的帝突然捂着肚子就放肆的大笑起来。 “哈哈,被调戏了,永琳,没想到你居然被调戏了,陈安的眼光可真好啊,辉夜不选,选你这个八亿岁的老太婆,哈哈,我看你不如就答应他好了,要不然有可能再过八亿年你还是令人悲哀的老处女啊!” 永琳黑着脸,纤细的手指捏的啪啪响,身上也是浓浓的黑气,她瞧着已经笑的在地上开始打滚的帝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说起来,帝你的年纪好像也小不到哪去吧,至少我还有人调戏,但你,啧啧……” 说着永琳就开始感叹的摇头起来。 “真是可怜啊。” 帝——僵。 这是事实,别看帝长得就好像十三四岁少女的样子,可她年龄可也小不到哪去啊! 看到帝一副被打击到了样子,永琳满意的点点头,又看着陈安冷笑起来。 “你刚才说了什么,能在说一遍吗?” “师匠好可怕。” 铃仙看着冷笑的永琳瑟瑟发抖。 辉夜也是寒了一下,现在的永琳感觉好可怕。 “啊,刚才有说什么吗?” 看着永琳身上的黑气和满脸的杀气,陈安迅速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装傻和实话实说两种举动的结果,觉得实话实说大概会死无全尸,于是果断装傻。 在其她人无语的表情中,陈安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一脸欣赏的感叹起来。 “话说,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啊!” 永琳,辉夜,铃仙,帝:“……” 陈安是怎么隔着天花板看到天空的?就是要装傻充愣,也请有点技术含量好不好? 就这样,在永琳一脸杀气和帝一脸郁闷的表情中。陈安在永远亭度过了一个愉快的白天。 …… 感谢 夕阳落下的时分,当酒红色的渲染着整片天空时,陈安便和辉夜她们告别了。 铃仙带着陈安离开永远亭默然的走在迷途竹林,不知从来吹来的风轻轻拨动着整片竹海,喧然清响让人情不自禁逸静下来。 从竹隙中穿过落叶,斑红点点的夕阳好似少女的抚摸轻轻落在铃仙身上和脸上,令他身后偶然抬头的陈安不禁有些失神。 忽然,铃仙停下了脚步,她回过头看着陈安,隐藏在镜片后的红色瞳孔闪动着莫名色彩。 和铃仙一样,斑然夕阳也落在了陈安身上,带起了淡淡的迷幻色彩。 看了因为她停下脚步,而有些莫名其妙的陈安一会,铃仙轻轻垂下眼帘和耳尖,语气柔和的道。 “陈安,今天谢谢你了。” 陈安看着感谢的铃仙,有些纳闷了。 “啊,怎么了?辉夜的事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怎么又来?” “不,不是为了公主。” 铃仙长耳自然轻跃着,语气还是那样柔柔的,声音清脆就似泉眼清泉涌出一般。 “是我,今天要不是你,或许再过几十年,我也不会成为师匠的弟子的。” 陈安一愣,就挠着头,无所谓的笑起来。 “哈哈,不要那么夸张,永琳不是说了吗,她过段时间也打算收你当徒弟了,我这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不,你不明白。” 铃仙轻轻摇头,转头看向永远亭的方向,似乎能透过重重竹海看见永远亭的永琳一般。 她继续重复着刚才的话。 “你不明白的,师匠虽然那么说,但有可能十年,一百年以后我还是师匠的记名弟子,而且……” 铃仙话突然停了下来,用红宝石般清澈的眼眸深深看了陈安一眼,耳朵不在跃动,只是自然的垂着。她语气莫名的道。 “我最开心的不是成为师匠的真正弟子,而是师匠说我和她和公主是一家人这句话。” 她说着突然又走了起来,负着双手,脚踩在竹林中落满的竹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和帝不同,我并不是兔子妖怪,而是月球的月兔。” 她语气忽然变得沉痛和悲哀,因为走在后前,陈安看不清铃仙的表情,只能发现她的耳朵深深的垂下,好像在哀悼什么一般。 “我是一名士兵,至少曾经是。没错,我曾经是月之都的一名普通小兵,虽然是一名小队长,但却也是最最不起眼的那种。” 铃仙略带凄凉的声音令陈安脸上的笑慢慢消失不见,他只是抿抿嘴,默默跟在铃仙身后听着她的倾诉。 “几十年前,战争开始了,不知从哪来的敌人攻击了月球,它们强大,凶暴,残忍,毫无理由的就进攻了月之都……毫无理由的……” 铃仙停下脚步,注视看着天空,充满悲伤和痛苦的红色眼眸中似乎又映出了那一幕。 各式奇形怪状的怪物不知从何出现,铺天盖地的涌向月之都,就好像乌云一般将整片天空掩盖。 当时还是一名小队长的她和周围的同伴察觉到天空的怪异,于是都情不自禁的看向天空。 映入她们瞳孔的不是往日的阳光,而是无数前仆后继的怪物和……深深的绝望。 没错,深得仿佛见不到底的悲哀和绝望。 “那些怪物的疯狂进攻让整个月之都都陷入战争,我和我的同伴们奉命前去前线支援,我们和前线的战友们和那些怪物不眠不休的战斗了整整半个月,而残酷的战斗也让我周围的同伴一个个的死去,到最后只剩下了我……嘻嘻,你知道一个人站在尸体中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吗?” 铃仙笑起来,那凄凉笑声回荡在竹海中久久不息,陈安神色有些复杂,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铃仙居然还有这样的过去。 “尸体啊,我的周围全是尸体啊,同伴的,敌人的,完整的,残缺的,正常的,腐烂的,扭曲的各式各样散发着鲜血和恶臭的尸体堆满了月球的大地,就连我自己的身体也被鲜红的血液,花绿的内脏给涂满了,嘴中鲜血的腥味让我呕吐,可却又吐不出来,耳边也似乎还有同伴们临死前痛苦的嘶吼,我努力的捂住耳朵却也阻挡不住,视野弥漫的死亡和绝望让我恐惧,却怎么也逃不掉……呜……” 说到这里铃仙似乎又想起了当初战场上那挥之不去的血色噩梦,她长耳僵硬的颤抖着,双手也紧紧抱着胸口,却还是止不住身体的颤抖。 “呜,好可怕……” “铃仙……” 陈安抿了抿嘴,最终还是忍不住上前,将因为过去的恐惧而不停颤抖的铃仙搂进了怀里。 铃仙的柔软长耳贴在他脸上轻轻颤动,樱色秀发似乎也有淡淡清香。 对于这些陈安似无所觉,只是轻轻拍着铃仙背,柔声安慰道。 “没事了,没事了,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是在幻想乡,所以不要在想那些不好的事了,好不好?” 铃仙听着陈安的话突然反手抱住他的腰就大哭起来。 “呜……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啊,红的,全部都是红的!。” 她脸深深埋在陈安胸口,哽咽道。 “明明很和平的,明明很和平的,为什么最后会变成那样?美丽的月之都都被血染红了……” 温热的泪水透过长裳,最终化为了刺骨的冰冷滴在陈安胸口,好似铃仙此刻的心情。 “没事的,没事的……” 陈安并没什么特别举动,只是不住的说着没事的,然后轻轻拍着铃仙背。 就这样一下一下的,轻轻的,缓缓的,就好像安抚着恐惧的孩子一般。 风似乎也感受着这样的温柔,轻轻的拂过卷起铃仙的秀发从陈安的脸上划过。 有点痒,这是陈安当时的感觉。 过了半饷,铃仙终于慢慢的冷静下来,她红着脸从陈安的怀里挣开,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的道。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没什么。” 陈安摇头笑起来。 “看你的样子好像憋的很久了吧?这下说出来心里会好受很多了吧?” “嗯。” 铃仙轻声应道。正如陈安所说,这些事,她憋在心里很久了。 她偷偷抬眼看着陈安,他脸上温和的微笑心里也好像有一束阳光冲破了一直压在她心头的阴翳。 这种感觉让她有种把所有憋在心里的压抑都倾诉出来的冲动,而她也是这样问的。 “你还想听吗?” 似乎是想让铃仙高兴起来,陈安嬉皮笑脸的道。 “当然,对于铃仙你这么漂亮的女孩的过去,我可是很感兴趣呢。” 铃仙当即红着脸瞪了陈安一眼。 “油嘴滑舌!” 她又开始领路了。负手走在前面的铃仙脚步似乎轻快了不少,还不时像孩子似的小跳几步。 她缓缓道。 “那场战争的结尾我并不知道,因为我当了逃兵,可耻的逃兵。我丢下了和我一同奋战的同伴们,自己一个人逃离了月球来到了地上。” 她说着脚步又沉了下来,回头看着陈安耳朵低垂和似乎有些不安,脸上也有些忧郁。 “很无耻吧?明明应该和同伴一起奋战到底的,最后却因为害怕逃避了,是不是很让人瞧不起?” “不要多想,你不是说了吗,当初打了半个月只剩下你一个人了,那就说明你已经尽职的战斗到最后了,用不着那么自责。再说了,要是你真的死在了那场战争,我去哪里找像你这么漂亮温柔的兔子,要知道帝那个家伙可一点也不温柔。” 陈安安慰道。 陈安不着调的话让铃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的不安也渐渐消失了。 脚步又恢复了轻快,伴随着脚踩在柔软竹叶发出的清响,铃仙继续道。 “来到地上后我很害怕也很不安,不仅是对于环境的陌生,还有因为月之都的法律是很严厉的,像我这样的逃兵要是被发现肯定是要被处死的,但我不想死,所以我想起了曾经听过的地上幻想乡的传闻,而且也有记载曾经有一位月之公主和月之贤者逃离了月球前去了幻想乡。所以我就打算去投奔她们。” “你是说辉夜和永琳吗?” 陈安愣了一下。 “是的,就是公主和师匠。” 铃仙的话让陈安恍然大悟,怪不得永琳和铃仙都叫辉夜公主,他还以为是尊称,原来还真是公主啊。 啧啧,这可不得了啊。 铃仙没有理会陈安的惊奇。继续道。 “费劲了几番周折,我最后还是来到了幻想乡,而且也找到了公主和师匠。” “还有,你知道吗?我的眼睛其实刚开始也只是普通的眼睛罢了,不过在地上寻找幻想乡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我差点死掉了,不过最终还是挨了过来,眼睛就变成这样了。” 铃仙说着还指了指自己那好像红宝石一般迷人的红色眼眸。 “真的假的。” 陈安眯着眼有些怀疑。 “难道除了眼睛就没别的变化了吗?比如……身材也变好了?” 明明都是兔子,瞧瞧帝,真是令人感到悲哀啊。 铃仙:“……” 她折着一只耳,红着脸娇嗔不已。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再这样我就不说了!” 明明是很严肃,很伤感的事,为什么从陈安的嘴里说出来就这么让人想揍他呢? 看到铃仙好像真的生气了,陈安赶紧赔笑起来。 “哎哎,开个玩笑嘛,不要太认真,你继续,你继续。” 却看着害羞的铃仙心中感叹,不愧是铃仙,真是温柔,要是姆Q,估计早就一书本拍过来了。 “哼,想听你就闭嘴。” “是的,是的。” 陈安笑的很掐媚的样子。 铃仙白了一眼陈安,又道。 “找到公主和师匠后,在我的哀求下公主最后把我留下了,不仅如此还让师匠收我做了弟子,你不知道,师匠在月球的时候可是大名鼎鼎的月之贤者呢。” 陈安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永琳的确很闲,每天除了做药,就是陪辉夜发呆。” 话说,幻想乡的贤者这个词不会就是从闲者演变来的吧?为什么他见过的贤者都那么无聊呢? 紫和帝就不说了,一个成天到晚的在灵梦那死皮赖脸的蹭白食扔节操,一个成天到晚想着怎么恶作剧,怎么找他麻烦。 现在还有永琳。她还会靠谱一些,可也只是在永远亭成天到晚研究着那些乱七八糟,完全不知道干嘛用的药,要不就是操心辉夜的心情,一点正事……不,或许这两件事对她来说就是正事了。 铃仙并不知道陈安乱七八糟的想法,因为此时已经出了竹林,所以两人已经停了下来。 铃仙站在那里,眺望着天空那散发着梦幻般光芒的皎月。 银色月辉和未下的金色夕阳混合照在铃仙的身上,让她仿佛变得虚幻起来。 她喃喃自语。 “其实我刚开始并不叫现在这个名字,我原来的名字是铃仙,也只有铃仙,即是姓也是名,很平常的名字,是吧?” 陈安对于铃仙的话并不赞同,于是反驳起来。 “不会啊,这是很不错的名字,至少比什么秀花,桂花啥的好听。” 铃仙脸僵了一下,总觉得陈安是在损她,而不是夸她。 她偷偷撅了一下嘴,决定不去理会陈安的话。 铃仙继续道。 “后来公主为我取了一个新名字,优昙华院,这是优昙花的别名,而优昙花是一种只有月球才有的花,嗯,现在永远亭也有。 因为公主喜欢优昙花所以就替我取名为这个名字,当然我也很喜欢,很好听。” 说到这个名字,铃仙面露欣喜,耳朵也轻快的转着圈,显然她真的很喜欢。 “你不明白,在月球上只有那些像公主一样的大人物和她们亲近的人才能有名,否则都只有一个称呼的代号罢了,而公主为我取名也是把我看成了自己人。所以当时我就死心塌地的留在了永远亭。” “哎呀,怪不得。” 陈安听到这里突然猛的一锤手大叫起来,他在铃仙疑惑的表情中恍然的道。 “怪不得我说给你暖床让你跟我走。你也不答应,我还以为我的魅力变小了呢,原来是这样啊!” 哎呀,顺便还学到了新知识,以后如果想骗月兔死心塌地的跟着走,给她一个好名字就行。 不用花钱,不用费劲,真是轻松啊~ 不说的,下次找紫打听一下月之都怎么去,去骗两只月兔回来好了。 想到这,陈安顿时觉得很有道理,还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铃仙:“……” 她对陈安破坏气氛的本事已经无力吐槽了,没好气的瞪了陈安一眼。 “而留在永远亭,我从来也只把自己当做公主和师匠的仆人,兢兢业业的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可没想到,没想到师匠和公主原来已经把我当做一家人了,我很开心,我也终于有家了,不再是像当初在月之都一样,明明是在人多的兵营,却还是仿佛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人一样。” 说到这里,铃仙的眼中有朦胧的晶莹闪动。 怎么又要哭? 陈安见铃仙说着说着又要哭的样子,有些无奈。 他心里叹了口气,就笑嘻嘻的道。 “放心好了,哪怕有天永琳和辉夜不要你了,你就来找我,我替你暖床的约定永远有效哦。” “哼!我也告诉你,我是永远不会答应的!坏蛋!” 气氛又被破坏了,铃仙生气的向陈安做了个鬼脸,就摇着漂亮的长耳朵气呼呼的走了。 “真是不禁逗。” 陈安看着气呼呼离去的铃仙,无奈的耸耸肩就离开了。 他不知道,铃仙其实并没有真的离开,她躲在竹林里看着陈安在月色和夕阳混合的辉煌中渐离渐远的身影,脸上不自觉的露出温柔的笑意。 她双手合十,心里默默的道。 “谢谢你,陈安……真的真的很谢谢你。” …… 梅蒂欣:没杀了你,绝对不许死 皓月高悬,群星璀璨的光芒随着银色月辉直射在大地。 当陈安紧赶慢赶回到红魔馆时,他发现美铃并不在大门,虽然奇怪,不过也没有太在意,估计是在大厅吧。 因为现在大概是晚餐时间了。 摸了摸怀里的药瓶,陈安走进红魔馆,迫不及待的就想去大厅找到魔理沙。 走在红色长廊里,陈安除了自己踩在地板上嗒嗒的脚步声什么也没听见。路上也没遇上哪怕是一位妖精女仆。 这可不合常理。 心中琢磨着,陈安很快就来到了大厅。 可奇怪的是,大厅虽然有人,却也少的可怜,除了爱丽丝和魔理沙,还有上海、蓬莱,其她人一个也没看见。 怎么回事? 他疑惑的皱皱眉头。就朝着魔理沙和爱丽丝走了过去。 魔理沙正在那和爱丽丝吹嘘着陈安昨天的无耻的行径。 因为说的入神,所以她们并没有发现靠近的陈安, “哎呀,爱丽丝。你是不知道昨天陈安说的那些话。” 魔理沙夸张挥着手一副很震惊的样子,不过她说到这里马上就闭上嘴,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俨然一副你快来问我啊的的样子。 爱丽丝显然很给面子,她疑惑的问起来。 “陈安说了什么了?” 魔理沙听到爱丽丝的话,心里的虚荣心顿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咧了咧嘴,就语气不忿的道。 “他昨天居然向人告白了!” “啊!” 爱丽丝吓了一跳。 “谁啊?是文文吗?” 要知道文文可是很喜欢陈安呢。 “不是。” 魔理沙一想起昨天陈安那些无耻的话就大为愤慨。 她一挥拳头,恶狠狠的道。 “那个变,态。居然把所有认识的人都告白了一遍,简直就是无耻到家了。” “咦,不会吧?按你这么说,难不成有我?” 爱丽丝愣住了。 上海也是期待的咿呀起来。 “咿呀!” “上海说,陈安大人告白的人有她吗?嗯,顺便问一问,有我吗?” 看着期待的上海和蓬莱。魔理沙脸色有些僵硬。 “有。” “咿呀!” “哦!” 上海和蓬莱听到魔理沙的话顿时兴奋的击手庆幸起来。 爱丽丝也是脸红了一下沉默下来。 “哎!难道你们对陈安这种变态的举动就没有什么感想吗?比如揍他,揍他,揍他什么的?” 看着爱丽丝除了脸红了一下,什么反应也没有,魔理沙大为郁闷。 因为这反应不对啊,听到陈安这么无耻的行径,她们不应该生气的吗? 至少她就很生气。 原本还指望爱丽丝听到后和她一起去教训陈安呢,以她能控制那么多人偶的本事,陈安在滑溜也肯定跑不掉。 可看爱丽丝的反应,好像没指望了。 “什么感想?你又在和爱丽丝说我的坏话了吧?” 就在郁闷的魔理沙不死心,还想继续说什么以期望打动爱丽丝和她一起对付邪恶的魔王——陈安时,走过来的陈安就已经没好气的一手刀砍在了魔理沙脑袋上。 “哇,那个混蛋敢对我魔理沙动手,想死了吗?” 魔理沙吃疼的捂着脑袋,气急败坏的就转过身想要找敲她脑袋的人动手。 哪个家伙,居然敢偷袭,差点害得她咬到了舌头,真是不可原谅! 魔理沙一回头就看见脸色不善的陈安,气愤消失不见,反而有些心虚的讪笑起来。 “啊呀,这不是陈安吗?我正在和爱丽丝说你呢,对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魔理沙说到后来,还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同时心中暗暗叫苦。 糟糕,刚在说陈安坏话他就来了,运气也太背了吧。 “就在你说有什么感想的时候。” 陈安没好气的道。 “什么感想?又在说我坏话吗?” 这只黑白,一有时间就喜欢和爱丽丝说他的坏话,想让爱丽丝也跟着她一起来对他使坏,真是拿她没办法。 至于陈安为什么知道?这是上海、蓬莱告诉他的。 “怎么可能!” 听到陈安说只听到后面的话,魔理沙心中一喜顿时大叫一声,一副冤屈的样子叫屈起来。 “我像是那种会在后面说别人坏话的人吗?你可不要冤枉好人!” “是吗?那你和我说说你刚才在和爱丽丝说什么?” 陈安冷笑起来,就魔理沙的性子能和爱丽丝说他好话才是见鬼了! “当然是……你真的是后面才来的?” 魔理沙刚想回答,却还是谨慎问了一句。 “当然。” 看到陈安点头的样子,魔理沙顿时大喜。 真的?那不就是说陈安什么也没听到?哈哈,运气真是太好了。 想到这里,魔理沙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就厚着脸皮开始瞎编。 “当然是说你平易近人,乐善好施,诚实守信……” 魔理沙洋洋洒洒说了好大一堆废话,最后才言之凿凿的总结道。 “总而言之,除了这些话,我一句你的坏话也没和爱丽丝说过。” “真的?” 陈安有些狐疑。 “可我怎么听到你好像在怂恿爱丽丝揍我呢?” “错觉,这绝对是错觉,像我这么爱好和平的人怎么可能会怂恿爱丽丝对你动手呢,你一定是听错了!” 魔理沙一脸愤愤不平,就好像真的是她说的那样。 看的爱丽丝都有些为魔理沙脸红了。 陈安也是被魔理沙的不要脸弄得哭笑不得,他没好气的捏了捏魔理沙鼻子,无奈道。 “要是你真是这样就好了。” “喂,不许捏我鼻子要是变丑了怎么办?” 魔理沙气愤的打开陈安捏在她鼻子上的手。 她讨厌别人捏她鼻子,要是变形了怎么办? “怕什么,反正我是不会介意的。” 魔理沙:“……” 魔理沙气的大叫。 “我介意啊,混蛋!” “切,真是小气。” 陈安撇撇嘴,摸了摸坐在他肩膀上的上海头,看着爱丽丝有些好奇。 “呐,爱丽丝。今天你怎么又来红魔馆了?是又来借书的吗?” 因为上次在红魔馆住过几天,和帕秋莉混熟了之后,爱丽丝就经常来红魔馆借书顺便在住上一天两天,而这种情况再梅蒂欣来了红魔馆后更甚,因为想知道梅蒂欣变成妖怪的原理,所以这段时间经常一住就是好几天,而和梅蒂欣的关系也是除同是人偶外的上海、蓬莱(一头热)外,众人中最好的。 顺便一说,和梅蒂欣关系最差的是陈安。 “是的。” 爱丽丝点点头,看着正和陈安亲热的上海蓬莱微笑起来。 “而且上海、蓬莱也很想你了,所以我就跟魔理沙还有上海、蓬莱一起来了。” “咿呀!” 上海高兴的蹭着陈安脸,很是依恋的样子。 “上海说,没错!” 蓬莱也是一脸赞同。 上海,蓬莱的举动让陈安笑了笑。 而魔理沙却看着上海蓬莱和陈安亲近的样子非常郁闷,因为她和她们的关系很差,除芙兰和梅蒂欣之外她最差。她愤愤嘀咕起来。 “这个混蛋有什么好的,怎么这两个小家伙都喜欢他。” “咿呀!” 上海一听顿时生气了,大眼睛气呼呼的瞪着魔理沙,就飞起来一记飞踢就把她干翻在地。 蓬莱见状开心的在陈安头上转了好几个圈,欢呼起来。 “上海干的好!踹死这只讨厌的黑白!让她说陈安大人的坏话,踹死她!” 这就是魔理沙为什么和上海,蓬莱关系差的原因了。 一个喜欢说陈安坏话,两个不喜欢听陈安的坏话,结果就是这样。 “混蛋,你们两个小居然又敢打老娘,老娘今天要是不把你们拆了,老娘就不叫魔理沙!” 魔理沙捂着帽子,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爱丽丝在场,就双眼冒火骂骂咧咧的朝上海,蓬莱扑去。 这都第几次了?老虎不发威,真把她魔理沙当病猫了啊! “咿呀!” “死黑白,看招!” 上海蓬莱才不怕魔理沙嘞,她们对视一眼,就不知从哪里掏出长长的骑士枪一起朝魔理沙杀去。 “哇,二打一,你们耍赖!” 魔理沙见上海,蓬莱一起向她杀过来顿时大吃一惊,郁闷大喊一声急忙转身就跑。 她一个人可打不过上海,蓬莱两个人,而且她们的身体还都很小,很难打到的好不好? 魔理沙一边抱头鼠窜,一边不甘的大叫起来。 “混蛋,你们不守规矩,有本事一对一来啊!” “咿呀!” “臭黑白看招!” 上海,蓬莱一点也不理会魔理沙的大叫,气势汹汹的拿长枪戳魔理沙屁股,让她捂着屁股一窜一窜的,还不住的叫疼。 爱丽丝看着被上海,蓬莱追的到处跑的魔理沙,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决定当做没看见。 反正这种事习惯了就好。 “上海,蓬莱。” 就在这时,梅蒂欣也喊着上海,蓬莱的名字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她一出现在大厅就发现了正在追逐中的上海蓬莱魔理沙,歪着头呆呆看了一会正追在魔理沙身后挥着长枪在戳魔理沙屁股的上海蓬莱,又看了看正捂着屁股在前面跑的魔理沙一眼。 眨了眨眼,梅蒂欣不知想到了什么,就兴奋飞上去大喊起来。 “上海,蓬莱,我来帮你们!” 因为一直想把上海。蓬莱拉到自己的阵营来对付人类(现在主要是陈安),所以梅蒂欣从来没有放弃过讨好上海和蓬莱。 但很可惜,因为梅蒂欣一直想对付陈安的原因,上海蓬莱一直和她不对付。 虽然都是人偶,但她们的关系却例属除芙兰之外最差! 魔理沙见到也追在她身后的梅蒂欣。顿时大惊。 “喂喂,梅蒂欣,你到底是那一伙的,怎么也和上海,蓬莱来对付我!” 虽然刚开始两人的关系不怎么样,但因为后来经常混在一起对付陈安,所以她们现在的关系蛮不错的。 梅蒂欣兴奋的大喊起来。 “收拾陈安的时候我和你一伙,但是收拾人类的时候我和上海一伙,谁让你是人类嘞,所以,魔理沙你觉悟吧!” 魔理沙,陈安:“……” 陈安捂着脸,已经不忍在看魔理沙的惨样了。 爱丽丝也是轻笑了起来。 “嘻嘻,看样子梅蒂欣还是老样子,不怎么喜欢你呢。” “是不怎么喜欢吗?是非常不喜欢啊!” 陈安有些郁闷。 “亏我还把她邀请到红魔馆,还介绍她认识上海和蓬莱,结果却是这样,真是无情的家伙。” 梅蒂欣远远听到陈安的话,顿时愤怒大叫起来。 “你那是绑架!” 那一句话也不问,就擅自把她从无名之丘带走的举动是邀请吗?混蛋! “嘻嘻。” 爱丽丝又笑了起来。 陈安撇过脸,吹着口哨,当没听见梅蒂欣的话,也没看见爱丽丝的偷笑,他开始转移话题。 “对了,蕾米她们呢?怎么这里除了你们,其她人一个也看不见?” 这也的确是一个问题,在回来红魔馆的时候,美铃也不在大门,路上也是一个人也没看见,他还以为是去吃饭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对于陈安转移话题的拙劣技术。爱丽丝轻轻抿嘴一笑,回答道。 “她们啊,现在正在院子里听演唱会呢。” “演唱会?什么演唱会?” 红魔馆什么时候有这玩意了? 看着疑惑的陈安一眼,爱丽丝语气轻快的解释起来。 “是琪露诺和露米娅她们叫来的,普利仁历瓦乐团的骚灵三姐妹。” “哈,琪露诺和露米娅叫来的乐团?” 陈安傻眼了,什么情况?琪露诺和琪露诺什么时候认识乐团了!他怎么不知道? 而且,幻想乡有乐团这种东西吗? “是的。” 爱丽丝点头。 “在妖怪中是很出名的呢,妖怪宴会时经常请她们演出。” 陈安还想再问,爱丽丝却道。 “算了,我们先去院子吧,路上我在和你解释。” “嗯,没问题。” 陈安也没有反对,反正只要大家没出什么事就好。 他应了一声,就朝在那对着正捂着屁股叫疼的魔理沙嘲笑的上海,蓬莱喊起来。 “喂,上海,蓬莱走啦。” “咿呀!” “来了。” 上海,蓬莱听到陈安的呼喊,急忙飞了过来就坐在他的肩膀上不离开了。 跟在她们身后的梅蒂欣见上海蓬莱和陈安亲热的样子撇了撇嘴,有些不爽,讨厌的陈安,怎么还不去死。 而看着魔理沙还趴在那叫疼,陈安也有些无奈。 他轻叹了口气,走过去戳了戳趴在地上的魔理沙屁股,无奈道。 “呐,魔理沙,既然打不过上海和蓬莱就别乱来,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哇,你这个色狼。别戳我的屁股,好痛的……咦,不疼了。” 因为陈安的动作,魔理沙顿时气的大叫。 然后生气的魔理沙就感觉被上海和蓬莱扎的刺痛刺痛的屁股突然不疼了。 怎么回事? 她纳闷扭头,却发现一闪而过的白光。 原来是陈安替她治疗了。 “好啦,快点起来吧,听爱丽丝说蕾米她们都在后院,我们也快点去吧。” 陈安看着呆住的魔理沙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伸手将呆呆的魔理沙拉了起来,又拍了拍她身上的土顺便还把她的帽子戴正了。 看着陈安无奈的样子,魔理沙心里突然有些异样,她生气的踹了陈安一脚。 “不是说不能用治疗的嘛,你是聋的啊!”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陈安搭着魔理沙的肩膀,笑嘻嘻的道。 “再说了,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治疗你了?” “你……” 魔理沙气结,耍无赖居然耍到她头上了,这个混蛋。 “好啦,走了。” 看到魔理沙气鼓鼓的样子,陈安耸耸肩就推着她要走。 “放手啦,我自己有长腿。” 魔理沙拨开陈安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气呼呼走在了前面。 真是莫名其妙。 陈安对于魔理沙莫名其妙的生气有些纳闷,无奈冲爱丽丝耸耸肩,就和她跟在了魔理沙身后。 走在路上,爱丽丝继续着之前的话题。 “普利仁历瓦乐团是由骚灵三姐妹组成的,她们住在雾之湖附近的一座废弃洋馆,那里离红魔馆其实也不远。所以和琪露诺和大妖精还有诺鹭姬蛮熟的,至少她们是这么说的。” “我怎么不知道?” 陈安有些奇怪,虽然来了时间不长,但好歹在红魔馆也呆了几个月了,附近的环境也不算陌生,他怎么不知道还有一座洋馆? “很偏。” 这时魔理沙也缓下了脚步走在了陈安的身边,她皱了皱俏丽小鼻子,没好气瞪了一眼陈安,解释起来。 “那座废洋馆虽然也在雾之湖的附近,但非常的偏僻,除了骚灵三姐妹,还有专门负责联系她们的人,就只有常年生活雾之湖的人,比如琪露诺和大妖精能找的到。” “当然,因为雾之湖并不大,所以如果你真的很闲,专门找那座洋馆,花个几天半个月在雾之湖仔细转转也能找的到的。” 说到这里,魔理沙脸突然红了一下。 “呃,魔理沙。你不会那么干过吧?” 看着魔理沙脸红的样子陈安大感惊奇。 想一想,以魔理沙好奇心旺盛,喜欢追根究底的性子,这种无聊的事她还真有可能干的出来。 魔理沙涨红着脸,结结巴巴的道。 “啰,啰嗦,我怎么可能会因为偶尔听到她们的音乐就好奇的专门花了半个月去找她们嘛!” 陈安和爱丽丝同时恍然大悟。 “哦,半个月!” 飞在空中的梅蒂欣也是一脸鄙夷。 “看来魔理沙你就是那种无聊的人。” 魔理沙:“……” 糟糕,一不小心就把实话说出来了。 陈安忍着笑,安慰起一脸郁郁的魔理沙。 “放心好了,我不会觉得你真的很闲的,虽然你干的这件事真的很闲。” 爱丽丝也是忍俊不禁的点点头。 “是的,我也不会觉得你很傻的。” “咿呀!” 上海摇头晃脑起来。 “上海说,她不会因为这样就以为黑白你是傻瓜的。嘻嘻,顺便一说我也一样。” 蓬莱刚说完,就忍不住把脸埋在了陈安的头发里笑了起来,小身体一颤一颤的。 魔理沙黑着脸看着正在偷笑的陈安他们,突然有种来一记极限火花把他们全都一下干掉的冲动。 “陈安,老娘记住你了!” 她咬着牙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陈安,就怒气冲冲的走掉了。 陈安一脸无辜,又不是他一个人笑,为什么只记住他? 他纳闷了一会也没放在心上,反正魔理沙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呃,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 陈安看着魔理沙离去的身影有些困惑,不过也没纠结,反正马上就能见到,到时候在想吧。 他继续问。 “对了,既然大伙都在庭院,那为什么你和魔理沙会在大厅?” “是这样的,大伙担心你回来的时候看不到人乱想,所以就让两个人去大厅等你,因为她们知道你一定会去大厅的。” 爱丽丝负手走在陈安的身边,她看了有些感动的陈安一眼,继续道。 “其实原本是美铃和小恶魔的,不过因为上海和蓬莱自告奋勇,所以我就陪她们来了,而魔理沙也是一直没有放弃拉我入伙的念头,嘻嘻,所以也跟来了。还有梅蒂欣,估计是为了上海蓬莱吧。” 说到魔理沙,爱丽丝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魔理沙说,她和蕾米。梅蒂欣好像一直在你手里吃鳖呢。” “没办法,她们太笨了。” 陈安笑了笑,神色柔和,语气柔软的让爱丽丝的心跳似乎有些加速。 “笨的可爱啊。” “哼!明明就是你太狡猾了!” 梅蒂欣显然没有被陈安的表现打动,她气愤的指责起来。 “明明是人类,为什么我的毒全都没用啊!” “这关狡猾什么事?” 陈安没好气的白了梅蒂欣一眼。 “这是体质问题好不好,傻瓜。” “你才傻瓜呢,混蛋!” 梅蒂欣郁闷的大叫起来。 “明明是人类,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体质啊,你这明明就是耍赖! 还说不狡猾,明明是这样的体质,当初为什么还要和我约定啊,我还以为用其它毒能干掉你呢。” 当初梅蒂欣肯和陈安回来,就是因为她想起来她会的毒可不止一种,就算那时候用的毒对陈安没用,可其它的应该有用吧? 可没想到,却是什么毒都没有用,这件事一度令她非常沮丧。 对于梅蒂欣的指责,陈安笑着耸耸肩。 “呵,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放心好了,反正我是个人类,你也知道人类嘛,很容易出意外的,就算不出意外,也肯定活不长,就像魔理沙经常和姆Q说的一样,等我死了我们的约定也就没了,那样你就没有约束了。” 到了那时候,梅蒂欣的心理也不会对人类那么仇视了,嗯,其实现在也好了很多了,没看到天天和魔理沙混在一起吗?。 “咿呀!” “上海说,陈安大人不许说这种话,呜,我也同意。” 上海和蓬莱很是生气的样子。 “是,是。” “死?” 听到陈安的话,梅蒂欣愣住了,她看着微笑的陈安忽然沉默起来,心里似乎有些刺痛。 她默默飞到陈安的头顶坐了下来。用精巧的下巴压着膝盖,红魔馆那一成不变的红色也不自觉的映入了她的瞳孔,似乎就映出了陈安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或者老死的情景。 这应该高兴的吧?是的,这的确是应该高兴的吧? 可为什么她一想到这心里反而堵堵的,有些难受呢?不是应该高兴的跳起来唱着歌,然后跑到人里去大杀特杀的吗? 去大杀特杀来完成自己当初的誓言吗? 去大杀特杀来为无名之丘逝去的生命同胞们报仇吗? 梅蒂欣恍神间似乎又回忆起了自己曾经的生活, 那也是像曾经的红魔馆一样,永远的枯燥,单调,沉默,一成不变,还有红魔馆不曾有的……恐惧。 是的,恐惧。 每天小心翼翼的躲在无名之丘的铃兰花的花丛中默默的看着天空发呆回忆着过去的一幕幕,然后恐惧着那不知何时会来到的危险。 她怕死,她很怕死,她的一生见证了太多生命的消亡,见证了太多同伴的毁灭。 一想到自己会变成那些埋在无名之丘深深土壤里的同伴,然后慢慢腐烂时,她都会不寒而栗,有时甚至还会恐惧的失声痛哭。 因为那种恐惧从来没有远离过她,直到遇到了陈安被他带回红魔馆后。 在这里她遇到了上海,蓬莱,遇到了爱丽丝,遇到了美铃,遇到了蕾米,遇到红魔馆的大家……是她们让她从过去的恐惧中慢慢的挣扎出来,虽然时间其实过得不久,但那时的悲哀生活却好像过了数百年一般,有些记不起来了呢。 说实话,其实梅蒂欣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仇恨人类,还是为了给当初迷茫的自己一个目标,好让自己在恐惧中坚持下去不崩溃,才发誓要杀光所有人类的。 嘻嘻,不过这不重要。 是的,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为此付出行动了。 而陈安,就是她第一个动手要杀死的人类,如果当初遇到的不是他,而是其他普通的人类,或许她已经变成了曾经梦想的样子……人类的天敌。 变成了梦想中的样子,在人类尸体堆积成的尸体山中大笑的复仇者。 然后……然后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吧? 是的,再也回不了头,只能在杀戮中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直到自己有一天也被人类,或者其它妖怪给杀死吧? 她一直不明白陈安当初把她带回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她明明说过了一定是要杀死他,她明明是应该防范的敌人,可为什么陈安却好像从来没有当真过呢? 当初刚开始自己充满杀气的刺杀,明明好几次都差点成功让他和死亡亲吻,可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和自己计较过,每次都是一笑而过,还替她向其她人解释。 不仅如此,他还介绍朋友给自己认识,上海,蓬莱,爱丽丝,魔理沙,蕾米,露米娅……帮助自己来融入红魔馆,帮助自己走出了一直缠绕在心里的恐惧。 也正如他当初说的,红魔馆的人都是好人,就是任性的蕾米也是一样。 慢慢的,慢慢的,她也终于开始融入了红魔馆的生活,习惯了每天和魔理沙蕾米想着办法去教训陈安,习惯了每天对陈安毒舌,习惯了每天吃饭时好像打仗一样的气氛,习惯了每天晚上睡觉时想着第二天的未来微笑着睡去,习惯了红魔馆的点点滴滴。 而当初的誓言虽然一直挂在嘴边,却似乎变淡了,到现在淡的好像看不到了。 但是,就像陈安说的一样,他会死,是啊,他会死啊……可他死了之后,自己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呐?还是回到过去呢? 回到那仿佛永远看不见尽头的悲哀中去呢? 想着想着,梅蒂欣突然有些想哭,她揪着陈安头发,眼角含泪,声音也带着哭腔。 “不许死,在我没干掉你之前不许死,明白吗?” “……啊呀,这可真是让我为难啊。” 感觉到了梅蒂欣的情绪,陈安声音轻了下来。 “不过,放心好了,我会努力的,努力的不在被你干掉之前死掉的。” 爱丽丝看着一脸温柔的陈安,心里有些悸动。 …… 姐妹 和爱丽丝来到庭院,令人忍不住停驻,入迷倾听的音乐声就传进了陈安脑海里。 是的,是脑海里,而不是耳里。 他看见原本空荡的庭院突然多出了一个台子,上面此时正有三位少女正在忘情的演奏。 金发金眼,黑衣、黑裙、红纽扣,头顶是一顶尖端带有红色月亮装饰的黑帽,手中拉着小提琴的少女——露娜萨·普利兹姆利巴 紫发紫眼,粉衣、粉裙、紫纽扣,头顶是一顶尖端带有紫色太阳装饰的粉帽,嘴里吹着小号的少女——梅露兰·普利兹姆利巴 褐发褐眼,红衣、红裙、绿纽扣,头顶是一顶尖端带有绿色星星装饰的红帽,身前摁着键盘琴的少女——莉莉卡·普利兹姆利巴 明明只有三种乐器,传出的却是数不清的乐器之声混在一起交杂成的天籁。 而台下,米斯蒂和诺鹭姬正双眼放光的看着她们。 她们很喜欢音乐,很喜欢。 还有露米娅和莉格露等人正和那些妖精女仆们在为她们欢呼。 咲夜正和美铃,妖梦,还有小恶魔忙碌着。 帕秋莉和小铃正坐在那喝着茶。 蕾米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台上,鼓着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还有魔理沙,一看到陈安就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扭过了头。真是让陈安莫名其妙。 顺便一说,他还看见了幽幽子和天魔。天魔和萃香在喝酒,而幽幽子正在大吃大喝中。 “大哥哥。” “安哥哥。” “人类。” “主人。” 陈安刚走进庭院,露米娅四个小家伙就看见了他,眼睛一亮就跑了过来。 “陈安。” “陈安。” 大妖精和莉格露也是跟着跑了过来,不过红着脸很是腼腆的样子。 跑到陈安的身边芙兰飞起来就想坐到他脖子上,却突然看见了上海蓬莱。 她可爱的小脸蛋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啊,上海和蓬莱。” 欢呼着,芙兰就毫不犹豫的伸出小手要去抓上海蓬莱,嘴里兴奋的喊起来。 “上海,蓬莱,来陪芙兰玩吧。” “咿呀!” “看招!” 上海和蓬莱对视一眼,也毫不犹豫的掏出之前刺魔理沙屁股的长枪,刺向了芙兰抓过来的手。 “哇,好疼。” 芙兰吹着被刺的手泪眼汪汪的,她看着上海和蓬莱瘪瘪嘴,喊起了露米娅和琪露诺。 “露米娅,⑨酱,上海和蓬莱欺负芙兰,快点帮忙啊。” “来了。敢欺负芙兰,哼!露米娅生气了。” “哇呀,最强的琪露诺也生气了。” 听到芙兰的求助,露米娅和琪露诺两人挽着袖子就上前帮助芙兰抓上海和蓬莱了。 看着露米娅和琪露诺一副想要动手的样子,上海大怒。 “咿呀!” “上海说,想打架吗?那就来吧,臭小鬼们!” 蓬莱翻译完上海的话,也勃然大怒。 “你们三个臭小鬼,每次都来找我们的麻烦,看招啊!” 说着,她就和上海一起从陈安肩膀上飞起来,挥着长枪朝芙兰三人扑了上去。 这也就是芙兰为什么和上海蓬莱的关系差的原因了。 她每次看到上海蓬莱就忍不住想去抓她们。 大妖精和小伞莉格露三人见状面面相觑,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回去继续看表演好了。 她们可不像芙兰她们那样调皮。 还有蕾米,她远远看了看正和上海,蓬莱打的热闹的芙兰一眼,似乎也想过来帮忙,不过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过来。 只是轻轻摇摇头,就继续看着台上发呆了。 而陈安也是看着在那玩群殴,还时不时发出惊叫的露米娅她们苦笑了一下,便没有理会了。 这种事基本只要上海和蓬莱在红魔馆,每天都得来个几次,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再说了,别看上海和蓬莱和小家伙们的关系不怎么样,打的也好像很凶的样子,其实要是真的有外人敢欺负芙兰她们,保准第一个出手的就是她们。 谁让芙兰几个都是小鬼头。 苦笑了一下,陈安就走到了幽幽子身边,他看着在那只顾大吃大喝,其它什么都不管的幽幽子有些无语。 “幽幽子,你怎么会在红魔馆?是又来蹭白食了?还有你这吃相能不能斯文点,几万年没吃过了吗?” 贪吃能吃也就算了,吃相好点会死吗? 明明动作优雅的不得了,但脸却估成那样,速度还那么快,不觉得很惊悚吗? “蹭白食!?不斯文!?” 听到陈安的话幽幽子大怒,她吸溜一下就把手中那一整只烤鸡全塞进了嘴里,看起来傻乎乎的脸蛋顿时变成了一个大气球鼓鼓的,然后幽幽子鼓鼓的脸蛋艰难蠕动了好几下,就在陈安震惊的目光中呸呸朝地板吐出了一大堆的白色鸡骨头,肉……一点也看不见了。 太厉害了!这种本事幽幽子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 等做完这些事幽幽子,才一指震惊的陈安破口大骂。 “幽幽子大人像是那种吃白食的人吗?你这个家伙不要瞧不起人了!” 说着,她又把手边的一条烤鱼往嘴里塞。 幽幽子一边吃,一边道。 “唔,没错,不要瞧不起人了!” 陈安:“……” “不是来吃白食,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陈安对于幽幽子的厚脸皮,有些哭笑不得。 嘴里一边吃,幽幽子一边说,声音还很清楚,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 “当然是来吃白……啊不,是来吃饭的啦,没看到现在是晚餐时间吗?” 又是一连串的咀嚼声,幽幽子吃完嘴里的东西,又伸手去摸身边的食物,却发现摸了个空,原来在说话时都不知不觉的吃完了。 “啊咧,没啦?真不经吃。” 摸了个空,幽幽子不满的抱怨一声,就脸也不红的大喊起来。 “妖梦,妖梦,快点给我弄点吃的,我还没吃饱呢!” “知道了,幽幽子大人。” 正好现在嘴里没东西了,幽幽子抹抹油乎乎的小嘴,就继续对着无语的陈安胡扯起来。 “放心好了,我每次来红魔馆都有付钱的。” “钱呢?在哪?为什么我一次也没看见过?” 陈安没好气的捏了捏幽幽子肉乎乎的可爱小脸。 睁着眼睛说瞎话,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了把。 “呜,讨厌鬼,别捏我的脸!” 幽幽子可爱的鼓鼓脸,打开了陈安手,她气呼呼白了一眼陈安。 “傻瓜,幽幽子大人的钱你能用吗?当然是记下来,等你以后死了你去了冥界我在一起给你了。” “你这个厚脸皮的家伙。” 陈安有些不满了,他用力揉着幽幽的脸蛋,就像柔软的面团把她脸蛋揉成了各种形状。 “你天天来红魔馆吃白食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咒我,真是不像话!” 幽幽子甩了甩头想要挣开陈安手,发现做不到,于是就用好看的大眼睛生气瞪着他。 “混蛋,不许揉我的脸,快点放手,要不然幽幽子大人要生气了。” 陈安揉的更欢了,他笑眯眯道。 “啊呀,不要瞪我,要不然小心你以后来红魔馆,我不让咲夜和美铃,还有米斯蒂她们给你吃的哦。” “啊!” 幽幽子闻言大惊,差点就把头上的蚊香帽给吓掉了。 因为这个威胁对于她真是太可怕了,要是陈安真的这么干了,那她不就再也吃不到这么多好吃的白食了!这可不行。 她想到这里也不管陈安看不看得清,就急忙挤出掐媚的笑脸。 “哎呀,哎呀,不要这么无情嘛,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像这种小事我怎么可能会在意那,您继续,您请继续。” “哼。” 陈安松开手,戳了戳正一脸媚笑的幽幽子肉乎乎的脸蛋一下,十分无奈。 “真是拿幽幽子你没办法,这次就放过你好了,记得,要是下次再咒我,我就让咲夜给你断伙食。” “放心,放心,我保证下次继续咒你死!” 幽幽子闻言大喜,顿时信誓旦旦的保证起来。 因为等陈安死了,她就再也不用来红魔馆了啊。 陈安:“……” 算了,不和这只厚脸皮的吃货计较了,要不迟早得气死。 又没好气的瞪了幽幽子一眼,在她讪笑的表情中,陈安走到了萃香身边。 “呐,天魔,幽幽子是来蹭白食的,那你今天又是来干嘛的?” “当然是喝酒啦。” 天魔放下酒杯,大言不惭的道。 “我可还没把你灌趴下,怎么能放弃呢。” 听到天魔的大话,陈安顿时冷笑起来。 “嘿嘿,别开玩笑了,别说只有你一个,就是再加上萃香和伊凛文文她们一起上也不会是我的对手的。” “什么!” 天魔大怒:“敢瞧不起我,有本事来喝啊!” “喝就喝,谁怕谁啊。” 陈安冷笑一下,在打算和天魔拼酒让她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时,却被蕾米喊住了。 蕾米在那边挥着手大喊。 “喂!混蛋,快点过来。” “好吧,等下再来和你喝。” “哼,别逃了哦。” 在天魔怒目的表情中,陈安走向蕾米。 “蕾米,你喊我有什么事吗?” 似乎感觉被轻视了,蕾米大怒。 “我没事就不能喊你吗!你这是瞧不起我蕾米大人吗!” “呃,能,能。” 虽然不知道哪里触动了蕾米的敏感的自尊神经,但陈安也没有在意,反正蕾米就是这样,脾气和孩子没什么区别。 他无奈的耸耸肩。 “谁让蕾米你才是老大呢。” “哼,这才像样。” 蕾米哼了一声,小手一指在台上正忘情表演的骚灵三姐妹就道。 “给我想想办法,我也要表演。” 蕾米脸上露出不忿的表情。 就像陈安说的一样,她才是老大,凭什么她只能看啊,不能唱啊! “这个……” 陈安有些头疼,原来蕾米是看着骚灵三姐妹出的风头眼红了,真是拿她没办法。 用得着这么喜欢出风头吗? 陈安无奈叹了口气,想了想,他就变出了一根麦克风,用电池的那种。 “这是什么?” 蕾米看着陈安手里出现的麦克风,好奇的瞪大眼睛,还伸出手小心翼翼戳了戳。 这玩意是干什么用的?怎么她从来没见过。 “是啊,是啊,陈安(恩人),这是什么?能帮蕾米表演吗?” 诺鹭姬和米斯蒂听见陈安和蕾米的对话,也是好奇的凑了过来。 她们也想上台,她们也想唱歌。 虽然平时也经常唱,不过在台上唱和平常的感觉肯定不一样。 “麦克风……喂喂……” 陈安随口解释了一句,就打开了手中麦克风的开关喂喂了两声。 “……” 在蕾米满头黑线的注视中,麦克风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回事? 陈安纳闷拍了拍麦克风,忽然想起来,好像光有这个,没有音响也不行。 切,真是垃圾。 他撇撇嘴就把手中的麦克风随手一扔,扔给了在那喝茶的帕秋莉,他态度随意的吩咐道。 “喂,姆Q,这没用的垃圾你帮忙解决了吧,随便用一个魔法销毁了就行,省的污染环境。” “纳尼!?” 帕秋莉下意识接住陈安扔过去的麦克风,就被陈安说话语气气的跳脚,她站起来,用力一抡又把东西扔了回去,然后破口大骂。 “把没用的垃圾扔给我,你以为我是垃圾桶吗?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啊!混蛋!还有不许叫我姆Q!” “切,真是小气。” 陈安有些不满,一点小忙都不帮,真是小气的不行。 他不满嘀咕了几句,想了想,于是又把麦克风扔给了还在和上海、蓬莱做着艰苦战斗的芙兰。 “芙兰,解决它!” “是的,安哥哥!” 芙兰很听话,她翅膀一煽躲开了上海的刺击,然后小脸蛋上露出凝重的表情就伸手去抓飞过去的麦克风。 “哈!看招!” 随着芙兰的大叫,麦克风刚刚接触她的小手就无声无息的变成了灰尘。 这是芙兰的能力破坏了麦克风的目。 “好了,安哥哥……上海,敢欺负露米娅,看招!” 完成了陈安交给她的任务,芙兰兴奋的喊了一声,不过回头却看见露米娅正被上海追的到处跑的情形顿时大怒,急忙大喊一声又扑了回去。 “嗯,很好。看样子芙兰的控制力变得越来越好了。” 看到芙兰破坏麦克风是得心应手的样子,陈安赞了一句。 蕾米很是不爽的戳着陈安的腰眼斥道。 “混蛋,我是让你替我想办法,不是让你让芙兰破坏东西的。” “我知道。” 陈安很是淡定。 看到陈安点头,蕾米气的眼睛都冒火了,她飞起来,掐着陈安的脖子使劲摇晃起来。 “知道还这样?想办法,快点给我想办法,我一定要上去,要是你想不出办法就去死一万次!” 陈安被蕾米的小脾气弄得没有办法。 “蕾米,你要是想唱就直接上去嘛,又不会有人拦着你。干嘛一定要我想办法啊。”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她们乐器的声音太大了,我的声音传不出来啊!” “哎,是吗?以蕾米你的大嗓门居然会不行,你没耍我吧?” 陈安有些惊讶。 “大嗓门,你真的想死一万次吗!” 蕾米气的一下就咬在了陈安的脖子上,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血才抬起头,她嘴角带着血丝,气呼呼的道。 “我不管,要是你不想到好办法,我就喝干你的血。” “哇,好可怕。” 米斯蒂和诺鹭姬瑟瑟发抖中。 “好啦,好啦,我去试试,你们先下来吧。” 虽然不觉得蕾米真的能喝****的血,但陈安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就把环着他脖子不放的蕾米和一直在他头上发呆的梅蒂欣从自己的身上弄了下来。 “真是拿蕾米你没办法。” 他挠挠头也不用瞬移,只是嘟囔着就在其她人惊奇的目光中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台子。 骚灵三姐妹看着爬上台的陈安有些奇怪,音乐声也是停了下来。 “喂,你上来干嘛,没看见我们在表演吗!” 骚灵三姐妹中的小妹,莉莉卡看着陈安有些不满,她最讨厌表演的时候被人打扰了。 露娜萨和梅兰露也是一脸的不满,和莉莉卡一样,她们都不喜欢别人打扰她们演奏。 “阿拉阿拉,打扰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陈安看着三姐妹不满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他挠挠头道。 “可蕾米也想上来出出风头,我只是替她打打头阵罢了,试试音,放心好了,我就唱一下,马上就下去。” “咦,你也唱歌?” 莉莉卡听到陈安的话顿时一愣。 “怎么,不行吗?” “行行行!姐姐我们快点下去吧,我可还没听过别人唱歌呢。” 莉莉卡说着急忙就把自己的两位姐姐拖下了台,看着陈安她露出期待的神色催促起来。 “快点,快点,一直都是我们表演给别人看,今天就让我们看看别人的表演好了,别让我失望哦。” 说到后来,莉莉卡还可爱的皱了皱鼻子。 “没错,你唱吧,请不要太难听哦。” 露娜萨和梅兰露对视一眼,也是收起自己的乐器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尽量吧。” 陈安笑着耸耸肩就站在台上沉默了起来,他看着台下的众人,撇嘴的帕秋莉和魔理沙她们,好奇的小恶魔,美铃,露娜她们,期待的芙兰,上海,米斯蒂她们,淡淡的咲夜,喝酒的萃香和天魔。 银色的月光照在红魔馆让一切都变得梦幻起来,人和物还有那古老的钟声似乎都遥远的触不可及。 陈安看着在月光下恍惚梦幻的众人,最后又看向正因为他的举动而一脸好奇的蕾米,忽然想起了以前咲夜和他说过的蕾米。 冷漠,孤独,忧郁,悲伤。 透过想象和蕾米不时流露出的黯然,陈安似乎可以看见蕾米过去的时光。 那是遥远的过去,还是简单的想象? 他不知道,只是…… 在所有人各异的目光中陈安深吸了口气忽然轻声唱起来。 梦幻的月光下温柔的声音开始回荡,传进众人的耳里。 “时光之中单薄摇曳,可念相伴日月几千幼小的红月。” 正和妖梦给幽幽子送食物的咲夜听到开头不禁愣住了。 “红月?大小姐?” “唯独留一念,求安祥沉眠到永远。 古城深处没於黑夜,曾记流逝时间百年不改的红月。” 听到这里,蕾米脸色变了变,不复之前,而是带有深深的回忆之色。 她想起了当初自己和芙兰刚刚变成吸血鬼的样子。 并不强大的她带着芙兰隐匿于黑夜的深处以求自保的时光。 她转头望着芙兰脸色柔和,那时虽然狼狈,可是却很幸福呢。 陈安继续轻唱。 “自许下誓言:愿保护守候这笑颜,若是这份想念还不能到达咫尺的身边。” “芙兰……” 蕾米眼神暗淡下来,她想到了后来,虽然变得强大,可和妹妹的关系却仿佛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明明就在身边,却仿佛远在天涯,可望而不可及,尤其是在芙兰被关起来后两人的关系更是降到了冰点。 “存留还有何妄愿?空剩孤寂的我一个人,宁可放弃让此身消褪换你一瞬的重现,轮回运……转永不变。” “姐姐……” 芙兰眼中泪水在转动。 姐姐明明对她很好的,可为什么最后要把她关起来呢?那种感觉好讨厌啊! “若你还可以听见,何故弃去我眷恋。 选择不归的殒灭,现世与幻想之间。 消散一世的思念,撕裂夜空的青靛。” 蕾米似乎又看见了当初芙兰第一次疯狂的样子,血,布满了红魔馆。终于她忍不住心中的悲伤,低下头偷偷的抹了抹眼睛。 “由血红洗去罪孽,洋馆渐笼……罩上夕阳。 黑暗缓自夜空而降,永盈的红月暗叹着悲凉。” 帕秋莉神色复杂,她想起了当初第一次来到红魔馆的时候。 黑暗的夜晚,高悬于天空是猩红的满月,而在血色月光下隐现的是红色的洋馆,红魔馆,她美丽的让人窒息,也悲凉的让人心碎。 歌声在继续。 “抹去记忆中的哀伤,如在这历史的长河中些许渺小的苦痛。 怎耐岁月的消磨,仅馀无助的我一个人,难道最终只能任你从我的脑海中消亡?轮回运……转不知倦。” “姐姐!” 芙兰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大哭着扑在了蕾米怀里,而蕾米也是神色温柔的拍着她的背。 “芙兰不哭,姐姐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哪怕被妹妹误会,哪怕被妹妹讨厌,哪怕再也无法接近妹妹,哪怕自己的心明明在回忆中痛苦的泣血,她……蕾米莉亚·斯卡雷特也绝不会,同时也绝不能让妹妹从自己的脑中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绝对……不能! “但你再不会听见,纵使追逐至狱渊。 尘世间亦无所怨,不晓世事独静眠。 过往弹指间演灭,欲说将命运……改变。 只在命运……中自怜。” 那是第一次见面,古朴的大钟塔上忧郁自怜的美丽少女。 “老乡……” 美铃也看着在台上用温柔的眼光看着蕾米和芙兰的陈安喃喃起来。 “你可真是……可真是体贴的让人说不出话呢。” 她呢喃着,看着陈安仿佛有些窒息。 陈安顿了顿,又看了看在场所有人的复杂表情继续唱起来。 不过却换了一首歌。 欢快的令人绝望的赞歌。 “我之中的我 多少遍多少遍重复著一个单语 不断重复……歌唱 紧握的左手很甜,挥舞的右手很甜 紧握的左手很甜,笑著的嘴巴裂著 快乐到颤抖,快乐到颤抖 好红好甜好红好甜好红好甜 「让我杀了你」” “姐姐!” 芙兰哭的更大声了。 地下室中的孤寂时光再次回想。 那是令人发狂的黑暗和寂寞。 “湿润的深红眼眸 艳色的裙尾摇摆,幼小的脸颊浸染朱红 疼痛令腿足都不自由,被甜美的幻视支配 伸展五指弹奏的旋律,赤色红茶滴下的声音 是因我在挖掘玩弄 「这份思念无法传达吗?」 「那双眼眸映出的是谁?」 「心已被弄坏了吗?」 「弄坏后不能恢复吗?」 「受的伤害无法痊愈吗?」 「这样做能刻画下时间吗?」” “芙兰……” 蕾米终于也忍不住流出泪水,她紧紧抱着怀里的芙兰失声痛哭。 “姐姐错了,姐姐错了,姐姐不应该把你关起来的,呜……不应该把你关起来的。” 呜,为什么芙兰的身上会有这么可悲的命运?为什么变成那样的不是自己啊! 悲伤的哭声中,绝望的欢快旋律继续吟唱。 “我想要你的全部,想到浑身颤抖。 (希望你察觉我的心情为什麼没有察觉到呢?) 就让那甜美的心跳。 竭尽气力就此停止吧 (渐渐地被陷入疯狂无论怎样也无法抑止)” 咲夜默然,她想到了以前每次去地下室给芙兰送饭的时候,地下室永远都是那么破碎,芙兰脸上的表情永远是那么沉寂悲哀,眼中的光彩永远是那的么绝望孤寂,那么的疯狂和——期待。 期待着大小姐……可惜,大小姐无法前去。 “尽情弄脏那片肌肤,污辱你的只有我 (心情都被毁坏接著该如何是好) 快点平息这份爱抚和操弄你的冲动吧 (爱就要满溢出来无法停止…) 绯色月光洒在雪白肌肤上 把美丽的夜晚照得通明,声嘶力竭歌唱的音色 旋律化作朱之虹,那是屠杀你的色彩 又甜又深的颜色,声嘶力竭歌唱的音色 红色的雨溅遍四处构成豪华的舞台 我独自在上面跳舞。” “芙兰……” 魔理沙脸色复杂,她想起了当初在妖怪山时的场景,漫天红色的火焰中却是疯狂的小小人儿,那是绝望的疯狂的芙兰,她令人恐惧,她令人……悲哀。 冷清的月色中,歌声在继续。 它伴随着古朴而清脆的滴答滴答声似乎也重重击进了所有人的心中。 “「愿望破灭了吗?」 「思念断绝了吗?」 「希望磨灭了吗?」 「目光燃烧了吗?」 「肌肤污秽了吗?」 「大家都不见了吗?」 就算把这具身体撕裂 只有赤银烟雾扩散 (因为哪里都不存在真正的我)” “芙兰……” 帕秋莉看着痛哭的芙兰忍不住咬了咬嘴唇,虽然是为了芙兰好,但后来把芙兰关进地下室的确是出自她的想法,或许……她当初做错了吧。 “让那具身体四分五裂 绽放鲜艳的色彩即我的粮食 (真是虚幻的生命美丽又可爱) 如果那具身体就是你 我会将肉都吃得乾乾净净 (你只能永远成为我的东西) 把四肢作为供物 让你成为我脚边的死尸 (一直在我身边再也不放你走)” 声音终于停歇,所有人都是沉默着,包括露米娅等人。 偌大的庭院只剩下蕾米和芙兰哭泣的声音。 心里叹了口气,陈安就默默的跳下台,来到了正相互抱着失声痛哭的芙兰和蕾米身边。 他开口道。 “芙兰,蕾米,我不清楚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去揭你们过去的往事,但我发现你们的关系好像很僵呢。” 没错,哪怕是芙兰被他封印了,可以自由行动后,也经常不给蕾米好脸色看。哪怕蕾米一直都在努力的想要改善和芙兰的关系也是一样。 顺便一提,其实芙兰被关在地下室远远不止十几年,只是在十几年前还是能偶尔出来走动一下罢了。 而当初那场幻想乡的大屠杀就是芙兰出来走动时突然失去理智而造成的后果,而在那之后,蕾米就再也没有让芙兰出过红魔馆。 再后来,芙兰就被关进了地下室,再也出不来了。 “安哥哥。” “混蛋。” 芙兰和蕾米抬起头,都是泪眼朦胧的看着陈安。 看着芙兰和蕾米悲伤的样子,陈安上前一步就把她们一起拥入了怀里,轻声安慰道, “没事的。” 脸埋在陈安怀里,芙兰痛哭。 “安哥哥,芙兰其实好喜欢姐姐的,可,可姐姐为什么要把芙兰关起来啊?为什么啊?是芙兰不听话吗?” 芙兰哭的越来越大声,汹涌,冰冷的泪水很快就沾湿了陈安的胸口,让他忍不住紧了紧芙兰。 “不,不是啊,芙兰一直都很乖的,芙兰从来都很乖的,从来没有不听话过,可姐姐还是把芙兰一个人关起来了,一个人啊! 呜,芙兰每次只要一想起以前被关在地下室的日子就好讨厌姐姐,呜,真的好讨厌姐姐……呜,芙兰一个人在黑黑的地下室好讨厌哦!哇,安哥哥,你说芙兰要怎么办啊!” “芙兰……” 芙兰悲戚的哭喊声仿佛利刃一般直直的刺入蕾米的心,她看着芙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只是脸上露出哀色,眼泪也止不住往下淌。 她想解释却又无法解释,因为芙兰失去理智时发生的事,她不愿意让芙兰知道。 芙兰的身上不应该背负那些东西。 “是啊,一个人的确很难受呢。” 陈安一手拥紧悲戚的蕾米,一手轻轻的拍着芙兰的背,他轻声说起来。 “可难受的不仅是芙兰哦,蕾米也很难受呢,因为咲夜曾经说过,蕾米经常会自己偷偷的去地下室隔着门听着里面的声音自己一个人哭呢。” “混蛋……” 蕾米看愕然。 陈安用手指拭去蕾米脸上泪水,朝她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继续道。 “芙兰,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吗?蕾米很喜欢很喜欢芙兰呢,如果要说世界上最喜欢芙兰的,相信我,她不会是别人,一定会是蕾米的。” “安哥哥……” 芙兰也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陈安,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 “真的吗?” “是啊,所以说啊,芙兰可不可以原谅蕾米呢,要知道芙兰一直这样讨厌姐姐,蕾米可是很伤心的,就好像当初的芙兰被关在地下室一个人一样的伤心哦。” “……” 陈安脸上的温柔微笑让蕾米和芙兰说不出话来。 不知为什么,蕾米的心跳突然有些加速。 陈安轻声道:“就像我刚才唱的一样” 他轻轻哼唱起来:“自许下誓言愿保护守候这笑颜,若是这份想念还不能到达咫尺的身边,存留还有何妄愿?空剩孤寂的我一个人,宁可放弃让此身消褪换你一瞬的重现。” “我想,蕾米也是这么想的吧?” 蕾米默然,她心里最珍贵的永远是芙兰曾经黏在她身上脸上露出的灿烂微笑。 这是她永远也不会遗忘的记忆,哪怕曾经被血与火掩埋过,她也永远不会遗忘! 真相 “姐姐。” 看到蕾米默认的样子,芙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真的吗?” “是的,二小姐。” 这是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的咲夜,她突然上前一步,一脸肃穆的开口道。 “蕾米大小姐的确说过,如果能让二小姐你恢复正常变得开心起来,她愿意拿出一切来换,包括生命。” “是的。” 帕秋莉也上前一步接了下去。 “蕾米也曾经不止一次的来找我问可以解决芙兰你经常失去理智的办法,无论什么办法,但很可惜,我做不到,还有你背上的水晶,芙兰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元素耀石……” 看着魔理沙她们疑惑的目光帕秋莉继续解释起来。 “贤者之石知道吧?” “嗯嗯!” 魔理沙和爱丽丝她们点头,这么出名的东西她们怎么会不知道呢。 “元素耀石和贤者之石其实是同一种东西,不过一种是灵魂的结晶,一种是元素的结晶,它们都是非常珍贵的东西,我曾经说过耀石或许可以治好你身上的病,于是蕾米就费尽心思替芙兰寻来了这些耀石。” 其实原本是想用贤者之石的,不过实在找不到,就只能退求其次用元素耀石了。 “什么!” 魔理沙大惊,原来芙兰身上的那些石头那么珍贵啊。 没有机会魔理沙的震惊,帕秋莉脸色严肃的道。 “你们知道红魔馆为什么会搬来幻想乡吗?那就是蕾米去替芙兰找这些耀石时和其他的势力开始了战争,芙兰你也知道,当初的红魔馆可不止咲夜和我,可其她人全都在那场战争中战死了,红魔馆最后不堪负重才搬进了幻想乡。” 帕秋莉说到最后,还忍不住叹了口气。 事实上,芙兰过去经常找不到蕾米,也正是因为这样。 “什么?” 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美铃和小恶魔更是吃惊,因为她们来到红魔馆这么多年,还真不知道红魔馆为什么搬来幻想乡的,咲夜和帕秋莉从来不解释。 “是的,虽然战争的结果是我们赢了,而大小姐也得到了这些元素耀石,可红魔馆也残了,所以在幻想乡结界的吸引下,我们才搬到了幻想乡这片与世无争的地方。” 咲夜脸色凛然,似乎又回到了当初陪伴蕾米和帕秋莉三人站在尸山血海的战场中迎接着敌人的光景。 漫身的鲜血迎接着数不清的敌人却是毫不畏惧的冲杀,直到最后,她们胜利了。 她身上散发的凛然气息让大大咧咧的魔理沙都有些愣住了。 “哇,姐姐!芙兰错了,芙兰不应该在心里怨恨姐姐的” 咲夜和帕秋莉的话让芙兰又紧紧抱着蕾米哭了出来。 她从来不知道,不知道原来蕾米为了她做了那么多的事。 “没事的,没事的,谁让我是芙兰的姐姐呢。” 蕾米对着芙兰安慰起来。 “像芙兰这么可爱,姐姐怎么会怪你呢。不哭,不哭。” 蕾米和芙兰姐妹情深的样子让陈安心中欣然,他松开了蕾米和芙兰让她们自己去交流。 陈安一个踏步瞬间又回到了台上,他笑起来招呼着其她人。 “哈哈,还有谁有兴趣上来唱唱的吗?如果没有就让莉莉卡她们回来咯。” “谁说没有的,我,我。” 天魔不等米斯蒂和诺鹭姬开口,就举起手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 在喝酒方面搞不定陈安,那唱歌也一定要赢,哼哼,要知道她用耳机听了那么多歌可不是白听的。 她兴奋的冲上台一下挤开陈安,就得意的大声嚷嚷起来。 “哈哈,让你们看看我号称妖怪山第一金嗓子的厉害吧。咳咳,听好咯。” 说着她就清了清嗓门迫不及待的大声吼了起来。 “啊!!!” 陈安:“……” 这叫金嗓子?铜锣嗓子吧! 所有人都被天魔的嗓门吓了一跳,就连芙兰也被吓的哭不出来,直接噌得一下就缩进了蕾米怀里,看来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又唱了一会,天魔的噪音攻击终于让陈安忍无可忍了,他气的一下就冲过去把天魔从台上踹了下去。 指着不爽的天魔,陈安忍不住破口大骂。 “唱,唱,唱,唱你个头啊!这种时候你用这种嗓门吓人!?你傻了啊?要唱回去唱,别来污染我们的耳朵。你的嗓门,大姐,你是想杀人吗!” “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嗓门怎么了,不是蛮好听的嘛。” 天魔很不服气,她的嗓子怎么了?一般人想听,她还不唱给别人听呢。而且伊凛也说她的声音太好听,嗓子太珍贵应该要珍惜,所以已经禁止她在妖怪山唱歌了。 听一次罚一次。 天魔可不知道,这其实是深受其害妖怪山居民一起向伊凛请愿,才会有那样的结果的。 金嗓子?嘿嘿,那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一个不想继续遭受天魔声音迫害的妖怪山众们一起编织的善意谎言。 陈安看着天魔不服气的样子,一指天空高悬的月亮没好气的道。 “管你歌好不好听,反正现在就是不准你的破嗓门唱这种歌,没看到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晚上还想不想让人睡觉了?还有你没看到蕾米和芙兰在那交流感情吗?白痴!” “哼,说别人白痴的人才是白痴呢!” 天魔不满的朝陈安挥挥小拳头然后又得意的跳上台,她掐着腰一副我很厉害的样子就道。 “嘿嘿,这首不行我还有其它的,保证大家满意。” 说着她不等陈安反应就又开口了。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众人:“……” 虽然很多人都听不懂天魔的歌,但她的大吼大叫还是让不少人都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骚灵三姐妹为甚,都快翻白眼了,这声音实在太恐怖了。 陈安更是面无表情,继续一脚踹飞天魔就冷漠的道。 “露米娅,琪露诺,上,干掉这个白痴,还有莉格露,等她挂了,尸体就交给你了,用虫子毁尸灭迹省的污染环境。” “是!” 听到陈安的吩咐,露米娅和琪露诺兴奋的大叫一声就朝天魔杀了过去。 尤其是露米娅最为积极,因为天魔和文文长得一模一样,露米娅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混蛋,你给我记得,还有臭小鬼,不要咬我的翅膀啊!” 被露米娅在身上乱咬一通,天魔只得狼狈不堪的跳下台到处乱跑,开始躲避身后两人的追杀。 等到把捣乱的天魔从台上赶下去,陈安哼了哼,又道。 “算了,小鸟,小妞还是你们上来吧,就唱我以前教给你们的那首曲子好了,要是让天魔来,我们今天晚上就不用睡觉了,直接去见死神了。” “是!” 米斯蒂和诺鹭姬大喜,急忙就窜上了台。 她们对视一眼,便手牵着手轻轻的哼唱起来。 月光下, 温柔轻快的古老旋律又再次回响起来。 这时在台下一直看着陈安的表现的骚灵三姐妹突然开口了。 “需要我们伴奏吗?” “没错,需要我们伴奏吗?” “没问题,不过不要像之前那么激烈,请稍微柔和一点。” 陈安点头,说着自己也便出一支笛子,他笑起来:“呵,如果不嫌弃,我也加入好了。” “没问题。” 骚灵三姐妹点点头就重新走上台,轻快温和的旋律混合着米斯蒂和诺鹭姬的歌声令在场的所有人忍不住安静下来,就连身上挂着露米娅,屁股后面还追着指挥着飞虫的莉格露和一直朝她扔冰块的琪露诺的天魔也从气急败坏中沉默下来。 “哼!走开啦,小鬼头。” 她把露米娅从自己的身上揪下来扔给了追在身后的莉格露和琪露诺,就轻轻哼了一声回到了萃香身边。 梅蒂欣也是静静地抱着膝盖坐在那里出神的看着陈安,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陈安现在的样子好帅哎。 芙兰也是从蕾米的怀里钻出来,一起倾听起来。 她们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生活。 “姐姐……” 芙兰可爱的脸上露出了让人怦然心动的灿烂笑容。 “还有安哥哥,芙兰果然最喜欢你了。” “哼,那个混蛋。” 听到芙兰依恋的话,蕾米难得没有吃醋,只是看着陈安,心中莫名的有些柔软。 “真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混蛋啊。” “唔唔,没想到陈安的音乐耍的也不错嘛。” 一开场就没停下嘴的幽幽子一边吃着妖梦递过来的食物,一边问道。 “呐,小妖梦。真的不考虑把陈安骗回去?要知道像他这种会做饭还多才多艺的男人可不好找呢。” 幽幽子咽下食物看着妖梦,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 “我觉得你还是考虑考虑我以前说过的话,把陈安骗回去给我当厨……啊不,是给你当丈夫好了。” “幽幽子大人!” 妖梦脸羞得通红,身边的白色半灵也似乎染上了淡红色。 她怒气冲冲的道。 “既然那么想让陈安去白玉楼给你做饭,幽幽子大人为什么不自己上呢?” “自己上?” 妖梦的话幽幽子一愣,不知这句话让幽幽子想到了什么,她眼珠子一转,就恍然大悟的一锤手。 “咦,好办法,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那样无论我让他煮什么吃的他都不会拒绝了!照顾妻子难道不是丈夫的本分吗!” 妖梦:“……” 糟糕,她好像小看了幽幽子大人的羞耻心和下限了,还有……照顾丈夫是妻子的本分才对吧。 看着幽幽子眼睛滴流滴流贼兮兮的转个不停,还不停流口水的样子,妖梦有些担心,幽幽子大人不会真的那么干吧? “哈哈,看样子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也上去凑凑热闹好了。” 这时魔理沙也从之前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她兴冲冲的跳上台就学着米斯蒂的歌调唱了起来。 这首曲子米斯蒂和诺鹭姬每天不知道在红魔馆唱多少遍,基本所有人都会了。 不得不说,魔理沙别看大大咧咧的,声音也蛮不错的,至少陈安是这样觉得的。 他停下动作,将手中的笛子扔给了美铃。 “美铃,听你说你也会吹吧?也上来给我们大家欣赏一下吧。” “好嘞!” 美铃没有拒绝,她痛快应了一声,就矫健的跃到了陈安身边,继续陈安之前的曲子吹奏起来。 “哇,大哥哥,露米娅也要唱!” “人类,我也来。” 见到魔理沙跳上去,露米娅和琪露诺欢呼着也飞了上去。 “哈哈,既然这样那大家就一起来吧。” 陈安大笑起来就下去把害羞的小铃和莉格露她们都推了上去。然后自己却跑到一边和天魔喝酒了。 爱丽丝看着现场热闹的样子也轻轻笑了起来,她抬起手葱白手指忽的上下摆动起来,随着爱丽丝的动作不知从何处出现了数十个人偶,她们随着音乐的节奏在空中舞蹈起来。 “咿呀!” “好开心哦。” 不受爱丽丝控制的上海,蓬莱也是兴奋的在人偶们的中间飞来飞去。 “好多人偶。” 正发呆的梅蒂欣看着漫天飞舞的人偶眼睛一亮,也兴奋的飞了上去。 “啊,好热闹。露娜,斯塔我们也上。” 桑尼看着台上热闹的样子眼睛都快亮成灯泡了,急忙扔下手中的东西一拉露娜和斯塔就窜了上去。 帕秋莉倒是没什么兴趣,看着身边一直看着在那又唱又跳的魔理沙她们一脸羡慕的小恶魔撇撇嘴。 “既然想去就上去吧,干嘛还一直愣在这里?” 小恶魔惊喜起来。 “咦,可以吗?帕秋莉大人,你不反对吗?” “去吧,说的我好像是不讲情面的人一样,既然想去就去吧。” 帕秋莉看着听到她的话后就迫不及待的也加入了大合唱的小恶魔摇了摇头,真是个不安分的家伙。 她在原地愣了愣,就走到了陈安旁边坐下来,随意问道。 “呐,陈安,你刚才那两首歌谁教你的?” “这个啊,临场编的,反正也不难。” 正和天魔划拳的陈安随口说到,刚说完,陈安脸上就露出喜悦之色。 “喂,天魔,你输了,快喝!” 天魔苦着脸接过陈安塞给她的酒碗。 “搞什么啊,怎么我一次都没赢过,你不会耍赖吧?” 说到这里,天魔忽然有些狐疑。 对啊,这家伙不会耍赖吧?要不然以她的本事怎么可能一直没赢过。 “耍赖?” 陈安看着天魔狐疑的样子,有些生气。 “你以为我是你吗?喝不过我就用能力耍赖!?告诉你,想不喝门都没有,快点喝!你要是敢耍赖,我以后就再也不和你喝酒了!” “呜,算你厉害。” 陈安都这么说了,天魔也只能郁闷的瘪瘪嘴,一口把酒全喝完了。 见天魔乖乖的把酒都喝完了,陈安这才满意点头。 “真是的,就你事多,没看萃香输了从来不废话吗?” 他一边训着天魔,一边回过头继续和惊讶的帕秋莉说话。 “蕾米和芙兰的事咲夜以前和我说过。所以正好趁今天解决了吧,看着她们明明都很关心对方,却仿佛中间隔着一层膜的样子很难受啊。” 陈安喝了口酒,看了一眼正在那里和芙兰说悄悄话的蕾米,继续说道。 “尤其是蕾米,明明是个没心眼又好骗的傻瓜,偏偏天天一副我很忧郁的样子,真是让人看不下去了。” 帕秋莉:“……” 她嘴角抽了抽。感觉陈安的话更是让人听不下去了。 陈安不理会帕秋莉的无语,继续啰嗦。 “对了,还有小妞,你说她明明就是一条咸……啊不,人鱼,天天带着露米娅她们到处乱跑是怎么回事嘛,你看小鸟大妖精多乖啊。” 说着他又一指醉醺醺的萃香。 “还有她,这个酒鬼,自己喝也就算了,偏偏一有空就骗芙兰她们喝酒,还天天带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回家,真是不像话。” 萃香:“……” 她是躺着也中枪了,而且她什么时候骗芙兰她们喝酒了?明明是几个小鬼头自己好奇抢她的葫芦,自己喝的好不好?而且也只喝过一次好不好? 天魔也是大怒。 “你才是不三不四的人嘞!” 陈安完全无视了天魔的愤怒,继续抱怨。 “还有你,姆Q!” “姆Q!” 帕秋莉大惊失色,怎么还有她了? 陈安没好气的一戳帕秋莉额头。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挑食,不要挑食,偏偏你每次都挑食,还有那么喜欢赖床干嘛?明明都这么大了,以为还是小妞那个不懂事的家伙吗。” 帕秋莉摸摸额头,可爱的嘟了嘟嘴。 “你可真啰嗦。” “还有魔理沙,一个女孩子……咦,等等,我都忘了!” 正准备继续啰嗦的陈安提到魔理沙,突然一拍手恍然大悟。 就说什么事情忘了嘛,原来是药忘了给魔理沙了啊! 他站起来,冲着还在那里开心的又唱又跳,还不时扭来扭去的魔理沙喊到。 “魔理沙,过来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哎?” 魔理沙一愣,就纳闷的走了过来。 “什么东西?之前为什么不给我?” “哈哈,别在意那些细节。” 陈安哈哈一笑,他才不会说是一不小心忘了呢。 在魔理沙纳闷的目光中,陈安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就是永琳给他的万能药塞进魔理沙的手里, “来来,这药给你,快点吃了吧。” “药?” 魔理沙非常纳闷,打量着手中的瓷瓶,她更奇怪了。 “为什么还要给我药?你之前给我的我还没吃完,还有大半瓶呢。 而且,这瓶子的颜色有点不对啊,不是黑色的嘛。嗯,难不成你品味变了?” 魔理沙的话让陈安满头黑线,瓶子的颜色不是重点好不好? 他无语了一下,就没好气的道。 “你管这瓶子什么颜色的干嘛,你应该关心里面的药。” 陈安忍不住笑起来。 “算你运气好,这是今天永琳给我的万能药,吃了这颗药,你身体里的毒就可以解决了,再也不用吃我给你的那些药了。” “万能药?” 魔理沙很是困惑。 这是啥子东东?她怎么不知道? “是啊。” 陈安看着魔理沙并不动作有些急,急忙就催促起魔理沙。 “快点吃啊。” 魔理沙嘴张了几下,手紧紧手中的瓷瓶,却没有听陈安的话吃,而是反问道。 “为什么帕琪不吃而给我呢?” 她欲言又止。 “还有你的耳朵……” 帕秋莉和美铃天天给陈安做药,除了露米娅和芙兰,还有琪露诺三个马虎鬼,其她人,哪怕是诺鹭姬和露娜她们也都知道了陈安左耳听不见的事了。 “姆Q的病吃这个可没用,反正也不像你要是不抓紧就会死人,至于我?哎呀,我的事还用你操心嘛。” 陈安有些不耐,干脆一把抢过魔理沙手中的药,一手掐住没有防备的魔理沙的下巴把她的嘴捏开,自己一张嘴把瓶塞咬掉,就把药往她的嘴里倒。 “吃吧你。” “咳咳,混蛋!” 魔理沙猝不及防就把万能药吃了下去,她一边咳嗽,一边大骂。 “你这个混蛋,就是要我吃也用不着这么急啊,想呛死我啊!” 陈安一口吐掉瓶塞,再随手扔开瓷瓶,脸上带着坏笑。 “谁让你那么麻烦,一开始乖乖的吃,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帕秋莉却是看着陈安有些出神,以她的聪明怎么可能一点问题都发现不了,以前陈安吃药的时候她就感觉非常奇怪,因为陈安喝药从来只有味觉上的感觉,至于其它的反应却是一点也没有。 要知道她和美玲做的药很多都是大补的,可陈安喝完了却还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她突然想起了梅蒂欣,梅蒂欣刚来红魔馆的时候就天天给陈安下毒,可陈安从来没出过问题,这件事又让她想起了法术对陈安的奇怪表现,所有针对身体的法术全部无效,正面的,负面的都是如此。 她脸色阴郁,纤细白嫩的修长手指捏的青白。 “我和美玲的药其实对你没效吧。” 魔理沙和天魔萃香同时一愣。 “不会吧?” “哈哈,她们说的对啊,这怎么可能嘛,啊哈哈……” 正得意的陈安也是不自然的笑起来。 没想到姆Q这么精,居然被她猜到了。 帕秋莉并没有深究,从陈安的表情中,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不知为什么,看着陈安脸上似乎一直没有消去的笑,帕秋莉忽然有种狠狠一拳打上去的冲动。 而她也正是这么做的。 她用力篡着白嫩小拳头,一拳把陈安打翻在地。 “你这个笨蛋!” 既然没用,那干嘛不说,一直骗她很好玩吗!混蛋! 还好萃香和天魔喝酒的位置比较偏,所以除了在场的几人,其她人并没有看见这里的一幕。 等到帕秋莉走后,陈安才摸着被帕秋莉打的红肿一片的脸,从地上爬起来。 他扭头望着愤怒离去的帕秋莉背影,沉默了好一会,才轻轻叹了口气,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询问魔理沙和萃香。 “呐,你们说我真的做错了吗?明明是不想拒绝姆Q她的好意,为什么她还那么生气呢?” 魔理沙咬牙不语。 但萃香却是开口了。 “所以我很奇怪啊,陈安。” 她喝着酒,大咧咧躺下来把头靠在陈安腿上,萃香看着陈安略显迷茫的脸很是疑惑。 “为什么你就是喜欢把所有的东西都自己扛呢?明明红魔馆这么多人,明明有很多人愿意帮你,可你为什么还是喜欢自己一个人抗下所有事呢? 就像当初我刚来红魔馆时一样。那时听美铃说你好像已经算是死过一次了吧?明明事情的起因是为了她们好,却为什么还要和她们闹翻?是不信任她们吗?” “呵,不信任她们?” 陈安看着一旁陷入欢愉的美铃她们,脸上露出意味莫名的笑。 他轻声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呐,萃香。如果让你和红魔馆的众人放开手战斗你说结果会是怎样。” 萃香想了想,言简意赅的道。 “出全力她们赢不了,但如果不出全力我估计赢不了。” “那如果和紫打呢?” 萃香这次没有犹豫,直接开口了。 “我出全力她不认真会打平,但如果紫认真,我会输。” “紫这么强?” 魔理沙有些惊讶,因为按萃香的说法,哪怕红魔馆全部和紫一起战斗也不会是紫的对手,哪怕她不认真。 天魔认真的点点头。 “是的,除了少数几人,紫在幻想乡完全就是无敌的,事实上,像紫,不,哪怕就像我和萃香这一级别的人,如果真的不顾幻想乡的安危出手,我们一个人就能把幻想乡变成废墟,而幻想乡没有了,灵梦也大概不会是我们的对手的。” “是啊。” 陈安摸着萃香头发,轻轻叹了口气。 “就是这样,如果当时把那种事说出来,估计只会让紫也对红魔馆出手吧,这样的结果我可不能接受。” “那,现在呢?你的耳朵也为什么不说呢?药对你没用为什么不说呢?啊!还说不是不信任我们,那为什么这些事你从来不和我们说!?啊,你告诉我啊!” 陈安无奈的表情让魔理沙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一把揪住陈安衣领,大声质问起来, “不要说这些东西也有危险!还有上次你把梅蒂欣带回来的时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从太阳花田逃回来的吗?那次你都快被风见幽香那个疯女人给杀了,可为什么你回来却什么也不说!? 啊!还有梅蒂欣,她刚开始也是要杀你的吧?刚开始那种杀气可不是假的,告诉我,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说,告诉我啊!!!” “因为没用啊。” 陈安撇过脸,不去看魔理沙愤怒的表情,轻声道。 “因为没用啊,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治疗法术没用,药没用,而且永琳也说了,其实我的身体并没有问题,那我为什么还要说出来让大家担心呢?还有那次紫的恶作剧,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次提起来还有什么用呢?除了让你们担心还有其它效果?至于梅蒂欣?” 他掰开魔理沙的手,看了正兴奋的在爱丽丝的人偶群中飞来飞去的梅蒂欣一眼,脸上流露出伤感。 “你们知道我是在那遇见她的吗?是无名之丘。” “无名之丘?” 萃香和天魔同时一愣。 “怎么会是那个地方?那里现在不是连妖怪都不去的吗?” “哎?” 魔理沙有些纳闷。 “你们说什么无名之丘啊,我怎么没听过这地方?” 难道幻想乡还有她不知道的地方?不会吧。 萃香解释道。 “太阳花田不远的那座山腹长满铃兰花的小山丘就是无名之丘了。” “那里?蛮漂亮的地方嘛,原来有名字的啊。” 经过萃香的提醒,魔理沙才知道那里的名字。 她也不少次飞过那个地方,不过却没想到那里原来也有名字的。 魔理沙很奇怪。 “怎么,那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天魔搭腔道。 “知道那里为什么会被称为无名之丘吗?那是因为以前那里是丢弃之地。 没有名字的婴儿就会被丢弃在有毒的铃兰丛中,沉睡着死去。然后尸体会被妖怪吃掉,消灭得一干二净。” “什么?!” 魔理沙大吃一惊。 “是的。” 陈安点头。 “那里我特地去找阿求问过,的确是这样。 不过那是在很久以前幻想乡能自由进出的时候。现在已没了此种现象。 因为有着这么黑暗的过去,后来几乎没有人类接近那地方。再后来妖怪也不去了,所以现在那里成了被幻想乡遗忘之地,是为‘无名’。很贴切吧。” 陈安悲哀的道。 “而我就是在那里遇到梅蒂欣的,而她在没遇到我之前却在那里不知生活了多久,见证了不知道多少让人痛心的场面,遗弃,死亡还有毁灭。 那是个可怜的孩子,和芙兰很像,甚至更可怜,因为她变成妖怪的时间其实还没几年,可却很久以前就有了意识。她自己一个人孤独了很久,也只能一动不动的看着身边悲剧的发生。 她一直很恐惧,你们知道我刚开始看见梅蒂欣的时候她是什么样的吗?她缩在我的怀里,睡着的她一直死死的抓着我的衣服不放,脸上都是泪水,身体也紧紧的缩成一团,就好像被人遗弃,一直生活在恐惧中的小动物一样令人心疼。 还有,知道我为什么没经过她同意就把她带到红魔馆来吗?” 陈安嗤笑,不知道是在笑什么,笑的让魔理沙感觉有些悲凉。 “梅蒂欣刚醒过来,她还傻乎乎的在发呆,我说话也不反应。可一清醒过来就毫不犹豫的对我动手了,毫不犹豫的。要不是我免疫毒,估计我早就死了。呃,或许在她碰到我的时候就死了。” 陈安继续道。 “你们也知道,梅蒂欣刚来红魔馆的样子,是多么的小心谨慎啊。除了上海蓬莱她会去接近,其她人一靠近她就会躲起来,尤其是灵梦和魔理沙你。” 说着,陈安还指了指魔理沙。 “还有你们也知道她的的理想是是什么吧?杀光所有人类。” 陈安说到这里,忍不住拍起了自己另一条空着的大腿,大笑起来。 “哈哈,要知道梅蒂欣刚开始说这话可不是开玩笑啊,去人里的时候要不是我阻止,嘿嘿,估计人里的普通人已经死光了吧。 你们说,梅蒂欣的这种理想是不是很伟大,是不是很偏激,是不是很……可悲啊! 你们说到底要经历过什么,才会让梅蒂欣有着这样偏激的思想呢?而怀着这种理想的梅蒂欣,我能让她一个人继续待在无名之丘吗? 不要说我太心软实在是梅蒂欣不能不让人心疼啊。” 说到最后陈安沉默下来,他喝着酒静静地看着魔理沙。 “是啊,就像你和萃香说的一样,我什么也不和你们说,可现在我说了你是什么感觉呢?” “我突然想哭,为什么梅蒂欣的过去会是这样啊,她怎么从来不说啊。” 魔理沙看着在那人偶中开心的飞来飞去的梅蒂欣,眼睛有些红。 要知道因为刚开始梅蒂欣的奇怪表现,最不爽的就是魔理沙了。 “呵,就是这样,所以我才不说啊,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你说是吧,萃香?” 陈安说着就放下已经空了的酒碗,然后一把抢过萃香的葫芦狠狠喝了几口。 火热的酒精顺着咽喉流进腹中,令陈安的眼神有些迷离。 他不等萃香回话就哈哈大笑起来。 “算了,这么开心的时候就不说这种令人不快的话了,喝酒,喝酒!今天要是不把你们灌趴下,我是不会让你们走的。” “切,别小瞧人了,” 天魔撇了撇嘴,不满道。 “被灌趴下的应该是你才对吧!” “那就来啊!不醉不归!” …… 帕琪 很显然,不自量力的天魔完全不是陈安的对手,于是她只能悲剧的再次醉倒在了红魔馆。 嘿嘿,这次可没有人送她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陈安便起床去了图书馆。 顺便一说,琪露诺的问题陈安已经替她解决了,他在琪露诺的手链上加了点玩意,一个魔法阵,和美玲手镯上的刚好相反。 一个是吸收外界散发过多的的热气,一个是吸收自身散发的冷气。 嗯,还不仅如此,因为琪露诺体温太低,其她人抱她跟抱冰块似的,所以魔法阵还有反射她人触摸时的体温的作用,这样摸着琪露诺就和摸自己一样,再也不会冷了。 就这样,琪露诺和芙兰她们又能愉快的玩耍了。 再次顺便一说,因为帕秋莉生气了,所以魔力这次由魔理沙友情提供。 来到图书馆,陈安就看见小恶魔正在拿着扫把在那里打扫卫生,他打了个招呼便问道。 “嗨,小恶魔,姆Q还在休息吗?” “帕秋莉大人啊……” 小恶魔直起腰,头上的小翅膀不自觉煽动了两下。 她看着图书馆深处,有些迟疑的道。 “应该在吧,反正我回来就已经没有看到帕秋莉大人了,而且现在还早,所以她应该还有房间里休息吧。” “明白了,我待会去找她吧。” 反正现在时间还早,道歉也不缺这点时间。于是陈安点了点头,便也从旁边拿起扫帚和小恶魔一起清扫起来。 一边干活,他还一边问道。 “对了,昨晚玩的开心吗? “开心啊。” 小恶魔想起昨晚的演唱会,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她夸起来。 “嘻嘻,说起来,自从陈安你来了红魔馆,红魔馆也越来越热闹,也越来越有生气了呢。” “是吗,我觉得也没什么嘛,你会有这种感觉只是人多了吧。” 对于小恶魔所说,陈安倒是没什么感觉,他觉得以红魔馆现在的人数热闹一点很正常。 “哼,才不是嘞,再说了要不是你,红魔馆去哪找现在这么多人啊。” 小恶魔说着头上的小翅膀也快速煽动起来,显然对于陈安的答案有些不满意。 “而且以前虽然也有很多的妖精女仆啊,可为什么就不会这样。” “是这样吗?” 陈安有些挠头,不过仔细一想小恶魔说的还真有道理。 像露米娅,魔理沙,诺鹭姬,小伞和萃香,还有大妖精她们好像都是因为他才到红魔馆的,还有小铃和梅蒂欣也是他骗……啊不,请来的。 至于那些妖精女仆……算了吧,还是无视好了。 不过他也没什么得意,只是耸耸肩无所谓的道。 “算了,何必去关心这个呢,反正只要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开心过日子就好,不是吗?” 他朝小恶魔微笑了一下。 “唔,说的也是。” 小恶魔想了一下,对于这话也很是赞同,的确,像红魔馆现在这种热热闹闹的气氛的确很好。 大家都很喜欢。 嘻嘻,要知道甚至就连一向安静冷清的图书馆现在也是很热闹呢,尤其是帕秋莉大人被陈安惹生气的时候。 而且有时候魔理沙和蕾米,梅蒂欣她们也会加进来,嘻嘻,那时候的图书馆简直就是战场啊! 就在陈安和小恶魔左扯一句,右聊一句的聊天过程中,卫生很快的就被两人打扫干净了。 当然,会这么快也是因为图书馆其实也并不脏,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既然没事了,那小恶魔我就先走了。” 和因为已经完事而趴在桌子上补觉的小恶魔说了一声,陈安就去了图书馆深处的帕秋莉房间。 “骗子去死(戳),骗子去死(戳),骗子去死(戳)” 熟门熟路的来到帕秋莉房间,陈安刚一推开门就愣住了。 不仅是因为本该还在床上睡懒觉的帕秋莉已经起来了,还有她现在正在做的事。 帕秋莉身穿着有些透明的白色贴身睡衣,显出凹凸有致的身材,紫色的长发披散,隐隐增添了几分诱惑的美感。 当然,帕秋莉现在是什么样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白色枕头。 她一手抱着枕头,一手五指并拢成锥形,一边嘟着嘴恶狠狠的谩骂,一边使劲的用手戳在枕头上。 “让你欺负我,去死好了(戳),让你骗我,去死好了(戳),让你喜欢文文,去死好了(戳)” 陈安看着帕秋莉的举动一拍额头,有些无语,为什么这一幕感觉这么熟? 而且为什么喜欢文文也得去死啊? 敲了敲房门,陈安无奈的叹气。 “姆Q,用得着在背后这么咒我吗?” “哼,关你什么事?我喜欢!” 帕秋莉刚听见陈安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就恢复了冷静,她回过头凶狠的瞪了一眼陈安,就继续了之前的工作。 不过又多了一句台词。 “……让你吓唬我,去死好了(戳)……” 陈安:“……” 算你狠! 他一边摇头,一边走到帕秋莉的床边坐了下来。 从床沿熟练的摸出一把头梳,他开始为帕秋莉梳头。 整理着帕秋莉飘逸柔顺的紫色长发,陈安也并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他歉意的道。 “对不起啦,我之前不该骗你的,可那也是没有办法啊,毕竟你和美铃为了那些药那么努力,我也不好拒绝是不是?你就别生气了,原谅我好不好?” “不好!” 陈安的动作和语言让帕秋莉停下了诅咒,她将枕头抱进怀里,生气的道。 “不好!你也知道我为了那些药多累啊,经常跑来跑去的,还要炖药,炼金。可你?却什么也不和我说,把我当傻子一样去骗,这样好玩吗!” 说着。帕秋莉更生气了,她用力甩了甩头,就让陈安之前的努力化为了流水,头发也变得乱糟糟起来。 正当陈安还想继续为她梳头时,帕秋莉却是一个翻滚就滚进了床的里面用被单裹把自己裹得死死的,整个人就好像一只大春卷不让陈安梳头了。 她瞪着陈安,气呼呼的对他斥道。 “快走,快走,反正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的,我现在也不想在看见你,快点走,你这个讨厌的骗子!骗子!” 看着帕秋莉就好像小孩一样耍起了小脾气,陈安有些好笑。 他无奈叹了口气。 “那你怎么样才会原谅我啊?” “不会,我这次是说什么也不会原谅你的,快走,快走!我不想看见你!” 帕秋莉用枕头把自己脸埋了起来,显然真的不想看见陈安。 帕秋莉都这样了,陈安也没办法,他想了想,装作失望的样子摇摇头转身便走。 一边走,还一边叹气。 “算了,算了,既然姆Q你不想看见我,我就走好了。” “啪!” 话音刚落,门带上的声音就传进了帕秋莉的耳朵。 “……” 等到陈安走后,帕秋莉也没抬起头,只是竖着耳朵偷偷听着房间里的动静,可过了一会,她还是什么也没听见。 房间异样的沉默,除了自己压抑的呼吸声,帕秋莉什么也听不见。 忽然,她松开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单,直直的坐起来,就把枕头抱进怀里,脸上满是委屈。 “呜,讨厌鬼,明明对别人都那么有耐心,为什么对我就这样?讨厌鬼,讨厌鬼,呜……” 帕秋莉一边说着一边锤着怀里的抱枕,不知为什么,她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房间有些想哭。 明明对其她人都很有耐心的,为什么对她就是这样? “所以说啊,我到底该怎么办呢?说好话你又不听,要是走了你又生气,姆Q,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就在帕秋莉觉得自己委屈的不行时,陈安突然从床角帕秋莉看不见的地方走了出来。 他只是把门关上了,自己却用瞬移躲起来了。 陈安坐到床边,脸上满是苦笑。 一边替帕秋莉拭去眼角委屈的泪珠,陈安一边安慰道。 “好啦,我又没真走,干嘛那么伤心啊。” 陈安的举动让帕秋莉愣了一会,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常,她篡起白嫩粉拳气呼呼锤起陈安的胸口,嘴里生气的大骂。 “伤心你妹啊!我什么时候伤心了,你这个乱说话的混蛋,给我去死好了。还有你这个骗子,居然又来骗我,去死去死。” 帕秋莉真是越说越气,锤的更使劲了。 “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 陈安一下抱住生气的帕秋莉,柔声道。 “不生气了,最多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们了好不好?” “不好!” 帕秋莉又锤了一会,发现自己的攻击除了给陈安挠痒痒一点效果也没有,她郁闷了一下,顿时用力的撇过脸,紫色的长发也随着她的动作从陈安的脸上划过,带起淡淡的馨香。 她气呼呼的从陈安的怀里挣脱出来,指着他不满的道。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我的原谅吗?告诉你,我可不是那群小鬼头和蕾米那个傻瓜,所以门都没有。” “那你还想怎么办?难不成真的不想再看见我了?要是这样,那我待会就去和蕾米辞职搬出红魔馆好了。” 陈安说这句话的时候态度很是认真,显然不是开玩笑的。 而且他说完还站起了身,随时准备走人。 要是帕秋莉真的不原谅他,那他也不是死皮赖脸的人,幻想乡这么大,也不怕找不着地方住。 “要走!?” 陈安的话让帕秋莉悚然一惊,她急忙一下抓住了陈安衣角,脸上满是委屈。 “干嘛啊,我只是说一下气话,干嘛那么认真啊。你就那么不喜欢看见我吗?” “怎么会呢,这不是你说的不想看见我吗?我只是听你的话罢了。” 顺着帕秋莉拉扯的力道,陈安又坐了下来。 “是你自己不肯解气,要是我搬出去能让你高兴,那我就搬出去好了。” 陈安的话让帕秋莉放松下来,她愣了一下,就气呼呼的捏着陈安手臂。 “哼,骗人,要是你真的这么好,干嘛还天天惹我生气,你这个大骗子!” “呃。” 陈安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对于自己的这种行为,他也有些无奈。 可没办法啊,刚开始是为了帕秋莉的身体可后来好像变成习惯了,每天都得惹她们生气,哪怕每次过后都下定决心不再惹她们生气可一到关键时刻,那种恶趣味总是自己就冒了出来。 “是吧,是吧,嘴上说的那么好,其实你就是一个混蛋,大混蛋!” 看到陈安尴尬的不说话,帕秋莉更生气了,好看的紫色眼眸瞪得大大的,手上捏的也更用力了。 不想继续和帕秋莉纠结这个问题,陈安只能举手告饶。 “好好,我是个混蛋。那你说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 反正怎么说他也肯定改不了,呃,其实也不想去改。 要不然生活多无趣啊。 “哼!” 帕秋莉哼了一声,也不去纠结这个问题。 她做出思考的样子,想了想道。 “要我原谅你很简单,答应我三个要求就好。” “三个要求?” 陈安脸顿时苦了下来, “会不会太多了?一个行不行?” “不行!” 帕秋莉对于陈安的讨价还价很是没好气,她横了一眼陈安,就竖起了自己的葱白玉指。 “1,你以后不许叫我姆Q。” 这个称呼一点都不好听,尤其她还是女孩子。 这个要求陈安倒是无所谓,他爽快的点点头。 “好吧,以后就不叫姆Q你姆Q了。不过这样我以后叫姆Q你什么?” 听到陈安的问题,帕秋莉没好气的白了陈安一眼。 “我管你叫什么,反正就是不许叫姆Q。” “是的,姆Q,那以后就不喊你姆Q了。” 陈安应了下来。 帕秋莉:“……” 算了,这次就不和这个混蛋计较了。 她可爱的嘟了嘟嘴,就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2,以后你不许和我嬉皮笑脸的惹我生气。” “啊!” 这个条件让陈安又开始叫苦起来。脸上的笑似乎也有些郁闷起来。 “让我不惹帕琪生气,我做不到啊,再说了,要是这样我以后的生活乐趣不就要消失不见了吗?” 既然不让叫姆Q,那就喊帕琪好了,反正大家都这么喊,感觉也亲近。 盯…… “不要这样看我,我真的做不到啊!帕琪你换个条件好了。” 盯…… “都说了……” 盯…… 实在被帕秋莉‘含情脉脉’的眼神盯得受不了了,陈安只好妥协了。 “好吧,好吧,我尽量,我尽量。” “哼,算你识相。” 帕秋莉轻轻哼了一声,就说出了自己的第三个要求。 “3,也是最后的一点,那就是以后你绝!对!不!许!和文文在红魔馆亲热。” 绝对不许四个字咬的很重。 这最后一个要求也让陈安有些纳闷。 “我和文文亲不亲热关姆……啊不,关帕琪你什么事啊?” 在帕秋莉凶狠的目光中,陈安硬生生的把Q字吞了回去。 “哼!我喜欢,再说了要是你们带坏小孩子怎么办?” 帕秋莉才不会解释呢,其实她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看着他们那样不爽,黏黏糊糊的真恶心。 她语气生硬的道。 “怎么样?答不答应?要是你不答应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哼!尤其是第三点绝对不能松口。 陈安想了想。 “什么才算亲热?” 帕秋莉毫不犹豫的道。 “亲嘴绝对不行!” “那平常的呢?” 帕秋莉对于这个问题有些为难,皱着秀气眉毛想了好一会,才不甘心的道。 “唔,算了,只要这样就好了,反正其他的就是说了,那只死乌鸦也肯定不会听的。” 哼!那只臭不要脸的臭乌鸦! “呃。” 陈安一想,觉得帕秋莉说的很是正确,就文文那性格肯定不会听帕秋莉的话的。 “好吧,除了第二条我尽量另外两条都没问题。” 陈安爽快的答应了。 “嘻嘻。” 虽然还有些不满意,但帕秋莉听到陈安答应了最后一条,顿时喜上眉梢,就好像偷到了鱼的猫咪一般偷偷笑了起来,不过在发现陈安的目光正看过来时急忙一敛眉,又装作生气的样子 露出气呼呼的表情,帕秋莉扭过身体不让陈安看见她偷笑的样子。 然后过了一会,帕秋莉发现陈安还在那发呆顿时有些不满了,她扭过身锤了一下陈安,气鼓鼓的道。 “喂,混蛋,你还傻乎乎的干嘛?还不快点帮我梳头,这样乱糟糟的等下怎么见人啊!” 陈安:“……” 女人啊,真是莫名其妙的动物。 心里莫名的发出一声这样的感慨,陈安耸耸肩,就接过帕秋莉递过来的梳子认真的帮她梳起头来。 一边梳陈安,还一边赞。 “说起来,帕琪你的发质可真好,摸上去就和摸丝绸一样很滑啊。” “哼,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帕秋莉听到陈安的夸奖乐的眼睛都快找不着了,不过嘴上却还是不饶人。 “所以说,以后帮我梳头要怀着感激的心情明白吗?要不然你以后去哪里找向我这样好的头发。” 陈安:“……” 他看着帕秋莉得意的样子心中腹诽起来,真是自恋的家伙,还找不到像你这样的头发?别自大了,外界的人和人里的人不好说,其她的像辉夜,蕾米她们的头发可不比你差。 当然,想归这样想,陈安嘴上还是顺着帕秋莉的话接了下去。 现在他可不想继续惹帕秋莉生气,就是要惹她也得下次。 他夸起来。 “是是,帕琪你最好看了,幻想乡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漂亮的了,所以我对于能替你梳头表示万分的荣幸,万分的荣幸。” “嘻嘻。” 帕秋莉得意的笑起来。 陈安听到帕秋莉掩饰不住的笑声,心里有些摇头。还说蕾米笨,自己不也是一样,随口两句不也开心的找不着北了。 动作轻柔的替帕秋莉梳好头发,陈安又接过她递过的缎带,坐在帕秋莉的面前开始为她扎起了头发。 等到将帕秋莉胸前的两束长发绑好,陈安才满意的点点头。 “好了,帕琪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陈安眼睛还不由自主的在她的坚挺的胸前瞄了瞄,心中又加了一句,也还是一如既往的马虎。 帕秋莉虽然脸上开心,却还是嘴硬的道。 “哼,你以为你这样夸我我会开心吗?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看到她又开始莫名其妙了,陈安更纳闷了。 他撇撇嘴,就站起了身。 “算了,我也该去叫芙兰她们起床了,你待会记得早点起来别忘了去晨练,我可不想待会又要来抓你。” 帕秋莉皱了皱小鼻子,很是不满。 “别瞧不起人了,我可是很勤奋的好不好。” “是是,帕琪你很勤奋,懒的人是我好不好。” 也不知道每次都要他来叫起床的是那个? 陈安心里想着,却一边说一边倒退,等到走到了门后,他才靠着门沿笑眯眯的道。 “对了,帕琪你今天又没有穿内衣哦,真是让人大饱眼福呢。” 陈安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对帕秋莉称赞了一句,然后……砰的一下就关上了门。 还是快溜吧,要不然又得被追了。 帕秋莉——僵! 她呆呆低下头看着自己露出的白嫩、饱满双胸和那红色的两点顿时暴怒。 她气的一下把枕头往门上扔了过去,怒吼。 “滚蛋,你这色狼居然又占我便宜,待会不要被我抓住啊!!!” “嘿嘿,真是的,明明是自己忘了居然又怪我,而且又不是没看过,真是个小心眼。” 听到身后传来的怒吼,陈安无奈的摇摇头也没放在心上就离开了。 反正帕秋莉也不能拿他怎么样,随她去骂吧。 最重要的,嘿嘿,这种事习惯了就好。嘿嘿。 …… 转折的告白 陈安来到露米娅的房间看着她们三个还在呼呼大睡就喊了起来。 “起床啦。” 心里摇头,真是的,看来昨天玩的很疯啊,要不然以她们的跳脱早该爬起来去喊其她人起床了。 听到陈安的声音,三个小家伙睁开眼,都迷迷糊糊的朝他打了个招呼。 “唔,大(安)哥哥(人类)早。” “不早了,快点起来吧。” 瞧着她们娇憨的可爱样子,陈安笑起来。 他走上前去把盖在她们身上的被子给掀开了。 “唔~” 被窝和外面的温差让露米娅和芙兰顿时打了个哆嗦。 琪露诺倒是一点感觉也没有,还在呼呼大睡中。 “大哥哥抱。” 睡不下去了,露米娅只能爬了起来,不过她一起床不是去洗脸,而是光着小脚丫在床上跑起来直接扑进了陈安的怀里。 “你呀。” 陈安宠溺的捏了捏露米娅小鼻子。 “嘻嘻。” 看着陈安宠溺的样子,露米娅傻乎乎的就笑起来。 “露米娅最喜欢大哥哥了。” “讨厌,芙兰也要抱。” 看着露米娅和陈安亲热的样子,芙兰有些不满了,也是穿着小睡衣就扑进了陈安的怀里。 还不停地扭动几下挤开露米娅,给自己抢了一些位置。 “你怎么也来啊。” 看着也吊在自己脖子的芙兰,陈安笑的更无奈了,不过腾不开手只能用下巴压了压芙兰脑袋。 “嘻嘻,芙兰最喜欢安哥哥了。” 蹭着陈安脸,芙兰开心的笑起来。 “胡说,最喜欢大哥哥的明明是露米娅!” 被芙兰挤开的露米娅有些不满用力挤了回去。 “哼,你才胡说嘞,是芙兰才对!” 芙兰也不甘示弱,就和露米娅瞪了起来。 “是露米娅!” “是芙兰!” “……” 看着就在自己怀里就掐起来的芙兰和露米娅,陈安有些捂脸,这两个小家伙真是不像样,居然一起床就吵。 他没好气的道。 “好啦,别吵了,快点下来去洗脸。” “哦。” 看到陈安板着脸的样子,芙兰和露米娅乖乖的应一声,互相瞪一下,就跳下他的怀抱,笑嘻嘻牵着手去洗脸了。 看着她们又好像亲密无间的样子,陈安有些挠头,不仅女人,小孩子的世界也真是让人难懂啊。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小孩子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时候,陈安扭过头看着还抱着大枕头横在床上,一点睡相也没有的琪露诺哭笑不得。 这个家伙,刚刚他喊了一声醒过来,现在居然又睡着了,真是让人拿她没办法。 陈安叹着气,就一手拎住琪露诺小脚丫把她提起来抖了抖。 “喂喂,琪露诺。该起床了。” “唔,咦!怎么回事,人类你怎么是倒的啊。” 被弄醒的琪露诺迷糊的睁开眼,却看见眼中的东西,包括陈安都是倒的,顿时大惊起来。 “不是我是倒的,是你是倒的。” 陈安看着大惊失色的琪露诺摇摇头,这个笨蛋。 他放下琪露诺。 “好了,快点起床,去洗脸。” 这时,露米娅也满口泡沫的从浴室探出头,一手抓着牙刷,用另一只手向琪露诺挥着喊道。 “⑨酱,快点过来,等下一起去叫璐璐。” 不过才喊完,她马上就钻了回去,不满的声音传来。 “臭芙兰,那个杯子是露米娅的!” “哦!” 听到露米娅的喊话,琪露诺大眼睛一眨,顿时精神起来,她不满瞪了陈安一眼,算是表达了对他前面的举动的愤怒,就跳下床,鞋也顾不上穿就兴冲冲的跑进了浴室。 “我来啦!” 随着琪露诺冲进浴室,吵闹的声音传来。 “哇,⑨酱,不要抢芙兰的杯子啊!你自己不是有吗?” “哎呀,不要那么小气嘛,反正你都用完了。” 随着乒乒乓乓的声音过了好一会,芙兰她们才从浴室里笑嘻嘻的走了出来。 不过看着她们脸上都还是湿漉漉的样子陈安有些摇头,几个淘气的马虎鬼,洗个脸也不认真。 他拉着三个小家伙走进浴室,又替她们每人重新洗了一次脸。才让她们出来。 接下来陈安让她们换好衣服,又替她们整理了一下,最后才满意的放人了。 “好了,你们去玩吧。” “哦!大(安)哥哥(人类)再见!” 听到陈安的话,小家伙们对视一眼就和陈安道了声别,兴高采烈的跑去玩了。 “走走,璐璐肯定还没起来,我们去叫她起床。” “嗯,要不然她肯定得睡到中午。” “露米娅觉得⑨酱说的很对,璐璐那个懒鬼。” 听着远去的小家伙们叽叽喳喳的声音。陈安笑了笑接着又如法炮制的去把小伞她们都喊了起来,就去找美铃了。 事实上,除了诺鹭姬和帕秋莉,红魔馆的其她人基本都不用人去喊的,不过显然她们昨天玩的太嗨了。 至于去找美铃? 那是因为和帕秋莉一样的还有她啊,要知道美铃可是很早就开始为他炖药了。 而既然都已经和帕秋莉说开了,那也得去和她说说才行,要是被误会了就不好了。 因为要到早餐时间,所以美铃此时并不在门口,陈安是在过道上遇见她的。 “美铃。” “咦,老乡。这么早来找我有事吗?” 正准备去厨房帮助咲夜做早餐,顺便替陈安做药的美铃,看到拦在自己身前的陈安有些惊讶。 “嗯,有点。” 陈安为难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他一脸歉意。 “今天美铃你就不必继续为我炖药了,以后也不用了,因为那些东西对我其实没用的,对不起,我骗了你。” “啊!” 美铃吃惊的张大嘴。 看着美玲吃惊的样子,陈安生怕她生气,急忙解释起来。 “不要生气,我只是不想让美铃你的好意被白白浪费才没有告诉你的,而且其实我刚开始也不知道这件事的。不过,让你费了那么多心真是对不起。” 说到后来,陈安有些黯然,不管怎么说,他还是骗了美铃。 “是吗?” 美铃虽然有些失落,却没有生气。 她咬咬嘴唇,勉强笑起来。 “放心好了,我不会生气的,我知道老乡你的好意。不过看来是我有些多管闲事了,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头真是对不起。” 她深深的陈安鞠了个躬。 “我的任意妄为给你添麻烦了。” 红魔馆红色墙印着烛光,气氛忽然沉重起来,就连原本明亮的烛光也好像变得诡异起来。 美铃弯着腰,红色长发披在她脸前,让陈安看不见她的表情。 直起身,也不去理会披散于面颊的长发,美铃淡淡的道。 “好了,既然老乡你已经道完歉了,我也认完错,那我也该去帮咲夜做大伙的早餐了,不打扰了,就先走了。” 美铃也不看陈安的反应,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见到美铃就这样想要离开,陈安急了,一下就抓住了她手腕。 他有一种感觉,要是现在真的让美铃走了,他一定会后悔的! 被陈安拉住,美铃并没有回头,只是用力甩了甩手臂,想要挣开他的手,却发现他抓很紧甩不掉,便轻声道。 “哎,老乡。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就……我就……先走了。” 美铃语气很正常,可陈安却敏锐发现她肩膀在轻轻耸动,声音也是有些哽咽。 “对不起。” 死死拉住美铃手,陈安脸色有些黯然。 “我不该骗你的。” “啊,老乡你说什么傻话呢?要说对……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 美铃扭过头对着陈安笑道,脸上却不知何时满是泪水。 “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明明老乡每次遇到困难我都在身边,可却一点忙都帮不上,上次是这样,这次原本还以为能帮上老乡你,结果还是这样。” 无力的泪水顺着美铃充满自责的脸颊无声滑落,滴在了陈安手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哇!” 她不断重复起这句话,脑中想起了当初陈安死亡的那刻,想起了知道陈安失聪的那刻,想起了上次寺子屋的事,想着想着,情绪积累到最后猛然爆发出来,她突然大声哭起来。 “哇呜,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啊,老乡。明明是我把你带进红魔馆的,却一直帮不上你,我,我真是太没用了。” 美铃突然的痛哭自责让陈安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美铃居然会这么想。 明明全都是他自己惹出的问题,为什么美铃要这么自责啊? “不要这么说,千万不要这么说。” 看着美玲有越哭越大声的趋势,陈安上前一步便把美铃抱住了,紧紧抱着美铃娇躯,他轻声道。 “要知道,美铃。我可是一直很感激你呢。一直哦。” 话语中是满满的感激之情,毫不作假。 “可,可我真是什么忙也帮不上啊老乡。” 美铃听到陈安的话还是非常伤心,吸了吸琼鼻,就把脸深深的埋在他肩头哽咽道。 “呵,美铃,你也说了,是你让我进红魔馆的,你说当初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进的了红魔馆呢? 如果当初我没来到红魔馆,现在或许已经被妖怪吃了呢,还有露米娅,她们也是托你的照顾啊,还有附近,要不是美铃你,我哪能像现在这样随意的走动呢。” 陈安轻轻拥着美铃,温声道。 “所以啊,美铃,我可是一直很感谢你啊,感谢你的温柔,感谢你的关心,感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啊。” “老乡……” 陈安的话似乎奏效了,美铃哭声慢慢的变小了。 她突然反手抱着陈安,温润的气息洒在陈安脖子上,身体也更加贴近他,感受着陈安的体温,美铃心也变得柔软起来。 她抽泣着低语。 “我也很感谢你啊,老乡。 因为要不是老乡,我或者得一直站在红魔馆的门口等着日出,等着日落,等着咲夜的教训,等着像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永远不会变化。” 美铃声音变得温婉。 “是的,永远不会变化,只能像那样等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像过去的几百年一样,慢慢等到我死去,或者红魔馆不在的那一天吧。” 她忽然放开陈安,退后一步用深情的眼神看着他,眼中温柔似乎都要溢出来了。 美铃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脸上露出了微笑, “知道吗?老乡。这个镯子,是我一生中收到的唯一一件礼物,也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礼物” 她顿了顿,继续说到。 “你知道吗?自从老乡你来了红魔馆之后,我也一直很开心。但不知什么时候,我开心的同时心里也突然害怕起来,而且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心里就越来越胆怯。” 陈安不语,默默听着美铃倾诉。 不知为何,原本有些诡异的烛光此时似乎变得暧昧起来,鲜红的墙的颜色好像开始朦胧,淡淡的,淡淡的就像褪了色的粉色沙帐。 美铃轻着声音,继续道。 “老乡你是人类,生命相比我来说太过短暂,所以总有一天也会像其它的一切从我的生命中淡去的,是的,我是这么想的,于是我一直用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 “说服什么?” 陈安更困惑了。 “说服自己不要爱上你啊。” “什么!?” 陈安大惊,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靠,耳朵难道出问题了,不会是听错了吧? 在陈安震惊的神色中,美铃继续道。 “是的,我一直用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因为我害怕我真的爱上你了,如果真的那样了,那有一天你逝去了之后我该怎么办?所以每次一想到这里,我总是会下定决心一定不能爱上老乡你。” 美铃说到这里摇摇头,捂着自己的胸口,脸上却满是爱恋。 “可是我做不到啊!” 她用深情的目光注视着陈安,而这种眼神让陈安深深动容。 他好像看见了文文,那是一模一样的眼神。 说着做不到,美铃脸上却露出幸福的微笑。 “是啊,我做不到啊。你知道吗?老乡。现在的每天我过得都很烦恼呢,明明都说好不能爱上你的,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喜欢上你了,从刚开始偶尔想着老乡,到现在却无时无刻的都在心里想你呢。 老乡在红魔馆的时候我心里会一直想着你那时在干嘛,是不是又在惹大小姐和帕琪她们生气?或者又在哄露米娅她们开心?还是在躲避梅蒂欣她们的恶作剧? 老乡出门的时候,却又在心里担心你路上会不会出什么事,还有每天吃饭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了,因为能看到老乡你啊。” 美铃重复起这句话,看着陈安绿色的眼眸闪动着异样的光彩。 “是的,因为能看见老乡你啊,只要一看到你,心里就突然变得幸福起来,满满的,软软的,仿佛只要看见老乡就是拥有整个世界了。 知道吗?老乡。那种感觉真是太好了,我想文文每次来红魔馆找老乡你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吧。” 说到文文,美铃的嘴突然嘟了一下。 “原本我还没有下定决心的,不过谁让老乡你对我那么好,上次那个人说的对,要是不抓住你,我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老乡,你既然能接受文文,那应该也能接受我吧?” 听到美铃的话,陈安有些纳闷。 “嗯,什么意思?” 美铃没有解释,而是弯下腰,红色长发柔顺披在脸庞两侧。 她用异常坚定的语气说到。 “所以说,老乡。请接受我吧。就像接受文文一样接受我吧,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妻子的。” 什么!? 陈安吓了一跳,忍不住又退了两步,看着深深弯腰的美铃,他突然有一种冲动,那就是掏出一块镜子来仔细照照自己的脸。 这不科学啊!这不科学啊!这绝计不科学啊!!! 他什么也没干,为什么会被美铃告白啊? 看着还弯着腰不起来的美铃,陈安小心翼翼的道。 “美铃,你确定你这话不是开玩笑?” 他觉得自己虽然是天下第一帅,但也不应该能让漂亮女孩见到就爱啊。 了除了文文,怎么现在美铃也和他来告白了?这让他一个大男人情何以堪啊! “老乡,你认为呢?” 美铃抬起脸,脸上的坚定顿时让陈安闭上了嘴。 他挠挠头,讪讪道。 “美铃,我觉得你还是考虑考虑好了,虽然我也蛮喜欢美铃你的,但你说我现在已经有了文文和魔理沙两位妻子……” 虽然没一个合格的。 前一个是号称清正廉直,但实际却是毫无下限的狗仔记者。后一个是压根不承认。 美铃听到陈安话,认真的道。 “我不介意的,就是因为老乡你有了两位妻子,所以我才能下定决心的,既然老乡已经有了两位妻子,那应该也不介意再多一位吧?” 不介意?我很介意啊! 陈安大感郁闷,这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明明只是来找美铃道歉的,怎么现在又变成求爱的节奏了。 最重要的是,他是被求爱的那个! 文文也是这样! 陈安想到这里有些挫败感。 因为他才是男人啊!! 他郁郁道。 “既然美铃你不介意,那就随便你好了,反正吃亏的又不是我。” 他一个大男人多一个妻子高兴还来不及呢。 呃,大概吧, “太好了!” 美铃听到陈安的话大为惊喜,她直起身双手置在腰上行了一古典礼,称呼也一下子改了口。 “相公,以后请多多关照哦。我一定会努力成为一名好妻子的!” “相,相公!?” 陈安听到美铃的称呼嘴角抽搐,他觉得如果这个称呼实在太肉麻了,而且被文文听到了,他会不会被分尸啊? “相公……” 正当陈安想着文文的反应而惊悚时,美铃又开口了。 她面露期待,看着陈安清喊了一声。便将扬起脸,闭上了眼。 “呃,美铃。你想干嘛?” 看着美玲嘟起的性感红唇,陈安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真是不得了,为什么感觉美铃现在好让人心动的样子。 难道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对啊,这角色转换的也太快了吧? “亲嘴啊!” 就在陈安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时。美铃睁开眼很是认真的道。 “既然已经成为了相公你的妻子,那当然得履行妻子的责任啊。放心好了,我知道相公和文文的事,所以我不会勉强相公你的,只要亲一下就好。” 说完美铃又闭上了眼,脸上的期待不言而喻。 “……” 看着美铃凑过来的俏脸。陈安犹豫不决,但最后心一横。 靠,接都接受了,还怕一个吻?再说了,多一个美铃这样贤惠的妻子,就是被文文干掉也认了! 没错,死也认了! 想到这里,陈安牙一咬,脚一跺。就一下抱住美铃亲了上去。 半饷,唇分。 美铃脸红红的靠在陈安怀里,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她总算知道上次文文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了,感觉果然很好。 “对了,相公,我还得去帮咲夜做早餐呢,所以就先走了,不要想我哦~” 在陈安的怀里赖了一会,美铃又在陈安脸上亲了一下才开心的哼着小曲离开了。 等到美铃走后,陈安在原地愣了愣,就二话不说的立即,立刻,马上变出了一块镜子照起来。 哎,虽然长得的确很帅,帅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可却是正直的脸,为什么今天会发生这种事呢? 看着镜子中印出来的自己,陈安陷入了深深地迷惑。 …… 观点 不提陈安陷入的迷惑,等他回过神,来到大厅后,忽然发现除了红魔馆众和昨晚醉倒没回去的天魔,外加留下来准备蹭早餐的幽幽子主仆,就连文文,还有前天遇见的诹坊子和神奈子,还有早苗居然也出现了。 “三两……” 此时神奈子正和萃香还有天魔划拳喝着酒,而身边是一脸气愤的诹坊子和无奈的早苗。 还有文文,她现在正在和帕秋莉大眼瞪小眼中。 帕秋莉看着文文,忽然一拍桌子就恶狠狠的道。 “死乌鸦,你今天干嘛又来红魔馆,这里不欢迎你,快点混蛋!” “哼,我来不来关你什么事?” 文文斜了一下帕秋莉,阴阳怪气的道。 “我是来找陈安,顺便带诹坊子大人她们来红魔馆,怎么?我来找陈安也碍你的事了?要知道他可是我的伴侣,你可不要管太多哦!” “伴侣!?” 帕秋莉头顶都气冒烟了,她拍着桌子怒吼。 “我管那个混蛋是不是你的伴侣,他现在是图书馆的人,也就是我的人!告诉你,我绝对禁止你们在红魔馆做下流的事!” 文文撇过头,对于帕秋莉的警告不屑一顾。 “哼!什么下流的事,我看死图书你是嫉妒了吧?嫉妒我和陈安的关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对陈安心怀不轨呢。” “心怀不轨!?” 帕秋莉被文文的话气的怒发冲冠,都有些炸毛了。 她一下摘下眼镜,就指着文文怒骂起来。 “鬼才会对那个混蛋心怀不轨啊!你以为我是你和魔理沙那个家伙吗?” “喂喂,帕琪你们两吵架吵就吵,可别牵扯到我好不好?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对陈安心怀不轨了?那还不是我家老头子,我可没同意。” 听到帕秋莉的话,魔理沙也有些不满。 什么叫她也对陈安心怀不轨?她的眼光才没那么差呢! 要找也得找一个,找一个…… 魔理沙在心里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到自己的择偶标准,最后只能苦恼的趴在了桌子上抓起了头发。 算了,反正找什么样的,也不要找陈安这样的,省的一天到晚生气,嗯,没错,以后管他怎么样,才不理他嘞。 就在魔理沙心里赌气的想这些时,陈安却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哎呀呀,魔理沙你可真无情。要知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可都让我们生孩子了,你现在居然敢否认,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的。嘿嘿,小心回去又被啰嗦。” 听到陈安的话,魔理沙瞬间大怒,纠结什么的一下就不翼而飞了,她跳起来双眼喷火的瞪着他。 “不要拿那个死老头的话说事!告诉你,我还没答应呢!” “切。” 陈安撇撇嘴,还想说什么,不过马上想到了美铃顿时心虚起来,也不敢反嘴了。 虽然不合格,但魔理沙怎么说也是雾雨老爹亲口许的,他刚刚勾搭上了美铃……不,是被美铃勾搭上了,总有些心虚的感觉。 “咦,陈安?” 看到陈安,诹坊子的眼睛突然一亮,急忙就拍着桌子喊起来。 “喂喂,看这里啊。” 陈安听到诹坊子的招呼,也扭过头打了声招呼问起来。 “哟,这不是诹坊子和早苗,还有神奈子吗?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是荷取,前天她来神社的时候告诉过我们陈安你的住所,所以今天诹坊子大人和神奈子就带让文文我们来了。” 早苗很是腼腆的解释起来。 不过有些脸红,显然对于贸然上门来打扰很是不好意思。 “是啊,是啊,上次让你走了,今天我们就来找你了,怎么样?像我这么有诚意,信仰我们吧。” 诹坊子也是迫不及待的接口下去,说到后来脸色大是振奋。 “嗯嗯,我同意诹坊子的话。” 正和天魔划拳的神奈子也是抽着时间扭头嗯嗯了两下,不过马上就回过头兴奋的大喊起来。 “哈哈,天魔,你又输了,快喝快喝。” 运气真好,没想到来找人居然意外的碰上了天魔,正好这几天一直没人喝酒,现在一定要喝个痛快! “呜,运气真差。” 天魔嘟囔了一句,就郁闷的把酒给喝了。 真是倒霉,今天早上的划拳居然又是一次没赢。 萃香也是笑嘻嘻的准备给天魔手中空的酒杯倒酒。 “天魔,我看你这几天运气很好嘛,居然一次没赢,喝了很多酒哦。” “那是好吗?” 天魔大是郁闷,她一下推开萃香递过来的酒,不爽的大声喊到。 “不来了不来了,一次都没赢,一点意思都没有,下次再喝好了。” “切,你可真是的,输不起啊。” 神奈子有些不爽,可诹坊子更不爽,她用力的捏了一下神奈子的胳膊,压低声音恶狠狠的道。 “混蛋,你忘了今天是来干嘛的吗?居然一来就和她们喝酒,想让我揍你吗!” “哇,诹坊子你干嘛?” 神奈子疼的大叫,不过一听见诹坊子的话顿时讪笑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一看到天魔和酒就情不自禁了。” “哼!” 诹坊子不爽的哼了一声,就期待的看着陈安。 “怎么样?是不是决定信仰我们了?” “没有。” 陈安一点迟疑都没有就拒绝了。 想让他信仰?门都没有。 他耸了耸肩。 “虽然对诹坊子你的坚持很感动,但我说了,我绝对不会信仰什么神明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啊咧,诹坊子大人,你让我带你们来红魔馆找陈安就是为了让他信仰你们?为什么?” 听到两人的对话,文文有些惊讶。 这也太离谱了吧。居然追上门来让人信仰,这和守矢神社的一贯作风不同啊。 她们虽然也重视信徒,可没有这么夸张啊? 至少妖怪山的妖怪不信仰她们,她们从来不纠缠。 “啊哈,是啊,是啊。我觉得陈安很顺眼嘛,嗯嗯,就是这样。” 诹坊子看到文文惊讶的样子,支支吾吾了一会就,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了过去。 她扭头看着陈安坚定的样子非常沮丧,鼓鼓脸也就闷闷不乐的和神奈子喝闷酒去了。 文文没对诹坊子的话想太多,只是看着一过来就一直不敢拿正眼看她的陈安有些狐疑。 “呐,陈安,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为什么一进来一句话都不和人家说,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人家。” “啊哈哈,怎,怎么可能。我像是……” 就在陈安讪笑着,准备找话糊弄文文时,美铃就和大妖精她们一起走了过来。 她一看到陈安,脸上就露出灿烂的笑容。 美铃这么道。 “相公。” 陈安:“……” 美铃的一句相公,顿时就让陈安把接下来准备瞎编来糊弄文文的话给扼杀在了腹中。 “相公!?” 所有人听见美铃对陈安的称呼都大为震惊。 尤其是帕秋莉,她吓得眼镜都掉了。 帕秋莉没有理会掉在地上的心爱眼镜,反而瞪大了眼睛,她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讪笑的陈安,又看了看开心的美铃好一会,才一拍桌子,激动的跳了起来。 “美铃,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怎么叫这个混蛋相公的!?” “是啊是啊。” 所有人都在点头。 就连她身边的大妖精她们也是如此,连早餐都忘了摆上桌了。 “没有啊。”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美铃摇摇头,笑的更甜了。 “相公刚刚已经接受我了,所以我现在也算是相公的妻子了呢。” “什么!?” 魔理沙暴起,一下忘了自己之前的话,魔女帽一扔,指着陈安就大骂起来。 “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陈安心虚的后退两步,讪笑不已。 “没办法,是美铃要求的,我想既然有了文文和你,应该也不缺她一个,再说了,魔理沙你不是不愿意嘛,干嘛那么激动?” 说到这里,陈安眯着眼有些狐疑,他看了看生气的魔理沙,嘴角一勾。 “该不会,你也被我的魅力迷住了吧?” 魔理沙毫不犹豫就驳了回去。 “迷住?别开玩笑了!我的眼睛才没有瞎到那种地步呢!” 居然敢说她被迷住了,真是个自恋狂! 她脸涨得通红。 “我是替美铃可惜,她那么好的人,居然会看上你这个人渣,真是可怜。” “哼,我是人渣,你也是人渣的妻子,彼此彼此啦。” 陈安也是毫不留情的反驳起来。 “混蛋,老娘才……” 魔理沙眼睛都要红了。 就在陈安和魔理沙拌嘴的时候,震惊的文文也是忽然就一下用力的拍在了桌子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大厅回荡起来。 所有人都被文文弄出的动静吓了一跳,尤其是陈安,更是看着文文心惊胆战,她不会发飙吧? 和她拖了几个月最后才答应,而美铃却是一下就成功了,不会真的发飙吧? 想到这里,陈安心中一跳,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文文,随时准备见势不妙就跑人。 却听文文拍案大喝。 “人家就知道,要是当初不抓紧,人家肯定连陈安你的渣都看不到了。” 喊完这句话,她就双拳紧握置在胸前,在所有人囧然的目光中傻笑起来。 “嘻嘻,看样子人家当初真是太机智了。” 看着陷入自我歌颂的文文,陈安准备见势不妙就跑路的心思顿时一消。 咦,这反应不对啊? 就连魔理沙都那么生气,为什么文文反而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他看着文文,眉头一挑。 “文文,你不生气吗?” “生气?生什么气?” 文文眨着清澈的眼睛,嘟着嘴,觉得莫名其妙。 “不就是你多了一个妻子吗?人家有什么好生气的?没看到当初魔理沙的时候我也没生气吗?” 她是没有生气,反而借此赖上了陈安,开心还来不及呢。 咦咦咦咦咦!!! 陈安大惊失色。 这不科学啊!丈夫找小三居然不生气?文文这大脑什么原理啊? 就在陈安陷入当机时,文文就理所当然的开口了。 “再说了,男人三妻四妾怎么了?没看到人里这样的人一片吗?” 陈安摇头,他还真没看见。 文文小嘴一咧,笑起来。 “嘻嘻,就是喜欢你的人多了,才证明人家的眼光好嘛。” 说着,她又哼哼唧唧的道。 “而且,虽然妖怪单纯,但强大的妖怪要是愿意,配偶多了去了好不好。” 虽然现在幻想乡的妖怪基本都不会这样。 不说人类的影响,就是幻想乡现在也找不到男性妖怪。 森近霖之助除外! 哇,娶到像文文这样的妻子真是太幸福了。 就在陈安想着文文的话大喜时,他又突然一愣。 咦,等等。 他不是强大的妖怪好不好?而且强大的妖怪要是愿意配偶多了去了好不好。 文文=鸦天狗=无节操的偷拍记者=强大的妖怪。 一想起说起这句话时文文的表情。陈安差点跳起来。 他一下窜上去,捏着文文耳朵,脸色有些不善。 “什么叫强大的妖怪配偶多了理所当然?哼哼,文文,你不会也是那种妖怪吧?” 没关系也就算了,都进碗了那可就不行! “好疼。咦,你吃醋了吗?” 看着陈安神色不善,文文刚开始吃疼的嗔怒,顿时化为大大的惊喜。 她一下挣开陈安的手,跳起来就吊在了陈安背上,脸颊也在他脸上蹭来蹭去。 “哇哇,没想到陈安你居然会吃醋,人家真是太开心了。” 居然对她那么在意,哇呀呀,真是令人开心。 “开心个头啊!” 陈安伸手捏住文文的脸蛋。 “告诉我,你不会也是有着那种念头的妖怪吧?” “怎么可能嘛。” 文文抱紧陈安脖子,脸上带着依恋之色。 “陈安你可是人家的初恋哦,放心好了,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喜欢的。” 是的,谁也不会再走进自己心里,自己会把这份感情藏在心底永远的保存下去的。 因为自己再也不可能找得到能为自己牺牲了一切后,却能沉默的不发一言抱怨,还对自己微笑的人了。 “嗯嗯,文文说的对,这辈子除了相公你,我也谁都不会喜欢的。” 美铃也是大点其头。 她是****古代的妖怪,那时对人类女性的贞洁可是很看重的,虽然美铃是妖怪,人类那一套对她没用,但耳宣目染自然也就接受了那套。 再说,美铃本来就不是什么三心二意的人。 而看着除了帕秋莉和魔理沙是黑着脸外,其她人就连蕾米都好像很赞同文文的话,陈安突然有些纳闷了。 喂喂,萃香她们也就算了,为什么蕾米你这个家伙也露出这样的表情?这和你的体格完全不符啊。 蕾米突然感觉有些不爽,她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陈安,这个混蛋不会又在心里想她的坏话吧? 陈安被蕾米盯得有些心虚,急忙撇过脸,干咳一声就道。 “对了,萃香,你们的感情观到底是什么样的啊?为什么感觉你们好像对于感情并不是很在乎的样子?” 是啊,一天到晚都是无忧无虑的喝着酒基本不谈过去,也似乎什么悲伤都没有一般,就像紫和幽幽子她们一样,一个只知道装嫩,一个只知道吃。 混蛋,混蛋,混蛋! 而看着陈安心虚的样子,蕾米眼一瞪,心中气的大叫,果然,这个混蛋一定又在心里说她坏话了! 就在蕾米准备暴起,给陈安来上一口狠的时,萃香开口了。 “不是不在乎,而是活的太久了,自然就什么也看淡了。” 喝着酒的动作一顿,萃香轻描淡写的道。 “因为活的太长,要是对于什么都看的太重,那可真的活不下来了。” 长生种,不会遗忘就无法生存,就是活了下来,背负那么多,也只会变成行尸走肉般麻木吧。 而且感情也并不会变淡,只是时间一长,慢慢的就会平静下来,就好像酒,时间长了也并不是腐坏,而是变成浓郁的佳酿罢了。 “是啊。” 听到萃香的话,神奈子和诹坊子也是停下了喝酒。 “周围人的逝去,环境的变化,时代的变迁,要是我们真的看不开,早就该死了。” “……”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是这样吗?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几个小家伙虽然没搞懂萃香她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懵懂的点点头。 其中米斯蒂更是脸色黯然。 “妈妈……” 陈安不知为何,突然对神奈子的话深有感触,就像那些梦,虽然无法忆起,但他也明白,那估计不是梦吧,而且他周围的人,又有几个是在心里一点悲哀都没有呢? 就像过去的蕾米和芙兰,或许还有……紫。 虽然每次看见紫都是笑嘻嘻的,但陈安却莫名的能感受到她心里的悲伤和压抑,那些负面情绪就好像一座沉重的大山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让人喘不过气。 还有灵梦,自从认识她之后,她一直都是淡淡的,似乎和谁都能聊的开的样子,但熟悉了才发现,其实自己根本没走近她,相信其她熟悉的人也都会有这种感觉,一种明明很近,却又好像很远一样的感觉。 就像她在潜意识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虽然现在和她的关系很好,不过也就是和其她人比起来或许会近了那么一点罢了吧。 博丽巫女,真是可悲啊。 想到这里,陈安悄悄叹了口气,又道。 “那你们对于感情怎么看?友情,像你们这么长寿,不会没几个短寿的朋友吧?而如果友人逝去,那感觉会是怎么样呢?还有所谓的爱情,不会也和文文说的强大妖怪一样吧?” 说到这里,陈安抛开心里的沉重,突然有些八卦起来,嘿嘿,要真的是这样,不知道她们的择偶标准是那样呢。 “友情?友人的逝去?” 没理会陈安的小心思,文文想了想,第一个回答了。 “如果友人逝去,人家大概会很伤心吧。不过人家的友人可都是妖怪呢,虽然以前有去人里采访过,不过人类,人家基本不深交的,而且他们也似乎很怕人家,所以还没有经历过,或许再过几十年,灵梦和魔理沙,或者小铃死的时候就会明白的吧。 至于爱情,人家是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啦,反正人家一辈子就赖定你了,死也不会放手的。” 说完,文文就抱着陈安的手不肯放开。 说到了人类的死亡,她却下意识忽略了陈安。 还有妖怪,那些逝去的雷天狗倒是很多,不过就那些渣,文文才不屑和他们做朋友呢,就算她愿意,那些家伙也肯定看不上她。 美铃也是接下去说到。 “我还好啦,其实我以前没来幻想乡的时候都是在****流浪的啦。 友人嘛,倒是有那么几个人类朋友,不过毕竟只是人妖殊途萍水相逢罢了,我连自己是妖怪都没有和她们说呢,虽然她们逝去还是不免有些伤心,不过就像神奈子大人说的,看不开,我可活不下来,所以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而幻想乡,红魔馆的可都是长生种哦,所以我也不担心。 小铃她们?怕什么,不是还有幽幽子大人在嘛,倒时去窜窜门就好。 还有爱情?我可是****妖怪呢,可是很专一的哦,所以夫君你就放心好了,一辈子就是你了。” 听到美铃也忽略了他,陈安有些欲言又止,却还是没有说话。 小恶魔也是道。 “友人?以前没被帕秋莉大人召唤来的时候,我所在的世界可不是好地方,所以我可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友人。 现在倒是有了,不过估计也不会对她们逝去太伤心,毕竟是恶魔嘛。” 小恶魔笑嘻嘻的道,说到不会伤心,眼神有些闪烁,显然有些言不由衷。 她继续道。 “而且就和美铃说的一样,到时去幽幽子大人那窜窜门就好。 还有爱情,人家可是连初恋也没有哦,所以对我太遥远了。” 这时一直黑着脸的帕秋莉忽然对着陈安冷哼了一声,大声道。 “蕾米她们可不需要我来担心,至于魔理沙她们,到时我肯定会很伤心,但是如果是你这个花心大萝卜的话,我一定会欢欣鼓舞开心一辈子的,爱情?那种玩意我可不需要。” 反正有幽幽子,这混蛋死了也不怕,哼哼,到时就让蕾米去把他抓回来,继续为她的图书馆服务就好了。 帕秋莉的气话,让陈安有些苦笑。 “至于我嘛?” 天魔也认真想了想。 “我的友人还真没死过(上代天魔她不熟),至于爱情,或许也会从一而终吧,我可不喜欢一段时间就换一个男人睡在一起,那会让我恶心的,所以男人有一个就够了。” 说到这里,天魔就猛的一拍桌子大叫起来。 “而对于我的男人我也没啥要求,看的顺眼,然后打的赢我就行!” 众人:“……” 陈安大汗,这个要求估计天魔得单身一辈子。 观点Ⅱ 天魔的话让神奈子和诹坊子大点其头。 “没错,没错。其她的神明我们管不着,但我们可不喜欢乱搞,没看我们现在还是单身吗?” 说到单身,两人都不自觉的瞄了一眼陈安。 “至于友人嘛,我们和人类交往的时候可从来不深交,所以也没什么感觉,虽然人类的信徒很多,但他们死了也就死了,对我们来说也只不过是少了一个信仰罢了,所以并不在意。嗯,除了早苗。” 想了想,神奈子又补了一句。 毕竟是当初国家唯一的后人了,而且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感情早就深了。 幽幽子也是呼啦啦的挥手道。 “是滴,是滴。除了紫,我以前在幻想乡的朋友还真没有。 那些博丽巫女虽然认识,却也不熟。至于现在?有了灵梦和魔理沙,还有小铃和你,我也不怕。 就像美铃说的,反正我是冥界的头,灵梦……算了,反正估计得伤心一阵。但你们嘛,哇哈哈,到时候别落在我手里哦。” 说到这里,幽幽子顿时插着腰,得意的大笑起来,一想到陈安落在她手里,天天为她做饭的场景,她就要流口水了。 哇哈哈! 幽幽子得意的笑了一会,又道。 “还有爱情?哼哼,我是无所谓啦,只要顺眼,又能像陈安一样能让我吃饱,一辈子赖定他了。” 幽幽子的话让陈安大寒,总有些不好的感觉。 妖梦听到幽幽子的话愣了愣,只是看了一眼陈安,却没有说话。 爱丽丝也是想了想道。 “友人的逝去,我应该会很伤心吧,毕竟友人也不多。不过萃香也说的很有道理,时间一长或许也就淡了,再说了,现在和幽幽子这么熟了,到时候去冥界串串门就好了。 爱情?我是没经历过啦,不过我想这种东西有一次就够了。” “咿呀!” 上海也飞在空中手舞足蹈的咿呀起来。 看着其她人困惑的表情。蓬莱翻译道。 “上海说,主人说的很对,不过上海是人偶没有爱情,嗯,我和梅蒂欣也一样。” 蓬莱翻译时,顺便把自己和梅蒂欣一起囊括进入了。 梅蒂欣看着陈安,魔理沙和小铃沉默不语。 她害怕死亡,不论是自己还是他们。 轮到蕾米,她此时已经从昨晚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一脚踩椅,一脚踏桌,裙摆飞扬,脸上露出意气风发的神情,蕾米就叫嚣道。 “友人?哼!蕾米大人在外界时,除了帕琪和咲夜可没人敢和蕾米大人接近,至于以前那些战死的仆人?为蕾米大人而死是他们的荣幸!还有爱情!?” 蕾米霸气侧漏。 “谁能得到蕾米大人的爱情?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只能是仆人为蕾米大人服务!” “怪不得那么同意文文的话,原来配偶就是小弟啊。” 陈安嘀咕起来。 “怪不得没人要,这样的择偶观,外加那种烂脾气和身材,哪个白痴敢要啊,真是的。” “纳尼?!混蛋,你想死一万次吗!” 陈安的嘀咕让蕾米神气的脸一拉,怒火中烧起来,要不是身后的咲夜抱住,她已经冲上去一枪捅死陈安了。 不理会蕾米的大骂,陈安又看着萃香问道。 “那萃香你呢?像你这么放荡不羁,应该不会和天魔她们一样吧?” “我啊?” 萃香默默的喝了口酒。 “友人的逝去倒是经历过几次。不过就像之前说的,看的太重也活不下去了,我可不想一辈子活在回忆,所以慢慢也就看淡了。 还有爱情?虽然还没找到,不过大概也会从一而终吧。” 说到这里,她又喝了口酒。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不过总感觉要是不这样会让某个人看不起的。” “某个人?” 陈安有些纳闷,不过看着萃香似乎也是很迷惑的样子,也就没有多问了,他又对其她人问起来。 “那咲夜,魔理沙,早苗你们呢?还有小鸟,小妞和大妖精露娜你们呢?” 骚灵三姐妹昨晚已经回去了。 “我?” 魔理沙瞪了一眼陈安,哼了一声。 “我可不是水性杨花的人,丈夫一个就够。友人?估计我死的会是最早一个吧。该伤心也是她们伤心,轮不到我。” 魔理沙的话让陈安嘿嘿直笑,笑的让魔理沙都有些心虚,急忙撇过脸不敢看陈安。 嘴巴却也不停。 “看,看什么看?老娘说的可不是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嘿嘿。” 陈安了然点头,贼贼的笑声差点让魔理沙把头埋到了地底下。 早苗也是顺着魔理沙之前的话点头。 “我可是很传统的人呢,就像魔理沙一样,我可不想找几个丈夫,友人死了大概会很伤心,一辈子都不会忘吧。” 毕竟是日本的女孩。 “嗯嗯,幻想乡的女性也一样呢。” 小铃也道。 这个是古代日本,更夸张。 “不过友人去世,那估计是看不到了,小伞她们可不会死在我面前。” “是啊,要是小铃死了我肯定会很伤心的。” 小伞说到这,紧紧的抓住小铃的手。脸上也露出悲伤的神色。 似乎已经看到了以后。 “我们的朋友可大都在红魔馆呢。” 诺鹭姬和米斯蒂。还有大妖精对视一眼便道。 “至于爱情观?我们可都是女孩子哦。” 露娜她们也是一样。她们在没有来到红魔馆之前朋友从来都是自己三人至于爱情?妖精可不需要那么麻烦的东西。 咲夜不发表言语,只是道。 “我不在乎那些东西,只要大小姐开心就好。” 至于露米娅几个小家伙,无视就好。估计她们也不懂。 被陈安无视的三个小家伙顿时鼓起了小脸蛋。 其中芙兰大声的道。 “芙兰的朋友才不会死嘞,一定要永远在一起的。” “嗯嗯。” 露米娅和琪露诺也是一脸赞同。 “是啊。” 陈安轻轻点头。 “一定要一直在一起呢。” 他像是开玩笑一般的道。 “那我也是人,不知我死的时候,大家会是什么感觉呢?” 场面顿时一窒。 蕾米捏碎了手中的杯子,小脸铁青。正端菜的咲夜手一抖,差点就打翻了盘子,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帕秋莉刚捡起来的眼镜又掉了,小恶魔头上的翅膀不安的抖动起来,爱丽丝的手不自觉的紧握,上海蓬莱飞到了陈安的肩上,萃香停下了喝酒,梅蒂欣瞪大了双眼,露娜神色黯然。 魔理沙,美铃,大妖精,米斯蒂和诺鹭姬,还有文文都是脸色发白。 天魔她们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愣了愣。 小家伙们更是泪眼汪汪的跑过来死死的抱住陈安,似乎生怕他消失不见。 陈安见此,急忙摸着芙兰她们的头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因为那种事可还有几十年呢。而且不是还有幽幽子吗?” 这才让大家的脸色稍缓。 文文瞪了一眼陈安。 “不许说这种话,人家是不会让你死的啦,反正幻想乡延命的办法很多,比如变成魔法使什么的。” 爱丽丝愣了一下。 “这个不行,魔法使就是将魔力灌注全身来保证自己的肉体长存,可陈安的身体无法接受魔力,所以他是不可能变成魔法使的。” 没错,这就是魔法对陈安无效的理由,无法接受魔力的滋养,只要魔力一入体变会诡异的消失,也不知道哪去了。 当然,像是攻击性魔法,魔弹、魔炮什么的不在此类。 爱丽丝的话让文文脸色一僵。 她脸色僵硬的继续道。 “那就去找永远亭好了,她们的关系和陈安不是很好吗?向她们讨要一点蓬莱药她们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说到这里,文文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 陈安摇头打破了文文的幻想。 “蓬莱药大概对我也不会有用的吧,而且她们现在也未必有蓬莱药。” 虽然没试过,但陈安敢肯定蓬莱药对他不会有效果的。 文文终于急了。 “那就变成亡灵,反正冥界也不远。” 幽幽子也是点着蚊香帽赞同。 “嗯嗯,你要是变成亡灵,就算下了地狱,我也一定会从映姬那把你要过来的,放心好了。” “事实上,幽幽子大人,这件事基本是不可能的。” 就在幽幽子肯定时,妖梦却开口了。 幽幽子有些惊讶。 “嗯?怎么可能,映姬不会不给我这点面子的。” “不是映姬大人的问题。” 妖梦轻轻摇头。用怪异的目光看着陈安。 “是陈安的问题。” 在所有人惊讶的表情中,妖梦抿抿嘴,继续道。 “或许幽幽子大人没有察觉,但陈安的灵魂有些奇怪啊。” 虽然没有幽幽子强,但作为半灵,妖梦能察觉得到一些幽幽子察觉不到的东西。 “什么?”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陈安。 他的灵魂怎么会有问题? 幽幽子也是疑惑的看着陈安,仔细打量了好一会,也没发现什么。 “没问题啊,和普通人一样嘛。” 没多什么也没少什么啊。 “是啊,灵魂是差不多,但有一点却不一样啊。那就是灵魂和肉体的关系。” “普通人的灵魂虽然都是和肉体在一起,那却不会完全结合在一起,所以他们死亡后,灵魂可以离体去往生。可陈安不同。” 妖梦摸了摸自己身边的半灵,又看了看陈安。 “他的灵魂和肉体就好像是……怎么说呢。就是已经分不清到底肉体是灵魂,还是灵魂是肉体了。就好像那些亡灵一般,肉体就是灵魂,灵魂就是肉体。” “那又怎么样?” 文文急切的问起来。 妖梦看了一眼也很是好奇的陈安,嘴唇抿的更紧了。 “可他是人啊,会老会死啊。而亡灵死亡的结果你们知道吗?” 幽幽子的脸色一变,手中的折扇掉在了地上,却仿佛没有察觉。 “不入往生,魂飞魄散。” 没错,这便是没有往生的亡灵死亡的结局,身死道消,世间再没有这个人。 “什么!?” 所有人大惊,不入往生,魂飞魄散!? 这也就是说,只要陈安一死,这个世界就再没有他了吗。 所有人的脸色煞白。 露米娅她们更是用力的抱着陈安大哭起来。 “大(安)哥哥(主人,人类)不要死,呜,千万不要死!” 米斯蒂突然瘫软在地。 “魂飞魄散?妈妈……” 大妖精和露娜面色黯然。 半饷,魔理沙面部肌肉抖动,勉强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 “哈哈,妖梦,你是在开玩笑的吧,陈安怎么可能像亡灵一样呢,他是人类啊。” “没错,没错,妖梦,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美铃和文文的语气都像是在哀求一般。 妖梦看着大家伙的反应,心里叹了口气,承认了魔理沙的话。 “……是的,大家就当在下在开玩笑吧。” “是吧,是吧,以后这种事可不要来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魔理沙笑着心里却有些堵,她知道,妖梦之前的话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很显然除了几个单纯的小家伙大家都知道不过却也都自欺欺人的相信了妖梦的话,都是挤出笑附和起来。 “是啊,是啊,这种话以后可别说了。” 帕秋莉在听完妖梦和幽幽子的话,忽然就呆在了当场。 魂飞魄散!? 陈安会死吗?是的,帕秋莉敢肯定,如果没有举措,人类一定会死。 而那些举措似乎对陈安都没作用。 那也就是说陈安,他——一定会死。 然后就再也看不见吗?哪怕去冥界也一样? 帕秋莉心里突然恐慌起来。 这也就是说那,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早上来叫她起床,来替她梳头,来喊她吃饭,来逼她吃不爱吃的东西了。 也在不会有人露出讨厌的表情来惹她生气,惹大家生气了。 再不会有人占她便宜,再不会有人让她咬牙切齿,再不会有人再来用柳条来教训她偷懒了吗? 那就是说自己就可以变回以前的样子了,想不吃什么就不吃什么,想什么时候睡觉,就什么时候睡觉,想干什么干什么,再也不会有人来管她了。 哎呀,那自由自在是多么令人向往的事啊! 可是……为什么?心好疼,疼的都让她无法呼吸了,为什么啊? 帕秋莉想着就突然捂着心脏,呼吸急促起来,眼前也有些模糊,啊呀,是眼泪吗?可自己为什么会流泪呢! 还有…… 帕秋莉痛苦的同时,也有些疑惑。 那就是,为什么心会疼呢?是啊,真疼啊,呜,疼的都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混蛋,以后再也看不见你了吗?不要,千万不要啊! 泪眼朦胧中,帕秋莉似乎看到过去的日子,那是坐在冰冷的图书馆,看着冰冷的图书,过着冰冷的日子。 依稀间又看到了现的日子,那是生气火热,愉悦热闹的生活,再一转,却又看到以后,陈安再也不在,然后又会恢复以前的样子吗?冰冷的图书馆,冰冷的图书,冰冷的生活,冰冷的心吗? 再没人惹她生气,没人在她生气的时候哄她开心,没人让她耍脾气,没人在她耍脾气时无奈投降,没有……没有,都没有,又是自己静静的在寂寞中看书吗? 嘻嘻。 帕秋莉心里突然笑了出来。 原来,这个混蛋这么好啊,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呢。 果然,真是个让人讨厌的家伙啊。 开心的想着,帕秋莉朦胧的视线却开始变得黑暗,意识也慢慢变得不清起来,耳边声音渐渐模糊,最后只依稀听见越来越清晰的急促心跳和耳旁焦急的呼喊声,就从椅子上摔在了地上。 随着帕秋莉的昏倒,架在她鼻梁上的眼镜也随之掉落,不像之前,伴着啪的一声脆响,眼镜上的玻璃镜片瞬间粉碎,四溅的玻璃碎片无情的划过帕秋莉脸上娇嫩的肌肤,只留下了淡淡的痕和泌出的鲜红。 “帕秋莉大人!” “帕琪,帕琪!” 看到帕秋莉突然捂着胸口,就一脸痛苦的从椅子上跌落,红魔众顿时大急。 “姆……帕琪!” 陈安也是一下子就冲到她身边,手上白光闪动毫不犹豫的就要为她治疗。 蕾米尖叫起来。 “混蛋不许用,帕琪也绝对不会让你用的。” 虽然看不见陈安的命运,但蕾米能感觉到陈安要是真的头发全白会有大问题的,以前就不让他用,更何况是现在! “该死!” 蕾米的尖叫让陈安暗骂一句,却也没办法,只能在昏迷的帕秋莉身上摸来摸去,想要找到她的药,可是却没有找到。 这个家伙,怎么不带药啊! 陈安发现这个事实,心中恼怒,扭头就对周围人喊起来。 “人工呼吸,谁来替帕琪做人工呼吸?” 没办法,现在只能用这招试试了。 “人工呼吸!?” 大家都是茫然一片。 其中守矢神社的早苗三人面面相觑。却没说话,尤其是早苗。 她红着脸想到。 反正陈安肯定也会,她才不要和女人亲嘴呢!感觉肯定很怪!最重要的她还是初吻呢。 看着她们都是茫然的样子,陈安有些无奈。 真是一群没常识的家伙。 就连诹坊子她们也是,不是从外面来的吗?怎么连这也不知道? 他可不知道她们的小心思。 希望帕琪醒过来别杀人吧。 陈安胆战心惊的想着,却只好自己动手,他放好帕秋莉的身体,左手压着右手平放在在帕秋莉的胸然后用力压了两下。 来不及感觉手中柔软的触感,陈安接着又在其她人惊愕的表情中,深深吸了口气,捏开帕秋莉的下巴一口亲了上去。 “亲,亲嘴?” 魔理沙嘴巴张大,原来人工呼吸就是亲嘴啊! 文文大为愤恨,居然被这个死图书占便宜了。 不仅文文,露米娅几个小家伙也是嘟着嘴。 大(安)哥哥(主人)又被占便宜了。 还有幽幽子,她看着还在给帕秋莉做人工呼吸的陈安眼珠子转了转,不知在想着什么鬼主意。 “唔……” 经过陈安的不懈努力,其实是他偷偷的治疗下,帕秋莉终于幽幽转醒。 看到帕秋莉的眉毛动了动,陈安心放了下来,然后果然乘着所有人因为吃惊,不注意之时,偷偷的把帕秋莉脸上血丝擦去,露出其下白嫩的肌肤,就噌得一下就躲到了一边。 靠!虽然是救人,但要是刚刚给帕秋莉做人工呼吸的事被她知道,自己八成要完蛋,还是早做准备跑人好。 嗯,绝对是这样。 “啊,我也晕了。” 就在帕秋莉醒过来,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一大群关心好奇的眼神吓一跳和陈安准备见势不妙开始跑人时,幽幽子忽然捂着胸口,就装模作样的倒在了陈安面前。 陈安,妖梦:“……” 妖梦满头黑线,以她对幽幽子的了解,怎么不知道幽幽子是在装死。 陈安也是看出来了,幽幽子装死的技术含量真低,装死居然还悄悄睁眼,把他当瞎子吗? 陈安看着倒在地上装死的幽幽子大为纳闷,他蹲下来戳了戳幽幽子肉乎乎的小脸。 “喂,幽幽子,你怎么了?是不是没吃早饭,被饿晕了啊?” 幽幽子一动不动,眼皮抖动的很欢。 陈安:“……” 他无语了一会,就挠挠头自言自语起来。 “算了,看幽幽子似乎有些不行了,就拖出去埋了吧,这样也好,早餐还省了。” 大伙:“……” “什么!?” 不同于其她人的无语,幽幽子听到陈安的自言自语却勃然大怒,一下睁开眼,就揪住陈安的衣领大声质问起来。 “你这个家伙,居然那么没同情心,没看到幽幽子大人我快要不行了吗?居然还想把我埋了!还想不给我吃早餐,想死吗你!” 尤其是早餐!不给幽幽子大人饭吃,想死吗! 陈安看着生气的幽幽子,笑起来。 “哟,幽幽子你这不是很精神吗?怎么,不装死了?” 这个傻瓜,随便一逗就装不下去了。 “啊咧?” 幽幽子一愣,发现自己好像被发现了,她急忙松开手,眼睛又是一闭躺回地上,还装作不堪的用娇弱的语气道。 “啊,我又不行了。” 陈安:“……” 他一拍额头,无奈的戳着幽幽子脸。 “喂,幽幽子。你这是搞什么啊?” 他完全没搞懂幽幽子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倒是妖梦嘴角抽搐,她似乎明白了幽幽子现在在想什么? 为了把陈安骗回去当厨师,用得着那么卖力嘛。 幽幽子还是一动不动,胸部起伏也停止了,似乎真的死了一般。 陈安见此,面露哀伤,轻轻叹了口气,抹了抹眼中没不存在的泪水。 “算了,看来幽幽子又不行了,咲夜,把她拖出去埋了吧。呃,等等,她已经死过一次了,谁知道这次又死会不会是染上了什么病毒,所以记得拖远一点,省的污染雾之湖和红魔馆的环境。” 想了想,陈安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于是幽幽子又是勃然大怒。 她胸部开始起伏,波涛汹涌的样子。又一下睁开眼,就对陈安大肆指责起来。 “你没看到我又不行了吗?刚才对帕琪那么关心,怎么对我就无动于衷了?人工呼吸,人工呼吸呢!” 众人:“……” 妖梦低着头,已经恨不得找个地洞往下钻了。 陈安哭笑不得。 “你说你早就是个死人了,还要呼吸干嘛?再说,你干嘛想要人工呼吸。” 幽幽子理所当然的道。 “人工呼吸不是亲嘴嘛,要是你和我亲嘴了,你以后就是幽幽子大人的人了,我就有理由把你带回去当厨……啊不,丈夫了啊!” 众人:“……” 妖梦:“……” 陈安已经对幽幽子没有办法了,为了把他带回去做厨师,幽幽子真是卖力,既卖节操,又卖贞操啊。 “你啊你。” 陈安使劲戳着幽幽子额头。 “你就这么喜欢吃吗?为了把我骗回去给你做饭,居然连自己都卖了。” “呜,谁让妖梦不肯,要不然用得着我亲自出马吗?” 看着陈安无奈的表情,幽幽子就知道没戏了,只能捂着额头。嘟囔着从地板爬了起来。 她小嘴嘟的高高的。 “你这个家伙一定是个性无能,像幽幽子大人这么漂亮的美人儿躺在你面前让你动嘴,你居然无动于衷,我鄙视你!” 陈安眉一挑,居然敢说他是性无能,真是作死的家伙。 他一下捏住幽幽子脸蛋,用力的揉来揉去,还一脸不怀好意。 “我是不是性无能,你要不要来试试?” 幽幽子胸一挺,挑衅的看着陈安。 “来就来,你以为我幽幽子大人会怕你吗?” 哼,以为她幽幽子大人会害怕吗?别看不起人了。 文文听到这里顿时大喜,急忙冲过来,一脚踹开挑衅的幽幽子,拍着胸口自告奋勇起来。 “陈安,陈安,和人家吧,人家不会反抗的哦~” 说完还冲陈安抛起了媚眼,似乎已经把之前令人压抑的事情忘记了。 只有眼里那一抹无法抹去的恐惧让人知道不是忘记,只是将这件事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走开。” 陈安推开文文热情贴过来的脸,就看着爬起来正在拍灰尘的幽幽子冷笑起来。 “和你?算了吧,我怕真的会变成你说的那样不行的。” 幽幽子一愣,和她?不行? 她眯着眼想了好一会,就眼睛喷着火一下跳了起来。 “混蛋,混蛋!你这是在瞧不起幽幽子大人吗?小心我揍你哦!” 陈安闻言笑一敛,语气冰冷。 “早饭没有了。” “纳尼!” 幽幽子大惊,急忙张牙舞爪的恐吓起来,想让陈安改变主意。 “幽幽子大人真的生气咯!” “咲夜,早餐别做幽幽子的了,对了,以后的也不要了,让她自己吃自己去吧。” 陈安看着脸都要贴到自己脸上的幽幽子,无动于衷。 这个吃货想威胁他?哼,真是不识抬举。 “哎,哎,别啊。” 幽幽子脸都白了。不让她来红魔馆蹭好吃的,那她以后怎么活啊?难不成真的得像陈安说的一样,自己吃自己?要不然去吃妖梦的**薯? 呜,千万不要啊! 一旁的妖梦不知为何,突然寒了一下。 想到自己得靠吃妖梦的**薯过活,幽幽子就有些不寒而栗。 她急忙挤出掐媚的表情,求饶起来。 “呐呐,陈安你就原谅我吧,你看,你看人家这么可爱,陈安你这次就放过我吧,好不好嘛~” 幽幽子歪着脸,用两只手指点着脸颊,装可爱卖萌起来。 头上的蚊香帽随着她的动作一抖一抖的。 “是吧,是吧。” 陈安被幽幽子的装可爱弄得哭笑不得,没好气敲了敲她脑门。 “你呀,脸皮什么时候能薄点呢?你没看妖梦都替你脸红了吗?” 没错,妖梦真的脸红了。 幽幽子大人真是太不像样了。 “咦,这么说你放过我了。” 幽幽子一点也不在意陈安说她厚脸皮,也不在意妖梦到底有没有脸红,只是看着陈安无奈的样子大喜。 陈安很是无奈。 “是啊,既然幽幽子你这么可爱,我这次就放过你好了,省的又去祸害灵梦和紫。” 要是不让幽幽子来红魔馆蹭吃的,灵梦那里铁定得被幽幽子吃成白地。 就在陈安被幽幽子的可爱所击败时,那里的帕秋莉也从周围人叽叽喳喳的解释下知道了之前所发生的事。 “你们说陈安刚才亲我的嘴占我的便宜!?” 帕秋莉面色通红,瞪大眼睛杀气勃发起来。 “是啊是啊。” 蕾米她们都在点头。 其中被陈安推开又凑回来的文文眉一挑,脸一拉,很是不爽的样子。 “明明是你这个死图书占陈安便宜好不好?哼,我只和陈安亲过一口,你却亲了那么多,真是让人火大。” “嗯嗯,没错,都是帕琪你占便宜。” 小家伙们也是很不开心。 倒是米斯蒂和魔理沙她们很好奇的样子。 “呐呐,帕琪,亲嘴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和文文说的一样感觉很好啊?” “好个屁!” 帕秋莉怒骂一声,别说她是昏的,感觉不到,就是醒的感觉肯定也是很恶心。 没错,肯定很恶心! 想到这里,帕秋莉一下推开正打算扶她起来的小恶魔,就自己爬起来,招来魔导书,怒气冲冲的朝陈安杀了过去。 “人渣,早上的事还没和你算账,居然又敢来占我的便宜,我宰了你!” 正和幽幽子说话,陈安突然感觉身体一寒,回头就看见帕秋莉杀气腾腾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 他赶忙解释起来。 “喂喂,帕琪,刚才我那样是为了救你,救你啊!哇靠,救命啊!” “多说无用,敢占我便宜。去死好了!” 随着怒吼,跟在帕秋莉身后的魔导书一翻,七彩的魔法阵出现破碎,在所有人囧然的目光中魔弹噌噌就向陈安飘了过去。 没错,是飘的,魔弹速度慢的要死,就是个瘸子也跑的掉。 看着帕秋莉挥手轰过来的慢悠悠的魔弹,陈安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突然想起来,灵梦神社的邻居要生了,我去看看,拜拜!” 说着,陈安人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面色抽搐的蕾米她们,还有脸红的像螃蟹的帕秋莉和不明所以的诹坊子她们。 …… 被逮到了 “哇,总算活下来了,差点就被帕琪给干掉了。” 一口气跑到神社,陈安拿起桌子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几口匀过气来,就开始对一脸问号的灵梦抱怨起来。 “今天真是倒霉,刚才差点就被帕琪干掉了。” “怎么了?” 灵梦对于陈安的话很是好奇。 “还有帕琪,你不是喊她姆Q的吗?怎么现在变了?” “我也不想改啊。” 陈安耸耸肩。一副没办法的样子。 “姆Q多好听啊,可帕琪非让我改口,我也答应了,所以也没办法啊。” “好听?” 灵梦嘴角抽抽,也就你自己才觉得好听吧? 她不动声色的开始转移话题。 “对了,你还没说为什么会被帕琪干掉的事呢。怎么?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 对于陈安的恶趣味,灵梦还是很清楚的,尤其她也经常是受害者。 “怎么可能!” 陈安一拍桌子,大为愤慨。 “我明明是救她好不好?要不然我才不会为她做什么人工呼吸呢!结果她还不识好歹的对我动手,要不是跑得快,我可能就见不到你了!” “切。” 灵梦撇撇嘴,她才不信呢,帕琪天天都在生气,可那次真的动过手了? 鄙视完,灵梦心中突然有些好奇。 “人工呼吸是什么?” 居然能让帕琪生气,肯定有问题。 “哦,就是嘴对嘴渡气啦,帕琪刚才病发了,又没带药所以就给她做人工……咦,不对啊!” 陈安无所谓的解释着,却突然一拍手大喝起来。 “她没带我还不会变吗!失误失误。” 灵梦:“……” 她看着恍然大悟。正拍着额头懊恼不已的陈安。嘴角抽的更厉害了。 喝了口茶来平复一下心中的无语,轻轻叹了口气,灵梦道。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这个问题让陈安苦恼起来。 他想了想,觉得要是回红魔馆,很有可能被帕秋莉用魔法轰的死无全尸,死无全尸……一想到这里陈安有些恶寒。 他喝了口茶。 “反正现在我是不敢回去了,要是被帕琪干掉就冤枉了。不如今天我就在你这躲一天好了,明天再回去找美铃探探口风。” 嗯,一天过去,帕秋莉气或许就会消了,就是没消气也肯定没之前那样生气,再让美铃和小恶魔她们劝劝或许,应该,可能就会没事的。 嗯,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陈安忍不住点了点头。 “住在我这?” 陈安的话让灵梦愣住了,不过也没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 “好吧,你要住就住下来吧,不过先说好,我可没多余的被单。” 说到后来,灵梦还好心提醒了一句。 要知道神社可是很穷的,除了灵梦自己使用的,可再没有多余的被褥来招待客人了。 事实上,就是灵梦自己的被褥也是用了很久了,其实不仅被褥。衣服也是,除了身上和换洗的一套巫女服,再也找不出第三套了。 虽然以前也有过钱,不过那些钱都拿去买茶叶和食物,大手大脚的发掉了。 “没事,我有。” 陈安也算知道神社的窘境,没有多说。只是拍了拍胸口很是自信的样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一床被单,小意思啦。” 其实就是没有被单他也没问题,反正他又不怕冷。 “说的也是。” 说起陈安的能力,灵梦也很是赞同。 虽然没有战斗能力,但却是很实用,很令人羡慕的能力呢。 她下了决定。 “那你晚上就睡客厅吧。” “客厅!?” 陈安一听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还好忍住了,好不容易将嘴里的茶水喝下去,他就扭头看了看客厅,客厅除了现在正在使用的被炉,四处空荡荡的,睡人倒是没问题。 不过陈安还是有些不满。 “灵梦,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可是第一次要住在这,是客人,是客人哎!你居然要让我睡客厅,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那你想睡哪?” 灵梦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陈安,就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你又不是不知道神社,可是很小的,除了我自己的房间和客厅,厨房就只有一间仓库,厨房睡不了人,而不睡客厅你想去哪睡?仓库?告诉你,仓库可是很久没打扫还有很多杂物,所以也睡不了人的。” “难道我就不能睡你的房间吗?” 陈安没有听灵梦的解释,大肆指责。 “想我们关系这么好,灵梦你居然让我睡客厅,告诉你,你这可是伤透了我脆弱的心灵了。” 说到后来,他还捂着胸口装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你哪脆弱了?” 灵梦鄙夷的看着陈安。 “你要是脆弱,世界上就没有不脆弱的人了,还要睡我的房间,那我睡哪?睡客厅?你也好意思啊。” “说的也是。” 陈安一听也是这个理,于是也不纠结自己到底脆不脆弱的问题,只是挠挠头道。 “那一起睡房间行不行?” “你想死吗!” 灵梦杀气腾腾的样子,顿时让陈安闭上了嘴。 他郁闷的嘀咕道。 “小气的家伙,只是睡一个房间又不是睡一张床,那么夸张干嘛。” “哼。” 灵梦哼了一声,斜眼看着陈安。 “难道你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吗?再说了,要是睡一个房间,你晚上兽性大发怎么办?要知道我可是柔弱的女孩子。” “你柔弱?” 看着灵梦脸上理所当然的表情,陈安大汗。 他看着灵梦有些感慨,这得怎样的脸皮,才能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啊? 灵梦双手握着茶杯放在桌上,下身自大腿以下的部分藏进了被炉,淡金色柔曦阳光从打开的拉门映在她的身上,隐隐有些耀眼。 柔和的金光中,灵梦脑后大蝴蝶结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摆动着,清丽俏脸和裸露出的白皙肩膀,还有雪白手臂似乎都在反着光,墨色过肩长发柔顺垂在身后。使她看上去很是温柔贤淑的样子,十分动人。 但是……这只是看上去!!!因为要是那个家伙真的把灵梦惹火了,肯定会死的很惨!很惨!!很惨!!! 比如死无全尸,五马分尸,挫骨扬灰什么的。 前两个不说,最后一个灵梦肯定干的出来,因为她经常拿这句话来威胁陈安。 所以她要是柔弱的女孩子,世界上就没有强悍的女人了,男人们也全都该去自杀了。 至少陈安肯定得自杀,因为以他现在的本事,十个他也绝对不是灵梦的对手。 “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吗?” 灵梦看着陈安突然有些不爽,总感觉这家伙在心里说她的坏话。 “啊哈哈,怎么可能,错觉,灵梦你绝对是错觉,你看看我的脸,这是多么诚恳,多么正直的脸啊。” 陈安心一虚,就指着自己的脸就信誓旦旦的保证起来。 “你说像我这样正直的人怎么可能在心里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啊,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这就好像紫永远是17岁一样令人信服啊!” 灵梦:“……” 呸!令人不信服才对。 她放下茶杯,没好气的看着陈安。 “果然,你刚才一定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吧。” “都说不可能啦,你怎么就那么死认理呢。” 陈安很是无奈的说了一句,然后就左右看了看有些好奇。 “对了,紫呢。” 现在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坐在神社喝着免费茶水,享受着灵梦郁闷的表情吗? 灵梦险恶的盯了转移话题的陈安一眼。 “回去睡觉了。” “什么?吃了就睡,她是猪……” 就在陈安吃惊的时候,神社外面突然传来了动人的声音。 “博丽的巫女,紫那个家伙有在这吗?” 随着声音,一位美丽的少女便撑着阳伞走进了神社。 她身穿大红色花格子的长裙和衬衫,嘴角微微勾起,看着似笑非笑,轻微风拂过,长长裙摆飞扬。一头绿色短发也似乎有生命一般,翠的耀人。 来人赫然就是太阳花田之主,风见幽香。 上次那个人类,不知怎的很让她在意,虽然距离上次过了这么久,不过想一想。还是应该去找紫打听一下。 既然是她把那个人类送去太阳花田的,那她肯定知道人在哪。 不过因为不晓得紫住在哪,所以幽香今天就来了灵梦这。 “咦,风见幽香?” 看着缓步走进神社的幽香。灵梦有些吃惊。 因为她和幽香不算太熟,今天她居然来神社,真是稀奇。 “你来我这干嘛?还有紫,她不在。” 听到灵梦的回答,幽香有些失望。 “啊,是吗?如果下次你看见她,麻烦让她去找我一趟,我有事问她。” 正当幽香准备无功而返离开时,美目顺便在神社一扫,却突然看见了坐在灵梦对面,背朝她,因为之前不发一言而被她忽视的陈安。 幽香停下脚步,眼睛微眯瞧着那个背影有些狐疑起来。 咦,这个家伙有些眼熟啊。 她毫不客气的对着陈安喊起来。 “喂,人类。转过来让我看看。” 糟糕,被发现了。 听到幽香的喊话,正装背景的陈安心中叫苦。 天啊,今天运气也太差了吧?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幽香,待会不会被干掉吧? 苍天保佑,千万无视他,千万无视他啊! 看着陈安好像没听到,反而还缩了缩身体的样子,幽香更怀疑了。 她收起阳伞,就向陈安走了过去。 随着幽香的走动,神社木质地板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而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陈安心头一跳。 完蛋了,得快点想想办法啊。 就在陈安脑筋急转时,幽香也走了进来。 她转了个圈走到低着头的陈安面前,虽然看不见脸,但幽香只是随便一打量,脸上就露出欣喜的神色。 “果然是你啊,人类。没想到你居然会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我靠! 陈安大吃一惊。他抬起头,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你也认得出来!?” 他低着头不说,就是刚刚做的准备工作也没用上,居然就被认出来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随着陈安的动作,一边的灵梦顿时就无语了。 因为陈安现在了脸上贴满了创口贴,满满的一脸。 这家伙动作真快,什么时候贴的,她居然没发现。 看看陈安,在看看幽香,灵梦也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眼力太厉害了,陈安和幽香发生的事她也知道,没想到幽香只是见过陈安一次,时间也不短,居然一下就认出来了,这的多大的仇啊。 “是啊。” 幽香咬牙切齿。 “要知道这段时间,我可是对你朝思暮想呢。” 毁坏了太阳花田后,居然还敢占她便宜,幽香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恶气。 “啊!” 陈安看着幽香不善的神色惊叫一声。便双手抱胸,有些警惕的样子。 “你想干嘛?告诉你,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只卖身不卖艺……啊,不对。是只卖艺不卖身的啊。” 灵梦,幽香满头黑线。 无语归无语,灵梦也是一手抓起身旁的御币,警惕起来。 “风见幽香,你想干嘛?” “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不过想了他这么久,不让他付出一些代价怎么行了。嘻嘻……” 安着灵梦的心,幽香还愉快笑了起来。 然而陈安看着幽香美丽的笑脸,却突然感觉有些冷。 身体情不自禁抖了抖,他一拍桌子,就在灵梦吐血的表情中装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糟糕,我想起来魔理沙好像要生了,我得回去看看,那么,灵梦再见了。” 陈安一下站起来就想跑。却被幽香一下就抓住衣领。 幽香笑的很甜,就好像太阳花田的那些太阳花,灿烂的耀眼。 “想走?问过我没有?” 陈安面色发苦。 “姑娘,我们无冤无仇的,干嘛逮着我不放啊,还有我的妻子真的快生了,不信你问灵梦。” 看着陈安恳切的目光。灵梦轻轻喝了口茶水,云淡风轻的卖了他。 “他骗你的。” 哼,刚才敢说她坏话,管他去死。反正风见幽香看起来也不像想动手的样子,自己的直觉,灵梦还是很相信的。 “什么!!” 看着灵梦淡淡的样子,陈安气的眉毛倒竖。 他一下挣开幽香的手,就指着灵梦大肆指责起来。 “你这个家伙,居然敢出卖我,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嘁,我只是不想助纣为虐罢了。” 灵梦一点也不在意陈安的指责,端起茶水就对着天空感叹起来。 “哎呀,话说回来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呢。” 碧蓝的天空布满着洁白的云朵,再加上不时飞过的小鸟,看起来可真是令人感觉愉快啊。 陈安:“……” “算你狠!” 陈安愤愤丢下这句话,就转身要走。 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再也不要看见她了——晚上再来吧。 就在陈安的脚即将踏出建筑时,幽香轻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想去哪啊?” 陈安身体一僵,回头看着面色不善的幽香顿时求饶起来。 “姑娘,姑娘,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上次我不该嘴贱,不该眼尖,可这都是不可抗力啊,都是紫,没错,都是紫那个家伙,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冒犯了你,不如你去找她好了,虽然我不知道她住哪,但灵梦知道啊。” 一点也没有出卖队友的羞耻感,陈安看着似笑非笑的幽香,又信誓旦旦的保证起来。 “你放心,找到紫后我一定站在正义的一方,也就是姑娘你的一方来教训她,还有上次你走光的事,我现在也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保证连你上次穿的是绿色的……” 看着幽香越来越恐怖的表情。陈安的声音慢慢的小了下来。 惨了,好像触雷了。 他忍不住后退两步,还不等他继续开口求饶。幽香就冲着灵梦道。 “博丽的巫女,既然人找到了,那我就先走了,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幽香的话让陈安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幽香话音刚落,就将右手的阳伞换到了左手。然后一把勒住陈安脖子把他拖走了。 “哎?哎!不要啊,我不是说了我不卖身的吗?灵梦救命啊~” 完全无视了和幽香手臂接触的脖子传来的柔软触感和鼻尖的清香,陈安奋力的挣扎起来,却一点也挣不开,反而被勒的更紧了。 察觉到这个令人悲哀的事实,陈安感觉世界一片黑暗。 呜,死定了。 看着被幽香拖走的陈安,灵梦大为无语。 这个家伙,真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搞怪啊。 看着陈安和幽香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灵梦耸耸肩就继续悠哉的喝起了茶。 幽香她还是知道的,她可不屑于说谎。 喝着茶水,看着一下冷清下来的神社,灵梦突然有些感慨。 阿拉,好久没遇过这么安静的清晨了。真是令人怀念啊。 …… 太阳花店 被幽香从博丽神社一口气拖到了人里的一家花店。 陈安好不容易才从幽香的手中挣开。 来不及(其实是不敢)和幽香抱怨她的粗鲁,憋了一肚子气的陈安最后只能没好气的冲着周围那些因为他和幽香的举动,而好奇围观过来的村民大声道。 “看什么看?没看过夫妻吵架啊!” 不知是陈安的话还是什么原因,围在周围的村民突然一哄而散。陈安也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有些寒。 糟糕,嘴又贱了。 意识到了什么,陈安心中发苦,他小心翼翼的回过头,果然看见了幽香恐怖的表情。 幽香看上去有些咬牙切齿,指骨也不自觉捏的咔咔响。 “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陈安急忙摇头。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他左顾右盼的开始转移话题。 “对了,不知道幽香你带我来人里干嘛?” 他也感到幽香对他好像没什么恶意(要是有恶意,路上早就被干掉了)。于是就厚着脸皮,亲热的喊起了幽香。 这么一喊,估计就算动手,幽香也会轻一点吧。 幽香也是对着厚脸皮的陈安有些无语,却也没说什么。 她没好气的一脚就把陈安踢进了花店。 “给我进去。” “咦,花店。幽香你开的?” 看着店内的三个柜台上摆满的各式花朵,摸着被幽香踢得有些疼的屁股。陈安就啧啧称奇起来。 “那个不怕死的敢来这买花啊。” 是啊,以幽香这强者气场十足的范,哪个不怕死的人敢来啊。 “闭嘴!” 幽香火气十足,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条围裙和一把扫帚就扔给了陈安。 “给我干活!” “啊?” 陈安接住幽香扔过来的围裙和扫帚。有些无语。 “你把我从灵梦那抓来就是为了给你干活?没搞错吧?” “哼!你上次把我的太阳花田弄成那样,必须为我打工赔偿我的损失。” 幽香眯着眼看着陈安,看起来杀气十足。 “要不然。我就把你变成太阳花田里的花肥。” “这么狠!?” 被幽香杀气十足的宣言吓了一跳,陈安嘟囔了一句, “怕了你了。” 就郁闷的就绑上围裙。开始干活了。 他一边清扫卫生,还一边嘀咕, “你这里到底多久没打扫过啦?怎么灰尘这么厚啊?” 是很厚,随便一踩,就是一个深深的脚印,真是让人无语。 “啰嗦!” 幽香瞪了一眼陈安。 “反正也没人来,干嘛搞那么干净?能开着就行。” 反正这店铺也没多少人来,注意那么多做什么,再说了,让她一个大妖怪去打扫卫生,传出去多丢脸啊。 陈安更嘀咕了。 “你也知道没人来啊。知道没人来你还来?傻啊你。” “哼!” 幽香哼了一声不在说话。 又唠叨了几句,不过幽香还是不说话。于是陈安也感觉有些无趣了,便撇撇嘴也不在开口。 过了一会,倒是幽香先忍不住了。 她喝着不知从哪里摸出的茶叶泡出的茶水,看着正在认真打扫的陈安。 “人类,你叫什么名字?” 陈安并没有停下打扫,随口应了一句。 “陈安。” 不知为什么,明明并不熟悉,但幽香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打扫,却让陈安感觉很放松很亲切。 似乎以前也有这样的经历一般。 很显然,幽香也有这种感觉,她楞楞的看着陈安线条柔和的侧脸,嘴唇不厚,嘴角也一直勾着小小的弧度,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微笑一般,虽然注意到了幽香的注视,但陈安并没有什么表示,依旧眼神专注的继续手中的工作。 此情此景让幽香的心突然感觉有些暖暖的,静静的,这种陌生的情绪不知从何而来。令她有些恐慌的同时,却又让她感觉很舒服。 幽香的表情开始缓和,甚至在不自觉中露出淡淡的微笑,她声音柔和起来。 “人……陈安,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在博丽神社那?” 意识到称呼的不对,幽香突然改口了。 “现在在红魔馆工作,是图书馆的员工……起来一下。” 陈安回答着幽香的问题,就拿着扫帚扫到了她的身边。 “至于为什么在灵梦那嘛……只是去找她聊聊天罢了。” 因为人工呼吸被帕秋莉追杀,而去灵梦那逃难的事绝对不能说,太丢脸了。 听到陈安的话,幽香端着茶壶和茶杯站起来,体态婀娜的走到一边。 她飞起小小的高度,然后坐在柜台上,双腿交叠将茶壶放在腿上,就默默看着陈安出神。 半饷,她才道。 “那以前呢?” “不知道。” 陈安很是无所谓的样子。 “因为我失忆了,除了来幻想乡后的日子,以前的事基本都不记得了。” 这时陈安也扫完地,不过他直起身看了看店里,却还是皱着眉头有些不满意。 地是干净了,可桌子椅子柜台什么的都还是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 唉,也不知道这样子,幽香是怎么坐下去的。 摇摇头,陈安又自己变出了块抹布和水盆,就冲着发愣的幽香问道。 “附近有井吗?” 陈安的话让幽香回过神,素手一抬指了指店外。 “啊?有,出门右转不远就有了。” “哦,明白了。” 陈安点点头就拎着水盆走了出去,出门时还不忘回头叮嘱幽香。 “对了,你还是下来吧,那么厚的土很脏的,等我过会擦了你在坐吧。” “哦。” 听到陈安的话,幽香下意识的就从柜台上跳了下来。 不过她马上就意识到不对了。 明明是让他来为自己工作偿还太阳花田的损失,自己才是债主好不好?怎么自己反而这么听话? 就算不是债主,她也是大妖怪好不好?居然听一个人类的话,真是奇怪。 就在幽香纳闷时,陈安也端着水回来了。 “稍微等一下,马上就能坐了。” 冲着幽香点点头,陈安放下水盆拧干抹布,就先开始擦拭桌椅,他的手脚很麻利,所以很快就好了。 “好了,幽香你可以坐了。” 擦完桌椅,陈安招呼了幽香一声,又开始擦拭柜台和花盆了。 干活的陈安扭头看着不知何时身上的逼人气场消失不见,此时就好像一位美丽文静的邻家女孩般坐在那里,撑着脸颊发呆的幽香随口问道。 “对了,幽香。既然你也知道这花店没人来为什么还要开啊?” “这个啊,太无聊了。所以就开了这间店打发一下时间。” 幽香随意回答着陈安的问题,又指了指陈安此时正在擦拭的花盆中的花朵。 “还有这些小家伙,也很喜欢热闹的人里。” 太阳花田漂亮是漂亮,但还是太冷清了。 这些小家伙? 幽香的话让陈安心里有些纳闷。 他低下头仔细的观察起自己面前,那叫不出名字的花朵。 他惊奇发现,这朵花居然害羞了,是的,她害羞了。 因为随着陈安视线聚焦在花上,花朵居然慢慢的把头低了下去,就好像害羞的少女一般。 看到这一幕他大为惊奇。 “这是怎么回事?” “花妖啦。” 此时的幽香完全不像上次在太阳花田那般的恐怖,反而意外的耐心,她指着陈安此时所在的柜台解释起来。 “这店里有很多花,一些是刚刚有一点自我意识的小花妖,就是你现在的那个柜台,还有一些是花之妖精的住所,诺,就是那里。” 说着幽香又指了指陈安对面的柜台 “那个柜台的花全是有花之妖精的,所以这些花都是非卖品。” 随着幽香的手势陈安向着对面望去,因为视力很好,所以就看到了不少发着淡淡光芒的小家伙正胆怯的躲在花瓣后,好奇的偷偷看他。 就在陈安眯着眼想要看清对面的那些小家伙们时,幽香的介绍也没停歇。 只听耳边传来幽香清脆的声音。 “当然,虽然我开这个店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但毕竟是花店,所以还是有可以卖的花,就是那个……” 她指着面朝大门的那个最大的,摆满各式花朵的柜台。 “那柜台上面的全是普通的花,偶尔也会有人来买的,到时就是卖那里的花。” “哦,明白了。” 陈安放弃了继续打量对面,因为真的看不清,还是等过会去那打扫的时候在观察吧。 他轻轻摸了摸面前的花有些感慨,真是没想到,她居然也是妖怪呢。 就在陈安莫名的感慨时,幽香却可爱的打了一个哈欠。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感觉有些困了 她用手捂着嘴又哈了口气。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好了,既然你也知道什么能卖什么不能卖,那接下来店里就交给你了,我先休息一下。” 说完,她就手放在桌上,脸压在双手就睡着了。 陈安:“……” 看着二话不说,就自顾自睡去的幽香。陈安有些叹气。 这也太没有防备心了吧?就不怕他是坏人,趁她睡着的时候做什么坏事?或者是他长的太没有危险性? 算了,估计是前者吧,反正肯定没有哪个白痴敢对她做什么的。 念及此,陈安摇摇头就走上去变出一件印着花朵图案的红色外套盖在了幽香的身上。 虽然作为大妖怪,幽香并不需要他操心,但陈安还是多此一举了。 不知怎的,看着幽香没有防备的香甜睡容,陈安就有些放心不下来。 又楞楞的看了一会睡着的幽香,陈安才回过神,摇摇头就继续之前没做完的工作了。 …… “哟,醒了?可以准备吃饭了。” 等到幽香醒来,还有些迷糊,就听到了陈安的招呼声。 愣了愣,幽香一下就清醒了过来,她摸着自己身上多出来的外套有些惊愕。 “这是?” “哦,一件外套,刚刚你睡着的时候我替你盖上的。” 陈安随口解释着,又从店里的厨房端出了几盘菜。 看着幽香摸着衣服好像很喜欢的样子陈安笑了笑。 “放心好了,这是没穿过的,如果你喜欢就送给你了。” 他指着在自己身边飞来飞去的那些花之妖精问道。 “对了,这些小家伙喜欢吃什么?” “嗯?” 正将外套穿在自己身上的幽香闻言一愣,这才发现陈安的身边居然飞满了小妖精。和他很是亲近的样子。 这让她有些吃惊,要知道这些小家伙可是很怕生的,居然对陈安这么亲近,在她睡着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之前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陈安也纳闷了,放下菜,又擦了擦手。 “我什么也没做啊,就是打扫一下卫生,替店里的花浇了浇水,给小家伙门讲了几个故事顺便又卖了几盆花而已。” 还而已?幽香无语了,一个觉的功夫。陈安居然做了这么多,而且还卖了几盆花,啧啧,这可真是厉害。 要知道,要是她自己,三五天都未必卖的出去一盆花。 还有这些小家伙,怪不得那么喜欢陈安,原来是陈安给她们说故事了。这可真是巧了,这些小家伙可最喜欢听她说故事了。 毕竟这里除了这个,也没有其它的娱乐了。 “对了,你还没说这些小家伙喜欢吃什么呢,总不能我们吃她们就在一旁看着玩吧?” 看着那些活泼的小妖精们在桌上饭菜蒸腾的热气上穿来穿去,玩的不亦乐乎的样子陈安有些苦笑。 这都能玩的这么开心,以前的日子的多无聊啊。 “哦,花蜜。” 这时幽香也从惊讶中回过神,她看着正玩的开心的小妖精们微笑着语气轻柔。 “她们最喜欢喝花蜜了。” “是吗?” 陈安有些挠头,这个季节他得去哪里找花蜜啊? 不过还好,还有能力。 心里笑了笑,陈安就拿起桌上的一个碗,变出了满满一碗的花蜜。 香甜的气味顿时让玩耍的小妖精们欢呼起来。 她们咿咿呀呀的飞过来,成群结队的伏在碗边开心的喝了起来。 陈安见此,忍不住笑了笑。 他拉开两把凳子在其中一把坐了下来,就开始招呼幽香。 “好了,她们的午餐搞定了,我们也吃吧,等下或许还有客人呢。” “嗯。” 幽香轻轻应了一声便也坐了下来,姿势很是优雅。 虽然不觉得还会有客人,但是饭还是要吃的,尤其是这些菜,闻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吃饭吧。” 陈安给幽香乘了碗饭,自己也吃了起来。 吃饭时,他还不安生,将食不言这句话完全当做了废话。 “对了,幽香。你在店里有时候也会做吃的吗?我看那些厨具都有经常使用呢。” “哦,是啊,毕竟我现在一个人,要吃饭就得自己动手。” 幽香一脸无所谓。 “反正也只是随便做点吃的罢了。” “哦……有人来了。” 陈安应了一声,就在幽香惊讶的表情中放下碗筷蹭的就跑到门口,他冲着进来的客人招呼起来。 “客人,是……咦,妹红,怎么是你?” 正准备长篇大论来糊弄来人买几盆花回去的陈安刚刚开口,就发现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妹红。 “还真的是你啊。” 瞧着陈安,妹红也是一脸惊讶。 “听村民议论说你在太阳花店卖花,我还以为是听错了呢,原来是真的啊。怎么,不打算在红魔馆干了?” 说到后来,妹红有些好奇起来。 “怎么可能。” 陈安尴尬的笑了笑,也不解释,就一把拉着妹红走了进去。 “来来,估计你也没吃午饭吧,过来一起吃吧。” 人里没有午餐的习惯。 妹红也不矫情,跟着陈安就坐了下来。 她看着桌上的食物有些惊叹。 “你做的?” 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自己不提,就是慧音的手艺也没这么好吧? “是的……放心好了,妹红是我的朋友,是个很好的人,不会有事的。” 陈安点点头,又冲着一旁因为妹红加入,而有些不安的小妖精们安慰了两句。 “咿咿呀呀。” 听到陈安的话,小妖精们才放心下来,一些已经吃饱的小妖精还好奇的飞到了陈安和幽香的头发里。小心观察着妹红。 幽香倒是对妹红的加入没什么表示,只是默默吃着。 对于妹红这个人里的警卫员,她也是认识的,毕竟也是在人里开店的。 显然,妹红也是认识幽香的,毕竟她在幻想乡也是鼎鼎有名的顶尖大妖怪。 力量强的可怕。 她有些好奇。 “陈安,你是怎么认识风见幽香的,现在居然还在这里替她工作?” 瞧着妹红好奇的样子。幽香停下手中的动作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淡笑着,却仿佛王者般只能让人远远的仰视。 她态度冷漠。 “他现在是在替我打工,补偿我的损失。” “什么意思?” 妹红一愣。 陈安尴尬的笑起来。 “是紫啦,当初她小心眼把我给扔到了太阳花田,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结果太阳花田出了点小问题,今天我就被幽香抓过来干活了。” 妹红顿时无语了。 “你居然没死!?” 太阳花田出事,幽香居然没发飙,见鬼了。 陈安笑的更尴尬了。 “差一点,差一点。” 是的,要不是上次跑得快,他肯定要死的尸骨无存的。 妹红更无语了。 “你这家伙的命可真硬。” “还好还好。” 陈安其实也是这么觉得的。 不想继续说这个倒霉的话题,陈安不动声色的就开始转移话题。 “对了,妹红。你来太阳花店就是为了和我叙旧吗?如果不是,看那你不如也买两盆花回去装饰房子,要知道现在可是秋天,屋子里多两盆花肯定会更漂亮,也更有生气的。” “呃。” 妹红脸色一僵,让她在家里摆花装饰,还不如弄些刀枪棍棒什么的更和胃口。 “哎,妹红你要想想辉夜。” 见妹红好像并不打算听自己的建议,陈安脑筋一转就提到了辉夜。 妹红有些奇怪。 “我买不买花关辉夜那个死宅女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去了。” 陈安一本正经的开始忽悠。 “你想想永远亭是不是种了很多花?辉夜是不是经常说你不像个女孩,是男人婆?” “是啊。” 妹红困惑的点点头。 “可这关我买花什么事。” 辉夜那家伙的确是经常拿这件事嘲笑她,不过这和买不买花有什么关系? 看着妹红还是没搞懂。反而有些晕的样子,陈安心中一跳,有戏。 他装作无奈的样子,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就是因为你这样,辉夜才看不起你啊,你想想,女孩子学习种花是多么重要的事啊,因为它能培养你的优雅高贵的气质,还有种出的花又能为妹红你的房子增添几分优雅,这可是一举两得啊!没看到辉夜吗?她多优雅,多有气质,多高贵啊,这就是榜样。” 才怪! 陈安说着却在心里默默的补充起来。以妹红的性子别说是是两盆花,就是两百盆花估计也改不了她的性格,至于为房子增色?嘿嘿,两盆花顶个屁用啊。 还有辉夜,她的高贵气质和优雅可不是靠种花养出来的,要知道她过去可是公主呢,货真价实的那种。 当然,心里是这样想,但陈安表面却还是不动声色,继续对着越发迷糊的妹红蛊惑起来。 “你想啊,要是在我这买两盆花回去,它既能满足上述的两点,说不定还能让慧音对你刮目相看呢。” 咦,让慧音刮目相看? 之前陈安说的她没搞懂,但听到能让辉夜刮目相看时,妹红眼睛一亮,顿时就心动起来。 “真的?” “当然。” 看着妹红一副已经上当受骗的样子,陈安心里偷笑起来,真是好糊弄。 “慧音不是也一直再为妹红你太男孩子气而苦恼吗?现在这就是机会啊,因为妹红你这两盆花买回去,然后就可以自豪的告诉慧音,看,我也会种花赏花了,你想想,这是多么拥有女孩子气概的事啊~难道慧音不会对你刮目相看吗?” 说到最后,陈安还一脸的感慨,他用像是在割肉般的语气道。 “看着我们关系这么好的份上,你随便选几盆,我给你八折优惠!怎么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要是下次你在想买,可是要多花钱的。” 八折啊? 听到陈安的话,妹红更心动了,占小便宜是所有女孩都喜欢的,虽然妹红看上去大咧咧的,但毕竟也是女孩子嘛。 她犹豫了一下,就打了个手势。 “三折吧,三折我就买。” 陈安闻言,手里筷子都差点掉了。 “三折!?不会吧,妹红你也太狠了,你这是要让我赔本啊!” 他咬咬牙,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叹着气退步了。 “算了,谁让我们的关系好呢,我就亏本卖给你,七折,我给你七折!” 妹红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虽然没达到目的,价钱却是又降了。 她笑嘻嘻套着近乎。 “你也说了我们的关系好啦,那就再便宜点,四折好了。” 陈安一副被你打败了的样子, “算了算了,给你六折吧。” 我去,没想到妹红讲价这么厉害,真是让人意料不到啊。果然,砍价是女孩子与生俱来的天赋吗? “五折我就买!” 妹红还是不肯松口。 “成交!” 陈安拍案而起,果断成交了。 因为再讲也讲不出什么了。 “下次再来啊。” 半响,陈安笑眯眯的和吃过饭,兴高采烈拎着两盆花离开想要去和慧音炫耀的妹红道了声别,就一下跑回店里,冲一直看着他和妹红侃,不发一言的幽香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怎么样,没骗你吧,我可是卖了不少呢。” 一边得意,陈安还一边开心的数起钱来。 嘿嘿,在红魔馆干了那么久还真没见过这么多钱。 这次一定要好好数数,来过过瘾才行。 “奸商!” 幽香鄙夷的看了陈安一眼,不知为什么,看着好像守财奴一般的陈安,突然有些想笑。 事实上她也笑了,让人感觉高不可攀的气质再次消失,俏丽的脸上也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 “胡说,我这可是明标价码的正经生意好不好,再说了我这不是在为你打工吗?卖出去你还不开心,没搞错吧。” 陈安一边哗啦啦的数着钱,一边问道。 “对了,这些花打了五折卖给妹红没赔本吧?” 这是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要是真赔本了,那不是打脸吗? “不会,反正这些花都是我自己从太阳花田移植过来的,我要多少有多少。” 幽香脸上露出的笑更甜了。 “什么!?” 陈安被幽香的话吓了一跳,停下了输钱的动作,看着幽香,他一副愤愤的样子。 “还说我奸商,明明你才是奸商!既然不值钱,还卖那么贵,要知道就是打了折妹红付的钱也够人里的一家好好的生活一个月了!” 没错,太阳花店里的花卖的超贵的,随便一盆花的价钱都够一个人在人里大吃大喝一个月了。 怪不得人那么少,环境差不说,价钱还那么贵,要不是他的嘴皮子厉害,之前肯定一盆花也卖不出去。 “哼。我喜欢。” 幽香听见陈安的指责哼了一声,脸顿时冷了下来。 “在我看来,这些花就值这个价,要是嫌贵她们就别来买啊。还有……” 幽香眯着眼,眼中闪过危险锐利的光。 “还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你可是把我的太阳花田弄得一塌糊涂,现在可是在打工还债,居然还敢这么嚣张。是不是想变成花肥啊?” 正兴高采烈继续数钱的陈安动作顿时一僵,他斜了一眼冷脸的幽香有些嘀咕。 “明明就是你自己弄得,居然还怪到我头上来,真是的。” “你有再说什么吗?” 似是没有听到陈安的话,幽香脸上露出了动人的和曦微笑。 “没有没有。” 陈安急忙摇头,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又打不过幽香还是认怂好了。 他掐媚的笑起来。 “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嘻嘻,算你识相。” 幽香满意一笑,就继续看着陈安还紧紧攒在手里的钱,对着他鄙夷。 “瞧你那样,是不是几百年没见过钱了?” “差不多!” 一说起这个,陈安就郁闷。 “我来了幻想乡这么久,在今天之前还真没摸过钱,亏蕾米还天天拿扣工资来威胁我,真是不像样!” 一想起蕾米说扣工资的神气劲,陈安就有些不满,扣工资,扣工资,天天都扣工资,要是他在红魔馆工作真的有工资,接下来几百年内肯定都见不到工资的影。 “在红魔馆打白工?” 听到陈安的话,幽香不知道想到什么,秀气眉毛一挑,就开始挖墙脚。 “怎么样?既然在红魔馆都是在白打工,不如来我的花店干?所有收入都归你。” 这么好? 陈安怀疑的看了一眼幽香,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我才不干呢。” 来这里是有收入了,可他又不需要钱,之前这么激动只是发泄下郁闷而已。 再说了,要是来了这里,蕾米和帕秋莉不生气的追过来干掉他才怪! 还有几个小家伙,肯定会伤心的要命的。 陈安的坚定拒绝让幽香有些不爽。 她哼了一声,就一把把陈安手里的钱抢了过来。 “饭吃完了,给我收拾东西干活!” “切,莫名其妙。” 陈安撇撇嘴,也没说什么,只是不舍的看了看幽香手中的钱,就开始收拾东西继续工作了。 接下来一个下午,陈安和幽香就好像人里中普通店铺的老板,老板娘一般开始继续营业。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下午的熟人特别多,不仅是慧音,阿求,还有来人里卖药的铃仙,就是魔理沙的母亲。也就是陈安的名义岳母居然都来了,嘿嘿,还好他的嘴够利索,愣是忽悠了她们一人带了几盆花开心的回去了。 啧啧,不得不说,他认识的人可都是有钱人,还有……杀熟的感觉真不错。 …… 傍晚,当夕阳开始落下地平线,太阳花店开始打烊时,陈安也整理好店里的东西就和幽香告别了。 花店的门口,陈安和幽香道着别。 “好了,幽香。这么晚了,店也该关门了,我也该回去了,下次再来帮你吧。” “哼,记得,你还欠我很多债,别想抵赖,要不然就准备去做花肥吧。” 点着头幽香似乎有些不放心,于是就警告起来,说话同时,身上不见的凛冽气势又冒了出来,就好像当初第一次看见她时一样,威严的令人不敢直视。 当然,陈安不在此列。 “不会的,放心好了。” 似是没感受到幽香的气势,陈安轻轻点点头,并且在临走之际,他又掏出一个录音机交给了幽香。 “对了,这东西就留给你了。” “什么东西?” 摆弄着手中的录音机,幽香有些纳闷的样子。 “是外界的东西吗?” 这玩意和那些外界的东西蛮像的。 “算是吧。” 陈安点点头。 “这是一个录音机,里面我留了很多故事,以后一有空你就给那些小家伙们放出来听听,看她们的样子好像很喜欢呢。” 唉,天天就躲在店里的花中,很无聊吧。 心中感叹着,陈安又递给幽香一些电池, “这是电池,要是没电了你就给它换上,这些可以用很久的,放心好了。” 说完,陈安又细心的教会幽香录音机播放和换电池的方法才离开了。 幽香紧握着手中的东西,又紧了紧身上的红色外套,她默默的看着陈安消失在金色的地平线中,突然幽幽的叹了口气。 嘴里喃喃自语。 “陈安……吗?” 真是奇怪的人类啊。 …… 礼物 离开人里,陈安并没有回红魔馆,而是走向了博丽神社,正如今天早上和灵梦约好的,他打算在神社住一个晚上。 他也不担心红魔馆的众人乱想,因为中午在忽悠妹红买花时,他也托她去红魔馆替他说了晚上不回去的事。 来到神社,酒红的夕阳早已消失,银白色月亮高悬天空,围绕着是无数点缀的星辰。 夜幕中,细微的虫鸣声在周围响起,没有风,但萧瑟的枯黄落叶却不时从神社周围的樱花树上落下,落满了神社的院子。 踏着柔软的落叶,陈安走进神社,却发现紫已经坐在了里面。 摇曳的烛光明暗不定的闪动,映在紫线条柔顺的精致俏脸上,让她看起来很是神秘莫测。 当然。只是看起来,因为此时她正毫无形象的趴在被炉的桌面上,似乎很郁闷的样子。 “陈安!” 除了紫,橙也在。正对着郁闷的紫撒娇。不过扭头一看到陈安,立马眼前一亮欢呼一声,就在紫更加郁闷的表情中化身为猫丢下她,三两下就窜到了陈安的怀里喵呜喵呜的蹭起来,两条尾巴还欢快的甩来甩去。 “橙啊,几天不见你又可爱了。” 陈安笑着抚摸怀里撒娇的橙身体上柔顺的毛发,顿时让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扭头看了看神社,陈安有些奇怪起来。 “紫,怎么就你和橙,灵梦呢?还有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很不爽的样子?” 难不成又被幽幽子打土豪了? “嘁。” 看着橙在陈安怀里蹭来蹭去和他亲近的样子,紫很是不爽,陈安这个混蛋有什么好的,怎么那么多小家伙喜欢他? 不爽的紫撇撇嘴,就指了指神社的厨房。 “在里面做饭呢。” 她说着,就拍着桌子大肆的抱怨起来。 “今天灵梦不知道搞什么鬼,都大半天了还是没出来,我都快饿死了,饿死了。” 抱怨完,紫又有气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停冒着烟火气的厨房。 显然,真的饿惨了。 “是吗?” 陈安一愣,就将橙放了下来,他轻轻的抚摸着橙的毛发。 “橙,我先去帮灵梦做饭,你就先留下好了。” “喵呜。” 橙舔了舔陈安的手,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真乖。” 陈安夸了一句,就在紫期待的目光中走进了厨房。 至于紫为什么期待,那是因为陈安做的东西超好吃的。 “哟,灵梦,我来帮你。” 一进厨房,陈安就看见灵梦正在灶台那鼓着腮帮子使劲的在吹火,招呼一声就上去准备帮忙。 陈安的突然出现让灵梦一惊,不过似乎有些高兴的样子。 她斜着眼看着接替她工作的陈安。 “我还以为你今天打算住在风见幽香那呢。正考虑要不要不给你准备晚餐呢。” “不会的,说好了会来我这不就来了吗?还有别关顾着说话,菜都要焦了。” 陈安耸耸肩,无奈的指了指锅里的鱼。 “啊,我的鱼啊!” 灵梦惊叫一声,急忙对着快要煮焦的鱼抢救起来。 要知道这可是废了大力气,才从河里弄回来的。 一边抢救,灵梦还一边对陈安喝道。 “出去出去,别再这里捣乱。” 陈安有些不满了。 “喂喂,我是在帮你啊,居然说我捣乱,真是太不像样了!” “啰嗦,快给我出去!” 灵梦无视了陈安的不满,撇撇嘴就把他给赶出了厨房。 “哎,你怎么出来了?” 看着刚进厨房就出来的陈安,紫坐直身体精神一震。 “是饭做好了吗?” 陈安撇撇嘴,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没有。谁知道灵梦发什么疯,好心进入帮忙,居然说我捣乱还把我赶出来,真是不识好人心的家伙。” 说话间,橙又窜上了他的肩膀。 “哎~~~” 紫一听顿时失望的拉长声音;然后就一头撞在了桌面上。 砰的一声;她就捂着发红脑门泪眼汪汪的抬起头。 “呜,好疼。” 陈安看着好像小孩的紫哭笑不得。 走过去:一边替她揉着发红的额头;一边教训起来。 “疼还去撞,你傻啊?” “哼,啰嗦。” 紫瞪了陈安一眼;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按摩。 她鼓着脸。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灵梦的饭还没做好啊?我都快饿死了。” “喵呜,喵呜。” 坐在陈安肩上的橙也是喵呜喵呜的赞同起来。 她今天难得来蹭一次,结果也饿的半死。 “哼,饿死了最好,省的天天来烦我,” 就在紫还想继续抱怨,灵梦却端着菜碟从厨房走了出来,她不爽的看着紫。 “天天来我这吃白食还好意思啰嗦,真是欠揍。” “嘿嘿,嘿嘿。” 紫抱怨的话吞回肚子里,顿时讪笑起来。 又白了紫一眼,灵梦放下菜又进厨房走了好几回才把所有的菜都端到了桌上,接着又给所有人都盛了饭才坐下来。 “好了,可以吃了。” 变回人形的橙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尤其是那条香喷喷的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哇,好丰盛,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是啊是啊。” 紫也是眨着眼睛,惊叹起来。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为什么这么多好吃的啊?” 以往她来灵梦这蹭饭时,灵梦基本都是两菜一汤从来不多。 因为灵梦懒得做。 她说着又看了看也是一脸惊叹的陈安,就好像护食的动物,狐疑的质问起来。 “话说,陈安你为什么也在这?不是应该在红魔馆吗?” “惹了帕琪,今天在灵梦这躲一晚。” 陈安无视了紫警惕的目光耸耸肩回道,他夹起桌上的鱼吃了一口,忍不住赞起来。 “很好吃嘛。来来,橙,这鱼很好吃,你多吃一点。” 说着,陈安就在紫瞪眼的表情中,将鱼端到了橙的面前。 “嗯!” 橙用力点点头,就兴高采烈的吃起了鱼,不过才吃了一口,她就伸出舌头一下跳了起来。 “呜,好烫。” “哎,会吗?” 看着橙泪眼汪汪的冲着嘴不停扇风的可怜样子,陈安有些纳闷。 不过他又想起了橙是猫,顿时恍然大悟起来,因为猫舌怕烫。 他有些歉意的递给橙一杯冷开水。 “对不起啊,橙。我忘了猫怕烫了。” “呼呼……不怪陈安,是橙自己忘了。” 橙一边吸着气一边接过陈安递过来的水喝起来。 “呼~得救了。” 喝了水橙长舒了口气,露出如释负重的样子。 陈安更自责了,于是他把橙面前的鱼端过到自己的面前吹了好一会气,又吃了一口觉得不是那么烫了,才重新端到橙的面前。 “现在应该不会烫了,吃吧。” “谢谢陈安。” 橙小心的尝了一口,发现的确不烫了,这才开心的吃了起来。 而听到陈安的夸奖,灵梦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她忍不住替陈安夹了几筷子的菜。 “觉得好吃,那陈安你就多吃点好了,我可是做了很多呢。” “嗯,知道了。” 陈安笑着应了。 “哦!原来如此!” 而看到灵梦为陈安夹菜的举动,紫也顿时恍然大悟。 她一拍桌子,大声道。 “原来是因为陈安来了,你才做这么多好吃的,为什么我来的时候你都没什么表示?灵梦你真是太偏心了!” “要死啊你。” 被紫大叫的声音吓了一跳,灵梦没好气白了她一眼,却也没否认紫的话。 她轻轻的哼了一声。 “天天来蹭饭,有给你吃就不错了,还唧唧歪歪的,给陈安做这些又怎么了?这可都是他给我的食物好不好?而且她他也不像你,天天都是三餐不落,偶尔来一次给他做点好的又怎么了。” 听到灵梦的话,紫更气愤了,小嘴撅的老高。 “说白了,灵梦你就是偏心!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谁管你伤心,一边凉快去。” 说着,灵梦也给橙夹了菜。 “来,橙。别顾着吃鱼,也吃点其它的吧。” “嗯,谢谢灵梦。” 橙冲着灵梦开心的笑起来,然后也给灵梦夹了菜。 “灵梦也吃。” 灵梦也是忍不住笑起来。 “多谢橙。” “嘁,一群混蛋。” 紫看着吃的开心的灵梦和橙还有陈安有些不爽的嘀咕起来,总感觉被他们排斥了。 就在紫莫名的感觉不开心时,陈安也是摇摇头给她夹了菜。 “别不开心了,快点吃吧。” “胡说,我才没不开心呢!” 紫不满的瞪了陈安一眼,也吃了起来。 她可是大贤者,会在意这点小事?别开玩笑了。 陈安无奈的耸肩,小嘴都快能挂油瓶了,还说没不开心,骗谁呢?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对着正哄着橙的灵梦夸起来。 “灵梦你今天的贤惠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 真是没想到,灵梦居然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他还以为除了打架和偷懒,灵梦啥也不会呢。 “什么意思!?” 灵梦动作一顿,一挑眉,有些不爽了。 “你这是说我以前不贤惠咯?” “不敢,不敢。” 灵梦的质问让陈安讪笑起来。 虽然的确是这么认为的,但他可不敢说实话,要不然肯定被揍。 看着灵梦,紫嘀咕起来。 “就算再贤惠,你也是嫁不出去的。” 就是这样,反正博丽的巫女就没一个能找到人敢要的。 “死老太婆,你什么意思!?想死吗!” 听到紫的嘀咕,灵梦大怒,瞪着她,眼睛都要冒火了。 紫一愣,顿时心中叫苦。 糟糕,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就在紫考虑着是不是该舍弃这些美食逃跑时,陈安却是一拍胸为她解决了难题。 只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 “放心好了,要是真找不到人要,灵梦你就来找我,我保证不会拒绝的。” “你不会拒绝?” 灵梦一听,差点就把手里的碗扔到了陈安的脸上,还你不会拒绝,她有那么差吗! 忍着把碗砸在陈安脸上的冲动,灵梦却斜眼看着紫笑起来。 “嘻嘻,比起我还是某个老太婆更令人担忧,你还是不拒绝她吧。” “咦?” 陈安一愣,他看了看因为心虚而不敢反驳的紫,又看了看可爱的橙,于是就毫不犹豫对着橙道。 “橙,你长大之后就嫁给我吧。” “好啊。” 橙停下吃鱼,很是天真的样子。 “不准欺负我哦。” 紫的脸瞬间就黑了。 灵梦也是满头黑线。 “我说的是紫啊,你居然找橙,变态啊你。” “紫?” 陈安瞥了脸黑的跟锅底似的紫一眼。 “我嫌命长啊,要是娶紫我肯定得短寿五十年,再说了,她这个大闲者一天到晚除了吃喝玩睡啥也不会,娶回去当大爷伺候啊,我才没那么傻呢。” “什么!” 紫瞬间大怒,手一伸就探进间隙掐住陈安脖子使命摇晃起来。 一边摇,还一边咬牙切齿的吼道。 “敢看不起我,去死吧!” “啊,要死了。” 陈安被紫摇的头晕脑胀,等到紫满意放手后,他才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冲着灵梦交代起来。 “灵,灵梦,等我死了,记,记得告诉文文和魔理沙还有美铃她们一定要重新找个好人家嫁了,不要当一辈子的寡妇……才怪!” 陈安说到这,脸一变顿时精神起来。 他手一撑重新坐起来,就对着灵梦和紫大声说起来。 “这种话你们以为我会说吗?没门!入我陈家的门就一辈子是陈家的人,想改嫁?等我死了再说吧!” “呃……” 紫和灵梦面面相觑顿时无语了。 她们可没认为陈安会说这种话。 “白痴!” 灵梦没好气的白了陈安一眼,也没注意他的话里多出了一个名字就问起来。 “对了,今天你被风见幽香抓去干了什么?” 这个很好奇啊,被幽香抓去了一整天,居然没缺胳膊少腿的,还能神采奕奕的和她们搞怪,真是令人震惊。 紫听到灵梦的话大惊。 “你被风见幽香逮住了?” 真的假的?被那女人抓住了居然没死,不会是和灵梦合伙骗她的吧? “是啊。” 陈安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紫,都是这个家伙,害得他倒霉。 紫看着陈安不善的目光,忍不住讪笑起来。 讪讪了一阵,紫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到。 “你被幽香抓去干嘛了?” 不会是被虐待了一整天吧?要是这样,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卖花。” 不晓得紫阴暗的心思,陈安无所谓的道。 “在人里的太阳花店卖了一天的花。” “不会吧?” 紫和灵梦大为诧异。 把太阳花田搞成那样,居然只是被抓去卖花?风见幽香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废话,那你们还想干嘛?” 陈安一说起这个就气。 “还有灵梦,居然敢出卖我,真是没义气。” “这不是没事嘛,干嘛计较那么多?” 灵梦也讪笑起来。急忙又夹了几筷子菜到陈安的碗里,陪笑起来。 “吃饭,吃饭。” “哼。” 吃过晚饭,紫也不急着回老窝,反而就大咧咧的直躺在神社的地板把下半身都藏进被炉底下。才舒服的感叹起来。 “果然,这里最暖和了。” “嗯嗯,紫大人说的对。” 也把自己埋进了被炉,橙开心的附和起来,头上的一对猫耳朵也开心抖动起来。 “会吗?我感觉没什么差别啊?” 陈安闻言也把腿藏进被炉,却没什么感觉。 除了碰到不知道是紫。还是橙的腿外传来的触感,其它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点温度的变化对他实在是没什么区别。 收拾完东西,灵梦搓了搓手臂又跑过去把神社的门给拉上。也缩进了被炉很是没好气的样子。 “切,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和琪露诺一样不怕冷的吗?” 听着神社外呼啸的风声,她郁闷起来,继续道。 “秋天快过去了,讨厌的冬天又要来了。” 灵梦最讨厌的就是冬天了,因为冬天一到,她就那也去不了了,不仅如此,还容易生病,又经常没钱买药,每次都只能硬挨,真是让人难受。 而陈安看着郁闷的灵梦,尤其是她身上的衣服有些纳闷。 “话说回来,灵梦。自我见到你第一次你身上的衣服就没换过,用得着这么喜欢这种巫女服吗?” “是喜欢吗?” 紫用手撑着脸颊。看着灵梦就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 “是没有其它衣服穿啊,这个穷鬼除了两套巫女服,可再也没有其它的衣服了,嘻嘻,连冬天都得这么穿。” 可惜冬天她一般都在冬眠,就是醒了没有大事也懒得出门,要不然一定要来神社看着灵梦可怜的样子嘲笑一下。 “闭嘴!” 灵梦凶狠的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紫,顿时让她闭上了嘴。 她不满嘀咕起来。 “凶什么凶,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哇,灵梦你好可怜哦。” 橙也是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灵梦。 听起来好可怜哦。 “是吗?” 陈安沉默了一下,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开了话题。 “对了,灵梦。我有些渴了,能替我倒杯茶吗?” “我也要,我也要。” 紫也是叫了起来。 “你们两个自己没长腿吗?” 灵梦有些不满,却还是站起来为两人去倒水了。 趁着灵梦不在,陈安急忙就问了紫一些问题。 “喂,紫……” 等到灵梦端水回来却发现紫和橙都不见了,她看了看有些空荡的客厅有些纳闷。 “紫,还有橙呢?” “哦,她们说现在太晚了已经回去了。” 接过灵梦递过来的茶水,陈安喝了一口有些意外。 “唔,这是刚泡的茶吧?灵梦你变大方了嘛。” 居然不是泡过几次的茶叶,真是让他惊讶。 “啰嗦,反正都是你送我的茶叶,怎么浪费都不心疼。” 灵梦白了陈安一眼坐下来,气呼呼的样子。 “真是太不像话了,叫我端茶却又自己跑了,哼!下次别让我看到她,要不然一定要教训她一顿。” “哎呀,别那么小心眼,紫走了你就自己喝嘛,喝完了就去休息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陈安劝着灵梦,然后自顾自的变出了一床被褥铺在了地上就钻了进去。 他打了个哈气。 “好了,灵梦,我先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灵梦闻言撇撇嘴,一口喝尽水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一夜无话。 因为陈安也在神社,灵梦第二天起的非常的早。 毕竟有客人,早餐要早点准备才行。 不过等她一大早起来却发现陈安早已经离开了,被褥正整齐的叠在角落。 “走了吗?” 灵梦看着空荡的客厅突然有些失落,她不满的嘀咕起来。 “走了居然也不说一声,真是个混蛋。” 就在灵梦失落不满的时候她突然发现桌上多了一些东西。 走进一看才发现是几件衣服和一对白色线织手套和一条相同材料制成的围巾,它们正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桌上,一旁还有着一张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的小纸条。 灵梦看着桌上多出的东西很是纳闷,她眨眨眼就将小纸条拿了起来。 字很好看,这是她第一眼的感觉。 纸条上面是这么写的。 哟,灵梦,因为起来的时候发现你还在休息所以我就没打扰你自己先走了,还有桌子上的衣服和手套围巾是我为你做的,毕竟冬天快到了嘛。 放心好了,衣服的尺寸我问过紫,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当然,就算有问题你也可以和我说,反正基本上天天都在见面。 嗯,还有,除了你身上的那种衣服我还特地改了改其它的,其中有几件是连袖的,要不然像你现在这样的衣服冬天穿起来很容易感冒的。 还有那床被褥,如果不嫌弃你就留下来自己用吧,据紫说,你现在用的也很久了呢,当然,如果不喜欢下次见面时和我说我重新给你做一床好了。 哦,对了,厨房里有早餐,我已经替你做起来了,记得吃,放心,做的很多,紫来了也不用担心不够吃。 最后一说,听紫说原来灵梦你的胸不小啊,那为什么还要用裹胸布呢?小心真的变小了,嘿嘿。 写到这里,后面还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眼睛弯弯,嘴角弯弯很是开心的样子。 看到这个笑脸,灵梦似乎就看见了陈安写这段话时一脸贱笑的样子。 “哼,这个混蛋。” 灵梦嘀咕着,摸着桌上的新衣服心却感觉有些异样。 暖暖的,很舒服。 这感觉就好像当初阿妈和米娅还在时一般,无微不至的照顾真是令人怀念。 是啊,阿妈,米娅……好想你们两个啊。 异样的伤感突然涌上了心头。 失踪的露米娅 …… 大清早的离开神社,陈安就回到红魔馆,美铃并不在,估计还没起来。 心里想着,陈安就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往里面探了探头想要观察一下。 可还不等他适应红魔馆里幽暗的光线,露米娅和芙兰就已经冲进了他的怀里。 露米娅和芙兰一人一半,占据着陈安的怀抱,开心的叫起来。 “大哥哥,大哥哥!” “安哥哥!” 身后是嘟嘴的小伞和琪露诺。 因为动作慢了一步,找不到位置了。 再后来是虎视眈眈的蕾米她们。 “嘿嘿,混蛋,被蕾米大人逮到了吧。” 蕾米捏着拳头,看着陈安嘿嘿冷笑。 “居然敢翘班,想死一万次吗?” “是啊,居然敢翘班,混蛋你是找死吗?” “哈,哈哈。” 就像两个大娃娃般将怀里的芙兰和露米娅抱好,陈安看着杀气腾腾的蕾米和帕秋莉心中一突,大笑起来。 “这不是蕾米大人和帕琪吗,真是巧啊,今天大家怎么起的这么早啊。” 他说着话,脚却偷偷的往后退了退,妈啊,居然被她们抓了个正着,要遭。 “还不是大哥哥,一个晚上不回来,露米娅很担心的。” 露米娅鼓着可爱的小脸蛋,气呼呼的样子,抱着陈安脖子张开小嘴就咬了上去,不过有些舍不得,最后只是轻轻咬了一下,似乎害怕陈安疼,还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让陈安感觉就像蚊子叮似的痒痒的。 “嗯嗯!” 芙兰用力点头,美丽的大眼睛瞪着陈安,不开心的撅着嘴。 “安哥哥坏蛋,居然夜不归宿,芙兰也很生气,要是下次再这样,芙兰就不喜欢安哥哥了。” “没错,没错,主人,以后不许这样了,要是出什么事怎么办。” “是啊,相公以后出门还是带上我或者其她人好了,要不然出事了怎么办。” 小伞和美铃她们也是凑上来七嘴八舌的关心起来。 自从昨天的那场谈话,美铃就对于陈安一人出行很是担心,而且显然大家都是这样。 “好啦,好啦,我又不是露米娅和芙兰她们,知道该怎么做的。” 听到大家关心,陈安紧了紧怀里的两个小家伙,看着大家关切的神情。心中感动之余也有些无奈。 他又不是小孩子,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哼了一声,双手抱在胸前,魔理沙柳眉倒竖。 “哼,比起你,还是露米娅她们更让人放心。” 至少露米娅她们不会让人这么担心。 帕秋莉紧了紧怀中的书,也板起了脸。 “没错,你这个混蛋,每天就知道惹麻烦,多管闲事,到处骗人。” 米斯蒂和大妖精也都是认真点头。 “嗯,恩人(陈安)要小心哦。” 除了萃香,她喝着酒一言不发,似乎只是来凑热闹的。 梅蒂欣飞过来,扯着陈安的头发大声道。 “不是说了吗,我没杀了你之前不许出事,以后还是别随便出门了,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好好。我投降,我投降行了吧?以后不乱跑行了吧?” 看着她们的啰嗦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陈安只能打断了她们的话,无奈保证起来。 在这么啰嗦下去,到晚上都啰嗦不完。 “算你识相。” 听到他的话,大家都满意起来,尤其是帕秋莉,板着的脸也松了下来。 陈安看了看帕秋莉,发现她并没有像昨天那般喊打喊杀,于是小心翼翼的道。 “帕琪,不生气了?” “生气?” 帕秋莉一愣,俏脸又板了起来。 “我当然生气了,你把图书馆当什么地方了?居然隔三差五的就翘班,小心我罚你抄书!” 听到帕秋莉的警告,陈安没什么感觉只是笑嘻嘻的,因为她好像已经对于昨天的事不生气了,那就说明安全了。 啧啧,突然发现,帕琪还是很宽容的嘛。 倒是小恶魔听到帕秋莉的警告脸色一变,因为她经常被帕秋莉这么惩罚。 “是是。” 陈安对着帕秋莉微微一笑。 “帕琪最大方了,最好了,我以后一定不敢了。” 不知为什么,帕秋莉看着陈安的微笑有些脸热,俏丽的脸蛋就像天边晚霞偷偷染上了淡淡粉红。 她抱紧怀里的魔导书,傲娇的撇过脸。 “啰,啰嗦,别以为拍马屁我就会放过你,以后记得给我好好工作。” “是,是。” 陈安笑的更开心了。 倒是蕾米莫名大怒。 她秀眉一竖,瞪大眼睛走到陈安身边,就一脚踹了上去。 “混蛋,最大方,最好的难道不是我蕾米大人吗!?居然敢当着蕾米大人的面说这种话,是想死一万次吗!” 她大喝着就一口咬上了陈安的手腕,咕噜咕噜的喝了好几口血,才一抹嘴角的鲜红大声道。 “扣工资,扣工资,告诉你,你又被扣了十年的工资,以后就在红魔馆给蕾米大人工作一辈子吧!” 陈安:“……” 他能反悔吗?突然有种跳槽去太阳花店的冲动了。 ……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是秋季的最后一天,而随着冬天临近,幻想乡也变得有些萧瑟起来。 落叶厚厚的堆积在红魔馆的周围,风一吹,却是漫天枯黄的树叶。 这天早上,红魔馆。 “咦,露米娅呢?” 正当咲夜和米斯蒂她们做好早餐,准备开饭时,陈安却发现桌上似乎少了一个人。 那就是露米娅。 没错,吃东西最为积极的露米娅,此时居然不在桌上。 这可不对劲,要是往常,早就应该坐在桌子上敲着碗,喊肚子饿了。 陈安皱着眉,又在桌上仔细的扫了扫,发现露米娅的确不在,他问道。 “芙兰,露米娅怎么还没来?是在房间里睡觉吗?” “咦,不会吧?” 芙兰踩在凳子上,踮起脚尖,睁大眼睛也在桌子上看来看去,但没有找到露米娅,她咬着手指,很疑惑的样子。 “露米娅怎么会不在呢,她可是一大早就起来了。” “嗯嗯,芙兰说的没错,露米娅今天起的超早的。” 琪露诺满腹牢骚的抱怨起来。 “天还没亮就爬起来了,还把我吵醒了呢。” “那她人呢?” 陈安眉头皱的更深了,转头问起了其她人。 “你们有看到露米娅吗?” “没有。” 所有人都是摇摇头,说自己并没有见过露米娅。 倒是美铃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道。 “对了,今天一大早我还在睡觉的时候,好像在门口听到了什么动静,不会是露米娅吧?” 因为那时还在睡觉,所以美铃说的并不是很确定。 顺便一提,在陈安的要求下,美铃现在晚上并不看门,而是在临近大门最近的一间房间当做休息室,除了经常要起夜巡视一下并不像过去连大晚上的都得站在大门。 呃,其实过去晚上也没硬性要求看门的,不过是习惯而已。 “怎么回事?” 陈安眉头皱的更紧了,以露米娅的性子居然跑出去,还没来吃早餐,有些奇怪啊,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这里,陈安心里有些担心起来。 担心归担心,陈安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强扯着笑脸对着也在担心的众人道。 “算了,露米娅虽然是个笨蛋,但也在幻想乡生活了这么久,肯定不会有事的,估计是找到什么好玩的跑出去了吧,这样吧,我们先吃饭,吃完再去找露米娅好了。” “嗯。” 因为露米娅的失踪,大家早餐吃的都有些心不在焉,匆匆吃过早饭,还不等陈安开口,芙兰就已经叫了起来。 “安哥哥,芙兰也要去找露米娅。” 虽然和露米娅打打闹闹的,但两人的关系其实很好的。 琪露诺也是点了点头。 “嗯嗯,我也要去。” “我也去好了。” 随手戴上自己心爱的魔女帽,魔理沙也决定一起去。 她怎么想都觉得今天露米娅这件事不怎么寻常。 而魔理沙对自己的直觉,一向可都是非常自信的。 “哎呀,这个小鬼头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加我一个吧。” 萃香也是叹着气加了进来。 “还有我,还有我!” 梅蒂欣举着手大叫。 “我们也去!” 诺鹭姬,莉格露,大妖精和米斯蒂她们也是一脸担心。 她们和露米娅的关系可也非常好呢。 见状,陈安也不驳了大家对露米娅的心意,点点头道。 “好吧,大家就一起去好了,这样也快点。” 陈安冲着咲夜她们叮嘱道。 “对了,咲夜。你和露娜她们也在红魔馆找找吧,说不定那个笨蛋还在红魔馆,只是忘了来吃饭了。 还有小恶魔,你也受累在图书馆转转,或许躲在图书馆睡着了也说不定” 虽然不可能,但陈安还是希望真相就是这样,不知怎的,最近那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了。 “明白了,我们会注意的。” 听到咲夜和小恶魔的保证,陈安脸色松了松,她们可不像任性的蕾米,做事还是很靠谱的。 “那就麻烦你们了。” 感谢的冲咲夜她们点头,陈安站起身,身下的凳子在地毯上划出一道痕迹,他看了看众人,大声道。 “好了,我们出发吧。” “是!” 随着众人的应和,寻找露米娅的队伍开拨了。 刚迈出红魔馆大门,陈安就停下脚步替魔理沙戴正头上有些歪斜的魔女帽,做完这,他转目看着大家。 “我们这么多人就分开找吧,这样会快点。现在先在红魔馆和雾之湖附近找找,或许露米娅没有走远。记得,待会无论找没找到都回来这里集合。” “嗯!” 随后一群人就分散开来,在红魔馆和雾之湖的附近寻找起来。 “露米娅,露米娅!” 除了陈安不会飞和诺鹭姬是在水里游之外,所有人都是飞在天上在雾之湖及其周围大声呼喊着寻找露米娅。 可找了很久,大家都没有找到露米娅。 最后,所有人都只能回到了红魔馆,想看看其他人有没有收获。 可惜都是无功而返。 陈安是最后一个回来的。 “安哥哥,有找到露米娅吗?” “是啊,人类,找到露米娅了吗?” 看到陈安,芙兰和琪露诺马上就急切的问起来,除了她们,大家也都是期待的看着陈安。 她们全都没有找到。 “没有。” 陈安在众人中扫视起来,却没有看到那往常一见到他就会黏糊的扑上来喊着大哥哥的露米娅。 他眉头紧锁,抿抿嘴道。 “你们也没有找到吗?” “没有,芙兰和⑨酱已经把附近经常和露米娅一起去玩的地方都找遍了,也问过莉莉卡她们,可还是没有找到露米娅。” “是啊,我们也都把雾之湖翻遍了,可就是找不到露米娅啊。” “璐璐说的没错。” 诺鹭姬她们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看着陈安,芙兰瘪了瘪嘴,可爱的小脸就拉了下来。 “安哥哥,你说露米娅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就一个人离开啊。” 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芙兰的大眼睛里都蓄满了莹光。 “不会的,不会的。” 米斯蒂使劲摇头。 “露米娅虽然有些马虎,但我也认识她很久了,可从来没出过事。” “嗯嗯!” 大妖精和琪露诺都用力点头。 “露米娅一定不会出事的。” “那现在到底怎么办啊?” 一直沉默的魔理沙突然大声叫了起来,就连头上的帽子又歪了也没在意。 她死死咬着唇。 “一直找不到露米娅,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放心好了,幻想乡这么大,露米娅不一定在附近,有可能去了其它地方。” 看着因为魔理沙的话吓得都要哭的芙兰和担心之色更重的莉格露她们。陈安急忙安慰起来。 “露米娅一定不会有事的。” 陈安抬头望了望天空,很晴朗,碧蓝一片让人很是放松,可陈安却莫名的感到一丝沉重。 真是令人压抑的心情。 心里叹了口气,陈安脸上挤出了笑脸。 “好了,既然这里没找到,那就去其它地方找找吧,或许要不了多久,露米娅就自己回来了呢。” 陈安安慰着大家,又道。 “魔理沙,梅蒂欣你们去魔法森林看看,问问爱丽丝有没有见到露米娅。 萃香,你就去妖怪山问问文文和天魔她们好了。” “还有小伞,你对人里熟,就由你带米斯蒂,还有大妖精去人里找妹红问问。 我去灵梦那里,还有芙兰你们,就继续在雾之湖找好了,或者只是错过了也说不定。” “嗯。” “明白了。” “知道了,主人。” “知道了安哥哥,芙兰一定会找到露米娅的。” 所有人应着就都离开了红魔馆。 希望露米娅真的没事吧…… 陈安站在原地呆了一会,望着那被迷雾充满的雾之湖和苍茫的天空好一会,忽然叹了口气,动身去了博丽神社。 一路紧赶慢赶,陈安很快就来到了神社。 一进神社,还来不及和灵梦打招呼,他就看见幽幽子和紫,她们正悠闲的坐在走廊喝茶吃东西,在旁边是一脸郁闷的灵梦。 嘿,看来幽幽子和紫她们又来神社白吃白喝了,而且还是组团来的。 看着悠哉悠哉的紫她们,陈安心情突然轻松了一下。 喝着茶,紫看着碧蓝天空愉快的感叹起来。 “阿拉,阿拉。今天的天气和茶水都不错嘛。” 啊呀呀,果然,来神社蹭白食真是令人身心愉快啊。 “是滴,是滴。今天的食物也很好吃啊。” 幽幽子一脸赞同,就一下把手里的饼干全塞进了嘴里。 那是陈安留给灵梦的零食。 看着正坐在那里面对面大言不惭的两个家伙,陈安有些无语。 真把神社当成她们自己家了啊? 嘴角抽了抽,他扭头看着灵梦。 “喂,灵梦,这两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幽幽子也就算了,紫不是应该还在被窝里睡大觉吗?” “我怎么知道,两个混蛋,一大清早就跑来打扰我的清梦,还不要脸的不经过我同意就在神社乱翻,结果我的茶叶和食物全部都没了。” 灵梦说着,还用力朝两人挥了挥手中的御币,似乎想揍她们。 该死的,这两个臭不要脸的混蛋。 见灵梦愤怒的表现,幽幽子又往嘴里塞了点食物,脸上就露出标志性的傻笑。 “哎哟,灵梦别那么小气嘛,只是一点吃的而已嘛,再说了,陈安这不是也在吗?一会你让他留下一点吃的不就好啦。” 看着幽幽子大言不惭的样子,灵梦勾着一边的嘴角,眯着眼冷笑起来。 她毫不留情的揭破了幽幽子的小心思。 “然后方便你下次来享用是吗? 这个超级能吃,还不给钱,只知道说大话的吃货,居然能说出这种话,看来还是太小看她脸皮的厚度了。 “啊,啊哈哈,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 幽幽子脸上的傻笑一僵,显然被灵梦一语说中了小心思,急忙一撇脸,就转开了话题。 “呐,陈安,那些小鬼头肯放你离开啦?” 她说的是前段时间那场无意义,最后还导致他被帕秋莉追杀,来博丽神社逃难,又被幽香逮住的话题。 那次后,露米娅她们就似乎生怕哪一天就再也看不见陈安了,所以一直黏在他的身边不肯离开。 这不,要不是今天早上露米娅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个人跑了出去,让所有人都去找她了,陈安一个人还未必出的来呢! 他这次来神社也是为了寻找露米娅,结果露米娅没看到,却看见紫和幽幽子两人好像把博丽神社当成了自己的家一样,正大摇大摆的享受着他给灵梦留下的食物。 “没有。” 陈安摇头。 “露米娅今天一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离开红魔馆,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现在我正在找她呢,雾之湖和红魔馆都没找到,所以我就来神社看看,或许跑到这里来也说不定。对了,你们有看见她吗?” 说到后来,陈安还问起来,自己也是左顾右盼的在神社寻找起来。 “没有啊。” 幽幽子也是转着看起来傻乎乎的脸蛋左右看了看。 又卡擦卡擦的咬着饼干,幽幽子说道。 “我和紫可是很早就来了,可没看到露米娅那个小家伙。” “是吗?真是遗憾。” 听到幽幽子的话,陈安轻叹着,脸上的微笑褪了下来。 也不在神社吗?那个笨蛋到底是跑出去干嘛了? 呼~希望其她人能有收获吧。 “露米娅?不见了,难道……失踪了!?” 听到陈安的话,灵梦不知道为什么大脑中突然跳出了这个词。 瞳孔一缩,灵梦手中御币篡更死了,她看着正叹气的陈安,突然大声道。 “既然露米娅不见了,那你现在还在这里和我们悠闲的聊天干嘛?还不快点去找啊!” 陈安看着突然就发飙的灵梦有些莫名其妙,他挠挠头。 “我不是正在找吗?只不过是来你这里找罢了,既然这里没有,我马上就走的。” “马上个屁啊。马上你还和幽幽子聊什么天啊,还不快点走?哼!那个小鬼头真是让人不放心,反正我现在也不想看见这两个厚脸皮的白食客。我和你一起去找好了。” 灵梦瞪了一眼讪笑的紫和幽幽子,就站起来一下拉着陈安匆匆离开了博丽神社。 灵梦和陈安走后,幽幽子突然停下吃东西,她瞧着灵梦匆匆离去的身影好一会才打开了折扇。 脸上因为无忧无虑,而显得傻乎乎的表情也变得正经起来。和往常的样子完全不像。 “紫,灵梦好像有点太着急了,这么在意一件事可不像往常的她啊。” “呵,或许是当年的先代失踪给她留下了太大的阴影,所以灵梦才对失踪这么敏感吧。” 紫闻言叹了口气,也停下了喝茶。 她呆呆的看了一会天空忽然眼神黯然,似乎在自嘲一般说了起来。 “就连我都不知道先代到底去了哪里。呵,亏我还是贤者呢,真是讽刺。” 不止如此,还有当初先代失踪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露米娅会变成一个小孩,她也完全不知。 “先代?博丽的巫女吗?” 幽幽子沉默起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幽幽叹了口气。 “嘻嘻,真是令人感到沉重的称号啊。” “谁说不是呢?” 紫楞楞看着天边,瞳孔毫无焦距,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博丽……” 依稀间,天空无暇的云朵似乎变成了一位位熟悉的身影,让紫的心越发沉重起来。 风,忽然停了下来,空中无瑕的白云也不知何时染上了淡淡的黑色,原本轻松的气氛也似乎变得悲凉起来。 …… 米娅 “喂,灵梦。慢点,慢点啊。” 被灵梦拉着跑了半天,陈安好不容易才挣开了她的手,他先是撑着膝盖喘了几口气,才看着一脸紧张的灵梦道。 “灵梦,你是不是太紧张了?露米娅虽然是个笨蛋,但毕竟是妖怪,以前也一个人在幻想乡生活了那么久,可没那么容易出事。” 就算是那种不好的预感,陈安也不认为露米娅会出什么事,先不说她过去就是自己一人在幻想乡流浪,还有就是要出事也应该是他才对,至少来了幻想乡之后无论什么事,到最后倒霉的都是他。 灵梦死死咬着嘴唇,对着陈安勉强笑了起来。 “是吗,我会紧张吗?” 不知为什么,她的直觉总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陈安站起身,无奈的指了指灵梦咬的雪白的嘴唇。 “这还不紧张,看看你的嘴,嘴唇都快咬破了。” 看着灵梦勉强的脸色,陈安叹了口气,就安慰起来。 “还是慢慢来吧,急是没用的,还有露米娅,她不会有事的,你也知道她只是孩子心性,或者只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意才自己跑出去的,玩开心了就会自己回去的。” “希望如此吧。” 陈安的话让灵梦稍微放松下来,贝齿微松,只留下唇上深深的咬痕。 她先是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然后才问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找?” “嗯,雾之湖和红魔馆已经找过了,不过没找到,然后我就去你那了,雾之湖现在芙兰她们还再找,人里,妖怪山,还有魔法森林也有魔理沙她们,那我们再去红魔馆附近找一找吧,现在一想,露米娅应该不会跑太远的。” 陈安抬头看着红魔馆的方向,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感觉,这次或许会有收获的。 “好,” 灵梦点头答应了。 接下来,陈安和灵梦就顺着路返回了红魔馆,然后就在附近搜索了起来。 “咦!?” 又是一无所获,甚至连芙兰她们也没碰到。 就在陈安有些丧气的以为自己之前的感觉是错觉的时候,眼角却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划过。 凝神一看,是一条在空中飘荡的红色缎带。 看到那条缎带,陈安瞳孔猛然一缩。 ——那是露米娅头上的蝴蝶结! 飘荡的缎带似乎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慢慢的从天上飘下来,不偏不倚的落到了陈安手里。 “这是?” 灵梦也看见了空中落下的的缎带,她愣了愣,一脸惊讶。 “露米娅的蝴蝶结?” 和陈安一样,她也认识出了这条缎带的来历。 “是啊。” 原本还有些不在意,以为露米娅只是自己调皮跑出去,但看见这条缎带,陈安马上就意识到了并不是那么回事。 他心里异常焦急。 该死的,出了什么事,这蝴蝶结不是解不下来的吗?怎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露米娅真的出了什么事? 一想到露米娅那个喜欢粘着他说最喜欢大哥哥的小家伙出了什么事,陈安就冷静不下来。 妈的,千万不要出事啊! 陈安死死篡着手中的红色缎带,牙关紧咬。 “灵梦,我们分开找,这样快点。” “明白了。” 灵梦点点头也不废话,因为她也知道露米娅蝴蝶结的不凡。 当即,陈安就和灵梦分开寻找起失踪的露米娅。 不多时,寻找露米娅的陈安顺着路来到了森林里的一个岔口。 树叶堆满了森林的土地,厚厚的一层,让人踩上去就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 显得有些干冷的阳光也透过光秃秃的树叉罅隙射在森林里,阳光并没有为森林带来一点温度,反而让环境变得更加阴森。 在阳光下,树木的阴影似乎在不住的扭曲着,使得森林变得越发诡异起来。 并没在意四周诡异的环境,陈安只是看了看面前的两条小道,随意选择了右边的路。 就在陈安准备顺着右边的路继续寻找露米娅时,他手中的缎带却忽然从他手中滑落,飘到了左边的路上。 “什么情况?” 陈安一愣,这缎带他抓的很紧,怎么会滑掉。 他急忙捡起地上的缎带,抬头却看着面前的路有些失神。 之前没发现,现在仔细一瞧,陈安才发现这条路很熟。 这条路是通往妖怪山的小路,也是他第一次遇到露米娅的地方。 “露米娅……” 莫名的感觉让陈安放弃了之前走右边小路的打算。 他握紧手中的缎带,就径直走进面前这藏在树木中的幽径。 就在陈安走了不久后,灵梦也是找到了这里。 心中那随着时间越来越强烈的奇异感觉,令她的心跳的越来越快,精神也有些恍惚。 不自觉的,她也走了和陈安一样的路。 寂静,寂静,寂静。 陈安顺着路向前方走去,周围的声音除了他脚踩在地上的落叶上发出的沙沙声和风吹过树梢发出的诡异簌簌声,死寂一片。 虫鸣和鸟叫,还有野兽的嘶吼一点也听不见。 这让陈安突然有一种感觉。 就好像前方有什么恐怖的存在一般,令路上的生物都害怕的跑掉了。 他下意识警惕起来,别露米娅没找到,自己就先出事了,那可就囧了。 陈安走在森林里,一边走,还一边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从树后跑出什么诡异的玩意。 又走了片刻,陈安忽然愣住了。 什么诡异的玩意没碰到,倒是看见了一名少女。 少女正蹲在一颗树下,双手抱着双腿,脸埋在膝盖,只有金色长发披散落在脚边。 少女所蹲伏的那棵树,陈安也很熟,因为那正是他当初和露米娅相遇的地方。 看着那还绑在树上的绳子,陈安似乎又看见当初相遇时的那幕。 明明会飞,却被吊在树上求救的露米娅。 想着想着陈,安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真是个笨蛋啊。 “饿,饿,好饿……” 细微的**让陈安从忽然的回忆中醒来。 他看着正蹲在树下发出莫名呢喃的少女,心中忽然一凝。 露米娅!? 露米娅! 虽然露米娅是个孩子,而面前蹲在树下的女孩却怎么看也不像小小的露米娅,但陈安心里还是肯定,她……绝对是露米娅。 不仅是身上的黑色小裙子,也有心里那一份熟悉的感觉。 对于自己的直觉,陈安向来很自信。 他仔细打量了一眼‘露米娅’。 她蹲着,脸因为埋在双腿中而看不见。金色长发顺着肩膀垂落在地,小小露米娅穿的黑色裙子此时并不合身,又因为蹲着更加暴露,露出整对的洁白大腿和挺翘的臀部,还有白色紧绷的小内裤。 在她身边,还有淡淡的黑暗在不住的扭曲,旋转着蚕食着周围的光线,令她四周光诡异的暗淡下来,令人不寒而栗。 陈安并不在意,不说胆子大,就是紫的间隙也远比这更令人悚然,反而是扭曲的黑暗,更让陈安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因为露米娅就是宵夜的妖怪啊! “露米娅……” “唰唰。” 就当他准备上前时,手中的缎带却忽然不安的疯狂摆动起来。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就变了颜色,大朵大朵的黑色乌云极速聚拢在一起,遮盖了整片天空。 然后—— “轰隆!” 巨大雷霆之声猛然暴起。 轰隆一声的雷霆巨响,令陈安心中一跳,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雷霆声中,炽白色耀眼的闪电不停地在空中划过,就好像一条条扭动着身躯咆哮的巨龙一般撕破了整片苍穹。 “轰隆隆!” “哗啦啦……” 随着雷声和闪电,大雨倾盆而下。 因为没有树叶遮挡,大颗大颗雨水穿过树枝,重重打在陈安和露米娅身上。 陈安无暇顾及大雨,只是紧握手中干燥的缎带,看着也很快被雨水淋湿了全身,令黑色的小短裙死死的黏在身上更显身材,在雨幕中若隐若现的‘露米娅’有些惊疑不定, 怎么回事,之前因为惊喜没感觉,现在冷静下来,总感觉眼前的不是可爱笨拙喜欢粘着他喊:最喜欢大哥哥的露米娅,反而是什么可怕的择人而噬的怪物一般。 残忍而恐怖,扭曲而贪婪的怪物。 这种危险感虽然比不上过去紫和幽香的危险,却绝对比在魔法森林迷路的那段期间遇到的危险,危险无数倍! 错觉,错觉,绝对是错觉!露米娅就是露米娅,那个马虎的笨蛋才不会是什么恐怖残忍的家伙呢。 嗤笑着自己太过敏感,陈安用力摇摇头压下心中的不安,无视了手中疯狂摇摆的缎带,他继续走上去,轻声呼唤道。 “露米娅,露米娅。” 听到陈安的声音,对雷声和大雨都毫无反应的少女猛的抬起头,露出之前藏起的精致俏脸和一对闪着诡异黑气的红色眼眸。 “呜,博丽……饿……” 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从少女露出的脸上滑落,她呜咽着,红色的美丽大眼睛中满是疯狂和挣扎,除了这两种,陈安似乎还看到了一种奇怪的情绪,那是深深的渴望。 是的,渴望。 就好像一位在炎热的沙漠干渴垂死的旅者对于甘泉的渴望,一位病入膏肓的重病患者对于健康的渴望。 在形象和具体些。 就像幽幽子,没错,就是幽幽子,如果一个月不让她吃东西,然后再给她面前摆上一桌好吃的,估计眼神就是露米娅现在这种了。 想到这里,陈安有些发毛。 靠,怎么把自己形容成食物了,是被幽幽子那个吃货传染了吧。 不行,不行,以后得离她远点才行,要是真的变成幽幽子那样就完蛋了。 死死咬着嘴唇,似乎都要咬出血来,少女看着身前面色古怪的陈安似乎在回忆什么,她开口道。 “大,大哥哥?” “果然是你。” 陈安听到少女的称呼松了口气,果然不是错觉, 虽然不知道露米娅为什么变成这样。但她真的是露米娅啊。 还有些焦急的表情轻松了下来,陈安抛开了杂念。 “呐,露米娅,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突然长大了吗?” 虽然幻想乡不合理的东西多了去了,但像这样半天不见就从平板的小萝莉长成现在这样成熟丰满的御姐怎么想也是太扯——不对,其实一点也不扯,因为他曾经看见过一瞬间从萝莉长大变成少女的人——琪露诺! 话说回来,要是蕾米看见了现在的露米娅和长大的琪露诺,她会不会哭啊? 那个五百年不长身材的蕾米大人肯定会哭的吧? 陈安一边开着奇怪的小差,一边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色长袍,露出了里面湿透的白色衬衣和灰色长裤,就替露米娅遮上暴露的身体。 因为不怕冷也不怕热,陈安从来都只穿一件黑色长袍和一件白色衬衣,外加一条灰色长裤的。 将长袍给露米娅披好,陈安又挡在了她身前,变出把伞遮在露米娅的头上,总算勉强替她遮住了大雨。 陈安看着还呆呆的露米娅,眉头微皱。 “干嘛一大早的不和大家打招呼就一个人跑出来啊,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啊?而且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会变成现在这样? 陈安训斥着,却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不管怎样,露米娅你没事就好,不过既然找到你了,现在就和我回去吧。” 没有拒绝陈安披在自己身上的长袍,露米娅楞楞看着关切的挡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撑伞遮风挡雨的陈安,眼中挣扎之色越来越重,眼睛也越来越红,到最后,甚至红的开始发黑了。 半响,露米娅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欲望,她用力摇头,用修长洁白的双臂用力抱着双腿缩成一团,牙齿咬的咯咯响,似乎很难受。 “大,大哥哥,走……走啊,我快要忍不住了。” 湿透的金色长发随着露米娅摇头而纠结在一起,遮住了脸颊。 “嗯,什么意思?” 陈安微皱的眉头一挑,好不容易才找到露米娅,她为什么要让他走啊。 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因为暴雨,陈安并没有发现露米娅眼睛的问题。 就在陈安疑惑时,身后忽然啪嗒啪嗒的踩水声,然后就传来灵梦的大喊声。 “米娅!!!” 暴雨和雷霆的声音遮掩不住其中的复杂感情。 那是惊喜?惊讶?疑惑?悲伤还是愤怒?或者全部都有? “米娅?米娅!?米娅!” 而蹲在地上一直在努力克制心中欲望的露米娅在听到灵梦的声音后忽然一愣,脸上表情一下狰狞了起来,红到发黑的瞳孔猛然一缩,再不复清明,疯狂的黑气和深深的渴望终于占据了所有。 “嘻嘻,我饿了。” 她抬起头朝陈安诡异一笑,就脚一蹬带起激烈的水花,一下撞开面前的陈安,米娅就向灵梦冲了过去。 猝不及防,陈安被米娅撞飞,摔倒在了水洼中,手中的伞也松开掉落,被她一脚踩得稀烂。 还有披在米娅身上的黑色长袍,也随着米娅的跑动从她身上滑落,然后落在被雨水冲刷而泥泞一片的地上,变得污秽不堪。 冲刺的过程中,米娅周身黑暗就仿佛波浪一般向四周扩散,大雨中,深邃的黑暗令本就朦胧昏暗的视线更加黑暗。 黑暗极速扩散到一定范围,又突然收缩。就好像水涌化冰一般,黑暗在她的右手上收缩,最终形成了一把虚幻的黑色长剑,然后快速凝成了实体。 剑的样式很普通,却是通体漆黑,黑色剑柄,黑色剑身,黑色剑刃,漆黑的颜色深邃无比,整把剑就好像黑洞一般将四周的光都吸了进去,不见一丝反光,雨水划过,不留一丝水痕。 “饿,我好饿啊!” 看着越来越近的灵梦,米娅脸色扭曲的嚎叫起来,她用力挥动着手中长剑,斩开雨幕带起嘶嘶的破空声在大雨中清晰可闻。 长剑不偏不倚,直直斩向正不知为什么而失魂落魄的灵梦。 灵梦双目无神,浑身湿透,靴子和裙摆泥泞一片,手中的御币无力掉落在地,就连脑后红色大蝴蝶结也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垂落着搭在头发上。 看着直直斩来的长剑,灵梦不躲不避,就好像没有看见一般,只是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着。 “米娅,米娅……阿妈呢?” 呢喃着,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滚滚而下,混合着雨水滴落在地。 灵梦忽然奋力嘶吼起来。 “米娅,告诉我,阿妈呢!阿妈究竟在哪啊!!!你们当初为什么丢下我啊!!!” “轰隆!” 雷霆乍现,随着就好像倾盆倒下的大雨,炽白色闪电一条条在天空肆掠,闪电映的的天空白茫茫一片,白色光透过树叉映在了这条偏僻的小路上,映出了灵梦脸上的的表情。 愤怒和悲伤交织,绝望和期待并存。 “饿!” 而米娅听着灵梦的怒吼,身体似乎僵了一下,微不可查,然后便带着扭曲残忍的表情,依旧将长剑斩向灵梦。 灵梦依旧无视了斩来的长剑,猛然向前一步情绪越发激动,手篡的青白,额前青筋跳起,她大声道。 “说啊,给我说啊,米娅,你一定知道阿妈在哪对不对?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阿妈在哪啊,我很想她,呜……我很想她啊……” 雨幕中, 灵梦大声的哭喊着,就直直的迎向了米娅的长剑。 “米娅,告诉我,阿妈在哪啊……呜呜……阿妈在哪啊……” “灵梦!” 刚刚被米娅撞飞,此刻正从地上爬起来的陈安见状大急,急忙大喊一声却发现灵梦并没有反应。 “靠!” 看着即将斩在灵梦的身体的长剑,陈安再顾不得什么,一抹脸上雨水,怒骂一句,就一个瞬身挡在了灵梦身前替她挡住了长剑。 长剑一点阻力也没有,就划过了陈安身体,轻松的就好像划过豆腐一般。 利刃最后带着长长的狰狞伤痕停在了陈安肺部,然后米娅手一用力,长剑就穿过了陈安身体, 似是还保留着一丝理智,米娅原本尽全力斩下的斩击在最后后退了一点,要不然这一剑要是再往前一点,陈安当场就会被斩成两半! 绕是如此,陈安还是受了重伤,鲜血止不住从他伤口流出,很快就将白色衬衣整件染的鲜红,随着鲜血滴下,他脚下水洼也是鲜红一片,随着雨水,淡淡鲜红也向四周延去。 鲜热鲜血随着长剑透胸,最终还溅在了灵梦脸上。 鲜血溅在冰冷的脸上,那温热终于让灵梦清醒了过来,她看着挡在身前的陈安和距离自己身体只差一点点的剑尖,瞪大了眼睛,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绝望和疑问。 “为什么?米娅,你为什么要杀我,陈安,你又为什么要救我?” 米娅沉默不语,只是看着陈安身上的伤势,眼中疯狂之色稍退,紧握剑柄的手不断松紧,表情又开始挣扎起来。 “为什么?咳咳……这可真是蠢话啊,以前不是,咳……不是说了吗?你可不能死在我之前哦。” 陈安扭头看着灵梦,艰难笑起来,血液随着咳嗽从口中溢了出来。 无视了身上多出的东西和胸前严重的伤势,看着呆愣的灵梦,陈安没好气的骂起来。 “你,你个白痴,咳咳……干嘛要自杀啊。” 害得他又挨了一剑,难道是欠她们的吗? 才来了幻想乡几个月就挨了两剑,真是让人无语。 更让人无语的是,这两剑居然是芙兰和露米娅这两个最粘他的小家伙干的,真是太讽刺了。 以后不会又被琪露诺她们一人来一下吧,想到这里,陈安真是不寒而栗。 “陈安,你……你……” 灵梦听到陈安的教训,刚想反驳却结巴起来。 灵梦震惊的发现,身前的陈安身体突然变得虚幻扭曲起来,是的,虚幻。虚幻的就好像透明的气泡,透过陈安身体,她甚至看见了米娅,还有她那挣扎的表情和猩红眼眸。 看着陈安就好像随时要消失不见一样,灵梦也顾不得什么,急忙就一手抓了上去。 还好,随着灵梦手摸在陈安背上,陈安虚幻的身体又恢复了正常,冰冷手心传来的是一片湿润的温暖。 那是血! “该死!” 就在灵梦发现陈安身体的异状时,不知何处也传出了一声咒骂。 并没有发现自身的异状和灵梦的异常,陈安意识越来越迷糊,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怎么,失血过多吗? 看着眼中开始重影的世界,陈安有些疑惑。 随着世界开始摇晃,陈安感觉自己的体内好像有什么在汹涌,它们咆哮,怒吼着冲击着他仅存的意识,身体无力的晃了晃,陈安勉强站直身体,回过头看着面前的米娅用,仅存的气力就轻轻呼喊起来。 “露米娅,露米娅,露米娅……” 随着呼喊,体内的能量随着潜意识的本能化为了另一种奇异的能量从陈安身体顺着黑色长剑传入了米娅身体。 白发飞涨,很快就占据了长发的四分之三以上。 “哗啦啦……” 细微的呼唤声掩埋在了天地一片喧嚣的雨之旋律中,却不是没有作用。 米娅看着陈安微动的嘴唇,脑海中好似一道炸雷响起。 “大,大哥哥?” 心中的空虚忽然消失不见,米娅瞪大眼睛就清醒了过来。 她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剑和陈安上身被划开,带着筋的翻滚血肉,还有他那鲜红的衣裳有些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 无力松开手中的长剑,米娅就踉跄的后退两步,跪在泥泞中,她抱着头,绝望的**起来。 “为,为什么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又会变成这样!” 当初博丽因她而死,这次又要亲手杀了大哥哥和灵梦吗? “不,不要。” 死死咬着嘴唇,鲜红血液流了出来,米娅却浑然不知。 死死抱着头,跪在泥泞中**的米娅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仰天怒吼,脸上满是愤怒和不甘。 “不,我再也不要那样了!死也不要啊!!!” 淡血色雨水落地,污秽泥水跳动,愤怒不甘的怒吼,最后盖过雷声响彻天地。 随着米娅的怒吼,黑暗……再次汹涌的掩盖四周。 金色长发在雨中飞舞,米娅手一扬,插在陈安胸口的黑色长剑化为雾气,瞬间和因为她的暴怒而暴涨的黑暗重新凝聚形成一把黑剑出现在了她手里。 看着不知为何,而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陈安和他身后的因为她的举动而瞪大眼睛的灵梦,米娅喃喃自语。 “对,再也不要了,哪怕是死。嘻嘻,博丽,我来陪你了。” “不要啊!米娅!” 似乎下定了决心,米娅眷恋的看了一脸木然的陈安和他身后的灵梦一眼,然后洒脱一笑,脸上露出决然之色。就在灵梦惊恐的表情中闭上眼,扬起剑,用剑刃划向了自己的脖子。 “笨蛋。” 就在剑刃即将触及米娅脖子时,她耳边传来了一声无奈的声音,然后手腕就被人拉住了。 绝望 “嗯?” 听着耳边传来的无奈训斥和自己被阻止的动作,米娅疑惑的睁开眼,却看见了近在咫尺的陈安。 之前脸上的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往常柔和的令人心生亲近的微笑,不过却因为她的举动变成了现在无奈的苦笑。 一对原先因为失忆多少有些茫然的黑色眼眸此时却异常的深邃和睿智,深邃的黑色眼眸就好像黑洞一般令米娅失神。 最后还有陈安身上翻滚着血肉的恐怖伤口也消失不见了,衣裳上残留的淡淡血色随着大雨冲刷开始慢慢褪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米娅总觉得陈安的左眼瞳孔有些扩散,似乎没有焦距一般。 不过现在并不是在意这点细节的时候,米娅被陈安看的有些不自然,她撇过脸,动了动手腕,想要挣开陈安的手却发现挣不开。 明明身体素质只是普通的陈安,此时手中的力量却异常的大。 又用力挣了挣,还是无功而返,米娅最终放弃了挣扎,她看着不远处松了口气的灵梦咬着唇,泪水在眼中翻滚。 “大哥哥,为什么不让我死呢?我不想对大哥哥和灵梦动手,不想在变成以前那样了。” “傻瓜,为什么要死?” 陈安轻叹口气,抓在露米娅手腕的手一用力,就让她手中长剑哗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的水洼中。 他上前一步,将一脸悲戚的露米娅搂在怀里。 “为什么要说死呢,露米娅,难道像过去一样开心的生活不好吗?” “大哥哥,你不懂,你不懂的。” 被陈安抱着的米娅使劲摇头,眼中的神色就好像那失去了所有前路和方向的迷途者,迷茫着最终来到了一片万丈深渊,充满了茫然的挣扎和绝望的痛苦。 她大哭起来。 “我回不去的,自从那一天杀死了博丽之后,我就再也回不去了。呜,刚刚我又差点杀了大哥哥和灵梦……呜……不要,我再也不要对灵梦和大哥哥动手了。” “米娅,你杀了……阿妈?” 露米娅的哭喊好似晴天霹雳一般劈在了灵梦心中,她原本准备上前的动作一僵,脑中一阵轰鸣,甚至因为过度的惊恐,眼前有些发黑。 “阿妈死了?米娅你杀的?为什么……” 灵梦瞳孔睁得老大,呢喃着就痛苦捂着胸口剧烈喘息起来,好像被人抽了全身的骨头,灵梦无力的坐在地上,溅起浑浊的水花,让身上泥泞不堪。 “为什么,呜……为什么最后会这样啊!” 喘息着,灵梦脸上带着深刻的绝望,在雨中大声哭了出来, “难道就不能和我过去想的一样,阿妈和你只是有不得不做的事才扔下我离开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啊,呜……为什么啊!” 心中的希望和希翼一下子被残忍的事实打破了,于是……绝望和悲伤占据了所有。 听到灵梦越来越大声的哭泣,一直紧握在陈安手中的缎带又开始摇摆起来,轻轻的,似乎也在哭泣一般。 “是啊!呜呜,我回不去了。” 米娅的哭声也大了起来,和灵梦的哭声混合在一起就好像绝望的悲曲在雨中回荡,回荡在陈安耳边。 雨,越发大了,就好像世界也在和灵梦,米娅一起哭泣一般。 哭泣的米娅抬起脸,看着陈安哀求起来。 “大哥哥,你就让我去死好了,让我替博丽偿命吧。” “胡说八道!” 攒紧手中因为米娅的话而剧烈抖动的缎带,陈安有些生气。 语气也严肃起来。 “她是自愿的吧,想让你好好活下来才自杀的吧?你现在居然这么说,是想让她的心意白费吗!” 米娅一呆。 这件事陈安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这不重要,米娅使劲摇头,脸上哀求之色更浓。 “可就算是这样,博丽也是因为我才死的,所以大哥哥你就让我死吧,我再也不想过去的事再发生了。” “这可不行,没有人会同意的。” 陈安轻轻摇头,他抱紧米娅,唇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还有,她其实没死,而是一直在你身边哦。” “……” 米娅瞪大双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头一偏,就看到了陈安手中在大雨中依旧干燥的红色缎带。 她瞳孔微缩。 “难道,博丽她……” “是啊。” 陈安轻轻一笑,确定了米娅的猜测。 “她可是从来就没有离开过露米娅的身边哦,之前也是她带着我找到你的,所以就是为了她,你也不能放弃,而是要努力才行啊。” “大哥哥……” 米娅忽然惊喜莫名。 “是吧,要努力哦。” 陈安拍着米娅的背轻声道。 “所以这条带着深深的心意的缎带拿回去吧,记住,千万不要辜负她的心意啊。” 他说着松开了米娅,摊开手掌放开了缎带。 缎带摇摆着,似乎在感谢他一般。 “博丽……” 米娅呢喃一句,就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拿起陈安掌中的缎带,动作轻柔,就像是拿起世界上最珍贵最易碎的宝物。 抚摸着缎带,米娅最终将缎带轻轻的合在手心,双手合在一起放置至胸前。 米娅低头看着缎带神色温柔,她轻声道,语气坚决,就仿佛在和谁保证一般。 “博丽,原来一直是我错了啊,原来博丽一直没有放弃啊,原来博丽一直在我身边啊。 放心好了,博丽,这次我再也不会认输了,无论如何都不会认输的,我一定会将博丽的那份一起负在身上,然后努力活下去的。” 缎带轻快飘起,就好像少女在开心的舞蹈。 恍惚间,露米娅似乎看见了一位清丽的美丽少女正冲她微笑。 “那么,不能说谎哦。” “嗯。” 似乎在回应什么,露米娅轻轻嗯了一声, 她看着面前在冰冷的大雨中让她一直感受到温暖的男子似是下定了决心,一步上前就在陈安意外的神色中踮起脚尖一口亲在了他的唇上,半饷不弃。 “哗啦啦……” 大雨不休不止,朦胧的雨幕中依稀可以看见一位美丽的少女和一位男子忘情亲吻。 “大哥哥,千万不要忘了我哦。” 终于,米娅松开了陈安脖子冲他俏皮一笑,然后又看着因为承受不住先代之死的打击而瘫在地上,双眼无光,正捂着脸哭泣的灵梦道。 “还有灵梦,你也长大了呢,真是令人欣慰啊,相信博丽她一定会很开心的,还有,虽然已经迟了……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随着米娅的道歉,她手中的缎带轻轻摇摆,似是在认同,缎带忽然从露米娅的手中滑下。 大雨中,缎带完全不受重力和雨水的影响飘摇而起,她从陈安的侧脸飘过,最后又依恋的在哭泣的灵梦头上转了几圈,还落下在她脸上轻蹭着,像是在安慰她一般。 “阿妈……呜……阿妈……” 灵梦内心已陷入了绝望,无意识的就拍开了脸上的缎带。 就像没有骨头一样,挥手的动作带动着她身体一下栽倒在了泥泞之中。 灵梦毫无反应,只是瞳孔没有焦距的注视着天空,冰冷雨水落在她身上,脸上,和眼睛,最后化为绝望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阿妈……” “……” 缎带失望的飘回陈安的面前,在空中摇曳着。好像在诉说什么。 陈安微微一笑,也不知对谁说。 “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她的。” 似是放下心来,缎带最后终于飞回了米娅面前。 “以后还要多多关照哦,博丽。” 在米娅的轻笑声中,缎带从她脸颊划过,就在米娅头发上自动绑成了一个漂亮的大蝴蝶结。 “大哥哥,灵梦,再见。” 米娅最后依恋的看了陈安和灵梦一眼,就漂浮在空中,然后身体和长发就徒然开始缩水,变成了往常的小号露米娅。 她紧闭双眼,昏睡不醒,就从空中落下。 陈安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接住了昏迷的露米娅,他看着怀中的露米娅那沾满水珠的可爱小脸用手擦了擦,却又被雨水打湿。 无奈的笑了笑,陈安轻声道。 “真是让人头疼的小家伙啊,还有……欢迎回来。” 他抱紧露米娅,回身一把将大半个身子都埋在泥泞中,只露出木然绝望的脸的灵梦一把拉了起来。 “真是的,这个烂摊子怎么收拾啊。” 陈安叹着气,也将灵梦搂在怀里,就消失在了原地。 …… 博丽神社。 陈安一个瞬移就带着露米娅和灵梦从遥遥的远方回到了神社。 此时的紫和幽幽子早已离去,只留下空荡冷寂的神社在大雨中越发冷寂。 陈安刚将昏睡的露米娅和失魂的灵梦放下,就忽然捂着胸口瘫倒在地,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地板,剧烈喘息起来。 水随着陈安的喘息从他头发,衣服上不停滴在地板,最终和灵梦她们身下积起的湿痕连成一片。 该死的,开始捣乱了吗? 不行,一定得撑住,至少得让灵梦从现在这种状态恢复才行。 陈安咬着牙,勉强平复了体内力量的躁动,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灵梦和露米娅,他深吸了口气,然后一个响指,嘴里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字。 “净。” 随着陈安的话语,无形的力量从灵梦和露米娅,还有他自己的身上掠过。 瞬间,三人污秽湿透的衣服变得焕然一新,全身湿痕消失不见,头发也恢复干燥。 陈安看看崭新的衣服满意点了点头,就一屁股坐在了灵梦的旁边。 看着眼眶红肿,声音沙哑,明明在哭泣脸上却没有一滴泪水的灵梦,陈安有些心疼,他沉默了一会开口道。 “呐,灵梦。” “阿妈……” 灵梦木然看着神社的天花板,对于陈安的呼唤毫无反应。 陈安叹了口气。 “灵梦,给点反应好吗?不要和个死人一样好不好,很让人担心哎。” “担心?谁会为我担心?米娅,阿妈?嘻嘻,米娅她杀了阿妈,刚才还要杀我,而阿妈又死了,现在再也没有人会关心我了,嘻嘻,你还是快点带着露米娅回去吧,以后别再来烦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灵梦这次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她自嘲着朝陈安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就爬起来无视他。摇摇晃晃的想要回去自己房间。 回去继续哭吗? 陈安心中一叹,这怎么可能如她所愿啊,要是真的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走了,灵梦以后一辈子估计都得像现在这样,冷漠的封闭内心……然后失魂落魄到死为止吧。 这种可悲的事就是和灵梦不熟,也不能当没看见,而现在,灵梦不仅是博丽的巫女,而且两人关系还不错,这能当没看见吗!? 不能啊!要是这样无情,被靈梦和紫知道会被她们埋怨死的吧。 尤其是靈梦,那个心软的笨蛋小妞。 陈安想到这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眼睛突然有些涩,他努力抛开心中不好的回忆,就一把拉住了灵梦手腕,随着柔软从手心传来了灵梦的体温,冰冷一片。 本应温热的体温此时冰凉一片,就好像万年不化的坚冰一般,冷入心扉,而这种温度,大概就是灵梦现在心里的温度吧。 绝望已经令她的心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灵梦一愣,回头用死灰的不见一丝光亮的眼眸看了陈安一眼。就默不作声的用力抽了抽手,想要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可是失败了。 “放开。” 又抽了抽,灵梦最终放弃了无用功,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陈安,平淡的话,语气异于往常,极其冷漠,冷的就好像寒冰刺人无比。 “不行啊。” 似是感受不到灵梦的冷漠,陈安摇摇头,用力一拉就把她拉到了怀里。 “看到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当做没看见呢,要是真的那样做了,别说紫,就是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的。” 灵梦愣了一下,仍旧面无表情的样子,默默撑着手,想要从陈安怀里离开,不过却被陈安用力搂住了。 察觉到此,灵梦扭头,昏暗的眼眸盯着陈安。 “放开我。” 温热的呼吸随着她的话,喷洒在陈安脸上。 陈安当然不会听她的了,反而还抱的更紧了。 他叹着气。 “怎么能放开你啊,你现在这样让人怎么放心的下啊。” “放心?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灵梦嘴角一勾笑起来,明明是笑,却冷的令人发寒。 “你说呢?灵梦。” 陈安的承认让灵梦笑的更冷了。 她一脸讽刺。 “担心我?别开玩笑了,有这份闲心,你还不如留着去担心文文和魔理沙,还有那些小鬼吧,我并不是你什么人,和你可不熟啊。” 她说着就奋力挣扎起来,可陈安抱的很紧,力量也异常的大,灵梦挣不开。 又挣扎了一会,灵梦发现自己完全是在做无用功,她冲着陈安怒吼起来。 “混蛋,放开我!” 看着灵梦,陈安一字一顿的道。 “不,绝不!” “那你就去死好了!” 陈安的回答让灵梦暴怒起来,不再多说,张嘴用力咬在了他脖子上,灵梦咬的非常用力,就好像陈安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似乎咬破了血管,鲜红的血飞快溢了出来流进灵梦嘴里,血染红了她嘴角和面颊,最后淌进胸口浸湿裹胸布和衣服,胸口传来一片温热。 对于脖子的剧痛和胸腔的湿暖陈安无动于衷,就好像灵梦咬的不是他。 他依旧紧紧抱着灵梦。想用自己的体温和温暖的鲜血温暖着她那破碎冰凉的心灵。 嘴角流出血液,陈安拍着灵梦背,轻声安慰道。 “没事的,灵梦,你从来就不是一个人,魔理沙,文文,还有大家都是你的朋友啊,大家都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的,永远不会的,所以,不要这样,千万不要这样。求求你……” 灵梦咬的越来越深,越来越用力,就好像撕咬猎物的野兽,想要从陈安脖子上咬下一块血肉。 鲜血最终顺着陈安和她的身体流淌而下,地板湿红一片。 听着陈安的安慰,灵梦嘴唇微动,忽然松开被鲜血染的鲜红的贝齿,大声哭了出来。 “哇!可阿妈死了,阿妈死了啊!” 随着灵梦绝望的哭喊,充斥她口腔的血液喷洒而出溅在了陈安脸上和身上。 脸上的鲜血看起来恐怖狞人。 她将脸埋在陈安湿热的胸口,悲伤的仿佛要背过气去。 “呜,阿妈死了,米娅也要杀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啊。” 灵梦抬起脸,看着默然的陈安不住的询问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告诉我啊!” 随着质问,绝望和疯狂瞬间占据了她的眼眸,圆圆的瞳孔左右开始收缩,最后就好像野兽一般变成了竖瞳,并开始慢慢染上鲜红。 冴!? 陈安心头忽然一跳。 沉默着,沉默着,就在灵梦眼眸完全被鲜红染遍,开始变得赤红时,陈安才扭过头,轻声道。 “你想知道吗?” 灵梦一愣,眼眸的赤红顿时消散一空,她张着嘴,鲜血溢出,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知道?” “不,我不知道。” 在灵梦失望的表情中,陈安却扭头看着露米娅头上的大蝴蝶结。 “不过,有人知道。” “谁,米娅?!” 看着昏睡的露米娅,灵梦忽然有些自嘲,原来她一直都在,可笑自己居然从来没有发现过。 “不是,是谁我不能说,因为我答应她了,不过……” 陈安犹豫了一下,又道。 “她说能告诉你当初发生的事,你真的想知道吗?” 抛去心中的自嘲和困惑,灵梦毫不犹豫的道。 “想!” “好吧。” 陈安轻轻叹了口气。 “那就睡吧,睡着了你就可以知道了。” 在灵梦困惑的表情中,陈安轻轻拍了她肩膀一下,随着陈安的举动,灵梦感觉眼中的陈安和整个神社忽然晃动,变得模糊起来,最后她眨眨眼。无力的软倒在陈安怀里沉睡过去。 “睡吧,醒了就明白了,记得,还有很多人关心你啊,灵梦。” 陈安抹着怀里昏睡的灵梦那脸上已经开始凝成血痂的血迹,慢慢的,细心的抹着,等到将她脸上的血痂和嘴角的血丝全部抹去,才看着灵梦身上沾满血的巫女服和自己坐下积起的血洼,无奈叹了口气。 “还好醒过来了,要不然……哎!” 又重重叹了口气,陈安摸了摸自己脖子的伤口,然后摊手一看,鲜红一片。 “真是的,属小狗的吗?咬的也太狠了,还好血够多,要不然肯定失血过多而死,那可真是太冤枉了。” 陈安嘀咕着,打了个响指。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白光在脖子上那溢血的伤口不断涌动,很快,伤口就消失不见,除了剩下的鲜血。 “还好第二封印解开了,要不然真的得靠自愈了。” 陈安暗自庆幸了一下,因为自我治疗所需的能量太大,虽然对于过去的他也不算什么,不过现在体内的能量不多,还用一点少一点,所以当初为了保险起见,就下了个禁制把这个能力给封了,还好封印的能量能用,要不然就惨了。 至于为什么其她人的治疗也没用,是因为被身体自我化解了,尤其是毁灭之力,啧啧,保证外来多少能量,就没多少能量。 庆幸了一会,陈安又是一个法术清洁了神社,灵梦,还有自己身上的血迹。 虽然不怎么喜欢用法术解决问题,不过现在也计较不了那么多了,抓紧时间离开吧。 起身将昏睡的灵梦和露米娅抱进神社的房间,陈安又拿出一旁的被褥替她们盖上。 细心的整理了一下灵梦和露米娅有些凌乱的秀发,陈安又看了她们的沉静的睡脸好一会,才开口道。 “灵梦。露米娅就交给你了,因为我还有一些事要去处理,这几天无法回去红魔馆,所以也拜托你替我想想理由,无论什么理由也好,只要能安好她们的心就好,所以麻烦你了。 哦。还有露米娅,今天的事就不用让她知道了,千万记得。 还有,你是属小狗的吗?咬的也太狠了吧? ……” 也不管睡着的灵梦听不听得见,陈安喋喋不休了好一会,才施然站起身想要离开。 不过似乎想起了什么,陈安离开前又给灵梦和露米娅一人施了一个治疗法术,差点忘了,之前这么冷的天气在大雨中淋了那么久,要是不管,生病了可就不好了。 看着灵梦和露米娅变得红润的脸,陈安放心的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临门时,陈安又回头深深的看了她们一眼,才拉上门一个瞬身出现在了神社外。 雨还在下,不过雨势已经开始小了下来,由倾盆大雨变成了朦胧细雨。 淡淡的细雨,就好像为世界蒙上了一层轻纱。 看着眼前这在雨中朦胧,有些破旧的古老神社,陈安默然。 靈梦,请原谅我这次无法去看你们,也请原谅我过去的无力和无情,真的,我真的无法给你任何保证,不过放心,这次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你和冴,还有她们都可以解脱了,因为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可以放开手脚了。 不过最好是成功,那样就最好了,我就可以留下陪着你们,而不用再流离了,但如果失败……我先说声对不起,因为我还是会违反我们当初的约定救你们的。 所以,请你和冴,还有她们祝福我,祝福我成功吧。 默然无语,陈安在细雨中踏着水花一步步离开了神社,在跨过鸟居,即将瞬移离开神社时,他耳边依稀回荡起了这样一句话。 “我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 …… 梦,改变 陷入深深的沉睡中,灵梦来到了一个黑暗的世界,这里除了她自己,再也看不到任何光亮。 “这是哪?” 看着四周无尽的黑暗,灵梦忽然有些恐惧,因为她似乎从这些黑暗中感受到了什么。 寂寞,孤独,悲伤,愤怒,绝望,疯狂,各式各样的负面情绪似乎在那看不清的黑暗中集结,形成了一双充满着恶意的猩红眼眸,冰冷盯着她。 就在灵梦感受着黑暗中的恶意暗自警惕时。忽然,柔和温暖的白色光芒从远方席卷而来,黑暗扭曲,像是在愤怒,但最终却只能不甘的被光明所替代。 看着远方涌来的光明,灵梦下意识想要逃跑,却惊愕发现身体一动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席卷而来的白光笼罩。 半响,光明退散,再次进入眼帘的是漫天飞舞的粉色缤纷。 此时,灵梦正站在一颗樱花树下扭动着恢复控制的手脚,她看着不远处的红色鸟居有些疑惑,因为总感觉这里好熟,那鸟居怎么和博丽神社的长得那么像? “嘻嘻……” 正当她看着眼前的世一切觉得越发眼熟时,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阵少女的笑声。 迅速摸出灵符,灵梦暗自警惕起来,这次又是什么? 寻思着,灵梦顺着声音快速回过头,然后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场景一般,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夹在双指间的灵符飘落在地。 看着面前的神社,还有神社院子中扫地的黑发巫女(博丽绫梦)和在粉色花瓣的雨中欢笑的金发少女,最后还有那位正坐在神社走廊嘟着小嘴,似乎在生气的小女孩,灵梦失神的喃喃自语起来。 “这是……米娅,阿妈,还有……我?” 怪不得,怪不得这里这么眼熟,原来这里就是她的博丽神社啊! “嘻嘻,小灵梦,过来啊,过来我就把这条漂亮的缎带送你哦。” 正当灵梦因为眼前的一切而陷入失神时,在樱花灿烂粉色的樱花飞舞缤纷的院子中,那位美丽的金发少女却挥舞着手中大红色的美丽缎带,冲神社走廊的小女孩招手。 “真的!?” 正在走廊生着闷气的小灵梦露出惊喜的表情,急忙从走廊跳下来,就一滋溜的跑到少女身边,然后蹦蹦跳跳的,想要从少女手上抢下那条缎带。 “给我,快点给我!” 米娅举高手,看着小灵梦蹦跳的可爱样子,笑嘻嘻的道。 “嘻嘻,抢啊,抢到就给你哦。” 小灵梦又蹦蹦跳跳的努力了好半天,可是米娅却把手抬的高高的,还是孩子的她怎么努力也抓不到,顿时眼睛含泪,委屈的大哭起来。 “呜,阿妈。米娅,米娅又不把东西给我,她欺负我。” 正在一旁扫地的绫梦(阿妈)听到小灵梦的哭声无奈摇头,就指责起来。 “哎,米娅,你又欺负灵梦,真是太不像样了!” “哎哎,小灵梦别哭啊,给你,我马上就把缎带给你还不行吗?乖,不哭,不哭。” 米娅也是慌了手脚,急忙将缎带交给了小灵梦,还蹲下身冲她扮着滑稽的鬼脸,哄她开心。 看着米娅滑稽的样子,小灵梦停下了抽噎,破涕为笑起来。 她用小手捏着少女的脸,笑嘻嘻的道。 “嘻嘻,米娅你好傻哦。” …… “阿妈,米娅……” 见到这一幕,灵梦眼睛有些湿润。 她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发现世界突然安静下来,欢快的笑声消失不见,天空的云朵,空中飞舞的花瓣,小灵梦可爱的笑颜全都定格,世界静止,就好像一张美丽的画一般。 灵梦惊愕,她愣了一下,便沉默着走上去抬起手,想要抚摸绫梦那带着温和笑意的面颊。 “阿妈……” 手指轻轻抚向面前这自己经常在孤独的黑夜中思念的人,灵梦泪眼朦胧。 “……我好想你啊。” 呢喃着,灵梦的手指触及绫梦时,却好像摸着空气直接从她面颊穿过。 怎么回事?难道碰不到吗? 收回手,灵梦失落异常。 不甘的咬咬下唇,灵梦上前想要拥抱绫梦,然而整个人却从她身体穿了过去。 就当灵梦从绫梦身体穿过时,静止的世界忽然震荡起来,就好像原本平静的水面落下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波纹一圈接着一圈荡漾。 然后……从绫梦开始,米娅,小灵梦还有神社,直至整个世界全都化为了无色的泡沫融入黑暗消失不见。 再然后……白色的光明再次袭来。 光明褪去,露出星光灿烂的夜空。 这是夜幕之下的神社。 世界仿佛死寂,静悄悄一片。 此时神社客厅,烛火摇曳映的房间明灭不定。 小灵梦并不在,只有绫梦和米娅默默坐在被炉前对视着。 灵梦明明就站在她们身边,她们却没有发现。 终于,米娅打破了寂静,她捂着腹部一脸痛苦的道。 “博丽,我又饿了。” “是吗?这才几天啊……” 绫梦皱着秀眉,叹了口气就伸手握住了米娅手,温和的灵力渡进米娅身体,令她脸上的痛苦缓和下来,而绫梦自己却因为灵力过度消耗,而面色苍白。 灵梦咬着唇,想要上前帮助绫梦,却还是无法触及她。 就好像她们是梦幻泡影,可以看的见,却永远无法触及她们。 绫梦无视了灵梦的举动,她松开手看着米娅轻松的样子,轻声道。 “希望这次时间能坚持的长一些吧。” “嗯,我会尽量的。” “阿妈……” …… 画面继续跳转,时间和记忆就好像镜头的快进,飞速从灵梦视线中跳过。 然后,她才知道,原来……她曾经温馨的背后,掩藏着绫梦和米娅两人无法对她诉说的痛苦。 灵梦泣不成声。 终于,场景跳到了那一天,那是米娅和阿妈双双失踪的那天。 那之后,她的心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温暖,一层看不见的坚冰将她的心与外界隔离开来,脸上虽然笑着,但心却永远都是冷的。 幻想乡飘着大雪,白雪覆盖了幻想乡,于是幻想乡再也看不到其它的杂色。 小灵梦和绫梦坐在神社走廊,伸出手掌看着冰凉雪花在自己手中融化,绫梦异常沉默。 她看着坐在她自己身旁看着大雪无忧无虑的笑着的小灵梦,脸上却露出深深的悲戚。 “阿妈,米娅呢?为什么我没看到她啊?” 似乎察觉了什么,小灵梦扭头用纯净的看不到一丝杂质的黑色眼眸看着身旁悲戚的绫梦,她有些疑惑。 “还有阿妈,你是在哭吗?为什么要哭啊?” “呀,怎么会呢,是灵梦你看错了。” 绫梦抹了抹眼睛,她宠溺摸着小灵梦头,此时小灵梦脑后早已绑上了当初米娅送给她的那条大红色缎带,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很是漂亮。 露出了温和微笑,绫梦将小灵梦抱在怀里,她轻声道。 “呐,灵梦。你能答应阿妈吗?” “答应什么啊?” 小灵梦睁着大眼睛,不知道绫梦的话是什么意思。 绫梦抱紧小灵梦,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 “答应阿妈,如果有一天阿妈和米娅不在灵梦身边了,灵梦也能一个人好好生活下去,好吗?” 小灵梦紧紧抓着绫梦衣服,有些胆怯。 “啊,阿妈和米娅不要我了吗?是我不乖让你们生气了吗?” “不,不,灵梦最乖了,阿妈和米娅永远都不会生灵梦的气的,呜呜……” 紧紧抱着小灵梦,绫梦泣不成声。 她哽咽之声越发重了。 “但,但是,灵梦一定要答应阿妈,答应阿妈,如果哪一天阿妈和米娅真的不在了,灵梦也要好好的幸福生活下去,好不好?” “哦,我知道了,阿妈别哭,我会心疼的。” 冰冷的泪水滴在小灵梦脸上,让她有些茫然,她不明白绫梦为什么哭,她不是很乖吗? 困惑着,她还是乖乖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就徒劳的伸出手,想要抹去绫梦脸上泪水。 “不哭,阿妈不哭。” “呜,灵梦……” 绫梦泣不成声。 …… 最终,场景跳到了神社后山。 原本白色的世界,此时却是一片残垣断壁,后山上数不清的大树被拦腰斩断露出诡异干枯的年轮,雪地也翻起数十道深深沟壑,由此,大地深处油黑色的土壤和树根也翻滚着在四周散落。 “米娅。” 大雪中,在雪地中踩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绫梦最终来到了后山。 她看着四周无数被斩断的大树和破碎的树枝,还有恐怖的大地无动于衷,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对着不远处正用一把黑色长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四周还弥漫着扭曲的黑暗的米娅,轻声发出了呼唤。 米娅僵硬的抬头,她睁大眼睛,鲜红的赤眸直直注视绫梦,眼中闪过毫无理智的疯狂和渴望,令人不寒而栗。 “呼哧,呼哧……” 米娅喘着粗气,嘴里无意识呢喃着。 “饿,好饿啊。” 呢喃了几句,看着绫梦,米娅突然疯狂起来,她脚尖一点,拔起插在脚下的长剑快速冲向了绫梦,剑尖划过雪地带起一条长痕,最终向着绫梦斩了下去。 做着这一切,米娅嘴里还不停胡言乱语着。 “……饿……博丽……小灵梦……好想吃,好想吃啊!!” “米娅。” 绫梦看着迎面斩来的黑剑,脸上露出悲切的神情,她轻声呼唤面前的少女。就伸出左手,用闪着光的手掌抓住了向她斩下来的长剑。 黑色剑刃破开护在手中的白光,深深斩进绫梦手掌,血……顺着她手臂和漆黑剑刃滴落在雪地中,带起点点妖艳的血花。 绫梦的受伤让米娅突然清醒过来。 她看着被绫梦抓在手中的长剑和绫梦受伤流血的手,有些不可置信。 “博,博丽。” 无力松开手中的剑柄,米娅踉跄退后两步,就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大哭起来。 “呜,博丽。我受不了了,我再也受不了啦,好饿啊,真的好饿啊!” “我知道,米娅。忍了这么久真是辛苦你了。” 绫梦走上去抱住痛苦哭泣的米娅 她轻声道。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因为我的任性让米娅你难过了这么久,真是对不起啊。” 将米娅头抱在怀里,绫梦一脸歉意的抚摸着她秀发,她解脱般的叹息。 “不过,放心,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所以以后米娅你再也不会痛苦了,再也不会了。不过请记得,以后一定要开心的生活下去,带着我那一份一起哦。” 绫梦温柔笑着,就站起身一指因为她的话而停止哭泣,正一脸愣然看着她的米娅喝道。 “灵术·缚!” 随着绫梦的大喝,无形灵力在空气中形成一条长长的透明绳索缠绕在米娅身上,将她绑的死死的。 “博丽……” 米娅低头看着捆在身上的透明绳索,又看着绫梦脸上露出的决然,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脸上露出暴怒的表情,剧烈挣扎起来。 眼中黑气跳动,四周的黑暗也疯狂扭曲起来。 可米娅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挣开身上的灵力绳索,于是只能对着绫梦放声大骂, “混蛋!混蛋!博丽,你想干嘛!快点放开我!放开我啊!” “对不起,米娅,我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 绫梦紧紧握着御币,让鲜血将其染的鲜红。她扭头望着神社方向,露出悲伤神色。 “可惜,灵梦还没长大,我也看不到那时的光景了。” 米娅不详预感更加强烈了。 “绝不允许,绝不允许,给我开啊!” 她咬着牙,额头,裸露出来的手臂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开绳索,可是只是徒劳。 绫梦看着米娅那因为剧烈的挣扎而被绳索勒出一道道红痕的身体,忍不住摇头。 “没用的,米娅,这是由灵力形成的绳索,你是绝对挣不开的。” “给我闭嘴!” 米娅大喝,暴怒异常。 “快点放开我!” “嘻嘻,放心好了,很快就会结束的。” 像是没发现米娅的愤怒,绫梦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清脆如风铃般悦耳的笑声回荡在后山,其中却没有一丝喜悦,反而令人感到深深的悲伤和那沉沉的希翼。 “灵梦虽然还没长大但也懂事了,还有紫的照顾,相信以后一定会长成一位美丽的姑娘的,只是希望她能开心的生活下去才行呢。” 似乎想到了灵梦长大的样子,绫梦脸上不自觉露出慈祥的微笑,接着却微微一叹。 “真可惜,看不见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博丽你到底想干嘛!?快点放开我,要是你真的那样做了,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米娅越发确定了心中想法,她不顾自身沾满雪水的狼狈,一下跪在地上哀求起来。 “博丽,你要想想小灵梦啊,要是没有你她以后还怎么办啊?还有我,你看,我现在不也没事吗?我不饿了,我真的不饿了,你放开我,我们一起回去吧,小灵梦肯定还在神社等我们呢。” 露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米娅脸上挤出了笑,还试图用小灵梦来阻止绫梦。 “这可不行呢,米娅。你的身体我很清楚,所以不必多说,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绫梦淡眉轻轻一动,脸上露出坚毅之色。 “还有灵梦,她可是已经答应我,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也会好好生活下去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手一甩,绫梦手中的御币在空中划过一条长长弧线,然后落在了米娅身边。 用沾染鲜血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叠符纸,绫梦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就开始快速念着晦涩的咒语。 “苍生念,众生结……” “住手,住手啊,博丽,求你住手啊!要是你这样做,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我真的会恨你一辈子的,求求你,求求你想想小灵梦,想想小灵梦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多可怜啊,快点住手啊!!!” 米娅听到这个咒语歇斯底里的大喊起来,眼中流出泪似乎染上了血红,那是充斥着对绝望到来,而无法反抗的无力和悔恨的血泪。 绫梦好像没有听见米娅绝望悲戚的哭喊声,依旧念着咒语。 半响,在米娅一片死灰的绝望表情中,绫梦左手向上一扬,鲜血飞舞,黄色符纸纷飞,在空中化作八道耀眼的金光向四周遁去。 八道长长的亮眼轨迹划过天际,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八卦阵将整片后山包围,柔和光幕笼罩了天空。 不休的雪被结界阻挡,于是天空的结界变成了白色。 随着光幕出现,绫梦表情也严肃起来。 “呜……住手,求求你住手啊博丽……” 看着表情越发严肃的绫梦,米娅无力的磕着头泣不成声,雪水沾染在她被血红泪水打湿的面颊,就好像脸在流血,可怖、可悲。 绫梦依旧不理会米娅,她念咒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最终,她一字一顿的道。 “……身为祭,魂为引,苍生慈,众生悲,万物众生……禁-灵术·命绝污秽-封!” 随着绫梦最后一字的落幕,天空散发着柔和光的金色结界‘砰’的发出一声脆响,就像琉璃一般破碎开来。 无数金色碎片混合着白雪从天空缓缓落下,却又像雪一般在空中开始消散。 随着金色碎片在空中消散,之前遁去的八张符纸瞬间从远方飞回,然后落在了米娅身边。 八张符纸带着金光在米娅身边回旋跳动,就像八位少女在尽情欢唱跳舞一般。 它们欢跃着,笼罩米娅身体又形成了一个新结界。 米娅脚下,是一个黑白色的太极图在快速旋转。 就在结界形成的同时,米娅身上无形绳索也化为光点消失不见。 这并不是终点,因为与绳索一般化为光点的还有绫梦。 淡金色的光就好像火焰‘嘭’的一声从她体内窜起,从眼中,从耳中,从口中出现,很快蔓延了她全身。 浑身带着淡金色火焰,绫梦一步步走向米娅,随着绫梦步伐迈动,她的体就好像燃透的灰烬一般,在炫灿的金色火焰中随风而逝。 “不要啊!” 米娅大哭着眼中流出越发鲜红的泪,想要冲向绫梦,却被结界拦住了。 顾不得那被被沾染而变得一片血红的视线,她哭喊着敲打着结界,让结界带起一圈圈的金色波纹。 “住手,住手啊,求求你住手啊,博丽……” “阿妈……阿妈!” 灵梦也是忘记了自己其实什么也做不了,想要冲上去阻止绫梦,可这次却有一种力量阻止了她的步伐。 她挣扎着,最终跪倒在地,伸着手看着在金色火焰中只余下颈部以上的绫梦泪流满面。 “呜……阿妈……” 恍惚中,泪眼朦胧的灵梦似乎看见了绫梦扭头看了她一眼。 嘴唇微动,绫梦似乎在说些什么。 “要幸福哦,灵梦,还有……不要怪米娅。” 随着绫梦身体完全化作了光点飘逝,原本缠绕于她身上,此时正漂浮于空中的淡金色火焰突然焰光大盛,刺眼无比的光令灵梦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等她再次睁开眼,米娅和她身下旋转的太极消失不见,只在原地留下一名昏睡的金发小女孩,而在小女孩脑后,绑着一个大大的,美丽的红色蝴蝶结。 这位小女孩赫然就是——露米娅! “呜……原来是这样,米娅,阿妈……” 灵梦看着昏迷不醒的露米娅,掩面痛哭。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 …… 半响,就在灵梦还没从悲伤中清醒,地上昏迷的露米娅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四周眨着自己纯净的大眼睛脸上有些疑惑,似乎在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过很快,她就抛开了困惑,摸了摸头上的大蝴蝶结,露米娅可爱的小脸露出无忧无虑的笑,似乎很开心,然后就唱着歌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随着露米娅的离去,场景不在变化,就好像定格的电影一般。 风声,树叶摩擦声,鸟兽鸣叫声全都消失不见,定格的白色世界只留下灵梦越来越大的哭声。 突然,一声清脆,就好像琉璃破碎的声音响起,这个世界开始破碎,一片片碎片就像相片一般,带着各式的图案最终融入黑暗消失不见。 依稀间,灵梦感觉好像有人抱住了自己,温暖的怀抱令她心安闭上了眼睛。 “阿妈……” 呢喃着,她慢慢陷入了昏睡。 熟悉声音轻轻在耳畔回荡。 “灵梦,对不起,还有……要幸福哦,一定要幸福哦……” …… “灵梦,灵梦!” 一阵剧烈的推搡让灵梦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灵梦看着坐在一旁的魔理沙有些茫然。 “怎么了?” “还问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啊?” 魔理沙皱着眉,有些担心。 “是做了什么噩梦吗?” “哭?” 灵梦一愣,摸了摸自己脸颊。却发现湿润一片,除此之外,身下的枕头也是如此。 “阿妈,米娅。” 她低声呢喃了一句,便擦干脸上泪水,对担心的魔理沙展露出了微笑。 “放心好了,只是做了个噩梦,既然醒了就没事了。” 放心好了,阿妈,我一定会听你的,一个人也会好好的生活下去,幸幸福福的。 魔理沙紧锁的眉头微松,却还是有些不放心。 “真的没事?” “当然。” 灵梦露出灿烂的笑脸。 “你觉得我这样像有事的样子吗?” 魔理沙一呆,呐呐的道。 “灵梦,怎么感觉你今天有些奇怪?” 怎么感觉好像一下就开朗了,以前那种看不见的冷漠,走不近的隔膜也好像消失不见了。 “呵,你的错觉罢了。” 灵梦坐直身体,神色温柔的替露米娅掖好被子,才看着魔理沙道。 “对了,你来神社有什么事吗?” “哦!” 魔理沙这才恍然,本来性格就有些大咧,这下也不在奇怪灵梦的异状,只是问起来。 “是陈安,灵梦你有看见陈安吗?他说来你这找露米娅,结果到现在都没回去。” “他啊……” 灵梦摸着沉睡的露米娅的秀发好像在想着什么,沉默了半响,才在魔理沙开始焦急的表情中开口了。 “他啊,在和我找到露米娅后,说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就让我带他回去外界了。” “什么!” …… 清醒 就在魔理沙因为灵梦的话而震惊之时,迷途竹林。 陈安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体内力量的暴动,此时正靠着一颗大竹剧烈喘息着。 他捂住起伏不停地胸口,心中咒骂。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运气也太背了了,没想到当初的计划居然会出这么多意外。 出现在幻想乡的地点出现偏差,不在人里,掉到迷途竹林也就算了,可身体的封印解除的速度也太快了啊。 不仅是创造之力的解封,还有毁灭之力的解封。 原本计划半年的时间来缓和和适应弱小身体的能力居然在两个月内就全部解开了,居然还死了一次。 真是没想到,露米娅的黑暗居然意外的引动了他体内被封印的结结实实的毁灭力量的骚动。 幸好刚才莲华反应的快,要不然毁灭之力就冲破封印了,这段时间的苦头就白吃了。 想到这里,陈安有些庆幸。 他背靠翠竹抬头望着天空,大雨早已停下,天空碧蓝如洗,纯净如宝石看不见一点其它杂色,令人的心也仿佛被洗涤了一般。 透过竹叶缝隙,陈安呆呆看着碧蓝透彻的天空,不知在想着什么。 半响,他才幽幽叹了口气,对着面前空气莫名其妙的开口道。 “刚才真是多谢你了,莲华。要不是你反应的快,把我叫醒,估计我已经要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要是毁灭之力真的开始暴动冲开封印,为了莲华和这个世界的安全他就不得不走了。 陈安可不希望过去那些悲痛的事再发生一遍,况且这个世界有太多他的牵挂了。 呵,似乎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随着陈安心中自嘲,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声音。 那是透入心扉,清脆的,清冷女声。 “没什么,我也不希望你出现什么意外而离开我,但是你现在身边的人……” 被称作莲华的女声欲言又止。 陈安沉默,低头看着自己手,手掌摊开,手指洁白修长,一眼看去就好像那些娇生惯养保养的很好的富家子弟一般,柔软娇贵,没有一丝力量。 他动了动手指,苦笑起来。 “我也不清楚啊。明明把所有战斗能力和战斗记忆都封印了,只留了一些保命生活的能力,结果却还遇上了那么多熟人和那么多意外因素。” 想起文文和露米娅她们这些这段时间在幻想乡结识的众人和紫,辉夜她们陈安苦笑的更厉害了。 “明明当初只想进入人里安分的生活两年等待事情结束,可结果……哎。” 真是造化弄人啊。 “……” 莲华不发表意见,只是沉默了一会又道。 “两年的时间会不会太久了?” 有她的帮助,半年不好说,但一年的时间绝对绰绰有余了。 “不会,或许这两年时间一过,我就再也看不到她们,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了,所以还是让我多在幻想乡待一小段时间陪在她们的身边,也算是给自己一点安慰吧。” 谁知道融入的过程会不会成功呢? 就算有莲华,就算自己也很配合,但成功率也不会太高的,失败和成功的几率顶多一半对一半吧。 现在的开头环节失败无所谓,但最终的关键机会却只有一次,而如果失败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唉,希望洁儿到时候能提供点帮助吧。 “不会的!” 莲华斩钉截铁。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的!” “呵,那就借你吉言了。” 陈安笑起来。 不想再谈这个沉重的话题,陈安开口问道。 “对了,同化的进度怎么样了?” “快了,再有一段时间就差不多了,事实上,要不是上次你死过一次和这次力量的暴动速度会更快。” 说到这个,莲华语气轻松了下来,不过却是有些娇嗔。 “你这个家伙,就是记忆封印了,也还是那么烂好人和花心,难道就不能改改喜欢多管闲事和惹是生非的性格吗?。” 要不是陈安这种多管闲事和惹是生非的性格,这段时间哪会出这么多的事情。 “啊呀,我可不是好人和花心鬼。虽然妻子多,但没看到我现在还是纯洁的少男吗?” 陈安反驳起来。 “还有多管闲事,要是不自己去找点乐子,那生活得多么的无聊啊。” 活了那么久,要是不时常给自己找点乐子,肯定无聊死。 “无聊?我看你就是犯贱!还纯洁的少男,哼!别恶心人了,明明就是亿亿亿亿年变态老处男才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我的主意可是很久了。” “哈哈,错觉,错觉。” 陈安闻言干笑起来。 “再说了,我们都这么熟了,就连我全身上下你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我却一直都没见过你,有些好奇心很正常的嘛。” 莲华声音带着嗔怒。 “鬼才看你全身上下多少遍呢,别自恋了!” “切,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以前洗澡的时候。你一直都在旁边偷窥的好不好,那色眯眯的眼神。我闭着眼了都能感觉到。” 莲华的嗔怒让陈安有些嘀咕。 “结果让你给我看看脸都不肯,真是小气。” “胡,胡说,我才没有色眯眯的偷看你洗澡呢,明明就是你不要脸的在那脱衣服,我想不看也不行好不好!而,而且你不是有法术吗?干嘛还要动手啊。” 要是能看得到莲华,想必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陈安听着莲华结巴的声音,有些心痒痒。嘴上却道。 “切,谁洗澡不脱衣服啊,你以为人人都像露米娅那个笨蛋,身体一脏就连衣带身一起跳下水里去洗澡啊?用法术?开玩笑,要是什么都用法术,我一辈子什么都不用干,光坐着发呆就好了,还有莲华你,哼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是不想看,没有谁可以逼你看。” 莲华针锋相对。 “哼!你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是不想人看,谁也看不到。” “喂,我一个大男人的被女孩看怎么想也是我赚到了,我干嘛要扭扭捏捏的,嗯,只要莲华你不是个丑八怪就好。那样我可就真的吃亏了啊。” 莲华会是丑八怪?这是完全不可能的,至少陈安见过的世界意识一个赛一个的靓。 “你才是丑八怪呢,混蛋!” “我是丑八怪?莲华你真是没眼光,没看到我妻子都数不清了吗?” 陈安嘴角勾的高高的,洋洋自得的样子。 不谈以前,光是现在在幻想乡呆了几个月就骗……啊,不对。是泡到三个妻子,而且两个还是倒贴,他的魅力还用的着怀疑吗? 所以说,天下第一帅的陈安真是名不虚传啊! 莲华也有些嘀咕。 “切,人渣。” “好了,玩笑也开够了。” 和莲华扯了一会,陈安脸色忽然一正。 “呐,莲华,你的封印真的没问题吗?为什么萃香她们好像有些想起来的征兆?” 尤其是辉夜说的那个梦,阿魅说的丢失什么和萃香所谓的被人看不起。 那些可都是因为他才出现的。 “放心吧,那只是她们的潜意识和习惯罢了,毕竟记忆只是封印不是清除,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形成的习惯和意识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而且现在你又出现在她们的身边,那些问题只是那深埋的潜意识带动的影响而已,在事情成功之前我是不会放开封印,她们也绝对不会想起来的。” “是吗?那就好。” 陈安松了口气,他摸了摸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的左眼默然。 “第二简易封印也因为力量暴动的影响开始解除了,现在我也没办法阻止了,希望在接下来的时间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这个封印能坚持多久?” “如果不乱来,这个封印的能量能坚持几个月才开始消散,毕竟不像上次直接挂了吗?” 陈安轻轻一笑,微微露出洁白牙齿。 “可惜,也只是不乱用这些能量,但是之前我发现灵梦的状况好像不是很好,当初洛伊赐予的力量的负面影响似乎开始暴动了。” 那赤红的兽眸可是让他印象深刻啊。 “所以?” “所以,这个封印的时间估计十分钟也坚持不下去了。” 陈安双手交叠放置脑后,仿佛又看见了遥远的回忆。 他幽幽叹了口气。 “我可不想灵梦重蹈覆辙啊。” “……” 莲华沉默,对于过去的事,她也是清楚的。 片刻,莲华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对了,洁儿……” 莲华刚说了四个字就闭口不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嗯,洁儿?洁儿那个不安分的调皮小鬼怎么了?” 莲华的犹豫让陈安皱起了眉头,他坐直身体,表情严肃起来。 “难道那个小鬼出了什么问题?” 当初在月球的那场战争就是有了月见和棉月姐妹加上所有月球人,月球神明,还有莲华背后默默的帮助,甚至是他也冒着被世界踢出的风险亲自出手,最终也还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那代表世界和万物的终末的劫给逮住,封印起来,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可就麻烦了。 因为可未必在遇得到能见到劫本源的劫难啊。 事实上,在那次战争中,能遇到劫只能说月之都的运气太差,同时也太好了,因为要不是劫的本源在,那次战争就不会那么残酷,要不是后来有陈安为那些月人治疗,指点她们还怎么对付劫,就算她们的科技再发达,力量在怎么强大,可面对劫这个掌握世界终结力量的小鬼。鬼知道她们能活下来多少。 而且那小鬼从来就不会一个人。 世界的毁灭、负面力量集结而成的那些怪物可不是当好看的。 甚至,要不是他为月见和棉月姐妹还有一些共同战斗的战友挡了不少攻击,那些月球高端战力也得死上不少。 还有月球和地球甚至整个太阳系,要不是他后来用特殊方法将战场移到了异次元,天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看得见它们。 但是,也正因为劫的本源在,所以当初当他们找到机会直接将劫给封印了,那场战争也就结束了。 嘿,事实上,要不是陈安,或许月之都也不会招来劫了。 真是没想到,莲华诞生的这个世界的劫居然会变成人,啧啧,这种事陈安别说见过,以前就是连听都没听过。 和他一样是个异数呢。 话说,幸好他战争结束时带着劫那个小,妞跑得快,要不然被月见逮到就惨了。 那个执着的冷女人,他可惹不起。 “没,没什么,只是刚好想起来罢了。” 莲华犹豫了一下,就胡乱找了个理由掩饰过去了。 她转移话题道。 “话说,你的身体没问题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白发?” 陈安虽然有些奇怪莲华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洁儿,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心思去想。 他道。 “没事的,这些白发只是因为能力解封的太快,现在这脆弱的身体有些不适应体内力量的运转和能量过度消耗的表现罢了。” “能量消耗?” 莲华有些困惑。 “你体内的能量不是无限的吗?” 因为所有的世界都在运转,生命的出生和死亡,万物的诞生和毁灭,所以对于陈安来说创造的力量生生不息,毁灭的力量源源不绝。 就是所有世界都毁灭了,那毁灭和创造的力量也不会消失的吧? 那怎么现在陈安的能量还会过度消耗呢? 陈安解释起来。 “哦,那是没封印之前,现在体内绝大部分的创造力量和它的本源都在压制毁灭之力,毁灭之力和本源被全被封印掉,要不然同化根本就无法进行,所以现在我体内的力量有限,用一点少一点。” 记忆也是如此,因为记忆的载体并不是身体而是本源,所以封印绝大多数的能量和本源的同时,记忆也被基本封完了。 “那能量用完呢,会怎样?” “哦,会死啦,毕竟身体就是它们化成的嘛,用完身体就消失啦。” 陈安无所谓的样子。 “放心好了,身体就算消失了也会在其他地方出现的,顶多再来一次就好。 而且我当初留了保险了,如果身体里的能量用完了,剩下的封印着备用能量的简易封印就会自动解开,它的能量也会继续支撑下去的,而且我现在身体的力量只要不去制造那些神秘度较高的玩意造成过度消耗会恢复的,不过可惜,过度消耗掉的能量就恢复不了了。” “原来如此。” 莲华恍然。 陈安点点头,又冲莲华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对了。莲华,最后在拜托你一件事……” 沉默半响,莲华道。 “……明白,虽然接下来无法分神,但我会在在你身上留下印记,如果出现意外,就会自动触发,但是记住,这是最后一次,而且它不会分情况的。” “不必你说我也知道了,因为这件事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以后都再也不需要这样了。” 是啊,再也不需要了。 至于这次,还是保险好,要不然失败了怎么办? 至于分情况?陈安表示自己应该没那么衰。 莲华沉默,温柔的风拂过,竹林便像水面一般泛起了一层层波浪,世界一片娑然。 “娑娑……” 忽然,远方传来了脚步声打断了莲华和陈安的沉默。 “有人来了。” 莲华这么说道。 “我发现了,不过没有敌意。” 陈安扭头,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叹了口气。 “算了,我也该回去了,要不然会给毁灭之力可乘之机的,好不容易才把它们全部封印,我可不想前功尽弃。 呼~接下来的日子就得看运气了。希望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呃,对了,还得留点东西,既然现在都这样了,那那些不需要能量的战斗技巧和记忆也不用继续封印了,还是再给自己留点保险吧。” 说到最后,陈安长舒了口气。 真是麻烦,早知道会这样,当初还封印个鬼啊,又不像那些亢长的记忆,多的看不到尽头。 “我说了,一定会成功的!” 莲华毫不犹豫的接过了话。 “呵,我也说了,借你吉言,那么,莲华,我们下次再见了。” 听到莲华的回复,陈安嘴角轻轻一扬,白光大盛,第二封印大部分的力量瞬间从他的左眼疯狂涌出形成了一个奇异的符文消失在了空气。 与此同时,博丽神社。 正和魔理沙解释着陈安去向的灵梦似有所觉,看着远方,下意识紧了紧怀中的太极挂坠。 依稀中,灵梦感觉手中挂坠的触感似乎变得更加光滑润洁了。 错觉吗? 黑暗上涌,微微白光在陈安身体中涌动,然后他闭上眼昏睡过去。 就在陈安闭上眼不久,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一位少女出现于此。 “咦,陈安?璐璐?” …… 悲愤的灵梦 “嘻嘻,陈安,人家又来找你了。” 陈安离开后的第二天,正当红魔馆的大家在按照往常例行锻炼的时候,一阵风刮过,文文就一脸兴高采烈的出现了。 “安,安,还有雏也来了哦。” 随着声音,雏也从天空落了下来,身上的缎带欢快的轻轻飘扬,似乎也显现出了主人的愉快心情。 “哦,是死乌鸦和雏啊,你们来找那个混蛋吗?可惜你们来晚了,他现在不在,已经走了。” 听见文文和雏的声音,正坐在石桌前看着书发呆的帕秋莉抬起头无精打采说了一句,就低头继续看书了。 只是紫色眼眸中一片茫然,注意力完全不在书本上,甚至就连书本拿倒了也没发现。 虽然不知道陈安为什么不在,但文文也没在意,估计还在休息,或者有什么事出去了吧,反正这样的事常有,不是去了博丽神社,就是去了永远亭,要不然就是人里。 尤其是最近,去人里去的蛮勤的。 听陈安说,似乎是在还什么债。 心里有些失望,于是文文就对着帕秋莉嘲讽起来。 “嘿,死图书,你个白痴,书拿倒了还看的这么起劲,脑子坏了吗?” 这个死图书,老是阻挠她和陈安的好事,真是让人火大,现在找到机会不狠狠的嘲笑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心中的郁闷。 就在文文心里做好准备,准备和帕秋莉好好的大吵一架,来发泄一下心情时,却没料到帕秋莉居然无动于衷,只是将面前的书本放正,然后轻轻推了推鼻梁的紫色眼镜,瞥了她一眼就继续看书发呆了。 咦,怎么回事?这可不像那个死图书的风格,往常不是一点小事都要和她吵半天,今天怎么了,不会是脑子真的坏了吧? 就在文文纳闷之时,雏也是有些失望。 她可爱的鼓鼓脸颊。 “呐,美铃,能告诉雏,安去哪了吗?是不是还在休息啊,雏自己去找他好了。” 说话的同时,双手食指相对转着小小的圈,纯净大眼睛也是一眨一眨的,很是灵动和期待。 “啊,相公啊……” 雏的疑问让美铃停下了打拳,她一收拳,长长舒了口气,咬着红润的唇道。 “相公现在不在红魔馆。” “啊,那是去哪了?灵梦那还是永远亭?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雏一连串的问题让美铃的唇咬的更死了。 低垂着眼帘,美铃眼中似乎有晶莹闪动。 “都不是,上次相公去灵梦那找露米娅,然后说是想起了什么就让灵梦带他离开幻想乡了,现在已经不,不在这里了。” 正插着腰,准备继续讥讽帕秋莉的文文身体猛的一僵,她动作僵硬的回过头,看着肩膀抖动的美铃,楞楞的问道。 “你说什么?” 所有人都停下了各自的事。 “哇!大(安)哥哥……” 露米娅和芙兰大哭起来,泪水止不住从眼睛大颗大颗的流出来,溅落在地就融进脚下的土壤中消失不见。 “主人。” 小伞撑着一把吐着大红色长舌的古怪唐伞沉默不语。 蕾米突然一跺脚,在脚下留下一个深深的小坑就大声道。 “那个该死的混蛋,居然又不经过我蕾米大人的同意翘班,回来一定让他死个十万遍然后扣光他未来一百年的工资。” 咲夜善意提醒道。 “大小姐,陈安未来一百年的工资你已经扣完了。” 当然,她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陈安从来没有向她讨要过一分钱。 “什么?” 蕾米一呆,差点被自己踩出的小坑给勾倒,踉跄的站好,她涨红着脸不管不顾的吼道。 “那就两百年,两千年,两万年!全部都给我扣光!!!” “是的,大小姐。” 咲夜应了一声,不再言语。 “哼!这些话还是以后再说吧,谁知道那个混蛋还回不回来。” 帕秋莉紧握双拳,下唇死死咬着,一片雪白。 “不,不可能,陈安怎么会离开幻想乡,他怎么会离开幻想乡啊!” 文文脸上表情凝固,楞楞看着所有人,额前青筋不住的跳动,颤抖着身体,赤红着眼,大声吼起来。 “骗人!陈安怎么可能会走,怎么可能会丢下我,你们一定在骗我,你们一定在骗我对不对?告诉你们,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快点告诉我他到底去哪了,我要去找他!” “安……” 雏捂着嘴,快哭快哭的样子。 安离开幻想乡了吗?那就是说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呜,不要啊。 而看着文文可怖的样子,帕秋莉心里却不知从哪冒出了火气,冷哼一声,言语变得刻薄起来。 “哼,骗你?别开玩笑了,你以为这种话我们会拿来开玩笑吗?告诉你,陈安走了就是走了。所以说,他!丢!下!你!不!要!了!明!白!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帕秋莉是咬着牙一字一字往外蹦的。 “什么!?死图书,居然敢这么说,你想死吗?” 文文贝齿咬的咯咯直响,看着帕秋莉,俏脸有些扭曲,赤红眼中凶光毕现。 “死?就凭你这只死乌鸦,别说这种大话,嘻嘻,笑死个人了。” 帕秋莉听着文文的话大笑起来,似乎想把这两天的郁气一同发泄出来。 摘下眼镜,用一条紫色手帕包着。帕秋莉就小心的将它收到胸前的口袋放好。 那手帕是刚开始见面时陈安给的,她没扔,而这副眼镜却是上次那副眼镜摔坏后,陈安后来送给她的。 帕秋莉手在桌面用力一拍,放在桌上的魔导书一震悬浮起来,就唰唰的翻动起来,直到其中一页才停止。 帕秋莉纤细玉指在写满奇异符号的书页轻轻一点,身后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紫色七芒魔法阵和无数颜色各异的小魔法阵在不停旋转,它们快速扩散,很快就布满了四周,它们吞吐着闪耀彩光,身后碧色天空也在这些光芒下黯然失色。 随着帕秋莉心神一动,所有魔法阵遥遥对着文文,光明大耀,帕秋莉大喝。 “既然那个混蛋已经走了,以后也不会回来了,那也请你给我滚吧,红魔馆现在不欢迎你!” “什么?” 文文身后翅膀一抖,徒然张开,大风卷起,手指一旋,枫叶扇也出现在手中,她紧握扇柄,扇尖一指帕秋莉就在嘶嘶的风中嘶哑着声音低吼起来。 “想打架?那就来啊,谁怕谁啊!” 风吹起的尘土令在场的各位都情不自禁眯起了眼,而那些被风刮起的枯黄落叶也在天空回旋着,阻挡了大家仅有的视线。 就在帕秋莉和文文针锋相对,场面一触即发时。 魔理沙突然开口了。 她抓紧被大风吹掉的魔女帽,又抓了抓凌乱的金发,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两人。 “谁说陈安不回来了?难道上次我没说灵梦说陈安是因为想起什么离开幻想乡去办点事一段时间就回来?” “什么!?” 所有人大吃一惊。 帕秋莉身形一震,魔导书一合落在怀里,身后所有魔法阵也一下化为碎片消失不见。 她扭头看着魔理沙,大声道。 “这句话你上次怎么不说!” “哎,我真的没说吗?” 仔细想了想,魔理沙干笑起来,那时因为这个消息太让她震惊,浑浑噩噩的好像真没说,而这两天天天往灵梦那跑,然后也就忘了。 她脸色微红,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 “我这不是以为你们知道嘛,再说了几个小鬼头都在这里,他怎么可能一去不复返啊。” “真哒。” 露米娅她们惊喜起来,眼泪止住,吸了吸小鼻子就跑到魔理沙身边扯着她的衣服。 “大(安)哥哥(主人,人类)真的过几天就回来?” “是啊,是啊,魔理沙,陈安(恩人)真的会回来吗?” “废话,陈安像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吗?要是不回来,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魔理沙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样子。 占了她便宜就想跑,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文文也是收回了和帕秋莉针锋相对的架势,眼睛直直的看着魔理沙问起来。 “那陈安什么时候回来啊?” “呃,这个,这个……你去问灵梦吧,我也不知道。” 被所有人的目光盯得发毛,魔理沙毫不犹豫的就出卖了灵梦。 “对哦。” 文文恍然大悟,她收起扇子,琼鼻一皱,横了一眼帕秋莉。 “死图书,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再来找你算账,哼!记得,我是不会把陈安让给你的。” “让给我!?” 帕秋莉直接把手中的书扔向了扇着翅膀就要飞走的文文,胸部起伏,脸色通红的就吼起来。 “你这只死乌鸦,以为我是你?对那个混蛋有兴趣吗?告诉你,我就是眼睛瞎了,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男人,我也不会对他感兴趣的!” “哼,你信吗?” 随手打开帕秋莉扔过来的书,文文对她的话嗤之以鼻,鄙夷看了帕秋莉一眼,大风刮过人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原地气的跳脚的帕秋莉和偷笑的其她人。 因为这话,她们也不信。 …… 数天后,博丽神社。 “灵梦,我们又来啦~~” 随着元气十足的喊声,两个小小的黑点快速的在灵梦视线中放大。 正坐在走廊喝茶的灵梦看着正从天上飞下来的文文还有魔理沙脸色大变,然后茶也不喝,也来不及收拾,只是一把抓起身旁的御币二话不说钻回神社,就果断把把门拉上了。 降到院子,魔理沙拖着大扫帚跑过去将门拍的啪啪响,就在那里大声的叫嚷起来。 “哎哎,灵梦开门啊,快点开门啊!” 她的身边,文文也是扯着大嗓门喊起来。 “没错,灵梦快点开门啊!” “天啊,你们就饶了我吧,我都说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你们为什么天天都来烦我啊,我都快被你们烦死了……” 灵梦死死抵住因为魔理沙的暴力敲门,而不停摇晃的门欲哭无泪。 天啊,当初用陈安离开幻想乡来糊弄魔理沙,现在想起来真是当时淋雨淋太多,让脑袋进水了。 刚开始两天还好,除了魔理沙会经常来烦她之外,也看不到其她人了,可就在前几天也不知搞什么鬼,不仅是文文,就连美铃和露米娅她们也来烦她。 天啊,红魔馆那么多人一人一天来个三五遍也就算了,可露米娅和芙兰那些小家伙们每次来都是泪眼汪汪的一直盯着她快哭快哭的样子,就好像她一直在欺负她们一样,那感觉简直让灵梦发疯,尤其是露米娅,自从知道了她是米娅之后,更是完全没有抵抗力啊! “胡说!” 魔理沙拍门力气更大了。 她大声道。 “明明就是你把陈安送出去了,现在跟我说什么也不知道,你耍我啊,快点开门,快点快点!!” 灵梦死死抵着门,打死也不开门。 “不开,我死也不开,陈安那个混蛋就是走了也不让我安生,告诉你们,赶紧给我滚蛋,不要再来烦我了啊!” 开玩笑,这要是开门还得了,不被烦死才怪。 “哼,灵梦,这可是你逼我的。” 看着魔理沙还在那做无用功,文文有些不耐烦了,她一下拉开魔理沙,就直接用力一脚朝门踹了上去。 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文文可是妖怪,还是大妖怪,所以砰的一声,那扇拉门就连门带框直接飞进了客厅,然后重重砸在了地板上。 看着还抵在门上,一脸呆滞的灵梦,文文得意的抖了抖眉毛。 “哼哼,叫你不开门。” 魔理沙也看着砸在神社客厅的门一愣一愣的。 她看着低着头不说话,还把牙咬的咯咯响的灵梦,忽然有些心惊胆战。 “不,不对啊。” “什么不对?你这个胆小鬼。” 文文鄙夷的看了魔理沙一眼,就双手叉腰,对着灵梦气势汹汹的质问起来。 “喂,灵梦,陈安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给我个准信行不行,这都第几天啦。” “陈安,陈安,陈安你个鬼啊!!!” 灵梦就好像死去多年的僵尸一般慢慢的站起身,抬起头,被长发遮掩的面容满是杀气,她眼中凶光毕露,就挥着手中的御币吼起来。 “吼!你们这些混蛋!天天来烦我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对我的神社搞破坏!?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啊!!” 她怒吼着,御币一挥,藏在袖子里的符纸直直的打向还在得意的文文。 “给我觉悟吧!” “哇,” 文文被灵梦突然的发飙吓了一跳,急忙抓着胸前的相机,就躲开了灵梦打过来符纸。 她扶好头上的帽子,看着脸越发黑的灵梦,鼓着脸蛋有些不满。 “干嘛啊,想杀人啊。” “是啊,我是想杀人啊……” 灵梦看见文文躲开她的攻击,不知为什么眼睛突然红了。 “文,文文……” 就在文文被灵梦的眼神吓进去之时,身旁传来了魔理沙颤抖的声音。 “干嘛?” “跑啊!” 就在文文疑惑时,魔理沙却大叫一声,一把拉住她的手跑出了神社。 “轰!” 随着一声响,神社的另一扇门也不幸牺牲了。 被魔理沙的举动弄得有些纳闷的文文听到声音回过头一看,身后是挥着御币赤红着眼杀气腾腾的灵梦,再身后是神社,客厅的拉门一扇飞在院子,一扇在客厅,还有一面墙……也破烂着飞在院子。 妈呀! 看见神社的惨样和灵梦追在身后的恐怖样子文文惊叫一声,然后毫不犹豫的也跑起来。 “哎,慢点,慢点……” 这下轮到魔理沙被拉着跑了,她只是个人类,可跑不过文文这只大妖怪。 “吼!你们两个混蛋,给我站住,我一定要宰了你们!” …… “所以说,因为文文的原因,灵梦你把神社打烂了?现在没地方去,打算来红魔馆住几天?” 看着一脸气愤的灵梦和一旁老老实实一句话也不敢说的文文和魔理沙,咲夜哭笑不得。 “是啊,因为这两个混蛋,我的神社现在不能住人了,所以打算来你们这住几天等陈安回来再让他替我去修。” 现在大冬天的,神社坏了一面墙,要是继续住下去,晚上肯定得冷死。 让灵梦自己修?哼哼,别开玩笑了,让她去修房子是嫌神社还不够烂吧? 文文犯着嘀咕。 “什么嘛,我只是弄坏了一扇门,其他的都是你自己弄坏的好不好。” 这黑锅了不能背,要不然就太冤枉了。 灵梦看着嘀咕的文文,一脸恐怖的笑起来。 “你有说什么吗?是不是刚才还没教训够?” “没有,没有。” 灵梦阴冷的语气让文文吓了一跳,急忙用力摇头,果断背了黑锅。 “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算了,背就背吧,总比被揍好。 魔理沙点点头,很是赞同的样子。 “没错,一切都是文文的错,我可什么也没干。” 文文阴险的盯了魔理沙一眼。 这个没义气的混蛋。 灵梦也是没好气的样子。 “都给我闭嘴。” “是。” 文文和魔理沙噤若寒蝉。 见到魔理沙和文文又老实下来,灵梦才又对着咲夜道。 “怎么样,可以吗?” 咲夜叹了口气。 “真是让人为难啊,不过既然是灵梦你,那就住下来吧,想来大小姐也不会反对的。” 灵梦大喜。 “那就打扰了。” “没什么,红魔馆向来都是欢迎客人的,不过……” 咲夜轻笑着却有些欲言又止。这让灵梦有些奇怪。 “怎么了?有什么不方便吗?” “不。” 咲夜摇头,清冷的俏脸染上一丝红霞。 她呐呐的道。 “能告诉在下,陈安什么时候回来吗?” 灵梦:“……” “别多想,是二小姐和琪露诺她们很想他啊。” 灵梦:“……” 她一脸悲愤的吼起来。 “天啊,又是这个问题,让我死吧!” …… 今泉影狼 从亡者的世界离开,男人继续漫无目的地前进。 突然,就在他在某一处停下脚步,闲的无聊晒太阳时,一只头上长角的幼女跳了出来。 她兴高采烈的样子, “呀,人类发现!” …… 男人狠狠调戏了一通那只名为伊吹翠香的幼女,接着再把她灌醉,在她脸上写上我叫一块西瓜这行字,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和她去了一处名为妖怪山的山头。 就在两人到了妖怪山,遇上了翠香的同伴,一位名为星熊勇仪的**御姐时,男人的恶作剧终于被发现。 勇仪十分诧异。 “咦,翠香,你改名了?” “哎?” “我叫一块西瓜,不是你自己写的吗?” 翠香:“……” 她二话不说就暴跳如雷,然后撵着一边正沉默装背景,一副我很无辜的男人在妖怪山跑了三十三圈。 …… 留在妖怪山,男人结识了很多朋友,还收养了一名因为能力,结果在雷雨天暴走错杀父母的小女孩——星弦音。 …… 感情来的出乎男人预料,在阿音成长为少女之后,因为某件事,无法拒绝某些要求的他被成功告白了。 于是,所谓的妹妹,无可奈何的变成了妻子。 …… 阿音的告白引起了一连锁的反应,出祝福,祝福,祝福。还有一件出乎意料的大事。 在因为被带坏,变得狡猾奸诈的翠香带领下,鬼族四天王联合向男人发起了挑战,并诺下了约定。 因为翠香的奸诈,被文字游戏阴了的男人成功的输了。 于是,男人心爱的笛子被迫交给别人,然后,他将再一次结婚了。 …… 无法言喻的悲哀,最终的那天如果到来,所有的羁绊和一切将被粉碎殆尽。 为了不给她们带来伤害,在最后,男人送给她们一人一件礼物,就在成亲当晚逃跑了。 …… 逃离了妖怪山,倒霉的事却并未远去。 来到了一处破落的庙宇,男人看着庙宇里的神明石像发出了由衷的惊叹。 “好大的青蛙!”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突然怒火冲天的跳了出来。 “哇!失礼的家伙,居然敢对我不敬,看招!” …… 将那名为泄矢诹坊子,不自量力的神明狠狠收拾了一顿,男人就继续上路了。 不过却不再是一人,而是加上了想要报复他,所以一直跟在他后面的诹坊子。 …… 前进,前进,前进,不知走了多久,男人和诹坊子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最后诹坊子不再考虑如何报复,而是和男人结伴同行。 …… 诹坊子是神明,没有信仰,终将消逝。 男人固化了诹坊子的存在,帮助她得到了自己的灵魂。 为了让她得到自保的力量,男人给她引来了祟神,然后带着她回到了初遇之地。 …… 在男人的帮助下,名为诹坊国度,繁盛的信仰国度诞生了。 随着诹坊国度的声名远播,麻烦也随之而来。 “哇,陈安陈安,有人来找麻烦了。快点来帮忙啊!” …… “打打杀杀的多不好,不如坐下来喝杯茶吧?” 不想掺和战斗,觉得和平赛高的男人最后用一顿酒,外加自己身上觉得烦恼的责任和死不要脸的装死,成功把入侵者忽悠成了同伴。 …… 日久生情这句话似乎概括了他们。 于是有一天,诹坊子终于觉得和男人就那样傻混下去不像样,打算对他下手了。 她这么说。 “我们成亲吧。” …… 男人满足了诹坊子和和她一起胡闹的神奈子的心愿,然后像曾经一样,成亲的最后逃走了。 …… 时间流转,又是漫长的独行。 天空流星坠落之时,男人停留在了一片竹林。 婴孩稚嫩的笑声从一节发光的竹子中传来。 “嘻嘻。” …… 抱着从竹中取出,身上还带着一张写着她名字——蓬莱山辉夜的婴孩,男人在一个村庄定居了下来。 为了不让别人察觉到辉夜的不同寻常,男人抑制住了她的快速生长。 …… 平淡无奇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一天,小辉夜从家门口捡回来了一位昏倒的女孩。 男人救醒了女孩,并得知了她的姓名。 妹红——藤原妹红。 然后,男人收留了她。 …… 除去收留妹红带来的麻烦,妹红和辉夜长大了。 长大的少女都很美丽,但出色的样貌也给她们带来了苦恼。 上门求亲者络绎不绝,然后就被男人全部踢了除去。 当然,这并不是男人小气,只是她们不喜欢。 …… 啊~美好时光总是转瞬即逝,终于,离别之时到来了。 这次不是男人偷偷离去,而是辉夜。 来自月之都,因为一己私欲制造了禁忌的不死蓬莱药,但由于自身能力不死,最终被审判,流放于污秽的地上的罪人公主——这是辉夜之所以会变成婴孩,然后被男人捡到的真相。 而在那天,她流放的时间到了终点。 无法忍受离别,辉夜选择了不告而别,可被抓了个正着。 最后,她留下了一瓶蓬莱药,还是离去了。 …… 随着辉夜离去,男人也决定继续上路。 给妹红留下了辉夜赠与的蓬莱药和一滴不死鸟之血,他再次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 一点点,一幕幕的片段在脑海中闪过,最终消逝。 悲痛的情绪让陈安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还没睁开眼,淡淡馨香和药草清香传入了他鼻腔。 下意识动了动鼻子,陈安睁开了眼,摇曳烛光中,入眼的是木质屋顶,来不及悲伤梦境和疑惑环境,陈安就感觉视野有些奇怪,是的,因为视野好像——少了一片。 他眨眨眼,最后发现自己左眼看不见了。 “……被露米娅干掉了吗?” 陈安沉默了一下,就回忆起来当时的画面。 找到露米娅后,又发生了很多意外,最后为了救灵梦,他受了重伤,还有灵梦,也因为那些事变得自暴自弃,还好后来恢复了正常。 要不然以后去神社就看不见她的笑了吧,再然后,因为不想美铃她们担心,就让灵梦替他编个理由,就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想着过去发生的事,陈安不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起来。 “真是命大啊。” 是很命大,没想到居然还活了下来。 可是,陈安有些头疼。 现在眼睛瞎了一只,回去该怎么和美铃和帕秋莉帕琪她们解释啊。 “啊呜~” 就在陈安苦恼的时候,一声响亮的狼嚎打断了他思绪。 “什么声音?” 陈安抓抓头,就甩开心中苦恼,用手掀开了盖在身上,还带有馨香的被褥爬下了床,向着门走去。 至于为什么是门——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 他推开木门,然后就呆住了。 一位少女。 一位身穿黑白红三色组成的裙子的少女,一头带着淡淡浅红的黑色长发过臀及膝,而从光泽靓丽的头发中还延伸出一对毛茸茸的犬类耳朵,抖来抖去的,有种很可爱的感觉。 “啊呜~” 少女并没有发现陈安,正昂首对着空中的银色满月长啸。 淡淡月光从天空落下,飘洒在少女身上,看起来很是美丽。 陈安又仔细一看,发现少女裙子不知为何断了一只袖子。 露出一只布满了浓密黑色毛发的手臂。 她脚下还有散落着不少药草。 又扭头看了看四周,陈安还发现房屋四周长满了茂密翠竹,翠绿翠绿的遮盖了仅有视野。 嗯,难道这里是迷途竹林? 陈安看着周围的竹子心中一动,因为幻想乡好像只有迷途竹林才有这么多的竹子, 他想了想,开口问道。 “哟,姑娘,请问这里是迷途竹林吗?还有我为什么在这里?” 难道那天重伤离开神社,最后是跑到了迷途竹林? 估计是那时受重伤的原因,陈安有些记不清当时的情况了。 听到陈安的声音,少女似乎吓了一跳。 她不在对月长啸,而是快速低下头转过身,就将露出的手臂藏了起来。 她声音有些低沉。 “不许看!” 陈安看少女遮遮掩掩的样子,有些挠头。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许看。” “蛮可爱的啊,为什么不让人看啊。” 是啊,虽然看起来毛茸茸的,不过一点也不恶心,反而让陈安感觉好想摸一摸。 就好像铃仙的耳朵,至于帝?嘿嘿,想抓就抓,根本不需要意淫。 “可爱?” 少女一愣,头上犬耳低垂,似乎有些自卑。 “别骗我,其实很丑吧。” “丑?你多想了吧?” 陈安耸耸肩,有些羡慕的样子。 “有了这身毛,冬天一定很暖和。” “不会,这只有满月才会长出来。” 少女看着陈安的样子似乎不像说谎,放松了下来。 “啊呀,真是可惜。” 陈安有些遗憾,这要是能一直都有,就能找个机会摸一摸了,嘿嘿,手感肯定很好。 遗憾之余,陈安接着之前的问题。 “对了,姑娘。这是迷途竹林吗?还有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的,这里是迷途竹林,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是我前段时间出门挖笋的时候捡到的。” 少女说着话,却还是侧着身体不让陈安看见她的手臂,显然很在意被人看见自己长满毛发的样子。 “捡到的……” 陈安嘴角抽了抽,感觉好像有些怪。 他郁闷了一会,才道。 “好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你捡,捡到,但我还是要感谢一下姑娘,多谢你把我带回来,要不然有可能已经被其它妖怪吃了……对了,我叫陈安。” 想了想,陈安又补充了一句。 对于救命恩人(大概),不好好道谢可不行。 “我知道。” 少女点点头,也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今泉影狼,你叫我影狼就好。” “知道?” 陈安听到影狼的话有些纳闷,他可不记得认识影狼。 认真看了影狼好一会,陈安还是没有从自己脑海中找出有关她的记忆。最后只能放弃了无用功。 他笑嘻嘻的道。 “萌狼,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影狼:“……” 她龇着牙,似乎很不喜欢萌狼。 “混蛋,我叫影狼啊!” “我知道。” 陈安双手抱胸,靠着门沿,一本正经的道。 “但你不觉得萌狼更好听吗?” “……不觉得,叫我影狼。” “好的,萌狼。” “影狼!我叫今泉影狼!!!” “知道了,萌狼。” 影狼:“……” 她眯着眼睛盯了陈安好一会,发现他好像没有改变称呼的意思,只能哼了一声放弃了。 “算了,随你怎么叫吧,我认识你是因为以前见过。” 不说陈安经常去迷途竹林的永远亭,就是当初他从天而降时,影狼也在附近。那声狼嚎就是她。 后来因为好奇也跟在了陈安身后,不过因为藏的很好,又没有什么恶意。所以永琳她们都没发现。 当然,也有可能是发现了,不过懒得理她罢了。 “见过?” 陈安有些挠脸,他怎么不记得?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 他道:“听萌狼你的话,我好像被你捡回来好久了?” “没错,我大概是十天前把你捡回来的。” 影狼点点头,有些好奇起来。 “对了,你和璐璐认识吗?为什么身上会有她的气味?” “璐璐?” 陈安愣了一下。 “你是说小妞?” “小妞?” 影狼摇着可爱的耳朵,轻轻皱起了眉。 这是谁?没听过啊? 陈安善意的解释道。 “诺鹭姬嘛,我给她起的昵称。” 陈安的解释让影狼嘀咕起来。 “真难听。” 什么破名字,品味真是差劲。 “喂喂,这话我可不能当没听见。” 陈安脸上无所谓的表情消失不见,站直身体,他大声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品味,明白吗?” 影狼:“……” 她噗嗤一笑,忍不住乐了。 “你这个家伙,是不是把主次关系搞错了? 品味什么时候比人格还重要了?” “哎呀,别在意那些细节。” 陈安冲影狼扬了两下眉毛,又笑起来。 “对了,你和小妞很熟吗?” “嗯,为数不多的朋友。” 影狼点点头,抖了抖耳朵,似乎有些担忧。 “可惜璐璐最近不知道跑到哪去了,雾之湖都没找到她。” 倒是红魔馆经常能闻到她的气味,不过那里阴深深的,璐璐可不喜欢,所以就没去找过。 陈安打量着影狼,想要从她身后找出尾巴,因为有耳朵,怎么想也应该有尾巴才对,就好像小椛一样。 不过瞅了半天没有找到,只得垂头丧气的放弃了。 “哦,她在红魔馆。” “红魔馆?” 影狼耳朵一竖。 “不会吧,璐璐可不喜欢那个地方,阴气森森的。” “那是以前。” 陈安摇摇头不在多说,走出木屋,他向着黑夜中的竹林走去, “算了,按萌狼你来说,都快十天没回去了,那我就先走了。” “走?” 影狼愣了一下。抖了抖耳朵,看着就要离开的陈安犀利的给了致命一击。 “你认路吗?” 据她所知,陈安可不认识迷途竹林的路,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在这里迷了那么多天的路,而且每次去永远亭也都是有人带路。 陈安:“……” 他停下脚步,望着不远处黑暗,静悄悄的竹林,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糊涂了,他还真不认路。 看着陈安尴尬的样子,影狼有些无语,不认路还乱走,真是白痴。 她撇撇嘴,算起对陈安的鄙视,然后道。 “算了,天都黑了,你还是在我这再住一个晚上,明天我在带你离开好了。” “这个……好吧,那就打扰你了。” 犹豫了一下,陈安答应了,反正都十几天了,也不差这一个晚上。 “嗯,你在外面等一下,我去换身衣服,等我换完你在进去吧。” 侧着身子,将手臂藏在陈安看不见的地方,影狼走进了木屋。 半响,关上的门才重新打开,已经换了身完好的裙子,影狼招呼着陈安。 “好了,进来吧。” …… 进了木屋,坐在床上的影狼拍了拍床,自己就缩进了被窝。 “呶,上来休息吧。” “一起睡!?” 影狼的举动让陈安有些吃惊。 开什么玩笑,他可才认识影狼! “是啊。” 影狼抖着耳朵,一脸无所谓的道。 “只有一张床,一条被褥,不一起睡你想睡地板吗?哼,现在可是冬天。” “这……” 看着陈安还在犹豫,影狼耳朵一直,眉头皱了起来。 “你还睡不睡啊,一个大男人那么扭捏干嘛,过去一段时间不都是这么睡得吗?” 虽然一开始她只是趴在床头,但那样睡实在难受,而后来又想起了这个男人当初在竹林的事,不像是个坏人犹豫了一天,也就睡在了床上了。 “过去都这么睡!?” 陈安暗自咋舌。 我靠,这小妞可真是不拘小节啊。 “废话!你爱睡不睡,反正我很累了,我先睡了。” 影狼白了陈安一眼,耳朵一折就缩进床的里面闭上了眼睛。 见状,陈安还是有些犹豫,虽然是所谓的救命恩人,过去几天也睡在一起,可那是他没有意识的时候,现在已经恢复,而影狼又不是露米娅那些小鬼头,,孤男寡女的睡在一起,怎么想也很容易让人误会。 半响,陈安才看着影狼头上那不停抖动的狼耳一咬牙,下了决定。 算了。睡就睡吧。 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影狼都不在意了,他扭扭捏捏的像个什么样嘛。 “来来,给我让点位置。” 念及此,陈安钻进了被窝,还用力把影狼往里面挤了挤。 影狼睁开眼睛,柳眉倒竖的冲着陈安呲起了牙。 “喂,不要太过分。” 还以为这个男人是因为她是妖怪害怕才不上来,结果现在一看,真是太小看这个男人的胆子了。 “什么过分,只是摆个舒服点的姿势,干嘛那么小气啊。” 闻着身边传来的香气,陈安嘻嘻一笑。 “话说,原来床上的香味是萌狼你身上的啊,真好闻。” “闭嘴!” 陈安就好像没听见影狼恼羞成怒的声音,继续笑嘻嘻的。 “哎,对了,我闻着房间好像有很多药草的味道,是萌狼你生病了吗?” “要是这样,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医生,你应该也认识,永远亭的永琳,医术很好的。” 看着陈安自来熟的样子,影狼咬了咬牙,就转过身不理他了。 她闷着声音道。 “不用,我没病,那些药是你吃的。” 陈安一愣,看着身边的少女忽然有些感动,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他低声道。 “多谢。” 影狼的语气依旧沉闷。 “哼,不必,只是不想你死在我的屋子罢了,死了还要埋,很麻烦。” “嘴硬的小,妞。” 嘀咕了一句,陈安就恢复了常态,开始啰嗦。 “对了,萌狼,你有尾巴吗,为什么只看到耳朵看不到尾巴啊? 我认识小椛,她也是犬妖啊,长得也是犬耳朵,可她有尾巴哎,为什么你的尾巴看不见?是藏起来了吗?” 妖怪山,小椛突然打了个喷嚏,有些不爽起来。 影狼沉默不语。 似乎是之前睡得太久了,陈安十分精神,一点睡意也没有,也不理会影狼的沉默,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还有萌狼你是什么妖怪啊?犬妖?你和小妞什么时候认识的啊?关系怎么样?有男朋友了吗?如果没有你将来打算找什么样的,呃,对了,幻想乡好像没有男性妖怪,那你是打算找人里的男人,还是打算一辈子单身……” “#!##!!###!!!” 听着耳边就好像苍蝇一样,嗡嗡嗡嗡喋喋不休的声音和陈安越来越离谱的问题,影狼终于忍无可忍,发飙了。 她忽然回头,对着陈安大声吼起来。 “给我闭嘴!!!” 看着影狼喘着粗气和他都快贴在一起的俏脸,和面前那对都快冒火的眸子,陈安声音一哑,识趣的闭上了嘴。 “是。” …… 因为躺了十几天,陈安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 等影狼醒过来,她就发现陈安早已做好早餐在等她了。 看到影狼坐起身,眨着眼好像还有些迷糊的样子,陈安招呼起来。 “哟,起来啦,快点过来吃饭,然后带我离开这里。” “哦。” 抓了抓有些凌乱的长发,影狼可爱的打了个哈欠就爬了起来。 将被褥叠好,又去洗了把脸她才坐上了桌。 她看着桌上的早餐,表情有些古怪。 “这些东西你哪来的?” 酱菜和稀饭也就算了,毕竟屋子里也有,但这些肉是哪来的?不会是从他自己身上割下来的吧? 想到这里,影狼有些寒,虽然是妖怪,但她不吃人的。 一点也不知道影狼的胡思乱想,陈安懒得解释,就随口掰道。 “哦,出门的时候从天上掉下来的。” 影狼:“……” 瞧着影狼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陈安有些不满。 “喂喂,你这是什么眼神,告诉你,这话虽然我也不信,但你爱吃不吃。” 说着,陈安就自顾自的吃起来。 这么久没回去,现在哪有心情管她,还是想想回去怎么解释吧。 听着陈安的话,影狼更无语了,不过仔细看了看陈安,发现他身上好像没少什么零件,也就放心的吃了起来。 哼,好吃的不吃,以为她傻啊。 嗯,还有,东西味道不错。 吃过早餐,影狼终于带着陈安出发了。 走在因为竹子太过密集,而显得有些昏暗的竹林。 陈安看着身前将全身都紧紧藏在长裙里的影狼,十分好奇。 “对了,萌狼,你手臂的毛消失了吗?能不能让我看一看是什么样的?” 影狼警惕看了陈安一眼,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能!” “切,真是小气。” …… 很快,两人便走出了竹林。 停下脚步,陈安向影狼鞠了个躬。 “好了,萌狼,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就先离开了,以后有事你可以来红魔馆找我,如果美铃不让你进去,报我的名字就行。” 和影狼告别,陈安就准备回红魔馆。 影狼耳朵垂着,低着头不发一言。 一会,陈安看着一直闷着头跟在他身后的影狼,有些纳闷。 “喂,萌狼,你一直跟着我干嘛?” 影狼闷声道。 “我要去找璐璐。” “既然同路,那就一起走吧。” “哦。” …… 归来 此时红魔馆大厅。 刚刚吃过早餐的众人,除了帕秋莉和小恶魔已经回了图书馆,所有人都在,包括因为神社毁坏,而在红魔馆暂住的灵梦。 “呜,大哥哥怎么还没回来啊。” 露米娅的脸压在收拾干净的桌子上,很是沮丧的样子。 这都十几天了,大哥哥怎么还没回来,好想他啊。 她悲剧的撅着嘴。 “不会因为露米娅不乖,大哥哥不要露米娅了吧。” “胡说!” 芙兰鼓着可爱的小脸,大声道。 “就算安哥哥生你的气,芙兰还在呢,所以安哥哥才不会不回来嘞!” “没错,没错,灵梦不是说主人只是想起了什么去外界几天就回来吗?不要乱想。” 小伞说着,却是一脸的忧愁。显然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 小铃轻轻拍着她肩膀,安慰她。 “放心放心,陈安一定不会丢下你的。” 灵梦喝着咲夜泡的早餐茶,就当做没听见她们的话。 这么多天下来,灵梦别的本事不说,装傻充愣的本事倒是大有长进。 “可是,陈安已经出去了好久了。” 诺鹭姬也是一改往日精神十足的样子,有些无精打采。 虽然红魔馆的人还是一样的多,琪露诺她们也都在,红魔馆还是吵吵闹闹的,但不知怎的就是感觉有些无聊。 蕾米用力一拍桌子,不顾面前从茶杯溅起的红茶,放声大叫。 “看他能跑出去多久,蕾米大人对于他经常擅自旷工已经出离愤怒了,等他回来一定要吸干他的血,再扣他两万年的工资!” 两万年!? 灵梦一愣,眼珠一转,就猛的大喜。 哈!原来幻想乡还有比她还穷的人啊,扣两万年工资,这简直就是负资产的巅峰啊! 美铃干笑起来,****女孩贤妻良母,一心为心上人打算的心态顿时发作。 她婉言相劝。 “这不好吧?要是相公受不了大小姐你的压榨,真的跑了怎么办?” “咦,说的也是。” 蕾米想了想,于是放低了底线。 “那就扣19999年吧。” 众人大汗。 这和不改有什么区别吗? 美铃忽然觉得自己的相公太可怜,大小姐原来可爱俏丽的面目也是变得狰狞异常,于是闷着声,她据理力争。 “大小姐,相公为红魔馆辛苦工作,你还扣他这么多年的工资,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 蕾米冲美铃呲着尖尖的小虎牙,完美发挥了什么叫做任性。 “像蕾米大人这么伟大的人做什么都不过分,明白吗?哼!居然敢和我顶嘴,告诉你,我又改主意了,扣他二十万年的工资!” “好样的!” 灵梦大赞,这样她就不用顶着幻想乡最穷的称号了,因为一辈子都有陈安在前面顶着。 现在陈安已经负了二十万年的工资,哼哼,以后谁要是再敢说她是幻想乡最穷,她就和谁急! “大小姐……” 美铃胸部不停地起伏,显得非常气愤,就在她还想争辩时,咲夜突然开口了。 “陈安……没有工资。” 美铃愣住了,蕾米却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跳了起来,炸毛了。 “什么!?他没工资!开什么玩笑!?这样我还扣什么工资,我还怎么威胁他?开工资!咲夜你给那个混蛋开工资,开二十万!” 二十万!? 灵梦一听,各种羡慕嫉妒恨,因为这些钱都够买下n栋神社,还绰绰有余了,嫉妒之余,灵梦突然有种等陈安发了工资就去打劫他,来个劫富济贫的冲动了。 就在灵梦考虑是不是该这么干时,蕾米又道。 “然后我再扣他工资!” 算了,估计一辈子也指望不到陈安发工资了。 想到这里,灵梦大为沮丧。 就在蕾米为自己的好主意而得意和灵梦为了劫富济贫的计划无疾而终而沮丧时,芙兰却指着露米娅大声指责起来。 “都怪你,要不是露米娅你那天乱跑,大哥哥也不会走的。” “呜,对不起啦。可是,可是露米娅也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啊?” 露米娅没有反驳。 那天的事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就连自己是怎么离开红魔馆的都不清楚。 她瘪瘪嘴,泪眼汪汪的哭了出来。 “哇,露米娅好想大哥哥。” “呜,芙兰(我)也是。” “人类!我上次答应给他做冰棒吃还没有做呢!” “陈安……” 露米娅的哭声一下就传染芙兰她们,就连大妖精和米斯蒂她们都是泫然欲泣的样子。吓得美铃和萃香她们赶紧安慰起来。 …… 就在美铃她们为了露米娅她们伤心大哭,而手忙脚乱时。图书馆却是完全相反。 烛光闪烁,昏暗静逸的图书馆此时除了两阵轻轻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到。 “帕秋莉大人,你的书又拿反了。” 小恶魔放下手中书本,看着心不在焉的帕秋莉有些叹气。 自从陈安离开之后,帕秋莉就变的越发沉默寡言起来,比陈安没来之前更甚!虽然后来得知他还会回来回复了点精神,但还是显得有些异常。 因为她无论做什么,哪怕是看书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啊?啊。是,是吗?” 帕秋莉听到小恶魔的提醒回过神,急忙就将书本放正。 她抚摸着胸前的柔顺长发,最后摸着头发上的小蝴蝶结沉默起来,这是陈安替她绑的,她已经十几天没有解开这个结了。 帕秋莉问起来。 “呐,小恶魔,你说那个混蛋会不会不回来了啊?” 听说现在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呢,那个混蛋会不会在外面看花了眼,而忘了这里啊。 “不会……吧?” 小恶魔回答的有些犹豫,这都多长时间了,也不怪帕秋莉担心,就连她也有些不安了。 她定了定神,安慰着帕秋莉。 “放心好了,一定不会的,要知道陈安可不是那种无情的人,而红魔馆还有露米娅和美铃她们呢。还有文文和魔理沙,我想他应该是还有事没办完吧。嗯,没错,一定是这样。” 说着,小恶魔自己也点了点头,显然也很想让自己相信。 “要是那样就太好了。” 帕秋莉幽幽叹了口气。 突然发现,陈安不在的日子红魔馆虽然还是一样热闹,但真是提不起精神啊,连吃饭挑食都懒得去挑了,因为没人在一旁盯哨,随时准备教训她了。 她郁郁的用手撑着脸颊,紫色眼眸也无神的目视着在昏暗的烛光中若隐若现的远方,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 妖怪山也有这样的对话。 “呐,小椛。你说陈安会不会是不要我了?” “不会的,陈安可不是那种人。” “是啊,可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呢?我好想他啊。” 文文看着天空默默出神。 忽然帽子一扶,精神一震,她就从树枝上跳了下来。 “哼,算了,我先去红魔馆看看,或许就能看见他了,哼哼,东西已经做好了,要是看见他一定要送给他。” 文文自言自语着就消失不见,只留下小椛在原地大叫。 “文文大人,你的相机!!” …… 妖怪山与文文一般不放心的还有一人。 雏坐在当初和陈安相遇的地点附近的一棵树上,楞楞看着前方,似乎又看到了那时第一次与陈安见面时,他正挠着头犯难的样子。 大眼睛悄悄的弯成月牙,雏偷偷笑了出来。 “嘻嘻。安……” …… 红魔馆。 好不容易才将露米娅她们伤心的哭声给止住,魔理沙看着灵梦有些不满。 “啊呀,灵梦,你就告诉我们陈安到底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好不好?没看到这几个小鬼都哭了吗?” “呜……” 露米娅她们闻言,也抽抽噎噎的看着灵梦一脸的希翼。 这让灵梦压力很大,尤其是露米娅,那种眼神简直是作弊啊! 忍住,忍住,给我忍住! 忍着心中的悸动,灵梦还是不动声色样子。 她抿了口茶,轻描淡写的道。 “我也不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陈安又不是真离开幻想乡,就是走了,外界那么大,估计和她说去哪了,也不知道哪里是哪里。 “你怎么会不知道啊!” 魔理沙大声道。 “要知道通道只有这么一条啊!陈安也是你带他出去的,他去哪会没和你说吗!” “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灵梦也被魔理沙烦的不行,不仅是她。其她人也是一有空就烦她,真是让人郁闷。早知道当初就不用这个理由了。 陈安那个混蛋,真是扔了一个**烦给她。 灵梦将手中杯子放了下来,指了指魔理沙和美铃,开始狡辩。 “我又不是你和美铃,是他的谁谁谁,他去哪怎么会和我说?” 魔理沙难得的没有反驳,可声音却越发的大了。 “那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从来不说啊。” 灵梦一想起陈安为了自己被露米娅捅了一剑重伤的样子,和后来好心劝自己,却被自己差点咬死的事就有些心虚,她撇过脸。 “不是说了吗?那天他来神社找露米娅没找到,然后我就和他出去一起找咯,后来分开,他自己找到了露米娅,然后交给我,就让我带他出去了。你也知道,他本来就是外面的人,所以我就没拒绝他咯。” 说到这,灵梦心里也有些担心起来。 陈安到底去干什么了?说是有事离开红魔馆几天,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按理说幻想乡也不大啊,他能跑到哪里去? 还有那时看见陈安身体似乎要消失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敢保证,那绝对不是因为大雨的环境而眼花。 “哎呀,那你好歹也得和我们说一说啊,怎么一句话不吭的就带他走了呢?” “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大家都很担心啊。” “担心什么啊。” 灵梦放下心中的忧虑,轻哼一声,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陈安你又不是不知道,滑头的很呢,要吃亏也是别人吃亏。再说了,我不是说了吗?他只是想起什么出去找找线索,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要是有这个闲工夫和我啰嗦,还不如想想怎么哄这几个小鬼吧,没看到她们又要哭了吗?” “哎!” 魔理沙大吃一惊,转过身看着露米娅她们又是泪眼汪汪的样子,顾不上再说些什么,急忙又和美铃她们哄了起来。 …… 陈安回到红魔馆,已经是午餐时间。 因为美铃不在,所以他就带着影狼大大方方的走进了红魔馆。 一路上也没碰到人,很快就带着影狼来到了大厅。 “陈安?” “大(安)哥哥(人类,主人)?” “相公?” “混蛋?” 刚出现在大厅,所有人都看着他惊喜起来。 露米娅几个小家伙更是揉了揉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乘着所有人都因为惊喜而愣住时,灵梦第一个回过神,就像屁股着了火似的从凳子上窜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去,拉着陈安跑出了大厅。 “喂喂,灵梦你干嘛?” 躲在一个角落,陈安看着灵梦眼神古怪。 “不就是几天没见过面,干嘛这么热情,怎么,爱上我了?” “爱!?” 正警惕打量四周有没人的灵梦听到陈安的话顿时大怒,御币一挥就重重打在了陈安头上。 “你个自恋狂给我闭嘴!” “好疼。” 陈安摸着被头上灵梦敲得地方,有些不满。 “喂,不爱就不爱,干嘛打人啊。” 话说,灵梦真是走到哪都忘不了带着她那根贴着纸的破小棍。 “哼,你是活该!” 灵梦脸一拉,忍住再次用御币打陈安的冲动,大声道。 “你个混蛋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逍遥快活,却把烂摊子扔给我收拾,没打死你算我脾气好,要知道这几天我都快被文文她们烦死了。” “什么情况?” 陈安眉头一挑,好奇心上来了。 看灵梦的样子,这段时间好像过得很惨啊。 “还什么情况?!” 一说起这件事灵梦就有些抓狂,一扯陈安的衣领,就好像两个地下党接头似的,她咬着牙低声道。 “还不是你,说什么离开几天让我为你找理由,结果我就说你回去了,然后我被文文她们烦死了,天啊,一人一天问个几十遍,还让不让人活了。” “回去,回去哪?” 撇了撇嘴,陈安拉开灵梦抓在他衣领的手。 “回外界啊。” 灵梦细眉一动,收回手一叉腰,理所当然的样子。 陈安从外面来的,不是回外界是哪里。 “回外界?萌狼!?糟糕!” 陈安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一变,转身就往大厅跑去。 “喂喂,别走啊,先串串口供啊!” 看着陈安的背影灵梦大急,这不串口供,待会穿帮了怎么办? 哎呀!这个混蛋! 跺跺脚,灵梦急忙也跟了上去,先看看情况再说。 …… “什么!?影狼你说陈安这段时间一直在你那昏迷,那也没去!?” 糟糕,回来晚了。 急匆匆跑回大厅的陈安听到诺鹭姬的喊声心中叫苦。 没想到只是被灵梦抓出去一会,影狼就什么都说了。 “是啊,怎么了?” 看着所有人震惊的表情,影狼无意识的抖了抖耳朵,开始诉说真相。 “那天我出门去挖笋的时候看见他的,当初他就在靠在竹子上,我还以为他又迷路在那里休息,不过后来喊了几声他没反应,才发现他是昏迷的,而且身上似乎还有璐璐你的气味,所以我就带他回去了。” “昏了十几天?” 文文想着陈安那么长时间一动不动。任人摆布的样子,突然对影狼羡慕嫉妒恨起来,昏了十几天,不就说明陈安这段时间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吗? 呜,为什么不是她捡到陈安啊。 等等,十几天不能动? 文文眼一眯,忽然狐疑起来,她围着影狼走了几圈,古怪的眼神让影狼都有些炸毛了。 她耳朵不安抖了几下,就不动声色移开几步,走到诺鹭姬身边。 文文停下脚步,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影狼。 “喂,影狼是吧,在陈安昏迷的这段时间,你没对他做什么令人羡……啊不,是没有廉耻的事吧?” 影狼:“……” 她眯着眼,也盯了文文好一会,才矢口否认了。 “没有。” “真的?” 文文有些不相信,陈安没有反抗之力的躺在那,居然一点事都没做,真的假的?要是她,肯定把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先做一遍再说。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虽然因为一些事对陈安蛮顺眼的,但她又不是痴女,见到男人就贴。 影狼轻哼一声,眉毛一扬,指着门口。 “不信你问他。” “问他?” 文文眨眨眼,还没搞懂这句话的意思,一边的芙兰她们就已经兴奋的冲过她身边,挥着手大喊起来。 “大(安)哥哥(人类)!” 芙兰和露米娅用力一扑就把陈安给扑倒在地,然后和琪露诺就在他身上蹭起来。 小伞只是和大妖精她们腼腆的站在一边,手中还撑着一把陈安没见过的吐舌唐伞。 似乎感觉到了陈安古怪的目光,小伞也不知做了什么,手中的唐伞就消失不见,看着他,目光闪闪躲躲的似乎有些不安。 “大哥哥,露米娅好想你哦。” 露米娅扑在陈安的身上,就好想小狗一样芙兰在他脸上和脖子使劲蹭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泪眼汪汪的样子。 她声音带着哭腔。 “为什么要扔下露米娅这么多天,是不是那天露米娅做了什么事惹大哥哥生气了?” “是啊,芙兰还以为安哥哥不要芙兰了呢。” 芙兰也是紧紧抱着陈安胳膊不肯松开。 琪露诺坐了坐陈安的肚子,然后挤开露米娅和芙兰,她使劲把陈安脸往两边拉,大声道。 “哼,我答应给你的冰棒还没有给呢,居然敢扔下我跑掉,真是太不像话了!” “好好,我错了。” 陈安听着三人的话苦笑一下,就坐起身,反正地板也不脏,就那样把她们三人抱在怀里。 他道着歉。 “是我错了,我不该扔下你们离开的。” 琪露诺松开手,缩在陈安怀里,嘴巴一咧笑起来。 “嘻嘻,算你识相。” 芙兰和露米娅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陈安不松手。 “是啊,混蛋,你也知道你错了啊!?” 蕾米走过来脸色相当的不善。 “居然不经过蕾米大人的同意擅自旷工,告诉你,你未来两万年的工资全都没了!” “两万年!?” 陈安差点咬到了舌头。 “蕾米你也太狠了吧?” 自己能活那么久吗? “狠?还有更狠的呢!” 蕾米捏了捏小拳头就狰狞的笑起来。 这个混蛋每次都理由不给一个就自顾自的旷工,这次更是一走跑了十几天,要是不给他点厉害瞧瞧,那以后还不是得被他骑在自己头上耀武扬威! 要是那样,蕾米大人的面子和威严往哪搁!? 就当蕾米准备扑上去狠狠的教训陈安一顿时,却被冲过来的文文一脚踹开了。 文文看着陈安嘿嘿笑了起来,眼睛似乎在闪光。 “呐呐,陈安,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晚上要不要人家照顾你啊?” 要,要啊! “还好,不需要。” “啊~怎么这样啊~” 陈安的回答让文文希翼的脸色拉了下来,还以为能借此做一些色色的事呢。 “你这只死乌鸦居然敢偷袭蕾米大人,给我去死!” 就在文文沮丧时,之前被她一脸踹开的蕾米也从爬起来,双眼冒火的杀了过来。 敢偷袭蕾米大人,不可饶恕! 文文眉一挑,双手抱胸,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冲过来的蕾米,就好像一位女巨人看着渺小的灰尘一般。 “哼,来就来,谁怕你啊,小蝙蝠。” “小蝙蝠!?” 蕾米脚步一顿,平平的胸剧烈的起伏,差点气的吐血。 她哇哇大叫着就一拳打了上去。 “死乌鸦,给本大小姐死去吧!!!” “来啊,小!蝙!蝠!” 就在蕾米和文文闹得欢时美铃和帕秋莉她们也是凑了过来。 “呐,相公,灵梦不是说你离开幻想乡了吗?怎么会在迷途竹林昏迷了这么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说到这,美铃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小米心系在陈安身上,她最怕的就是陈安出事了。 “哦,这个啊……” 陈安不留痕迹的看着一眼一旁正冲他使命使眼色的灵梦,就轻笑着耸耸肩,开始装傻。 “我也不知道。” “什么!?” 帕秋莉一下捏住陈安耳朵,愤怒的大吼。 “你个混蛋居然敢说不知道,当我们白痴吗!” “是不知道啊。” 偏了偏头,发现除了让帕秋莉捏的更用力外似乎没什么其它效果了,所以只好任她捏了。 陈安眨着眼,一副很是无辜的样子。 “刚离开幻想乡,我就突然眼前一黑,醒过来就在萌狼那了。” “萌狼?” 诺鹭姬一愣,看着嘴角抽搐的影狼一眼。 “是影狼吗?” “是啊。” 陈安嘿嘿一笑。 “怎么样,我给她取得昵称好不好,是不是很好听很有品味。” 众人:“……” 诺鹭姬和米斯蒂用莫名的目光看了影狼一眼。 不知为什么,影狼一下就感觉出了她们眼神中的含义。 那是在悲剧中,忽然看到同伴时同命相怜中,还蕴含着同情和自哀的悲哀眼神。 魔理沙上前一步捏住陈安的另一只耳朵。 她严厉的呵斥。 “别给老娘转移话题,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让灵梦带你离开幻想乡,到底想起了什么!” “疼疼疼……” 顺着魔理沙的力道,陈安斜着身体想让自己的耳朵舒服一些,然后,他悲哀的发现,这只耳朵不疼了,另一只被帕秋莉捏着的耳朵更疼了。 “想起了什么?” 疼的龇了龇牙,陈安斜了一眼做路人状的灵梦,眼珠一转,借口就来了。 “那天我去神社找露米娅却没找到,后来就和灵梦一起出发去寻找露米娅,然后我就在一种奇异的感觉之下找到了正躲在树下呼呼大睡的露米娅。” 陈安话一顿,看着正好奇的眨着大眼睛看着他的露米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露米娅你这个笨蛋!红魔馆的大床多舒服,居然会跑出去睡野外,不怕生病吗!” “嘻嘻,露米娅也不知道啦。” 听着陈安的训斥,露米娅可爱的吐吐小舌头,使命蹭着陈安。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记不清楚那天发生了什么,但大哥哥肯定不会骗她的。 魔理沙使劲捏着陈安的耳朵,磨了磨牙,有些气急败坏了,吼得更大声了。 “你个混蛋,给我说重点,不要又给我转移话题!” “啊,是是。” 陈安脸一僵,顾不上耳朵的疼痛,急忙又开始继续瞎编下去。 他脑筋急转,然后摸了摸怀里芙兰的头,让她嘻嘻的笑出来,就用极其震惊的语气道。 “再然后,就在我抱起露米娅的时候,天空雷声大作,忽然,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就出现在了我的脑海让我忍不住颤抖起来,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陈安压低声音,努力摆出一副很神秘的样子。 “是什么啊。” 看着陈安神秘的样子,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说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吞了吞口水,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灵梦似乎也忘了事情完全不是这样,也被陈安神秘的样子给吸引了。 “你们真的想知道?” 陈安还是忌讳莫深的样子。 “废话,快说快说,要不然蕾米大人在扣你十万年的工资。” 我靠,这么狠! 陈安吓了一跳,于是不在吊大家胃口,他清了清嗓门,在所有人期待紧张的目光中朗声道。 “对不起,我忘了。” 众人:“……” 露米娅和芙兰拉着可爱的小脸,轻轻捏了捏陈安手臂。 “安(大)哥哥欺负人。” 梅蒂欣也是飞到陈安的头上,揪着他的头发大叫。 “骗子!” 蕾米更是眼睛都红了,这个混蛋,居然一回来就敢耍她玩,宰了他,一定要宰了他!!! “等等……” 就在帕秋莉也准备破口大骂时,她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之前因为陈安归来,惊喜而没有注意,居然现在才发现。 帕秋莉松开陈安耳朵,脸上阴晴不定。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安,一字一顿的道。 “混蛋,你的头发怎么回事?为什么又白了这么多。” 说到最后,帕秋莉几乎就是在吼了。 她身体微颤,努力压抑心中的各种情绪,就好像在绝境中护犊的雌兽,脸色有些扭曲起来,她低吼道。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允许,她绝不允许这个混蛋出事从她的世界消失! 听到帕秋莉的话,大家这才发现陈安头上的长发已经雪白一片,除了左半后脑勺的那一块,剩下全白了。 所有人都大为惊慌。 “陈安,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相公,头发怎么又白了这么多?” “恩人……” 灵梦咬着唇沉默不语。 所有人都担心,倒是当事人陈安一副轻松的样子。 他摆摆手。 “安啦,安啦,只是一点白头发而已,帕琪你这么激动干嘛。” “给我闭嘴!告……” 帕秋莉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到小伞的大叫。 “主人,你的眼睛怎么了!” “什么!?” 灵梦一下就窜了上来。 她仔细观察着陈安眼睛,然后呆愣当场,因为她发现……陈安左眼瞳孔一片涣散,死灰的完全看不到一点神采。 “怎么回事!” 这下文文和魔理沙也大声的质问起来。 “头发白了,现在眼睛也出了问题,陈安你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都说了我忘了啊。” 陈安嘴硬到底,不等她们继续追问,就将芙兰她们放了下来站了起来道。 “好了,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说着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离开之前还最后留下一句话。 “如果真的为我好就别再问了,还有别问灵梦,她什么也不知道,不要逼我,要不然我或许真的会离开的。” 那天发生的事还是烂在肚子里比较好,陈安不希望露米娅因此而有了什么心里阴影,还有灵梦,那关于她悲伤过去的秘密,她肯定也不想其她人知道。 “陈安……” 愤怒的蕾咪 灵梦瞧着陈安离去的身影,默然失神。 上次左耳聋了是因为死了一次,那这次左眼瞎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上次因为她的缘故又死过一次? 摸着自己身上鲜艳的巫女服(连袖)灵梦的心隐隐作痛。 对不起…… “(安)大哥哥,主人。” “陈安,人类。” “恩人,相公。” 被留下的露米娅和芙兰等人对视一眼,就急忙跟着陈安的脚步追了上去。 美铃和魔理沙也是如此,倒是文文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却是离开了红魔馆。 帕秋莉也想追上去,但最后还是没有跟上,她沉默的从桌上拿起魔导书,饭也不吃,一个人回去了图书馆。 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有种寂寥的感觉。 一下子,偌大大厅现在只剩下影狼和陪她的诺鹭姬。还有不知所措的小恶魔。 …… “大(安)哥哥(人类)!” 露米娅她们撒开脚丫子,很快就追上了陈安。 这次琪露诺当机立断。抢芙兰一步坐到了陈安脖子上。 芙兰看着自己的位置被抢,小嘴一撅,只能和露米娅一人一只手牵住了陈安 大咧咧拍着陈安头顶,琪露诺道。 “呐呐,人类,这次不要想扔下我,我会好好的盯着你的一举一动,要是又敢逃跑,我就揍你哦。” 说着,琪露诺还用力敲了敲陈安的顶。 “是是。” 陈安应着,随着叮叮当当的脆响,萃香也从身后追了上来。 走在陈安的身边,萃香有一口,没一口的灌着酒。 “喂,陈安,既然回来了,就别急着去睡觉,不如和我去喝几杯?这几天你不在,红魔馆一个能喝的都没有。” 她絮絮叨叨的抱怨起来。 “害得我每天都得跑出老远去找天魔和神奈子她们,超麻烦的哎。” 陈安微微摇头,这家伙真是恨不得被酒淹死,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喝酒。 这时其她人也追了上来,其中美铃大声道,很是气愤的样子。 “萃香,相公才刚刚回来。身体还出了问题,你居然让他陪你喝酒,太过分了!” “是啊,是啊,萃香你这个酒鬼太过分了!” “没错,萃香大人你可真是不像话!” 米斯蒂和和露娜她们都指责起来。 灵梦更是捏着她耳朵,呵斥道。 “给我注意点,臭酒鬼。” “哎呀,疼疼疼。” 急忙把耳朵从灵梦的魔爪中救下来,萃香嘟囔起来。 “你们太夸张了吧,要知道酒可是好东西。” 提起酒葫芦,萃香喝了一口,就将它递给陈安,嘻嘻笑了起来。 “难道没听过一醉解千愁吗?我就是很好的例子,像我不论有什么烦恼,只要一喝酒就什么都会忘了的,所以,嘻嘻,陈安,来两口?” 大妖精急忙跑上来,就一把把萃香手中的酒葫芦抢了下来。 她涨红着脸,态度难得强势起来。 “臭酒鬼,不许给陈安喝酒!” 米斯蒂接腔。 “要不然以后不给你开小灶了。” “哎!千万不要啊!” 萃香大惊,要知道红魔馆的伙食现在可基本掌握在米斯蒂和大妖精手里,她喝酒时的下酒菜就是她们做的,要是她们真的不给她做,那光喝酒有什么意思? “不要就不许给陈安喝。” 大妖精用力的把酒葫芦塞给萃香,就把她挤开,自己跟在了陈安旁边。 偷偷瞥了正看着她微笑的陈安,之前的气势顿消,脸又红了起来。 陈安哭笑不得。 萃香偷偷嘀咕起来。 “一群不识货的家伙。” 跟在蕾米身后路过萃香身边的咲夜刚好听到这句话。 她从萃香的身边经过脚,步顿了一下,冷淡的留下了一句话。 “翠香大人,陈安喝不醉。” “呃。” 萃香无言以对。 蕾米大迈步前进,挤开拦在走廊前方的众人,就冲到陈安面前拦住了他。 看着陈安,蕾米冷着脸。 “陈安,给我站住!”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嗯?” 陈安眉头微皱。 “蕾米,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 蕾米平平的胸部不停起伏,目光凶狠的瞪着陈安。 一改往日给人任性的孩子表现,她言语气势十足。 “是你做什么才对!告诉我,你这个家伙到底把红魔馆当成了什么!?” 把红魔馆当成了什么? 陈安愣了愣,略一思索,便给出了答案。 “家。” 是的,这就是陈安心里对于红魔馆的定义,虽然只是在红魔馆工作,但红魔馆在他心里并不是其它什么,而是家。 是红魔馆在他无处可去时,收留了他,是红魔馆在他茫然之时,给了他一个栖身之处。 在红魔馆,他认识了很多人,也与她们结下了深深地羁绊,露米娅的笨蛋眷恋,美铃的贤淑爽朗,咲夜的面冷心热,小恶魔的乖巧细心,帕秋莉的聪慧马虎,芙兰的依恋活泼,蕾米的威严任性,魔理沙的元气等等一直都在温暖他的心,令他为此驻足,为此沉溺。 “家?” 这个字不知触动了蕾米的哪根神经,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捂着肚子都快笑出了泪,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蕾米用一种令人感到陌生的目光看着陈安,她嘴角不屑的勾起。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明明看起来是笑,声音却冷的令人发寒。 芙兰拦在陈安面前,用大眼睛瞪着蕾米。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许欺负安哥哥。” “芙兰,这是我和他的事,你不要管。” 蕾米难得没有顺着芙兰,只是依旧用冰冷陌生的视线盯着陈安。 “告诉我,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姐姐……” 芙兰还想说什么,却被陈安拉住了。 松开芙兰和露米娅,他视线迎上蕾米的目光,没有闪躲,坚定异常, “不是!” “不是?” 蕾米嘴角勾的更高了,眼神却更加冰冷,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她似乎在嘲笑什么一样。 “是啊,是这样,是因为你把红魔馆当成了自己家,所以才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吧?所以才可以肆意妄为是吧?所以为了家中我们这些所谓的家人,才可以以为了我们好,然后瞒着我们,自己面对一切对吧?所以才可以用离开红魔馆来威胁我们是吧!啊!?是不是啊!!!” 蕾米声音越来越大,她就好像一头愤怒的猛兽,不在掩饰心中的暴怒,咆哮起来,激动情绪让她无法在控制自己,身后翅膀猛的张开,秀发飞扬,一脚踏前,随着一声“砰!”,无数道裂痕以脚下为点向四周蔓延,脚下那一块更是变成了粉末,嘭飞着沾满她的白色裙摆,染上一片鲜红。 “告诉我,是!不!是!” “好可怕……” 蕾米怒吼的声音在走廊回荡,森冷气息猛的爆发,令弱小的米斯蒂她们瑟瑟发抖起来。 蕾米的质问就好像一根闪着寒芒,尖锐无比的尖刺深深扎进陈安心里。 是这样吗?原来,他自以为为了别人好,其实在别人眼中是这样吗? 所有人随之沉默,表情各异,灵梦欲言又止,不过看了看陈安脸色和露米娅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没有开口。 目光不敢在和蕾米的眼睛对视,陈安微微低头,半响才道。 “对不起。” 陈安声音有些干涩。 “我之前不该那么说,请原谅。” “大(安)哥哥。” 芙兰和露米娅抓紧陈安的手,对他露出灿烂的甜美笑容。 “只要大(安)哥哥不扔下露米娅(芙兰),露米娅(芙兰)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琪露诺大声道。 “是的,是的。反正不许扔下我。” “主人,小伞会乖的。” “恩人(陈安)我们不会怪你的。” 米斯蒂,大妖精和露娜,还有小铃她们异口同声的道。 “哎呀,人有失口嘛,相信陈安你也不是故意的,所以只要你以后多陪我喝酒,我就原谅你了。” “萃香!” 萃香嘻嘻一笑,却在大妖精和米斯蒂她们严厉目光中,干咳一声,果断怂了。 “咳,对不起,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好了。” 梅蒂欣飞到陈安的面前,捏了捏他鼻头,大声道。 “哼,我这次就原谅你,以后不许说这种话知道吗?” “嗯。” 陈安轻声道。 “不会了。” 魔理沙走过来踹了他一脚,什么也没说,不过一直板着的脸却松了下来。 美铃也是走上来,搂着陈安的手臂对他柔柔一笑。 “相公,不要离开我。” 不知为什么,陈安眼睛忽然有些湿润。 努力的将眼中的眼泪给挤回去,他看着身前愤怒的蕾米,视线不再回避。 眼中再次流露出坚定。 微笑着,他道。 “对不起,蕾米,是我错了,再也没有下次了,至于这次,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所以请原谅我的隐藏,拜托了。” 深深的弯下腰,陈安恳求着蕾米的原谅。 蕾米脸上的愤怒僵在那里,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不过看着陈安一直弯着腰和所有人都看着她发言的样子,小小的虚荣心顿时发作。 装模作样的干咳一声,蕾米努力挺挺平平的胸,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开始装大方。 “算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蕾米大人这次就看你可怜原谅你了,记得,以后不许说这种话了。” 说到最后,蕾米还不放心的警告起来。 “是。” 陈安直起身,脸上还带着笑。 他一脸惊叹。 “话说,蕾米你的气量真是和你的乳量完全相反,大的吓人呢。” 众人:“……” 蕾米:“……” 她脸色涨红,大叫着就一拳朝陈安打了过去。 “混蛋!蕾米大人反悔了,给我去死吧!!!” …… 既然已经如此了,陈安也就不必躲了,拖着死死咬着他手臂吸血撒气的蕾米,他和众人回到了大厅。 大厅只剩下影狼和诺鹭姬。 抖了抖手,发现甩不开蕾米,陈安无奈撇撇嘴。 “小妞。帕琪和小恶魔呢?” “不许叫我小妞!” 险恶盯了陈安一眼,诺鹭姬鼓着脸,气呼呼的道。 “不知道。” “嗯?” 陈安眉一挑,仔细打量了诺鹭姬一阵,才自言自语起来。 “不知道人鱼好不好吃,我想如果说好吃,幽幽子应该会很有兴趣吧?” “幽幽子?好吃?” 想起过去幽幽子对着自己流口水的样子,诺鹭姬身体就有些发寒。 米斯蒂也是如此。 因为诺鹭姬是人鱼,米斯蒂是夜雀,一向好吃的幽幽子不知从哪里听说过人鱼和夜雀好吃,经常拿不怀好意的目光瞅她们,还流口水,要不是陈安和其她人的阻止,估计她们已经被幽幽子打来吃了。 惊恐的哆嗦了几下身体,诺鹭姬就一下躲到了影狼身后,拿警惕的目光瞅陈安。 她龇着牙,虚张声势的样子。 “你想干嘛?告诉你,我可是很厉害的。” 陈安笑的很灿烂。 “是吗?不知道和幽幽子比起来,你们谁更厉害呢?” 诺鹭姬:“……” 撅着嘴,诺鹭姬有些沮丧。 别看幽幽子看起来傻乎乎的似乎只知道吃,可要是打起来,十个她也不是幽幽子的对手。 诺鹭姬一脸沮丧的摇摇手。 “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了,干嘛那么吓我啊。” “帕琪回去图书馆了,不过走的时候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小恶魔不放心,后来也跟去了。” 帕琪,很伤心吗? 陈安笑容顿消。 抿了抿唇,陈安掰开蕾米的嘴,又让琪露诺从他脖子上下来。 他扭头看着桌子上完好的饭菜。心中叹气,看来因为自己,给大家造成了很多麻烦呢。 陈安摸了摸身边芙兰的头发。 “好了,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先去找帕琪,你们先吃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露米娅的小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 她摸了摸小肚子,大声道。 “那大哥哥快点回来,露米娅会给大哥哥留好吃的。” 说着,急忙就第一个跑上了桌,敲着碗筷大喊起来。 “吃饭,吃饭,露米娅饿了,快点吃饭!” 看着露米娅迫不及待的就伸出了筷子,大妖精急忙跑了过去阻止了她。 “哎,不行吃,已经冷了,我和米斯蒂拿去热热。” 这么久过去了,菜早都冷了。 “哎~” 露米娅哀鸣一声,捂着肚子就大声嚷嚷起来。 “可是露米娅饿了,露米娅饿了,露米娅要吃饭!要吃饭!” “芙兰也饿了,也要吃!” “还有我,还有我!” 芙兰和琪露诺也是凑着热闹大喊起来。 大妖精和米斯蒂面面相觑,前几天就是一天没吃都没反应,怎么现在才晚一会就这么热闹了。 …… 来到图书馆,陈安就看到坐在那里看着图书馆深处愁眉苦脸的小恶魔。 他走过去,又看了看四周,没看到帕秋莉。 抿抿唇,陈安问道。 “小恶魔,你怎么了?干嘛愁眉苦脸的?还有帕琪呢?” 小恶魔扭过头,这才发现身后的陈安。 “帕秋莉大人啊?” 头上的小翅膀深深低落下来,小恶魔回头看着原来的方向,叹着气,脸色越发愁苦了。 “在房间呢,似乎很伤心,把我赶出来了。” “很伤心。” 陈安笑一僵,心中的自责更重了。 “对不起。” “咦!” 小恶魔一呆,因为惊愕,头上翅膀快速抖了两下。 “什么对不起?” “之前不该说那种话的。” “那种话?哦~没什么,我相信你也不是故意的,所以放心好了。” 显然,豁达的小恶魔并没有生气,她只是将手臂放在桌子上,下巴枕着手臂,有些忧郁。 “可是帕秋莉大人好像不是这么想的呢。” 陈安不语。 半响,他才对小恶魔露出了个笑容。 “我去看看帕琪,你先去吃饭吧。” 小恶魔站起来,搓搓脸强打精神。 “好吧,那就拜托你了,我先去了。” 路过陈安身边时,她低声道。 “拜托,请让帕秋莉大人开心起来,拜托了。” “嗯。” 陈安微不可查的嗯了一声,听到了陈安的回应,小恶魔走的很放心。 窈窕的身影消失在了图书馆,只留下陈安一人在幽静的图书馆出神。 “帕琪……” …… 不作不死的文文 走进图书馆更加幽暗的深处,陈安最终站在了帕秋莉的房间门前。 隔着房门,虽然房门隔音效果不怎么样,但陈安并没有听到声音。 空寂的画面只有墙上的烛台烛光闪烁,红色蜡油滴下,就好像在流泪一般。 “咚咚。” 陈安敲响了门。 “……” 无人应答,犹豫了下,陈安试探扭了扭门把。 门并没有锁上,于是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走进房间,陈安看见帕秋莉正抱着双腿,下巴压着膝盖,蜷缩着靠在床头,紫色秀发遮住面容,让陈安看不见她表情。 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帕秋莉并没有发现陈安到来。 地上,眼镜,书本还有靴子被凌乱的扔了一地,甚至,就连她绑在头发上的四个小蝴蝶结也被解开和睡帽一起扔在了床边。 嘴唇动了动,陈安没有说话,他默默的走到床头,坐在了帕秋的身边。 听着身边传来那轻轻的呼吸和鼻息传来的淡淡馨香,陈安想说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叹了口气,走开捡起散落在地的眼镜和书放在桌上,又将四条缎带篡在了手里。 陈安低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 帕秋莉终于有了反应,她扭过脸,几缕秀发粘在唇角,让陈安心里忍不住想替她拂去。 嘴里呢喃了几句,帕秋莉闪动着波光的莹莹眼眸盯着陈安,紫色眼眸里尽是嘲讽。 “又来骗我吗?记得上次你好像也是这么说,结果?现在才过了多久,你又这么说,真把我当白痴了?” 陈安咬咬牙,无话可说。 “……” 沉默了一会,在帕秋莉越发讥讽的目光中,陈安继续道歉。 “对不起,之前不该那么说的,这次也不是想故意瞒着你们,只是那不仅是我一个人的事,所以才不肯告诉你们。” “不必了,我现在也不想听了,快点走吧。” 帕秋莉态度冷漠说了一句话,扭过头不在理会陈安。 身边的人在此时,就好像变成了空气。 陈安并未听从帕秋莉的话离开,他知道,要是真的走了,以后估计和她相处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咬咬牙,最终决定还是透露一些真相,以此来博得帕秋莉的原谅。 “虽然事情的经过无法细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大概。” 帕秋莉不语,但呼吸的节奏似乎变了变。 有戏! 陈安精神一震,急忙说了下去。 “是露米娅和灵梦出了点问题,和当初的芙兰很像,所以我才会变成这样。” “露米娅?” 帕秋莉细眉一皱,嗤笑起来。 “你开什么玩笑,露米娅那小笨蛋能出什么问题,找不出好理由,就随便编一个来耍我吗?” 陈安摇头,十分认真。 “没骗你,真的是露米娅,你也知道她头上蝴蝶结的不凡,那其实是个封印,当初我找到她的时候,那蝴蝶结已经掉了。所以,因为一些事,我被失去理智的露米娅打成了重伤,后来迷迷糊糊的就跑到了迷途竹林昏了十几天。” “重伤!?” 帕秋莉耸然一惊,顾不得继续生气,一下把陈安摁在自己怀里,在他身上焦急的检查起来。 “你没事吧?” 陈安深深吸了口气,闻着帕秋莉身上带着的香气,并不反抗。 枕在帕秋莉柔软大腿上,感受到她此时的焦急和关切的情绪,陈安脸上表情放松下来。 他知道,她已经不生气,原谅他了。 陈安低声道。 “没事的,过了这么久,醒过来除了眼睛看不见,就一点事也没有了。” 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正如陈安所说,一点问题也没检查出来,帕秋莉脸色稍缓。 她紧紧将陈安抱在怀里,声音带着哭腔。 “求求你,求求你以后不要再出事,也不要再说那种话好不好?我很害怕,呜,你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千万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泪水划过脸颊,划过一道晶莹的弧线,滴在了陈安脖子上。 脸埋在帕秋莉丰满的胸部,陈安有些窒息,不仅是因为呼吸不顺,也是因为帕秋莉的真情。 泪水似乎渗入肌肤,渗进了陈安心里,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莫名的美妙情绪在心中发酵。 原来,不仅是自己关心她,她也很关心自己啊。 轻轻挣开帕秋莉的怀抱,陈安坐起来,神色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帕秋莉那仿佛牛奶般柔软光滑的肌肤令陈安心中一荡,那触冰冷的莹光中,仿佛像烈焰一般灼热无比灼烧着心魄的感情却更是让他的心越发柔软。 “嗯,我会永……尽自己的全力陪着你们的。” 冲帕秋莉下了保证,陈安笑着扬了扬手中一直不曾放开的缎带。 “来,我替你绑上吧。” “嗯。” 认真的替帕秋莉绑上蝴蝶结,陈安似乎忽略了他和帕秋莉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陈安轻轻蹭着帕秋莉秀发,笑着道。 “放心好了,之前的事不会再发生了,现在的我可不是过去那种手无缚鸡之力,遇到事只能无力逃跑的家伙了。” 像只优雅猫咪,帕秋莉缩在陈安怀里,她也仿佛忘记了男女之别,只是眯着眼睛,享受着那令她心中倍感心安和温馨的宽厚怀抱。 偷偷抬起眼帘,帕秋莉却只能看见陈安下巴和雪白的头发,轻轻撅了撅嘴,帕秋莉低下头玩弄着陈安垂在她怀里的雪白长发,脸上悄悄露出了微笑。 这样真好啊,真希望能永远这样。 就在帕秋莉心中默念时,耳边传来陈安的声音。 “对了,这件事不用和其她人说,我不想她们对露米娅有什么偏见,就好像当初的芙兰一样。” 陈安说完这些话,也沉默下来,似乎也很享受此时的气氛。 不知过了多久,帕秋莉似乎想起了什么。 “对了,你说你那时想起了什么,那个秘密能告诉我吗?” “这个……” 陈安一愣,眼珠子转了转,之前柔软的心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他干咳一声,一本正经的道。 “告诉你可以,不过不许打人。” “嗯?哦。” 陈安嘴角勾起狡猾的弧度。 “我那时突然想起来,我在外界好像也有个妻子。” “嗯,什么!?” 帕秋莉小声应了一声,然后反应过来,眉头猛的一跳,炸毛了。 她从陈安怀里坐起来,用力捏住了他手臂。 帕秋莉恶狠狠的瞪着陈安,大声质问道。 “你说什么!” 陈安被捏,疼的脸都青了,惨叫一声,苦口婆心的劝道。 “冷静,冷静,不是说不许动手的吗?” 帕秋莉咬咬牙,松开了手。 “快说,你还想起来了什么。” 看着帕秋莉一副追根究底的气势,陈安松口气之余,不免偷笑。 “我还想起来了很多关于她的事。” 不等帕秋莉开口,陈安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她长着一头紫色的长发,柔顺光滑,还很香呢,她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最讨厌的就是运动……” “嗯?” 帕秋莉一愣,总感觉很熟悉啊。 “嗯,还有喜欢挑食,身体不好,不仅如此,还是个暴脾气,超级喜欢对我发脾气,不过嘛~身材很赞,长的也漂亮,我最喜欢的就是她用那对紫色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对我放电……” “放电?!” 帕秋莉忽然喘起了粗气,胸部开始不停的起伏,一副咬牙切齿,要杀人的模样。 “嗯,还喜欢不穿衣服诱惑我,要知道第一次见面她就没穿衣服,啧啧,那可真是大饱眼福啊!” “喜欢不穿衣服!?” 帕秋莉捏着拳头,眼睛开始红了。 陈安最后补充道。 “对了,最巧的是她也叫姆Q,和你的名字一样哦。” 帕秋莉终于发飙了,一把抓起身边的枕头砸在了陈安脸上。 她怒不可遏。 “去死吧!人渣!!!” …… 从暴怒的帕秋莉手中逃出生天,陈安最后逃回了大厅。 文文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此时正摇着一把黑色的羽毛扇,冲着魔理沙和美铃她们显摆。 “看到没有,这把扇子可是我用我翅膀上唯一那根不会再长的恋翎羽和过去的褪下的一些留下来的其它翎羽,再加上这段时间从翅膀上拔下的翎羽做成的,怎么样,漂亮吧。” “漂亮。” 看着文文手上那把黑的都在反光的羽毛扇,魔理沙眼睛亮晶晶的。 这把扇子真是太漂亮了。好想要,真的好想要啊! “送给我怎么样?” 黑白老鼠的收集癖一下子冒了出来,魔理沙流着口水伸手就去抓文文手上的羽毛扇。 “不行!” 文文一下把羽毛扇收回来藏到了背后,瞧着魔理沙一脸警惕。 “这是用恋翎羽做的,只能送给陈安。” “哎~” 抢夺无果,魔理沙有些不甘心,好东西不弄到手里,以后肯定连吃饭都吃不香。 她凑过去用肩膀撞了撞文文,舔着脸套起了近乎。 “文文~想我们的关系那么好,只是一把扇子就别那么小气嘛,至于送给陈安,以后你在做一把不就好了。” “这是不可能的。” 开口的是小铃。 魔理沙看着小铃,鼓了鼓脸蛋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为什么啊?” 小铃一脸认真的替魔理沙科普。 “文文是鸦天狗,她说扇子是用恋翎羽做的,你知道鸦天狗的恋翎羽代表的是什么吗?” 魔理沙摇头,表示不知道。 小铃猜也知道魔理沙不明白,要不然也不会向文文要了。 她继续科普。 “鸦天狗翅膀上的恋翎羽其它的翎羽不同。这种羽毛,鸦天狗从出生到死去只会有一根,一旦从身上拔下来,是永远不会再长的。 因为这种特性,它成为了鸦天狗的一种象征。代表着鸦天狗的爱情和唯一。 鸦天狗有赠送恋人羽毛的习俗,而他们赠送的羽毛就是、也只能是恋翎羽,除非他(她)不喜欢对方。 而将羽毛赠送出去,也表示那位鸦天狗将自己和自己的唯一交付给了对方。” 小铃说到最后,不禁有些惊叹。 “我看文文以前没有把那根恋翎羽交给陈安,还以为是骗人的呢。” “怎么可能。” 文文自豪的挺了挺胸。 “那些书上说的没错,这根羽毛对我很重要,原本前一段时间就打算交给陈安的,不过他一点战斗力都没有,所以我那时才没有送给他,而是混合着一些其它的翎羽替他做了一把扇子。” 魔理沙大为惊诧。 “他有没有战斗力,关你送扇子什么事?” 走到文文身边,陈安看着她藏在身后的羽毛扇,也是感觉有些奇怪。 “是啊,文文。这关我能不能打什么关系?” “嘿嘿,当然有关系了。” 文文冲陈安俏皮的眨眨眼,接着嘿嘿一笑,就忽然后退几步,用扇子朝地上向魔理沙她们扇了过去。 “你看。” 大风呼的在大厅刮了起来,令魔理沙她们全都闭上了眼。 次啦次啦的衣袂舞动声。 陈安扭头一看,顿时一脸惊叹,原来是风把蕾米她们的裙子全部都吹了起来。 “哇,蕾米,你今天又是蓝白条啊!真是可爱。啧啧,芙兰,你和蕾米的品味差不多嘛,不愧是姐妹。 嗯,小鸟,粉色的很适合你。哟,小妞,你果然是蓝色的,不愧是咸……错,人鱼啊。 小铃,你居然是红色的,难道今年是你的本命年?美铃,虽然是绿色的,不过穿在你身上很性感哦!我喜欢。” 陈安把大家调戏了一通,又冲咲夜挤了挤眉毛,嘿嘿笑了起来, “咲夜,原来蕾米以前穿的黑色蕾丝是你的啊,啧啧,居然还在大腿绑小刀,怪不得随时随地都能看见你摸出飞刀,真是太暴力了。 还有……魔理沙,灵梦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学琪露诺穿灯笼裤,真是太不像样了!” “怎么样,怎么样?” 鄙视完灵梦和魔理沙,陈安回头看着冲他一脸奸笑表功的文文,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文文胸挺的高高的,摇了摇手中羽毛扇,是一脸的自豪。 “人家送你的这把扇子可是特别制作的天狗扇呢,要知道天狗扇一扇可是能吹起大风,两扇吹倒大树,三扇卷起飓风的哦。而这把……” 文文脸上自豪之色更浓了。 “这把可是用人家的恋翎羽做的,威力更大,以后要是谁敢欺负你,你就用这把扇子扇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我不知道以后别人还敢不敢欺负陈安,但是!死文文你今天死定了!!!” “没错,居然欺负芙兰,看招!” “死乌鸦!!!” “文文!” “……” 文文正得意时,身后传来了数声恐怖的声音,她回头只来得及看见灵梦和魔理沙恐怖的表情和美铃米斯蒂羞红着脸的样子,就被摁倒在地,被人围殴起来。 看着就连咲夜也凑上去偷偷踢了几下,陈安忽然有些纳闷。 咦,明明是他调戏她们,为什么最后倒霉却是文文? 半饷,等到灵梦她们教训完文文后,文文才得以逃命,她双手捏着耳朵,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的样子。 “对不起,我错了。” 灵梦哼了一声,脸色稍缓。 “错在哪了?” 文文不假思索的说到。 “我忘了带相机拍照了。” 她十分可惜,难得有这种机会,居然忘了相机,真是太可惜了。 灵梦:“……” 众人:“……” 于是在陈安无语的表情中,文文又被她们摁在地上胖揍了一顿。 等到陈安看不下去把文文解救出来时,她已经衣裳凌乱的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唉!” 陈安无奈一拍额头,将文文抱了起来。 这个傻瓜,真是自作自受。 他劝着还红着脸的美铃她们。 “好了,教训也教训过了,你们就消消气,相信文文也不是故意的。” “相公!” 美铃羞红着脸,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你待会得好好说说文文,幸好这里都是女孩子,要是有其他男人在,被看见怎么办?” 米斯蒂和小铃已经捂着脸,蹲在一边不敢见人了。 陈安就是男人! 陈安连连道歉。 “是是,我明白了,我待会会好好骂骂她的,我先替她对你们说声对不起了,你们就原谅她吧。” 蕾米难得的大方。 “哼!看在你刚刚回来的份上,就原谅她这次,记住,以后给我看好你家的死乌鸦!” 顺便一提,蕾米其实不是大方,只是早就对陈安眼尖习惯了,只是不爽被文文阴,才那么生气的。 “是是。” 点着头,陈安抱着文文离开了大厅。 回到自己的房间,陈安将文文放在床上,又去浴室端了盆水,替她擦拭身上的脚印和灰尘。 擦着文文脸,陈安叹着气,很是无奈的唠叨道。 “文文,刚刚好好认错不就好了,干嘛还惹她们生气啊。” 文文睁开了眼,冲陈安可爱的吐了吐舌头。 “一不小心就说出心里话了嘛。” 她是装昏。 要不然以她大妖怪的本事也不会那么不堪,被人随便教训一下就昏迷不醒了。 陈安哭笑不得,放下毛巾,坐在文文身边,亲昵的捏了捏她琼鼻。 “记得,以后可别这么傻,你可不是我,皮糙肉厚的。” “嗯。” 乖乖的点头,文文爬起来,坐到了陈安怀里,搂着他脖子,她将脸偎在了陈安胸口。 听着耳边传来陈安那有力心跳声,文文脸上调皮之色尽褪,有些忧郁起来。 搂在陈安脖子的手臂微微用力,翅膀也是展开,将陈安和自己裹在了一起。 文文忽然有些胆怯。 “呐,陈安,以后别再丢下人家了好不好?这段时间人家好害怕,害怕你不要人家了。” “不会的。” 环着文文纤细柔软的腰肢,陈安下巴轻蹭着她秀发。 他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坚决。 “除非我死,或者你不喜欢我了,否则我是绝不会丢下你的。” “不许骗人。” “嗯。” 半响,从温存中清醒过来,文文翅膀一收,就要将一直紧紧抓在手里的天狗扇交给陈安。 “来,这把扇子给你,记得不许让它离开身边。” 陈安皱着眉,有些为难。 “那我带在哪啊?” 这么一把扇子,总不能和幽幽子她们一样,一直拿在手上吧? 太娘了。 “嘻嘻,人家就知道会这样,” 文文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就将脖子上的那条原本系着相机的红绳解了下来。 顺便一提,相机放在妖怪山了。 细心的将绳头穿过扇柄圆孔,文文摇着扇子,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看到没有,人家在做的时候可是钻了孔的,以后你只要戴着这根绳子,就好像戴项链一样戴着这把扇就好了。” “好。” 陈安笑了笑,就要接过扇子,却被文文拒绝了。 她紧紧将扇子藏在怀里。 “不要,人家给你系。” 她从陈安怀里出来,从床上爬到了他身后。 跪着,臀部压在脚踝,文文直起身,抬高手将扇子从陈安额前落下,然后一手一绳头,认真在陈安身后系起来。 带着温度的呼吸带着馨香和莫名的情感呼在陈安侧脸,令他的心悄悄悸动起来。 “文文……” 文文柔声应着,话中充满了爱恋。 “这红绳是以前人家自己做的,人家知道****有红绳系情的神话,所以这根红绳,人家现在就送给你,让它紧紧的将人家的心绑在你的身上,记得,不许扔了它。” 在陈安脖子后绑了个好看的蝴蝶结,文文将身体前倾,贴到了陈安背上。 丰满而又充满弹性的胸压在陈安背上,令他心中忍不住一荡。 双手搭在陈安胸口环着,俏丽脸颊和他脸贴紧,文文气吐如兰。 “人家给你绑的是蝴蝶结,很好解的,如果遇到危险一拉就可以解开了,记得,无论怎样,这把扇子都可以代替人家保护你的,” “嗯。” 点点头,陈安双手双手后捞抓住文文温软的大腿,站起了身。 “走吧,回去了。” 文文并不反抗,只是紧紧搂着陈安脖子,就好像要把自己和他揉成一团。 她心里这么说。 陈安,我爱你,而且会一直爱你。 …… 再次回到大厅,和文文,还有后来的帕秋莉一起吃了露米娅她们吃剩的饭,陈安就被灵梦给叫住了。 “喂,陈安,和我去趟神社。” “干嘛?” 陈安将手中把玩的那把羽毛扇塞进怀里,忽然有些好奇了。 “话说回来,灵梦你怎么会在这?是有事吗?” “哼,还不是你家的两位。” 瞪了一眼魔理沙和文文。在她们讪讪的表情中,灵梦没好气的道。 “这两个家伙上次差点把我的神社给拆了,害得我没地方住,只能在这里打扰了。” 文文嘀咕着。 “什么嘛,明明是你自己干的,最后来怪我。” 魔理沙也是愤愤不平的样子。 “我可什么也没干!” 灵梦捏着拳头,脸上露出恐怖的表情,朝两人凶狠的笑起来。 “上次没教训够吗?” 文文和魔理沙顿时打了个寒颤,不敢说话了。 “这才是聪明人。” 见两人噤若寒蝉,灵梦满意点点头,也不等陈安同意,她就柔夷一抓,一把把他给拉走了。 “走吧,去帮我修神社。” “安(大)哥哥,芙兰(露米娅)也去!” “人类,人类(主人),我也去!” 芙兰她们叫嚷着,就跟在了陈安屁股后面。 诺鹭姬和莉格露对视一眼,也拉着影狼跟了上去,琪露诺她们都走了,她们留下来也没什么人玩了。 梅蒂欣飞快的飞到了陈安头顶坐了下来,就心安理得看起了风景。 魔理沙跑去找爱丽丝了。 因为她之前答应过爱丽丝,如果哪天陈安回来了,就去告诉她一声。 因为不让陈安喝酒,萃香这个一会不喝酒就会浑身难受的大酒鬼,也跑出去去妖怪山找天魔她们喝酒去了。 蕾米回去睡觉了,大冬天的,她才懒得出门嘞。 而且还是去修房子,让她修房子?开什么玩笑!?去拆房子还差不多! 美铃搓搓手,想着灵梦身上不一样的巫女服心想,最近气温降得很快,是不是也该换身衣服了? 不过好像没有好看的衣裳,相公会不会不喜欢啊? 思索着,美铃忽然就想到了文文送给陈安的扇子。 唔,是不是也该送件东西给相公呢?要不然不是被文文给比下去了。 唔,这可不行! 抓了抓头发,美铃苦恼的回去工作岗位了。 光之三妖精,米斯蒂,还有大妖精她们却和咲夜开始收拾起了红魔馆。 虽然红魔馆她们的事不多,但现在人多了,所以她们也就清闲不下来了。 文文和帕秋莉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在那掐了起来,正脸红脖子粗的对骂中。 而旁边,小铃和小恶魔正乐呵呵的看热闹。 …… 神社 “哇,灵梦,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连墙都没了。” 来到神社,陈安看着神社的惨样有些咋舌。 神社之前是干什么了?怎么烂成这样?拉门没了也就算了,居然连墙都飞了一面,真的在这里开战了吗? 灵梦脸也不红,就开始推卸责任。 “关我什么事,你去问文文她们。” 绝口不提是自己干的好事。 “嘻嘻,快点来啊,⑨酱。” 谈话间,芙兰和露米娅她们全都跑进了神社,一下在走廊跑来跑去,一下又钻进了神社里面,到处撒着欢。 诺鹭姬和小伞她们也是轻车熟路的摸进厨房翻出了茶叶和一些零食,就招呼着影狼和莉格露坐在走廊,开心吃了起来。 梅蒂欣哪也没去,就趴在陈安头上踢着腿,好奇的看着他变出工具和一大堆木板忙活。 灵梦帮着陈安递木板。 她也不顾梅蒂欣在,低声和陈安说着对不起。 “上次对不起。” “嗯?” 陈安正坐在木梯上砰砰砰钉着木板,听到灵梦的道歉,动作一停,然后对她笑了笑。 “没什么的,我说过不会让你出事的……来,木板给我。” 接过灵梦递过来的木板,陈安继续钉着木板。 他笑着调侃。 “只要你别怪我多管闲事就好。” 灵梦抿着唇,轻声道。 “不会的。” “哈哈,那就十分感谢了。” 灵梦呆呆看着一边和她说笑,一边一锤一锤替她修缮神社的陈安,一种陌生的感觉忽然涌上了心头。 很奇妙的感觉,就好像喝了一杯绵绸的热糖水般,令她心暖软的,甜甜的,这种陌生的情绪让灵梦恐慌之余,却忍不住露出了灿烂的美丽笑颜。 因为——好甜美,也好充实。 梅蒂欣看了看正一脸灿烂笑容的灵梦,感到非常纳闷。 搞什么,笑的这么开心,灵梦和陈安是在说什么开心的事吗?为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懂? 心中纳闷,梅蒂欣又听了一会,可是还是没有头绪。 心中烦乱,她从陈安头上站起来,揪着陈安头发大声喊道。 “喂,你们到底再说些什么啊!为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陈安随口应到。 “没什么,一些私事,你继续看热闹就好。” “混蛋!” 轻轻顿了顿脚,梅蒂欣不满陈安敷衍,心里对他的好感度下降n个百分点,就撅着嘴飞到一边,决定不和陈安玩了。 飞到诺鹭姬身边,梅蒂欣抓起走廊上的盘子里的一块饼干,就咔咔咔用力咬了起来,以此来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莉格露看着梅蒂欣吃的开心的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触角动了动,脸上露出了困惑之色。 “呐,梅蒂欣你是人偶对吧?那为什么还能吃东西啊?我记得上海和蓬莱都不能吃东西的吧?” “我怎么知道。” 用力的咬着饼干,梅蒂欣白了莉格露一眼。 “我又不是神仙,什么都知道。你要是真的好奇,还不如去问璐璐,问她的尾巴为什么会变成腿不是更有趣?” “说的也是哎。” 莉格露觉得梅蒂欣说的很有道理,于是转移了目标。 她盯着诺鹭姬的双腿,十分好奇。 “呐,璐璐,你的尾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伸直腿,露出和服下白嫩嫩的双腿,诺鹭姬挠挠头,也有些纳闷。 “自自然然就会了,估计是本能吧。” “哎~真无趣。” 听到诺鹭姬的解释,莉格露有些沮丧,这个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吗? 影狼抖了抖耳朵,插进了话。 “对了,璐璐,你为什么会在红魔馆?当初不是很不喜欢的吗?” 诺鹭姬曾经和影狼说了很多次不喜欢阴深深的红魔馆,要不是这样,影狼怎么可能会发现了诺鹭姬的气味出现在红魔馆,却从来没有去那找过她。 诺鹭姬闻言,忍不住看了一眼在那忙活的陈安。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瘪了瘪嘴。 “是陈安啦,当初认识他之后,莫名其妙的就被他骗到红魔馆了,现在习惯了,大家在一起也很开心,就没回去咯。” “没错!” 梅蒂欣停下嘴,一脸的愤愤不平。 “那个混蛋,当初不经过我同意就擅自把我从无名之丘绑架到了红魔馆,真是个坏蛋!” 诺鹭姬大为赞同。 “没错没错,那个讨厌鬼,还给人家取外号,难听死了。” “嗯嗯,还喜欢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和我们说……” 就在两人兴高采烈的说着陈安坏话时,芙兰忽然从神社里跑了出来。 她有些开心的样子。 “呐,璐璐,你看芙兰穿着巫女服好不好看?” 诺鹭姬回过头一看,发现芙兰身上原先的红色哥特裙换成了一件红白色的巫女服,和灵梦现在穿的样式(连袖)一模一样,不过是小号的罢了。 耳边金色小马尾垂下,看起来非常可爱。 芙兰拎着裙摆,露出精致小脚丫和洁白小腿,笑嘻嘻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对着诺鹭姬几人卖弄起来。 “怎么样,芙兰看上去很像灵梦吧?” 这时露米娅也从跑了出来,她挥着手中的御币喊到。 “芙兰,拿这个才像灵梦。” 芙兰看了看不远处正一脸诧异看着她的灵梦,顿时恍然大悟。 “对哦。” 急忙接过露米娅手中的御币,她一下就跳到了客厅的被炉上,就挥着御币大叫起来。 “坏蛋,看招!” 芙兰叉着腰,得意的笑起来。 “怎么样,芙兰像吧?” 露米娅兴奋的鼓起了掌。 “像,像,芙兰好像!” 露米娅大声替芙兰加油,忽然就舞着小拳头做出击打的动作,嘴里还发出嚯嚯的声音。 “就这样,下次坏文文再来抢大哥哥,就揍她!” “嗯嗯!” 芙兰大点其头。 “狠狠的打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和芙兰抢安哥哥。” 灵梦大是无语。 她走过来,感到十分纳闷。 “芙兰,这件衣服你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这件衣服都多久没用了?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芙兰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不知道哎~” 芙兰扯了扯身上巫女服,可爱的眨着大眼睛。 “是⑨酱找出来的。” 灵梦一愣。 “琪露诺?” 说曹操,曹操就到。 琪露诺大呼小叫的从灵梦房间里跑出来。 “芙兰,露米娅。快来看我又找到了什么?漂亮的围巾哎。” 和芙兰换了衣服一样,琪露诺现在身份的服饰也是大变样。 当然,琪露诺没有换衣服,只是身上多了几件其它装饰。 她原本什么也没有的脖子上多了一条白色的漂亮围巾,但围的技术超差,长长的一头拖在身后,就好像在拖地般,两只小手也戴着一对漂亮的白色手套,不过有些大了。 不像芙兰那样可爱,琪露诺这样看起来滑稽极了。 顺便一提,围巾和手套都是上次陈安送给灵梦的。 琪露诺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有多滑稽,还双手插腰,看着芙兰她们一脸显摆。 “怎么样,漂亮吧?” 露米娅皱皱小鼻子,大声鄙视起来。 “一点也不好看!” 琪露诺蓝色的裙子配着这种白色围巾,让露米娅怎么看怎么觉得怪,最重要的是,琪露诺没有围好。 琪露诺嘟着嘴,有些不开心了。 蓝色蝴蝶结无精打采的垂下,她嘟囔道。 “哎~骗人,我觉得很好看啊。” “管你好看不好看,你这个小鬼,居然在我的房间乱翻,真是欠揍,快点把围巾和手套还给我。” 灵梦有些生气了,这围巾和手套她当初收起来,原本是打算天气更冷一些的时候才用,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用过呢。 没想到现在却被琪露诺这个调皮鬼翻了出来,还胡乱折腾。 “不要!” 琪露诺调皮的朝灵梦吐了吐小舌头,还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什么!?” 灵梦气的大叫,一下上去揪住琪露诺耳朵,狠狠教训起来。 “你这调皮的臭小鬼,快点把东西还给我。” 三两下被灵梦抢回了围巾和手套,琪露诺捂着红彤彤的耳朵,泪眼汪汪的叫疼起来, “呜,好疼。灵梦欺负人。” 灵梦和陈安不一样,才不吃装可怜这套,她没好气的拿御币敲了敲琪露诺脑瓜,板着脸警告起来。 “哼!再敢乱翻,下次打你屁股。” 天不怕,地不怕,号称幻想乡最强的笨蛋⑨——自信满满的琪露诺怎么可能会怕灵梦,她气呼呼的又朝灵梦做了鬼脸。 “噗!灵梦讨厌鬼!” 灵梦撇撇嘴,也不理她,她急忙回去房间把围巾手套什么的放好,又跑出去帮忙了。 至于芙兰身上的衣服,反正也用不上了,她喜欢就让她穿吧。 陈安动作很利索,在后来小伞的帮助,而且灵梦也回来了,没多久就把墙给补好了。 “好了!” 用力敲了敲墙,发现没问题了,陈安就从楼梯上爬了下来。 来到神社走廊,他正准备修理拉门,却被芙兰扑在了怀里。 闪着大眼睛,芙兰看着他,很是期待的样子。 “怎么样?安哥哥,芙兰漂不漂亮?” 亲昵摸了摸她秀发,陈安笑了笑, “漂亮,芙兰最漂亮了。” 小狗一样蹭着陈安,芙兰大眼睛弯成了月牙。 “嘻嘻,芙兰最喜欢安哥哥了。” 这下露米娅和琪露诺有些不开心了。 她们都嘟着嘴。 “欺负人,明明露米娅(我)才是最漂亮的。” 这都要计较?真是那她们没办法。 陈安无奈叹了口气,也夸起了两人。 “是,是,你们在我心里都一样漂亮一样可爱。” “大哥哥最好了。” “这才像样。” 琪露诺和露米娅这才开心起来。 在陈安哄着三个小鬼头时,小伞抱着几块木板和一些工具从院子走了进来。 “主人,这些东西放哪?” “哦,放那就好了。” 陈安松开也蹭过来撒娇的露米娅和芙兰,一指损坏的门那里,就走过去又开始忙活起来。 咚咚咚的节奏中,陈安看了眼正帮他干活的小伞,忽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小伞,你的原形是什么?是当初遇到你,你变得那把伞吗?” 小伞是付丧神,陈安很好奇她过去到底什么伞。 灵梦也是一脸的好奇。 小伞话有些结巴。 “不,不是,是唐伞。” 陈安若有所思。 “哦。是今天看见你手上的那把伞吗?” “哎~主人你看见了吗?” 转着脚尖,小伞低下头,看起来有些不安。 她很是自卑。 “小伞的样子很难看吧。” “不会啊,虽然有些怪异,但还是可以的嘛,再说了,无论怎样,不会扔下你不管的,不必那么担心。” 陈安敏锐察觉到了小伞的不安,冲她安慰性的笑笑,然后给她打气。 “而且你不是喜欢吓人吗?用那把伞去吓唬琪露诺,肯定很有效。” 那个没心没肺,大咧咧的傻瓜,骗她肯定很好骗。 “真的吗?” “你说呢?” 陈安对着小伞挤眉弄眼,一个劲的用那个馊主意怂恿她。 “所以,以后放心的拿出来吓唬琪露诺好了。” “嗯!” 小伞用力点着头,心中的不安在这刻消散,脸上终于展露出了灿烂笑容。 灵梦也安慰摸了摸她头。 “加油。” 被鄙视了,琪露诺有些不满,她指着陈安大声道。 “你才胆小呢!谁不知道我琪露诺的胆子是幻想乡最强!” 无论什么,琪露诺都认为自己最强,包括——算数! “是吗~~” 随着琪露诺的大喊,身后忽然传来恐怖的声音。 “呜哇……芙兰死的好惨啊~~~” 阴风阵阵。 “咦,啥哦?” 身后阴深的低鸣让琪露诺好奇的回头一看, 只见身后一片黑暗,幽幽黑气中只有芙兰露出一张惨白的小脸。 她两只小手挥舞着,正伸长着舌头翻着白眼对在琪露诺回头的脸上,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怨气十足,死了几万年的冤死鬼一般。 看着琪露诺一脸呆呆的样子,芙兰还用小舌头舔了舔她的脸。 “哇!鬼啊!!!” 脸上湿漉漉的感觉让琪露诺浑身一个激灵,顿时吓的一蹦三丈高,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琪露诺踢着腿蹭蹭的往后退,嘴里还不住大叫。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哇哈哈,笨蛋,⑨酱是笨蛋!” 看着琪露诺害怕的狼狈样子,芙兰身边的黑暗一下消失不见,然后就和露米娅在地板打着滚,乐不可支的样子。 原来是露米娅和芙兰合着伙来吓唬琪露诺。 琪露诺就算再傻,这下也明白过来了,她脸色涨红,气鼓鼓的爬起来,就张牙舞爪的朝露米娅和芙兰扑了上去。 “你们两个坏蛋,居然敢吓我,看招!” 芙兰和露米娅躲闪不及被琪露诺扑住,三人立即滚做一团。 看着琪露诺和芙兰她们打闹的样子陈安笑的更开心了。 “你看,是不是?” “嗯!” 小伞用力点头,笑容越发灿烂了。 …… 夕阳西落,玉盘高悬,清冷的皎洁月色开始在幻想乡弥漫。 忙活了大半个下午,陈安总算把神社给修补好了,辞别灵梦的挽留,他带着露米娅她们踏着黑夜,返回了红魔馆。 一群人吵吵闹闹的回到红魔馆,陈安却看见了一位意外的来人。 看着正和帕秋莉,还有爱丽丝两人谈话的辉夜,陈安有些意外。 “哟,这不是辉夜吗?” 爱丽丝也就算了,但居然能在红魔馆看到辉夜,真是稀奇。 不等辉夜回答,身后忽然传来了呼呼的劲风声。 眼神一凝,陈安身形一动,在所有人惊奇之中,诡异的消失在了原地。 然后……再次出现,陈安揪着帝耳朵,看着张牙舞爪的她,真是哭笑不得。 “喂,帝,难得来一次,你就是这样招呼我的?” 帝把自己的耳朵从陈安魔爪中挣脱出来,十分愤愤。 “哇!混蛋,这次你是怎么发现的?!” 真是见鬼了,这次可没有什么水洼来倒影了。 陈安微笑不语,倒是美铃一脸惊讶。 “相公,你会武?” 刚才那情况可不是瞬移,倒是很像武术的步法,而且是很高深的步法呢。 陈安轻轻拍着帝的头,笑眯眯的点头。 “是啊,会那么一点点。” “混蛋。” 帝嘟囔着,却没有打开陈安的手。 “会那么一点点?” 美铃忽然有了兴致,扭了扭手脚关节,活动开来,就摆出架势,向陈安邀战。 “可看相公你那样可不像只会那么一点点,不如……我们来过两招?” 那种诡异的好像瞬移的步法,她听都没听过。 “不要。” 陈安毫不犹豫的摇头。 “我才不要和你打,要是传出去会说家庭暴力的。” 家庭暴力? 这个词让帕秋莉连一下就黑了,她恶声恶气的嘲讽起来。 “我看你是怕打不过美铃,不敢吧?” “随你怎么说。” 陈安笑嘻嘻的冲帕秋莉挤眉弄眼。 “要知道美铃可是我妻子,妻子哦~” 帕秋莉气势一笑,脸忽然一红,不敢说话了。 倒是美铃有些失望,不过失望之余也有些开心,看来相公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啊。 陈安又摸了摸帝的耳朵。 “对了,帝,今天就你和辉夜来吗?铃仙和永琳呢?” “干嘛,真看上八亿老太婆啦?” 帝用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不让陈安摸,又白了他一眼。 “铃仙来了,不过不好意思干看着,跑去帮咲夜干活了,至于八亿老太婆?辉夜都在这,她会不来!?别开玩笑了!” “那人嘞?” “去图书馆了。” 回答的是爱丽丝。 “似乎是在找什么书,和小恶魔,还有上海,蓬莱去图书馆了。” “哦。” 陈安恍然的点点头,怪不得看到爱丽丝,却没看到上海蓬莱,原来是这样。 辉夜也笑着道。 “是啊,据说是培育药材遇到了些问题,所以想来这里查查,看能不能找到些资料。而且,你过去不是也说多来走动吗?所以我和铃仙她们就来了,” 其实她们前几天也来过,不过那时因为陈安不在就回去了,今天是因为竹林里的兔子到了陈安,这才又来打扰了。 “是啊,红魔馆最欢迎客人了。” 陈安哈哈一笑。 “尤其是像辉夜你这样的稀客啊。” 辉夜抿嘴一笑。 帝有些不满,不爽的用手指戳着陈安腰眼,嘀咕起来, “我呢?我在哪?我也是和辉夜一起来的好不好,为什么没有说欢迎我啊?你这个重色亲友的家伙。” “嘿嘿,当然也欢迎你了……笨兔子。” 帝脸上才刚刚流露的笑容在听到陈安后面的话立刻僵硬起来,兔耳朵竖的老高,她暴跳如雷。 “混蛋,混蛋!不许叫我笨兔子!!!” 不提愤怒的帝。 没多久,前去图书馆的永琳她们也来到了大厅,不仅是她们,妖怪山的天魔和雏她们也跟着萃香来了。 “安,安。雏好想你哦。” 刚进入大厅,雏就一脸激动的扑进了陈安的怀里。 因为在妖怪山遇到萃香,听说了陈安已经回来了。雏很是迫不及待的就跑来了红魔馆,上次来找陈安后得知的消息让她这段时间一直担心,导致现在一看到陈安就激动起来,顾不得害羞就扑进了陈安怀里。 对于雏的举动陈安有些意外,不过并未多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背安慰起来。 “雏啊,真是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 “不用说对不起,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雏用力抱住陈安腰,似乎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又消失不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魔理沙看着雏和陈安黏糊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开心了,碎碎念的就在一边嘀咕起来。 “花心鬼,死色狼。” 似乎听到了魔理沙的话,雏脸一红,急忙就从陈安怀里挣出来,不过虽然害羞,手却还是紧紧勾住他手臂不放开。 察觉魔理沙的异样,文文凑过去嘻嘻笑了起来。 “怎么,看到陈安和雏那么亲热,不开心了?” 魔理沙一愣,顿时大声反驳起来。 “不开心?别开玩笑了!陈安和雏亲热关老娘什么事?老娘为什么要不开心?告诉你,老娘现在很开心,很开心明白吗?!哈哈哈哈!”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魔理沙最后还哈哈大声笑了出来。 文文一脸鄙视的看着魔理沙。 “切,嘴硬。” “⑨酱,⑨酱,给我站住!” “不要。不要。” 听从了陈安建议,小伞不在避讳,此时正撑着那把怪异的唐伞开心的追着琪露诺满大厅跑。 “上海,上海,和芙兰一起玩啊。” “咿呀!” “上海说,‘臭小鬼,不要追上海’!没错你们两个臭小鬼,快点走开!” 芙兰也是开心的和露米娅在追着上海、蓬莱。 “呐,影狼,我看你一个人在竹林孤零零的,不如以后也来红魔馆住吧,这里现在超热闹的。每天都有很多人一起玩呢。” “是啊,是啊。” 诺鹭姬和莉格露也在一边劝着影狼。 “这个……” 影狼抖了抖耳朵,有些犹豫。 “让我考虑一下吧。” “哎呦,这有什么好考虑的,留下来嘛,你不知道幽幽子多少可怕啊,留下来,以后我也能安全点。” 诺鹭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蕾米和帝,还有梅蒂欣也在一边嘀嘀咕咕的,其中蕾米和帝还时不时的打量陈安一下就奸笑起来,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辉夜,永琳,还有爱丽丝和帕秋莉都坐在桌子上喝着小恶魔泡的茶谈笑风生。 最让人无奈的是萃香,一和天魔,伊凛她们回到红魔馆就贼兮兮的左右打量了一会,然后发现美铃,米斯蒂她们全都不在。顿时大喜,急忙上前。在雏不满的目光中把陈安拉去喝酒了。 似乎是为了庆祝陈安的归来,今晚咲夜她们准备的晚餐异常丰盛,大盘小盘的摆满了一整张长桌(陈安第一次来红魔馆大厅的那张)再加上这么多人,于是一个喧嚣热闹的晚宴就欢快的展开了。 …… 上门的阿求 时间的长河滚滚流动,很快,距离陈安回来时那场丰盛的宴会便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 这段时间,日子异常平静,除了慧音开始来到红魔馆替芙兰她们上课,经常闹得鸡飞狗跳外,也就美铃有些奇怪了,最近也不偷懒睡觉。而是天天拿着针和细细的白线不知道在织些什么。 魔理沙和蕾米她们也都好奇的问过,不过美铃就是藏着掖着不肯说。 对了,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影狼,在诺鹭姬极力的劝说下最后也答应留在了红魔馆。 别的不说,有了影狼在身边,诺鹭姬顿时就有了很大的安全感,再也不怕幽幽子那可怕的眼神了, “哇哇!慧音大坏蛋又来了!” 今天,陈安正呆在图书馆陪着帕秋莉,小铃她们安安静静的看书时,忽然听见了芙兰和露米娅她们的吵闹声。 “大(安)哥哥,大(安)哥哥。” 砰的一声,随着图书馆的门被用力推了开来,芙兰,露米娅,琪露诺三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家伙就大呼小叫的跑了进来。 放下书本,陈安扶额,不禁有些头疼。 “芙兰,露米娅,还有琪露诺,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吗,不要这样称呼慧音,很没礼貌的。” 芙兰和露米娅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不敢说话了,倒是琪露诺一脸的愤愤。 “谁让她经常用头撞我的,超疼的哎。” “谁让你们上课精神的时候又吵又闹,没精神的时候又在睡觉,没看小鸟和大妖精她们就没有这样吗?” 陈安对于琪露诺的恶人先告状很是无语。 琪露诺一点也不感到是自己的错,反而还双手叉腰,大声抱怨起来。 “谁让她讲的东西那么难,我一句也听不懂!” “嗯嗯!” 芙兰和露米娅深有同感。 除了一些故事,其他的,她们也听不懂! “就是因为你们这样,我才让慧音来教你们的嘛。” 陈安失望的叹了口气。 “结果你们却不领情。” 看到陈安有些失望的样子,芙兰和露米娅急忙跑过来抱着他的手臂撒娇起来。 “对不起啦,大(安)哥哥,露米娅(芙兰)以后乖乖的就是,大(安)哥哥不要生气好不好?” “要是真是这样就好了。” 亲昵摸了摸两个小家伙脑袋,陈安有些无奈。 这句话她们不知道讲了多少遍,可现在还是这样。 不过陈安也不想继续教训下去,毕竟都是不懂事的小家伙,也不求她们什么,能每一天都开开心心就好。 将芙兰抱起来,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陈安道。 “对了,既然慧音来了,那她人呢?” 居然没追着芙兰她们过来,真是奇怪。 “啊!” 芙兰一拍手,好像想起了什么。 “慧音老师今天好像不是来上课的,是来找安哥哥你的。” “找我的?” 陈安有些奇怪。 “找我干嘛?” “不知道哎。” 露米娅摇摇头,急忙把陈安拉起来就走。 “大哥哥快走,慧音老师让我们来找你,要是去晚了,露米娅又要被教训了。” “是啊,是啊。” 似乎也是想到了慧音的头锤,琪露诺一个激灵也在后面推起了陈安。 “快走,快走。” 耸耸肩,和小恶魔还有小铃,帕秋莉说了声,陈安就被露米娅她们拉着离开了图书馆。 跟着小家伙们来到大厅,陈安就看到了慧音,不仅是她,居然连阿求和妹红也来了。 这让陈安有些惊讶,慧音和妹红也就算了,阿求这个大忙人来做什么? 此时三人正在和萃香,还有蕾米坐在桌上喝茶,咲夜站在蕾米身后。 至于魔理沙?大概又跑出去不知道干嘛去了。 还没走近,蕾米的声音就已经传进了陈安耳朵。 “慧音。你今天不来给芙兰上课,和阿求来是做什么?是来找什么资料的吗?” 不怪蕾米这么想,红魔馆除了图书馆里的藏书,也找不着可以吸引人的东西了,尤其是对阿求这种每天都忙着编篡幻想乡缘起的超级大忙人来说。 萃香拿着她那从来不离身的葫芦大咧咧的灌了一口酒。 “我看也不是吧,要是这样让慧音来就好了,居然连阿求你都来了,是人里有什么问题来找我们解决吗?” 不得不说,虽然萃香一天到晚醉醺醺的,但作为活了不知多长时间的大妖怪,眼光还是很犀利的。 一语就道破了几人来的原因。 阿求有些尴尬,喝了口茶缓解一下心情,缓声道。 “萃香大人说的没错,我们今天来,的确是有些事想找陈安帮忙的。” “那个混蛋!?” 蕾米眨了眨眼睛,有些纳闷。 “那个混蛋除了恶趣味外。还有什么优点吗?阿求你居然会来找他帮忙。” 萃香有些不同意。 “谁说的,陈安的酒量不是很好吗?这不就是很好的优点。” 说到这,萃香猜测起来 “难道是人里要举办什么庆典,阿求你的酒量不够想来找陈安帮忙?要是这样那还找他干嘛,就我了,保证义不容辞!” 说到后来,萃香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啧啧,不得不说,翠香虽然聪慧,但果然还是不怎么靠谱,什么都往酒上扯。 蕾米一喜,也是双眼放光。 “庆典?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也去好了。” 看着她们越来越兴奋的样子,慧音忍不住打断了她们的臆想。 她干咳一声。 “不是这样,是另外的事来找陈安帮忙。” “哎~~~” 蕾米拉长声音哎了一声,显得相当失望。 真是扫兴原来不是庆典宴会啊。 她兴味索然的撇撇嘴,就指了指走过来的陈安,赌气的不理慧音了。 “呶,人已经来了,你们和他说吧。” 看着蕾米一下就拉下了脸,她身后的咲夜有些脸红,大小姐这样可是很没礼貌的。 “哟,阿求,慧音,妹红,你们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求她们倒是没在意蕾米骤变的态度,只是扭过头去找和她们打招呼的陈安。 妹红吊儿郎当的耸耸肩。 “别问我,我只是被慧音拉来在路上保护阿求的,什么也不知道。” 就是这样,妹红也是来打打酱油,充当一下保镖而已。 听到妹红的话,陈安神色一动,更好奇了,居然连一起来的妹红也不知道,还让阿求亲自来,到底是什么事这么重要。 看着陈安一脸好奇的样子,阿求和慧音对望一眼,阿求道。 “是这样的,有一件事我想请你替我想想办法。” 陈安咦了一声。 “想想办法,这种动脑子的事阿求你不去找帕琪和小铃,来找我干什么。” 陈安又看了看慧音。 “就是找慧音也行啊。” 一位是七耀的贤者,一位是读的书多,还从小在人里长大的人,最后一位更是洞悉世事的白泽,有事不去找她们,来找他这个成天只知道混吃等死,四处惹事的闲人做什么? “我不行的。” 慧音露出苦恼的表情, “这件事只有你才行。” “我!?” 指了指自己,陈安一脸惊讶,有什么事只有他才能办的到的,他怎么不知道。 难不成是因为他天下第一帅的样貌? 就在陈安思考是不是这样时,阿求残忍的打破了他的自恋心理。 “是啊。是关于人里的妖怪还有那些普通居民的事。” 陈安一愣,也就明白自己想多了,他困惑的挠挠头。 “嗯,难道人里的妖怪出了什么问题,你想退治她们?那你应该去找灵梦,她可是专门干这行的,捐点香油钱,保证干的利索。 要是还不行,魔理沙应该也会有兴趣,或者去妖怪山找早苗,她也会帮忙的。” 顺便一提,只要阿求找上门,哪怕不给香油钱,灵梦也得苦逼的认真工作! 听到妖怪山,阿求眼睛一亮,不过却摇了摇头。 “不是,她们没什么问题。” “那干嘛?” 陈安真是越来越纳闷了。 这不是,那也不是,那到底是来干啥的? “是这样。” 慧音抿了抿唇,替阿求说出了她们来的目的。 “其实阿求是想来找你想想办法让人里的人类和那些妖怪的关系更融洽一些,虽然我们过去也努力过,不过似乎一直没什么效果。” 陈安一呆,想着人里的氛围,好像也和慧音说的一样,人类和妖怪虽然居住在一个村子,却泾渭分明的分开成了两部分。 人类过人类的,妖怪过妖怪的,就好像有一层看不见的膜隔在他们的中间让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不过…… 事实是那样,可他有什么办法?阿求不会搞错了吧。 似乎看出了陈安的疑惑,阿求说出了为什么会来找他的原因。 “这件事来找你,是因为你是人类,但却和妖怪们的关系很融洽。” 红魔馆不提,还有之前的妖怪山,甚至就是太阳花田的风见幽香,陈安也好像很熟的样子。 至于为什么有幽香,因为阿求去过几次太阳花店当冤大头! “不对!” 咲夜忽然插了进来 “这事应该去找灵梦才对,她和妖怪的关系也不差啊。” “呃。” 阿求呆了一下,一摊手,苦笑起来。 “可你觉得是陈安和你们的关系好,还是灵梦和你们的关系好。” “露米娅(芙兰)最喜欢大(安)哥哥了!” 芙兰和露米娅毫不犹豫的道。 米斯蒂和大妖精想了想也赞同了一点。 “恩人(陈安)吧,虽然很久以前就认识灵梦了,不过她以前虽然看上去很好接近的样子,但总感觉其实不好接近呢。” 虽然不怎么强,但她们的感觉还是很敏锐的。 “没错。” 露娜,诺鹭姬和小伞她们也是一副就是如此的样子。 “看吧。” 阿求有些叹气, “不仅这样,其实还有人里居民们的因素,我才来找陈安的,和基本不去人里的灵梦相比,还是经常去人里和慧音替那些孩子们上课和帮助他们的陈安更容易让他们接受。” “这样啊。” 陈安一想也是如此,就明白自己无法推辞了。这让他不禁有些为难起来。 因为这件事可不好办,别看他和蕾米她们关系都很好,就以为和她们打好关系很简单了。 事实上,要不然他命够硬,运气够好,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能力,估计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人里的居民为什么和妖怪们的关系不好?是因为妖怪们太危险了吗?” 陈安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没想到什么办法,于是决定先问问到底什么情况再说。 毕竟要想办法,也得先弄清楚问题的根源才行,只有知道了结症所在,才好想办法对症下药。 他可不想想了一大堆法子,可到最后却全是废话。那样多尴尬。 阿求摇头。 “不是。或许过去是因为这样,不过现在幻想乡的妖怪们除了一些只有本能的妖兽,有智慧的妖怪可都不怎么残忍,” 那些残忍的妖怪早就被幻想乡现有的大环境淘汰掉了,就是还有,也不可能让她们去到人里。 几乎都在再思之道和无缘冢,那片幻想乡结界最薄弱,也是最幻想乡危险的区域了。 “说的也是。” 陈安也是点了点头,他认识的妖怪们的确都是这样,每个都是悠哉悠哉的过自己的日子,从来不去袭击人类。 芙兰和露米娅是例外,她们是小不懂事。 一个因为不懂事,所以百无禁忌,随自己开心乱来,另一个却是因为饥饿,当然看到什么能吃吃什么。 “那是为什么?” “因为未知的恐惧啊。” 妹红嗤笑起来, “那些家伙一开始不知道我不是人类都还不错,可后来……后来一知道我是蓬莱人,也不管蓬莱人到底是不是妖怪就全都屁滚尿流的跑开了。” “是啊。” 阿求还是叹气,她总感觉自己一辈子叹的气都在今天叹完了。 “因为过去幻想乡的一些事,导致那时的人对妖怪的成见太深,哪怕现在的妖怪其实并不危险,但从过去一直流传下来的传说和祖训也让现在的普通居民恐惧和远离妖怪。” “也就是说,只要让他们知道妖怪们其实并不危险就好了?” 陈安若有所思,忽然一拍手,来了主意。 “既然如此,那就按蕾米和萃香说的,举办个庆典好了!” 阿求和慧音一愣,让人里的普通居民知道妖怪并不危险和举办庆典有什么关系? 倒是蕾米不管那么多,一拍桌子大赞。 “好主意!” 斜了一听有热闹就精神起来的蕾米一眼,陈安有些无语,她知道他们再说什么吗?真是个喜欢凑热闹的笨蛋。 蕾米笑脸一僵,忽然有些不爽。 “喂,混蛋,你又在说我坏话了是吗!” “错觉,错觉。” 陈安对于蕾米的敏感早已经习以为常,干咳一声,就面不改色转开了话题。 他对着满脸问号的阿求和慧音道。 “是这样的,既然因为不了解而恐惧,那就让他们去了解好了。” “可这和庆典有什么关系?以前人里也举办过不少庆典,可还是这样啊。” 陈安嘿嘿一笑。 “这可不一样,以前的那些庆典只是单纯的为了庆祝,但这次的庆典我们就换个花样来。” 接下来陈安又和阿求慧音讨论了好一会,才辞别她们离开了红魔馆去了博丽神社。 一路紧赶慢赶,陈安很快就来到了博丽神社。 “哟,灵梦。” 一进神社,陈安和灵梦打了个招呼,却意外的发现幽幽子和妖梦也在。 “幽幽子,妖梦,你们也在啊。” “眼睛瞎了吗?” 没好气的白了陈安一眼,幽幽子挤进被炉,有气无力的躺在地板,就捂着肚皮一脸困扰的哀鸣起来。 “呜,肚子饿了~” 灵梦一个激灵:果断当没听见幽幽子的话。 千万不能搭话,要不然神社的食物又得见底了。 陈安哑然失笑。 “幽幽子,你可真是天天都在饿肚子啊,难道妖梦从来没让你吃饱吗?啧啧,真是太可怜了。” 妖梦恶狠狠的瞪着陈安,似乎大有一刀砍上去的气势。 “不要乱说,在下可从来没有让幽幽子大人挨过饿!” “呜,可是人家却经常饿肚子啊。” 幽幽子傻乎乎拆着妖梦的台。 “妖梦你天天都说要节省粮食,人家很少吃饱的。” 妖梦脸一僵,看着陈安饶有兴味的眼神,忍不住把头压低低的,红着脸不敢见人了。 其实这事也不怪她,因为要是真让幽幽子敞开肚皮吃,白玉楼的食物绝对顶不住几天的。 耸耸肩,陈安也没继续去调戏妖梦,他扭头道。 “对了,灵梦,紫这几天有来吗?” “紫?” 灵梦一愣,指了指房间外的院子,院子的樱花树上满是光秃秃的枯枝,风吹过,秃枝瑟瑟颤抖,显得异常萧瑟。 “她怎么可能会来嘛,要知道现在可是冬天。” “是滴,是滴。” 幽幽子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紫可是一到冬天就喜欢冬眠睡大觉,不出门呢。” “是这样啊。” 陈安撇了撇嘴,心里有些不爽,紫可真是的,一点大妖怪的样子也没有,你说她又不是动物,冬眠个屁啊! 陈安心中腹诽,可又必须找到紫,只好拜托灵梦帮忙了。 “那待会就拜托灵梦你带我去找她,有重要的事要和她说。” “什么事?” 幽幽子猛的坐起来,双手撑着脸颊,看着陈安大眼睛闪啊闪的,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居然要去找紫,好像不是什么小事呢。 “是这样的……” 陈安也没隐瞒,干脆的把之前和阿求的话说了出来。 灵梦有些惊讶。 “你说想要让阿求在人里举办一个大的庆典,然后举行一场人类和妖怪都能参加的比赛来让他们互相了解,消除并不存在的恐惧?” “是啊。” 陈安点头。 幽幽子有些不屑。 “别开玩笑了,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有妖怪去参加吗。” “没错。” 灵梦一副就是这样的样子。 “反正我是不会去参加的。” 陈安笑了笑,笑容看起来十分奸诈。 “有奖品的。” “有奖品,幽幽子大人也不去。” 幽幽子撑着饱满的胸脯,用高傲的眼神看着陈安,一副我是看淡世事的世外高人模样。 陈安冷静的说出了奖品。 “红魔馆半年的食卷。” “什么?” 幽幽子一愣。 “奖品啊。” 陈安绕有兴趣的看着幽幽子是什么反应。 “拿到它就可以去红魔馆吃半年的白食,免费的哦。” 幽幽子:“……” “什么!!!” 幽幽子的喊叫声差点掀翻了神社屋顶。 她用力一拍桌子,毫不犹豫就改变了主意。 “决定了,那场比赛幽幽子大人一定要赢!” 陈安失笑。 “你不是说有奖品也不去的吗?” “胡说八道,幽幽子大人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幽幽子白了陈安一眼,就脸也不红的开始自吹自擂。 “幽幽子大人可是要为幻想乡人类和妖怪的融洽做着无私的贡献的好人!” 灵梦满头黑线。 这个没有节操的家伙。 陈安又道。 “对了,还有奖金,据说阿求打算拿出十万元来给冠军当做奖金。” “真的!!!” 这下灵梦也不淡定了,眼睛冒着金光,毫不犹豫的道。 “我也去!” 看着灵梦气势勃发的样子,陈安心中一笑,亏得还好意思鄙视幽幽子,你不是一个样?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就要出发了。 “走吧,灵梦,我们去找紫,要是没有她的加入,这件事可是会有些麻烦呢。” 要是没有强大妖怪的震慑,谁知道让那些妖怪全都一窝蜂的涌进人里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要是真的出现问题,那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好,走!” 灵梦想着那十万元的奖金,就好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满脸通红,一下站起来,然后抓起御币,一扯幽幽子就出发了。 轻飘飘的飘在空中,幽幽子按住头上的蚊香帽有些不满。 “喂喂,灵梦,你走就走,拉我干嘛啊。” 灵梦一声冷哼。 “哼!谁知道把你一个人留下来会出现什么事,我可不想一回来就发现厨房里的东西什么也没了。” 幽幽子:“……” 她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她刚才还真有这个打算。 妖梦低着头,默默跟在三人身后。 …… 啪!啪! 一路无话,灵梦飞速带着陈安来到迷途之家。 迷途之家,紫的老窝,和博丽神社一样位于幻想乡边缘,幻想乡与外界的交接处——也就是博丽大结界旁边。 博丽大结界,在数百年前由紫和那代的博丽巫女创立,用来分离幻想乡和外界一切常识和非常识的结界,它无形无质却又真实存在,是用来保证幻想乡内所有在外界被遗忘的妖怪存活的最后一道屏障。 从迷途之家往大结界的方向望去,本应该是透过无形无质的大结界看见湛蓝碧澈的天空,但是——那一层看不见的结界却在空气中印出了和幻想乡完全相反的世界。 那是钢筋铸就的摩天大厦,那是人来人往的繁华都市,那是安静宁和的乡下小村,那是幸福热恋的现代男女,那是现代机器喷发的污秽尾气。 看着不远处那一幕幕在空气中闪现,跳跃,转换的外界画面,陈安愣住了。 “这是……” “哦,那是博丽大结界啦,它阻挡了外界常识的入侵,偶尔会有一些常识就会印在结界上,没什么好看的啦。” 灵梦随口解释一句,就放开幽幽子,一把抓着陈安就往里面闯。 相比这些看不懂的玩意,还是她的奖金更重要一点。 一把推开门,灵梦叫起来。 “紫,紫……蓝,你怎么……” 灵梦忽然的结巴让陈安好奇起来,不在观察那些跳跃的开始消失的画面,扭头看向了灵梦的视线方向。 然后看见了蓝。 此时正一脸呆滞的样子。 除了狐狸耳朵上的白色耳套,身体不着片缕,饱满起伏的胸部,光滑洁白的肌肤全都赤裸裸的展现在陈安眼中。身后是九条毛茸茸的金色大尾巴,正因为主人过度的惊讶而无意识摆动着。 “哇,金色的啊。” 心中惊叹一声,陈安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要走。 趁现在赶紧溜,要是蓝反应过来就死定了。 “哎哎,你们怎么了?” 看着灵梦和陈安两人一打开门就楞楞的站在那里没了动静,幽幽子大奇,急忙也凑过来,于是一下就把想要离开的陈安又挤了回去。 看着光溜溜傻站在哪里的蓝,幽幽子倒是见怪不怪,只是惊奇的咂咂嘴。 “哎呀,蓝,你这次又是压力太大不穿衣服啊。” 幽幽子的话让蓝一下就从呆滞中回过神来,脸唰的一下就涨成了熟透的柿子,还腾腾冒着热气,不仅如此,脸上还又青又紫的好不精彩。 回过神,蓝二话不说就是一记大招朝陈安扔了过去。 “去死吧,变态!十二神将之宴!!!” “幽幽子小心!” 看着蓝打过来的攻击,陈安也是反应神速,他大叫一声,就十分机智的一下将身旁的幽幽子抓过来挡在了身前。 都是这个笨蛋,害他刚才没跑掉,这次算是补偿了。 “混蛋!冥死蝶!” 幽幽子大怒,却不得不为陈安挡下了面前的攻击。 招出无数的黑色冥蝶抵消了蓝的攻击,幽幽子回头看着一脸若无其事,还吹口哨的陈安,气的跳脚。 “你这个混蛋,居然把幽幽子大人当挡箭牌,想死吗!” 陈安吹着口哨,就当没看见幽幽子气愤的样子。 心中却是大为解气。 谁让你把我又挤回来的。 蓝也是一下冷静过来,急忙捡起一旁的衣服躲了起来,过了一会,蓝走了出来,身上已经穿上了那套绣满符文的蓝色式神服。 蓝走过来到了陈安身边,就一句话不说,直勾勾看了他。 好一会,等到陈安被她诡异的目光盯得开始毛骨悚然时,蓝才对他柔柔一笑。 然后…… “变态!” “啪!” 随着清脆的巴掌声,迷途之家中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里面一阵鸡飞狗跳。 等到紫听到这里的动静,抱着枕头,身穿性感的半透明黑色睡衣从房间里走出来时,就看见蓝正拿着扫帚追的陈安满屋子乱窜。 紫看了看因为她的出现,而停下来的蓝。又看了看陈安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真是一脸的古怪。 “陈安,你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 察觉到挥着扫帚的蓝那恶狠狠的目光,陈安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 “刚刚走路没看见,撞墙了。” 灵梦,幽幽子,妖梦,蓝:“……” 紫脸色更古怪了。 “撞墙为什么脸上的印子是巴掌?” “我怎么知道?” “你……” “哎呀,别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细节,你难道不应该好奇我和灵梦,还有妖梦为什么来吗?” 看着紫还想再问,陈安急忙转移了话题。 要是说出了真相,会被蓝干掉的吧? 幽幽子有些不满。 “喂,为什么没有幽幽子大人啊!” 紫眉毛一挑,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迷途之家太偏了,普通人根本找不到,找得到的除了幽幽子,基本都没人喜欢来,今天不仅幽幽子来了,灵梦居然也来了,而且还带着陈安,这可真是稀奇。 要知道灵梦这个懒家伙,向来不喜欢来迷途之家这么偏远的地方。 “怎么?有事来找我吗?” “是啊。” 陈安点点头,之前话题算是揭了过去。 “是这样子,因为阿求和慧音想要缓和人里之中普通居民和妖怪的关系,不过她们没辙,所以就找到了我,让我替她们想了个办法。” 接着,陈安也给紫解释起来。 “不错,不错。” 听完陈安介绍,紫连连点头。 “是个不错的想法,不过你来找我干嘛?” 陈安无奈的耸耸肩。 “没办法,谁知道到时候幻想乡那么多的妖怪一口气涌进人里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妹红一个人可解决不过来,所以才想找你去震震场子,让她们安分一点。” “不行哎,” 紫抓抓头发,有些为难起来。 “要知道我在幻想乡可是从来不管事,现在认识我的妖怪,估计还没有认识灵梦的妖怪多呢。” 灵梦当即鄙视起来。 “懒货!” “请喝茶。” 几人谈话时,蓝也没闲着,走出去泡了壶茶,替幽幽子和灵梦她们倒了杯。 “哎,为什么没有我的啊?” 看着就连妖梦也有份,就自己没份,陈安有些不满了。 “哼!” 听到陈安的话,蓝又替紫倒上茶水,才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甩着身后那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气呼呼的走了。 “咦,蓝这是怎么了?” 看到蓝居然拒绝给是客人的陈安倒茶,紫有些奇怪,要知道蓝可不是这么没有礼貌的人呢。 “没什么,没什么。” 灵梦干笑不已,要不是她刚才太过激动把陈安一起拉了进来,还未必会发生那样的事。 她不动声色的抿了口茶水,又用力捏了一下想要开口的幽幽子,让她痛的叫了起来,才问道。 “既然你不行,那怎么办?” “这个啊……” 也没去在意幽幽子的惊叫,反正她就是这样喜欢大惊小怪的。 靠在桌子上的枕头想了好一会,紫才一拍桌子叫起来。 “有了!” “什么有了?” 正揉着被灵梦捏过的地方,幽幽子闻声,抬起头有些好奇了。 “难道紫你有了?什么时候的事?” 紫:“……” 虽然恨不得一下把幽幽子的臭嘴撕烂,再把她扔进间隙人道毁灭,不过最后紫还是选择当做没听到幽幽子的话,忍了下来。 谁让她们是好友呢?谁让她们是好友呢?谁让她们是好友呢! 心中恶狠狠的念着这一句话,紫咬着牙道。 “你们去找幽香吧,那家伙可是个狠人,有她在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被无视的幽幽子拍了拍桌子,不满的大叫起来。 “喂,紫,不要无视我啊,快点和我说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有的,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也不和我说,真是太不够义气了!” 宣泄着心中的不满,幽幽子突然奇怪起来。 “咦,不对啊,紫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难道……” 幽幽子用古怪的眼神看着陈安,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真是没想到,原来陈安的魔爪已经伸到了紫的身上,啧啧,真是太厉害了。 被幽幽子古怪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抽了抽嘴角,陈安下了和紫一样的决定,无视她。 不是因为和紫一样和幽幽子是好友,只是因为他打不过她。 陈安道。 “紫,你也去吧,还是保险一点好。” “唔……” 紫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好吧,虽然大冬天的不想出门,但既然是这种为了幻想乡和谐的事我就去看看吧。” “喂喂!!!” 一直被无视的幽幽子气愤不已,胸部不停起伏,最后拍着桌子愤怒的大吼起来。 “你们两个混蛋,不要无视幽幽子大人啊!!!” “那就麻烦你了。” 陈安点头,依旧无视了幽幽子,却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冲紫微微一笑。 “对了,如果人类不怕妖怪了,会不会给幻想乡带来什么麻烦?据我所知,幻想乡里似乎有不少的妖怪是因为人类的恐惧才诞生的。” 要是真的会造成什么问题,那就该重新考虑考虑这件事了。 “放心好了,要是真有什么问题,我也不会答应的。” 紫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解释道。 “先不说幻想乡这种妖怪还有多少,就是多,人类不怕她们也不会有问题的,你没看你家那个付丧神就没人怕她,到现在不是还过得好好的?” 要是在外界,小伞早就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灵梦也是好奇起来,她这个巫女做的实在不怎么称职,很多该知道的东西一点都不知道。 “亏你还是博丽巫女,居然连这种事都不知道!” 紫鄙夷的看了灵梦一眼,让她心中大为光火。 灵梦心中下了决定,要是待会紫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一定要狠狠教训她一顿。 鄙视了灵梦一下,紫解释起来,也算是给某位不称职的巫女科普科普。 “这是因为幻想乡的大结界就是用来防止这种事的,要不然我当初干嘛那么麻烦去做那个?闲的无聊啊?” 看着紫郑重其事的模样,灵梦嘀咕了。 “我觉得很有可能,在幻想乡还有比你更无聊的吗?” “还想不想听了?” 紫嘴角一抽,不满瞪了灵梦一眼,让她讪讪的闭上嘴,才继续解释道。 “再说了,你们说幻想乡人里的人才多少?他们在怎么恐惧也不可能保证所有幻想乡那些因恐惧而存在的妖怪生存的,所以就算他们不怕妖怪了,也只不过会让某些妖怪变得弱一点,不过也不会差到哪去的,所以这种事你们放心就好。” “那就好。” 陈安放下了心,他冲紫点了点头。 “既然没问题,那现在就麻烦你送我去太阳花田,我去和幽香说说这件事。” “还有我,还有我。” 灵梦也是举起手叫道。 “顺便也把我送回神社好了,这么远的路,我可不想再走一次。” 紫:“……” “你这个懒鬼!” 没好气的瞪了灵梦一眼,两道黑色间隙划过,陈安和灵梦就消失在了迷途之家。 “好了,人都走了,妖梦你也早点回去吧,我先回去睡觉了。” 无视了一边被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的幽幽子,紫冲着苦笑的妖梦招呼了一声,就要回房间继续冬眠了。 “混蛋!!!” 幽幽子终于忍不下去了,张牙舞爪的就朝紫扑了上去。 “居然敢无视幽幽子大人,给我看招!” …… 间隙划过,又经过间隙中那些既让他熟悉,又让他悚然的眼睛的注视,陈安就从间隙掉了出来。 不知道紫搞什么鬼,送陈安来太阳花田的间隙居然是反向贴着地面的,让他就好像是从地下长出来一样。 心中腹诽,陈安躺在地上睁着眼,却发现天空是黑的。 “哎,天怎么是黑的,难道眼睛又瞎了?” 陈安有些纳闷。可他眨眨眼睛仔细一看,却突然发现有些不对。 等等,不是全黑。 透着微光,陈安发现了其它的颜色,绿色,红色,还有鼻间的花香和脸上传来的柔软的布料触感。 似乎想到了什么,陈安毛骨悚然。 我靠!紫那个混蛋到底搞什么啊,难道不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吗?你要是有火你冲灵梦和幽幽子发去,找我干什么,是想杀人吗! 就在陈安心中大骂时,眼前的黑暗忽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碧蓝色天空和洁白云朵。还有——带着恐怖之色的幽香的脸。 “想好怎么死了吗?” 不等陈安反应,耳朵传来了充满杀气、令人恐惧的声音。 看着陈安,幽的脸色有些扭曲。 这个混蛋,上次占过一次便宜好不容易心软一次,放过了他,这次居然敢直接跑到了她的裙子底下,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哎,这声音有些熟啊。” 危机时刻,陈安脑筋急转,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装瞎! 现在情况危急,管这个办法有用没用,先用了再说! 于是心中下定决心,陈安从地上坐起来扭头看了看四周,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 “怎么回事,天怎么黑了?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见?” 嗯?真的假的? 幽香瞧着陈安的举动动作一顿,顿时满脸狐疑。 这家伙不是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吧? 把她当白痴吗!幽香咬牙切齿。 一下抓着陈安的衣领把他拎起来,幽香贴着他的脸,脸色狰狞的道。 “陈安,这次想好怎么死了吗?” “幽香?是你吗?” 陈安一愣,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就伸出手抓住幽香拎在他衣服上的手。 柔软的手肌肤光滑就好像世界上最好的丝绸一般,令人沉迷。 咦,不对。 幽香忽然一愣,将自己的手从陈安的手里抽出来,退后两步看着陈安有些扩散的瞳孔有些惊疑不定。 这眼睛好像不是装的啊。 不会真的看不见了吧? 陈安伸出手在面前的空气中乱挥,一脸的焦急。 “幽香,幽香。是你吗?快点告诉我天怎么黑了。” 用手在陈安的面前挥了挥,发现他没什么反应,不知为什么,幽香心中的怒火突然消失不见了。 她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轻着声音道。 “天没黑。” “天没黑?” 陈安一愣。 “难不成是我的眼睛又出问题了?” 用手用力揉揉眼,陈安右眼扩散的瞳孔开始聚焦。 眨了眨眼,陈安看着身前一脸默然的幽香有些喜悦。 “哎,幽香,真的是你啊。” 看着幽香没有像过去那样一魔炮轰过来,陈安心里松了口气。 好险好险,虽然无法治疗,但装装样子还是可以的。 嘿嘿,看来我的演技还是不错的嘛。 心中得意自己的演技,陈安表面却是不动声色。 幽香仔细看了看陈安左眼依旧扩散的瞳孔,眉头一皱。 “你的眼睛?” “哦,瞎了一只,右眼偶尔也会失明一阵,这次估计是穿过紫间隙时留下的后遗症吧。” 陈安解释着,然后不给幽香反应的时间,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对了,幽香,这次我来是找你帮忙的。” “干嘛。” 撇过脸,幽香撑着阳伞,面无表情的看着一望无际的花海,心中却突然狐疑起来。 紫的间隙什么时候有后遗症了? 这家伙刚才不是真的是装的吧? 不晓得七窍玲珑心的幽香的已经猜出了事实,陈安就当之前的事没发生过,厚着脸皮道。 “是这样,过一段时间人里打算举行一个妖怪和人类共同的庆典,想请你去帮忙震慑一下那些不安分的妖怪。” “不去。” 幽香毫不犹豫的拒绝让陈安接下来的话一下死在了腹中。 幽香斜眼看了看陈安尴尬失望的表情,不知为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 “要我去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嗯?什么条件?” 陈安有些警惕,不会是什么做不到的麻烦事吧? 以幽香的身份,她的要求肯定很麻烦。 幽香轻描淡写的提出了要求。 “那就是这件事完了以后,你得来梦幻馆替我工作一段时间。” “啊!?” 陈安大惊,这不是麻烦事,而是让他卖身啊。 似是没看见陈安惊讶的样子,幽香依旧是轻描淡写的样子。 “当然,你不答应也行,不过我不会去的。嗯,或许会去,不过去干嘛,我可就不知道了。” 言中之意就是不答应,我就去给你找麻烦。 都这么说了,不答应行吗? 这个法子可一定要有效,要不然就亏大了啊。 被威胁的陈安苦着脸。 “那得干多久?” “一年。” “不行,太长了,一个星期还差不多。” 要是真来一年,肯定会被蕾米和帕琪轰成渣。 “我可没这么廉价。” 幽香有些不悦,却还是很给面子的放低了底线。 “十个月。” “哎……” 一路和幽香讨价还价,两人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太阳花田的边界。 停下了脚步,幽香下了总结。 “那就这样,我回去了,记得你的话。庆典之后,来梦幻馆替我工作半个月。” 因为陈安死也不松口,幽香只能一退再退,于是最终成交的时间是十五天。 虽然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退让,但幽香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 嘻嘻,因为到时候到了梦幻馆,让陈安干什么可就由不得他了。 “明白了。” 虽然总有种不详的预感,但陈安还是点头了,一年不行,半个月还是可以接受的,想来和帕琪她们好好解释一下,她们也会放人的,反正都在幻想乡,而且也不远,工作时间也不久。 “既然已经没事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陈安道了别,正待离开,却不防幽香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什么颜色的?” “绿色!” 不假思索,陈安一语道出了真相。 身体一寒,陈安扭头却看见幽香一脸恐怖的笑和一只挥过来的手。 “啪!” …… 寻助 好不容易从愤怒的幽香手中逃出生天,陈安狼狈逃回了红魔馆。 正靠在大门织着东西的美铃将手中的东西一收,就看着陈安两边脸颊对称的鲜红掌印有些纳闷。 “相公,你的脸?” “脸?” 陈安摸着脸颊,刚才还不觉得,现在一摸,真是疼的让他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陈安龇了龇牙。 “没什么,刚才走路没长眼撞墙了。” “那为什么两边都有啊?” “哦,撞了两次嘛。” 陈安挥挥手,打断美铃接下来的话。 “对了,阿求她们还在吗?” 虽然奇怪为什么撞墙会撞出巴掌印,而且一连撞了两次还这么匀称,都是巴掌印,但贤惠的美铃也没再问,只是点点头。 “嗯,一直在大厅等相公你的消息呢。” 陈安松了口气,还好没走,要不然又得跑一趟。 “那就好,我先进去了,继续忙你的吧,” 对美铃笑了笑,陈安走进了红魔馆。 “哦。” 应了一声,美铃就低下头继续织着她那神秘的东西了。 来到大厅,陈安左右看了看发现少了个人,有些奇怪。 “咦,慧音呢?” “因为闲不住,带着芙兰她们去看书了。” 阿求放下茶杯,有些期待的样子。 “怎么样,紫答应了吗?” “当然。” 陈安微微一笑。 “我出马绝对没问题。” 虽然发生了各种意外,但出发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切,嘚瑟。” 帝一脸鄙夷,就有些好奇起来。 “对了,你的脸怎么了?是不是调戏了紫被她揍了?” “胡说八道。” 陈安揪了揪帝的耳朵,有些没好气。 “我眼光才没那么差,再说了,红魔馆这么多人,我吃饱了才跑那么远去调戏紫那个喜欢不务正业的大闲者。” 帝:“……” 不理会帝的无语,陈安却看着在一边吵的热烈的辉夜和妹红有些惊奇。 “对了,你们今天怎么也来玩,还有妹红和辉夜怎么又吵起来了。” “白痴!” 从陈安的手中把自己的耳朵解救出来,帝警惕的走开几步,对陈安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她们两个吵架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陈安一愣,觉得帝说的没错,自己真是被蓝和幽香揍的脑子抽筋了,因为妹红和辉夜别说吵架。就是打架都不要理由。 而一边得到陈安回答的阿求却是大喜, “既然紫已经答应了,那我就先回去准备了。” 陈安点点头,又想到了什么,于是补充起来。 “先不要急,我待会去找文文,让她替我们写一期报纸宣传一下,你在准备好了。 对了,还有荷取,也让河童帮帮忙搭建一下舞台好了,这样效率快点。” “嗯嗯!” 阿求抓着陈安手一脸激动,没想到陈安居然认识那么多妖怪,这次果然没找错人。 陈安笑了笑,不动声色的将手从阿求手中抽了出来。 帝一下跳到陈安背上,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好奇。 “什么舞台?” “哦,是这样……” 阿求解释起来。 听到阿求的话,帝眼睛滴流滴流就转了起来。 长长的兔耳朵抖了抖,帝眼中流露出狡黠之色。 “这么说,赢的人可以向陈安提一个要求?” 陈安强调道。 “是红魔馆。” “有什么区别吗?” 蕾米嗤之以鼻。 “蕾米大人说的话你敢不听吗?” “敢。” 陈安一脸淡定,在红魔馆除了几个小家伙,再就是不能听蕾米的,因为她向来都是想到什么做什么,任性的要死! 要是真的听她的话,嘿嘿,保证让人生不如死。 “什么!?” 蕾米被扫了面子,顿时眼睛一瞪,勃然大怒。 她一下跳起来,也不顾在外人面前保持身份风度就双眼喷火的向陈安杀了过去。 “你个以下克上的混蛋,给蕾米大人觉悟吧!” 伸手撑住蕾米的头,看着她低着头胳膊舞的跟风车似的,陈安当即鄙视起来。 “切,短手鬼。” 这个笨蛋,手短明明是硬伤,却还喜欢用拳头,真是没脑子。 “纳尼!?” 蕾米简直气炸了肺,停下动作就伸出两只小手抓住了陈安撑在她脑袋上的手,啊呜一口咬了上去。 “蕾米大人这次一定要吸干你的血!” “哇靠!蕾米你太狠了,快送嘴,快松嘴!” “不要,给我去死一万次!” 不理会蕾米和陈安的打闹,帝跳下陈安背,就跑到辉夜身边制止了两人吵架。 她兴奋的抖着长耳朵。 “呐呐,辉夜,我们也去参加庆典的比赛吧。” “什么比赛?” 帝简略解释一遍,就叫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很有趣吧。” “不去。” “唉~怎么这样啊。” 辉夜不理会帝的失落,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 “哼,我才不要出去抛头露面的,丢死人了。” “胆小鬼!” 妹红绝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嘲讽辉夜的机会,她双手抱在胸前,斜眼望着辉夜,脸上露出讥讽的表情。 “我看你这个只知道宅的死宅女,是怕出去丢人才不敢参加的吧!” “什么!” 辉夜大怒,对于她来说,无论被谁鄙视,也绝不能被妹红鄙视! 辉夜恶狠狠的瞪着妹红, “你说谁胆小,怕丢人才不敢去的。” “你说咯,胆小鬼!” 妹红撇过脸,不屑一顾的样子。 “死火鸡!” 辉夜气的扑上去扯着她脸,就往两边用力拉。 “你这死火鸡,居然敢这么说我,去死吧!” “谁怕谁啊,死宅女!” 妹红不甘示弱,也扯着辉夜脸,然后两个人就啪啪啪的扭在一起打了起来。 幸好她们还知道分寸,知道这里是红魔馆,不是迷途竹林怎么打都没问题,所以只是用拳头,没有放大。 “两个泼妇。” 帝看着妹红和辉夜滚来滚去,你撕我头发,我戳你眼睛的不堪模样,有些嘀咕。 “你才是泼妇!” 虽然帝声音很小,但妹红和辉夜还是听到了,顾不得再打,两人就默契的停下动作气势汹汹的爬起来,一起向她杀了上去。 “哇,耳朵……” 不提被妹红和辉夜摁在地上使劲蹂躏的帝,阿求却好像想到了什么。 她忽然有些丧气。 “可这样也不行啊,虽然只是娱乐性的比赛,但怎么想人里的居民也完全不会是妖怪的对手啊,而且也不一定会有人敢参加的啊,而要是没人类参加,那庆典和那场比赛还有意义吗?” “怕什么。” 无所谓的抖了抖手上的蕾米,陈安一指阿求,笑眯眯的道。 “不是还有你吗?” 指了指自己,阿求一脸的惊讶。 “我?” 陈安点点头。 “当然,这场比赛别人不说,你是肯定要参加的,毕竟人里也得有代表才行,要不然他们可未必会去看,而人里,还有比阿求你更具代表性的人吗?” “我不行吧?” 阿求戳了戳自己纤细的胳膊,一脸愁容。 “我可完全不会打架呢。” 让她去打架,肯定是送菜。 “放心,比赛的项目我会想办法的,再说了,你不行不是还有妹红和慧音吗?反正又不是生死相搏,她们只要上一个就完全顶得住。” “这只死火鸡也要参加?” “哎~我也要参加吗?” 正揪着帝的耳朵使劲扯的妹红和辉夜听到陈安的话同时一愣。 “当然。” 陈安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你总不能让阿求去打吧。” “哦~” 阿求看了看正一脸邪恶的和辉夜蹂躏帝的妹红,恍然大悟的一锤手。 “果然是好办法!” 慧音不说,要是让妹红去打架,她肯定没有意见。 妹红眉一挑,顿时就挑衅的看了辉夜一眼。 “怎么样,死宅女,有本事到时候来比一比。” “来就来!” 一脚踹开帝,辉夜一点也不示弱的挑衅回去。 “到时候输了可别哭!” “你才会输!” “白痴才会输给你!” 两人说着,就好像愤怒的斗鸡一样,死死的对瞪了起来,空气中还弥漫着激烈的火花。 …… 挽留阿求她们在红魔馆吃过午餐,陈安再嘱咐她们回去路上小心后,便再次出发赶往了妖怪山。 “哟,小椛,荷取。” 来到妖怪山,在妖怪山巡山天狗的带领下,陈安很快就找到了又在山上下棋的小椛和荷取。 听到陈安的招呼,正在下棋的两人都有些意外,荷取放下手中的棋子和嘴里的半截小黄瓜,也问好起来。 “是陈安啊,一段时间没见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 陈安笑了笑,没有废话,直截了当说出了目的。 “我今天是来找荷取你帮忙的。” “帮忙?做什么,有什么东西坏了要我修吗?” 挠挠头,河童少女一脸困惑,什么时候陈安的东西坏了,也用她帮忙修了,他自己不都会修吗? 陈安摇摇头。 “不是。是人里的事。” 听着陈安的解释,荷取恍然大悟。 “你是想让我们河童一族去人里帮你搭建舞台吗?” “不是帮我,是帮阿求,当然,阿求也会让一些人去帮你们的。你们河童都很温顺,这样一段时间下来,或许也能让一些人知道妖怪其实并不危险。” 河童和其它妖怪不同,性格十分温顺,过去还和人类是朋友,这也是为什么要荷取她们去的原因之一了。 想了想,陈安又补充了一句。 “放心,不会让你们白干的,我会让阿求会给你们报酬的。” 想来这种合理的事,阿求不会拒绝的。 荷取三两口将剩下的半截黄瓜咔嚓咔嚓吃下了肚,想了想,答应了。 “好吧,反正现在水坝的工程也已经告一段落了,我们也闲的没事做,待会我回去问问,如果其她人没意见,那我们就去人里帮帮你们吧。 至于报酬,钱什么的也就算了,想来她们也不会稀罕这些玩意,只是希望人里以后如果有什么大工程,阿求可以让我们代工,还有陈安你在水坝最后竣工时给我们再提一点建议就好了,要是这样,我们河童一族都会很感谢你的。” 幻想乡的河童,除了喜欢私人搞一些稀奇古怪的小发明,最喜欢的就是搞工程了,还越大越好! 因为每看到一桩桩工程在自己手中完成,她们都会有说不上来的喜悦感。 这种深深刻在每一位河童骨子里的天性,令她们个个都非常的勤奋好学,而这种爱好也是她们为什么要在幻想乡建造水坝这种麻烦的东西的缘故了,因为她们喜欢做,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因为她们——闲的没其它事情做。 “没问题!麻烦你了。” 听到荷取的回答,陈安大喜,又向小椛问清了文文的下落,便辞别她们去了当初文文替他准备的木屋。 那木屋原本是文文给陈安准备的,不过后来陈安去了红魔馆,文文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自己搬了进去,所以那里现在就是文文的住所了。 来妖怪山已经很多次了,现在又知道文文所在地,所以陈安并没有再麻烦巡山天狗带领,就自己轻车熟路的来到那间位于半山腰的木屋。 屋子门没关,只是半掩着。 因为和文文的亲密关系,陈安也不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所以没犹豫就推开了门。 走进房间,陈安就看见了文文,她脚上木屐被踢在一边,此时正毫无形象的光着白嫩脚丫,把脚架在椅子上,嘴里还咬着笔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桌边纸篓装满了一篓废纸团,甚至就连房间屋子地板上也全是一团一团的废纸。 “啊啊啊!!” 半响,文文忽然一下扔开笔和纸,用力抓了抓头发,就一脸颓废趴在了桌子上。 呜,怎么一点能写的东西也没有啊。 “嗯,熟悉的味道。” 动了动小鼻子,颓废的文文精神忽然一震,翅膀一扇就出现在了陈安背上。 “陈安。” 就好像温顺小狗蹭着主人一般,文文搂着陈安的脖子亲热蹭着他脸。 “呐呐,陈安,来找人家有事吗?” 背着文文,陈安也不说话,只是走近桌子看着文文之前在写的东西有些好奇,不过走近一看纸上,却是空白一片。 眉头一挑,陈安有些惊讶。 “咦,怎么什么都没有。” 看文文那么努力,还以为写了很多了呢。 “是啊。” 文文翅膀无力耸拉着,嘟着嘴,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最近幻想乡一点好玩的事也没有,人家一点素材也找不到,呜,真是愁死人家了。” 这几天她天天都在外面转悠,连红魔馆都很少去,结果却还是什么也没找到。真是让人郁闷。 鼓了鼓脸颊,文文依恋蹭着陈安。 “对了,陈安。你来找人家有事吗?如果没事和人家一起出去玩吧?” 说到这里,文文又精神起来了。 在红魔馆,那个死图书看的太紧了,一和陈安亲热一下,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神出鬼没的讨厌死了。 “有啊。” 陈安坐在椅子上,反手将文文抱在了怀里,他冲她笑了笑。 “我想请你替我写一则告示在幻想乡发一遍。” “什么啊?” 依偎在陈安怀里,文文有些好奇,眼神不经意看到陈安脖子上那条红绳,嘴角悄悄流出了微笑。 看来陈安把她的礼物一直戴在了身上呢。 “是庆典。” 陈安轻轻亲了文文额头一口,笑道。 “阿求想让人里的居民气氛和谐一点,所以我替她想了这个办法,让人类和妖怪们一起竞赛互动一下,了解一下,或许能让阿求如愿以偿呢。” 陈安说着,还亲昵刮了刮文文精致的小琼鼻,就好像哄露米娅她们一样。 这顿时让文文不满皱了皱鼻子。 “就算不行,也能让大家开心开心,而且庆典上你不是也能找到很多素材吗?” “对哦!” 文文一脸惊喜,急忙用力亲了陈安一下,然后身体一转,就坐在陈安怀里奋笔疾书起来。 过了好一会,文文才把笔一扔,抓起纸让陈安看起来。 “怎么样,你看人家写的行吗?” 接过纸,陈安就搂着文文看了起来。 题目是《人间之里,幻想乡的盛典》 文文的字,写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心中想着,陈安继续看了下去。 仔细游览了一遍,陈安点了点头。 写的很好,庆典具体的时间,地点,还有比赛奖励和参加方式都写了出来,让人一目了然。 不过陈安想了想,还是补充起来。 “对了,记得加一点警告,避免一些不安分的家伙到时候乱来,再把灵梦,紫和幽香也会去的事写出来,这样她们大概就会安分一点了。” “嗯嗯!” 文文用力点点头又写起来,不过写到一半她好像想起了什么。 “对了,用不用去和伊凛大人说一说,请她到时候让一些天狗去人里维持治安,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要知道妖怪山的天狗可不少,而且大都很无聊。 “好主意。” 陈安一愣,顿时面露欣喜,这种事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妖怪山的天狗个个都不弱,再加上她们自己也都混的蛮熟的,在妖怪山又都是警卫巡逻的,要是有伊凛的话,让她们去人里帮忙到时候肯定能省很多麻烦。 想到就做! 陈安马上就让文文停了笔和她一起去山顶找到了伊凛。 此时伊凛正闲的无聊,和天魔,还有神奈子在喝酒。 “嗯?你说让天狗们去人里维持治安?” 听到陈安的来意,伊凛有些意外。 “是啊,这样也是为了幻想乡大环境的和谐做贡献,紫也去了,拜托了。” 伊凛想了想,觉得反正妖怪山的天狗们除了喝酒也找不到事做,不如就去凑凑热闹好了。 “好吧,我答应了,那天我会让妖怪山的天狗们去人里帮忙的。” “哈,十分感谢。” 陈安一击手,对于伊凛的帮助十分感激。 神奈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突然问道。 “对了,奖品真的有你的一个条件吗?” 陈安耸耸肩,一脸无奈。 “不不,是红魔馆的。” 为什么大家都爱把红魔馆的条件看成他的条件? “红魔馆的和你的有区别吗?” 鄙夷的看了陈安一眼,神奈子显然和帝想到一起去了。 使劲的一拍桌子,神奈子大声道。 “好!到时候我和早苗,诹坊子也去凑凑热闹好了。” 一口将酒倒进嘴里,神奈子就站起来迫不及待的走了。 这让天魔有些不满。 “去凑热闹就去凑热闹,那都是以后的事,你现在跑什么啊,真是的。” “来,喝酒。” 冲神奈子离去的背影不满的比划了两下,天魔就将一壶酒扔给了陈安,随口问道。 “对了。除了那个什么比赛。那天还有其它什么好玩的吗?” “这个嘛……” 和伊凛天魔对饮一杯,陈安想了想。 “有吧,我想比赛结束以后,晚上让小,妞小鸟还有骚灵三姐妹在上去来一场演唱会,那样会更热闹的。” “演唱会!?” 天魔一下来了精神。 没看见伊凛和文文大变的脸色,她兴致勃勃的样子。 “既然有演唱会,那我也去好了,到时候让她们见识见识我天魔的好嗓音,就让她们崇拜我吧。哇哈哈哈……” 似乎想到了那时自己风光的站在台上,台下所有观众都在为自己呐喊助威,大喊着天魔大人万岁的光景,天魔当即傻乐起来。 陈安忍不住擦了擦汗,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会死人的。 …… 庆典 很快,庆典之日就到了。 因为《文文新闻》的功劳,现在幻想乡基本所有人和妖怪都知道了这场盛大的庆典。 这场庆典,不仅博丽的巫女和太阳花田的主人会去,甚至就连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幻想乡大贤者——八云紫大人也会去。 这可是大事件啊,尤其是对于幻想乡那些较为古老的妖怪们来说,她们可不是幻想乡后来和平时代新生的一批妖怪,对于紫的赫赫威名可是如雷震耳。 八云紫,未知种族的妖怪大贤者。 是她,在遥远的过去未雨绸缪的看到了现在,在当时克服了种种困难创立了幻想乡; 是她,在幻想乡濒临毁灭时为了幻想乡的未来悍然向强大的月之都挑起了月面战争,最后虽然输了,但却为幻想乡现在的和平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是她,在幻想乡所有人的阻止下一意孤行的创立了博丽大结界,最终保证了现在幻想乡大部分妖怪的生存。 可惜,随着时间流逝,在幻想乡变得平静下来之后,她就逐渐退出了所有人的视野,至今已经有数百年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了。 但是!今天,这所谓的庆典居然能有八云紫大人的出席, 光冲着这一点,就算是再不怎么看好这场庆典,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妖怪冲着紫的名头赶来了。 当然,值得一提的是,报纸上那所谓的庆典比赛,其实所有的人类和妖怪都是打心底里不相信。 人类是不相信会有人敢上台和那些恐怖的妖怪比赛,不说能不能赢,就是赢了,估计到时候也会被恼羞成怒的妖怪们一口吃掉吧。 妖怪们到没有这样极端。 她们只是不相信胆小的人类到时候会敢和她们比试罢了。 要知道自从幻想乡过去月面战争之前,因为不少妖怪的残忍举动最终导致了月面战争后,幻想乡的人类就再也不敢和妖怪打交道了,生怕一不留神就被干掉。 庆典当日。 陈安带着芙兰和露米娅几个小家伙,还有红魔馆众人走在人里街上。 虽然是人类的村庄,但此时人里却是妖怪横行,人形的,非人形的妖怪到处都是。 相比之下,倒是人类变得很少见了,除了人里街上的店铺和小摊,还有时不时看见一些和河童,天狗在一起走向人里中央的居民,基本上看不到一个单独的人类。 他们全都害怕的躲在家里了 “哇!哇哇!这里好热闹哦。” 芙兰这个从很久之前就一直被关起来的小家伙,睁着大眼睛看着身边人来人往的热闹样子,真是一脸的惊叹。 不仅如此,还有好多好多的目在她的面前晃悠,让她心痒痒的。 不过看了看身边的陈安,芙兰还是放弃了去抓那些目的打算,因为陈安说过,没有他允许,不许她自己去抓那些东西。 对于陈安的话,芙兰还是很听的,因为她知道,陈安做的事都是为了她好。 “嗯嗯!” 琪露诺和露米娅也是连连点头。 虽然她们并不像芙兰那样,但一个是从来没有来过人里,一个是来了人里只知道偷东西吃,从来没有心情打量环境。 诺鹭姬也是拉着影狼到处走来走去,这里看看,那里转转,很是新奇的样子。 作为雾之湖的咸……咳,人鱼,她也是从来没有来过人里。 还有米斯蒂,正推着一辆小推摊和大妖精莉,格露跟在陈安身后。 那辆小推摊是米斯蒂过去贩卖八目鳗鱼的移动小店,那时候她可就靠这维持生计的。 这不,今天听说人里人很多,女孩节俭的小心思一上来,就跑回夜盲之道她原来居住的地方,把这个小摊给带来了,据说是打算在今天大赚一笔,好好攒以后的嫁妆呢。 呃,虽然不知道她以后到底嫁不嫁的出去,不过既然她喜欢就由她去吧。 露娜和桑尼,还有斯塔也是手拉着手,笑嘻嘻的走在米斯蒂身边。 作为妖精,她们最喜欢的就是热闹了。 魔理沙原本也在,不过后来被雾雨老爹给逮回家去叙旧了。 蕾米坐在陈安脖子上,撑着伞好奇的看来看去。 虽然来了幻想乡这么久,但她还真没来过人间之里。 更何况是现在这么热闹的人里。 爱丽丝和咲夜过去为了采购各种物资,倒是经常来人里,不过却也没有见过如此多的妖怪,此时也看着身边各式各样的妖怪,有些眼花缭乱起来 梅蒂欣飞在爱丽丝身后,和上海、蓬莱闹在了一起。 小铃和小伞是去铃奈庵了,好久没回去,趁今天回去收拾收拾。 “真吵。” 帕秋莉抱着书,抱怨着和小恶魔走在陈安身边。 她原本不想来的,不过还是被陈安劝来了。 陈安话是这样的, ‘这么重要的日子,让帕琪你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红魔馆怎么行?我可放不下心。’ 于是,就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帕秋莉最后还是乖乖跟来了。 顺便一提,因为陈安的提议,今天红魔馆的妖精女仆全部放假,让她们也来人里凑热闹了。 走在最后的美铃走着走着,忽然眼睛一亮,就三两步跑到了一个小摊和摊主叫起价,似乎是看上了什么。 再次顺便一提,虽然是冬天,但美铃身上穿的还是往常那显出身材的绿色旗袍,不过为了保暖,陈安特地为她做了一件裤子,白色宽松的练功裤,令她看起来更加英武了。 又走了好一会,露米娅拉着陈安跑到了一个烧烤小店,看着那些热气腾腾的烤肉串流起了口水。 可爱的咬着手指,露米娅可怜兮兮的看着陈安。 “大哥哥,露米娅饿了,想吃好吃的。” “啊,这不是陈安大人吗?” 店主是一名中年大叔。 他走过来,小心看了看陈安脖子上的蕾米和他身边的芙兰,还有小恶魔这些明显的非人类几眼,就对着陈安热情的招呼起来。 “来来,既然是陈安大人,如果不嫌弃就坐下来吃点东西好了,我请客。” “不用,不用。” 对于中年店主的热情,陈安连忙摇手,要知道他口袋可是一分钱没有,美铃,咲夜她们倒是有,但是一个大男人出门要女人掏钱。他可丢不起这人。 “这怎么行。” 中年店主并没有放弃依旧热情。 “要知道小女可是经常和我说陈安大人在寺子屋很照顾她呢,这会要是不好好招待您,被她知道肯定会埋怨我的。” “这样啊……” 陈安想了想,觉得中年店主的好意的确不好推辞,不过还是从怀里摸出来一小块金子塞给了中年店主。 他突然想起来,没钱可以变嘛。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打扰了,不过这钱你一定得收下。” 陈安的举动让中年店主有些急了。 “这怎么行。” 陈安笑了笑。 “放心好了,我不缺这点钱,要是你不收我可就走了。” “没错,没错!” 蕾米也是拍着陈安脑袋叫嚣起来。 “本大小姐可不是吃白食的人,要是你不收我们就走人!” “这……” 中年店主有些为难,不过看着陈安坚定的神色,只能叹了口气。 “明白了,既然陈安大人你都这么说了,那这些钱我就收下了。” 摇着头,他招呼着陈安他们坐了下来,就端上来了烧烤。 露米娅眼睛大亮,急忙伸出手就抓起烧烤卖力的吃起来。 其他人也是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还有琪露诺,也有些迫不及待的给烧烤扔了冰气。将它变成了冰棒烧烤就开心吃了起来。 除了露米娅,所有人都是吃了两三根就停了下来,烧烤虽然好吃,但红魔馆吃的向来都有些清淡,所以并不对胃口。 但是露米娅可不管那么多,只要是吃的,她向来不拒,又呼哧呼哧吃了老半天,等到将店里的存货都吃的一干二净,露米娅才在中年店主满头大汗的样子中满意拍了拍小肚皮。 “嗯,不错。露米娅吃了八成饱。” 中年店主擦了擦额头的汗,突然对于陈安佩服起来。 这么能吃的小女孩他还是第一次见,而陈安居然能养得起她,果然不愧是陈安大人呢。 他目光惊悚的看了看露米娅,问道。 “不知这位小小姐和陈安大人你是什么关系?是您的妹妹吗?” “算是吧,重要的家人呢。” 陈安笑了笑,亲昵的摸了摸露米娅的头。 然而他的话却不知触动了露米娅呢哪根神经。 她鼓鼓脸颊,就气呼呼的大声叫起来。 “才不是嘞,露米娅才不是大哥哥的妹妹,露米娅可是要成为大哥哥的新娘的。” “呃。” 陈安动作一僵,在中年店主怪异的目光中,顿时尴尬的笑起来。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听到露米娅的话,帕秋莉嘀咕起来。 “变态萝莉控!” 芙兰却是一脸赞同。 “没错,没错,芙兰长大以后也要当安哥哥的新娘。” 陈安:“……”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他笑的更尴尬了。 中年店主朝陈安露出了一个我明白的暧昧表情。 “明白,明白。” “明白?你这算哪门子明白!?” 心中暗骂,于是在中年大叔店主暧昧的表情中,陈安急忙一拉露米娅和芙兰,就带着大伙落荒而逃。 跑出去好远,陈安才轻轻敲了敲露米娅小脑瓜教训起来。 “你这个小傻瓜,刚才那种话是谁教给你的?” 说话的同时,陈安狐疑的目光还在帕秋莉和小恶魔等人脸上扫来扫去。 米斯蒂她们怎么想也不会教给露米娅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只能在帕秋莉她们身上考虑了。 小恶魔和美铃摇着手,齐声道。 “喂喂,我可什么也没说。” “相公,这种话我可不会教露米娅。” “看什么看!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变态吗?” 帕秋莉恶劣的话让陈安呛了一下。 蕾米这时也是不爽的敲了敲陈安头。 “喂,混蛋,这种话不会是你教芙兰的吧?” 居然说长大后要嫁给这个混蛋,真是令人生气。 “胡说八道。” 陈安嗤之以鼻。 “我连你都看不上,会去打露米娅她们的主意?” 他又不是变态,再说了,就是想,美铃,文文哪个不行?会对露米娅这几个连飞机场都算不上的天真小家伙动歪心思?别开玩笑了! “纳尼!” 蕾米大怒,也顾不得在大街上,将伞往肩上一架,就两只手用力捏住陈安耳朵大叫。 “你这话什么意思!?瞧不起蕾米大人吗!” 居然敢说看不上她蕾米大人,这个混蛋想死了吧! “怎么敢,怎么敢?” 陈安疼的龇牙咧嘴的,急忙举起手抓住蕾米小手摁在了自己耳朵上,不让她用力。 “还说没有!” 蕾米也不知道害羞是什么,在路过的妖怪们诡异的目光中,两只小细腿用力夹着陈安脖子,不依不饶起来。 “居然敢说看不上蕾米大人,这不是看不起蕾米大人是什么!” “你听错了,你听错了。” 陈安苦着脸告饶。 “其实我从刚开始进入红魔馆就被蕾米你的魅力给迷住了,真的,真的!!!” “真的?” “当然!” 于是蕾米再次大怒, “好啊!你个混蛋,原来早就对我不怀好意,说!当初进入红魔馆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 陈安:“……” 他想死! 好不容易把无理取闹的蕾米给哄好,陈安带着一群人挤开周围一群看热闹的妖怪来到了人里的中央,也就是龙神石像所在位置。 在阿求号召下,这里原本建筑除了龙神石像,其它的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已经搭建好木质舞台,虽然时间很赶,但在河童们的巧手和那些人里居民的努力下,这座舞台却建造的很精致。 甚至,因为完工,此时有一些河童还无聊的在舞台支架上刻着一些各式各样的美丽花纹,不得不说,她们的手真的很巧,当然——她们也真的很闲。 除了那些无聊的河童外,这里还到处走动着人,都是一些天狗,河童和那些被阿求喊来的居民。 这些居民全都是阿求特意选出来的那些胆子较大,接受能力较强的居民,所以一段时间下来,他们也大致了解了河童一族的友善,此时正和河童,天狗们热火朝天忙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事实上,这些居民能这么快接受河童和天狗,也不仅仅是因为她们友善温顺,还有的却是时间。 是的,虽然过去的历史中,人类在幻想乡的境遇无比惨痛,但那毕竟只是历史,是遥远到已经让健忘的人类无法铭记的过去。 现在他们虽然警惕妖怪,但更多的却是因为恐惧,恐惧未知! 他们不像阿求,因为身居编篡幻想乡缘起的工作对妖怪很是了解,数百年下来,虽然和妖怪们生活中同一片天空,同一块大地,甚至是同一个村庄,但因为他们封闭了对妖怪们的友善,从不肯也不敢去了解妖怪,所以对于妖怪们充满了未知。 因为未知,所以恐惧,因为恐惧,所以远离,人类其实就是这样一种生物。 不过现在,虽然刚开始都战战兢兢的,但在这一段时间下来,居民和河童她们一起工作的时间却让他们了解到,其实妖怪也和人类差不多。 她们会因为开心而放肆的笑,会因为失败而沮丧不开心,而且就算不开心她们也比人类更加的克制,从来不会对着其她人发泄……呃,一些喜欢和其她人啰嗦的不算。 她们会在工作时热情帮助周围的同伴,她们会在晚上因为一天的工作完成,而跑到人里的酒馆自掏腰包,买回一大堆的酒和所有人开着宴会。 她们友善,她们热情,她们豪气,她们……也正是这些有血有肉的河童和天狗们让一些人里的居民放下心中对于妖怪的芥蒂,可以让他们放松的和妖怪们交谈,甚至能和她们脸红脖子粗的为了几个铜板侃价。 顺便一提,现在人里还在开张的店铺和路边的小摊,基本都是因为这段时间天狗和河童们经常光顾,知道了妖怪大方和友善,才没有在今天人里群妖乱舞的情况下关门。 啧啧,应该说他们要钱不要命吗? 除了忙碌的天狗,河童和帮忙的居民外,阿求也在场,正在和荷取,慧音讨论着什么。 不过扭头一看到那里带着一大票人前来凑热闹的陈安眼睛一亮,就急忙和荷取,慧音告一声罪跑了过来。 还不等匀气,阿求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就迫不及待的道。 “陈安,你来啦。” “是啊。” 陈安点点头,看着一边忙活着河童,天狗和居民们笑了笑。 “看样子我的这招有效呢。” “是啊是啊!” 阿求激动的连连点头,开心的心情不言于表。 “相当的有效呢,这些我叫来帮忙的居民们已经接受了这些勤奋的河童和后来前来帮工的天狗们了。 而且这段时间,荷取她们也不仅是在搭建这个舞台,有空的时候还会去帮其他居民修缮屋子,再加上这些居民回家时和周围人的宣传,现在就连其他的居民也开始慢慢的接受她们了,还时不时的会有人主动来帮忙呢。” 嗯,事情就是这样,其实要不是今天人里的妖怪实在太多,陈安也不会一个普通居民也看不到了。 “陈安大人好。” “陈安大人好。” 又和那些冲他打招呼的河童,天狗还有居民们一一示好,陈安才拍了拍满面潮红的阿求雪肩。 “好了,现在先别急着开心,等晚上这件事结束后再看看反响,要是真的成功,你到时可别开心的疯了。” “嗯嗯!” 阿求激动的点头,就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又跑回去和荷取她们讨论起来了。 耸了耸肩,对于阿求扔下他,陈安也没有不满,反而看着在那里有个荷取大声讨论起来的阿求会心笑了笑。 过去为了缓和人里之中的气氛,她和慧音可是操碎了心。 现在成功希望就在眼前,她再怎么兴奋也不奇怪。 毕竟,阿求再怎么知识渊博,处事再怎么老道,也无法改变她其实只是个十几岁的花季少女啊!过去那么多事压在她身上很难受吧? 怪不得那么多居民对阿求服气,真是辛苦她了。 微微叹了口气,陈安又带着芙兰她们去雾雨道具店。 之前雾雨老爹在带走魔理沙的时候嘱咐过,让他带着芙兰她们待会去那坐坐。 “混蛋,那家伙怎么还不来,慢死了。” 刚来到雾雨道具店,陈安就看见了魔理沙,此时她正高高撅着嘴,一脸不爽的站在门口,嘴角微动,似乎在说着什么,还时不时东张西望。 架着蕾米,陈安走到魔理沙的身边,他有些奇怪。 “咦,魔理沙,你一个人站在门口干嘛?” 以魔理沙跳脱的性子居然乖乖的站在这里没有跑掉,真是诡异。 蕾米嘲笑起来。 “不会是被人赶出来了吧?” 琪露诺和露米娅欢快的大声喊起来。 “哦哦,魔理沙是笨蛋,是没人要的笨蛋!” “切,怎么可能。” 横了蕾米一眼,魔理沙就捏住琪露诺和露米娅的耳朵有些气急败坏。 “还有你们这两个小鬼头也给我闭嘴!” “呜,好疼,魔理沙欺负人。” 阻止了小家伙的起哄,魔理沙就不爽的瞪了陈安一眼,在他莫名其妙的表情中抱怨起来。 “还不是这个家伙,老头子说什么女孩子嫁人之后要贤良淑德,唧唧歪歪了一大堆,就把我赶出来在这里等你们了。” 说着,魔理沙又开始抱怨了。 “还有你们到底怎么搞的,来的也太慢了吧?” 搭着陈安头顶,蕾米幸灾乐祸的样子。 “活该,谁让你给这个混蛋当妻子,倒霉了吧?” “谁愿意了啊!” 魔理沙脸一拉,大为愤慨, “还不是我家老头子擅做主张,要是我自己,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他!” 陈安:“……” “啰嗦,反正现在你人从头到脚都是我的,后悔也晚了,走吧。” “鬼才从头到脚都是你的呢!” 瞪了魔理沙一眼,陈安就在她不满的神色中,一把拉着她走进了雾雨道具店。 道具店此时到是很冷清,除了偶尔因为好奇进来看看的妖怪外,一个人也没有。 看着跟着陈安涌进来的美铃她们,正在柜台那啪啪打着算盘算账的雾雨老爹有些意外。 停下手中动作,雾雨老爹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仔细打量了美铃她们一阵。 他那威严审视,外加莫名情绪的目光,令美铃,小恶魔她们都有些不自然。 审视了好一会,雾雨老爹才一脸诧异的问道。 “怎么,这些全都是你的妻子?” 哟,没想到这小子的魅力不错嘛,身边的女人个个都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儿。 看来魔理沙交给他也不算差。 所有人都被雾雨老爹的话闹了个大红脸。 害羞之余,倒是几个人有些高兴的样子。 帕秋莉嘴角勾了勾,不知怎的,听到雾雨老爹的话,今天出来的郁闷忽然全都消失不见了。 嘻嘻,看样子,魔理沙的父亲人不错嘛。 大妖精和露娜也是,因为这句话脸红之余,顿时对雾雨老爹好感大生。 陈安却是和她们的反应完全相反,被雾雨老爹的话吓得差点一个跟头摔倒在地。 “哇,想死啊!” 陈安的狼狈让蕾米也吓得不清,急忙扔开伞,紧紧抱着他头不敢放开。 还好这里是在店里,虽然明亮,却没有阳光照射进来,要不然蕾米就得吃一点苦头了。 陈安擦了擦额头的汗, “不是,不是,除了美铃其她的都是家人,家人。” 既然把红魔馆当成了家,那红魔馆的人自然都是家人了。 听到陈安的话似乎把自己也包了进去,爱丽丝愣了愣,却握紧小指没有说话。 “咿呀!” “上海说:最喜欢陈安大人了。我也是。” 倒是上海,蓬莱一脸开心的飞了过来,在他身上,脸上蹭了蹭。 雾雨老爹狐疑的看了陈安一眼。 这小子身边的女人没几个看他的眼神是正常的,这小子不会骗他吧? 不过雾雨老爹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微微点头。 “算了,我也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记得对魔理沙好点就行。” 听到雾雨老爹的话,陈安满头大汗,这感觉怎么还是被误会了一样。 差点掉到地上的蕾米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此时听到雾雨老爹的话,更是一脸的不爽。 “你……” “蕾米。” 就在蕾米想要破口大骂时,却被陈安扯了扯手,听到他的声音,蕾米马上就知道了他的意思,不满敲了敲陈安头,就撇撇嘴闭嘴了。 算了,既然是魔理沙的老爹,还有这个混蛋求情,这次就放过他好了。 和蕾米大方不同,当事人魔理沙倒是被雾雨老爹的话气的暴跳如雷。 用力把头上的帽子扔在地上,魔理沙破口大骂。 “死老头,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吗!?” 这种话居然也能当着她这个女儿的面说出来,她真是是雾雨老爹的亲生女儿吗!? 好不容易安抚好魔理沙,陈安他们就在雾雨道具店留了下来,并且吃过午餐才再次出发去了人里龙神石像的舞台那。 因为比赛时间就是在下午,所以现在的舞台不像早上只有河童那些工作人员,反而熙熙攘攘挤满了各种妖怪和人里居民。 当然,人里居民和那些妖怪是分开的,在舞台正对面有着一堵矮矮木墙将普通居民和妖怪们分隔开来,其旁还有不少天狗站在旁边算是守卫。 虽然那堵木墙基本只有装饰意义,但那些警戒的天狗们还是令那些普通的居民稍微安了安心。 毕竟这一段时间天天都在看见,也熟悉了她们。 当然,因为来的妖怪太多,还有些不合群的妖怪并没有去挤,而是高高的飞在天空,远远望去,天空布满了小点。 “哇,人好多!快走快走。” 再次来到这里,米斯蒂就看着聚在那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激动的满脸通红,急忙扯着大妖精,还有莉格露她们跑去找了个好位置高声呼喊着‘八目鳗鱼’就开始做生意了。 桑尼也和露娜,还有斯塔两人嘀嘀咕咕的好一阵,就扔下其他人跑掉了。 爱丽丝也是,被兴冲冲的魔理沙拉着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露米娅和芙兰,还有琪露诺也和诺鹭姬,影狼兴奋的钻进人群消失不见,而咲夜,美铃,还有小恶魔却被蕾米呼喊着,跑去一旁看起了杂技表演。 当然,大都是一些爱现的妖怪在表演。 小铃和小伞还没有回来,于是刚才的一大群人,现在只剩下了陈安和帕秋莉。 人群很拥挤,帕秋莉现在身体虽然不像刚开始认识那么虚弱,但也还是很娇弱,之前一个不注意,差点被人和陈安挤散了。 发现了这件事,陈安急忙抓着帕秋莉柔弱无骨的纤白玉手不敢放开,生怕她一个不留神就从自己身边失踪。 帕秋莉咬了咬唇,眼波流转,就反手握住了陈安手,死死握紧,就好像不这样,眼前的人一下子会消失不见一样。 “别松手,紧紧跟着我。” 在帕秋莉耳边嘱咐了一句,陈安就牵着她的手,挤开人群向那中间的舞台走去。 虽然可以用瞬移,但不知怎的,陈安就是不想用这招,相应的,帕秋莉似乎也忘了自己会飞这件事了。 默不作声跟在陈安身后,帕秋莉看着她与陈安手掌牵着的小手,和陈安在她身前为她阻挡着人群的拥挤的样子,心中突然变得柔软起来。 “混蛋……” 不知为什么,虽然有了陈安的照顾,帕秋莉还是被周围的妖怪挤得很难受,但她此刻却在心里希望,希望能这样牵着陈安的手,一直走到永远。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里虽然很挤,但距离却很近,所以没一会。陈安就已经拉着帕秋莉来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开始 回手将帕秋莉抱在怀里,陈安就一个纵身跳上了台。 “谁!” 正在舞台附近维持治安的天狗发现有人跳上台,忽的一惊,不过在发现是陈安后,也就没人说什么,相反,还有一位天狗迎过来,带着他们去了舞台帷幕后,找到了阿求,慧音她们。 顺便一提,舞台后面不是空的,而是一大间屋子。很多东西都放在这里。 “啊,陈安,你来啦。” 帷幕后,文文也在,此时正拿着一本小本子在问着阿求问题,旁边是相同举动的同行冤家——姬海棠羽立。 看到陈安,文文马上就丢下羽立和阿求跑了过来。 跑过来,文文就不爽了,狐疑看着帕秋莉和陈安牵着的手,她指着帕秋莉大叫。 “好啊,死图书,还好意思说对陈安没有想法,被我抓到了吧!” 帕秋莉脸一红,这才发现自己手还和陈安牵着,抿抿唇,虽然心中不舍,却还是急忙将自己手从陈安手中抽了出来。 她双手抱紧怀里魔导书,低着头不让文文看见自己的眼睛,低声辩解但。 “别搞错了,这只是刚才人多,为了防止这个混蛋走丢才这样的,我才不会对这个混蛋感兴趣呢。” “哼!骗你自己吧。” “走吧,陈安。” 文文撇着嘴,哼哼唧唧的,这种话她才不信呢,懒得理会嘴硬的帕秋莉,她一把抓起陈安手,走到了阿求那里。 “呐,陈安,现在事情都差不多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着和文文走过来的陈安,阿求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要知道过去庆典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活动呢。 而且还这般大张旗鼓,几乎整个幻想乡都来了。 “是啊。” 慧音也是满面愁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虽然在幻想乡呆了这么久,但她也是从来没有遇见过今天这种情况。 陈安一副艺高人胆大的样子,笑着向担心的两人打着包票,让她们放轻松。 “放心好了,待会我上台,你们只要负责比赛和后勤就好。” 他又想起了什么,问道。 “对了,比赛项目收集好了吗?” “有了。” 小椛这时从旁边搬过来一个大箱子,她拍了拍箱子。 “喏,这里就是按你说的,让所有人包括前来的妖怪们把他们想的项目写好投进去。” 一边的妹红有些担心。 “不过,这样真的好吗?要是比赛的项目不合适怎么办?” 要知道,妖怪们可大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要是抽到什么尴尬的项目可就麻烦了。 陈安嘿嘿一笑,眉毛一挑,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 “放心,不合适可以换,反正我是司仪,比赛项目只有我看得见,觉得不行就换嘛。” “嘻嘻,陈安你可真狡猾。” 文文也奸诈的笑起来,她笑嘻嘻锤了陈安肩膀一下,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要脸的要求走关系。 “人家待会也有参加,不如你帮人家作弊好了。” 陈安,阿求,慧音:“……” 帕秋莉嘀咕了。 “不要脸的乌鸦。” 这种事当然不能答应了,答应了不被抱着必胜心态的蕾米她们拆了才怪。 陈安也在心里嘀咕起来,就当做没听见文文的话。 他转移了话题。 “对了,参赛的人决定了吗?” “有啊,有啊。” 慧音忙不迭点头,就让妹红去旁边拿过来一张纸。 接过妹红手中的纸,陈安随便看了看,发现了很多熟人。 妹红,天魔,蕾米,露米娅等等等等。 参赛的人倒是蛮多的,不过陈安却还是皱起了眉。 “怎么除了我们,其他人里的人一个也没有” 阿求和慧音对视一眼。齐齐叹了口气。 “他们还是有些害怕。” “是吗?” 陈安挠挠头,想想过去人里的情况也就释然了。 “算了,既然这样也不强求,他们能来就已经很好了,只要待会你们好好表现就好。” 陈安说着就把纸张塞进了怀里。 这玩意等会要用的。 事实上,之前能在舞台前看到那么多人里居民,他已经很意外了,还以为能有这些的一半的一半就不错了。 结果之前一看,人里居民就是没全来,估计也差不多了,真是令人惊讶。 当然,这只是因为陈安不知情,才会惊讶。 今天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情况,其实全是阿求和慧音的功劳,是她们在这段时间想尽了一切办法做通了居民的思想,还保证了绝对不会有问题,这才让这么多人里居民来的。 所以,今天的庆典大赛是绝对不能有问题的,要不然阿求和慧音在人里的声望可就毁了。 正是因为这样,妹红之前才那么担心,不过为了让陈安没有压力,这件事其她人并没有告诉他。 “陈安!” 就在陈安和慧音她们谈话时,荷取也呼喊着跑了过来,她跑到陈安身边,就将一个东西塞给了他。 “来,这是你要的东西。” 荷取塞给陈安的东西是一个麦克风,和当初他在红魔馆变出来的一样。 陈安接过荷取塞过来的麦克风,有些惊讶。 “咦,可以用吗?” 据荷取开始说,不是因为距离太远,电力传输不行的吗? “嗯。” 荷取摇摇头,又点点头。 “原本不行的,不过后来紫大人帮忙,用间隙直接将这里和妖怪山连在了一起,现在电已经从妖怪山牵过来了,所以就可以用了。不过紫大人也说了,她就帮这一次。” 说到后来,荷取有些遗憾。 要是紫愿意拉开人里和妖怪山的间隙,再加上阿求她们帮忙,那么估计不要多久,人里就全部都能用上电了,她们的水坝也不止能在妖怪山用了。 可惜,因为长期维持间隙也需要不小的能量,结果这个请求被紫拒绝了。 而也是通过这场比赛,河童们也发现了,妖怪山那个水坝还是太小了,发的电虽然和刚开始的计划一样够用,但那是没有损耗的情况下,可因为距离和技术问题,从妖怪山牵到人里电力太过损耗,根本没发用啊。 幻想乡可没有高压电,陈安也没有教荷取她们,因为幻想乡妖怪太多了,还个个会飞,要是交给了荷取她们高压电,那些妖怪什么时候发傻,傻乎乎的撞上去,被高压电电死可就罪过了。 陈安可不想发生这种倒霉事,反正没有现代电源人里照样过得好好的,所以就没说话了。 再说了,河童向来以黑科技出名,还是让她们自己想新的办法好啦。 “没事,有这一次就够了。” 陈安哈哈一笑, “我还怕待会上去得用嗓子喊呢。” 那样就太惨了。 拍了拍手中的麦克风,陈安有些迫不及待。 “好了,不说了,估计外面的大家也等急了,那我就先出去了。” “嗯,加油!” 阿求和慧音一起为陈安打着气。 “一起加油吧。” 微微一笑,陈安就拉开面前的帷幕,刺眼的光射入后台,陈安便走了出去。 “这种玩意?真的会有人参加吗?” 这是一些怀疑的妖怪和人里居民的声音。 “是陈安大人啊。” “陈安老师!” 这是妖怪山的认识陈安的妖怪,红魔馆的妖精女仆,还有人里认识陈安的居民的声音。 “安,安!” “陈安!看这里。” 这是恋恋,雏,还有在台下挥手大喊的诺鹭姬她们的声音。 “他是谁啊?好像是以前在天狗报纸上见过呢。” “好像叫陈安吧……” 这是那一些记性很好,觉得陈安眼熟的妖怪的声音。 在后面还不觉得,一上台陈安就感觉自己还正常的那只耳朵差点就被台下的议论声给挤爆了。 太吵了。 争吵的,呼唤的,议论的,所有声音都一下子钻进了耳朵,让陈安脑袋似乎都在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揉了揉耳朵,听着下面越发刺耳喧嚣的声音,陈安微微吸气,猛然一声大喝。 “安静!!!” 麦克风音响带动的声音一下压过了所有人的吵闹,在人里回荡起来。 “……” 认识陈安的人都乖乖闭上了嘴,至于那些不认识陈安的妖怪,虽然对于他的大喊有些不满,觉得他太嚣张了,不过看着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天狗们,又想到据说也会来的紫和幽香两人,最终还是识趣闭上了嘴。 看着场下一片鸦雀无声,陈安满意的点点头。 他举起麦克风,扫视了台下所有人,不论是人类还是妖怪一眼。 一扫往日的轻松姿态,陈安换上了正式语气,第一时间进入了司仪的角色。 “今天是个大日子。想必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自从幻想乡大结界创立后……不,准确的说是更久之前开始,人里就已经没有像今天这样热闹过了。” 更有可能的是,从幻想乡建立,人里就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 陈安的开场白在继续,只听见他叹息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回荡。 “据说,是因为过去的一些黑暗历史,导致了现在人里这种人类和妖怪泾渭分明的样子。 因为未知,所以恐惧。” 陈安说到这里顿了顿,就大声道。 “但我想告诉你们,告诉人里这些恐惧妖怪的居民们,其实妖怪她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们不肯去接触,接纳她们。” “胡说!” 下面人里的居民们纷纷议论开了,有赞同的,也有反对的。。 “妖怪明明都是那种吃人不眨眼的家伙。” “没错,没错。” 这是那些冥顽不灵的居民。 “哎,可是慧音老师和那些河童和天狗,还有美铃大人都不错啊。” “嗯,或许陈安大人说的也有道理吧。” 这是寺子屋的学生和那些与河童她们一起工作,和接受过她们帮助的居民。 “这人类胆子不错嘛,我喜欢。” “嗯哼,据说和妖怪山的那些天狗们很熟呢。” 而听到陈安的话,之前那些不满的妖怪们也是有些惊讶,惊讶之余,却也对陈安起了不小的好感。 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种话。 听着下面居民群中零零散散的认同声音,陈安微微一笑,心想,看来前段时间阿求她们干的不错嘛。 心里想着,陈安却知道这种事并不容易让所有人接受,多说了也没用,还是用事实来说话比较好,所以他马上就转开了话题。 “好了,关于妖怪怎么样,这件事我们稍后再提,现在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好了。” “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今天的庆典,也知道庆典上的这场比赛,这场不仅会有妖怪参加,也会有人类参加的比赛。” “通过文文的报纸,大家也都应该对于今天的这场赛事有所了解了,不过,我还是啰嗦几句,再为大家解释一下今天比赛的规矩。” “首先是比赛的项目,这点大家也都了解,也应该有不少人写了自己感兴趣的项目投给了我们,这里我就不再赘叙,只是提醒一点,因为这是场娱乐的比赛,所以不会有太过血腥的项目,嗯,大家也应该不会对这感兴趣。” “嗯嗯。” 这句话基本上所有人都认同了,尤其是人里的居民。 要是真有血腥。他们还不敢来呢。 “其次参赛人,也都是幻想乡的居民,虽然因为是第一次举办没有多少人参加,但还是有一些人的,她们容我稍后再为大家介绍。 还有比赛奖励,虽然这比赛只是娱乐性的比赛,不过还是会有奖励的,这样才会有动力嘛。” 陈安笑了笑,继续道。 “必须说明一点,这次的比赛只有胜利者才有奖励哦,所以也请各位的参赛选手努力才行,好,我们来介绍一下奖励。 首先是由红魔馆的主人,号称鲜血之幼月的蕾米莉亚·斯卡雷特提供的——红魔馆半年食卷。 这虽然没什么,但对于某些大胃口的人可是福音,因为红魔馆很有钱,什么样的食物都能有,相信大家不会失望的。” 听到这个奖励,场下,幽幽子顿时激动的大叫起来。 “我的!这场比赛幽幽子大人一定会赢的!” 不理会幽幽子的兴奋,陈安继续道。 “蕾米很大方,除了这个小小的奖项,还有附赠一个红魔馆的条件,有了这个条件,以后只要获胜者有事就可以前去红魔馆找我们帮忙,只要是我们做得到的,一定会尽全力帮助她的。 再有就是人里的御阿礼之子,稗田阿求提供的奖金,十万元,这可不是小数目,相信一些穷困的人会有兴趣的。” “我就是那个穷困的人。” 听到十万元,灵梦眼睛都红了,看着身边魔理沙和爱丽丝,她喘着粗气,用恶狠狠的声音下了宣誓。 “我们一定要赢!” 不知道灵梦的宣言,台上陈安刚刚介绍完奖金,就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说了点题外话。 “哦,对了,提到阿求,这里再说一件事,是关于诸位人里的居民的,那就是请你们在这场比赛结束后,去找慧音,她会给你们阿求写的介绍一些幻想乡妖怪的详细资料。当然,如果没兴趣可以不去,这个不强求的。 嗯,顺便一提,寺子屋的学生们可以不用去,因为寺子屋的教材里已经有了这些内容。” 说完这个,陈安才转回了正题。 “好了,闲话不提,现在我们来继续介绍接下来的奖品。 第四项奖品是由迷途竹林的八意永琳提供的万能药丸,这可是除了一些特殊的病之外,基本全效的药丸,因为很珍贵,所以只有一颗。 所以请胜者一定要好好珍惜,不要因为小小的感冒发烧就把这药丸当感冒药磕了,要不然被永琳知道,说不定会被她揍的。” 来了个小小的玩笑,在大家善意笑声中,陈安宣读了最后一种奖品。 “最后是由妖怪山守矢神社提供的各种符纸,消灾解难,祈福治病基本都有,虽然我个人觉得没什么用,但还是多谢她们的好意了。 顺便一提,她们现在正在招收信徒,要是那位有兴趣,比赛结束后可以去找早苗报名。 不认识早苗?没关系,你们待会就会认识了,因为她也是参赛选手。” 顺便帮守矢神社打了个小广告,就算是报答她们提供奖品的好意吧。 冲着感激的早苗微微点头,陈安道。 “好,介绍完我们的赛事事项,我们就来介绍一下我们这场比赛的特邀嘉宾,让我们欢迎她们上台废……啊不,是致辞。” 陈安嘴一顺,差点说出了心里话。 他干咳一声,大声喊到。 “现在有请我们幻想乡的贤者,八云紫大人和太阳花田的主人,风见幽香上台为大家致辞。” 随着陈安话音落地,他身边黑色的线划过,接着就好像一只黑色眼睛,绑着蝴蝶结哦间隙在空气张开,然后身穿绣着八卦样式的紫色长裙,紫撑着洋伞,从里面姿态优雅的走了出来。 站在陈安身边,她瞧着下方所有人和妖怪,矜持的用扇子遮住脸,就轻笑起来。 “哎呀,太久没出来走动了,相信大家都不认识我了吧?” 紫笑着,继续道。 “不过也没事,反正我也只是据阿求的邀请来做个公证人罢了,放心好了,有我在,你们不会出事的。” 说到最后,紫还安起了大家的心。 “哇,真的是八云紫大人啊。” “是啊,是啊,原来不是吹牛啊。” 听到紫的话,所以认识她的妖怪们全都惊讶议论了起来。 没想到报纸不是在骗人的,居然真请到了紫,真是不得了啊。 “等等,是幽香大人。” 妖怪们议论声忽然安静了下来,接着,在拥挤的妖怪群中间忽然分开了一条长长的道路,所有妖怪都忌惮看着其中的窈窕人影,赫然是是撑着阳伞,穿着花格子裙,身上还披着一件印着花朵图案的红色小外套,正慢慢向舞台走去的幽香。 无视了身边妖怪们忌惮的样子,幽香一脸淡漠的撑着阳伞,慢慢向台上走去。 这时,旁边那些居民们一些眼尖的也看见了幽香,顿时面面相觑,也都惊讶的议论起来。 “这不是太阳花店的老板娘吗?” “是啊,为什么那些妖怪那么怕她啊?” 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居民疑惑起来。 “难道,她也是妖怪?” “不会吧,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老板娘还是很好说话的啊,我经常去那里买花呢。” 不理会耳边传进来那些熙熙攘攘的议论声,幽香慢慢走上台,然后冷冷看了陈安一眼, 陈安有些讪讪,看样子上次的事,她还是没消气,现在只能希望她大方点,要不然以后去太阳花田工作的那一段时间就有苦头吃了。 就在陈安暗自祈祷时,幽香就用冰冷的眼神扫了一下台下,顿时就让那些知道她厉害的妖怪们噤若寒蝉。 幽香语气淡漠,但话中却充满了压倒性的气势。 她勾起嘴角,轻描淡写的道。 “记得,别给我惹事,要知道我的花田刚好缺了不少花肥。” 看着下方恐惧的妖怪们,紫笑嘻嘻的打趣起来。 “阿拉阿拉,真不愧是太阳花田的幽香大人,可真是有气势呢。” 同为大妖怪,她可不怕幽香。 幽香冷漠的看了紫一眼, “给我闭嘴,上次的事我可一直记着,不要被我抓到机会,否则……哼!” 她可是知道过去被陈安占了两次便宜的罪魁祸首是谁。 紫尴尬一笑,摇摇扇子,一副别在意这种细节的样子。 “哎呦,不要那么小气嘛。” “哼!” 冷哼一声,幽香懒得说话。 见幽香沉默,陈安就顺势接过话茬,他先是拍了拍手,让那些恐惧的妖怪们回过神,才道。 “好了,想必大家也都认识这两位,不过不认识也没所谓,我会给大家介绍的。” 陈安一指站在右边的紫,笑眯眯的开始——详(冷)细(嘲)介(热)绍(讽),作大死。 “首先是我右手边的闲者大人,她是幻想乡的创立者,是幻想乡的大闲者,是从来都自称十七岁少女的八云紫大人,嘿嘿,要知道在场的人今天能站在这里,都应该感谢她才对。 至于她的年纪是不是真的只有十七岁?” 陈安坚守不作死就会死这一理念,所以嘿嘿一笑,继续拉嘲讽。 “不好意思,淑女的年龄向来都是秘密,虽然她只是个臭老太婆,但毕竟还是女人,所以我是不会不告诉大家她的年龄其实已经超过十七亿岁这个悲哀的事实的。” 众人:“……” 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惊悚。 “你个王八蛋!给我去死!” 紫再也保持不住脸上矜持的笑,气的把伞一合,就直接向陈安抡了过去。 “我靠,注意点场合啊!” 一边狼狈的躲开紫抡过来的阳伞,陈安还不忘道。 “还有之前我左手边的风见幽香,她是幻想乡太阳花田的主人,也是人里的太阳花店的老板娘,可是幻想乡数一数二的大妖怪哦。 对了,要是那位有兴趣,觉得家里缺少装饰什么的可以去花店看看,什么花都有,保证童叟无欺……” 打着广告,陈安还不忘口头花花。 “顺便一提,我是老板……咳,错了,我是替老板娘打工的。” 看着幽香森然的表情,陈安识趣的改口了。 她可不像紫那么好说话,要是一个不小心,一魔炮轰过来那就惨了。 “原来老板娘真的是妖怪啊。” 陈安的话让人里的居民都很吃惊,要不是陈安说,他们还真不知道这位看起来很有气势的漂亮花店老板,居然真的是妖怪。 可他们的吃惊,却比不上下面那些妖怪们心中吃惊的十分之一,看着被紫抡着伞在台上追来追去,就差抱头鼠窜的陈安,她们吓的舌头都快咬掉了。 紫大人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被那个人类那么调侃居然没发火!? 要知道她当年在幻想乡可是响当当的狠角色啊。 死在她手里的妖怪和人类没有几万,也有几千啊! 甚至知道多一点的,了解月都战争真相的妖怪更是如此。 当初能谈笑着让那么多妖怪去送死,展开残酷战争的紫大人现在居然脾气这么好,难道时间真的能磨去一切吗? 不知道场下居民和妖怪们的各自惊讶,陈安最后是躲到幽香身边,才躲开紫的追杀,他警惕看了不远处看着他双眼喷火的紫一眼,这才拍了拍手让台下的人和妖怪回过神。 “好了,两位嘉宾介绍完了,接下来我们来介绍一下我们的参赛选手,有请她们上台!” 听到陈安的话,紫和幽香便转身向着后方的帷幕走去。 “混蛋,给我记着!” 在紫下台时,陈安耳边忽然传来了声音,然后脚上就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 原来是紫用间隙直接重重的一脚踩在了他的脚上。 脚上的剧痛差点让陈安跳了起来,不过下面那么多人看着,为了不丢脸,他还是忍了下来。 不做死就会死的陈安 “这个小心眼的家伙。” 强忍着痛,陈安心中腹诽一句,从便怀里掏出了那张记有参赛选手名单的纸。 偷偷踢了踢脚,陈安道。 “好了,现在就让我们来认识一下我们的参赛选手。” “第一组,是来自红魔馆的蕾米大人最伟大组!” “什么破名字。” 读出这个名字,陈安还不满嘀咕了一句。这种名字也取得出来,蕾米这自大的家伙可真是不怕丢人,。 “蕾米大人!咲夜大人!美铃大人!” 随着红魔馆一众妖精女仆们的欢呼声,脸上带着矜持笑意的蕾米,替她打伞,脸色冷淡的咲夜,还有身穿旗袍,看起来英姿飒爽的美铃从一边的舞台下缓缓走上了台。 哟嚯,没想到蕾米还有正经的时候啊? 看着那此刻充满了贵族大小姐风范的蕾米,陈安有些意外,愣了愣,才复道。 “首先我来替大家介绍一下这个蕾米……蕾米……算了,我们直接简称她们蕾米组好了。” 那个破名字,陈安实在是叫不出口,只好在蕾米愤怒的目光中将后面直接省略了。 陈安指着怒目的蕾米。 “首先给大家是蕾米……组领头的蕾米莉亚,也就是之前所说的红魔馆的主人,别看她小小长的和小孩似的一点胸部也没有,但蕾米她可是年龄高达500岁的吸血鬼哦。” “混蛋,你才是小孩!你才是贫乳!” 蕾米气的再也维持不住笑容,她脸色发青,暴跳如雷,要不是太阳正大,估计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蕾米大人!蕾米大人!” “蕾米加油!” 听到陈安的介绍,红魔馆的妖精女仆和米斯蒂她们全都在台下欢呼起来。 不理会蕾米的怒火万丈,陈安指着她身后咲夜又道。 “还有她身后红魔馆的女仆长——十六夜咲夜,” 脸上带着夸张表情,陈安大声介绍起来。 “要知道咲夜可不得了,她可是号称潇洒的女仆长,长的漂亮,家务全能,装修拆房样样都行,而且上的厅堂,下的厨房,绝对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女仆啊!” 说到最后,陈安还装模作样的点点头, “嗯,至于能不能暖的一手好床那我就不知道了。” 在红魔众的欢呼声中,台下妖怪们哄堂大笑,觉得陈安介绍的真是太有意思了。 就连那些有些紧张的居民们,也有不少笑了出来。 在咲夜脸色抽搐的样子中,陈安继续指着美铃介绍起来。 “剩下的是红魔馆的门番——红美铃,她是来自古老****的妖怪,可是位武术大师呢,而且性格也继承了****女性的柔顺,是既温柔又贤淑,充满了女性柔美之气。” 想了想,陈安在欢呼中又警惕补充了一句。 “对了,她是我妻子,你们可别打她主意啊。” 这种事原本不想说的,但想想——最后还是抛出脸面说了。 “什么!?” 居民和妖怪们全都震惊了,人类和妖怪结合?没开玩笑吧! “相公!” 在所有人震惊中,美铃却是娇嗔不已。 “喂!人类,那你妻子暖床的本事怎么样啊?” 虽然很震惊陈安和美铃的结合,但是妖怪们什么没见过,马上就有妖怪回过神,在下面大叫起来。 美铃的娇嗔让陈安有些不好意思,他干咳一声,正待继续介绍下一组,却忽然一愣。 他听着台下那些妖怪的起哄,又看了看脸色通红的美铃有些尴尬,别说这种事没试过,就是试过了,这种隐私的问题怎么可能告诉你们嘛。 心中想着,他道。 “你们问美铃能不能暖的一手好床?咳咳,这个是私人秘密,所以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切!” 在下面妖怪的一片嘘声中,陈安面不改色的继续说了下去。 “好了,你们不许纠结之前的问题,我现在介绍的是从左边上台的第一组,她们是来自博丽神社的博丽组。” 陈安一些妖怪和诺鹭姬她们的叫喊声中,从领头的灵梦开始介绍。 “首先介绍的是领头第一个,这位美丽的少女她叫博丽灵梦,大家是不是对博丽这个姓很熟呢?没错,她就是此代,自幻想乡建立以来就一直默默守护着幻想乡的博丽巫女,号称楽园的巫女的博丽灵梦! 她的资料和蕾米刚好相反,蕾米是富有却贫乳,而灵梦是贫穷却不贫乳,至于为什么看上去是贫乳?那是因为绑了裹胸布,所以大家千万不要被眼前的假象所蒙蔽哦~” “去死,你个色狼!” “去死一万次!” 躲开灵梦扔过来的御币和蕾米扔过来的小靴子,在她们喷火的目光中,陈安继续拉仇恨。 “接下来的是博丽组的那位戴着魔女帽的少女,雾雨魔理沙!” “魔理沙加油!” “沙沙加油!” “大小姐加油!” 和灵梦不同,魔理沙居然有不少的支持者,不过陈安一看,发现基本都是人里的居民,估计都是雾雨老爹的手下吧。 说到雾雨老爹,陈安倒是在他身边看到了一个银色头发的男人,准确的说,是穿着男装的女孩——是女孩没错吧?总感觉很眼生啊。 陈安虽然奇怪那人到底怎么还是,不过现在没时间多想,所以只是看了两眼就回到正事上去了。 “相信雾雨这个姓氏,人里的诸位也应该很熟,没错,她就是人里最大道具店,雾雨道具店店主唯一的女儿!” “现在我们来介绍一下这位,元气狡猾厚脸皮,经常对喜欢的东西不拿自取,还美名其曰为主人鉴定真假的黑白老鼠就是她了。” “人类,知道的这么清楚,和她也有一腿吗??” 在魔理沙咬牙切齿的表情中,陈安又愣住了。 他听着下面又开始起哄的声音有些无语, “你们问我为什么对她这么熟?哎呀,你们的问题可真多, 嘟囔着,陈安道。 “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们好了,虽然一点温柔贤淑劲都没有,但和美铃一样,也是我妻子。” “给老娘闭嘴!” 陈安嫌弃的样子差点让魔理沙一极限火花轰了过去。 “妻子?” 站在雾雨老爹身边,森近霖之助一愣,顿时一脸惊讶。 “雾雨店长,魔理沙什么时候嫁人的?” “这个啊……” 雾雨老爹摸了摸下巴的胡茬。 “几个月前的事,我看魔理沙很喜欢这小子,就把她嫁给他了。” 绝口不提是怕魔理沙以后嫁不出去。 “是吗?” 森近霖之助看着台上暴跳如雷的魔理沙有些惆怅。 “看样子,魔理沙也长大了啊。” “是啊,我也老了。” 雾雨老爹也是有些感慨。 一眨眼,女儿已经是别人家的啦。 并不知道下面的谈话,陈安干咳一声,照例无视了魔理沙的愤怒,指着她那身边飞着上海,蓬莱的爱丽丝,做着这组最后的介绍。 “最后是博丽组的爱丽丝……爱丽丝……咳,不好意思,姓氏太长,这里我就不详细介绍了。” 陈安在介绍爱丽丝的姓氏时忽然卡壳了,因为那实在是太长了,完全已经记不清了,随口带过,他就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 “姓氏什么的不重要,诸位只要知道她是一位爱好人偶的魔法使,人偶戏表演的很好就可以了,嗯,对了,如果有哪位想要制作人偶可以去找她,不过要记得爱惜哦,不然被揍了我可不负责,还有,据说她晚上庆典是也会在人里表演,要是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最后一提,她身边飞着的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名为上海和蓬莱,可都是活的哦。” “咿呀!” “上海说,大家好。顺便一提,我也是一样哦。” 上海和蓬莱开心的在台上飞来飞去。 介绍完爱丽丝和上海,蓬莱,陈安又开始介绍幽幽子她们, 看着蕾米身边正看着铃仙流口水的幽幽子,陈安忍不住偷偷撇撇嘴。 居然连铃仙那么优雅漂亮的兔子都想吃,浪费资源! 心中大肆鄙夷着幽幽子,陈安笑面如花的开始新一轮的介绍。 “好,现在是第三组,她们是来自冥界的冥樱组。 首先是带头的西行寺幽幽子,就是那个樱色头发,看起来傻乎乎,还在流口水的家伙,她就是冥界的主人,西行寺幽幽子” “你才傻呢!” 幽幽子收回对铃仙看烤兔的目光,当即对陈安怒目起来。 习惯性无视,陈安继续道。 “是不是听到幽幽子是冥界的主人,大家就很害怕呢?这里我可以告诉大家,千万不要听到她是来自冥界就害怕,因为她的本事其实并不可怕,而且她不是看起来傻乎乎的,其实就是傻乎乎的,非常好骗。你们对于这个傻瓜需要注意的只有一点!” 说到这里,陈安声音大了起来。 “那一点需要注意的就是她的胃口,那仿佛无底洞一般的胃口,这里我们来着重介绍一下好了。 姓名,西行寺幽幽子, 种族,亡灵, 特长,吃饭, 能力,吃饭, 爱好,吃饭。 你们没听错,我也没说错,幽幽子她就是以那种吃为人生目标的可怕女人,非常非常非常的可怕。 顺便一说,如果哪天你们惹她生气了,千万不要害怕,用吃的就能搞定她,当然,我是不建议这样,因为如果真的用吃的讨好她,你们一定会破产的,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被揍一顿就好了。” “居然敢这样说幽幽子大人,给我去死!” “噗嗤!” 这下不仅是妖怪了,就连人里的居民也都忍不住偷偷的笑了起来。 摁住扑过来想揍他的幽幽子肉嘟嘟的脸,陈安在台下人哄堂大笑中,继续他的职责。 “第二位是魂魄妖梦,这位看起来英姿飒爽,个子矮的不得了的的银发萝——咳,是少女才对。” 一个不小心,差点把大实话说出来了。陈安为自己捏了把汗,继续道。 “她是白玉楼的庭师,在介绍前,先让我们为她摊上幽幽子这么一位倒霉的主默哀三秒钟。” 在幽幽子挥手踢脚的动作和妖梦抽搐的面色中,陈安假惺惺的闭上了眼,三秒后才睁开。 他笑眯眯的打了个响指。 “好,默哀结束,我们也来详细介绍一下这位半灵少女好了, 妖梦是一位性格很认真的半灵少女,据说剑术高超,她背上背着的一长一短两把剑,分别名为白楼剑和楼观剑,长的是楼观剑。 据说楼观剑威力很大,大到一挥就有杀伤十只幽灵的威力。不过幽灵是无法杀伤的,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而另一把白楼剑却是魂魄家的家传宝刀。据说能斩断对象的迷惘。对幽灵使用会成佛,对人类使用则是很痛的。而且能用此刀的只有魂魄家的人,原因嘛,还是只有妖梦自己知道了。 还有妖梦虽然看上去很好欺负,但大家还是小心点好,虽然一般不会对普通人用威力巨大的楼观剑,但是被白楼剑砍很疼的。 而且我说了,妖梦的性格很较真,所以千万记得不要和她来一些不好的玩笑,要是被误会了你们可就惨了。 最后一提,她旁边飘着的**薯是不能吃的。要不然早就被幽幽子当零食吃掉了。” 又努力了一会,发现还是揍不到陈安,幽幽子当即扑到妖梦身边哭诉起来。 “呜,妖梦,陈安欺负我。” 当即,妖梦对陈安怒目而视。 “不许对幽幽子大人无理!” 债多了不愁,再次无视了身上多出的两道杀人的目光,陈安指着一上台就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他的蓝。 “好了,介绍完前两位,我们来介绍一下剩下的最后一位,八云蓝。” 见陈安终于介绍到了蓝,在下面早就等候多时的橙和她的手下,那些猫又全都大声喊了起来。 “蓝大人加油!” “喵!” 因为上次得罪了蓝,想借此机会讨好她,所以陈安难得没有毒舌,而是卖劲夸奖了起来。 “八云这个姓氏大家是不是很熟呢?没错,她就是刚刚那位幻想乡的大闲者,号称十七岁少女,其实就是个臭老太婆的八云紫的式神。 千万别小看她,她可是九尾天狐,不仅长得漂亮,力量强,脑袋也是超级聪明的。” “色狼!” 对于陈安说她好话,蓝一点也没领情,依旧是恶狠狠的样子, 看来上次真是得罪惨了。 讨好的计划失败,陈安心中郁闷,也就懒得在意台下紫那恐怖的脸色,指着手拉手从台下飞上来的露娜她们道。 “第四组是妖精组,她们也是来自红魔馆,首先介绍一下橘色头发,长着昆虫翅膀的少女,她是光之妖精桑尼,能力是改变光线。 第二位长着蜻蜓翅膀的金发可爱女孩是月之妖精,露娜,能力是消去声音。 最后一位是茶色头发的斯塔,她是星之妖精,能力是大范围的星之眼,感知可是很敏锐的哦。 她们三人组合起来,就是曾经令人里的某些居民闻风丧胆的光之三妖精了。 而令人不得不感慨的是,虽然她们的能力对于战斗基本一点用也没有,但是做贼可是相当的厉害。 当然,她们现在的工作是在红魔馆当女仆,所以诸位可以放心自己的钱包,不必担心什么时候忽然少了钱,” “大哥哥,大哥哥!” “安哥哥!” “人类!” 开着小玩笑,陈安又对着一跑上来,就对他挥手大叫的露米娅三人展开了介绍。 “来,第五组,她们也是来自红魔馆,组名是最强组,” 陈安对于这个名字无力吐槽,不用想,肯定是琪露诺起的。 他摇头,就在琪露诺不满的目光中揭露了真相。 “当然,号称最强,但她们的实力应该是除妖精组外垫底的。” 当然,如果露米娅和琪露诺能长大,那就得反过来了。 这句话,陈安只是心里念叨一下,没说。 他笑道。 “首先介绍是芙兰朵露·斯卡雷特。也就是背上长着水晶翅膀的可爱小家伙,她是蕾米莉亚的妹妹,也是红魔馆的二小姐,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再来是穿着黑裙的宵夜的妖怪,露米娅。这个笨笨的小家伙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家只要记得不许欺负她就好。 在最后蓝色短发的琪露诺,她是冰之妖精,是号称幻想乡最强的冰之妖精,嗯,顺便一提,她的算数很好,有多好呢?我们来举个例子。” 陈安笑的很坏。 “琪露诺,1+1等于几?” 琪露诺想也不想,就大声道。 “⑨!” “2+2呢?” “⑨!” “嗯,这样,有了实例,想必大家也知道琪露诺的算数到底有多好了。” 陈安看着台下笑起来的大伙,也哈哈笑着,他指着不知何时从帷幕之后走出的阿求和妹红。 “第六组,是来自人里的人里组,领头的这位大家应该都很熟悉,她是人里稗田家的御阿礼之子稗田阿求。 她不仅知识渊博,性格温柔,长的还漂亮,家里也非常有钱,这次的十万元奖金就是她出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陈安突然在人里居民的欢呼声中坏笑起来。 “嘿嘿,要是哪个命好的家伙娶到阿求,那肯定是十辈子修来的福分……咳咳,不好意思,偏题了,” “陈安!” 受不住阿求嗔怒的目光,陈安干咳一声,就开始介绍她身边的妹红。 “这位白色长发的少女是人里警卫队的藤原妹红。嗯,这位人里的大家应该也很熟,毕竟在人里天天都能看见,虽然性格男孩子气了一点,但可也是不折不不扣的大美人儿哦。 什么!?你们也是女的不稀罕?切,鄙视你们。” 听到下面不知哪里传来的起哄声,陈安大为鄙夷,他拍了拍自己胸口,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死不要脸的自吹自擂起来。 “那就说一个你们稀罕的好了,当当当当,现在隆重介绍一下人里组的第三人,也就是我啦。 我可是个男人,现在稀罕了吧?哼哼,要知道像我这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还有安全感的好男人可是很少见了。 哈哈,要是那个大美人儿看上我了,可以去红魔馆找我哦,放心,我是保证不会答应你们的任何非分之求的。” “切~你这个自恋狂!鬼才稀罕呢!” 陈安大怒。 “什么!!居然连我你们也不稀罕!?我再次严重的鄙视你们!眼光真是差劲!哼,祝你们一辈子单身好了。 撇撇嘴,陈安就恨屋及乌把幻想乡所有的女性妖怪全都鄙视了一遍。 “还有,因为我身居司仪的职责,所以我暂时不参赛。” “死火鸡!” “死宅女!” 指了指一上台就和妹红一起成了斗鸡眼的辉夜,陈安道。 “好,第七组,来自迷途竹林的竹林组,首先是迷途竹林的主人蓬莱山辉夜,也就是这位。 请容我郑重介绍一下辉夜,要知道她过去可是公主哦,货真价实的那种,不仅长的漂亮,还知书达理(?),不过她大家就别指望了,因为基本会宅在家里,你们是找不到她的。 第二位是铃仙·优昙华院,这只温柔漂亮的大兔子,大家也都熟悉吧?她经常来人里贩卖药,所以经常生病的诸位要记得和她打好关系哦。 只要打好了关系,到时候买药应该能便宜不少。当然,如果真的想省药钱,最好的办法还是把她骗回家当妻子,这样,无论买什么药都不用付钱了。 咳咳,如果有本事,最好把她的师匠永琳也一起泡回去,如果成功了,那么恭喜你,一辈子都不用担心生病了。 当然,她和永琳可不好泡,至少我是没成功,而我都没成功,你们就更没指望了。” 陈安大言不惭,就在铃仙红着脸和台下永琳想要杀人的的表情中,将帝一笔带过了。 “迷途组还有一只兔子,嗯,这只笨兔子我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就略过不说吧。” “什么!?你想死吗!” 帝暴跳如雷,直接一脚踹向了陈安。 “我靠,暴力攻击工作人员,小心我禁你赛!” 当然,嘴上这么说,陈安是不会这么干的。 他躲开帝的攻击,不情不愿的道。 “好吧,据参赛选手的强烈抗议,我还是不情愿的为大家介绍一下好了。 这只暴力的笨兔子叫因幡帝,号称幸运的白兔,要是哪天你觉得自己的运气不好,可以去抓抓她的耳朵,那一段时间大概运气都会变好的吧。 当然,我试过,不过好像没什么效果,该倒霉还是得倒霉,所以这肯定是她在吹牛。” 揪住又想揍他的帝耳朵,陈安继续道。 “接下来是来自妖怪山的新闻组,首先是射命丸文,她是妖怪山的一名鸦天狗,实力很强,可是号称幻想乡速度第一快哦。 还有大家前几天看的《文文新闻》就是她为大家写的,对了,最后补充一句,她也是我妻子哦,连羽毛都给我了,你们可别打她主意啊。” 在伊凛和妖怪山妖怪她们惊讶的表情中,陈安示威性的从怀里掏出文文送给他的天狗扇,一脸得意。 文文在台下帕秋莉双眼冒火的表情中抱住陈安手臂,笑嘻嘻的道。 “嘻嘻,陈安说的没错,还有请大家支持我!我一定会努力为大家做出最好的新闻的!” “哼,别自大了,要做出最好的新闻是我才对!” 羽立听见文文的话,当即不爽的反驳起来。 “再然后是和她同为鸦天狗的姬海棠羽立,也就是这位。” 陈安指了指和文文内讧,正相互瞪眼的羽立 “她是文文的竞争对手,相信也有不少人看过她的报纸。嗯,就是《花果子念报》” 最后一指犬走椛。 “最后是犬走椛,妖怪山的白狼天狗,要是你哪天想溜进去妖怪山玩玩,和她打好关系准没错。” “哼,想得美,我才不会让陌生人擅自的进入妖怪山。” 就当做没看见小椛龇牙咧嘴的样子,陈安还在介绍。 “倒数第二组,妖怪山的酒豪组。” 虽然很想吐槽这个名字,但陈安最后还是忍住了。 “虽然这个名字很烂,但这个组可不容小觑,它可是由妖怪山天狗们的实际领袖和名义领袖,大天狗灵鸠伊凛,和天魔以及现幻想乡地表仅存的一只鬼,一块西……伊吹萃香组成的。” “你才是西瓜!” 萃香听懂了陈安的调侃,顿时怒目。 陈安继续道。 “我们开始认识一下这几位,天魔,妖怪山的领袖,虽然只是个散漫的酒鬼,而且从来不管事,不过可别小瞧她,战斗力可是数一数二的强? 接下来是大天狗灵鸠伊凛,正如我说,由于某个家伙的懒散,她现在是妖怪山的实际领袖,所以告诫你们,可以去惹天魔,但绝对不要惹这个看起来矮矮的,胸部也和没有差不多的小妞。” 天魔和伊凛差点气歪了嘴,这是什么介绍!?找死吗! 身上又多了几道刺人的视线,但陈安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继续作死。 “最后是酒豪组的一块西……咳,伊吹萃香,” 看着萃香捏着拳头大有种你敢再说下去我就一拳打过去的样子,陈安毫不犹豫的改口了。 “萃香她是鬼族,也是一位当之无愧的大酒豪,大酒鬼!别看她和伊凛她们一样,可实际是鬼族四天王之一,你们也是惹不起的。 对了,别叫萃香她西瓜,她会生气的,虽然她生气不会怎么样,但要是真的小脾气上来,跑去你家偷酒喝你就惨了。” “给我闭嘴!我什么时候偷过酒喝了!” 看着萃香气急败坏的样子,陈安一愣。 “不是你?那红魔馆窖藏的那些红酒谁喝了?” “嗯!?” 咲夜眼神一下锐利无比,这段时间红魔馆酒窖的红酒总是无缘无故的少,还以为是见鬼了,现在一听,原来真是见鬼了,还是个大酒鬼! 被咲夜锐利的视线盯得有些心虚,萃香装模作样的干咳一声,就扭过了头打起了马虎眼。 “嗯嗯,今天天气不错。” 一看萃香尴尬的模样,所有人当即都知道了陈安说的是事实,对萃香那鬼族四天王的名头震惊一消,当即大笑起来。 陈安耸耸肩,也不继续揭萃香底,而是笑着冲那些还在害怕的小孩解释了一句。 “最后着重一提,鬼族不吃人,所以那些以前被父母用鬼吃人故事恐吓的调皮小家伙们完全可以放心。” “哦~” 这下害怕的一个也没有了。 陈安介绍来介绍去,介绍了大半个小时,总算介绍到了最后一组。 看着下面热烈欢呼的人群,陈安心里笑了笑,虽然黑了很多人,不过看样子预期的效果不错。 至少刚开始担心的冷场并没有出现,呵,还真的喊感大家配合默契才行。 陈安心中感激了某些人,就用力一拍手,示意大家看过来,他一指因为被这么多人一起盯,而红着脸的早苗。 “好,最后介绍的是来自妖怪山守矢神社的守矢组,首先是这位身穿巫女服的少女,她是守矢神社的风祝,东风谷早苗。 要知道,早苗她可是这场比赛中唯三的人类哦,而且和前面两位不同,可是个温柔的大和抚子呢,既温柔又贤惠,能持家还漂亮…… 陈安说着说着,忽然说不下去了,他有些郁闷的样子,话中充满了颓废。 “算了,不敢再说了,再说下去真是有种把魔理沙和她换了的冲动,唉,我还是太善良了,总是扔不下那个厚脸皮的黑白,因为除了我,再也没有哪个傻瓜肯要她了。 所以为了防止意外,我就不介绍早苗了,如果那位有兴趣,可以去守矢神社参拜,或者比赛结束后找她去信仰守矢神社好了,相信会有机会的。” “喂,陈安,你来我这,我就给你和早苗做媒哦!” 听到陈安的介绍,诹坊子和神奈子当即大喜,就在那诱惑的喊起来。 “诹坊子大人,神奈子大人,你们怎么这样啊~” 本来就脸红的早苗,现在脸更红了。 可陈安是谁?他可是连文文光着身躺在身边都能当做没看见,拥有着强大定力的男人啊! 于是躲开魔理沙咬牙切齿拍过来的大扫帚,陈安就在心中毫不犹豫的下了决定——比赛结束以后就看看有没有机会,要是有机会,就去和她们讨论讨论这件事好了。嘿嘿。 心中奸笑,陈安继续道。 “接下来的两位,她们是守矢神社的神明,名为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坊子,她们是守矢神社供奉的神明,是乾与坤的神明,或许这么说大家可能都不明白,但是没关系,因为不明白的不止是你们,我也不明白。” “切!” 台下嘘声一片,陈安却还是冷静的当做没听到。 “但是不知道这些没关系,大家只要知道她们是土地的神明就好,要是来年想有个好收成,我这里强烈推荐大家可以去信仰她们,应该会很灵验的。最后,想娶早苗,没过她们这关可不行哦。” “陈安!” 早苗脸已经红的冒蒸汽了。 似乎调戏过头了,陈安有些挠头,急忙打消了继续下去的念头,他干咳一声,步入了正题。 “好了,啰嗦了这么久,现在我们来选择一下比赛项目,正式开始比赛吧。” 说完这一句,陈安就打了一个响指,然后一名天狗就抱着一个箱子跑了上来。 “灵梦是穷鬼……咳咳!!” 随手摸出一张纸,陈安顺口就读了出来,不过马上就被呛住了。 正如他所读,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写着灵梦是穷鬼五个大字。 我去,这是哪个调皮鬼写的? 虽然是事实,但也不能当众打脸啊。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陈安在灵梦扭曲的脸色中急忙将纸重新塞回箱子,又摸出一张。 这次他学聪明了,没有急着读出来只是看了看。 芙兰最喜欢安哥哥了。 现在他总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二话不说又重新摸出来一张。 “文文大坏蛋。” 这八成是露米娅。 “我是最强的!” 不用想了,绝对是琪露诺。 “今天天气不错。” 呵呵,呵呵,看来捣乱的不只是芙兰她们。 祝愿今天生意欣荣,米斯蒂敬上。 陈安:“……” 我靠!小鸟你是不是搞错了?这里可不是许愿的地方啊! 又翻了一大堆废纸条,陈安发现里面的纸条真是五花八门什么内容都有,许愿的,道歉的,骂人的…… 我再靠!这些家伙到底把这个箱子当成什么了!? 无语至极的陈安翻了老半天,最后总算找到一个正常选项了。 “速度。” 夜 她瘪瘪嘴想沉默,却终于敌不住陈安严厉的目光。 “好啦好啦,俺说,俺说就是哩!” 她摆摆手,自暴自弃的道。 “是那些小鬼哩!它们都是二、三流妖怪,还有些甚至才刚刚变成妖怪,根本都是些穷人啦! 虽然俺要的钱不多,但它们有时候也是拿不出钱,甚至还要俺出钱帮它们的啦。 俺照顾后辈又不是因为钱,总不能那样就不理会它们,所以你给俺的钱俺花完了,还经常没要钱哩。” 说到这,貒藏更丧气了,连那条始终精力十足的大尾巴也垂了下来。 “你也知道,俺是个酒鬼,一天不喝酒就难受哩。 俺才来幻想乡没多久,之前还住在寺里,虽然现在是在人间之里没错,但时间根本就短的不行哩。 俺和村民们都不熟,又没人肯在俺没钱时给俺赊账,为了弄酒喝,俺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啦!” 她揭完自己的短,就愤怒横了陈安一眼。 “俺说了实话,你现在满意了哩?” 陈安哑然,一想之前那个上门买东西的小妖怪,也就明白貒藏说的是真话了。 怪不得对貒藏态度那么恭敬,还那么感激,原来是这样。 心里感叹一声,他却板着脸教训起来。 “满意个头啊!我们到底算不算朋友啊?没钱买酒喝不来找我,反而还厚着脸皮的去骗人。 亏你之前还好意思想让垧河给你倒酒,要换做是我,早就给你赶出去了!” 貒藏撇开脸,不让自己的视线对上陈安的视线。 她嘀咕着。 “说什么傻话哩,俺又不是你养的宠物,才不要一有麻烦就去找你哩。 那种事,真是一想就觉得丢大妖怪的脸哩。” 陈安听见了貒藏的嘀咕,顿时没好气了。 “有麻烦找我丢脸,那你拿叶子骗普通人就不丢脸了?” 貒藏才不肯回答这个问题,举起酒就含糊了过去。 “好哩好哩,俺是来和你喝酒的,不是来听你教训的。 别再啰嗦了,好好喝一场尽兴的就就好哩。” 陈安拿起杯子和貒藏的轻轻一碰,就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他无奈叹口气。 “就你这样,活该穷一辈子啊。” 貒藏顿时反驳回去。 “别说俺,你也好不到哪去。当初收养渚、早苗、有纪宁那几个小丫头弄的自己都快穷死哩,你这家伙不照样我行我素。 俺两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哩。” “什么话,我和你说的根本不是一个意思。” 陈安一边和貒藏继续饮酒,一边和她辩驳起来。 “我只是让你有事记得找我,可不是让你别做好人。” 做好人,做好事,这可是陈安自己都刻在灵魂里的准则了,怎么可能会让别人不做? 要真是那样,陈安就不是陈安了! 貒藏十分倔强。 “得了哩,俺宁愿不做好人,也不愿一有事就去找你! 俺说了很多次了,俺是能自食其力的妖怪,才不是那些家养的宠物哩!” “所以才说你活该穷一辈子,真是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啊。” “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俺的自尊心可比什么都重要哩!” 和貒藏辩驳了一阵,陈安发现这些话以前总是争过,而且貒藏要是能放弃那些坚持,她就不是二岩貒藏,那位能在外界生活了那么久,却没和其他同类那样变成人类生活,直到最后忘了自己的真实的大狸子了! 习惯性的教训两句,他也懒得再继续了。 陈安摆摆手。 “算了,算了。扯了这么多,最后都还是一些老生常谈,我们还是换点东西说好了。” 貒藏也不想继续,因为争来争去,最后的结果还不都是没有结果。 她顺势转移了话茬。 “说起来,俺见你来幻想乡也不短时间哩,怎么还不见梅莉那些丫头哩?是不打算把她们带到幻想乡,让她们在外界好好过活?” 陈安喝了口酒,又叹了口气。 “那倒不是,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暂时把那个时间延后了一些。” 貒藏也不细问什么原因,呡了口酒就笑了起来。 “俺说也是,要是你真敢把她们独自丢下在外界,她们一定会一人拿把菜刀,然后气势汹汹的穿过大结界,进来暴打你一顿,再把你绑着拖回去的。” 陈安吓了一跳,手里的酒杯都差点飞到貒藏脸上去。 “哇!别说那么恐怖的事啊!什么拿着菜刀来找我,很让人毛骨悚然的!” 一群黑化的少女拿刀追他…… 陈安一个寒颤,急忙摇头。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这么惊悚的事在想下去,这酒就别喝了。 看陈安毛骨悚然的样子,貒藏坏坏一笑。 “俺只是在说实话哩,你总不能让俺不说吧?” 她义正辞严的样子。 “诚实,那可是俺身上最让俺自豪的品质呢。” “说什么实话,你这压根就是在危言耸听。” 陈安白了明明有事没事就拿树叶骗人,却还好意思说自己诚实的貒藏一眼,就自信满满道。 “别说我不会那么做,就算我真的那么做了,她们也不会拿菜刀来追我砍的。要知道,她们可都是我含辛茹苦带大的妹妹啊!” 陈安说着,就越发自信了。 没错!和他那么亲的妹妹们怎么可能会拿着菜刀对他黑化啊,那是绝不可能的! 貒藏撇撇嘴,表面不置可否。心里却嘀咕起来。 什么妹妹,你这家伙就自欺欺人吧。迟早有一天,那个只有你自己相信的妹妹得换个称呼。 让你那么掏心掏肺,让你那么温柔坚强,让你那么宽容细心,让你那么体贴入微——活该! 完全不知道貒藏在心里念叨他,陈安放下酒杯,忽然就得意了起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家里除了在用的菜刀,多余的都已经被我藏起来了。所以她们是不可能人手一把菜刀开砍我的。” 当初差点被早苗、智代和紫她们用菜刀砍,陈安可是深以为戒,早就找机会把家里那些多余的、该死的菜刀全给绑上石头扔大海去了。 现在还不知道在那块黑布隆冬的海底睡觉呢! 事实上,要不是切菜要用刀,家里那把早苗用的,被她磨得利的都在反光,还曾经威胁过他生命安全的菜刀早就被陈安碾成渣渣了! 貒藏:“……” 她噗一下酒水吐了满地,就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说到底,你这家伙不是也觉得俺说的很对吗?哈哈……” 之前还有脸说不怕,现在不是全都暴露了吗? 哈哈,全部藏起来了,这家伙到底得多心虚才会这么做啊? 想到这,貒藏更乐了。 …… 酒过三巡,当夜的薄纱给世界披上时,陈安和貒藏的这场酒也就喝完了。 正如陈安开头所说,一定要让貒藏替他一醉方休,所以貒藏醉了。 正伏在桌上,嘟嘟囔囔着不知说什么醉话。 让貒藏请客,这句话陈安当然只是说说,要不然也不会把她灌醉了。 本来就不这么打算,更何况知道她现在还是和外界一样穷。 喝完最后一杯酒,他就冲店家招呼起来。 “哟,垧河,过来结账了。” 名为垧河的店家走过来,先是看了眼醉倒的貒藏,这才摆摆手。 “陈安大人,您也难得来我这一次,这次酒钱小的就不收您的了。” 店家的好意陈安心领,但并没有答应。 “算了吧,我可没有想喝白酒的打算。” 随手掏出一块拇指大小的金子——在幻想乡,陈安身上从不带钱。陈安就将金子放在了桌上。 “这次的酒钱加上貒藏以前用树叶付的账,算一起应该够了吧?” 店家一愣,赶忙推辞起来。 “前两次您朋友喝点也不多,不用给这么多钱。” 陈安笑了笑。 “没事,多余的钱你就留着,算是我给你的小费了。” “小费?” 店家愣了愣,一时无法理解这是意思。 陈安也没等他理解的意思,看了眼貒藏,沉吟一会,便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和店家商量起来。 “垧河,我这有件事能拜托你一下呢?” “陈安大人请说。” “是她。” 陈安一指貒藏,苦笑道。 “之前我也了解了,貒藏用叶子唬你也是有点苦衷的。 所以我想拜托你以后能在貒藏没钱买酒时能给她赊下账吗? 放心,如果什么时候她还不上钱,你可以来找我,我会替她还账呢。” 怕垧河为难,陈安最后还补上最后一句话。 “这……” 店家迟疑了一下,便答应了。 “好吧,看在陈安大人的份上,这件事小的知道了。以后会视情况给这位大人赊账的。” “那就多谢了。” 陈安点点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赶紧嘱咐起来。 “对了,我这次替她结账的这件事记得别和貒藏说,你就当把这笔账忘了就好。” 店家大奇。 “这又是为什么?” 陈安苦笑一声,就没好气的敲了敲还趴在桌上说醉话的貒藏的头。 “还能为什么,还不是这笨蛋莫名其妙的自尊心! 要是知道了我会给她付钱,以后八成就不会来你这了。” 店家心悦诚服。 “这位大人能有陈安大人您这样的朋友,还真是她的福气呢。” “或许吧。” 陈安耸耸肩,也不在和店家多说,背起貒藏就走出了热闹的酒肆,走进了深邃的黑夜。 …… 寻着路来到貒藏家,在房间铺好被褥,将她放进去盖上被子,然后又在房间桌上留了杯给貒藏第二天醒酒用的醒酒药,陈安就准备离开了。 不过想了想,走到房间门口的他忽然又返了回来。 看着满脸红晕,除了一对狸猫耳朵不安分乱动外,睡姿十分安详的貒藏,陈安真是觉得十分无奈。 他轻轻戳着貒藏的额头,小声教训起来。 “你这家伙,明明是个厚脸皮的大狸子才对,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那奇怪的自尊呢?” 貒藏:“呼呼~” 大狸子酒醉中。 徒劳无功的教训了貒藏两句,陈安才叹着气,伸手变出了个酒葫芦,和萃香的差不多只不过是灰色的,表面还有着狸猫在一棵树冠成荫的大树下休息的图案。 “为了防止你又丢脸的去骗酒喝给你个礼物吧。” 将酒葫芦放在貒藏身边那支眼镜的旁边,在下面压张写有礼物的纸条,陈安真的离开了。 由于已经很晚了,所以图方便,陈安就决定用瞬移回去。 一个眨眼,他从人里、貒藏屋前消失,回到了红魔馆。 因为晚上不看门,所以这时候魅……啊不,是美铃并不在工作,不过她也没走开,而是在铁门里的院子陪露米娅几个小鬼头玩。 “人类!” 在院里跑来跑去,似乎在玩捉人游戏,躲着露米娅的琪露诺眼尖,一下就看到了从铁门外面走进来的陈安。 她大叫一声,就欢快跑到了陈安身边。 琪露诺双手叉腰,元气满满的样子。 “人类,我和露米娅她们在玩捉人游戏,你要不要一起来玩?” “你这态度可不像邀请人玩的态度哦。” 陈安宠溺的揉揉琪露诺头,然后就笑眯眯的应了。 “不过我答应了。嘿嘿,捉你这种小鬼,我可是最拿手了。” 也不等琪露诺反应过来,狡诈的陈安就一个弯腰,双手掐住面前琪露诺的腋窝,将她举抱起来。 看着傻乎乎被他举起来,却还没回过神的琪露诺,他十分得意。 “瞧瞧,才刚开始,我就已经逮到了一只琪露诺呢。” “哎!!!” 琪露诺哎哎叫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抓到了。 她挥着手,身后平时总是消失不见的冰晶翅膀也是突现,气的大叫。 “赖皮!人类,你这是赖皮!我明明还没准备好,你就抓我,真是太赖皮了!” “这我可管不着,反正我就是抓到你了。 你说,我现在该拿你怎么办呢?” 陈安耍着无赖,就开始思考该怎样收拾手上这只可爱的琪露诺了。 是让她当饵去钓大蛤蟆,还是让她去背书呢? 他思考了一下,最后决定让琪露诺背书好了。 虽然用她钓大蛤蟆似乎更有趣,但谁让妖怪山现在不好进呢? 陈安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干咳一声,就对琪露诺露出了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 “好了,我已经决定了,作为被抓到的惩罚,你就在明天早上之前,把图书馆里的书全都背下来好了。” 琪露诺:“……” “背、背书!?” 她吓得双手高举,就咻的一下从陈安手里滑了下来。 一溜烟跑到美铃身后,琪露诺就冲陈安大肆指责。 “赖皮还想让我背书,人类你这个坏蛋!” 琪露诺最恨书了,看书都不行,还背书,怎么可能! 美铃也是失笑。 “相公,这么吓琪露诺,你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耍赖皮也就算了,还一个晚上背下图书馆所有的书,这怎么可能嘛! 陈安哈哈一笑,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说什么傻话,我可不是在欺负琪露诺,而是在帮她呢。 那个笨蛋,成天就知道调皮捣蛋,就连在寺子屋也是一样。 要是不趁这机会让她读进点书,以后还是这么笨怎么办?” 琪露诺气的一下就跳了出来,一手掐着腰,一直指着陈安,大声道。 “说别人笨蛋的人才是笨蛋呢!人类,你这个大笨蛋!噗!” 说着,就向陈安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陈安一挑眉。 “哟嚯,说句大实话而已,你这笨小鬼居然还敢这么嚣张,是太久没收拾了,觉得皮痒了吗?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逮住你,然后给你狠狠挠挠痒吧!” 装模作样的挽了挽袖子,陈安就向琪露诺扑了过去。 “才不怕你呢,笨蛋人类!” 又向陈安做了个鬼脸,自信满满的琪露诺就转身跑了。 不过腿短,没两下就被陈安逮到,像拎玩具一样拎在了手上。 狠狠抖了几下,让琪露诺双眼转圈,陈安这才得意起来。 “怎么样,笨蛋琪露诺,现在服了吗?” 使劲晃晃头,琪露诺又精神了起来,她冲陈安张牙舞爪着。 “才不服气呢,你这个笨蛋人类!笨蛋人类!” 陈安佯装大怒。 “好哇,看来不给你点真的厉害瞧瞧,你还真当我好欺负是吧?” ‘狞笑’一下,陈安就开始给琪露诺真的厉害瞧了。 他一把抱住琪露诺,就使劲在她腰上挠起来。 “叫你不服气,叫你不服气……” 琪露诺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好痒、哈哈……好痒……快住手啊人类……” 拎着笑的没有力气挣扎的琪露诺,陈安不仅没有欺负小孩的羞耻,还越发得意洋洋起来。 他斜眼瞥着琪露诺,小人得志的样子。 “怎么样,现在服气了吗?” 琪露诺向来刚正不阿、直率天真,也就是缺心眼、傻得冒泡,怎么可能会说谎,可当她刚想说不,陈安脸就凑到了她面前,他笑容十分温柔。 “要是不服气,我就继续哦~” 琪露诺:“……” 她吓得一哆嗦,什么刚直不阿都抛到脑后去了,急忙就点起头来,连带着漂亮的蝴蝶结也一晃一晃的。 “服了,人类,我服了。” 陈安满意一笑,这才把被他欺负到泪眼汪汪的琪露诺放了下来。 一下地,琪露诺生怕陈安继续欺负她,就噌一下跑到了一边看着陈安欺负她,然后抿嘴偷笑的美铃身后去了。 这时,也一直在一边看陈安欺负琪露诺的芙兰和露米娅才跑了过来。 一人牵住陈安一只手,她们就甜甜笑了起来。 “大(安)哥哥。” 陈安蹲下身,一手一个就将她们抱了起来,然后各自香了一下。 “哈哈,一天不见,两个小可爱似乎更可爱了。” 露米娅是个蠢萌蠢萌的小笨蛋,一听陈安夸她,顿时两只小手捧脸,幸福哦傻笑了起来。 “嘻嘻,大哥哥最好了。” 芙兰也很开心,但却还是鼓着小脸蛋质问起来。 “安哥哥,你今天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大家饭都吃完你才回来,好过分。” 时间都这么晚了,红魔馆晚餐吃完了也不意外。 看着芙兰鼓着小脸蛋气鼓鼓的样子,陈安眼珠一转,坏心眼就来了。 他故作无奈,果断开始栽赃陷害。 “我也没法子啊,可你的姐姐大人,那个身材不行,威严没有,还喜欢颐指气使的蕾米大小姐不肯待见我啊。 为了怕她看见我生气,我这才特地晚些回来的。” 陈安仰天45°望着天上那个大烧饼……咳,是月亮,表情十分哀伤。 “唉~寒风漫漫,我却只能一人在黑暗中独行,真是太可怜了。” 芙兰比露米娅聪明一点,但也是个蠢萌蠢萌的熊孩子,所以聪明也聪明不到哪去。 一瞬间,她就被陈安那一听就是扯淡的话给忽悠成功了。 她心疼摸着陈安那满是忧郁的面庞,眼泪汪汪的样子。 “呜~安哥哥好可怜。” 哈哈,成功了。 陈安心中暗笑,表面却更哀伤了。 “唉~谁让我只是个卑微的、饱受欺凌和白眼,却还只能忍气吞声,苟且于世的图书管理员呢? 命,这就是命啊~” 就在陈安装可怜装的开心时,头上却忽然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也不知是夸奖还是拆台,声音这么道。 “但你这个可怜的图书管理员却是骗到了图书馆馆长和一位漂亮的门番!” 陈安:“……” 我靠,没看大爷忽悠人忽悠的开心吗?那个混蛋敢不识抬举! 被打断了演戏状态,陈安表示十分不满。 抬头看着正坐在二楼走廊的护栏上喝酒,还看着他笑的萃香,愤怒的陈安皮笑肉不笑的道。 “那也总比你好。明明是个鬼族,不老老实实的就算了,小心思还那么多,阴起人来比我都厉害。” 萃香眨眨眼,就把手里的酒葫芦扔给了楼下的陈安。 她笑嘻嘻道 “嘿嘿,过去的事就别那么计较,再说了,说是阴你,最后赚到的不还是你吗?” 陈安右手一抛露米娅,就在她惊呼和笑声中把她准确的架在了脖子上。 空出手接住葫芦,陈安灌了一口,却还是有些不爽。 “得了吧,那还算赚到吗?简直就是耻辱啊! 本大爷这么精明的人,却被你们这群直肠子笨蛋联手骗到了,最后还闹得全鬼族都知道,简直丢死人了!” 萃香轻笑一声,低头看着陈安,言语中说不出什么意味。 “怪谁咯,还不是你这家伙从不对自己人保持戒心?” 陈安神色一动,却忽然切了一声。 “对自己人都保持戒心,那还算什么自己人?” 把酒葫芦往上一抛,陈安搂住正抱着琪露诺听他和萃香说话的美铃腰,就带着大家出现在了楼上走廊。 松开美铃,陈安就翻身坐在了萃香身边,将芙兰放在腿上,他瞥了眼萃香。 “话说回来,怎么今天不向前几天一样不理我了?是终于忍不住寂寞了吗?” “嘛~反正蕾米她们也看不到,而且那样也不是我本意,就这样咯。” 萃香无所谓的呡口酒,就抱怨起来。 “最重要的还是不和你说话,红魔馆能和我喝的一人也没有。 我总不能天天跑去妖怪山或地下找天魔、勇仪她们喝酒吧?” “我倒是觉得不错嘛。” 接过葫芦喝了一口,陈安就想把它递给站在他身边的美铃,不过却被她笑着推了回来。 “算了,相公。我明早还得早起,就不喝了。” “人类,我要喝!” 美铃怀里的琪露诺大叫一声,俯身伸手就要去抢陈安手里的葫芦,却被他避开了。 陈安没好气的教训起来。 “一个小鬼头喝什么酒?不许喝!” “呜~” 琪露诺鼓着脸,觉得自己被陈安瞧不起,一下就气恼起来了。 “不管不管,我就要喝,就要喝!” “琪露诺,别闹。” 美铃试图安抚琪露诺,却无济于事。 她一个劲的叫。 “不管不管,我要喝!” 陈安被琪露诺吵的没辙,也只能妥协了。 当然,酒是依旧不让她喝的,所以陈安葫芦还给萃香,就从空气中抓出了一瓶果汁。将果汁轻巧的抛在走廊地上。 “酒不许喝,给你喝果汁好了。” 看到那瓶陈安变出来的果汁,孩子心性的琪露诺一下就不吵了,她一下从美铃怀里跳下来,就一溜烟的跑到了果汁那。 蹲在地上,她好奇用手指戳了戳果汁瓶。 “人类,这是啥?” “都说了,是果汁啦。” 陈安应了一声,就一个响指,替没见过世面的琪露诺把瓶盖给弄开了。 琪露诺动动小鼻子,顿时惊喜起来。 因为好香! 赶紧拿起陈安一起变出来的杯子满上果汁,琪露诺就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顿时满脸幸福。 “哇哦~又酸又甜,好好喝~” 芙兰和露米娅见琪露诺这种表现也都好奇了,她们对视一眼,就一起从陈安身上下来,凑到琪露诺那去喝果汁了。 和琪露诺一样,两个小家伙也是十分喜欢酸酸甜甜的果汁,顿时就一人一杯坐在那,笑嘻嘻的拿着陈安给她们变出的零食喝起来了。 解决了琪露诺这个吵闹的小鬼,陈安就继续和萃香闲聊起来了。 “萃香,你知道最近依凛她为什么不让我进妖怪山吗?” 说起这个问题,陈安真是十分纳闷。 “帕琪,诹坊子她们气我还好说,可我还真是搞不懂到底哪里惹了依凛,会让她连妖怪山都不让我进。” “这你得去问紫。” “嗯?依凛不爽我,这关紫什么事?” 萃香似乎想到了什么,喝口酒,就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关了,因为那就是紫造成的嘛! 上次她把文文给扔到了在洗澡的依凛那,想给文文点颜色瞧瞧。 结果呢?” 萃香更乐了。 “结果文文真不愧是狗仔文,收集素材简直不要命! 被扔到依凛那不赶紧跑就算了,反而还作死的想拍依凛**,结果被依凛狠狠教训了一顿,直到现在还可怜兮兮的在妖怪山关禁闭。” 陈安:“……” 他简直吓了一跳,差点就没把手里刚刚接过来的酒葫芦给扔了。 我靠,虽然知道文文爱拍照,但也不至于那么拼命吧? 拍顶头上司依凛的**,亏她还能活下来啊! 美铃刚知道这件事,表情也是十分微妙,显然和陈安想一块去了。 “萃香大人,文文做了那种事,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萃香看了也是一脸赞同的陈安,乐不可支。 “因为你啊。紫给依凛说了,文文之所以那么不要命想拍她照片的原因是因为你想看。 所以依凛当场就炸了,她放过眼中小喽喽的文文,就直接对你下了绝杀令,放言任何天狗都不许放你进山。 嘿嘿,事实上要不是觉得没脸见人,还有对紫的话抱有怀疑,依凛早就拎着红木剑杀过来了。” 陈安:“……” 他一口酒喷的满天都是,简直没给萃香说出的真相气死。 “我靠,居然和依凛说那种话,紫是嫌我活的太长了是吧?” 和依凛说他想看她照片,那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想弄死他啊! 美铃也有些气恼。 “相公说的对,紫大人是觉得相公日子过得太舒坦吗?居然做出那种事,真是太过分了!” “没错!” 陈安挥着葫芦,愤愤不平起来。 但愤愤不平的对象似乎有点小问题。 “明明真人都看过了,居然还会相信我会想看她照片,依凛真是太过分了!” 萃香、美铃:“……” 幸好嘴里没酒,要不然这次喷酒的就该是她们了。 赶紧抢过葫芦喝一口酒压压惊,萃香十分无语。 “喂,你这家伙这时候能别这么不着调吗?” 美铃也是十分窘迫。 “相公,别当着我面说这个啊!” 她和陈安确定关系也有一年多了,可除了偶尔亲一下,搂搂抱抱一下,啥进展也没有。 现在一听这个,简直刺耳啊! “咳,细节,别在意这种细节。” 被美铃那种眼神盯得有些毛,陈安说了句魔理沙的名言,就急忙转移了话题。 “话说回来,蕾米,梅蒂欣她们呢?怎么除了你们,其她人一个也看不到,都回去休息了吗?” “那倒不是,她们是去博丽神社了。” 萃香的解释让陈安一愣。 “博丽神社?这么晚了,她们去博丽神社作甚?” “宴会嘛。” 美铃幽幽怨怨盯了陈安好一会,才开口给他解释。 “据说是命莲寺的真正主持,那位唤做圣白莲的大人回来了,而且寺里还加了新僧侣,所以才特地借了博丽神社开宴会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美铃又补充起来。 “对了,命莲寺是那座寺的名字,据说是圣白莲大人取得。” “命莲寺吗……” 陈安眼中复杂一闪而过,就笑了。 “奇怪了,寺里的欢迎宴会却要跑神社去,也不知白莲和阿星她们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他看了眼身边正悠闲对着月亮饮酒的萃香和那三个正兴高采烈喝果汁、吃零食的小家伙。 “还有萃香你们,博丽神社有宴会,居然会留在红魔馆,而不是去凑热闹,还真是稀奇啊。” “呐呐,偶尔懒骨头不想出门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萃香咂咂嘴,就侧躺下身,手撑着头,躺在了窄窄的护栏上。 她赏着夜色,一口酒下肚,这才舒服的呼了口长气。 “至于那三个小鬼和美铃,她们是为了等你回来才没和我去凑热闹呢。 嘿嘿,要不是有人拉着,留下的人似乎会更多呢。” 陈安一愣,侧头看了眼露米娅她们一眼,眼中闪过柔色。 他无奈叹气。 “喜欢热闹不去,偏偏还等我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家伙,真是一群笨蛋啊。” 似乎听到了陈安说她坏话,琪露诺忽然就瞪了他一眼,似乎忘了之前刚刚被教训的事,她小手指着他,气势汹汹的样子。 “说别人笨蛋的人才是笨蛋,人类,你这个笨蛋!” 陈安这次没有计较琪露诺说他笨蛋,反而还笑着顺着她。 “嗨嗨,琪露诺聪明,琪露诺聪明。” 琪露诺眨眨眼,虽然奇怪陈安这次怎么这么识趣,却还是得意洋洋起来。 “实话!” “厚脸皮!” “羞羞人!” 琪露诺如此得意,露米娅和芙兰马上就看不过眼了,就和她闹了起来。 陈安摇头一笑,就伸手搭住了美铃肩膀。 “耽误你去参加宴会,还真是对不起了。” 美铃没有说话,只是对着陈安温柔笑笑。 似乎有些累了,萃香忽然换了个姿势,平躺在了护栏。 瞥了眼各穿着黑色长袍和绿色旗袍,却莫名显得搭衬的两人,就闭上了眼。 她声音有些含糊。 “哎,对了。除了我们,帕琪也没去,现在正一个人在图书馆里呢。” 说完,萃香就没了声息,似乎是睡着了。 “帕琪吗?真是让人有些头疼呢。” 挠挠头,陈安就从护栏下来了,他拍拍美铃肩膀。 “美铃,既然我已经回来了,那你和露米娅她们就开心的去参加宴会吧。红魔馆我会替你看着的。” 美铃一愣。 “相公,你不去吗?” 露米娅也是跑了过来,抱着陈安大腿,仰着头眼巴巴看着他。 “是啊,大哥哥。你不和露米娅一起去吗?宴会很好玩,还有好多东西吃呢。” 陈安笑着捏了捏小家伙可爱的脸蛋。 “算了,在外面跑了一天,晚上我就不出门了。 再说了,我待会还得把萃香送回去呢。” 露米娅鼓着脸蛋,垂头丧气起来了。 她嘀咕着。 “呜~讨厌。露米娅可是很期待和大哥哥一起去呢。” 芙兰和琪露诺也是跟着丧气了。 “芙兰(我)也是。” “下次,下次吧。” 陈安如此保证,就走过去以公主抱姿势将护栏上的萃香抱在怀里,便冲美铃点了点头。 “美铃,她们就拜托你了,玩的开心点。” 美铃一鞠躬。 “嗨~” 陈安一笑,就在小家伙们不舍的目光中走进了红魔馆。 …… 来到萃香房间,替萃香解下金色长发上的蝴蝶结,脱下鞋子、袜子,再将她宝贝的酒葫芦放在床头,陈安就轻手轻脚将她放在了床上。 看着床上似乎沉睡的萃香,陈安想了想,就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祝福道。 “晚安,萃香。” 正当陈安转身欲走时,身后却传来了玩味的笑声。 “哟,陈安。你这么久下来,还是什么都没变,依旧如此的正人君子啊。” 陈安回头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正架着二郎腿,用调侃的眼神看着他的萃香顿时乐了。 “说什么傻话,就你这种幼女身材,我要是能有什么歪心思才叫完蛋嘞。” 没辙,萃香虽然是鬼族四天王,但除了战斗力之外,身高、身材啥都不能和其她三位比。 那副幼女身材,别说御姐范十足的勇仪比不上,就连差一点的华扇和矜羯罗也是远远比不上的! “你这话说的可真欠揍啊。” 萃香不满白了陈安一眼,就双手枕着后脑勺,看着天花板发呆起来了。 好一会,正当陈安认为萃香是不是又睡着时,她才开口了。 声音有些低沉。 “哟,一直忘了问了。这么长时间不见,期间你过得还好吗?” 微不可查一愣,陈安就恢复了正常,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似乎从未变化的衣着一会。才用一如既往、那似乎永远带着温和笑意的声音回道。 “你说呢?像我这种无忧无虑的乐天派,有可能过的不好吗?” “是吗?” 萃香呢喃一句,就忽然拉起被子捂住了头。 沉闷的声音从被中传来。 “好了好了,反正你啥事也不说,也不做,别留下来碍眼了,快点走吧。” 陈安耸耸肩,便走了。 好一会,伸长耳朵听了听动静,确定陈安走了之后,萃香这才把脑袋从被子里露出来。 她把酒葫芦抱在怀里,就望着天花板发呆起来。 忽然,她意味不明的骂道。 “嘁,谎话连篇的家伙……” …… 帕秋莉 走在红魔馆静悄悄的走廊,陈安原本是想回房间休息的,可在路上却一直想到萃香之前说的话。 “唉~真是的,果然还是放不下心呢。” 忽然叹了口气,陈安停下脚步换了个方向,就自言自语向着图书馆去了。 图书馆。 正如萃香所说,这里现在只有帕秋莉一人。 在桌上那盏散发着柔和却又不失明亮光线的魔法灯旁,帕秋莉此时正百般无聊的那些笔在纸上涂涂画画。 原本是懒得出门,所以留在图书馆看书的,可莫名的提不起精神,也集中不了注意力,所以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用高超的画功拿着铅笔在白纸上画了一个栩栩如生的某人的半身素描。 帕秋莉就楞楞盯了那活跃于纸上,笑盈盈看着她的某人发起呆来。 好一会,她才忽然回过神,摸摸自己莫名发热的脸蛋,就忽然咬牙切齿起来。 “我不理你,你居然也敢一直不理我,你这个笨蛋!” 嘴里嘟嘟囔囔骂着某人,气恼的帕秋莉就决定在某人画像的额头上写上笨蛋两个字以示惩罚。 可拿起笔,手放下、抬起,放下、抬起,就是舍不得下手。 发现这点,帕秋莉顿时郁闷起来了。 “呜~这家伙果然是个讨厌鬼……” 嘀咕着,帕秋莉只得退一步,不在某人额头上写字,而是改成了一边白纸留出的空白上写字。 带着无比的愤懑,她在纸上写下了笨蛋两字,并且在后面还写下了一大排的感叹号。 这并不能让帕秋莉满意,所以想了想,她又在笨蛋前加了个大! 大笨蛋!!! 这样一来,帕秋莉终于满意了。 她以欣赏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杰作,同时心里下了决定。 以后就把这张素描贴在床头,每天起床、休息时都要对它骂一句大笨蛋! “嗯嗯,没错,就是这样。” 正当帕秋莉臆想着这样的场景,自言自语,嘴角还忍不住流露出微笑时,陈安正好走进了图书馆。 陈安手里端着盘子,盘子上放着一壶刚刚特地跑厨房去泡好的红茶和一支倒放的茶杯,他走进图书馆,就看见帕秋莉坐在那傻笑,十分好奇。 “帕琪,什么就是这样?” 帕秋莉:“……” 编排着某人,某人就出现了,这让她不由一惊。 而看陈安向她走来,帕秋莉更是惊慌,生怕之前画的东西被发现,她就手忙脚乱的把自己的作品用书本盖住,赶紧藏了起来。 等到陈安走到身边,她这才干咳一声,勉强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就好像之前在偷偷画陈安,骂陈安的不是自己,帕秋莉对陈安态度十分冷淡。 “你怎么来了?” 虽然很好奇帕秋莉之前手忙脚乱的究竟在藏什么,但陈安知道帕秋莉肯定不会说,所以也就识趣的不问了。 他将茶杯放在帕秋莉面前,就给上倒上了热腾腾的红茶。 不仅如此,还因为帕秋莉有些低血糖,陈安还贴心的在红茶里添了些白糖。 他笑道。 “没什么,只是听萃香说你一个人留在图书馆,觉得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了。” 担心我吗? 帕秋莉心中柔软,急忙低下头呡了口红茶,不想让陈安发现她眼中流露出的感情。 醇厚的红茶带着一丝香甜涌入腹中,那滚烫温度似乎让心也变得温暖。 她细细品着红茶,不抬头,语气越发冷淡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用管好你自己就行。” “这样啊……” 陈安沉默了下来。而他的沉默也让帕秋莉心忽然提了起来。 她有些担心,担心陈安会像前几次一样,无法忍受她的冷淡,转身离去。 虽然这段时间一直冷言冷语,但帕秋莉也只是气不过陈安而已。 莫名的让她失忆,自己又成了废人躲在地下几个月,好不容易记忆回来了,他人却又找不到了。 思念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才得到消息,甚至为此跑出了幻想乡。 相遇了,期待的解释没有,害怕的抱怨也没有,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一如曾经一般成天嬉皮笑脸的不着调。 喜欢他那样,却又气他那样。 但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加上心里那一丝愧疚,才决定了不去深究此事。 可是,才短短一个星期,他又再次失去踪影。 虽然这次并没有失忆,但结合当时的情况,却更让人担心。 又是一个星期,他回来了,本以为这次能得到解释,却不料他依旧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还是那般散漫,那般嬉皮笑脸的不着调。 从相识到现在,他似乎从不喜欢解释,无论是怎样的事! 哪怕死,哪怕伤,哪怕残,他总是如此。 倔强的,自己一个人笑着承担所有。 明明她一直就在他身边,却从来帮不上他,相反,还一直被帮助。 那种被守护的感觉棒极了,却也糟糕透了! 她不想他一直一个人站在那里,然后笑着、坚强的替所有人承担一切,而是想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承受。 无论是现在,亦或那悲哀的过去,再或者其它什么,都是如此。 但为什么,他从来不肯呢? 只是偶尔软弱一下,让自己的负担轻一些便如此困难吗? 为此,她气,很气,非常气。 气的甚至能这么久不理他,只是想能替他分担一点点。 可惜,他似乎并不知道她的这个想法。或者知道了,却假装不知道。 宁愿承受那些冷遇,却也从不妥协。 这些天僵持下来,帕秋莉其实也有点后悔了。 或许不该这么急躁,逼着他的。 早出晚归,不仅是不想忍受那冷遇,其实也是一种态度吧? 当然,后悔归后悔,但帕秋莉却总是放不下面子,宁愿一边嘴硬,一边在心里抱怨自己一万次,却也不肯主动去承认后悔。 但出乎意料的,陈安这次并没有像前几次般摇头离去。 他站在帕秋莉身旁,侧头低望着她,这么说。 “帕琪,我们和好吧。” “嗯?” 帕秋莉一喜,声音不受控制高了些,却马上恢复,依旧强撑着冷淡。 “你说什么和好,我没听懂。” 她站起来,动作慢吞吞的似乎想走。 “算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话未说完,她就被陈安摁住了肩膀。 坐在帕秋莉起身,那还带有一丝温度的椅子上,陈安就将帕秋莉搂在了怀里。 帕秋莉一愣,就轻轻捶着陈安胸口,并不顽强的挣扎起来。 “放开我,你这混蛋快点放开我。” “那可不行呢,帕琪。” 陈安轻笑着搂紧帕秋莉,令她那并不强烈的挣扎也消失,下巴压在帕秋莉头上,淡淡馨香便嗅入了鼻腔。 “我不想再继续那种莫名其妙的冷淡了。 帕琪,你应该也这样吧?” 帕秋莉傲娇的撇开脸,虽然的确这么想,但还是嘴硬道。 “说什么傻话,我才没这么想呢!” 她脑袋在陈安胸膛一撞,挥着小拳头,声音气鼓鼓的。 “还有你,快点放开我,要是再占我便宜,小心我揍你哦~” 帕秋莉小女孩似得嘴硬让陈安脸上笑意更浓了。 他笑着抚摸着帕秋莉顺滑的长发。 “你要揍就揍吧,只要能和好,我天天让你揍都没问题。” 帕秋莉一愣,就抬头看着陈安脸。 陈安也低头看着她,脸上笑意盈盈,眼中满是温柔,找不到任何一点虚假。 帕秋莉心一下就软的彻彻底底,再无法继续嘴硬了。 脸贴在陈安胸膛,听着心跳,她小声嘟囔起来。 “你这家伙,每次都知道耍赖皮,真是拿你没办法。” 她嘟囔着,却忽然气恼起来。 抓住陈安手,好像小狗咬人,帕秋莉用力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她大声道。 “你这家伙!这些话为什么早几天不说,偏偏要过了这么久,是觉得不理我好玩吗?” 陈安:“……” 我去,虽然希望帕秋莉恢复以前,但可不是指望这样啊! 怎么才刚刚答应,马上就无理取闹了? 他无奈笑了笑,并没有和无理取闹的帕秋莉争辩。 “怎么会呢,只是前几天不是一直没有机会吗?所以……” “没有所有!” 帕秋莉好看的大眼睛瞪着陈安,继续小女孩一样的无理取闹。 她放开陈安手,双手就在他脸上使劲乱捏起来。 “明明就是你这家伙觉得不理我好玩,才一直拖到现在的吧? 哼!我太了解你这家伙了,一定是想趁我也不理你的时候,去妖怪山找那只死乌鸦做什么不知羞耻的事吧?” 帕秋莉两只小腿压在陈安大腿上,就从他怀里如同跪一般的坐起来。 她直起身,视线就比陈安高了不少。 帕秋莉低头,视线居高临下,加上傲人的身材,令她的气势十分具有压迫感。 “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和那只死乌鸦做什么不知羞耻的事!” 陈安眨眨眼,没有回答。 帕秋莉火冒三丈,气势越发迫人了。 “混蛋!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陈安依旧不语,只是眼珠向上一翻,看着帕秋莉气势汹汹的样子,忽然就笑了。 “帕琪,我知道你身材好,但以后别坐这么高,是在诱惑我吗?” 他嘴角微微一勾,就从容不迫的伸出手指在面前,那几乎贴在自己脸上,一脸莫名其妙的帕秋莉那起伏不定的饱满胸部上轻轻戳了一下。 弹性十足,手感真是好极了! 陈安收回手指搓了搓,看起来十分满意的样子。 “不错,手感也不出意外的很好呢。” 帕秋莉——僵! 浑身僵硬,陈安明明只是轻轻一戳,那手指的温度却似乎残留在了胸部,然后瞬间充斥了全身。 那种莫名的感觉让帕秋莉脸色通红,身体差点就软倒在了陈安怀里。 她就好像针扎一样,一下从陈安怀里跳了出来。 脸色通红,头冒蒸汽,她顾不上什么。一下抓起桌上压住某张大笨蛋画像的魔导书,就张牙舞爪,使劲在陈安头上拍打起来。 “色狼!色狼!色狼!” 陈安笑眯眯的看着帕秋莉一句话不说,任打任骂。 使劲蹂躏了好一会陈安脑袋,帕秋莉终于无法忍受陈安那样的表现,抱着魔导书落荒而逃了。 看着帕秋莉慌忙离去的身影,陈安这才摸着有些痛的头,低头看着另一只手上的小巧牙印轻笑起来。 “果然像只小猫,不仅性格,行为也像呢。” 他摇摇头,起身欲走,扭头却不经意看到了什么。 想了想,陈安便停下了脚步,拿起帕秋莉留下的笔,抽纸就俯身在桌上涂画起来。 直到听到了匆忙的脚步声出现,他这才放下笔离去了。 快步走在书柜间的小道中,此刻的帕秋莉心里满是懊恼。 之前因为害羞跑的太快,居然连那张画都忘拿了。 那家伙还在那,只希望他没发现吧。 虽然有些不可能,但帕秋莉还是如此祈愿。 因为要是被发现,就真的会羞死人的啦! 急匆匆赶回来,帕秋莉从书柜后偷偷看着图书馆的阅读区。发现陈安已经不在图书馆了。 这让她松了口气。 人走了,那就说明有可能没发现,就算发现了,也不怕被他笑话了。 帕秋莉躲在书柜后,并没有直接出去拿那张落下的画,而是先警惕的四处看了看。 那家伙狡猾似鬼,还恶趣味的不得了!可别只是看着走了,人却躲在一边,等着她回来,然后再跳出来取笑她。 帕秋莉敢保证,这种事,陈安一定干的出来! 帕秋莉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会,直到确认自己想多了,陈安也的确离开了,这才从书柜后面窜出来,快步向书桌那走去。 走到桌边,正当帕秋莉低头准备拿那张画事,她却忽然愣住了。 桌上的画还在,但却多了几张。 第一张,依旧是那张她画的那张写着大笨蛋的某人半身画像。 第二张,却是她的画像,一张全身画像,背景是图书馆。 画里的她抱着魔导书,似乎在和谁生气,正嘟着嘴,皱着眉头,撇开脸,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而在画的顶部还写着一行字——她也是笨蛋。 看到那行字,帕秋莉顿时不开心了。 “居然敢骂我,那个混蛋……” 她嘟囔着,就看向了下一张。 背景依旧是图书馆,画里也依旧有她,不过除了她,还有某人也在。 画里的她穿着睡衣,却没戴睡帽,没绑蝴蝶结,墨色长发垂落,还是微皱着眉,但不是生气,而是表情冷淡,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现。 而某人,他身着依旧,只不过那件长袍不在身上,而是拿在了手上。 脸上笑容也依旧,却带着些许无奈,人正从她身边走开。 看样子,似乎是想替她披上袍子,可被拒绝了。 画的顶端依旧有字。 她,他,他们都是笨蛋。 帕秋莉愣了愣,又嘟囔了。 “明明只有你才是笨蛋。” 第四张画,背景不再是图书馆,而是樱花盛开,落英缤纷的某处。 或许是博丽神社,或许不是。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画中的人。 依旧是他和她。 不再像之前两张生气和冷淡,虽然只露出了侧脸,却依旧可以看出她嘴角缀着的那淡淡的柔美笑意。 她和他背靠着背坐在一棵樱花树下,正安静的看书。 黑白色的花瓣如雨般落满天地,落在了画中书上,落在了画中人身上,也似乎从里面飞出,落在了帕秋莉心上。 画的顶端依旧是那么一行字,却又多出了什么。 ——笨蛋的她和大笨蛋的他,看起来有点配呢。 一行字,后缀着一个小小的笑脸。 帕秋莉楞楞看着最后那张画,伸手抚摸着它,不知什么情绪在心里发酵,让她终于不再嘟囔。 好一会,帕秋莉忽然轻轻一笑,露出了比花儿还美的灿烂笑容,眼中也被柔色溢满。 “嘻,果然,都是笨蛋呢……” 她意味不明的说着,然后就小心收起那四张画,怀着无比愉快的心情,哼着小曲向着房间去了。 …… 蕾咪的愤怒 第二天凌晨,没有大妖精和米斯蒂的喊叫,陈安依旧起了个大早,甚至比前一天还要早,早到月亮都还没落下时凌晨就起来了。 并不是睡不着,而是因为有事……好吧,其实还是有点睡不着的原因在内的。 不过既然起来了,那么他就不打算再躺下,而是去找蕾米了。 帕秋莉昨晚已经和解了,剩下的自然就该是蕾米了。 蕾米有种习惯,她经常会坐在院中的大钟塔上赏月,而且时间很晚,总是能待到凌晨之后,月亮落到几乎看不见之时才回去休息。 而且在这时候,她一般都是一个人,哪怕是咲夜,也是很少在身边的。 而现在,蕾米正好一个人在那。 至于怎么知道的,陈安神机妙算,掐指一算算到的……才怪! 其实是他昨晚就没回房间,而是答应了美铃替她看红魔馆,所以留在红魔馆屋顶睡,所以他是看到的! 蕾米那么大一个人,背上还有翅膀,陈安眼睛瞎了才看不到! 在屋顶上伸了个懒腰,陈安就出现在了蕾米身边。 他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 “哟,蕾米,赴宴回来还能赏月,你很有心情嘛。” 蕾米瞥了陈安一眼,傲然扭头,没理他。 “蕾米,蕾米,蕾米……” 陈安没有放弃,又喊了几声,但是蕾米依旧不理他,只是抬头看着月亮。 陈安见一向好逗的蕾米如此冷淡,有些没辙了。 不过他依旧不打算放弃,他是谁啊,世界第一帅,还有第一聪明,第一顽强的陈安啊! 不就是不应吗?那算啥!换个方法不就行了吗! 然后眼珠一转,馊主意就来了。 正当蕾米无视了某人,安静赏月赏的愉快时,她却忽然发现,天空的月亮消失了,变成了某人的脸。 某人倒挂在天上,头挡住月亮,脸上笑容灿烂的不得了。 “蕾米~” 蕾米眉头跳了跳,就噌噌向一边移开点位置,继续赏月了。 然后,某人的脸又重新替代了月亮,而且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亲爱的蕾米~~” 蕾米眉头狂跳,好不容易才忍住一拳打上面前这张在她看来无比欠揍的脸的冲动。 冷静,冷静。 深吸一口气,她磨磨牙,又挪开了位置。 再然后,那张果真无比欠揍的脸又出现了。 而且——很近! 近的都要和她的脸贴在了一起。 这个家伙…… 蕾米眼角狂跳,嘴角抽搐,两颗精致小虎牙也不知不觉露了出来。 好想,好想,好想发飙干掉他!!! 似乎不知道蕾米已经到了忍受的极限,某人继续笑眯眯的道。 “亲爱的,可爱的,敬爱的,威严和胸部一样满的蕾米大人~~~” 蕾米:“……” 噔!噔!噔!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弦断裂的声音,蕾米终于再也无法无视某人,也再忍受不了心里的冲动了。 “竟、竟敢……” 她暴跳如雷,气到失语,眼中凶光毕现,就决定干掉某人了。 间不容发。 就在蕾米决定下手,小拳头即将和陈安眼眶来一个亲密接触时,她的小拳头却被陈安接住了。 接着,就好像抱着芙兰她们一样,陈安一个翻身坐在蕾米身边,然后将因为攻击失效而火冒三丈的她抱在了怀里。 他笑眯眯的在蕾米滑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哟,蕾米,你总算肯理我了。” 蕾米无法保持之前的冷淡,一个劲挣扎,但就是挣不开,简直恨不得咬死陈安。 她气的大叫。 “啰嗦!啰嗦!啰嗦!区区下仆居然说主人坏话,还敢占主人便宜,是想死一万次吗!?快点放开蕾米大人,让蕾米大人宰了你一万次!!” 放开蕾米让她揍自己,陈安傻了才那么做! 陈安傻了吗?怎么可能! 所以装作无辜的样子,陈安却把蕾米抱的更紧了。 “蕾米,我什么时候说你坏话了,我怎么不知道?” 蕾米眼睛喷火,要不是挣不开,她一定咬死装傻的陈安。 蕾米咬牙切齿。 “混蛋,说蕾米大人可爱,还敢说蕾米大人没威严和没身材……” 陈安果断打断了蕾米,表情更无辜了。 “喂喂,可爱可是夸你哎。至于威严和身材,我也没说你没有啊,只是说蕾米大人威严和胸部一样满。认为没有的明明是你自己啊!” 蕾米:“……” 陈安说的没错,他压根没有说她威严和身材不行,认为不行的,明明就是她自己呀! 一瞬间,蕾米浑身灰化,觉得整个世界坏掉了。 陈安偷偷一笑,就赶紧装出大惊失色的样子,开始给蕾米打气了。 “蕾米,振作,请一定要振作啊! 就算你既没威严,又没身材,但你还有可爱啊!” 陈安紧紧抱着越发绝望的蕾米。 “放心,可爱的蕾米,小的最喜欢了!” 蕾米:“……” 她忽然有种抱头痛哭的冲动。 原来,五百多岁的蕾米大人到头来只剩下可爱了呀! 痛苦之余,蕾米却也忍不住更愤怒了。 都是那个家伙!都是那个家伙!都是那个家伙!!! 要不是那个家伙,她原来只有可爱这件恐怖的事她怎么会知道! 所以说,都是那个家伙! 蕾米越想越怒,可爱的小脸蛋涨得通红,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混蛋!快点放开蕾米大人,蕾米大人今天一定要打死你!” “嗨嗨。” 陈安毫无诚意应着,当然不可能松开蕾米。 不过想了想,他却松开了一只手放在了蕾米面前。 他笑着。 “来,让你咬一会好了。就当给你吃宵夜了。” 蕾米楞楞,可看着陈安现在的笑脸,小嘴张开,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咬不下去。 明明很生气,也经常咬陈安喝血,可这种时候,却真的怎么下不了口。 蕾米嘴张合了几下,忽然哼了一声,就把脸撇开了。 “嘁,拿开,蕾米大人不饿。” 陈安看了蕾米好一会,直到她脸都有些红,这才笑着把手拿开了。 “嗨。” 蕾米不再挣扎,而是安静的窝在了陈安怀里。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柔软。 “话说回来,你这家伙来找我干嘛?只是想来惹我生气的吗?” “怎么可能啊~” 和蕾米一样,陈安声音也十分轻。 “我只是想来找你,说一句和好而已。” “嗯?” 陈安摸着蕾米秀发,抬头望着夜空那轮并不甚圆的弯月。 “有点累了呀,蕾米。虽然不知你们为何不理我,但这么久下来也应该够了吧? 莫名其妙的冷淡,让我有些累了呀。” 蕾米沉默着,忽然哼了一声。 “谁让你这家伙总喜欢胡来,胡来还不肯解释,不理你怪我啊? 你可是蕾米大人的仆人,如此不像样,怎么行?” “这样啊……” 陈安低语着,忽然就笑了。 “嘛,算了。反正我也不像样惯了,想改也改不掉了。 但不管怎样,蕾米,我们还是和好吧。要不然,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蕾米默然,好一会才道。 “真的……不能改吗?” “改了就不是我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陈安忽然垂下了眼睑。 “或许还是我,到你确定需要我改回去吗?” 陈安从容笑了起来,话中不知是如何意味。 “如果回去了,不仅你,连大家都不用在担心我的胡来了。” 曾经的他,独来独往,无牵无挂,无欲无求,甚至可以说无悲无喜。 那样的他,需要人为他的胡来担心? 真是遗憾,根本——不需要! “回去?” 蕾米仰起脸,想说如果那样不在让人担心,那你回去好了。 可这句话,却在与陈安的视线对上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蕾米从陈安那深邃的黑色眼眸中似乎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种令她感到恐慌的悲凉。 蕾米并不知道陈安口中的改回去是什么意思,但她直觉告诉她,那并不是个好意思。 总觉得,那种事如果发生了,她的确也不必再为陈安生气了。 但,那似乎是另一种含义。 是什么含义,蕾米不愿去想,所以她沉默以对。 陈安并不逼迫,毕竟即便蕾米想让他改回去,他也未必改的回去。 因为现在,陈安已经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他知道了羁绊的意义,也有了羁绊! 默然良久,蕾米忽然打破了沉默。 她声音听起来十分不情愿。 “算啦算啦,谁让蕾米大人当初打赌还欠你那么多条件。既然你都这么求蕾米大人了,那就答应你好了。” 蕾米十分傲娇。 “记得,蕾米大人欠你的条件少了一个。” 陈安一愣,低头看着把脸藏起来,不让他看见表情的蕾米。 被盯了好久,蕾米忽然抬起来,有些红润的脸蛋努力做出凶巴巴的表情。 “看、看什么看,是想让蕾米大人干掉你一万遍吗?” “不。” 陈安冷静的作死。 “我只是在思考,为什么都是傲娇,帕琪的身材那么好,而你却是飞机场。” 蕾米:“……” 她表情一下僵住了。 陈安还以为蕾米会发飙,然后怒吼着干掉他一万次,正小心的准备随时抱紧蕾米,却不料她这次居然没有发飙。 蕾米无奈叹了口气。 “真是的,你这家伙果然死性不改,老是喜欢当气氛杀手啊。” 她侧着身,让自己身后的翅膀不被压住,接着将陈安手放下,自然的放在了自己小腹上,便将他胸膛当成了枕头。 蕾米可爱的打了个哈欠,语气没有平时的孩子气,而是优雅的,带着一种贵族般从容的慵懒。 “嘛~这次懒得和你生气了,就放过你好了。 有点困了,就让你给我当枕头好啦。 记得,不许吵我。” 陈安另一只手搂着蕾米肩膀,笑着低语。 “明白了,蕾米,请晚安。” 蕾米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似乎是睡着了。 搂着蕾米,望着夜空,陈安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 “喝!呀!” “帕秋莉大人加油,帕秋莉大人加油!” “啦~~~” 不知过去了多久,纷扰的声音在耳边回绕,沉睡的蕾米抖动着长长的睫毛,便从梦中清醒了过来。 起床的人总是会有一阵迷糊,这点蕾米也不意外。 所以虽然从天上看见了太阳,还感觉除了被袍子包裹的身体,裸露出来的脸蛋也有些暖洋洋的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她也还是没回过神来。 除了迷糊,蕾米还稍微有点起床气,原本并不严重,但耳边那些越发纷扰的喧闹却加重了那点起床气。 刚好肚子饿了,所以蕾米就抓起那只搭在她肩上的手,毫不客气的啊呜一口咬了下去。 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血,蕾米又吸允了两下,吸允干净残留的血,这才满意的松开了口。 她小猫一样的在陈安怀里蜷缩着身体,半眯着眼,语气十分骄横。 “混蛋,那些声音吵到蕾米大人了,快点去看看是谁,替我教训她们。” 陈安哭笑不得, “蕾米,那些声音是大家在晨练,你让我怎么教训她们啊?” “晨练?那不是在门口,我怎么会听的……啊咧!?” 蕾米说着,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 她噌的一下从陈安怀里坐直身体,然后左顾右盼起来。 微微闪亮的晨曦中,一片连绵的绿色、碧色和一片红色的屋顶映入了眼帘。 看到这些,蕾米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是和陈安在大钟塔顶端休息的。 可还是有哪里不对啊。 蕾米摸着下巴,就开始思索哪里不对了。 见蕾米突然哑了,陈安十分好奇,拍了拍她头。 “蕾米,你怎么了?” 少女沉思中,果断不理会陈安。 陈安顿时就火了。 昨晚才说好和好,之前还咬了他喝血,现在居然就敢过河拆桥不理他,过分!简直太过分了! 为了报复……啊不,是为了教育蕾米,让她明白过河拆桥这种举动是何其恶劣,陈安二话不说,手指就戳到了蕾米腰眼上。 蕾米:“……” 她身体一僵,沉思什么的都死到一边,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啊哈哈……你这混蛋。快点给蕾米、蕾米大人拿开手……” 蕾米痒得受不了,要不是有袍子托着,还有陈安的一只手搂住了她,估计已经从大钟塔上掉下去了。 陈安会放开蕾米?开玩笑! 报复……咳,错了错了,是教育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放手啊? 陈安不仅不放手,还挠的更厉害了。一边给蕾米挠痒,还一边义正辞严的开口教育。 “让你过河拆桥!让你威严满满!让你傲娇!让你贫乳……” 好一会,直到蕾米笑的眼冒泪花,浑身瘫软的倒在陈安怀里,连说话力气也没有时,陈安这才停下了手。 他趾高气昂的看着蕾米。 “蕾米,现在知道错了吗?” 蕾米没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瞪着陈安,眼中杀气勃发。 居然敢对她做出如此失礼,大逆不道的事,这个混蛋,待会一定要杀了他! 陈安是个人精,所以准确把握到了蕾米眼神的含义。 他顿时心虚了。 因为蕾米和琪露诺不同,用挠痒可以让琪露诺投降,但蕾米嘛~ 这只威严满满,死要面子的傲娇八成是不行的。 想到这,陈安更心虚了。 于是二话不说,他就机智的打算开溜了。 要不要留点礼物呢? 就在准备跑路时,这个念头不可抑制的涌上了心头。 陈安心想:自己和蕾米关系那么好~!临走前怎么能不给她留点礼物呢? 嗯嗯,留给她一幅脸画吧。 这样一想,陈安顿时觉得很有道理。 当然,他必须强调一句,这绝对只是礼物,才不是什么恶趣味! 心里给自己的恶趣味找了个借口,陈安就趁蕾米还无力反抗,就拿出笔,在蕾米双眼喷火,简直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的表情中开始在她脸上画画了。 一气呵成,只是数秒,一只威严满满、抱头蹲防的可爱蕾米就出现了。 陈安满意的点头,赶紧又在蕾米头上写上502岁的可爱大小姐。 “杰作!” 摇头晃脑的给自己的作品下了个结论,陈安赶紧解开袍子,把蕾米一人扔大钟塔上,就溜了。 好一会,当蕾米身体恢复力气,她瞬间就站了起来。站在大钟塔上怒吼。 “混蛋!我要杀了你!” 由于看不见脸上到底被画了什么,所以蕾米暂时不打算去看。 因为比起这个,找到并干掉那个以下克上的混球才是最重要的! 敏锐、饱含愤怒和杀气的目光在各处扫视,蕾米很快就锁定了之前跑人的陈安。 他居然没跑,而是在院子里,大摇大摆陪着莉格露和小伞散步呢! “混蛋,纳命来!!!” 随着咆哮,蕾米张开翅膀就落在了陈安和莉格露,小伞三人的面前。 莉格露和小伞看着面前杀气腾腾出现的蕾米先是一愣,就忽然一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蕾米没空在意两人为什么会看到她就笑,只是咬牙切齿的看着陈安。 “混蛋,有什么遗言吗?” 陈安摊开手,看起来十分无辜。 他一本正经的开始睁眼说瞎话。 “姑娘,你认错人了。在下不叫混蛋,也压根不认识你呢。” 在莉格露和小伞越发失笑的表情中,陈安指了指自己衣服上不知何时多出来,写着本人路人甲,括号:陈安不是我的牌子,继续胡说八道。 “看到了吗?在下叫路人甲,只是一名路过此地的路人罢了。” 蕾米怒火噌噌噌的往上飚,只觉得脊梁骨一热,愤怒的火焰就已经冲上脑海,开始直冲云霄了! 她一手叉腰,就一手指着陈安破口大骂。 “你个混蛋!以为把袍子反了穿,再在身上加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破纸牌,蕾米大人就不认识你了吗!? 告诉你,别说你只是换个马甲,就是化成灰,本大小姐也认得你!” 哇!仇恨这么大!? 听到蕾米说化成灰都认得他,陈安真是吓了一跳,因为连他自己,也没自信在自己化成灰后认识自己。 不过绕是如此,他还是试图抢救一下,看能不能把面前这个笨蛋忽悠过去。 所以干咳一声,陈安脸上露出虚假的笑,又开始装模作样了。 “这位姑娘……” “姑娘你妹!” 见陈安先是一脸‘咦,笨蛋怎么聪明了’,然后换成‘笨蛋就算聪明了,还是笨蛋’,再然后是‘看我怎么忽悠她’的表情,蕾米小脸蛋扭曲,怒火果断冲破云霄,冲上外太空了呀! 她大骂一声,就挽着袖子扑向了陈安。 “废话少说,快点给蕾米大人死来!!!” 陈安:“……” 瞬间放弃了抢救,他拔腿就跑。 正在一边乐的莉格露和小伞对视一眼。 莉格露触角指着两人追逃离去的方向,试探道。 “要不……追上去瞧瞧?” 小伞眨眨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下收起伞,拉着莉格露就跑。 开什么玩笑,有好玩的热闹看,傻子才不看呢! 莉格露大喜,急忙就和小伞一起卖命的去追着看好玩的热闹了。 一口气跑到大门口,陈安就大呼小叫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蕾米要杀人了~” 跟着陈安,那要杀人的蕾米也出现了。 她气势汹汹的追杀着陈安。 “混蛋!给蕾米大人站住,让我宰了你一万次!” 一万次?陈安傻了才停! 一溜烟跑到一边因为刚刚跑了两圈,还练了一趟拳锻炼身体,现在浑身香汗淋漓,正在那喝水的帕秋莉身后。陈安就求救起来。 “帕琪,快点帮帮忙,蕾米真的要杀人啊!” 帕秋莉原本不想掺和陈安和蕾米的事,不过看在他昨晚留下了那几张画的份上,最后还是心软了。 这家伙,真是自己的克星啊。 心里叹了口气,帕秋莉就想劝劝蕾米,让她别再追杀陈安。 可当她一回头看见蕾米时——噗! 蕾米脸上那个抱头蹲防的Q版蕾米和那行502岁的可爱大小姐让她瞬间就把嘴里的温水喷了无辜的小恶魔一脸——原本是蕾米的,不过后来转开了。 帕秋莉忘了自己想干什么,捂嘴轻笑起来。 “蕾米,你脸上的东西谁替你画上去的?嘻嘻,真是可爱。” 陈安和蕾米异口同声。 “不是我!” “除了那混蛋还有谁!” 于是帕秋莉就了解了,那是陈安画的。 她瞥了眼身后一副我冤枉的陈安,就忽然改了主意决定走开,不帮他了。 自己作死,怪得了谁啊? 看看那副画,简直在挑逗蕾米愤怒的极限啊! 见帕秋莉居然转身就走,陈安顿时火了。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对她大肆指责起来。 “姆Q!我真是看错你了!亏我还认为你身材那么好,心怀也一定宽广。可没想到,你居然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做出如此让人寒心的事。看错你了!真是看错你了!” 陈安一边指责帕秋莉,就一边拎起在旁边津津有味看热闹的梅蒂欣,毫无节操的把她扔给蕾米,让她暂时阻止一下蕾米的攻势。 “姆Q!?” 帕秋莉脚步一顿,眉头就跳了起来。 然后某人的声音又传来, “果然,我还是应该更信任文文的吗?” 帕秋莉:“……” 她瞬间就炸了,猛的回头怒视陈安,然后一挥手,一边的魔导书就打开了。 “去死吧!” 随着怒喝,魔法阵在凭空出现,咻咻咻~数不清的弹幕就杀向了陈安。 陈安:“……” 二话不说,他就将一起扑上来的蕾米和梅蒂欣一手拎住一个,然后依旧毫无节操,一个转身就把她们当盾牌面向了那些弹幕。 “你个混蛋!” 蕾米和梅蒂欣花容失色,然后同时大骂一声,就一起出手防御了。 “哈哈,打不到我。” 陈安得意一笑,就把手上替他解决了那些弹幕,正准备转身解决他的蕾米和梅蒂欣给扔了。 被当垃圾一样的丢掉,两人简直气炸了肺。 “混蛋!你在找死!!!” 怒吼着,两人就一起杀向了陈安。 不仅她们,还有被挑衅的帕秋莉也是黑着脸,抱着飞过来的魔导书,眼睛喷火的扑了上去。 “哇哇!” 看着一大清早就如此热闹,锻炼完毕,正坐在一边喝着红茶的本居小铃真是十分惊叹啊。 “怎么回事,帕秋莉大人和蕾米似乎都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啊。” “咿~” 站在桌上的小铃(和梅蒂欣一起回来的小人偶)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因为刚刚被水喷了一脸,现在正在拿毛巾擦脸的小恶魔郁闷的瘪瘪嘴。 “我才不管那些呢。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每次倒霉的都是我。” 她看着正被帕秋莉三人撵的四处乱窜,引起露米娅、露娜她们惊呼声一片的陈安,真是怨气十足。 “尤其是陈安来了之后,我真是每天都要被帕秋莉大人教训呢。” 谁让你自己不长眼,老是在不是时候的时候去惹帕秋莉大人。 本居小铃心里嘀咕一声,就决定继续喝红茶去了。 反正她坐在一边,陈安他们八成也跑不过来。 就在这时,跟着热闹过来小伞和莉格露,还有本来就在的诺鹭姬和影狼忽然都凑了过来。 她们四个嘀嘀咕咕的。 “喂喂,你们有没有发现哪里有些奇怪啊?” 随着诺鹭姬的提问,小伞踊跃发言。 她十分自豪的样子。 “有啊,我觉得主人又帅了呢。” 大家:“……” 所有人满头黑线,包括一边竖着耳朵听的小恶魔和本居小铃。 莉格露无语了一阵,就干咳一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吧,是蕾米和帕琪呢。她们又开始理会陈安了。” 影狼连连点头。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她摸着下巴,就开始琢磨起来。 “你们说,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们才会恢复了呢?” 小恶魔凑了过来,十分肯定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很简单啊,因为帕秋莉大人很喜欢陈安,所以无法忍受不搭理陈安的日子,这才会恢复的。” 诺鹭姬摇摇手指,明明是个笨蛋,却还是摆出了一副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我什么都看穿了的样子。 “不不,我觉得根本不是这样简单。要不然前段时间也不会一直维持那样了。帕琪和蕾米之所以被变回来……” 诺鹭姬忽然一脸愤恨,就言之凿凿下了结论。 “那是因为陈安太坏了!” 没错!这就是诺鹭姬的看法。 一定是陈安太坏了,坏到了骨子里,帕秋莉和蕾米沉默了那么久,直到现在终于无法忍受,所以才爆发的。 至于陈安在诺鹭姬心里有多坏,参考上次她差点被烤了,变成烤鱼被吃了的事后。 诺鹭姬成功得出了答案。 幽幽子×1000=陈安。 也就是说,陈安在她心里比一直对她不怀好意的幽幽子坏一千倍! 小恶魔十分赞同。 “鹭鹭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一指那里已经拿出冈格尼尔恐吓让露米娅和琪露诺,还有露娜替他拦住帕秋莉和梅蒂欣,自己却不要脸躲在小芙兰身后陈安的蕾米。 “你们看,蕾米脸上的那些东西不是已经说明了答案吗?” 小恶魔不提还好,但是一说,大家都忍不住乐了。 小伞嘻嘻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主人是怎么在蕾米脸上画上那副画的,真是可爱呢。” “说的没错,画的真是栩栩如生,和真的一样呢。” 莉格露摇头晃脑说了一句,就乐不可支起来。 “话说,蕾米如果真的按照她脸上的画来抱头蹲防,是不是真的一样可爱呢?” 诺鹭姬嘻嘻笑了起来。 “我觉得会啊。” 影狼冷静的补充。 “其实我觉得蕾米脸上最大的亮点还是那行字。 502岁的可爱大小姐配上那副画……” 她一击掌,十分惊叹。 “绝啦!” 一时间,所有人哄堂大笑。 因为她们都是这样认为的! “嘻嘻,虽然我也觉得那样很可爱,但你们的猜测可是错的哟。” 就在大家围在一起哄堂大笑时,萃香忽然从天上冒了出来。 头朝下,脚朝上的姿势飘在空中,吓了所有人一跳。 小恶魔吓得后退两步,头上翅膀不安抖着,她抱怨道。 “萃香大人,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突然从不可能的地方冒出来,很吓人的哎。” 其她人也都跟着点头,很赞同小恶魔的话。 就是嘛,从谁身边窜进来都好说,可忽然从天上挤进来一个头,谁都会吓进去的。 “哎呀,别在意那些细节嘛~” 萃香笑嘻嘻说着,就一个翻身脚踩地落在了地上。 她灌了口酒,哈的舒了口气,才道。 “哈~!其实你们都猜错了,帕琪她们之所以会这样,不是因为帕琪她们无法忍受不搭理陈安,也不是陈安太坏。而应该是陈安做出了努力才对。” 小恶魔一惊。 “哎!?什么时候?” 她几乎都和帕秋莉在一起,怎么从来没看到过陈安的努力? 萃香看了眼小恶魔,一脸高深莫测。 “昨晚帕琪一个人留在图书馆的时候。” 以萃香对陈安的了解,她敢打赌,昨晚说了帕秋莉一人留在图书馆后,陈安一定会去看看的。 而经过了昨晚,帕秋莉就改了态度,那么还用再猜吗?虽然具体情况不得而知,但昨晚陈安肯定做了什么。 莉格露若有所思。 “这样看来,蕾米也应该是这样了。” 怪不得今早陈安出现后,蕾米也跟着出现了,原来如此。 萃香点点头,表情越发高深莫测了。 “不仅如此,你们难道没发现蕾米今天还有哪里不同吗?” “咦,蕾米吗?” 所有人一愣,就在她们看了眼蕾米,纷纷开始思考萃香所说的蕾米哪里不同时,咲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大家身边。 她手里拿着把白色洋伞,就替大家解开了疑惑。 “是伞。今天的大小姐没有打伞。” 萃香哈哈一笑。 “答对啦,身为吸血鬼,和芙兰不一样,惧怕阳光的蕾米今天没打伞啊!” 大家:“……” 场面沉默了一下,就爆发了一阵惊叫。 “哎!!!” 不论这里的大家因为发现了吸血鬼的蕾米不打伞,却还平安无事……错,是活蹦乱跳在阳光下追着陈安闹这件事而惊讶时,那里的蕾米却还依旧没察觉自己哪里不对头。 她暴跳如雷,将冈格尼尔指着芙兰身后的陈安,气的一个劲的骂。 “混蛋!一个大男人居然躲在芙兰这个孩子身后,你还要不要脸了!? 快点给蕾米大人出来,让我干掉你十万次!!” “出去,当我傻啊?” 陈安不屑的哼了一声,就冲蕾米勾着手指挑衅起来。 “嫌我没本事,你有本事就进来啊。” “来就来,你以为蕾米大人怕你吗!” 蕾米大怒,直接蹦了起来,拎着冈格尼尔就杀气腾腾的向陈安走去。 然后,她就被芙兰毫不费力的推回去了。 芙兰鼓着小脸,眼睛睁得老大,张开双手拦在蕾米和陈安中间,气呼呼的瞪着蕾米。 “臭姐姐,不许欺负安哥哥!” 蕾米:“……” 看着正在芙兰身后得意的冲她挤眉弄眼的陈安,蕾米差点没被芙兰的偏心给气哭了。 “芙兰,我才是你的姐姐,为什么每次我和那混蛋吵架,你总是偏帮他,而不是站在姐姐这边啊?” 陈安想了想,就捋了捋长发,一本正经的替芙兰给出了答案。 “因为,我比你帅!” 说实话,这要是换成别人,比如魔理沙,肯定会给陈安的自恋给出一个呕吐的反应,或者干脆一扫帚拍上去。 但现在拦在陈安面前的是谁啊?芙兰! 和露米娅一样,可爱又聪明,总是无条件相信陈安的芙兰! 所以她压根不觉得陈安自恋,还理所当然的点头了。 “没错,安哥哥最帅了。芙兰最喜欢安哥哥了。” 蕾米:“……” 她真的要哭了呀! 芙兰是她妹妹!她妹妹!她妹妹!她最重要的亲妹妹! 因为很重要,所以要说三次。 可为什么芙兰是她妹妹,却总是更亲陈安? 不是一点两点,不是三点四点,而是很多点啊! 看出了蕾米的疑惑,于是陈安就好心的给出了答案。 他一脸严肃。 “因为,我比你帅!” 芙兰:“嗯!” 蕾米:“……” 叮当一声,手里的冈格尼尔就落在地上消失不见了。 她已经被芙兰的态度击败了! 浑身灰白的想要走开,去寻找无人的角落痛哭,却没有成功。 原来是陈安,他见蕾米要走,就急忙从芙兰身后窜出来,将她抱在了怀里。 蕾米翻着白眼,有气无力的样子。 “干嘛,还想继续打击我吗?” “怎么可能!” 陈安大声叫屈着,就变出一颗大蒜,笑眯眯的递给了蕾米。 “只是看你没精神,打算送你点礼物。” 跟着陈安跑过来的芙兰瞅了瞅他手上的大蒜,就嫌弃的走开了。 “真难闻,芙兰不喜欢这个味道。” 虽然不怕吸血鬼怕的东西,但她依旧讨厌大蒜! 蕾米翻着死鱼眼,声音越发有气无力了。 “走开,别来烦我。” 陈安没理她,只是自顾自的将大蒜放到了蕾米鼻子前。 小鼻子下意识动了动,蕾米忽然打起了点精神。 她瞅着陈安手里的大蒜,真是有些纳闷。 “奇怪,这玩意的味道有些熟啊。” 蕾米并不是没有见过大蒜,但却极少,并且红魔馆从来不用大蒜,所以上次见距离现在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了。 再加上她讨厌大蒜,大蒜一靠近就会让身体不舒服,而现在却什么感觉也没有,这才没想到陈安手机的大蒜是啥。 陈安眼珠滴溜溜转着,表面却是不动声色的样子。 “怎么样,想吃吗?吃下去会有惊喜的哦~” “惊喜?” 蕾米多傻啊,所以一愣,马上就好奇起来了。 一手搂着陈安脖子,她一手戳着那颗大蒜。 “什么惊喜,是很好吃吗?” 陈安笑的十分贼。 “当然,很好吃的哟~” 蕾米狐疑瞅了眼陈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不过想了半天,没想到哪里不对劲,就忍不住好奇想尝一尝陈安所说的很好吃的大蒜了。 而就在这时,身上挂着露米娅的帕秋莉也气势汹汹过来了。 “混蛋!” 追了那么久,气其实没多少了,所以骂着给陈安来一下,帕秋莉就没有其它举动了。 她看着蕾米手里被剥开,正准备往嘴里塞的那粒白色大蒜,就咦了一声。 “混蛋,你给蕾米吃的什么?怎么好像像大蒜啊?” 就在帕秋莉说话的空档,蕾米已经把大蒜塞进嘴里了。 她嚼了嚼,就呸的一口吐掉了大蒜。 口腔里的火辣,让蕾米一瞬间就明白自己被耍了。 她十分愤怒。 “这个东西一点都不好吃,你这个混蛋,居然敢耍蕾米大人……” 没等蕾米发飙,原本还不确定的帕秋莉闻着味道就确定了什么,震惊的叫了起来。 “蕾米,你刚刚吃的是大蒜啊!” “哎?” 蕾米一愣,就莫名其妙起来了。 “帕琪,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可是吸血鬼,怎么可能吃得了大蒜啊。” 等等!? 蕾米说着,忽然就想起来刚刚芙兰嫌弃走开的样子和之前自己感觉到的不对劲了。 又瞅了瞅陈安手里的大蒜,蕾米就气急败坏的大叫起来。 “混蛋!你居然敢给蕾米大人吃大蒜,想死了吗!!!” “怎么可能呢。” 陈安笑着摇头,就将气急败坏的蕾米高举起来,放在了自己肩头上。 他迎着晨曦而立,让自己和肩头上的蕾米被金色阳光洒满。 他这么说。 “我只是想让你这个粗神经的蕾米大人发现点变化而已。 你不觉得,今早的阳光格外温暖吗?” 蕾米瘪瘪嘴,就用小拳头砸了砸陈安脑袋。 “你傻了吗?我可是吸血鬼,不能晒……” 蕾米的声音忽然卡住了。 她抬头望着太阳,直视阳光的感觉让眼睛变得火辣。 蕾米瞳孔收缩,终于发现了什么。 “太阳,我的遮阳伞……” 她呢喃着,就忽然激动的捏住了陈安耳朵。 “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不怕太阳,之前吃大蒜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了?” “很简单啊,只是昨晚趁你睡着的时候给你吃了点东西。” 陈安微微一笑。 “就像芳香一样,从今以后,蕾米你就和正常人一样,在也不用怕什么了。” “正常人?” 蕾米愣了愣,忽的大喜。 “这么说,蕾米大人还可以长大咯?” 陈安:“……” 我靠,这家伙在意的地方似乎有点不对头啊。 陈安心里嘀咕着,就道。 “能!” 哈!? 蕾米得到答案,乐的脸都快笑成一朵花了。然后又听陈安道。 “我骗你的。” 蕾米:“……” 她花一样的笑容僵住了,然后——愤怒的嘶吼声响彻了清晨的红魔馆。 “混蛋!!!!” …… 守矢神社 “哇哇,真是恐怖的家伙啊~” 走在前往妖怪山的路上,陈安想着之前蕾米的愤怒,真是十分惊悚啊。 连芙兰都拦不住蕾米的愤怒,可见一斑啊。 不就是骗她能长大,然后再说不行吗,干嘛那么生气啊? 明明好心帮她解决了吸血鬼的弊端,结果不感激也就算了,居然还追杀他,真是太过分了! 一边抱怨着蕾米,陈安就一边继续向着妖怪山去了。 虽然因为耍了蕾米差点被她干掉,但和她的关系的确是恢复了。 还有帕秋莉也是如此。 也因此,陈安这才打算再接再厉,去妖怪山看看守矢神社的诹坊子她们,看能不能也和解。如果行,那就最好了,如果不行,那也没办法,死皮赖脸继续好了。 反正诹坊子和神奈子也不可能真的对他怎样,加上还有早苗。 只要死皮赖脸一点,嘿嘿,保证没问题的。 话说回来,其实红魔馆除了帕秋莉和蕾米,还应该魔理沙的,可是早上没在红魔馆找到人,据梅蒂欣说是不知为什么,昨天就回魔法森林去了,说是见什么重要的人。 虽然不清楚魔理沙去魔法森林能见什么重要的人,但陈安也没打算去探究。 因为他了解,也信任魔理沙,反正无论见什么人,也不会做出什么让他操心的事的。 这也是陈安放弃了先找魔理沙,前去妖怪山的原因。 见重要的人,还是别去打扰比较好。 话又说回来了,魔理沙那重要的人究竟是谁呢? 不知为何,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啊。 怀着莫名的不安,陈安就达到了妖怪山。 这次运气不错,从进了妖怪山,直到到达守矢神社,那只和他有大仇,鼻子灵的不得了的贫乳椛也没冒出来找他麻烦。 感叹着今天天气不错,陈安就走进了守矢神社。 虽然蛮在意信仰,但和博丽神社一样,守矢神社一般情况下其实也很闲的。 今天也是如此,所以陈安一进来,就看见神社的风祝,早苗正坐在神社走廊上,身边放着御币,背靠着柱子,全神贯注的玩陈安送她的游戏机。 不仅早苗,陈安还看到了荷取和天魔。 估计又是因为飞太快,而且还从不关音乐,所以天魔的耳机又坏了,荷取正拿着工具坐在早苗身边修理。 至于天魔,她除了会使唤荷取,啥事也帮不上,所以正和神奈子在走廊的另一头,大呼小叫的喝酒。 诹坊子倒是没在喝酒,而是一个人坐在神社的屋顶上晒太阳。 陈安一进神社,诹坊子就已经发现了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石子,屋顶上的诹坊子就把它扔向了陈安。 她恶声恶气的道。 “喂,你这家伙来干嘛?这里不欢迎你!” 陈安侧身避开石子,苦笑起来。 “诹坊子,都半个多月了,你怎么还没消气啊?” 诹坊子冷笑。 “消气?开什么玩笑,我对讨厌的人从来不会生气,而你……” 她瞥了陈安一眼,就哼了一声把脸转开了。 其中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陈安苦笑的更厉害了,这都不算生气,那什么还算? 心里嘀咕着,陈安却不打算放弃。 贯彻之前来时的想法,她们不原谅他,就死皮赖脸让她们原谅他好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陈安一个眨眼就出现在了诹坊子身边。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青蛙挂坠,把它递给诹坊子,就腆着脸对她陪笑起来。 “诹坊子,看在我们感情那么好的份上,你这次就原谅我呗。 你不是喜欢青蛙吗?作为赔礼,我把这东西送你。” 诹坊子瞄了眼青蛙挂坠,就劈手夺了过来。 她把玩着青蛙挂坠,看起来蛮开心的。 “不错嘛,这玩意蛮可爱的。” 见诹坊子接下了礼物,陈安顿时大喜。 他笑容十分殷切。 “是吧,这可是我特地给你做的呢。怎么样,还喜欢吗?” 为了讨好诹坊子,陈安还拍着胸,信誓旦旦的保证起来。 “如果喜欢,我还可以给你做,只要你原谅我就行。” “没问题。” 诹坊子点点头,把挂坠系在腰上,然后就在陈安惊喜的表情中声音提的老高,瞬间变了一个脸色。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别异想天开了! 区区一个挂坠,就想消除我的愤怒,门也没有!” 臭骂了陈安两句,诹坊子也不等他开口,就小脚丫子一蹬,把他蹬下了屋顶。 我去,之前不是还说不对讨厌的人生气的吗? 陈安心里郁闷的嘟囔着,就轻飘飘落在了地上。 天魔看着从屋顶被诹坊子踹下来,落在走廊外面的陈安,冲他举起酒杯,忍不住调侃起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情圣陈安嘛,怎么,屋顶的诹坊子搞定了吗?” 她嘿嘿坏笑起来。 “还有依凛,明明知道因为文文的原因,她想拿红木剑砍死你,你居然还敢跑来这里,还真是为了爱情不要命啊~” 如果昨天萃香没和陈安说他会被依凛隔离在妖怪山外的原因,陈安现在还真听不懂天魔在调侃什么。 但很可惜,萃香昨晚说了,所以陈安也就知道了。 一想到那场无妄之灾,陈安就觉得不爽了。再加上刚刚讨好诹坊子失败,陈安就更不爽了。 所以他瞪了幸灾乐祸的天魔一眼,就开始在她身上宣泄自己的郁闷。 “哼哼,我至少还能为爱情不要命,而你……” 陈安上下打量了天魔两眼,就不屑的把脸转开了。 他放大声音嘀咕着。 “一辈子嫁不出去的老处女,还真是可悲呢!” 天魔:“……” 被恶意嘲讽,天魔脸一下黑成了锅底。 在神奈子的笑声中,她奋力的把手里酒杯砸向了陈安。 “去死吧,混蛋!” 陈安机敏的侧身,然后一伸手就把天魔砸过来的酒杯抓在了手里。 这还不罢休,拿着杯子的手一晃,空中被洒落的晶莹酒水就全都回到了杯子里。 陈安一口喝干杯中的酒,接着把空杯子抛给天魔,就笑眯眯的冲她感谢起来。 “好酒,多谢了啊。” 天魔:“……” 她脸更黑了。 要不是杯子结实,估计已经被捏碎了吧? 不理会被气到失语的天魔,陈安脱下鞋,就凑到了神奈子身边。 和之前一样,他又从怀里摸出个挂坠——蛇的。就开始讨好神奈子。 “神奈子……” “暂停!” 神奈子一看陈安凑过来就明白他想干啥了。 并不想听陈安废话,她做了个暂停的姿势,就打断了陈安。 一脸淡定的从陈安手里拿过挂坠,也像诹坊子一样挂在腰上,她就笑眯眯的开始赶人了。 “好了,东西已经收下了,你可以走人了。” 陈安:“……” 他脸上笑容一下就僵住了。 看陈安这样,天魔大为解气,于是冲神奈子敬了酒,就竖起了大拇指。 “好样的!” 神奈子回敬了杯酒,笑的十分矜持。 陈安磨磨牙,并不死心。 他拉长着声音,试图抢救一下。 “神奈子~” 神奈子十分淡定的继续和天魔喝酒,就当没听到陈安喊她。 陈安依旧不死心,把脸凑在了神奈子面前。 “神奈子~~” 神奈子眉头跳了跳,撇开脸,依旧无视了他。 陈安仍然不死心,于是脸又出现在了神奈子眼前, “神奈子~~~”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神奈子额头青筋跳了跳,连连做了三个深呼吸,才总算忍住一巴掌把面前这张脸拍飞的冲动。 似乎并不知道她在克制,那阴魂不散的声音又来了。 “神奈子~~~~” 神奈子:“……” 她终于再也无法忍受陈安的骚扰,抓狂了! 丢开酒杯,她两只手掐住陈安脖子就使劲摇晃起来。 “闭嘴!闭嘴!闭嘴!你这阴魂不散的家伙给我闭嘴!” “啊~啊~啊~” 对于神奈子的抓狂举动,陈安屁事没有,所以装模作样喊了几声,他又开始喊了。 “神奈子~~~~~” 神奈子额上青筋暴跳,都快被陈安弄疯了。 她抓狂似得大叫。 “你这家伙,给我闭嘴啊!” 陈安眨眨眼,终于换了句台词。 “我闭嘴,你肯原谅我吗?” 神奈子咬牙切齿。 “做梦!” 陈安叹了口气,看起来十分悲伤。 “既然如此,那我还是继续喊吧。” 神奈子:“……” “滚!” 一声怒喝,她就一个背摔将不死心,还想继续缠她的陈安给抛了出去。 砰!一声,陈安就重重摔在了走廊上,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 “我靠,好疼,要死啦。” 看陈安摔在走廊,哼哼唧唧的半天爬不起来,天魔表示十分愉快。 “摔得好!” 神奈子瞥了眼不远处似乎摔惨了,直到现在都还没爬起来的陈安一眼,不由撇撇嘴。 “装模作样的家伙。” 当然,说是这么说,神奈子心情却也忽然愉快了一些。 不是因为幸灾乐祸,而是因为摔到了陈安! 要不是故意讨好她,那油滑的家伙怎么可能摔的到! 躺在地上装模作样喊了大半天,神奈子却还是没有过来,这真是让陈安郁闷坏了。 亏他还想装装可怜,博取一下同情,看样子失败了啊。 怪不得会用蛇来当象征,真是个冷血的家伙。 心里嘀咕着,陈安更郁闷了。 算了,既然装可怜不行,那就想想其它办法好了。 就在郁闷的陈安躺在地上开始琢磨其它让神奈子,诹坊子两人原谅他的办法时,早苗的脸忽然出现在了眼前。 她双手撑在地板,看着陈安,脸上满是关心。 “陈安,你没事吧?” 陈安装可怜可不是为了博取早苗的同情,所以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早苗还是有些担心。 “真的没事吗?我看你似乎被神奈子大人摔得很惨哎。” “不必担心,我皮糙肉厚,区区一个背摔,奈何不了我的。” 装可怜的预期目标没达到,反而还要安慰早苗,这可真是让陈安郁闷的不行。 他赶紧从走廊爬起来,做了一个举臂的姿势。 “瞧瞧,我这像有事的人吗?” 早苗眨眨眼,就开心的笑了。 “不像。” 她说着,就坐在了陈安身边。 “陈安,你刚才那样是为了神奈子大人吗?” 不提还好,一提这陈安就开始唉声叹气了。 “是啊,都这么久了,神奈子和诹坊子还是不消气,所以我才得努力啊。” 陈安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就忽然变了一个脸色,一本正经起来。 “早苗,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 陈安笑的十分纯真。 “你能告诉我,你今天穿的是不是我上次看到的蓝白条吗?” 早苗:“……” “哎~~~” 她惊呼一声,就红着脸嗔怒的瞪着陈安。 “陈安,居然问女孩子这种问题,你好失礼!” “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嘛。” 调戏早苗好像没成功,陈安糊弄一句,就不死心的继续提问。 “早苗,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早苗俏脸更红了,然后就跑掉了。 陈安十分得意。 看样子,这次是调戏成功了啊。 调戏成功了吗?才怪! 早苗压根不是跑掉,而是去拿之前放在一边的御币了。 御币拿到手,她就又跑了回来,然后啪一下,把御币打陈安头上去了。 她一边用御币敲陈安头,一边气鼓鼓道。 “不能!” 陈安:“……” 我靠!什么情况!? 上次只是随口一说,就能让早苗红着脸跑掉,这么这次特意调戏,怎么反而还不跑了? 难不成,他因为最近调戏人太少所以导致调戏人的水平下降了吗? 这个事实真是让陈安痛心疾首啊。 果然,最近一段时间调戏人的水平大幅度下降了吗! 一边悲哀着自己越活越回去,陈安就开始左顾右盼了。 他找了好一会,没找到目标,于是就把视线放在了身边早苗鼓鼓囊囊的胸部上。 “早苗,之前不是看你在玩游戏机吗?怎么找了半天没看到游戏机,你把它藏起来了吗?” 无视头上那啪啪哒的御币敲击,陈安摸着下巴琢磨起来。 “看你胸那么鼓,是藏在胸里了吗?” 早苗……僵! 看早苗浑身僵硬的样子,陈安大奇。 “怎么,我猜对了吗?” 噗~! “陈安!” 害羞的水蒸气爆发,早苗就大喊一声,丢下陈安狼狈的跑掉了。 于是,陈安就明白他猜对了。 他摇头晃脑的感叹起来。 “啧啧,居然能把东西藏在胸里,还能藏的进去,看来当初的小鬼真的长大了啊~” 感叹了两句孩子长大了,陈安就忽的大喜。 等等!刚才早苗是害羞才跑掉的吧? 哈!这样说来,他调戏人的水平还是没有下降的嘛! 发现了这个事实,陈安一锤掌,真是十分欣喜啊。 看来,他并没有越活越过去啊! 得出了这个结论,陈安一扫之前的颓废,变得喜气洋洋起来。 找回了自信,陈安就准备继续回去骚扰神奈子了。 不过想了想,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当然,陈安必须强调,他之所以改主意和神奈子那杀气腾腾的眼神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没错,完全没有关系! “早苗,上茶!” 再次强调一句,陈安冲着神社里喊了一句,就凑到了荷取身边。 他随手摘下荷取头上的帽子,就把它戴在了自己……呃,不是,是又放了回去。 绿色帽子,想想还是别戴比较好。 对于陈安摘她帽子,却又放回去的举动,荷取真是感觉莫名其妙。 刚好天魔的耳机也修好了,所以她就把耳机放了下来。 “陈安,你干嘛弄我帽子?” 陈安想了想,言简意赅。 “无聊。” 荷取:“……” 她满头黑线,也懒得理会无聊的陈安,就拿着耳机跑到了天魔那。 她恭敬的将耳机交给天魔。 “天魔大人,你的耳机已经好了。” 天魔大喜,急忙接过耳机就戴在了头上。 耳机里传来熟悉的音乐,顿时就让她夸了起来。 “真不愧是荷取,好样的。” 荷取抓着头发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被人无视,陈安十分不爽,于是抓住机会就嘲讽起来。 “你也真不愧是天魔,破坏东西也真是好样的。” 天魔虽然戴着耳机,但陈安的嘲讽还是毫无保留的传进了她耳朵里。 她顿时大怒,一下就从地板蹦了起来。 白嫩脚丫子踩着矮桌,就对着陈安大骂。 “居然敢诽谤老娘,你活的不耐烦了吗!” 陈安会怕天魔?开玩笑! 战斗力不论,光是斗嘴功夫,他一个就能干掉天魔十个! 不过为了不给神奈子找不自在,他还是决定先放天魔一马,不和她吵。 所以他撇撇嘴,就无视了天魔。 被无视,这比被嘲讽还要令人生气啊! “你这混蛋,别无视老娘啊!” 被无视的天魔气的哇哇大叫,要不是荷取见势不妙抱住了她,估计已经冲过来和陈安开打了。 陈安继续无视天魔,淡定的看风景。 不过陈安能无视,其她人就不行。 “吵死啦!” 只听一声大喝,诹坊子就怒气冲冲的从天上落进了走廊。 她指着陈安大骂。 “你这混蛋能不能安静点,不知道我在屋顶晒太阳吗?吵吵嚷嚷的烦死人啦!” 陈安、天魔:“……” 吵吵嚷嚷的天魔忽然安静了下来,她瞅了眼怒气冲冲的诹坊子,又看了眼身边若无其事的神奈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就不生气了。 也是嘛,人家的家事她凑什么热闹,还是坐一边安安静静的看热闹吧。 这样一想,天魔顿时觉得很有道理,呵斥还抱着她不撒手的荷取让开,就喜滋滋的坐回去看诹坊子怒斥陈安了。 “诹坊子,之前不是……” 无辜被诹坊子一顿痛骂,陈安真是无辜死了。 他试图辩解两句,却被诹坊子毫不客气的打断了。 “闭嘴!我说是你就是你!要是再敢啰嗦,小心我把你打出去!” 好嘛,原来不是冤枉他,而是故意的啊。 虽然郁闷,但为了防止真被诹坊子打出去,陈安也只好打碎了牙往肚子吞,笑着附和起来。 “你说,你说。” 被故意冤枉,不仅不能生气, 八*零*电*子*书*w*w*w*.*t*x*t*8*0*.*c*o*m 还要陪着笑脸,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憋屈的事吗! 陈安表示,没有! 陈安的态度让诹坊子十分满意,于是就掐着腰,继续对着他噼里啪啦的大骂起来。 “诹坊子大人,骂了这么久也该消气了。快点停下来喝喝茶吧。” 骂了好一会,直到之前害羞跑掉,躲在神社里的早苗终于看不下去,走出来劝了诹坊子几句,这才让她停了下来。 真不愧是可爱的早苗,小时候没白对她好啊。 陈安感激的看了眼早苗,就赶紧从她手里接过茶,对诹坊子陪笑起来。 “早苗说的对,骂了这么久也该累了。来,喝杯茶休息一下。如果觉得还没骂够,喝完茶去骂天魔好了。” 天魔勃然大怒。 “贱人!” 耳朵选择性失聪,陈安继续给诹坊子出馊主意,卖队友。 “如果天魔还不够,荷取也还在呢。” 荷取:“……” 一瞬间,觉得之前帮他真是瞎了眼! 荷取瞎不瞎眼陈安不清楚,他只是顺嘴还想继续卖队友。 不过看了看,发现周围除了天魔和荷取能卖,就没有其她人了。 诹坊子是正主,神奈子是不能惹,要是真卖了,那今天就白来了。 至于早苗,拜托,就冲她的胸大,大到能藏游戏机……咳,错了,陈安才不是这么肤浅的人! 区区胸大而已,怎么可以撼动得了陈安的节操,明明只是因为早苗好心替他说话才对。 无视了一边恶狠狠瞪他的荷取,陈安心里连连点头。 嗯嗯,就是这样! 早苗脸一下就红了,羞得差点没把手里的盘子拍陈安脸上去。 “陈安!不要把那么失礼的心里话说出来啊!” 陈安:“……” 他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 诹坊子皮笑肉不笑。 “混球,你刚刚把心里龌龊的事说出来了。” 陈安越发震惊了,他断然否认。 “这不可能!因为早苗胸大不卖她,这种大实话我怎么可能说的出来!这绝不可能!” 就是嘛,陈安这种嘴巴严的不得了的男人会不小心说出心里话?那是绝不可能的! 诹坊子、早苗:“……” “陈安!” 跺跺脚,早苗扔下手里的盘子,就再次害羞的掩面而走了。 陈安伸手接住空中早苗扔下的盘子和杯子,看着她跑着从走廊那头消失,真是十分感叹。 “唉~这么容易害羞,就算胸大,也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天魔呵呵冷笑一声,就给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评价。 “贱人!” “混蛋!” 诹坊子愤怒的跳了起来,就一巴掌狠狠拍在了陈安头上。 “居然连早苗也敢欺负,你丫的找死吗!” 陈安撇撇嘴,很想告诉严肃的诹坊子那是调戏,而不是欺负。 不过看她凶神恶煞的样子,最后还是识相的把话咽回去了。 他陪笑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当着你的面说那些实话的。” 诹坊子勃然大怒,又是一手刀砍在了陈安头上。 “居然还敢这么说,你果然是想死吗!” “不敢,不敢。” “不敢,我看你很敢呢!” 恶狠狠看了眼陈安,诹坊子忽然下了一个决定。 她不怀好意的笑起来。 “陈安,你真想让我和神奈子原谅你吗?” 陈安果断点头。 “我用荷取的防水内裤保证,没错!” 天魔噗的一下,嘴里的酒就喷了荷取一身。 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居然用荷取的那东西保证,陈安,你果然是个贱人!” 当事人荷取没笑,而是气的两根马尾辫都竖了起来。 她暴跳如雷,从包里抽出根扳手就张牙舞爪的想和陈安拼命。 “吼!你这混蛋,给我死来!” 之前是荷取阻止天魔,现在却是天魔阻止荷取了。 一只手抓住荷取的衣服不让她冲上去和陈安拼命,天魔就继续乐呵呵的喝酒了。 荷取冲了半天却发现自己一步没有出去,顿时纳闷了,回头一看,就发现自己被天魔抓住了。 她十分郁闷。 “天魔大人,你干嘛抓我?” 天魔笑嘻嘻道。 “不让你上去阻止我看好戏啊。” 天魔阻止荷取并不是好心,而是她有种预感,预感如果不让荷取上去打扰陈安和诹坊子,待会一定有好戏看。 她拉着荷取坐在身边,就和她勾肩搭背起来。 “来来,喝杯酒,然后一起看好戏。” 荷取瘪瘪嘴,虽然还是很想上去揍陈安,但她不敢反抗天魔,也只好乖乖坐下喝酒了。 闷闷喝了口酒,她就用眼睛瞪着陈安,想试试能不能用眼神杀死他。 诹坊子差点没给陈安的回答噎死,不过想想自己的决定,她忽然就不气了。 诹坊子笑的越发不怀好意。 “好啊,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个机会好了。” 不等陈安大喜,她就丢下他,跑到了神奈子身边和她咬起了耳朵。 好一会,直到神奈子脸色变得微妙,然后也开始不怀好意时,诹坊子这才走了回来。 她装模作样干咳一声,脸色就严肃起来。 “好啦,我和神奈子商量了一下,她也同意了我的话。 只要你能做一件事,我们就原谅你。” 陈安十分期待。 “什么事?” 诹坊子嘿嘿一笑。 “很简单,脱光了衣服在妖怪山走一圈。” 陈安大吃一惊。 “你说啥!?” “脱了衣服在妖怪山走一圈啊。” 诹坊子纯真的眨眨眼,笑的十分开朗。 “只要你这么做了,我就和神奈子原谅你。” 神奈子灿烂一笑,就对陈安竖起了大拇指。 “没错,只要你那么做了,我就和诹坊子原谅你。” 果然,有好戏看啊。 天魔乐的露出几颗牙,凑着热闹,也摆出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 “没错,只要你那么做了,我就和神奈子,诹坊子她们一起原谅你。” 荷取也不喝闷酒了,反而还对陈安露出了一个特有的阳光笑容。 “没错,只要你那么做了,我就和神奈子大人,诹坊子大人,天魔大人她们一起原谅你。” 你两原不原谅关我啥事。 心里腹诽一下荷取和天魔两个凑热闹的家伙,陈安十分无语。 “诹坊子,你确定要我那么干吗?很丢人的哎。” 诹坊子斩钉截铁。 “没错!” 神奈子斩钉截铁。 “没错!” 天魔和荷取斩钉截铁。 “没错!” 陈安:“……” 我靠,难不成真要做那种丧尽天良,节操丧失的事? 陈安心里琢磨了一下,就毅然决然的否决了! 开什么玩笑,他这种正直无双、谨小慎微、清正廉直、节操满溢、严肃古板、爱惜脸皮的好男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厚颜无耻之事! 脱光了衣服在妖怪山走一圈,以后还能做人吗?这种过分的事,真是别开玩笑了! 心里愤恨着诹坊子强人所难,陈安起身就开始脱衣服了。 这下轮到其她人大吃一惊了。 看陈安三两下脱了袍子,正准备脱衬衫的样子,诹坊子吓得杯子和帽子都掉了。 她帽子也没空捡,就不可置信的大叫起来。 “混蛋,你在干嘛?” 陈安表情古怪的看了眼诹坊子。 “脱衣服啊,不是你说了,只要我脱了衣服在妖怪山走一圈就原谅我,我不正打算做吗?” 神奈子这下也笑不出来了。 她之前和诹坊子可只是打算说说而已,可根本没打算让陈安做这种事好不好? 居然会答应,陈安的脸和节操哪去了? 这个问题,天魔替她问了出来。 “陈安,你是个白痴吗?没发现神奈子和诹坊子根本就是在骗你,只是逗你玩吗? 就算不是,这种蠢事也去做,你的脸和节操哪去了?” 陈安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节操和脸值几个钱,如果裸奔能让她们原谅我,那就如她们所愿好了。” 陈安会没发现神奈子和诹坊子的心思? 别开玩笑了,连天魔都发现了,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只不过嘛~ 之前来了就已经决定死皮赖脸,现在只不过是执行而已。 就不信了,如果真按那么做,两人还能继续气他! 不就是脸和节操吗? 呵呵,相比重要的人,那种东西重要吗? 不重要! 陈安活了那么久,早就看透了。 别说脸和面子、节操和尊严,就是生命,和重要的人比起来,那都算个屁! 没有为所珍视,所守护的人抛开一切的觉悟,那还算个屁的男人!!! 所有人愣了愣,忽然都有种莫名的感动。 因为她们都发现,陈安说的不是开玩笑,也就是说,他的确把神奈子和诹坊子看的比自己重。 诹坊子和神奈子面面相觑,眼中莫名情绪闪动,然后神奈子就忽然跳了起来。 她和诹坊子一起扑向了准备脱裤子的陈安,怒喝。 “混蛋!别脱那条裤子!” …… 经过一番折腾,陈安脱下的衬衫和袍子就被诹坊子和神奈子两人七手八脚的替他穿了回去。 而于此,两人对他的芥蒂也一样被粉碎的彻彻底底。 成功达到了来时目的,还没有掉节操这让陈安十分欣喜。 于是他二话不说的自掏腰包,从守矢神社里拿出一大堆的好酒,就开始庆祝了。 深知天魔、诹坊子、神奈子都酒量过人,陈安酒量更是个无底洞,所以荷取喝了两杯,就为了防止自己被灌趴下,聪明的找借口闪人了。 这让天魔十分不爽,和神奈子碰了一碗,她就抱怨起来。 “喝酒的时候居然逃跑,真是个不豪爽的差劲家伙。” 荷取跑人,陈安倒是很无所谓。 “别要求太多,荷取不想喝,你总不能逼她和吧? 再说了,她是河童,发明创造、摆弄械具的事找她也就罢了,喝酒还是算了吧。” 天魔不满的皱皱鼻子。 “嘿,你说的什么话?难道河童就不会喝酒了吗?” “那也得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陈安哂笑,给神奈子和天魔添了酒,又指了指那些几乎堆满他们周围的酒。 “小酌几杯也就算了,可这么多,还真把她当成你了啊?” 神奈子笑着冲天魔举杯。 “陈安说的对,荷取可不是我们,成天闲的没事做只能喝酒,她的事可多了去了。” 天魔一口喝干净碗中酒,不屑撇撇嘴。 “嘁,她能有什么事,还不就是折腾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诹坊子趴在陈安背上,一手撑着他肩膀,一手拿着酒碗往嘴里倒酒。 她看的倒也透。 “人各有志嘛。就像你听的那些外界音乐,我也没觉得哪里好,反而还觉得吵的不行,你不照样很喜欢?” 连诹坊子都这么说,天魔真是无语了。 她郁闷的摆摆手。 “得得,你们三个还真不愧是一家子,众口对外,想的也一模一样。 我不和你们说啦。” 一张嘴对三张嘴,怎么想也不可能说的赢,还是别说了吧。 “一家子?” 陈安愣了愣,也就笑着没说话了。 他转头四顾,忽然有些纳闷了。 “话说回来,早苗跑哪去了?怎么一直没见到人?” 天魔嘲讽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之前不要脸的调戏早苗,她怎么可能见不到人?” 诹坊子不满的用手指直敲陈安头。 “没错,连小早苗都敢调戏,你这家伙越来越不像话了。” 陈安讪讪一笑,就开始装傻充愣了。 “啊哈,今天天气不错嘛。” 天魔斜眼,诹坊子敲得更起劲了。 神奈子没掺和,醉眼朦胧的喝着酒,忽然就想到了什么。 “说起早苗……我记得还有一个也是喊这个名字孩子呢。” 她撇了眼陈安。 “陈安,来了幻想乡,你外界的那些妹妹怎么办?” 由于过去(外界)陈安经常去守矢神社,连带着家人也经常去,所以神奈子都认识的。 当然,由于各种原因,也仅限于认识。 天魔大奇,一下就精神了起来。 “咦,陈安。你还有妹妹,是亲的吗?” 陈安笑了笑,刚想回话,却被诹坊子抢先了一步。 诹坊子一边敲陈安头,一边喝酒,再一边说话。 “有啊,不过都是收养的。” 她大咧咧喝着酒,又道。 “陈安孤家寡人一个,无父无母,去哪找的亲妹妹?” 天魔眨眨眼。 “怎么,不止一个吗?” 都是,怎么听也不像只有一个。 “梅莉、莲子……” 诹坊子歪着头思考了一下,点头了。 “九个,似乎都是孤儿。” 天魔吃惊的倒吸一口气,差点没给酒呛进去。 “九个!?他开孤儿院的吗?” 神奈子撇撇嘴。 “谁让他是个烂好人。看到人就想帮,开孤儿院怪谁?” “怪我好心咯?” 陈安反问一句,也是感叹起来。 “的确也是怪我。原本只是想守着梅莉,本本分分的把她养大,可谁让我心软,莫名其妙的家里就多出了那么多人。” 他摇头呡着酒,笑了。 “虽然那段时间因此累了点,不过也不算差了啦。 天天热热闹闹的,真是十分温馨呢。” 一想到过去有时候陈安带着梅莉她们一起来守矢神社玩时的热闹,虽然从不参与,但神奈子还是忍不住抿嘴一笑。 “说的没差呢。” 天魔虽然有父母,但从很小就是孤儿了,所以没什么感触,很是无所谓。 “我向来孤家寡人,可不清楚你们的温馨啥意思。” 咂咂嘴,她倒是好奇另外一件事了。 “不过你这么好心,活的时间好像也很长。能统计一下你这期间总共收养了多少人,是不是很多啊?” 陈安动作一顿,出乎意料的摇头了。 “你猜错了,我来这世界之后收养的人并不多,帮过的人倒是多的数不清了。” 他以平淡的态度述说着。 “我过去一直都在流浪,很少会在一个地方长留。除了某些时候,其它时间遇上孤儿,我只是会帮他们摆脱困境,然后就会离开的。” 陈安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但也真是因为如此,他对感情还是比较吝啬的,因为他不可能帮一个人就付出一次感情。 他的感情没那么泛滥,也没那么廉价。 所以哪怕数万年下来,他帮的人不知道多少,可与让他付出感情的比较一下。后者还真不多,甚至可以说少的不行。 事实上,要不是有某些时候,也就是累了想暂时停下脚步休息和机缘巧合中,这数量指不定还得减少多少。 或许除了刚开始的几位,外加莲华和洁儿,一个也不会有了。 对于付出感情的人,陈安会十分重视。但对于其他人嘛~ 拜托,他是好人,又不是圣人,能对所有人一视同仁。 至于能有多重视……嘛,莉茵丝是特殊情况不能参考,但从蓝、咲夜和祸身上都可以明了一二了。 至少,为了她们,陈安能放弃自己的信条,去!杀!人! 虽然都是敌人,但他的确是动手了。 其实还有幽幽子,不过那时候只是袖手旁观,所以不论。 不是没有坚守,而是……她们值得他这么做! 陈安回答的态度让天魔愣了一下,原本还想问问某些时刻是什么时候,但她也并不是不识趣,喜欢挑人伤疤的人。 呃,她才不会说,她识趣的原因主要是神奈子和诹坊子她们那种你要在敢问,我们就宰了你的眼神吓人。 天魔被两人盯得毛骨悚然,喝了口酒掩饰一下,就赶紧转移了话题。 她干巴巴道。 “话说回来,神奈子之前问的对,你来了幻想乡,你的妹妹们怎么办。打算丢下她们不管吗?” 给了天魔一个算你识趣的眼神,诹坊子也是低着头询问起来。 “对啊,那些孩子你打算怎么办?真的不管了吗?” “怎么可能,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而已。” 陈安笑着摸摸诹坊子压在他肩上的头,就扭头看向了天际。 湛蓝色的天空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陈安道。 “原本是打算人里重建好之后就带她们进来,可后来一想,把她们独自扔在人里她们肯定不答应,而红魔馆环境又不适合她们,所以我才改了主意。” “红魔馆不适合吗?” 神奈子思考了一下,也就释然了。 “的确,那里虽然还行,但太红,也有些阴了。不太适合普通人长住” 陈安无奈一笑。 “是啊,梅莉她们都不怎么喜欢红色,加上红魔馆都是妖怪,所以我才没考虑让她们去那住的。” “让你打算让她们去哪?红魔馆不行,人里也不行,你总不能让她们去博丽神社吧?” 诹坊子似乎有些醉了,眼神朦胧,声音也有些含糊。 “对啊,博丽神社太小了,住不下她们的。” 陈安开玩笑道。 “那来这怎么样?这里可比博丽神社大多了。” “如果不嫌挤,也不怕妖怪山妖怪比红魔馆还多,那随你便吧。” 诹坊子似乎真醉了,咕囔着,就把酒碗扔一边,将陈安大腿当成了枕头,躺在走廊呼呼大睡了起来。 看着腿上诹坊子红扑扑的脸蛋,陈安十分无奈。 “酒量那么好,怎么这次这么容易就醉了?” 刚说完,一边的神奈子也忽然扑通一下,醉倒在了他怀里。 就这样,她还不住道。 “喝,喝……” 陈安越发苦笑了。 “都这样了,还喝个头啊。” 神奈子和诹坊子都喝醉了,天魔也有些兴味索然了。 倒不是和陈安喝酒无聊,只不过喝醉的两人一直说醉话,陈安得分神照顾她们,经常顾不上和她喝酒。 于是时间一长。天魔也懒得在喝了。 她放下酒碗,一下就从走廊跳了起来。 伸了个懒腰,又侧身拉了拉身体活动一下,她就打算告辞了。 “好了,看你照顾她们也没空和我喝酒,这次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喝吧。” 天魔嘿嘿一笑。 “正好,耳机修好了,我就去妖怪山四处溜达溜达,找几个熟人让她们欣赏一下本大人的歌喉好了。” “那你走好。” 心里替待会被天魔抓住的倒霉鬼默哀三秒钟,陈安就和天魔告辞,一边扛着一个,就进了神社。 “我去也!” 一声大喝,狂风卷起,天魔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守矢神社。 …… 走进神社,熟门熟路的找到神奈子和诹坊子的房间。陈安就拉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还算干净,估计是早苗的功劳。 一边嘀咕神奈子和诹坊子的房间不可能这么整洁,陈安就一边把身上的两人放下,去角落拿出被褥了。 将被褥在地板上铺好,陈安就把两个醉鬼的衣服扒了,给她们换上睡衣就把她们塞进去了。 原本是不能直接这么干的,必须洗个澡,洗干净身上酒味的。 不过今天喝醉的两人都一反常态的没喝多少就醉了,所以身上没多少酒味。陈安也就懒得再折腾了。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无论他喝多少,身上也从来不会有让人觉得难闻的酒臭味,反而还有人说他味道好闻呢? 这种待遇,不应该是女的才会有的吗?真是令人奇怪啊。 走神了好一会,陈安才总算回过神。 “这家伙,喝醉了还这么不安分。” 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被褥里爬出来抱着他腰不撒手的诹坊子重新塞进被褥,他就摇摇头,拿着几件替两人换下来的衣服走人了。 然后,喝醉的神奈子和诹坊子忽然都清醒了。 坐起来看着那紧闭的屋门,在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诹坊子郁闷的都开始骂娘了。 “见鬼,不是说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吗?我都喝的那么醉了,那家伙怎么还是这个样!” 神奈子扯了扯睡衣,也是郁闷坏了。 “衣服都脱了,那家伙还是什么也不干,真的是个白痴吗!” 两人各自骂骂咧咧了一会,就对视一眼,痛苦的哀鸣起来。 “果然,对他的觉悟不能有太大期待啊!” …… 外界 完全不知道神奈子和诹坊子两人对他的腹诽,更不知道自己之前究竟错过了什么,陈安再给她们洗完衣服后,就潇潇洒洒的去了守矢神社后面山顶的风神湖。 风神湖在守矢神社来到幻想乡之前,其实并不存在于妖怪山,而是在守矢神社来到妖怪山时,随着它一同来到妖怪山的。 准确的说,不是随着,而是风神湖就是守矢神社的一部分才对。 原本在外界,它就是位于守矢神社的后山,耸立着无数御柱的美丽大湖。 那时候,在京都的那个外围角落,守矢神社甚至还没有风神湖出名。 不过风神湖也仅限于出名,因为一般情况下,有着象征诹坊子和神奈子御柱的风神湖是不允许外人进入了。 当然,这点在来到幻想乡之后就已经改了。 陈安十分了解早苗。 她小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在风神湖玩,有事没事就会往风神湖跑。这一点,直到她长大了也是一样。 早苗之前跑了,一直到现在都没见到人,估计就是在风神湖了。 事实也正如陈安所料,在他来到风神湖时,的确看到了早苗。 她正坐在湖里一根御柱上面,踢着两只白嫩嫩的小脚丫看风景。 远远看去,出落动人的小姑娘十分美丽,却也不知为何,有种寂寥的感觉。 陈安原本是想打个招呼的,不过眼珠一转,就果断打消了这个主意。 贼头贼脑的看看在那失神的早苗,见她似乎没发现自己,他就贼兮兮、轻手轻脚的直接从水面上向早苗走了过去, 直到走到早苗坐着的那根御柱底下,他才清了清嗓门,猛的大叫起来。 “哟~早苗,那条蓝白条可真是可爱呢!” 早苗:“……” “哎!!!” 一声尖叫,早苗瞬间红透了脸,然后捂住了裙子。 那狼狈样,似乎差点就从御柱上面掉了下来。 陈安乐的哈哈大笑。 “骗你的,笨蛋!你坐的那么高,还坐的那么里面,我怎么可能看得见嘛!” 早苗十分愤怒,鼓着脸蛋,瞪大眼睛,高高在上,就好像一只愤怒的小鸟在树枝上瞪他一样。 “陈安,你这个坏蛋!” 陈安嘿嘿一笑,完全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反而还语重心长的劝起了早苗。 “啊哈,早苗,做人就得胸怀广阔,不要那么小心眼嘛。” 他说着,就好像平地走路一样,以与水面成九十度角的角度直接走上了御柱。 直到顶,才踩着御柱的顶面棱线,没有任何举动,身体缓缓向上,然后神奇的就恢复了正常站立。 他盘膝坐在早苗身边,拍了拍她肩膀,越发语重心长了。 “宰相肚里能撑船,大胸能藏游戏机,这就是胸怀广阔明白吗?” 前者是比喻,后者是说早苗。 当然,这种大实话陈安是绝不会说的。 不过他不说,早苗也听明白了,她捂着胸,撇开脸,气鼓鼓的样子。 “才不要听你胡说八道,坏蛋!” “哈哈,早苗你赌气的样子可真可爱呢。” 陈安笑嘻嘻的搭住早苗肩膀。 “好啦,不和小早苗胡说了,小早苗能告诉我,为什么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这不回去,是在看风景吗?” “我已经长大了好不好。” 早苗嘀嘀咕咕的,虽然很气愤陈安之前举动,却还是乖巧回答了问题。 “是啊,我刚刚是在看风景了。” 她对陈安露出一个孩子一样纯真的笑脸。 “虽然已经来了来了两年了,但幻想乡这么美,总是看不厌呢。” 早苗这么说,却忽然垂下了眼睑。不知是和陈安说,还是和自己说。 “是呢,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不知不觉,已经离开了外面,来到了这里两年了呢。 外面世界变化的那么乱,现在又是怎样呢?” 微风荡起水纹,似乎还夹杂着令人流泪的伤感吹进了早苗的眼中,让她悄悄流下泪,变得泪流满面。 陈安笑着为早苗逝去脸上纵横的泪,语气说不出的温柔。 “怎么,小早苗想外面的世界了吗?” “没有呢,只是忽然有些奇怪的伤感而已。” 早苗吸了吸鼻子,又拿陈安的宽袖子擦了擦眼泪,就对他露出了一个美丽坚强的笑容。 “既然已经搬到了幻想乡,那我自然就是幻想乡的人了。 我的世界,从小时候就和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了,怎么会去想它呢。” “搬到了幻想乡,就是幻想乡的人吗?” 这句话让陈安忽然陷入了沉思。 他摸着下巴,沉思良久,才试探询问起来。 “那你曾经来到我家,算不算我的人呢?” 早苗:“……” 她嗔怒起来。 “陈安!” “哈哈,来玩笑,开玩笑而已。” 被早苗娇俏的眼神瞪得受不了,陈安急忙讪笑着辩解起来。 “我家里人已经够多了,就不麻烦小早苗你来凑热闹了。” 说着,陈安话锋又急转而下。 “话说回来,如果早苗真想来的话,我也不是不欢迎的哦。” 早苗瘪瘪嘴。 “哼,想都别想。” 她仰面望着天空,忽然又陷入了淡淡的思念。 “嘛,两年时间不见,也不知道梅莉姐姐她们现在怎样了,过得好不好呢。” “好,很好,怎么会不好呢?” 陈安说着很好,脸上却又露出痛心之色。 “唯一让人操心的还是她们的未来问题。都是大女孩了,居然没一个人打算去找男朋友,真是太让人担忧了!” 早苗眨眨眼,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与其操心这个,你还不如先担心一下自己呢。一个人来到幻想乡,也不怕梅莉姐姐她们有一天冲进来找你麻烦吗?” 陈安摆摆手。 “怎么可能,我来之前可是特地和她们打过招呼了,告诉她们过段时间就去接她们,她们怎么可能会来找我麻烦嘛。” 早苗一愣。 “哎,梅莉姐姐她们也要来幻想乡吗?” 陈安耸耸肩,示意正是如此。 早苗大喜。 “这么说,我过段时间就能看见她们了吗?” 陈安宠溺的揉了揉早苗秀发。 “想她们了吗?” 早苗点头。 “嗯,那么长时间不见,好想姐姐她们呢。” 她捧着拳放在胸口,看起来十分期待。 “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居然还可以再遇到,真是太好了。” 早苗期待的看着陈安。 “陈安,梅莉姐姐她们什么时候来,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再过一段时间吧。” 早苗可爱的哀鸣起来。 “唉,还要很长时间吗?” 见早苗好像很失落的样子,陈安哑然失笑。 “用得着那么着急吗?” 早苗点点头。 “嗯,好想她们呢。” 如果没有期待,或许能将这份想念藏在心里,但有了期待,还真是变得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这样啊……” 陈安想了想,忽然手一伸,手掌就多出了一台游戏机。 早苗一愣,总感觉那台游戏机有些眼熟。 咦,怎么好像和她的游戏机一模一样? 想到这,瞅了游戏机一眼,早苗就偷偷托托胸,感觉有些请,于是就侧着身体偷偷拉开衣领看了看,然后她发现——游戏机没有了! 发现了这点,早苗浑身一僵,微红着脸,声音顿时结巴起来。 “那、那是……” “是啊,就是你的游戏机呢。” 陈安微微一笑,抛了抛游戏机,语气玩味。 “啧啧,还是温的呢。” 这么大的游戏机居然能一直藏在胸里,还真是不得了呢。 早苗脸刷的就红透了,她虚张声势的冲陈安张牙舞爪,声音却还是结结巴巴的。 “你,你怎么能这样做,那可,可是藏在我内衣里的啊!” 陈安撇撇嘴。 “切,一个小丫头而已,纠结那么多干嘛?” 虽然早苗是长大了没错,但在陈安眼里还照样是个小丫头。 一个游戏机而已,又不是直接从用手她胸部掏出来,那有那么多顾忌。 “你这家伙!” 不理会被他的话气的顾不上害羞,而是愤怒的脸色涨红的早苗,陈安接住落下的游戏机,然后手一翻,就神奇的把游戏机变成了一架小巧的手机。 外壳主色和早苗的秀发一样,绿色的,不过还带有一些美丽的白色花纹。 陈安将手机递给早苗。 “喏,虽然不能让你提早见她们,但我可以让你给她们打个电话。” 早苗虽然气愤陈安不问自取,从她内衣里取走游戏机,还无所谓的说她是个小丫头,但也明白自己的愤怒对他什么用也没有,也就暂时放下了恼怒。 她瞅着面前这台小巧精致的手机,吃惊自己的游戏机怎么会变成手机之余,也不免有些怀疑。 “我的游戏机呢,还有幻想乡有信号吗?” 幻想乡与世隔绝,压根就没有信号塔,而且还有大结界阻隔,怎么可能会有信号。 陈安十分自信。 “我说行就行,至于游戏机,待会打完电话,你摁侧面那个红色摁钮就可以变回来了。” 陈安原本还想给早苗详细解释一下,顺便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夸上自己几句。 可惜,一位来势汹汹的来客打断了这个机会让他自卖自夸的机会。 “陈安!还在下死来!” 看着从远方飞来,还没靠近就可以感受到身上那汹涌恶意的贫乳椛,陈安脸色大变。 见鬼,上山时没碰上,怎么在这时候碰上了? 是终于闻到他的味道了吗? 虽然知道她鼻子灵,但这也他娘的太灵! 心里痛斥犬走椛那么敬业干啥,陈安随口解释一句,就急急忙忙的想溜了了。 “好了,不和你说了,我看到麻烦的家伙过来了,就先闪了。” 早苗眨眨眼,顺着一个方向看去,就发现了犬走椛。 她已经飞近了眼前,正冲着她这怒吼。 “混蛋!有本事别跑!” “傻子才不跑。” 陈安嘀咕一声。就咻的消失在了原地,不知道跑哪去了。 晚了一步,没抓到人,犬走椛气的暴跳如雷。 “混蛋!混蛋!混蛋!” 在空中怒骂了几句,她就又匆匆飞走了。 虽然没什么希望,但荷取之前说了:陈安是在守矢神社喝酒的,去那看看再说! “看起来好像很生气呢。” 困惑的看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犬走椛一眼,早苗寻思了两下她为什么那么生气后,没得到答案也就放弃了。 “嘛,算了。反正也不关我的事,还是试试能不能打电话好了。” 怀着期待,早苗就打开了手机。 当手机屏幕亮起,看见手机的壁纸时,她不由一愣。 一个无奈笑着的男人搭着俏脸微红,穿着蓝白色泳装,身体娇小,裸露出一身洁白剔透肌肤,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却也给人感觉十分开心的少女的肩膀,背景是广阔、深蓝的大海照片。 照片上,两人正一起做着胜利的手势。 这张照片…… 早苗眨眨眼,就想起来这张作为壁纸照片的由来了。 是她过去和大家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海边度假时照的照片。 记得当时要不是她硬拉着,还有梅莉她们怂恿。陈安还不愿意照呢。 可这不是已经是好几年前的照片吗?而且因为莫名的原因出现了一大片空白坏掉了吗? 陈安又是从哪里翻出来的呢? 叮~叮~ 早苗思考着,却忽然感觉手机震动起来。 她回神一看,发现原来是条短信。 “看你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就好心拿出我的英容陪你好了,记得要好好珍惜哦。” 短信最后面,还有一个笑脸。 “呸,自恋的家伙。” 早苗暗啐一口,鄙视了一下某人不要脸,然后短信又来了。 而且跟着短信还有一张照片。 是诹坊子和神奈子的。 照片中的神奈子正双手抱胸,高傲看着诹坊子,而诹坊子正噘着嘴,看起来垂头丧气的样子。 “嘿嘿,话说回来,过去的小早苗和现在的小早苗真的不像是同一个人呢。 你说,诹坊子会不会嫉妒呢? 记得,不要学神奈子,有事没事就去诹坊子面前显摆哦~” 又是一个笑脸,然后早苗捂着胸,又啐了一口。 “不正经的坏家伙。” 接着,短信再次出现。 不再是调侃,而是一连九张的照片。 除了第一排数字没有照片,其它每张照片下还各自附有一排数字。 虽然没有说明,但早苗看着那些熟悉的数字也明白,那都是电话号码。 “这么久了,大家都号码还是一样呢。” 微微愣神,早苗就怀着期待拨出了一个号码。 一阵悦耳的铃声过后,一声熟悉的声音出现了。 “喂,请问是哪位?” “……梅莉姐姐!” …… 外界的家中,走廊,固定电话前。 “哎!!!早苗!?” 梅莉忽然的惊呼让正叼着不知道从哪里猫来的棒棒糖,喜滋滋从走廊路过的洛天依吓了一跳。 她拍着小胸部,惊魂未定就抱怨起来。 “哇哦~梅莉姐姐,你干嘛一惊一乍的,吓了天依一跳呢。” 梅莉没理洛天依的小小抱怨,而是大声的冲一边的房间里招呼起来。 “喂,大家快来,早苗打电话来了!” 被无视了,洛天依郁闷的瘪瘪嘴,嘴里叼着的棒棒糖棍子也一上一下的摇摆起来。 “讨厌。” 咕囔一声,洛天依就忽然好奇了。 “梅莉姐姐,早苗姐姐不是在家吗?她干嘛要和你打电话啊?” 砰! 梅莉刚想回答,就忽然发现洛天依不见了。然后莲子就从她原来的位置后面走了出来。 莲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她一脚踹开,正泪眼汪汪的趴在那揉屁股的洛天依,真是十分不屑啊。 “臭小鬼,居然敢挡我的路,活腻歪了吗?” 洛天依就好像被人欺负的小动物,看起来可怜极了。 “呜,莲子姐姐欺负天依。” “欺负你怎么样,有本事来打我啊!” “滚开!” 正在莲子对家里唯一能欺负的洛天依大放厥词时,她也被人一脚踹开了。 和洛天依一样趴在地上,莲子揉着发疼的屁股,简直勃然大怒。 嚯!居然敢踹她莲子的屁股,是哪个混蛋不要命了!? 正当莲子准备跳起来找那个敢踹她屁股的家伙麻烦时,啪嗒啪嗒,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她就被一群人重新踩回了地板。 看着狼狈趴在身边,浑身抽搐,看起来已经要死翘翘的莲子,洛天依大为解气。 “活该!活该!” 莲子:“……” 少女阵亡中。 除了洛天依觉得解气在嘲笑外,无人理会正趴在地上四肢抽搐的莲子。 她们都挤在梅莉身边,然后争先恐后的对着话筒讲话。 “早苗,早苗,是你吗?” “小早苗,两年不见,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早苗,你这两年到底跑哪去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啊?” “早苗……” 而跟着大家,希娜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并不认识东风谷早苗,也自然没有像大家那么激动。 好心的将还在地板上装死的莲子扶起来,她有些好奇。 “莲子,一个电话而已,大家为什么那么激动啊?” 莲子揉揉身体,哎呦哎呦叫了两声,然后又愤怒的瞪了眼一边还不知死活在幸灾乐祸嘲笑她的洛天依,让她吓得一溜烟躲进了房间,这才回答起希娜。 “因为那是早苗的电话啊。” “早苗?” 希娜撇了眼那里拿着话筒,看起来十分激动的早苗,有些疑惑了。 “早苗,她不是在家吗?怎么还会打电话?” “胸大无脑的笨蛋!” 莲子借机鄙视了一下希娜让她羡慕嫉妒恨的身材,才道。 “我说的早苗可不是早苗姐姐,而是另一个早苗,她叫东风谷早苗,是过去得家附近山上神社的风祝,也是家里人很要好的小妹妹。” 洛天依忽然又窜了出来。 她眨着眼,十分好奇。 “小妹妹,比天依还小吗?” “这个……” 莲子眼珠一转,就对洛天依勾了勾手指,笑的和只大灰狼一样。 “想知道吗?过来,莲子姐姐告诉你。” “真的吗?” 洛天依这只小白兔多傻啊,完全没发现莲子的不怀好意,咬着胡萝卜……咳,棒棒糖就傻乎乎的上钩了。 等到洛天依接近,莲子眼中精光一闪,就忽然来了个饿虎扑食,摁住了洛天依。 她狰狞的笑起来。 “臭小鬼,刚才居然敢嘲笑老娘,看我挠不死你!” 洛天依:“……” 她瑟瑟发抖,绝望的哀鸣起来。 “不要啊~~~” “求饶也没用,乖乖的享受吧,哦嚯嚯~” 就在莲子对着可怜的洛天依使劲蹂躏时,不远处另一个房间的门忽然被拉开,然后祸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双手抱胸,身体靠着门框,斜着眼瞥着打闹的莲子和洛天依,口吻有些不爽。 “喂,你们能不能小点声,私还在冥想呢。” 因为本身和过去那些经历的原因,祸的性格有些孤僻。 不怎么爱出门,也不怎么喜欢说话,总是喜欢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冥想。 原本陈安上次回来,祸是想和他一起去幻想乡的,不过指望她能和家里人处好关系,好改改孤僻的性格,所以被拒绝了。 结果陈安的期待似乎是落空了,祸来了这个家也有一段时间了,可还是没怎么融进这里。 就像之前,大家难得都在一起,可她却依旧一个人在另一个房间冥想。 要不是因为大家激动的声音吵到了她,祸还未必会出现呢。 看到了祸,原本还在得意洋洋欺负洛天依的莲子顿时拘谨了起来。 “哦,明白了。” 说真的,莲子每次看到祸都会变成这样。 倒不是她不喜欢祸,也不是嫉妒她比希娜还好的身材,而且陈安也交待了让大家尽量关照一下祸,别让祸整天一个人孤零零的。 可是这一点却始终没有人能做到,包括家里最活泼的莲子。 祸的气质太渗人了,加上除了陈安回来会跟在他身边外,就一直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冥想,不出来和大家玩,所以大家都对她束手无策。 除了在一些日常会对她关照一下,基本都会无视祸的。 因为祸的出现,莲子变得束手束脚,洛天依趁机就赶紧溜到希娜身后去了。 “祸姐姐,糖。” 虽然很想感谢一下祸,但和莲子一样,她也蛮悚祸的,所以犹豫了下,从口袋里摸出根棒棒糖跑过去塞给祸,就赶紧又跑回去希娜身后了。 祸对于洛天依塞给她糖有些意外,掂了掂看手里的糖,还有希娜身后正对她笑的洛天依,语气就缓和了下来。 “好了,看在你们也不是故意的份上,私就不计较了。 只是希望你们待会动静能小点,别再打扰私冥想就行。” 莲子和洛天依连连点头,乖的不能再乖了。 希娜也对祸感到有些不安,但毕竟不是常人,也不像洛天依是个小姑娘,心里素质还是很好的。 她好意的邀请道。 “呐,我看你一个人在房间也冥想了一个早上,待会要不要一起过来聊聊天? 夫君可是很希望你和大家打成一片呢。” “陈安吗……” 祸神色一动,却拒绝了。 “算了,私不怎么习惯和其她人一起。要不然不仅她们会不自在,私也不会自在的。” 祸又不是瞎子,更不是大咧咧的笨蛋,相反,她可是敏锐的不得了。 自己在时,其她人的反应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虽然和其他人不一样,没有恐惧和言语,大家也都很努力的对她热情,但她们眼中的不安她可都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的。 要不然,祸也不会来到这个家后一直都躲在房间里了。 毕竟她是很在意陈安的话的。 希娜也不勉强。 “好吧,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不打扰了。” 祸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带有嘲讽和忧郁,比起微笑,更感觉像是冷笑的特色微笑,就返回房间继续冥想了。 而那里,大家对于东风谷早苗七嘴八舌的关心也都结束,开始了对她过去的不辞而别责怪了。 早苗是大姐,和东风谷早苗关系也很好,所以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在了她手上。 她拿着话筒,语气满是责怪。 “小早苗,你现在可以和大家说说。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了吗? 一句话不说就把神社搬走,知不知道大家很担心啊?” “没错没错。” 梅莉也是附和道。 “连山上的风神湖都莫名其妙的消失,要不是哥哥说你只是搬走了,我们还以为你被外星人带走了呢。” 祸离开了,莲子就恢复了常态,由于洛天依还躲在希娜身后,不好欺负她。所以莲子就把下一个目标改成了东风谷早苗。 她凑到早苗身边,对着话筒语气一本正经的道。 “就是那种头大大的像个灯泡。眼睛也大大的像两个灯泡,身体却小的不行,喜欢对女孩做色色的事的外星人呢。” 东风谷早苗失笑。 “莲子姐姐,一段时间不见,你还是喜欢像陈安一样搞怪呢。” 莲子大为愤懑。 “嘿!你在说什么蠢话!?是在瞧不起我吗?我莲子明明就是严肃的不得了的人好不好?居然敢说我像哥哥一样喜欢搞怪,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虽然两年多不见,但东风谷早苗依旧太了解莲子了。 她声音笑嘻嘻的。 “哎呀,莲子姐姐,你的脸皮也和陈安一样厚呢。” “什么!?居然敢说我和哥哥那个不要脸的无节操一样厚脸皮,早苗,你果然是欠收拾了吗!” 莲子勃然大怒,要不是东风谷早苗不在面前,她保证自己一定会冲上去狠狠教训她一顿。 她的脸皮可是要比大陆板块薄两厘米,和陈安的薄一厘米可是还差了整整一厘米! 一厘米在呢! 明明差了整整一厘米,居然还敢说她的脸皮和陈安一样厚,简直是太瞧不起人了! 就在愤怒的莲子准备夺下早苗手里的话筒,对东风谷早苗进行严厉谴责时,啪!一声,一本字典就从天而降,将她瞬间拍懵了。 杏看着晕头转向的莲子,真是十分不屑啊。 “还敢说哥哥无节操,你个不要脸的家伙。” 她接替莲子的话茬。 “早苗,别理那个笨蛋,和杏姐姐说说,你这段时间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一点消息都找不到。” 大家都十分赞同。 “没错,快点给我们说说,你到底跑哪去了,为什么一直不和我们联系。” 东风谷早苗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啦,我也不想让你们担心的,可我在的地方没有信号,也不能打电话,所以才一直没和你们联系的啦。 当初搬走的时候也是因为要去的地方不能告诉你们,而且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怎样,所以为了不想你们多想,我才会偷偷搬走的呢。” 捂着脑袋晕乎乎的走到一边,莲子使劲晃了晃脑袋,这才重新活了过来。 原本还想冲又拿字典拍她的杏叫嚣几句,不过耳尖听到了东风谷早苗的解释,瞬间好奇心就上来了。 她又凑到电话旁边。 “没有信号,那你现在是怎么打的电话? 还有搬走,既然连那地方是怎样都不了解,当初为什么还要搬走啊?” 东风谷早苗的声音沉默了一下,才道。 “因为外面不适合我啊。” 所有人大奇。 “嗯?” 梅莉和莲子面面相觑,都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古怪。 什么叫做外面不适合我? 莲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就压低声音冲梅莉询问起来。 “梅莉,你做梦的时候有没有在梦里看到什么熟悉的地方?比如……” 梅莉很清楚莲子要说什么,也是低着声音。 “没有哎,在梦里我是见过神社,可不是守矢神社,而是另一间神社。 不过那里好像蛮大的,有很多地方我都没去过,所以我也不怎么确定你猜的对不对。” 两人的对话有些含糊,但大家因为都了解那些事,所以都听明白了。 智代办事比较果断,所以也懒得等两人继续猜测,就直接把问题问了出来。 “早苗,你搬去的地方是不是叫幻想乡啊?” “嗯。” 话筒里的嗯轻的让大家差点都没听到。 原本因为世界的不同,也不想把大家扯进另一个世界,所以东风谷早苗是从来没打算,也根本没机会和梅莉她们说这种事的。 不过嘛…… 东风谷早苗这么说。 “原本不能说的,不过陈安已经说了你们过段时间也会来这,我就说说好了。” 是的,既然她们已经注定会进入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那么也就再也不需要隐藏了。 如若不然,东风谷早苗也不会打来这个电话了。 “智代姐姐说对了,我现在生活的地方就是幻想乡。 当初因为外界科技发达,信仰缺失,神奈子大人个诹坊子大人都觉得外界不再适合我们,就带着我和守矢神社搬到了幻想乡。 我现在生活的地方是幻想乡的一个叫妖怪之山的地区,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呢。” 莲子大惊小怪起来。 “哇呜~连神社都一起搬去,还一点动静也没有,那是怎么做到的?” “是托了神奈子大人的福呢,她可是很厉害的神明,区区那点小事难不住她的。” “神奈子大人,神社有这个人吗?” 早苗侧着头思考了一下,才总算想起来守矢神社的确是有一位叫八坂神奈子的女人。 是个很有气势,很有威严,却穿的也很古怪的女人。 记得她身后绑着圈不知道怎么绑起来的绳子,头上也戴有绳子绑着枫叶的头绳。胸口还有面镜子来着。 据说是守矢神社的主人,也是东风谷早苗的监护人,只不过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看不到人。 除了有时候和陈安一起去守矢神社时能偶尔碰上,其它时间,早苗就几乎再没见过她! 原本还以为她是个没有责任心的监护人,现在听东风谷早苗的话,早苗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她啊!我当初还认为她们不住神社,也不管你呢。” “怎么会呢,神奈子大人可是很疼我的。不过她是神明,而且守矢神社当初在外界旅游风光点的意义大于神社收集信仰的意义,早苗姐姐你又不信仰神奈子大人和诹坊子大人,所以她才很少与你见面的。” 早苗与东风谷早苗交谈着,梅莉却忍不住插进了话。 “诹坊子大人,那又是谁?是守矢神社的第二位神明吗?” 神奈子大家或多或少都见过,但诹坊子,大家就都没有映像了。 “嗯,是神社的真正主人呢。只不过不喜欢经营神社,才让神奈子大人出面,自己却经常躲起来。” 想了想,东风谷早苗又补充道。 “其实和神奈子大人一样,诹坊子大人你们也都见过的,不过你们应该没注意就是了。” 东风谷早苗非常耐心的给大家说明她们什么时候见过诹坊子。 “虽然你们独自来的时候,诹坊子大人从来不出面,但只要和陈安一起来,她总是会出来找他玩的。 记得梅莉姐姐还和我问过呢。说那个经常在陈安来神社就会出现找他玩的小女孩是不是住在神社附近,真是喜欢陈安,只要他来,总是会跑来很他玩。” 梅莉大吃一惊。 “你是说那个总是穿着绣着青蛙的裙子,头上还戴着古怪木头帽子,只要哥哥去守矢神社就一定会出现,但哥哥不去就怎么也看不到人的小女孩吗?” 梅莉的确见过诹坊子不少次,但说真的,她从来只是把她当成住在神社附近,很喜欢和陈安玩的孩子,却从来没有把她想成其她人。 没办法,诹坊子的孩童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了。 东风谷早苗嗯了一声,就善意的提醒起来。 “诹坊子大人虽然看起来小,但可不是小孩,而是真是强大古老的神明。 你们应该听过守矢神社附近的传说,在古时候那里有一个有着如同石制之蛇一般的身姿,经过的土地会长出谷物,嘴里发着红光,吐息能够将土地变成不毛之地的神明。 那就是诹坊子大人手下的祟神之一,是很厉害的家伙呢。” 杏啧啧称奇起来。 “怪不得能流传到现在,原来那还真不是传说啊。” 她忽然有些好奇。 “对了,你说的那什么祟神也是守矢神社的神明吗?可神社里不是只有两位神明吗?” “不是,那只是祟神,诹坊子大人手下可是有很多那种祟神的,虽然出名的很少。” 小声嘟囔一句,东风谷早苗又道。 “至于神社的神明其实是有三位的……嘛,这个不重要,我们还是说其它的好了。” 不知为何,说到守矢神社神明的数量时,大家总感觉东风谷早苗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虽然好奇,大家却也都没有多问,哪怕是莲子也一样。 有纪宁善解人意的顺着东风谷早苗的话转移了话题。 “那早苗,你现在能告诉我们,为什么突然会打电话过来吗?不是说那里没有信号的吗?” 东风谷早苗的语气十分欢快。 “是陈安啦,他之前和我说大家以后会来幻想乡,又看我想你们,就把送我的游戏机变成了手机,然后就可以打电话了。” 说起这,她还忽然骂了一句。 “那个坏家伙!” 哎!有情况! 莲子精神一震,眼珠就开始乱转了。 总感觉东风谷早苗话里有话呢。 就在莲子脑袋里转着鬼脑筋,打算想找机会套套东风谷早苗的话时,东风谷早苗又说话了。 语气依旧十分欢快。 “对了,梅莉姐姐,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来幻想乡啊,到时候我可以当东道主,带你们在幻想乡四处参观哦,这里真的很漂亮哦。 嘻嘻,还有妖怪,妖精,那些在外界只存在传说的生物也到处都能看到哦~” 去了幻想乡数年了,东风谷早苗也已经自然而然的将自己过去的外界人过度到了幻想乡的本地人了。 说真的,幻想乡虽然科技落后,有些地方不方便,但守矢神社毕竟是从外界进去的,本身能力也不错,所以生活水平很好,加上幻想乡环境好的不得了,日子的确过得十分舒适。 顺便一提,由于守矢神社的生活不能期待香油钱,所以神奈子为了赚取生活费,经常性的对河童传授外界先进的技术,以此来对她们征收费用。 再顺便一提,其实守矢神社在外界与在幻想乡的信仰情况都差不多,但守矢神社却最终选择幻想乡的原因也不仅仅是在幻想乡过得舒服,还有一点非常重要。 那就是幻想乡的人相信神明存在! 不像外界的人,哪怕神明这么以非常识的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也会抱着脑袋告诉自己那是幻觉。 科学的过度发展,让人们过度的相信自己的主观意识,宁愿相信无法探寻的广阔宇宙中有宇宙人,也不愿相信与自己生活在同一块大地上的存在的存在。真是滑稽。 “哈哈,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些期待那样的日子呢。” 梅莉微微一笑,虽然蛮想问问之前东风谷早苗看到陈安时的情况,但想了想,最后还是没问了。 她随意找了个大家都应该感兴趣的问题。 “呐,早苗。你说你现在用的是手机,那你的手机能拍照吗?我们现在还没去幻想乡,你能拍几张那里漂亮地方的照片,然后发过来给我看看吗?” 一听这,原本只是在听的洛天依忽然精神了起来。 她大声道。 “没错,天依也想看陈安哥哥说很美的,姑姑和芳香姐姐都在的幻想乡!” 洛天依挤到梅莉身边,就对着电话那头的东风谷早苗恳求起来。 “没见过的姐姐,你能不能帮天依去找姑姑,让她们和天依说说话。如果不行,哪怕是拍几张照片给天依也行呢。 天依好想她们哦。” 东风谷早苗原本还奇怪怎么会有一个没听过声音的人,却在听到洛天依后面的话才反应了过来洛天依是霍青娥的侄女。 因为时不时的宴会,外加命莲寺是托神奈子造的,所以东风谷早苗和霍青娥和芳香都还算熟,也经常聊天。 因此,东风谷早苗还是经常听霍青娥说洛天依这个一直挂在她嘴边,说总是不放心的侄女。 虽然命莲寺不算太近,但正好路上给梅莉她们拍照,所以东风谷早苗就答应了。 “好了,我马上就去命莲寺找你姑姑。 梅莉姐姐,我先把电话挂了,在去命莲寺的路上给你们拍先照片行吗?” 梅莉爽快的应了。 “没问题,大家今天都没事,都会等你的照片的。” 就这样,梅莉和东风谷早苗都挂了电话。 …… 命莲寺虽然有些距离,但对于会飞的东风谷早苗来说其实也不算远。虽然因为路上用手机拍照耽误了些时间,依旧很快就到了。 命莲寺虽说是寺庙,但却和正常寺庙不同,因为这里的僧侣除了妖怪,没有任何一个人类僧侣,哪怕是白莲,身份也早就不是人类,而是魔法使了。 如果想在命莲寺看到人类,除了那些上门的参拜客和去命莲寺后大墓地扫墓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当然,命莲寺是不是妖怪寺庙,有没有人类这和东风谷早苗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她是守矢神社的风祝来着。 东风谷早苗并不是专业摄影的,但由于幻想乡到处风景都不错,所以拍照也没耽误多少时间,就到了命莲寺。 在来到命莲寺,东风谷早苗先不忘给命莲寺拍张照发给梅莉,这之后才心满意足的踏进了命莲寺。 命莲寺非常吵,这是对于布都这个十分讨厌佛,讨厌到生前有时还会在佛寺放火的人来说。 对于其他人,哪怕是东风谷早苗,这里的诵经声其实都不算吵闹。甚至还可以说使人心平气和。 “施主……哎,这不是守矢神社的风祝,东风谷早苗姑娘吗?” 云居一轮正在寺里扫地,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来拜佛的施主,可抬头一看才发现,来者并不是拜佛之人,而是东风古早苗。 她好奇看了眼东风谷早苗手里的手机,笑道。 “哟,东风谷早苗姑娘,不知你来命莲寺有何贵干?” 除了云居一轮在扫地,院子里其实还有人,是神子和寅丸星。 因为还不确定到底搬幻想乡哪里去,或者是不是直接搬到仙人自造的异空间去,所以神子她们现在还是暂居命莲寺的。 布都等人不知所踪,但神子却是在陪着寅丸星喝茶聊天。 她比较喜欢开玩笑,所以看到一进来就东张西望,连云居一轮的话都顾不上回答的东风谷早苗就忍不住调侃起来。 “早苗姑娘,看你东张西望的,是好奇命莲寺的情况,准备想来这当僧侣吗?” 寅丸星瞥了眼神子,有些没好气。 “别乱说,要是被神奈子大人听到了,认为我们抢她人,说不得会把命莲寺拆了的。” 命莲寺是神奈子造的,寅丸星还是比较给她面子的。 神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反正我也不打算在这长住,随她啦。” “你这家伙……” 寅丸星顿时满头黑线,被神子如此无赖的想法气的说不出话了。 东风谷早苗也算清楚神子的为人,毕竟不是宴会,去人里是也是经常撞到的。 并没有理会神子的玩笑,她在四处张望了一会,直到确定霍青娥不在这时,这才苦恼的哀鸣起来。 “哎~怎么不在啊?” 神子并不只是会开玩笑,托那对天赋异禀的耳朵的福,她还是个洞察人心的高手。 如果对象是个将欲望当做行动指标的人,那她的洞察人心比起读心也是不差到哪去的,甚至某些方面还更厉害一些。 毕竟后者只能读出人的当前的思想和记忆,而神子却是可以读出人的资质和未来。 虽然戴着隔绝声音的耳罩,但那也只是隔绝多余的声音,并不影响她的能力。 事实上,哪怕没有那种能力,光是耳朵尖,听到那句人不在的话,神子也可以猜出东风谷早苗这次是来干嘛的了。 她装出失望的样子。 “居然是来找人,而不是来改信的,这还真是令人失望呢。” 寅丸星眉头跳了跳。 “喂,你够了。如此作态,是真想让命莲寺惹上麻烦吗?” 神子一摊手,笑的十分无良。 “嘛,毕竟同行是冤家,看到命莲寺倒霉,我当然很乐意啊。” 寅丸星:“……” 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我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让白莲大人把你们这群麻烦又讨厌的道士赶出去了。” “赶出去最好了!” 娜兹玲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拿着一块米饼吃着,她两只可爱的老鼠耳朵动啊动,尾巴也是激动的转起了圈。 她愤愤不平的告起了黑状。 “尤其是布嘟嘟那个家伙,上次不就当着她面喊了一声布嘟嘟吗?她昨晚宴会上居然放猫咬我,真是太过分了!” 神子大奇。 “猫?布都她没养猫啊,怎么可能会放猫咬你?再说了,你不是妖怪吗?怎么还会怕普通的猫?” “问题是那不是普通的猫!是妖怪猫!” 就好像被踩到了尾巴,娜兹玲激动的一蹦三丈高! 她使劲挥着手里的面饼,将碎屑甩的到处都是,要不是避的快,神子和寅丸星就得遭殃了。 娜兹玲摸着右耳,苦大仇深的样子。 “是一只叫做橙的猫妖!明明是猫妖,不应该再捉老鼠了,可昨天被布嘟嘟那家伙怂恿了一下,她追了我一个晚上!最后还在我耳朵上吊了半天! 要不是博丽巫女帮忙,我的耳朵估计就要没有了。” 寅丸星哑然失笑。 “怪不得昨晚一直看不到你,还以为你是又是跑去找宝贝,或者找地方偷吃,原来是一直在逃命啊。” 娜兹玲越发苦大仇深了。 “谁说不是呢,明明只想拿几块好吃的米饼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享受的,结果享受没有,反而还被追了一个晚上,简直气死人了!” 神子幸灾乐祸。 “这也怪不得布都嘛,猫捉老鼠很正常啊。 就算是妖怪猫不应该欺负普通老鼠,可大耗子你也不是普通老鼠,而是妖怪老鼠,她不捉你捉谁?” “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娜兹玲气的直跳,冲说风凉话的神子张牙舞爪着。 “阿星,赶走这群臭道士,赶走她们!” 神子撇撇嘴。 “嘁,以为我想呆啊,一群僧侣居然不喝酒,真是丢僧侣的脸。” 昨晚宴会就是这样,命莲寺从上到下除了比较不守规矩的鵺,白莲她们就没一个喝酒,真是让人觉得不豪爽。 这话说的,连寅丸星也有些不满了。 “别把我们看成那些不守戒律的家伙,僧侣不喝酒不是很正常吗?”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东风谷早苗凑了过来。 她十分好奇。 “哎,僧侣不是能喝酒吃肉,还能娶妻的吗?我在外界的时候,外面的僧侣都是这样呢。” 说着,东风谷早苗就举起了手机,给寅丸星和娜兹铃一人拍了张照,然后准备把照片给梅莉她们发去了。 虽然说是要风景,道东风谷早苗忽然想到梅莉她们对妖怪什么的也很感兴趣,所以突发奇想就这么做了。 手机拍照时的闪光吓了娜兹铃一跳,原本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的咒法攻击,不过半天没见到动静,也就明白自己想多了。 东风谷早苗和她又没仇,也不是猫,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攻击她。 娜兹铃见东风谷早苗摆弄手机的样子,就好奇凑了过去。 然后一看,她就哇一声大叫起来。 “哇哦~阿星,快来看,这东西里面有你哎!” “嗯?” 原本还想和神子和东风谷早苗深刻讨论一下她们和那些喝酒吃肉能结……咳,最后这条不算,是和那些喝酒吃肉的僧侣有什么区别的寅丸星一愣,在一看神子已经不鸟她,凑到东风谷早苗身边后也就熄了这份心。 她站起来来到东风谷早苗身边,低头也看见了手机上自己的照片。 寅丸星有些吃惊。 “耶,为什么我的图像会在上面?你这东西是和那位自称记者的鸦天狗姑娘的相机是同一种工具吗?看起来不像啊。” 神子也是饶有兴致。 “外界流传进来的科技道具吗?” 娜兹铃吃着啃了半天还没吃完的米饼,也是猜测起来。 “是从其他地方捡的,还是从守矢神社那个藏着很多外界宝物的宝物库里拿出来的?” 云居一轮凑热闹似得也凑了过来,她对东风谷早苗的手机没什么兴趣,却对娜兹铃所说的宝物库有点兴趣。 “宝物库?那是什么?” 娜兹铃摇着尾巴。 “啊,听说那是守矢神社从外面搬进来后,封藏着所有她们所拥有的外界宝物的地方。” 神子扭过头,也有些感兴趣了。 “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从没听过?” 娜兹铃指了指自己,十分自豪。 “你也知道,我是寻宝鼠嘛,本事是寻宝,本身对寻宝也很有兴趣,这个消息是我去以前妖怪山寻宝的时候听到的。” “怪不得被陈安叫做鼻子比守财奴还灵的金耗子。” 神子嘀咕一声,没理会因为被编排而对她怒目而视的娜兹铃,就把问题抛向了还在摆弄手机的东风谷早苗。 “早苗姑娘,你这东西的确是从守矢神社的宝物库拿出来的吗?” 东风谷早苗头也不抬。 “不是啦,那地方虽然的确有些东西,但都是外界一下很正常的东西,根本就没什么宝物,只是那些不知情的人以讹传讹罢了。” 说着,她就忽然抬起头,将手机摄像头对准了神子。 “来,神子大人。你也给我拍张照片。” “没问题。” 因为文文和羽立的存在,神子早就有照相的经验了,所以配合的摆了个姿势,等到东风谷早苗拍完照,她这才继续询问起来。 “这么说来,大耗子说的宝物库只是个普通仓库咯?” “嗯。” 三两下将神子的照片也发出去,得到一条:这真的是古代人吗?穿的好潮!!!的感叹短信,东风谷早苗这才重新抬头。 她抚了抚两鬓因为低头而落下的秀发,笑道。 “那里其实就和香霖堂一样,放的都是些在幻想乡中看不中用的物件。” 手机、相机、电视这些都有,但在幻想乡还真没的用。 别看文文和羽立的相机与手机用的似乎很溜,但那可都是河童制造,和外界制造的相机、手机也根本不是一个概念的东西。 从本质就不一样了! 就像文文的相机,那可是能不借用其他工具,就能把相片印在报纸上的存在。 羽立的手机也是一样的功能,而且根本就是手机造型的相机,没有手机其它的功能! 东风谷早苗得意的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我的这个是陈安送我的,和外界的手机可不一样哦~” 她手指在手机侧面的摁钮一摁,然后手机就在神子她们惊讶的目光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一瞬间,就变成了游戏机。 接着在一摁,游戏机又变回手机了。 看着大家惊讶的样子,东风谷早苗十分得意,就好像孩子显摆自己的宝物一样显摆起来。 “看到了吗,这可是陈安特别给我制造,游戏机、手机两机共存的东西呢。 不仅如此,它还能无视信号和大结界的存在和外界打电话呢。” 神子虽然苏醒了也有一段时间,但幻想乡和她所在那个时代其实很像,根本没有什么电话、手机这种外界常见的通讯工具。 虽然托前者的福,她很快融入了幻想乡,但却也完全不了解外界的情况。 因此,东风谷早苗所说的信号和打电话这两个词她完全不了解含义。 事实上,寅丸星她们也一样,都是一脸困惑的样子。 娜兹铃晃着脑袋,看起来有些晕。 “你说的啥哦?” 东风谷早苗一愣,这才想起来这几位都是古代人来着。 真是白显摆了。 发现了这点,原本还指望收获两个惊叹目光的她有些垂头丧气。 不过东风谷早苗并没死心。 不就是不知道她所说的东西吗?那她解释一下就好了。 哼哼,一定要让她们明白自己手机的厉害。 这样一想,东风谷早苗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清了清嗓子,就要开始给这一群古代人和古代妖怪科普了。 然而,梦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就在东风谷早苗开始要给神子她们科普时,一条短信却打断了她。 ‘早苗,天依的姑姑找到了吗?’ 一看这条短信,东风谷早苗顿时一拍额头懊恼起来了。 真是的,光顾着拍照、看热闹,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再不敢耽误时间,她赶紧询问起来。 “神子大人,你知道霍青娥现在在哪吗?” 娜兹铃十分郁闷。 “哎,你不准备给我们解释一下你说的东西吗?我一句也没听懂哎。” “不好意思,我找霍青娥有事,下次,下次在给你们解释好了。” 东风谷早苗不好意思的挠挠脸,就把视线看向了神子。 神子不太清楚东风谷早苗为什么忽然不想解释了,不过也不在意。 反正她不说,以后可以找另一个家伙问嘛。 神子给出了东风谷早苗期待的答案。 “青娥啊……嘛,她刚刚带着芳香去了人间之里买东西了,现在应该还在那吧。” “哈!十分感谢。” 东风谷早苗一击掌,向神子道声谢就匆匆离开了命莲寺。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寅丸星才问道。 “话说,她找霍青娥干嘛?” 神子简直不要太聪明,耸耸肩,就猜出东风谷早苗找霍青娥的原因了。 “没听她之前说的什么电话吗?估计是联系上了青娥的侄女,被托付找她呢。” “这样啊……” 寅丸星若有所思,然后觉得那不关自己啥事,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至于其她人嘛~也都是一样。 …… 忽悠 不提东风谷早苗再次踏上去人间之里寻找霍青娥,顺便依旧沿途拍照的的旅途,让时间回转一会,将视线回到陈安身上。 虽然在因为那只贫乳婲的突然出现,陈安最终不得不被迫离开风神湖,但他却并没有离开妖怪山,而是向着山里的另一处地方——也就是文文住的地方去了。 当然,为了防止那只贫乳婲又顺着味道杀上来,陈安是直接瞬移过去,而不是飞过去的。 从风神湖到文文住的那座山距离可不算近,这种距离,就算那只贫乳婲鼻子再灵,也是闻不到的——除非她刚好也在那座山上。 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一路和碰上的天狗们打着招呼,陈安就大摇大摆的向文文那去了。 没办法,虽然依凛下令不让陈安进山,但谁让陈安和天狗们的关系都不错,就是依凛本人,虽然和陈安总是吃瘪,甚至有时候还会因为受不了他那张破嘴,拿红木剑追着他砍,但关系其实也差不到哪去。 加上依凛下令时虽然是暴跳如雷的样子,但和往常在陈安那受气后的情况实在太像了,所以天狗们也就对陈安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咯。 一路畅通无阻,陈安就来到了文文住的木屋。 虽然说是把文文关了禁闭,但实际上只是不让她离开生活的区域,去幻想乡到处搜寻素材,制作新闻罢了。 因此,陈安来到屋子时,并没有发现文文被苦逼的关在屋子里不让出来,而是看见她正坐在屋子附近的一棵大树底下,在和羽立下棋。 具体情况不清楚,不过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估计是处于劣势的一番。 看到文文,陈安就笑着打了招呼。 “哟。文文,羽立,你们看起来都不错嘛。” “咦,陈安!?” 听到陈安的声音,已经一段时间没见到他的文文顿时大喜。 她瞄了眼自己一方出于劣势的棋盘,然后眼珠狡黠一转,就毫不犹豫的掀了棋盘,再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跳起来跑到了陈安身边。 她十分兴奋。 “呐呐,陈安,你是来看人家的嘛?” 陈安微微一笑。 “啊,几天没见,今天来了妖怪山就特地跑过来看看了。” 文文搂着陈安手臂,满脸幸福之色。 “哇哦~居然在依凛大人的命令下还敢来找人家。陈安,你真是太好了~” 被文文说话的语气嗲的浑身一哆嗦,陈安赶忙做了暂停的姿势。 “暂停,暂停,别用这种语气说话,感觉好恶心。” 文文不开心的鼓着脸蛋。 “嘁,没有风趣的笨蛋。” 陈安没有回答,羽立的怒吼倒是先一步传来了。 “文文你这个混蛋!好心陪你下棋,你居然敢耍赖!” 看着面前被掀掉的棋盘,羽立真是感觉十分火大了。 下了一个早上的棋,之前好不容要赢了,可没想到文文那狡猾的家伙居然趁陈安来的机会掀了棋盘,真是太令人火大了! 被羽立那么一吼,文文顿时心虚了。 她藏在陈安身后,干笑着辩解起来。 “嘿嘿,不要那么生气嘛,我刚才那不是不小心吗?” 羽立大怒。 “不小心?你以前下棋赢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不小心?这次要输了不小心,你把我当傻瓜吗!” 文文小声嘀咕起来。 “废话,赢了谁耍赖啊。” 陈安斜眼。 喂喂,声音能小点吗?我已经听到真相了。 心里嘀咕一句文文的节操还是一如既往,陈安就赶忙给羽立陪笑起来。 “羽立,别生气。你也知道,文文就是个笨蛋,偶尔一次两次犯错也是正常的嘛。” 羽立没好气的撇撇嘴。 “就像上次一样,跑进依凛大人洗澡的地方拍照也是一样的嘛?” 陈安:“……” 一时间,他居然无言以对! 陈安无话可说,文文本人倒是开始狡辩了。 “什么嘛,我哪里有跑进依凛大人洗澡的地方了,明明就是依凛大人在洗澡的时候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嘛。 要不然,我傻了才不要命的去照相呢。” 陈安大汗。 文文,你说的前者和后者有什么区别吗?说到底,你不还是出现在了洗澡的依凛面前,还犯傻,不要命的想拍照吗? 羽立显然和陈安想一起去了,满脸不屑。 “嘁,可你最后不还是拍照了?也亏依凛大人胸怀宽广,只是关了你禁闭,要是换做我,早就把你当场碎尸万段,扔到雾之湖喂鱼去了。” 文文吓了一跳。 “哇!居然想把我拿去喂鱼,你这家伙也太恶毒了吧?” 陈安也是吓了一跳。 “依凛胸怀宽广,你确定说的是依凛?她明明就是个贫乳好不好?” 羽立:“……” 她差点没给陈安的话呛死,气的直跳。 “你这家伙,不要歪扭我的话!什么贫乳,我说的是胸怀!胸怀!” 羽立和谁的八卦都敢写的文文可不一样,可没胆子,也没心情去编排依凛。 陈安撇撇嘴,就义正辞严的开始教训羽立。 “说什么蠢话,我哪里有歪扭你的话,我说的的确就是胸怀啊。 你敢说,依凛的胸怀不是平的吗?” 羽立坚决不予回答这个问题,但文文就不一样了。 她手指一边的某人,高呼。 “是!不信你看!” 陈安下意识顺着文文指的方向看去,先是看到了一对高木跷,然后是一双腿,再是一条被风一吹,隐约露出点点白色春光的短裙,然后是一双拿着红木剑的小手,最后才看到了一马平川的胸膛。 穿着那么短的裙子,还敢踩那么高,是以为自己的纯白内裤很可爱吗! 一边痛心疾首现在的人世风日下,一边嘲笑那条白色内裤看多了,其实一点也不可爱。 陈安也是点起了头。 “文文说的对,不信你看……等等!?” 陈安忽然反应了过来,视线再往上一看,一个面容俏丽,头上还长着对白色犬耳的脑袋就出现在了视线中。 于是,某人的形象就完全出现了。 看着一边不知何时出现,正拿着红木剑,皮笑肉不笑看着他的依凛,陈安顿时脸色大变。 我靠!依凛怎么会在这!? 陈安心中惊悚,果断改了话锋,变得义愤填膺起来。 “是才怪!文文!我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依凛是你的上司,是你需要敬重的上司! 上次对她不敬,想拍照片也就算了,这次居然还敢在依凛背后说她坏话,你究竟是想怎样!” 陈安一边戳着文文脑袋,装出痛心疾首的样子,一边就给她使眼色。 “我又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依凛胸怀广阔!就算她是个贫乳和白虎,那也完全不能否认她胸怀广阔的事实! 我们必须……” 文文多精啊,虽然一开始被陈安莫名其妙的痛斥训懵,但就冲陈安一直给她使眼色,精明的她也不能不反应过来啊! 她感激的看了眼陈安,就虚心低头,摆出一副受教的样子。 “是的,人家明白了。” 痛心疾首训了文文好一会,陈安才终于满意的停下了。 他瞥着文文。 “说吧,你明白什么了?” 文文十分机智的抓住了陈安话里的重点。 她一脸自信,言之凿凿的下了总结。 “依凛大人是个贫乳和白虎!” 陈安、依凛、羽立:“……” 依凛怒摔,暴跳如雷,张牙舞爪,拎着红木剑就向陈安杀了上来。 “陈安,给我受死!” “文文,你这个笨蛋!!!” 怒骂一声,陈安二话不说,拔腿就跑。一边跑,他一边还不忘狡辩。 “等等!那不是我说的!” “给我闭嘴!!!” 等到依凛和陈安一追一逃的离开自己的视线,文文这才震惊的一锤手。猛然反应过来。 “你妹!依凛大人什么时候来的!” 羽立:“……” 她表情微妙的看着文文,眼中满是同情——不是对文文的,是对刚刚来看文文,却被文文害死的陈安。 羽立拍了拍文文的肩膀,语气沉重。 “快点去看看吧,去的早,或许还能在路上捡到些零碎,不至于到时候连埋得东西都没有。” 她故作悲哀的叹口气。 “要是去晚了,依凛大人估计会把陈安挫骨扬灰的。” 文文:“……” 她忽然再次反应过来,然后呼的一下狂风大作,在绝望的喊叫中,就没了人影。 “依凛大人,手下留情啊!!!” 羽立一个人留在原地,终于装不下去哀伤,哈哈笑着,捧腹傻乐起来。 平日里文文蛮精,像这次这么蠢的情况还真是少见啊! 是被关傻了吗? 哈哈。希望她能找到陈安的全尸吧。 替陈安默哀了三秒钟,羽立更乐了。 …… 不知道有人正幸灾乐祸的替他默哀,陈安正在依凛愤怒的追杀中疲于奔命。 在逃命途中,陈安还不忘大声辩解,企图以此来挽救自己。 “依凛,饶命啊!刚才那些话真的不是我说的啊! 你是白虎和贫乳这种大实话我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啊!” 说的对象都不是人! 心里补充一句,他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抢救。 “还有,你踩着那么高的高跷会走光的啊!那条纯白色一点都不可爱啊!” 依凛暴跳如雷,气的一头白色长发似乎都倒竖了起来。 她一挥红木剑,暴走的弹幕就从空中出现,然后向身前溜得飞快,怎么也追不上的陈安杀去。 “给我闭嘴,乖乖让我宰了就行!!” “你当我傻啊!” 高呼一声,陈安动作潇洒的在满天弹幕中逃命,继续带着依凛在妖怪山遛弯。 “依凛,身为上位者最需要的就是冷静,你可是大天狗,不要这么容易就暴怒啊。” 陈安苦言相劝,期间似乎还想起了什么。 “啊哈,对了。” 他一拍脑袋,然后猛的一个转身,就和依凛擦肩而过。 期间,他还不忘和依凛露出一个爽朗而灿烂的笑容来彰显一下自己的帅气。 依凛被陈安帅的一愣神……呸!是因为他突然转身才对。 总而言之,依凛一愣神,就一个急刹车想要转弯想继续追杀陈安,却因为脚太用力,那双高跷猛的踩进土里,弯没转成,人却飞了出去。 陈安原本还指望解释一下文文拍照其实只是她自己作死,完全不关他事。但回头一看,看见依凛飞在空中,小脸眼见就要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时真是吓了一跳。 再次猛的一转身,他使劲一扑,人从原地消失,再次出现就出现在了依凛身下,给她当了肉垫。 依凛猝不及防的摔飞出去,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地,原本还认为自己铁定要遭殃,结果眼睛一闭,料想中的疼痛没传来,倒是听到了一声哎呦! 这声音依凛简直不要太熟——是陈安的! 她下意识睁开眼,然后就发现陈安被自己压在屁股底下。 陈安痛苦的惨叫着。 “哎呀,要死要死,我的腰断了。” 依凛完全不信陈安的惨叫,但听他越叫越凄惨的声音,还是忍不住有些慌了。 一屁股翻身从陈安起来,依凛扔开依旧抓在手里的红木剑,也没法再发火,就蹲在他身边关切起来。 “喂,你这家伙没事吧?” 陈安趴在地上装死,有气无力的哼哼着。 “怎么可能没事,换你看看有没事?” 听陈安这么说,依凛更慌了,就好像小女孩一样手足无措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我去给你找个大夫回来?” 陈安看依凛这样,差点没得意的笑出来。 饶你凶似虎,照样被大爷骗得团团转。 完全没有一点欺骗依凛单纯的负罪感,陈安继续表演苦肉计。 他奄奄一息的样子。 “不、不用了,我看我是不行了。临死前,你能、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陈安贼奸猾,完全不给依凛反应和答应的时间,就自顾自开始悲情又深情的自我救赎了。 “依凛,之前真是对不起,我不应该在你背后说你坏话的,在我临死前,你能原谅我这点小小的错误吗?” 这么说,陈安心里又在补充。 没错,请原谅我这点错误,我下次一定不在你背后说你坏话,一定当着你的面说。 依凛是大天狗,但毕竟年轻,不知道人心险恶,一时间被陈安晃点过去,没反应过来陈安其实弄不死,当即就被他这种行为感动的不行。 她泪眼汪汪的样子。 “行,我原谅你刚才的失礼了,请一定要坚持住啊……” “不行的,我真的已经不行了……” 陈安断断续续的说着,就在依凛真的以为他要挂了的时候,他忽然又精神了起来。 陈安依旧是那副悲情而深情的样子,他看着依凛,眼中闪动着希冀的光芒。 “对了,如果还有以后,你能别再踩高跷了吗?那样走路真的很辛苦……更重要的是,下次惹毛你在发生这种事就不好了。” 当然,后面这句话啊,陈安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嗯嗯,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不在穿高跷来显示自己很高。” 依凛连连点头,被陈安临死还关心她的举动感动的眼泪都出来了。 陈安一愣,忽的大喜。 咦,一不小心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呢。 他心里给自己把依凛骗得团团转的演技竖个大拇指,就不动声色的继续补充。 “还有裙子,能长点吗?女孩子就得爱惜自己,那么短,很容易走光的……娘希匹的,每次到那时候,不管看没看见,只要我在,我都得被人当人渣!拜托,别说有时候没看见,就是看见了,也一点也不好看好不好!” 后面这段话,陈安依旧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依凛更感动了,哽咽的都说不出话了。 “好、好……”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陈安见依凛答应了自己,终于一脸安详的离去了……才怪! 就在陈安闭上眼,还等不及依凛悲伤的哭泣时,他就再次睁开了眼,然后从咻的一下地上跳了起来。 “嘛嘛,我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嘛。 依凛,你慢慢哭,我先去找医生了哈。” 笑眯眯的拍拍依凛的头,陈安就哼着歌,神采飞扬的在依凛惊愕的视线中离开了。 依凛:“……” 她摸摸脸上的冰凉眼泪,然后看看地上的红木剑,在看看那里大摇大摆、慢悠悠从视线中远去的某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感觉到天上有只乌鸦飞过,还在大叫“傻瓜!傻瓜!” 依凛偏着头思考了两秒,就一下抓起地上的红木剑,怒吼着向某人追去了。 “居然敢耍我,去死啊!!!” 某人大摇大摆的嚣张身影一僵,然后又开始抱头鼠窜了。 …… 又被愤怒的依凛在妖怪山撵了半天,陈安最终慌不择路跑进了一间破败的屋子,这才成功躲开了依凛的追杀。 躲在破屋子里,听到依凛脚步声和怒吼声逐渐远去,陈安这才有空抹了把汗。 “我去,凶残,简直太凶残了。不就是耍了她一下,骗她流了点泪吗?亏我之前还给她当了肉垫了,要不要追的这么凶啊?” 想着之前依凛怒吼着用弹幕追他洗了妖怪山一路的情况,陈安愤愤不平之余,真是毛骨悚然啊。 因为太恐怖了! 以前也经常逗她,怎么就没有这次这么生气? 奇怪,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一边恶意的琢磨依凛今天是不是吃错啥药,或者干脆没吃药,陈安就开始打量起这间屋子了。 很旧,但很整洁。这是陈安的第一印象。 和之前在外面看见的破败不同,屋里虽然很旧,到处还有些凌乱的动物脚印,但的确很整洁,就好像有人住一样。 这么旧的地方有人住? 发现这个,陈安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橙!她是蓝的式神,但由于能力不足,并没有像蓝一样一样被紫赋予八云的姓氏。 也因此,她也没有资格住在迷途之家,而是一个人住在妖怪山的一间破房子里。 不过虽然能力比起蓝和紫不行,但对于普通妖怪还算可以,特别是在幻想乡的猫妖之中几乎可以算是顶尖的了。所以她在妖怪山还兼职猫妖的头头。 过去那场比赛,那些陪她一起为蓝加油的猫妖就都是她的手下。 在一看地上那些动物脚印,的确也都是猫的爪印没错。 就在陈安思考这里究竟是不是橙居住的地方时,他身后的门忽然传来了声响。 咔嚓一声门响,就有人喊他了。 “陈安?” 还以为是依凛杀回来了,陈安一个激灵就转身大喊。 “依凛,别打……哎,橙?” 原本还打算求饶,让依凛别打他那张帅气的脸,不过仔细一看,发现喊他的根本不是依凛,而是他之前还在想的橙。 看到门口眨着眼,摇着尾巴好奇看着自己的橙,陈安松了口气。 “是橙啊,还以为是依凛呢,真是吓死我了。” “是啊,是啊。是橙呢。” 橙欢快的摇着两条尾巴,十分好奇。 “陈安,你为什么会在这,是来找橙玩的吗?” 不是,我是被依凛追砍过来的。 这种大实话,陈安会说吗?开什么玩笑! 这种丢人的大实话,陈安傻了才说! 他厚着脸皮点头,开始忽悠小朋友。 “没错,我特地来妖怪山找你玩的。” “哎,真是这样啊……” 见橙似乎有些奇怪,陈安眉一挑。 “怎么,不欢迎吗?” 橙尾巴摇的更欢了,就赶紧摇头。 “不是,橙只是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橙好像没带你来过呢。” 陈安骗人从来不带脸红,甚至还能得意。 他得意的哈哈大笑。 “这算什么,本大爷想找人还怕找不到吗?别说只是一间破屋子,就是你躲在依凛的裙子底下我也能找得着!” “哎,这样吗?” 橙天真可爱的眨眨眼,就咬着手指困惑起来。 “可橙记得,灵鸠依凛大人穿的不是裙子,而且那么短,藏不了人呢。” 陈安:“……” 他笑声一止,才想起来依凛穿的好像还真不是裙子来着。 “咳,细节,细节就别在意了。” 干咳一声,陈安就毫不尴尬的转移了话题。 “话说回来,这间屋子是你的家吗?” 橙十分单纯,一点没看出来某人在转移话题,她用力点头。 “嗯!因为橙的能力还不过关,紫大人和蓝大人就让橙在外面修炼。说是等到那天橙的能力过关了,就把橙接回去。” “这样啊……” 陈安若有所思,倒是能理解蓝和紫的想法。 毕竟她们都是不得了厉害的大妖怪,要是身为看式神的橙很弱的话,那还真是不像话。 倒不是她们会瞧不起橙,只不过妖怪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她们也不可能时刻照顾橙,所以才必须让她锻炼的。 这其实不仅橙,其它妖怪也都一样。 就像曾经的幽香和紫。 别看幽香现在战斗力爆表,靠一把阳伞,就几乎可以打遍幻想乡无敌手。 可她小时候可不是这样冷艳,因为被照顾的太好,用温室里的花朵已经不能形容她的娇柔。 明明本事已经有了,却还是一只只能被欺负,却从不敢动手的软妹! 要不是后面下了狠心,谁知道那样的幽香能不能活到现在? 紫倒是还好说,有了幽香的教训,陈安虽然对她小时候照顾的也很好,但却没把她照顾成温室里的花朵。 要知道,当紫的能力开始初现时,他就已经把她扔到妖兽面前,开始实战训练了! 理解是理解,陈安却还是有些不满。 “锻炼就锻炼了,居然会让你一个人住这种破地方,也亏她们做的出来呢!” “不是哦~” 橙摇摇头。笑的露出两颗可爱的尖牙。 “是橙希望能快点变强,所以才会从人间之里跑到这里来的呢。” 蓝可是非常疼橙的,就算让她在外面锻炼,也是不想她吃太多苦,所以一开始是让她留在人间之里的。 不过人里太安逸,要变强只能等时间,然后凑足100年自动长出多的尾巴。 橙不想那样,所以才会自作主张跑到妖怪山当妖猫头头的。 蓝也清楚,不过尊重橙的想法,除了经常会过来看看她,并没有阻止。 陈安这才释然。 “原来如此。” 有自己的主见,这也是成长的一种呢。 橙见陈安理解了,这才又欢快的摇起尾巴,然后举着双手在屋子里四处乱跑起来。 “呐呐,陈安。我们去哪里玩?在妖怪山散步吗?” 陈安果断拒绝了橙。 “不!我们不去散步,就留在这好了。” 妖怪山散步?开什么玩笑,依凛还杀气腾腾的拎着红木剑在妖怪山找他呢! 要是出去了,被抓到可是死定了! 橙不跑了,偏着头,看起来很困惑。 “哎,可这里没东西玩啊~” 她鼓着小脸,看着屋子尾巴甩啊甩,似乎是在思考这里有什么东西可以玩。 不过找了半天,橙还是没在自己屋里找到什么。就在她垂头丧气的想询问陈安这里到底有什么能玩时,她眼神不经意扫过那打开的屋门,看着阳光一丝一缕的从门缝中投进,将一小片屋内的地板照的亮腾腾的时,橙忽然灵光一闪,就有主意了。 她举手大喊起来。 “陈安,我们去晒太阳吧?今天天气很好呢。” 陈安原本也在苦恼该怎么陪橙玩,听到她的话,顿时微微一笑。 “好,我们就去晒太阳好了。” 晒太阳这种悠闲的事可不仅橙喜欢,陈安这个懒散的家伙更喜欢! 接住兴高采烈扑过来在空中变成黑猫的橙,陈安就抱着她走出了屋子。 当然,只是爬上附近的一棵大树,除非离开妖怪山,否则现在是打死陈安,他也不敢走远的! 要知道,不仅依凛,妖怪山还有那只鼻子灵的不得了的贫乳婲! …… 陪着橙悠闲地晒了一中午的太阳,期间还替她做了顿好吃的午餐,整理了一下她那破旧的屋子,陈安就大摇大摆,光明正大的离开了妖怪山。 怕被依凛和犬走椛抓到打死,所以陈安其实是用瞬移从妖怪山溜走的事实他会说吗? 才怪! 小样,就算你们再想揍本大爷,本大爷不照样还是大摇大摆,光明正大的从妖怪山走出来了? 就凭你们还想逮住本大爷,哼哼,再回去修炼个几万年吧! 一边恬不知耻的在心里鄙视依凛和犬走椛,陈安双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就得意洋洋的向着人里走去了。 现在时间还早,他想去太阳花店看看,能不能像蕾米和诹坊子她们一样,也把一直不理他的幽香。 当初那只可以当诱饵钓鱼,香喷喷的萝莉,现在霸气侧漏,能用阳伞抡死敌人,魔炮轰平山脉的的冷艳高贵的少女……应该算是少女吧? 一边痛心疾首当初没有经验,对幽香的教育太失败,一不小心把她教育成了几万年没有嫁出去,而且直到现在依旧喜欢拿阳伞打架,用魔炮轰人的战斗狂。 陈安就一边琢磨幽香到底还算不算少女了。 按理来说,活了几万年,应该不该算是少女了。 不过嘛…… 陈安一锤手,就有了答案。 是! 开什么玩笑,幽香可是他妹妹,长得还那么漂亮,谁要敢说她不是可爱的少女,他就跟谁急! 嗯嗯,虽然年龄大了点,但没错,幽香的确是漂亮可爱的少女。 得到答案,陈安就心满意足的继续前进了。 …… 绝招 由于中途觉得走路太慢,陈安后来是飞的,所以他很快就到了人里。 来到太阳花店,他并没有直接走进太阳花店,而是鬼鬼祟祟的躲在了一边观察着店里的情况。 虽然已经决定来找幽香,但陈安目前还没想到该用什么办法和幽香求饶,所以得先看看情况,在决定该用什么办法才行。 是像对诹坊子和神奈子一样扔节操呢?还是像对帕秋莉和蕾米那样节操满溢,装深沉? 扔节操? 摸着下巴思考一会,陈安果断摇头。 不行不行,要是敢在幽香面前扔节操,估计会被她直接用魔炮轰的。 一想到自己被魔炮轰的鸡飞狗跳的那个场景,陈安真是不寒而栗啊。 于是果断否决,换下一个想法。 装深沉? 陈安琢磨了一下,觉得可行性不是没有,不过更大的可能还是深沉没装成,就已经被幽香用阳伞拍出来了。 想到自己被幽香用阳伞拍的抱头鼠窜,然后被一脚从太阳花店踢出来的样子,陈安又开始不寒而栗了。 于是再次否决! 两个办法都没用,陈安无奈,只得开始想新的办法了。 用什么办法呢? 陈安苦思冥想,忽然灵光一闪。 有了! 幽香可是他妹妹啊! 虽然现在看见他就无视,心情不好还直接开揍,但不能否认,她是他妹妹啊! 身为哥哥,对付妹妹还需要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办法吗? 完全不要啊! 只要别再做在幽香脸上画画,或者再找机会拿她钓鱼这种培养兄妹感情,这些让人心情愉快的事。 然后改改自己心直口快,不会说谎的坏毛病,别再说她是个战斗狂、母老虎、男人婆,会嫁不出去这些大实话。 最后在老老实实,诚诚恳恳,用完美的演技装出十二万分悔恨的样子道歉。 只要这样,那么他亲爱的妹妹,幽香一定会原谅他的。 嗯嗯,没错,就是这样。 陈安心里连连点头,就神采飞扬的走向太阳花店——旁边的另一个角落! 走进角落,陈安怒摔。 开什么玩笑!那些培养兄妹感情,让人心情愉快的事不做,那他当哥哥的意义何在! 心直口快,不会说谎的坏毛病那是想改就能改的掉的吗? 怎么可能啊!要是真那么容易改,他之前就不会被犬走椛和依凛追杀了! 心里痛斥自己之前怎么会那么蠢,想出那个作死到不能再作死的蠢办法,陈安就继续开始鬼鬼祟祟的观察太阳花店,琢磨下一个办法了。 就在陈安鬼鬼祟祟的躲在一边看着太阳花店愁眉苦脸时,他身后忽然传来了脆生生的声音。 “陈安,为什么躲在这,是怕进去店里又被幽香大人打出来吗?” 陈安被戳中心事,顿时恼羞成怒,一下跳了起来。 对着胆敢不给他面子,把大实话说出来的人,陈安火冒三丈的怒斥。 “怕?别开玩笑了!本大爷可是陈安!是幽香她哥哥,会怕被她打出来!?哈!敢说本大爷怕,信不信本大爷告你诽谤!” 不给陈安面子说了大实话的少女,也就是长着白色羽翼的幻月笑嘻嘻的摇摇手指。 “不信哦。因为人间之里可没有给你告我状的地方。” 居然敢如此不给面子,陈安更火了。 他呵呵冷笑。 “谁说人间之里没有告状的地方,太阳花店不就是吗?再敢惹本大爷,找幽香告你一状信不信?” 幻月才不怕陈安的威胁,还十分鄙视他。 “居然还想找幽香大人告状,亏你还是个男人,真是没用。” 威胁不顶用,居然还被人鄙视了,这真是让陈安十分气急败坏啊。 “居然还敢鄙视本大爷,信不信分分钟找幽香收拾你!” 幻月吐吐舌头,对陈安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幽香大人现在看到你就不爽,还想去她那告状。谁怕你啊。” 陈安越发气急败坏了, “好啊!看来你果然是在找麻烦啊。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安挽着袖子,活动了两下身体,就一下蹦出去了老远。 他阴阴看着幻月,语气也是十分森然。 “幻月,本大爷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快点道歉,否则就别怪本大爷真的不客气了!” “哇~好害怕,我好害怕啊~” 幻月先是做了个害怕的样子,然后就冲陈安大肆挑衅起来。 “来啊,客气你就是个笨蛋!” 陈安勃然大怒。 “还敢挑衅,看大爷怎么收拾你!” “你逼我的!” 陈安咬牙切齿,就决定出绝招了。 只见他有模有样的摆出架势,然后眼神冷酷的看着幻月,就对她露出了帅气……咳。是对她冷冷一笑。 陈安轻喝。 “必杀奥义——” 看着陈安如此郑重的做派,幻月偷偷咽了口唾沫,就忍不住小心警戒了起来。 一时间,两人间气氛忽然压抑了起来。 不知从何处吹来了风,吹起了陈安的衣摆,吹起了陈安的长发,让他看起来更加冷酷了。 身后的翅膀张开,幻月越发警惕了。 气氛压抑了一会,陈安终于动了。 垂下眼睑,他接着之前,低声说出了绝招。 “必杀奥义——有事叫妹妹。” 眼神杀气十足的看了幻月一眼,陈安就猛的扯开嗓门大喊起来。 “幽香!有人欺负你哥啊!” 幻月:“……” 原本还以为陈安要动手的幻月惊呆了! 不仅是震惊陈安的必杀奥义是叫人,还震惊他居然真的有脸叫人! 震惊之余,幻月还情不自禁看了看自己警惕的架势。 一时间,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傻瓜。 居然会因为陈安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的虚张声势而心生警惕,自己果然蠢毙了! 幻月觉不觉得自己蠢毙了陈安不清楚,也没空去清楚。 因为他正在为扯着嗓子喊了半天,却没把幽香喊出来而郁闷。 “奇怪了,就算生我气,听见有人欺负我,也不应该不理我吧?” 郁闷了一下,他不死心的继续使用必杀技——有事喊妹妹。 “幽香!幽香!” 陈安的必杀技——有事喊妹妹没把幽香喊出来,倒是把店里的莉莉白叫出来了。 看陈安还在那一个劲大叫,她好心提示起来。 “别叫啦,陈安。幽香大人今天没来花店,所以不可能出来的。” 陈安一愣,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怪不得必杀技没用。 幻月恶狠狠看着害得她蠢毙的陈安,也是冷笑起来。 “陈安,现在还有什么其它无耻的招吗?如果没有,就轮到我动手了。” 她捏着拳头,咬牙切齿。 “我保证,一定会给你留半条命的!” 得知幽香是因为不在才没响应他的必杀技,这让郁闷的陈安重新自信了起来。 原本不想继续理会幻月,直接去太阳花田找幽香的,不过看幻月不依不饶他倒是改了主意。 之前居然敢不给他面子,一定要狠狠教训她一顿。 这么想,陈安顿时觉得很有道理。 于是重整旗鼓,他继续开始酝酿下一个必杀技了。 气势十足的摆出一个架势,陈安深吸口气,再次扯着嗓门大喊起来。 “妹红!有人欺负你哥啊!” 幻月、莉莉白:“……” 两人无语了一阵,莉莉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幻月却是气坏了。 她愤懑指责道。 “混蛋!居然又叫人,你还要不要脸了! 有本事别叫人,我们正正经经的打一架啊!” 陈安果断拒绝了。 “才不要,打架一点也不好玩。” 他说着,继续恬不知耻的大叫。 “妹红,救命啊!!” 和不在花店的幽香不一样,只要是白天,妹红几乎都在人里晃悠。 所以这次,陈安的必杀技——有事喊妹妹成功了! 就在幻月因为陈安居然还敢叫人而暴跳如雷,挽着袖子准备上去揍他时,妹红就风风火火的出现了——她身上真的带火! 而一赶来,妹红就看见了幻月杀气腾腾的逼迫陈安后退的场景,顿时勃然大怒。 “死鸟人!以为长了翅膀就能欺负本大爷的哥哥吗?快点给本大爷死来,让本大爷把你做成烧烤!” “不死鸟附体!” 怒喝一声,妹红就浑身冒起火焰,然后瞬间出现在了陈安面前,替他拦住了幻月。 幻月火冒三丈。 “你这火鸡喊谁鸟人!” “谁应谁就是。” 挑衅的看了眼幻月,妹红就关心的看向了陈安。 “哥哥,这鸟人没欺负你吧?” “没有……才怪!” 陈安摇摇头,就猛的变个脸色,对着妹红大肆诉苦。 “妹红,你是不知道你没来之前,幻月是多么过分啊。 她觊觎我的帅气,想把我强行带走做一些不知廉耻的事啊!” 陈安一脸悲愤。 “要不是你哥哥我拼死反抗,她就已经得逞了,你哥哥我也不用活了啊!” 说着,陈安就掩面,装模作样的悲泣起来。 “呜~不用活了呀~” 幻月:“……” 见陈安居然当着她面颠倒黑白,还使劲往她身上泼脏水,幻月真是气的肺都要炸了。 她破口大骂。 “就你这混蛋,鬼才觊觎你!不要强行拉低我的品味啊!” 陈安放下手臂,看着因为被强行拉低品味而愤怒的幻月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满脸呆愕。 “做了坏事不承认,世界上居然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幻月:“……” 她浑身颤抖,气的脸都白了。 敢惹我,看大爷气不死你! 陈安心里得意洋洋,表面却是装出了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喃喃自语。 “果然,这个世界已经被黑暗污染了,我这种纯洁如白纸的好人已经不再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了吗?” 纯洁如白纸…… 听到这句话,不仅幻月,就连妹红和莉莉白都是一阵恶寒。 如果你纯洁,世界上就没有不纯洁的人了。 心里嘀咕一句,妹红却还是努力让自己相信陈安那鬼也不信的话,对无辜的幻月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你这个死鸟人!对本大爷的哥哥做出如此让人羡慕嫉妒恨的事,居然还敢吃干抹净不认账!世界上怎会有你这种厚颜无耻之人!” 幻月脸现在不是白的,是黑的了。 厉害! 给幻月脸色转变如此之快,还是相反颜色的转变的本事竖了大拇指,陈安就拍了拍妹红的肩膀,悲天悯人的叹息起来。 “算了,算了。反正本人的帅气是世人皆知的,幻月对帅气的我觊觎也是可以理解的,谁让她明明活了那么久,却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呢。” 自恋的同时,陈安还不忘给幻月狠狠捅了一刀,然后再偷偷给她施了个灰心丧气术。才故作大方道。 “再说了,她的觊觎也没得逞,这次就原谅她好了。” 幻月:“……” 万箭穿心! 她这次没有愤怒,但脸色……不,不仅脸色,是整个人都变成灰的了。 “明明活了那么久,却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明明活了那么久,却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明明活了那么久,却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嘟囔着,幻月就失魂落魄的蹲在一边画圈圈去了。 不明白幻月变成这样是因为陈安在使小动作,还以为幻月真的是被陈安给打击到了,妹红真是差点没笑死。 妹红强忍着笑,只是微微勾勒着嘴角。 “是、是的,哥哥。” 莉莉白是妖精,没妹红那么好的忍耐力,已经捂着肚子,乐的满地打滚了。 陈安心里也是乐开了花,但为了不露陷,他还是努力保持之前悲天悯人的样。 走到在那画圈圈的幻月身边,陈安轻轻拍着她肩膀给她再叠加一个灰心丧气术,才安慰道。 “放心好了,就算你永远谈不了恋爱,永远对我觊觎,我也不会瞧不起你的。” 幻月:“……” 呃!十万箭穿心!她想死! 努力抿嘴,保持不笑,陈安在击沉幻月后就和莉莉白、妹红道别,然后快速离开了人间之里,找没人的地方大笑去了。 半个小时后,一直自暴自弃的幻月忽然恢复了正常。 她十分纳闷。 “哎?我又没想过谈恋爱,干嘛自暴自弃啊?” 因为也没料到是陈安那个没节操的家伙阴她,所以想了半天没想出头绪的幻月只能怀着无比的困惑走进了太阳花店。 …… 陈安在没人的地方笑完之前忍耐下来的笑,就继续向着下一个目的地——太阳花田进发了。 他来人里是要找幽香,既然幽香不在太阳花店,而是在太阳花田,他自然也得改变目标才行。 太阳花田距离人间之里还是蛮远的,而且中间还得经过魔法森林才行。 原本途中陈安是想去找魔理沙看看情况,但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 不过魔理沙没去找,陈安倒是顺路去了香霖堂和爱丽丝的家看了看。 香霖堂没找到霖子,倒是看到了一位背后长着红色小翅膀的女孩。 身穿黑白蓝三色的衣服,小腹处绑着一个较大的黑色蝴蝶结,头发不长,却很有特色。 大部分是白色的,但额头正中一撮头发,还有以耳朵为两点,那一圈都是紫色的,而紫发还在头上形成了两个小角似得凸起,在更后面一点的距离,还有一个鸟样的红色头饰。 如果不看那弱气的表情,总得来说还是蛮酷的。 陈安来香霖堂次数不多,也没真正见过这位女孩。 不过托曾经在梦里见过霖子一生的福,陈安倒是认识她,她是香霖堂的唯一员工,叫朱鹭子,是外界一种快要灭绝的鸟,朱鹭的妖怪。 走进香霖堂,陈安就和朱鹭子打了个招呼。 “哟,小姑娘。霖子在吗?” 朱鹭子正在店里看书,被陈安的招呼吓了一跳,浑身一颤,差点没把手边的杯子给摔在了地上。 她放下书,赶紧把杯子扶好,看着陈安一对红色眼眸中满是不安,怯生生的道。 “你、你是谁?找店长干嘛?” 虽然知道朱鹭子胆子不行,还很怕生,但她这种似乎只要他回答不对,就随时要找地方钻进去藏起来的反应还是让陈安十分汗颜。 找你问问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珍惜的鸟,打算去打来炖汤吃。 陈安很想这么说,但为了防止朱鹭子真的吓跑了,也只好要是压抑住恶趣味,装出无害……咳,错了,他根本没有恶趣味,也根本就是无害才对。 嗯嗯,没有,就是这样,我可是正直严肃的好男人呢 陈安心里嗯嗯点头,便露出和蔼可亲的无害微笑,说出了来意。 “我是霖子的朋友。听她说这附近有只好吃的朱鹭鸟,所以这次来是来找她,想让她带我去抓朱鹭炖汤吃的。” 朱鹭子浑身一僵,脸也唰的一下就白了,她结结巴巴的道: “抓、抓朱鹭!?” “是啊。” 陈安爽朗一笑,看起来更加无害了。 “听说朱鹭因为太好吃,结果在外界都要被吃灭绝了。难得听到幻想乡也有朱鹭,所以我也想吃吃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 他十分好奇。 “对了,听你之前喊霖子店长,你应该是香霖堂的员工吧?叫什么名字? 霖子不在吗?” 朱鹭子看着陈安瑟瑟发抖,眼神里满是恐惧。 她很想拔腿就跑,跑到离这个说要吃朱鹭——也就是她的恐怖男人越远越好。 不过因为要替霖子看店,还有为了防止被陈安发现自己是朱鹭,然后顺手打来吃了,朱鹭子也只好打消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她咽着唾沫,以尽量若无其事的语气结结巴巴的回答陈安的问题。 “我叫、叫朱子,是店、店长好心收留的员工。至于店长……” 朱鹭子偷偷看了眼陈安,见他似乎没发现自己说谎,才小心翼翼的说下去。 “因为店里的东西大都坏了,所以店长最近都在无缘冢和博丽神社两个地方捡东西,今天店长去了无缘冢,我是留下来替店长看店的。” “这样啊……” 陈安故作遗憾。 “还想让她带我去找朱鹭,然后抓到了一起吃呢,居然不在,还真是遗憾啊。” 朱鹭子吓得背都被冷汗打湿了,不过为了不露破绽,却还得干巴巴的笑着。 “是啊,是啊。” 装模作样叹息了一阵,陈安忽然又来了精神。 他笑眯眯看着朱鹭子,十分热情的样子。 “既然霖子不在,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好了。” “哎!?” 就当没发现朱鹭子的惊恐,陈安越发热情了。 “一起去吧,朱鹭体型似乎不小,我一个人吃不完,为了不浪费,我就带你一起去好了。” 陈安一副你赚到了的样子。 “朱鹭真的很好吃,我手艺也很好,如果你去了,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的。” 我当然不会后悔,因为我就是那只要被抓住,然后放进锅里煮来吃的朱鹭啊! 死掉的朱鹭,怎么可能后悔吗呀 朱鹭子惊恐的想着,都要被陈安的热情吓哭了。 她泪眼汪汪的使劲摆手。 “不用不用,我还得看店,就不给大人您添麻烦了,” 陈安拍着胸,信誓旦旦的保证起来。 “放心,有我在,你就算不看店也不会有事的。” 朱鹭子真的要哭了,赶紧又找了个借口。 “真的不用,我是吃素的啊!” 虽然觉得吓唬朱鹭子很有趣,很想继续吓她玩,不过陈安的恶趣味并不是没有底线,所以见朱鹭子都要被自己吓哭了,也只好遗憾的不在吓唬她了。 “好吧,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 朱鹭子松了口气,突然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啊。 她站起来向陈安鞠躬,十分感激。 “谢谢大人。” 陈安耸耸肩。 “感谢就免了,你只要别再我走后给我扎小人,诅咒我吓你就行。” “哎?” 陈安微微一笑,就冲朱鹭子俏皮的眨眨眼。 “朱鹭子小姑娘,以后说谎的时候记得别那么心虚,要不然很容易被人发现的哦。 还有啊,也记得胆子别那么小,那种软乎乎的态度,真是的让人一看就想欺负呢。 对了,霖子回来记得替我和她打个招呼。” 说着,陈安不再理会愣住的朱鹭子,转身向着店门走去。 而就在他走到门口,他却忽然回过了头。 “忘了说了,我叫陈安,很高兴见到你,朱鹭子。” 最后留下一个真诚的笑容,陈安就消失在了朱鹭子的视线中。 “陈安……” 等到陈安走后好一会,朱鹭子才总算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她念着陈安名字,忽然抱着头哀鸣起来。 “居然真的是店长朋友。呜,明明店长提醒过了,完全还被耍的团团转,真是丢死人了啦。” 想着霖子在出门前嘱咐过很多次一定要小心一个叫陈安,看起来笑眯眯,很友善,其实却满肚子坏水和恶趣味的男人的嘱咐,朱鹭子越发无地自容了。 …… 不明白自己被霖子标上了满肚子坏水和恶趣味的标签,陈安在离开香霖堂后继续前进,很快就来到了爱丽丝的小屋。 爱丽丝是人偶师,但因为家里人偶真的太多,所以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再制作人偶,而是在家里修行魔法,或者享受这悠闲生活的。 今天也是如此。 虽然因为这几天去了魔界都没时间修行,不想继续荒废时间。可由于昨晚宴会被魔理沙唆使喝了太多,直到中午从博丽神社回来还在头痛,加上今天天气很好,所以爱丽丝也就没有勉强自己。而是在家里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就让上海和蓬莱将桌子搬出来,坐在温暖的阳光下一边喝着红茶,一边翻阅着从红魔馆借来的图书,安静享受这份悠闲了。 至于上海和蓬莱,两个小家伙正在一边笑嘻嘻打闹着,然后给花圃里的花浇水呢。 金色阳光中,少女安静的坐在那翻阅图书,时不时端起桌上红茶杯轻呡一口红茶,然后让唇角带起一丝甜蜜的微笑。 这幅如画一般美丽的场景是陈安来时就看到的。 他静静看着这幅画,一时间居然不忍出声打扰。 陈安不忍打扰爱丽丝,爱丽丝却还是因为他而从那副画中脱离了出来。 控制住微微抖动的小指,爱丽丝放下书,就抬头冲着陈安微笑起来。 “老师,你来了。” 陈安笑了笑。 “是啊,因为路过,所以就来看看你了。” “咿呀!” “陈安大人!” 两声欢呼,上海和蓬莱就纷纷扔下手里的水壶,朝陈安飞了过来。 “停!” 见两个小家伙迫不及待的就想往自己身上粘,陈安做了个暂停的姿势,就一人给了她们一个小脑瓜崩,笑骂起来。 “两个调皮的小鬼,浇花不好好浇花,结果把自己弄得湿漉漉的,还想往我身上贴,是想让我变得和你们一样吗?” “咿呀。” “嘻嘻。” 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就都低下头,不好意思起来了。 看着不好意思的上海和蓬莱,陈安无奈的训斥起来。 “好了,都别傻呆着了,赶紧去屋里换衣服吧。 虽然不会生病,但浑身湿漉漉的不难受吗?” “咿呀!” “是的,陈安大人!” 陈安不说还好,一说上海和蓬莱的确也觉得难受了,所以一人给陈安来了个可爱的敬礼,就飞快的向屋里飞去了。 “这两个小家伙。” 陈安摇摇头,就来到了爱丽丝身边。 拿起茶壶给爱丽丝添满红茶,他不经意一眼看见爱丽丝倒放在桌上的书名字,差点没把茶壶扔了。 《如何成为一名好新娘进阶版——好人妻是怎样练成的》 陈安简直要给这本书的书名给击败了啊! 这么长,还这么古怪的名字究竟是怎么取出来的? 他哭笑不得。 “小爱,你这还没嫁人,怎么就看上这种书了?” 爱丽丝理所当然的样子。 “有备无患嘛。而且我也答应了老师的求婚了,那种日子迟早有一天会来的啊。” 爱丽丝不说这事还好,一说陈安就忍不住长吁短叹。 “那时候真是脑子抽了,才会做那种傻事啊。” 他轻轻一敲爱丽丝头。 “还有你,明明是那么没有诚意的求婚,你居然不懂得拒绝,然后用那支狗尾巴花甩我一脸,真是不知道你当时怎么想的。” 想起当初那闹剧般的一幕,爱丽丝也是莞尔。 “没办法,喜欢老师嘛。而且啊……” 低下头呡了口红茶,她轻轻抿嘴一笑,言语中不知何种意味。 “而且啊,老师是个笨蛋,要是不赶紧抓住机会,老师肯定会拖一辈子的。” 陈安咧咧嘴。 “嘿,也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好,会让你这个小鬼喜欢。” 爱丽丝用那如天空般澄清的碧蓝色眼眸瞪了陈安一眼。 “老师,我已经长大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就长大了。” 早在那一刻,在那处荒凉的骨色平原之上,他的身体拦在她面前,让血色花朵在她眼中绽放,然后还对她笑着说笨蛋的时候。 她就已经明白了,她已经长大了! “但在我眼里,你还是那个成天跟在我后面,然后问这问那,冒冒失失的小家伙!” 陈安摆出大人训斥小孩的姿态,可不经意看见桌上那本书,却忍不住哀叹起来。 “可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啊!” 陈安必须强调,他真的不是萝莉控,更没有想将萝莉养大了继续控的心思啊! 爱丽丝原本还有些不开心,不过听到陈安最后的哀叹却忍不住笑了。 她拿起书俏皮的在陈安面前晃荡。 “你就认命吧,老师。你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 陈安磨磨牙,真是有种把爱丽丝手里那本书名刺眼的书夺过来,然后踩上一万脚人道毁灭的冲动啊! 可米已成炊,哪怕把这本书毁了一万次也是不可挽回自己当初的蠢事,所以陈安也就懒得浪费力气了。 又敲了敲爱丽丝的头,他就站在爱丽丝身后,给她轻轻按摩起了太阳穴。 爱丽丝不解其意,刚想询问,却又听到陈安的训斥。 “昨晚喝了多少酒,居然直到现在还一副头疼的样子。 以为是魔法使就可以随便乱来了吗? 都说了很多次了,饮酒要适量,适量。” 爱丽丝一愣,就低垂下了眼睑,听着陈安的训斥,不知是什么情绪在心里涌动,不仅没有不满,还让心暖暖的。 她没有反驳,只是轻声道: “下次不会了,老师。” 陈安哼了一声。 “最好如此。” 爱丽丝抿嘴笑着,眯上眼靠着陈安,将书合着放在桌上,就不在说话了。 陈安轻轻替爱丽丝按摩着太阳穴,如瀑般的黑色长发被与他一样温柔的微风抚起,洒落在爱丽丝肩上。 一时间,气氛说不出的安详。 屋子四周的树木树冠上树叶摩擦着发出轻响,兽鸣鸟啼,不显吵闹,反而让森林的气息也似乎变得安详。 上海和蓬莱换完了衣裳重新从屋子欢快飞了出来,可爱的小家伙们想撒娇,却也被这种安详渲染,连飞行速度也慢了下来。 “咿呀?” “嗯。” 上海和蓬莱对视一眼,轻声对话,最后点点头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然后一个一边,悄然无声落在陈安肩头。 陈安侧头看了她们一眼,得到了两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陈安也报之以一笑,就突然低声哼唱起了久违的旋律。 “哼哼哼哼哼哼哼……” 上海和蓬莱靠着陈安脖子,抱着双腿,安静而愉快的听着他哼唱。 因为陈安的按摩,爱丽丝那由于头疼而一直微皱的眉头松了开来。 听着那温柔而熟悉的旋律,爱丽丝嘴角含笑,就靠着陈安,在那让她感到安心和温暖的气息中,迷迷糊糊进入了梦想。 “哼哼哼哼哼哼哼……” 不知何时,微风停,树动止,兽鸣歇,鸟啼静,只余留那温柔的旋律回荡在魔法森林久久不止。 一时间,世界似乎都沉浸在了那温柔之中。 …… 在发现爱丽丝睡着之后,陈安就已经停下了按摩和哼唱。 “真是的。” 看了看两边肩膀上正抓着他头发,也和爱丽丝一样睡着了的上海、蓬莱,陈安轻轻摇头,就弯下腰,轻手轻脚将爱丽丝抱了起来。 走进屋子,小心的将熟睡的爱丽丝放在屋内的床上,替她脱下靴子,解开手腕上的缎带和头上的头带,摘下除右手食指上扳指外的所有扳指放在床头,就将床里叠好的被子轻轻掀开,替爱丽丝盖了上去。 上海和蓬莱也是,轻着动作从肩上取下,陈安就将她们放在了爱丽丝的枕头边。 从屋外将那本怪名字的书和爱丽丝的魔导书取进来,陈安轻声对爱丽丝说了“睡个好觉。”就关上门,离开了爱丽丝的家。 …… 花田 虽然在魔法森林耽搁了些时间,但陈安在爱丽丝和香霖堂停留的时间都不久,所以等他来到太阳花田时,时间还没到傍晚,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 出乎意料的,太阳花田现在十分热闹。 有很多的妖怪正在这里聚会。 这让陈安非常震惊。 敢在幽香的太阳花田这么闹,这些家伙不怕死吗?还是说,她们是集体来找死呢? 陈安原本是想随手拉个妖怪打听了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大家会不怕变成花肥,敢来太阳花田闹腾时,却忽然有人在背后拍了他背一下。 “嘿,陈安。” 陈安回过头,就发现喊他的是莉格露。 披着斗篷,穿着男孩子气的她正笑嘻嘻的看着他呢。 头上触角转着圈,莉格露忽然不爽起来。 她狐疑的四处瞅瞅,总感觉似乎有人在说她坏话一样。 找了半天没找到像是再说她坏话的人,莉格露这才把注意力重新转了回来。 她十分好奇。 “陈安,你怎么会在太阳花田,也是来这观看演唱会的吗?” 陈安纳闷的挠挠头。 “演唱会,什么演唱会?” “普利仁历瓦乐团的演唱会啊。” 莉格露触角乱颤,似乎很兴奋。 “她们的音乐在幻想乡很受欢迎,经常受到大家的邀请举办演唱会,今天就是呢。” “在太阳花田?” 莉格露点头。 陈安这才明白太阳花田人为什么这么多了。 还以为是这么多妖怪集体不怕死,结伴来太阳花田找死,现在看来不是啊。 他有些咋舌。 “这么闹,幽香不会不开心吗?” 莉格露可爱的摆摆手指。 “不会哟,只要大家别伤害太阳花田里的花,幽香大人可是很欢迎大家在这里开演唱会呢。” 她指着身边不知何时聚集过来的一些花之妖精。 “尤其是她们,更是喜欢呢。” “这些小家伙吗?” 陈安摊开手,看着那些小家伙落在他手心,在上面欢快跑来跑去的样子,笑了。 “原来如此,幽香还是一如既往的面冷心热呢。” 吹了口气,就像一阵大风席卷,让在手心上打闹的花之妖精们翻滚着回到了空中。 似乎觉得很有趣,花之妖精们都咯咯笑了起来,她们欢笑着围绕陈安飞舞,在空中划过一道又一道的光彩轨迹。 莉格露眼巴巴看着身边飞满花之妖精的陈安,真是羡慕死了。 “她们好像很喜欢你哎。” 她老久之前就已经和幽香熟悉了,在太阳花田出现后,她也一直都是这里的长客。 不过却从来没有陈安这种一来,就有那么多花之妖精围着打转,一次也没有! 陈安耸耸肩,一甩头,脸上满是有些惆怅。 “没办法,谁让我是世界第一帅呢。哎,如此出色的我就是想低调也总是低调不成啊。” 莉格露:“……” 她差点没给陈安这番话给呛死。 “世界第一不要脸的自恋狂还差不多。” 小声嘀咕一声,莉格露见陈安似乎还有继续惆怅下去的样子,急忙就打断了他。 “既然你来这不是为了参加演唱会,那你来干嘛?” 被莉格露的问话打断了惆怅,这让陈安非常不满,揪了两下莉格露的触角,让她愤怒的龇牙咧嘴,这才满意放下了手。 “来找幽香的。” 陈安说着,就摆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你应该也知道,幽香可是我妹妹,妹妹这种可爱的生物是非常渴望哥哥的关爱的,所以我现在就是来关爱亲爱的妹妹的。” “渴望关爱?幽香大人?” 想想幽香平日清冷孤高的姿态做派,再一想幽香求关爱的样子,莉格露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 有种世界观被毁灭的感觉啊! 她神色微妙。 “可幽香大人现在似乎很不爽你啊,要是你出现在她面前,不怕被她用魔炮揍吗?” 陈安:“……” 他大义凛然的表情一僵,就转开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风景了。 “这个……今天天气不错哈。” 莉格露:“……” 她触角一颤,就忍不住吐槽了。 “不要转移话题啊喂!以为装作看风景就可以不回答我的问题吗?你明明就很怕被幽香大人用魔炮揍吧?” 陈安有些恼羞成怒了。 “啰嗦!我可是幽香的哥哥,怎么可能会怕被她用魔炮揍啊!” 莉格露撇撇嘴,表示完全不信。 “嘁,骗谁啊。” 陈安越发恼羞成怒了。 虽然很想胖揍一顿莉格露,让她明白一下什么大实话能说,什么大实话又不能说。 不过谁让陈安是一个有素质,有文化,有道德的文明人呢? 而作为一个有素质,有文化,有道德的文明人,打架显然是违背了他的行为准则的。 所以啊,有素质,有文化,有道德的文明人——陈安就大方的决定原谅莉格露,不教训她了。 唉,谁让自己是一个有素质,有文化,有道德的文明人呢? 心里叹息着,陈安就上下打量起了莉格露。好一会,直到莉格露被陈安看的浑身不自然,身体畏缩的缩了缩时,他才忽然撇撇嘴,大声道: “可爱的男孩子!” 莉格露:“……” 气血上涌,莉格露一下就蹦的老高。 她脸色涨红,大声反驳着陈安。 “我是女的!” 莉格露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说她是男孩子! 虽然胸平了点,穿着男孩子气了点,看起来也的确像是个男孩子,但她是女的!女的! 陈安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是可爱的男孩子。” 莉格露气坏了。她呼吸急促,握紧双拳,竭尽全力的大吼。 “我是女的!!!” 陈安一脸‘我知道,我知道’,就顺着莉格露说道。 “可爱的男孩子,莉格露小哥嘛。” 莉格露眼前忽然发黑,真是气的暴跳如雷啊! “我是女的!女的!女的!” “我知道,男的,男的,男的嘛~” 莉格露:“……” “呵呵,呵呵,呵呵……” 她表情扭曲的笑着,终于明白和某人好好说话是没用的了。 于是满身黑气,她就咬牙切齿的向陈安扑可上去。 “我是女的啊!你这个不听解释的混蛋,就让我来用拳头让你好好悔改吧! 蝴蝶风暴!!!” 看到莉格露居然扔出符卡动手了,陈安果断转身就跑,当然,他向来是个有始有终的男人,所以跑的时候还不忘继续刺激莉格露。 他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边跑叫大声嚷嚷着。 “哇!可爱的男孩子,莉格露小哥要杀人了呀!” 莉格露:“……” 可爱的男孩子……咳,是可爱的少女理智崩坏中。 被莉格露在妖怪群撵的上蹿下跳跑了好一会,陈安最终还是成功逃走了。 哼哼,和我比跑的快,真是不自量力的家伙。 正当洋洋自得着自己逃命的功夫果然独步天下,一个人突然从妖怪群里跳了出来。 她兴高采烈的样子。 “嘿,陈安。” 陈安吓了一跳,不是因为胆小,而是以为跳出来的人是莉格露。 不过由于来人没有一出现就向他扔符卡,所以才没有直接转身就跑。 接着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拦在身前的不是之前被他用一句可爱的男孩子刺激到追杀他半天的莉格露,而是骚灵三姐妹中最小,也最活泼的妹妹莉莉卡。 陈安松了口气。 莉莉卡十分惊奇,就绕着陈安转起圈来。 “陈安,你干嘛那么吃惊?怎么好像有种随时都要跑的样子。” 陈安将已经迈出去一半的脚收回来,脸不红,心不跳,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摆摆手。 “错觉,那绝对是你的错觉。” 莉莉卡狐疑的瞅了陈安一眼。 “真的吗?” 虽然莉莉卡和陈安打交道的次数不算多,但由于陈安自来熟,红魔馆宴会时也经常邀请她们去演唱的原因,她和陈安交情很不错的。 交情不错,自然也就代表着了解陈安。 虽然依旧不太多,但陈安是个恶趣味的家伙还是肯定会知道的。 没办法,几乎每次宴会去演唱时都得看到陈安被各种不一样的人追着打,想不清楚都难。 陈安脸皮号称只比大陆板块薄一厘米,怎么可能会因为莉莉卡的狐疑而暴露自己。 他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然后满脸诚恳,言之凿凿道。 “真的!” 莉莉卡虽然是骚灵三姐妹中最狡猾、机灵的小妹,但和陈安这假话说的比真话顺嘴,忽悠人忽悠出习惯,品行恶劣到丧心病狂、丧尽天良,节操负无穷,低至令人发指的老油条来说还是太嫩了。 所以哪怕再怀疑陈安是在骗人,她还是啥也没看出来。 咂咂嘴,莉莉卡最终还是放弃了从陈安身上找破绽。 “嘛嘛,算了,反正你做了什么都和我没关系,就不拆穿你了。” 嘁,你就是想拆穿也拆穿不了,真当本大爷专注耍人八亿年是白说的啊? 陈安心里不屑,表面却是不露半点声色,还能笑眯眯的拍一拍莉莉卡的红帽子。 “你不是再开演唱会吗?怎么会有空在这和我闲聊? 还有你姐姐梅露兰和露娜萨呢?怎么都没和你在一起?” “别拍我的帽子。” 莉莉卡不满拍掉了陈安手。 “演唱会傍晚才开始,现在还早着呢。至于姐姐们,她们现在都在梦幻馆那里练习呢。” 莉莉卡原本也在练习的,不过觉得有些累,就跑出来散散心了。 “梦幻馆吗?” 陈安愣了愣,眼珠狡黠一转,就打算从小姑娘嘴里套话了。 他堆起一个平易近人,就像大灰狼看见小白兔一样的笑容。 “莉莉卡啊,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莉莉卡一个哆嗦,就被陈安那恶心的笑容和语气吓得后退了几步。 她双手交叉,十分警惕。 “你想问什么直接说,别用这种语气说话,恶心。” 陈安:“……” 我靠!这么磁性温柔的声音居然敢说恶心,没欣赏能力的家伙! 被鄙视的陈安愤愤不平,不过为了套话,也只好把声音变回了正常声音。 “好吧,我只想问问幽香在不在梦幻馆,如果在的话,她现在心情怎么样?” 陈安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如果幽香现在心情好,那么他达成此行目的的把握就大了点。 就算失败了,挨揍挨得应该也会轻一点。 至于如果心情不好嘛,不好意思,这点不在陈安考虑范围呢。 虽然纳闷陈安问这种问题干嘛,但既然他不用那种恶心的语气说话,莉莉卡也就没为难他了。 “幽香大人的确在梦幻馆,正在门口喝下午茶来着,至于心情嘛……” 她想了想,才道。 “看起来还算不错,要不然也不会有心情喝茶了。” 在听到幽香在喝下午茶就明白幽香心情肯定差不了,加上莉莉卡也是这么认为,陈安顿时大喜过望。 哈!幽香心情好,那不是说明待会挨揍能挨轻点吗? 想到这,陈安越发欣喜了。 “多谢了。” 在莉莉卡不满的神色中,陈安笑着拍拍她帽子,就兴高采烈的向梦幻馆去了。 “噗,讨厌的家伙!” 扶好自己的帽子,莉莉卡向陈安的背影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就朝他追了上去。 散步已经散够了,她也刚好要去梦幻馆呢。 …… 怀着今天运气不错的想法,陈安就来到了梦幻馆。 梦幻馆前有一片没有种植花的草地,在草地上还有一张不怎么大的石桌。 而幽香,她就坐在石桌那悠闲的喝着下午茶。 估计是因为今天的演唱会,除了喝下午茶的幽香和门番的艾丽,一般分散在梦幻馆里的诸位也都在。 当然,都在中得先剔除在人里太阳花店,之前因为说了大实话挑衅陈安,被他狠狠耍了一把的幻月。 艾丽的大镰刀放在一边,正站在幽香身边像女仆一样的服侍她,而本应该是女仆的梦月却和胡桃在旁边看露娜萨与梅露兰练习,还时不时的鼓掌欢呼两声。 至于奥莲姬,她正拿着水壶,在替梦幻馆门口花圃里的花浇水(太阳花田实际是有很多种花的)。 来到了梦幻馆,一路同行的莉莉卡就很没义气的丢下陈安,跑到一边拿起自己的乐器,加入了露娜萨和梅露兰的练习之中。 至于陈安…… 如果直接跳出去,然后直截了当的向幽香道明来意,这种简单粗暴,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的方式是陈安不屑的。 当然,他必须强调一点,他之所以这样绝不是因为怕以那种方式登场被直接被幽香揍出太阳花田怂了,绝不是! 为了提高行动的技术含量,顺便给自己加点印象分,陈安并没有直接出现,而是先躲到一边,拿出镜子在一边开始给自己打扮起来。 先把袍子使劲搓两下弄出褶皱,然后再弄乱一下头发,最后更是强忍着心痛,给自己帅气的脸抹点土。 反正怎么样可怜,陈安就尽量的把自己扮成那样。 至于为什么?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当然是给自己的行动增加点技术含量! 就在陈安扮惨扮进行时,将外表伪装好,开始考虑是不是该忍着痛,往眼睛里滴两滴辣椒水流点眼泪,好让自己看起来更惨时,他身后忽然传来了熟悉的清冷女声。 “你鬼鬼祟祟的在干嘛?” 因为觉得滴辣椒水太痛,陈安正在犹豫是不是换种眼药水让自己流泪扮惨,结果听到有人说他鬼鬼祟祟,顿时不满了。 “什么鬼鬼祟祟,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蹲在这好不好?” 陈安一边说,一边就决定不用辣椒水,而改用清水了。 反正清水和眼泪也看不出区别,直接把清水伪装成眼泪就好了嘛。 心里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陈安就变出水,也不看身后是谁,就仰头开始给自己眼睛里滴水了。 “哦?” 女声哦了一声,似乎很好奇陈安为什么往眼睛里滴水,又问道。 “那光明正大的蹲在这的你,现在又在干嘛呢?” “愚蠢的问题。” 陈安也没察觉哪里不对,就没好气的回答着这个在他看来蠢到家的问题。 “当然是扮惨咯,要是不扮可怜点,待会出去,幽香真的揍我怎么办!” 不知什么情况,清冷的女声话音突变,变成一片异口同声的大叫。 “哦~原来是怕幽香大人揍你,在这装可怜啊!” “答对了……嗯!?等等!” 下意识回答的陈安突然反应过来,差点没把滴水的小瓶子塞鼻孔里去了。 他动作僵硬的回头,被清水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很多人。 之前跑出去的莉莉卡,她的两位姐姐,梦幻馆的大家也都在他身后,笑嘻嘻的看着他。 而在最前面,那个穿着花格子裙子,表情似笑非笑的女孩更是让陈安吓的差点跳起来就跑。 “幽、幽香!?” 幽香表情似笑非笑。 “居然会因为怕我揍你,而蹲在这装可怜,我有这么可怕吗?” “有,啊不,没有!” 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陈安一下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把手里东西往幽香胸部里……啊呸! 心里狠狠给自己一巴掌,陈安总算是把刚想的那个做大死的举动拍死在了萌芽。 不敢做大死,陈安果断就把东西往地上一摔,然后狠狠一跺脚,就让它变成了灰尘消失了。 他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一副‘要死,她怎么会在这!’,现在立马变成了义愤填膺的样子。 “我亲爱的妹妹这么温柔可爱善良大方平易近人绝世无双柔情似水……” 在艾丽她们那些围观群众所有人惊叹的目光中,陈安一口气说了五分钟夸幽香的好话,还不带一个喘气的! 一口气夸了幽香五分钟,陈安才言之凿凿的下了结论。 “所以说,我怎么可能会怕这样可爱的好妹妹揍我啊!” 围观群众们早就明白陈安不要脸,却没有料到他居然这么不要脸! 看着他义正辞严,满脸诚恳,就好像最开始说怕幽香揍他的人不是自己一样,大家都嘀咕开了。 梦月摇头晃脑的感叹。 “啧啧,好惊人的脸皮。明明就是他自己说的,现在居然矢口否认,还脸不红心不跳,真是厉害啊。” “嗯嗯,还有好惊人的油嘴滑舌。那嘴皮子利索的,真是让我甘拜下风啊!” 一向不善言辞的骚灵大姐露娜萨一脸崇拜,就忽然琢磨起来。 “话说,嘴皮子那么溜,他是怎么练出来的?” 莉莉卡嘿嘿一笑。 “那还用说嘛,肯定是刚才那样练出来的。” 艾丽装模作样的叹息一样。 “唉,在练出这种夸人那么长不带喘气的利索嘴皮子之前,他一定经常挨揍吧?哎呀,这么一想,还真是可怜啊。” “哦~是吗~” “是的啊!” 开朗的梅露兰古怪的拉长腔调,然后就和应声的莉莉卡,胡桃她们笑做了一团。 陈安磨磨牙,虽然很想冲过去一个小妞给一个爆栗,让她们明白什么叫做适可而止,什么人又不能惹。 顺便告诉她们,他嘴皮子利索是天赋!不是因为恶趣味太多而练出来的! 不过谁让幽香还在面前,也只好暂时忍气吞声,不予反应了。 就当没看见一边拿他当反面教材嘲笑的艾丽她们,陈安就把之前的事当做没发生,腆着脸对幽香堆起了笑容。 “幽香,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你今天就原谅我呗?” 都过了这么久了,幽香早就没什么火了,要不然之前发现也不会废话,而是直接一脚把陈安踹出去太阳花田了。 不过没火归没火,但这并不代表就可以轻易原谅陈安。 她上下打量了几眼自己把自己弄得乱糟糟,脸上黑乎乎,还带着两条明显水迹的陈安,强忍着笑,板着脸道。 “你说的诚意,就是把我当成洪水猛兽,然后装可怜吗?” “怎么可能!” 陈安大声叫屈起来。 “幽香可是我最最最亲爱的妹妹,怎么可能会把你当成洪水猛兽啊!” 脸也不红,就好像说的真的一样。 废话,这当然是真的!在陈安心里,洪水猛兽可没幽香厉害! “嗯?” 幽香绣眉一挑,忽然有种莫名的不爽。 不用猜,估计又是面前这个一脸诚恳的家伙心里在说她的坏话了。 她半眯着眼,气势十分具有压迫感。 “你又在心里想什么失礼的事了吗?” 这时候敢说是,或者嘴犯贱说出实话,那么今天就白来了。 陈安这么机智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他毫不犹豫的否认了。 “错觉!你比洪水猛兽恐怖一万倍这种事,我想都没想!” 幽香:“……” 艾丽等人:“……” 所有人满头黑线。 这个蠢货,到底是来道歉,还是来犯贱的啊! 幽香被陈安如此不识时务的举动给气笑了。 “来道歉居然还敢胡说八道,你是真想让我揍你吗!” 陈安悚然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心直口快的坏毛病又犯了。 让你丫又心直口快! 他急忙给自己狠狠来了一巴掌,具体力度有多狠,大概拍死蚊子的那种力度——再缩水一万倍就对了。 给了自己一巴掌,陈安就干咳一声,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试图抢救一下。 “这个,我说刚才我什么也没说行不行?” 幽香皮笑肉不笑的道。 “你说呢?把妹妹看的比洪水猛兽恐怖一万倍的哥哥?” 狠狠剜了陈安一眼,幽香果断转身就走了。 “看到你就火,快点走人,别打扰我现在的好心情。” 陈安懊恼的一跺脚,心中叫苦起来。 糟糕,坏事了! 不过懊恼归懊恼,但既然幽香没有使用武力赶人,陈安也就厚着脸皮追了上去。 他跟在幽香身后,一个劲的陪笑。 “幽香啊,看在哥哥以前那么疼你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 幽香脚步顿了一下,瞥了眼陈安。 “那看在你丢下我几万年的份上,我是不是应该恨你呢?” 陈安瞬间改口。 “当我没说。” 哼了一声,幽香继续走人,然后陈安也继续死皮赖脸的跟在她身后。 纠缠了好一会,陈安还是没达到目的,反而还被因为幽香吩咐的艾丽拦在了一边。 看幽香已经要进入梦幻馆,陈安终于急了。 他冲着幽香大喝一声。 “幽香!你要是敢走,就别怪我用绝招了!” “嗯?” 幽香一挑眉,脚步就停了下来。她回头看着陈安,唇角便扬起了一似弧度。 “绝招?是想和我动手吗?” 陈安撇撇嘴,低语起来。 “动手?当我傻啊。你可是我妹妹,我就是站着被打死也不会对你动手的。” 幽香瞳孔一缩,心跳悸动着加快,差点就没忍住直接原谅陈安了。 艾丽几人也听到了这话,不过都认为陈安只是夸张说法,所以都没在意。 宁愿站着被打死也不动手,别说做,光听都让人觉得不可能了。 陈安并不了解自己随口一句话就差点让幽香原谅他,所以嘀咕一句就不在意了。 因为不想那么容易就使出绝招,所以见幽香转过头,他还做出了最后的努力。 “幽香,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幽香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眼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幽香不理他,陈安一咬牙,一跺脚,只得使出绝招了! 看我必杀技·对妹奥义——以死相逼呀! 陈安心中一声怒喝,然后右手猛的上扬,食指中指一夹,就凭空夹出了一颗翠绿色的种子。 在艾丽等人震撼的目光中,只见陈安将那颗种子扔在地上,然后只是低喝一声“长!”,奇迹就发生了。 那颗种子几乎是在瞬间,就开始发芽了。 萌芽,幼苗,小树,大树。 那株娇嫩欲滴的萌芽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开始生长,只是区区几个眨眼,便成长为了树冠成荫,枝条摇曳,高达二三十米的参天大树! 做完这一切,陈安看了眼似乎还是无动于衷的幽香,悲痛欲绝。 没想到啊没想到,直到最后他还是得使出这个绝招。 只希望用这条命能让幽香原谅自己吧。 怀着大无畏的精神,陈安抓起和大树成长而一起出现的树藤绑成结,往脖子上一套,上吊啦! “啊,我死啦!” 原本还震撼这棵大树出现的方式,可一看陈安的举动,艾丽顿时就哭笑不得了。 她蹲,没错,是蹲! 艾丽蹲在以45°角倾斜的诡异姿势上吊的陈安身边,轻轻用手指戳了戳他脸。 “喂,你确定你这是在自杀吗?” 陈安一动不动,似乎死了一样。 艾丽更无语了。 “喂,别装死啊,这种自杀方式死不了人的,你是在把幽香大人当傻瓜吗?” 梦月十分赞同。 “说的没错,陈安,你是在把幽香大人当傻瓜吗?” 陈安依旧一动不动,似乎死了一样。 梦月有些火了。 因为陈安这不是再把幽香当傻瓜,是把她们也当成了傻瓜! “你这家伙!” 挽了挽袖子,自以为受到挑衅的梦月就准备上去要给陈安一点教训了。 不过她没成功,因为奥莲姬拉住了她。 梦月不满的回头。 “奥莲姬,你干嘛拉着我啊?” 奥莲姬努努嘴。 “喏,看看那吧。” 好奇的顺着方向看过去,梦月差点没把下巴给惊掉了。 只见一直站在梦幻馆门口,似乎一直在冷眼旁观陈安折腾的幽香,在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在那以搞笑姿势装死的陈安身边。 她摆摆手示意艾丽退下,就神色莫名看着那打死都一动不动,似乎死了一样的陈安。 梦月不吃惊幽香现在的样子,而是吃惊她脸上流露出的感情。 温柔,那是温柔吧!? 谁能告诉她,一向冷漠高贵的幽香大人居然会当着大家的面流露出温柔!? 天呐,陈安这种搞笑的上吊姿势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居然能让幽香大人脸上出现温柔,真是太不科学了啊! 震惊的不仅梦月,胡桃、奥莲姬、艾丽她们也都一样。 要知道她们都是梦幻馆的人,虽然曾经因为意外离开了梦幻馆一段时间,但在梦幻馆和幽香相处的时间可还是十分长的。 可那么长时间里,她们却几乎没见到幽香这种姿态! 果然,其实她们现在是在做梦吗? 艾丽她们是不是做梦幽香不清楚,但她本人却仿佛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看着搞笑自杀的陈安,她仿佛间似乎回到了过去。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 记得那时候她才刚刚变成妖怪,还是个性格柔弱的家伙。 而陈安,那时候的他似乎就已经是这样,那么久过去了,他却始终没变。 那时他将她当做鱼饵钓鱼妖兽,结果害得她被吓晕的事似乎还历历在目。 因为那件事,她似乎还大哭大闹了一场,而陈安,他为了哄她,用的就是这个办法。 真是的,明明这样不可能出事,她居然还是上当了。 呵,果然还真是天真啊。 幽香唇角勾勒出温暖的笑意,忽然回头看向了那一片无边无际的花田。 金灿灿的太阳花在这一瞬间似乎占据了她所有心神。 太阳花花语——沉默的爱哟。 谁又知,在你这嬉笑怒骂、玩世不恭的外表下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谁又知,在那分开的岁月、你一人独行,漫长的年月中又经历了多少呢? 那些羁绊,哥哥哟,谁又知,你为她们付出了多少呢? 谁又知,现在独当一面,威风不可一世的四季鲜花之主风见幽香,她的曾经是无比软弱呢? 是经过无数泪与血、生与死的残酷蜕变,才最终变得如此强大,得以在这个世界最终存活下来。 可在蜕变中,泪与生是我的,血与死却不是。 用自己作为赌注,燃烧自己的生命来使我蜕变。 而在成功之后,却从未抱怨因为我的愚蠢,你做出了多少牺牲,依旧嬉笑怒骂,玩世不恭,是以为我不知道吗? 哥哥哟,果然这种事无论过了多久,我都还是觉得你是个笨蛋呢。 宁愿被我打死,也不愿和我动手。 谁又知,这句好像骗人的话,才应该是你的真心话呢? 哥哥,愚蠢的哥哥哟~ 默默注视着撞死的某人好一会,幽香才忽然叹口气,接替之前的艾丽蹲下了身,然后跪坐在了草地上。 操控树藤解开绑在陈安脖子上的结,幽香就将落下的陈安接住了。 这次别说艾丽她们,就连骚灵三姐妹都差点把下巴吓掉了。 看着装死的陈安把脸埋进幽香小腹,幽香不仅没生气,还温柔的替他翻身,用大腿给他当枕头,用洁白的袖子给他当毛巾擦脸时。 艾丽等人全都傻眼了。 梦月果断抱着头蹲在地上,一个劲的嘀咕。 “我在做梦,我一定在做梦……” 奥莲姬和胡桃也学着梦月抱头蹲防,和她一起嘀咕起来。 “我们也在做梦,我能一定也在做梦……” 艾丽是大姐,自然不可能像幻月她们一样抱头蹲防那种没有威严的举动。 她仰天长叹一声。 “我的幽香大人不可能这么温柔,果然,这是毁我三观的噩梦吗?” 这么感叹,艾丽就果断拍晕了自己。 只要醒了,这个毁三观的噩梦一定会醒的。 这是艾丽晕过去之前的想法。 骚灵三姐妹反应倒是没艾丽她们那么大,她们只是对视一眼,就跑回去重新练习弹奏——压惊了。 当然,听那莫名有些乱的旋律,还有她们打死不睁眼的样子。也是可以得出,她们还是被吓进去了,而且不轻。 和不敢相信幽香会温柔的艾丽她们不同,陈安倒是觉得这理所当然。 因为幽香是花妖,本质就是一个温柔的女孩,要真是一个铁血无情的人,也不会同意莉莉卡她们在太阳花田开演唱会了。 至于现在为什么气势会那么恐怖。 废话!以为她的战斗力和曾经在过去混乱年代的经历都是泡沫吗? 不是所有人都和陈安一样没心没肺! 至于陈安有多没心没肺,参考现在。 明明是在装死道歉,却好像……睡着了? 发现了这点,幽香还真是哭笑不得。 她轻着声音笑骂道: “装死都能装睡着,到底该怎么说你呢?” 陈安:“呼呼……” 幽香无奈摇头,却看着陈安那已经被擦干净,熟睡的俊朗面容忽然明媚一笑。 “不管怎样,你总算回来了,哥哥哟……” 这么说,幽香眼中含笑,就缓缓低下了头,一口吻在了陈安唇上。 艾丽刚好清醒了过来,正好看到那令人不可置信的一幕,世界观顿时又碎了一地。 “我果然是在做梦啊。” **一声,艾丽果断又是一下,把自己又拍晕了。 …… 当陈安从熟睡中清醒过来,就看见了繁茂葱绿的树冠和一片灿烂的晚霞。 当然,还有一张清冷绝美的俏丽脸庞。 幽香低头看着陈安,眼中含笑。 “醒啦,哥哥。” 陈安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膝枕了。 久违的香味,还有面前这张绝美的面庞,让陈安忽然有些热泪盈眶。 虽然不知道睡着的时候究竟发生了啥,但幽香好像原谅他了呀! 强忍住跳起来亲幽香两口的喜悦,他故作平静的道。 “嗯,醒了。” 陈安说着,却忽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总感觉什么在在盯着他一样,十分令人惊悚啊。 那种令人浑身不舒服的惊悚感让陈安急忙从幽香的膝枕中爬了起来……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幽香的大腿那么舒服,他傻了才爬起来,他只是侧了个身,侧脸压在幽香柔软的大腿上,就开始观察到底是什么人在盯着他了。 顺着令他毛骨悚然的视线方向看去,陈安这才发现看他的原来是艾丽、梦月、奥莲姬、胡桃,乃至从太阳花店回来的幻月。 她们正一脸‘我是在做梦吗’的表情,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他。 其中艾丽有些夸张,因为她的表情不像是‘我是在做梦吗’,而是‘这个世界坏掉了’。 啧啧,也不知道究竟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变成这种表情。 啧啧称奇一下,陈安就果断摆回了原来的姿势。 虽然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那样,艾丽还时不时瞅他脸,但既然知道了是谁盯着他,无视了就好。 这个时间,还是赶紧享受一下幽香的膝枕才对呀! 这么一想,陈安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蹭了蹭幽香的大腿。 至于享受膝枕和蹭大腿之间有什么关联,拜托,当然……没有! 只不过幽香那么香,大腿还那么软,不蹭一蹭多可惜啊。 要不是陈安是个正直的好男人、好哥哥,他早就把自己的脸埋进幽香那广阔的胸怀了。 那里可比大腿软多了,也香多了! 唉,谁让他就是那种拜托了低级恶趣味的好男人、好哥哥呢? 占自己妹妹便宜的这种事果然做不来啊。 当然,陈安是绝不会说他其实是怕太过分被幽香揍才不敢这么做的。 嗯嗯,才不是怕。 心里连连点头,陈安就忽然琢磨起来。 话说回来,比起膝枕,把幽香当抱枕会不会让人觉得更舒服呢? 时间过得太久了,都已经忘了曾经有没有做过这种让人喜闻乐见、身心愉快的好事了。 到底是有,还是有,还是有呢? 一时间,陈安陷入了深思。 似乎察觉到了陈安的想法,幽香若无其事的点头。 “你做过。” 陈安大奇。 “我做过啥了?” 幽香轻轻哼了一声。 “把我当抱枕。” “原来真做过啊~” 陈安恍然大悟之余,却也忍不住大惊失色。 “幽香!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难道你学会了读心吗!?” 可怕!太可怕了! 幽香斜眼,十分没好气。 “哥哥,你以后想这些失礼的事能管好自己的嘴,别说出来行吗?” 陈安:“……” 他讪讪一笑,于是明白了不是幽香学会了读心,而是他心直口快、正直到藏不住心事的毛病又犯了。 陈安装作啥也没发生的事转移了话题。 “今天的夜色蛮不错的哈。” 幽香越发没好气了。 “现在是傍晚!”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陈安嘿嘿一笑,手在地上一撑,就从幽香的膝枕中脱离了。 无视了一边表情由‘我在做梦吗’向‘这个世界坏掉了’转变,和‘这个世界坏掉了’向‘这个世界果然坏掉了’转变的艾丽她们,陈安就抬头打量起了这棵他催生出来的大树。 这棵树十分高大,虬髯的树根,数人无法合抱的树干,葱翠树冠也广阔的几乎遮住了梦幻馆前空地的大半,高度更是比梦幻馆高了不少。 哪怕梦幻馆在身边,这棵大树也是十分扎眼。 陈安看了树好一会,才把目光移向了跟着他一起起来,现在正站在身边的幽香。 “幽香,这棵树要留着吗?” 幽香表情一下冷了下来。 “你想把它弄走吗?” 陈安摊手。 “那倒不是。只不过怕你觉得它碍眼,所以问一问。” 毕竟这可是太阳花田,虽然不止是太阳花,但也是除了花草没有其它的植物了。 所以陈安才有此一问。 幽香表情好看了些。 “不必了,反正这块地也没种什么,就让这棵树留着好了。” 她仰头望着高高的树枝,嘴角浮现出愉快的弧度。 “正好,以后赏花和乘凉都可以省不少事了。” 那种高度,以后在树冠中做一个树屋,赏花和乘凉都可以省不少事了。 “你喜欢就行。” 陈安笑了笑,也就不再提这件事,他左顾右盼起来。 “对了,莉莉卡她们怎么不见了?是开演唱会去了吗?” “怎么,你有兴趣?” 幽香眉一挑,就抬手指向了东边。 “往那走,她们就在那开演唱会。” “算了,我待会还有事,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陈安耸耸肩,抬头望向了天边的夕阳。 夕阳已经开始下坠,只留下了小半个红扑扑的脸蛋。 “天都要黑了,我也得抓紧时间了。” “怎么,要回红魔馆吗?” “不,是另一件事。唉,希望也能顺利吧。” 陈安苦恼的叹口气,没多说什么,而是走向了大树。 伸手抓住几根高高垂落的树藤,然后一抖,树藤就开始交缠,然后形成了一个天然的腾梯。 腾梯高高而上,贴着树干直达二、三十米高的树冠。 并未停下动作,陈安重复了之前的举动数次,不过这几次藤条变得不再是腾梯,而是一条长长的,有着背靠,如同网织的藤椅和两个秋千。 “这就当我这个哥哥送你的小小礼物吧。 反正你也能操纵植物,剩下的事我就不多此一举了。” 陈安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便对幽香微微一笑,消失不见了。 幽香似有所觉,抬头一看,就发现原来除了腾梯、藤椅、秋千之外,陈安还在树上做了另一个东西。 顺着腾梯一路延伸,一间小小的树屋便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会读心的应该是你吧?” 抿嘴轻笑一声,幽香想了想,就向着树屋上去了。 当然,她是顺着腾梯轻巧的爬上去的。 来到树屋的高度,幽香便从腾梯下去(腾梯的起点比树屋高),走上了周围那一片多出来,与树枝连接在一起的木板。 夕阳无声无息,如水一般从树冠缝隙中流下,在木板上留下一点点金色斑斓,真是美丽极了。 绕着树屋走了一圈,幽香发现不仅树屋的正面,其它三面也都各有一把藤椅,但不是被吊着的,而是像直接从木墙里直接长出来的一般。 除此之外,藤椅正前,侧方皆有着和藤椅一般,似乎是从木板生长,和树屋一个整体的桌子与花圃。 桌上摆放着四只倒放的茶杯和一个茶壶,还有一个看起来十分精巧的木块,木块是方的,而且在上方悬浮着一个小小的虚幻人影——幽香的。 微微勾勒着嘴角,小人儿打着阳伞,看起来威凛而不可侵犯。 而除此之外,茶壶底下还压着一张纸。 “茶壶?” 幽香并没有在意那个虚像,估计是某人的恶趣味吧。 幽香只是觉得那茶壶的存在有些奇怪, 她扭头四处看了看,除了藤椅和它旁边栽种着一些花与一棵爬满墙壁,还开满各种颜色小花的不知名植物的花圃外,并不再有什么了。 自然不用提烧水泡茶的器具了。 她娥眉微微一皱, “什么都没有,还放着茶壶,摆设吗?” 似乎想到了什么,困惑的幽香拿起了桌上的纸。 她恍然大悟,原来这里光有茶壶,没有烧水,泡茶器具并不是将茶壶当做摆设,而是后者根本用不到。 这只茶壶是魔法道具,里面永远有着大半壶茶。 而且只要愿意,红茶、绿茶、清茶,只要是茶,它就可以倒出来。 幽香十分好奇,于是摆开所有茶杯,拿起茶壶就一杯杯倒满。 红茶、绿茶、清茶、花茶四种茶各一杯。 “居然是真的。” 幽香啧啧称奇,就难得孩子气,将茶一杯杯倒掉(茶杯也是魔法道具,可以自动清理,清理的对象包括不喝的茶),然后重新倒上新的茶。 一杯又一杯,玩的真是不亦乐乎。 玩了好一会,幽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茶壶,转身走进了屋子。 比起喝茶,她现在还是更想继续观察树屋。 幽香学着某人在心里强调起来。 我只是想继续观察,才不是玩腻了呢。 嗯嗯,没错。 树屋内部并不大,寥寥十数平米吧。 家具也不多,除了床桌椅之类的家具,也就一个空的书柜和那桌上多出来的虚像八音盒了。 顺便一提,这些家具也是和树屋一体的。 再顺便一提,那个有些虚像的木块其实是个八音盒,可以放出各种音乐。 至于怎么知道的,之前的纸上有写! 而除了这些,侧头看去,在左边的墙上有着一扇玻璃小窗,是打开的,看得见翠绿的树叶和一些攀墙植物的绿色、紫色、红色的小花。 树枝摇曳的轻响,花儿芬芳的香味都从那里倾泻进了屋子。 屋里并没什么好玩的,于是幽香就决定出去喝茶了。 来到树屋右边,幽香给自己倒了杯清香四溢的花茶,就翘着优雅的二郎腿坐在了身后的藤椅。 然后,她右手端着花茶,左手对着前方轻轻一挥。 奇异的事发生了。 就好像有了生命,树枝向着两侧分开,露出了那之前被阻挡的光芒。 原本只是点点滴落的夕阳,此时却如瀑一般倾泻满了整个世界。 幽香迎着夕阳,喝着花茶,欣赏着那被夕阳渲染的通红的美丽世界。 金色、酒红色交加的花田,喧喧扰扰的演唱会现场,那被夕阳渲染,如同羞涩少女面颊般羞红的美丽天际。 幽香轻轻呡了口花茶,淡淡的苦涩伴随着花茶特有的清香在口中回荡。 随手在八音盒上点了点,伴随着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幽香愉快的想道。 果然,无论怎么看,今天的一切都美丽极了。 …… 不详 离开了太阳花田,陈安便向着迷途之家去了。 原本迷途之家并不在今天的事程表,毕竟守矢神社和太阳花田他其实都没有把握一次性解决,是做好长久奋战的打算的。 但出乎意料,今天的运气太好,居然都一次性解决了。 期间陈安甚至还有空去看文文,然后被她害得让依凛追杀了半天,再在妖怪山陪橙晒了一中午的太阳。 逗逗幻月,吓吓朱鹭子,看看爱丽丝,气气莉格露,最后还把幽香大腿当枕头睡了一觉。 太顺利了,顺利的让陈安都不忍心让一切都如此顺利的今天就这样过去。 所以他打定主意,晚上晚点回去,去迷途之家看看紫好了。 说真的,比起诹坊子、神奈子、幽香,紫才是最让陈安头疼的。 估计是托能力的福,她的性格向来反复无常,做事也不喜欢按套路出牌。 要不然也不会在外界时一副脸,回来却又猛的变了一副脸了。 唉,要是能一直和小时候一样傲娇就好了。 毕竟傲娇虽然折腾人,但好对付啊! 哀叹着女大十八变,紫更是千变万化,陈安就加快速度飞向了迷途之家。 “哟,紫!” 来到迷途之家,陈安高呼一声,就直接脱鞋上了走廊。 和幽香不同,对付那贼精贼精的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方法根本没啥用,只能见招拆招。所以陈安才这么爽快,而不是先躲在一边装可怜。 随着陈安的叫喊,走廊上的一扇门被拉开了,然后就有人出现了。 不过不是紫,而是蓝。 她穿着式神袍,戴着白色耳套,晃着九条毛茸茸的金色大尾巴从屋内走出,看到陈安。她尾巴晃了晃,显得有些意外。 “安,你怎么来了?” 陈安言简意赅。 “找紫。” 他走到蓝身边,探头往屋里看了看,可没看到紫。于是就转身,把走廊的另几扇门拉开,继续找紫了。 不过找了半天,哪怕走进屋里拉里面的其它门也没找到,陈安顿时郁闷了。 “怎么都不在,是跑去其它地方了吗?” 他走出走廊,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已经升上了天,一般这时候,博丽神社的饭点早就过了啊。 可除了博丽神社,陈安还真想不出紫能跑哪去打秋风。 幽幽子?嘛,去那里不是打秋风,而是送上门当秋风被打还差不多。 蓝一直跟在陈安身边,闻言摇摇头,却又点点头。 “没有,紫大人没有去其它地方,不过也不在这。” 陈安一愣,顿时无语了。 “这都啥时候了,她跑艮之境去干嘛?” 不在这,也没去其它地方,那也只有艮之境了。 艮之境是间隙特有的地方,所以对紫来说,它不算其它地方。 “不清楚。只是最近一段时间,紫大人经常留在艮之境。据说是在春眠。” 蓝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重复紫当时和她说的话。 “春困秋乏夏瞌睡,现在正直春困时间,所以我得去睡一段时间……” 然后陈安拍着蓝肩膀,就语重心长的替她接下去说了。 “在我休息的这段时间,幻想乡的结界就交给你了。 蓝,你要加油维护大结界,不要辜负我对你的重望啊。” 说完,蓝和陈安对视一眼,就忽然都一个转头,然后同时啐了一口。 “虐待式神的死老太婆!” “懒鬼!” 做完这件事,陈安才摇头叹气。 “唉,亏我还抱有那么大期待过来,居然跑去偷懒,还真是不像样。” 蓝也是十分郁闷。 不过早就习惯紫这样了,所以也就没说什么了。 她有些好奇。 “安,你今天来找紫大人做什么?” “你说咯?” 陈安反问一句,就走出房间,盘膝坐在了走廊上。 他望着夜空,苦笑一声。 “原本觉得今天运气不错,想来试试能不能让紫不再生气。现在看来,运气用光了呀。” 连见都见不到,这运气,果然是用光了呀。 蓝坐在陈安身边,轻声安慰道。 “就算这次不行,紫大人以后也一定会原谅你的,放心好了。” “我没有不放心,只是有点不甘心而已。” 陈安对蓝笑了笑,才无奈抱怨: “明明在外界已经不生气了,怎么一回到幻想乡就忽然变了脸呢?” 蓝继续安慰: “紫大人就是这样,脾气一阵一阵的,只要多等些时间,她就会恢复的。” 陈安叹了口气。 “要真这样就好咯。” 听陈安语气有些不对劲,蓝困惑的眨眨眼。 “怎么,有哪里不对吗?” “不太清楚,只是总有点奇妙的感觉罢了。” 望着天上那轮明月,陈安心中涂上了一抹阴影。 “总感觉,我似乎要遇上什么麻烦了。” 蓝见陈安如此郑重,不由一惊。 “不会吧,紫大人虽然生气,但她也只是小性子发作,不会是你的预感错了吧?” 说是这么说,但蓝也是有些忧虑。 因为直觉这种东西的确很容易出错,但那得看对象。 如果是普通人,那基本就可以当玩笑一笑而过。 但陈安和蓝根本不是普通人! 别说陈安,就连蓝的直觉也几乎从来没错过! 该不会,真要有什么**烦出现吧? “或许吧。” 见蓝脸上流露出的忧虑,陈安就决定不深谈这件事了。 他笑了笑。 “紫的性格有点任性,估计这点预感的麻烦就落在她身上了。” 陈安装作苦恼的摇摇头。 “只希望到时候,她能少折腾点我吧。” 不知是否是陈安的话起到了作用,蓝脸上的忧虑消失不见,哑然失笑起来。 “我觉得不太可能呢。紫大人那脾气,一定会使劲折腾你,哪怕什么时候觉得满意了,也会继续折腾你呢。” 陈安不满的瞪了蓝一眼。 “嘿,能别说这种恐怖的事实,说点好的吗?” 蓝狡黠一笑。 “你也说这是事实嘛。我总不能撒谎吧? 要知道,你曾经教过我要诚实呢。” 蓝故作无奈的叹口气,嘴角却是掩饰不住笑意。 “虽然你言传身教给我的根本就没有这种优良品质,但我可还是没有被你污染呢。” 陈安火冒三丈。 “别胡说八道了!本大爷的品德谁不清楚? 左眼老实,右眼诚恳,额头上还刻着正直,你居然还敢说我污染你,信不信我把你绑起来,然后做成狐狸围巾!?” 蓝认真的看着陈安脸庞好一会,才咂咂嘴,一本正经的道。 “啧啧,可为什么我在你脸上看到的东西和你说的完全相反呢? 左眼不要脸,右眼无节操,额头上刻着的也不是正直,而是恶趣味呢?” 陈安恼羞成怒了。 “你这死狐狸是太久没收拾了,皮痒了对吧?看招啊!” 怒喝一声,陈安就侧身抓向了蓝,不过没抓到,因为蓝变成小狐狸跑掉了。 靠着在那摇着九条大尾巴,对着他吐舌头的小狐狸,陈安越发愤怒了。 “好哇!居然还敢耍赖,看不逮住你,然后把你送给幽幽子当狐狸料理!” “嘿嘿,幽幽子早就对你嘴馋了,这次一定会感谢我的。” 嘿嘿笑着,陈安就从走廊爬起来,向着小狐狸扑了上去。 和蓝化身的九尾天狐闹腾了一阵,陈安终于逮到了她。 陈安看着被拎在手上,耸拉着尾巴和耳朵,一副垂头丧气样子的蓝,不免得意洋洋起来。 “嘿嘿,和本大爷斗,你还太嫩了点。” 得意的抖着蓝,直到把她抖得眼睛转圈,发出“狐~狐~”的哀鸣时,陈安这才停下了手。 他打量着手上这只耸拉着头,还在晕乎乎的精致狐狸,就开始琢磨起来。 “是把你做成围巾,还是送给幽幽子当零食呢? 唔,一时难以抉择啊。” 似乎察觉到了陈安的恶意,蓝一个哆嗦,然后晃晃脑袋,就从眩晕中清醒了过来。 “狐~”(你这混蛋!) 气呼呼的冲陈安挥挥小爪子,蓝就一个翻身,爬上陈安手臂,然后顺着手臂跑到了他肩上。 九条大尾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条像围脖似得搭在陈安脖子上,蓝就在他肩上伏了下来。 她得意的晃着脑袋。 “狐~”(我选择前者。) “嘿,做选择的应该是我才对。” 陈安郁闷的抱怨一声,就试图和蓝商量一下能不能选择后者。 不过在她小爪子在他脸上蹭来蹭去,明显一副‘你敢说,我就敢挠’的架势后,陈安就识趣的闭上嘴了。 开玩笑!被蓝挠两下,他那世界第一帅的脸就得破相! 再说了,狐狸围脖也没哪里差的,至少是围在自己脖子上。 要是送给幽幽子当零食,嘛,估计是一口吃不到的。 这样一想,陈安被蓝威胁的郁闷也就不翼而飞,重新喜气洋洋了。 一番闹腾,收获活的狐狸围脖一条,陈安就靠着柱子重新坐在了走廊上。 随意变出一壶酒,陈安就那样喝起了酒,一言不发。 温柔的月色之下,陈安的影子长长的落在了走廊上,覆盖光明,出现了一片深邃的阴暗。 四周寂静无声,那阴暗如渊如狱,深沉的似乎见不到底。 眯着眼伏在陈安肩上,蓝瞥了眼那片阴暗,忽然站起身,以不符合娇小躯体的音量冲着月亮清朗的长嗥起来。 “狐~” 嗥叫声久久不息,远远回荡,打破了这深夜的寂静。 陈安揉了揉耳朵,也从一言不发喝酒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他狠狠灌了口酒。 “蓝,声音小点,这么大声,会吵到别人休息的。” 蓝脸蹭了蹭陈安脸,就重新伏下了身。 “狐~”(安,这里是迷途之家,附近不会有人的。) 陈安环首四望,一切美如画,却也静如画——静的可怕。 “是吗?” 他呢喃一声,就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可没人,却还是有其它生物啊。 蓝,你刚才那一声可是吓得它们连叫都不敢叫了。 什么声音都没有,不觉得这样太安静了吗?” 蓝忽然从陈安肩上跳下,轻巧的落在了走廊,月光下孤独的、形单影只的黑影就多了一个同伴,变得不再孤独。 她半蹲着身体看着璀璨而深邃的星空,身后又重新出现的九条尾巴摇曳了起来。 她这么说。 “狐~”(无所谓,你在就行。) “哎呀呀,真是有种莫名的感动啊。” 陈安笑着仰头,豪饮一口酒,火辣的酒水冲入腹部,让他忍不住哈的一声,长舒了口气。 “真是的,早知道当初就不把你留下了,被紫抢去当式神,真有种悔不当初的感觉啊。” 蓝斜长的眉毛一挑。 “狐~”(怎么,想让我给你当式神吗?) 陈安咂咂嘴。 “嘛,那倒不是,把重要的人当做式神这种类似手下的事我可没兴趣。只不过觉得有你陪在身边的日子不错呢。” 当初那种形影不离,一起在各地前行的旅途,现在一想,还是十分怀念呢。 蓝侧开头,不让陈安看见她的眼神。 “狐~”(真可惜,我现在已经是紫大人的式神了,再也不能随意和你一起漂泊呢。) 陈安也是感叹。 “谁说不是呢,过去那种一路漂泊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他扯了扯嘴角,呢喃一声。 “呵,也幸好再也回不来了。” 陈安的声音很小,蓝没听清,她回头看着陈安。 “狐?”(你说什么?) 陈安摆摆手。 “没啥,只是忽然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 虽然不能像以前那样朝夕相处,但都在幻想乡,想见就能见也是很好的。” 蓝微不可查的嘁了一声,轻声嘟囔道。 “狐~”(亏大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当式神了。) 要是当初有记忆,她傻了才去当紫的式神。 天天被剥削不说,还不能像以前那样一直跟着某人,亏大了,真是亏大了呀! 陈安没听见蓝的嘟囔,继续感叹。 “没错,这样的日子还真不错,大家都在,日子也悠哉悠哉的,真是以前求都求不来的幸福呢。” 说到这,他忽然振奋了下精神,就又灌了口酒。 “呵,认识的人大都聚集在了这里,缘分这玩意还真是说不出的奇妙啊。” 蓝斜了陈安一眼,呵呵一笑。 “狐?”(是呢,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呢。可为什么你的缘分没有一个男的呢?) 陈安:“……” 他差点没给酒呛进去。 拍着胸咳嗽两声,陈安干笑。 “异性相吸,这大概是异性相吸吧。” 其实陈安也不想这样,但他来到这世界那么久了,遇到能有足够分量交情的男性除了已经死去的命莲,就几乎没有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没有男性朋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举个例子,曾经妖怪山、亡者的彼岸、月之上的月都,甚至现在的外界也都有些男性朋友。 但他们也只是朋友,和幽香、紫她们是绝对不能比的。 蓝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不屑的腔调。 “狐~”(哼,别缘分来,缘分去,到时候跑出来段恶缘才好。) 陈安十分自信。 “那是绝不可能的,在这个世界,我的羁绊只有好,没有坏的。” 那是自然,陈安从不喜欢惹是生非,虽然也不是没有敌对的人,但那些人陈安可不认为是羁绊,而且他们也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任何麻烦。 蓝哼哼两声,虽然不想再说,但看陈安那种欠揍的自信,还是忍不住嘟囔一句。 “狐~”(别那么自信,世界上可没有什么绝对的事。) “说的也是。” 陈安哈哈一笑,就一口喝干净壶中酒,把壶给变没了。 “不过无所谓,就算来了恶缘,对我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他冲蓝眨眨眼,调侃道。 “除非哪天我们的缘变成了恶缘,否则都是一样的。” 蓝愣了愣,忽然问道。 “狐?”(那如果哪天发生了这种事,我们变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你会怎么做?) 陈安哂笑。 “别傻了,那种事是不会发生的。不过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嘛……” 他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才不确定的道。 “应该会努力挽救一下我们的关系吧。” “狐~”(如果挽救不成功呢?) “那么,大概……” 陈安侧头对蓝一笑,眼神中满是温柔。 他这么说。 “……会让你打死吧。” 噗通!噗通!噗通! 好快,好快,好快。 蓝楞楞看着陈安,瞳孔剧烈收缩着,忽然就撇开脸不敢看那张温和的笑脸,不知怎的,感觉心跳的好快,快的让心脏升温,热的似乎都要让它融化了一般。 陈安伸了个懒腰,就双手掐着蓝的前肢把她抱了起来,然后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才将她放下。 他笑了笑。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就不说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了,还是先早点回去了。 蓝,祝你今晚做个好梦。” 蓝抬头看了陈安一眼,就先他一步窜出了走廊。 她轻巧的落在地上,身体就开始变大,只是一眨眼,就从原来普通狐狸大小变成了数米长,一人高的巨大九尾天狐。 优雅而不失轻巧,圣洁且复有魅惑,倾城绝世,这便是九尾天狐的魅力。 哪怕不是人形,这种魅力也丝毫不减。 在朦胧的月光下,九尾天狐傲然摇曳着那九条长长的金色尾巴,真是说不出的梦幻美丽,出尘绝世。 “狐~” 低声鸣叫着,九尾天狐便向面前的男人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明明只是侧身趴伏,那动作却依旧优雅、美丽的惊人。 优雅的天狐伏在男人身前,转头对他露出了笑容。 “狐~”(安,我送你回去吧。) “呵,那就麻烦你了。” 男人微微一笑,就撑手骑在了天狐背上,轻轻抓住了她那那柔软的金色毛发。 “狐~”(坐好了,安。) 低鸣一声,天狐豁然起身,伴随着一声激昂的长嗥,她身影便消失在了这里。 天狐高速的在幻想乡奔跑着,随着风声从耳畔掠过,凛冽的夜风将背上男人那乌黑的长发在黑夜中飞扬的带起。 掠过小山,略过森林,再掠过一座洋馆(废洋馆),最后在雾之湖带起一连串的波澜,天狐终于停下了脚步。 在雾之湖湖畔,天狐伏下身,示意背上的男人下去。 她蹭了蹭男人的身体,有些不舍。 “狐~”(安,我就送到这,剩下点路你就自己走吧。) 并不想被其他人看见自己这样,所以天狐才没有直接将男人送回。 “明白啦。” 男人笑着搂着天狐的脖子,手在她尖巧的脸上摸了摸,才放手退后。 “自己回去时,一路小心。” “狐~”(明白了。) 随着这样的低鸣,天狐深深看了眼男人,便化为一阵金色的风便从雾之湖湖面上远去了。 男人四处看了看,就哼着歌,向着不远处的红魔馆去了。 …… 从雾之湖慢悠悠晃回红魔馆,陈安就看到了意外的人。 自然不会是门番的美铃,而是魔理沙。她正高高的坐在围墙上,手撑着围墙,仰首望着星空。 穿的依旧是那身黑白相间的衣裳,但魔女帽没戴,和当初相比,现在越发长的金发被夜风抚起,飘舞的秀发遮住俏丽的笑容,隐隐约约的,出落出一种朦胧的美。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接近,魔理沙忽然低下了头,那双淡金色的眼眸便对上了陈安的视线。 她眉一挑,脸上就露出不爽的神色。 “喂,今天又搞什么鬼,为什么回来的又这么晚?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哎,等我?” 陈安挠挠头,不免有些惊讶。 毕竟红魔馆的大家虽然已经不在冷落他,但其中应该不包括昨晚不在的魔理沙才对。 惊讶归惊讶,陈安却还是耸耸肩表示了歉意。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说着,他就冲了两步,然后一跃而起,跃上了围墙,在魔理沙身边坐了下来。 他侧头看了看魔理沙,秀发有些凌乱,于是便替她抚好的秀发。 他笑眯眯的道。 “不是打定主意不理我了吗?怎么今天还特地等起我了?是打算原谅我了吗?” 魔理沙任凭陈安替她整理秀发,嘴角勾了勾,却哼了一声。 “哼,你这家伙有什么好不原谅的。要不是因为与帕琪和蕾米她们有约定,约定好了不理你。老娘早就拿扫帚拍死你了。” 陈安动作一顿,真是吓了一跳。 “喂,我哪惹你了,要不要这么凶暴啊?” 魔理沙又哼了声。 “哼,你哪都惹我了。不过这次看在心情好的份上,就原谅你今晚浪费我这么多时间了。” 她警告的看了陈安一眼。 “告诉你,以后要是再敢像这段时间一样,我一定打死你!” “家暴啊。” 嘟囔一声,陈安就笑眯眯应了。 “明白了,以后出门,有可能一定带着你的。” 老娘才不用你带! 这句话几乎脱口而出,不过想了想,她还是忍下了这句话。 魔理沙大咧咧勾住陈安脖子,就板起了脸。 “说吧,今天又跑哪里去鬼混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喂喂,亲热的勾肩搭背,然后问这种问题真的没问题吗? 该说真不愧是魔理沙,大咧咧的像男孩子吗? 魔理沙忽然不爽了,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她狐疑的目光就落在了陈安身上。 “喂,你这家伙又在想什么失礼的事吗” 我靠,这次怎么不大咧咧了!? 陈安心里暗骂,表面却是不动声色。 “错觉,那绝对是你的错觉!” 他表情诚恳,信誓旦旦的胡说八道。 “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可是有素质、有道德、有文化、有魅力的四有好男人。 这样的我,你觉得会在心里说别人坏话吗?” “呸!真不要脸。” 魔理沙先嫌弃的呸了一下,表达了对陈安厚脸皮的唾弃,才哼哼唧唧的道。 “我就是了解你,才知道你刚才肯定在腹诽我的坏话。” 陈安不满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在不信任我的人品吗?” 魔理沙撇撇嘴。 “得了吧,我宁愿相信蕾米有威严,也不相信你有人品!” 陈安顿时大怒。 “居然敢把本大爷的人品和蕾米的威严相提并论,你个死黑白是在瞧不起人吗!” 蕾米经常说自己威严满满,但实际上压根没有。 居然宁愿相信蕾米有不可能有的威严,也不愿相信他坚挺的人品,这绝对是在赤裸裸的挑衅啊! 魔理沙也火了,争锋相对的和陈安互瞪。 “混蛋!说了多少次别喊老娘黑白,老娘只是穿的又黑又白! 你这没节操的家伙,是一直听不懂人话吗!” 再说一次,魔理沙十分讨厌别人叫她黑白,十分讨厌! 陈安当然知道这点,但就冲魔理沙之前的挑衅和刚刚刚说他没节操,他就觉得应该当做不知道。 所以陈安呵呵一声,就在魔理沙喷火的视线中说道: “黑白老鼠!” 居然还加了老鼠,魔理沙真是气的一下从围墙上跳了起来。 她掐着陈安脖子,使劲摇晃起来。 “黑白你妹!你这没节操的混球,给老娘去死啊!” “我节操满满啊!” 陈安强调一句,就试图反抗魔理沙的暴行,不过没成功,反而还因为魔理沙那个笨蛋没站稳,被她拉着从围墙上掉了下去。 砰!一声,陈安就以后背着地的姿势落在了地上,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嘶~腰断了!” 原本也应该和陈安一个待遇摔在地上却因为陈安反应不要太快,结果被他拉进怀里,啥事也没有的魔理沙急忙从他怀里爬了出来。 手指在陈安脸上戳了戳,她看起来十分担心。 “喂,死了没有?” 陈安:“……” 他顿时满头黑线。 “我才要问了,你这家伙会说话吗?好心给你当了肉垫,你这家伙不关心也就罢了,居然还问我死了没有,欠揍吗?” 魔理沙鄙视的看着陈安。 “嘁,要不是你乱来,老娘哪里会掉下来。” 陈安大怒,一下就摆脱了伤残人员趴在地上装死的样子,从地上蹦了起来。 他冲着魔理沙大肆指责。 “你这恶人先告状的死黑白,居然敢颠倒黑白,信不信大爷分分钟耍了你!让你一辈子没人要信不信!” “都说了,别喊老娘黑白呀!” 魔理沙也火了,气的直接就从围裙兜里掏出了八卦炉。 她虚张声势的将八卦炉对准陈安,咬牙切齿。 “听不进人话的家伙,居然还想甩老娘!信不信老娘分分钟打死你!” “什么!?居然想谋杀亲夫!?” 陈安怒喝一声,挽着袖子就气势汹汹的上了。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知道本大爷的厉害了!” “谁怕谁呀!你以为老娘会怕你这个无节操的混球吗?” 果断塞回八卦炉,魔理沙也撸着手臂上了。 然后—— 两人一同出拳,同时一声大喝。 “锤子剪刀布!” “锤子!” “剪刀!” 晃着拳头,陈安得意洋洋起来。 “小样,和本大爷斗,你还嫩的不行呢。” 魔理沙瞅了瞅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得意洋洋的陈安,真是有种把做剪刀状的两只手指戳到他眼睛上的冲动啊。 她十分不服气。 “这次不算,我其实是想出布的,这次是手误,我们重来。” “就你这大咧咧的笨蛋,来几次都一样。” 陈安不屑的看了魔理沙一眼,把她看的火冒三丈后,才重新和她‘战斗’起来。 五分钟后,一连输了一百次划拳的魔理沙真是郁闷的要学蕾米蹲墙角画圈圈去了。 这不科学!为什么这么多次,她一次也没赢呀! 一百次!整整一百次啊! 越想越郁闷,魔理沙就无理取闹的冲陈安指责起来。 “作弊,你这家伙作弊!” 猜拳陈安需要作弊吗?当然不要! 但陈安会说这种大实话?当然——不会! 所以他挑衅的看了魔理沙一样,语气十分欠揍。 “大爷就作弊了,咋的?有本事来打我啊!笨蛋!” 魔理沙:“……” 额头青筋一跳,她瞬间抓狂了。 “啊!!!作弊还敢这么嚣张,老娘打死你啊!” 张牙舞爪的,愤怒的魔理沙就扑向了陈安。 陈安撇撇嘴,果断拔腿就跑。 开什么玩笑!他是文明人,只动口,不动手的文明人! …… 闹了一阵,魔理沙终于跑不动了。 她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瞪着陈安。 “有、有本事别跑啊!” “嘁,你有本事别追啊。” 鄙视的看了魔理沙一眼,跑了那么久,连口大气都没喘的陈安就走到了她身边。 魔理沙一下就警惕起来。 “干啥,想打架吗?” “你以为我和你这凶婆娘一样暴力吗?” 陈安翻了个白眼,就当没听见魔理沙气恼的那句“你才是凶婆娘”,抬手给她整理因为剧烈运动,而变得凌乱的秀发了。 一边细心的将一缕缕散乱的金发给捋好,再接下蝴蝶结,将魔理沙身前那条都快散掉的小辫子解开,重新替她绑好,陈安就一边教训起来。 “你说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学的文静一点,天天这么凶巴巴的,真的不怕把人吓跑吗?” 魔理沙瘪瘪嘴。 “吓跑就吓跑,我才不在乎呢。” 她扬起小拳头,十分用力的给陈安胸膛来了一下。 “还有你这家伙,以后要是再敢说我坏话,我一定狠狠教训你!” “嗨嗨,以后一定天天说你坏话。” 陈安边很有诚意的说着,边手指灵巧的翻动,绑上了那个小蝴蝶结。 魔理沙越发气恼了。 “你这家伙,果然是欠揍吗?” 陈安不置可否,只是笑着继续替魔理沙整理衣服。 魔理沙对陈安这种态度恨得牙痒痒,总感觉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虽然很想继续无理取闹,最好一脚踹开陈安,再对他臭骂一顿,让他别把自己当成小孩一样照顾。 但看陈安认真给自己整理的样子,却又发现做不到。 最后,也只能乖乖的站在原地,鼓着脸,噘着嘴,负着手,自顾自生闷气了。 替魔理沙整理完衣服,陈安抬起头就看见了魔理沙好像孩子一样鼓着脸蛋,生闷气的可爱模样。 他一下乐了,就使劲揉着她头,把那刚刚整理好的秀发给重新弄乱了。 “怎么了,怎么一下就把嘴噘这么高了,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陈安勒住魔理沙脖子,嘿嘿笑了起来。 “说来听听,让我开心一下。” 魔理沙:“……” 二话不说,黑着脸就对着陈安腹部一肘子打了过去。 吓! 陈安吓了一跳,幸好反应快,及时闪开了,要不然肯定中招。 他十分无语。 “开个玩笑而已,要不要那么狠啊?” “哼,没打到算你运气好。” 凶巴巴的瞪了陈安一下,魔理沙就忽然拉着他向着红魔馆去了。 陈安一愣,也不反抗,顺着魔理沙拉扯的力道就和她走了。 他反手握住魔理沙的手,笑道: “怎么,不舍的打我了?” 魔理沙瞥了自己被陈安握住的手,脸微微一红,就又凶巴巴起来了。 她先呸了一下,才恶声恶气反驳: “别自恋了,在我最想揍的人之中,你永远排第一! 之所以现在不揍你,是因为不想浪费时间。 我师傅还在红魔馆离等我们呢。” “师傅?” 陈安一愣,就来了兴趣。 “就是你小时候离家出走,照顾你,还教你魔法的那个人吗?” 陈安是非常了解魔理沙的,加上过去把她哄回家与雾雨老爹和解后,她小时候的过去也是知道的很多。 她有个师傅这件事自然也是知道。 毕竟这件事魔理沙根本没保密,虽然不常说,但她偶尔还是会提一下的。 就像现在挂在陈安身上,魔理沙言之最宝贵的挂坠就是她师傅送她的。 提到自己的师傅,魔理沙态度也郑重起来。 “嗯,她就是师傅。” 她看了陈安一眼,着重点是他脖子上的那根细绳。 “师傅昨天刚回来,后来知道了我把挂坠送你了,所以来红魔馆想看看你。” 魔理沙说到这,还不忘凶了陈安一眼。 “记得,待会看到我师傅老实点,别油嘴滑舌的,要不然别怪我揍你!” 魔理沙这么说了,陈安态度也就认真了点。 “是,是。” 敷衍着魔理沙,他就开始琢磨了。 光听魔理沙说过有师傅,却从来详细和她问过,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脾气好不好。 是像徒弟一样,是个大咧咧,脾气暴躁的笨蛋呢? 还是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看起来德高望重,还很好骗的老人家呢? 怀着魔理沙知道一定会揍他的想法,陈安就和魔理沙进了红魔馆。 …… 因为时间不早了,当陈安与魔理沙来到大厅时,这里除了咲夜、美铃,外加一个客人,就再也没有其她人了。 别说露米娅她们,就连蕾米和帕秋莉都不在。 蕾米是红魔馆的主人,但一向任性惯了,哪怕来了客人,也是由着性子爱答不理。 反正才一个人,一点热闹都没有,所以让咲夜代为招待,自己就丢下这里,不知跑哪里玩去了。 帕秋莉也是如此,一个能几十年如一日宅在图书馆的宅女,自然对招待人不感兴趣。反正有咲夜和美铃顶着,加上魔理沙还在,所以在之前聊了几句,也和小恶魔回图书馆去了。 至于其她人,也自然都各干嘛干嘛去了。 跟着兴冲冲的魔理沙走进大厅,陈安顿时就傻眼了。 因为坐在那的那个女人,有点眼熟啊! 穿着深蓝、白色两色上衣,穿着深蓝色裙子,背上披着,头上戴着相同颜色的披风和尖帽。 一头光泽透亮,仿佛带着勃勃生机的绿色长发,身边还放着根顶部为月牙的法杖! 虽然因为背对着他看不见脸,但陈安还是一眼把她认出来了。 这女人是曾经人里遇到过的魅魔。 不仅如此,她更是陈安的妻子呀! 魅魔是陈安妻子。 魔理沙是陈安妻子。 魅魔是魔理沙师傅。 要是这件事被她们知道,魅魔还好说,但魔理沙…… 陈安越想越汗,于是松开魔理沙的手,果断转身就想走。 一定是进门的方式不对,一定是进门的方式不对。 陈安心里嘀咕着,却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没走成功。 回头一看,才发现是被魔理沙拉住了。 魔理沙拉住陈安袍子,恶狠狠的瞪着他。 “陈安,你想去哪?” “这个,那个……” 陈安满头大汗,一向口齿伶俐的他一时间居然找不到借口。 他干笑着,好不容易才想到了借口。 “肚子痛,我肚子痛,所以得先走一步。” 说着,陈安就赶紧想把自己的袍子从魔理沙手里解救出来,好赶紧跑路。 要是溜慢了,可要火星撞地球,出大事了! 魔理沙大怒,伸手就打掉了陈安的手。 “肚子痛你个头!当我不清楚你不会生病吗!? 别废话!赶紧跟我去见我师傅!” “不去!打死也不去!” 得知见面就死的情况下,陈安怎么可能和魔理沙去见魅魔! 他死死抓着身边的门框,任凭魔理沙扯得在使劲也打死不和她出去。 拉了半天陈安没拉动,魔理沙顿时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 “你这混蛋!之前答应老娘什么了?说好了又反悔,是真想让我用八卦炉干掉你吗!” “你打死我好了,反正我就是不去。” 陈安态度坚决,说打死不去,就是打死不去。 他太了解魔理沙了。 虽然大咧咧,总是说别在意什么细节,还喜欢到处猫东西,让人感觉十分没有原则的样子。 但实际上,有时候最在意细节和原则的就是她了! 好像别人(其实很少是人)的委托,哪怕有时候先给了报酬,但如果没完成,那她也是绝对会把报酬给人还回去,绝对! 要是让她知道他和她师傅魅魔有一腿,十成十要出事,而是还是大事! 魔理沙见陈安如此不识抬举,气的真差点没拿出八卦炉给陈安来一下极限火花! 她暴跳如雷。 “松手!你快点给我松手!” “不松,死也不松!” 就在陈安和魔理沙为究竟松不松手而在着僵持时,那里的三人也都听到了动静,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看着那里陈安抓着门框,被魔理沙使劲扯,好像闹剧的一幕,美铃和咲夜对视一眼,都是哭笑不得。 就在她们想要过去帮助魔理沙,将陈安从门框上脱离,结束这场闹剧时,招待的客人,魔理沙的师傅,魅魔却做出了让她们无法理解的事。 只见她霍然起身,冲魔理沙和陈安那喊出了一声—— “夫君!” 就以飞快的速度向着那里去了。 听到那声夫君,陈安就已经意识到大事不妙。 要死!要死!要死!被发现了! 正当他心中叫苦,打算奋力挣扎,试图速度溜人时,魅魔就已经飞到了身边。 她一把搂住陈安的手臂,喜形于色。 “夫君,我终于找到你了。” 陈安:“……” 他身体一僵,就知道这次躲不过去了。 松开手,陈安就当没看到魔理沙和她身后跟过来的咲夜、美铃目瞪口呆的样子,夸张的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这不是阿魅吗?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啊。” 他亲热的搭住魅魔肩膀,就打算和她往外走。 “走,这么长时间不见,好不容易见面了,我们先去喝两杯好了。” 魅魔点点头正想答应,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等等。夫君,我介绍个孩子给你认识。” 陈安四处看了看,故作不知的埋怨起来。 “什么孩子?这附近哪有什么孩子?芙兰她们明明都不在嘛。怎么,是想逃避和我去喝酒吗?” “不是,不是。” 魅魔连连摇头,就亲热的拉起了因为世界变化的太快,一直没反应过来,还在呆滞的魔理沙手。 “我说的是魔理沙,她可是我的徒弟呢。” 魅魔宠溺的揉一揉魔理沙头,就热情的给她介绍起来。 “来,魔理沙,这位是陈安,我的夫君大人,你以后也可以喊他师傅。” “师傅……” 魔理沙低着头,瞳孔收缩了好几次,才总算勉强反应了过来。 她动作僵硬的抬头,扯着嘴角,对陈安露出一个复杂到无法明状的苦涩笑容。 “陈、陈安,我该那么叫你吗?” 魔理沙其实十分听魅魔的话,但这次,十分遗憾,她似乎无法做到魅魔让她喊陈安师傅的小小要求。 忽然间要她喊陈安,自己的丈夫为师傅,这件事的难度简直超乎想象! 同时,魔理沙也忽然明白了,陈安之前为什么突然反悔,推三阻四的不肯和她去和她师傅魅魔见面了。 是已经认出来了魅魔,然后预料到了这种事的发生吗? 真是……真是……真是让人赞叹的预知力啊! 魔理沙这么想,表情越发苦涩了。 魅魔皱着眉,对魔理沙的反应有些奇怪。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却被陈安一个眼神制止了。 陈安笑容也有些涩,不过却没有回避魔理沙的问题。 他笑着拍拍胸膛——那挂坠的位置。 “你说呢?魔理沙。” 魔理沙睁大眼睛,咬着唇,已经明白了陈安的回答。 可越是这样,她的心情就越发复杂了。 甚至鼻子一酸,有种想哭的感觉。 魅魔没听懂陈安和魔理沙之间的对话,只是感觉更加莫名其妙了。 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怎么,你们原来认识吗?” 虽然之前推三阻四,抱着能拖一时就拖一时的侥幸,打死也不肯和魔理沙与魅魔撞面。 但现在既然已经对上面了,陈安也就没有隐瞒的意思了。 和魅魔的关系,魔理沙已经知道,如果隐瞒,也只能隐瞒和魔理沙的关系了。 陈安可以确定,如果他隐瞒,魔理沙会很配合,而咲夜和美铃也不会拆穿他。 可问题是,这种事陈安做不到! 如果做了,或许会让他和魔理沙都松口气,度过这次尴尬的难关。 但也绝对会给魔理沙带来伤害! 陈安平时虽然喜欢装傻,恶趣味了点,但他却也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 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关头装傻,给魔理沙带来伤害啊! 所以他点点头,承认了。 “是啊,魔理沙和你一样,也是我……” 就在陈安即将说出真相时,魔理沙忽然上前一步勒住陈安脖子,然后笑嘻嘻的抢过了话头。 “是啊,师傅。我和陈安的确认识,是很好的朋友呢。” 虽然因为陈安不打算隐瞒让心有些暖,但也因此,那颗心变得有些疼了。 说真的,因为是在魔法森林长大,魔理沙是个并不怎么在乎别人看法的人,也是个不怎么在乎道德约束的人。 概括来说,魔理沙就是个我行我素的人。 但问题是,她除了我行我素,还是个有原则的人! 对于不触动原则的事,魔理沙会随着自己的心情去做。 哪怕别人再不理解,只要自己觉得高兴,她就会去做。 但对于原则,倔强的她却也十分坚持。 而魅魔和陈安的关系,绝对已经触及到了原则。 魔理沙或许能接受自己的师傅是个男的,然后自己喜欢上他的事。 甚至可能接受师傅的丈夫是个好男人,然后喜欢上他的事 但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喜欢的人、自己的丈夫和师傅的丈夫会忽然是同一个人这种事。 但可悲的是,现实就是这么滑稽。 兴冲冲的带着喜欢的人来见尊敬的师傅,最后却发现,那个喜欢的人莫名其妙的成了师傅的夫君。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滑稽,更残酷的事吗? 或许有,但在现在的魔理沙看来——没有! 她勒紧陈安的脖子,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己却抓着头发,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 “自己的好友突然变成师傅的夫君,我还真是有些接受不来呢。” 美铃和咲夜看着魔理沙,都有心说些什么,可却什么也无法多言,也只能纷纷在心里叹口气,在一边旁观事态发展了。 想了想,魔理沙说的那种情况的确挺让人纠结的,魅魔也就释然了。 “原来如此,那你还是按原来的叫吧,反正夫君也不会在意的。” 魔理沙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看起来十分开心。 “谢谢师傅。” “喂喂,不对,魔理沙说的不对啊……” 陈安挣扎着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魔理沙这时候的力气大的惊人,一时间,他居然没有挣开,反而又被她勒紧,把话重新卡回去了。 死死勒着陈安脖子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魔理沙就忽然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懊恼的跺跺脚。 “哎呀!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灵梦找我还有事呢。 师傅,我有事先走一步,你继续和陈安叙旧好了。” 歉意的告罪一声,魔理沙松开陈安就落荒而逃了。 魅魔愣了愣,顿时无奈起来。 “哎,这小鬼,走的这么快,还想问问她喜欢的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呢。” 美铃和咲夜神色微妙,都不自觉的把目光放在了陈安身上。 陈安揉了揉自己被魔理沙勒到发红的脖子,总算是能开口了。 “阿魅,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魔理沙她……也是我妻子!” 魅魔:“……” 沉默了一下,一声惊叫忽然就在红魔馆中响了起来。 “哎!!!” …… 不知道陈安已经把真相告诉了魅魔,就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身后追逐一样,魔理沙拼尽全身的力量,在路上差点摔了两跤,才一口气从大厅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砰! 一声巨大的声响,房门关闭的动静似乎要让整个红魔馆都震动起来。 背死死抵着门,就好像要把外面的世界和房间隔离开来,魔理沙就剧烈的喘息起来。 望着因为没开灯,显得阴暗、深沉的红色地板,魔理沙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是在做噩梦吗? 她这么问自己,也试图让自己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是在做噩梦。 但不知何时从眼中流出的泪,那泪水从脸颊划过带起的冰冷感觉;那泪水滑进口中显露的苦涩滋味,却无一不说明这是现实。 抚摸着手腕上的手镯,魔理沙恍然如梦。 “哇哈哈,我叫陈安,现任的红魔馆之主啊!” 神采飞扬,然后胡说八道之时。 “喂喂,悠着点,不就是捏了一下你屁股吗?至于那么凶残吗? 哇,别打别打,要死人啦!” 做了恶事,一副我很无辜,然后抱头鼠窜之时。 “嘿嘿,替你挡一剑,咱们扯平了。” 烈焰焚身,却还笑眯眯、一副若无其事样子之时。 “走啦,走啦,留在这。继续吃毒蘑菇吗?” 蓦然新生,笑容依旧灿烂,没有责怪,还自作主张,强迫她跟着走之时。 “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胥一拜。” 莫名其妙,不仅不悔改,还顺着杆往上爬,继续莫名其妙,让人恨的欠揍之时。 “嘛嘛,谁让我是她丈夫呢?” 笑着诉苦,在她不知道的身后为她收拾残局之时。 “好好保管它吧。魔理沙。” 目盲白发,在她强烈的要求下,决然的将挂坠交还,然后踉跄而去之时。 “不要哭,我爱你哟,魔理沙。” 笑着轻语,在她陷入指责的痛苦时将她从痛苦中带出之时。 “哟,黑白!” 高声呼喊,如同刚开始的时候那般,笑着,恶趣味的喊着她讨厌外号之时。 “呀,魔理沙,和我回去了。” 命为赌注,胜利之后,拥着哭泣的她轻语之时。 愤怒的,温馨的,感动的,到最后却都变成了这样一句话。 恐怖的,让人绝望的一句话。 ——“她是,我妻子。” 再然后,回想的记忆却又变了一个模样。 在被迷雾笼罩的森林里,离家出走的她遇到了危险,一只可怕,那时的她绝对无法反抗的妖怪。 而就在那个令人绝望的危机时刻。那个人就出现了。 “哟,居然能在这种地方碰到小孩,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不过既然碰见了,那就帮帮你好了。” 满脸意外的看着她,然后那人漫不经心的一挥手,那个在她看来无比可怕的妖怪就一瞬间死去了。 毫不犹豫,向往着魔法与神秘,不甘心平淡的她向着那人发出了改变一生的恳求。 她——拜师了! 犹记的,那时那人的反应。 她愣了愣,便发出了热烈的豪爽大笑。 “哦?想学魔法吗?所以才来到这个森林吗? 哈哈,居然有如此志向,还真是有趣的孩子。 好吧,既然你这么求我了,那我答应你了。 虽然魔法是个半吊子,但教你这个小鬼还是没问题的。 哈哈,小鬼,我叫魅魔,从今以后,就是你的师傅啦!” 岁月无痕,只留下那些美好的回忆。 “哈哈,魔理沙,快点过来,看师傅今天给你做好吃的。” “哇哦~师傅大人最好了!” …… “走,附近有个蓬松艾伦魔法店,今天我们去那借点东西。” “是的,师傅!” …… “师傅,我又失败了,是不是我太笨了啊?” “傻孩子,几次失败算得了什么,相信自己,聪明的魔理沙一定会成功的。” …… 从小照顾她,教导她,强大而豪爽的师傅在魔理沙心里如同母亲般令她仰慕。 可为什么,世界如此残酷呢?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和他有了这样的感情,为什么最后会是这样呢? 身体缓缓滑落在地,魔理沙泪流满面。 …… 魔理沙离开了红魔馆。 这件事是在那件事发生的第二天……不,应该是当晚才对。 因为和魅魔解释慢了一步,当陈安追着魔理沙而去时,就已经发现她的房间没有了人,只留下了一张告别的纸条。 纸条上沾满了泪痕,只有短短一句话罢了。 ‘对不起,我无法接受。’ 当第二天,陈安去魔法森林寻找魔理沙,试图将她带回来时,得到的也正是这样一句话。 “对不起,我无法接受。” 而就这样一句话,就预示着陈安与魔理沙两人的世界开始出现了隔阂。 不仅是这样,当魅魔想要去劝魔理沙时。 得到的也是一个差不多的解释。 “师傅,你别想太多,我和陈安根本没有关系,那只是老头子自作主张罢了。 哈哈,你还不了解我吗?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臭男人啊!” 就这样,魔理沙离开了红魔馆。 而与陈安曾经亲密无间的关系也因此降到了冰点。 …… 神社 而就在这样的日子中,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半个月。 虽然因为魔理沙的事让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但似乎没心没肺的陈安生活却依旧是那样,在图书馆看看书,逗逗帕秋莉;在红魔馆里折腾,陪着蕾米、梅蒂欣、芙兰她们玩闹。 偶尔去地底看看觉她们,或者再去人里、命莲寺之类的地方和熟人喝喝酒,日子也大抵就是如此过了。 除了隔三差五一人出去散散心,偶尔沉默一些,脸上的笑容也是从来没有消失过。 而且这些日子里,也不是没有好事。 比如妖怪山已经对陈安解禁,除了能让他像往常一样在山上乱跑,而不用担心某只贫乳椛跳出来,然后借着妖怪山不准他入内的理由找麻烦外,文文也是终于可以离开妖怪山,活力无限的在幻想乡四处乱跑,收集那些素材做那种名为新闻,但实为八卦的《文文新闻》了。 随着时间到了五月,春天已经到了尾声。那开满博丽神社的灿烂樱花也都已经凋谢完毕了。 陪着灵梦将神社的院子清扫干净,陈安就和灵梦坐在走廊上,悠闲的喝起早茶,顺便闲聊起来。 “嘛~悠闲自在的日子果然赛高了~” 先是好像历经沧桑,行将就木的老人感叹一下,灵梦就开始和陈安满腹牢骚的抱怨了。 “陈安。为什么现在来我这参拜的人越来越多,可神社的香油钱却还是那么一点啊?” 陈安摸着下巴思索片刻,便一针见血的给出了原因。 “你,天生穷命!” 灵梦:“……” 她之前的表情是这样的=_=,现在的表情是这样的╰_╯。 “你说谁天生穷命,想死吗你!” 陈安好奇的左看右看。 “这里除了我和你,还有其他人吗?” “去死吧,混蛋!” 灵梦恼羞成怒,一下就把地上的御币奋力朝陈安脸上扔去了。 “嘿嘿,被戳到死穴,恼羞成怒了吧?” 陈安嘿嘿一笑,伸手抓住灵梦扔过来的御币,就把它放在自己身边。 灵梦更火了,放下杯子,就挽着袖子似乎要动手一样。 “你说谁被戳到死穴,恼羞成怒了?在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揍你!” 凶婆娘! 陈安心里嘀咕一声,就摆了摆手。 “好,不说,我不说就是了。” 灵梦哼了一声,这才放下袖子,打消了揍陈安的打算。 她凶巴巴的瞪了陈安一眼。 “迟早有一天,我会打死你这家伙!” “嗨嗨。” 陈安一点也不怕灵梦的恐吓,敷衍两声,又和灵梦拌了两下嘴,就忽然觉得无聊了。 灵梦倒是没啥感觉,只是又和陈安开始抱怨了。 “陈安,你的钱到底什么时候给我,神社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 陈安撇撇嘴。 “得了吧,你吃的都不用买,怎么可能会穷的揭不开锅了,当我和露米娅,琪露诺那些小鬼一样好骗吗?” 提起钱,灵梦一下就来了精神。 她巧言令色,试图说服陈安掏钱。 “吃的是不用买,可其它的东西就不一样啊。 像画符纸的白纸,油灯的油,有时候衣服破了,要拿针线补,那些东西可都得我自己准备啊。” 陈安再一撇嘴,毫不客气的拆穿灵梦。 “别扯了,当我什么都不清楚吗?你说的那些东西明明也都是白拿好不好?” 他十分鄙视。 “每次就知道找霖子白要东西,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 灵梦表情一僵,又恼羞成怒了。她毫不客气的把问题推到陈安身上,就大肆对他指责起来。 “你以为会那样是谁的错啊!还不是你这家伙从来不给钱,要不然我会买东西不给钱吗? 别开玩笑了!我博丽灵梦才没那么下流!” “是厚脸皮。” 陈安好心的提示一句,就哂笑道: “有脸说这种话,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脸皮不厚,嘿嘿,真是自相矛盾呢。” 居然被挑了病句,灵梦有些脸上无光。 加上又被陈安讽刺,她就更脸上无光了。 气呼呼的看着陈安,她忽然又想揍人了。 陈安才懒得理会灵梦到底脸上有没光,是不是想揍他。反正三天两头就得和她拌嘴,还没输过几次,早就习惯她暴跳如雷的样子了。 拍拍手,陈安就从走廊站了起来,从灵梦身边走进了房间。 灵梦十分不爽。 “喂,你想干嘛?” “刚好无聊,给你房间做个灯好了。省的你又厚脸皮去找霖子白要东西。 正好,放弃了油灯,神社也能安全一点,不怕什么时候不小心出了火灾。 还有的是……” 陈安回过头,对灵梦微微一笑。 “给神社加点光亮,油灯那么暗,有时候晚上画符很不方便吧?” “你才厚脸皮,你才发生火灾,乌鸦嘴。” 灵梦嘟囔两声,就挥着手示意陈安赶紧干活去。 “快走,快走,别在我面前碍眼,要不然真要忍不住揍你这个乌鸦嘴了。” 陈安耸耸肩,也没说什么,就独自进了房间。 替神社加灯并不是见难事,准确来说,是非常简单才对。 不过由于和守矢神社不一样,也不在妖怪山,所以博丽神社是无法安装电灯的。 因此,陈安给神社加的灯不是电灯。 考虑到灯使用的需求,也就是方便,简单,省事,陈安很快就有了主意。 然后拿出道具,他就坐在地板开始忙活了。 说是让陈安别在自己面前碍眼,灵梦却自己跟着他进来了。 她微微前俯着身体,站在陈安身后,光泽透亮,如同水一般滑顺的青丝长发倾泻,落在了陈安肩上。 灵梦看着他手里那颗像石头一样的东西,十分好奇。 “呐,你手上的东西是什么,石头吗?” “算是吧,是种叫莹耀,会发光的石头。” 陈安随口应着,忽然回头看了眼灵梦。 “对了,你想要什么形状的灯?” 因为贴的太近,陈安回头时,差点亲在灵梦脸上。 还有呼吸,那热气似乎都要从耳朵里钻进去了一样。 脸微不可查的红一红,灵梦赶紧从走开。就坐在了陈安身边。 她故作镇定的道: “怎么,这石头还能变形吗?” 陈安敏锐发现了灵梦说话时的不自然,不过想了想,还是决定当不知道。 他抛了抛手里的莹耀。 “原本不能,不过现在行了。” “嗯?” 灵梦一愣,然后陈安就把莹耀塞给了她。 “喜欢什么形状就自己捏吧,我先去给你做午餐,捏好了在叫我。” 陈安笑眯眯的说着,就起身向厨房去了。 “嘁,不是你自己做吗?居然丢给我,真是个喜欢偷懒的家伙。” 灵梦一边嘟囔着,一边饶有兴趣的开始捏莹耀了。 原本还以为莹耀是石头应该会比较硬,不过捏了两下才发现硬度和橡皮泥差不多。 不仅如此,灵梦还发现,如果把莹耀分开了,小的部分还会悬浮在大的部分身边,就好像没有重力一样,十分神奇。 这种发现,让灵梦捏莹耀捏的越发起劲了。 就在灵梦好像孩子捏橡皮泥一样,捏莹耀捏的起劲时,厨房里的陈安忽然探出了头。 “灵梦,拉面吃吗?中午给你做拉面吃怎样。” 灵梦玩的正高兴呢,她头也不抬。 “随便啦,你喜欢就做吧。” “呵,真像个孩子。” 笑着摇摇头,陈安就钻回厨房忙活去了。 …… 当陈安终于做好午餐,端着两碗热气腾腾,飘香四溢,令人一闻就觉得食指大动的拉面从厨房走出时,灵梦对莹耀的造型也已经构建完成了。 是只看起来憨厚可爱的招财猫,身边还飘着很多铜钱——当然,那些都是假的,由莹耀捏成的褐色铜钱。 将捏好的招财猫放在地上,灵梦就拍着双手,做着向神明祈愿的仪式向其祈愿。 “财源广进,请务必保佑我财源广进。” 将拉面放在桌上,陈安看着灵梦虔诚的样子真是哑然失笑。 “喂,你可是巫女,祈愿不向神社里供奉的神明祈愿,反而向灯祈愿,真的没问题吗?” 虽然灵梦把莹耀捏成了招财猫,但事实上,那只招财猫还是个灯! 灵梦白了陈安一眼,不屑的摆摆手,压根就没把神社的神明当成一回事。 “得了吧,那家伙压根就没什么用。求了她多少次了,我还是那么穷,才不要浪费时间向她祈愿呢。” 替那位因为灵梦的肆无忌惮而气的暴跳如雷的某神明默哀两秒钟,陈安笑的十分灿烂。 “可问题是,你向这只猫祈愿也没用啊,它只是灯而已。” 它只是灯而已……只是灯而已……是灯而已…… 原本还打算继续祈愿的灵梦听到这话顿时如遭雷击,身体一下就僵住了。 对啊,这玩意只是个灯,拜了有屁用啊! 一瞬间,灵梦就被残酷的现实打败,变得垂头丧气起来了。 陈安哈哈一笑,也不继续打击灵梦,他拍了拍她肩膀。 “好了,丧气这种事还是稍后在继续,现在还是先吃饭吧。 前两天不是看了从附近捡来的什么书(旅游手册),想吃上面介绍的特色拉面吗?今天我可是特地给你做了哦。” “才不要你啰嗦呢。” 瘪瘪嘴,灵梦就气恼的一下把那只招财猫拍扁了。 “欺骗我感情的东西,去死好啦!” 说干掉招财猫,灵梦就气呼呼的走开,去吃拉面了。 陈安无奈的摇头,也不在指望灵梦能继续做什么好造型的灯了。 现在是做招财猫,谁知道待会会做什么,别做尊财神出来当灯才搞笑! 随手一挥,那可怜兮兮被灵梦拍扁的莹耀就瞬间变了副模样,由原来十数个铜钱围着中间大块的石饼的造型散成无可计数的微小个体。 如同繁星一般,那无数微小的莹耀围绕着中间那体积稍大的月牙状莹耀悬浮在空中。 接着手指向上一勾,莹耀便快速飞了起来,最后停留在了离天花板稍近的位置。 原本还想实验一下莹耀照明的效果如何,但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吃了饭再说。 毕竟拉面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不知是为了郁闷之前的发泄,还是因为拉面太好吃,灵梦吃的极快。 闷头吃着,呼噜呼噜两下半就把那一大碗的拉面解决的干干净净了。 哐当一声用力把碗放在桌上,灵梦一抹嘴,大声道: “再来一碗!” 陈安才刚坐下,拿起筷子正准备吃,就被灵梦的这番举动给弄愣住了。 ——吃的太快了。 灵梦见陈安没反应,还以为他偷懒不想动,顿时不满了,她拿着筷子叮当叮当的敲着空碗,声音更大声了。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再给我装一碗,我还没吃饱呢!” “你啊,还真是不客气。” 无奈的摇摇头,陈安脸上却不自觉流露出了微笑。 毕竟就是特地做给灵梦吃的,她能喜欢,陈安自然高兴了。 没听灵梦的再去给她装一碗,陈安放下筷子,把自己面前那碗还没动过的拉面推给了灵梦。 “来,拿去吃吧。” 灵梦一点也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或者说压根就不和陈安客气。 一把夺过碗,她就继续闷头来吃了。 陈安也不计较,只是一手撑着下巴,笑着看灵梦暴食。 灵梦原本是想像之前一样暴食,三两下解决拉面的。 不过也不知是被陈安看的不自然,觉得那样走失形象,还是已经吃的差不多,吃东西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 她嘴里叼着几根拉面,斜眼瞥着陈安,看起来有些不爽。 “喂,你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吃午餐。只看不吃,不觉得肚子饿吗?” 陈安耸耸肩。 “嘛,我倒是想吃,不过没得吃啊。” “嗯?” 灵梦一愣,急忙咻一下把拉面吸进嘴里,狐疑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没得吃,难道里面没有了吗?” “是啊,因为拉面要现做才好吃,所以只做了两人份啊。” 陈安指了指灵梦面前的拉面,微微一笑。 “喏,我的那份你不是还在吃吗?看你吃的那么开心,应该还算对胃口吧?” “还好啦,汤的味道蛮好喝的。” 灵梦说着,就忽然把吃了两口的拉面又重新推给了陈安。 “我吃饱了,剩下的你就拿去吃好了。” 陈安微微一愣,没有接受。 “算了,你自己吃吧,我不算太饿,如果真饿了,我待会再去做好了。” 他想把碗重新推回去,却发现推不动。 灵梦虎着脸,将手里的筷子塞给陈安,态度十分强硬。 “别啰嗦,我说让你吃你就吃,是想让我揍你吗!” 似乎还怕陈安不信,她还挥了挥拳头。 “凶婆娘。” 陈安小声嘀咕一声,却被耳尖的灵梦听见了。 她愤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嘀咕什么呢!信不信我真的一巴掌拍死你!” 陈安干笑。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在饭前祈祷一下而已。” 灵梦斜着眼。 “饭前祈祷,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习惯?” 陈安临危不乱,凛然道: “刚刚才有的!” 不要脸的家伙。 灵梦斜眼斜的更厉害了。 她摆摆手,也懒得再和陈安刷嘴皮子。 “别啰嗦了,赶紧吃,要不然我真揍你了。” “嗨嗨。” 陈安笑眯眯应了一声,就开动了。 虽然吃的是灵梦吃剩下的,但陈安也没在意,依旧吃的干干净净。 把最后一口汤喝完,陈安哈的一声就把空碗放在了桌上。 他十分感叹。 “果然不愧是我的手艺,味道真不错。” 灵梦呸了一声,表情十分鄙视。 “应该说不愧是你,还真是厚脸皮和自恋吧!” 虽然被鄙视了,但陈安向来都有一个本事,那就是坏话当好话听。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觉得自己被夸了,他顿时得意洋洋起来。 “好说好说,矜持和有自我欣赏能力强一向是除了帅气和正直之外最让我自豪的品质了。” 灵梦:“……” 帅气和正直? 灵梦恶寒,瞬间就被陈安的不要脸给打败了。 帅气还好说,可正直,就你这家伙还好说正直!? 就好像在大冬天往穿着单薄的衣裳,然后再往身上倒了一盆冰水,灵梦冷的浑身都打起了哆嗦。 嘶~好冷,好冷。 为了防止再被某人刷新世上最厚颜无耻程度的三观,甚至被他冷死,灵梦搓了搓手臂,果断转移了话题。 她转头看了看,问道: “灯呢,你之前给我做的灯在哪?” 陈安指了指头上。 “喏,上面。” 灵梦抬头,就看到了那个小小月牙状的东西。 她瞪大眼,就激动的双手就比划起来。 “喂喂,你搞什么鬼?之前不是蛮大的吗,怎么一下变得那么小了? 还有那些铜钱呢?铜钱都跑哪去了!” 那些围绕的个体太小,灵梦没发现,她只是发现,自己辛辛苦苦捏出来的铜钱都不见了! 陈安:“……” 他满头黑线。 我靠,这时候居然还在意这个,真不愧是死要钱! 懒得认真回答,陈安随口道: “散掉了。” “散掉,什么意思!?” 不知想到了什么,灵梦勃然大怒,用力一拍桌子,就以膝盖着地的姿势立了起来。 她居高临下的瞪着陈安,就好像被掠走食物的野兽般,眼神极度危险。 “是把我的钱散了吗!?你这混蛋,把我当成什么了,散财童子!? 告诉你!快点把我辛辛苦苦捏出来的钱还回来,要不然我揍你信不信!?” 陈安:“……” 他差点没跳起来把灵梦的脸拍到碗里盖住! “散财童子?就你这天生穷命的死穷鬼还想当散财童子?简直不要太自大了呀! 还有那钱,那不是你自己嫌弃拍掉的吗!” “胡说八道!” 灵梦再奋力一拍桌子,那力道震得桌子直颤,两双筷子跳了两跳,还差点没让桌面上的空碗翻咯! “你难道不知道老娘是死要钱吗!居然敢说我嫌弃钱,你究竟是何居心!是想败坏老娘的名声吗!” “哈,居然把自己死要钱的恶劣名头当成了名声,你还真是不得了呢!” “废话少说,快点把老娘的钱还来!” 果然不愧是灵梦,一遇到和钱相关的事,什么战斗力都能向上番个几番啊。 心中感叹一句,陈安也懒得解释,而是选择用事实说话。 啪! 先是一个清脆响指让房间里的光线消失,隔绝了从走廊外面落进的阳光,将整个房间变得黑暗,暗到伸手不见五指之后,他才轻喝一声。 “莹耀——星。” 就在陈安念出咒语后,奇妙的事发生了,那莹耀忽然散发出了光芒。 如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数不尽的星辰在天花板上构成一小块绚烂的星空,落下淡淡的星光,将屋内深沉的黑暗驱散。 抬头仰望,那繁复的星辰在夜空中旋转着,有规律,又似乎没有规律。让人目眩神迷之时,好像让人一眨眼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美丽——惊心动魄! 而那光线,不强烈,不热烈,只是淡淡的,柔和的也宛若真正的星光一般。 “这是……星星吗?” 不知什么情绪在心中涌动,灵梦如同回到天真的幼时,望着那近在咫尺的星辰,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它们一样。 “看起来真像,也真近啊……” 陈安笑了笑,就又念出了咒语。 “莹耀——月。” 随着之前隐匿不现的月亮出现,星空变得愈发美丽了。 月儿悬于夜空,是最明显的那颗,也是最美丽的那颗。 宛若清冷高贵的少女,她低着头,于夜空之上,矜持而平静的注视着大地,无言,那美丽却超越了身边所有繁星。 众星拱月,绝世出尘,说的不外乎如此。 随着那位绝世少女的出现,屋内原本只是微亮的光也因此上升了好几个亮度。 比最晴朗的满月的光还要明亮,足以让人在黑暗中看清一切。 而那光线,依旧是不强烈,不热烈,依旧是淡淡的,柔和的也宛若真正的月光一般。 只不过和之前相比,这轻轻洒下的月光似乎带上了微凉的温度。 落在身上,眨眼间便穿透了身体,让心灵变得平静祥和。 灵梦昂首无言,眼神迷离,似乎痴了一般。 “真……美啊~” 陈安十分满意灵梦的这种姿态,因为这说明——她喜欢。 手指轻轻在桌面一敲。 砰。 轻轻一声响在这时却似炸雷般震撼,不仅将灵梦从失神中惊醒,也让这里的黑夜骤然消退,光线重新恢复了正常。 发现了这点,灵梦怅然若失,手在桌上一抓,似乎是想拿起杯子,却发现抓了个空。 她愣了愣,然后面前就多出了一只手。 是陈安,见灵梦似乎想喝茶,就将走廊外面的茶具拿进来了。 替空的杯子倒上茶,放下茶壶,陈安便将杯子递给了灵梦。 “喝吧。” 灵梦接过杯子,纤细手指拂过陈安的手背,不一样的温度从肌肤传导,好像闪电一样划入心海,战栗之余,又化作石子落下,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浪。 不动声色的收回手,灵梦轻抿了口茶,随着那带着茶叶清香的淡淡苦涩化为甘甜在口腔回荡,莫名激昂的心海缓缓恢复了平静。 脸上显露出无比动人的微笑,她这么说: “费心了,真是十分美丽的景色呢。” “你喜欢就好。” 陈安冲灵梦眨眨眼,也给自己倒了茶。 两人相顾无言的喝茶,一种淡淡的温馨感就忽然微妙的这里酝酿了出来。 陈安是个气氛杀手,但那也得看情况,反正别的不说,这种让人舒服的气氛他向来是舍不得杀死的。 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和包容,似乎还多出了一种令心柔软的腔调,陈安忽然开了口。 “灵梦,之前给你展示的就是莹耀使用的两种方式。 前者光线不足,你当做装饰,或者冥想时用用就好。 至于后者,我想我应该不用再说什么了吧?” 灵梦垂着眼睑轻轻嗯了一声,陈安又道。 “哦,对了。其实莹耀本身散发的光是极亮的,不过怕太刺眼,我才让它变成了现在这样。 如果你什么时候觉得光不够亮,在咒语的星月前加亮就可以了。 那样,光线会调亮,而且只要不到达极限,是可以一直重复的。” 灵梦依旧不多言,只是左手拿着杯子放在右手手心,轻声一嗯,对陈安展颜一笑。 风不知何时从外面吹进屋子,扶起了灵梦额际的缕缕青丝。 伴随着笑容,说不出的温情在眼中弥散,然后出现在微微弯起的眉角,出现在淡淡褶起的琼鼻,出现在许许翘起的唇角,最终弥散至了杯中,让平静的水面泛起轻轻的波纹。 这一幕,真是如画一般,祥和又美丽——极了! 这种情况,实在无法让人继续多言,所以陈安回报灵梦一笑,便再次禁言,享受着这份温情的祥和了。 …… 时光温润如水,总是悄然逝去,不留下一丝痕迹。 伴随着时间流逝,微妙的氛围变得越发微妙。 茶具早已收起,桌上的空碗也早已收起。 拿着最新一期的《文文新闻》,陈安双腿藏进被炉正安静的阅读。 《文文新闻》向来十分生动有趣,所以他会时不时的勾起嘴角,轻笑一声。 而在他对面,灵梦也有自己的事忙活。 那就是制作灵符。 身为博丽的巫女,灵梦向来把惩奸除恶,保护幻想乡,保护世界的和平视为自己不容推卸的责任。 为了自己身上那艰巨、伟大的责任,灵梦这位拥有强大使命感的博丽巫女总是毫不懈怠的努力。 比如一有空就会鬼画符……啊,不对,是制作灵符,以此来为未来可能出现的,那阻挠她惩奸除恶,保护幻想乡,保护世界的和平的伟大使命的意外情况做准备……这些话大家当真的看就对了! 反正灵梦是绝不会说,她之所以会经常制作灵符,只是因为闲的没事做,而且偶尔解决异变,收拾一下不长眼的妖怪时灵符耗得很快,加上灵符做的护身符比较受人欢迎,所以这才会一有时间就会画符。 原本应该是晚上画的,只不过现在觉得心情不错,也就难得勤快一下了。 阅完一面,陈安将报纸翻了一面,然后抖了抖,抖平报纸的褶皱。 他瞥了眼灵梦,就重新把视线放回了报纸上。 “呐,灵梦。最近紫和魔理沙有来你这玩吗?” 拿着特制的墨水,灵梦全神贯注的制作着灵符。 右手持毛笔,一气呵成在空白的符纸上写下符咒,再将灵力灌输,一张可以使用的灵符就制作完成了。 将制作好的灵符放在一边已经叠的老高的灵符的最上面,灵梦又重新拿出一张空白符纸放在桌上。 “没有,紫最近不知是否良心发现,这段时间已经很少来蹭白食了。 魔理沙前两天倒是还见过,只不过看起来心情好像不怎么样。” 她看了眼陈安。 “怎么,她还在和你闹别扭吗?” “要是那样就好咯~” 陈安嘴角一扯,也不愿意在这件事上继续,就将话题转移到了灵梦口中,良心发现的紫身上。 “春困秋乏夏瞌睡。灵梦,看来你以后能在清闲自在一段时间了。” 现在才五月初,距离夏季来临还有一两个月,所以陈安才有此一说。 “嗯?什么意思?” 灵梦动作顿了一下,幸好还没开始画,要不然这张灵符肯定要作废。 陈安微微一笑。 “很简单啊。现在是春困秋乏夏瞌睡的春困时间,紫正躲在艮之境犯困。 距离夏季还有一段时间,所以才说你有的清闲啊。” 灵梦:“……” 她手一抖,毛笔就戳在了符纸上。 来不及可惜作废的符纸,灵梦十分咋舌。 “春困秋乏夏瞌睡,再加上冬眠,紫今年不会想睡一整年吧?” 陈安耸耸肩。 “谁知道,如果她不想折腾人,那么大概会吧。” 他转头看向院子,阳光洒满视野,像过了水一般,刺人眼球的金色显得异常柔和。 陈安笑了笑。 “嘿,忽然发现阳光不错,似乎是个适合去踏青的日子呢。” 灵梦撇撇嘴,拿掉那张作废的符纸,就继续制作灵符了。 “要去自己去,没事我才懒得乱跑呢。” “唉,真是没生活情趣……” 陈安摇头一叹,还想说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客人打断了。 在院中落下,将那发了芽的扫帚在走廊放下,魔理沙就跑进了神社。 她语气欢快的叫着。 “哟~!灵梦,你亲爱的挚友,雾雨魔理沙大人来找你玩了!” 因为魔理沙突然的打扰,这次的灵符又报废了。 灵梦瘪瘪嘴,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真是说麻烦,麻烦就到。麻烦的家伙上门了。” 魔理沙盘坐在桌子前,似乎是想学灵梦和陈安一样把双腿藏进温暖的被炉,不过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眼陈安,她最后却没有那么做。 挪动了一下身体,魔理沙就坐到了灵梦身边。 好像男孩子一样,她亲热的搭住灵梦肩膀。 “灵梦,对挚友这种态度,可是很伤人心的哦~” “你这家伙会伤心吗?骗谁啊。” 灵梦撇了一下嘴,就拍掉魔理沙的手。低头开始继续制作灵符了。 “别烦我,我还得制作灵符,要是真无聊,让陈安陪你玩去。” “陈安?” 魔理沙愣了愣,似乎才发现一边的陈安。 她挠挠头,依旧笑嘻嘻的,语气却似乎带上了些疏远。 “原来你也在这啊。几天不见,近来生活怎样?” 陈安微微蹙眉,复又舒眉而笑。 “还算行。你呢?” “当然好啦。” 魔理沙爽朗一笑,就又搭上了灵梦肩膀。 “要是过得不好。你觉得我还会来找灵梦玩吗?” 灵梦灵符刚画完,笔还没来得及收,就被魔理沙一搭肩,然后毛笔顺势一划,那张灵符又报废了。 她眉角跳了跳,忽然一个肘击就让魔理沙满脸痛苦的捂住了肚子。 “哎呦,灵梦,你干嘛打人,好痛哎!” “谁让你捣乱,活该!” 灵梦哼了一声,就拿出空白符纸在上面写上麻烦,就用力一摁,将其贴在了魔理沙额头上。 “一来就让我浪费了三张符纸,好好给我反省反省吧。” 魔理沙捂着肚子趴在地上起不来,额头还贴着符纸,看起来真是狼狈极了。 “喂,不要含血喷人,明明才两张好不好?” 灵梦冷笑一声。 “两张,你头上那张不是吗?” 又写了一张笨蛋贴在魔理沙脸上。 “现在,是四张了。” 魔理沙:“……” 陈安有些看不下去了。 “灵梦,说两句就算了,用得着那么磕碜人吗? 魔理沙,你没事吧?要我给你看看吗?” 放下报纸,他起身向魔理沙走去了。 魔理沙一下从地上坐起来,脸色还有些发白,却摆摆手打开了陈安伸过来的手。 “不用,不用。我一点事没有,只是和灵梦开玩笑而已。” 也不理会动作僵在那的陈安,魔理沙拿掉脸上的符纸,继续缠着灵梦啰嗦了。 灵梦被魔理沙实在烦的不行,也就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她奇怪的看了眼陈安和魔理沙。 “你们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怪?” 灵梦的直觉非常敏锐,所以一下就发现了两人的不对劲。 一个失去了平日的随意,感觉束手束脚的。 而另一个却故作自然,反而给人极其不自然之感。 就像她一直无视、不在意陈安,似乎表现得理所当然一般。 可问题是,正常的魔理沙哪里会这么对待陈安,结果给人的感觉不是理所当然,而是莫名其妙了。 越装作不在意,反而让人感觉更在意,大概就是魔理沙这样了。 “错觉,你的错觉。” 魔理沙尴尬的笑笑,陈安也是收回了手,不自然的摸摸鼻子。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灵梦反而更加确认自己的看法了。 她斜瞄着不自然的缩着身体,还眼神游离,尽量不让视线停留在陈安身上的魔理沙。 “说吧,你们究竟又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之前还会说几天没见,是又跑回魔法森林去了吗?” 这半个月,红魔馆并没有举办过任何一次宴会,灵梦也没有去过一次红魔馆。 加上那件事实在是难以启齿,所以除了当晚有在的美铃和咲夜,加上当事人三人,就没人知道真相了。 灵梦,自然也不例外。 魔理沙低头沉默不语,倒是陈安开口解释了一句。 “哎,没什么。只是阿魅回来了,魔理沙才回去魔法森林的。” 陌生的名字让灵梦一下转移了注意力。 “阿魅,那是谁?” 魔理沙闷声回应。 “我的师傅,和母亲一样尊敬的师傅。就是上次命莲寺宴会和我一起来的人。” 魔理沙对魅魔的形容让陈安神色复杂难明,撇开脸,轻轻叹了口气。 灵梦皱着眉,似乎是在思考,忽然一锤手,恍然大悟了。 “哦~!是那个叫魅魔的女人吗?” “她是我师傅,叫她魅魔大人。” 魔理沙强调了一句,不仅声音,表情也沉闷了起来。 “没错。” 灵梦瞄了一眼陈安,就啧了一声。 “啧,居然喊魔理沙师傅叫阿魅。陈安,你还真是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呢。” 魔理沙表情越发沉闷,陈安的笑容也是带上了微妙的复杂。 “谁让缘分这种东西那么复杂呢?” 用灵梦听不懂的口吻自嘲了一句,陈安就站起了身。 “忽然想起来还有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你和魔理沙慢慢聊,祝你们待会玩的愉快咯。” 对灵梦和魔理沙笑了笑,陈安就离开了神社。 看着陈安背影从鸟居消失在阶梯,魔理沙猛的握紧双拳,指甲似乎都要刺破了手心。 装作越不在意,其实越在意。 心中默念着他是师傅的夫君好几遍,魔理沙紧握的拳头才松弛开来。 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哈哈笑着和灵梦吵闹起来了。 …… 悠闲 离开博丽神社,陈安站在半山腰的阶梯上,望着远方的天宇,看到一只无忧无虑的鸟儿欢叫着从天空划过,自己驱厄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才好。 抛却人前的满面笑容,人后,独自一人的他蹙着眉,脸上也带上了些许烦恼。 “母亲……那都是什么事啊!” 暗叹着和魔理沙莫名其妙变得复杂的关系,陈安继续思索着接下来的行程了。 并不想直接回去红魔馆,也不想去找人喝毫无意义的闷酒,更没心情去和人玩闹嬉笑。 最终,陈安决定还是自己一人四处走走好了。 幻想乡这么大,四处走走,看看风景,心情应该能变好点。 走下那长长的阶梯,春风带着片片落英从面前吹过,拂起了一席青丝。 将被吹乱的长发挽至身后,陈安便向着妖怪山方向前进。 只不过才走了两步,他就忽然停下了脚步。 ——“大哥哥~” ——“陈安~” “咦?错觉吗?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我?” 陈安四处看了看,就看见了天上正快速向他飞过来的露米娅和露娜。 原来不是错觉啊。 挠挠脸,陈安就站在原地等露米娅和露娜过来了。 “大哥哥~” 好像乳燕投巢,露米娅欢呼着,就一头从天上扎进了陈安怀里,然后一个劲猛蹭。 陈安后退一步,消除了冲击力,左手抱着露米娅,右手就轻轻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你这个小笨蛋,那么用力扑下来,就不怕没扑对地方,受伤吗?” 以露米娅这傻乎乎的性格,扑不准这种事还真有可能发生。 露米娅向上爬了两下,就伸手搂着了陈安脖子,面对面贴着陈安,她笑的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才不怕呢。因为是大哥哥,就算露米娅没扑到,大哥哥也一定会接住露米娅的。” “你呀……” 露米娅的信任让陈安无言以对,右手臂托着露米娅的小屁股将其托好,他就轻轻揉了揉站在身边的露娜头。 “就不会学学露娜,乖乖的降落吗?” 露娜吐了吐小舌头。 “这个……要不是露米娅抢先一步,我也会扑下来的。” 陈安:“……” 他动作一顿,忍不住叹了口气。 “嘿,一个两个都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好了,谁让你们两个都是笨蛋,这次就不教训你们了。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远远从天上就喊他,说不是来找他的,陈安还真不信。 露娜不好意思的笑笑。 “没什么,我们只是来找你一起去玩的。” “没错,没错。露米娅要和大哥哥一起出去玩。” 露米娅看了看露娜,鼓起了脸蛋。 “原本只应该有露米娅的。” 露娜又吐了吐小舌头,撇开脸,不好意思和露米娅的视线对上。 露米娅是十分反对她来的,不过因为想和陈安玩,最后还是自作主张的跑来了。 “去玩?” 陈安蹙着眉,将露米娅放在了地上。 露米娅不接其意。 “大哥哥?” 她想继续去抱陈安撒娇,却被陈安制止了。 陈安板着脸,一改平时温和的语气,口吻变得严厉起来。 “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寺子屋应该是有上课的吗? 这时候跑来找我,露米娅,你是逃学了吗?” “哎?大哥哥……露米娅……” 陈安态度的转变让露米娅有些慌乱,她挥着双手想要解释什么,却因为笨拙而一句话说不完整。 见露米娅似乎承认了,陈安表情越发严厉了。 他很疼露米娅,但那可不是什么都能顺着她,要是露米娅犯了错,陈安也是能教训的。 陈安表情越来越不好,露米娅嘴就越来越笨,结果折腾了半天,还是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只能站在那,委屈的泪眼汪汪了。 露娜见情况不对,急忙开口替露米娅解释起来。 “陈安,别怪露米娅。露米娅只是担心你,这才逃学的。” “嗯?” 露娜也是个笨蛋,但因为被严厉的不是自己,没有心理压力,嘴可比慌乱的露米娅灵巧多了。 “因为发现你这段时间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所以露米娅今天才逃学,想和你出去玩,陪着散心的。” 露米娅赶紧抓着陈安手臂。 “是啊,大哥哥,露米娅、露米娅只是想和大哥哥出去玩让大哥哥开心,不是故意逃、逃学让大哥哥生气的。” 陈安这次没有板着脸,因为实在无法板着脸。 他蹲下身,用手指擦拭着露米娅眼角的泪珠。 “你这个笨小鬼,我还用得着你来担心吗?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连威严满满的蕾米都不怕的陈安,怎么可能会不开心啊。” 露米娅噘着嘴。 “露米娅才不信呢。因为露米娅已经看见好几次大哥哥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了,才不信大哥哥那些时候是在开心,才不信!” 陈安砰砰轻敲着露米娅脑瓜。 “你这个笨小鬼,居然敢不信大哥哥的话,是不是太久没收拾了,才让你变得这么嚣张啊?” 露米娅嘴噘更高了,一言不发,撇开脸,用沉默抗议陈安。 露娜举起手。 “不管怎样,陈安,我们去玩吧。” 陈安瞥了眼露米娅。 “这件事待会再说,我先把这逃学的小鬼待会寺子屋。” 露米娅霍然回头,瞪大眼睛看着陈安。 “大哥哥,你要把露米娅丢掉吗?” “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丢掉你,只是逃学不行,为了防止慧音担心,得让你回去上课才行。” “不要!” 露米娅松开陈安手臂,双手抱胸,就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露米娅好不容易才瞒着⑨酱和芙兰逃出来,还没和大哥哥出去玩,还没让大哥哥开心。 不回去,露米娅才不回去!” 逃学不是很困难,但要瞒着一直在一起的芙兰和琪露诺就有些麻烦了。 露米娅这次一个人跑过来,可是废了很大力气呢! 陈安有些生气了。 “露米娅!” “不回去不回去!露米娅就是不回去!” “露米娅,乖乖听话!” “不听不听,露米娅就是不听!” 听话的露米娅闹起脾气简直执拗的不像话。 她双手捂着耳朵,红眸看着陈安,满是倔强。 “如果大哥哥非要露米娅回去,露米娅就哭给大哥哥看!” 这件事绝不能妥协,要不然有一有二,指不定下次什么时候又逃学了。 而且要是成为了榜样,连带着琪露诺和芙兰也学坏了就更麻烦了。 “哭也没用,给我回去!” 陈安伸手要把露米娅拉起来,却被她用力打开了手。 泪水从眼中流下,露米娅大叫: “如果哭没用,那露米娅就跑,跑到大哥哥找不到的地方,再也不要喜欢大哥哥了!” 陈安愣住了。 “露米娅……” 露米娅哭喊着。 “反正大哥哥一点也不喜欢露米娅,什么事都瞒着露米娅! 呜……什么时候都一样。 紫要杀你,大哥哥就说要丢下露米娅,然后自己一个人跑掉去送死。 露米娅调皮,害得大哥哥眼睛坏掉,回来也什么都不说,还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来骗人。 被露米娅忘掉了,两只眼睛都坏了,再遇到露米娅也是一样,明明一样疼露米娅,给露米娅糖果吃,却还要装作不认识露米娅。 这次也一样!这次也一样!” 露米娅泪流满面,声嘶力竭的吼叫: “明明就不开心,又骗露米娅说没有!骗子!大哥哥你这个骗子!” 露米娅两只小手用力揉着眼睛,哭的越发伤心。 “呜哇!骗子……骗子……” “露米娅……” 陈安想上前安慰露米娅,却不知为何。只能胆怯的停留在原地。 就在这时,露娜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陈安的两只手指。 她握紧陈安手指,仰脸对他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陈安,我们都是你的同伴呢。” ——你是我的依靠。但如果可以,能让我像你一样,也成为别人的依靠吗? 陈安,我想成为你的依靠呢。 后面的这段话露娜并没有说,因为她知道陈安一定不会答应的。 因为他很坚强,坚强的不需要任何依靠。 陈安动动嘴皮子想说什么,可对上露娜那认真的眼神,却意外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亏我还自诩活人说死,死人说活,现在居然被两个笨蛋说的无法反驳,还真是丢脸呢。 陈安苦闷的摇摇头。 “说不过你们,我明白就是了~” 露娜难得机灵,松开了陈安手。陈安腾出手,就蹲在了哭泣的露米娅身前,将她搂在了怀里。 “好了,不哭了。大哥哥让露米娅回寺子屋了,好吗?” 露米娅仰起梨花带雨的小脸。 “真、真的吗?” “嗯。” 陈安伸出小拇指。 “不过露米娅也得答应大哥哥,以后再也不许逃课了。” 露米娅犹豫了一下,就把自己的小拇指和陈安的钩在了一起。 “只要大哥哥以后都开心,露米娅就乖乖听话,再也不逃学了。” 也不等陈安反对,露米娅就摇摇手,快速说道: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松开手指,露米娅的大眼睛就弯成了月牙儿。 “约定好了,以后如果骗人,大哥哥就是小狗哦。” 陈安瞅着自己还悬在空中的小拇指发了会呆,回过神就使劲用手在露米娅头上肆虐起来。 “嘿,居然知道玩文字游戏,还知道抢答,你这笨小鬼变聪明了嘛,哈!” 露米娅一个劲傻笑。 “嘻嘻。” 米已成炊,陈安也就懒得再计较了。 “狡猾的小鬼。” 用袖子擦干净露米娅脸上的泪水,他就没好气捏了捏她鼻子,将其从地上拉了起来。 一手牵着露米娅,一手牵着露娜,陈安举目望向远方。 “目标:妖怪山!” “哦~出发咯!” 伴随着露米娅和露娜的欢呼,三人迎着午后温润的阳光,一步步向着妖怪山去了。 …… 春末的妖怪山是十分适合踏青的。 这时候,气温已经开始上升,恰到好处的让人不觉得冷,却也不觉得热。 置身妖怪山,绿色蔓延着覆盖视野,仿佛袭来的山洪海啸般令人窒息。 风偶尔从远方吹来,让树枝簌簌摇曳,去波浪般惊扰着树上栖息的鸟儿,令其发出清脆的鸣叫,闪电般从绿色中脱颖而出,划出一道异色的色彩,渲染着碧蓝天宇,然后消失不见。 这里空气清新怡人,深吸口气,让人精神一震,仿佛连心灵都被这清新的世界净化了一般。 走在一条蔓延无际,源头不知从何处来的小溪边,陈安冲着正在小溪里踩着凸出水面石块蹦蹦跳跳前进的露米娅不放心的嘱咐着。 “露米娅,你快点上来,要是跳的时候不小心跳进水里了怎么办?” “才不会呢,露米娅身手可是很敏捷的……” ——啪! 刚这么说,露米娅就因为分神,直愣愣的跳进了水里。 露娜乐的直笑。 “还说身手敏捷,露米娅你这个笨蛋。” 露米娅不服的瘪瘪嘴。 “才不关露米娅事呢,都是大哥哥,要不是他乌鸦嘴,还说话扰乱露米娅的注意力,露米娅才不会掉进水里呢!” “狡辩。” “才不是狡辩!” “就是狡辩。” “哇呀!露米娅说了,不是狡辩!” 陈安没加入露娜和露米娅之间的吵嘴,而是踩在水面上,下去小溪把还傻乎乎站在溪里的露米娅从水里拎了出来。 小溪水很浅,加上最近天气又比较暖和,露米娅穿的是裙子。 因此,除了鞋子和袜子湿了,露米娅身上倒是没其它什么地方需要收拾。 “你这个笨小鬼,让你小心小心,别再水里蹦蹦跳跳,现在遭殃了吧?” 陈安一边教训着露米娅,一边就把她脚上湿掉的鞋子和袜子脱了下来。 虽然和露娜吵嘴说是陈安害得她分神,但听到陈安训斥,露米娅倒是不敢顶嘴。 她不好意思的挠着脸。 “嘻嘻,没注意嘛。” “所以说,你一个马虎鬼逞什么能啊!” 絮叨着,陈安就用自己袍子的下摆当做毛巾,替露米娅擦拭着小脚丫了。 似乎被挠到脚心的痒处,露米娅咯咯笑了起来。 “大哥哥,痒~” “痒死最好了,让你逞能。” 说是这么说,陈安擦拭的动作却是轻了下来。 露米娅依旧笑嘻嘻的,不过不再是因为痒,而是开心。 “大哥哥,露米娅最喜欢你了。” “嘁,别拍马屁。之前是哪个家伙说再也不要喜欢我的了?” 露米娅心虚的撇开脸。 “不知道,反正不是露米娅。” 露娜对露米娅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做事不敢承认,羞羞脸。” 露米娅涨红了脸,冲露娜龇牙咧嘴似乎想吓唬她,却被陈安忽然一指戳在脚心,痒得前俯后仰,笑的再也没精力吓唬露娜了。 陈安哼了一声。 “做了错事还敢嚣张,活该。” 露娜躲在陈安身后,开心的向露米娅做着嘲笑的鬼脸。 “活该,活该。” “呜~讨厌~!” 露米娅瘪瘪嘴,想跳起来去打露娜,不过看了眼面前的陈安,只能垂头丧气的放弃了。 替露米娅擦干小脚丫,陈安并没有使用法术之类方法弄干露米娅的鞋子和袜子,而是让她自己拎着,就把露米娅扛在了肩上。 这可把原本生闷气的小家伙开心坏了,两只洁白的小脚丫在半空踢来踢去,失落不翼而飞,还神采飞扬,一个劲叫“大哥哥加油。” 露娜跟在旁边,看的十分羡慕。 扭头看了看身边潺潺流动的清澈小溪,她眼珠一转,机灵的小脑瓜一动,于是馊主意就来了。 只听“哎呀”一声,距离溪边足有半米多开外的露娜就‘不小心’落水了。 生怕鞋子不湿,露娜还不忘把脚在水里使劲踩两下。 等到鞋子、袜子湿透了,凉意从脚心直渗入身体,让浑身都打了个哆嗦,这才眼巴巴看着岸上正满头黑线的陈安。 “陈安,我也落水了哎。” 陈安:“……” 嘴角抽了抽,等到替露娜收拾完后再次上路,他肩上就又多了一个踢着小脚丫,拎着鞋子,看起来兴高采烈的小家伙。 在露米娅和因为耍赖,而也和她一样坐在陈安肩上的露娜的拌嘴声中,陈安沿着小溪继续前进。 在曲折蜿蜒的山路上行走,过了约莫半小时,他就不得不停下脚步。 ——没路了。 冲破遮蔽视线的树枝,一片被各种大大小小石块布满的断崖戈壁滩就突然出现在了眼前。 这里的水比之前一路走来的溪水都深,但也只是相比较来说,具体的深度最深大概也就二三十厘米的样子。 瀑布很多,有将近十来条的样子,当然,都很小。 它们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光秃秃的断崖上,激流四溅,一颗颗晶莹的水花漫天飞舞。 流水声潺潺,清澈见底的水面折射阳光,一片波光粼粼。依稀间,还能看到几天悠闲的鱼儿在水里游动。 “哇哦~好漂亮~~” 露米娅是个贪吃的小笨蛋,所以微微惊叹一下这里的美丽,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些在水里走来走去的鱼儿。 她咬着手指,好不容易才没让自己的口水泛滥成灾。 “好多鱼,看起来都好好吃的样子哎~!” “你这个贪吃鬼。” 露娜抓住机会嘲笑一句,就忽然也被什么转移了注意力。 看着那些水边枯木、灌木旁长着的蘑菇群,露娜也咬起手指。 “蘑菇,看起来也好好吃哎~” 因为和陈安初遇时,陈安给她烤的那些蘑菇串,露娜现在非常喜欢吃蘑菇。除了和魔理沙去采蘑菇,自己也经常独自去采好吃的蘑菇,然后带回来让陈安烤给她吃。 别看当初傻傻的连毒蘑菇都不认识,现在的露娜,采蘑菇可是很有一手呢! 而以她的眼光来看,岸边的那些蘑菇都是能吃,而且很好吃的蘑菇种类。 陈安哑然失笑。 “露娜,你也别说露米娅,你自己不是也一样吗?” 他将两个小家伙从肩上放下,使劲伸了个懒腰。 “好!难得像今天这样出来玩,我们就把这次的行动当郊游,在这里弄点食材做东西吃吧。” “哦!!!” 露米娅和露娜,外加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断崖上的恋恋同时举手欢呼。 “露米娅要吃鱼!” “我要吃烤蘑菇!” “恋恋也要吃烤蘑菇!” 陈安:“……” 看着在断崖上欢叫的恋恋,伸懒腰的陈安差点没把腰给扭了。 他左手托着腰,看起来十分无语。 “恋恋,拜托你下次出现能别这么突然吗,那一声大叫害得我差点把腰扭了。” 虽然不会忽视恋恋,但恋恋忽然从上面冒出头,是人都会吓一跳的。 恋恋在断崖上飘来飘去,开心的对陈安扮可爱的鬼脸。 “嘻嘻,那是安胆小,才不关恋恋的事呢。” 雏忽然也出现了,她蹲在恋恋身边,冲下面的陈安挥手。 “雏附议,恋恋说的没错。” 陈安无奈的摇摇头,没说什么,可身边的露米娅却自动跳了出来。 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断崖上的雏和恋恋,大声维护着陈安。 “别胡说八道了!大哥哥最厉害了,怎么可能会胆小,明明就是恋恋你出现的太突然了才对!” “哎~是这样吗~” 恋恋眨着大眼睛,歪着脑袋思考一会,就放弃了。 “嘛,算了,恋恋才不在乎这些呢。” 她拉着雏从断崖上飞下来,落在陈安身边。 恋恋对陈安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 “呐呐,安。你是要做东西吃吗?恋恋也要吃哦。” “没问题。” 郊游这种事本就应该人多才好玩,所以陈安满口答应了。 没有浪费时间,他利落的开始指挥了。 “露娜,你釆蘑菇比较熟,就由你带头和恋恋在岸边摘蘑菇。” “是!”×2 陈安转头看向雏。 “雏,能麻烦你去附近找点干柴回来吗?” 雏拎着裙摆,转身对陈安一笑。 “嗨~” 见安排了其她人,却还没安排自己,露米娅急不可耐的举手大叫起来。 “露米娅呢?露米娅呢?” 陈安宠溺的揉了揉她头。 “你这个小笨蛋就负责在附近找找有没有其它可以吃的东西好了。 呵,你那么贪吃,一定能找到不少好吃的。” 露米娅捧着脸傻笑。 “嘻嘻,露米娅没大哥哥说的那么厉害啦~” 哟嚯,贪吃这个词什么时候变成夸奖了? 还是说,这个词在露米娅眼里是夸奖呢? 陈安诧异看了眼露米娅,觉得应该是后者。 他拍了拍手。 “好了,都别傻站着,开始努力吧。” “嗨!” 异口同声的回应后,大家就都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雏钻进岸边的森林里去找干柴,露娜和恋恋蹲在岸边的草丛里采蘑菇,露米娅也是挽着裙子,弯着腰在浅滩那里翻石头,抓螃蟹。 至于陈安,他则是脱了鞋,卷着高高的裤脚,拿着削尖的树枝在水里叉鱼。 时不时眼疾手快叉到一条鱼抛到岸上,还能引起露米娅她们的欢呼呢。 时间不觉流淌,当陈安觉得鱼的数量差不多了,就停下了手。 走上岸,他放下手里简陋的鱼叉,就开始忙活生火了。 虽然只要一个小法术,火就能轻松的生起来。但觉得那样无趣,陈安并没有那么做。 他选择的是——钻木取火! 恋恋不知何时飘了过来,她弯着腰站在陈安身后,看他往木孔中堆着枯叶,第三只眼飘荡着落在他脸颊旁边,晃来晃去,透露出了主人内心的好奇。 “安,你这是在干嘛啊?” “生火,” 陈安随口应了一句,就挽着袖子,双手合着树枝,旋转着开始生火了。 “生火?” 恋恋嘟着嘴,脸上满是迷茫。 露娜也凑了过来,她倒是猜到了陈安在干嘛。 “是钻木取火吗?” 露娜两只小手合在一起,使劲的摩擦着。 “就像这样,树枝摩擦起热,点燃易燃物,然后就生火了。” 陈安瞥了眼露娜,似乎是在诧异她知道一样。 不应该啊,明明是笨蛋,怎么会这么聪明? 露娜鼓起了脸颊。 “呜~别那么瞧不起人嘛,钻木取火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可能会有人不知道嘛。” “喏,看看那。” 陈安努努嘴,然后露娜就看见正学着她之前动作摩擦手掌,还一脸懵懂,似乎还没搞清楚什么是钻木取火的恋恋。 露娜一下子就被如此天真的恋恋打败了。 她摆摆手。 “好啦好啦,当我没说就是了。” 陈安抿嘴一笑,就继续低头取火。 钻木取火听起来简单,但实际操作却是十分困难的。 不过在陈安面前,这点困难完全等于没有,所以三下五除二,他就成功升起火。 看着火星从枯叶中窜起,然后化为火焰升腾而起的样子,恋恋哇哦一声惊呼起来。 “哇哦~居然真的着火了,好厉害!” 露娜也是一脸惊叹。 “没错没错,居然真的成功了,好厉害!” 钻木取火这种事,露娜以前其实和桑尼、斯塔两人尝试过。 但很可惜,钻木取火十分困难,那时候她们整整努力了一天,可照样一次都没成功过。 可现在,也没见陈安多么麻烦,居然就成功取火成功,真的好厉害~ “没什么,只要手够稳,旋转木枝的速度够快,你们也可以的。” 陈安笑了笑,就拿起那些燃烧的枯叶跑一边生火去了。 “咦,真的很简单吗?” 恋恋眨着眼,忽然来了精神。 钻木取火看起来好厉害,她也想试试。 学着之前陈安那样挽起宽大的袖子,恋恋就开始尝试钻木取火了。 露娜以前吃过苦头,一点也不像恋恋那样感兴趣。 不过亲自动手没兴趣,看恋恋动手她倒是蛮有兴趣的。 反正蘑菇也摘够了,露娜干脆就蹲在那,睁大眼睛看着恋恋嘿咻嘿咻的钻木取火了。 升起火堆,然后整理好鱼和蘑菇这些食材,将它们用树枝叉好放在火上烤,陈安就无所事事了。 左右看了看,他没去还在那和树枝、枯叶较劲的恋恋看热闹,而是走到了水边。 陈安冲露米娅和之前木柴拿回来,也下水抓螃蟹的雏招呼起来。 “哟,雏,露米娅,你们螃蟹抓好了吗?” 露米娅直起身,拎着手上那串用草藤串起来,还在挥着大钳子张牙舞爪的大螃蟹,笑的十分开心。 “抓好了,大哥哥不信,看。” “啧,这里的螃蟹可真肥。” 陈安啧了一声,就把视线看向雏。 “雏,你呢?” 雏抓的螃蟹都交给露米娅,让她串起来了,所以除了手上那只刚刚抓到的大螃蟹之外,一无所有了。 她显摆似的伸直手臂,让手上那只挥舞着大钳子的螃蟹格外显眼。 “雏也好了哦。看,好大呢。” 显摆着,雏忽然丢掉螃蟹,弹簧似的收回手臂,哎呦一声叫了起来。 “哎呦,好疼。” “雏!” “螃蟹!” 陈安和露米娅同时一惊,只不过一个关心的是雏,而另一个关心的却是那只掉进水里的螃蟹。 “大螃蟹,大螃蟹,” 啪嗒啪嗒踩着水,露米娅就赶紧跑过来,弯腰去抓水里那只想要逃走的螃蟹了。 至于陈安,他则是急忙跳进水里走到了雏身边。 “雏,怎么了?” 雏泪眼汪汪的伸出右手,只见那纤白如玉的食指上破了一道小口子,溢出了丝丝鲜血。 “安,雏被夹破手了,好痛。” “我还以为怎么了,原来只是被夹到了啊。” 陈安松了口气,就把雏的食指含进了嘴里。 温热的感觉从食指传来,让雏一下就脸红了。 “安,你干嘛啊?” “给你含一下,伤口就不会容易感染,也能好的快些。” 虽然说并不是不会治疗法术,但就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口子就用治疗,那也太大材小用了。 而浪费力量,陈安向来是不屑的。 也因此,当陈安松开嘴,雏受伤的手指就已经完好无暇了。 他得意的自吹自擂起来。 “看看,我说的对吧,一下就好了。” 雏脸红红的。 “安骗人,明明是安偷偷用了治疗才对。” “哎呀,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 陈安笑嘻嘻的搭住雏肩膀,锐利的目光就盯上了露米娅手里那串螃蟹的最后——那只夹伤了雏,被露米娅重新抓回来的螃蟹。 “居然敢欺负雏,看我不把你又烤又煮,在大卸八块分了吃!” “露米娅要吃十头!” “嘻嘻。” 雏握着食指,眼角余光瞄了眼身边正气势汹汹回答露米娅说“好!”的陈安,不知为什么,忽然抿嘴笑了起来。 和露米娅、雏回到岸上,陈安发现恋恋还蹲在那,憋红着脸钻木取火中。 原本是不想理会的,不过看恋恋红着脸可爱,也就决定帮帮她了。 陈安手指偷偷一动,恋恋面前那堆被折腾的支离破碎的枯叶就忽然冒起了黑烟。 “咦!要着了!” 恋恋大喜,旋转木枝旋转的更加起劲了。 再然后…… ——砰! 一声轻轻的炸响,恋恋认为要起火的枯叶对就炸开了。 黑烟滚滚,就让她和露娜都变成了小花猫。 两人呆若木鸡,然后面面相觑,都看见对方被烟熏黑的,只能看见眼睛、一嘴白牙和嘴里吐出来的黑烟。 恶作剧成功,陈安乐的哈哈大笑。 “恋恋,你的小黑脸可真可爱啊!哈哈,还喷烟,真是更可爱了!” “呜~讨厌~!” 恋恋憋着嘴,一点也不觉得和露娜像的自己可爱。 第三只眼在空中飘舞了两圈,她忽然丢下木枝,跳起来朝陈安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 “呜,恋恋会这么狼狈一定是安在使坏,恋恋生气了!” 陈安压根不怕恋恋生气,因为对他生气的恋恋不仅不可怕,反而还很可爱。 所以陈安不躲不闪,还伸出双手将张牙舞爪冲过来的恋恋抱了起来。 也不嫌恋恋脸黑,他鼻尖在她脸上蹭了蹭。 “怎么样。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一点也不喜欢!” 恋恋小手在陈安肩膀拍打着,大声反驳起来。 “把恋恋变成大黑脸,安,你这个坏蛋!坏蛋!” “好好,我是坏蛋,我是坏蛋。” 陈安笑着把恋恋放下,指了指正蹲在水边洗脸的露娜。 “赶紧去学露娜洗赶紧脸,然后回来吃东西呢。” “哼,才不要安这个坏蛋啰嗦呢。” 冲陈安皱了皱黑乎乎的小鼻子,恋恋却还是听话的跑去洗脸了。 当恋恋洗干净脸蛋和露娜一起回来时,陈安之前烤上的鱼和蘑菇都已经好了,用宽大树叶垫着放在一边。 现在,陈安正架着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锅熬蘑菇鱼汤呢! 见两人回来了,陈安赶紧冲她们挥手招呼起来。 “露娜、恋恋,赶紧过来吃东西了。要是动作慢了,露米娅可就什么都吃完了。” 露米娅正在吃烤鱼,听到陈安的话,就满脸不服的反驳道: “才不会吃完呢,露米娅一定会给大哥哥留的。” 言下之意,除了陈安的那份,她全部都会吃完。 雏听出了露米娅话里的含义,顿时抿嘴笑了起来。 她放下自己吃着的烤蘑菇串,就重新拿起一串烤蘑菇和烤鱼,将它们递向了两人。 “露娜、恋恋,赶紧吃啦,要不然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哦。” 露娜应了一声,接过了烤蘑菇,而恋恋却是接过了烤鱼。 轻轻吹了两口气,露娜就小心的咬了一口蘑菇。 烤的酥软的蘑菇在口中绽放出惊人的香气,伴随着那种滋味在口腔蔓延,一股说不上来的幸福感油然而生,让露娜一下就眯起了大眼睛。 “呜~果然是陈安烤的,好好吃~” 恋恋眼睛弯成月牙儿,开心的挥着烤鱼。 “露娜说的对,安做的东西最好吃了!” 陈安笑了笑,伸手在露娜头上揉了揉。 “如果喜欢,以后会经常做给你吃的。” 露娜又咬了口好吃的蘑菇,开心的点头。 “嗯,以后有机会就要吃,最好能吃到永远。” “露米娅也是!” “恋恋也是!” 雏晃着蘑菇串,可爱的冲陈安眨眨眼。 “雏也是哦~” 陈安笑的越发温柔了。 “知道啦。” 大家闲聊着吃着烧烤,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 这段闲聊中,陈安也得知了会在这里遇上雏和恋恋的原因。 后者是凭着直觉来找他,而前者却是在山上散步意外碰上了后者,然后也跟着一起来了。 悠闲的散步碰上友人,然后在悠闲的要玩耍,幻想乡的生活果然一直都是这样悠闲呢。 心中感叹一句,陈安就变出碗,给大家一人勺了一碗乳白色的喷香鱼汤。 当日下西头,水面映照着漫天红霞时,这次悠闲的郊游也就宣告结束了。 收拾完残局,将遗留下来的锅碗化作萤火虫般的光点消失,陈安就带着露米娅、露娜与雏、恋恋告别了。 迎着落日,肩上坐着露娜、露米娅,陈安走在来时的路上。 夕阳将他的脸、身体照的通红,在身后拉出一道三合一的影子。 露米娅开心的踢着小脚丫。 “大哥哥,以后一定还要一起出来玩哦。” “只要露米娅听话,一定会经常带你出来玩的。” “嗯嗯,只要大哥哥开心,露米娅一定会听话的。” 陈安手轻轻在露米娅小屁股上拍了一下。 “嘿,你这个臭小鬼,还会提条件了啊。” “嘻嘻。” 露米娅傻笑,露娜就双手压着陈安头,脸颊也压了上去。 脸蛋被夕阳映的红扑扑的,露娜忽然有些忧愁。 “陈安,以后真的能经常吃到你做的蘑菇串吗?” “当然,只要你不嫌弃,会经常做给你吃的。” “嗯,约定好了哦。” “嗯,约定好了。” 只是,未来的事谁能说得清呢? 绝望和痛苦将被抛弃在过去,希望和幸福将会在未来降临。 可不明白的是,现在究竟是未来的过去,还是过去的未来呢? 不知为何,这个疑惑忽然出现在了陈安脑中。 他甩甩头,抛开莫名出现的疑惑,笑着在辉映的夕阳中大步向远方前进了。 无论如何,珍惜的果然还是现在呢。 …… 白日 回到红魔馆,已经是夜幕时分。 灿烂的繁星无声席卷夜空,形成了一片看不见边际的星海。 月光落下,仿佛天地都被罩上了一层淡银色的薄纱。 虽是夜晚,但时间其实不晚,至少离红魔馆晚餐还是有一段时间的。 因此,美铃还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红魔馆。 “哟,美铃,我回来了。” “相公,欢迎回来。” 和美铃打了声招呼,陈安就把肩上的露米娅和露娜放下,让她们穿上之前野炊时顺便烤干的鞋子、袜子,就让她们进去红魔馆了。 “大哥哥再见。” “陈安再见。” 和陈安挥挥手,两个小家伙留手牵着手,欢笑着跑进了红魔馆。 陈安留了下来,就好像夫妻搭档般,他站在了铁门另一侧。 一只脚后撑着墙,陈安就背靠着围墙,望着天空发起呆来。 弥散的月光下,他的脸看起来有些朦胧。 美铃瞥了眼陈安,突然问道。 “相公,今天在外面有碰到什么有趣的事吗?” “有趣的事……” 陈安思考了一下,遗憾的咂咂嘴。 “嘛~好像还真没有。不过下午倒是和露米娅她们去了妖怪山踏青,感觉还是蛮不错的。” 对于陈安来说,有趣就代表着恶趣味,而今天,他可没做出什么恶趣味的事。 当然,主要还是没碰上什么好对象。 比如个子矮矮,喜欢在白天换衣服的依凛啊;比如脾气火爆,喜欢挑衅找茬的犬走椛啊;比如胸部小小,做饭难吃的觉啊;比如威严满满,喜欢颐指气使的蕾米啊;比如睿智傲娇,但一提文文就炸的帕秋莉啊…… 反正很多很多,但他今天在外面都没碰上。 美铃完全不知道陈安恶趣味对象的名单究竟多么丧心病狂,只是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哦?能说来听听吗?” “没问题。” 陈安微抿嘴,眼睛半眯,做出了一副庄重而沧桑的表情,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那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因为道德缺失,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大幅下降。 感叹着前路何方,我孤独的漫步在不知尽头的路上……” 美铃:“……” 她嗔怒不已。 “相公。说人话!” 陈安撇了下嘴。 “说什么傻话,我说的难道不是人话吗?” “你说的是……废话!” 陈安:“……” 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被美铃一句吐槽将所有废话吞回肚子,陈安干笑两声,就决定不说废话了。 第一句话未变,他这么说。 “那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因为我欠灵梦的钱不还,还一直故意在她面前提神社那空空如也的香油钱挑逗她,所以我后来被她拿着御币打出来了。 因为目标太多,一时拿不定主意去哪里欺负人,所以我只能一个人走在博丽神社山上的阶梯上思考……” 美铃听着陈安的叙述,开头就忍不住乐了。 “道德缺失,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大幅下降,相公你是再说这是因为你吗?” “咳,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陈安摆摆手,就继续讲述起了他下午他在妖怪山所经历。 没有恶趣味的曲解经历,而是详尽的描绘那些点点滴滴的趣味小事。 美铃认真倾听着,直到最后,她才发出了一声由衷的感叹。 “呀~还真是平淡无奇,却让人感觉舒服的悠闲日常呢~” “谁说不是呢。” 陈安双手抱在胸前,仰望着繁星皓月。 “只希望,这种平淡无奇的悠闲日子能一直好好的过下去吧。” “放心吧,相公。一定会的,这里可是幻想乡呢。” “哈哈,说的也是。虽然总有人想闹个大新闻,但这里可是幻想乡呢。 就算偶尔有人闹出了大新闻,来了个大异变,最后也不都是回到那欢歌载笑的悠闲日常吗?” 美铃眨眨眼。 “闹个大新闻?相公,你说的是文文吗?” “文文?哈哈,她才没那兴趣,她是想找大新闻才对。” “唔,说的也是。” 两人谈笑着生活趣味,一时间。欢声晏晏。 只是这种气氛,被美铃的一个问题忽然打断了。 “相公,魔理沙最近怎样了?” “魔理沙……” 陈安脸色微微一变,就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似乎很愉快的弧度。 “还算不错,今天在博丽神社那看见她了,是去找灵梦玩的。” “哦,能去找灵梦玩,看来魔理沙的确过得不错嘛。” 美铃咧了咧嘴。 “只不过,她什么时候能放下芥蒂回来呢?” “过段时间或许就行了吧……希望吧。” 最后三个字,陈安没说,因为说了也只能让美铃看穿他在自我安慰罢了。 陈安伸手握住胸前的挂坠。心中默念。 魔理沙啊,希望你真的能放下芥蒂吧。 如果不行,那么只能希望,你能放下吧。 我的失去,如果能换来你的幸福,那么,就请你那么做吧。 魔理沙哟~ 如果不能笑着拥有,那么请你笑着让我失去吧。 似乎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美铃蹩脚的转移话题。 “对了,相公。因为你早上出去玩没带大小姐,大小姐闹了一天的脾气呢。” 陈安顺势放下挂坠,眉一挑。 “哦,那只威严满满的蕾米又怎么任性了? 是又偷了咲夜的内衣显摆,还是偷了你的?” 美铃:“……” 她微红着脸,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大小姐没这么调皮。” “那她做了啥?” 美铃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个,大小姐骂你了。” 陈安十分无语。 “就这?” “嗯,大小姐骂了你一天了。” “一天!?” 陈安吓了一跳。 “一口气骂了一天,她那么有精神!?” “呃,那倒不是。大小姐是骂一会,休息一会,然后如此反复的。” 美铃苦笑着指了指红魔馆的屋顶。 “你回来之前才刚刚骂完没多久,聊了这么会,估计马上又要出来了。” 美铃话音刚落,那空荡荡的屋顶突然就冒出一个人来。 赫然就是蕾米。 哟嚯,预事如神啊。 惊叹的看了眼美铃,陈安就饶有兴趣的看着屋顶上的蕾米,想听听她到底是怎么骂人的了。 站在屋顶,蕾米身后的翅膀大张,令个子娇小的她看起来多了不少气势。 她双手叉腰,深吸口气,然后啊~~~~啊了好一会,才破口大骂起来。 “陈安!你这个混蛋!!! 以下克上,还胆敢忽视主人的不入流仆人! 出去玩敢不带蕾米大人,等你回来,我一定要扣你一百亿年的工资,然后把你碎尸万段一万次! 笨蛋!笨蛋!笨蛋!!! 有眼无珠!胆大妄为!品格恶劣!丧心病狂! 你这个混蛋加笨蛋!!蕾米大人讨厌你!!” 陈安歪着头,看着上面短发飘舞,裙摆舞动,露着两截小白腿,挺着平平的胸膛对着空气大骂特骂的蕾米,忽然咂咂嘴。 “怎么骂来骂去都是这一套?除了笨蛋、混蛋、扣工资,她还有别的新意吗?” 美铃干笑。 “不要要求太多嘛,大小姐可不是街头的泼妇,能骂出这么多话已经很厉害了。” 她心里又嘀咕着。 要不是相公你经常和大小姐拌嘴,她估计连这点脏话都说不出来呢! “说什么蠢话!明明我就在这里,居然还让蕾米去和街头泼妇比较,能不能有点志气!” 美铃:“……” 她表情一囧,却意外的发现陈安的话好有道理。 的确,和陈安比起来,街头泼妇的嘴皮子简直弱爆了。 “嘿,就让你看看我这个能用嘴皮子把死人气活的厉害人物的本事吧!” 恨铁不成钢的横了美铃一眼,陈安就回身一脚蹬在墙上,借力上了围墙。 “咳咳…” 他咳嗽两声清了下嗓子,然后大声喊道: “蕾米!!!” 吓! 屋顶上骂的正欢的蕾米被突如其来的大叫吓得差点没一下跌到下面去。 好不容易站稳,还没来得及找找究竟是那个家伙吓她,然后杀气腾腾找上门去干掉她,却又听: “请问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如何做到已经五百多岁,却还保持着三寸钉的身高吗? 你知不知道,我每次想摸你的头都很困难啊? 那么矮,别说摸你的头,就是找到你,我不蹲下来睁大眼睛看一会都看不到你啊!” 蕾米脸色涨红,噌的一下跳的老高。 “嗯!?你说什么!想死了吗!?” 陈安就当没听到,只是保持诚恳的表情继续嘲讽。 “还有,你以后能别经常抱头蹲防吗?你知不知道,你那样超级威严,威严到我每次都忍不住想用力给你的脑袋来一下呢。” 蕾米暴跳如雷。 “你说谁抱头蹲防!?你说说抱头蹲防!?” “你啊。” 陈安一本正经的样子。 “蕾米,你又知不知道,每次只要看不到你,我就会忍不住立刻想起你。 想起你这位一直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呢。” 他笑着,就拍着手,高声歌唱起来。 “五百岁月过,仍然一米三。 高傲颐气使,任性无人敌。 心眼似针眼,肉眼不可观。 低头可望地,平胸平天下。 威严满可溢,容器是心胸。 抱头蹲防出,霸气侧四方~啊~侧四方!” 偷偷把手里装水的瓶子扔掉,陈安泪流满面,声似咏叹。 “啊~如此出色威严的大小姐,真是世间难寻啊~!” 美铃、蕾米:“……” 美铃神色惊悚。 如此恶毒的嘲讽,居然一个脏字也没有,相公,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她这么想,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相公,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正经一点啊! 用清水装眼泪,也亏你想的出来啊!” 如此恶毒的嘲讽让蕾米真是气的肺都要炸了。 火气由脚底窜起,蔓延而上,透过脊梁骨汇集至大脑。 接着,火气再由大脑出发,从脊梁骨蔓延至全身,如炙热的火焰般让双眼赤红,全身也都颤抖起来。 “竟敢!竟敢!竟敢!” 一连说了三个竟敢,蕾米脑海中那名为克制、理智、冷静三根神经线便嘣!嘣!嘣!接连断裂开来。 被愤怒冲昏头脑,蕾米抬起右手,似是划过万千时空,血色长枪从虚空出现,然后化为流星从天际陨落,眨眼间被蕾米握在了手里。 她左手捂着额头,右眼被凌乱秀发遮蔽,从指缝透出的左眼中满是恶意。 一边嘴角高高扬起,森白反光的尖锐虎齿露出,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嘻,嘻嘻,杀了你,杀了你哦~!!!” 蕾米肆意的狂笑着,如猎食的鹰隼,带着血色闪光从屋顶直扑而下。 “杀了你哦!!!” “怎么样,厉害吧?” 冲笑的蹲在地上的美铃挤挤眉毛,陈安就准备像往常一样撒腿就跑了。 不过…… 这个打算却是在他眼神不经意扫到恰巧从红魔馆里跑出来的芙兰时,被打消了。 哈!得救了! 一锤手,陈安就出现在了芙兰身边,一指天上的蕾米,他机智的开始栽赃陷害。 “芙兰,蕾米臭脾气又犯了,她要杀人了!” 在蕾米和陈安……不,应该是在所有人和陈安双方中,芙兰总是无条件向着陈安,从前是这样,现在自然也是这样。 问也不问自己的姐姐为什么要追陈安,芙兰眨眨眼,一点也不犹豫的张开双手,好像护着犊子的小兽一般站在了陈安面前。 她鼓着脸蛋,气呼呼的瞪着蕾米。 “姐姐!好过分,趁芙兰不在,你居然又欺负安哥哥! 快点和安哥哥道歉,要不然以后芙兰都不要理你了!” 蕾米:“……” 她翅膀一抖,差点没从天上掉下来。 蕾米看着芙兰,简直悲愤欲绝。 女生向外,这就是女生向外吗? 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她才是姐姐,而且是亲姐姐! 可为什么,每次只要一到这时候,芙兰就只知道帮陈安说话,而不是护着她这个姐姐? ——她是……亲姐姐啊! 看蕾米那一脸悲愤的表情,陈安就小人得志起来了。 他摸了摸芙兰头,夸了她两句,让她喜滋滋的傻笑起来,就斜瞄着蕾米。 “喂,听到没有,芙兰让你道歉呢。还不快点下来乖乖的给本大爷认错? 哼哼,再磨蹭,信不信本大爷收拾你!?” “嗯!?” 蕾米脸色涨红,挥着冈格尼尔就要下来揍陈安。 只是…… ——“姐姐!” 蕾米天不怕地不怕。我老大,天老二,地老三。 向来无法无天,眼高于顶,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可这样的她却有一个致命弱点。 那就是——芙兰! 那最最最重要,比她生命还重要的妹妹——芙兰朵露·斯卡雷特! 蕾米和芙兰两姐妹从小就相依为命,本来就十分疼妹妹,再加上曾经囚禁芙兰的亏欠感,更是对芙兰疼的不得了! 无论什么事,几乎只要芙兰一开口,她就得乖乖听话。 这次也不例外,芙兰只是一声稚嫩的不满喊叫,就成功让蕾米变成了怂包。 她慌忙丢掉冈格尼尔,就落在芙兰身边对芙兰陪笑起来。 “不生气,芙兰不生气。看,姐姐已经扔掉冈格尼尔了。” 芙兰瘪瘪嘴。 “可姐姐之前欺负安哥哥,现在还没有道歉呢。” “没错,快点道歉。” 蕾米:“……” 看着身边趾高气昂的陈安,蕾米几乎咬碎了牙,这才忍住暴起干掉他的冲动。 她深呼吸了好几下,脸蛋憋的通红。 “芙兰,姐姐之前没欺负那混……” “嗯?” “错了困了,是陈安才对。” 蕾米脸憋的更红了,偷偷在陈安脚上跺了一下,让他抱着脚乱跳后,这才继续柔声对芙兰解释。 “你要相信姐姐,姐姐之前真的没有欺负陈安。” “哎~真的吗?” 芙兰咬着手指,有些动摇了。 “才怪!” 之前还在跳脚的陈安忽然气势汹汹的跳了出来。 他借机报复,狠狠在蕾米那戴着贝雷帽的脑袋上来了一下,让她哎呦一声,抱头蹲地上去了。 陈安一边偷偷拿出手机给抱头蹲防的蕾米拍张照,一边义愤填膺的和芙兰告黑状。 “告诉你,芙兰。蕾米之前明明就有欺负我。 你是没听见,她刚刚骂我骂的多难听!她居然敢说我长得不帅!?” “你……” ——砰! 蕾米气的不行,刚抬起头准备教训陈安,就又被陈安一个手刀砍回去抱头蹲防了。 再次咔嚓一声拍张照,陈安收回手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你也知道,你安哥哥我可是天下第一帅,能靠脸吃饭的男人,蕾米她刚才居然敢说我不帅。 你说说,她是不是很过分?” “过分你妹……” ——砰! 又是一记手刀,蕾米又开始抱头蹲防了。 芙兰深以为然的点头。 “安哥哥说的没错,姐姐真的好过分。” 蕾米:“……” 呃! 原本还准备再次抬头,然后躲开手刀和陈安拼命的蕾米背景顿时灰了。 居然真的同意了,这个世界——坏掉了呀! …… 接着芙兰在场,陈安狠狠欺负了受气包蕾米好一会,才志得意满的抱着芙兰,拎着还在灰化的蕾米,与美铃一起去吃晚餐了。 而吃过晚餐,陈安的苦命时间就来了。 因为芙兰被蕾米唆使回去休息了,没有挡箭牌的陈安整整被蕾米挥着冈格尼尔追了一个晚上! 直到凌晨一两点,蕾米才因为一直追不上陈安,加上陈安又以第二天出去玩——带她一起去为代价,勉强放过了陈安。 “呼~发疯的蕾米真可怕啊。” 抹着额头的虚汗,逃过一劫的陈安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没办法,明天……啊,不。是今天得带蕾米一起出去玩,要是不养足精神,大概会被折腾死的。 怀着一定要养足精神,好让蕾米使劲折腾的悲壮心里,陈安袍子也不脱,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 似乎回应了期待,今天的天气依旧十分美好。 光明万丈,驱散了黑夜的死寂和清晨的寒冷。 由于睡的不早,今天的蕾米起的很晚。 晨练过去,就连早餐都已经吃完,她却仍然不见踪影。 “嘿,还说想出去玩,真是个懒家伙。” 虽然很想跑回去来个回笼觉,但为了防止什么时候蕾米醒来,说他不守信用,然后杀上门来,陈安也只得代替咲夜,亲自上门去喊蕾米起来了。 推开未锁的房门,陈安端着放着杯牛奶的盘子进了房间。 ——因为听说牛奶能长高,最近的蕾米早餐都喝牛奶。 真是令人无比汗颜的执着呢。 将盘子放在房间的桌上,陈安用力拉开了窗户的帘子,一瞬间,房间就被温暖的阳光充斥了。 当然,这些阳光是照不到蕾米身上的。 对着阳光伸了个懒腰,然后朝着窗外院中的咲夜笑了笑,陈安就走到了床边。 “蕾米,蕾米。” “唔?” 喊了半天,蕾米总算有了动静,微微抖动着睫毛,好不容易才睁开了眼。 因为才醒,蕾米眼中染上了一层水雾,仿佛透彻的琉璃般美丽,脸颊也是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她坐起身,歪着头看了陈安好一会,就闭上双眼,重新躺下去了。 踢掉了被单,只穿着可爱的绯色小睡衣的蕾米没有形象的、四肢舒展着躺在床上。 嘴唇以微弱弧度动着,拖着长长的尾音,她语气慵懒的不得了。 “干、干嘛?没看蕾米大人还在休息吗?呜~竟、竟敢打扰我休息,小心、小心我干掉你一万次哦~~~” “喂喂,动不动就要干点我一万次,要不要那么凶残啊?” 陈安稍微吐槽了一句,便坐在床边,把蕾米的脑袋放在了自己大腿上。 他轻轻往两边扯着蕾米红苹果般的脸颊。 “明明就是你说要我今天带你出去玩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点起来。” “呜咕~” 毫无意义的音节从蕾米口中发出,她两只小手就摁住了陈安手,不让他继续扯她的脸蛋。 “快点起来。” 没有了双手,陈安就低下头,张开嘴,两排牙齿一合,轻轻撕咬着蕾米鼻子。 “快点起来~” 瘙痒、温润的感觉从鼻子传来,蕾米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身体扭动着,把睡衣弄得越发凌乱,两条粉嫩的小白腿扑腾着,依稀可见中间的那条纯白色小内裤。 蕾米依旧没睁开眼,只是双手松开,然后搂住陈安脖子将他往下拉。 陈安并不反抗,顺势就被蕾米拉倒在了床上。 蕾米松开手,一轱辘翻身双腿分开,跨坐在了陈安腰上。 她终于睁开了眼,眼波流转,因为欢笑,本就红润的双颊越发诱人。 随着这些,还有一股清新的香气不知是从床上,还是从蕾米身上钻进了陈安鼻子里。 蕾米咧着嘴,双手撑在陈安胸口,看起来似乎十分气恼。 “居然敢对蕾米大人不敬,还敢咬我,用恶心的口水沾上我鼻子,看我怎么教训你!” 气哼哼的,蕾米就直起身,双手用力扯着陈安脸颊,还咯咯咬了两次空牙,使劲在陈安脸上报复性乱咬起来。 “哇,你小狗吗?” “敢喊蕾米大人小狗,我咬死你!” “喂喂,别咬了,再咬下去,我的脸上就全是你的臭口水了。” “你才是臭口水!你才是臭口水呢!” 好像愤怒的小狗,蕾米咬的更起劲了。 “蕾米大人要让你知道,我的口水也是香的!” “笨蛋,别咬嘴啊!” 和蕾米闹腾了一会,陈安总算是摆脱了她的啃咬。 他擦了擦脸,真是十分嫌弃啊。 “满脸都是口水,真是恶心。” 不知是不是之前咬错地方了,蕾米有些脸红红的,不过在听到陈安嫌弃的话时,果断就把身边的枕头飞陈安脸上去。 她怒目而视, “你才恶心呢,混蛋!” “嗨嗨。” 不想在浪费时间和蕾米胡闹了,陈安并没有反驳。 他走到衣柜前,把衣柜打开了。 看着衣柜里挂着的各式衣裳,陈安十分犯难。 “蕾米,今天出去玩,你要穿什么衣服? 洋裙?连衣裙?还是其它什么?” 没有一点犹豫,蕾米说道: “什么好看穿什么!” 她从床上跳下来,棉拖鞋也不穿,光着脚丫在冰冷的地板上跑到了陈安身边。 把脑袋从陈安手臂里探进去,看着衣柜中种类繁多的服饰,蕾米也有些犯难了。 “怎么办,蕾米大人觉得好像哪件都不错哎。” 陈安摸着下巴,然后一个响指就有了主意。 “有了,反正今天打算在外面玩一天,晚点出去也不算什么,不如都试试,再选一件你最喜欢的吧。” “唔……” 蕾米想了想,愉快的答应了。 “好,听你的。” 就好像一直欢快的小鸟,蕾米也不急着试衣裳,而是跑到了桌子那先喝起了牛奶。 才喝了一口,她就不开心的把杯子放下了。 蕾米噘着嘴看着陈安。 “冷了,一点也不好喝。” “谁让你起床那么磨蹭。” 陈安拎着蕾米那双可爱的兔子棉拖鞋走过来。 “过了那么久,冷了也是正常的。” 他将棉鞋放在蕾米脚下。 “喏,快先把拖着穿上,一直光着脚不冷吗?” 蕾米瘪瘪嘴,就一脚踢开棉鞋,任性的闹腾起来。 “啰嗦啰嗦!蕾米大人要喝热的牛奶!要喝热的牛奶!” “真拿你没办法。” 陈安捶捶额头,无奈的应允了。 “好啦,先把拖鞋穿上,我待会就给你热。” “不要!” 蕾米抱着双手,嘴还是噘的老高。 “蕾米大人要先喝牛奶,不然不穿鞋!” “怕了你啦~” 知道蕾米的任性,陈安也只好顺着她来了。 拿起那杯冷掉的牛奶,陈安轻轻吹了口气,热气就从杯中散发了出来。 他将杯子递向蕾米。 “喏,你要的热牛奶。” 蕾米撇了一下嘴,脸上满是嫌弃。 “咦~居然往杯子里吹气,真是恶心。” 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又提出了条件。 “加点糖,蕾米大人要喝甜的。” “呵。喝杯牛奶既要加热,又要加糖,这么难伺候,咲夜到底怎么坚持下来的啊?” 陈安抱怨着,就从桌上装糖的容器中勺了勺糖加进了牛奶。 匀了匀,牛奶总算成功让蕾米接手了。 蕾米坐在椅子上,踢着两只小脚丫,一边喝着牛奶,抱怨着陈安糖加多了,导致牛奶太甜。应该要多和咲夜学习,多了解一下她这位高贵的蕾米大人的喜好,至少应该知道给牛奶加糖只要半勺才对,一边指挥着陈安给她穿拖鞋了。 所以说,这么难伺候的大小姐,咲夜到底怎么百年如一日的伺候下来的啊? 一边再次感叹蕾米的难伺候,陈安就蹲下身给蕾米套上棉鞋,顺便无视掉她的那些碎碎念了。 蕾米果然很难伺候啊,替她穿鞋简直比战斗还要困难。 至少战斗只要知道动手就行,可替蕾米穿鞋却不仅要动手抓住她那不安分乱晃的脚丫,还得避着另一只脚丫,让它别踹到脸上才行。 好不容易替蕾米穿上棉鞋,陈安便站起身,拿起桌上咲夜叠的整整齐齐的手帕替喝完牛奶在扯他头发玩的蕾米擦干净嘴,就赶紧催促她去选衣服了。 蕾米也想早点选好衣服换上出去玩,所以这次没任性,乖乖的去选衣服了。 拿了件标志性的白色哥特式洋装放在身前,灵动的眼眸对着陈安,蕾米征询着他意见。 “怎么样,好看吗?” 对上那双似乎会说话的红色眼眸,陈安愣了愣,笑着回道: “好看。” “哦。” 蕾米应了一声,放下白色哥特式洋装,又重新拿了件相同的,当颜色是粉色的洋装。 “那现在呢?” “好看。” “真是没有诚意的反应。” 偷偷撇了一下嘴,蕾米又换其它裙子。 一连换了好几件,从陈安嘴里得到的都是好看,这让蕾米有些不开心了。 她双手掐腰,质问着陈安。 “喂,你给的意见能不能有点诚意,蕾米大人换了那么多裙子,居然都是同一个回答,知不知道那样很让人生气哎。” 陈安有些莫名其妙。 “哎?你问的是衣服好不好看吗?” 蕾米十分恼怒。 “那你以为是什么啊!蕾米大人换了那么多裙子,以为是在问你看空气吗!” 陈安挠挠头。 “看你眼睛一直对着我,我还以为你问的是眼睛好不好看呢。” 他嘟囔一句。 “是蛮好看的嘛。” 蕾米:“……” 一句话,蕾米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了。 她脸有些红,撇开脸忽然不敢和陈安对视了。 “真是狡猾的回答。” 小小声的嘟囔着,蕾米就不在指责陈安,而是继续选衣服了。 因为知道了要看的是什么,陈安之后给出的意见都比较中肯。 花费了小半个钟头,蕾米最终选择了一件样式简朴,和陈安袍子一样,都是什么装饰也没有的黑色连衣裙,而不是经常穿的白色哥特式裙。 因为背上长着翅膀,一个人换衣服不方便,这裙子是陈安帮衬着换上的。 期间,蕾米还因为陈安的一句“白色肚兜,真不愧是蕾米呢,真可爱。”和他闹了好一会脾气。 而之后,陈安又给蕾米梳了头发,戴上贝雷帽,绑上蝴蝶结,最后又亲手给她穿上袜子、小靴子,从房间角落的伞架上拿起一把白色洋伞,才牵着蕾米手,和她一起走出了房间。 “可爱无双的蕾米大人,出发!” “混蛋!是威严满满的蕾米大人!” “嗨嗨,可爱无双的蕾米大人。” “嗬~听不进人话吗!” 和路上遇见的咲夜、门口的美铃打了声招呼,陈安让不想走路的蕾米坐在他脸上,就替已经不需要遮伞,却依旧喜欢打伞的蕾米撑开洋伞,然后和她拌着嘴,向着远方去了。 …… 难得离开红魔馆出来玩,加上比较喜欢热闹,所以第一个目标是人间之里。 人间之里距离红魔馆有些距离,但因为是出来游玩,不赶时间,加上不需要自己走路,所以是走去的。 因为好奇心旺盛,加上任性,陈安路上不免被蕾米折腾。 这里看一下,然后折一株野花,那里看一下,然后吓唬一下树上的小鸟。 就这样悠闲的前进着,两人来到了人间之里。 人间之里还是蛮大的,加上没有具体目标,陈安在街道上望着四方,有些踌躇不前。 思考了一会,他还是有些纠结,就把问题扔给了蕾米。 “蕾米,你想去哪?是去寺子屋上学,还是去寺子屋上学?” 蕾米啪的一巴掌拍到陈安头上,眼睛瞪着溜圆。 “敢把蕾米大人当小孩,你想死一万次了吗!” 陈安斜瞄了眼蕾米平平的胸部,满脸悲伤的叹口气。 “对不起,人里没有幼稚园。” 蕾米:“……” “你这家伙……去死啊!” 她瞬间抓狂了,又喊又叫的在陈安头上乱拍起来。 “别打脸,别打脸,打坏了你可赔不起。” “蕾米大人就打!” 以前还好说,但由于曾经在人里居民们面前路过脸,加上红魔馆庇护过他们,现在的蕾米还是有不少人认识的。 蕾米大人可是有身份的人,坐在别人身上,成何体统! 蕾米和陈安吵闹了一会,就义正辞严的给自己找了借口,自动从他肩上下来了。 当然,陈安要是相信蕾米的解释就是傻子! 明明就是个威严满满、我行我素的任性矮矬子,会在意别人的看法?真是别开玩笑了! 蕾米忽然用力踹了陈安一脚。 她双手叉腰,虎着脸瞪着陈安,两颗小虎牙也露了出来,让人感觉十分危险。 “你这家伙,心里又在说蕾米大人什么坏话了?” “怎么可能啊。” 陈安哂笑着摆摆手。 “你是个任性要死、只会抱头蹲防的矮矬子这句话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啊~我才没那么傻呢!” 蕾米:“……” 陈安:“……” 蕾米:“……” 陈安:“……” 蕾米和陈安对视了好一会,忽然颤动着嘴角,作出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蕾米大人是个任性要死、只会抱头蹲防的矮矬子还真是对不起了啊!” “好说好说。” 一脸欣慰的拍拍蕾米的头,陈安收起伞,果断拔腿就跑。 乖乖哩个隆,一不小心心直口快的毛病又犯了,快跑!快跑!跑慢了就死定了呀! 蕾米张牙舞爪,怒吼着就追上了陈安。 “吼!别跑,让蕾米大人干掉你一万次!” 陈安跑的更快了。 滑溜的在街道上左窜右窜,陈安最后在街道边,身边放着个大药篓子的铃仙面前停了下来。 “哟,铃仙,装备升级换代了呀。” 他热情打了声招呼,就低头摆放在身前的那些药中挑拣起来。 右耳转了个圈,铃仙扶了下眼镜,有些惊讶。 “陈安,你也需要买药吗?” “我不需要,但其她人需要。” 陈安笑嘻嘻的戳了戳对面铃仙的胸……虽然很想,但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是脸才对! 陈安笑嘻嘻的戳了戳铃仙脸蛋。 “铃仙,你这有治疗狂躁症的药吗?给我来两打。” “别随意乱戳女孩子的脸蛋,失礼的家伙。” 气恼的拍掉陈安的手,铃仙嘟起了嘴。 “没有,我这里只有常用药,治疗狂躁症那么偏僻的药没有预定,我这里是一份都不会有的。” 铃仙如此坚决的回答让陈安忍不住抱怨了。 “你难道不知道顾客就是上帝吗?这么坚决的回答还真是无情呢。” 铃仙嘴嘟的更高了。 “什么叫无情,没有就是没有,你让我去哪里给你变啊?” “给假药啊!” 陈安恨铁不成钢的教训着。 “给我两打安眠药,说是治疗狂躁症的药难道不会吗? 亏你还和帝住在一起,难道就没有又学会她的一点机灵劲吗!” 铃仙:“……” 看着面前正大放厥词的某人,她耳朵抖得飞快,突然有种拿起一把药,然后使劲砸他脸上的冲动啊! 什么叫卖假药,和帝学机灵,这是在诱使她犯错吗混蛋! 虽然知道你是个混蛋!但你这也未免太混蛋了吧?混蛋! 完全不了解自己被铃仙恶意吐槽了,陈安教训完她,就随手从药篓里抓了把药。 将药在鼻子闻了闻,他十分满意的样子。 “嗯,味道没错,这应该就是治疗狂躁症的药了。” 铃仙耳朵都要打结了。 “喂!都说了没有那种药,你手里的药是治疗失眠的药啊!” “啰嗦!我说是就是!” 不满的横了铃仙一眼,陈安就满脸堆笑的把药递给了已经追到身边,正看着他和铃仙侃的蕾米。 “蕾米,消消气,我请你吃糖。” 铃仙、蕾米:“……” 铃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蕾米却是火冒三丈,差点气歪了嘴! 她愤怒的咆哮: “你这混蛋!真把蕾米大人当傻瓜了吗?明明是安眠药,居然敢说是糖,信不信我打死你!” 陈安眼珠一转,狡辩张口就来。 “别那么武断,这东西说是安眠药,其实是披着安眠药皮的糖,是甜的!” “不信?我吃给你看。” 抛起一颗药丸,陈安一张嘴,就像磕糖丸似得把药丸吃了下来。 他笑靥如花,继续向蕾米推荐这种披着安眠药皮的糖。 “看吧,我吃了一点事也没说,你要不要也吃两颗,很甜的哦~” 蕾米斜瞥着陈安。 “真的?” “当然当然。” 陈安忙不迭点头,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就拍着胸,信誓旦旦的保证起来。 “我可是天下最正直的陈安,怎么会骗尊敬的蕾米大人呢。” “最正直的陈安?还真是不要脸的称呼呢,嘻嘻……” 铃仙更乐了,要不是扶的快,眼镜都要笑到从鼻梁下滑下去了。 “好像真是这样哎……” 蕾米故作犹豫的点点头,忽然暴起,随手抓起从身边抓起一把药丸就跳起来往陈安嘴里塞。 “是你个头啊!你正直这种鬼也不信的蠢话骗其她人去吧!想骗蕾米大人吃药,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又狠狠给了陈安一脚,这下轮到蕾米拔腿就跑了。 跑出去一段距离,她双手叉腰对着陈安嘲笑起来。 “哈哈,笨蛋!吃苦头了吧?” 猝不及防,陈安被蕾米塞了满嘴药丸。 他呸呸吐掉各种味道的药丸,简直气急败坏了。 向来只有他阴人的份,现在居然被人阴了,而且阴他还是那只威严满满的蕾米。 不能忍!果断不能忍啊! 和看他狼狈笑的越发开怀的铃仙道了别,陈安就气势汹汹的向蕾米追去了。 “给我站住,蕾米!” “噗!” 一个可爱的鬼脸之后,蕾米撒腿就跑。 蕾米是个矮矬子,蕾米是个矮矬子,蕾米是个矮矬子。 因为很重要,所以要说三遍。 而因为蕾米是个矮矬子,连带着腿短跑不过陈安,所以才跑了没多久就被陈安追上了。 一个箭步超过蕾米,陈安就转身将自投罗网的蕾米掐着腋窝举了起来。 他得意洋洋,将蕾米像娃娃一样晃了两下。 “就你这小短腿还敢和本大爷赛跑,真是太天真了呀。” 蕾米憋着嘴,临空蹬了蹬腿,翅膀还扇了两下。 她十分恼怒。 “嘁,要不是不想耍赖,你才追不上蕾米大人呢!” “可问题是,你已经被我逮到了呀。” 陈安眯着眼,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在蕾米异常欠揍的笑容。 “之前居然敢塞了我一嘴的药丸,你说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 是来个10800°三十圈回旋转,然后扔到天上去,还是108000度三百圈回旋转,再扔到天上去呢?” “三十圈和三百圈都是扔到天上去,那到底有什么区别呀!” 陈安笑容越发欠揍了。 “有啊。前者是你晕的轻点,飞的也矮的。后者则是你晕的重点,飞的也高点啊。” 生怕蕾米不了解,陈安还用拟声生动的将那两幕表达了出来。 “前者是:啊!!!!啪! 后者是:咻~~~~啊!啪!” 从陈安生动的表演中,蕾米清晰的得知了两种情况下自己的惨样。 她怒目圆睁,恶向胆边生决定先下手为强,于是,两只手指带着劲风向着陈安眼睛狠狠戳去。 “竟敢想把蕾米大人当玩具,去死吧混蛋!” 陈安吓了一跳,急忙侧头避开了蕾米的袭击。 生怕蕾米再来,陈安一下把她抱在怀里,搂紧她的双手,不让蕾米有继续攻击的能力。 “松开!” 蕾米不甘受制,奋力挣扎着。 “不松!” “松开!!” “死也不松!” 就在陈安和蕾米较劲时,身旁忽然冒出了个声音。 “陈安大人,你和蕾米大人在干嘛?是在吵架吗?” “嗯?” “谁?” 陈安和蕾米同时一愣,然后默契停手,向着声音方向看去。 一只萝莉。 一只可爱的萝莉。 一只非常可爱,一看就知道温柔可人,非常好欺负的萝莉。 那只萝莉微张着小嘴,眼睛睁得大大的,脸蛋红扑扑的,两只手臂拢在胸前,紧紧抱着一本书。 她似乎很惊讶的样子,又问了一遍。 “陈安大人,你和蕾米大人是在吵架吗?” “哈哈,怎么可能,小悠弥,你还是太小,陈安大人和蕾米大人可不是在吵架,而是在交流感情呢。” “是极是极,两位大人的感情还真是好的让人羡慕呢。” “呀呀,穿的都是黑色衣服,真是般配呢。” 般配你妹啊!哪个混蛋乱说话,快点站出来让本大爷打死你!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由于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凑上来的围观人数实在不少,不好找不到人,陈安也只好遗憾放弃了。 他若无其事的放下怀里叫嚣着“哪个混蛋说蕾米大人和这混蛋关系好了,快点站出来,让我打死你!”的蕾米。就开始忽悠天真可爱的小萝莉了。 “悠弥啊,周围的路人党说的对,我和蕾米的确不是在吵架,而是在交流感情呢。” “陈安大人,我们不是路人党!” 无视了周围一片抗议声,陈安就给悠弥示范了一下他和蕾米交流感情的方式。 “哈!看我手刀啊!” 一记姿态潇洒的手刀,陈安成功让蕾米抱头蹲防……才怪! 他甩着手惨叫起来。 “蕾米,别咬啊!!!” 好不容易把躲开他手刀,报复性在他手上咬着吸血的蕾米弄下来,陈安看着眼睛瞪得更大的可爱萝莉——悠弥,不由讪笑。 “失手,失手。” 他不着痕迹的瞪了眼蕾米。 “蕾米!人这么多,能给点面子吗!” 蕾米斜瞥着陈安,就哈!一声,狠狠在他小腿上来了一脚。 陈安:“……” 当即抱着腿又惨叫起来了。 好不容易腿不疼了,陈安却不敢再惹蕾米,他凶狠的瞪着四周围观的人。 “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我叫妹红来收拾你们!” “真不愧是陈安大人呢。” “是的,有事就喊人,脸皮真厚啊。” 路人党哈哈笑着,就识趣的纷纷离开了。 巡逻队的不良少女——藤原妹红大人在人里可是凶名赫赫呢! 吓走了围观者,陈安就继续开始哄小萝莉了。 在蕾米鄙视的目光中拿出一根棒棒糖,陈安笑的就和大灰狼没什么两样。 “悠弥啊,今天寺子屋有上学吧?你怎么还在这里晃荡,是不是迷路了啊? 来,亲陈安大人一口,我就把棒棒糖给你,还带你去寺子屋怎么样?” 小萝莉红着脸接过棒棒糖,神情十分扭捏。 “陈安大人,是亲嘴吗?能不能亲脸啊?母亲说了,女孩子和男人亲嘴的话会生小孩的。” 哎呦,妈呀!现在的萝莉真可怕啊! 亲嘴就能让女孩子生小孩,这种好事他怎么不知道!? 生怕天真的小萝莉——悠弥又有什么惊人之语,陈安不敢再逗她,急忙转移了话题。 “哈哈,开个玩笑。悠弥还是告诉我你为什么没去寺子屋好了。” 可爱的小萝莉——悠弥十分乖巧。 她轻轻拍了下怀里的书,解释道: “我不是没去寺子屋,只是忘了东西,刚刚和慧音老师请了假,回家拿东西的。” “哦!所以你不是迷路,而是再去寺子屋的路上吗?” “陈安大人,我可是在人间之里长大的,怎么可能会迷路啊。” 就当没听见软软的小萝莉——悠弥软软的抗议,陈安扭头看向身边不知道为何看起来有些生气的蕾米。 “蕾米,反正也是乱转,要不要去寺子屋看看芙兰她们?” 蕾米赌气的撇开脸。 “爱去就去,问我干嘛?” “因为你是最重要的蕾米大人嘛~” 蕾米忽然开心了起来,然后又听: “而且要上学的是你嘛~” 果断又是一脚。 “去死啊!” 于是,陈安又开始跳了。 悠弥歪着头看着又闹起来的陈安和蕾米。忽然感觉,之前的人或许没骗她。 蕾米和陈安的关系真的很好,他们这样也不是吵架,而是交流感情。 忽然觉得,有些羡慕呢。 …… 来到寺子屋,原本只是想在窗户外面看看教室里的芙兰她们几眼就走的。 但世事难料,陈安的打算落空了。 因为他看到了露米娅。 不知犯了什么错,小家伙正一个人孤零零在教室外面罚站。 看悠弥跑进了教室,陈安就和蕾米来到了靠着墙、低着头、望着脚尖,让人感觉可怜兮兮的露米娅面前。 “露米娅,你又哪里调皮惹慧音生气了?” 露米娅抬起头,瞪大眼睛。 “哎,大哥哥?” “是我。” 陈安松开蕾米手,轻轻拍了拍露米娅头。 “告诉大哥哥,居然会被罚站,小调皮又做了什么错事了?” 露米娅辩解道: “露米娅没有调皮。” “是啊,你是没有调皮,只不过昨天逃学之后,今天上课又在课堂上睡觉而已。” 因为得到悠弥的报道,教室里上课的慧音走了出来。 她瞪了露米娅一眼,让她憋着嘴垂头丧气之后,才转头看向了陈安和蕾米。 陈安还好说,毕竟隔三差五就来寺子屋代课,但蕾米就让慧音有些意外了。 “蕾米大人,你怎么会来寺子屋,是来看芙兰的吗?” “她是来上课的。” 黑了蕾米一句,收获怒目一对,陈安就合着双手向慧音求情了。 “慧音大老师,露米娅昨天逃课我已经教训过了,她已经和我保证今后不再逃课,所以你就饶了她这次呗。” “别对我油嘴滑舌的,欠揍。” 没好气的拿教鞭对陈安虚挥了一下,教鞭就轻轻在露米娅头上点了点。 “进去吧,下次别再课堂上睡觉了,明白吗?” “是的!慧音老师!” 一个可爱的敬礼,露米娅对陈安吐了吐舌头,欢天喜地跑进了教室。 听着教室里露米娅叽叽喳喳的声音,陈安十分感激。 “多谢了,慧音。” “你太宠她们了。” 慧音无奈摇摇头,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既然来了,要不要进去给孩子们上上课?” “这……” 陈安为难的瞥了眼身边还在瞪他的蕾米。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自然是没什么问题。可加上蕾米,那就不一样了。 虽然说让蕾米上学,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说她不肯,就是肯,她也不需要! 似乎是心灵感应到了陈安的为难,芙兰的小脑袋忽然从窗户里探了出来。 她兴高采烈的冲蕾米挥手。 “姐姐,姐姐,快点带哥哥进来,我们一起上课吧。” “陈安大人,蕾米大人。快点进来啊。” 其她人的话可以不听,但芙兰的话就不一样了。 恰巧对自己亲爱的妹妹——芙兰究竟怎样在寺子屋上课有些关心,蕾米想了想,最后还是进去了。 进去之前,她还不忘踹了陈安一脚。 “别浪费时间,要是让芙兰等久了,小心蕾米大人揍你!” “真凶。” 嘀咕一声,陈安也跟着慧音进去了教室。 …… “陈安大人!” “大(安)哥哥(人类)!” 当陈安进入教室时,一阵热烈的欢呼声猛然在教室中响起。 那突兀的声音,差点没让在芙兰身边刚坐下的蕾米跳了起来。 和没见过世面的蕾米不同,当事人陈安和他身边的慧音倒是都习惯这种气氛了。 这也是慧音有时候会羡慕陈安的原因。 他上课时,教室的气氛向来都很热烈。而换做是她时……啧啧,我们还是换个问题好了。 因为是让陈安代课,慧音自觉去了教室后面。 那里有张空桌子,只要陈安来代课,她如果没事,一般都会坐在那听课。 一来是监督一下孩子们别让他们太跳,二就是和陈安学习一下教学经验——虽然从没什么用。 陈安来到黑板前的课台上,笑着向下压了压手。 “安静,安静。” 陈安的话异常管用,之前还热闹的不得了,现在就安静的只剩下大家的呼吸了。 他扫了眼教室里的所有人,就当没看见下面那冲他龇牙的蕾米,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看来一段时间不见,孩子们还是那么的听话呢。” “那么按照惯例,在我给大家上课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先问大家。” 陈安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三排字。 ——幻想乡最帅的人是谁? ——幻想乡最温柔漂亮的人是谁? ——幻想乡最厉害的人是谁? 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在慧音的苦笑中,陈安笑道: “大家,能分别告诉我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孩子们异口同声的喊道: “幻想乡最帅的人是陈安大人! 幻想乡最温柔漂亮的人是慧音大人! 幻想乡最厉害的人是琪露诺(⑨酱、老娘呀)!” “死不要脸!后面那两个答案当然是蕾米大人!” 依旧除去某只威严满满的大小姐不和谐的叫声,陈安笑眯眯的点头。 “大家回答的都不错,只不过嘛~” 他拉长声音,就在琪露诺喜出望外,蕾米气急败坏的表情中开始了他的这堂课。 “虽然说琪露诺是幻想乡最强的⑨,但由于她是规格外,我们不将她与其她人降为一谈。 而除去琪露诺,那么大家对幻想乡最强又有什么所谓的看法呢? 幻想乡又到底有没有最强呢?” 这个问题并不指望有人回答,所以陈安自己接了下去。 “答案是——不告诉你们。” “耶~陈安大人好坏!” “欺骗大家感情,真是过分!” 陈安坏笑着耸耸肩。 “不要那么好奇,这里可是寺子屋,是不可能讨论这种一点意义也没有的问题的。” 琪露诺大声指责着陈安。 “可也不能吊起我们的好奇心就不管啊,人类,你这样太恶劣了!” “怎么样,你来打我啊!” 挑衅一句,陈安就一个粉笔头让出头的琪露诺捂着额头坐回位置上去了。 “而去掉这个我特意说出来欺骗大家好奇心的问题,我们这堂课真正要讲的是——论如何正确作死而不死的方式!” 在蕾米的目瞪口呆中,慧音一脸‘果然又是什么也学不会’的哀叹中,这堂名字特别长,还特别古怪的教学便开始了。 …… 三十分钟后,在孩子们恋恋不舍的挽留中,因为无法忍受……好吧,其实听的蛮开心,但是不想难得出来玩,却得在寺子屋浪费一天时间的蕾米就拉着陈安离开了寺子屋。 又接着在人里转悠了一会,因为时间不早而在人里中的酒肆吃过简便的午餐,两人就继续在人里转悠了。 不知从哪里取出之前藏起来的洋伞打上,饭后的陈安牵着蕾米的手,漫步在人里的小河边。 蕾米轻轻踢开脚下的石子,发表了她对上午那堂课的看法。 “居然会让你这个满口胡言的混蛋当老师,还真是误人子弟呢。” 她瞥了陈安一眼,嘴角悄悄勾了起来。 “不过,蛮有趣的。” “嘛~毕竟孩子们都大了,寺子屋也只是教他们识文断字,知道一些该知道的东西,顺便替那些不在家的家长们照顾一下孩子们罢了。 只是这点要求,那么自然不必苛求太多,只要能让孩子们开心就好。” “陈安大人。” “桡树,一段时间不见,气色不错啊。” 笑着回应着身边经过,向他问好的村民,陈安又道: “再说了,我也不知一味胡言乱语逗孩子们开心,故事里还是教了些东西的。” 蕾米撇撇嘴,口吻一如既往的刻薄。 “亏你能把回避各种危险的方法编成那些破故事,还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你的脑袋是怎么长得,是因为作死做了太多,作出经验了吗?” 陈安耸耸肩,不置可否。 正当两人在河边悠闲的散步时,陈安却在不远处的拱桥上看见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咦,阿求?” “居然没在稗田府里编写幻想乡缘起,真是难得。” 陈安啧啧称奇,就决定过去和她打个招呼。 和蕾米来到桥上,陈安站到了正靠着桥,低头望着河似乎在发呆的阿求身边。 “哟,阿求,在看风景吗?” 打着招呼,陈安还不忘好奇的往河里看看。 但除了看到几条鱼在水中嬉戏,还有荡漾的水纹,什么也没有。 “哎?” 阿求扭过头,这才发现身边多了两个人。 “陈安啊……” “哎哎。还有蕾米大人呢!” 蕾米不满的强调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就垫着脚尖往河里看了。 和陈安一样,她除了几条鱼什么也没看见。 蕾米有些失望。 “看你之前那么入神,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怎么什么也没有啊?” 阿求看了眼陈安,眼中飘过一丝异色,便移开视线,不动声色的回道: “不好意思,我刚才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不是看风景。” “无聊。” 蕾米撇撇嘴,就孩子气的跑去桥头捡了几颗石子,然后继续趴在桥上拿石子投掷河里的鱼了。 噗通!噗通! 清脆的水花声响起,看着那些鱼四散而逃,蕾米也不知道哪里觉得有趣,乐的哈哈直笑。 陈安没蕾米那么无聊,对阿求之前想什么那么入神反而蛮有兴趣的。 “之前想的什么,能和我说说吗?” 歪头看了眼陈安,阿求抚了一下额角的秀发,手指纠缠一下,然后松开。 抿着的唇角向上扬起,平复的眉宇向下弯曲,双眸微微眯起,琼鼻的细微褶皱舒展开来,灿烂的展颜而笑。 “好啊。” 陈安瞳孔一缩,看着阿求,忽然有个令他感到荒谬绝伦的念头涌上了脑海。 ——阿礼! 记得曾经不止一次,阿礼都是用这个动作、这个笑容回应他的。 虽然样貌有些不一样,但这神态,这语气,这感觉,都太像阿礼! 甚至——一模一样! 要不是明白阿礼只是个普通人类,并且早已经逝去轮回了近千载,现在的阿求是阿礼的第八次转生,是第九代御阿礼之子,陈安差点就把阿求看成阿礼! 阿求的笑容微微平复。 “陈安,你似乎感到很惊讶,是在吃惊什么吗?” “没。” 抛开那个荒谬绝伦的想法,陈安嘴角翘了翘,眼中流露出奇怪的感情。 “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人?” 阿求神色一动,又露出了一个和之前一样的笑容。 “是第一代的御阿礼之子——稗田阿礼大人吗?” 陈安脸上流露出惊讶。 “你怎么知道?” “嘛,秘密哦~” 阿求眨眨眼,俏皮的摇摇手指。 “我可不会告诉你,我之前那个动作是从前段时间找到的笔记里学稗田阿礼的呢。” 陈安失笑。 “阿求,你这不是已经说了吗?” “哎~好像真是这样哎~” 阿求睁大眼睛,似乎在为自己说漏嘴而惊奇。 “真是的,学坏了啦。” 小声嘀咕一句,阿求负着手就嘻嘻笑了起来。 “嘻嘻,不要计较那么多,你就当不知道就好了嘛。” “嗨,嗨。” 陈安这么应着,顺手还在身边蕾米的头上拍了拍,然后就挨了一脚。 “混蛋!敢对蕾米大人无礼,你想死一万次吗!” 陈安若无其事无视了愤怒的蕾米,又在阿求头上拍了拍。 “那么阿求,你现在能说说你之前究竟在想什么吗? 还有你说的笔记,那又是怎么回事?” “别拍我的头,我早就不是孩子了。” 一句莫名其妙的抱怨,阿求却没有打掉陈安在她头上肆虐的手。 “我刚才在想的事其实和你之前想到的熟人,那位第一代御阿礼之子——稗田阿礼很有关系呢。” “嗯!?有关阿礼?” 阿求侧身,目视着远方天空。 “是啊,我从很久以前,在我懂得思考并明白关于我所承担的责任时就想过——她,也就是第一代的御阿礼之子,稗田阿礼会牺牲自己,把自己的未来束缚,一次又一次的轮回成为新的御阿礼之子呢?” “这让我一直很困惑啊。 我,也就是御阿礼之子其实可以不用存在的吧? 记录幻想乡的起源,记录幻想乡所经历的一切,记录幻想乡的妖怪们,这其实根本不需要特别的人来做吧? 别人不说,光是寺子屋的教师,慧音就非常适合这份工作了。 更重要的是,她是妖怪,可以完整的,亲眼目睹幻想乡发生的历史,而不是我,我们这些短命的御阿礼之子一般,时隔百来年才能有机会出生,然后仅凭那短短的二三十年来填补、记载幻想乡的历史。 可为什么,为什么第一代的御阿礼之子最终还是束缚了自己,成为了御阿礼之子呢? 好困惑,我一直好困惑啊。” 陈安沉默不语,蕾米倒是表现得有些不耐。 原本是想说‘还能因为什么,脑子有病呗’,可不经意看见陈安伤感的眼神,就一下把那句失礼的话吞回肚子里了。 “真是麻烦的家伙。” 想了想,蕾米一脸不情愿的伸手握住了陈安的手。 陈安低头看了眼蕾米,让蕾米情不自禁撇开了脸。 陈安轻声一笑,蕾米忽然觉得有些丢脸,就一下回过头,气哼哼瞪了他一眼。 “笑!笑什么笑!蕾米大人才不在乎你伤不伤心呢!” 陈安不说话,脸上笑意更浓了。 这时,又听到阿求的声音。 “而这个问题,在前段时间因为找到了那本笔记,那本记录了第一代御阿礼之子——稗田阿礼所有一切秘密的笔记后,我终于找到了答案。” 陈安霍然回首。 “阿礼的笔记!?” 低着头不去和陈安的视线对上,阿礼轻声道: “嗯,不经意从角落里找到的。” “而看了笔记,我也总算明白稗田阿礼大人为什么会选择成为御阿礼之子了。” “上面写了什么?” “很多,但那些都不重要。” “——只要在这里等下去,无论一千年,还是两千年。终有一天,我一定会再次抓住那个人似乎只可遥望,却不可及的背影。 是的,一定会的。 哪怕那时候的我已经不再是我,但我相信,一定会的。 月光中,那声音可真好听啊。” 阿求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忽然轻轻扬首,对望着陈安,眼神坚定有力。 “陈安,那个人是你吗? 那对她来说连背影都似乎只可遥望,而不可及,但却愿意付出一切来追寻,那个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是留下唤为那个人代号的人是你吗?” 陈安回避了视线,嘴角扯了扯。 “那个笨蛋,直觉和靈梦一样敏锐,性格也和她一样倔强啊。” “真的是你啊,我果然猜对了呢。” 听陈安承认了,阿求似乎有些高兴,她指了指自己耳朵,眼眸中的喜悦让陈安有种莫名其妙的心虚。 “呐,听说你笛子演奏的很好听,能演奏一曲给我听一听吗?” 蕾米眯着眼打量陈安,有些不满。 “混蛋,你会吹笛子,蕾米大人怎么不知道?” “是你自己笨没注意,我当初不是吹过一次了吗?” 捏了一下蕾米鼻子,引的她大怒,张嘴就想咬他,不过被躲掉了。 蕾米气的直跳。 “别躲!” “我傻啊。” 撇撇嘴,陈安也没继续和蕾米闹,而是变成一支笛子,笑着向阿求弯了个些许弧度的腰。 “如你所愿。” 天籁般悠扬的笛声骤然响起,如同水一般温润的音符向远方蔓延而去。 “什么声音?” “是陈安大人。” “还有阿求大人呢。” 路过的居民们伫立,远远眺望着这里。 路边两侧的屋子,屋内的人从屋中跑去,然后也学着其他人一样望着桥上的人。 天空上飞过的鸟儿落下,安静落在了桥上、陈安的身上。 蕾米伸出手,惊异的发现那些原本一惊既飞的鸟儿居然没有飞走,而是跳跃着落在她手上,然后又重新安静下来。 似乎想到了什么,蕾米放开鸟儿,撑着手向桥下望去,只见水中,一片黑红。 原来是无数的鱼儿挤满了水面。 她回头看着陈安。 “真是……太厉害了~” 一曲毕,世界还是一片寂静。 陈安察觉到了不对,四处看了看,顿时满头大汗。 原来不知何时,四周已经汇聚满了人和妖怪。 生怕他们回过神,然后给他造成什么麻烦,陈安擦了擦汗,就不动声色的拉着阿求和蕾米悄然消失在了桥上。 他没发现,在人群后的角落,一位少女的眼中满是复杂。 比赛(上) 又仔细看了看,发现的确只有这两个字,陈安这才松了口气,他清了清嗓子,就拿着纸条大声宣布起来。 “咳,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因为一些意外,所以之前我摸出的选项全部作废。 顺便一说,你们这群混蛋到底把这个当成了什么!?为什么我摸出那么多的垃圾!” 狠狠骂了一句,陈安又善意告诫道。 “还有,灵梦是穷鬼这种话自己知道就行,千万不要当众说出来,小心那个死要面子的家伙发飙。” “吼!去死吧!” 灵梦暴跳如雷,找了半天找不到可以扔的东西,御币之前已经扔了,干脆就把脚上木屐一脱,用力向陈安扔了过去。 “瞧瞧,瞧瞧,我刚才说什么了?是不是开始发飙了?所以记得以后灵梦是穷鬼千万不要当着她的面说,很容易死人的。” 随手一伸,陈安在所有人无语的表情中抓住灵梦扔过来的木屐,又轻轻扔了回去。 他义正辞严的道。 “还有灵梦,注意点公德心,乱扔垃圾可不是个好习惯。” 灵梦气的眼睛发黑,已经快要吐血了。 她发誓!如果陈安再敢废话,她就一个梦想天生干掉他! 似乎感觉到了灵梦身上那浓烈的杀气,陈安下意识走到离灵梦稍远的地方,才继续宣布第一场比赛的项目。 陈安大声道。 “现在我来宣读一下第一项比赛项目。” “它是什么呢?” 陈安恶趣味的毛病突然犯了,他故作神秘的吊起所有人胃口。 “你们想知道吗?” “废话!” 随着这句话,不知是谁,直接一个鸡蛋扔了上来让陈安吓了一跳。 随手接住台下扔上来的鸡蛋,将它又扔给一边流口水的幽幽子,陈安真是有些不满。 她们不应该说想,然后千求万求的吗?这些家伙真是太不配合了! 不满归不满,陈安可不敢在继续吊胃口了,一个还好,要是她们一起扔可就惨了,他只有两只手啊。 哼哼了两声,陈安道。 “速度,第一项比赛项目就是速度!” 项目人没有署名,但陈安估计是妖怪山的哪名鸦天狗写的,只有她们会觉得速度是长项了。 不情愿的宣读完第一场比赛项目,陈安便退回去帷幕和慧音她们讨论了好一会,才重新回到台上。 而和他一起上台的还有紫。 不着痕迹避开紫想要捏他的手,陈安慷慨激昂的道。 “好了,经过我们的讨论,速度的比赛方式已经决定了,因为是速度,并且参赛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所以这场比赛将以整个幻想乡为赛场进行比赛。 我们将会在距离人里很远的地方放下一面锦旗,然后每组队伍选出一名选手来进行这场比赛,放心,不必觉得无趣,因为紫的特殊能力,就算是在这里大家也都能看的见,” “阿拉阿拉,正如这个混蛋说的一样,诸位放心好了。” 看着紫点点头,陈安复道。 “好了,我们来看看每组的参赛选手。” 他指着台上现在剩下所有人道。 “蕾米……组的咲夜!” 咲夜淡淡点头。 “哦!咲夜大人加油!” 这是红魔馆的妖精女仆。 “博丽组的魔理沙!” 大拇指在鼻子一划,魔理沙露出了灿烂的自信笑容。 “哼哼,瞧我的吧!” “大小姐(魔理沙)加油!” 这是雾雨老爹,以及雾雨道具店的员工。 “冥樱组的妖梦!” 妖梦一脸严肃。 “幽幽子大人放心,在下必不辱使命。您的食物,由在下来守护!” “妖精组的桑尼!” 桑尼自信满满的样子。 “我一定会赢的!” “桑尼加油!” 这是诺鹭姬她们。 “最强组的琪露诺!” 琪露诺双手叉腰,笑的很是自信。 “哼哼,老娘是最强的!” “⑨酱加油!” 欢呼的还是诺鹭姬她们。 “人里组的妹红!” 妹红挑衅的朝辉夜勾了勾手指。 “死宅女,等着哭鼻子吧!” 辉夜不甘示弱的挑衅了回去。 “哭鼻子的是你吧!死火鸡!” 不理会又开始变成斗鸡眼的妹红和辉夜,陈安又道。 “竹林组的帝!” 帝不怀好意的瞧着陈安。 “混蛋,等着高呼帝大人万岁吧。” “帝大人加油!” 这是迷途竹林的兔子。 “新闻组的文文” 文文捏着枫叶扇,身后翅膀张开,异常自信。 “嘻嘻,为了陈安,人家一定会赢的。” “文文大人加油!” 这是妖怪山的妖怪。 “酒豪组的天魔。” 天魔一脸傲然。 “哼,和我比速度,你们等着吃灰吧。” “天魔大人加油!” 这还是妖怪山的妖怪。 “最后是守矢组的神奈子!” 神奈子也是自信满满的宣言道。 “陈安的信仰我要定了!” 陈安耸耸肩,他实在搞不懂,神奈子和诹坊子干嘛对他的信仰那么执着。 宣布完参赛选手,就有一位天狗走上来在陈安的耳朵说了些什么。 等到天狗退去,陈安才点点头。 “好,锦旗已经放好,就在妖怪山的山顶,先让紫让大家看看它的具体位置。” 随着陈安的话,紫一扬手,黑色扭曲的间隙在空气中划过,然后就显出了在妖怪山某处山顶迎风舞动的红色锦旗。 “好了,既然大家已经知道锦旗在哪,那么我宣布,比赛开始了!” 话音刚落,文文和天魔就咻的一下没了人影。 “照顾好大小姐。大小姐,等在下的好消息。” 咲夜将伞交给美铃,冲蕾米鞠了一躬就消失了。 “哈哈,看我的吧。” 魔理沙也是,帽子一扶,一下骑上大扫帚,魔力涌动,白色光线在扫帚上划过,最后从尾部猛的喷出强大气流,就刷的一声只剩下一个小黑点了。 “幽幽子大人,请放心,在下一定会让幽幽子大人吃饱的。” “嘻嘻,露娜,你们就看我的吧。” “哼,陈安的信仰我要定了。” 妖梦,桑尼,还有神奈子也是快速的飞走了,只有帝,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了转,然后才挤出人群,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还有琪露诺,这个最强的笨蛋虎头虎脑的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而妹红却是被陈安拉住了。 他摇摇头。 “算了,你跑不过天魔和文文的,还是别浪费力气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 妹红有些不甘心,却还是被陈安制止了。 制止了妹红,陈安道。 “好,既然选手们已经出发了,那就让我们来看看她们的比赛情况!” 随着紫再次一挥手,九道间隙猛的在舞台中拉开,然后就看见了十个人,除了妹红的其她人。 “好快!” 刚一看见,所有人都惊叹起来。因为文文和天魔居然已经到了妖怪山了。 看着在间隙中出现的妖怪山,陈安也是惊叹不已。 “哦!不得了,没想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文文和天魔就已经到了妖怪山,果然不愧是鸦天狗和妖怪山的天魔啊!” 陈安又看了看其她人的状况。 “接下来我们来看看其她人的情况,嗯,魔理沙和妖梦,还有桑尼,她们此时也正飞在前往妖怪山的路上,这没什么好看了,让我们再换个视角。” 看着神奈子她们,陈安忽然有些惊讶。 “咦,咲夜还有神奈子和帝她们在做什么呢? 却看见她们三人飞到一半,就都在妖怪山的半路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看着天空不在举动。 倒是紫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了她们的小算盘,用扇子捂着嘴轻笑了起来,言语中满是赞叹之情。 “嘻嘻,她们可真够狡猾,是想等胜利者回来在半路截取吗。” 紫的话让陈安恍然。 “哎呀,原来如此,是知道自己的速度比不上文文她们,所以才想出这样的办法吗?真是聪明。” 赞叹了两声,陈安又看向了最后的人——琪露诺。 “来来,让我们最后看看琪露诺,呃……她在干嘛?” “哈哈,老娘琪露诺是最强的!” 间隙之中,显出了琪露诺的情况,这么久过去了,她居然连人里都没有飞出去,反而是在人里的一家店门口对着那挂在那的青蛙装饰宣布着狂言狂扔冻气。 “呃,不愧是最强组的⑨选手,看样子又在犯傻了。” “⑨酱那个笨蛋!” “嗯嗯。傻瓜。” 露米娅和芙兰都撅起了小嘴。显然很生气。 擦了擦汗,陈安也是赶忙在台下的人哄堂大笑中又换了回去。 在看着其她人情况的时候,文文和天魔已经飞到了妖怪山那插着锦旗的地方。 陈安又惊叹两声,才道。 “好,现在文文和天魔已经到了妖怪山的山顶,让我们看看到底是哪位能取得那面锦旗!” 妖怪山。 和天魔一起来到妖怪山,文文看着不远处的那面在风中摇曳的锦旗笑了起来。 “嘻嘻,不愧是天魔大人,居然和我一起到了呢。” 天魔临空而立,绿色裙甲在风中摇摆,她冷哼一声。 “哼,废话少说,这场比赛我一定要赢。” “这可不行哦。” 握着天狗扇,文文一脸坚定。 “我可不想在陈安面前丢脸呢,所以这次我是不会因为天魔大人的身份而退让的。” “嗯?想打?那就来吧,” 天魔一愣,脸上露出狂热的笑,她手一伸,身后翅膀的白布中便滑出了两把枪。 身后双翼张开,天魔豪快大笑起来。 “哈哈,好久没有打过一场,这次就让我们来愉快愉快吧。” 随着张狂的大笑声,枪声响了起来,砰砰脆响,数不清子弹就化为铺天盖地的弹幕,好像雨一般朝文文射去。 “天魔大人,这可赢不了我哦。” 嘻嘻一笑,文文翅膀一抖,就消失在了空中,她猛然拉起高度,接着扇子用力一扇,呼啸的飓风就猛的刮了起来。 大风呼啸,不仅将射来的子弹吹歪,也将山上树压弯了腰。 “不够,不够啊!” 天魔在飓风中却如履平地,哈哈大笑着,翅膀再次张开,数把枪掉了出来,看不见天魔动作,只听见枪声响起,子弹就撕开风暴,划出无数条闪耀的弧线轨迹,将文文团团包围。 就在文文还想动作,紧随其后的魔理沙却突然插了进来。 “嘻嘻,看样子文文你们打的很热闹,我也来掺一脚好了。” 双手用力一撑,魔理沙就在极速飞行的扫帚上站了起来,飞行扫帚在她操控下在空中灵敏扭曲着避过子弹。 魔理沙手在围裙里一探,接着一撒,就有数个小瓶子飞出在空中爆开,无数旋转星星化成弹幕朝文文和天魔杀了过去。 “嘻嘻,不够还有哦。” 这样魔理沙还不罢休,又掏出八卦炉,魔力狂涌,两道刺眼的白色光柱将路上所有化为灰烬,直直击向两人。 “哼!” 天魔和文文默契的停手。 天魔回身,她扣动扳机,枪声响起,所有魔理沙射向她的星星消失不见,接着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巨大的长枪,光在枪口聚集,噌的射出便和极限火花对撞溅出无数光点,一起消失不见了。 “看我的。” 文文也不示弱,扇子一扇,暴风再次卷起,星星在风中化为了光彩,接着扇柄一转,以扇侧为刃天狗扇上旋着风就好像长剑一般斩了下去,流光一闪,极限火花直接被划成了两半从她身边划过。 “在下也来掺一脚好了。” 就在这时,妖梦也抽出身后楼观剑杀了进去。 然而,就在她们打的热闹时,谁也没有发现山顶那面锦旗已经消失不见了。 “嘻嘻,那群笨蛋。” 桑尼贼兮兮看了看空中打的热闹的一群人,就喜滋滋的一溜烟往人里飞回去了。 原来是桑尼用她的能力将自己藏了起来,然后蹑手蹑脚的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将那面锦旗给偷到了手。 又小心避过守在路上的咲夜等人,桑尼在露娜,斯塔她们的欢呼声中开开心心的把锦旗交给了陈安。 接过桑尼手中的锦旗,陈安也有些意外,真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最弱的反而赢了。 冲着桑尼点点头,陈安道。 “好,现在我宣布,第一场比赛的获胜者是妖精队的桑尼!” “哦!桑尼好样的!” 露娜和斯塔闻言,顿时冲过来将抱住桑尼欢呼了起来。 又让紫把妖怪山那群打的忘记了比赛的家伙,一直傻傻守在路上的咲夜她们,和正拎着冰冻青蛙饰品得意的琪露诺全都给扔了回来。 “什么!?居然输了!” 听到陈安的话,文文和天魔,还有魔理沙大怒。 那她们刚才打的那么欢快不是傻瓜的举动吗!? “对不起,幽幽子大人” 妖梦也是对着幽幽子自责不已。 “没事的,妖梦,这才第一场,只要接下来加油,我们还有机会的。” “是的,幽幽子大人,在下不会再让您失望了!” 听见幽幽子的安慰,妖梦当即感动的泪眼汪汪的保证起来。大有一副为幽幽子上刀山下火海的架势, “对不起,大小姐。” 咲夜抿了抿唇,显然也很自责。 “哼,算了,这场输了就输了,反正有蕾米大人在,到最后肯定是我们赢,哇哈哈哈。” 蕾米倒是毫不在意,反而莫名得意的嚣张大笑起来。 铃仙捏着帝耳朵,训斥起来。 “帝你这个笨蛋!” “嘁,谁知道那些家伙那么没用,居然被一个笨妖精偷了果实。” 帝也是气愤不已,要知道这样,还不如刚开始就和魔理沙她们一起冲出去呢! 诹坊子也是被这个结果气的跳脚。 “神奈子,你能再蠢点吗!?” “对不起。” 神奈子对于被教训也是无话可说,输得的确是够蠢,也够莫名其妙的。 看着诹坊子生气的模样,早苗急忙安慰起来。 “好啦,好啦,诹坊子大人,神奈子大人也不是故意的,接下来加油就好了。” “说的对,早苗最好了。” 被诹坊子训的抬不起头的神奈子,当即感动的抱住早苗蹭了起来。 “住手,住手啊,神奈子大人,这里可不是神社。” 早苗被神奈子的举动弄得满脸通红,急忙制止了她。 陈安没有理会蕾米她们各自的举动,只是在项目箱子里又翻了好一会。 “好,接下来是第二场。” 扔开一大堆废纸,陈安最后再次宣布。 “体术!” 这玩意谁写的,蛮有意思的嘛。 陈安想着,就冲着台下人大声道。 “没错,这场我们将要进行的比赛是体术!” 宣布完项目,陈安就走进后台和慧音她们商量了起来。 等到决定好比赛方式,阿求就小跑过来。 “喂,陈安,这场是战斗啊,还是让妹红上吗?” “是啊,让我上吧,刚才什么也没做,真是无聊死了。” 妹红扭着手腕,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嘿嘿,她最喜欢的就是打架了。 “不行,这场我上吧。” 陈安摇头拒绝了阿求和妹红的提议。 “哎!” 阿求和妹红都大吃一惊。 “你上!?别开玩笑了,你觉得你可能打得过她们吗?” 妹红狞笑起来。 “所以还是我上吧,保证把她们打的落花流水。” “嗯嗯,我赞同。” 阿求用力点头,让陈安去和蕾米她们打,怎么想都是输得份。 “不行啊。” 陈安依旧拒绝了阿求她们的提议,他有些苦笑。 “要是接下来的比赛全是这种的怎么办?总不能全让妹红一个人上吧?” “这有什么不行的吗?” 阿求有些疑惑。 “当然不行了。你忘了我们这次比赛的用意了?” 陈安耐心解释起来。 “这场比赛是为了让人里的居民放开心房,输赢并不是目的,之前我在开头说了那么多,现在居民们已经不像刚开始那般紧张,气氛也已经好了起来,但是这样还不够我们还必须为他们做一个榜样,证明人类其实可以和妖怪们和谐共处。 你们也知道我和蕾米她们的关系好,我上场她们也不会下重手,这样下来,人里的居民们也可以看见妖怪们好的一面,而且我其实也不是没有反手之力。 至于为什么不让妹红上,那是因为她虽然是人里的警卫队,但她说到底不是人类,如果她上了就是赢了大家也不会觉得怎样,只会觉得妖怪和非人类打不关他们的事,而我虽然在红魔馆,但还是个人类,这样他们的感觉也会更强烈一些。” 妹红和阿求沉默,真是没想到陈安居然这么尽心。 阿求感动的眼睛都红了,她激动的将小拳头一篡。 “既然这样,那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努力,不如我上吧!” 陈安:“……” 没一把抓住转身就要上台的阿求后衣领,看着她傻傻的还在原地踏步的样子,陈安有些无语。 “让你一个柔弱的女孩子上还不如让妹红上呢,我可不想被人给骂死,说我不懂怜香惜玉,所以你还是好好的和妹红她们在台下看就好了。” 而且……阿求你确定你能挥得出拳头? “……哦。” 不甘心的鼓了鼓脸颊,阿求还是乖乖的应了。 说的没错,她肯定挥不出拳头, 放开阿求,陈安最后又回到了台上。 他开始介绍这场比赛。 “首先,我们按照之前的要求,每组选出一名选手。” “蕾米组,美铃。 略去那些欢呼声,美铃冲陈安点点头。 神社组,灵梦。 她一上台就用凶狠的眼神瞪着陈安,似乎是恨的狠了。 冥樱组,妖梦。 空着手,妖梦在幽幽子的打气声中有了上台。 妖精组,斯塔。 最强组,露米娅。 明明是对手,两个人却拉着手跑了上来。 人里组,陈安。 所有人的声音顿时一哑,喧嚣的就吵闹起来。 “咦,陈安(恩人,安)?” 文文和诺鹭姬还有雏她们全都大吃一惊,陈安什么时候能打了,她们怎么不知道。 “混蛋,你找死吗!” 帕秋莉更是焦急大骂起来,在下面急的团团转,这个除了逃跑,耍嘴皮子厉害的家伙怎么可能打得过美铃她们嘛,不要开玩笑了。 算了。 帕秋莉咬咬牙,等会看看情况,要是情况不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动手救人吧。 “不是妹红?” 慧音也是诧异一会,就跑去找阿求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从阿求那得知陈安的原话后,看着陈安顿时眼神复杂起来。 “这个人类?没开玩笑吧?” “陈安大人要和妖怪打吗?” 妖怪和人里的居民们更是看着陈安并不强壮的身体一脸诧异,因为怎么看,陈安也不像是能打的样子啊。 对于下面的声音,陈安并未在意,只是继续道。 “竹林组,铃仙。” 铃仙走上台,耳朵紧张的纠结在一起,就合着双手礼貌冲台下鞠了个躬。 “天狗三人组,小椛。” 在文文的嘱咐声中,小椛上台了。 “酒豪组,萃香。” 依旧是老样子,大大咧咧喝了口酒就拎着酒葫芦上来了, “守矢组,早苗。” 似乎从没有经历过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早苗红着脸有些局促。 “轻松一点。” 拍了拍早苗肩膀,陈安示意她放松,才道。 “这场比赛的规则我在比赛开始先和大家解释一下,首先,这是场体术比赛,纯体术,所以不允许使用武器,然后是不允许使用阴招,不过这一点我想也是多余,就略过不提。 还有,不要用符卡能力什么的乱飚,舞台可经不起你们折腾,如果谁那样,将直接按输了计算。” 警告了一句,陈安开始宣布比赛方式。 “反正只是娱乐比赛,所以接下来我们将把十组选手分成五组,其中两两对决,胜利者晋级,然后胜者抽签,分成两组,其中一名轮空直接进入最后一场比赛,获胜的两人也将进入最后一场比赛再次对决,直到决出最后的获胜者。” 说完这些,陈安才点点头,示意天狗将抽签的盒子拿上来,让美铃她们过来抽签。 很快,抽签结果就出来了。 五组的对手分别是。 美铃对犬走椛。 陈安对露米娅。 灵梦对铃仙。 妖梦对斯塔。 萃香对早苗。” 这个抽签的结果让陈安有些头疼,搞什么啊,居然一开始就和露米娅那个小家伙对上了,这还有的打吗? 心中郁闷,陈安却没忘了自己的责任。 “现在请所有人下台,留比赛选手进行比赛。” 说完这句话,陈安当即就从台上跳了下去。 随着陈安和其她人下台,美铃和小椛就开始拉开架势打了起来。 小椛虽然战斗力不错,但毕竟习惯用武器,但现在比的是体术,空手搏斗,而且还不让用符卡什么的,所以完全不是美铃这位武术大师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她打败了。 “呜,我输了。” 对于这个结果虽然早有预料,但小椛还是垂着耳朵有些沮丧。 “承让。” 冲失落的小椛拱了个手,美铃也跳下了台。 第二场上台的是露米娅和陈安。 “大哥哥。” 露米娅一上台眨眨大眼睛,也不管这是比赛,就开心的蹦哒着小短腿朝陈安扑了过去,可爱的撒娇起来。 无力拍拍额头,陈安抱住扑过来的露米娅,一脸无奈。 这还打个屁啊! 不说打得过,打不过,就是打得过,看着露米娅依恋的可爱样子,他也完全下不了手啊! “算了,我……” 摸了摸露米娅头发,陈安心中一叹,就想认输 可没想到露米娅却早了他一步,只见她依恋的在陈安脸上蹭了蹭,然后对他甜甜一笑,就大声道。 “露米娅认输!” “大哥哥加油哦。” 又在陈安脸上亲了一口,露米娅就跑下了台。 这种情况让和她同队的琪露诺有些不满。 “哎呀,露米娅,你怎么认输了。” “呜,露米娅不想和大哥哥打嘛。” 露米娅可爱的鼓鼓脸蛋,用力撇过脸。 “⑨酱你之前不是一样输了,哼,反正露米娅是不和大哥哥打,要打你自己上去好了。” 琪露诺顿时哑了。 不说之前,就是真的上台了,她也不想和陈安打。 芙兰也是点点头,赞同露米娅。 “没错,没错,芙兰也不要和安哥哥打架,要是安哥哥受伤了怎么办?” 虽然也和芙兰想的一样,但琪露诺仰着头,还是嘴硬了一句。 “哼,算你们厉害啦。” 而由于之前输得冤枉,看到陈安居然这么轻松就晋级了,天魔当即就在下面不爽的大声嚷嚷起来。 “作弊,他们这是作弊!” “好吧,由于露米娅的认输,这场就算我赢了,接下来有请灵梦和铃仙上场。” 完全无视在那心里不平衡瞎闹腾的天魔,陈安耸耸肩,又宣布了灵梦和铃仙的上台才跳下台。 而灵梦一上台,就捏着拳头,宣布了必胜宣言。 “铃仙,我看你还是乖乖的认输吧,你可赢不了我,而且这十万元奖金我一定会拿到手的。” 灵梦可是穷惨了,所以那天一听到陈安说奖金十万元当即红了眼,今天时间一到,就拉着魔理沙和爱丽丝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参赛了。 为了那十万元,无论是谁挡在面前,哪怕是紫,红了眼的灵梦也能毫不犹豫一巴掌拍飞她! “这可不行,我可不想丢公主和师匠的脸。” 铃仙听到灵梦的话一脸认真摇摇头,就双腿微屈,摆出了架势。 “来吧,灵梦。” 灵梦有些不爽,好心的提议居然被拒绝了,看样子得出真本事好好教训教训这只不识趣的大兔子了。 冷哼一声,灵梦道。 “哼,既然你不识抬举的想要阻挡我拿到奖金的道路,那今天就让你吃吃苦头。” 行过礼。 铃仙和灵梦就要动手,却不料陈安忽然在台下大喊一声。 “喂,铃仙,小心走光啊!” “啊!” 铃仙下意识惊呼一声,急忙捂住短裙羞得满脸通红,然后就被灵梦抓住机会一个背摔扔下了台,一个完美抛物线,铃仙就准确掉到了陈安怀里。 接好铃仙软绵绵的娇躯,陈安有些意外。 哎哟,真是没想到,只是随便调戏一下,居然还能有这样的结果。 要不要等会再试试? 这下帝也不爽了,耳朵竖的笔直,她也在那里挥手跳脚的大喊起来。 “我要抗议,陈安这是作弊!” “坏蛋!” 铃仙红着脸从陈安怀里挣出来,然后用力拧了他一下,就气呼呼的跑回去辉夜和永琳身边了。 铃仙低垂着耳朵,一脸沮丧。 “对不起,公主,我输了。” “没什么,只要不是输给那只死火鸡就行” 辉夜看的很开,虽然的确来参赛了,但对她来说输赢并不重要,反正只要不是输给妹红就行。 倒是永琳看着在那捂着手臂龇牙咧嘴的陈安,有些没好气。 “都怪陈安,那个家伙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什么人都敢调戏,怪不得敢上台,我看光靠那张嘴,他就赢定了。” 辉夜抿嘴一笑。 “永琳你也明白吧,陈安说那些话其实没有恶意,而且你看看四周的人,不觉得陈安这样真的很有意思吗?” 永琳和铃仙闻言看了看不远处正笑的开怀的居民和妖怪,都有些感慨。 公主说的是呢,就是这样的陈安才让人恨不起来啊。 因为生气之后,哪怕是自己,估计也会忍不住笑起来的吧。 尤其是铃仙,想起过去陈安对她那口头花花的安慰,突然有些脸红。 第三场是妖梦对斯塔。 这完全没什么看头,因为斯塔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妖梦扔下了台。 比赛(下) 第四场是萃香和早苗。 萃香倒是令人意外,没想到她体术也耍的很溜,不过一想她的力量和活了那么久,体术不溜才应该奇怪,所以早苗也是被她三两下打败了。 这下,晋级选手出来了, 美铃,陈安,灵梦,妖梦和萃香。 再次抽签,按照之前规矩,两两对战,一名抽空,然后决赛,轮流对战,胜者胜。 抽签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陈安和灵梦,萃香和妖梦,美铃幸运轮空了。 灵梦走上台,虽然有些咬牙切齿,但最终还是强忍着心中怒气,决定给陈安认输的机会。 “陈安,你还是下去吧,待会不要被我打伤了才好。” 虽然赢了露米娅,但谁都知道那不是真本事,而且认识了陈安这么久,她还真不知道陈安能不能打,反正她是没见过陈安动手。 陈安微微一笑。 “谁输谁赢可不一定。” 要是过去,那还真的可以认输了,但是现在嘛,那可就真说不准了。 灵梦对于陈安的不领情有些不满,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不揍他,既然他不领情,就别怪她心狠了。 皱了皱琼鼻,灵梦大声道。 “哼!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告诉你,谁也不能,即使是你也不能阻止我对奖金的势在必得。” 话音落下,灵梦就冲上来和陈安打在了一起。 拳击,膝撞,背打,灵梦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好像凌厉的武器向陈安击去。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陈安居然挡住了。 身体就好像在风中摇摆的柳条般,陈安扭着身体脚下踩着怪异的步子躲开了灵梦的攻击,就是偶尔一些没躲开,也是轻描淡写的随手卸去了, 陈安一边躲着灵梦的攻击,一边甚至还有心情笑。 “灵梦,如果你只有这点本事,可打不赢我哦。” 啧啧,忽然发现,真是太轻松了。 “混蛋!” 虽然意外,但灵梦此时也管不了了,想了想自己的奖金,再想一想之前陈安那些令人忍不住火冒三丈的话,灵梦牙一咬,当即恶狠狠的一拳朝陈安脸打去。 陈安吓了一跳。 “哇,太狠了吧,没听过打人不打脸吗?你这是想让我破相吗?” 陈安有些不满了,身体一侧再次避开灵梦拳头,然后脚尖一踏,猛的向前冲去,就好像没有作用力一般突然诡异停下,就和灵梦面对面贴在了一起,灵梦甚至还能感觉到陈安的呼吸。 不过怎样,陈安果然还是下不了重手,只是肩膀一撞,撞在灵梦肩膀令她出拳力气一消,然后就紧紧抱着她,将灵梦的双手回摁在她身后,接着腿一滑,就好像绳索缠住她的双腿。 等到将灵梦抱的动弹不得,陈安才在她耳边轻笑道。 “你输了,灵梦。” 感觉自己和陈安此时的姿势,还有耳边传来的热气,灵梦羞得满脸通红,她挣扎起来。 “混蛋,放开我,你这个色狼!” 陈安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和灵梦的姿势有些不对。 抱的太紧了,就好像亲密的情人亲热一般。 就好像针扎一般,陈安急忙放开了灵梦,道歉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哼!色狼!” 灵梦红着脸用力踩了陈安一脚,就气呼呼的下台了。 真是倒霉,输了也就算了,居然还被这家伙占了便宜。 陈安跟着下台,然后帕秋莉就走过来,她故作凶狠的瞪着他,严厉质问起来。 “混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打了?说,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亏她之前还那么紧张,原来还有事瞒着她,真是气死人了! 陈安纳闷的挠挠头。 “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 “上次?” 帕秋莉一愣 “是啊,前段时间和萌狼回去红魔馆的时候,和你解释的时候,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听到陈安的话,帕秋莉这才想起来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 气势顿时一消,一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帕秋莉反而有些脸红了,于是紧了紧怀里的书就闷声走开,回到了小恶魔和诺鹭姬她们的身边去了。 看着帕秋莉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的样子,陈安更纳闷,不过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干脆不浪费精神,转头去看萃香和妖梦的比赛了。 此时妖梦和萃香已经站在了台上,妖梦一脸肃穆的冲着萃香行了一礼。 “萃香大人,请多多指教。” “好说好说。” 无所谓的摆摆手,萃香大咧咧的灌了口酒,就直接拎着酒葫芦一拳打了上去, 叮叮当当的锁链脆响让妖梦一惊,脚步一退就习惯性的想抽出背上的剑。 可是在上台之前就说好了不许用武器,所以她背上是空的,手一空,妖梦不由愣了一下。 “嘻嘻,战斗的时候发呆可不好哦。” 萃香何等人物,一下抓住了这个空隙,嘻嘻一笑就抓着妖梦衣服,把她扔了下去。 于是,最后决赛的三人决定了,那就是萃香,陈安和幸运的美铃。 首先上台的是陈安和萃香。 “啊呀呀,没想到要和你打啊。” 萃香看着面前的陈安有些惊讶。 刚开始无论怎么想,也是想不到居然会和陈安动手。 “是啊。” 陈安也是苦笑。 “看来得输了。” 技巧对萃香的力量可未必顶用啊。 “这可不一定。” 萃香摆摆手,笑嘻嘻的道。 “反正只是游戏,不会出全力,力量也会手下留情的。” “那可多谢了。” 微微一鞠躬,陈安摆出了架势。 就像之前和妖梦一样,萃香一口酒下肚,也不废话一拳打了上去。 听着萃香拳头打出的劲风,陈安愣了愣,还真是打着玩啊。 要是萃香稍微认真一点,打出来声音就不是破风声,而是风爆声了。 要知道以前闲聊时,萃香可是说过了,她的力量可是能轻松推倒妖怪山的啊! 心里想着事,陈安身体却自己反应了过来,只见他身体一侧,借着她冲过来的力量,双手抓着萃香手臂,直接一个后肩摔就将她甩了出去。 “有意思,有意思。” 被摔出去的萃香显然有些意外,身体在空中一扭,以头朝下,然后细细的手指指尖在台上一用力,整个人就好像弹簧一般弹起来,锁链咣当咣当响起,拳头就再次向陈安打去。 “这样可不行啊。” 微微一叹,看着萃香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陈安觉得她水也放的太大了了。 身体一伏,陈安后脚一蹬,就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出现,陈安已经到萃香身下,伏着身,手在地上用力一撑,陈安肩膀的一抬,便将萃香撞向天空,间不容发,陈安一下抓住萃香脚腕,一声大喝,就将她用力摔在地上。 萃香根本就没用心,一个猝不及防就被陈安摔在了地上。 头晕目眩时,陈安却不依不饶,再次一拉,拳头重重的轰在萃香小腹,接着脚一蹬,整个人跃起,一个膝撞将萃香狠狠撞飞了出去。 萃香是鬼族,皮糙肉厚,只是摇摇头,她就在空中清醒过来。 虽然看起来被打的狠了,可对于她来说,这点力气完全就是不疼不痒,当然,这点陈安也知道,要不然也不会动手了。 正当她反应过来,准备落地,认真一点从陈安手里找回点面子时,耳边却传来紫的声音。 “萃香,这只是比赛,不必太认真。” 眨眨眼,萃香一想也是,这种友谊赛就是赢了也没意义,反正本来就是被天魔拉来凑数的,输就输了吧。 正好给陈安点面子,让他完成目的好了。 心里想着,萃香放弃了飞行落地的打算,顺着力道就掉到了台下。 “哎呀呀,真是大意了。” 挠了挠头,萃香爬了起来,她灌了口酒,笑着冲台上一脸意外的陈安竖起了大拇指。 “真是没想到,陈安你的身手原来也不错嘛。” 虽然因为种族限制,力量不怎么行,但那技巧,啧啧。 陈安并没有得意,反而苦笑起来。 “一些小本事罢了。真是让你见笑了。” 他很有自知之明,要是身体素质和萃香一个等级,那么论体术他自信萃香肯定赢不了。不,哪怕弱一点,只要翠香别用什么稀奇古怪的能力,应该说是可以一只手吊打她。 但现在的事实是,他身体虽然比过去强了不少,但顶多和灵梦差不多,和萃香一比,根本不在一个等级啊! 要是萃香真认真起来,他或许一招也坚持不下来。 因为萃香力量太可怕了。 一力破万巧,可不是说着玩的。 “哈哈,输了就是输了。” 萃香豪爽的大笑。 “没想到喝酒喝不过你,连打架都输了,看来已经老了没用了。” 陈安微笑,斜眼看了看紫。 “你要是老了,某人就该进坟墓了。” 某人脸一黑,差点一道间隙扔过去,将陈安直接扔到三途河,让他投胎去了。 亏自己之前还好心帮他,现在一看,刚才真是白痴了才会叫住萃香。 不理会某人心里愤怒值爆表,最后一场的比赛,是陈安和美铃。 在所有人里居民(虽然没怎么打,陈安赢了,陈安是人里的代表)的欢呼中,陈安潇洒冲他们挥了挥手,然后就看着对面跳上台的美铃有些为难了。 对于最后对手是陈安,美铃也是十分意外。 “哎呀,相公。真是没想到,最后居然是我们两个打呢。” “是啊,我也很意外,没想到居然会比到最后,看来我的运气可真不错。” 陈安对着美铃微微一笑,却更犯难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可不想和美铃你打,要不,我认输?” 听到陈安的话,美铃抿着唇,脸上流露出美丽的微笑。 她摇摇头。 “不用了,我也知道相公今天是为了帮助阿求这才来的,所以还是我下去好了。” 朝陈安一鞠躬,美铃不顾蕾米在那怒吼着跳脚,让她揍狠狠陈安的命令,极其果断的认输了。 “我认输!” 这下连魔理沙也喊起来了。 “作弊,作弊啊!!!” 魔理沙对于陈安和美铃场上的对话,简直气急败坏。 搞什么啊,你们就算要秀恩爱也得回家去吧,在这里秀什么秀,不怕别人看瞎眼吗? 老规矩,陈安继续无视抗议,宣布了自己胜利,就开始抽取下一场比赛项目了。 再次排除一大堆的垃圾废纸,陈安终于找出了一个相对靠谱的比赛。 那就是吃! 这个陈安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写的,要是不是幽幽子那个吃货写的,他当场就把这个箱子给吃了! 除了她,绝对不会有其她人会把这个当比赛项目报上来,露米娅也不会! 招招手,示意慧音上来一下,陈安和她窃窃私语了好一阵,才拿起麦克风。 “好吧。经过刚才的讨论,第三项的比赛项目就是吃,没错,不比别的,就比谁的胃口大。” 幽幽子顿时大喜,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哈哈,赢定了。” 除了她,还有露米娅,所有人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所有来参加这个友谊赛的人都认识幽幽子,自然也知道她那惊悚的胃口。 陈安也是有些郁闷,因为这场比赛比都不用比。他都知道幽幽子赢定了。 真是坑爹的比赛。 摇摇头,陈安脸上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好,现在有请参赛选手。” “我弃权!” 正当陈安准备宣布参赛人员时,却得到了意外的答复。 听见蕾米的大喊,陈安愣了一下。 “好吧,蕾米说弃权。 在看魔理沙,她也弃权了。” “幽幽子……不用看了,她是绝对不会弃权的。” 陈安看着在那猛摇头,恨不得把头上的蚊香帽甩掉的幽幽子满头黑线。 而接下来桑尼的答复让他有些意外。 她选择了参赛。 “桑尼……呵,居然没有弃权,真是令人惊讶,她想要挑战一下幽幽子的胃口吗?不得不说,桑尼可真是……真是单纯的可爱呢。” 陈安看了看自信满满的露米娅,继续说下去。 “再看看露米娅……嗯,虽然不是对手,但看起来很是自信满满呢。 妹红,不用说,我替她宣布弃权了。 帝……啧啧,这只不自量力的笨兔子。 小椛,弃权。 天魔弃权。 诹坊子弃权。” 又鄙视了帝一下,陈安就在她愤怒的目光中宣布了剩下三人的弃权。 宣布完了所有人的情况,陈安最后道。 “很好,因为各位选手都很明白幽幽子的大胃口,所以现在上场选手除了幽幽子,斯塔,露米娅和帝全部弃权。 虽然没什么悬念,但还是让我们来看看这场比赛吧。” 随着陈安走下台,很快就有天狗和村民端着食物走上了台。 一大盘一大盘的烤肉和馒头。 陈安刚刚走下台,妹红就走过来,冲他不满的抱怨道。 “为什么又让我弃权啊。” “你觉得呢?” 指了指台上看着食物双眼放光的幽幽子一眼,陈安叹了口气。 “和幽幽子比胃口,你觉得赢得了吗?” 别说一个妹红,就是全部人上去一起和幽幽子比,输的一方还指不定谁呢! “呃。” 妹红脸一僵,却还是有些郁闷。 “那也不能老让我弃权啊,害得我刚才被辉夜那个死宅女嘲笑了。” 又在和辉夜较劲吗?她们到底哪来那么大仇啊? 心中纳闷,陈安看着妹红沮丧的样子,不由安慰起来。 “那这样吧,看看下一场比什么,要是适合,就让你继续上吧。” 妹红精神一振。 “真的?” “当然。” 陈安微微一笑,下了保证。 然后,在他无语的视线中,得到保证的妹红就果断跑去对辉夜挑衅起来了。 所以说,你们到底哪来那么大仇啊! 就在陈安无语之时,台上的食物也已经摆好了。 “哇哈哈,幽幽子大人赢定了。” 吸了吸口水,幽幽子看着面前满满一大桌食物,猖狂大笑起来。 露米娅不甘示弱的反驳起来。 “哼!胡说,露米娅才赢定了。” “呜,好多……” 桑尼看着自己面前那高高一摞,都盖过了自己的食物有些丧气。 早知道这么多,就不上来逞强了。 帝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滴流滴流转着眼睛,接着就趁所有人不注意往嘴里不知塞了颗什么药丸。 “比赛开始!” 随着陈安一声令下,比赛开始了。 “呜,不行了。” 比赛才开始没多久,桑尼就一脸痛苦的捂着肚子倒下了。 两名天狗上去将她抬了下来。 陈安走过去给桑尼检查了一下,发现她只是吃太多有些撑了,就给她吃了两片消食的药,就让她去一边休息去了。 等到做完这一切,陈安抬头一看惊讶的发现,除了露米娅和幽幽子,帝居然也还站在台上,在那津津有味的吃着。 惊讶的不仅是陈安,辉夜和铃仙也是如此,和帝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她们可不知道帝还有大胃口的本事。 倒是永琳似乎想到了什么,摇摇头,笑了起来。 “这个家伙,八成又去我药房里偷药了吧。” “呜,露米娅吃饱了。” 又过了好一会,露米娅也摸着鼓鼓的小肚皮,垂头丧气弃权了。 呜,肯定是中午吃太多了。 于是,随着露米娅丧气的下场,场上出人意料的只剩下了帝和幽幽子。 “走开!那是我的!” 帝还在那不紧不慢的吃着,幽幽子却好像狂风扫落叶一般,刷刷刷的就将自己面前那一大桌食物吃的干干净净,然后冲过去一脚踹开想要将桑尼她们吃剩的食物端走的天狗,马上又狼吞虎咽起来。 看着幽幽子暴饮暴食的表现,台下人都是一脸惊悚,他们总算知道为什么之前陈安说幽幽子最可怕的不是其它,而是胃口了。 这种胃口,普通人恐怕一餐就能让她吃破产吧? “切,认输了。” 又吃了好一会,帝摸了摸自己快要吃不下去的肚子,又看了看幽幽子已经将其余两人的食物吃成了底的样子,撇撇嘴,有些不甘心的认输了。 这个结果不出意外,陈安点点头,走上台宣布道。 “很好,就算某只笨兔子出人意料的坚持到了最后,但果然还不是幽幽子这位以吃为人生目标的可怕女人的对手。现在我宣布,幽幽子获胜。” 躲开愤怒的帝扔上来的萝卜,陈安发现幽幽子还在那抓着帝剩下的食物吃,顿时满头黑线。 “好了,幽幽子你已经赢了,快点给我下去!” “不要,我还没吃饱,喂喂,快点,快点,食物又没了,给我上吃的!” 将最后一口食物塞进嘴里,幽幽子理也不理陈安,就拍着桌子冲着那些负责收拾东西的天狗大呼小叫起来。 “这……” 场下的慧音和紫等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下去!” “放开我,放开我,我还没吃饱!” 等你吃饱?那还用不用比赛了? 一拍额头,陈安二话不说上去拎着大呼小叫,把赛场当成餐馆的幽幽子的衣领就将她拖下了台。 “看好她!” 将轻飘飘的幽幽子扔给妖梦,陈安又回到了台上。 “好了,某个捣乱的吃货已经走了,现在让我们来看一看第四个比赛项目。 重复着之前的步骤,陈安这次运气不错,一张废纸也没抽到,一下就抽到了第四个比赛项目。 看了看纸条,陈安道。 “好,第四个项目是歌唱。” 陈安读完却发现这次的比赛项目有了署名,于是也顺口读了出来。 “意见人,天魔……什么!!” 陈安读完天魔名字,猛的一愣。 我靠,天魔!? 听到陈安的话,天魔大喜。 “哈哈!我,我啊!这次让你们看看我天魔大人的本事,等着被感动的哭吧!” 而与她相反的是伊凛,文文和那些来自妖怪山的妖怪们,她们全都是脸色难看,就好像听到了什么糟糕的东西一样。 糟糕,不会死人吧? 陈安也是心中叫苦,不过却还是宣布了每组的参赛选手。 “蕾米组的蕾米 博丽组的爱丽丝。 妖精组的露娜。 最强组的芙兰。 人里组的妹红。 竹林组的辉夜。 天狗三人组的姬海棠。 酒豪组的天魔。 守矢组的早苗。” 好,以上就是我们的参赛选手。首先有请蕾米上台!” “蕾米大人,蕾米大人!” “姐姐加油!” 陈安走下台,又将手中的麦克风交给了蕾米。 然后随着一众红魔馆妖精女仆的欢呼,蕾米就撑着伞,大摇大摆走上了台。 她先是神气的扫视了所有人一眼,最后才看着对着她欢呼的芙兰,心中一软。 “芙兰……” 沉默了一下,蕾米就拿着陈安交给她麦克风就轻声唱了起来。 以往那骄傲的目光此时却满是温柔。 清脆的,软软的,诉说着一切的歌声在人里回荡起来。 “胸中那高鸣心跳响在耳边,于是开始相信着 萌发的情感不论在哪里都绝不会迷茫 紧扣住自己的双手 一切的一切却从指间洒落 朦胧的世界中,是那曾经的景象,那悲哀的一切该如何是好? 明明变得强大,却再一次见到了相同的过去 泪水夺眶而出,你那悲戚的笑颜仿佛还在眼前 立下不再失败的誓言 依稀的梦中却看见了明日的希望,那是你此刻开心的笑颜。 不想要松开相合的指尖,请和我一起描绘出那永恒的未来 在五彩缤纷的每日里 现在终于能由衷的欢笑了 传说中的神话里悲剧的主角是存在的呢 但好想紧紧的拥抱、守护你这种感情难道会变化吗? 不会的,沧海桑田,此情不变。 "没关系"这句话是一句咒语哦 自言自语时效果甚微,但当你吟唱它的时候便会成为银之利刃 泪水是彩虹的元素 放晴的天空溢满光芒 不要松开相合的指尖 你那面对黑暗的身影 和孤独寂寞的悲伤 我会目不转睛紧紧凝视着它 就像在荒芜的大地尽头那含苞待放的绿芽一般 这份思念我愿一直守护,就算路上多么荆棘坎坷 不要松开相合的指尖 与卿相伴的开始,一直相信这溢满胸口的希望 不论前方在何处 请你微笑吧……芙兰” “姐姐!” 听到蕾米的歌声,芙兰立马就知道她的歌是唱给谁的了。顿时感动的捂住了小嘴,然后泪眼汪汪的飞上台,扑到了蕾米怀里,她有些哽咽。 “芙兰以后一定会开开心心的。”” 宠溺摸了摸芙兰头发,蕾米轻轻嗯了一声。 “嗯,姐姐会看着的。 她们的声音通过音响传到了所有人耳朵里。看着她们姐妹情深的样子,所有人里居民都是脸色复杂,就连那些冥顽不灵的居民也是有些动摇起来。 似乎,陈安大人之前说的有点道理啊。 陈安也是注意到了这点,心中大喜,真是没想到居然有了意外的收获。 阿求和慧音更是对视一眼,激动的说不出话了。 又等了一会,等到蕾米和芙兰都下台了,爱丽丝这才带着上海蓬莱她们走上台轻轻的哼唱起来。 爱丽丝声音很轻,并且演唱的曲子并没有歌词,但是所有人却都明白了她所要表达的意思。 因为她并不是一个人在表演,随着爱丽丝的哼唱,上海蓬莱也咿咿呀呀的飞在台上表演起来。 爱丽丝曲子和上海蓬莱表演的大意如下: 一名少女因为和母亲拗气离家出走却遇到了爱情,最后带着爱人回家和母亲和解和幸福生活的故事。 哼这一首曲子爱丽丝的鼻音似乎都带着甜蜜的味道,让所有人好像都看见了在爱情中甜蜜幸福的少女的微笑。 真是没搞懂,爱丽丝为什么会唱的这么传神,难道她其实谈过恋爱? “陈安(相公)。” 文文和美铃听到这里都忍不住看了陈安一眼,然后就甜甜笑了起来。 “混蛋(安)。” 帕秋莉和雏偷偷看了陈安一眼,也是悄悄笑了起来。 “讨厌的家伙。” 魔理沙斜了陈安一眼,就气哼哼的撇过了脸,但是嘴角也是带上了轻笑。 “希望大家喜欢。” “咿呀!” “上海说,请大家支持主人。嗯,我也一样哦。” “好样的!” “表演的太好了!” 随着爱丽丝最后一个音调结束,她在所有人称赞的欢呼中,带着上海和蓬莱冲着她们优雅的鞠躬,便退了下去。 接下来上台的是蓝。 蓝演唱的是一首古老的歌调。 也是非常好听。 露娜和芙兰唱的都是童谣,清清脆脆的童音也让大家欢呼起来。 接着是妹红,因为之前答应过,陈安将原本要上的阿求,最终换成了妹红。 似乎还在较劲,妹红和接下来的辉夜唱的都是同一首歌,但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妹红的激烈似火,辉夜的柔雅似水。 虽然风格不同,但却都引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这让两人得意的同时,也有些郁闷,因为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更受欢迎。 羽立唱是天狗内部的宴会歌曲,激烈的旋律让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忘情欢呼起来。 “看……啊!” 至于天魔,她兴奋的刚想上台,就被伊凛摁住,一顿暴捶就让她惨叫着昏迷不醒,然后伊凛就宣布直接弃权了。 这个结果让所有妖怪山的妖怪们都松了口气。 看来不必受折磨了。 最后上的是早苗。 她唱的是一曲祝词,虽然有很多人听不懂,但那种令人舒服的感觉,还是让他们称赞起来。 因为不好确定这场比赛的胜负,所以在和慧音她们商量后,最后决定投票决定,由天狗们下去收取大家意见。 最终忙活了不少时间,直到绯色夕阳落在人里,才确定了这场比赛的获胜者,那就是——蕾米! 看来刚才她和芙兰姐妹情深的样子打动了不少人呢。 顺便一提,第二是芙兰。 第五项是舞蹈。 参赛者。 美铃, 灵梦 幽幽子 露娜 露米娅 阿求 辉夜 文文 伊凛 早苗 首先上台的是美铃。 她轻轻舞动的是一支古典的****舞蹈,舞动的身姿在夕阳之下美丽梦幻就好像是九天仙女一般,令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了这美丽一幕。 然后是灵梦。 带上洁白了狐狸面具,台上灵梦抬起手,默默注视着前方,自己指尖。 “阿妈……” 轻轻呢喃一句,灵梦缓慢舞蹈起来。 缓缓的,慢慢的,一步一顿,在风中就好像孤零的花朵一般摇曳着,她忽然低声吟唱起来 沙筑之堡,随风飞逝。 梦余残香,轻荡胸怀 半途而废,弃之不独? 满患之路,秋暮飘零 深沉之暗,梦醒未终 彩梦灿烂,终将黯褪 梦黯之前,前进追寻 纺线离手,不复原态 思念之梦,将心相连 映心之实,蓦然回首 年幼之时,逐梦之虚 寂寞相伴,无归之途 满患之路,秋暮飘零 深沉之暗,梦外之实 漫然无绪,且步至今 今暗之中,盏灯伴行 永世索求,未结之梦 灵梦忘了这首歌究竟是从哪里听见的了,不过无所谓了,舞着神社流传下来的古老舞蹈,灵梦吟唱着。 悠扬的美妙旋律在舞台回荡。那有着绝世舞姿的身影,忽然令人心酸不已。 “阿妈……我会幸福的。” 最后在心中呢喃着,灵梦结束了舞蹈,冲着台下沉默的观众们一鞠躬,她走下台了。 轮到幽幽子时,她并没有急着上台,而是跑到紫的身边。 她双手合十,诚恳拜托道。 “呐,紫,你能替我回白玉楼将我的那两把绘扇带来吗?就在我的房间哦。” “如你所愿。” 紫轻轻点头,踏入间隙不久后,再次出现却是在幽幽子身边。 她将两把扇子交给了幽幽子。 爱惜摸了摸扇子,幽幽子走上台,然后一手一把捏着扇柄,神色肃穆。 轻轻低下头,随着啪的一声响,双手扇子打开。 露出洁白,印着樱色花朵的扇面,一簇簇开满整面。 “嘻嘻,大家要支持我哦。” 冲着台下轻轻一笑,幽幽子动了。 不同灵梦,美铃的缓慢而沉静的舞,幽幽子的舞蹈激烈却又优雅,一会好像一只在林间奔跑飞跃的小鹿,一会好像在美丽的花丛中翩翩飞舞的蝴蝶,美丽的动人心魄。 “幽幽子……” 紫看着在黯淡夕阳中翩翩起舞的幽幽子,神色莫名,这支舞蹈她太熟了。 陈安也是心中莫名一抽。 为什么,感觉心好疼。 舞动着妙曼身姿,幽幽子就好像在诉说着什么一般,没有言语,欢快的舞着,却令人感到心痛欲绝,就好像天空中璀璨的流行即将闪逝。 不要! 随着幽幽子的扇最后轻划过她纤细的脖子,陈安差点叫了出来,还好忍住了。 “谢谢大家,一定要支持我哦。” 素手一合,跳完舞的幽幽子将扇抱在怀里脸上,又露出了傻乎乎的笑。 紫和陈安都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露娜,她跳的是一支欢快的舞蹈,虽然无法和之前幽幽子的相提并论,但最终还是稍稍冲淡了由幽幽子和灵梦带来的忧郁, 露米娅很令人意外,之前还以为她只是上场来打打酱油,结果却跳的异常出色,她跳的和灵梦一样也是神乐舞。 看着露米娅戴着小小的狐狸面具,在台上舞动的小小身影,紫,灵梦都面色复杂。 恍惚之间,灵梦似乎又看见了过去阿妈和米娅教导她跳舞时的场景。 “米娅……” 跳完舞,露米娅就迫不及待跑到陈安身边,拉着他手期待的问起来。 “大哥哥,露米娅跳的好不好看?” 将露米娅抱起来,陈安在她可爱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笑道。 “嗯,好看。” “嘻嘻。” 搂住陈安脖子,露米娅开心的笑起来, 阿求没什么好说的,跳的是一支人里流传下来的祭祀舞曲,虽然出色,却在幽幽子和灵梦两人的舞蹈之下有些黯然失色。 然后是辉夜,不愧是公主,长袖舞动,舞姿优雅美丽的让人无可挑剔。 “切,死宅女,跳来跳去怎么都是这一种。” 台下的妹红嘀咕着,过去虽然经常看,但却还是认真看了起来。 不过辉夜的舞虽然精彩,但和灵梦,幽幽子相比还是少了点东西,令人不禁惋惜不已。 文文,跳的是天狗的舞蹈,与人类含蓄的舞蹈不似,其中的热烈感情让一些妖怪都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当然——都是女的。 最重要的是帕秋莉,她看着文文一直朝台下的陈安暗送秋波的举动,差点气的一个魔法扔了上去。 这是跳舞,还是调情啊混蛋! 伊凛和文文相似,跳的也是天狗舞,不过跳的和文文的风格不同,她戴着天狗面具缓慢舞动着红木剑,令人感觉威严无比。 这让一向缺少威严的蕾米很是郁闷。 早苗跳的也是一支中规中矩的神乐舞,不过和之前的比起来就没什么看点了。 和之前一样,又是投票决定胜利者,在天完全黑下之后,陈安最终宣布了获胜的人选。 灵梦和幽幽子,因为票数一样,所以两队同时获胜。 因为天已经黑了下来,所以比赛并没有继续进行,而是由天狗们举着火把将附近照的通亮,又在附近挂上了不少灯笼以后。才继续开始比赛。 而第六项项目是猜谜。 由慧音,紫还有永琳出题。 由天狗们搬上桌子、椅子,这场比赛是由全体参赛人员共同比赛,胜利的条件很简单,哪个队答出的问题最多哪个队获胜。 首先由紫出题。 一开折扇,紫笑嘻嘻的道。 “嘻嘻,即然是开头,我就出个简单点的问题好了,我的年龄是多少呢?” 琪露诺人笨手快,觉得这个问题太简单了,于是眼睛一亮,当即一声大呼。 “十七亿岁!” 紫嘴一抽,然后琪露诺就忽然掉进了间隙消失不见,等她再次出现,已经是双眼转圈,浑身冒烟,表示参赛不能。 这件事说明,有些实话是不能说的。 “⑨酱,⑨酱!” 露米娅和芙兰看着浑身冒烟的琪露诺,都焦急摇着她,想让她清醒过来,结果除了让琪露诺眼睛转的圈数更多外,毫无用处。 “阿拉阿拉,这可不对哦。希望接下来的人可不要重蹈覆辙哦。” 紫在火光下灿烂明媚的笑,却让所有人一寒。 “我知道!” 陈安突然用力一拍桌子,就在所有人和妖怪震惊的表情中大喊。 “紫你今年十七岁!” “无耻!” “这个人类可真是不要脸。” 明明就是你说紫视十七亿岁的! 然而令所有人更加吃惊的是,他居然答对了。只见紫嘻嘻一笑,满意的道。 “很好,你答对了。” “作弊,你们这是作弊!” 正直的魔理沙因为慢了一步没报出答案,顿时气的大叫。 “紫明明就是个臭老太婆,怎么可能十七岁,就是要无耻也要找点好的……啊。救命!” 紫听到魔理沙的大喊,不动声色一合扇,然后不作不死的魔理沙就步了琪露诺后尘,浑身冒烟就参赛不能了。 魔理沙的下场再次说明了琪露诺的教训。 紫看着台下不满抱怨的观众,笑面如花。 “嘻嘻,你们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 紫恐怖的气势让所有人都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她们可不想步琪露诺和魔理沙的后尘。 “哼,算你们聪明。” 紫很满意。 慧音一看情况不对,也急忙出来打着圆场。 “好了,好了,接下来我出题,我也问个简单的好了。 一家四口,慈祥的父母和一对感情很好的兄妹,他们过去很快乐的生活。 可是有一天,哥哥突然发狂了,他杀死了父母。 这样的哥哥很快就被闻声而来的村民们抓住杀死了。 其中妹妹很幸运的活了下来,可却因为过度的惊恐失去了记忆。 失去了记忆,失去了所有的妹妹行尸走肉般的活着。直到有一天遇到了一个算命的大师。 于是她开始算着自己的过去。 ‘为什么哥哥会突然发狂呢?’ ‘不,当时你的哥哥他很冷静哦。’ ‘那为什么他要杀了全家人?’ ‘不,他只杀了一个人。’ 妹妹忽然想起了过去,她哭了起来,请问,她为什么哭?她哥哥又是杀了谁呢?” “我知道!” 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琪露诺又是一声大呼。 “哦?是谁?” 慧音对于琪露诺想到答案的速度有些惊讶,连1+1都能算错的笨蛋,今天怎么这么聪明了? “哼哼……” 琪露诺叉着腰得意洋洋的样子。 “我!” 慧音:“……” “别捣乱!” 没好气的训斥一句,她又看了看其她人,发现她们都还在思考。 到底是为什么呢?哥哥到底杀了谁呢?母亲还是父亲。 这个问题就连台下的人也开始思考了。 “她有一个好哥哥。” 然而在所有人都在思考这个怪问题时,陈安却轻轻一叹。 “妹妹哭是因为杀人的是她不是哥哥。” 慧音一愣,还没说话,魔理沙就不服的问道。 “那哥哥杀得是谁?他可是杀人了。” 陈安看了看也是一脸好奇的芙兰和露米娅,沉默了片刻,撇开了脸。 “他自己。” 这个答案令所有人愕然,然而慧音却是点头,示意陈安答对了。 “你答对了。” “陈安。” “大(安)哥哥。” 所以熟知陈安的人都是脸色复杂的看着他,因为这个哥哥给她们的感觉真的很熟啊。 永琳也是愣了愣,便道。 “怎么用八个八算出一千。” 蓝连想都没想,便开口道。 “(8888-888)/8” “厉害!” 永琳没想到蓝的算数这么厉害,有些意外的就换人了。 “(8888-888)/8等于一千吗?” 琪露诺和露米娅几个小家伙一听,顿时就在那掰着手指好奇的算起来,然而没一会,却全都一脸沮丧的趴在了桌子上,因为手指不够用,哪怕三个人加起来也不够。 呜……真讨厌。 接下来三人出的题目越来越难,也越来越刁钻,还好台上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于是到最后出了49道题,结果也出来了。 蕾米组3分 博丽组5分 冥樱组7分 妖精组1分 最强组0分 人里组8分 迷途组7分 天狗组7分 酒豪组5分 守矢组6分 除了露米娅她们眼睛转着圈圈得到了零分外,就连露娜也抢答了一题,果然,让琪露诺和露米娅她们动脑子。真是为难她们了。 所以这场比赛人里组获胜,此时成绩是。 蕾米组1分 博丽组1分 冥樱组2分 妖精组1分 最强组0分 人里组2分 迷途组0分 天狗组0分 酒豪组0分 守矢组0分 这个结果让蕾米她们沮丧的同时,也有些意外,真是没想到到最后居然会是阿求和幽幽子领队的两队领先呢。 于是在所有人瞩目中,陈安抽出了最后一项项目。 第七项,也是最后一项,陈安抽出的是剑术。 这个项目者陈安倒是很熟,就是妖梦。 这个结果让幽幽子大喜,看来赢定了。 那就是说,以后半年就可以天天去红魔馆蹭吃的,还不用怕妖梦啰嗦了。 在幽幽子臆想着以后得美好生活时,陈安宣布了参赛人员。 蕾米组的是咲夜。 博丽组没一个会剑术,最后只能是灵梦硬着头皮上了 冥樱组,妖梦义不容辞的上了。 妖精组和最强组也是派了两个凑数的,斯塔和琪露诺。 人里组的还是陈安,因为他可不止体术强啊。 迷途组的是铃仙,毕竟过去是士兵,虽然用的是枪械,但冷兵器还是会那么一点的。 天狗组的是小椛,她的刀法也不错,毕竟身上带着刀也不是好看的。 虽然刀和剑不同,不过由于接近瀛洲,刀剑其实都差不多。 伊凛不用说了,她用的武器就是剑 早苗她们派出的神奈子,这位也是硬着头皮上的。 宣布完比赛人员,陈安又确定了对决人员,才道。 “好了,现在进入我们的最后一个项目,也就是剑术比拼,我们将按照之前体术的比赛规则,两两对决,然后最终决出最后的胜利者,会是谁呢?我们拭目以待! 咲夜对妖梦。 灵梦对小椛。 斯塔对伊凛。 陈安对铃仙。 琪露诺对神奈子。” 随着陈安下台,妖梦和咲夜走了上来。 “为了幽幽子大人,在下一定会赢的。” 妖梦握紧手中木剑,一脸的坚定, “哦,在下认输。” 咲夜一脸淡漠点点头,便转身下台去了。 妖梦:“……” 她脸色涨红,看着咲夜的背影大声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在下吗!” “不是,是大小姐没兴趣了,她说早点结束早点去玩,反正我也赢不了你,干脆的认输就好了。” 咲夜说着,就回到了蕾米身边。 身边是看着妖梦无奈耸肩的美铃。 陈安挠挠头走上台。 “呃,好吧,由于蕾米没兴趣,所以这场比赛妖梦获胜。接下来是灵梦和小椛。” 没想到陈安这话刚说完,灵梦就已经大喊道。 “我也认输!” 反正她的剑术也不怎么样,就是上了也肯定输,而且赢了,奖金也根本不可能拿到,干脆和咲夜一样认输就好了。 “呃,好吧由于灵梦也认输,我们再有请下一对,斯塔和……” “认输,” 这次斯塔更干脆,不等陈安说完话就直接认输了。 哼,她最讨厌打架了,从来没打赢过,而且输了被揍可是很痛的。 这下陈安真是无语了,看着对面走上来,看着他气势汹汹的铃仙,他耸耸肩。 “呐,铃仙。你不会也认输吧?” 铃仙挥着竹剑,朵竖的高高的。 “认输?想得美!你这个色,狼,刚才居然敢欺负我,看我这下不狠狠教训你,我就不叫铃仙!” “哎?是吗?” 陈安看着铃仙身上刚刚到膝盖的短裙,奸笑起来, “那等会走光被我占了便宜,可不要生气哦。” “色狼!看招!” 铃仙被陈安的话气的耳朵都红了,二话不说,就一剑斩了上去。 对于迎面斩来的竹剑,陈安不闪不避,反而在铃仙惊讶的目光中反手握着竹剑直直迎了上去。 铃仙看着走来的陈安下意识的就想收手,她可不想陈安受伤。 然而令铃仙意料之外的是,她还来不及动作,便只觉得眼前一花,竹剑毫无征兆的折断,陈安就已经反手将剑抵在了她细嫩脖子上。 “你输了,铃仙。” 这是什么剑术? 台下妖梦瞳孔猛的一缩,大吃一惊,她居然没看清陈安出手的动作,怎么可能! 听到陈安的话,台上铃仙这才反应过来,顿时一脸惊叹。 “好快!” 不过因为输了,长耳朵垂了下来,很是丧气的样子。 呜。没想到陈安这么厉害,看来刚才的打算落空了。 看着铃仙傻呆呆的样子,陈安有些纳闷的在她面前挥了挥。 “喂喂!铃仙?” 不会是受不了打击傻了吧? “坏蛋!” 似乎是感觉到了陈安的心声,铃仙耳朵一直,从他脸上划过,人就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下台去了。 咦,真是莫名其妙。 陈安真是被铃仙瞪得莫名其妙,纳闷一挠头也下去了。 接下来上台的是琪露诺和神奈子。 “笨小鬼,我看你还是乖乖的下去吧,省的等下挨揍。” 看着面前正拿着竹剑乱挥一气的琪露诺,神奈子哭笑不得,看来运气不错,不用认输了。 不过欺负这个笨蛋,会不会更丢脸啊? 琪露诺剑指神奈子大为不满。 “胡说!谁不知道老娘是幻想乡最强的。我才不会输呢!” “是吗?” 神奈子苦笑的更厉害了,看着台下正一脸看热闹表情的陈安,随口问到。 “那不知道你和陈安谁更厉害?” “当然是我啦!” 琪露诺单手叉腰,很是自信的样子。 谁不知道幻想乡最强的是她,人类怎么可能打得过她嘛, 神奈子也懒得和琪露诺动手,调侃起来。 “哦?真的假的,不如你去和他打打看,看谁才是幻想乡最强?” “哼!你当我是笨蛋吗?会听你的和人类打架吗?门都没有!” 琪露诺鄙夷的看了神奈子一眼,然后在她傻眼的表情中扔下竹剑,直接跑下台,扑到陈安怀里,她大声道。 “人类,告诉那个笨蛋,谁更厉害!” “还用说吗?当然是你了。” 宠溺摸了摸琪露诺头发,陈安就抱着她上台宣布道。 “由于琪露诺自己下台,所以这场神奈子胜利。” 神奈子:“……” 感觉到自己身上那无数道鄙视的目光,她顿时无地自容,突然感觉还不如输了更好。 接下来又是抽签,结果是由陈安对小椛,神奈子对伊凛,妖梦运气好直接轮空。 我靠,不会是有人作弊吧,怎么擅长的反而都轮空了? 陈安宣布了这个结果大为郁闷,接着就留在台上等着小椛上来。。 “陈安,觉悟吧!” 一上台,小椛二话不说,就气势汹汹对着陈安用力一剑斩了下去。 陈安顿时吓了一跳。 他和小椛没仇吧?干嘛杀气腾腾的。 用竹剑巧妙的划开小椛的斩击,陈安有些纳闷。 “喂,小椛,我哪里惹你了,干嘛这么生气啊?” “哼!” 小椛看了看在下面一脸紧张的文文,忽然更生气了。 都是这个混蛋,让文文大人这段时间经常担惊受怕的,这次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他,她犬走椛名字就倒过来写! “给在下去死!” 小椛一声大喝,剑势变得越发凌厉,一剑快过一剑,剑势最终形成一片剑网向陈安袭去。 “没用的。” 看着小椛举动,陈安心中一动,也算明白她到底为什么那么生气了。 微微一叹,手中竹剑随手向袭来剑网中的一点点去。 然后,剑网消失了,原来是陈安刺出的剑抵住了小椛的剑尖。 “怎么可能!?” 居然被完全看穿了,这还是那个陈安吗!? 就在小椛惊愕之时,陈安脚步一滑,竹剑的刃已经像之前抵住铃仙一般,抵在了小椛的脖子上。 他轻声道。 “如果是因为文文才这么生气,那么请放心,只要我不死,不会辜负她的,” “哼!最好记住你的话,要不然在下不会放过你的。” 留下这么一句话,小椛扔下竹剑。干脆的下台了。 “唉。” 深深叹了口气,陈安看了看底下因为他赢了正兴奋不已的文文心中一柔,也下台去了。 接下来伊凛和神奈子的比试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一上台,神奈子就干脆的举手投降了。 决赛,妖梦,陈安,伊凛。 首先是陈安和伊凛。 天魔在底下大呼小叫的。 “伊凛,狠狠揍他!” “明白。” 伊凛也是握紧了手中竹剑的剑柄,心中大笑。 没想到啊没想到,只是被天魔拉来凑数的比赛,居然能有机会教训陈安,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一想起自己当初被陈安看光了身体和后来一直被他调戏贫乳胸小是白虎的事,伊凛就咬牙切齿。 这次好不容易抓到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才行啊。 没错,要不然要教训这个滑头的家伙以后可就未必找得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比赛开始。” 就在伊凛还在心中想着待会该怎样教训陈安时,慧音就已经宣布了比赛开始。 然后……伊凛就输了。 “怎么回事?” 感觉着自己脖子上的凉意,伊凛有些呆。 “伊凛战斗时发呆可不是件好事啊,要是我真的是敌人,你已经死了。” 看着伊凛还没反应过来,陈安叹了口气。 居然在战斗时发呆,真是的。 “怎么可能!” 天魔在底下气的大叫。 “偷袭,你这是无耻的偷袭!” 倒是伊凛很自觉,虽然是因为大意,但她真的输了,深深看了陈安一眼,便扔下竹剑,沉默的下台了。 哼,看来是小瞧这个家伙了。 最后陈安看着握着竹剑走上来的妖梦打了个招呼,问道。 “哟,妖梦,现在是我们两个了,有什么感想吗?” 双手紧握竹剑,妖梦神色凛然。 “为了幽幽子大人,在下一定会赢。” 陈安微微一笑。 “是吗,有这种决心是很好啦,不过光是嘴上说说可不行啊,现在就让我来见识见识妖梦你的剑法吧,不要让我失望啊。” “哼!不要小瞧在下啊!” 妖梦看着陈安脸上的笑,心头火起,狠狠就是一剑向陈安斩了下去。 陈安并没有避开,反而也用剑迎了上去,既然是最后一场,那就打痛快点吧。 “啪啪啪啪。” 随着陈安和妖梦的剑挥的越来越快,慢慢的就再也看不见剑身,只留下漫天的剑影和激烈的竹子交击声。 台下的观众都看花了眼。 “只有这点吗?” 击退妖梦的剑,陈安有些失望。 因为他发现妖梦的剑法的确是不错,基础也是非常扎实,可还是有很大的缺点。 那就是……没有信念啊。 因为缺少了信念,妖梦的剑法虽然出色,但在陈安眼中却是软绵绵的破绽百出,甚至还比不上小椛的刀。 “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在下吗!” 看着陈安叹息的样子,妖梦大怒,毫不犹豫又是一剑斩了上去。 带着空气撕裂的声音,竹剑划破黑暗。带起一丝流光。 “所以说,只有这点吗?” 再次击开斩来的竹剑,陈安却更失望了。 真是无力的剑啊。 “给我闭嘴!” 陈安的自语让妖梦更加愤怒了,可却不等她再次将剑斩出,陈安忽然动了,只见他出剑了,动作缓慢无比。 “剑意?陈安他以前到底干什么的?” 看着陈安。伊凛,萃香和紫她们全都惊疑不定起来,剑意这种玩意可不是普通剑客可以学会的。 事实上,除了伊凛会之外,就连萃香她们也只是在漫长的生命中见过几次罢了。 全是那些剑道极其高超,经过无数次生死试炼的大剑豪。 除了伊凛和紫,萃香她们这一批顶尖的大妖怪见多识广,看出了陈安真正的出手外,所有人。哪怕是灵梦和魔理沙她们也没看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所有人奇怪的目光中,妖梦一动不动,仿佛傻住了一般。 “妖梦快躲啊!” 仿佛没听到台下幽幽子焦急的喊声,妖梦还是一动不动,傻傻的站在原地,她此刻只觉得时间似乎被慢进了般,视线完全被陈安斩下来的剑给覆盖,再也看不到听不到其它的。 看着那迎面斩来在眼中逐渐放大的剑,妖梦恍然回神想要躲开,却悲哀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无论怎样努力,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剑慢慢斩下来。 就好像过去的爷爷的剑一样,不,甚至更可怕。 “要死了吗?” 就在妖梦看着迎面斩下的竹剑瞳孔放大,心中开始绝望时,剑刃却最终停在了她额头,凛冽风吹过,带起了妖梦的刘海和两缕被剑气隔空斩断的银发。 “活下来了。” 就在妖梦下意识松了口气时,耳边就传来了陈安的叹息。 “妖梦,你输了。” “在下输了?” 妖梦喃喃自语,忽然瘫坐在地。 输了,居然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就输了。 恍惚之间,妖梦好像又回到了过去,爷爷教导她剑术时。 也是如此叹息。 “妖梦,你输了。” “爷爷,为什么在下练了那么久,还是躲不开您的剑啊?” 记得当时,自己是这么问的吧? “因为,妖梦,你还没有找到自己的道,自己的信念啊。” 爷爷,为什么在下如何努力,还是没能理解你当初留下的话呢? 就在妖梦迷茫时,看着面前的陈安,就好像看到过去失望的爷爷一般,呢喃道。 “为什么,为什么在下还是躲不开?” “因为没有信念啊。” 陈安叹息一声,留下一句话,便转身走开了。 “你学剑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回去好好想想吧,妖梦……” “自己的信念?学剑的目的?” 陈安的话让妖梦更加迷茫了。 失魂落魄的走下台,妖梦回到幽幽子身边,自责的道。 “对不起,幽幽子大人,在下输了。” “没事,没事。” 幽幽子安慰着失落的妖梦。 “谁也不知道陈安的剑术居然这么好,你输了也是没有办法,放心好了,就是没有那些食卷,他也是不敢不让我去红魔馆蹭白食的。” “幽幽子大人……” 幽幽子的善解人意,却让妖梦有些哽咽, “对不起,在下真是太没用了。” 看着妖梦泪眼汪汪,就要哭的样子,幽幽子吓了一跳。她急忙将妖梦搂在怀里,不住安慰起来。 “都说了,我不怪你了。不要觉得自己没用,要知道,就凭陈安刚刚展现出来的剑术,就是妖忌亲自来了,估计也是赢不了的。” 毕竟也是活了不短的时间,幽幽子还是很有眼光的。 “呜呜……在下真是太没用了。” 十万无节操 就在妖梦自责时,台上陈安也是宣布了比赛结束,接着让莉莉卡她们上来演唱后,就宣布了庆典晚宴开始。 似乎真的消除一些隔阂,居民们开始试探的接触妖怪。 于是在天狗和后来一些居民自发的帮助下,那堵小木墙很快就被拆卸当成了柴火,在附近燃起了一个大大的火堆。 夜间微风吹拂,明亮焰火摇摆不定就好像调皮的孩子一般。 热闹异常的喧嚣声中,轰鸣的声音响起,耀眼彩光冲破黑暗,在天空炸裂,渲染出一片片绚灿的光。 这是陈安之前准备的烟花。 就当大伙欣赏着天空的焰火之时,又有人在慧音和阿求她们的指挥下,从附近的仓库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食材和美酒,这次还不等她们再次发话,一些自觉手艺好的的妖怪和居民就自己领取食材,当场为其她人做起了食物。 大大小小的篝火很快就布满了所有空地,食物香气也是飘遍了四周。 这让幽幽子这个大吃货马上就扔下沉默的妖梦,兴奋的在一堆堆篝火间跑来跑去,厚着脸皮蹭着别人的手艺。 她可不会做。 萃香,天魔她们几个大酒鬼更是兴奋的快要疯了,提着人里提供的美酒。到处找熟人喝酒。喝到最后更是连人都不认,逮到一个灌趴一个。 爱丽丝,上海和蓬莱也被一群人里的孩子好奇围起来,在他们惊喜的目光中,爱丽丝就站在那里给他们表演起来,梅蒂欣在一边为她们呐喊助威。 当然,表演的不只是爱丽丝,附近还有不少喝上头的妖怪和居民,也是在那里高声呼喊着,在一群人围观之下兴高采烈的表演起来。 这让喜欢凑热闹的蕾米大为振奋,急忙一拉小恶魔就凑过去大呼小叫起来。 身后一直跟着尽职的咲夜。 露米娅也和幽幽子一样,到处跑来跑去讨吃的,而知道露米娅和陈安关系的人也没有拒绝,就是那些不知道的,最终也败在了露米娅流着口水,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眼巴巴瞅他们的可爱样子。 小伞更是拉着琪露诺和芙兰窜来窜去吓唬人,时不时惊起一声声惊叫,然后就一起在那里咯咯的笑起来。 大妖精和莉格露,还有影狼,诺鹭姬四人也自己燃起了篝火,由大妖精和影狼动手,四人就在那里吃的津津有味的,还时不时支援一下馋嘴的露米娅。 米斯蒂还在执着于她的小摊,死也不肯走。 不过看她眉开眼笑的开心劲,估计今天是赚了不少。 因为输了,原本想象中大笔奖金也长着翅膀飞了,所以灵梦此时在那里闷闷不乐的喝着闷酒,身边是被她拉去陪酒的魔理沙和小铃。 露娜她们也在那里烤着蘑菇串,不过后来她们自己吃了几口,觉得手艺不怎么样,就扔下篝火,拿着食材跑到大妖精那一起搭伙了。 雏和荷取,还有一众妖怪山的妖怪也都是围在文文身边,听着她在那大谈特谈和陈安过去的恋爱史。 似乎是因为看过不少乱七八糟爱情小说,于是还把书里情节胡乱套在自己身上,顿时把那些单纯,没见过世面的妖怪们感动的泪眼汪汪的。 羽立似乎也看过文文看过的书,于是就负责在一边讥讽着文文吹牛,然后使劲拆台,而小椛则负责拼命打圆场。 紫,永琳和蓝她们也在那里悠哉的喝酒聊天,而帝好像又说了什么惹铃仙生气,正被她逮在那里教训。 至于辉夜……她和妹红又掐起来了,不过因为环境问题,并没有打架,只是在那划着拳拼酒,然后互相嘲讽。 似乎很喜欢橙,恋恋也和橙搭在一起,和她说着自己家里的那些宠物,尤其是火焰猫。 橙也是很有兴趣的样子,说到开心处,身后两条尾巴还甩来甩去的。 早苗,诹坊子正和人里的两大头头,阿求和慧音不知在谈着什么,不过看她们都是笑意盈盈的样子,应该都很满意才对。 幽香也一改之前冷艳高贵,生人勿近的样子,对于一些花店老顾客和那些敬仰她名头的妖怪的敬酒都是来者不拒,在身边还飞着不少荧光,那是花店里的花之妖精。 陈安也是,好不容易闲了会,就被一大群居民和妖怪围住敬起了酒。 陈安也是豪爽,一句话也没推辞,就把一杯杯酒都爽快喝下肚,这种爽快劲,顿时就让妖怪原本就有的好感更甚了。 因为妖怪们一向是酒品看人品,在她们眼里酒品好的人,人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不过这种事也没维持多久,围着陈安灌酒的人马上就被担心陈安身体的美铃和帕秋莉赶走,赶到了萃香和天魔还有神奈子她们几个大酒鬼身边了。 听着萃香哪里传来呼呼哈哈的划拳声,帕秋莉看着陈安有些生气。 “你这个混蛋,不是让你少喝点酒吗?闲自己身体还不够遭吗!” “帕琪说的没错!” 美铃也是附和起来。 “相公,你现在的身体可是残……不好,怎么还能喝这么多酒呢!” 似乎是怕伤了陈安的心,美铃硬生生的将残废那个词吞了下去。 陈安也是明白,不过也没在意,他对于两人如此大惊小怪有些苦笑。 “我的身体没那么糟糕吧?只是喝一点酒而已,放心,我会尽量不喝醉的。” “喝醉!?” 帕秋莉恶狠狠的瞪着陈安,冷笑起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酒量有多好吗?还尽量不喝醉!我告诉你,有我在,今天晚上,你一口酒也别想喝!” “呃……” 陈安看着管家婆一样的帕秋莉,顿时无语了。 你说美铃,文文她们都不紧张,你这么紧张干嘛啊? 虽然郁闷,但陈安也知道帕秋莉是为他好,只好一个人躲在一边,不敢去萃香她们身边凑热闹,生怕又被拉去喝酒,然后被帕秋莉知道被她骂的狗血淋头了。 就在陈安一个人躲在一边喝闷开水时,妖梦也和帕秋莉,美铃说了会话,就朝他走了过来。 “陈安……” 身边半灵不安的飞来飞去,妖梦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火焰映照,将整个宴会之所照的通亮如白昼,而火光摇曳的光明之中,陈安发现妖梦的脸上似乎染上了丝丝诱人的红霞。 这让陈安大感惊奇,要知道因为第一次见面他骗过妖梦的事,妖梦平时看到他虽然不会怎样,但从来不给好脸色,现在居然会脸红,真是见鬼了。 “这个,那个……” 妖梦犹豫着,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又犹豫了好一会,她扭头看着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大呼小叫抢吃的幽幽子一眼,咬了咬唇,妖梦似乎下了决心,低下头,她快速的道。 “虽然冒昧,但在下想请你教导剑术!” 似乎也知道自己过去对陈安态度不好,妖梦接着补充。 “当然,陈安你拒绝也……” “没问题。” 妖梦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陈安就已经一口答应了。 “什么?” 妖梦惊愕抬头,似乎没反应过来。 “哦,我说没问题。” 喝着白水,陈安漫不经心的道。 “反正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既然妖梦你想学,那我就教你好了。” 陈安从来都不是小气的人,虽然妖梦过去一直对他没好脸色,但他还真没在意过。 再说了,剑道又不是当初魔理沙想学的创造,会用,不会教。 所以对于妖梦想向他求教,陈安根本没有拒绝。 “真的?” 妖梦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原本还以为会被陈安拒绝,或者刁难,没想到他居然答应的这么爽快。 “骗你干嘛?” 陈安笑了笑。 “所以你什么时候想学。就来找我好了,只要你不嫌弃我的本事差劲就好。” “不会的,不会的。” 妖梦用力摇头,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双手合在小腹,妖梦向着陈安鞠了一个深深的躬,直起身,才大声道。 “十分感谢!” 陈安看着冲他鞠躬的妖梦有些挠头,她是不是太激动了? “陈安,过来!”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时,灵梦忽然在那里大声冲他叫了起来。 “哎呀,灵梦叫我了,那我就先走了,记得,只要你有时间,都可以来找我,不会藏私的。” 冲妖梦歉意的笑笑,陈安就离开去灵梦那里了,只留下了妖梦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他背影发呆。 走到灵梦身边,陈安看着满身酒气的灵梦有些好奇。 “哎,灵梦,你找我干嘛?” 似乎有些喝醉了,灵梦明亮的黑色眼眸眼波流转,带着莹莹的朦胧,俏丽脸颊此时也好像天边美丽的晚霞,染上了诱人的淡淡红晕,也没在意什么男女之防,灵梦就一把扯着走到身边的陈安衣领,将他脸拉近自己脸,舌头打着结,道。 “我,我和你做一个大生意,你干不干?” 酒气混合着少女的清香喷在陈安脸上,让他愣了愣。 下意识就想后退,挣开灵梦的手,结果失败了。 陈安不动声色的撇开脸。 “什么生意?” 灵梦将陈安脸拉更近,强迫他直视她,两人鼻子都贴在了一起。 灵梦近在咫尺的俏脸和她喷洒在自己唇边的呼吸,让陈安的身体有些僵硬。 太近,也太暧昧了。 灵梦一点也没感觉现在两人的状态有多暧昧,她口吻坚决,一字一顿的道。 “你的十万奖金归我——我,归你!” “噗!” 正在一边喝酒看热闹的魔理沙听到这话,顿时一口酒喷了出来。 她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灵梦。 “灵梦,你是穷疯了吧?这种事也能哪来当生意?” “没错!” 灵梦咬着牙,恶狠狠的样子, “我就是穷疯了,反正和紫老太婆说的一样,死也嫁不出去了,不去就便宜这个混蛋,换点礼金好了。” “这是换点礼金的问题吗!” 魔理沙简直快要疯了,她气的大吼。 “你是喝多了吧?不要因为这么简单的小事,就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啊混蛋!” 小铃连连点头,坚决支持魔理沙。 “怎么样?干不干!” 灵梦不理会气到失语的魔理沙,只是狠狠瞪着陈安。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我就干掉你的样子。 陈安一寒,在魔理沙“你敢答应老娘就干掉你”的怒吼声中下意识点点头。 “成交!” 咦,不对。 话刚出口,陈安就大吃一惊,不是应该拒绝的吗?为什么话一出口就变成成交了啊? “很好,给你印个章!” 灵梦大喜,于是用力的陈安的嘴上亲一口,就兴冲冲的跑去找阿求要奖金了。 嘴唇上温软的触感让陈安愣住了,他呆呆看着兴冲冲跑掉的灵梦,神色有些恍惚。 似乎……不是开玩笑呢。 “陈安!” 就在陈安愣神之时,耳边传来了魔理沙咬牙切齿的声音。 魔理沙面色有些扭曲,用力把手中杯子往地板上一摔,就抓起身边大扫帚直接向陈安拍了下来,怒吼道。 “去死吧,人渣!” …… “安全了。” 好不容易躲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暴走的魔理沙,陈安躲在一个角落喘着气。 我的妈啊,魔理沙这是搞什么,要不是跑得快,估计会被她拍成饼吧? 心中腹诽时,陈安也有些苦闷,因为灵梦之前的话怎么看也不是开玩笑呢。 这下惨了,会不会被帕琪干掉啊? 不知为什么,陈安心里想到应该生气的人不是文文和美铃这两个有了夫妻之名的人,反而是帕秋莉。 “呜呜,恩人。” 就在陈安躲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唉声叹气的喝着闷酒时,米斯蒂突然就哭哭啼啼的找了过来。 “咦,小鸟你怎么了?” 看着哭哭啼啼,一脸伤心相的米斯蒂陈安有些纳闷。 他都没哭,米斯蒂哭什么啊? “呜,恩,恩人。灵梦她欺负人。” 听到陈安的问题,米斯蒂哭的更大声了,她扑到他怀里,就抽抽噎噎的哭诉起来。 听着米斯蒂断断续续的解释,陈安这才知道。 原来是之前灵梦去找阿求要钱,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没要到,然后就气急败坏的想要找他解决这件事。 但当时他已经不知道被魔理沙追到了哪里,灵梦当然就没找到,然后……她就盯上了还在那里卖着八目鳗鱼的米斯蒂。 打着我也是陈安妻子的幌子,灵梦义正辞严的以陈安曾经是米斯蒂的救命恩人,所以现在需要她的报答,然后就好像强盗一样把米斯蒂的小摊给抢了下来,把她赶走了。 这也就算了,可是灵梦不仅将米斯蒂今天一下午辛勤劳动的果实抢走了,甚至是米斯蒂过去赚来的,一并留在摊子里的所谓嫁妆也全都落入了她的魔爪。 “呜呜,恩人,你要为我做主啊,要是没有那些嫁妆,我以后要是嫁不出去怎么办?” 说完前因后果,米斯蒂就眼中含泪,一脸希翼的看着陈安。 虽然很想说小鸟你就是有再多的嫁妆,估计也不嫁出去的,但陈安看着米斯蒂可怜兮兮的样子,最终还是没说话。 只是替米斯蒂擦去她脸上泪水,就让她带路去找灵梦了。 说起来也真是够倒霉的,帕秋莉那一关还没想到办法怎么过,结果灵梦现在居然又给他来这一招。 果然,之前一定是脑子抽了才会答应灵梦。 就在陈安心中郁闷时,米斯蒂也带他找到了在人群中笑容可掬的灵梦。 此时她不仅在向周围的居民和妖怪贩卖着米斯蒂留下的那些八目鳗鱼,甚至又打着和之前抢夺她摊子一样的借口向她们兜售一些符纸。 虽然不知道之前没介绍的灵梦为什么也是陈安的妻子,但既然是博丽的巫女,大概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于是怀着这种心思,还真有不少人,主要是居民买了灵梦的符纸。 至于妖怪为什么少?那是因为她们用不上! “客官,你也……” 灵梦刚说了一句就发现了来人不是客人,而是陈安和米斯蒂。 脸色一拉,灵梦斜着眼瞅了一下正拉着陈安衣服,躲在他身后的米斯蒂。 “喂,米斯蒂,你又回来干嘛?我不是说了吗,这个小摊算是你对陈安救命之恩的谢礼了。” “坏蛋!” 米斯蒂小心翼翼的躲在陈安身后,就色厉内荏的指责起来。 “恩人都没有向我要,为什么我要给你啊?而且小摊也就算了,为什么连我存在里面的嫁妆也要抢走啊!” “你的嫁妆?哼!” 将钱盒紧紧的抱在怀里,灵梦警惕的看了一下陈安。 “别开玩笑了,既然阿求没把陈安的礼金给我,那现在这些钱就是我的礼金了,告诉你,这些钱我是死也不会交出去的。” “恩人!你看灵梦……” 米斯蒂听到灵梦不讲理的话瘪了瘪嘴,又开始泪眼汪汪了。 真是太欺负人了! 陈安也是非常无语。 “虽然不知道阿求为什么没给你钱,但既然阿求没给你,那你完全可以反悔啊,干嘛还要抢劫小鸟的嫁妆啊。” “反悔!?” 灵梦大怒,一指陈安就破口大骂。 “别开玩笑了,我亲都亲了,便宜也都让你占了,钱没拿到你居然想让我反悔,告诉你,除非你给我十万,否则门都没有!” 陈安:“……” “所以说灵梦你干嘛那么执着钱啊!我供你吃,供你喝,供你穿,住的地方又有神社,你说你干嘛那么贪财啊!” “吃喝穿?” 灵梦嗤之以鼻。 “那我的塞钱箱怎么办,要知道里面可是一点香油钱都没有,我可是发过誓一定要让塞钱箱装满香油钱的。” 陈安:“……” 他终于有些气急败坏了。 “所以阿求那你没拿到钱就去抢小鸟的嫁妆!?你还要不要脸了!?” “不要。” 灵梦毫不犹豫丢掉了本来就没有的节操。 “和脸比起来,还是我的香油钱更重要。” 陈安:“……” “呜……恩人!” 米斯蒂又扑到陈安怀里哭起来了。 完蛋了,看样子自己的嫁妆真拿不回来了。 呜,人家嫁不出去了啦。 米斯蒂伤心欲绝,陈安也是无可奈何了。 灵梦不肯给,他总不可能抢吧?再说了,要是真打起来,还不知道谁抢谁呢! “不哭不哭。” 陈安安慰着怀里的米斯蒂,无奈的看着灵梦。 “那你怎么样才肯把小鸟的嫁妆还给她?” “哼,不是告诉过你,死也不肯吗?” 抱着钱盒,灵梦异常的警惕,她很是不爽的道。 “再说了,米斯蒂有没有这些嫁妆都是绝对嫁不出去的,所以还是把这些钱给我当香油钱好了。” 陈安:“……” 看着怀里米斯蒂哭的更伤心的样子,陈安快要吐血了。 虽然是实话,但灵梦你也不能真的说出来啊。 这不是让小鸟更伤心了吗!? “别说是她,就是红魔馆的其她人也不会有一个能嫁出去的。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不在意妻子是妖怪的吗?” 灵梦似乎想到了什么,愣了愣,坏主意就来了。 “对了,既然米斯蒂你嫁不出去,我又拿了你的嫁妆,那我看你干脆直接嫁给陈安好了。” 似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灵梦顿时就在那里自顾自的点起了头。 “没错,就这样决定了!” “决定你个屁啊!” 陈安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居然为了一点钱就把他给卖了,这是什么事啊。 陈安没好气的瞪了灵梦一眼。 “你觉得这种事小鸟可能答应吗?蠢货!” “好啊。” 陈安话刚说完,米斯蒂就点头了。 “瞧瞧,小鸟这不是拒……等等,小鸟你说什么!?” 忽然反应过来,陈安一下窜的老远,看着米斯蒂大惊失色。 “我说好啊。” 米斯蒂认真点点头,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觉得恩人你很好啊,再说了,灵梦也拿了我的嫁妆,那我就嫁给你好了。这样我就再也不需要那些嫁妆了。” 陈安:“……” 看着听到米斯蒂的话而抱紧钱盒,笑的看不见眼睛缝的灵梦,陈安突然有一股冲动,那就是一巴掌拍死灵梦的冲动。 这个没节操的家伙是嫌他死的不够快是吧,啊!她的事还不知道怎么过帕琪那一关,现在居然为了一点点所谓的嫁妆就把他卖给了小鸟,被帕琪知道了一定要死无全尸的吧? 就在陈安看着灵梦咬牙切齿时,米斯蒂也是看着他弦然欲泣的样子。 “恩人,难道你不愿意吗?” 呜,要是这样不如死了算了。 “他敢!?” 灵梦大怒,要是陈安不愿意,那她现在手上的钱怎么办? 一下把米斯蒂推到陈安的怀里,灵梦大声道。 “告诉你,陈安。既然米斯蒂的嫁妆我已经收了,那她现在就是你的人了,要是敢反悔,我就宰了你!” 说完这些话,灵梦也不理会陈安,就继续对着米斯蒂说起来。 “还有你,米斯蒂,既然是他的人,那也不要叫他恩人恩人的的,直接喊他名字就好。放心,他要是敢反悔,我就替你揍他!” 就在灵梦气势汹汹时,忽然来了两位客人。 “喂,老板,还有八目鳗鱼吗?给我们来两串。” “哎~来啦!” 灵梦一听这话,顿时双眼放光,因为又有钱送上门来了。 脸上挤出笑脸,灵梦扔下惊喜的米斯蒂和无语的陈安,急忙又跑回去捞钱了。 米斯蒂很听话,听到灵梦保证立马就抱着陈安,小脑袋在他胸口蹭啊蹭的。 “陈安,你也听到灵梦的话了,为了你的安全,所以以后我也是你的妻子了哦。” 看着米斯蒂一副我也是为你好的样子,陈安有些无语,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居然也有狡猾的一面? 不过,现在不是管这种事的时候了。 陈安看着在那里又开始打着他名头开始忽悠人买符纸的灵梦咬牙切齿。 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就别怪我了。 “不许拒绝少女的心意哦,阿安……” 拍了拍米斯蒂的头,一种奇怪的感觉让陈安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吞回了肚子,只能点点头,冲米斯蒂示意他不会反悔,然后就让她松开自己,一个瞬移跑到了灵梦身边。 趁灵梦没注意,一把从她身旁抢过钱盒,陈安又再次瞬移消失在了原地,而再次出现,却是在芙兰身边。 陈安笑着摸了摸芙兰的小脑袋。 “芙兰,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嗯,安哥哥你说。” 芙兰没有一点犹豫就答应了。 “好。” 陈安扭头看了看远方那正因为自己身边空空如也发愣的灵梦一眼,就笑眯眯的将钱盒提在手上。 “诺,这个玩意,你能帮我毁了吗?” “好。” “不!” 芙兰眨了眨大眼睛,就在灵梦绝望的目光和呐喊声中小手在钱盒上一摸,然后——钱盒和里面的钱就都化成了碎片和灰尘消失不见了。 “好样的。” “嘻嘻。” 陈安的夸奖顿时让芙兰开心的笑了起来。 “陈安……” 灵梦看着自己钱飞了,顿时怒不可遏,怒火从脊梁骨直冲脑海! 她双目赤红,猛的一掀小摊,就面色狰狞,挥着手中御币向陈安杀去 “我要杀了你!” “来啊,死财迷。” 居然敢把我卖给小鸟,那我就让你人财两空。 挑衅的看了灵梦一眼,陈安拔腿就跑。 开什么玩笑,他可打不过灵梦。 “吼!吼!吼!给我站住,你这个杀了我的香油钱的罪人,该死的杀人凶手!看招,梦想天生!!!” …… 教导(上) “唉~” “唉唉唉唉~” 看着一望无际的花田,陈安陷入了哀叹。 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倒霉了。 昨天晚上被灵梦和后来知道真相的魔理沙,还有帕秋莉追杀了一整个晚上,好不容易活下来,却又被幽香抓到了太阳花田。 幸好在之前也和蕾米她们说过这件事,最后还付出了两个过去打赌留下的条件,才让她们不情不愿的答应了,要不然估摸着她们又要发飙了。 嗯,这些已经过去事不谈,陈安现在只觉得自己未来一片昏暗。 因为幽香发话了,今天他在太阳花田的工作就是浇花。 没错,就是浇花。 一株,十株,一百株,哪怕是一万株也没问题,可太阳花田到底有多少花?天啊!陈安从早上浇到现在,连午饭都没吃,结果还没浇完一半。 “唉~” 想到这里,陈安又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看来晚餐和明天的早餐也不用吃了。 看着陈安一副快死不活的倒霉样,正悠哉的坐在一边喝茶的幽香顿时不满了,于是就大声训斥起来。 “叹什么气,快点给我干活!” “嗨,嗨。” 有气无力的点点头,陈安又开始浇水了。 幸好不用换水,要不然估计得浇到后天吧。 就在陈安苦中作乐的想着这件其实一点也不值得开心的开心事时,幽香忽然皱了皱眉头,放下了茶杯。 “有人来了。” “哦~” 陈安浇着水,有气无力应了一句。 估计是来找幽香的。 “陈安,陈安!” 就在陈安觉得来人不关自己事时,忽然就听到了幽幽子的大叫。 “嗯?” 纳闷的回过头,陈安就看见幽幽子和妖梦正朝他这里快速飞过来。 “幽幽子,妖梦?” 陈安停下了手中工作,有些诧异。 “你们来这里干嘛?要知道这里可没有东西吃。” 幽幽子不满的挥着折扇,十分恼怒。 “谁告诉你幽幽子大人是来找吃的啦?你以为幽幽子大人只会吃吗?不要瞧不起人了。” 咦,难道不是吗? 陈安一脸惊异。 “幽幽子你除了吃还有其它本事吗?” 他琢磨一下,觉得可能有,比如——很能吃! 幽幽子:“……” “给我去死!” “傻瓜,” 伸手摁住幽幽子那张傻乎乎的脸,看着她还在那挥着手张牙舞爪的,陈安不屑的撇撇嘴。 幽香优雅架起腿,抿了口绿茶,口吻淡漠。 “妖梦,你和幽幽子这个傻瓜来找我有什么事?” 幽幽子气呼呼的停下对陈安的无用攻击,却听到了幽香的话,当即气的跳脚。 “幽幽子大人不是傻瓜!” 幽香理也不理她。 妖梦有些尴尬,看了看也是一脸好奇的陈安,才道。 “在下和幽幽子大人是来找陈安的。” “找我?” 指了指自己,陈安有些纳闷。 “有什么事吗?” “当然。” 幽幽子有些不爽。 之前还以为能在红魔馆混到些吃的,结果一去,却得知陈安去了太阳花田,害得她连口水都没蹭上,就和妖梦急匆匆赶了过来。 “昨天晚上的事,你不记得了?” 妖梦咬了咬嘴唇,有些失望的样子。 果然,昨天答应的那么爽快。只是在应付她吗? “昨晚?” 陈安一愣,顿时恍然大悟。 “你是说教你剑道啊。” “你没忘啊。” 妖梦有些欣喜。 “既然答应了,那自然不会食言。” 陈安摆摆手,示意妖梦想多了。 不过挠挠头,陈安有些尴尬。 “不过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急。” 现在连浇水都来不及,哪有时间教导妖梦剑道啊。 幽幽子也是一脸郁闷,垂头丧气的样子。 “谁说不是,一大早就把我从被窝拉起来,从冥界赶了过来。” “你不是说有时间就可以来找你吗?反正白玉楼的工作都做完了,所以……” 妖梦挠挠脸,有些不好意思。 实在是想知道自己失败的原因,所以才会这么急。 “既然这样……拿去吧。” 既然妖梦都这样说了,陈安也就没话说了,只是随手变出一支水壶扔给了妖梦。 “这是?” 妖梦愣了一下就听陈安没好气的道。 “先浇水,要不然哪有时间教你剑道啊。” “哎~是。” 妖梦看了看坐在一边一脸淡漠的幽香一眼,又想到陈安现在也算是自己的师傅也就乖乖应了。 不得不说,妖梦做事的速度很有效率,有了她帮忙的陈安愣是在傍晚之前就把所有花全都给浇完了。 做完手头工作,陈安就带着妖梦和幽幽子被幽香领着来到了太阳花田中的梦幻馆大门前的草地。 幽幽子和幽香坐在一边喝茶。陈安却开始教导起了妖梦。 陈安和妖梦在草地上面对面站着。 陈安看着对面一脸局促的少女笑了笑。 “别那么紧张,我又不是吃人的怪兽。” “是,是的。” 妖梦深吸了两口气,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陈安微微点头,问道。 “你知道你昨天为什么会输给我吗?” “在下学艺不精。” 妖梦有些失落,学了几十年的剑到头来却不是陈安的对手,怎么想都是很大的打击。 却不想陈安摇摇头,否认了她的说法。 “不是这样。妖梦你的剑法技艺其实已经足够出色,我相信就是比起那些出名的剑豪也不遑多让。” “啊?” 妖梦有些惊讶。 陈安神色一正,继续道。 “但是,你如果和他们打,那么输的人却八成会是你。” “为什么?” 妖梦有些不服气。 “你都说在下和他们差不多,那为什么输得人会是在下啊。” “因为你的剑少了一样东西。” 陈安叹了口气。 “也是最重要的一样东西,信念。” “信念?” 又一次听到这个词,妖梦一脸的茫然。 “是的,就是信念,有了它,你的剑才能斩断那些原本斩不断的东西,因为信念无坚不摧。” 看着妖梦还是一脸茫然,陈安举了个例子。 “幽灵知道吧?” 妖梦点头,她就是生活在冥界,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幽灵。 而且身后的那只半灵,也是幽灵啊。 陈安点点头,问道。 “那它们形成的源头是什么知道吗?” 妖梦摇头。 “是念,人们各种各样的念如果强大,比如开朗的人,那么他的死后形成的幽灵大概就是开朗的幽灵,忧郁的人,死后形成的大概也会是忧郁的幽灵,而且不仅如此,如果他们够强大,甚至就可以对活人进行影响。” 妖梦点头,这点她也知道,事实上,冥界的幽冥结界就是为了防止冥界里的幽灵涌出,对幻想乡造成不好的影响才建立的。 “这就是信念的问题了。” 陈安举着例子。 “如果一个人他本心的信念足够强大,那么无论周围有多少幽灵都基本不会对他造成影响,但如果信念太弱,那么不用幽灵去影响,他自己就很容易崩溃。而那些大剑豪都是前一种,他们甚至可以令自己坚定的信念传到手中的剑,从而令它无坚不摧,令敌人胆怯。” 妖梦想起自己昨晚的表现,顿时恍然。 “这么说,在下昨天也是这样。” “是啊。” 陈安笑着点点头,看样子妖梦似乎有些理解了。 不过看她好像还有有些懵懂,于是陈安想了想变出了一把竹剑和一个苹果。 “吃的!!” 幽幽子一见陈安手上红红的大苹果,眼睛登的一下就亮了。 咕噜咕噜的转着,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来,剑给你。” 将那把竹剑教到妖梦手上,陈安又指了指自己手中的苹果。 “待会我把这个苹果扔起来,你用我给你的剑斩它。” “是。” 用力的点头,妖梦握紧手中的竹剑如临大敌。 “好,开始。” 随着陈安的声音,那颗苹果被好好的抛了起来。 “我扑!” 妖梦还没动手,幽幽子眼中精光一闪,就像一只大兔子用力跳起来,然后张嘴向空中的苹果咬去。 然后—— “砰!” “呜,好疼。” 抱着脑袋,幽幽子泪眼汪汪的蹲在地上,看着正一手握着剑,一手拿着那颗苹果冲她冷笑的陈安,幽幽子不满的道。 “干嘛打我啊!” 原来是在幽幽子即将咬到苹果时,被陈安一剑打在头上给活生生打了下来。 “为什么?” 陈安抛了抛手中的苹果,哭笑不得。 “还说不是吃货?就连我给妖梦做训练的苹果你也抢,要不要脸了?” “呜,那也不能打人啊,很疼的。” 自知理亏,幽幽子只好蹲在那里郁闷的画起了圈圈,自言自语的嘀咕。 妖梦也是看着自己的大人有些无语。 “哎呦,好疼。” 然后就被陈安一剑打在头上,让她回过神了。 “认真点,继续。” 没好气瞪了一眼走神的妖梦,陈安又把苹果抛了起来。 这次没有幽幽子捣乱,妖梦很是顺利的用竹剑斩在苹果上,巨大的力量立即让苹果在空中爆裂开来碎成了一块块的碎块落在地上。 “败家子,败家子,浪费食物的败家子。” 幽幽子看着烂成块落在土里不能吃的苹果大为心疼,又开始画圈圈嘀咕了。 没人理她,陈安却是看着一脸自信的看着他的妖梦有些摇头。 “看看我吧。” 叹了口气,陈安又变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苹果高高抛了起来。 然后寒光一闪,苹果就在空中变成了两半,中间的切口就好像被利刃划过一般光滑无比。 “怎,怎么回事。” 妖梦有些结巴。 明明是相同的竹剑,但结果却是截然不同,这是怎么回事? 随手将苹果扔给幽幽子,陈安道。 “这就是你少的,能让剑不再软弱的信念,而也是我要教给你的东西了。” “嗯嗯!” 妖梦激动的满脸通红。 陈安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问道。 “你的愿望是什么?” “愿望?” 妖梦有些困惑。 “是的,告诉我答案,我才能帮你。” 妖梦紧锁着眉头,过了好一会才扭头看了看不远处因为吃完苹果而眼巴巴看着陈安,似乎还想吃的幽幽子一眼,就坚定的道, “在下的愿望是保护幽幽子大人!” “妖梦~” 幽幽子一愣,顿时被感动的泪眼汪汪的,就想扑过来。 然后…… “啪!” 又被陈安打回去了。 无视了在捂着头在地上滚来滚去叫疼的幽幽子,陈安笑着对妖梦点点头。 “很好,这个愿望很不错。” 赞了一句,陈安就在妖梦期待的目光中道, “好,吃饭去。” 一天没吃饭了,还是先吃了晚饭再继续吧, 妖梦:“……” 幽幽子噌的一下从地上蹦起来,大声道。 “好!” 她可是从早上到现在就只吃了一个苹果呢。 走进梦幻馆,在幽香的带领下,陈安他们来到了餐厅。 陈安又和妖梦去厨房做了点食物,这才在幽幽子期待的目光中开饭了。 草草吃了点食物填饱肚子,陈安就被迫不及待的妖梦拉走了。 留下还在那里狼吞虎咽的幽幽子和悠哉喝茶的幽香。 和妖梦回到之前的地方。 陈安道 “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妖梦你的愿望,但这还不够,因为只有愿望是不行的,你必须将自己的愿望传到自己手中的剑上去才行。” “怎么做?” “很简单。” 陈安微微一笑。 “说出来就行。” “说?” “没错,和你的剑说。” 陈安点头。 “万物皆有灵,只要你努力,那么它会听到你的愿望的。” 看到妖梦还是听不懂,陈安想了想又开始举例子了。 “小伞是付丧神你知道吧?” “嗯。” “很好,既然这样,你也该知道她的原型是什么吧?” 这次陈安不等妖梦回答就自顾自道。 “唐伞,没错,小伞的原型就是一把没有意识的伞,但她最终却变成了妖怪,这就是她本身的灵在作祟了,因为不甘心被人抛弃,然后这种信念就让她慢慢的产生了意识,结果最后就变成了妖怪。” 陈安的解释让妖梦愣了一下,接着便恍然大悟。 “你是说……其实在下的剑也是一样。” “当然!” 陈安一拍手,笑道。 “所以,握紧你手中的剑,将自己的愿望告诉它吧,它会接受的。” 看着手中的竹剑。妖梦有些为难。 “可是怎么做?总不能直接说话吧?” “当然不是,人的话它可听不懂。” 陈安想了想上前从后面环住了妖梦,大手握着她手,又抓紧她手中的竹剑。 妖梦身体一僵就要开口训斥,就听到陈安在她的耳边道。 “握着剑,闭上眼,沉心静气,然后用心,用心去和它沟通,不用担心它听不到,我会帮你的。” 妖梦话一滞,这才知道陈安的用意,只能强忍着心中的羞涩闭上了眼。 只是感受着身后的温度,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 反而觉得心跳的越来越快,脑海也是乱糟糟的不知道想着什么。 似乎察觉到妖梦的异状,陈安轻轻的训斥一声。 “别胡思乱想,给我冷静。” “是……是。” 妖梦咬咬牙,最终总算是把心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扔到了一边,就像过去的冥想修炼一般开始沉下心来。 察觉到妖梦开始变得平稳的呼吸,陈安在她身后点点头。 “很好,就是这样,聚集精神,用心,用心。” 陈安的声音似乎带着魔力,令妖梦不由自主开始放松,身体不再僵硬,慢慢的,慢慢的,陈安的呼吸,自己的呼吸,脉搏和四周声音也开始消失,世界静悄悄一片。 妖梦有些恐慌,她忍不住睁开眼,却发现世界陷入了黑暗,所有一切都消失了。 陈安,天空,花田,梦幻馆所有的所有都在黑暗中看不见了。 “怎么回事?陈安,陈安!” 妖梦惊恐起来,她大声在这个世界呼喊却没有人回应。 呼喊着,世界依旧是死寂。 就在妖梦开始陷入了绝望,觉得自己会永远在这个世界一个人沉沦时,忽然,一点微微的光在黑暗中闪耀,妖梦就好像抓到了溺水者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运起灵力快速的向着光芒传来的方向飞去。 不知道飞了多久,妖梦终于看到了发光的源头,是一个在黑暗中飞舞的小小光点。 “这是?” 妖梦愣住了。 “这就是灵。” 耳边忽然传来了陈安的声音。 妖梦大喜,顾不得什么就大声喊了起来。 “陈安,陈安,你在哪,还有这里是哪啊!” 似乎受到了惊吓,那原本正慢慢接近妖梦的光点一下飞出去老远。 就在妖梦还想大叫时,却又听到了陈安的声音。 “不用这么大声,我听的到。” “你在哪啊?为什么在下看不到你啊?” 妖梦左右看了看,却始终没有发现陈安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别看了,我不在这里。” 似乎看见了妖梦左顾右盼的样子,陈安的声音有些哭笑不得。 “这里是你的内心。” “在下的内心!?” 妖梦大吃一惊。 “是的,我用特殊的办法把你的意识扔进了你的内心,而只有在这里,你才能看到之前看不到的灵。不过因为这是作弊,所以你现在只能看到一个灵。” “那在下现在该怎么办?” 妖梦很是茫然。 “忘记你的目的了?” 陈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无奈,在她的耳边回旋。 “和它沟通,把自己的愿望告诉它,记得,千万不要急。” 说完这句话,陈安的声音就消失了。 “哎!?” 妖梦又喊了几声,发现陈安并没有回答也就放弃了。 嘟了嘟嘴,妖梦嘀咕道。 “真是的,不经过在下的同意就在在下的心里乱闯,真是失礼的家伙。” 不过想是这样想,但妖梦现在也顾不上抱怨了,只是急忙挤出笑脸就开始和又开始飞过来的光点开始沟通了。 “呐,小家伙。过来怎么样?” 光点不理她……失败。 “小家伙,小家伙,过来怎么样?在下请你吃好吃的哦。” 光点还是不理她……失败。 “喂,混蛋,快点给在下过来,要不然小心在下揍你!” 光点一直不理她……失败。 可不论妖梦怎样说怎样劝,甚至是用拳头来威胁,那个光点也是无动于衷,只是像个好奇、调皮的孩子在妖梦的面前飞来飞去,不过就是不肯靠近妖梦。 这让妖梦大为沮丧,甚至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因为这个黑漆漆的地方真是讨厌死了。 “哇呀呀,混蛋,看……”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当妖梦快要抓狂拔出自己身后的剑来砍人的时候,陈安的声音又开始出现了。 “唉。妖梦,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说的了?” 妖梦左右看了看,急忙心虚的把已经拔出来一半的楼观剑又插了回去。 她讪笑。 “咳咳,可是在下无论怎么说,怎么做。这东西都不理我啊?” “唉。” 陈安叹了口气。 “看来你已经忘了我之前的话了,用心,用心,不是让你动嘴皮子和动手啊!” 妖梦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看来之前的举动被发现了。 “听我的,和之前一样,放松,闭上眼。” 妖梦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心中的烦躁开始平静,然后闭眼,光点消失不见,世界又是一片黑暗。 “嗯,就是这样。” 陈安的声音一直在耳朵诉说。 “告诉自己,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的愿望,记得,无论感觉到什么都不要分心。” “守护幽幽子大人,守护幽幽子大人,无论如何在下一定要守护幽幽子大人……” 时间似乎失去了意义,在恍惚间妖梦似乎回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不同于别的孩子,妖梦在小时候的童年所有的娱乐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训练,训练,再训练。 爷爷对她要求很严格,每天不完成她要求的训练次数,就不许吃饭。 记得刚开始时,自己可是经常完成不了爷爷的要求,而哭鼻子呢。 可是那样,自己却从来没有饿过肚子,是因为幽幽子大人啊…… 因为每当那时,自己被爷爷一个人留在院子饿着肚子,继续用疲惫、酸软的身体完成那天没完成的要求时,幽幽子大人总会偷偷的把省下来的食物带过来给自己吃,还安慰自己呢。 明明幽幽子大人自己都吃不饱,却还是能为她留下食物。 或许在那时,在那时幽幽子大人温柔的安慰中,自己的心中就已经埋下了这个愿望吧? 守护幽幽子大人,让她永远都是开开心心的,无论怎样,也不要看见她失望。 而这,在爷爷走后白玉楼只剩下自己的幽幽子大人两人相依为命后,似乎变得更坚定了呢。 是啊,幽幽子大人,在下发誓,一定会永远永远守护你的,哪怕是死! 妖梦似乎在变化,身上也似乎多出了什么,那是说不出道不明的坚定信念。 “所以……” 妖梦缓缓睁开眼,眼中迷茫消失不见,面露微笑看着面前不动的灵。心中默念。 ”手中的剑啊,如果你听得到,听得到在下的愿望,那么请你帮助在下,帮助在下守护幽幽子大人吧……拜托,拜托了。” 似乎听到了妖梦心声,那漂浮在她面前的微弱光点,光明猛的大胜。 “你愿意吗?多谢。” 默默道了一声谢,妖梦再次用手抓向灵。 灵没有反抗,反而自己主动上前贴在了妖梦手心,光明覆盖妖梦身体,再次睁开眼,她已经回到了现实。 陈安站在她的面前,幽幽子也正在不远处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似乎感觉到了妖梦的变化,陈安微微点头,随手扔出了一颗苹果。 这次不等他开口,妖梦便用手中的竹剑一剑斩下,看着掉落在地的两瓣苹果陈安没有说什么,只是留下一句“早点休息,明天继续。”便离开了。 “呜,妖梦,妖梦你没事吧?” 等到陈安离开后,幽幽子这才泪眼汪汪的扑到一脸不明所以的妖梦身边,开始在她身上摸了摸去的,很是担忧。 “怎么了,幽幽子大人?” 被幽幽子抱在怀里,妖梦实在没搞懂幽幽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还说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才对。” 没发现妖梦有什么问题,幽幽子松了口气,就开始埋怨了。 “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都两天了,怎么叫你都没反应真是担心死我了。” “两天!?” 妖梦愕然。 怎么可能,明明只感觉过去了一下子罢了,怎么会这么久? “是啊。” 幽幽子有些不满。 “还有陈安那个混蛋,说是不能打扰你,结果就是不让我让我碰你,我喊你还被他骂了,真是气死我了。” “陈安吗?” “嗯嗯。” 幽幽子点头,脸色总算好看了点。 “还算他有责任心,知道陪在你身边,要不然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妖梦一愣。 “这两天他一直没走?” “嗯,你站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啧啧,亏他两天不吃东西也能站的住,真是没想到呢。” 妖梦扭头看着梦幻馆,陈安此时已经消失在了她视线。 想着之前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她回去休息的陈安,妖梦心中复杂起来。 怪不得红魔馆的那些人都那么喜欢他,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好啦,好啦,别发呆了,快点和我去吃饭,两天没吃东西,妖梦你一定也饿了,我可是为你留了好吃的呢。” 说着,不等妖梦反应,幽幽子就一拉她的手跑进了梦幻馆。 和幽幽子在梦幻馆吃过饭,妖梦便怀着复杂的心情在梦幻馆找了间房间休息了。 睡了一天,当妖梦第二天精神饱满的起床时,陈安早已经在太阳花田工作了。 不远处是一张小圆桌,上面摆着一盘水果和一壶还在冒着热气的绿茶,桌前做着穿着绿色睡衣,优雅翘着二郎腿露出雪白小腿的幽香。 温柔的晨风吹起,无数金色花瓣漫天飞舞,就好像下着花雨般,煞是美丽。 “妖梦,你来啦。” 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陈安停下浇水,扭头看着不远处正看着他发呆的妖梦,点点头。 “看来你也休息够了,过来帮忙早点完事,我们早点进入下一阶段吧。” “是。” 妖梦急忙跑过去,拿起水壶也开始干活了。 倒是幽香,仿佛没看到妖梦一样,只是依旧喝着绿茶,然后时不时的看一看陈安,顺便拍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幽幽子摸过去偷东西吃的手。 下午,当所有工作做完时,陈安又和妖梦开始了之前的教导。 端正地站在陈安面前,妖梦问道。 “师傅,这次学什么?” 陈安一愣。 “为什么叫我师傅。” “因为你教导在下,所以就是师傅啊。” 妖梦理所当然的样子。 陈安嘴角抽了抽,只是道。 “不必太较真,和过去一样叫我的名字就好。” 妖梦摇头,倔强的不肯改口。 “不行,既然你教在下剑术,那就是师傅。” “叫我陈安。” “不要。” 最终陈安还是拗不过执着的少女,只好任她喊了。 陈安叹了口气,认输了。 “好吧,随你叫了。” 在妖梦开心的表情中,陈安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球。 白色的,毛茸茸的小球。 “这是?” “这就是这次的训练了。” 陈安看着妖梦困惑的样子。 “虽然上次你已经成功让剑带上了信念,但那还不够,因为一剑的成功并不代表以后每剑都能成功。所以为了锻炼你,我昨天特地做了这个。” 陈安将手中的球往天上一扔,然后在妖梦惊讶目光中,球身上忽然长出了一对小小翅膀,就飞在了空中。 “这东西并没有什么威力,但是却很有弹性,用普通的攻击的无法破坏的,尤其是用竹剑,所以你只有用信念才能破坏它。” “只要破坏它就行吗?那就看在下的吧,师傅。” 妖梦很是自信的样子。 陈安微微一笑,笑容深意十足。 “不要这么自信,要不然有苦头吃哦。” 随着陈安的话音落地,那颗飞在空中不动的圆球忽然动了,带着激烈的嗡嗡声,它就快速的朝妖梦撞去。 妖梦一惊,下意识就挥剑斩去。 剑斩在圆球上,然后在妖梦惊讶的目光中,圆球一点事都没有,只是猛的弹开就砰的一下重重打在了她额头上。 “哎呦,好疼。” 妖梦捂着额头吃疼不已。 陈安摇头。 “看吧,我说不要太自信,现在吃苦头了吧?” “哼,师傅,不要小看在下啊!” 妖梦有些不满,不就是一次失败吗?这可不能说明什么。 “去死!” 又失败了十几次,疼的都快流眼泪的妖梦终于成功的将那颗圆球斩断了。 “嘻嘻,是吧,师傅,在下成功了。” 看着冲自己献宝的少女,陈安又开始摇头了,唉,有些浮躁啊。 他一指地上两半的圆球。 “仔细看。” 妖梦疑惑回过头,然后惊讶的发现那颗被她斩断的圆球居然已经恢复了原样,正快速向她撞来。 用力将圆球斩断,妖梦看着又开始恢复的圆球大为困惑。 “师傅,为什么它会一直恢复啊?” 陈安微微一笑。 “我不是说了吗?一次成功不算什么,你的剑一定要次次都能带上信念才能出师哦。” 他顿了顿,笑的有些邪恶。 “而这颗球,你必须连续破坏它一万次才能真正的破坏,而如果中间少了一次,比如你破坏了9999,次然后第一万次失败,那恭喜,你就必须重新来过。” “哎!?” 妖梦大为震惊。 之前一次都那么困难,现在要连续一万次这怎么可能。 一边的幽幽子看着妖梦脸上,手臂上的一个个红印也是非常不满。 “你太过分了,妖梦可只是刚刚学会,你居然就让她做这样的训练,这怎么可能完成吗!” “那可不一定。” 陈安耸耸肩。 “不要小瞧人的潜力啊,而且要是妖梦你也觉得不行,我也可以收回那颗球,反正你也找到了自己的信念,回去慢慢来就好。不过……” 陈安脸色忽然一正。 “要是这样,记得,以后绝对不要叫我师傅,也不要说是我教的。” 他最讨厌半途而废的人了,尤其还是自己教出来的。 “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妖梦,我们走,不在这里被他折腾了。” 幽幽子俏鼻一皱,就想上前拉着妖梦离开。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居然被妖梦拒绝了。 妖梦看了看陈安,又看了看幽幽子,狠狠一咬牙,语气极其的坚定。 “放心好了,幽幽子大人,无论如何,在下一定会成功的。” “就是要有这种气势,” 陈安笑了笑,就拎着幽幽子走到一边。 “那么就开始吧。” “放手,你这个坏蛋。” 用力的拍开陈安的手,幽幽子看着妖梦又被打到在身上多出的红印心疼的眼泪都要出来。 陈安也不理她。 正如他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要是妖梦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但是既然妖梦想要坚持,那他也不会让她放弃。 在妖梦坚持和努力中,时间慢慢的流逝,当月亮高悬于天空时,幽香从梦幻馆走了出来。 “陈安,去做饭。” “哦,走吧,吃完饭再来。” 点点头,陈安就拉着幽幽子要走。 “不要。” 幽幽子瘪了瘪嘴,用力甩开了陈安的手。 妖梦裸露在外的肌肤全都被打的红肿一片,而看着她即使那样还是在挥着剑努力的样子,幽幽子怎么可能有胃口嘛。 “走啦,不吃饭哪有精神继续看。” 不理会幽幽子的挣扎,拎着她衣领,陈安就将她拖进了梦幻馆。 不过幽幽子可不领情,吃饭的时候一直唧唧歪歪的冲陈安抱怨,然后匆匆吃完饭又骂了几句,就跑出去看妖梦训练了。 幽香看着幽幽子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陈安脸上的苦笑。 也不知是在讥讽,还是夸奖。 “你可真是喜欢多管闲事呢。” “或许吧。” 陈安不置可否。 “不过幽香你也是,梦幻馆也不小,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不会学红魔馆一样找些女仆吗?” 这可真是奇怪,在梦幻馆呆了这几天,除了幽香,他可是一个人也没看到。 “以前有一些,不过后来失踪了,我也就懒得再去找了。” 似乎提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幽香的声音有些冷。 “哦。” 虽然奇怪幽香为什么用失踪这个词,但陈安也懒得去问,因为看幽香的表情,似乎不是什么愉快回忆。 只是微微有些感叹。 “不知道这几天红魔馆的那些小家伙们过得怎么样。” “回去看看不就好了,我又没关着你。” 陈安脸色一苦。 “可有区别吗。那么大的花田,天天都要浇水,哪有时间回去啊?” 说到这里,陈安有些纳闷。 “你过去也是每天浇一次水?” “不是。” 幽香有些开心。 “只是梦幻馆没事情干,所以我才让你每天浇水,不那么无聊罢了。” 陈安:“……” “你确定这不是再报复、折腾我?” 幽香笑的更开心了。 “是啊,我就是在折腾你。” 陈安:“……” …… 教导(下) 又和幽香聊了一会,幽香就去休息了,只留下无语的陈安收拾吃剩的碗筷。 回到妖梦训练的地方,走到一直在为妖梦加油打气的幽幽子身边,问道。 “怎么样了?” 幽幽子有些沮丧。 “不行啊,妖梦最多只连续破坏了十次就失败了。” “十次?看来进步的蛮快的。” 陈安倒是没那么失望,反而觉得很惊讶,没想到只是一个下午,妖梦就已经能做到这样了,看来快点的话明天就差不多可以完成了。 看着陈安在那里若有所思,幽幽子突然有些生气,一下抓起陈安手,就一口在他手臂上重重咬了下去。 陈安:“……疼,疼啊!” 用力甩着幽幽子,陈安气急败坏的道。 “你干嘛咬我啊!?” “谁让你欺负妖梦。” 因为没有重量,幽幽子被陈安甩的飘来飘去,她很是气愤。 “到现在才十次,妖梦要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你说的训练啊?” “你问我我问谁啊?快点松口!” “不要,咬死你。” 好不容易才把幽幽子的嘴掰开,陈安拉起袖子看着自己手臂上那个深深的红色齿痕有些郁闷。 好心教妖梦,居然还幽幽子被咬了,真是倒霉。 “算了,你继续看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不满的揉了揉幽幽子脸,陈安在她张牙舞爪的样子中离开了。 这次可不像上次,他可帮不上什么忙,还是早点回去睡觉,等着第二天继续接受幽香的折腾吧。 “唉。” 陈安想到这里,顿时唉声叹气起来。 果然,无论什么人,只要是女人,都是小心眼。 第二天一早,陈安起来做好饭就出去把一个晚上没休息为妖梦加油喊的嗓子都有些哑的幽幽子抓进来,让她吃过饭,就强迫她去休息了。 就算是担心也得注意好自己的身体啊,现在大冬天的,又不像妖梦一直在运动,冻坏了身体怎么办? 收拾完幽幽子,陈安又在幽香的强迫下去浇水了。 等到他浇完天又开始黑了,梦幻馆前,妖梦还在那里破坏着那颗球,继续着昨天的训练。 “957、958、959……” 幽幽子早就已经休息完,又开始在哪里为妖梦加油还替她数着数。 手臂酸疼不已,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不过妖梦此时已经有些麻木,感觉不到身体疲惫了。 听不到幽幽子的声音,妖梦眼中只有那颗一直在空中飞舞朝她撞来的球。 “会成功的,在下一定会成功的,在下一定会守护好幽幽子大人。” 心中一直这么说着,妖梦却感觉自己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了。 机械的挥动手中的竹剑,妖梦脑海再也没有其他念头。 终于,当第999次时,妖梦再也挥不出剑,手中剑掉落,妖梦无力跪倒在地,模糊视线中似乎看到了幽幽子和陈安正向她跑来。 “对不起,幽幽子大人,师傅,看样子,在下失败了。” 心中想着,妖梦缓缓闭上了眼。 真是,对不起…… “哇,妖梦,妖梦,你别死啊。呜呜,你死了我怎么办啊?妖梦,妖梦……” 正焦急跑向妖梦的幽幽子看到她闭上眼,顿时扑上去大哭起来 陈安:“……” “死你个头啊。” 没好气的拉开哭天喊地的幽幽子,陈安哭笑不得。 “咦,这么说妖梦没死?” 吸了吸鼻子,幽幽子大喜。 “还说不是蠢货,只是疲劳过度昏倒了。” 抱起昏迷的妖梦,陈安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 很好,看样子应该成功了。 “你才是蠢货,坏蛋,快点把妖梦还给我,” 幽幽子看着陈安抱着妖梦离开,很是生气的就扑了上去。 都是这个混蛋,才害得妖梦变成这样。 陈安侧身一让,脚一勾就让扑过来的幽幽子往地上摔去。 幽幽子吓得急忙闭上了眼睛,半饷,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只感觉自己被人拉住了。 一手拎着轻飘飘的幽幽子,一手抱着昏迷的妖梦,陈安就进入了梦幻馆。 找了间房间,陈安解开妖梦背后的两把剑,就将她放在了床上。 解开的剑放在她身边。 接着在幽幽子气呼呼的表情中,陈安又替妖梦消去了身上一块一块的红印,然后又出去弄了点米粥喂了妖梦才站起身。 “好了,接下来只要让妖梦好好休息一天就没问题了。” 幽幽子急忙挤开陈安就自己靠在了床边,看着安静沉睡的妖梦泪眼汪汪的。 似乎想起了什么,幽幽子站起来一指陈安就气愤的道。 “告诉你,不许再让妖梦做这种的训练了,根本不可能完成嘛!” “谁说的?” 陈安微微一笑。 “妖梦已经完成了哦。” “什么时候?” 幽幽子一愣。 “明天你就知道了。” 看了床上的妖梦一眼,陈安就捏了捏幽幽子的脸蛋,在她越发气愤的目光中离开了。 走出房间,陈安意外的看到了幽香。 幽香双手抱胸,靠着绿色的墙看着从房间走出的陈安。 她语中饱含深意。 “居然用这样的办法来教人,看来你很有一套嘛。” “没办法。” 陈安耸耸肩,知道幽香已经看穿了他的把戏。 “虽然让妖梦成功的找到了信念,并且用了出来,但毕竟走的是捷径,所以要是不让她的身体自己去记住那种感觉,下次让她在用出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是吗?” 幽香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所以你就做了这个只要魔力没消耗完,就不会真的损坏的魔力弹球让她的身体强迫去记住?” 陈安摊了摊手,示意正是如此。 不要奇怪幽香为什么知道,东西是陈安做的,可灌输的妖力就不是了。 “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幽香有些感叹。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既然找到了,也记住了,那接下来当然是贯彻她的信念了。” 陈安挠挠头,有些叹气。 “真是的,又得麻烦了。” …… “唔,失败了吗?” 妖梦幽幽睁开眼,心中有些失落。 “不,你成功了。” “真的!?” 妖梦惊喜异常,她撑手坐起来却忽然发现自己手上传来的感觉有些古怪。 低下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摁在柔嫩青草之上,青翠青翠的,还带着晶莹露珠。 不仅是身下,妖梦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入目之处全是碧绿青草,一望无际。 此时她居然身处一片草原之中。 天空也是一样的古怪,明明是白天,却能看得到无数大巨大星辰,就好像触手可及一般。 好厉害! 妖梦有些惊叹,抬起头看着正撑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剑,伫立在她身前不远处默默注视她,就好像融入整个天地的陈安,好奇的道。 “师傅,这是什么地方?幻想乡有这么大的草原吗?还有幽幽子大人呢?” “幽幽子?” 陈安微笑的一指妖梦身后。 “你看了就知道,” 妖梦好奇回头,瞳孔猛的收缩起来。 她看到天空中印出了令人愤怒的一幕。 幽幽子,幽幽子正闭着双眼被捆绑着双手挂在悬崖之上的一颗树上,而她的身下却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这是怎么回事!” 听着妖梦愤怒的质问,陈安却还是在笑。 “想知道?很简单” 陈安拔起插在地上的剑,笑着挽了个剑花。 “只要杀了我,你就知道了。” “杀了你?” 妖梦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是的,看到那扇门了吗?” 陈安用剑指着不远处伫立在草原之上的木门和天空倒影之中那悬崖上的另一扇木门。 “那扇门可以联通这里和那里。” 妖梦一听,顿时惊喜的爬起来,冲过去想要开门。 “怎么回事,怎么打不开啊!” 扭着门把,妖梦却发现门和门框就好像黏在了一起,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怎么回事!?” 妖梦冲着陈安怒吼起来。 “我不是说了吗?只有杀了我,你才能知道啊,而且不杀了我门是打不开的哦。” 陈安脸上带起的和熙微笑,此时却在妖梦的眼里无比的恶心。 “那就杀了你好了。” 咬着牙,妖梦就要从背上拔出白楼剑。 手一空,妖梦呆住了。这才发现原来背上的白楼剑和楼观剑居然不在。 “接着。” 看着呆呆的妖梦,陈安一笑就把手中的剑扔了过去,他自顾自说起来。 “这里用不了妖力、灵力,所以我们只能用剑术,单纯的剑术,至于你的两把剑,我藏起来了,如果想找回去……” 陈安大笑,手中从空中抓抽出了一把和妖梦手中一模一样的剑, “……还是那句话,杀了我吧。” 话音刚落,陈安脚步一踏,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妖梦神经一跳,身体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将剑举起挡在了身边。 “叮!” 刀剑交撞声。 “居然挡住了我的剑,不错不错。” 陈安赞叹了一句,就再次举剑斩来。 “不过这样可不够啊,妖梦。” 随着调侃,陈安手中的剑舞的越来越快,最终,只剩下和妖梦的武器交击的声音在空荡的平野回荡。 “可恶,怎么这么强。” 勉强招架着陈安去暴雨般的攻势,妖梦心中却在在这获胜的方法。 虽然心中总感觉有些奇怪,但现在并不是在意这种感觉的时候了。 因为无法分神啊,陈安的剑势实在太凌厉了,哪怕是过去和爷爷战斗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狼狈。 而且,她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如果真的招架不住,真的,真的会死的。 这也就是说,陈安并没有开玩笑。 “叮!” 再次接下陈安的剑,妖梦一咬牙,第一次开始攻击。 陈安一边随意的挡下妖梦的攻击,一边还恶趣味的说道。 “这就是你所谓一定要守护幽幽子的信念吗?这可真是软弱啊。” 轻松的和妖梦战斗,陈安继续道。 “知道你睡了多久吗?一个星期哦。” 妖梦并没有理会陈安的话,只是找准机会就一剑斩向了他的手臂。 察觉了妖梦的意图,陈安嗤笑。 “这就是你的战斗方法?是没杀过人,还是不忍心下手?” 顺着妖梦的斩击陈安的剑和妖梦的剑交缠,然后剑猛的一抖,强烈的抖动让妖梦猝不及防,手不可控制的松开,剑就弹在了远处。 用力的一脚踹开妖梦,陈安看着正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妖梦大为失望。 “你的剑还是和刚开始一样的无力啊。我之前教你的东西呢?不会是忘了吧,要是那样可真是令人失望。还有……” 陈安冷笑起来, “刚才是在手下留情吗?哪怕我已经把幽幽子吊在那里好几天了你还是不忍心对我下手吗?” “居然对敌人手下留情,我是还说你天真还是愚蠢呢?” “混蛋。” 听见陈安的嘲讽,妖梦眼中都要喷出火了,身后的白色半灵也似乎感受到主人心情,剧烈颤抖起来。 “居然,居然敢那么对待幽幽子大人,不能原谅,绝对不能原谅,给在下觉悟吧!” 抓起身边的剑,妖梦手在草地上一撑就猛的弹起,大喝一声又再次展开了攻击。 寒芒闪动,因为心中的愤怒,这次妖梦再也无法留手,一剑接一剑就朝陈安的身上斩去。 “不错,不错,比之前好了不少,看来是有觉悟了。” 陈安赞叹起来。 深不可测。 这是妖梦现在唯一的想法。 陈安不仅轻松的接下了她所有的攻击,甚至还有心思说话。 这只能说明,说明陈安的剑术和她相比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上了。 可恶,这怎么可能赢得了啊! 就在妖梦开始有些绝望时,她的眼角又暼见陈安身后在悬崖上无助的幽幽子。 不行,幽幽子大人还在等着在下,在下绝对不能认输!绝对不能! 可恶,到底该怎么办啊! 就在妖梦心中开始思索打败陈安的方法时,陈安却躲开妖梦的攻击忽然一个后跳离开了她的攻击范围。 也不知是何用意,陈安轻轻一笑,道。 “妖梦,你发现了没?” 妖梦一愣,警惕的道。 “发现什么?” “看看四周。” 陈安剑往地上一指,道。 “现在呢?” “地上?” 妖梦困惑的扫视了四周一眼,瞳孔一缩异常震惊。 只见脚下原本翠绿的草原此时正交错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土壤翻滚,青草四溅。 妖梦喃喃自语。 “这是……剑气?” “没错。” 陈安点点头。 “这就是剑气,虽然很粗浅,但看来妖梦你的意志已经开始贯彻了,而不像之前只是流露出表面了。” “什么意思?” 陈安笑道:“之前的剑虽然有了信念,但那还不够,你用竹剑可以斩开苹果,但如果斩的不是苹果而是石头呢?你觉得结果会是怎样?” “竹剑断掉。” 妖梦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作为一名剑士,她的判断还是有的。 虽然那时的竹剑变得仿佛真剑一般,但普通的剑可斩不断坚硬的石头。 “那现在呢?” “石头被斩开。” “没错。” 陈安大笑。 “所以,妖梦,恭喜你,你成功了。” “什么意思?” 妖梦感觉陈安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陈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举起了手中的剑。 “妖梦,来吧,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攻击我,如果让我满意,我就放你去见幽幽子,但是,如果我不满意,那么对不起,我只有杀了你了。” 妖梦有些犹豫,不知怎的,她总是感觉有点古怪。 不仅是陈安古怪的举动,还有那悬崖上的幽幽子。 因为她发现有种不和谐的感觉。 然而陈安却并没有给妖梦思考的机会,他轻描淡写的道。 “对了,忘了告诉你,吊着幽幽子的那根绳子在我们开始战斗的一个小时后就会自动断裂,而现在可是没多少时间了哦。” 妖梦一惊,她可不认为陈安会在这种事上骗她。 握紧手中的剑,妖梦一脸愤恨。 “为什么要这样做?陈安!” 做出了这样的事,妖梦可再也叫不出来师傅了。 无聊转着手中的剑,陈安随口应到。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比较有趣罢了。” “有趣!?” 妖梦简直都要气炸了肺,怒吼道。 “有趣你就拿幽幽子大人的生命开玩笑吗!” “是啊。” 陈安打了个哈欠,似乎还嫌刺激的不够,又道。 “你知道我是怎么抓到幽幽子的吗?是你哦,我用无法反抗的你威胁幽幽子,说只要她不听话就杀了你,所以……你看。” 指着身后的天空,陈安大笑。 “她就乖乖的被我吊在那,哪怕是拥有强大的力量却还是不敢用出来,只是用自己换取你的安全,哈哈,这真是令人感动啊。”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妖梦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手紧握着剑,手臂青筋暴起。 似乎感受着妖梦的愤怒,草原上轻抚的风停了,但是青草却摇摆的更加厉害。 无形气浪从低着头的妖梦脚下向四周扩散,慢慢抬起头,露出冷漠眼眸,妖梦整个人就好像一把利刃,寒芒逼人。 仿佛在呢喃,妖梦轻声道。 “做好死的准备了吗?” “当然。” 陈安耸耸肩。 “从一开始就做好了。” “那就死吧。” 脚在草地上轻轻一踩,四周的草就好像被强大的力量压低了头,妖梦消失在了原地。 在草原划出一道长长的沟壑,妖梦最终出现在了陈安的面前。 剑高举,妖梦怒吼。 “去死吧!” 带着刺眼的光,剑斩了下来。 在陈安身后,妖梦撑着剑半蹲在地。 时间仿佛停止了。 “你的东西还给你。” 终于,妖梦站起身,看也不看身后的陈安,只是随手将手中的剑扔在一边,就朝那扇门走去。 陈安无动于衷,就好像没有看见一般。 然而脸上却露出了微笑。 无声的,陈安的身体化成了泡沫,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只留下了一声无奈的抱怨。 “真疼啊。” …… 妖梦推开之前无法打开的门。 穿过门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出现在那个吊着幽幽子的悬崖上,反而是看到了绿色的天花板。 “这是梦幻馆?” 就在妖梦惊疑不定时,耳边就传来了幽幽子的声音。 “哇,妖梦,你终于醒了。” 幽幽子看着床上的妖梦睁开眼,很是惊喜。 “幽,幽幽子大人?” 妖梦语气有些不确定,幽幽子不是被吊在了悬崖了吗?怎么现在…… “是啊,你怎么了?” 幽幽子一脸担心的摸了摸妖梦额头。 “不会是生病了吧?” “不是。” 妖梦感觉有些别扭。 “你不是被陈安抓起来了吗?” “嗯?” 幽幽子一愣,嘴一瘪,急的都快哭了。 “果然,我就知道陈安没干好事,你居然被弄傻了。” 幽幽子嘀嘀咕咕的。 “他不是说这个训练只是做梦没事的吗?怎么妖梦一醒过来就傻了。不行,我一定要去找他问问清楚。” “做梦?” 妖梦一惊,急忙抓住就要走的幽幽子。 “幽幽子大人,你说什么?在下之前是在做梦?” “是啊。” 幽幽子点点头。 “陈安说你还要进行最后一次训练,不过因为没有条件,所以就在梦里进行。呜,结果却把你弄傻了。呜,我真是太笨了,居然会相信那个骗子。” 说到后来,幽幽子又要哭了。 “没错,你的确是个笨蛋。” 陈安打开门就听到幽幽子最后的话,顿时一脸赞同。 “混蛋!” 幽幽子眼睛喷火,就张牙舞爪的扑向了陈安。 “居然敢把妖梦弄出毛病了,幽幽子大人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陈安一愣,随着撑住幽幽子的脸,看了看床上坐起来的妖梦一眼。 “没看出什么问题啊?” “谁说的!” 拍开陈安的手,幽幽子就气愤的摇着他衣领大声质问起来。 “你不是说不会出事的吗?为什么妖梦一醒过来就连我都不认识了?还说没问题!” “别摇了,我快晕了。” 好不容易从幽幽子的魔爪中挣脱出来,陈安额头流出微微细汗,也是看着妖梦有些纳闷。 “不应该啊,明明最后死的是我,为什么妖梦会出问题?” 想了想,陈安冲妖梦问道。 “我是谁?” 妖梦呆呆的样子,没有回答。 幽幽子一看更加生气了,一扑到陈安背上,就用力的掐着他脖子,又用力摇晃起来。 “看,妖梦都傻了,快点给我把她变回去,要不然幽幽子大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嗨,嗨。” 好不容易将幽幽子从自己背上弄下来,陈安强忍着身体的颤抖,又在妖梦的面前挥了挥手,试探叫到。 “妖梦?妖梦?” 没有反应。 又戳了戳她可爱的柔软脸蛋,还是没有反应。 “过来。” 想了想,陈安冲旁边泪眼汪汪的幽幽子招了招手。 幽幽子走了过来,态度十分恶劣, “干嘛?” 陈安干咳一声,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帮个忙。” “帮忙?” “是啊。” 看着幽幽子困惑的样子,陈安点点头道。 “估计是梦里给妖梦的刺激有些大了,所以她现在有些反应不过来,所以我想给她点刺激看看能不能恢复正常。” “真的,妖梦能恢复正常?” 幽幽子大喜。 “当然,不过你的帮忙。” 幽幽子胸部拍的波涛汹涌的。 “好,你说吧,要我干嘛?只要能让妖梦恢复正常,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做。” “也没什么,你只要站着不动就好。” 陈安想了想,又莫名其妙的补充了一句。 “记得,待会不许打人。” “哎~什么意思?” 就在幽幽子困惑不解时,陈安就伸手抓在了她丰满的胸部上。 幽幽子:“……” 妖梦:“……” 看着幽幽子呆呆的样子,又抓了抓,手那种柔软的触感令陈安情不自禁的赞了一句。 “手感不错。” 幽幽子还是像块木头一点反应也没有,倒是原本像块木头的妖梦有了反应。 只见她随手抓起身边的白楼剑就斩了下来。 “人渣去死!” …… “对不起。” 被妖梦和回过神的幽幽子愤怒的追了大半个梦幻馆,陈安最终还是被抓到了。 摸了摸脸上多出来的两个巴掌印,陈安疼的龇牙咧嘴。 幽幽子这两下打的真是太狠了。 “知道错了吗?” 幽幽子站在陈安的面前,插着腰就好像,不是的确在质问犯人一样的质问陈安。 “知道了。” 陈安很是老实,他可不想再被幽幽子来两下。 幽幽子满意的点头。 “说吧,你要用什么来补偿幽幽子大人被你占的便宜。” “吃的。” 幽幽子大气。 “什么。难道幽幽子大人的便宜那么……” 话还没说完,陈安又道。 “吃到饱,三天。” “嗯!?” 幽幽子一愣,话锋猛的一转。 “看在你那么有诚意的份上,幽幽子大人大人有大量,这次就原谅你吧。” 妖梦:“……” 幽幽子大人,你的节操呢? “十分感谢。” 陈安看着幽幽子流口水的样子,心中暗自得意。 果然,对这个吃货,还是吃的最有效。 …… 好不容易将幽幽子喂饱,正当陈安锤着肩膀拖着疲惫的身体想要去休息时,却被妖梦拦住了。 “怎么,妖梦你找我有事吗?” 看着看在身前的妖梦,陈安有些奇怪。 非礼的人又不是她,再说了幽幽子已经不生气了,妖梦还找他干嘛。 “对不起。” 妖梦沉默了一下,就莫名其妙的道歉起来。 “哈!?” “师傅一定很疼吧。” 自己只是被踹了一脚就站不起来了,而陈安却是被自己斩了无数刀,一定,一定很疼吧…… 陈安一愣,没有回答,只是随口转开话题,笑嘻嘻的道。 “怎么,又开始叫我师傅啦。” 并没有在意陈安的嬉皮笑脸,妖梦有些自责。 “都怪在下,在下不该对师傅你出手的。” “没什么,是我逼你的,早点回去休息吧。” 陈安笑了笑,就拍了拍妖梦肩膀走了。 妖梦看着陈安离去,那似乎在颤抖的背影抿了抿嘴,一个人在原地默默出神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幽香来到了妖梦身边。 看着一脸复杂的妖梦,幽香有些感叹。 “陈安对你可真不错。” 妖梦一愣,扭头看着幽香,。 “什么意思?” 幽香没有回答,只是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知道他之前醒过来是什么样子吗?” 幽香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疼的连动都不敢动,却还是忍不住去看你,真是个白痴啊。” 最后用奇怪的语气骂了一句,也不知是骂谁,幽香道。 “明天的花就由你浇了,至于陈安,如果没醒,就不要去找他了。” 看着幽香离去的身影,妖梦心思复杂,最后只能化成一句迷茫的呢喃。 “师傅……” 归乡的迷途者 …… 一觉睡了个饱,陈安精神饱满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扭了扭身子,陈安发现虽然身体还有些疼,但是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真是的,要知道死了会这么疼,就不用那个法术了,还有,妖梦太狠了,真的是碎尸万段啊,唉。 心中无奈抱怨了几句,陈安洗了把脸后,就打算离开房间,然后推开门,差点和妖梦撞上。 陈安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有些惊讶。 “妖梦?” “嗯。” 妖梦差点撞进陈安的怀里,脸不自觉红了一下,就小小的后退一步,她脸上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惊喜。 “师傅,你终于醒啦。” “嗯。” 陈安点点头,问道。 “对了,现在什么时候了,你来找我干嘛?有什么事吗?” “晚上了,没事,在下只是来看看师傅你醒了没有,如果醒了就喊师傅去吃饭。” “吃饭?” 陈安一愣,纳闷的道。 “我还没做饭呢。” 来了梦幻馆,他又变成了厨师……兼园丁、仆人等等工作。 走在陈安身边,妖梦抿抿嘴,回答道。 “是在下做的。” 陈安赞叹。 “真是贤惠啊。” 不愧是能把幽幽子照顾的很好的妖梦啊。 妖梦低着头闷不做声,只是身后轻快飞舞的半灵显露出了她心中的欢喜。 来到吃饭的地方,幽幽子和幽香早就已经坐在那里了。 其中幽幽子一看到陈安,就很是气愤一拍桌子指着他质问道。 “你这个骗子,说让幽幽子大人吃饱三天,结果前两天就看不到人,说,是不是想反悔!” 要是想反悔,自己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让他知道她幽幽子大人的便宜不是好占的! 陈安有些奇怪。 “什么意思?” 幽香脸上表情看不出什么,只是打量了他一眼,轻笑道。 “你睡了两天。” “什么!?” 陈安差点咬到了舌头,睡了两天!?有没有这么夸张? 似乎没看到陈安吃惊的样子,幽香脸上露出美丽温和的微笑,又道。 “所以明天你除了浇水,还得把梦幻馆从头到尾清扫一遍。” 陈安差点跪了,虽然梦幻馆不像红魔馆那样,因为有咲夜而大的看不到边,可是也不小啊,让他一个人扫,会不会累死啊? 他讪讪的挠挠头。 “不用这么狠吧?” 这是体罚吧?就像帕琪让小恶魔罚站抄书一样。 现在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小恶魔每次被帕琪说惩罚时,都是哭丧着脸了,轮到自己身上,果然很让人郁闷啊。 “吃饭。” 幽香理都不理他,直接动筷子了。 哼,想求情?门都没有。 见此,陈安就知道求情没戏了,只能唉声叹气坐了下来。 真是倒霉。 这时给幽幽子乘了饭的妖梦在陈安的身边坐了下来,她低声道。 “放心吧,师傅。在下明天会帮忙的。” 就是你帮忙也搞不定啊。 看着正吃着晚餐,一脸笑眯眯似乎很愉快的幽香,陈安心中腹诽。 真是的,不就是占了你两次便宜吗,不去找紫那个罪魁祸首来找我干嘛? 唉,果然当初的预感是对的,来梦幻馆就是找罪受。 真是悔不当初啊,唉!而且时间还有不短呢,这该怎么熬啊? 顺手从幽幽子手中抢了一筷子菜夹给妖梦,陈安就闷头吃了起来。 算了,还是别去想这些令人郁闷的事,老老实实的吃饭吧。 吃着陈安夹得菜,妖梦脸似乎有些红。 …… 果然不出陈安所料,哪怕是有妖梦帮忙,第二天的工作还是没做完,害得他又是一个晚上没睡。 “真是怀念红魔馆啊。” 又忙了大半天,总算是忙完了手里的工作,陈安终于可以清闲一会了。 这会他正懒洋洋的躺在太阳花田的草地上,看着碧蓝天空一脸感慨。 想想过去在红魔馆的日子多悠哉啊,每天除了逗逗蕾米和帕琪,还有哄哄几个小家伙,就什么事也不用他干,全都有咲夜她们包了,有时间还可以跑出去到处转转,那是多么美好的日子啊~ 可自从来到梦幻馆,原来美好的生活完全变了个样! 洗衣,拖地,做饭,大大小小的事全被幽香扔了过来,这简直就不是人该过的日子啊! 尤其是幽香,她难道就没有一点害羞的情绪吗?为什么连内衣也要他洗啊! 他可是男人!男人啊! 就在陈安心中不满抱怨着幽香的残忍时,妖梦走了过来。 将背上长长的楼观剑解下放在腿上,妖梦拢了拢裙子,就在陈安身边斜坐了下来。 她看着陈安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发呆的样子有些好奇,也抬头看了看天空,不过除了云彩什么也没看见,顿时疑惑起来。 “师傅,你在看什么?” 看的这么入神,是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吗?可为什么她什么也没发现? “没什么,只是单纯的发呆罢了。” 随口应到,陈安眼睛一瞄却看到妖梦露出的雪白小腿。 他啧啧两声。 “妖梦,冬天还穿裙子不冷吗?” 又不是他和琪露诺,一点也不怕冷。 “还,还好啦。” 听到陈安的问题,妖梦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不自觉用手扯了扯裙摆,似乎有些害羞。 “我是半灵,还有灵力护体。所以对寒冷还是有点抵抗力的。” “哦。” 陈安想了想,随手变出一条和妖梦身上墨绿色衣服相衬的墨绿色围巾扔给了妖梦。 “哎?” 接住那条围巾,妖梦有些困惑。 陈安打了个慵懒哈欠,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送你了。反正也会不影响行动,不嫌弃就收下吧,就当我送你的礼物了。” “嗯。” 妖梦抿抿嘴,心里有些暖。 就在妖梦刚刚围上陈安送她的围巾时,陈安突然道。 “下雪了。” “嗯?” 妖梦一愣,这才发现天空正飘着洁白晶莹的雪花,慢慢从天空中落下。 “好凉。” 妖梦摊开手,白色雪落在掌心,手中传来那冰冷透骨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而洁白雪花也很快在她手心里融化,成了点点滴滴的透明清水。 陈安倒是没那么好奇,他坐起伸了个懒腰,便站起来对着正好奇的玩弄着雪花的妖梦道。 “走吧,妖梦。我们回去了。” “哦。” 妖梦闻言,急忙拍掉手中的雪和水,就站了起来。 就当陈安和妖梦转身准备回去梦幻馆时,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了奇异的滋滋声,而伴随滋滋声出现,四周光线也变得黑暗起来,就好像夜晚一般。 “什么情况?” 察觉到了环境的异样,陈安和妖梦同时回头。 只见他们不远处天空上的空间正在扭曲,原本平静的空间此刻却好像被一颗石子落下的水面,开始荡漾着一圈圈透明的空间波纹,而在波纹中间,还旋转着一个黑色的小小漩涡。 漩涡就好像黑洞一般,将四周光线给吸收了进去。 然而更诡异的是,除了光线,那个漩涡什么也没有吸收。 “师傅小心。” 察觉到那个漩涡上带着的庞大魔力,妖梦警惕的拔出楼观剑,挡在了陈安面前。 陈安耸耸肩,也没在意妖梦的举动,只是抬头望着那片扭曲的天空。 在陈安好奇和妖梦警惕的目光中,空中那个小小漩涡突然开始扩大,扩大到一定范围后,却猛然一缩,接着砰的一声,黑色漩涡消失不见了,无形力量拂过整片太阳花田,不仅将那些植物压低了头,也将天空下落的雪花全部吹开,留下了一片空白。 然后在这空白之中出现了六个人,她们从天空缓缓下落,最后一起落在了地上。 “哎呀呀,梦幻馆,太阳花田,我们终于回来了。” 其中一位身穿红色长裙,头上戴着一顶白色,打着红色蝴蝶结的洋帽,手中还拿着一把大镰刀的少女深深吸了口气,看着太阳花田,满脸的思念之色。 “是啊,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幽香大人过得怎么样。” 另一位身穿白色裙子,套着一件黑色小衬衫,背上还长着一对白色翅膀,就好像天使般的少女也是满脸感慨。 过去了几十年,不知道幽香大人过得怎样呢。 “呜,胡桃好想幽香大人啊。” 背上长着紫色蝠翼,头上还绑着一个大大红色蝴蝶结的金发小女孩看着不远处的梦幻馆,激动的泪眼汪汪的。 “嗯,我也一样呢。” 这是一位身穿蓝色女仆装饰的少女。 最后一位身穿黄绿色服饰的少女也是抹了抹眼睛。 其中第一位开口的少女转身对着最后一位穿着红色女仆围着白色围裙的少女一脸感激的道。 “十分感谢,梦子大人,要不是您,或许我们现在还在魔界打转呢。” “不必了,这是神琦大人的意思,只要你们记得,别再去魔界惹麻烦就好。” 被称为梦子的少女脸色有些冷淡。 艾丽也没在意,她知道梦子就是这种性格。 而不知怎的,在一边看热闹的陈安看着梦子,总感觉看到了咲夜。 给人的感觉都一样,冷冰冰的。 梦子冲五位回到故乡的少女点点头。 “好了,既然你们已经到家了,那我也该去办我的事了,告辞。” 最后又看了一眼旁边正好奇的看着热闹的陈安一眼,梦子就消失了。 错觉吗?总感觉那个男人有些眼熟。 “哎,你们说幽香大人看见我们会怎么样啊?” 没注意到一边的陈安和妖梦,胡桃有些胆怯。 当初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幽香大人会不会还在生气啊。 正兴奋的其她四人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是啊,要是幽香大人不原谅她们怎么办? 打破了幽香大人的禁令,她一定很生气吧。 陈安并不知道离去的梦子心中所想,只是看着五位在那踌躇的少女有些好奇。 听她们的话好像和幽香很熟呢,可是他从来没听过幽香说过。 想了想,陈安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喂,你们认识幽香吗?” “谁!”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艾丽脸色一变,接着镰刀就猛的就发声的陈安扔了过去,在空中旋转的镰刀带起了呼啸刺耳的嘶鸣声。 “哼!居然敢对师傅无礼。” 妖梦上前一步用楼观剑挡住飞过来的大镰刀,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将镰刀给斩了回去,她脸上神色越发严肃,这力道是想杀人吗? “居然如此无礼,这样估计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哼,既然如此就让在下来好好教训教训你们,顺便让你们见识一下在下这段时间的所学好了。” 一手握紧楼观剑,一手握紧剑鞘,妖梦弓起身,身上涌起了凌厉的气势,就在她要动手之时。身后的陈安拉住了她,陈安满脸苦笑。 “住手吧,妖梦。” 这个地方可不是动手的地方,他可不想又被幽香追着揍。 妖梦咬着嘴唇看了对面的几人一眼,虽然有些不甘心,却还是听话的将楼观剑收进了鞘。只是还是拦在陈安身前保持警戒状。 被斩开的镰刀就好像回力镖一般飞回了艾丽手里。她接住镰刀,却满脸不善。 “你们是谁?” 居然会出现在梦幻馆的附近,幽香大人呢? “哎呀,好像是人类啊。” 天使少女幻月看着陈安舔了舔嘴唇。 “好久没见过人类了,不如宰了他算了。” “是啊,姐姐说的对,不如杀了他算了。” “闭嘴!” 艾莉听见两人的话顿时厉喝一声,看着两人满脸怒色。 “要不是你们当初在魔界乱来,我们早就能回来了!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居然还不改改,当初的保证都忘了吗?!” “关我什么事啊。” 身穿女仆装的梦月嘟了嘟嘴,有些不满。 “谁让那些家伙一点也不经打,三两下就死光了。” “妹妹说的没错,一点意思也没有。” 好像天使般的梦月却说出了如此残酷的话。 “你们还好意思说!” 艾丽恶狠狠的瞪着两人,怒不可遏。 “要不是你们两个家伙在幻梦界乱来,我们会掉到魔界去吗!?去了还不省心,到处乱杀人,要不然神琦大人心好,你们早死了!” 可哪怕神琦的脾气再好,却也还是关了她们几十年才把她们放出来。 “这……” 梦月和幻月自知理亏,嘴唇嚅嚅了几下,心虚的不敢说话了。 虽然真动起手来,艾丽未必是她们对手,但是过去在梦幻馆,幽香向来不管事,都是由艾丽打理,所以艾丽在梦月她们眼里就和大姐头一般,除了幽香,也就她能管的住梦月和幻月两个无法无天的家伙了。 要不是这样,鬼知道她们在魔界还能惹出什么事来! 而现在大姐头发火,又是她们理亏,当然不敢反驳了。 胡桃和奥莲姬见到这样,急忙拉住了艾丽的手,打起了和场。 “好啦,好啦,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还是问问这个人类问什么会在这里吧。” “哼!” 冷哼一声,心情不好的艾丽瞧着陈安和妖梦脸色越发不善。 “告诉我,人类,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幽香大人呢?” 看着那里莫名其妙就吵起来的少女们,陈安有些纳闷。 不仅来的古怪,人也是古古怪怪的。 他挠挠头。 “你们是说幽香吗?” “居然敢直呼幽香大人的名字,无礼的家伙,受死吧!” 艾丽瞧着陈安说起幽香不在意的态度,顿时大怒,又是一镰刀飞了出去。 “你……” 妖梦见对方无缘无故的又动起手来,顿时也火了,毫无犹豫就将楼观剑噌的一声从鞘里拔了出来。 她决定了,这次哪怕陈安再劝她,她也不会住手了。一定要给对方点颜色瞧瞧! 就当妖梦下了决定,准备和艾丽大打出手时,她面前突然长出植物,绿色植物破土而出,快速生长起来,只是一瞬间就形成了一堵绿色的墙,将飞来的镰刀卡在了上面。 “幽香大人!” 艾丽感受着空气中忽然出现的澎湃威压,顿时脸色大变,急忙冲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陈安身后的幽香跪了下来。 “幽香大人!” 胡桃也是满脸惊喜的就想跑到幽香的身边,想要像过去一样撒娇。 “滚!” 幽香脸色冷的和冰似的,一声冷漠的话,正跑过来的胡桃就好像被强大的力量重击就远远飞了出去。 “幽香大人……” 从地上爬起来,胡桃顾不得全身的狼狈,就泪眼汪汪的跪在地上。 幻月和梦月,还有奥莲姬也是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 “对不起,幽香大人。” “对不起?” 幽香冷冷一笑,态度冷漠无比。 “既然当初敢违背我的命令在幻梦界乱来,那想必是已经不把我这个大人看在眼里了,而且既然这么多年没回来那想必也是忘了我这位原本的大人,在其它地方找到了新的大人……” 幽香表情越来越冷,恐怖的威压让太阳花田里的植物全都卑谦的弯下腰,瑟瑟发着抖。甚至是妖梦,在幽香的威压之下也只能勉强支撑身体,不让自己跪倒在地。 好强! 凝结的气氛中,陈安倒是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他看着妖梦摇摇欲坠的样子,急忙拍了拍发怒的幽香的肩膀劝解起来。 “别生气,别生气。” 幽香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奇怪的看了若无其事的陈安一眼,就收起了气势,她厉喝, “你们都给我滚!” 气氛恢复了正常,这顿时就让妖梦松了口气,她感激看了陈安一眼,心里有些崇拜。 真不愧是师傅,刚才那样,居然一点事也没有。 艾丽不敢抬头,只是依旧跪在地上,她泪流满面,泪水大颗大颗落在土壤中。 “幽香大人,除了这里,我们再也没地方去了。” 奥莲姬也恳求道。 “是啊,幽香大人,求求您留下我们吧。” 幻月和梦月也是用力的磕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胡桃伏在地上,恐惧的瑟瑟发抖。 “干嘛那么生气?” 陈安还真没见过幽香这样,哪怕是第一次见面,她也没有像这次一样发这么大的火。 “不管你的事。” 不知怎的,对于陈安,幽香就是冷不下来。 陈安一点也不怕幽香,他搭着她肩膀,笑嘻嘻的道。 “哎呀,怎么不关我的事,要知道我现在暂时也是幽香你的人呢。” 这没脸没皮的话让幽香突然有些想笑。 板不住脸了,幽香没好气打开了陈安手。 “你前几天不是问过梦幻馆为什么没人吗?” “是啊,不过你不是说她们失踪……嗯,等等,难道幽香你说的就是她们?” 看着正跪在那里的艾丽几人,陈安有些惊讶。 “没错。” 幽香脸又冷了下来。 “因为她们在幻梦界乱来,结果打破了空间就失踪了。” 虽然不晓得幻梦界是啥,但是打破空间?啧啧,听起来就好厉害的样子。 陈安啧啧称奇。 “那为什么你那么生气?” “难道她们也偷看……呸呸!是不经意占了你便宜了?” 陈安差点失口,幸好及时转了回来。 当即抹了把汗。 幽香皮笑肉不笑。 “看来你是嫌命长了是吧?” 陈安:“……” 他讪讪一笑,不敢说话了。 幽香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 “走吧,回去吃饭了。” “哎?那这些家伙呢?” “既然她们喜欢就让她们跪着吧。” 陈安挠挠头看着天空又开始落下的雪想了想,变出几把伞,给一直跪在那动也不敢动的艾丽她们一人撑起一把遮住了雪。 他叹了口气。 “你们先跪着吧,我等会会替你们劝劝幽香的。” 既然是幽香的手下,那之前的事就不和她们计较了。 “十分感谢。” 艾丽抬起头,一脸的感激和惭愧。 真没想到,这人类居然没有落井下石报复她之前无礼的举动,还打算帮她们,真是令人惭愧。 “不必,只要你下次动手时记得先说一声就好,那样我才好跑嘛。” 冲着艾丽调侃了一句,陈安就拉着嘟着嘴不开心的妖梦离开了。 “师傅,她们刚才可是要杀你,为什么还要帮她们啊?” 跟在陈安身后,妖梦对于陈安之前的举动很是不理解。 明明是敌人,为什么还要帮助她们呢? “哦,很简单。” 陈安漫不经心的解释道, “只是觉得梦幻馆多几个人帮忙,我就能少一点工作量罢了。” “骗人。” 妖梦小小声的嘀咕起来。 “明明就是想帮她们,偏偏还要骗人,师傅是个笨蛋。” “哎呀呀,别啰嗦了,快点去帮我做饭,要不然幽幽子又要抱怨了。” 用力揉了揉妖梦的头,把她头发弄得乱糟糟后,陈安就在她不满的目光中耸耸肩,潇洒走人了。 “讨厌。” 理了理头发,妖梦急忙追上了陈安。 心里却忽然暖暖的,师傅果然是个好人。 …… 吃过饭,陈安又去外面看了看,发现雪没停,反而还越发大了,世界白茫茫一片。 艾丽她们还跪在那,身边草地和头上的伞已经积起了一层厚厚白雪。 明明可以用妖力保暖,可她们却没有用,一个个冻的全身都在发抖。 叹了口气,拎着食物陈安,走到了艾丽面前。 “喂,吃饭了。” 艾丽动作僵硬的抬头,脸色因为寒冷变得苍白一片。 她哆嗦着嘴唇,期待的道。 “幽,幽香大人原谅我们了吗?” “没有。” 陈安撇撇嘴,有些郁闷。 幽香吃过饭就干脆的走了,害得他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是吗?” 艾丽眼神黯然,默默低下头,很是失望。 陈安将一份食物放在了她面前。 “好啦,待会我会去劝劝的,你们还是先吃饭吧。” 艾丽没有动。 没有幽香大人的原谅,她是绝对不会吃的。 “喂,你们这些家伙真是太无礼了,师傅好心给你们带吃的,居然不领情。” 身后,跟着陈安走出来的妖梦看到这样的状况,顿时大为愤慨。 果然,师傅的好意给她们真是浪费了! “好啦,好啦。” 拍了拍妖梦肩膀,陈安又将食物在梦月,幻月,胡桃,还有奥莲姬四人面前一人放了一份。 “先吃吧,要不然你们这样下去会受不了的。” 说完也不再理会她们,就自顾自走了。 算了,还是去找幽香吧,省的这群家伙除了什么事,那才麻烦。 …… 时间回转一些。 魔法森林,爱丽丝居住的小屋。 “爱丽丝,爱丽丝,你说我穿这件衣服好不好看啊?” 梅蒂欣飞在爱丽丝的面前,拿着一件白色的小洋裙在自己身上比划着。 “漂亮。” 正在做人偶的爱丽丝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笑着应了。 她也没说谎,梅蒂欣本来就很可爱,配着那件小洋群的确更可爱了。 “嘻嘻。” 梅蒂欣开心的笑了起来,就在空中转起了圈。 “切,漂亮有什么用?还不是人偶。” 一边的魔理沙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看着开心的梅蒂欣很是不屑的打击道。 一个人偶,穿那么漂亮穿给谁看啊。 “哼,讨厌鬼。” 被泼了盆冷水,梅蒂欣顿时冲着魔理沙不满的皱了皱鼻子,接着又飞到上海,蓬莱身边,和她们一起整理那些人偶的衣服了。 鄙视完梅蒂欣,魔理沙抓了抓头上凌乱的秀发,看着还在忙活着做人偶的爱丽丝有些不解。 “话说,爱丽丝。为什么这几天你天天都在做人偶啊?我看你做了好多还不够吗?” “嗯。” 爱丽丝低下头又继续组装人偶的身体。 “上次那场庆典我看人里的那些孩子们很喜欢人偶,所以我打算做一些人偶送给他们当礼物。” 怪不得陈安喜欢去寺子屋给孩子们上课,因为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自己的心情也会感觉很愉快呢。 “是吗?你可真是好心啊。” 翻了个身,魔理沙又抓了抓头发让它变得更加凌乱,就不满的抱怨道。 “陈安那个家伙,这几天也不知道回家看看,也不知道搞什么鬼。” “陈安?” 爱丽丝手一顿,又继续了进行之前的工作。 “既然想他,那为什么不去梦幻馆看看呢?” “我会想他!?别开玩笑了。” 这句话似乎触到了魔理沙的哪根敏感神经,顿时让她声音大了起来。 “鬼才会想那个花心鬼呢!” “没错,没错,那个讨厌鬼。” 梅蒂欣也是言不由衷的道。 “是这样子吗?” 爱丽丝抿嘴一笑,没有回应。 “当然!” 爱丽丝的态度让魔理沙有些恼羞成怒了,她大声道。 “只有像露米娅那几个小鬼头才会想那个混蛋。” “咿呀!” “上海说,她很想陈安大人,嗯嗯,我也是。” 上海蓬莱二话不说,马上就跳出来拆台。 气呼呼的瞪了她们一眼,魔理沙不说话了。 两个讨厌的小东西! “对了,今天为什么有空过来玩,不在红魔馆逗露米娅她们吗?” 爱丽丝有些好奇,往常这个时候魔理沙一般都是在红魔馆带着几个小家伙到处跑,这几天倒是经常跑过来,真是让她惊讶。 “哼,还不是陈安。” 说起这个,魔理沙又开始抱怨了。 “说什么要抓住机会缓和居民和妖怪的关系,又说孩子们最容易接受她们,教育也要从小抓起。结果庆典过后就让露米娅她们全部去寺子屋上学了。 红魔馆呢,萃香那个死酒鬼整天就知道往妖怪山跑,美铃又不知道天天躲在门口,干什么问她也不说,去帕琪那结果又嫌我吵,把我赶出来了。 最让我生气的是蕾米,最近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经常和咲夜去迷途竹林一天就见不到人,真是无聊死了。” “不是还有影狼和璐璐吗?” 魔理沙大气。 “别和我说她们!最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大冬天的居然跑去雾之湖游泳,冷不死人啊!” 她穿着这么多衣服都冷,还去游泳,不生病才怪,她傻了才去! 爱丽丝失笑。 “这样看来你还真是无聊啊。” “谁说不是呢。” 魔理沙唉声叹气的。 “文文又在写那什么新闻,现在也不去红魔馆,至于灵梦?哼,说起来就气!” 一想起灵梦为了那什么所谓的礼金就把自己卖给了陈安,魔理沙就火。 更让她火的是灵梦似乎还嫌不够,居然还把米斯蒂也塞了过来,是当陪嫁丫鬟吗混蛋! “那你干嘛不回人里的老家?” “回去!?” 魔理沙的声音差点掀翻屋顶。 “回去找老头子啰嗦吗?” “不是还有你母亲吗?” 提起母亲这个词,爱丽丝突然有些惆怅。 说起来,自己也已经从魔界来到幻想乡很久了,也不知道家里的那个变态母亲过得怎么样。 “母亲?” 魔理沙哼哼唧唧,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别说了,现在她也是和老头子一个阵营的,整天就和我说要文静,要贤淑,要不然会让陈安生气的,贤淑个屁啊,你说那个混蛋敢生我的气吗!” 爱丽丝摇摇头甩开心中的惆怅,她有些感慨。 “不会吧,他好像很少生气呢。” 梅蒂欣啐了一口。 “没错,那个讨厌的家伙,整天都是笑眯眯的,恶心死了。” “真的吗?” “当,当然。” 被爱丽丝意味深长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然,梅蒂欣结结巴巴的应了一声,就赶紧飞走了。 哼,她才不会觉得陈安笑的很温柔呢。 “咚咚。” 就在三人闲聊时,屋子的门忽然响了。 魔理沙一个轱辘坐起来,有些惊讶。 “谁啊?爱丽丝你的朋友吗?” “不知道。” 爱丽丝也是有些纳闷。 这里人迹罕见,除了魔理沙会来,可基本没人来呢。 “或许是迷路的人吧,” 爱丽丝猜测着就起身去打开了门。 “梦子?” 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仆,爱丽丝愣住了。 “好久不见了,大小姐。” 梦子恭敬的向爱丽丝行了个礼。 “你怎么来了?算了,外面在下雪,你还是先进来吧。” 看着梦子身上落满的白色雪花,爱丽丝急忙让她进入了房间。 拍掉身上的雪,梦子跟着爱丽丝进了屋。 “她是?” 魔理沙看着跟着爱丽丝走进来的梦子,有些奇怪。 “爱丽丝你的朋友吗?” 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 “不是,是我家的女仆,梦子,坐吧……上海,给梦子倒杯水。” 爱丽丝一边解释,一边吩咐上海倒水。 “咿呀!” 上海乖乖的飞过来替梦子倒了水。 “是上海啊,好久不见。” 冲上海点点头,梦子并没有坐下。 爱丽丝愣了愣,想起了梦子的性格也就没有勉强。 梅蒂欣也飞到魔理沙的身边,就和她一起好奇的看着梦子。 “哎。” 忽然,梅蒂欣戳了戳魔理沙。 “干嘛?” “魔理沙,你觉不觉得这个家伙很像咲夜啊?” “哎?好像真的很像啊。” 梅蒂欣这么一说魔理沙才发现。梦子虽然是金色长发,身上女仆装也是红色的,但那冷冰冰的感觉还真像咲夜。 这气质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爱丽丝摸了摸身边蓬莱的头,看着梦子道。 “对了,梦子你不在魔界,跑我这干嘛?母亲也来了吗?” 说到这,爱丽丝似乎有些紧张。 “没有。” 梦子摇摇头。 “神琦大人知道大小姐并不想见到她,所以并没有前来。” “是吗……” 松了口气的同时,爱丽丝忽然有些失望。 还以为能见到她呢。 爱丽丝抿抿嘴,语气复杂。 “对了,我不在的时候,母亲她过得怎么样?” “还好吧。” 梦子叹了口气。 “除了经常念叨大小姐你,还有和大人喝酒,每天也只能发呆了。” “这样吗……” 爱丽丝沉默,表情很复杂。 梦子看着沉默的爱丽丝,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交给了她。 “这是神琦大人让我交给大小姐你的信。” 这就是她除送艾丽她们离开魔界外的另一个目的。 “信?” 爱丽丝愣了愣也不避讳,就当着魔理沙和梦子的面撕开了信封。 “写的什么啊?” 魔理沙和梅蒂欣当即好奇的靠了过来。 信里写的很简单,只有一句话:小爱,我很想你啊。 “怎么这么短啊。” 魔理沙有些不满,还以为能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呢。 “闭嘴,没看到爱丽丝都快哭了吗。” 梅蒂欣不像魔理沙那样大大咧咧的,一下就发现了爱丽丝眼中的晶莹。 “母亲……” 爱丽丝死死抓着信纸,似乎感受到神琦写这封信的心情。 因为太多话说不出,结果到最后只是写出了这一句话吗? “呜呜……” 信上这短短的一句话,却仿佛胜过了千言万语,让爱丽丝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泪水流下打湿了信纸,让信纸沾染上了点点湿痕。 梦子看着爱丽丝悲伤的模样,抿抿唇。 原本不想说什么的。但此刻却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大小姐,出来了这么久也够了,还是回去吧。” “回去!?” 魔理沙一愣,顿时大惊。 “回去哪?难道小爱你要走吗?” 爱丽丝沉默,只是用力篡紧手中沾满泪痕的信纸。 她有些犹豫,虽然很想念母亲,但却又舍不下幻想乡的朋友。 “大小姐……” 梦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爱丽丝打断了。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吧。” 看了看一脸紧张的魔理沙和梅蒂欣,爱丽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陈安,那个熟悉而亲切的男人,或许……他会给自己答案吧…… 爱丽丝脸色坚定了下来。 “上海,蓬莱,你们替我招呼好魔理沙和梦子,我先出去一趟。” 说罢,便匆匆推开门,离开了屋子,走进漫天风雪中。 “哎~小爱等等……” “别去。” 魔理沙也想追出去,却被梅蒂欣拉住了。 她有些不满。 “干嘛,没听到小爱都要走了吗?” “这是爱丽丝自己的事。” 梅蒂欣叹了口气。 “我们只要看着就行。” 魔理沙急了。 “这怎么行,要是小爱真的走了怎么办?” “那也只是回去她自己的家罢了。” 梅蒂欣反问。 “你看当初你回去的时候,陈安有阻止吗?” “这怎么能一样,我最后不是又回去了吗?” “你觉得陈安当时会知道这件事吗?” 魔理沙一愣,沉默了下来。 “所以,我们等爱丽丝自己做出决定吧。离不离开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没有权利干涉。” 梅蒂欣说着,又看了看一边的上海和蓬莱,她心中默念。 只要爱丽丝开心就好。 …… 礼物——千千心结 “……” 站在幽香房门前,陈安举起手想要敲门,却有些摇摆不定。 这该怎么劝呢? 他对这件事一点都不了解,甚至连幻梦界是啥都不知道,所以哪怕是在想帮助艾丽她们,也始终找不到一点开口的地方。 到底等会该咋么说呢? 就在陈安还在犹豫时,门却自己开了。 幽香靠着门,沿看着陈安高举的手,微微一笑。 “怎么,想和我动手?” “误会,误会。” 急忙将手收回来,陈安有些讪讪,他可不想找死。 陈安挠挠头,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劝解的话。 果然,还是开不了口。 幽香双手抱胸,看着陈安似笑非笑。 “在我的门口站了这么久,怎么,还是没想到该怎么替她们求情吗?” “你知道了?” 陈安表情有些讪讪,就知道瞒不过幽香。 “这个,你不觉得梦幻馆太冷清了吗?” 憋了半天,陈安最后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冷清?或许吧。” 出乎陈安意料,幽香居然点头了。 哎,有戏! 这下陈安可来了精神,急忙厚着脸皮,就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既然你也觉得冷清,不如就原谅外面那几个吧。” “那几个,连她们名字都不知道你就来和我求情,你的心可真是好啊。” “那是,我可是大好人啊。” 听不出幽香话的意思,但陈安还是理所当然的把这句话当做了夸奖,立马得意起来。 看着陈安说这句话脸也不红的样子,幽香有些有些无语。 真是个厚脸皮。 “啦啦啦,啦啦啦……” 就在这时,幽幽子也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手中拿着一袋水果,正开心的啃着。 眼珠子一转,幽香不知想到了什么。 “想我原谅她们几个吗?” “当然。” 陈安精神一震。 有了她们,自己估计又不用干活了。 “可以。” 幽香点点头,在陈安惊喜的表情中一指走过来的幽幽子。 “你去非礼她,我就原谅她们。” “哎!?” 陈安扭头看着幽幽子,大惊失色。 “你说啥!?” 幽香加重语气。 “非礼她。” 陈安非常纳闷。 “为什么你原谅她们,却要我去非礼幽幽子啊。” 幽香简洁明了的道。 “不为什么,我喜欢。” 陈安:“……” 我知道了,你就是想看我倒霉是吧? 瞧着幽香上勾的嘴角,陈安一下就识破了她的险恶用心。 看着陈安犹豫的样子,幽香有些不耐烦了。 “快点说,愿不愿意吧?” “这个,这个……” 陈安左想右想,真是觉得自己干不来这种事,真的! 于是陈安叫住了幽幽子。 “幽幽子,过来一下。” “干嘛?” 吃的正欢的幽幽子眨了眨眼睛,就走了过来。 嘻嘻,是又要给自己东西吃吗? 这两天可真是开心啊,从早到晚,肚子就没空过。 看着一脸期待的幽幽子,陈安觉得自己真的下不去手,真的! 这么想着,于是他道。 “现在心情怎么样?” “很好啊。” “肚子饿不饿。” “饿,饿!” 幽幽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虽然其实并不怎么饿,但既然陈安要给自己东西吃,那就不能说饱。 陈安看着眼神越发期待的幽幽子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真的饿?” “嗯嗯!我饿的都快走不动了。” 捂着肚子,幽幽子一脸虚弱的样子。 “走不动就好,走不动就好。” 看着幽幽子一脸虚弱的样子,陈安终于放心了。 于是在幽香震惊的目光中,他用手抓上了幽幽子的胸,还用力捏了捏。 嗯,和上次的手感差不多。 “好了,不许反悔啊。” 陈安想着就冲着因为惊愕而张大了嘴的幽香说了一句,然后急忙松开抓在幽幽子胸部的手,就一溜烟的跑了。 快走,快走,要是幽幽子反应过来就死定了。 “啪!” 幽幽子提在手上的水果掉在了地上,她低头楞楞的看了看自己的胸,又抬头望着陈安已经快要消失的背影,呆呆眨眨眼,她忽然反应过来。 吼!居然又被非礼了。 发现了这个事实,幽幽子顿时勃然大怒,真当她好欺负是吧!? 她气的一蹦三丈高,就怒吼着向陈安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吼!吼!别跑,你个死色狼!居然又敢非礼幽幽子大人,幽幽子大人这次非要宰了你不可!” 为什么要说又呢? 幽香想不明白幽幽子的话,不过想了想,忽然就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嘻嘻,看来自己又小瞧陈安的脸皮了。 带着幽幽子在梦幻馆跑了好几圈,陈安终于把她甩开了。 “哎呀呀,幸好跑得快。” 陈安左右看了看,发现已经看不到幽幽子的影了,顿时就松了口气。 真是的,不是说饿的连走都走不动了吗,怎么还能追他跑这么久,居然这么不诚实,幽幽子可真是不像话! 心中腹诽,陈安来到了梦幻馆门口。 雪越发大了,地上已经积起了一层厚厚白雪,陈安脚踩在雪地上,踩出了一排深深脚印。 他大摇大摆走到艾丽她们面前,接着看了看她们身前的食物,一动没动,没有吃。 啧啧,真是群执着的傻瓜。 撇了撇嘴,陈安道。 “喂,告诉你们几个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是幽香大人原谅我们了吗?” 艾丽五人全都抬起了头。 看着她们脸上,衣服上,头发上都带上了雪水和冰晶,明明全身发抖,却还都是期待无比的样子,陈安真是无语了。 用得着这么拼命吗? 他可不了解幽香在艾丽她们心中的地位,那绝对是能为她去死还心甘情愿。 不过陈安也没说什么,他耸耸肩。 “没错,经过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幽香最终决定原谅你们了。” 准确的说,是袭胸魔抓手。 “真的?” 艾丽她们又惊又喜。 幽香大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我骗你们干嘛。” 陈安听到她们怀疑的语气有些不满,他可是丢了节操,还冒着被幽幽子干掉的风险,才成功让幽香原谅她们的,结果现在却怀疑他,真是令人生气。 “废话少说,快点起来给我进去,记得以后好好帮我干活就行。” “是,是。” 也顾不上陈安是不是骗她们,艾丽她们就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爬了起来。 不过似乎是在大雪中跪久了,而且身体娇弱,胡桃一下没站稳,栽倒在了雪地中。 “胡桃!” 奥莲姬惊呼一声就想去扶胡桃,却被陈安抢先了一步。 将脸色苍白的胡桃从雪地中抱了起来,陈安将她交给了一边一脸担心的奥莲姬。 “带她去休息吧。” “十分感谢。” 奥莲姬感激的看了陈安一眼,就和幻月她们一同进入了梦幻馆。 作为过去梦幻馆的仆人,她们对于梦幻馆可比陈安熟。 陈安耸耸肩看着她们离去,然后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他现在可不敢进去,要是被幽幽子逮到就惨了。 估计会被分尸的。 “唉。” 陈安唉声叹气的就一屁股坐在了雪中,思考着待会该怎么对付幽幽子的怒火。 “道歉?” 不不不,如果直接道歉,或许会被幽幽子狠揍一顿。 “用吃的?” 喃喃自语,陈安忽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上次不就是这样摆平幽幽子的吗? “没错,就这么干!” 一拍手,陈安站了起来。 拍去身上沾满的雪花,陈安正准备去找幽幽子时,天空落下了一个人。 “陈安!” 爱丽丝喊住了陈安。 “爱丽丝?” 看着拦在面前的爱丽丝,陈安一愣。 “你来太阳花田做什么?找幽香吗?” 陈安扭头看了看爱丽丝的四周,有些纳闷。 “怎么就你一个,上海和蓬莱呢?” 她们向来都是形影不离的,今天居然就只有一个爱丽丝,真是稀奇。 “她们被我留在家里了。” 爱丽丝咬了咬唇。 “我是有事来找你帮忙的。” 经过爱丽丝的一番解释,陈安总算知道她的纠结了。 “你是说你想回家看看,却又舍不得幻想乡的朋友?” “嗯。” 爱丽丝点点头,表现的十分苦恼。 “所以我想请你替我想想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我想回去看看母亲,却又舍不得大家。” 看着爱丽丝苦恼纠结的样子,陈安真是哭笑不得。 “你回去就不回来了吗?” “怎么可能,我只是回去看看,怎么可能不回来啊。” 爱丽丝头摇成了拨浪鼓。 “那你回去就回不来了吗?” “不会啊,虽然很变态,但母亲不会限制我的自由的。” 爱丽丝对于陈安的问题真是莫名其妙。 “那不就结了。” 陈安无奈一摊手。 “既然回去也会回来,那你还纠结什么?回去看看你母亲,什么时候想我们了,再回来不就好了。” 爱丽丝一呆。 哎!?好像真的是这样啊。 “你啊你啊,真是当局者迷。” 陈安摇摇头,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特地跑来问他,真是让人没辙。 “十分感谢,那我就先告辞了。” 爱丽丝脸红了一下,就开心的飞走了。 真是没想到,让自己纠结为难的问题原来这么简单啊。 “喂,记得替我向你的母亲问好啊!” 冲着飞走的爱丽丝挥了挥手,陈安大声道。 “知道了。” 默默的看着爱丽丝消失在茫茫的白色天幕中,陈安脸色忽然有些黯然。 说是这么说,但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得到爱丽丝了。 希望爱丽丝不要忘了他们,一去不复返才好。 唉,离别啊离别,真是令人愉快不起来呢。 叹了口气,陈安抖去落在身上的雪,摇摇头走进了梦幻馆。 …… 爱丽丝回到家还不等她喘口气,魔理沙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问起来。 “怎么样,是不是决定不走了?” “不是,我决定回去。” 爱丽丝摇摇头,看着因为她的回答而一脸黯然的魔理沙,她轻声安慰起来。 “不要那么伤心,我只是回去看看,很快就会回来的。” “哦。” 魔理沙黯然的脸上勉强挤出笑脸。 “那我就祝你回家愉快了。” 虽然很想阻止爱丽丝离开,但梅蒂欣说的很对,走不走是爱丽丝的事,自己管不着。 “嗯,谢谢。” 爱丽丝笑着上前抱了抱魔理沙,梅蒂欣也是泪汪汪的飞过来,她站在爱丽丝肩膀上,双手打开抱在她脸上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 “回去以后不要忘了我们啊。” “知道了。” 扭头摸了摸梅蒂欣的头,爱丽丝笑着应了,无论怎样,她也不会忘了这些幻想乡的朋友们的。 “咿呀!” “上海说,她不会忘了大家的,我也是哦。” 上海,蓬莱也飞过来抱着梅蒂欣保证起来。 又冲梅蒂欣和魔理沙安慰了几句,爱丽丝就开始收拾行李了,很快她就收拾好了东西,接着又将那些这几天制作好的人偶整理好,对魔理沙道。 “魔理沙,这些我做好的人偶就拜托你交给慧音,让她替我送给那些孩子们吧。” 爱丽丝看着那些还未完成的人偶,脸上流露出遗憾。 “可惜还有很多没有做完呢。” “知道了,我会替你送去的。” 魔理沙强忍着心中分别的伤感,答应了爱丽丝的要求。 眼眶红红的,魔理沙道。 “怎么,不去和蕾米她们告别吗?” “不去了。” 爱丽丝笑着摇头。 “去了或许就舍不得走了,所以我还是不去了。” 自己可不是坚强的人呢,要是真的去了,大概就舍不得走了吧。 “大小姐,我们可以走了吗?” 一边的梦子提着爱丽丝的包裹,问道。 “嗯,请再稍等一下。” “是。” 梦子点点头,就静静的站在了一边。 爱丽丝看着魔理沙悲戚的样子,眼眶也是忍不住红了红。 “魔理沙,梅蒂欣,再见了。” 又上前抱了抱魔理沙和梅蒂欣,爱丽丝才带着上海和蓬莱跟着梦子潇洒的走了。 “呜呜……小爱……” 魔理沙终于忍不住分离的悲伤哭了出来,她冲出门冲着在大雪中渐行渐远的爱丽丝大声喊到。 “记得早点回来啊,小爱。” 回应魔理沙的是爱丽丝挥手的背影。 直到爱丽丝和上海她们消失在了丛生的树木的重重树影之中,魔理沙重新才进入了屋子,擦去脸上泪水,吸了吸鼻子,最后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面颊努力摆托了心中的伤感,她道。 “梅蒂欣,我们动手吧。” “干嘛?” 梅蒂欣也是哭成了小泪人,虽然和魔理沙说了一大堆的大道理,但是人真的分别了,最脆弱的反而是她。 魔理沙认真的看着梅蒂欣。 “完成爱丽丝没有完成的事,我们一起动手把爱丽丝没做完的人偶一起做完,然后送给人里的孩子,怎么样?” 梅蒂欣抹着眼泪,用力点点头。 “嗯!” …… 正如陈安所料,用吃的,他再一次搞定了幽幽子那个吃货。 而搞定了气势汹汹要找他茬的幽幽子之后,他在梦幻馆的好日子就来了。 因为五名少女对于陈安不计前嫌帮助她们的事非常感激,所以幽香指派给他的活他再也不用干了……全被她们抢去干了。 幽香对于这样的事似乎也没什么意见。 于是现在陈安每天除了在梦幻馆瞎逛发霉,就是偶尔陪妖梦练练剑术,日子真是不要太舒服才好。 现在唯一让他苦恼的就是幽幽子了。 冥界也不回去,就是赖在梦幻馆冲他要吃的。 唉,随手又变出一堆水果扔给一边眼巴巴瞅着他的幽幽子,陈安突然有些想家了。 要不要回去看看呢? 抱着这个想法,陈安有些摇摆不定。 其实这两天闲下来,他就一直想回去看看,可又不敢……因为帕秋莉和魔理沙。 他怕一回去,两人还没消气,被她们臭骂一顿那就惨了。 不过说起这件事,陈安也是有些郁闷,魔理沙还好说,毕竟有那什么夫妻的名义,可你说帕秋莉到底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怕她生气呢。 至于为什么不怕美铃……开什么玩笑,美铃什么事情冲他生过气。 呜,果然还是美铃最贤惠了,要是魔理沙和帕琪也像美铃一样好脾气就好了,不过那是不可能的,要是她们真的和美铃一样,就不是帕琪和魔理沙了。 那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 坐在梦幻馆大门阶梯的陈安看着外面的大雪,又开始唉声叹气了。 唉,真是苦恼啊~ “师傅,你在想什么?干嘛一直叹气啊?” 也坐在陈安身边的妖梦看着叹气一直不停的陈安很是好奇。 艾丽也是看了过来。 她是门番——梦幻馆的。 “你还小,不懂。” 看着妖梦好奇的样子,陈安摇摇头,又开始叹气了。 这种复杂事说了,单纯的妖梦是不会明白的。 “呜……” 妖梦鼓着脸有些不开心。 自己都已经几十岁了,这句话应该自己对师傅说才对。 “对了,陈安。你不冷吗?” 瞅了瞅陈安身上单薄的衣服,艾丽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陈安又不像她们可以用灵力,妖力护体,可每天却都是那么薄薄的两件衣服,就没看他加过。 顺便一提,少女们一开始因为感激叫陈安是叫陈安大人,不过他不怎么喜欢,最后才改口的。 “还好啦,我没什么感觉。” 陈安随口解释了一句,又看着雪景发呆了。 鹅绒大雪轻飘飘下着,一点没有停下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就好像此时陈安心中的纠结一般,也是越来越纠结了。 “大哥哥,大哥哥。” 就在陈安又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回去的时候,远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小黑影。 然后踩着雪,一身黑裙的小露米娅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大哥哥!” 似乎也看到了坐在门口的陈安,露米娅欢呼一声,跑的更快了。 “哎呦。” 马虎的小家伙跑着跑着,忽然一个不小心雪踩得太深,一个前扑就要扑到在雪地上,正当露米娅害怕的闭上眼迎接疼痛,或者冰冷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扑到了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 抱着露米娅一个瞬移,陈安又回到了梦幻馆大门。 “你这个小笨蛋,难道走路就不会小心一点吗?” 嘴里训斥着露米娅,陈安却看着她脸蛋、手臂、小腿这些裸露在外的肌肤冻得发红,身体还在发抖的样子心疼死了。 真是的,力量本来就不强,出来也不知道多加两件衣裳,以为是琪露诺啊,这个小笨蛋。 心疼之余,陈安再也顾不上训斥,急忙用自己双手握住露米娅冰凉的小手,然后哈了几口气,就解开了身上长袍将她藏进了怀里。 “嘻嘻,好暖和,果然,露米娅最喜欢大哥哥了。” 感受着陈安暖暖的体温和关心,露米娅很是开心的笑起来,抱着陈安就在他胸口蹭着。 “笑,笑什么笑,天气这么冷还跑出来干嘛?出来了也不知道多穿两件衣服,不怕生病吗?” 感受着怀里露米娅透过衣服传递到自己身上的冰冷,陈安有些生气。 “对不起嘛。” 抱着陈安腰,露米娅可爱的吐了吐舌头。 “可是露米娅想大哥哥嘛。” “你这个小笨蛋。” 听到露米娅充满依恋的话语,陈安心一下子就软了,再也说不出什么训斥的话了。 听到陈安无奈的话,露米娅笑的更甜了。 “露米娅就知道大哥哥不会生气的。” “唉,你啊你。” 无奈摇摇头,陈安把露米娅抱更紧了。 真是拿她没辙。 陈安心中叹着气,问道。 “对了,就你一个人吗?” 一般不都是和芙兰她们在一起,怎么今天就一个人了? “嗯。” 露米娅点点头,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这两天寺子屋没有上学,原本露米娅昨天就想来找大哥哥了,可是美铃不让。 呜,那个讨厌鬼。” “那你今天怎么来了。” 露米娅可爱的皱了皱小鼻子,很是得意的样子。 “是芙兰和⑨酱,还有小伞啦,她们帮忙引开美铃的注意,露米娅就跑出来了。嘻嘻,谁让她们猜拳输了。” 因为四个人都很想见到陈安,所以她们猜拳,赢的人去见陈安,很显然,马虎的露米娅意外赢了。 “现在倒是聪明了,要是你们学习的时候有这么聪明就好了。” 听到露米娅她们居然也会耍小诡计,陈安宠溺揉了揉她头发,真是哭笑不得。 “嘻嘻。” 露米娅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了。 “谁让慧音老师说的那么难懂,要是大哥哥教就肯定不会了。” “陈安,这位是?” 看了好一会两人亲昵的样子,艾丽终于忍不住好奇开口了。 是他的妹妹吗?可好像是妖怪不是人类啊。 “哦,她是露米娅,是我重要的家人……很重要。” 听到陈安强调的话,露米娅开心的就在陈安脸上亲了一口。 “露米娅最喜欢大哥哥了。” “小鬼头。” 摸了摸露米娅的头,陈安也是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指着艾丽和一边的妖梦,幽幽子。 “来,和艾丽。还有妖梦她们问声好。” “哦。” 露米娅乖乖应了一声,对两人露出了笑脸。 “艾丽好,妖梦好。” 幽幽子停下吃,有些不满了。 “我呢?为什么你每次都是把幽幽子大人给忘了?” 每次都这样,真是气死个人了。 陈安微微一笑,老实说出了心里话。 “因为你生气的时候很好玩啊。” 气呼呼鼓着脸蛋的样子,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幽幽子:“……” 躲开幽幽子气愤扔过来的果核,陈安笑笑道。 “算了,露米娅,也和幽幽子问声好,就当是满足她的愿望好了。” “嗯,幽幽子好。” “算你识相。” 瞪了陈安一眼,幽幽子就高兴的给了露米娅一个水果,不过因为露米娅藏在陈安的衣服里,接不到。 想了想,幽幽子收回水果,又开心的自己吃了。 算了,反正有陈安,露米娅也不会饿肚子,还是先填饱自己吧。 这么一想,幽幽子就心安理得起来。 陈安看着幽幽子小气巴巴的样子,顿时哭笑不得。 露米娅揪了揪陈安的衣服,大眼睛希翼的看着他。 “呐,大哥哥,你什么时候回家啊?大家都很想大哥哥呢。” “快了,快了。” 陈安抱紧露米娅,下巴压在她的头发上,轻声道。 “很快就会回去的,我也很想大家呢。” “嗯。” 露米娅静静缩在陈安怀里。 艾丽很是惊讶。 “陈安你不是在梦幻馆干的好好的吗?要回哪去?人里吗?” 人类嘛,不去人里该去哪? “不是。” 妖梦轻轻摇头,替陈安解释起来。 “师傅他并不是梦幻馆的人,他只是答应了幽香大人过来帮几天,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去红魔馆的。” 妖梦又指了指自己和幽幽子。 “而在下和幽幽子大人也是冥界的,只是这段时间和师傅学习剑道,才会住在梦幻馆的。” “是滴,是滴。” 幽幽子点点头,示意就是这样。 她还补充了一句。 “顺便蹭的好吃的。” 妖梦:“……” 一瞬间,觉得冥界的脸都被幽幽子一下丢光了。 “是吗?” 艾丽看着抱着露米娅并不说话的陈安,喃喃自语。 居然会让外人住在梦幻馆,看来幽香大人变了很多了呢……不,或许只是因为他吧。 看着陈安又想起幽香对他的态度,艾丽心中暗想。 …… 在安静的气氛中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 终于,陈安放开了怀里的露米娅。 他拍了拍她头。 “好了,露米娅你也该回去了,要不然美铃她们会担心的。” 露米娅有些不舍,她期待的看着陈安。 “大哥哥送露米娅回去吧,好不好?” 陈安想了想,觉得反正现在也没事,幽香也去人里的太阳花店了,就送露米娅回去吧,顺便看看帕琪她们。 再说了,真让露米娅一个人回去,他还真是有些不放心。 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好。” 陈安并没有急着走,他先是变出一件厚厚的黑色外套套在露米娅身上,在变出一条黑色围巾替露米娅围好,最后变出一对黑色手套让露米娅戴好,才脱下袍子把开心的露米娅背起来,又将袍子穿好将背后的露米娅裹在里面,陈安才高声道。 “走喽。” 露米娅趴在陈安背上,在袍子里踢了踢脚,就开心的大喊起来。 “嘻嘻,大哥哥走快点。加油,加油。” 随着露米娅开心的笑声越来越小,陈安也是越走越远。 踩出的脚印,也是很快消失在不停的大雪下。 “师傅……” 妖梦呆呆看着陈安消失方向。 幽幽子突然道。 “妖梦,我饿了。” “哦,在下这就替幽幽子大人做吃的。” 妖梦急忙回过神,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她回头看着艾丽。 “艾丽,你吃吗?” “不用了,才吃过没多久,我不饿。” 午餐其实没过多久,她又不是幽幽子那个大胃王。 “哦,那就先走了。” 说着,妖梦点点头就走了。 “哦!吃东西去了,吃东西去了。” 幽幽子看了一眼陈安离去的方向,心中莫名的叹了口气,就蹦蹦跳跳的跟在妖梦的身后进了梦幻馆。 …… 背着露米娅,陈安经过人间之里,最终回到了红魔馆。 “相公?” 正在门口望着远方出神的美铃看到陈安,顿时一喜。 “嘘。” 看到美铃惊喜的样子,陈安急忙竖起手指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露米娅还在休息呢。 “怎么了?” 美铃有些奇怪,仔细一看才发现陈安背上的露米娅。 她此时红扑扑的可爱小脸正趴在陈安肩膀上,闭着眼,安安静静的。 原来是睡着了。 “来,过来帮帮忙。” 小声示意美铃过来,陈安脱下袍子,轻手轻脚的把露米娅从背上放了下来。 “大哥哥不要走。”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睡着的露米娅小嘴嘟了嘟嘴,说了句梦话。 陈安失笑,真是敏锐的小家伙。 小心接过露米娅,美铃期待的看着陈安。 “相公,你是准备回来了吗?” 几天不见,这才明白思念是最甜美的毒酒。 令人心醉,却也令人心碎。 “没有,我还要在梦幻馆待一段时间,这次只是带露米娅回来罢了,马上就要走的。” 路过人里的时候正好去了太阳花店一趟,幽香叫他待会过去帮忙,所以陈安只能放弃开始的打算,不能在红魔馆多待。 “是吗。” 美铃有些失望,抿抿嘴,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匆匆的留下一句“等我一下。”就抱着露米娅进入了红魔馆。 不知美玲去干了什么,陈安在原地等了十几分钟,她也没出来。 原本是想进去看看芙兰她们的,不过想了想,陈安还是觉得算了。 因为他怕一进去就被芙兰她们缠着走不了了。 “相公,相公。” 又过了一会,美铃才急匆匆从红魔馆跑了出来马上,就发现了坐在门口阶梯发呆,一副百般无聊的陈安,顿时松了口气。 没走就好,没走就好。 走出来,美铃嘴上却有些埋怨。 “相公,你怎么坐在地上啊,那么冷,会生病的。” “放心好了,这点小事我没问题的。” 陈安笑了笑。 “对了,你叫我留下来有事吗?” “有的,有的。” 美铃急忙点头,蹲在陈安身边摊开紧握的左手,露出一个红色的结,接着就将结递给了他。 “给你,相公。” 美铃递过来的红结是由由密密麻麻的细线织成的心形结,非常细密精致,仔细一看,甚至还能看到淡淡光华在上面闪过,显然不是普通东西。 “这是?” 陈安有些惊讶。 这结给他感觉可不普通,美铃哪来的? “这就是我这段时间为相公你做的,千千心结,这是我过去在****流浪的时候偶然学会的,我没有文文那样的羽毛,所以做了这个,它也能保护相公的。” 美铃很是认真的道。 虽然很贤淑大方,但美铃毕竟是女孩,在心上人的面前,偶尔有些不服气的小心眼也是很正常的。 “是吗?” 陈安默然,接过美铃递过来的千千心结,心中很是感动。 因为他知道,这种东方的法宝类型的物品就像西方的魔法道具,很难做的,不,更难做! 而美铃居然只是短短一段时间就做了出来,而且还这么精致,美铃织的一定很辛苦。 紧了紧手中的千千心结,陈安感动之余却忽然发现美铃有些异样,明明是冬天却是满头大汗,还有原来红润的脸此时却是掩饰不住的苍白。 又看着美铃一直紧紧藏在身后不露出来的右手陈安猛然想起了什么。 美铃织的那些线好像是白色的吧? 而做好的千千心结却是红色的! 红色? 难道…… 似乎想到了什么陈安脸色一变,厉声道。 “把右手伸出来!” “啊,不用了吧,没,没什么好看的。” 美铃一呆,言辞有些闪烁,不仅没有听陈安的话,人还不自然往后缩了缩,似乎随时有拔腿就跑的冲动。 陈安见状越发确认了心中的想法,一下抓住了美铃的手臂阻止她心虚的举动,厉喝道。 “伸出来!” “哦。” 美铃听着陈安近乎命令般的语气又看了看陈安严肃到可怕的脸这才不情不愿的伸出了右手。 只见之前进去红魔馆时空无一物且雪白光滑的手腕处此时却绑了条白色的渍着鲜血的绷带,而鲜红的湿痕还在不断扩大。 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 “你这个傻瓜,不要命了吗!” 就在陈安心痛美铃此举的同时一种奇异的悲痛和恐慌忽然涌上了他的心头。 异样的感觉让陈安忍不住焦躁起来,脸色也是扭曲的可怕!他站起来就愤怒的把那个用美铃的鲜血染红的所谓千千心结用力的砸在了美铃的面前就指着她大声的喝骂起来。 “你这个白痴,以为送这种东西我就会高兴了吗!?以为送我这种东西我就会稀罕吗!?啊!?告诉你,这不可能!这只会让我生气!明白吗!你这个白痴!蠢货!!” 陈安暴怒的责骂让美铃胆怯的低下头,就好像做错事惹大人生气的孩子一般。 而低头看见陈安扔在她面前这段时间的心血,那个用她心血染就的千千心结,美铃神色黯然。 居然把千千心结给扔了,看来相公很生气呢。 默默的捡起千千心结,美铃用力的咬着唇紧握它,而因为失血过多而雪白一片的唇上也被咬出一条深深的红痕,轻轻的刺痛让泪水再也忍不住,悄悄的从通红的眼眶流出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晶莹的丝线就似雨一般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显然,她很伤心。 哭泣着,美铃低声哽咽道。 “呜,呜呜,对,对不起,相公。”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陈安发这么大火。 “对不起?你以为说声对不起就有用吗!?啊,居然割脉?你以为你是我,命大的怎么弄也死不了吗!” 陈安瞧着美铃怯怯道歉的样子越发愤怒,又愤怒的责骂几句就一屁股坐在美铃的身边,他用力的就把美铃拉进了怀里就好像抱着什么珍贵的、即将失去的宝物一样紧紧的抱着她。 生气的陈安声音却有些哽咽,他自责无比。 “你这个傻瓜,干嘛要做这种东西啊,我这条烂命无论怎样都没问题,但,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该叫我怎么办啊?傻瓜,傻瓜。” 陈安的话让美铃眼睛睁大,这才知道陈安发那么大火不是为了什么,只是心疼她罢了。 心中因为陈安责骂的悲伤和黯然顿时不翼而飞,反而就像吃了蜜糖一样甜滋滋的。 相公…… 心中念了一句,美铃就一脸幸福的靠在了陈安的胸口,她微笑着痴痴的道。 “没事的,相公,我可是妖怪,一点点血没问题的。” 要不然以前被咲夜飞刀飞的时候,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天空的雪飘飘洒洒,向来不怎么喜欢冬天尤其是下雪的美铃第一次发现原来雪这么美丽。 为什么过去没有发现呢?美铃心中有些疑惑。 “傻瓜。” 陈安脸埋在美铃柔顺的长发中,用力抱着美铃就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记得,以后不许做这种危险的事了,要不然我真的会生气的。” “嗯。” 美铃幸福的答应了。 又在陈安的怀里靠了一会,虽然很不想打破现在这种气氛,但美铃还是道。 “相公,你不是说要走吗?” “没事的,太阳花店的事晚一会也没问题,我就多陪你一会好了。” 知道了这种事还把美铃丢下那就太无情了。 “这怎么行,可不能因为我耽误了相公的事。” 贤惠的美铃顿时急了,急忙就从陈安的怀里挣了出来,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温柔细心的替陈安拍去身上的雪,美铃关心的道。 “相公你也是,虽然知道你不怕冷,但也不能就这样坐在雪里啊。” 陈安看着美铃身上单薄的旗袍也是摇摇头。 “你不也是吗?都下雪了,还是这套旗袍。” 美铃嚅嚅唇。弱弱的道。 “可,可我是妖怪啊。” 嗯,还有,实在是找不出什么漂亮的衣服了。她可不想把自己不好的一面显露在心上人的面前。 “妖怪也不行,何况你还受伤了。” 陈安轻轻的拉起美铃受伤的右手,似乎是之前情绪的激动,此时绷带上的血渍已经染红了整条绷带令绷带湿润的往外溢血了。 这让陈安真是心疼死了,美铃这得割的多深才能让流这么多血啊,这个傻瓜。 陈安拉手的动作似乎触动了伤口,让美铃忍不住皱了皱眉。 “相公,你要干嘛?” “给你疗伤。” 陈安握紧美铃纤白的柔夷简洁的回答道。 白色的光一闪而逝。 感觉自己的手腕不在疼痛,美铃并不开心反而有些气苦。 “相公,不是说好了不能用治疗的吗?你怎么这样啊。” “闭嘴,你是相公还是我是相公!” 轻轻训斥了一句,陈安变出一条明绿色的围巾温柔的替美铃围好,又解下美铃手腕的绷带陈安用力的把它扔的远远的用自己的衣服擦掉那些鲜血,才又变成一件毛衣,一件外套,棉裤和一对棉手套交给了美铃,他细心的嘱咐道。 “你是门番,最近又在下雪,还是穿厚点,明白吗?” “嗯。” 轻轻的应了一声,美铃心里暖暖的。 陈安看着美铃开心的样子突然哼了一声就伸出了手。 “把东西给我。” “什么啊?” 美铃有些困惑。 “千千心结。” 美铃惊喜起来,可却还是有些害怕,害怕陈安又生气。 “可,可相公你不是不要吗?” 陈安佯怒, “不要?这可是美铃你的心血,我怎么会不要,快点给我。” “是,是。” 美铃急忙将一直篡在手心的千千心结交给了陈安。 陈安小心的将千千心结和文文的翎羽扇系在一起又用红绳系好戴在了胸口。 抬头看着美铃喜悦的样子却有些没好气,他语气严肃的警告道。 “记得,以后不许做这种自残的事了。” “嗯嗯,不敢了。” 美铃连连点头。 她一想起陈安之前气愤的可怕样子就有些害怕。 “乖。” 陈安听到美铃的保证满意的点点头就准备离开,不过想了想,却还是回身在美铃意外的表情中用力抱住了她。 脸贴在美铃的耳边,陈安轻轻道。 “美铃……” “嗯?” “我……爱你哟。” 说完这一句话陈安就松开呆呆的美铃转身走了。 娘的,居然说了这么肉麻的话,还是赶紧走吧,丢死人了! 看着陈安在大雪中越发模糊的身影,美铃抱紧陈安之前给她的衣物又想着陈安留下的那句我爱你,不由的痴了。 银装素裹的世界似乎只听到美铃的喃喃自语。 “相公……我也爱你哟。” 而且,越来越爱你了。 “大(安)哥哥!” “主人(人类)!” “陈安!” 陈安走了不知道多久,露米娅和琪露诺她们全都兴冲冲的从红魔馆跑了出来。 “哎~陈安呢?” 诺鹭姬左右看了看没看到想要看到的人有些失望。 接着又看见一边的美铃呆呆傻笑的样子,她有些纳闷,就试探的在美铃面前挥了挥手。 “美铃?美铃?” “啊?啊。是璐璐啊,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半天,美铃终于回过了神,看着身边不知何时围满的一群人有些纳闷。 这么多人,什么时候出来的,她居然没发现。 芙兰皱了皱小鼻子,有些不满。 “芙兰早都来了,是美铃你傻傻的只知道发呆没有发现而且。” “哎?是这样吗?” 美铃困惑的挠挠头,也不在多想,问道。 “对了,二小姐,你们跑出来干嘛?” “安哥哥,安哥哥在哪?他不是送露米娅回来了吗?为什么没有看到他啊?” 芙兰这才想起了跑出来的目的,看着美铃一脸的期待。 “是进去找芙兰了吗?” “嗯嗯。” 其她人也是点点头一脸期待。 “没有啦,相公说有事,所以已经走了。” “哎~” 大家都有些失望。 琪露诺有些郁闷,鼓着嘴气呼呼的道。 “我还想给人类介绍介绍蕾迪呢,真是扫兴。” …… 回程 太阳花店。 陈安无精打采的趴在柜台上,看着店外的大雪和幽香抱怨。 “哎呀,幽香,既然店里没事,干嘛还让我过来帮忙啊?” 说是让他送完人就赶紧过来帮忙,结果最后急匆匆的就赶回来,却发现除了发呆就什么忙也帮不上了,真是让人郁闷。 “我喜欢。” 幽香的话依然很有她的风格,无论什么解释几乎都是我喜欢。 “哎呦,陈安,既然没事就给我说故事好了。” 胡桃趴在陈安的背上撒着娇。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胡桃一醒过来就很喜欢缠着陈安。 幽幽子为此还大肆的嘲笑过他,说他不愧是个自带萝莉控光环的变态。 幽幽子不知死活嘲笑的最后结果就是被陈安狠狠蹂躏了一顿肉肉的脸蛋,然后泪眼汪汪的跑去找妖梦哭诉了。 陈安身边飞来飞去的那些小妖精也是落在陈安面前咿咿呀呀,很是期待的样子。 就连一边打扫的梦月和幻月也是偷偷的伸长耳朵,很有兴趣的样子。 “呃……好吧。” 虽然郁闷自己又当了保姆,但是陈安还是没有拒绝胡桃的提议,想了想,就随口掰起了故事。 十分钟后。 陈安听着背上胡桃那均匀的呼吸声有些无奈,他就知道,胡桃肯定要睡着。 就像露米娅她们一样。 “讲啊,为什么不讲了?” 看着陈安叹气的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偷偷凑过来的梦月有些不满了, 她听的正开心呢,为什么突然不说了? 陈安扭头看着一脸精神的梦月和幻月叹气不已。 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除了那些小家伙们听了爱睡觉,其她人却都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咿,咿!” 小妖精们也是飞起来在陈安的脸上蹭来蹭去的想让他继续讲下去。 “好,好,我给你们讲。” 拍了拍额头,陈安正打算继续讲故事,慧音却走进了店。 慧音最近有些烦恼,那个烦恼就是魔理沙和梅蒂欣送来让她送给孩子们的人偶。 刚开始的那些还好,没出什么问题,可后来人偶问题可就多了。 据那些收到礼物的孩子们的反应,说是那些人偶经常会自动坏掉,没错,就是自动坏掉,哪怕不去动她,人偶也会自动散架。 慧音自己后来也做过实验,的确是如此,这就让她为难了,因为这毕竟是魔理沙和梅蒂欣的好意,虽然每次收到她们送来的人偶都很想和她们说这个问题,但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明明收了人家的礼物却还要指责她们的礼物不好,这种伤人心的话,慧音可说不出来。 但这样也不是办法啊?魔理沙她们这几天送来的人偶,她现在都不敢送出去,生怕又出现什么问题,结果堆在寺子屋的仓库都快放不下了。 这不,听说陈安来了人里,她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想让他想想办法,就是没办法也得让他去劝劝魔理沙她们,别再送那些问题人偶了,真的很让人头疼啊。 “哟,这不是慧音吗?干嘛愁眉苦脸的,难道没听说女人经常苦着脸会老的快吗?” 看着走进来的慧音愁眉苦脸的样子,陈安有些好奇。 不会又是人里有了什么麻烦吧? “油嘴滑舌!” 慧音听到陈安的调侃,顿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就幽幽叹了口气。 “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最近有些麻烦事搞不定啊。” 说到麻烦,慧音一下子就忘了自己的目,开始冲陈安大倒苦水,说什么寺子屋的那些孩子不听话啊,说什么自己的工作压力大啊,说什么为妹红的性格愁啊……总而言之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结果到最后,陈安还是没搞懂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难不成只是单纯的来抱怨几句? 又听慧音啰嗦大半天,陈安还没不耐烦,一边的梦月和幻月就已经受不了了,齐声大喝。 “闭嘴!八婆!” 她们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啰嗦的人! 陈安也是嘴角抽抽,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慧音也这么啰嗦? 看着被骂呆的慧音,陈安无奈道。 “慧音,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啊?啊!” 慧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好像偏题了,尴尬的笑了笑,她才进入了正题。 “是魔理沙和梅蒂欣的事。” “嗯?她们闯祸了?” 陈安一愣就有些生气,站起来将背上的胡桃交给了梦月,拉着慧音就要走。 “走,带我去找她们,整天不知道做正事,就知道闯祸,看我这次不好好教训教训她们。” 那两个跳脱的家伙,这次一定要好好骂她们一顿,省的以后还到处惹麻烦。 “不,不是这样的。” 慧音看着陈安生气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误会了。 急忙拉住陈安就要解释。 不过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当即急的团团转,到最后只能一跺脚。 “唉,算了,你和我走一趟,你就明白了。” 说着冲幽香告一声罪,就拉着陈安去了寺子屋。 来到寺子屋仓库,慧音推开门,指着里面堆满了半个仓库的人偶。 “就是这个。” “嗯?人偶,慧音你什么时候也学爱丽丝喜欢人偶了?” 陈安看着仓库里堆得满满的人偶,一脸的诧异。 慧音不是喜欢教书,什么时候也学爱丽丝喜欢起人偶了? “哎?” 慧音一愣,知道陈安又误会了。 不过也不怪他,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么多人偶的确很容易误会。 她解释道。 “不是我喜欢,是寺子屋的孩子喜欢,而这些就是魔理沙替爱丽丝送来的人偶,说是让我送给孩子们。” 陈安有些奇怪。 “那你就送啊,干嘛之前还愁眉苦脸的。” “我也想啊。” 一说起这个,慧音又开始唉声叹气了。 她走进仓库,随手拿起一个人偶轻轻一掰。 “看。” 在陈安惊讶的目光中,人偶就散架了。 他啧啧称奇起来。 “慧音,你就是再不喜欢人偶也不能这样搞破坏啊,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有这种暴力倾向?” 这种爱好要是被爱丽丝知道了可就好玩了。 慧音:“……” 她有些气急败坏,怎么又被误会了?她可是知书达理,贤淑温柔的好女人,才不是妹红那种暴力女呢! 慧音没好气的又拿起一个人偶扔给了陈安,哼了一声。 “自己看。” 陈安接住人偶,也是随手一掰,然后……在他无语的目光中,这个人偶也散了。 他顿时又惊叹起来。 “哇,慧音,你不会把这些人偶全都给搞坏了吧?怎么一摸就散啊?” 慧音脸顿时就黑了,瞪了陈安一眼,就气呼呼的道。 “不要乱说话,这些人偶一拿来我就都放在这里了,可是动都没有动过。” 要不是这些人偶都是问题人偶,她才不会这么烦恼呢。 陈安也不开玩笑了,他颠了颠手中的人偶,问道。 “那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刚开始的都不会,可到后面就全是这样了。” 陈安终于有些奇怪了。 他仔细检查了一下手中的人偶,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不是人偶坏了,而是人偶没装好,关节和关节的安装都是松的,怪不得这么容易散。 发现了这点,陈安十分纳闷。 “这些都是爱丽丝做的?” 不应该啊,以爱丽丝的手艺和性格怎么会做出这些粗制滥造的人偶。 “我也不知道啊。” 慧音的回答有些不确定。 “事实上,我也说了,刚开始的那批人偶都很好,可是后来的就都是这样了,一碰就掉,吓得那些孩子们都不敢要,我也不敢送了。” 他们晚上睡觉的时候可有很多都是抱着人偶的,结果忽然人偶就莫名其妙的散了,可把不少孩子吓的不轻。 慧音犹豫了一下,又道。 “而且我总觉得后面的这些人偶和刚开始的那些好人偶不是一个人做的。” 哪怕是她外行人的眼光,也能看出这点。 差距实在太大了。 陈安也是有些挠头。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爱丽丝问问呢?” 看着满屋子的人偶,慧音脸上流露出苦恼之色。 “我也想啊,可是我也不知道她住哪啊,而且也没来人里,你让我怎么问她啊?” “这样啊……” 陈安沉默了下,忽然若有所思。 “那这些都是魔理沙送过来的?” “是啊,原本是爱丽丝自己来的,不过最近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来的都是魔理沙和梅蒂欣。” “对了,就是从三天前开始的。” 想了想,慧音又补了一句。 “三天前?” 陈安轻轻咀嚼着这三个字,心中忽然有些苦涩,他明白为什么爱丽丝没来了,大概是已经离开幻想乡回家去了。 而这些人偶——陈安微微叹了口气,也明白了什么,这些大概都是魔理沙和梅蒂欣做的,想替爱丽丝完成她没有完成的工作吧? 怪不得质量这么差,就魔理沙那个急性子做的来这么细致的活才怪了。 看着陈安莫名其妙的就发起了呆,慧音有些奇怪,看了看陈安脸上莫名的苦涩,她小心翼翼叫了起来。 “陈安?陈安?你怎么了?” “没什么。” 陈安回过神,看着满屋的人偶轻轻叹了口气。 “那这些人偶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总不能扔了吧?” 慧音一提到这事就满脸苦恼,扔了是肯定不行,可就这样一直放在仓库也不是办法啊,毕竟这个仓库还是要用的。 最让她没辙的是魔理沙,因为据她说,似乎还有很多没有送完呢。 她无奈摊开手。 “我又不好和魔理沙说这事,毕竟她也是好心好意,要是说了让她伤心了怎么办?” “说的也是。” 陈安微微点头,别看魔理沙大大咧咧的,可毕竟是女孩子,还是比较敏感的。 想了想,陈安看着满屋子的人偶忽然又叹了口气。 唉,好不容易清闲了一下,结果魔理沙又给他添了一大堆的工作量,真是的,想偷个懒就这么难吗? …… 让慧音替他去向幽香告了假,陈安就开始在寺子屋仓库忙活起来。 先是将人偶小心拆卸,然后在重新开始拼装,拆卸还好,碰一下就好了,但拼装可是个细致活,可不能像魔理沙和梅蒂欣一样随便乱按,要不然又得散了。 所以就算以陈安的技术,一个人偶下来没个几十来分钟也搞不定。 而仓库里,这样的人偶至少有上百个! 也不知道魔理沙她们到底是怎么做的。 就是只是粗制滥造的货,也不能这样赶啊。 唉! 唉声叹气的,陈安在寺子屋仓库一直忙活着到了晚上,结果还是连五分之一的人偶都没装完,反而还更多了! 因为魔理沙又来送了。 就这样,接下来一段时间陈安就住在了寺子屋仓库,饿了,吃饭有慧音来送,困了,就随便在地上找个地方眯一会,然后起来继续装。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还好幽香大度,虽然陈安不声不响的旷了几天工,却也没有说什么,倒是梦幻馆,因为几天没看见陈安,妖梦和幽幽子已经回去了冥界。 寺子屋,仓库。 “喂,陈安,我看你还是在休息休息吧,反正也没有多少了。” 看着陈安满脸疲惫,却还是聚精会神的拼装着手中的人偶,慧音有些心疼。 就是身体好,也不能这么拼啊,几天下来,睡得时间加起来也没超过半天,这怎么行,以为是那些可以长时间不需要休息的妖怪吗? “没事的,已经没多少了。” 随口回答着慧音的话,陈安没一会就利索的把手中的人偶拼好了。 随着时间,原本还有一些生疏的手艺开始越来越流畅了,要不然还未必有这么快的动作。 将这个拼好的人偶放在一边,陈安看了看仓库里所剩无几的人偶,满意的点点头。 看来再努力点,今天就能把剩下的这些人偶搞定了。 至于为什么人偶所剩不多,那是因为重新装好的都已经送出去了,要不然在加上魔理沙后来送来的人偶和两个大活人仓库可装不下。 伸了个懒腰,算是活动下筋骨,陈安又扭了扭僵硬的脖子,随意问道。 “对了,慧音,今天魔理沙她们没有送人偶来吗?” “没有了,似乎是已经全部送过来了。” 慧音摇摇头,似乎松了口气。 “是吗?” 陈安轻松之余,也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气,就算是身体好,这几天高强度的工作下来也是疲惫不堪了。 不过一看到仓库里剩下的人偶,陈安马上就搓搓脸强打起了精神。 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只剩下没多少了,得努努力才行啊。 陈安想着,就在慧音越发心疼的目光中继续工作了。 …… 今年幻想乡的雪下的异常的长,哪怕到了今天,还是没有停下。 因为不休的雪,寺子屋已经停课了好几天了。 然而就是如此,寺子屋却还是迎来了一大一小,两位鬼鬼祟祟的不速之客。 仔细一看,却是魔理沙和梅蒂欣。 “哎呦,好疼!” 忽然,因为第一次做这种事而紧张不已的梅蒂欣不小心撞上了桌子,顿时就捂着头在那叫疼起来。 “嘘!” 魔理沙听见梅蒂欣的大叫,顿时吓了一跳,急忙就冲她打起了手势。 梅蒂欣急忙捂住了嘴。 半饷,发现并没有被人发现,梅蒂欣才松开捂着嘴的手,冲魔理沙不满的抱怨起来。 “喂,魔理沙,我们到底为什么来寺子屋?而且还要偷偷的啊,就跟做贼一样。” 魔理沙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 “你知道什么啊,我当然是有事才这样的。” 要不然她才没这么无聊,下着大雪还往这里跑。 “什么事啊?” 梅蒂欣越发不满了,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被魔理沙拉来了,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结果就好像来做贼一样,真是气死人了。 魔理沙在寺子屋左右看了看,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她压低声音。 “你没发现吗?最近慧音有点怪呢。” “哎~不会啊。” 梅蒂欣困惑的挠挠头,她怎么不觉得。 “那是因为你笨!我们都来了好几次了,你居然都没发现慧音看我们的眼神有古怪,真是没用。” 魔理沙有些没好气,以她的敏锐早就发现慧音看她们眼神有古怪了,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让她这段时间一直心里痒痒的,而且不仅如此,她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这次来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魔理沙说着,又从围裙里摸出一个人偶。 她哼了一声。 “而且你没发现,我们送出去的人偶很古怪吗?” “哎,你这个人偶哪来的,我们做的不是全部送出去了吗?” 梅蒂欣看着魔理沙手中的人偶大为困惑。 魔理沙漫不经心的解释道。 “哦,随手从红魔馆拿的。” 这个是慧音给芙兰的。 因为她很喜欢玩人偶,不像露米娅她们一样藏的紧紧的不拿出来玩,结果被魔理沙这个大贼瞅准机会顺手牵了个羊了,猫了过来。 梅蒂欣一听,大为气愤。 “你这个臭小偷,居然连芙兰她们的人偶也偷!” 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乱拿人偶开玩笑了,要是人偶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魔理沙不屑撇撇嘴。 “你气什么,又不是不还,等我查出了这个人偶的问题,自然会还给芙兰。” 摆弄着人偶,魔理沙对于梅蒂欣的差劲眼光有些鄙夷。 “我拿出来这么久,你还是没发现这个人偶的问题吗?” “什么问题啊?” 梅蒂欣仔细看着人偶,左看右看,结果还是没有看出问题。 “很好啊,没有问题啊。” “没有问题,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魔理沙用手指点了点梅蒂欣的小脑袋,又提示道。 “这是我们做的人偶。” “什么!?” 梅蒂欣大吃一惊。 “你要死啊,小声点!” 魔理沙被梅蒂欣突然的大叫又吓了一跳,急忙摁着她躲在了桌子底下。 “咦,错觉吗?怎么好像听到有人的声音?” 慧音之前在仓库就远远听到寺子屋里的动静,于是过来检查一下,结果没发现什么问题,最后只能摸着脑袋,疑惑的走了 “算了,还是回去仓库帮帮陈安的忙……” 听着慧音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再也听不见时,魔理沙和梅蒂欣才同时松了口气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 魔理沙很是气愤。 “不是说了让你小心点,怎么还是这么一惊一乍的,要是被慧音发现了怎么办?” 早知道就不带梅蒂欣来了,笨的要死。 “哎呦,对不起嘛,我只是太惊讶了。” 梅蒂欣吐了吐小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哼,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 梅蒂欣连连点头。 她可是知道她和魔理沙做出的人偶质量有多差的,别说在红魔馆被芙兰那么折腾,就是魔理沙带着她在外面跑两下也该散了,结果之前拿出来的却是完好无损的,怪不得魔理沙要来。 梅蒂欣现在心里也是非常好奇,这些人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就变好了,要是自己知道了这个秘密,那以后还不是要多少同伴,就有多少同伴了? 哇,一想到这里,梅蒂欣都快幸福死了。 当下再也顾不得什么,急忙拉着魔理沙就要走。 “快走,快走,听慧音说,她似乎是去后面的仓库了,我们也去看看。” “哼,现在知道好奇了。” 魔理沙皱了皱小鼻子鄙视了一句,却也乖乖跟上了。 因为最好奇的那个就是她了。 要不然,才不会冒着大雪,拉着梅蒂欣跑来寺子屋呢。 两人偷偷摸摸的随着慧音的脚步来到了寺子屋后的仓库。 因为仓库里的动静让她们知道里面有人,所以不敢进去,于是魔理沙就小心把耳朵贴在墙上,听着里面动静。 梅蒂欣也是有样学样,贴在了魔理沙脑袋旁边。 可惜,听了老半天,除了奚奚索索的轻微声音,两人什么也没听到。 过了好久,等到两人身上都落满了雪花,两人才垂头丧气的放弃了。 梅蒂欣拍掉身上积雪,郁闷的问起来。 “听不到,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 居然一点声音也听不到,真是让人火大。 “不行。” 拒绝了梅蒂欣的提议,魔理沙就皱着眉头沉思起来。 她可不是那种喜欢半途而废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拥有现在这么强大的力量了。 想了好一会,魔理沙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就示意梅蒂欣跟上,然后就绕着仓库墙,轻着脚步走了起来。 看着魔理沙时不时抬头,似乎再找什么的样子,梅蒂欣有些好奇。 “魔理沙,你找什么啊?” 魔理沙没有回答,只是依旧观察着,忽然眼前一亮。 “找到了!” 顺着魔理沙视线一看,梅蒂欣这才明白她刚才究竟在找什么了。 是通风窗户。 梅蒂欣恍然大悟,虽然是仓库,但为了保持通风,还是留了窗口的。 她佩服的看着魔理沙,不愧是专业的,这都想得到。 “走走,我们爬上去看看慧音到底在里面干嘛。” 魔理沙将手中的扫帚搭着墙,然后让梅蒂欣帮忙拉着,脚下踩着扫帚的棍子,就好像壁虎般利索的爬上了墙,向仓库里张望起来。 …… “陈安,我看你还是先休息会在继续吧。” 看着陈安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却还是强打着精神拼人偶的样子,慧音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了。 她愤愤的道。 “魔理沙她们也真是的,既然要送人偶也得送好的来啊,这些差劲的人偶送来结果还要你来替她们全部在组装一遍,这不是折腾人吗!” 陈安打着哈欠。 “没事的,她们也是好心,你就别怪她们了,要不然她们知道了,心里可会不好受的。” “那现在她们好受了,可你呢?你都多久没休息啦,就是铁打的也不能这样折腾自己啊。” 慧音越说越生气,最后用力一锤手。 “不行,我看我还是去和她们说说,省的以后还好心办坏事。” “千万不要。” 陈安急忙喝止了慧音。 “反正也都快没了,这件事还是别让她们知道了,省的她们伤心。” “可是……” “没有可是!” 陈安挥手打断了慧音的话。 他摸着手中的人偶,轻笑一声。 “反正我也是魔理沙的丈夫,虽然她嘴硬不怎么承认就是,可不管怎样那是事实,所以我替她做些小事也是理所当然的,你就别去和她说了。” “唉,你……谁!” 慧音叹着气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听到了仓库外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顿时大喝一声就追了出去。 慧音在仓库转了一圈,除了在仓库的四周看见一些浅浅的脚印和仓库的窗口下的雪地上发现一个被东西压出来的印记和一些密密麻麻的细点,什么人也没看见。 皱了皱眉,又在四周转了转,还是没有发现,慧音这才疑惑的回到了仓库。 奇怪,明明有脚印,人呢? 在慧音回去仓库的时候,她没发现的是在上方白茫茫天空中的那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黑点。 “魔理沙,你没事吧?” 藏在魔理沙怀里,梅蒂欣探出头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有些担心。 这是怎么了,干嘛要哭啊? “没,没事,只是雪打进了眼睛。” 魔理沙抹了抹脸上雪和泪,看着下方因为大雪已经看不见的仓库沉默了好一会,才道。 “我们回去吧。” 梅蒂欣也和魔理沙一样看着下方,半饷才回过神。 “嗯。” 原来将那些劣质人偶变好的不是什么神奇的魔法,而是陈安一直在她们不知道的地方努力的替她们收拾残局啊。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梅蒂欣心中对陈安下了一个定,义却忽然不知为何有些想哭。 她忽然有些后悔和魔理沙一起来寺子屋了。 这下真的要被陈安那个狡猾的约定绑住一辈子了。 听到梅蒂欣的回答,魔理沙用魔力催动着扫帚在空中转了个头,接着扫帚尾部喷出气流就向着红魔馆方向飞去,消失在了天际。 …… 到了傍晚,陈安总算是将剩下的人偶拼装完了,也顾不上慧音让他留下休息的提议冒着大雪就回去了太阳花店。 旷了这么多天的工,既然现在没事了,还是早点回去吧。 令他松了口气的是,店还开着,没有关门。 看样子不必跑远路回梦幻馆了。 现在精神不好,要是回梦幻馆走到半路一不小心睡着了,那就搞笑了。 虽然那些人形妖怪不会随意乱来,不过要是碰上那些兽型的,或者饥饿的妖怪,那估计就要被她们当晚餐,死的不明不白了。 走进店,陈安冲着里面一脸意外的幽香点点头,歉意的道。 “真是对不起,说是替你工作,结果却是这样。” “没什么。” 幽香淡淡摇头,低下头轻轻抿了口热茶。 “反正梦幻馆也没多少事,店里也是没多少人,而且现在也有了艾丽她们,有你没你其实都差不多。想干什么随你高兴好了。” 折腾也折腾的差不多了,那些无名火也消了,现在他想干什么,随他好了。 听幽香这么一说,陈安反而更自责了。 不过也说不出什么,只是将幽香的善解人意深深记在心里。 唉,陈安忽然想起了蕾米。 和小心眼的蕾米比起来,幽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模范好老板啊! 太大度了,这要是在红魔馆,别说旷工几天,就是其它一点小事,蕾米都能让他死上一万次,然后再扣几百年工资。 心中莫名感慨起来,陈安问道。 “胡桃她们呢?” “太吵了,我让她们回梦幻馆了。” 幽香随意答道。 看着陈安满脸疲惫之色,幽香十分善解人意的道。 “看你的样子似乎累的不轻,我看你还是休息一会吧。” “知道了,多谢关心。” 陈安冲幽香感动的笑了笑,就在柜台趴着睡着了。 看着陈安一趴在柜台就直接睡着的样子,幽香有些沉默。 看样子,真的是累惨了呢。 幽幽叹了口气,幽香脱下陈安送给她的那件印着花的小外套轻轻替他披了上去。 嘴里还意味不明的骂到。 “……真是个白痴啊。” …… “哈~” 伸了个懒腰,陈安终于醒了过来。 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一点,陈安却发现自己身上多了点东西,他摸着身上多出来的那件外套有些惊愕。 “这是?” 这不是幽香的吗? 想到这里,陈安心中有些感动,又被幽香照顾了呢。 真是的,这样下去,以后还怎么受得了蕾米的任性啊。 一瞬间,陈安甚至产生了跳槽的冲动,不过想了想蕾米的两颗小虎牙,最后还是放弃了。 算了,还是生命重要点。 绝对不是舍不得蕾米! 心中强调了一句,陈安左右看了看,发现此时店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而幽香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看着面前飞舞的小妖精们,陈安问道。 “幽香呢?” “咿,咿!” 小妖精们指着花店后面的厨房,纷纷叫嚷起来。 虽然没听懂,但陈安还是猜出了大概,不过还是有些不确定。 “你们是说,幽香在厨房?” “咿,咿!” 小妖精们上下飞舞着,示意陈安答对了。 “她去厨房干嘛?” 就在陈安纳闷时,戴着手套、身上绑着绿色围裙,脸上还沾了不少的白色面粉,一副美丽俏厨娘打扮的幽香就一手端着盘菜,一手拿着个勺子从厨房走了出来。 “你醒了?” 看到陈安在那挠头,幽香有些意外。 “嗯。” 陈安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奇怪,为什么感觉现在的幽香看起来超靓,超贤惠的哎。 “那就准备吃饭吧。” 幽香点点头走进了厨房。 “哦。” 陈安应了一声,摇摇头抛开心中杂念,将身上幽香的外套叠好,就跑进厨房帮幽香端菜了,同时心中默念。 错觉,刚才的感觉一定是错觉。 …… 吃饭时,幽香忽然开口了。 “吃完饭你就回去吧。” “回去?” 陈安一愣,放下了筷子。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太阳花店晚上不开门的吧? “我想你误会了什么。” 幽香轻轻摇头。 “我是说让你回红魔馆。” 既然梦幻馆已经没陈安什么事了,幽香觉得还是让他早点回去比较好,省的说她不近人情。 陈安有些惊讶。 “红魔馆?时间到了吗?” 虽然这几天一直在寺子屋忙活,但如果陈安没算错,应该还差两天才对,难不成他记错了? “没有。” 幽香摇头,小小啜了一口清汤。 “那为什么让我回去?” 陈安皱着眉。 “是我给你惹了什么麻烦,让你讨厌了吗?” “不是,只是我喜欢罢了。” 幽香向来不喜欢找借口,解释依旧是那么直接霸气。 虽然幽香其实是有些不舍的放人,但梦幻馆终究不是陈安的家,早点让陈安回去,也省的她多想。 “可是……” 陈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幽香打断了。 她用力放下勺子,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没什么可是,我说让你回去,你就给我回去,再啰嗦,我就让你变成花肥。” 陈安:“……” “用得着这么威胁我吗?” “我喜欢。” “好吧,说不过你。” 陈安叹了口气,终究不在多说。 走就走吧,反正也和幽香说的一样,梦幻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还是早点回去见见大家吧。 沉默的吃完饭,陈安替幽香收拾好碗筷,才冲着她鞠了个躬。 “十分感谢幽香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十分感谢。” 虽然刚开始一直被幽香折腾,但不可否认,幽香的确很照顾他。 “没什么,你情我愿的交易罢了。” 幽香并不承认所谓的照顾,只是将这些推向了所谓的交易。 毕竟幽香自认并不是什么好心人,自然不会有什照顾他人的好心。 至于陈安,那只是心里的好奇心作祟罢了,如此,也仅如此。 “告辞。” 陈安笑了笑也再没说什么,只是又鞠了个躬,才向幽香告辞了。 别人对他怎么样,他自然心里有数,绝对不会搞错的。 不过既然幽香不愿意承认,那也就这样吧。只要自己记在心里就好。 看着陈安既然出门,走进夜幕的身影,幽香忽然喊到。 “对了,一码归一码,你过去欠我的太阳花田的修缮费还没还完,所以你以后还是太阳花店的员工,记得别忘了。” 陈安:“……” 即将迈出门的陈安顿时一个踉跄,差点扑到了雪地之中。 他回头看着正笑眯眯冲他招手的幽香,哭笑不得, 就说幽香怎么这么大方放他走,原来是还有后手啊。 “知道了,不会忘的。” 没好气应了一声,陈安就走了。 真是的,之前真是白白感动了。 看着陈安郁闷的身影消失在夜幕,幽香忽然笑了出来。 和人里中不时出现的那些醉醺醺的妖怪打着招呼,陈安踏上了回家的路。 唉,只希望路上不会遇到什么不长眼的家伙,不管是人类,还是妖怪。 …… 蕾迪 “呜……好想大哥哥啊。” 红魔馆中,露米娅吃过饭,就郁闷的在地上打起了滚。 从这里滚到那里,又从那里滚到这里,看的大家眼睛都花了。 “呜……芙兰也想安哥哥。” 看到露米娅滚来滚去的样子,芙兰突然有些不满,跑过去,小屁股就直接坐在了露米娅身上。 扭了扭小屁股,芙兰气呼呼的道。 “还不是露米娅,上次把安哥哥带回来,自己居然睡着了,害得安哥哥都没有进来看芙兰,真是没用。” 害得她后来还被姐姐说了,真是气人。 “嗯嗯。” 琪露诺连连点头,也是不满的指责起来。 “亏我们还替你打掩护,结果却是自己一个人得到了人类的礼物,真是气死人了。” “嘻嘻。” 原本被芙兰坐在身上。还有些不满的露米娅顿时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推开芙兰,她坐起来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笑嘻嘻的道。 “要是你们想要,可以去和大哥哥要嘛,大哥哥一定会给的。” “你以为我不想吗?” 琪露诺提到这里,更气了。 “可是美铃不让我们去找人类,你叫我怎么要!” 因为不想让她们去打扰陈安,所以美铃一直不让她们去找他。 “没错。” 芙兰也是耸拉着小脸,垂头丧气的。 “芙兰也想要漂亮的围巾和手套。” 呜,好羡慕。 小伞颓废趴在桌子上。 “呜……可主人还要两天才能回来呢。” 她可是一直在掐着时间算陈安走了多久了。 可过去了这么久,还是差两天。 蕾米也是放下红茶,大为气恼。 “那个混蛋,当初走的时候明明说好了要经常回来给蕾米大人作报告的,结果一次也没来,上次来了,居然还敢直接离开,等他回来后蕾米大人一定要让他死个一万次,再扣他一万年的工资!” 啧啧,看来陈安还是小瞧了蕾米扣工资的本事。 “嘁。” 帕秋莉撇撇嘴。 “就算他回来,你有时间听什么报告吗?一天到晚都是去永远亭不知做什么了,还好意思说。” 蕾米才不管这些,她一拍桌子气呼呼的道。 “我不听可以,可他不来那就不行!” 向来只有蕾米放人鸽子,这次居然被人放了鸽子,真是越想越不爽,偏偏越不爽还越想,真是气死个人了。 听到蕾米不讲理的回答,帕秋莉失笑。 “这种蛮不讲理的气势,可真有蕾米你的风格呢。” “那是。” 蕾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顿时露出了两颗小虎牙得意洋洋起来。 不理会得意的蕾米,露娜却是戳了戳莉格露的胳膊,悄声问道。 “哎哎,莉格露,你有没有发现魔理沙好像有些古怪哎。” “有吗?” 莉格露眨了眨眼,有些困惑。 “有啊,有啊。” 大妖精和桑尼她们也是凑了过来。 “我们也发现了,魔理沙今天吃饭的时候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呢,” “真的假的。” 莉格露有些疑惑,她还真没有发现这件事。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这下莉格露也一下来了精神,因为这可是个不得了的发现啊,要知道魔理沙往日吃饭的时候可是最喜欢大呼小叫,吹嘘她那天各种各样的光荣事迹了。 今天居然这么异常,难道出什么事了? 莉格露想着,小心瞥了一眼正用手撑着脸颊发呆的魔理沙一眼,就和大妖精她们交头接耳起来。 “喂,你们说魔理沙是不是今天去偷东西的时候被人发现了?” 桑尼嗤之以鼻。 “你觉得以魔理沙的性格会为这种事伤心?我看她会更精神才对。” 以魔理沙那股子执着劲,她要是失败了,不想办法找回场子,反而去发呆,怎么可能嘛。 “嗯嗯,这话我同意。” 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的米斯蒂也是连连点头。也开始猜测起来。 “会不会是因为爱丽丝走了,才没精打采的。” 大妖精顿时反驳起来。 “爱丽丝都走了好几天了,要没精打采早就该了,怎么会在今天,而且我还发现,不仅是魔理沙,就连梅蒂欣吃东西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 露娜咬着手指,一脸困惑。 “难道……真的和陈安以前说的一样,吃错药了?” “不不。” 桑尼用力摇头。 “魔理沙早就不吃药了,我看有可能是吃饱了撑的。” 就和她上次比赛一样。 “哎哎,大酱,你们在说些什么啊?” 看着大妖精她们一群人缩在一起,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嘀咕什么,诺鹭姬和露米娅她们全都好奇的围了上去,然后得知了她们讨论的话题,也兴高采烈的一起猜测起来。 就在一群人叽叽喳喳猜个不停的时候,芙兰突然停下了说话,就好像小狗一样使劲嗅了嗅小鼻子,然后大喜过望,惊叫一声“安哥哥”,就毫不犹豫的扔下所有人,朝正走进大厅的陈安扑了过去。 陈安抱好扑进自己怀里的芙兰,宠溺摸了摸她头发笑了起来。 “哎呀,这不是小芙兰吗,几天不见,更可爱了。” “安哥哥,安哥哥,芙兰好想你哦。” 挂在陈安脖子上,芙兰使劲蹭着他脸,就好像要把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思念一起宣泄出来一样。 “我也想芙兰啊。” 陈安笑笑,亲昵的用鼻子顶了顶芙兰小鼻子,这个亲昵举动顿时让芙兰咯咯笑了起来。 琪露诺也不知什么时候挂在了陈安背上,使劲的摇晃他,大声道。 “礼物礼物,人类,快点给我礼物。” 陈安一愣。 “什么礼物?” 每个人的礼物不是早都给了吗?怎么琪露诺又来找他要礼物了? 听到陈安的话,琪露诺以为他在装傻顿时不满了,利索爬上陈安脖子,就使劲敲着他头,大声嚷嚷着。 “我也要露米娅的漂亮围巾,快点,快点给我!” 陈安哭笑不得。 “你是冰之妖精,又不怕冷,要什么围巾啊。” “不管不管,我也要,我也要!” 琪露诺不管不顾的拼命撒娇,就是想要。 天天看露米娅炫耀,她眼睛早都红了。 陈安被她摇的眼睛都花了。 倒是芙兰咯咯咯的笑的很开心,似乎觉得这样摇来摆去很有趣一样。 “好啦,好啦,我也给你做一条就是了,快点别摇了。” 迫于无奈,陈安只好答应了下来。 反正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既然她想要,就送她一条好了。 “哼哼,这才像样。” 琪露诺终于满意了。 从陈安脖子上跳下来,一拉陈安就要往外走, “走走,我给人类你介绍一下蕾迪。” 露米娅见状急忙上前抓着陈安,不让他离开。 “大哥哥别走。” “干嘛啊。” 琪露诺看着死死拉住陈安,不让他跟她一起走的露米娅有些生气。 “我还要带人类去见蕾迪呢,干嘛不让我们走啊。” 琪露诺不满,露米娅却更加生气,她气呼呼的大声道。 “哼,露米娅才不要大哥哥走呢,大哥哥好不容易回来,要是一出去又和上次一样走了怎么办,露米娅才不要这样。” “哎~” 琪露诺一想也是这个理,顿时为难起来。 她很想让陈安认识自己的朋友,却也不想陈安离开,这下真是左右为难了。 就在琪露诺陷入为难的境地时,那边一直被无视的蕾米终于火了。 她用力的一拍桌子,大声道。 “喂,你这个混蛋,回来了居然不先和蕾米大人问好,想死了吗!” “还有,前几天回来居然也不和蕾米大人报告就逃跑,还是想死了吗!” 蕾米越说越气,终于忍不住从椅子上跳下来,就张牙舞爪扑向了陈安。 “还有礼物,连美铃都有,居然敢不给蕾米大人,你果然是想死了吗!” 摸了摸芙兰头,陈安将她放了下来,然后伸手一搂,就将扑过来的蕾米一下抱在了怀里。 软软的,感觉就好像一个大号的布娃娃,很趁手啊。 陈安心中想着,又看着蕾米脸上惊愕的可爱表情,顿时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光滑的感觉就好像果冻一样,而且还有点香呢。 陈安笑眯眯的道。 “怎么会忘了我们伟大的蕾米呢,要知道我在梦幻馆的那一段时间,可是从来没有忘记过蕾米呢,简直可以说是日思夜想,就差每天拿着蕾米你的照片点上三炷香来表达我的思念之情呢。” 蕾米也不在意脸被陈安亲了一口,反而笑的眼睛缝都要看不见了。 哎呀呀,又被夸奖了呢。 当即满意的一手抱着陈安脖子,一手拍了拍他肩膀,笑的很是灿烂, “不错,不错,就是应该有这个态度。” 帕秋莉冷不丁插了一句。 “笨蛋,给照片烧香是死人的待遇。” 蕾米小脸顿时就黑了,两颗小虎牙嚯嚯磨着,就瞄着陈安脖子开始思考该在哪下嘴了。 被拆穿的陈安有些不满, “哎,帕琪,你干嘛拆我台啊?” “哼,花心鬼,” 帕秋莉冷哼一声,理都不理陈安。 她一脸冷淡的道。 “这次回来又打算什么时候走,如果没记错,应该还有两天才对。” 陈安对于帕秋莉的好记性也不意外,无视了咬在他脖子上吸血出气的蕾米,依旧是笑眯眯的。 “帕琪,你记得很清楚嘛,怎么样,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啊?” “想你!?” 帕秋莉猛的一下提高声调,然后平静了下来,声音却还是一样的冷淡。 “你这个花心鬼?我会想你才怪了,巴不得你永远不回来。” “哎?” 小恶魔一惊,头上小翅膀一煽一煽的。 “帕秋莉大人你这几天不是天天都在念叨陈安为什么还不回来吗?” 奇怪,难道是她听错了? 帕秋莉脸也黑了,她恶狠狠瞪着傻乎乎说出实话的小恶魔。 “回去把我最近一个月看的书全部抄十遍,明天我检查!” “不要啊~帕秋莉大人!” 小恶魔吓得都快哭了,帕秋莉一个月看的书让她在一个晚上抄完,还是十遍,这怎么可能吗! 帕秋莉一脸冷酷。 “二十遍。” 小恶魔已经哭晕在桌上了。 抱着蕾米,陈安坐到帕秋莉身边,笑嘻嘻的道。 “啧啧,帕琪你可真狠啊,小恶魔不就是说了句实话,用得着这么整她吗?” 又看了看在一边痛哭的小恶魔摇了摇头。 这个傻瓜,被帕琪罚了多少次了,怎么就一直不长记性呢? “给我闭嘴!” 帕秋莉终于板不住冷脸,有些气急败坏了。 “狗屁的实话,我说了我没想你!” “知道,知道。” 陈安一脸的了然。 “可是我很想你呢,天天都有想哦。” 帕秋莉听见陈安的话,脸微不可查的红了一下,然后看了看一边的米斯蒂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股无名火,一下抓起桌子上的魔导书在陈安头上重重拍了一下。 “鬼才要你想,早点去死吧,花心鬼!” 又使劲拍了几下,帕秋莉就气呼呼的走了。 这个人渣,混蛋,色狼,花心鬼,去死去死去死好了! 陈安有些沮丧,看来帕琪还是没消气啊。 话说,她到底哪来那么大的火啊? 就在陈安郁闷时,美铃也是小心的问起来。 “相公,你这次什么时候走啊?是不是看一下待会就要走啊?” 听到美铃的话,露米娅她们也是紧张的看着陈安,泪汪汪的,似乎只要他一说要走就要哭一样。 “不了,不走了。” 摸了摸蕾米的头,被她不满打开后,陈安微笑道。 “幽香说梦幻馆没我的事,所以就让我提前回来了。” “真哒(的)!?” 大伙又惊又喜。 “当然。” “既然这样,那人类你赶紧和我去找蕾迪吧,快点,快点。” 琪露诺欢呼起来,急忙拉着陈安就走。 露米娅这下也不再阻止,反而也和芙兰她们兴奋跟了上去。 “慢点,慢点。” 被琪露诺拉着走的陈安放下蕾米,就有些无奈的跟着她走了,来到红魔馆大门,他看着外面还在下大雪,又看了看芙兰她们身上单薄的裙子,真是没话说了。 这么冷的天就穿这种薄薄的裙子,也不怕生病吗? 唉,蕾米她们也不知道管管,真是的。 叹了口气,陈安拎住几个想要从他身边往外跑的小家伙,变出衣服,围巾,手套让她们全都穿起来,才领着她们出门了。 值得一提的是小伞,因为穿的是木屐,所以陈安还给她变出了保暖的小袜子和靴子让她穿了上去。 穿惯了木屐的小伞穿着鞋,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很快就发现在冬天穿这个可比穿木屐舒服和暖和多了,很快就适应了,然后开心的拉着露米娅和莉格露在雪地中到处乱跑起来。 而穿的胖乎乎跟个可爱的小企鹅似的芙兰也紧紧跟在陈安身后,一摇一摆踩着他留下的脚印,时不时还开心的咯咯笑起来。 琪露诺拉着陈安一路就往雾之湖跑去,直到走到了湖边,这才左顾右盼起来。 半响,她眼睛一亮,就惊喜的向一位坐在湖边一棵大树下的少女招手叫了起来。 “蕾迪,蕾迪。” 剔透的雪在淡淡月光中折射着奇异的迷人色彩,闪着微光的雪花飘着,轻轻落入雾之湖,不带上一点波澜,死水般,就好像此时少女的心一般。 蕾迪靠着干枯树干,抱着双腿蜷缩着静静的看着湖面,清澈的湖水在月光之下似乎照映出了自己。 远远的,却还是恍惚的看到了自己的孤单面容。 唉,好孤单啊。 蕾迪楞楞的想着过去出着神。 明明过去还能有⑨酱陪在自己的身边,能让自己在寂寞的时间中找到一些安慰。 明明是和⑨酱一样不怕冷的,也从来不会在意四周的温度的,可不知为什么,蕾迪现在却感觉很冷,冰冷的感觉透入身体似乎将心也给冻住了,这种陌生的冰冷令她不知不觉中就抱着双腿将身体缩成了一团。 “⑨酱,大酱……” “蕾迪,蕾迪!” 喃喃自语的少女似乎又听到了琪露诺的声音,就好像曾经的过去,依偎着她和她说着悄悄话一般。 “唉~” 冰冷的少女幽幽叹了口气,错觉吧,毕竟⑨酱现在已经有了家了,再也不用像过去一样大晚上的和她一起睡在野外了。 所以现在这个时候,她就应该在家里的大床上舒服的睡觉,或者和那些朋友们玩吧。 “嗯,就是这样。” 就在少女想着琪露诺现在的光景,而喃喃自语时,琪露诺却扑到了她身上。 撅着嘴,琪露诺有些不满。 “蕾迪,我叫你你,干嘛不理我啊?” “啊,⑨酱。” 蕾蒂有些惊喜的抱好琪露诺。 原来不是错觉啊。 捏着蕾迪脸蛋,琪露诺气呼呼的道。 “当然是我啦,你以为是谁啊。 别人才不会来找蕾迪你呢。” 蕾迪没有反抗,只是任由琪露诺将她脸捏成各种形状。 “你不是应该在红魔馆里,怎么跑出来啦?” 似乎觉得自己受到了鄙视,琪露诺当即跳起来就掐着腰,大声嚷嚷起来。 “哼哼,我跑出来怎么了,有谁可以管的住我最强的琪露诺啊!” 她可是琪露诺啊,幻想乡最强的琪露诺啊!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看着得意洋洋的琪露诺,站在她身边的陈安顿时没好气的一个爆栗敲了上去。 这个自大的小家伙,几天不见,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哎呦,好疼。” 琪露诺吃疼,捂着头叫嚷起来,她不满的看着陈安。 “人类,你干嘛打我啊。” “因为,我喜欢。” 受到了幽香这段时间的感染,陈安突然觉得这句话用来解释蛮霸气的。 “什么,你个讨厌鬼,看招!” 琪露诺听着陈安毫无诚意的解释气的大叫,挥舞着小拳头就扑上去想揍他。 结果却先被芙兰一下扑在了雪地之中。 压在琪露诺身上,芙兰扑闪着大眼睛开心的道。 “⑨酱,一起去玩雪啊。” “嗯~” 一下忘了自己和大家出来的目的,琪露诺皱着小眉头沉思着,就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大问题一般。 是去揍人类,还是去玩呢? 想了想,琪露诺觉得还是去玩更重要一点,反正人类就在那也跑不了,还是下次再揍他好了。 嗯嗯,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琪露诺顿时觉得脑中一片豁然开朗,于是用力点头。 “好!” 于是芙兰就和琪露诺拉着手跑去和露米娅她们玩起堆雪人了。只留下了蕾迪和陈安两人。 蕾迪好奇的看着面前一脸微笑,令人如沐春风的男人有些好奇。 “你就是⑨酱说的人类吗?” “如果琪露诺没叫其他人人类,那就是我了,还有,我叫陈安哦。” 陈安笑了笑,便透着清冷透彻的月光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少女。 樱色短发,黑色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好奇,身上是深紫色上衣和裙子,脖子上系着一条白色围巾,长长的搭在身后。头上还戴着一顶和幽幽子很像的三角帽,不过没有那标志性的蚊香图案就是了。 打量完少女,陈安笑着指着蕾迪身边的树根。 “怎么样,我能坐下来吗?” “请,请随意。” 蕾迪慌乱的给陈安腾了个位置。 “谢谢。” 道了声谢,陈安就坐在了蕾迪身边。 他看着不远处露米娅她们堆完雪人就在那里开心的打起雪战的光景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扭头看着也是一脸微笑的蕾迪,他有些好奇。 “你是叫蕾迪吗?” “嗯,蕾迪·霍瓦特罗克。” 蕾迪点了点头。 “是吗,很好的名字。” 陈安靠着身后树干,默默看着不远处如一块大镜子般倒映着星空的雾之湖好一会,才重新开了口。 “为什么要一个人坐在这里呢?” 蕾迪一愣,没有回答。 “明明很喜欢琪露诺,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去红魔馆呢?” 来的路上琪露诺就说过了,虽然她很想让蕾迪也一起去红魔馆和她在一起,可是蕾迪却一直没有答应,所以这次介绍陈安给蕾迪认识的同时,也是想让他说动蕾里让她去红魔馆。 人类这么狡猾,这种事一定可以做到的。 一想起琪露诺说这话理所当然的样子,陈安就有些苦笑。 原来在琪露诺眼里,他很狡猾啊。 蕾迪轻轻咬了咬唇。 “不行的,我是冬天的妖怪,只能出现在冬天,冬天一结束就得走的。” 这是宿命,她无法抵抗的宿命。 “所以你才不想去红魔馆,不想和太多人牵扯太深,省的到时候舍不得?” 陈安一下就看穿了蕾迪的心思。 心中苦笑,这可真是个喜欢多愁善感的女孩呢。 陈安伸出手,仔细看着雪花一点一点的落在手心被他的体温融化成水的过程,除了淡淡的冰凉外,并无其它感觉。 陈安无趣的甩掉手中雪水,漫不经心的道。 “那你打算就这样,每天晚上自己一个人躲在外面,然后直到冬天过去?” “嗯。” 蕾迪看着不远处正因为将雪球扔在芙兰脸上,而被她到处追着跑的琪露诺,脸上露出淡淡微笑。 “能这样就很好了,至少白天还能陪着⑨酱和大妖精还有她们的朋友玩,总比过去孤零零的消失在没人的地方等冬天的日子好多了。” “是吗?可这样心里好受吗?晚上孤零零的一个人看着别人热热闹闹的,比过去更难受吧?” 蕾迪咬咬唇,总感觉什么都瞒不过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类。 “所以啊……” 陈安叹了口气,摇着头站了起来,就冲不远处的琪露诺她们招了招手。 “喂,回去啦。” “哦。” 几个小家伙对视一眼,虽然都还想玩,但还是乖乖走了过来。 “蕾迪,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红魔馆吗?” 琪露诺跑过来,看着蕾迪一脸期待。 “我想和蕾迪你一起过这个冬天,直到春天来了好不好。” “这……” 蕾迪想要拒绝,但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看着期待的琪露诺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最终只能低着头,沉默不语。 “不肯吗?” 琪露诺有些生气了,气呼呼的大声道。 “要是你不肯,我以后就不和你玩了。” “这……” 蕾迪更犹豫了。 “困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陈安打了个哈欠,拉着露米娅和小伞她们就朝着红魔馆走去。 走了两步扭头,却发现蕾迪还站在原地,而琪露诺也是一动不动的一直瞪着她。 他停下脚步叫道。 “走啦,快点回去睡觉了。” 琪露诺对于陈安的不作为有些不满,不肯帮忙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催着她回去,真是太不像样了! 就在琪露诺生气的想要指责陈安时,却忽然大喜。 因为陈安说了一句话。 “她没反对你就当她承认了,快点带她一起回去吧。” 真是的,这样拖拉,怪不得琪露诺拉不回人。 “是!” 琪露诺兴奋的大叫一声就急忙拉着蕾迪跟在了陈安的身后。 无奈的叹了口气,蕾迪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好乖乖的跟着琪露诺走了。 看着不远处陈安身影,她心中默道。 真是个喜欢擅自替别人做主的男人。 不过……似乎不讨厌呢。 拉紧琪露诺小手,蕾迪觉得原本有些阴郁的心变得晴朗起来。 …… 魔理沙 让咲夜替蕾迪安排了个新房间,也不管琪露诺怎样兴奋,陈安就回去休息了。 虽然在太阳花店睡了一段时间,但毕竟不长,且后来又冒着雪赶了一段时间的路,现在已经有些疲惫不堪了。 绕过长廊的弯,即将回到房间的陈安却在房间的门口看见了意外的人。 那是魔理沙。 “咦,魔理沙,你不回去睡觉,在我房间门口干嘛?” 看着站在他房间门口的魔理沙,陈安有些意外。 她头上的魔女帽没戴,只是披散着一头披肩的带着微卷的金色秀发,秀发在长廊墙壁上的烛光下闪动着灿烂的光泽。 而魔理沙站在门口却负着手点着脚尖看着地板一副出神的样子。 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就连陈安叫她也没反应。 “魔理沙?魔理沙?” 又招呼了两声,魔理沙才如梦初醒,恍然回过神来。 她看到陈安,似乎有些吃惊。 “你,你怎么来啦。” “这是我的房间,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陈安满头黑线,没好气的道。 “你站这里干嘛?是找我有事吗?” 之前在大厅不说话,现在却跑过来,看来魔理沙最近真是闲的无聊了。 魔理沙一脸犹豫,半饷,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什么重大的决心。 “我是来问你几个问题的。” 听到魔理沙的话陈安差点一头栽倒在地,看她之前那么紧张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害得他也紧张了一会,结果现在却是来问他问题,她纯粹是来耍人的吧。 一想到这里,陈安就有些头疼,没想到一回来还没休息魔理沙就来整他,真是拿她没办法。 陈安想到这,不由叹了口气。 “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吧。” 说着就想拨开魔理沙,进去房间睡觉了。 他真的很累了。 可没想到魔理沙却是一动不动,死死的拦在他面前不让他走。 魔理沙瞪着陈安,一脸倔强。 “不行,你必须现在就回答我!” 陈安有些不耐烦了。 “快点走开,我要回去休息了。” 都说了,他很累了,累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现在哪有心情陪她玩。 魔理沙死死的咬着嘴唇,还是一动不动。 看着魔理沙红润的嘴唇被咬的雪白一片,甚至都要咬破了,陈安心一柔,真是有火也发不出来了,无奈抚了抚额头,只好投降了。 “你说吧。” 魔理沙松了口气。 又沉默了一会,魔理沙低着头不去看陈安的眼睛,闷声问道。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替她治病,为她从容赴死,帮她和家人和好,又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为她收拾烂摊子,她非常疑惑,做这些,陈安到底是为了什么。 “嗯?你不是烧坏脑子了吧?” 陈安挠头,这是什么怪问题,说起来魔理沙今天是有些怪,回来的时候居然没有冲着他大喊大叫,反而一直在沉默……不会是生病了吧? 想到这里,陈安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就伸出手想要去摸魔理沙额头,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 最近天气冷,魔理沙这么怪,真有可能是生病了。 “我没发烧,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用力拍开陈安的手,魔理沙表情非常的认真。一点也不像平常一样嘻嘻哈哈的。 真的没事? 陈安担心的看了魔理沙一眼,发现她还是死死盯着他似乎很紧张,于是也就认真思考了起来。 说起来也是,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对魔理沙这么好呢? 不想还没什么感觉,可是现在仔细一想,陈安头突然就疼了,因为好像还真没什么原因,只是自顾自的就做了。 想的头都要大了,陈安最终放弃了,老老实实的道。 “不知道,如果非要找个原因的话,那就是我喜欢。” 他讨厌悲伤,讨厌离别,讨厌孤独。 他喜欢听见大家开心、无忧无虑的笑声,喜欢和大家热热闹闹的在一起生活,喜欢看见大家没有悲伤、幸福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不知不觉他就是这么做的。 就好像一直有声音在心里督促他一样。 而那个声音似乎是……一定要开心、幸福哦。 “喜欢吗?” 魔理沙喃喃着,似乎有些失神,脸上一直板着的脸松弛了下来,露出了个明亮的笑容,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再问你一个问题。” 就在陈安看着魔理沙脸上的微笑,以为没事可以回去睡觉的时候,魔理沙又道。 “你喜欢我吗?” 说出这个问题,她又开始紧张了,双手手指不自觉的都绞在了一起。 “啊咧!?” 陈安大吃一惊,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当即惊疑不定的道。 “真的没生病?” “没有!” 魔理沙身体一僵,真是对于陈安破坏气氛的本事有些无语了,没看到她都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了吗? 魔理沙气呼呼的大声道。 “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既然魔理沙都这么说了,那陈安也就放弃了那份闲操心的冲动,摸了摸下巴思考了片刻,回答了这个问题。 “喜欢。” 不仅喜欢魔理沙,还喜欢美铃,喜欢蕾米,喜欢芙兰,喜欢……喜欢在幻想乡遇到的所有人和这片土地啊。 来幻想乡时间虽不长,但在这里和她们在一起真的很幸福啊。 哪怕是在这里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麻烦事,哪怕是因为她们自己变成了残废,这种心情也是从始至终未能变化,所以,真是希望能和大家永远在一起,在一起开心的生活下去啊。 当然,这种喜欢只是单纯的喜欢,或许有友情,或许有亲情,但是爱情或许只有在美铃、帕琪和文文身上有吧,至于魔理沙?或许有这一些,但更多的大概是雾雨老爹当初将魔理沙交给他同时给予的责任感吧。 什么!?还有灵梦那个死财迷和米斯蒂?呵呵,她们两个还是暂时无视吧。 “很好。” 魔理沙深深吸了口气,手指绞的更紧了,她表情严肃、忐忑的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没有老头子的话,如果我自己愿意嫁给你你会怎么办?” 陈安想都不想竖起手掌,五根手指道。 “三个字。” 魔理沙眼神一黯,似乎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起来。 “不愿意吗?” 呵,只是自作多情吗? “不愿意?开什么玩笑,要是不愿意我当初才不会答应呢。” 陈安不屑哼了一声。 以为他是那种没有操守的人吗?不要小瞧人了! 魔理沙有些胆怯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往常,她小心问道。 “难道是……我愿意?” “错了。” 鄙夷的看了魔理沙一眼,陈安在她困惑的表情中收起手掌的大拇指,留下四根手指,得意洋洋的道。 “听好了,我的回答是……你敢嫁我就敢娶!” 魔理沙:“……” 陈安:“……” 魔理沙:“……” 陈安:“……”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魔理沙才气急败坏的道。 “这是三个字吗!?还有你竖起四根手指是什么意思啊?你这个白痴!” 把我的失落和忐忑还回来啊混蛋! “啊咧,不是吗?” 陈安困惑摸了摸下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将这句话默念一遍,于是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装作一脸无所谓的道。 “不是就不是啦,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 居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看来真的被困的够呛。 “细节个屁啊!” 愤怒瞪了陈安一眼,魔理沙才道。 “那么就是说你愿意喽?” “当然。” 陈安耸耸肩,很是潇洒的样子。 要是不愿意,他当初会答应吗?真是蠢到家了。 “很好很好,这个给你。” 魔理沙严肃的脸完全松了下来,脸上灿烂的笑差点闪瞎陈安的眼睛! 满意的点点头,她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了什么,就从胸口里提出了一个挂坠。 那是一个小小的木质挂饰,整体呈椭圆形,表面还带着奇异美丽的天然花纹,光泽看上去不像是木头,反而有些反光,像是金属一般。 “这是?” 从魔理沙的手中接过挂坠,陈安有些疑惑。 挂坠摸起来并不冰凉,反而还带着淡淡的温暖,这大概是魔理沙体温吧。 咳,体温。 陈安忽然老脸一红。 真是没想到魔理沙这样大胆啊。 没注意到陈安的异态,魔理沙言简意赅的解释道。 “我最喜欢的东西,现在送给你了。” 这是她小时候离家出走后,她师傅送给她的。一直是她心里最宝贵的东西,从来没有离过身。 “哼哼哼哼哼哼哼……” 从陈安的手里又拿回挂坠,魔理沙指甲顺着挂坠上的一条细缝一划,就将挂坠打了开来,轻轻旋律响起,露出了里面的内容,是她的照片,笑的很灿烂,很开心呢。 “这张照片我托文文替我照的,这首曲子是你教给米斯蒂她们的,我自己唱了一遍然后用魔法留在了挂坠里,只要一打开盖子就会响。” 魔理沙说着又将挂坠盖好塞给了陈安,一脸蛮横的道。 “记得,以后要一直带着,除了我允许,或者哪天我决定甩了你,否则死了也不许摘下来,你放心,放火防水的。” “为什么送我这个?” 陈安对于魔理沙突然就把这个东西送给他的原因真是摸不着头脑。 “不为什么,我喜欢。” 魔理沙楞楞看了陈安好一会,忽然哼了一声。 “生孩子现在还不行,等我什么时候有了准备再说,不过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就像灵梦说的给你盖个章才行。” “你说什……” 在陈安惊愕的神色中,魔理沙忽然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就搂着他脖子吻住了他,而这个亲吻顿时就让陈安将疑问吞回了肚子里。 烛火跳动,浅黄色火焰印在两人的身上令气氛似乎有些暧昧起来。 半饷,魔理沙才松开陈安脖子,咂巴咂巴嘴,有些不屑的样子。 “什么嘛,居然被骗了,明明一点意思都没有,亏文文还说的那么好,真是的。” 看着魔理沙脸红红的,却还是鄙视着无辜的文文,陈安真是哭笑不得。 嘴硬也不是这样嘴硬的吧? 似乎察觉了陈安心思,魔理沙不满的就在他脚上用力踩了一下,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 “记得,今天的事你谁也不许说,要不然我就宰了你明白吗?” “……知道了。” 沉默了一下,陈安答应了。 这件事他也得好好想想,魔理沙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 “哼,算你识相。” 魔理沙哼了一声就想走,不过想了想,还是又踮起脚尖又在陈安脸上亲了一口。 “不许多想,只是看你这么识相的话上奖励你的,明白吗!” 又嘴硬了一句,魔理沙才满足的离开了。 陈安默默的看着魔理沙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才看向手中那个魔理沙送给他的挂坠。 魔理沙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又想了好一会,还是没想出什么由头,陈安只好放弃了。 “算了,这样也算是好事吧,还是别纠结了。” 喃喃自语着,陈安进入房间休息了。 “呜,居然做出了这种事,真是太丢人了。” 此时在陈安看不到的走廊拐角,魔理沙正靠着墙,她捂着胸口脸色通红,寂静的环境中她似乎还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果然,哪怕再大咧,魔理沙还是女孩子啊。 …… 第二天,魔理沙又恢复了往常大大咧咧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昨晚的古怪。 看着她又在和蕾米一起奸笑的样子,陈安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昨天太困,出现错觉了?摸了摸胸口和羽毛扇绑在一起的挂坠,陈安果断的抛弃了这个念头,这个挂坠可不是假的。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又想了会,陈安头又开始疼了,到最后只好放弃了无用的思考。 算了,这种细节还是别去在意了,毕竟总得来说,这件事也算是好事嘛。 …… 时间慢慢的过去,从梦幻馆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 今天是难得的晴天,因为雪已经停了。 所以吃过早餐,陈安就被露米娅她们拉着跑出去陪她们玩了。 “嘿,看招!” “哼哼,笨蛋⑨酱,你是打不到芙兰了,看芙兰的无敌大雪球!” “哎呦。” 一个不小心,琪露诺就被砸了个满面桃花开。顿时气的双眼冒火,刷刷从地上抓起两个雪球,就用力的朝看着她浑身是雪的狼狈样而开心的在雪地里打滚的芙兰扔了过去。 “给我看招!” “哼,打个雪仗还这么开心,果然只是小鬼罢了。” 看着露米娅她们玩的开心的样子,蕾米酸溜溜说了一句。 她也想去玩,可惜拉不下面子, “哎,蕾米……” 就在蕾米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而鄙夷着其她人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魔理沙的大喊。 扭头一看……砰的一下,就被一个大雪球砸在了脸上。 这时蕾米才听到魔理沙的后半句话。 “……看招。” “混蛋,你这死黑白居然敢偷袭,咲夜,打好伞,看我不狠狠的教训教训她!” 一抹脸上的雪,蕾米瞬间抓狂了。 “是。” 咲夜应了一身,就默默的跟在蕾米的身后,看她拿着雪球和魔理沙她们你来我往的打雪仗。 呼呼的雪球飞的满天都是。 看着就连小铃,小恶魔她们也加了进去玩的愉快的样子,陈安摇头,真是一群没长大的孩子。 走到坐在石凳上看书的帕秋莉的身边,陈安坐了下来。 “喂,帕琪你不去和她们玩吗?” “算了吧,我对这些可没有兴趣。” 帕秋莉摇摇头拒绝了,将书放在石桌上搓了搓手,似乎有些冷的样子。 “你啊,让你戴手套你又不戴,现在冷了吧。” 看着帕秋莉通红的双手,陈安轻轻叹了口气,接着就把帕秋莉的两只被冻得通红的小手握在了自己手里,入手冰凉的感觉真是让人心疼。 这个傻瓜,天气这么冷,为什么就是不肯带手套呢? 陈安给红魔馆的所有人都做了过冬的衣服,包括手套,围巾等。 今天出来他就已经让帕秋莉穿好衣裳,结果除了围巾围上了,手套却死也不肯戴,说是不好看书。 真是的,出来玩还看个什么书,天天在图书馆看还没看够吗? “啰嗦,我才不冷呢。” 帕秋莉鼓鼓脸,嘴硬了一句,却也没有挣开陈安的手。 因为很暖和呢。 “喂,陈安,过来喝酒啦。这么诗情画意的难得天气,不好好的喝上几口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萃香忽然拎着酒葫芦跑了过来,就在帕秋莉不满的目光中拉着陈安走了。 “哼,喝喝喝,死酒鬼,迟早有一天喝死你。” 帕秋莉搓了搓又开始变得冰凉的手,看着那边正使命给陈安灌酒的萃香非常的不满。 真是个没有眼力劲的臭酒鬼! “哎,帕琪,你的手套拿去。” 美铃从红魔馆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对紫色手套走到帕秋莉身边,就把手套交给了她。 “嗯?” 看着帕秋莉疑惑的样子,美铃解释道。 “是相公刚才让我回去给你拿的。” “哼,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戴好手套,帕秋莉顿时觉得暖和起来,不仅是手,心也是。 看着帕秋莉明明很感动,却还是嘴硬的样子,美铃摇摇头就走了,嘴里还嘀咕着。 “真是的,就帕琪这性子,和相公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就帕秋莉和陈安那点事,除了几个不懂事的小鬼头,正常人只要眼睛没瞎都能看出来。 虽然小声,但帕秋莉还是听到了美铃的嘀咕,面色微微红了红。 “蕾迪,蕾迪。过来一起玩啊。” 把雪球砸在了斯塔脸上,正得意的琪露诺突然发现蕾迪正在一边看着她们玩的开心,自己却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样子,急忙跑过去拉着她和露米娅她们继续打了起来。 喝着小酒,陈安听着不远处一群人正开心的嘿嘿哈哈的声音,突然有些感慨。 “不知不觉,来了红魔馆也快有半年了呢。”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只是一眨眼就到了冬天了。 记得他来到幻想乡的时候,还是盛夏呢。 斜坐在陈安身边,美铃对他甜甜一笑道。 “是啊,不知不觉也和相公你一起这么久了呢。” 有了依靠,过去的那些茫然似乎都消失不见了,现在的每天都是那么的充实,不像过去,除了睡觉似乎再也找不到消磨时间的乐子了。 “谁说不是呢,现在酒友一大堆,真是太幸福了。” 陈安心中的怅然顿时被萃香的话弄得哭笑不得。 没好气点了点萃香头。 “你可真是的,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喝酒。” “别戳我的头,以为我是那些小鬼头吗?” 不满的拍开陈安手,萃香理所当然的道。 “我是鬼族嘛,喝酒当然是顶天的大事咯。” “你啊你,酒鬼族还差不多。” 陈安无奈摇摇头。对萃香解释真是没话说了。 “大哥哥,大哥哥。” 扔下了芙兰她们,露米娅跑过来坐在了陈安腿上。 “你们在说什么啊?” 陈安笑眯眯的道。 “再说露米娅啊。” 露米娅可爱的瞪大着双眼,有些困惑。 “说露米娅什么啊?” 陈安使劲揉了揉露米娅头发。 “说露米娅越来越可爱了啊。” “嘻嘻。” 露米娅也不在意自己被弄得乱糟糟的头发,缩在陈安的怀里笑的很开心。 “萝莉控。” 萃香忽然嘀咕了一句。 这个家伙,绝对是个萝莉控, 右耳动了动,这句话陈安就当做没听见。 他从萃香的手里拿过酒葫芦灌了一口,问道。 “对了,萃香,最近没看到你去妖怪山啊,是出了什么事吗?” 因为怎么也喝不过他,所以萃香现在更喜欢去妖怪山找天魔和神奈子她们喝酒,而不是在红魔馆和他喝酒。 可最近一段时间萃香却都在红魔馆和他喝酒,真是难得。 “唉,别提了。” 萃香一听这话,就抢过陈安手中的酒葫芦唉声叹气起来。 “这段时间一直下大雪,怎么去啊。” 那种天气,哪怕是她也不喜欢出门啊。 陈安调笑起来。 “你不是鬼族吗,不是很厉害嘛。” “哼,啰嗦。” 没好气的打了陈安一下,萃香就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靠在了他腿上。 枕在陈安腿上,萃香看着碧蓝的天空,突然有些恍惚。 错觉吗?总感觉这种感觉很熟悉,很亲切,很令人放松呢。 萃香眨眨眼,忽然回过神。 “呐,陈安。” 摸了摸萃香柔软的头发,陈安问道。 “怎么了?” “你对于过去,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萃香!” 美铃急忙喝了一声,这种事怎么能问呢。 想让相公回忆起那些不好的事吗? “没事的。” 陈安拍了拍美铃肩膀,示意她不必在意。接着轻轻叹了口气,就回答起来。 “是啊,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对于自己的事是一点的想不起来了。” 而且奇怪的是,自从上次从迷途竹林回来,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突然变多了,时不时就会有一些破碎不连贯的记忆在脑海浮现,这可不是那种梦,而是实实在在记起来的记忆! 可惜太破碎了,而且不知道场景跨度极大,一下在古代,一下在现代,有时候在流浪,有时候却是在战斗,和数不清数量的敌人,甚至还有的记忆鬼知道在什么地方,他可不知道这世界有那种一望无际,黑的看不到光的鸟地方。 所以那些记忆对于陈安回忆自身是一点用都没有,到现在也只能无视了。 “是吗?” 萃香默默的喝了口酒,又道。 “陈安,你……真的是人类吗?” 不谈陈安身上那乱七八糟的能力,毕竟萃香活了这么久,也见过不少拥有奇异能力的人,比如博丽的巫女们,比如那些魔女,比如一些法师,僧侣。 但她还真没见过像陈安这样的人类,他的命太硬了,明明死了,到最后却又能若无其事的坐在那和别人谈笑风生。 这种能复活的本事,除了迷途竹林那几个不死的蓬莱人和妖精,萃香也只见过一次,那是冴。 可她们都不是人类啊! 这个问题让美铃也是有些沉默,其实如萃香,红魔馆的不少人也怀疑过陈安的真实种族,可是帕秋莉也是检查过,陈安虽然古怪,但的确是人类的身体没错。 陈安笑笑,捏了捏怀里露米娅的可爱小脸蛋,让她不满皱了皱鼻子。 “谁知道呢,我只要知道现在和大家在一起很开心,何必去纠结那些不重要的东西。” 不明白的就不明白,陈安实在懒得去浪费精力思考。 “讨厌,大哥哥欺负露米娅。” 露米娅拍开陈安捏在她小鼻子上的手,有些不开心。 “谁让露米娅这么可爱呢。” 陈安笑眯眯的亲了不满的露米娅脸蛋一口,立即让她又开心起来。 这可真是好哄。 “呵,说的也是,看来是我太好奇了。” 萃香也是没有深究,又是一个懒腰,就枕着陈安腿,抱着酒葫芦睡着了。 大雪初晴后的阳光照在陈安身上,令他暖洋洋的。 看着萃香恬静的睡脸,陈安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 抬头望着蕾米她们,陈安突然笑了起来。 人类吗?或许……我真的不是呢。 那些破碎的记忆如果是真的,那他可就未必是人了。 呵,只是这种事谁知道呢? 陈安只知道,现在只要好好的和大家过好每一天才是真正的现实。 …… 新一年 时间匆匆,不知不觉新的一年已经开始了。 新一年的第一天,陈安孤身来到了博丽神社。 走廊没看到灵梦,陈安跑去客厅,又去灵梦房间看了看,还是没找到人。 最后是在神社的本殿找到的灵梦。 此时她正戴着洁白狐狸面具,跳着神乐。 发现了陈安到来,灵梦跳舞动作停了一下,就没什么反应了。 过了好一会,跳的香汗淋漓的灵梦才停下舞蹈,摘下脸上面具,就冲一边看的饶有兴味的陈安招了招手。 “过来。” “干嘛?” 陈安挠挠头,走了过去。 灵梦并不说话,只是点了几柱香,然后分给了陈安一半。 “喂喂,我不信神的。” 陈安纳闷的就想把香还给灵梦,却被她凶狠瞪了一眼。 “闭嘴,跟着我做!” “这么凶干嘛?” 被灵梦凶狠的样子吓了一跳,陈安嘟囔了一句,只好乖乖跟着灵梦照做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给她点面子就算了。 跟着灵梦磕了三个头,陈安斜眼看着身边的灵梦嘴唇动来动去,好像再说些什么。 不过听不太真切,陈安使劲竖着那只好耳朵,也只听到什么今年……香油钱……白食客……去死……幸福什么的。 最后又让陈安跟着她把香插好,灵梦才松了口气,她伸着懒腰抱怨起来。 “每年都要这样,真是麻烦死了。” 抱怨了一句,灵梦就急忙跑去把茶具什么的搬出来,两人就坐在走廊闲聊了起来 陈安对于先前灵梦的举动有些好奇。 “你刚才是干嘛?” 不喜欢居然还跳,这可不是他认识的灵梦的风格。 “每年的例事罢了,祈祷今年以后的运道好些和许愿。” 灵梦解释了一句又开始抱怨了。 “我每年都要跳半天,结果每次都是浪费时间和力气,香油钱不仅不多反而还越来越少了。” 说起香油钱,灵梦好像想起了什么,就冲陈安一伸手,理所当然的道。 “给钱。” “没钱。” 喝了口茶水,陈安就当没看到灵梦伸到自己面前的手。 他可是还记得,灵梦为了那所谓的嫁妆就把他卖给米斯蒂的事。 所以想要钱,哼,门都没有。 灵梦有些不满。 “怎么会没钱,我可是知道你在红魔馆的工资有多少的,那可是二十万哎!” “两百万也没钱。” 陈安一脸无奈。 “你又不是不知道蕾米的性子,我的工资现在已经被她扣到几万年以后了,所以等我发工资的时候,估计我的骨头都要烂了。” 陈安绝口不提自己能变金子的事,因为要是说了,那估计以后就别想有一天好日子过了。 灵梦顿时大为气愤,指着陈安就指责起来。 “你这个没用的家伙!” “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安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不满了。 “之前听你的话拜了神已经很给你面子了,现在没给你钱你却来鄙视我,凭什么啊!” “凭我现在是你的妻子,难道丈夫养妻子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而且你欠我的礼金可是还没有还我呢。” 灵梦理直气壮的白了陈安一眼,又道。 “至于拜神,你放心好了,神社的神是谁连我也不晓得,所以你完全可以当做拜了次空气就好。” 至少她从来都是这么干的。 陈安:“……” 怪不得神社的香油钱越来越少,我要是神明,看到你这样不负责任的巫女早就降下个雷霆劈死了,还想给你钱,做你的春秋大头梦去吧。 而且,是错觉吗?他好像听见了某神明的怒吼。 灵梦眼睛一眯,有些狐疑的瞅了瞅陈安。 “你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吗?” 为什么心里感觉有些不爽。 “怎么可能。” 对于灵梦的敏感,陈安习以为常,面不改色的就开始申冤起来。 “我像是那种在心里说别人坏话的人吗!” “不是像,而是本来就是。” 灵梦毫不犹豫的点头了。 这种事还用问? 陈安:“……” 他没好气的瞪了灵梦一眼。 “对了,你最近有看到幽幽子和妖梦吗?” 说起来真是奇怪,自从当初梦幻馆一别陈安就很少看到她们了,最近一段时间更是一次都没有看见过。 “没有。” 灵梦回答道,她扭头看着神社周围的那些樱花树和树上的积雪也是有些纳闷。 “说起来今年的冬天似乎长了点,都到了这个时候不仅樱花没开,就连雪都还没化。” 要是早年这个时候,都差不多开始准备每年赏花的例大祭了, 还好今年有厚厚的过冬衣服,要不然肯定要被冻死的。 嗯,忽然想起来,前几天似乎有个小鬼来找她,说什么春天已经到了,不过被人藏起来了,想让她帮忙找回来。 哼哼,这种事怎么可能嘛,一定是那个小鬼弄错了。 嗯嗯,灵梦在心里连连点头。 当然,她绝不会说其实是那个小鬼头不给钱,她才不帮忙的。 “是有些古怪,慧音前几天还和我抱怨说因为冬天还没过,结果寺子屋到现在还没有上学呢。” 不过慧音是郁闷了,红魔馆的那些小家伙倒是开心了,现在天天都在外面疯玩,经常不到吃饭的时候就看不到人。 当然,最开心的还是琪露诺了,因为冬天时间长,蕾迪留下的时间也长了。 喝着茶,顺便又和灵梦招待了几位来神社参拜的妖怪和和她们一起来的居民,陈安最后在神社吃过了午餐。 “喂,灵梦。” 躺在地板的陈安叫了一声。 洗完碗筷的灵梦擦着手,从厨房走了出来有。 “干嘛。” 陈安坐了起来。 “我该走了。” “哦。” 灵梦抿了抿唇。 “不再多呆一会吗?” “不用了。” 陈安伸了个懒腰,冲着灵梦笑了笑。 “呆的够久了,是时候回去了。” 灵梦没有说话,只是突然抛给陈安一个东西。 仔细一看,是个护身符。 灵梦看着陈安好奇的样子,嘴角扯了扯。 “送你了,我自己做的。” 作为一个巫女,灵梦虽然某些地方不合格,但护身符还是会做的,要不然拿什么来忽悠那些来参拜的冤大头掏钱。 “哦?那就多谢了。” 陈安也没说什么直接接下脖子的红绳,就将灵梦护身符与魔理沙送的坠子,美铃送的千千心结和文文的扇子系在了一起。 哎呀,还好除了文文送的扇子,其他的东西都是小玩意,要不然还真是要为难该戴什么了。 看到陈安珍重的样子,灵梦嘴角勾了勾,似乎有些高兴。 将红绳重新系好,又把扇子塞回衣服,陈安站起身走到门外正准备穿鞋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 “对了,差点忘了,除了食物,我还在神社的仓库留了点东西,你记得以后例大祭用,省的我在麻烦了。 还有今天晚上红魔馆开年初宴会,我是专门来通知你的,别忘了去。” 除了灵梦和慧音几人,其她人都有人通知了。 嗯,大部分是文文去,她的效率最高。基本上都是刷的一下就到了。 “知道了。” 听到了灵梦的回答,陈安耸耸肩也就离开了。 除了灵梦,陈安还负责通知慧音和妹红,所以他并没有回红魔馆,而是走向了人间之里。 慢慢走在路上,陈安饶有兴味的欣赏着路边的风景,虽然左看右看都是白茫茫的雪,但他还是觉得蛮开心的。 这种悠哉的日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令人愉快啊。 “救命,救命。” 就在陈安慢悠悠的赶路顺便感慨着人生时,突然听到了求救声。 什么情况,是有人受到妖兽的袭击了吗? 挠挠头,陈安当即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了过去。 对付强大的妖怪或许没辙,但一些普通的妖怪,陈安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强大妖怪,陈安也惹不到。 怀着动手救人的心思陈安很快就来到了求救现场。 而看到了求救的人,陈安才发现原来不是有人被妖兽袭击,而是一只妖精少女被挂在了捕鸟网上。 白色衣服,白色帽子,腰部,衣领和帽子上都打着大红色蝴蝶结,背上还有一对透明翅膀。此时正扭动身体想从网上挣扎下来,不过除了让自己被缠更紧外毫无用处。 察觉到这个事实,妖精少女泪眼汪汪的,似乎很沮丧。 瘪了瘪嘴,妖精少女抬头看到了陈安,顿时大喜,冲着他大声喊了起来。 “喂,喂,过来救命啊。” “真不客气。” 陈安嘟囔了一声,却还是走过去帮忙了。 见死不救可不是他的性格,何况还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将妖精少女从捕鸟网上弄下来,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翅膀上的网给完全摘了下来。 真是的那个无聊的家伙在这里布网啊,真是令人无语了。 顺手帮妖精少女的帽子戴正,陈安摸了摸她的头。 “小家伙,下次飞的时候看着点路,知道吗?” 居然会被捕鸟网逮到,这个小个马虎鬼。 “嗯嗯。” 妖精少女点头,睁着天蓝色大眼睛看着陈安。 “谢谢你救了我,我叫莉莉白,你叫什么名字?” “陈安,好了,你也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早点回家吧。” 陈安说出自己的名字,便转身要走。 没办法,慧音她们还没通知呢。 莉莉白在原地呆了一会并没有离开,反而想到了什么就扇着背上美丽的翅膀冲陈安离去方向追了上去。 “陈安,陈安,等等我。” 听到身后莉莉白的呼喊,陈安停了下来。 莉莉白很快追了上来,就落在了陈安的身边。 “怎么了?叫我有事吗?” “嗯嗯!” 莉莉白用力点头。 “春天到了哦。” “春天到了?不会吧?” 陈安有些惊讶,他是瞎了只眼,可还没全瞎啊,看看幻想乡现在的环境,到处都是积雪,虽然树上也的确是长出不少嫩芽,但应该还没到春天啊?要不然博丽神社的樱花早就应该开了。 “真的啦。” 看到陈安似乎不相信的样,子莉莉白有些急了。 她指着自己。 “我是春之妖精,可是可以感觉到春天的到来的,不久前我也飞到过高高的天上看过,春天的确是来了,我还看到了不少的樱花花瓣呢。” 虽然如此,可莉莉白在幻想乡转了一圈却发现幻想乡还是冬天,怎么也找不到开花的树,所以奇怪之下才在幻想乡到处寻找春天为什么还没到的原因,结果不小心就被捕鸟网抓住了, “真的假的?” 陈安这下真的有些惊讶了,看莉莉白的样子也不像是骗人的,而且就算骗人,这种事好像也没什么好骗的。 “真的,真的,不信你看。” 莉莉白看着陈安似乎有些相信的样子顿时开心的点点头就从头上帽子的边沿摸出了几片粉红色的花瓣。 那是她从天空收集的。 接过莉莉白手中的花瓣,陈安发现的确很新鲜,看来她说的是真的。 莉莉白期待的看着陈安。 “陈安,你能帮我吗?” 这几天她一个人一点收获都没有,要是有个帮手或许就能改变现状了,而且陈安之前肯帮她,一定是个好人。 “帮你什么啊?” 听到莉莉白的请求陈安有些莫名其妙,就是季节反常了,可他能帮上什么啊? “帮我找回春天啊!” 莉莉白挥着手小脸涨红很是激动,她义愤填膺的道。 “去找找到底是哪个坏家伙把春天藏起来了,然后让她把大家的春天还回来。” “这样啊……好。” 陈安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他原本不想管的,不过想了想觉得好像蛮有趣的,而且在这样下去寺子屋也一直开不了学,芙兰她们一直到处跑也不是办法,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没等莉莉白开心,陈安又道。 “不过因为今天我有事,所以明天再去找怎么样?” “为什么啊?” 莉莉白撅着嘴,有些不开心。 有什么事能比得上春天更重要的吗? 摸了摸莉莉白的头,陈安就牵着她走了起来,他解释道。 “因为今天晚上有宴会啊,现在又是下午,所以我们明天再去,或许还能找到几个新帮手呢。” 以魔理沙和蕾米跳脱的性子,这件事她们不知道还好,要是知道肯定会掺一脚,而且季节变化反常,如果真的是人干的,那怎么想也不会是普通人,所以找两个打手还是很重要的。 而魔理沙和蕾米,陈安相信她们绝对会是合格的打手。 “真的?” 莉莉白有些惊喜,她一个人找了好久了还是没找到源头,要是真的有很多人一起找或者一下就可以找到了。 “当然。” 陈安笑眯眯的应了,便带着莉莉白继续走向了人间之里。 …… 随着上次庆典的洗礼,居民们开始逐渐的接受妖怪出现在了自己身边,而不是像过去一样看见妖怪就好像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 也因为人里的氛围越来越好,越来越多的和善妖怪开始在人里出现,她们也开始在人里做着自己感兴趣的事,摆摊(漫长生命里收集的玩意和一些自己做的东西)、表演(妖怪的特长,大都可以做到一些人类做不到的事)、喝酒和游玩。 所以现在时不时就可以看到一些前一天晚上在酒馆喝的醉醺醺的妖怪在路边大呼小叫的和居民们吹着各种牛皮,而那些居民也都是乐呵呵的围在那里听着她们胡扯。 毕竟人里的生活范围真心不大,实在是找不到多少乐子。 当然,除了这些已经开始接受妖怪的居民外,据说人里还是有一些人非常厌恶妖怪,甚至还组成了什么秘密结社要来对抗妖怪,不过那种玩意实在没人会去在意,就连阿求也没有去理会。因为太弱了。 至于陈安为什么会知道,是文文告诉他的,作为新闻记者的文文消息极其灵通,幻想乡大大小小的事基本都瞒不过她。 而作为她的配……咳,夫婿,文文什么都不瞒他,经常会和他说这些有趣的事。 顺便一提,那所谓的秘密结社其实一点也不秘密,因为它上过文文新闻…… “哇哦,好多人啊。” 莉莉白第一次来到人里,看到那么多人顿时惊叹一声,就怯生生的抓着陈安衣角,紧紧跟在他的后面,生怕一个不小心陈安就消失了。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肯帮她找春天的人,她可不想因为大意而失去了这个帮手。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看到周围这么多人,她有些怕了。 “没事的,放心好了。” 感觉到了莉莉白的胆怯,陈安一边和路边的人打着招呼,一边拍着她的头安慰起来。 “嗯。” 莉莉白轻轻点点头。 她扭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在和陈安打着招呼,顿时惊讶起来。 “陈安,他们好像都认识你呢。” “哦,人不多吗,混久了,大家自然也就熟了。” 陈安随口解释着,却忽然听到了雏的呼喊。 “安,安!” 扭头看去却是发现雏正蹲在一个路边的小摊一脸惊喜的冲着他招手。 “哟,这不是雏吗,你这是?” 领着莉莉白走到雏面前的小摊,蹲下身陈安看着摊上的那些精致的人偶,啧啧称奇。 “是在卖人偶吗?哪来的?啧啧,可真漂亮。” “嘻嘻。” 听到陈安的夸奖,雏笑的很开心,眼睛都弯成月牙状。 她得意的道。 “都是雏自己做的啦,是用来驱除灾厄的人偶。” 说着雏就低头在自己的摊子上左挑右,选好半天才选出一个自己认为最好的人偶双手递给了陈安。 “来,这个送给安,祝安以后都幸幸运运的。” “那就多谢了。” 陈安笑着接下了,真是没看出来雏制作人偶还有这种好手艺,和爱丽丝做的也差不到哪去了。 扭头看了看莉莉白看着他手上人偶,咬着手指一脸羡慕的样子,陈安想了想问道。 “雏,能再给我一个人偶吗?” “没问题,安要多少雏都给你。” 雏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那可真是谢谢了。” 陈安笑了笑就从摊子中选出了一个人偶,说是选其实也差不多,因为这些人偶估计都是雏以她自己为原型做的,长得都差不多,嗯,陈安手上那个最像雏。 陈安将挑好的人偶转身递给了莉莉白。 “来,莉莉,这人偶送给你。” “真的!?不许反悔哦。” 莉莉白一脸惊喜,急忙就把人偶接过来紧紧抱在了怀里,生怕陈安反悔。 “知道了。” 陈安看着莉莉白警惕的可爱样子,顿时失笑。 真是的,他有那么小气吗? 回头看着雏,陈安问道。 “对了,雏,你怎么会有兴趣来人里卖这些人偶,是需要钱吗?” 这真是奇怪了,据陈安所知,雏好像并不缺什么,也不会需要钱来维系生活,怎么会来人里卖东西。 “这是秘密哦。” 雏看了陈安一眼,似乎有些脸红,不过却没有告诉他她为什么要来人里卖人偶挣钱的原因, “哦,真是难得,不过既然如此,我也留下来帮帮你好了。” 陈安笑了笑也不追问,只是留下来替雏开始叫卖起来。莉莉白也蹲在了他的身边。 帮雏卖了些人偶后陈安觉得时间不早了这才带着莉莉白离开了。 不过走之前也没忘记让雏晚上去红魔馆参加宴会,而雏很开心的答应了,说一定会去的。 去寺子屋的路上,陈安又路过了太阳花店。 也不知道幽香在不在,想了想陈安还是进去了。 问问幽香,看她有没有兴趣去红魔馆凑凑热闹。 “客人……啊,陈安!” 因为人里的有钱人(妖怪)多了,所以现在买花的人也多了不少,所以太阳花店的生意也不像过去那么冷清,三五天的也看不到一个人。 而正在里面整理着花盆的胡桃听到声音开始还以为是买花的客人,不过抬头一看就发现了正冲她笑的陈安顿时惊喜的叫了起来,就丢下手中的工作跑过来扑到了陈安的身上。 正在给那些小妖精说故事的幽香听到胡桃的声音也是有些意外,停下了说故事,看着正抱着胡桃微笑着哄她的陈安道。 “怎么,今天也有空来帮忙吗?” 摸着胡桃的秀发,陈安答到 “没有,只是路过顺便进来看看。” “是吗?” 幽香点点头,也不意外,因为最近陈安似乎很忙。 她扭头看着一进入花店,就跑到柜台那一手抱着人偶一手搭着柜台,垫着脚尖看着那些花的莉莉白随口问道。 “她是谁?” “我叫莉莉白。” 听到了幽香的声音,莉莉白就抱着人偶啪啪的跑了过来。 她看着幽香有些期待、忐忑的样子。 “请问……你能给我一些花的种子吗?” 这些花都好漂亮,莉莉白很想种哦。 “哦?” 幽香眉头一挑,脸色忽然严肃起来。 “你干嘛想要种子?” 作为花妖,她可不喜欢有人拿花的事情开玩笑。 似乎有些害怕幽香身上随着问题,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气势,莉莉白一下就缩到了陈安背后。 拉着陈安衣服,莉莉白露出半个脸,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说出了自己想要种子的原因。 “我,我想种花。” 作为春之妖精,莉莉白很喜欢花。 “这样啊……” 听到莉莉白怯生生的回答和看到她脸上那真心的表情,幽香露出了微笑,她点点头,就冲着赖在陈安怀里撒娇的胡桃道。 “胡桃,进去拿点种子给她。” “哦。” 不情愿的从陈安怀里出来,胡桃就跑到后面的杂物间翻翻找找了一会,才拿着一小袋的种子回来了。 将种子递给了莉莉白,胡桃努努嘴。 “呶,你要的种子。” “谢谢,谢谢。” 惊喜的接过种子,莉莉白笑的很开心。 随着莉莉白的笑,陈安只觉得一阵暖风吹过,然后……店里一些还没开放的话突然全都开了。 馨香的花香顿时渲染了整间太阳花店,就好像春天来了一般。 “咦?” 察觉到这种状况,幽香惊讶的咦了一声,看着正抱着人偶和花种笑的开心的莉莉白一眼,突然道。 “莉莉白是吗?” 看着她点头,幽香又道。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我的花店工作?如果你来想要多少种子我都给你。” 这种能让花朵开放的能力她很喜欢,而且来花店里工作也肯定很适合。 “真的!?” 莉莉白瞪大着眼睛,有些惊喜。 “我从不骗人。” 作为大妖怪,幽香向来都不屑于说谎。 “幽香说的没错。” 陈安也是赞同起来。 幽香连借口都懒得找,何况是骗人这么麻烦的事。 听到陈安也这样说莉莉白有些心动了,她犹豫的道。 “可,可我还有事情要去做呢。” 比起这个,还是找到春天更重要。 胡桃有些不满。 “小鬼,对于幽香大人的邀请居然敢拒绝,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胡桃凶狠的话吓了莉莉白一跳,顿时又缩回了陈安身后。 “闭嘴,去干你的活。” 幽香皱皱眉,不满的呵斥了胡桃一声,这让胡桃撅着嘴有些不开心,不过还是乖乖的去工作了。 她可不会反抗幽香的命令。 不过居然会因为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小鬼而凶她,幽香大人真是讨厌。 胡桃用力擦着手中的花盆,闷闷不乐的想到,抬头又看到莉莉白正怯生生的看着她,顿时恶狠狠的瞪了莉莉白一眼,龇牙咧嘴露出嘴里的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无声吓唬起来。 哼,这个小鬼更讨厌。 不理会跑到一边还在吓唬人的胡桃,幽香对躲在陈安身后的莉莉白和颜悦色的道。 “没事,你只要肯来,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看到幽香和颜悦色的样子,一边的胡桃更郁闷了。 呜,为什么对她那么凶,对那个臭小鬼就那么好。 “好。” 莉莉白用力点头,要不是陈安扶的快,头上圆圆的尖帽差点就掉了。 她认真的道。 “等到我把春天找回来我就来这里工作。” “那就约定好了哦。” 对于莉莉白这只喜欢花的春之妖精,幽香真是说不上来的喜欢,所以态度很是和善 “嗯,约定好了。” 莉莉白认真点了点头。 又在花店里和幽香聊了一会,陈安最后说出了红魔馆宴会,希望她能去参加。 幽香很爽快的答应了,说晚上会领着艾丽她们去的。 离开了太阳花店,陈安又在街道上遇到了正叼着竹签无聊的到处晃荡的妹红。 “哟,妹红。你看起来很闲啊。” 妹红这时也看到了陈安,听着他略带调侃的话也不在意,只是耸耸肩道。 “是啊,闲的我都快发霉了。” 虽然人里的妖怪多了,不过似乎都听了警告基本都不惹事,害得她当初以为人多乐子也多的期待劲,到现在只剩下郁闷了。 陈安眼中含笑。 “怎么,不去找辉夜麻烦了?” 像妹红,只要一无聊基本就会去找辉夜麻烦了,乐此不疲。 “我才没那么傻呢。” 似乎说到了痛脚,妹红差点就跳了起来。 她愤愤不平的抱怨起来。 “这个鬼冬天长的要死,害得慧音的寺子屋一直不开课,结果慧音现在的脾气越来越臭,无论什么事都能对我叽叽歪歪的啰嗦一天,所以我现在哪敢去永远亭找辉夜那个死宅女的麻烦啊,如果去了被慧音知道了,那我就惨了!” “现在是春天。” 莉莉白强调了一句,不过妹红没理她,顿时让她不满的鼓了鼓嘴。 “嘿嘿,听你这么说看来最近过得很郁闷啊。” 陈安这段时间对于慧音的啰嗦也是深有体会,所以对妹红的倒霉很是同情。 妹红唉声叹气的道起来。 “谁说不是呢,这样的倒霉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真是的,再这样下去就要闷死人了。 “谁知道呢。” 陈安应了一句,随口问道。 “对了,慧音应该还在寺子屋吧?” 虽然寺子屋没上课,但慧音是白泽,主要的工作其实是编篡历史,所以无论寺子屋上不上课她基本都会在寺子屋那里的。 “除了那里慧音还能去哪。” 妹红有些好奇。 “怎么,你找她有事?” 陈安微微一笑。 “是啊,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嘛,所以红魔馆晚上打算开个宴会,我是来邀请慧音,对了,还有你哦。” “又是宴会啊,红魔馆蛮有钱的嘛。” 妹红会这么说是因为光这个冬天,红魔馆就已经开过十几次宴会了,基本一个星期来个一两次。 当然,这主要是蕾米太喜欢热闹了,所以宴会才开的这么勤。 “谁说不是呢,毕竟红魔馆可是幻想乡第一土豪啊。” 说起来,陈安也不知道红魔馆到底是哪来那么多钱的,好像怎么花也花不完一样。 妹红听到陈安的话,顿时哈哈一笑。 “说的也是,现在谁不知道红魔馆有钱啊,那晚上我就去打打土豪好了。” 土豪这个词,她和陈安学的。 “欢迎欢迎。” 陈安也是笑了起来。 又和妹红道了别,陈安最后总算是来到了寺子屋……旁边的一间木屋。 那是慧音编创历史工作的地方。 “咚咚。” 陈安敲了敲门。 “请进。” 走进屋子,陈安发现慧音还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东西。 屋子里并不空旷,除了慧音坐的椅子和她身前木桌,到处都堆满了参考的历史资料、慧音编写的历史文献和寺子屋的教材。 莉莉白左右看了看发现实在不好找地方下脚,于是想了想就爬到了陈安背上,让他背着自己。 陈安也不在意,反正在红魔馆这样的事常有,有时候还是两三个呢。 背着莉莉白走到慧音身边,看着她奋笔疾书的样子,陈安有些感叹。 “慧音,你可真是努力啊。” 据妹红透露,慧音编篡历史已经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了,可是好像从来没有完成过。 这主要是因为历史总是不断的在增多,所以慧音的工作基本是别想看到头了。 “多谢夸奖。” 慧音随口应着,也不停下工作,问道。 “今天来找我有事吗?” 陈安也不在意,慧音就是这个性子,工作起来不要命。只是简短解释道。 “宴会。” “又是宴会?前两天不是刚刚开过吗?” 听到宴会这个词,慧音手上的动作一顿,脸色有些发苦。 “我能不去吗?” 她的工作可是很多的,可是红魔馆五天一大宴,三天一小宴,虽然也不是不喜欢去,可是天天这样她的工作怎么办? 陈安微微一笑。 “当然……不能。” 说着就夺下慧音手中的笔和纸,一下拉着她就要走。 “别啰嗦了,快点走啦,难道不知道劳逸结合这句话吗?” “这是劳逸结合吗?明明没有劳,只有逸好不好。” 被陈安强拉走的慧音有些郁闷,小声嘀咕了起来。 刚开始的宴会还能不去,可是后来每次都是陈安来请,想不去都不行了,因为无论怎样他都能找到借口骗她去参加宴会,就是找不到,也是强拉着她去。 她也知道这是陈安想让她放松,是为她好,可是这种好意让她总是高兴不起来,可是却也气不起来。 结果到现在,慧音都快患上宴会恐惧症了。 “哎呀,别在意那些细节嘛。” 陈安笑嘻嘻的替慧音关上门,就拉着不情不愿的慧音走向了稗田府。 说起来阿求也是好几次没去参加过宴会了,这次也去请她好了。 “哟,阿求……” 半个小时后。 看着身边被陈安半请半绑出来的阿求,慧音心中的郁闷突然消失了不少。 嘻嘻,看来倒霉的不仅是她一个啊。 郁闷的跟在陈安的身后,阿求看着身边一脸幸灾乐祸的慧音有些不满。 “笑什么笑,你不也是一样被硬拉来的吗?” 真是的,居然被拉去参加宴会,难道不知道她编篡幻想乡缘起的时间都快不够用了吗? 拍着阿求的头,慧音笑眯眯的道。 “劳逸结合,劳逸结合嘛。” “嘁。” 阿求撇了撇嘴,当我不知道你也是个工作狂吗?还劳逸结合,你要是会什么劳逸结合才是见鬼了,这话肯定是陈安说的。 慧音就当没看见阿求鄙视的表情,笑眯眯的,很是愉快的样子。 不满的瞪了慧音一眼,阿求却看着一直挂在陈安背上开心的挥着人偶的莉莉白有些奇怪。 “陈安,你背上的那位是春之妖精吧?” 不要奇怪阿求为什么会知道莉莉白,过去几代的御阿礼之子可都不是吃素的,幻想乡的很多妖怪都有收录在幻想乡缘起里。 “是啊,你认识莉莉白?” 莉莉白也是好奇的看着阿求,她可没见过她呢。 “幻想乡缘起有记载。” 阿求点点头,却是有些困惑。 “不过她不是春天到了才会出来乱跑,现在大冬天的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现在是春天!” 莉莉白大声反驳起来。 “只是有坏蛋把春天藏起来了!” “什么?” 阿求和慧音同时一愣。 “异变?” 阿求是这么说的,慧音却是勃然大怒。 “你说到现在冬天还没过是有人在搞鬼!?” 害得她寺子屋到现在还没上课,到底是哪个混蛋! “是谁干的!” 看慧音眼睛都红了,莉莉白吓了一跳,接着蹭蹭的就好像小壁虎一样从陈安的背上爬到了他怀里,藏的紧紧的,她小小声的道。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发现春天来了,现在正在找它。” 陈安却是听到了阿求的声音,有些好奇的道。 “这种季节延迟也算是异变吗?” 阿求点点头。 “是啊,只要是幻想乡大规模异常的反常、骚动都可以算是异变……” 阿求想了想,又补充道。 “去年那场蕾米发起的红雾也算是异变。” 虽然时间并不久,但的确也算是异变。 “是吗?” 陈安啧啧称奇。 “这都算异变,那灵梦不是得忙死?” “灵梦?那个博丽的巫女吗?” 听到灵梦的名字,莉莉白突然有些生气。 “是啊,怎么了?” 莉莉白很是愤怒。 “那个懒惰的讨厌的贪财的巫女,我前几天也去和她说过这件事想让她帮忙,结果她问我有没有香油钱,我说没有,她就说太麻烦把我赶走了,真是气死我了!” 一连说了灵梦一大堆的坏话,莉莉白却越说越气,最后干脆用力的一口咬在了陈安肩膀上。 陈安:“……” 他差点跳起来,郁闷的看着咬在自己肩膀上的莉莉白,有些无语。 “你是生灵梦的气,干嘛来咬我?” 莉莉白理直气壮的道。 “谁让我打不过她。” 打不过灵梦,只好找好欺负的人撒气咯。 陈安顿时气急败坏了。 “打不过她,你就来咬我啊,你还讲不讲理了!?” 莉莉白毫不犹豫的道。 “不讲。” 爱丽丝归来 和妖精讲理,真是个傻瓜。 陈安:“……” “你个臭小鬼,亏我好心要帮你,还给你礼物,居然还这样对我,给我看招!” 陈安生气的捏开莉莉白的嘴,把她帽子摘下来给一边看热闹的阿求戴好,然后就一手抱着她,一手用力的在她头发上乱揉起来,把她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呜,讨厌。” 莉莉白生气的从陈安怀里挣出来,就跑到一边冲他做起了鬼脸。 居然欺负她,真是个讨厌鬼。 “哼,看你还敢咬我。” 陈安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看的慧音和阿求都笑了起来。 郁闷的鼓鼓脸蛋,莉莉白用一只手抱好人偶和种子,就跟在陈安身后捋起了自己的金色长发,不过笨手笨脚的弄了大半天,头发没弄好反而变得更乱了。 瘪了瘪嘴,莉莉白委屈的都快哭了。 呜,为什么会这样啊…… 前面一直留神看着莉莉白的陈安看到莉莉白泪汪汪的表情,顿时叹了口气,停下脚步,就一把把莉莉白抱了起来。 “讨厌的家伙,不许抱我。” 莉莉白生气捶着陈安肩膀。 都是这个家伙,才害得她变成这样的,才不要他抱。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我们和好吧。” “不要!” 莉莉白用力扭过头,拒绝了。 才不要原谅他,不要! 陈安见状想了想,于是变出一个糖果。 “请你吃糖果,算是我道歉的礼物怎么样?” 好香~ 莉莉白动了动小鼻子,顿时心动了。 “好!我原谅你了。” 快速说了一声,莉莉白就啊呜一口将糖带陈安手指一起含进了嘴里。 “傻瓜,我的手不能吃的。” 摇头笑了笑,陈安将手从莉莉白的嘴里抽出来,又变出一把梳子一手抱着莉莉白,一手替她开始整理头发。 “好甜……嘻嘻。” 吃着糖,享受着陈安梳头待遇,莉莉白突然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在开心甜甜的糖果,还是陈安替她梳头的举动。 阿求和慧音对视一眼,也是不自觉的微笑起来。 就是这样的陈安才让人觉得亲近啊。 嬉笑着,一行四人走向了红魔馆。 …… 冥界。 不同幻想乡的白雪皑皑,此时的冥界冥樱花早已盛开,落英缤纷,飘飘洒洒的粉色花瓣随着风和天空之中的无数粉色光点形成无数条动人心魄的粉色长河,缓缓飘向冥界的最高点,也就是那颗冥界最大的樱花树……西行妖之处。 无数粉色光点和樱花花瓣汇聚,在西行妖的天空上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美绝人寰到令人震撼的粉色漩涡。 在粉色漩涡之下的西行妖下,一处无名墓碑。 幽幽子此时正静静的站在那,她抬头楞楞看着面前这颗庞大无比的樱花树——西行妖。 对于天空璀璨的美丽,幽幽子无动于衷,那往日无忧无虑的俏脸上此时却是一片茫然和少见的忧郁,令人心疼。 妖梦恭敬站在幽幽子的身后,看着不远处忧郁的幽幽子默然不语。 摸着面前墓碑,幽幽子突然开口了。 “呐,妖梦。” “在下在。” “知道这是谁的墓吗?” 妖梦摇头。 “对不起,幽幽子大人。这件事在下并不知道。” 虽然这个问题幽幽子已经问了很多次了,但妖梦还是恭敬的回答了。 “是吗,连妖梦也不知道啊。” 幽幽叹了口气,幽幽子问道。 “春度收集的怎么样了?” “在下已经将幻想乡的春度都收集到了冥界,请幽幽子大人放心。” “哦,那就好。” 幽幽子轻轻笑了笑,复又看向西行妖。 “这么久了,我还没见过它开花呢,现在有了这么多春度,它一定能开吧。” 或许,花开了,人活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也能解开吧。 幽幽子总有一种感觉,这下面的人和她的关系一定很亲密,而她活过来或许就能让自己知道自己生前的事了。 其实紫也知道,不过紫从来不和她提,也从来不说这墓碑之下究竟埋葬的是谁。 妖梦沉默不语。 似乎想起了什么,幽幽子问道。 “对了,之前你离开是发生了什么吗?” “是文文,今日红魔馆宴会,她是奉师傅的嘱托来邀请我们的。” 妖梦回答着幽幽子的问题,又问道。 “幽幽子大人,请问我们去吗?” 她很希望幽幽子答应,因为或许去了,幽幽子的状态就不会这样令人心疼了。 “宴会?” 往日只要听到宴会就会迫不及待的跑去凑热闹的幽幽子,此时却是无动于衷。 她上前摸着西行妖粗糙的树干面露微笑,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迷离和茫然,喃喃自语。 “算了,这次还是就在这等着西行妖开花吧,希望它不要让我失望,是啊,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我的过去,哪怕是绝望,悲伤也是想想起来啊。 因为,总是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同被埋葬了。 妖梦越发沉默,看着幽幽子半饷才道。 “是!” …… 回到红魔馆,陈安让阿求和慧音她们先去了宴会举办的大厅,而本人却是带着莉莉白去了一趟他的房间把雏送给他的人偶放好。 同时也让莉莉白把一直紧紧抱在怀里不撒手的人偶和种子放下,并且答应她一定会还给她,这才带着念念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莉莉白去了大厅。 “陈安~” 刚刚进入大厅,文文就发现了陈安,急忙跑过来一下挤开莉莉白,就抱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讨厌。” 莉莉白瘪了瘪嘴,却还是紧紧跟在陈安身后。 这个地方她可不熟,之前跟着陈安走了好久,走的眼睛都花了才来到这里,要是跟丢了待会迷路了就惨了。 而且这里的人,她基本没几个认识的,还是跟着陈安安心。 和文文走在大厅和一些熟人问着好,顺便接住帝偷袭扔过来的杯子放在桌子上,陈安问道。 “怎么样,通知的还顺利吗?” “当然,也不看看我文文是谁。” 文文自豪的胸口一挺,柔软充满弹性的胸部就在陈安手臂上蹭啊蹭的。 “那就好,麻烦你了。” 无视了手臂传来的美好触感,陈安扭头看了看四周,突然有些纳闷。 “幽幽子和妖梦她们怎么又没来?” “哎~不会吧。” 文文哎了一声有些惊讶。 这次按照陈安特别的嘱咐,她可是跑了一趟冥界和妖梦传了消息的,怎么会没来呢? 以手做扇遮在头上,文文也在大厅找了起来,发现的确是没有往日幽幽子那大吃大喝的身影,顿时纳闷了。 “人家可是亲自和妖梦说过这件事了,她们怎么会没来呢?” 陈安也是感觉有些古怪,以幽幽子那吃货厚脸皮的性格,往日就是没有宴会也经常跑过来蹭白食,可最近一段时间没见到人也就算了,现在让文文去请她来参加宴会,有了这么光明正大蹭白食的借口她居然还没来,真是令人诧异。 皱了皱眉,陈安问道。 “那你去邀请幽幽子的时候,有没有碰上什么奇怪的事?” 幽幽子这么反常,说不得是碰上了什么麻烦。 “奇怪的事?” 文文眨了眨眼睛,只是思考片刻便道。 “有。” 松开陈安的手,文文开始摆弄起自己的相机,随手在相机按了几下,就从里面滋滋的滑出一张照片。 文文将照片递给陈安。 “呶,就是这个,今天人家去冥界的时候发现冥界的樱花都开了,满天都是粉色的花瓣,就好像一条大河向白玉楼飞去。” 说起这个,文文惊叹之余,也有些不满。 “还有妖梦那个家伙真是失礼,人家原本还想去白玉楼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顺便采访一下,结果半路被她拦住了,然后问清人家去冥界的原因,也不请人家去喝喝茶,就直接把人家赶出来了,害得人家只来得及拍这张照片,真是气死人了。” 照片是文文不甘心无功而返,偷偷拍的。 妖梦有这么失礼吗? 陈安感觉更古怪了,在他的印象中妖梦可是非常有礼貌的,怎么会像文文说的那样? 顺手接过照片一看,陈安顿时惊叹起来。 “这是花瓣海吗?” 只见照片上灰色的天空飘满了粉色的花瓣,就好像浩瀚的花之海洋,一望无际布满了整张相片。 一直在旁边偷偷盯着两人的帕秋莉看见陈安一惊一乍的样子,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于是走过来,一把就夺下了陈安手中照片看了起来。 “春度?” 帕秋莉仔细一看,顿时惊咦一声。 魔理沙和蕾米两个好奇宝宝听到帕秋莉惊讶的声音,也是凑了过来。 “春度是什么?” 莉莉白爬到陈安肩膀上,看着帕秋莉。 “春度就是春之气息具现化的名称,看着是粉色的光点,如果不仔细看的确很像花瓣。” 因为过去也研究过季节气息的具现化,所以帕秋莉对于春度很了解,解释了一句,就面色凝重的自言自语起来。 “我就说怎么春天还没来,原来是妖梦把幻想乡的春度都弄到了冥界去了,这种玩意可没什么用处啊,冥界要它干嘛?” 听到帕秋莉的自言自语,莉莉白眨了眨眼睛,顿时大怒。 “你是说春天还没来,是因为春天的气息被人夺走了?” 她只知道春天被人偷走了,可却不知道源头。 魔理沙也是饶有兴味的样子。 “按帕琪你的解释,这是异变咯?” “异变?” 蕾米大喜,好像有好玩的东西呢。 文文也是跑去把灵梦拉了过来。 端着酒杯,灵梦不情愿的被文文拉了过来。 一看到灵梦,莉莉白就不满的大叫起来。 “讨厌的贪财巫女!” 一看到灵梦,莉莉白就想起了上次去找她帮忙,却被赶走的事,真是令人不快。 “咦,这不是前几天的小鬼头嘛,怎么你也跑来红魔馆了?” 看到莉莉白,灵梦也有些意外。 真是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果然当初的感觉没错,果然是麻烦了。 莉莉白生气的大声道。 “我要找到春天!” “哦,那你就去吧,祝你成功。” 灵梦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喂,灵梦,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可是异变哎!” 魔理沙对于灵梦如此散漫的态度,有些不满了。 这是博丽巫女听到异变时该有的态度吗? 灵梦哂笑。 “怎么可能,不过是春天来晚了罢了,怎么会是异变呢,肯定是你们猜错了。” 就算是异变也要当成不是,要不然肯定又是一大堆麻烦。 “我看灵梦你就是懒,不想去吧?” 文文一下就看穿了灵梦的小心思,一脸鄙夷。 灵梦脸上表情一僵,显然是被文文说中了,看着所有人都是鄙夷的样子,她顿时恼羞成怒了。 “是又怎么样,解决了异变又没人给我香油钱,那我凭什么要去做解决异变这么麻烦的事啊?” 每次都是吃力不讨好,她才懒得去呢! “你可是博丽巫女哎!” 对于灵梦的借口,魔理沙表示非常不满, “作为博丽巫女,解决幻想乡的异变难道不是你的职责吗?” 魔理沙很讨厌冬天,一直下雪,害得她去魔法森林找作为魔法材料的蘑菇都不好找了。 “什么职责啊!” 灵梦一口喝完手里的酒水,就大为气愤。 “守着破烂的神社去帮别人打白工,这就是职责吗?我才不要呢!” “你说什么!” 魔理沙被灵梦不负责任的话气的半死,当即就和她吵了起来。 而蕾米也不嫌事大,就和芙兰她们几个小鬼头,还有帝那只跳脱的兔子在一边为两人呐喊助威起来。 陈安看到这样的情况抚了抚额头。有些头疼,刚想上前劝阻两人的争吵。却突然愣了一下。 “看来探亲的人回来了呢。” 扭头看着红魔馆大门的方向,他笑了起来。 …… 爱丽丝站在红魔馆的大门,听着里面传来的喧嚣声,不免有些踌躇,好长一段时间没来了,现在直接进去,会不会太突兀啊? “咿呀!” “主人,为什么不进去啊?蓬莱很想陈安大人呢。” 上海和蓬莱坐在爱丽丝的肩膀上,看着她犹豫的样子有些奇怪。 “可,可当初离开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现在一回来就来打扰会不会……会不会……” 当初离开可是没和蕾米她们打过招呼,现在一回来却直接上门打扰,爱丽丝怎么想,也都感觉不好意思。 “什么会不会啊,还是快点带我去看看那个敢骗我小爱的混蛋,让我好好警告警告他离你远点。” 爱丽丝犹豫不决,她身后的一位就已经大摇大摆走过她身边,就要往红魔馆闯。 不过走了两步,发现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顿时奇怪了。回头一看,原来是被爱丽丝抓住了衣领。 这让她不满了。 “小爱,你干嘛?快点放开我,让我去教训一下你这段时间经常提的那个混蛋。” 爱丽丝一回魔界就一直提起她的朋友,神琦原本并不在意,不过后来发现其中有一个居然是男人,这可淡定不了了。哼哼,小爱永远都是她的,绝对不能被坏男人给骗走了。 “母亲!” 爱丽丝嗔怒起来。 “你不是说只是送我到幻想乡的入口吗?为什么现在会跟我来红魔馆啊!还有,我说了,陈安和我只是朋友,朋友明白吗?” 真是令人头疼的母亲,总爱胡思乱想。 “不明白。” 神琦撇过脸,哼哼唧唧的。 像小爱这么可爱,男人怎么可能会把她当朋友吗,肯定是不怀好意的坏男人。 爱丽丝看着神琦死不悔改的样子,顿时无奈一拍额头,转头对着一直跟在她们身后不说话的梦子道。 “梦子,母亲就拜托你带回魔界了,千万不要让她给我惹麻烦。” 这么气势汹汹的,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来找茬的,她可不想让人误会。 “你敢!” 神琦眼睛一瞪梦子,气势勃发,头上的呆毛无风自动的抖了起来。 梦子有些为难,听大小姐的话就得违背神琦大人的话,可听神琦大人的话也得违背大小姐的话,这可怎么办啊? 就在梦子左右为难时,陈安从红魔馆走了出来。因为蓬莱是他制造的,所以如果蓬莱在附近,他一般都能感觉的到。 刚才魔理沙和灵梦吵架的时候,他就是突然发现了蓬莱的靠近,这才走了出来。 “哟,爱丽丝,既然来了,干嘛一直站在门口?快点进去啊。” 冲惊讶的爱丽丝招呼了一声,陈安扭头看着被她揪住的神琦,别的没什么注意,倒是头上那一撮摇啊摇的银白色呆毛,哪怕是在黑夜中也是相当醒目。 眨了眨眼,一个词脱口而出。 “呆毛神!” 神琦:“……” “吼,你这个失礼的混蛋,居然敢叫本魔王大人呆毛神,给本大人受死吧!” 摁住气急败坏扑上来想要打他的神琦,看着她一直在挥着拳头踢着脚的傻样,陈安有些好奇,向苦笑的爱丽丝问道。 “爱丽丝,这呆毛神是谁?你的妹妹?” “妹……妹妹?” 一直努力想要揍陈安的神琦听到他的话,顿时如遭雷击,一脸苍白的走到一边,蹲在地上用木棍失魂落魄的画起了圈圈。 “呜,妹妹,本大人看起来有那么小吗?呜呜,好伤心。” 居然被人当成了小爱的妹妹,呜,她不要活了。 梦子,爱丽丝:“……” 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微笑,爱丽丝一本正经的果断补刀。 “是的,她是我的妹妹,真是让你见笑了。” 让母亲说话不算话,给她点颜色瞧瞧好了。 神琦已经死了。 “神琦大人,神琦大人,振作啊!” 看着整个人都苍白化的神琦,梦子大惊,急忙跑过去摇着她想让她振作起来。 “呜呜,欺负人,小爱欺负人。” 经过梦子的努力,神琦总算是活了过来,她瘪瘪嘴泪眼汪汪的,不过扭头一看爱丽丝,却马上就满血满魔满状态复活,一下就扑到了爱丽丝身上,用力蹭了起来。 “果然,无论怎样,哪怕是腹黑的小爱也是最最最可爱的。” 呜,最喜欢小爱了。 “母亲!” 这下爱丽丝可笑不出来了,摁住神琦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的脸,大感头疼。 这就是她之所以不想让神琦来红魔馆的原因,母亲的这种性格真是太丢人了。 “啧啧,原来这个傻乎乎的呆毛就是爱丽丝你的母亲啊,真是令人意外。” 陈安听到爱丽丝的称呼,顿时啧啧称奇起来。 虽然嘴上说的意外,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点意外也没有。 听到陈安又喊她呆毛,神琦大为气恼,指着陈安大声道。 “你才是呆毛,你全家都是呆毛!” 不晓得为什么,神琦很讨厌别人喊她呆毛。 哼,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从第一眼看到,神绮就想揍他! 陈安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我家里一个呆毛也没有,呆毛神大人。” 真是奇怪,为什么一看到这个小妞就有些火大的想要气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八字不合? “我要宰了你!” 一直宅居在魔界,从来没有人敢和她斗嘴的神琦哪吵的过牙尖嘴利的陈安,顿时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呼吸不畅起来,头上呆毛也被气的竖的笔直。 她咬牙切齿的又想扑上去动手,却又被爱丽丝揪住了。 “母亲,不许对我的朋友这么没有礼貌!” 爱丽丝有些不满了。 “没有礼貌?” 神琦指着一脸无辜的陈安,气的跳脚。 “小爱,这是我没有礼貌吗?明明就是这个混蛋一直在惹我生气好不好!” 没错,要不是他,自己才不会发火呢。 爱丽丝想一想好像真是这样,也对陈安嗔怒起来。 “陈安,不许惹我母亲生气,你打不过她的。” 神琦又死了。 为什么一件事对她和陈安的态度截然相反啊?她才是母亲啊! 就在神琦因为爱丽丝对陈安态度郁闷的想哭时,她突然一愣。 啊咧,不对。陈安?陈安! 神琦再次满血满魔满状态复活,怒气冲冲的不知道从哪变出一根带着两对小蝙蝠翅膀的水晶权杖,就对着陈安大声道。 “好啊,原来你就是那个敢骗我家小爱的混蛋,受死吧!” 权杖上的水晶放出刺眼的光,庞大魔力形成气浪瞬间澎湃,身上衣领无风自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同时刺眼的光穿透黑暗,令世界仿若白昼一般。 “母亲,住手啊!” 就在爱丽丝以为神琦想要对陈安动手而大惊失色时,刺眼的光和澎湃魔力突然都消失不见了,接着只见神琦就好像舞着棍子一般,将权杖舞着虎虎生威的就朝陈安抡了过去。 “看招吧,混蛋!” 陈安,爱丽丝,梦子:“……” 陈安大感无语,亏他还以为神琦弄出这么大的声势是要出什么绝招,结果却是来肉搏。她是傻了吧? 随手一个粘字诀,顺着权杖抡下来的力道划了几个圈,陈安就将神琦的权杖夺了下来。 用权杖尾巴敲了敲因为武器被夺,而呆住的神琦脑袋,陈安不屑的撇撇嘴。 “傻瓜!” 神琦:“……” “呜呜,小爱,他欺负我!” 看着扑到自己身上哭诉的同时,还不忘占便宜的神琦,爱丽丝真是头疼至极。 又过了一会,爱丽丝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气呼呼的推开神琦,就向陈安讨回来神琦的权杖,拖着神琦将她和权杖一起交给了梦子。 “把母亲给我带回去!” 不能再让她继续丢人下去了。 “不行!” 梦子又开始为难了。 爱丽丝看着和她作对的神琦气恼无比,对着梦子大声道。 “你要是不把母亲给我带回去,以后就别叫我大小姐!” “这……” 梦子一愣,看着爱丽丝严肃的表情,沉默一下点了点头。 “知道了,大小姐。那在下和神琦大人就告辞了。” 说罢,便拖着神琦离开了。 神琦气的大叫。 “梦子,快点放开我,要不然回去我给你好看!” 梦子就当没听到神琦的话。 反正神琦大人向来都是喜欢说不喜欢做,所以就是不顾她的反对把她带回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因为威胁失败而气急败坏的神琦扭头,却又看到陈安正在那里冲她微笑着挥手,嘴唇微动,似乎还在说话。 “再见了,笨蛋呆毛神。” 不知道为什么,神琦居然看懂了。 她顿时就在梦子的手臂中挣扎起来,指着陈安气的大叫。 “混蛋,给我等着,本大人一定会回来,然后宰了你的!” 一定要! “我等你哦,笨蛋呆毛。” 这句话有够大声,连爱丽丝也听到了,她嗔怒起来。 “陈安!” “咳咳,这个,那个……错觉,错觉。” 小动作被逮了个正着,就是以陈安的厚脸皮也不禁有些尴尬。 干巴巴解释了一句,看着爱丽丝还在瞪着他,只好投降了。 “好吧,我错了。” “咿呀!” “陈安大人没错,那个敢对陈安大人动手的变态管她去死好了。” 在魔界的那一段日子,上海和蓬莱实在是受够了神琦的女儿控本事了,烦死人了。 “上海,蓬莱,不许这样说母亲,快点道歉。” 爱丽丝有些不满了。 虽然不喜欢神琦的女儿控,但她对神琦还是很敬爱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想念神琦而回去魔界了。 “咿呀!” “本来就是嘛。” 上海和蓬莱藏在陈安的头发里就是不肯道歉。 “你们……” 看着上海和蓬莱不听话的样子,爱丽丝顿时气结,看样子过去真是太宠她们了,才会让她们变成现在这样。 “好了,好了,既然刚回来就别生气了,大家可都在里面等你呢。” 看着爱丽丝脸都气红了,陈安连忙打起了和场。 爱丽丝愣了一下。 “你们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她可是一回到幻想乡就直接来了红魔馆连家都没回去,怎么会有人知道她回来了呢? 陈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微微一笑。 “直觉。” “咿呀!” “陈安大人好厉害。” 上海和蓬莱顿时拍着手,夸张的惊叹起来。 爱丽丝被两个小家伙夸张的举动弄得噗嗤一笑。 心中的火气也不知去了哪里。 陈安微笑,他侧身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请吧,我的公主大人。” 爱丽丝的确是公主呢。 “油嘴滑舌。” 白了陈安一眼,爱丽丝走进了红魔馆。 …… “爱丽丝~” “上海~蓬莱~” 当爱丽丝走到大厅,魔理沙和梅蒂欣,还有芙兰她们就已经兴奋的扑了过来。 除去被小家伙们到处追的上海蓬莱。 其中梅蒂欣抱着爱丽丝脖子,泪眼汪汪的道。 “呜,这么久没回来,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魔理沙也是有些不放心的拍了拍爱丽丝的身体。 “来,让我看看,走了那么久,瘦了没有。” 爱丽丝被魔理沙的举动弄得感动之余,也是有些好笑。 她是回家又不是去做什么,怎么会瘦的? 将跑过来的莉莉白抱了起来,陈安笑道。 “放心好了,爱丽丝肯定没事,倒是你自己应该担心一下,没觉得这段时间你胖了不少吗?” “哎~你也这样觉得吗?” 魔理沙一愣,也不在骚扰爱丽丝,就捏了捏自己纤细的腰肢,一脸愁容。 “我觉得也是哎。” 似乎是红魔馆的伙食太好了,在这里呆了大半年,魔理沙总感觉自己重了不少。 “当然。” 陈安漫不经心的点头。 “胸和屁股都大了一点。” 没办法,谁让魔理沙还在发育的年龄,除了身高,也就这两点引人注目了,嗯,还有灵梦和小铃,也都是长高了一点,至于胸?灵梦是裹着裹胸布,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 至于小铃嘛,那是秘密了。 对了,还有露米娅和芙兰那几个蠢萌蠢萌的小家伙,不过很可惜,她们除了撒娇卖萌的水平在直线向上狂飙外,其它的啥也没长。 “真的假的?” 魔理沙有些怀疑。 “废话。” 陈安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你的衣服都是我做的,哪里大了我还不清楚吗?” “那就好,那就好。” 只要不是肥胖那就好,魔理沙拍拍胸口,终于安心的点点头,然后看着陈安,她就满脸通红的挥着自己的扫帚冲了过去。 “既然敢**,给我看招!” “我靠!” 陈安急忙一个闪身躲到了爱丽丝身后,大声喊起来。 “你搞什么,我什么时候**你了?不就是好心说了实话,再说了我们可是夫妻,夫妻哎!” 说实话居然也生气,还让不让人活了? “夫妻也不行!” 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冠冕堂皇的说她胸和屁股的事,真是个不要脸的混蛋。 追着陈安打了好一会,魔理沙冲着一直躲在爱丽丝身后的陈安,气急败坏的喊道。 “混蛋,快点给老娘从小爱的背后出来! 一个大男人居然一直躲在小爱背后,你还要不要羞耻心了?” “你当我傻啊?” 陈安对于魔理沙的要求不屑一顾,出去找揍是吧? 爱丽丝也是哭笑不得,原本心中的担心,担心太久不见而生分的忧虑被陈安和魔理沙这么一搅和,真是一点也没剩下了。 当即没好气的制止了魔理沙。 “好了,我今天才回来,你就别生气了。” 魔理沙撇撇嘴,就斜了陈安一眼。 “哼,这次就给小爱一个面子,要是下次再这样,一定饶不了你。” “什么嘛,说实话还不爱听,” 陈安愤愤不平的样子。 “还不是看在咱两是夫妻我才说的,要是蕾米,你以为我会说她除了威严再掉,其它的什么也没长的事实吗!” “是吗?原来蕾米大人的威严一直再掉啊。” “当然。” 陈安下意识的点点头,忽然发觉有些不对。 啊咧,这声音有些不对头啊。 回过头一看,却是蕾米正站在他身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说蕾米坏话居然被她抓到了,这让陈安有些心虚,顿时就干笑起来。 “哎呦,这不是蕾米吗?今天天气不错啊。” “是啊,天气不错,是个适合杀人顺便毁尸灭迹的好天气。” 蕾米咬牙切齿的扑了上来。 “居然敢说蕾米大人的坏话,所以你就给蕾米大人去死一万次吧! 你这个以下克上的混蛋啊!” “我靠,快跑。” 陈安抱着莉莉白急忙就在大厅跑了起来。 被逮到就死定了。 抱着陈安脖子,莉莉白看着一直追在身后的蕾米笑嘻嘻的,似乎觉得很有趣。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热闹的事呢。 爱丽丝看着继魔理沙又被蕾米追杀的陈安也不知道是该用笑,还是用什么表情了。 几个月不见,陈安那张破嘴惹人生气的本事似乎见长啊。 看着陈安和蕾米在大厅你追我逃,还时不时激起其她人的惊呼声和加油声的一幕,爱丽丝忽然笑了起来。 心中默念,大家,我回来了。 …… 出发 宴会之后,送需要离去的客人离开,又将一下那些醉倒的客人在红魔馆安顿好,陈安便准备回去自己房间休息了。 不过走到一半,他回过头看着亦步亦刍,就好像小跟屁虫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的莉莉白有些奇怪。 “莉莉白,干嘛不去休息?我不是让咲夜给你准备好房间了吗?” 莉莉白脸红了红,有些扭捏。 “我,我害怕。” 红魔馆对于她来说实在太大,太陌生了,让她一个人去找房间休息,她还真不敢。 看着莉莉白脸红的可爱样子,陈安笑了笑。 “那我送你去吧。” “唔……” 莉莉白没有动,不安的踢踢脚尖,神态更扭捏了。 “我,我想和你一起睡。” 她现在还真不敢一个人睡,要不然晚上孤零零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八成得缩在被子里害怕的发抖不敢睡觉。 所以还是和陈安一起比较好,至少他让自己觉得很安心。 “这……好吧。” 陈安想了想也答应了,反正露米娅几个小鬼也经常这么干,大晚上的偷偷溜出来跑到他床上睡觉。 刚开始还经常被帕秋莉数落,不过后来估计是说烦了,而且也没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了。 陈安笑着伸出了手。 “走吧。” “嗯!” 莉莉白用力点头,就开心的牵住了陈安的大手。 …… 第二天一早,陈安听着耳边传来的两阵均匀呼吸声,缓缓睁开了眼。 等等,两阵? 陈安刚一睁眼,立刻感觉到不对头了,身边不是只要莉莉白一人,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个人了。 而且抱在他身上这感觉非常熟啊,还有味道也是。 扭头一看,发现原来是文文,正抱着他手臂睡得香甜呢。 陈安苦笑,真是的,怎么又偷偷跑来了。 除了露米娅她们,也就文文喜欢来了,经常性的不回去,就在红魔馆夜宿,然后又偷偷跑过来,真是令人防不胜防。还好并不像第一次那样,跑过来只是安安静静的睡觉,后来又发现防了也没用,陈安也就懒得防了。 反正关系都这般亲密了,也就这样吧。 摇摇头,陈安轻轻将自己的手从文文双臂中抽了出来。 “呜,讨厌,不许走。”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文文小嘴嘟了起来。 陈安二话不说,就熟练的将一个枕头塞进文文怀里,一下又让她乖巧下来。 “嗯,陈安的味道。” 狗狗似的蹭蹭枕头,文文又开始呼呼大睡了。 你是小狗吗? 每次见到文文这样,陈安都忍不住想笑。 替她掖好被子,陈安也正打算给莉莉白做相同的事时,莉莉白却已经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抱着人偶,她打了个招呼。 “唔,陈安早上好。” 摸摸她的头,陈安笑着应了。 “好啊,怎么,不睡了?” “不了,睡得好饱。” 莉莉白可爱的揉揉眼睛,又伸了个懒腰顿时精神起来。 “待会还要去找春天呢,可不能继续偷懒了。” “好,那就起来吧。” 掐着莉莉白腋窝,陈安将她抱了起来,让她将人偶放好,就和她一起进了浴室洗漱起来。 估计是没用过牙刷牙膏,莉莉白刷牙的时候差点没闹出笑话来,她居然把牙膏当成食物了,要不是陈安正好看见,她就已经把牙膏给整根吃了! 替笨手笨脚的莉莉白洗好脸,刷好牙。陈安就带着她离开了房间。 至于文文,昨天让她跑了那么久,今天就好好让她休息休息吧。 “哟,早上好。” 来到大厅,陈安冲着已经在大厅的早苗打了个招呼。 昨晚神奈子她们喝醉了,再加上早苗似乎也对于异变很有兴趣的样子,所以就留下来,打算今天也去冥界凑凑热闹。 听到陈安的招呼,早苗急忙放下了手中的牛奶回应道。 “嗯,早上好。” 早苗很喜欢喝牛奶,每次来红魔馆总是要喝上几杯,走的时候顺便还要带走几瓶,据她说是喝红魔馆的牛奶能让她回忆起过去在外界的日子。 好吧……据早苗一次酒后失言,她会那么做其实只是幻想乡找不到地方买牛奶罢了。 “诹坊子她们呢?” “宿醉还没醒呢。” 早苗小口喝着牛奶,表情有些愁苦,每次一来红魔馆,两位大人总是喝的酩酊大醉,真是让人头疼。 “哈哈,喝,继续喝。” 就在早苗郁闷的时候,萃香、天魔就和宿醉的诹坊子,还有神奈子勾肩搭背的走进了大厅,每人手里都还提着一瓶酒在大呼小叫的, 早苗:“……” “诹坊子大人,神奈子大人,你们怎么这样啊!” 她有些气急败坏了,之前去叫她们不是说头疼起不来吗?怎么现在这么精神,还又喝上了! “早苗!?糟糕。” 神奈子和诹坊子看见早苗生气的样子一惊,对视一眼,就默契的将已经快要空了的酒瓶往身后一扔,一起心虚的笑起来。 诹坊子干笑道。 “哈,哈哈,早苗你可不要误会,我们可没有喝酒,那瓶子里装的都是开水,是吧,神奈子。” 看着诹坊子拼命冲自己打眼色的样子,神奈子急忙用力点头。 “是的,是的,都是水,都是水。” 神明保佑,早苗千万不要生气,要不然肯定要被啰嗦了。 嗯? 心中正祈祷的神奈子突然有些奇怪,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这是啥?” 跟在她们后面走出来的琪露诺发现一向干净的大厅地板居然多出了两个瓶子,当即好奇的跑过去捡了起来。 她闭着一只眼往瓶子里观察起来,没看到什么,不过摇了摇似乎发现了里面还有东西,于是就伸长脖子将瓶里的酒往自己嘴里倒。 “原来是酒啊。” 砸吧砸吧嘴,琪露诺恍然大悟,然后就在众人无语的目光中脸色颓红,干脆的倒在蕾迪怀里呼呼大睡起来……显然是不胜酒力醉倒了。 “呵,呵呵……” 在早苗越发严厉的目光中守矢神社的两位酒鬼神明只能摸着脑袋嘿嘿干笑着不敢说话了。 就在早苗训斥着自家的两位酒鬼大人时,红魔馆的其她人也陆陆续续的来到了大厅。 “大哥哥,大哥哥。” 露米娅几个小家伙一出现在大厅就迫不及待的跑到陈安身边,开始撒娇起来。 “你是主人(安哥哥)昨天带回来的妖精吗?” 芙兰和小伞都是好奇的看着藏在陈安身后的莉莉白。 莉莉白点了点头。 “嗯,我叫莉莉白,是春之妖精。” “我(芙兰)叫小伞(芙兰)。” 也自我介绍了一下,芙兰就指着吊在陈安脖子上的露米娅笑嘻嘻的道。 “那个笨蛋叫露米娅。” “你才是笨蛋呢!” 听到芙兰在旁边说她坏话,露米娅当即就从陈安的身上跳下来,生气的跑过来使劲捏着芙兰脸蛋。 “臭芙兰,居然又敢说露米娅的坏话,看露米娅不撕烂你的嘴!” 每次都这样,露米娅已经生气了。 “呜呜……芙兰才不怕你嘞!” 芙兰也不甘示弱掐住露米娅的脸,两个人就纠缠着在地板打起了滚。 拉着莉莉白,小伞就和她蹲在一边看着热闹。 因为芙兰和露米娅经常看对方不顺眼,因为一点小事掐起来,所以现在这种事常有,反正她们的气都是来的快,去的更快,所以不用去管,只要在旁边看热闹就好。 上海和蓬莱,还有爱丽丝正和梅蒂欣,魔理沙说着这段时间她们回去魔界所发生的趣事,也笑着走进了大厅。 倒是蕾米,似乎还没睡醒,穿着睡裙飘忽忽的来到陈安身边,然后一口咬在他手臂喝了两口血,就直接爬到他脖子上坐下来,把陈安脑袋当枕头又开始呼呼大睡了。 虽然蕾米不喜欢喝生血,但对陈安的血倒是没那么多忌讳,据她说陈安血味道很好,不用加红茶也能喝。 随着人越来越多,原本还算安静的大厅变得喧嚣起来。 当露娜,米斯蒂她们也来到大厅时,早餐也就开始了。 红魔馆吃饭的情况怎么说呢,不应该说是餐桌,而应该说是战场,也不管吃不吃的了,反正一个个都是下筷飞快,先把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将自己碗给填满了再说,因为以前幽幽子的原因,要是不这么干,等到后面在想吃保证你什么也吃不到! 虽然现在幽幽子不在,不过却都还是养成了习惯。 早苗她们来了很多次,也是见怪不怪了,反正实力都不差,也都饿不到肚子。 倒是爱丽丝很久没回来,看着这样的情况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幸好有魔理沙帮忙,要不然估计抢不到好吃的了。 至于还有一个莉莉白,因为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情景,顿时惊讶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却不知道夹菜,还好美铃细心给她夹了菜,要不然肯定吃完饭,还只能看着大家发呆。 吃完饭,咲夜带着蕾米回房间换衣服去了,剩下的大部分人除了陈安,早苗等几个想要去冥界查查异变原因的留在了大厅,其她人也都该干嘛干嘛去了。 喝着大妖精沏的茶,也留在大厅的灵梦却大为气恼。 “为什么我也要去啊!” 原本昨天晚上她就想跑路回神社的,结果被魔理沙和陈安拉住了。 魔理沙是对于灵梦的不作为看不下去了,至于陈安嘛……幻想乡找打手,还有比博丽巫女更适合的吗! 当然,这个心思陈安是绝对不会说的,要不然肯定要被揍。 只是耸耸肩,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谁让你是博丽巫女呢?” “谁说巫女就得干活啦,早苗不也是巫女吗?有她了干嘛还要我去啊!” 灵梦就是不想去,因为没有报酬的工作都不是好工作。 早苗听到灵梦提到她的名字,当即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守矢神社只有她去,诹坊子她们又跑去喝酒了。 “哼,这能一样吗?早苗那是义务帮忙,哪像你,哼!” 魔理沙鄙夷的目光宛若实质的利剑,不过却被灵梦堪比城墙的脸皮挡住了。 “既然早苗那么好,那就让她代我去吧。” 一点也不以为耻,灵梦反而借着魔理沙的鄙视转身就想溜。 莉莉白飞快抓住她的巫女服。 “臭巫女,别想跑!” 这个讨厌的贪财巫女,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跑路的举动被截,灵梦有些气恼。 她虎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莉莉白。 “你个臭小鬼,快点放开我。” “想得美……噗!” 莉莉白做了个鬼脸,灵梦更火了,捏了捏拳头就想揍她,却被陈安抓住了。 “灵梦,不要太过分了。” 陈安有些无奈,对一个小家伙这么较真做什么? “去了也未必会有什么事,你就当做去冥界玩就好了。 幽幽子那么熟,这次解决异变就当去串门就好了。” “哼!” 灵梦哼了一声,却也平静了下来。 说的有理,而且向来都是幽幽子蹭她的,今天她就去冥界蹭一顿好了。 灵梦想到这里,忍不住义愤填膺。 哼,一定要吃最好的!要不然对不起神社死去的那么多好吃的。 莉莉白抱着头正准备挨打时,却发现被陈安保护了,急忙躲到他身后冲灵梦拌着可爱的鬼脸,狐假虎威起来。 灵梦恨的牙痒痒,却还是保持了沉默,心中暗暗安慰着自己。 一个弱弱的臭小鬼,自己何必和她计较,再说了以自己的本事,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这么一想。灵梦当即冷静下来,阴深的瞅了莉莉白一眼,让她顿时打了个哆嗦。 等了半天,回去换衣裳的蕾米总算回来了,撑着一把白色小洋伞,头上还是一成不变的白色贝雷帽,束缚着那柔顺的深蓝色短发,身上穿着一身白色打底的红色皱褶蕾,丝边洋裙,腰际还打着一个大大的红色蝴蝶结,配着她那小巧身躯和精致神气的脸蛋,看起来非常可爱。 “混蛋,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吗?” 一出现,蕾米似乎就察觉到了什么,看着陈安一脸不爽,质问了一句就飞过来,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他脖子上,一手撑着伞,一手用力拍着陈安头,然后神气的大声道。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快点给蕾米大人出发吧!” 去解决异变,想想都是令人激动期待的好玩事呢。 “知道了,知道了。” 无奈的架着蕾米,陈安他们就出发了。 今天是个很好的天气,雪不再飘,晴空万里的,温柔的阳光落在幻想乡,被地面的那一层白色的积雪折射出无数道奇异的光彩。 “哎呦,怎么还没到啊。” 趴在陈安头上,蕾米发出了第七次的抱怨。 刚开始还精神满满的,结果走了大半天还是没遇上什么好玩的事,也没到达冥界,蕾米真是觉得无聊死了。 呜,早知道就躲在家里睡觉了。 就在蕾米这么想的时候,魔理沙也是没好气的道。 “快了,快了,谁让你一定要让陈安背,要不然我的扫帚载着他,我们早就到冥界了。” 蕾米理直气壮的反驳道。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难道蕾米大人出行还要自己走吗?这不是丢我蕾米大人的面子吗!” 贵族就得有贵族的范! 爱丽丝微笑不语。 反正她就当踏青了。 “屁的面子,你的面子谁看得上啊。” 灵梦小小声的嘀咕起来,除了蕾米,最不耐烦的就是她了,果然,去冥界是件麻烦的事。 蕾米耳朵一动,显然听到了灵梦的嘀咕,当即大气,正当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路上却遇到了三位意想不到的熟人。 “咦,这不是莉莉卡吗,你们三个是打算去哪啊?” 看着路边走出来的骚灵三姐妹,陈安有些好奇。 据他所知,废洋馆可是离这里不近啊。 而看莉莉卡三姐妹她们都是兴高采烈的样子,也不像是迷路啊。 可是现在的季节又不适合出游,她们跑出来干嘛? “是陈安啊。” 回答的是三姐妹中最活泼的莉莉卡。 她抱着键盘琴,也是有些好奇的看着众人。 “我们是要去冥界,你们呢?” “咦,你们也是去冥界?” 陈安愣了一下,这可真是巧,他们也是准备去冥界的。 “是啊。” 莉莉卡点点头,复道。 “以前就和妖梦说好了,我们去冥界给幽幽子大人演奏,她就准许我们在冥界赏花,你是不知道,冥界的冥樱很漂亮呢。” 说到这里,莉莉卡兴奋起来,脸上露出惊叹的表情。 “而且今年的冥界不知道怎么回事,天空到处都是粉色的花瓣,超漂亮的哎。” 莉莉卡可不认识什么春度。 露娜萨和梅露兰也都是点了点头。 “是吗?” 陈安和魔理沙她们对视一眼,确定了什么。 昨晚听帕秋莉的话还有些将信将疑的,现在莉莉卡她们也是这样,看来这场异变真的是幽幽子在搞鬼了。 陈安心中叹气。 唉,那个家伙,看来最近也是闲的慌了,玩什么不好去玩异变。 “那群坏蛋……” 莉莉白看着莉莉卡她们的神态,顿时气呼呼的就要上去和她们理论,却被陈安拉住了。 莉莉卡她们可不知情。 陈安笑着道。 “既然同路,用不用一起去?” “好啊。” 骚灵三姐妹同意了。 走了不远,骚灵三姐妹就停下了脚步。 “好了,冥界要到了,我们就先进去了。” 说了一声,她们就飞上天空,然后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结界?” 看着莉莉卡她们消失的天空,陈安眉一皱,一下就看穿了天空布着一层结界。 “没错,幽冥结界,是用来隔离冥界和幻想乡,省的里面的幽灵跑出来祸害人的。” 魔理沙点了点头,这件事妖梦过去也提起过,而魔理沙记性一向很好。 “可是我怎么进去啊?” 陈安看着天空有些犯难了。 他可不知道冥界原来是要飞的才能进入了。 想了想,陈安将蕾米放了下来,在她不满的神色中道。 “蕾米,这里你就自己飞上去吧,我和魔理沙一起上去。” 这里也就魔理沙可以载人了,他可不想让其她人背着他飞,太丢人了。 “好吧。” 蕾米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接着陈安坐上魔理沙的扫帚,大家伙就一起飞上了天空。 “啵”的一声,在空中陈安只感觉穿过了一层看不见的膜,接着就一头载到了地上。 靠,什么情况,为什么往上飞会撞到地啊。 陈安心里抱怨,却突然发现地板的手感好像有些奇怪,低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居然把手摁在了灵梦胸上,还好灵梦似乎也跌的晕乎乎的没有发现,二话不说,陈安就趁没人注意急忙把手收了回来。 啧啧,虽然绑着裹胸布,但是手感还是不错的嘛。 心里开着小差,陈安并没有发现灵梦脸上微红的情况,他站起来看了看四周环境。 不愧是冥界,天空黑漆漆的,不过因为春度的原因,天空一片绚灿,粉色春度似海般遮盖了整片天空。 而不看天空,环顾四周,在不远处有一条向上延伸着的阶梯,长长的看不见尽头。 眯着眼,陈安抬头顺着阶梯眺目远望,不过看了半天,发现还是看不到头,也就放弃了。 啧啧,这么长的阶梯,幽幽子出门不累吗? “喂,混蛋,还不快点过来把蕾米大人拉起来。” 蕾米坐在地上也不起来,只是伸着手要陈安拉她。 真是好大的范啊。难道你就不会自己站起来吗? 陈安心中无奈蕾米的举动,却还是将她拉了起来。 唉,谁让她才是老大呢? 叹着气,陈安顺手也将灵梦和魔理沙她们拉了起来,又替蕾米、莉莉白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好长啊~” 早就爬起来的早苗望着那条看不见尽头的阶梯,异常惊叹。 连她都看不到尽头,这得多长啊? “咿呀!” “上海说,早苗说的对。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上海和蓬莱也是咿咿呀呀的叫了起来。 因为没有太阳,蕾米顺手就把洋伞给收了起来,她看着那条阶梯有些郁闷。 “难不成要走上去?这得走到什么时候啊?” 想到这,蕾米心里忍不住后悔了。 果然,应该躲在家里睡觉的。 魔理沙拍了拍屁股。就撑着扫帚大咧咧的道。 “怕什么,我们不是会飞吗,一下就能飞上去的。” “说的对。” 灵梦大点其头。 莉莉白左右看了看,有些纳闷。 “先前的三个人呢?怎么没在啊? 她们不是只是早进来了一点点,怎么一下人就不见了。” 爱丽丝也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裳,才道。 “大概是已经飞上去了吧。” “我们也快点走吧。” 蕾米眯着眼看着长长的阶梯好一会。忽然道。 “不如我们比比看谁先到?” “好。” 早苗她们对视一眼,也是来了兴致。 于是她们应了一声,就不约而同的她们一下就飞走了。 真是的,这有什么好比的? 陈安大是头疼,原本还想坐着魔理沙的扫帚飞上去,这下看来是泡汤了。 摇摇头,陈安将一边傻傻站在原地的莉莉白抱起来,就消失在了原地。 哼哼,他是不会飞,可是他会瞬移啊。 这么长的阶梯,他傻了才继续用脚呢! …… 遗忘 “哟,魔理沙,你的速度蛮快的嘛。” 十几分钟后,当魔理沙领先蕾米她们第一个飞到阶梯的尽头。还来不及高兴自己胜利的时候,就看到陈安正坐在一边冲着她悠闲的打招呼,旁边是笑嘻嘻的莉莉白和不少到处飘荡的幽灵。 “你们怎么会在这?” 魔理沙落在陈安的面前,大为纳闷。 她飞的时候可没有发现有人从身边飞过。 而陈安也不会飞啊,难不成是跑的?那也太快了吧? “哦,瞬移上来的。” 这条阶梯基本没拐弯,直直的瞬移两下就到头了。 事实上,陈安和莉莉白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了。 随口应付着魔理沙,又和她身后已经飞上来的蕾米她们打了声招呼,陈安站起来拍拍屁股,目光直指远方的西行妖。 “既然你们都到了,那我们就走吧。” 陈安说着,就拉着莉莉白一马当先走在了前面。 魔理沙郁闷的跟在了他身后,还以为是第一个,结果居然被人抢了头,真是气死人了。 几人顺着路上的盛开的冥樱树走了不远,妖梦忽然就从一颗树下走了出来。 缤纷粉色花瓣就好像雨一般从树上落下,从面前的半灵少女额际,面颊拂过,撒满了整条道路。 “对不起,师傅。这里现在禁止通行。” 拦在众人的身前,妖梦如是道。 莉莉白不等陈安发话,就已经气愤的跳出来,她无法掩饰心中的愤怒,大声喊道。 “就是你把大家的春天藏起来的吗!” “春天?是春度吗?” 妖梦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布满天空的春度,爽快的承认了。 “如果是因为春度的话,那应该是在下干的。” “坏蛋,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听到妖梦承认了,要不是被陈安拉住,莉莉白就已经要冲上去了。 妖梦回首望着冥界中最高处的那颗樱花树缄默半饷,忽然笑了。 “因为幽幽子大人想要看西行妖开花。 对于在下来说,幽幽子大人的命令不容违背,幽幽子大人的愿望胜过一切。” 莉莉白气的脸都红了。 “难道为了一己私欲,你们就要把大家的春天藏起来吗? 太自私了,真是太自私了!” “只要幽幽子大人喜欢!” 半灵少女的回答铿锵有力,斩钉截铁。 无论幽幽子要做什么,只要她喜欢,妖梦就一定会尽力去完成。 哪怕让她死! 妖梦望着陈安,诚恳的道。 “师傅,你们回去吧,等到西行妖开花了,在下便会把春度送回幻想乡的。” 所有人都看着陈安,其中莉莉白最为紧张。 摸了摸莉莉白的头发算是安慰,陈安叹了口气,摇头拒绝了。 “不行啊,妖梦,我可是已经答应了莉莉白要把春天送回去的。 男人说话就得算数,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师傅是个言而无信的家伙吧?” 他微微一笑。 “你说对吗?妖梦。” “是吗?” 对于陈安的拒绝,妖梦有些失望,但却也无法反驳。 她抿抿唇便,将背上的白楼剑和楼观剑拔出。 妖梦摆出了战斗的姿态,表情变得严肃。 “那就失礼了,师傅。无论怎样,在下也不会让你们去打扰幽幽子大人的。” “哈哈,要打吗?那我就把你打趴下好了。” 魔理沙突然就兴奋起来,她已经好久没动过手了,正好有些手痒了。 正在魔理沙准备拿出自己心爱的八卦炉和妖梦打架时,却被陈安摁住了手。 “我来吧。” 轻轻摇摇头,陈安随手一伸,一把闪着寒芒的剑就已经出现在了他手上,随手挽了个剑花,他脸色有些阴沉。 “那就让我来看看一段时间不见,妖梦你的进步怎样吧。” 他实在是懒得浪费时间了,不知怎的,一看到远处的那颗西行妖,陈安心情就有些烦躁,脑海中也是开始跳着奇怪的画面和断断续续的往生曲。 “奈落花开,彼岸之路。 今朝来世,往生莫怨。 ………………安魂,莫怨。” 随着往生曲,那些破碎的记忆开始整合成一段完整的回忆,在若隐若现的记忆中,陈安仿佛看到一位少女正在美丽的樱雨中翩翩起舞。 “哼哼哼哼哼哼哼……” 恍然之间,耳畔似乎又响起了熟悉的曲调,而在那伴随着旋律的往生曲之中,少女的身姿越发清晰。 不过还是有些模糊,隐隐若现的看不清少女具体的模样。 该死的,这到底是什么! 明明就在眼前,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回忆,这让陈安越发焦躁起来。 “那就失礼了。” 恭敬的向陈安行了一个礼,妖梦也握紧了手中双剑。 然后……没有然后了。 只是一瞬间,陈安就已经将妖梦的双剑击落,并且将剑刃架在了她脖子上。 “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是惊愕的看着面色阴郁的陈安。 这种感觉,真的是陈安吗? “师,师傅……” 妖梦感觉着脖子上传来的冰凉瞳孔一缩,顿时大受打击。 一招,居然一招就输了,这不可能,过去不是也能和师傅打的有声有色的吗? 难道师傅从来都没用真本事,是在让自己吗? “你输了。” 低声说了一句,陈安就要从失神的妖梦身边走过,却被她拦住了。 妖梦用力咬着唇,一脸倔强的拦在陈安面前。 “除非杀了在下,要不然在下不会让师傅你过去的。” “那对不起了。” 陈安眉头一皱,莫名其妙的道了声歉,就干脆的一手砍在了妖梦脖子,将她击晕了过去。 对不起,没时间和你磨蹭了。 又在心中默念了一声,陈安便把妖梦抱着放在路边的冥樱树下,让她靠着树干,接着又捡起地上的白楼剑和楼观剑将她们收好放在了妖梦身边。 做完这一切,陈安连蕾米她们也没叫,直接就向着高处的西行妖快步走去。 “陈安怎么了?” 早苗看着已经只剩下背影的陈安,大为惊愕。 这可不像陈安啊。 不说对待妖梦那么粗暴,就是直接扔下蕾米,也不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啊。 “混蛋……” 蕾米也是难得没有发脾气,她皱着眉头就急忙追了上去。 心里忽然有些不安,似乎这次来冥界来错了,总感觉要出什么事一般。 莉莉白紧随其后。 剩下的早苗,爱丽丝等人对视一眼,也是追了上去。 冒着樱雨,陈安在庞大的建筑群之中穿行,快步走向山上的西行妖。 随着越来越靠近那颗巨大的樱花树,他脑海中少女的面容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人越发沉默,最终他终于来到了西行妖下。 而他们此行的目标,造成异变的元凶幽幽子正默默伫立西行妖下,那处无名墓碑之前。 “那墓碑!?” 陈安看到幽幽子和那处墓碑身体猛然一震,那脑海中少女似乎隔着雾的面容终于清晰可见。 “陈安,我跳的好看吗?” 少女巧笑倩兮的美丽姿态不可遏制的跳了出来。 而这少女……幽幽子,她是幽幽子啊! 虽然头发是黑的,还是长发,但那的确是幽幽子啊! 为什么会看到她,为什么!? 站在幽幽子的身后,陈安的神情有些恍惚。 脑海中的画面就像被快进的镜头快速流转起来,然后最终定格。 那是灿烂的樱雨之下,一个男人抱着一个身染鲜血的女孩的画面。 那个女孩还是幽幽子,初始巧笑倩兮的美丽少女,此刻却紧闭双眼,鲜血渲染了衣襟,美丽而悲哀。 而那个男人,看清那个男人的样子,陈安差点跌倒在地,因为……那是他啊! 黑色长发,黑色长袍,悲戚而英俊的面容和他来到幻想乡时一模一样! 似乎察觉到了陈安到来,幽幽子忽然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一种陌生的淡淡微笑,明明是笑着,却给人一种悲伤的感觉。 又回过头,幽幽子轻声道。 “你是来阻止我的吗?” 呵,居然不是灵梦,真是令人意外呢。 陈安默然不语,只是沉默的看着面前的少女,似乎想要看穿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脑中的原因。 他的过去究竟是如何? 陈安没有说话,但他身后已经跟上来的莉莉白却已经开始大声的质问起来。 “坏蛋,就是你把大家的春天藏起来的是吧!” “啊,春天?是啊。” 幽幽子供认不讳,她抬首望着天空的粉色漩涡,却有些失望。 “可惜,似乎还是不能令西行妖开花呢。” 这么久了,一点效果都没有,真是令人失望。 “你……” 莉莉白气结,偷了大家的春天居然还敢这样说,真是太嚣张了! 魔理沙上前一步。 “既然没有,那幽幽子你还是把春天给送回幻想乡吧。” “送回去?不可能。” 幽幽子断然拒绝,或者再等几天西行妖就可以开花了,她绝不能半途而废。” 灵梦挥着御币,冷笑着说出了恐怖的话。 “那就揍到你同意好了。 本来心情就不爽,没想到这吃货居然这么不识趣,看来还是得动拳头才行。 蕾米沉默的站在陈安身边。 看着安静的陈安,不安的感觉奇怪的从心底涌出。 早苗也是挥着御币站在魔理沙和灵梦的中间,脸上还露出兴奋的表情。 来到幻想乡这么久,她还真没打过架呢。 嗯,在外界,她也没有打过架。 就在早苗她们跃跃欲试之时,陈安指着那块墓碑,突然问道。 “这是谁的墓?” 魔理沙有些不满。 “你管这是谁的墓,我们可是来解决异变,而不是来问问题的。 你这个家伙,难道就不会分清事情的主次吗?” “魔理沙。” 爱丽丝拉了拉魔理沙,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她也是发现了陈安此时的异常。 那怪异的感觉让她都感觉到了。 幽幽子诧异的看了陈安一眼,似乎也觉得他这个问题很古怪。 她摸着墓碑,粗糙冰冷的手感却让她淡淡一笑。 “谁知道呢,或许是我的墓碑也说不定呢。” 顺便一提,作为亡灵,幽幽子还真不知道她的尸体在哪里。 真失败! “你的吗?” 听到幽幽子略带调侃的回答,陈安身体却猛然一震。 因为他知道,幽幽子的调侃的确是真相。 这就是她的墓,虽然不知道为何,但陈安就是知道。 他抬头望着西行妖,没有开花,却依旧给人优雅和美丽的感觉。 真不愧是可以引人走向往生的死亡之樱呢。 陈安忽然叹了口气。 “幽幽子,你做的这一切,是想看西行妖开吗花?” 似乎有些诧异陈安知道西行妖的名字,幽幽子讶异的看了他一眼,不过想了想他和自己也算是好友,也就释然了,可能是自己过去和他聊天的时候说的吧。 “是啊,不行吗?” 她微微笑着,清雅出尘的笑容动人心弦。 “当然不行。” 陈安耸耸肩,看着飘满天空的春度洒然笑了起来,温和的微笑却令大家都觉得有些陌生和不安。 陈安这么道。 “因为,这颗樱花树靠这样可开不了啊!” 因为她是西行妖啊,封印着你,同时被你封印的西行妖啊。 “什么意思?” 幽幽子越发诧异了。 她有些搞不懂陈安了,不是说要阻止她吗?怎么尽问这些古怪的问题。 “就是这个意思。” 陈安也不解释,只是笑着上前几步,直到走到了西行妖的树干前,他用手摸着那粗糙的树皮,回头看着幽幽子。 “你真的想看它开花吗?” “废话。” 幽幽子没好气的应了一声,要不是这样,她无聊才让妖梦去收集春度。 “那我就……” 蕾米突然打断了陈安的话,她语气生硬的道。 “混蛋,蕾米大人累了,想回去了,快点过来背蕾米大人回去,这件事留给魔理沙她们就行。” 不能再让陈安继续下去,这是蕾米现在的想法,不知怎么回事,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越来越强烈。 拥有操纵命运能力的蕾米,对自己的直觉向来是很相信的。 至少陈安心里说她坏话的时候,她一次也没搞错。 魔理沙有些不满。 “喂,蕾米。现在都到这地步了你却想回去,有没有搞错啊,” “没有搞错,混蛋,快点过来,我们走。” 蕾米的语气开始有些粗暴了。 看着陈安脸上越来越浓的笑意,她越发焦躁了。 不仅是蕾米,爱丽丝和灵梦她们也是如此。 感觉到古怪的气氛,神情也都是有些不安起来。 “蕾米,现在和你回去可不行,做人可是要有始有终才行啊。” 陈安扭头看着不安的莉莉白,对她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 “放心好了,既然答应你,那就会帮你的。” 虽然方法会有些特殊,但他会实现若言,替幻想乡找回春天的。 幽幽子淡淡的眉一皱。 “你真想阻止我?” 虽然不怎么想和陈安动手,但如果他要阻止自己那也就没办法了。 “不不不。” 陈安摇着手指,避开蕾米过来想要抓他的手。 他笑的十分轻巧。 “你不就是想看它开花吗?我有办法,等它开了,我想你要这些春度就没用了吧?” “当然。” 幽幽子确定了陈安的想法。 “花开了,我自然会让妖梦把春度送回去,不过,你真的有办法?” 她都没有办法,可陈安第一次见西行妖,居然就会有办法让她开花,真的假的? 说实话,幽幽子不怎么相信。 “没错。” 蕾米想要抓住陈安,却一直被他躲开,终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不安,大声的叫起来。 “没什么错!你快点和我回去!” “不要着急,只要一下就好。” 对着蕾米笑了一下,陈安忽然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混蛋,你快点给我回来,给我快点!!” 心中越发可怖的不安让蕾米快要急疯了。 “对不起了,蕾米……” 站在西行妖下与蕾米她们相对的位置,也就是树干的对面,陈安似乎又看到记忆中那沉眠的幽幽子,那令他在此时也是悲痛欲绝的一幕。 他露出和不同以往,有些哀伤的笑容,轻轻叹了口气。 “……或许会出什么问题,可是相比之下,我却更不想看见幽幽子现在这种表情啊!而且既然是她的心愿,那就让我来替她实现好了。 反正,我应该也没多少时间了。……” 莫名感叹了一声,陈安就上前一步,将手摁在了西行妖的树干之上。 他低语着。 “那么,开花吧…… 西行妖,请展露你美丽的姿态,再次在幽幽子的面前盛开,让她再一次欣赏你的魅力吧。” 随着陈安的呢喃,他的身体开始冒出白光,这光比过去哪一次都要强烈,往常柔和的光,此刻却白炽令人无法直视。 强烈的白光照耀着冥界,似乎消去了冥界那漫天,自冥界出现便永不消散的阴霾。 白炽晖芒之中,陈安那仅存的黑发开始变化,死灰的苍白颜色开始极速吞噬,渲染着那光泽健康的黑。 直到最后,一头青丝就好像将行就木的老人一般,苍苍之色,再无点墨。 然而,绕是陈安变得如此,西行妖还是没有开花,因为除了它,西行妖下的地底似乎还有什么在汲取他灌入西行妖的能量一般。 “是尸体封印吗?” 陈安忽然明白了那是什么,西行妖开花便代表着幽幽子尸体封印的解除,而封印解除的后果就是幽幽子生前记忆的恢复,而恢复记忆的幽幽子不能说绝对,但却极有可能会……消失。 因为她是亡灵。 不愿意让幽幽子消失的陈安加大了能量的灌输,让它来维系着封印。 陈安脸色越发苍白,身体也开始变得虚幻,接着虚幻的身体猛然一凝,又恢复了正常,而后果便是他右眼瞳孔开始变得涣散,天地间一片模糊,接着彻底黑了下来。 他——瞎了。 就在陈安的世界失去光明的那一刻,西行妖——开花了。 已经彻底失去所有光明的陈安看不见这美丽的一幕,可他却在失明的最后一刻,看见了其它。 从黑暗和死亡飞出了什么,那是一名有着绝世容颜和完美的少女。 少女紧闭的双眼睁开,看着他,脸上露出由衷欣喜的微笑,乌黑长发飞扬,就好似破茧而出,新生的蝴蝶张开了翅膀。 身上带着如同生命的光辉,她张开双臂,姿态优雅美丽的无可言语。 她缓缓向他走来,然后抱住了他。 没有感觉,没有触觉,那一刻,他也失去了视觉。 比黑暗更加黑暗的世界在那一刻,只有从鼻端涌进内心深处的熟悉馨香和一声温柔的低语。 “陈安,我们又见面了。” “幽……幽子?” 呢喃一句,不知名的伟力从陈安身上爆发,他就消失在了这里。 …… “好美~” 巨大的樱花树瞬间开放了,风吹过,西行妖摇晃起来,飘洒落下无数落英,缤纷绚灿的樱花雨令树下的魔理沙她们全都惊叹起来。 与此同时,无形的力量扫过了世界。 抬头望着盛开的西行妖,幽幽子欣喜之余,却忽然皱起了眉头。 奇怪了,这种难受的熟悉感是什么?而且西行妖到底是怎么开的?错觉吗?总感觉好像忽略了什么。 算了,估计是春度起效果了吧。 思考了片刻,幽幽子最终放弃了思考,心中给西行妖开放的原因找了一个自认为理所当然的借口,便再次欣赏起这美丽的一幕。 这可是她第一次看见西行妖开放呢。 蕾米,爱丽丝更是感觉非常古怪,蕾米是能力给予她的敏锐直觉,而爱丽丝却是低头看着自己跳动的手指。心中一跳。 魔理沙和灵梦心头一空,总感觉失去了什么。 红魔馆。 正在大厅兴高采烈喝酒的萃香手一抖,差点就把酒杯摔在了地上。 奇怪,这种讨厌的感觉是什么? 神奈子和诹坊子也是心头一跳,不过最终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觉得错觉罢了。 天魔看着萃香恍惚的样子,顿时嘲笑起来。 “萃香,你不会是喝醉了吧?居然连被子都拿不稳?” “喝醉!?别开玩笑了,我可是还能再喝三千杯呢!” 萃香大怒,一下就甩开了心中异样,继续和天魔喝起了酒。 “嘿嘿,那就继续喝!” …… 靠着门沿笑眯眯看着不远处正在堆雪人的小家伙们,美铃脚突然一滑,差点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 美铃错愕的摸摸脑袋,怎么突然就脚滑了。 想了想美,铃觉得可能只是没注意,也就没放在心上,继续靠着门沿看着露米娅她们玩耍了。 “哎~” 堆着雪人,露米娅突然叫了一声。 好奇怪,露米娅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芙兰她们都被露米娅突然的怪叫吓了一跳。 琪露诺有些不满。 “露米娅,你干嘛一惊一乍的,知不知道很吓人哎。” 露米娅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露米娅觉得好像忘了什么哎。 似乎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呢。” “我(芙兰)也有哎~” 小伞和芙兰她们也是有这种感觉,其实琪露诺也有,不过一向马虎的她马上就抛开了,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肯定是错觉,哪有什么东西大家能一起忘的,还是继续玩吧。” 其她人一想也是,也就继续开心的玩起来了。 …… 陈安的房间。 突如其来的古怪失落感让文文一个激灵,就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啊咧,我怎么会在这。” 从床上跳起来,文文古怪的打量了房间几眼,疑惑的皱了皱眉头,怎么也没想到是怎么回事。 她摇摇头,就扔开怀里的枕头,戴好自己的帽子,整理好衣服离开了。 嗯,估计是昨晚宴会又喝多了吧,还是早点回去写新闻吧。 …… “乒!” 幽静的图书馆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怎么了?” 小铃抬起头,看着神情莫名的帕秋莉有些奇怪。 “帕秋莉大人,你没事吧?” 看着帕秋莉打在地上的茶杯,小恶魔也急忙走过来收拾起来。 “……没,没事。” 摇曳阴暗的烛火中,帕秋莉盯着自己手指上被茶杯碎片划出来的血痕,默然无语。 奇怪,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忽然就精神恍惚了一下。 …… “咲夜,怎么了?” 正在院子晒衣服的大妖精和米斯蒂她们看到一边的咲夜正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衣服时,都有些奇怪。 怎么了这是,怎么看起来好像恍恍惚惚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没,没事。” 摇摇头,咲夜淡淡的应了一句,就继续晒衣服了。 估计是有些累了吧。 “哦。” …… 妖怪山。 “荷取,我们今天一起去红魔馆找……” 雏开心的话忽然戛然而止。 咦,她是要去红魔馆找谁来着? “怎么了?” 荷取也是有些困惑。 “昨天不是刚刚去过吗?今天还去干什么?” 睁着大眼睛,雏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到之前到底是想去红魔馆干嘛。 嘟嘟嘴,她最终放弃了之前的打算。 “说的也是,那我们去山上的湖玩吧,那里很漂亮呢。” “嗯。” 点点头,荷取就和雏一起向妖怪山的山上走去。 …… 迷途之家。 随着叮咚一声,蓝手中装着油炸豆腐的盘子就失手打在了地上。 并没有去心疼地板上弄脏了不能吃的油炸豆腐,蓝脸上表情有些阴晴不定。 该死的,这种讨厌的熟悉感觉是怎么回事? 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蓝扭头却看到紫从房间走了出来。 蓝勉强露出了笑脸, “怎么了,紫大人,脸色这么难看?” 紫阴着脸。 “做了个噩梦。” 蓝默语,她可从来不知道紫会做噩梦。 …… 与紫一样脸色难看的,还有太阳花店的幽香。 奥莲姬小心的看着坐在店里沉默着不发一言,身上还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幽香。 怎么回事,突然感觉幽香大人的心情一下变得很不好啊? “奥莲姬。” “在!” 少女一个激灵,急忙站好。 “店里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 “是!” 幽香阴着脸离开了太阳花店。 那种讨厌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 迷途竹林,妹红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心情非常的不好,甚至不在害怕被慧音知道之后会怎样,就直接跑到永远亭和辉夜大打出手。 烈焰染红了天空,就连人里都看的到, …… “唔,好疼。” 妖梦摸着酸疼的脖子,艰难的开了眼睛。 咦,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会睡着了?而且脖子还这么疼,难道是落枕了? 将楼观剑和白楼剑两把剑抱在怀里,妖梦望着天空忽然发起了呆。 奇怪,突然有些没精神呢。 “谁!” 耳朵一动,妖梦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一下就跳了起来。 是入侵的敌人吗? 妖梦想到这里,急忙爬起来,就抓着白楼剑和楼观剑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咦,人类?” 走了不远,妖梦就看见了一个没见过的男人从建筑群中跌跌撞撞的跑出正向着白玉楼的阶梯跑去。 冥界哪来的人类?入侵者? 妖梦眉头一皱,大喝道。 “喂,那边的人类,给在下站住!” 听到妖梦的声音,那个男人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停下反而跑的更快了。 然后一个不稳,就突然跌倒在楼梯上滚了起来。 “瞎子?” 妖梦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男人的古怪,而且头发也是,白色的头发一点光泽也没有,就好像和垂死的老者一般。 一个瞎子是怎么来到冥界的? 眉头皱的更深了,妖梦却忍不住想要上去帮助那个男人,然后惊愕的发现那个男人消失了。 哎~看错了吗? 困惑的挠挠头,妖梦回头一看,却发现西行妖居然开了。 哎,西行妖开了?什么时候?难道幽幽子大人成功了? 急忙就将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冥界的男人抛在脑后,妖梦向着西行妖快步跑去。 …… 快走!快走!快走! 强忍着昏昏欲睡的欲望,陈安凭着直觉一个瞬移就消失在了西行妖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陈安却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幻想乡也不会有人记得自己。 既然如此,那现在就不能被蕾米她们发现。 所以,快走啊! 消失在了西行妖下,再次出现却是在白玉楼的路上。 虽然眼睛瞎掉看不见东西,但陈安却隐隐知道白玉楼阶梯的所在。 穿过建筑之间的缝隙,陈安凭着直觉向着那条阶梯跑去,不过才跑了几步,心神疲惫至极的他就摔倒在了地上,磨破了一层肌肤,丝丝鲜血流出,刺痛感让他精神微微一震。 不,不行,必须忍住,一定要离开这里才行。 用力咬着嘴唇,甚至咬出了血,陈安才总算忍住了昏睡过去的欲望。 用流着鲜血的手臂勉强撑起身体,陈安爬了起来再次向阶梯跑去。 “喂,人类,给在下站住!” 咦,妖梦? 一声熟悉的少女声让陈安惊愕回头,然后他的脚步却更快了。 居然叫他人类,看样子妖梦的确不认识自己了。 确认了什么,陈安心中一黯,便再次摔倒在地,不过错有错着,他总算来到了白玉楼那长长的阶梯之上。 无力的在阶梯上翻滚着,晕乎乎的陈安凭借着之前上来的经验,一个瞬移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最终,陈安成功的来到了阶梯底部。 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留下一个鲜红掌印,疼痛感让陈安再次打起了精神,就一头撞向了幽冥结界。 然后他就从天上掉了下去。 呼啸的寒风声中,陈安紧咬下唇,直到感觉快到地面了,才蓦然将身体抱成一团,顺着下落重力在厚厚雪中翻滚了好几圈,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吐出一口鲜血,陈安动作艰难的快速从雪地上爬起,也不顾浑身散架般的痛苦,就一头钻进了旁边的森林。 无暇理会那一下又一下抽在自己脸上的树枝,陈安跌跌撞撞不知跑了多久,终于走不动了。 最后又踉跄了几步,他最终无力的栽倒在坚硬岩石上,在即将昏迷时,恍惚中似乎听到了水流哗哗的声音。 拜托,千万不要是妖怪山和雾之湖啊。 怀着这样的心愿,陈安再无意识。 …… 博丽例大祭 数天后。 “呜~” 坐在红魔馆门口的阶梯上,诺鹭姬双手撑着脸颊,呆呆望着天空。 半响,她才颓废的抱怨起来。 “影狼,最近突然觉得好无聊啊。”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一点乐子都找不到了。 “你闲的。” 影狼的回答让诺鹭姬有些无语。 “我当然知道是闲的,可为什么会这么闲啊,明明过去都不会的。” 过去的日子多热闹啊,像……唔,诺鹭姬忽然抱着脑袋苦恼起来。 像什么来着,奇怪,似乎有些想不起来了。 “咦,璐璐你不是每天都是这样闲吗?” 正在诺鹭姬纳闷时却听到了看着影狼的话,回过神看着她一脸坏笑的样子,顿时大气。 “不好好安慰我,居然还敢调侃我,影狼,我真是看错你了!” 影狼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坏了,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因为我也无聊嘛。” 影狼道出了自己为什么这么干的原因。 诺鹭姬:“……” 一边的美铃噗嗤一笑。 “没看出来影狼你也有这么风趣的时候呢。” 影狼一般都很正经,没想到也有这么腹黑的一幕。 “那是当然。” 影狼一本正经的答到。 “你不觉得璐璐郁闷的样子很好玩吗?” 诺鹭姬:“……” “你这个讨厌鬼!” 诺鹭姬顿时气的跳起来,张牙舞爪的就扑上去想要教训影狼。 居然拿她寻乐子,气死人了! 影狼笑嘻嘻的躲开了。 “璐璐,璐璐!” 和影狼追打了半天,诺鹭姬突然听到了琪露诺她们的声音。 琪露诺她们一人拎着一个小包,就兴冲冲的从人里的方向跑了过来。 “咦,⑨酱,你们放学了?” 诺鹭姬看着琪露诺她们,一脸纳闷。 她记得应该没这么早吧?不是要傍晚的吗? 其实她过去也有上课,不过后来觉得无聊也就打死不肯去了,因为她也不像琪露诺她们那样小(样子),所以慧音也就没有勉强了。 与她相反的是米斯蒂和大妖精,还有莉格露。 除了莉格露是因为太过无聊和露米娅她们一起去寺子屋外,米斯蒂和大妖精都是自己想学才去的,所以只要红魔馆没事她们都会和琪露诺,露米娅等人去寺子屋上学。 “没有啊!” 芙兰摇摇头,兴奋的道。 “今天是博丽神社的春日例大祭,所以寺子屋提早放学了。” 因为异变的解决,幻想乡已经迎来了春天,所以博丽神社的樱花已经开了。 而博丽神社樱花开了,也就代表了当年例大祭的开始。 “真的!?” 诺鹭姬精神一振。 正好觉得无聊就遇上了这种事,运气真是太好了。 话说,她还没有参加过博丽神社的例大祭呢! “是啊,是啊。” 露米娅用力点头,然后就背着小书包朝红魔馆跑去。 “不和你们说了,露米娅得赶紧把东西放好,然后去灵梦那里蹭好吃的。” 闻言,琪露诺她们也急忙跑进了红魔馆。 没错,听说还有很多人,一定要早早的去占位置才行。 美铃拉住了跑在最后的米斯蒂,问道。 “怎么就你们,不是还有一个莉莉白吗?她人呢?” “哦,她说她和幽香大人一起去,所以就没和我们一起回来。” 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莉莉白在红魔馆住了下来,不过因为过去答应幽香去太阳花店工作的原因,她现在每天也和芙兰她们一起来回。 “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 等到美铃松开米斯蒂的手,米斯蒂也急忙走了。 她可是答应过灵梦去神社帮她忙的。 抬首望着晴朗的天空,美铃突然沉默起来。 又捂了捂身上的围巾,最后低头摸了摸手腕上那不知什么时候戴在上面的手镯,美铃一时间有些茫然。 真是奇怪,这条围巾和这只手镯怎么来的?怎么一点也记不清了? 还有……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 思考了好一会,美铃并没有找到什么头绪,只得放弃了。 她看着旁边兴奋的诺鹭姬,问道。 “呐,璐璐,你知道前几天恋恋她来红魔馆干嘛吗?” 奇怪,她有点记不清了。 诺鹭姬一愣,一摊手,笑嘻嘻的道。 “我也不知道啊,她那天好像没有戴镯子,所以她一走我就给忘了她到底是来干嘛的了,不过好像是来找人的吧。” “是吗?好像你说的没错,不过她那天到底是来找谁的?总感觉有些在意呢。” 美铃挠挠头,有些苦恼的样子。 这几天一直在想,不过就和诺鹭姬说的一样,恋恋那天没戴镯子,总是想不起来恋恋到底是来干嘛的了。 还留有这种模糊的映像,还是因为美铃知道熟悉了恋恋的存在,要不然估计她连恋恋都发现不了。 “哎呦,这件事你别去想了,等恋恋来了再问就好了。” 看着美铃困扰的样子,诺鹭姬安慰道。 “反正恋恋也经常来红魔馆玩,所以要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她了,到时候再来问就好了。” 影狼也是点点头。 “璐璐说的没错,这种小事就不必苦恼了。” “说的也是,到时候再问吧。” 美铃抓了抓头发,神色放松了下来。 的确,一直纠结这种事累死了,还不如留点精神睡觉呢。 等到芙兰她们将东西放好,又跑去图书馆通知了小铃,露娜她们就一起兴冲冲的跑去了博丽神社。 蕾米也是,在身后咲夜伺候下领着美铃、小恶魔等人大摇大摆的就去了神社。 帕秋莉拒绝了和蕾米她们去参加例大祭,只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了图书馆。 “奇怪,总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帕秋莉默默出神了一会,就摇头继续看书了。 算了,估计是这几天没休息好吧,今晚早点睡吧。 …… 一脸懒洋洋的靠着一颗樱花树,萃香看着踩着高高的木屐走进神社的伊凛调侃起来。 “嘻嘻,伊凛,穿的这么短的裙子,还踩那么高的木屐不怕走光吗?” 前摆那么短,还站的那么高,真是胆大啊。 “哼,别开玩笑了,谁敢占我的便宜。” “嘻嘻,陈……” 萃香笑了一下,突然愣住了。 陈什么来着? “嗯,你说什么?” 伊凛看着萃香突然发呆的样子,有些奇怪。 “不,没什么。” 只是失言吧? 萃香想着,掩饰的喝了口酒,又笑了起来。 “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小心点比较好,要知道这里可是有一位闻风而动的八卦记者呢。” 那只文文可是眼睛超尖,而且什么都敢拍啊。 就在萃香善意劝着伊凛之时,她所提的八卦记者,文文也悄悄出现在了伊凛的身后,看着伊凛的衣着和那高高的木屐,文文眼中精光一闪,便纵身一跃就从伊凛脚下高高的木屐滑过,然后咔咔咔拍着照片就滑到了她面前。 居然是白色的,看来大天狗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纯情呢。 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成果,文文看着萃香有些不满。 “喂,萃香大人,我可是正正经经的新闻记者,清正廉明的射命丸文,可不是什么三流的八卦小道记者。” “是吗?” 萃香强忍着笑,好心指了指文文身后。 “我觉得你现在不是在意这种事的时候,还是看看背后吧。” 这个傻瓜,惹了伊凛居然不跑,还敢在这和她讨论是不是八卦记者这种小事,看来她注定要死啊。 “啊咧?” 文文一愣,只觉得浑身一寒就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拍在了头上。 用力用红木剑剑身抽着文文,伊凛气的就从高高的木屐上跳了下来。 一脚把文文给踹倒,伊凛一边用力踩,一边大骂。 “你这个混蛋,是苦头没吃够是吧,居然还敢在我的身上开玩笑,去死吧!” 这只以下犯上的死文文,居然还敢对她动心思,看来过去下手还是太轻了,才让她胆子变得这么肥了! 文文护着相机,艰难的道。 “这……这不是开玩笑,这是工作啊~” “工作你个屁!” 听着文文死不悔改的狡辩,伊凛脚上的力气更大了。 看来下手的确是太轻了,这次干脆就干掉她好了。 默默忍受着伊凛施暴,文文看着伊凛裙摆下那一抹白色,眼中露出坚毅之色,然后她义无反顾的拿起相机……咔咔咔! 伊凛:“……” “吼!你这是作死!” 就在文文惨遭蹂躏时,羽立却拿着手机在一边大拍特拍,幸灾乐祸的同时心中也暗爽不已。 这只死文文真是活该,嘿嘿,这下明天的头条有了。 露米娅她们也在一边追着上海她们,左窜右跳的好不热闹。 魔理沙和爱丽丝站在一边侃了一会,也去和咲夜她们帮助灵梦准备例大祭了。 这次可不像前几年,来的人意外的多,这还没到晚上,就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人了。 橙在人群中跑来跑去最后跑到小伞的身边。 “呐,小伞,你有没有看到恋恋啊? 怎么都没看到她。” “没有啊。” 小伞想了想,摇了摇头。 “估计是没来吧。” 一边的诺鹭姬也是点了点头。 “前几天才去红魔馆,按她的性子,应该这几天都看不见她了。” 恋恋并不会一连几天都去红魔馆,而是一段时间才会去一次,很少例外。 “咦,是这样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这例大祭可是一年才一次呢。” 雏也走了过来。 和橙一样,她和恋恋的关系也不错呢。 而这次例大祭恋恋居然没来,她也蛮替恋恋可惜的。 诺鹭姬也是有些遗憾。 “是有些可惜。” 这种日子错过真是太令人扼腕了。 小伞她们都是叹气起来。 就在几人闲聊的时候,魔理沙跑了过来。 “哎呀,现在这么忙,你们还有空在这里闲聊,难道就不会看看情况吗?快点去给我帮忙啦。” “哦哦。” 雏和小伞她们对视一眼,急忙就跑去帮忙了。 “好热闹啊。” 看着博丽神社一次例大祭居然来了这么多人,诹坊子在一边看的羡慕不已。 她的守矢神社从来就没有这么多人过。 神奈子酸溜溜的道。 “哼,有什么好羡慕的,我们的神社以后的人肯定会比这里多。” 说是这么说,可那一股子羡慕劲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在了脸上。 “可那得什么时候啊?” 诹坊子大为沮丧。 当初就是因为外界的信仰低落才搬到幻想乡的,结果到现在的信徒除了一些妖怪和零星几个人类,其实和外界也没什么差别,真是郁闷死了。 早苗安慰道。 “不要放在心上,毕竟博丽神社在幻想乡也建立了很久了,所以有这么多人也是正常。而我们却是前段时间才搬进来,还在妖怪山那么偏的地方,所以会比不上这里也很正常。” 毕竟博丽神社在幻想乡创立以来都是当之无愧的领头神社,而且也一直在为幻想乡做贡献。虽然这代的博丽巫女相当的不靠谱,但她们却还是绝对比不上的。 各种意义上都是。 诹坊子大为气恼。 “按早苗你这么说,那我们岂不是一辈子都比不上这里了?” 守矢神社地势偏远无法改变,而在幻想乡的威望也远比不上这里,那不是说守矢神社永远都得被博丽神社压一头? 这种事怎么能行? “这……” 早苗犹豫着没有说话,她心里还真有这样的想法。 看着早苗犹豫的样子,诹坊子一下就猜到了她的回答,顿时愤愤不平起来。 “这可不行,我得想想办法。” 左右看了看,诹坊子忽然发现博丽神社附近的空地好像还有很多。顿时灵机一动。 “哎,你们说,如果我们在这里建立一个分社怎么样?” 在这里建立个分社,然后把博丽神社的信仰都抢过来,想想都觉得带劲。 “咦,不错的想法。” 神奈子眼睛一亮,觉得诹坊子难得聪明了一回。 在这里建立一个分社,那就是代表了拥有了博丽神社的信仰源,在加上灵梦那懒散的样子和自己高明的手段,或许要不就多久就能把博丽神社的信仰都抢过来,然后让守矢神社的信仰一举超过博丽神社。成为幻想乡最大的神社。 “我也是这样觉得。” 诹坊子也是越想越觉得这个灵机一动的主意相当的靠谱,顿时用力的一锤手就兴冲冲的跑去找灵梦商量了。 “哎~诹坊子大……” 看着兴冲冲跑掉的诹坊子,早苗大为无奈。 就算要这么做也得看看时间啊,现在博丽神社这么忙,灵梦哪有时间和诹坊子商量这种事啊。 正如早苗所料,诹坊子刚找到灵梦,连话都还没说就被她赶走了。 最后只能郁闷的回到了早苗的身边。 鼓了鼓脸,诹坊子最后握着小拳头,坚定的道。 “哼!我是不会放弃的。” “嗨~” 早苗无奈的应了。 唉,希望诹坊子大人只是一时兴起吧。 “哎,灵梦,今年神社的物资怎么这么多啊?” 替灵梦准备着例大祭,魔理沙却越来越觉得古怪。 记得去年例大祭的食物,酒水什么的都要靠其她人的援助,怎么今年人多了,这些东西反而还充足了?难道是见鬼了? “我怎么知道。” 灵梦翻了个白眼。 虽然也觉得有些古怪,但现在哪有时间去在意这种小事,她现在都快要忙死了, 真是的,到底哪来这么多人啊。 而且最让灵梦郁闷的是,例大祭人是来了不少,可她的塞钱箱为什么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 该死的,一群只知道吃白食的吸血鬼。就和某位只知道装嫩的死老太婆一样。 “啊嘁!” 正悠哉的和幽幽子坐在神社走廊看着其她人忙忙碌碌的紫忽然打了个喷嚏。 “是谁在背后骂我?” 摸摸鼻子,紫有些纳闷。 “我觉得谁都有可能。” 幽幽子笑嘻嘻的道,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一边正哄着橙开心的蓝。 嗯,这个被紫折腾的不知道多久的家伙最有可能。 顺着幽幽子的眼神一瞧,紫顿时也怀疑上了蓝。 狐疑瞅了瞅蓝,紫心中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好好审问审问下蓝,看看她到底在心里说她什么坏话。 无辜背黑锅的蓝忽然打了个哆嗦。 怎么回事,有种不祥的预感。 “铃仙,你也去帮帮忙好了。” 看着灵梦她们忙的手忙脚乱的样子,辉夜就让铃仙去帮忙了。 虽然是来赴宴,但也不能失了礼数才行。 辉夜瞥了一眼也在帮助灵梦干活的妹红一眼。 哼,反正不能被讨厌的家伙比下去。 “是的,公主。” 铃仙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 随着橘红色害羞的夕阳落下帷幕,夜幕开始降临了。天空中,一轮弯月和划过天空的璀璨银河散发着皎洁色彩。 天空中来的风吹过这里,带着春天特有的生机和清新,让数不清的樱花花瓣从树梢落下,就好像下雨一般。 美丽的无可附加。 博丽神社。 一条条细线连接着神社中的樱花树和建筑,上面挂满了各种色彩的灯笼,灯笼映照出各种颜色的图案和色彩令整个神社宛若白昼。 炫灿的光彩和清幽月色混合,让世界梦幻起来。 随着灵梦的祝辞结束,她又和早苗一同表演了一支神乐,例大祭开始了。 在骚灵三姐妹的演奏,米斯蒂她们的歌唱声中,落英缤纷的神社气氛越发喧嚣。 美好旋律声,愉悦欢笑声,醉酒呼喊声,豪气劝酒声,悄悄呢喃声,还有那觥筹交错的清脆声响彻了整个博丽神社。 喝着小酒,热闹盛典之中,魔理沙却看着美丽夜空忽然有些可惜。 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对了,是烟花啊。如此盛典,缺少了焰火的点缀可是令人遗憾呢。 想到这里,她对着一边的灵梦问道。 “呐,灵梦,神社有烟花吗?你不觉得这样的日子不放烟花很没有气氛吗?” “烟花?对哦!” 灵梦一愣,一锤手,顿时恍然大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的确,这样的日子没有美丽的烟花,总是让人觉得少了什么。 “有吗?” 看着灵梦恍然的样子魔理沙大喜。 “有啊。” 灵梦得意一笑,就急急忙忙扔下众人,向着神社后面的仓库走去。 一口将杯子里清酒喝完,魔理沙也兴冲冲跟了上去。 和魔理沙跑到仓库,灵梦一把拉开了仓库的门就钻了进去。 乒乒乓乓的声音响了几声,灵梦就在魔理沙惊喜的目光中抱着几桶烟花走了出来。 “还真有啊!” 居然真的有,真是大惊喜啊! 魔理沙看着灵梦抱出来的烟花大喜过望,急忙撸撸袖子也跟着灵梦钻进仓库搬烟花了。 等到将所有的烟花都搬出来,魔理沙才看着摆了满地的烟花惊叹起来。 “真是没想到,原来神社还有这么多烟花,你哪弄来的?” 她记得,人里好像没有卖这个,事实上就是有卖,灵梦也绝对买不起,那神社的这些烟花是哪来的? “谁知道呢。” 挠挠头,灵梦也是有些纳闷。 这些烟花到底是哪来的? 想了想还是没有头绪,灵梦顿时放弃了。 她冲着魔理沙一笑。 “与其想这个,我们还是来放烟花吧。” “好!” 魔理沙也是一下把心中的疑惑扔到了脑后,指着那桶最大的烟花道。 “这桶烟花我来放!” “切,凭什么,这是我的,当然是我来放最好的。” 灵梦眼光也不差,她白了魔理沙一眼,就迫不及待点燃了烟花。 嘻嘻,她还没放过烟花呢。 啾的一声,带着一条长长焰尾,烟花直冲云霄,然后砰的一声就炸了开来。 光彩闪耀,灿烂的焰火渲染着幻想乡初春的夜空,美丽无比。 看到这一幕,博丽神社的所有人都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天空美丽的焰火。 真漂亮啊~ 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灵梦和魔理沙也是如此。 又点燃了其它的烟花,看着一朵一朵在天空绽放,却又一朵一朵消失不留一点痕迹的焰火,一种说不出来的伤感忽然就莫名其妙涌上了灵梦和魔理沙的心头。 奇怪,这么值得开心的日子,这么美丽的焰火之下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悲伤呢? 是丢了什么吗?怎么会忽然有种心涩但无法呼吸的感觉呢? 神社院子,露米娅等人抬头望着天空,明亮的焰火映在她们的脸上,红扑扑一片。 果然,很美呢。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泪水却模糊了她们的双眼。 呜,为什么突然想哭呢? …… 遥遥的妖怪山。 恋恋抱着双腿,孤零零的坐在妖怪山山顶的一块岩石上,她呆呆的看着远方被焰火映照,看着无比璀璨的夜空。 偏着头,她似乎有些迷茫。 …… 而在热闹的博丽神社山下,不远的间歇泉。 在红色焰火的照耀下,明暗不定的色彩中,依稀可以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男人一动不动的趴在间歇泉边岩石上,身体没有起伏,死一般的沉默,不,不是死一般,是就好像死了一般。 …… 博丽例大祭 数天后。 “呜~” 坐在红魔馆门口的阶梯上,诺鹭姬双手撑着脸颊,呆呆望着天空。 半响,她才颓废的抱怨起来。 “影狼,最近突然觉得好无聊啊。”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一点乐子都找不到了。 “你闲的。” 影狼的回答让诺鹭姬有些无语。 “我当然知道是闲的,可为什么会这么闲啊,明明过去都不会的。” 过去的日子多热闹啊,像……唔,诺鹭姬忽然抱着脑袋苦恼起来。 像什么来着,奇怪,似乎有些想不起来了。 “咦,璐璐你不是每天都是这样闲吗?” 正在诺鹭姬纳闷时却听到了看着影狼的话,回过神看着她一脸坏笑的样子,顿时大气。 “不好好安慰我,居然还敢调侃我,影狼,我真是看错你了!” 影狼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坏了,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因为我也无聊嘛。” 影狼道出了自己为什么这么干的原因。 诺鹭姬:“……” 一边的美铃噗嗤一笑。 “没看出来影狼你也有这么风趣的时候呢。” 影狼一般都很正经,没想到也有这么腹黑的一幕。 “那是当然。” 影狼一本正经的答到。 “你不觉得璐璐郁闷的样子很好玩吗?” 诺鹭姬:“……” “你这个讨厌鬼!” 诺鹭姬顿时气的跳起来,张牙舞爪的就扑上去想要教训影狼。 居然拿她寻乐子,气死人了! 影狼笑嘻嘻的躲开了。 “璐璐,璐璐!” 和影狼追打了半天,诺鹭姬突然听到了琪露诺她们的声音。 琪露诺她们一人拎着一个小包,就兴冲冲的从人里的方向跑了过来。 “咦,⑨酱,你们放学了?” 诺鹭姬看着琪露诺她们,一脸纳闷。 她记得应该没这么早吧?不是要傍晚的吗? 其实她过去也有上课,不过后来觉得无聊也就打死不肯去了,因为她也不像琪露诺她们那样小(样子),所以慧音也就没有勉强了。 与她相反的是米斯蒂和大妖精,还有莉格露。 除了莉格露是因为太过无聊和露米娅她们一起去寺子屋外,米斯蒂和大妖精都是自己想学才去的,所以只要红魔馆没事她们都会和琪露诺,露米娅等人去寺子屋上学。 “没有啊!” 芙兰摇摇头,兴奋的道。 “今天是博丽神社的春日例大祭,所以寺子屋提早放学了。” 因为异变的解决,幻想乡已经迎来了春天,所以博丽神社的樱花已经开了。 而博丽神社樱花开了,也就代表了当年例大祭的开始。 “真的!?” 诺鹭姬精神一振。 正好觉得无聊就遇上了这种事,运气真是太好了。 话说,她还没有参加过博丽神社的例大祭呢! “是啊,是啊。” 露米娅用力点头,然后就背着小书包朝红魔馆跑去。 “不和你们说了,露米娅得赶紧把东西放好,然后去灵梦那里蹭好吃的。” 闻言,琪露诺她们也急忙跑进了红魔馆。 没错,听说还有很多人,一定要早早的去占位置才行。 美铃拉住了跑在最后的米斯蒂,问道。 “怎么就你们,不是还有一个莉莉白吗?她人呢?” “哦,她说她和幽香大人一起去,所以就没和我们一起回来。” 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莉莉白在红魔馆住了下来,不过因为过去答应幽香去太阳花店工作的原因,她现在每天也和芙兰她们一起来回。 “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 等到美铃松开米斯蒂的手,米斯蒂也急忙走了。 她可是答应过灵梦去神社帮她忙的。 抬首望着晴朗的天空,美铃突然沉默起来。 又捂了捂身上的围巾,最后低头摸了摸手腕上那不知什么时候戴在上面的手镯,美铃一时间有些茫然。 真是奇怪,这条围巾和这只手镯怎么来的?怎么一点也记不清了? 还有……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 思考了好一会,美铃并没有找到什么头绪,只得放弃了。 她看着旁边兴奋的诺鹭姬,问道。 “呐,璐璐,你知道前几天恋恋她来红魔馆干嘛吗?” 奇怪,她有点记不清了。 诺鹭姬一愣,一摊手,笑嘻嘻的道。 “我也不知道啊,她那天好像没有戴镯子,所以她一走我就给忘了她到底是来干嘛的了,不过好像是来找人的吧。” “是吗?好像你说的没错,不过她那天到底是来找谁的?总感觉有些在意呢。” 美铃挠挠头,有些苦恼的样子。 这几天一直在想,不过就和诺鹭姬说的一样,恋恋那天没戴镯子,总是想不起来恋恋到底是来干嘛的了。 还留有这种模糊的映像,还是因为美铃知道熟悉了恋恋的存在,要不然估计她连恋恋都发现不了。 “哎呦,这件事你别去想了,等恋恋来了再问就好了。” 看着美铃困扰的样子,诺鹭姬安慰道。 “反正恋恋也经常来红魔馆玩,所以要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她了,到时候再来问就好了。” 影狼也是点点头。 “璐璐说的没错,这种小事就不必苦恼了。” “说的也是,到时候再问吧。” 美铃抓了抓头发,神色放松了下来。 的确,一直纠结这种事累死了,还不如留点精神睡觉呢。 等到芙兰她们将东西放好,又跑去图书馆通知了小铃,露娜她们就一起兴冲冲的跑去了博丽神社。 蕾米也是,在身后咲夜伺候下领着美铃、小恶魔等人大摇大摆的就去了神社。 帕秋莉拒绝了和蕾米她们去参加例大祭,只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了图书馆。 “奇怪,总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帕秋莉默默出神了一会,就摇头继续看书了。 算了,估计是这几天没休息好吧,今晚早点睡吧。 …… 一脸懒洋洋的靠着一颗樱花树,萃香看着踩着高高的木屐走进神社的伊凛调侃起来。 “嘻嘻,伊凛,穿的这么短的裙子,还踩那么高的木屐不怕走光吗?” 前摆那么短,还站的那么高,真是胆大啊。 “哼,别开玩笑了,谁敢占我的便宜。” “嘻嘻,陈……” 萃香笑了一下,突然愣住了。 陈什么来着? “嗯,你说什么?” 伊凛看着萃香突然发呆的样子,有些奇怪。 “不,没什么。” 只是失言吧? 萃香想着,掩饰的喝了口酒,又笑了起来。 “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小心点比较好,要知道这里可是有一位闻风而动的八卦记者呢。” 那只文文可是眼睛超尖,而且什么都敢拍啊。 就在萃香善意劝着伊凛之时,她所提的八卦记者,文文也悄悄出现在了伊凛的身后,看着伊凛的衣着和那高高的木屐,文文眼中精光一闪,便纵身一跃就从伊凛脚下高高的木屐滑过,然后咔咔咔拍着照片就滑到了她面前。 居然是白色的,看来大天狗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纯情呢。 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成果,文文看着萃香有些不满。 “喂,萃香大人,我可是正正经经的新闻记者,清正廉明的射命丸文,可不是什么三流的八卦小道记者。” “是吗?” 萃香强忍着笑,好心指了指文文身后。 “我觉得你现在不是在意这种事的时候,还是看看背后吧。” 这个傻瓜,惹了伊凛居然不跑,还敢在这和她讨论是不是八卦记者这种小事,看来她注定要死啊。 “啊咧?” 文文一愣,只觉得浑身一寒就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拍在了头上。 用力用红木剑剑身抽着文文,伊凛气的就从高高的木屐上跳了下来。 一脚把文文给踹倒,伊凛一边用力踩,一边大骂。 “你这个混蛋,是苦头没吃够是吧,居然还敢在我的身上开玩笑,去死吧!” 这只以下犯上的死文文,居然还敢对她动心思,看来过去下手还是太轻了,才让她胆子变得这么肥了! 文文护着相机,艰难的道。 “这……这不是开玩笑,这是工作啊~” “工作你个屁!” 听着文文死不悔改的狡辩,伊凛脚上的力气更大了。 看来下手的确是太轻了,这次干脆就干掉她好了。 默默忍受着伊凛施暴,文文看着伊凛裙摆下那一抹白色,眼中露出坚毅之色,然后她义无反顾的拿起相机……咔咔咔! 伊凛:“……” “吼!你这是作死!” 就在文文惨遭蹂躏时,羽立却拿着手机在一边大拍特拍,幸灾乐祸的同时心中也暗爽不已。 这只死文文真是活该,嘿嘿,这下明天的头条有了。 露米娅她们也在一边追着上海她们,左窜右跳的好不热闹。 魔理沙和爱丽丝站在一边侃了一会,也去和咲夜她们帮助灵梦准备例大祭了。 这次可不像前几年,来的人意外的多,这还没到晚上,就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人了。 橙在人群中跑来跑去最后跑到小伞的身边。 “呐,小伞,你有没有看到恋恋啊? 怎么都没看到她。” “没有啊。” 小伞想了想,摇了摇头。 “估计是没来吧。” 一边的诺鹭姬也是点了点头。 “前几天才去红魔馆,按她的性子,应该这几天都看不见她了。” 恋恋并不会一连几天都去红魔馆,而是一段时间才会去一次,很少例外。 “咦,是这样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这例大祭可是一年才一次呢。” 雏也走了过来。 和橙一样,她和恋恋的关系也不错呢。 而这次例大祭恋恋居然没来,她也蛮替恋恋可惜的。 诺鹭姬也是有些遗憾。 “是有些可惜。” 这种日子错过真是太令人扼腕了。 小伞她们都是叹气起来。 就在几人闲聊的时候,魔理沙跑了过来。 “哎呀,现在这么忙,你们还有空在这里闲聊,难道就不会看看情况吗?快点去给我帮忙啦。” “哦哦。” 雏和小伞她们对视一眼,急忙就跑去帮忙了。 “好热闹啊。” 看着博丽神社一次例大祭居然来了这么多人,诹坊子在一边看的羡慕不已。 她的守矢神社从来就没有这么多人过。 神奈子酸溜溜的道。 “哼,有什么好羡慕的,我们的神社以后的人肯定会比这里多。” 说是这么说,可那一股子羡慕劲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在了脸上。 “可那得什么时候啊?” 诹坊子大为沮丧。 当初就是因为外界的信仰低落才搬到幻想乡的,结果到现在的信徒除了一些妖怪和零星几个人类,其实和外界也没什么差别,真是郁闷死了。 早苗安慰道。 “不要放在心上,毕竟博丽神社在幻想乡也建立了很久了,所以有这么多人也是正常。而我们却是前段时间才搬进来,还在妖怪山那么偏的地方,所以会比不上这里也很正常。” 毕竟博丽神社在幻想乡创立以来都是当之无愧的领头神社,而且也一直在为幻想乡做贡献。虽然这代的博丽巫女相当的不靠谱,但她们却还是绝对比不上的。 各种意义上都是。 诹坊子大为气恼。 “按早苗你这么说,那我们岂不是一辈子都比不上这里了?” 守矢神社地势偏远无法改变,而在幻想乡的威望也远比不上这里,那不是说守矢神社永远都得被博丽神社压一头? 这种事怎么能行? “这……” 早苗犹豫着没有说话,她心里还真有这样的想法。 看着早苗犹豫的样子,诹坊子一下就猜到了她的回答,顿时愤愤不平起来。 “这可不行,我得想想办法。” 左右看了看,诹坊子忽然发现博丽神社附近的空地好像还有很多。顿时灵机一动。 “哎,你们说,如果我们在这里建立一个分社怎么样?” 在这里建立个分社,然后把博丽神社的信仰都抢过来,想想都觉得带劲。 “咦,不错的想法。” 神奈子眼睛一亮,觉得诹坊子难得聪明了一回。 在这里建立一个分社,那就是代表了拥有了博丽神社的信仰源,在加上灵梦那懒散的样子和自己高明的手段,或许要不就多久就能把博丽神社的信仰都抢过来,然后让守矢神社的信仰一举超过博丽神社。成为幻想乡最大的神社。 “我也是这样觉得。” 诹坊子也是越想越觉得这个灵机一动的主意相当的靠谱,顿时用力的一锤手就兴冲冲的跑去找灵梦商量了。 “哎~诹坊子大……” 看着兴冲冲跑掉的诹坊子,早苗大为无奈。 就算要这么做也得看看时间啊,现在博丽神社这么忙,灵梦哪有时间和诹坊子商量这种事啊。 正如早苗所料,诹坊子刚找到灵梦,连话都还没说就被她赶走了。 最后只能郁闷的回到了早苗的身边。 鼓了鼓脸,诹坊子最后握着小拳头,坚定的道。 “哼!我是不会放弃的。” “嗨~” 早苗无奈的应了。 唉,希望诹坊子大人只是一时兴起吧。 “哎,灵梦,今年神社的物资怎么这么多啊?” 替灵梦准备着例大祭,魔理沙却越来越觉得古怪。 记得去年例大祭的食物,酒水什么的都要靠其她人的援助,怎么今年人多了,这些东西反而还充足了?难道是见鬼了? “我怎么知道。” 灵梦翻了个白眼。 虽然也觉得有些古怪,但现在哪有时间去在意这种小事,她现在都快要忙死了, 真是的,到底哪来这么多人啊。 而且最让灵梦郁闷的是,例大祭人是来了不少,可她的塞钱箱为什么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 该死的,一群只知道吃白食的吸血鬼。就和某位只知道装嫩的死老太婆一样。 “啊嘁!” 正悠哉的和幽幽子坐在神社走廊看着其她人忙忙碌碌的紫忽然打了个喷嚏。 “是谁在背后骂我?” 摸摸鼻子,紫有些纳闷。 “我觉得谁都有可能。” 幽幽子笑嘻嘻的道,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一边正哄着橙开心的蓝。 嗯,这个被紫折腾的不知道多久的家伙最有可能。 顺着幽幽子的眼神一瞧,紫顿时也怀疑上了蓝。 狐疑瞅了瞅蓝,紫心中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好好审问审问下蓝,看看她到底在心里说她什么坏话。 无辜背黑锅的蓝忽然打了个哆嗦。 怎么回事,有种不祥的预感。 “铃仙,你也去帮帮忙好了。” 看着灵梦她们忙的手忙脚乱的样子,辉夜就让铃仙去帮忙了。 虽然是来赴宴,但也不能失了礼数才行。 辉夜瞥了一眼也在帮助灵梦干活的妹红一眼。 哼,反正不能被讨厌的家伙比下去。 “是的,公主。” 铃仙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 随着橘红色害羞的夕阳落下帷幕,夜幕开始降临了。天空中,一轮弯月和划过天空的璀璨银河散发着皎洁色彩。 天空中来的风吹过这里,带着春天特有的生机和清新,让数不清的樱花花瓣从树梢落下,就好像下雨一般。 美丽的无可附加。 博丽神社。 一条条细线连接着神社中的樱花树和建筑,上面挂满了各种色彩的灯笼,灯笼映照出各种颜色的图案和色彩令整个神社宛若白昼。 炫灿的光彩和清幽月色混合,让世界梦幻起来。 随着灵梦的祝辞结束,她又和早苗一同表演了一支神乐,例大祭开始了。 在骚灵三姐妹的演奏,米斯蒂她们的歌唱声中,落英缤纷的神社气氛越发喧嚣。 美好旋律声,愉悦欢笑声,醉酒呼喊声,豪气劝酒声,悄悄呢喃声,还有那觥筹交错的清脆声响彻了整个博丽神社。 喝着小酒,热闹盛典之中,魔理沙却看着美丽夜空忽然有些可惜。 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对了,是烟花啊。如此盛典,缺少了焰火的点缀可是令人遗憾呢。 想到这里,她对着一边的灵梦问道。 “呐,灵梦,神社有烟花吗?你不觉得这样的日子不放烟花很没有气氛吗?” “烟花?对哦!” 灵梦一愣,一锤手,顿时恍然大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的确,这样的日子没有美丽的烟花,总是让人觉得少了什么。 “有吗?” 看着灵梦恍然的样子魔理沙大喜。 “有啊。” 灵梦得意一笑,就急急忙忙扔下众人,向着神社后面的仓库走去。 一口将杯子里清酒喝完,魔理沙也兴冲冲跟了上去。 和魔理沙跑到仓库,灵梦一把拉开了仓库的门就钻了进去。 乒乒乓乓的声音响了几声,灵梦就在魔理沙惊喜的目光中抱着几桶烟花走了出来。 “还真有啊!” 居然真的有,真是大惊喜啊! 魔理沙看着灵梦抱出来的烟花大喜过望,急忙撸撸袖子也跟着灵梦钻进仓库搬烟花了。 等到将所有的烟花都搬出来,魔理沙才看着摆了满地的烟花惊叹起来。 “真是没想到,原来神社还有这么多烟花,你哪弄来的?” 她记得,人里好像没有卖这个,事实上就是有卖,灵梦也绝对买不起,那神社的这些烟花是哪来的? “谁知道呢。” 挠挠头,灵梦也是有些纳闷。 这些烟花到底是哪来的? 想了想还是没有头绪,灵梦顿时放弃了。 她冲着魔理沙一笑。 “与其想这个,我们还是来放烟花吧。” “好!” 魔理沙也是一下把心中的疑惑扔到了脑后,指着那桶最大的烟花道。 “这桶烟花我来放!” “切,凭什么,这是我的,当然是我来放最好的。” 灵梦眼光也不差,她白了魔理沙一眼,就迫不及待点燃了烟花。 嘻嘻,她还没放过烟花呢。 啾的一声,带着一条长长焰尾,烟花直冲云霄,然后砰的一声就炸了开来。 光彩闪耀,灿烂的焰火渲染着幻想乡初春的夜空,美丽无比。 看到这一幕,博丽神社的所有人都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天空美丽的焰火。 真漂亮啊~ 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灵梦和魔理沙也是如此。 又点燃了其它的烟花,看着一朵一朵在天空绽放,却又一朵一朵消失不留一点痕迹的焰火,一种说不出来的伤感忽然就莫名其妙涌上了灵梦和魔理沙的心头。 奇怪,这么值得开心的日子,这么美丽的焰火之下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悲伤呢? 是丢了什么吗?怎么会忽然有种心涩但无法呼吸的感觉呢? 神社院子,露米娅等人抬头望着天空,明亮的焰火映在她们的脸上,红扑扑一片。 果然,很美呢。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泪水却模糊了她们的双眼。 呜,为什么突然想哭呢? …… 遥遥的妖怪山。 恋恋抱着双腿,孤零零的坐在妖怪山山顶的一块岩石上,她呆呆的看着远方被焰火映照,看着无比璀璨的夜空。 偏着头,她似乎有些迷茫。 …… 而在热闹的博丽神社山下,不远的间歇泉。 在红色焰火的照耀下,明暗不定的色彩中,依稀可以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男人一动不动的趴在间歇泉边岩石上,身体没有起伏,死一般的沉默,不,不是死一般,是就好像死了一般。 …… 地灵殿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快乐的阿磷,我是快乐的捡尸人……” 哼着自编自篡,没有节奏的小曲,火焰猫磷推着小推车,开心的走向返回地灵殿的路上。 阿磷现在心情很好,因为她今天运气不错,只是出去晒晒太阳,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居然能捡到一个死人,这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要知道因为幻想乡越来越和平,她现在捡尸的工作可是越来越难做了,经常三五天看不到一个死人,真是太令人郁闷了。 虽然今天捡到的这个男人让她感觉有些奇怪,总觉得还活着的样子,不过那肯定是错觉,好不容易捡到的尸体怎么可能是活的呢? 嗯嗯,没错,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阿磷点了点头,脚步却加快了不少,还是走快点,要是出什么意外就惨了。 推着小推车在地底凹凸不平的路上行走着,本应该困难重重的道路在阿磷的行动中却是如履平地,十分轻松。 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环境,所以和平地并没有区别。 很快,阿磷就已经推着车来到了地灵殿的灼热地狱,这里是她的友人,灵乌路空——阿空工作的地方,也是燃烧尸体的地方。 …… “叽叽……” 那是狼狈的小家伙渴望的眼神。 …… “陈安,我跳的舞好看吗?” 那是抱着绘扇的少女清丽的笑容。 …… “如果有下辈子,我嫁给你好不好?” 那是即将消逝的少女希翼的面容。 …… “不准嫌我能吃丢下我,要不然我就会很生气很生气,然后哭给你看哦!” 那是复生的亡灵少女可爱的威胁。 …… “喂,你是谁,在我的神社干嘛!?” 那是初始与少女并不美好的相遇。 …… “混蛋,我不能吃啊!” 那是天降的兔子无比刺耳的尖叫。 …… “陈安,我爱你,很久之前就爱上你了,而且……真的真的很爱你哟。” 那是即将逝去的少女临终的告白。 …… “她离开可以,不过……你得留下。” 那是战争之中充满火药味的对峙。 …… “除非我们死,否则三日后结婚!” 那是冰冷的少女充满决断的誓言。 …… 梦境越发清晰,却终于戛然而止,再次陷入了迷雾之中。 陈安迷迷糊糊中,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不断的在震荡,似乎一直在被人抛来抛去一般。 本来就不清醒,这下更迷糊了。 等到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还不等喘口气恢复一下,耳边就传来了少女的声音。 “喂,阿空,过来帮忙啊,今天捡到死人了。” 然后陈安就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 于是,他马上就知道了少女嘴中的死人是谁了。 见鬼,他可是一个大活人! 睁开了眼睛,世界却一片黑暗,陈安微微有些愣神,回神便露出无奈的样子。 “我还没死呢。” 算了,瞎了就瞎了吧,反正现在这种情况也无所谓了,因为不必在担心别人担心他了。 而一个人,就是又瞎又聋,手断脚断也没问题,何况情况还没那么遭,只是看不见东西和一只耳听不见罢了,其它的零件都没问题,或许会狼狈一点,但至少混下去剩下的日子不会有问题的。 “哇!” 正飞过来准备帮忙的阿空听到陈安开口说话,顿时吓了一跳。 一下窜的老远,她一脸惊恐。 “阿磷你看,他诈尸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僵尸? 听说很恐怖呢。 阿磷也是看着之前一动不动,现在一脸精神的陈安,一直兴高采烈摇着的尾巴一僵,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 该死的,居然真的没死,难不成到嘴的鸭子要飞了? 阿磷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的把陈安从间歇泉送到地灵殿,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喂,人类,既然没死,那你之前干嘛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啊。” 一动不动也就算了,居然连呼吸都没有,这不是耍她玩吗! 陈安理所当然的道。 “睡觉啊。” 这次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按过去两次经验来看,似乎是一次比一次久。 呵,按这么说,他应该昏迷了较长的一段时间,至少也得十几天,而那么长时间居然没有被妖怪野兽发现吃掉,运气真是太好了,哈哈! 阿磷:“……” 她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向旁边一脸好奇的往这里凑的阿空一眼,道。 “阿空,过来帮忙,把他给我扔到下面去。” 既然这么爱睡觉,就让他一次睡个够,睡到永远也醒不过来好了。 “喂喂喂,要不要这么狠啊?” 陈安大惊,虽然不知道下面是哪里,不过怎么想也不会是个好地方。 虽然不怕死,但也得看看怎么死啊,要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弄死,那可就太冤枉了! 至少他前几次死也帮了芙兰她们,算是死的其所了,而要是这次就这么挂了,那可就太亏了! 阿空也是有些犹豫。 “可,可他还没死啊,直接扔到岩浆里,会不会……” “什么会不会?” 阿磷大为气恼。 “既然我带来了总不能又让我带回去吧?再说了他一个人类在这里肯定也活不了多久,干脆现在就扔进去,省的以后还要浪费时间!” 她绝不会说这其实是自己气不平,才想这么干的。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哎~” 阿空咬了咬手指,忽然觉得阿磷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啊。 要是放走了,过几天真的死了,那还得收拾,多麻烦啊。 “屁的道理!” 陈安有些气急败坏,居然就为了以后懒得浪费力气就要把他扔到岩浆里去,这还有天理吗? 指了指自己灰暗的眼睛,陈安对着阿空和阿磷就一脸痛心疾首的大肆指责起来。 “没看到我是一个瞎子吗?对于一个可怜的残疾人,你们居然这么没同情心,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哎呀,阿磷,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还是不要烧他好了。” 阿空看着陈安一脸虚弱的可怜样,同情心顿时冒了出来。 而且这个人类好像很有趣哎, 阿磷:“……” “你到底是哪边的啊!?” 她一脸气急败坏,阿空这笨蛋怎么回事,一下站在自己这边,一下又站到别人那边,到底干什么啊! “我是站在公理的那边!” 阿空一脸的大公无私,说着扯淡的话,却脸也不红一下。 她心里琢磨着,这里这么无聊,这个人类看起来又这么有趣,要是把他留下来,以后的生活一定变得很有趣呢。 阿磷:“……” 她默默的扭过头,张开手掌露出锐利的指甲,面无表情道。 “算了,你不帮忙,我自己来好了。” 反正一个看不见东西的人类,直接打晕他,再直接扔下去就好。 “我靠,住手,住手啊!” 陈安一下跳了起来,赶忙撒腿就跑。 娘希匹的,谈判失败,赶紧跑啊! “给我站住!” 阿磷见状急忙追了上去。 “当我傻啊,我可还没活够呢。” 嘀咕着,陈安就领着阿磷在灼热地狱玩起了塞跑。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陈安的身手却是极其灵敏,就好像眼睛一点问题也没有一样,跑着跑着,愣是一次也没撞到过墙,一次也没摔倒过,更没有一个不小心直接掉到岩浆里去。 阿磷追着面前好像泥鳅一样滑溜的陈安越追越郁闷,越追越火大,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她指着陈安气喘吁吁的大声喊了出来。 “你不是说你是个瞎子吗?怎么跑的这么快!” 天哪,一个瞎子居然跑的比她还快,这真是见鬼了! 感觉到身后的阿磷停了下来,陈安于是回过头用暗淡的双眼鄙夷的盯着她。 “笨蛋,我是瞎了,不是瘸了!” 又不是腿断了,怎么会跑不过一个小妞呢,要知道他在红魔馆的时候可是天天都在跑啊。 感受到陈安从空洞的眼睛里投射出来的鄙夷目光,阿磷身边蓝色磷火大盛,顿时勃然大怒。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在地底,你一个瞎子跑那么快是在逗我吗!” 在这里,别说瞎子,就是不熟悉环境的妖怪都得小心翼翼的,哪像眼前这个男人,看不见居然跑的比她还溜! 阿空倒是没多想,只是在一边使劲拍着手大喊。 “加油,加油,阿磷加油!” “加油你个头!” 听到阿空的呼喊,阿磷却更火了,忍不住指着她破口大骂。 “你这个混蛋,看到我追的这么辛苦也不知道过来帮忙,看我等下怎么教训你!” 这只呆头鸟,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哼,我才不怕你嘞。” 阿空不屑的扭过头,要知道她现在可是拥有很强大的力量,阿磷可打不过她。 “你这个家伙……” 阿磷气结。 “嗅,嗅……” 正和阿磷闹脾气的阿空动了动小鼻子好像闻到了什么。 嗯?什么味道,好香啊~ 顺着香气,阿空转头就看到陈安,他此时正悠哉的坐在地上,靠着石壁,嘴里还咬着一块饼干,就在那绕有兴趣的听着她们吵架。 睡了那么久肚子有点饿了,虽然不至于被饿死,但还是随便变点吃的顶顶肚子好了。 “哇,什么东西,闻起来好像很好吃哎。” 急忙跑到陈安身边,阿空看着他嘴里的饼干一脸渴望。 “想吃吗?” 陈安感受到阿空渴望的目光,笑眯眯的冲她问道。 “嗯嗯,我想吃。” 阿空用力点着头,在这里都是由阿磷来替她送饭,虽然觉大人做的很好吃,可天天都是那么几样,她早就吃腻了。 阿磷气哼哼的站在一边。 “别看了,这个男人身上我搜过,什么东西都没有。” 阿磷也是奇怪,陈安手里的饼干哪弄来的? “啊!?” 陈安大惊,急忙捂住了胸口。 “你占我便宜!” 混蛋,居然趁他没有意识的时候在他身上乱摸,这个色女! 阿磷:“……” “我要宰了你混蛋!” 阿磷怒吼一声就挥着两只小爪子向陈安扑了上去。 鬼他娘的才占一个死人的便宜! “干嘛那么生气?” 陈安咔嚓一口将饼干咬碎吞进了肚子里,撇撇嘴就忽然消失在了原地。 真是不经逗的家伙。 啊咧,人勒? 扑了个空,阿磷机敏的在地上翻了个跟头,就惊疑不定的左右看了起来。 “好厉害!” 然后阿空看着她身后的岩壁,忽然惊呼起来。 阿磷顺着阿空的视线看去,却发现消失的陈安此刻正坐在高高的石壁上翘着二郎腿,手里又不知从哪里多出来了一瓶酒,在那津津有味的喝着。 似乎察觉到了少女的诧异,陈安摇了摇酒瓶,笑着问道。 “想喝吗?” “想!” “想你个头啊,你个混蛋是怎么上去的?” 阿空和阿磷同时道。 随手又变出两瓶酒精确的扔给两人,陈安道。 “直觉!” 没错,就是直觉,从刚开始陈安的直觉就异常的敏锐,要不然也不会次次都能躲开蕾米她们的恶作剧了。 现在虽然瞎了,但敏锐的直觉却变得更加敏锐,根本不虞因为看不见就走不动路的情况! 要不然,之前别说逃开阿磷的追杀,就是在冥界他也跑不出来! 阿空跳起来接住陈安扔过来的酒,拔掉瓶塞,只是闻了一口就迫不及待的喝了起来。 哇,太好喝了,比阿磷以前带来的酒不知道好喝多少倍~ 只是喝了一口,阿空顿时满脸幸福之色。急忙又小口小口抿了起来。 嗯嗯,一定不能一口喝完,要珍惜,一定要珍惜。 阿磷摇了摇酒瓶原本不想喝的,不过看了看阿空那幸福的样子也是忍不住好奇,小小喝了一口,然后也变成了阿空那样。 在地底她经常和鬼族们混在一起,不会喝酒可不行。 虽然喝的很小口,但毕竟一瓶酒也就那么多,阿空很快就喝完了,她拿着空瓶子往嘴里倒了倒,最后发现一点也倒不出来了,嘟了嘟嘴却发现上面的陈安还在有滋有味的喝着,顿时就眼睛一亮。 既然是他送的,那他一定还有! 阿空想着,就急忙扇着自己的翅膀飞到了陈安旁边,也不管陈安看不看得见,就用黑亮的眼眸眼巴巴盯着他……手里的酒。 “还有吗?我还想喝?” “想喝?” 陈安笑嘻嘻的摇着酒瓶。 呵,没想到这小妞居然还是个酒鬼啊。 “嗯嗯!” 阿空用力点头,眼珠子顺着酒瓶摇摆的方向摇来摆去的。 “可以,不过你喝了酒就不能把我扔到岩浆里去。” 陈安笑嘻嘻的,心中却有些感慨。 啧啧,岩浆,这地方到底是哪啊? “好,我保证不把你扔到岩浆去!” 阿空胸脯拍的啪啪响。 本来她就没有这种打算,现在就更没有了。 陈安点点头,又冲着下面的阿磷道。 “怎么样,我请你喝酒,之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也顺便贿赂一下另一个小妞好了,因为那个小妞最危险! 阿磷有些犹豫,不过想了想自己除了费点力气把陈安从地上运下来。好像也没什么了,可是这酒……在地底生活了这么久,还真没喝过这样的好酒呢。 权衡了两秒,阿磷果断下了决定。 “好!” 比起一段时间就能找到的一个尸体,还是这种可遇不可求的好酒更重要! 搞定了。 陈安嘿嘿一笑,身体向后一翻就出现在了阿磷面前。 手一翻又变出两瓶酒,递给阿磷。 “成交。” “我也要,我也要!” 阿空又飞了下来,大声叫到。 “给。” 又给阿空变出两瓶酒,陈安走到一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喝着酒,他漫不经心的道。 “喂,你们叫什么?我叫陈安。” “阿空,我叫阿空。” 阿空马上就回应起来。 “我叫磷,火焰猫磷。” 阿磷看着陈安。 “这些酒你是哪来的,为什么之前我没发现?” 一瓶没发现也就算她大意了,可这么多的酒怎么想也不可能带在身上啊? 事实上,在陈安的身上除了一把扇子和上面的几个饰品,她什么也没发现。 而那些东西对她又没用,所以也就没拿了。 最重要的是阿磷从不拿那些死者随身携带,看起来对于他们很重要的东西,会遭报应的,而陈安身上那把扇子和那些小挂饰,阿磷的直觉可以告诉她,那绝对是很重要的东西。 “哦,路上捡到的。” 阿磷:“……” 找个借口也得找让人相信的啊混蛋! 阿空一脸兴奋。 “哪捡的,我也要去捡。” 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事,究竟在哪,她也要去! 阿磷:“……” 你居然信了,傻瓜! “喂,阿磷,你这是什么眼神?想打架吗?” 阿空被阿磷的诡异眼神盯得毛骨悚然,急忙跑到一边吓唬起来。 “看傻瓜的眼神。” 不理会被她的话气的脸色涨红的阿空,阿磷看着正坐在那里默默的喝酒的陈安,问道。 “喂,人类,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看着这些好酒的份上,这个帮倒不是不可以帮。” “哎~不要啊,不如你留下来和我玩好了。” 阿空一惊,急忙就跑到陈安身边撒娇起来。 作为一个笨蛋,她可是相当的自来熟,而且这个人类很好玩,一定不能让他走了。 “叫我陈安。” 陈安回了一句,也没理会一边叫囔的阿空,轻声问道。 “这里是哪里?” 虽然没什么影响,但陈安却发现四周的温度非常高,而幻想乡就是夏天也绝不会有如此高的温度,而且,阿磷之前说过这里是地底,而陈安所知道的地底也就过去萃香她们所说过的旧地狱。 而阿磷的答案也不出陈安的所料。 “旧地狱,地灵殿。” “地灵殿吗?” 陈安喃喃自语,这不是恋恋的家吗? 呵,真是缘分,没想到到了地底还是躲不开熟人的地界啊。 不过算了,现在只是她是他的熟人,而不是他是她的熟人…… 他一口灌下剩下的酒水,洒脱无比。 “不必了,你只要送我离开这里,也不用回地上,随便哪里扔下我就好。” 虽然在地灵殿,但现在这样了,还是别去见恋恋了,省的徒自伤心。 “咦!?” 阿磷吃了一惊。 “你想死吗? 一个人在旧地狱,你不要命了?” “谁知道呢?” 陈安不置可否。 已经没多少时间了,还是找个没人,也看不到熟悉的人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度过剩下的时间吧。 这似乎就是他的愿望啊,在幻想乡。 说起来,也是人品,醒过来居然就来到了地底,哈哈,这里除了恋恋他可在不认识什么人了,所以只要离开地灵殿,地狱之大那可真是哪里都可去的了。 正当阿磷还想要说什么时,恋恋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 她负着手,笑嘻嘻的看着阿磷。 “阿空,阿磷,恋恋来找你们玩了。” 最近几天有点不开心,不如和她们玩玩放松一下心情好了。 “二小姐好。” 阿空和阿磷同时道。 “哎呀,不要这么客气,我们去玩吧。” 恋恋轻轻摇摆着身体,开心的道。 阿空兴奋的大叫起来。 “好啊!” 有了恋恋的话,她就可以从这里跑出去好好玩个痛快,而不必担心被阿磷啰嗦了。 “这……” 倒是阿磷有些为难,她指了指一边自听到恋恋的声音,就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把自己当做不存在的陈安。 “我还得送他离开呢。” 就算他不回去地上,可还是得送他离开地灵殿才行。要不然被觉大人发现了,要吃苦头的。 “谁啊?” 恋恋好奇的转过头,然后就一下惊喜起来。 “安!” 恋恋的呼喊让陈安身体一僵,手一抖,酒瓶就落在地上发出乒乓的声音就滚了开来。 不去心疼打落的酒水,陈安有些惊疑不定。 怎么回事,不是应该没人认识他了吗?为什么恋恋还能叫出他的名字,难道是他错了? 不会啊,那时妖梦的确是叫他人类,所以应该是不认识他啊,奇怪难道是恋恋马虎的认错了? 恋恋并没有发现陈安的奇怪,兴奋的跑到他身边,双手搂着他脖,子就压在他背上撒娇起来。 “安,安,恋恋好想你哦。” 陈安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柔软和耳畔那轻柔的呼吸,语气莫名的道。 “恋恋,你认识我?” 这问题必须重视,因为要是真的是他错了,那可就惨了。 回去一定会被帕琪她们拆了的! “为什么这么问啊?恋恋当然认识安啦。” 眨了眨眼睛,恋恋有些奇怪。 奇怪,安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啊? 对了…… 似乎是被陈安的问题勾起了不好回忆,恋恋忽然生气起来。 “小伞和璐璐那群混蛋,前段时间恋恋去红魔馆找安玩的时候,她们却和恋恋说红魔馆没有安,明明安就住在红魔馆的,她们真是气死恋恋了。” 上次就是这样,原本想偷偷找到安陪她出去玩,结果却找不到人,后来问了其她人却说没有这个人,又在红魔馆找了很久的确没找到人,最后就气呼呼的回来了。 回来后恋恋就一直躲在地灵殿生闷气,除了偶尔出门散散心外,在没去过红魔馆了。 因为她知道,去了也见不到陈安的。 “二小姐,你认识他?” 阿磷看着恋恋和陈安亲热的样子,感到非常奇怪。 她怎么不知道二小姐还有人类朋友?而且看起来关系还这么好。 恋恋皱着眉头看着阿磷。 “他是安啊,恋恋以前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吗?为什么你们会不知道?” 她以前不是和阿磷和阿空说过安吗?为什么阿磷会不知道? “有吗?” 阿磷非常的疑惑,她的记忆里可没有这个印象。 难道是她忘了? 陈安突然打断了阿磷的回忆。 “别多想,你也知道恋恋一天到晚都是马马虎虎的,估计是她自己没说却当成了说过了吧。” 听恋恋的话应该是和阿磷提起过他,不过阿磷却忘了,这样看来不是他的感觉出问题了,而是恋恋出问题了。 忽然想起来恋恋似乎可以操控无意识,或许她还记得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被当做没有意识没有痕迹的小物件忽略掉了吗? 陈安不禁思考起来。 “哎~是这样吗?” 恋恋咬着手指,也是有些困惑。 不过一会就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她蹭着陈安脸开心的道。 “呐呐,安既然来了地灵殿,不如恋恋带你去转转参观一下吧?” 因为陈安闭着眼,马虎的恋恋还没发现陈安已经瞎了。 陈安笑了笑,也不再去思考恋恋记得他的原因。 “好啊。” 既然恋恋还认识自己,那也别去纠结那些不重要的小事,就好好陪她玩玩吧。 陈安并没有抱希望还有其她人认识他,因为他敢肯定,恋恋还认识他这事绝对是例外! 陈安扭头笑了笑。 “阿空和阿磷是吧,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好啊。” 阿空用力点头,就呼哧一下变成一只胸口有着一只巨大眼球的乌鸦飞到了陈安肩膀上,蹭了蹭陈安脸就呱呱大叫了起来。 阿磷用奇怪的眼神看了陈安一眼,也是不放心恋恋和他出去,于是纵身一跳变成了一只带着两条燃着火焰的尾巴的黑色猫咪,蹲在了恋恋肩膀上。 哼,还是盯着这个奇怪的家伙好了,省的他惹出什么麻烦。 “走吧,安,恋恋带你去玩。” 拉着陈安手,恋恋开心的在前面领起了路。 她欢快想着。 这可是安第一次来恋恋家呢,一定要好好招待一下才行。 嗯,对了,既然大家都忘了安,那姐姐肯定也不记得了,顺便介绍安和姐姐认识一下好了。 嘻嘻,安这么好,姐姐一定会很喜欢安的。 地灵殿是西方风格很重的建筑,不过由于眼睛问题,陈安看不见其中的景象,只是在地灵殿空旷的长长通道和恋恋走着。 话说回来,地灵殿是动物园吗? 一路走来,到处都是动物的叫声。 虽然恋恋以前说过,地灵殿宠物很多,但这也太夸张了吧? 摸着不知什么时候缩在他怀里打哈欠的阿磷柔顺的毛发,陈安道。 “恋恋,你家的宠物可真多啊。” 没听到人的声音,动物叫声却一直没停。 “是啊,很多的火焰猫和地狱鸦呢,安没看到吗?” 陈安笑了笑并未解释,只是感觉到裤脚被什么东西咬住了,他蹲下了身,摸了摸咬住他的火焰猫的背,让小家伙舒服的叫了起来。 陈安笑着变出了一颗奶糖,然后喵呜一声,只觉得手心一痒,奶糖便不见了。 呵,可爱的小家伙。 “喵呜(哇),喵呜(哇)。” 似乎都闻到糖果的香味,一大群火焰猫和地狱鸦都围了过来,将陈安围的水泄不通。 而听着耳边越发吵闹的声音,陈安想了想就站了起来,然后手一挥,数不清的乳白色奶糖就撒了出去,顿时引起了一阵阵动物的呼叫声。 “哇,哇!” 站在陈安肩膀上的阿空有些不满的用尖尖的鸟啄啄了陈安一下,对于他偏心有些不满。 至于为什么找陈安要,而不去和那些动物抢,那是因为阿空觉得她比那些只是观赏的宠物们强多了,要是去和她们抢吃的,真是太丢脸了。 “好,好,你也有。” 摸了摸阿空羽毛,陈安又变出了三颗糖给她和阿磷,还有恋恋一人一颗。 “喵呜。” 阿磷甩着两条尾巴,开心的舔了舔陈安手。 嗯嗯,这个家伙不仅身上味道好闻,人其实也不错嘛……呃,除了刚开始嘴巴让人讨厌外。 “嘻嘻,谢谢安。” 恋恋很开心的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就好像沾染上了糖果的甜味,甜蜜蜜的回荡在地灵殿。 开心牵着陈安在地灵殿里转来转去,恋恋最后带他去了自己的房间。 通体翠色的墙令人看的很舒服,床前的桌上还摆着一些朋友送给她的小礼物。 雏送的人偶,小伞送的故事书,诺鹭姬送的漂亮的石头等等。 松开陈安的手,恋恋就开心的扑到她那软软的大床上,在床上过滚了两下,恋恋回头看着已经坐在椅子上的陈安问道。 “呐,安。你为什么会来地灵殿啊?” 陈安笑眯眯的道。 “因为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结果命运就让我遇到了恋恋,要让恋恋来指引我继续走下去啊。” 虽然不是如此,但也差不多了。 “嘻嘻。” 虽然没听懂陈安在说什么,但恋恋还是开心的笑了出来。 “哇,哇!” 阿空忽然飞到陈安头顶,神气的叫了起来。 命运让陈安遇到的不是二小姐,而是她阿空大人才对! “喵呜。” 阿磷甩了甩尾巴,对阿空的叫声不屑一顾。 “哇哇。” 阿空有些垂头丧气起来。 “她们说什么?” 听着恋恋开心的笑声,陈安有些好奇。 怎么阿空的声音好像有些无精打采的。 趴在床上,恋恋双手撑着下巴笑嘻嘻的道。 “阿空说她比恋恋早遇见安,所以应该是她来指引安,可是阿磷又说了,是她把安带回来的,所以让阿空不要多想了。” 嘻嘻,两个傻瓜,恋恋可是很早很早就已经认识安了呢。 “这样吗?” 陈安也是微微一笑。 居然把那话当真了,真是可爱的家伙。 陈安举手将头上的阿空也抱在怀里,他笑着摸着她冰凉,手感如水一般滑顺的羽毛。 “不管怎样,认识你还是很高兴。” 虽然他注定只是位过客。 “哇哇!” 阿空又精神起来了。 “喵呜。” 窜到陈安肩膀,阿磷也懒得继续打击阿空了。 “安,你什么时候回红魔馆啊?” 似乎想到了什么,恋恋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义愤填膺的道。 “恋恋把安带回去,看璐璐她们还敢说没有安!” 陈安脸上笑一下敛了下去,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不,不回去了,因为一些事,我以后打算在旧地狱找个地方安顿一段时间,然后再看打算。” 不想再回去惹上什么牵挂了,要不然会舍不得死的。 “还有,恋恋……” 陈安声音越发轻柔。 “嗯?” “拜托你以后不要和地上的人提起我,就当上面从来没我这个人好吗?” 逝去的所有,他们的一切终将随着时间,慢慢的在世间消抹而不复存在……无论他是什么。 而他,也将是那逝去的一员,既然如此,那就一个人静静离去好了。 美丽的幻想乡一直在进步,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或许会因为他加快脚步,但绝不会因为他停下脚步。 而没有他的她们,或许才会更加开心向未来迈步吧…… 陈安摸了摸胸口的羽毛扇和挂饰,心似乎有些疼痛。 “为什么啊?” 恋恋嘟着嘴有些不开心。 她还打算带陈安回去反驳诺鹭姬她们呢。 陈安没有解释,只是微笑着道。 “拜托了。” “……哦。” 恋恋看着陈安脸上的微笑,最终还是不情愿的答应了下来,不过想了想,她又道。 “那既然安不回去,那你得住在地灵殿。” 要是这样,就可以一直和安在一起了,才不要安回去呢。 “这……” 陈安有些迟疑,虽然恋恋还认识他,但他开头的打算还是没有改变,还是想自己去找个地方随便混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天。 因为那一天,不会远了。 “要是安不答应,恋恋就去和雏她们说安在地底。” 看到陈安迟疑的样子,恋恋急忙张牙舞爪的威胁起来。 要是陈安不留在地灵殿,又不肯回地上,那以后不是找不到他了,现在的陈安,恋恋压根找不到!恋恋才不要这样的事发生! “……好吧。” 陈安最终答应了。 先把恋恋安抚下来,找到机会再偷偷离开吧。 反正以恋恋的性子,这种事只要几天就能忘了的。 “好耶!” 恋恋并没有察觉陈安的异样,顿时欢呼起来。 哦!这样就能一直和安在一起喽!再也不要像以前一样偷偷的跑出去找安玩了。 阿空也一样,兴奋的哇哇叫了起来。 陈安要留下,那不是说以后的日子就会多一个人陪她玩了,真是太好了! 倒是阿磷,她认真看了一眼陈安,最终却还是撇过了脸。 哼,骗子罢了。 恋恋欢呼着从床上跳下来,急忙跑到陈安身边,就一把拉着他往门外跑去。 “走走,恋恋带安去见姐姐,安是恋恋的朋友,姐姐一定会答应让安留下来的。” 陈安没有拒绝,只是跟着恋恋走了。 左转右转不知道转了几个弯,恋恋最终带着陈安来到了一个大厅。 大厅里地上跑来跑去的都是火焰猫,空中也飞着不少的地狱鸦。 而在其中却又一位粉色短发的少女,她正拿着食物喂着那些宠物,口中还不停的说着些什么。 “喵呜(哇)。” “小夕,小袄你们说这食物不好吃?” 少女看着面前的一群叫囔的宠物,表情有些苦恼。 “为什么你们会这样认为,过去不都是吃这个吗?为什么会突然觉得这些食物不好吃呢?” 过去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今天这是怎么了? “喵呜(哇)。” “你们说不够甜?” 少女的表情更困惑了。 “你们有吃过甜的东西吗?” 要知道,地灵殿的食物可是从来不加糖的呢。 “喵呜(哇)。” 宠物们似乎发现了什么,忽然大声叫了起来,然后就纷纷从少女身边跑开,跑到了和恋恋一起进来的陈安身边喵呜(哇)喵呜(哇)的叫起来。 “哇哇!” 阿空站在陈安的头顶用翅膀赶开那些也想落在陈安身上的地狱鸦后,就用不屑一顾的眼光看着下面那些冲着陈安撒娇的宠物,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哼,一群连话都不会说的笨蛋,真是没用。 陈安这次不需要恋恋的翻译,也是明白了她们的意思,他笑着蹲下身。 “怎么,还想吃糖吗?” “喵呜(哇)。” 宠物们纷纷点起了小脑袋。 虽然看不见,但陈安听到那么多点头的声音也是笑了出来。 他随手抓出一把糖果,柔声道。 “那就吃吧,不过不能吃太多,会蛀牙的。” 宠物们一哄而上,陈安手中糖果一下就一个不剩了。 这让阿空大为气恼,又在那冲着她们大声叫囔了起来。 她还没吃呢! “好好,还有阿空的。” 听到头顶阿空吵闹的声音陈安也是苦笑不已,看来最贪吃的还是头上这位。 心中摇头,陈安又变出一颗糖才让她心满意足的安静下来。 “姐姐,姐姐。” 恋恋松开陈安的手,跑到了少女身边,那是她的姐姐,觉的妖怪,地灵殿的主人——古明地觉。 “是恋恋啊,怎么了,今天这么高兴,是碰上了什么好事吗?” 觉宠溺的摸着恋恋头发,脸上是温柔的笑。 虽然现在恋恋不会像过去那般动不动的就玩失踪,但最近一段时间却很令人担心,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问她原因也不说,只是孤零零锁在房间里,偶尔出来也不说话,只是一个人往外跑,听阿磷说好像是去妖怪山的山顶发呆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没像刚开始那般一天一句话都不说,情绪也慢慢恢复了正常,但却也没有今天这般开心呢。 “安,是安啊。” 恋恋拉着姐姐的手开心说起来。 “安来地灵殿找恋恋玩了。” “安?” 觉的眉头一皱,扭头才发现在那里哄着自己宠物的男人,脸上笑忽然沉了下来,问道。 “就是那个男人吗?” 陌生的人类,居然让恋恋这么开心,什么来头? 听到了觉的话,陈安抬起头冲她笑了笑。 “你好,我叫陈安,你就是恋恋的姐姐吗?” 陈安十分遗憾。 可惜看不见,要不然看看她长得怎么样,到底和恋恋像不像。 是不是也像蕾米和芙兰一样,虽然是姐妹,却长得一点都不像。 “瞎子?” 觉可不像恋恋那样马虎,一下就发现了陈安眼瞳的异样,灰暗的没有一些色彩。 “是啊。” 陈安无所谓笑了一下,就闭上了眼。 果然,还是有些不习惯一直闭着眼。 “哎!?” 恋恋听到两人的对话有些吃惊,急忙跑回陈安的身边关切的看着他眼睛,发现闭上了,于是踮起脚尖就靠在陈安身上想要分开他的紧闭的双眼,看看觉说的是不是真的。 叹了口气,陈安抱住努力靠在垫脚尖的恋恋,就睁开了眼睛。 看着他死灰色扩散的瞳孔,恋恋顿时泪眼汪汪起来。 “安,为什么你的眼睛会坏掉啊?” 陈安没有回答,只是摸了摸恋恋的头,安慰起来。 “没事的,不就是看不到东西吗,没看到我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吗? 再说了,本来就瞎了一只眼睛,现在只不过是让它们凑对罢了。” “可,可是……” 恋恋还是很伤心,眼睛坏掉了,那不就是说安以后再也看不到这个美丽的世界,也看不到恋恋了? 呜,之前还带安参观地灵殿,现在想起来,安刚才一定很伤心吧。 “没什么可是,反正恋恋可爱的样子我已经记在心里了,所以哪怕看不见也没问题哦。” 陈安笑嘻嘻的,一点也没有恋恋心里想的伤心样。 该珍记的早已珍藏于心,现在失去光明,只不过是让他更好的在剩下的时间里在心里更加深刻的铭记她们罢了。 只是如此罢了。 “嘻嘻,安就会哄恋恋开心。” 恋恋破涕为笑,就摇着陈安的手臂开心的笑起来。 果然,最喜欢安了。 觉看着自己妹妹和眼前这个陌生男人亲近的样子,眉头皱的更深了。 油嘴滑舌的家伙,指定不是什么好货色,心里一定在想什么龌蹉的东西。 等,等等! 觉想着突然感觉有些奇怪,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忽然,觉瞳孔猛的一缩,就连胸口那只眼睛也是因为过度的震惊摇摆起来。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我看不见!” 为什么,为什么!她居然看不到这个男人心中的想法,看着他的心就好像看着被深深迷雾笼罩,再加上朦胧薄纱遮掩的世界一样,明明就在那里,却怎么也看不清,看不透他的心! “什么看不见?” 陈安有些奇怪,难道恋恋的姐姐也是瞎的? 觉一脸严肃。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看不见!?” 除了恋恋,从来没有人可以躲过她的能力! 陈安失笑。 “你以为你会读心啊,什么都知道。” 真没想到,恋恋的姐姐和她一样,都不靠谱。 “我就是读心妖怪!” 觉冷漠看着陈安,接着冲恋恋喝了一声。 “恋恋,过来,离那个男人远点。” 居然看不见,这个男人肯定有古怪,一定要让自己的妹妹离他远点才行。 “不要!” 恋恋毫不犹豫拒绝了觉,就躲到了陈安身后,看样子是打定主意不听姐姐的话了。 她好不容易才遇到陈安,才不要离他远远的呢。 阿空也是扑扇着翅膀哇哇叫了起来,似乎觉得主人有些大惊小怪了。 倒是阿磷悚然一惊,尾巴不自觉直直竖了起来。 她可是知道自己主人的能力的,在所有人中除了自己闭上了第三只眼的恋恋的想法,觉大人看不见外,其她人哪怕是旧地狱现在的领袖星熊勇仪,那么强大的鬼族心里的想法也不能避开觉大人的能力。 要不然她们也用不着搬到这个在地底也算极其偏僻的地方来了,就是因为觉大人的能力让所有人都害怕和厌恶,最终才忍受不了周围人那心中充满警惕的想法,才带着恋恋和她还有阿空来到了这里。 现在居然对一个看不见东西的人类瞎子看不到,这怎么可能! “咦,读心妖怪?” 陈安听到觉的话挠挠头忽然想起来了当初第一次遇上恋恋时她的那句话。 “恋恋是读心妖怪哦。” 陈安恍然大悟的一锤手。 “原来你真是读心妖怪啊!” 看来并不是像恋恋一样,而是他弄错了。 “是啊,恋恋也是哦。” 身后的恋恋附和起来。 陈安一脸好奇。 “你真的看不见我在想什么?” 奇怪,怎么又看不到,蕾米看不到他的命运,慧音看不到他的历史,现在居然恋恋的姐姐也看不到他的思想。 啧啧,这可真是令人惊讶。 “当然,所以说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接近我的妹妹!” 觉得声音越来越冷漠,到最后甚至在身后还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似乎只要陈安回答不对就要动手一般。 如果敢对恋恋不怀好意,那就——杀了他! “真是遗憾。” 似乎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靠近,陈安砸吧砸吧嘴,有些遗憾的样子。 连他自己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心里想些什么,要是恋恋的姐姐看得到或许会发现些有意思的想法呢。 就像慧音,要是看得到他的历史,那还纠结失忆个屁啊! 找她一问,什么都出来了。 “什么意思?” 陈安奇怪的回答让觉一愣,身后魔法阵也是一下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反应,觉见过不少人,可听到她是读心妖怪在除了忌惮和厌恶和恐惧外,还真没有见过陈安这样漫不经心的奇怪态度。 被别人看见自己心里的想法不是应该觉得讨厌吗?怎么这个男人不被看见还一脸的遗憾,傻了吗? “就是字面上意思。” 陈安耸耸肩,有些不死心。 “你真的看不到,不如你在用力看看,或许就能看到了呢。” 觉:“……” 鉴定完毕,原来是个神经病。 嘴角抽了抽,她冷着脸道。 “既然看不见就算了,既然是恋恋的朋友,那就是地灵殿的朋友了,你叫什么名字?” 之前没注意,所以觉没听见陈安的自我介绍。 “喂喂,你这人真是的,之前我不是说过一遍了吗?我叫陈安,陈安明白吗!” 陈安有些不满了,之前刚开始就已经说了名字了,她居然没听见,真是太没礼貌了。 “姐姐真是没有礼貌。” 恋恋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从陈安身后探出头一脸的气愤。 居然这么失礼,真是看错姐姐了。 觉:“……” 居然因为外人被妹妹责怪了,觉非常的郁闷。 她咬着牙强忍着一拳打在陈安这个罪魁祸首脸上将他打飞的冲动。 “陈安是吧,记得我的名字,我叫古明地觉,是恋恋的姐姐。” 这声音怎么听怎么感觉都是怨气十足。 不过陈安也没在意,只是摸着下巴,一脸古怪的喃喃自语。 “古明地小五?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古明地觉吗?名字不错嘛。 不过这小妞的感觉有些不对,而且之前竟敢没听到他的名字,气气她好了。 “哇哇!” 阿空忽然一头载到了地上,就用翅膀捂着肚子在地上滚起来,似乎是笑惨了。 古明地小五!?哇哈哈,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觉大人的名字还能这样读呢?真是太搞笑了,哇哈哈…… 阿磷也是,优雅的从陈安的身上跳下来就走到一边觉看不到的地方,然后——大声“喵呜,喵呜。”的声音就传进了觉和陈安,还有恋恋的耳朵里。 显然,她和阿空的想法差不多,不过更含蓄罢了。 觉:“……” 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就用力的一脚踢在还在地上打滚的阿空身上,然后拖着“哇!”的一声长长的惨叫,阿空就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再次强忍着心中更加强烈一拳打飞陈安的冲动,觉也不管陈安看不看得见,就努力板着脸用凶狠的眼神瞪着他。 “我叫古明地!觉!” 说到觉的时候还特地加重了语气。 “哦,古明地小五嘛,我知道了,不必在特地说一遍。” 啧啧,似乎有些气急败坏了呀。 一边“喵呜喵呜”的声音更大了。 飞回来的阿空又是一个跟头栽在了觉的面前,又开始不知死活的在地上打滚了。 “哇!”的一声,自寻死路的阿空再次被一脚踹飞,觉终于板不住脸怒吼道。 “是古明地觉,觉啊混蛋!” “哦!是觉啊!” 陈安这次总算听清楚了。 好像要发飙了,还是悠着点比较安全。 觉脸色稍缓,这家伙总算还听得懂人话。 摸了摸肚子,陈安突然有点饿了,他一点也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大咧咧的道。 “喂,小五,我肚子饿了,你这里有吃的吗?” 虽然可以随手变,但既然遇到了地灵殿的主人要是不蹭一餐白食就太失败了。 觉:“……” “我要杀了你!” 她已经气疯了。 这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我靠,救命!” 陈安听到觉杀气腾腾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就跑。 糟糕,一不小心把过去对付帕琪的那一套搬了过来,都怪小五,干嘛给他的感觉那么像过去的帕琪啊! 陈安逃命的时候还不忘责怪无辜的觉。 恋恋见状,也是急忙跑上去抱住了觉。 “冷静,冷静啊姐姐。” “恋恋放开我,我一定要宰了这个听不懂人话的混蛋!” 觉努力的想从恋恋的双臂中挣扎出来,继续去教训陈安。 这个男人要是不宰了,简直就是在亵渎她作为地灵殿之主的身份! 听到觉的话,陈安马上就知道她已经被恋恋抓住了,这也就是说——他安全了,于是停下逃命的举动,笑嘻嘻的走到觉的面前。 “哎呀,干嘛那么生气,一个小小的称呼嘛。” 话说回来,过去叫帕琪姆Q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激动啊,不就是一个绰号嘛,可真是小气,没看到萌狼和小妞就一点意见也没有吗。 “混蛋,给我去死!” 觉毫不犹豫的就是一脚踹向了面前的男人。 哼,居然靠得这么近,自己找死就别怪她了。 偷袭!? 陈安听到风声于是机敏的就一下抓住了觉的脚丫。 “哎呦,似乎走光了呢。” 眨眨眼,陈安好像听到了裙摆飞舞的声音,笑的很开心。 啧啧,这下又像蕾米了。 觉身体一僵,接着又看到陈安一脸的遗憾之色。 “可惜,我看不到。” 觉:“……” “去死吧,人渣!”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巨大力量让她一下挣开了恋恋直接一拳打向了陈安。 “哎呀,小五你是要欺负我这个连东西都看不见的可怜人吗?” 觉的小拳头停在了陈安面前。 不是因为陈安的话而同情心泛滥,而是突然觉得和一个残废较真,很丢脸。 哼了一声,觉不爽的就收回了拳头。 恋恋也是泪眼汪汪的跑到陈安身边,拉着他手安慰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安。恋恋一定会好好照顾安的。” “那就多谢恋恋啦。” 陈安笑了一下,却忽然有些失落。 这要是蕾米,任性的她应该已经一口咬了上来吸血出气,而不是看他可怜放过他吧? 算了,还是别去想这种事了。 深吸口气,陈安甩开心中的杂念,脸上便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哎,恋恋,你的姐姐为什么叫小五啊,是不是因为长得很小?身材也不好啊?” 小五也是姐姐,会不会也和蕾米一样呢? 是个超级搓衣板。 “哎?” 恋恋眨眨眼,又看了看一脸漆黑的觉一眼,很天真的道。 “恋恋的身材比姐姐好哦。” “这样啊。” 陈安一脸同情的对觉安慰起来。 “放心好了,这个世界上贫乳也是稀有资源,你千万因为身材不如恋恋而自卑哦。” 果然,幻想乡的姐姐都受到了平胸诅咒啊,蕾米是,露娜萨是,现在小五也是! 觉突然觉得自己之前那不和陈安较真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 于是深深吸了口气,她脸色平静下来就沉默的走到陈安面前,然后……用力的一脚踩了下去。 去死吧! “痛啊!” 陈安当即抱着脚就跳了起来。 这下又变成魔理沙了呀! “安,安!” 看着陈安一脸痛苦的样子,恋恋很是焦急,她回过头对着觉不满的道。 “姐姐,为什么要欺负安,没看到安那么可怜吗? 居然欺负安,姐姐是坏蛋。” “他活该!” 觉看着陈安在那跳脚的样子嘴角勾了起来,心情真是一下子就变得愉快的不得了。 至于陈安?那是他罪有应得。 居然敢调戏她,他没死算她脾气好了。 “我的身材也很好哦!” 就在觉暗爽的时候,之前被她一脚不知道踹到哪里去的阿空突然又冒了出来。 不过似乎是因为吃过两次亏,这次出来是人形而不是原来那只笨鸟的样子。 也不管陈安看不看得见,她挺着胸就得意洋洋的道。 “我的乳量可是地灵殿最大的呢,两个觉大人加起来也比不上我一个。” “哦,真是不得了。” 陈安一下放下脚就惊叹起来。 其实那点小疼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只是觉得有趣逗逗觉玩罢了。 “那是当然。” 阿空有些得意忘形了。 这可是她在地灵殿最自傲的一点呢。 虽然比不上旧都的一些人,但在地灵殿她的乳量可是傲视群雄呢。 “阿空……” 阿空身后忽然传来了恐怖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就发现觉正一脸恐怖的瞧着她,手上还多出了一根棍子。 “觉,觉大人。你想,想干啥?” 阿空看着觉黑着脸的样子声音有些抖,眼神也四处乱飘起来。 糟糕,哪里惹了觉大人,她怎么要发火了? “居然敢说我坏话,你这只以下克上的笨鸟给我去死吧!” 觉怒吼一声,就挥着棍子朝阿空追了上来。 居然敢当面说她坏话,看来这只呆头鸟越来越嚣张了啊! “哇,觉大人要杀鸟了,救命啊!” 一声惊呼,阿空急忙撒腿就跑, 快跑,快跑,跑慢了就要死鸟了啊! “你这呆头鸟,给我站住!” 觉一下就挥着棍子追了上去。 于是一人一鸟就在大厅上演了一场玩命狂奔。 “哇哦,恋恋,你姐姐的脾气可真坏啊。你以前的日子一定过得很可怜吧?” 听着阿空传进自己耳朵里的惨叫声,陈安有些感慨。 这臭脾气真是不得了啊。 “喵呜!” 因为笑够了,阿磷正迈着优雅的小猫步走了回来,不过刚走了两步就听到某个无良的男人发出的感慨,顿时一个趔趄差点把脚给扭了。 她抬头看着陈安有些无语,觉大人会变成这样还不是你那张破嘴害得。 “不会啊。” 恋恋眨眨眼,看着在一边已经把棍子打断,正用脚踹阿空的觉也是感觉非常奇怪。 “姐姐的脾气一向很好呢。” “哇哇!” 阿空的惨叫声说明了这一点。 等到收拾完作死的阿空,觉这才扔掉棍子长舒了口气就走了过来。 先是恶狠狠的瞪了陈安一眼,就对着恋恋露出了温和的笑脸。 “走吧,恋恋,现在也该去吃午餐了。” “哇,吃饭了!” 原本还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阿空一听到吃饭,顿时就精神抖擞的从地上跳了起来。 虽然看样子被打的惨了,但这只皮糙肉厚喜欢作死的笨鸟早就习惯这种待遇,而且觉也是知道分寸,下手从来都是让阿空疼,却不会真正的伤害到她。 “哦。” 恋恋点点头就开心的拉住了陈安手,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带起路来。 “安,走吧,恋恋带你去吃饭。” 陈安没有拒绝恋恋的好意,微微一笑就跟着她走了。 很快,他们就坐上了餐桌。 吃饭的时候陈安也不安生,他扒着饭问道。 “这饭菜谁做的?” 手艺……不行啊。 “姐姐啊。” “觉大人!” 恋恋和阿空异口同声的道。 陈安点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怪不得不好吃。” 他心里嘀咕着,还是咲夜和米斯蒂她们做的东西好吃。 “砰!” 觉用力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强忍着干掉陈安的怒气,咬牙切齿的道。 “既然不好吃,那你就不要吃!” 这个混蛋,吃饭这么开心还敢说她做的不好,还要不要脸了!? 觉真是越想越火,感觉她过去生的气加在一起都还没有今天的一半,都怪这个嘴贱的混蛋! 就像没有感觉到觉的怒气,陈安一脸的大义凛然。 “这怎么行,虽然小五你做的不好吃,但浪费食物可不是我的风格,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把这些难吃的食物吃完的。” 觉都快疯了,失态的就把自己的碗直接扔向了陈安就怒吼起来。 “混蛋,我叫觉啊!” “知道了,小五。” 伸手接住觉扔过来的碗,陈安颠了颠,感觉里面还有食物,于是就把里面的食物倒在了自己碗里,嘴上还喋喋不休的指责起来。 “小五,浪费食物可不好,所以这点东西我就替你吃了,记得以后别这么干了。” 浪费食物被露米娅和幽幽子看见会不开心的。 那两个吃货。 陈安笑了一下,就心安理得的吃起了觉的食物。 觉:“……” 杀了他,杀了他,好想杀了他!!! 阿磷看着觉喘着粗气眼睛赤红,一副气疯了的样子吐了吐舌头,看样子开头陈安对她还是嘴下留情了啊。 居然能把一向冷静的觉大人说成这样,太可怕了。 …… “安,恋恋困了。” 吃过饭,恋恋带着陈安去逗了一阵宠物就揉了揉眼睛可爱的打起了哈欠。 陈安摸了摸恋恋的头发笑道。 “既然困了,那就去休息吧。” 等她睡着了,也应该就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嗯。” 恋恋点点头就拉着陈安跑去她的房间。 躺在床上,恋恋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陈安。 “安,恋恋想听歌,就是以前安唱给恋恋听的那首。” “好,我唱给恋恋听。” 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啊。 陈安紧闭着双眼,冲恋恋温和的笑一下就开始哼着小曲哄她睡觉了。 “哼哼哼哼哼哼哼……” 轻轻的旋律之中,困倦的眨眨眼,恋恋迷迷糊糊睡着了。 虽然看不到,但听着恋恋轻轻的有节奏的呼吸声,陈安的脑海中还是出现了恋恋安静的恬静睡脸。 摸索着,陈安最后将手放在了恋恋的脸上摸了摸,他轻声道 “做个好梦……还有再见。” 不,应该是永别。 深深吸了口气,陈安站起身便离开了房间。 出人意料的是,阿磷居然出现在了门口,正靠着墙看着他,她撇撇嘴。 “怎么,要走吗?” 一向聪慧的阿磷早就在开始就看穿了陈安并不打算留下的念头。 至于也知道他刚开始那样说只是为了安恋恋的心罢了。 “是啊。” 陈安脸上笑容不变,对着阿磷道。 “所以,能麻烦你带我离开这里吗?” “哼,就知道会这样,走吧。” 阿磷轻轻哼了一声就在前面领起了路。 陈安回头,黑暗中似乎又看见了恋恋清丽的脸。 对不起,恋恋。 心中叹息着,陈安跟着阿磷走了。 走在离开地灵殿的路上,阿磷忽然问道。 “陈安?” “嗯。” “你刚才哄二小姐睡觉时哼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阿磷一直在门口,所以听到了。 “没有名字,怎么,你喜欢?” “嗯,蛮好听的。” 从来没听过这样令人轻松的曲子呢。 “那我就唱给你听吧。” 陈安说着就开始小声的哼唱起来。 “哼哼哼哼哼哼哼……” 轻轻的,充满节奏的轻快旋律在空洞的地灵殿回荡起来。 真是令人愉悦的曲子啊。 心里想了想,阿磷忍不住回头看了正笑着给她哼曲子的陈安一眼,脚步也是不自觉慢了点。 纵然再慢,两人脚步不停却还是来到了地灵殿之外。 站在门口,阿磷问道。 “你想去哪?是地上还是旧都?我带你去好了。” 还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好了。 “不不不。” 陈安摇了摇头。 “剩下的路我自己会走,就不必麻烦阿磷你了。” 他可不想去什么热闹的地方,那种地方现在不适合他。 阿磷身后摇摆的尾巴突然顿了一下。 “你知道怎么走吗?再说了,你看得见路吗?” 一个瞎子在旧地狱乱走,难道这个家伙真的想去自杀吗? “啊呀呀,这些细节何必去在意呢?” 陈安笑了起来,不在和阿磷多说,只是冲她摆摆手道。 “那我就先走了,记得替我和恋恋还有小五和阿空告别哦,那么告辞了。” 最后说了一句,陈安就哼着轻松的小曲自顾自的凭着感觉走了。 阿磷看着开始走远的陈安,忽然道。 “觉大人,他走了。” 觉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 “我看到了。” 觉从地灵殿走了出来。 她和阿磷看着陈安开始消失在地底弯弯曲曲通道的背影和逐渐小声的曲子,忽然,一种奇怪的悲伤同时涌上了她们的心头。 那个人类,明明看起来笑眯眯的,为什么却人忍不住替他感到悲伤呢? 这可真是奇怪啊。 两人在地灵殿的门口呆呆的伫立了一会,觉开口打破了沉默。 “阿磷,恋恋带回来的这个人以前你听过吗?” 既然是恋恋的好朋友,那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听她说过,恋恋可不是在心里能藏住事的孩子啊。 “没有。” 阿磷摇了摇头。 “而且陈安不是二小姐带回来的,是我。” 好运捡到的死人居然是二小姐的朋友,现在想起来,也还真是令人意外。 “嗯,怎么回事?” 觉一惊,胸口的那只眼睛无意识的动了动,脸上就露出了了然之色。 “原来如此,原来你以为他死了,才把他带回来的。” “正是如此。” 阿磷点点头对于心里的想法被觉看见也没什么反应。 她想了想,忍不住问道。 “觉大人,现在陈安走了,那二小姐醒过来的时候怎么和她解释,看二小姐的样子似乎对他很在意啊。” 那种亲热劲,可是对她都没有呢。 “有什么好解释的,也算这个讨厌的家伙识趣自己离开了,要不然我也得把他赶走。” 又想起今天陈安对她说的那些话,觉有些咬牙切齿。 哼了一声,她转身回了地灵殿。 “不用和恋恋解释,照实和她说就行,还有记得,看着她一点,以恋恋的性子应该很快就会把这个人忘了的。” 恋恋那小马虎鬼,连心都是空的,怎么可能会一直记得一个外人。 阿磷沉默了一下,说道。 “是的,觉大人。” …… 失望、帕露西 “恋恋。” 陈安站在恋恋的身前,微笑的看着她。 “怎么了,安。” 抓住他的手,恋恋有些困惑。 “我是来和恋恋告别的。” 陈安笑的非常温柔。 “告别?安你要去哪?不是说要和恋恋在一起吗?” 恋恋嘟着嘴有些不开心。 安骗人。 想要更加用力的握紧他的手,却忽然握了个空。 恋恋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抓住他手掌的手已经松开。 陈安摇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笑的更温柔了,轻声道。 “再见了恋恋,不……应该是再也不见了哦” 陈安微笑的身影明明就在眼前,恋恋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安?安,安!不要走!不要丢下恋恋啊!安!!!” 看着陈安那离自己越来越远,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只能徒劳的,眼睁睁的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恋恋跪倒在地,就惊恐的尖叫了起来。 “不要丢下恋恋啊!!!” 心中巨大的惊恐让恋恋忽然尖叫起来,就满头大汗的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猛然从床上翻起来,恋恋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她是在自己的房间,而之前发生的事只是在做梦罢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呼~是梦啊。” “真是讨厌。” 撅着嘴,恋恋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个梦真是讨厌死了。 扭头看了看,恋恋却发现应该陪在她身边的陈安此时却不在房间。 “哎,安呢?” 困惑的挠挠头,恋恋大声呼喊了起来。 “安!安!” 无人回应。 忽然想起了那个梦,恋恋的心中莫名的有些恐慌。 安不会真的不要她了吧? 急忙从床上跳下来,恋恋匆匆穿上鞋,就跑出房间在地灵殿到处跑着,将手掌放在嘴边大声便呼喊了起来。 “安!安!安!” 从地灵殿的这里跑到那里,又从走地灵殿的那里跑到这里,除了那些宠物的叫声,却始终没人回答恋恋的呼喊,回答恋恋的只有她自己的呼喊声在地灵殿空荡的走廊所形成的清脆回声。 “安……安……安……” “呜呜……呜,安……呜呜呜……” 努力却是无用功,这让恋恋心中的恐慌越来越重,终于,她小声的抽涕起来,然而就是如此,她还是坚持着没有放弃呼喊着。 “安,呜呜,安,呜呜,求你出来见恋恋啊,安……” 随着呼喊,恋恋的声音开始有些沙哑,最终她终于放弃了,绝望的坐在地上就开始放声大哭。 “安!” 安不要恋恋了,安不要恋恋了啊! “呜呜,姐,姐姐!对了,姐姐一定知道安去了哪里,呜呜,没错,姐姐一定知道。” 又哭了好一会,恋恋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姐姐,觉,而觉在恋恋的心里一向是无所不知的,这次一定也没例外。 没错,一定是的。 就好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恋恋脸上露出希翼之色,于是站起来也不整理自己被灰尘沾染的有些灰扑扑的衣裳只是随手擦去脸上的泪水就急忙向着觉的房间快步跑去。 无事的时候,觉一般都在自己房间写着书。 “姐姐,姐姐!” 砰的一声,觉房间的门被用力推开了。 觉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就看见恋恋一身狼狈脸上还沾满泪水的样子一下就站起来跑到恋恋的身边替她抹去泪水,她一脸关切的道。 “怎么了,为什么要哭?是谁欺负恋恋了吗?” 说到后来,语气变得凌厉起来。 “不,不是的。” 恋恋急忙摇头,她一下抓住觉的手焦急的问道。 “是,是安,恋恋醒过来就找不到安了,姐姐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是不是去和阿燐还有阿空玩了啊?” 这个结果是恋恋在来的路上想到陈安的一个去处,她也只敢这么想,因为她不知道,不知道如果陈安真的是离开了,那他一个盲人该如何在旧地狱生存下来。 替恋恋擦脸的动作一顿,觉不自禁的扭过头不去看恋恋充满希翼的眼睛,沉默了一下,道。 “……没有。” 恋恋希翼的眼神一下就暗淡下来,她还是不死心,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咬了咬唇又道。 “那安是回地上去了的吗?恋恋去找他好了。” 如果没去和阿空她们玩,那一定是回去了,哪怕是安和她说过要在地底住下来,不过既然留下来是骗恋恋的,那这句话也一定是,没错! “不用了,他出了地灵殿就自己走了,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所以恋恋你不必再去找他了。” 放下手,觉淡淡的道。 “什么!?” 恋恋的瞳孔剧烈的收缩,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好一会,终于忍不住大声问道。 “安自己一个人走了?他一个看不见东西的人自己走了!?” 觉轻轻点头一脸的不在意,道。 “是的。” 恋恋看着自己姐姐不在意的样子忽然生气了,她怒不可遏的大声质问起来。 “姐姐,你为什么要让安走啊,他的眼睛坏掉了,他的眼睛坏掉了啊!而且地底这么危险,让安自己离开,这是要他去死啊!” 觉的眉头一皱,对于恋恋的态度有些不满。 “恋恋,我是你的姐姐,怎么能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呢?” 板着脸教训了恋恋一下,觉的脸又放松了下来,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就摸着恋恋的头发轻声道。 “至于那个叫陈安的人类,他是死是活又何必那么在意呢?在地灵殿只有我们一家不是过得很开心吗?又何必让他一个陌生人来打扰我们?” 说起陈安,觉就有些生气,脸忍不住又板了起来。 “而且那个人类的嘴巴恶劣的要死,他今天自己走了算他识相,要不然我过两天一样会把他给赶走的。” 一想起陈安那张破嘴觉忍不住就气。 “姐姐!安是恋恋的朋友啊!” 觉绝情的话让恋恋失态的大吼起来。 “什么朋友?” 觉的脸色有些难看,语气生硬的道。 “记得,恋恋。我们是觉得妖怪,是不可能有朋友的。” 哪怕在坚固的友情在她可以读心的能力面前也是不值一提。 朋友?那不过是软弱的人想要所谓的同伴而找的可悲的借口罢了,那些私心与欲望,她早就看透了。 那些人内心的丑恶,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一想起来觉就恶心的想吐! 所以她早就不相信世界上那些所谓的感情了。 除了自己和妹妹,再加上地灵殿里那些单纯的动物,在也没有人能让觉放开心扉了。 没错,觉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恋恋听到觉的话顿时犹如五雷轰顶,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着自己曾经觉得无比敬重的姐姐,她痛苦的道。 “姐姐,你变了。” 变得冷漠,变得自私了。 曾经的姐姐哪怕是一只小动物受伤了也会好心的为它包扎,而一个大活人,别说是朋友,就是陌生人,姐姐也绝对不会不顾忌他的生死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流落在地底这种危险的地方,至少也会让阿燐带着他找到旧都才会安心的。 而就是那样的姐姐才会让自己无比的仰慕,可,可现在的姐姐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陌生,如此冷漠啊! 恍惚一下,恋恋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和陈安见面的时候。 被一切忽视的,被一切漠视,被一切遗忘的她像往常一样没有目的的在幻想乡无意识的游荡,最终却在月光下如同绚灿的宝石一般散发着迷人光芒的雾之湖停下了脚步,而在那,被一切遗忘的她第一次遇上了可以真正直视她的人。 安。 他不是像姐姐,阿燐她们只是凭着对她的熟悉才能发现自己。 啊,是啊,只能发现她而不是真正的看见她。 就好像她生活在厚厚的迷雾之中,记得这是阿燐曾经说过的吧? 眼睛看着她,视线却是聚焦在她的身后,这是何等可悲啊! 而地灵殿,她的家,这里是多么美丽的地方,却又是多么空洞的地方啊!冷清,孤独,寂寞无时无刻不缠绕在这里,纵使养了那么多宠物对她又有什么分别呢? 因为看不见她,所以那些宠物其实对她并不是很喜欢,总是经常把她当成空气无意的抓到她,当然,这件事她从来没有和姐姐说过。 因为不敢。 记得她曾经抱怨过一次,记得那次她抱怨的是一只火焰猫,名字……名字……啊,对了,名字是叫阿七吧,记得她只是姐姐抱怨过一次被它抓的有些疼呢,没有恶意,没有目的,只是单纯的发泄伤心罢了,然后它死了。 被姐姐赶出了地灵殿,然后在她的面前被地底的怨灵杀死了。 于是,她就在没有和姐姐说过宠物不喜欢她的事。 或许,姐姐在那时下了将阿七赶出去的命令时就已经开始变了吧…… 而安,他是真真切切的看见了她,没有茫然是不是看错了,没有疑惑她到底存不存在,更没有看着她却将视线投向她的身后,而是真的看见了,真的就那么看见了。 那种情况就好像她曾经没有闭上眼睛的时候一样,而且眼神中没有那时那些人看她的情绪,没有厌恶,没有警惕,没有恐惧,有的只是好奇和善意。 嘻嘻,记得安那时明明也在烦恼呢,却在得知她的情况后马上就温柔的安慰起她并保证会和她做朋友,还唱歌哄她。 嘻嘻,那首曲子可真好听啊,她现在也会唱了呢。 安并没有骗她,第二天不仅饿着肚子给她做好吃的,还给她介绍了两位朋友。 小伞和璐璐,嘻嘻,记得安送给自己礼物让她们看见自己时候她们的样子,真是好玩呢。 尤其是小伞,居然还以为见鬼了,真是个笨蛋啊。 嘻嘻,还有是她坏心眼让安吃她吃过的鱼的时候,安那一脸为难的样子无论什么时候想都是令人开心啊。 而之后,她过去生活那无时无刻不在头顶笼罩的乌云就好像忽然消失不见了,世界也变得明澈、透亮、温暖了。 因为,看得到了,大家都看得到她了,姐姐看的到她了,阿燐看的到她了,阿空看的到她了,还有那些宠物们也看的到她了,也再次像以前一样会像她撒娇了。 而因为安,她后来又认识了很多朋友,雏,荷取,露米娅,芙兰……她们大家现在全都是自己的朋友呢。 和过去孤零零的世界告别,世界热闹起来了。 热热闹闹的宴会,热热闹闹的生活,热热闹闹的世界真是太美好了。 而这一切,都是安为她带来的。 所以,最喜欢安了,就像喜欢她自己……不,比喜欢自己还喜欢一万倍呢。 但现在,安,那个会唱歌哄她开心,那个会偶尔坏心眼欺负她,那个会背着她到处乱跑四处看风景,那个她最喜欢的安却被赶走了。 被她最敬重的姐姐给赶走了,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在他眼睛坏掉的时候,在所有人都不记得他的时候! 或许有一天,他也会和过去的那一只被赶走的火焰猫阿七一样,痛苦的死在她面前,而她却无能无力! 还有……安那个笨蛋,以为她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的马虎鬼和傻瓜吗?那只是她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思考罢了。 因为,有姐姐和他就够了…… 嘻嘻,原来,不知不觉,那空洞的心似乎装进了东西呢。 那是好陌生,好炙热的感情啊…… 脑海中飞快的闪过所有和陈安的一点一幕,恋恋看着觉忽然道。 “姐姐。” “嗯?” 觉皱起眉头,恋恋这种奇怪而陌生的语气让她很不舒服,而且这种就好像看陌生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这是妹妹看姐姐应该用的眼神吗!? “你变了,变得让恋恋不认识了。” 恋恋似乎一下子就成熟了起来,她用一种奇异,令觉很不舒服的目光看着她曾经最敬重的姐姐,用缓慢的声音说道。 “而恋恋,讨厌这样的姐姐。” “你说什么!?” 觉一愣,胸口飘摇的眼球一顿猛然睁大,顿时勃然大怒。 “这种话是你作为妹妹应该对姐姐说的吗!” “如果姐姐是这样的,恋恋宁愿不要。” 因为恋恋敬重的姐姐已经死了,死在了过去,只留下那温柔善良的笑在恋恋的回忆。 “啪!” 觉听到恋恋的话只觉得气血上涌,用力的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等到看到恋恋脸上多出来的那个深红色的巴掌印觉这才猛然回神。 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会打妹妹,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 觉看着自己的手愣了半饷,才一脸心疼的摸着恋恋红肿的脸颊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恋恋,疼吗?” 那一巴掌就好像打在了觉的心上。让她的心忍不住抽痛起来。 “疼啊。” 恋恋古怪的笑着。 真的很疼啊,不过,似乎心更疼呢。 “姐姐错了,对不起,恋恋。” 觉一下抱着恋恋自责的哭了出来,眼泪顺着脸颊滴在了她的脖子上。 居然会动手打恋恋,她一定是疯了! “没事的,恋恋不会因为这种事怪姐姐的。” 恋恋从觉的怀里挣出来脸上的笑却更古怪了。 姐姐为恋恋做了真么多,怎么可能会去生她的气呢? 楞楞的看着从自己怀里跑出去的恋恋,觉说不出话来。 这是第一次在她还没有松手时恋恋自己从她的怀里挣脱。 恋恋低头看着手腕上陈安送给她那个刻有魔法阵的镯子,道。 “不过,姐姐……” “怎么了?” 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勉强对着恋恋笑起来。 “是不是还在疼,要不要姐姐替你揉揉?” 说着上前就要去摸恋恋的脸。 恋恋避开了。 于是觉更不安了,脸上勉强的笑再也维持不住,道。 “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避开姐姐啊。” 恋恋一脸认真的道。 “恋恋说了,恋恋讨厌这样的姐姐。” 觉牙齿咬的咯咯响,忽然就失态的大喊起来。 “混蛋,你居然因为一个陌生人这样对待姐姐,你是疯了吗!” 究竟是恋恋疯了,还是她疯了! “不对哦,安不是陌生人,是恋恋喜欢的人呢。” 摸着手镯,恋恋脸上的笑容却是异常的成熟,成熟的让觉这个和她朝夕相处生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姐姐也是差点认不出来。 觉又被恋恋反驳,于是越发失态了。 “闭嘴,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居然说喜欢,不要开玩笑了! “不知道啊,可恋恋就是觉得自己喜欢安啊。” 冲觉深深看了一眼,恋恋道。 “姐姐,如果安出了什么事,恋恋就是死了也不会原谅姐姐的。” 恋恋说着摘下了镯子就在觉的视线中消失不见了。 “恋恋,恋恋!” 觉大声的呼喊着,就想像过去一样凭着心中的感觉去寻找恋恋,可是失败了。 恋恋加强了隐匿的能力,这下觉也找不到她了。 “混蛋,混蛋!” 觉焦躁的将自己桌子上的书本和杂物全都扫到了地上,就在房间里大吼大叫起来。 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恋恋真的疯了吗! 忽然,她似乎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本书上某一业的一段话。 ‘偏见和寂寞,它们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因为它能将世界上所有的一切改变,令善良变的邪恶,令正直变的扭曲,令平静变的疯狂,令……’ 剩下的没有了,因为那一页已经到头了。 “我真的变了吗?” 想起恋恋之前陌生的态度,觉蹲在地上痛苦的抱起了头。 “觉大人,觉大人……” 不知过了多久,阿燐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顿时吓了一跳。 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觉大人的房间这么乱。 “怎么了?” 觉抬起头,脸上满是疲倦之色。 “吃饭了。” 阿燐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道。 现在的觉大人看起来有些奇怪呢,还是小心点好,要不然惹她生气就惨了。 “不用了,我现在不饿,你现在还是先去把恋恋找回来吧。” 觉冲阿燐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 呵,现在这种情况哪有心情吃饭啊。 “知道了,觉大人。” 虽然很想问问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阿燐还是向觉躬了一腰便退了下去。 算了,还是禁言小心点好了。 “对了,阿燐,你说我和以前比真的变了吗?” 就在阿燐打开门即将离开的时候觉忽然问了一句。 究竟是她疯了,还是恋恋疯了呢? 阿燐的动作一顿,只是低着头道。 “您想多了,觉大人。” 说完,阿燐就关上门离开了。 抱着头,觉**起来。 “原来,恋恋说的没错,我真的变了,我真的疯了啊……” 恋恋啊…… 你说姐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 “哼哼哼哼哼哼哼……” 哼着轻松愉快的小曲,陈安一个人在地底中亮着淡淡红色荧光的通道中行走着。 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只是顺着心中的感觉随意的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陈安忽然停了下来。 在地上摸索了一阵,摸起一块小石子就向前方扔了出去。 奇异的是,本应落地发出声响的石子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就好像消失了一般。 “悬崖吗?” 陈安叹了口气,挠挠头就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嗯,感觉这个方向或许能找到路。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陈安再次停下了脚步。 就好像发现了什么,转过身走了几步他的脚就小心的在前方踩了踩。 本应该是空空的悬崖的地方此时却是传来了石头坚硬的感觉。 “是桥啊。” 陈安的直觉告诉他脚下的石头是座石桥。 于是点了点头,陈安就走上了石桥。 “喂,人类,你想去哪里?” 就在陈安走了不远,一声少女清脆的声音在他的前方响起。 然后一名(帕露希)出现少女拦住了他。 看着被自己拦住的陈安,帕露希一脸的不开心,这个人类为什么脸上一直带着笑,是遇上了什么有趣的事吗?真是令人嫉妒啊! “咦,有人?” 陈安闻声停下了脚步,挠挠头笑着道。 “不去哪里,随便走走罢了。” 笑了,这家伙又笑了,看着陈安冲自己笑,帕露希更不开心了。 她语气阴沉的道。 “这座桥是通往地上的桥,如果没有勇仪大人的命令禁止通行,你有吗?” “啊咧,这样啊。” 陈安的笑消失不见,脸上有些苦恼。 当然,苦恼的并不是此路不通,因为既然知道是回到地面的路,那他也不打算走了,他苦恼的是拦在身前的帕露希。 怎么回事,给他的感觉怎么和小五一样,孤僻沉重就好像当初的帕琪一样。 啧啧,地底难道专产这类人吗? 不会吧,阿空就很乐观嘛。 想了一下,陈安突然点了点头,既然已经离开地灵殿了,那就在自己还剩下的时间在做一点好事吧,看能不能就像帕琪一样把这个女孩变得合群一些。 嗯,就这么干! “嘻嘻,笑没了,真是令人开心啊。” 看着陈安脸上的苦恼帕露希开心起来。 虽然黑谷山女也说过这种性格不好,不过既然她改不掉那就好好的让她开心吧。 就在帕露希莫名的开心显露出笑脸时她发现陈安又笑了起来,于是脸一下又拉了下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又笑了,还笑的这么开心,这个男人真是令人嫉妒啊。 帕露希有些忍受不住心中强烈的嫉妒,于是想像过去一样对着其她人那样来讥讽陈安让他不开心时陈安却做出了让她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只见他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两瓶酒就冲着她笑起来。 “相逢即是缘,不如我们来喝两杯?” 先探探底在想办法吧,省的弄巧成拙。 帕露希愣住了,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请过她喝酒了。 那些地下的妖怪和鬼族们个个都讨厌她的性格,所以她们从来不会请她喝酒,而山女和小美,虽然也经常和她喝酒,但那都是受不了寂寞自己去找她才和自己喝酒的。因为她很少来这里。 似乎感觉到少女的惊愕,陈安笑嘻嘻的就走上去然后伸手在前方摸了摸,似乎摸到了少女的脸,然后就下放搭住了她的肩膀就搂着她往回走。 “走吧走吧,我这可是好酒呢。” 被陈安搭着肩膀,帕露希有些不自然,她还从来没经过这种事呢。 不过,想了想,莫名的情绪最终还是让她没有挣开陈安的手。 因为不管怎样,被人热情的对待总是件令人高兴的事。 …… “……你是不知道啊,看着那些人脸上天天都是笑容是多么让人嫉妒啊!” 喝着酒,帕露希冲着陈安大倒苦水。 “为什么这么喜欢嫉妒呢?” 抿着酒水,陈安不动声色的道。 之前和她喝酒套了些话,陈安发现这个**可真是不得啊,不是小心眼,人也还算可以可却超级喜欢嫉妒,简直就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居然只是因为他脸上的笑就嫉妒,我靠,简直没救了! “我也不知道啊!” 帕露希一点也不觉得和陈安交浅言深,喝了口酒脸红红的就郁闷的抱怨起来。 “我从小就是这样的性格,看到别人有比我好的就喜欢嫉妒,就算她们不比我好,可要是她们却还是开开心心的不来嫉妒羡慕我我也不会开心。” 说到这里帕露希更郁闷了。 “就是这种性格害得我一个朋友都没有,后来好不容易交到了两个朋友,听她们劝我也想改啊,可就是改不掉啊。” 帕露希说到这里还懊恼的锤了锤自己的脑袋。 就是这种讨厌的性格害得旧都的所有人都不喜欢自己,到现在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石桥。 一想起自己去旧都时那些人躲避自己的样子,虽然因为性格原因当时觉得蛮开心的,不过每次一回来自己一个守着桥想着她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样子总是不免伤心一阵。 毕竟,寂寞无论如何也是习惯不了的,如果真的习惯了,那只能说太悲哀了。 “这样啊。” 陈安想了一下,指着自己问道。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嫉妒我吗?” “嫉妒!” 帕露希毫不犹豫的道。 她用一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陈安。 “为什么你的脸上一直都是笑眯眯的,而我却总是笑不出来,这件事难道不值得我嫉妒吗?” “哦,是值得嫉妒,不过,你只看到这里吗?” 陈安笑着喝了口酒。 他已经有办法了,帕露希的性格已经根深蒂固他是改不了也没时间去改了,不过她自己既然也想改那就有希望了,不去改变她的性格而去改变她看到的东西,那说不定还有救。 “还有什么?” 帕露希大为纳闷。 “难不成我该嫉妒你是个男人?别扯了,嫉妒什么我也不会嫉妒这个的。” 就算是帕露希,她也不会拿这种玩意嫉妒的,因为那简直太傻了。 陈安:“……” 差点被酒给呛进去了,陈安缓了一口气,没好气的道。 “你只看到我值得你嫉妒的东西,难不成就看不到你值得我嫉妒的东西吗?” “啊,我有什么值得你嫉妒吗?” 帕露希一愣,看着陈安笑眯眯的样子她可不觉得他嫉妒了。 嫉妒的表情会是这样吗?至少她嫉妒的时候从来不笑。 “难道没有吗?” 陈安指了指自己紧闭的眼睛。 “我是个瞎子而你的眼睛却好好的,这不值得我嫉妒吗?” “咦,值得!” 帕露希一想顿时露出了笑脸。 之前没发现,现在一想陈安刚才的举动的确有些奇怪呢,搭着她的肩膀还要先摸脸才行,还以为是占便宜,原来是看不到啊。 “没错。” 陈安其实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嫉妒的,不过却还是顺着帕露希的性格编着谎话。 “还有,你是个长寿的妖怪,而我只是个没几天好活的人类,这难道不值得我嫉妒吗?” 这倒是有点不好说,要是过去巴不得活久点,至于现在嘛……就是马上投胎去陈安都没意见! “值得!” 帕露希看着在地底岩石散发的微光中陈安那苍白暗淡的长发更加开心了。 陈安笑嘻嘻的道。 “就是嘛,你有这么多值得我嫉妒的事你为什么还要不开心?” 帕露希的脸忽然又拉了下来。 “可你还是笑嘻嘻的,根本没有嫉妒我的样子,这份宽容我还是嫉妒,所以我还是不开心。” 这份宽容简直更让她嫉妒啊! 我靠,这小,妞真难伺候啊。 陈安心中想着,却是又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嫉妒你呢?我现在只是强颜欢笑,强忍着自己的嫉妒在和你喝酒明白吗?你要用这种思想…… 瞧,这个短命的瞎子虽然看起来笑眯眯的,可心里一定在嫉妒我,嫉妒我身体健康,生命长久,他只是在忍着心里的嫉妒强颜欢笑,自欺欺人,不想让我开心罢了。 怎么样,这样一想你还不开心吗?” “不会,我很开心啊!” 帕露希这么一想,笑的异常的灿烂。 嘻嘻,心情突然就愉快了啊。 “是啊是啊。” 陈安连连点头,急忙又开始不动声色的胡扯……啊,不。是劝慰起来。 “你看别人也要用这样的思想,遇到比你高,你这么想,哼,高了不起?走矮的门一定要麻烦的弯腰,哪像我,大摇大摆的就可以走进去,所以她心里一定在嫉妒我。 遇到比你矮的,你就可以用藐视的眼神看着她,哼,你个死矮子,是不是嫉妒我比你高?笑?笑什么笑?再笑也改变不了我比你高,心里一定是在嫉妒对吧? ……” 总而言之,陈安扯得口干舌燥就是要让帕露希不要只看到别人身上值得她嫉妒的而不是自己值得别人嫉妒的。 说起来也不难,只是将眼光的方向换一下罢了,不要只看别人好的,而且看别人比她差的,说白了就是自欺欺人,不过这种方法一定很适合帕露希。 她要是不学会自欺欺人就没救了! “嗯嗯!” 帕露希脸都笑成一朵花了,两只尖耳朵抖了抖,开心非常的就举起酒瓶大声道。 “人类,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现在很开心,所以,来,喝!” “好,喝!” 陈安当仁不让的一口气喝下去了一瓶酒。 又和帕露希喝了会酒,陈安直哄得她笑不拢嘴,直到帕露希再也忍不下去想要去旧都试试陈安说的办法,陈安才起身告辞。 “好了,我也该走了,要不然真的会忍不住嫉妒而哭出来的。” 比蕾米还难伺候,真是累死了。 “嘻嘻。” 帕露希也站了起来。 “没事,我会宽容你的嫉妒的。” 陈安微微一笑。 “那真是多谢你了。” 帕露希看到陈安脸上的笑脸忍不住又拉了下来,不过马上又开始催眠自己。 ‘他在忍着嫉妒,他在强颜欢笑,他在自欺欺人!’马上又开心了起来。 点点头,陈安道。 “我明天应该还会来,记得和我说说你实验的结果让我来嫉妒你的成果哦。” “哼哼,放心好了,我的成果一定会让你嫉妒的再也笑不出来的。” “那就拭目以待。” 陈安不在多说,转身走了。 看着陈安在黑暗的微光中越走越远的身影,帕露希忽然喊了起来。 “喂,人类,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帕露希,帕露希知道吗?” “知道了,我叫陈安。” 陈安没有回头,只是挥着手不见了。 “陈安吗?旧都有这个男人吗?” 帕露希呢喃了两声就一口将剩下的酒水喝完前去旧都了。 算了,反正地底又不是旧都才有人,虽然他是人类,不过关她什么事?她又不是那些见到人类就手痒的鬼族。 …… “哼哼哼哼哼哼哼……” 地底通道一个偏僻的角落回荡着少女轻快的美好嗓音。 陈安坐在地上靠着岩石,他已经走累了,而且这个角落已经够偏僻了,至少他是这样觉得的。 有那些东西保护,应该不会有人来这里。 陈安手中是魔理沙送给他的挂坠,挂坠已经打开,轻快的旋律似乎让陈安透过黑暗看到了挂坠上魔理沙的笑脸,呵,真是美啊。 “哼哼哼哼哼哼哼……” 手指轻轻磨挲着挂坠,陈安也愉快的哼唱起来。 男女混合的动听小曲在这不知多久无人来到的通道中回荡。 而离此不远的地方,正有无数双漠然的猩红眼眸默默的注视着陈安,那个愉快的男人。 …… 就在陈安停下脚步不在前行时,不知离他多远的地下通道中,恋恋正焦急的在四处寻找着他的身影。 手中,紧紧握着的,是那支陈安送给她的手镯。 …… 地上,红魔馆里的氛围还是一如既往的欢乐。 “嘿,露米娅看招,看芙兰的人偶飞踢。” 芙兰高高举着人偶,摆出了一个进攻的姿势。 “嘻嘻,没用的,露米娅可是黑暗大魔王,芙兰看不到露米娅,所以你的人偶飞踢是露没用的。” 露米娅笑嘻嘻的躲开了。 “哼哼,那就看我的全范围冰雨攻击好了。” 琪露诺插着腰挥着人偶得意洋洋的道。 “⑨酱做的好。” 小伞欢呼起来。 “呜,欺负人。你们三个打露米娅一个不公平。” 露米娅撅着嘴有些不开心。 “哼,谁让露米娅是大魔王,人……” 琪露诺忽然卡了一下,愣了愣也没在意就继续道。 “故事说过大魔王都是坏蛋,我们当然要一起打坏蛋咯。” “嗯嗯。” 芙兰和小伞一起点头。 露米娅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是这样,顿时垂头丧气起来。 “真是讨厌,露米娅以后再也不要当大魔王了,一点也不好玩。” 都是被人欺负,露米娅才不要呢。 “好啊,以后芙兰来。” 芙兰顿时自告奋勇。 “不要,我来!” 琪露诺当仁不让,大魔王可是最厉害的,当然要让她这个幻想乡最强的琪露诺来当了。 “不要,芙兰来。” “你才不要,我来。” 就在两人争吵着以后谁来当大魔王的时候米斯蒂端着盘菜走进了大厅。 “准备开饭咯~” “哎,开饭了,还是下次再玩吧。” “好好。” 随着米斯蒂如同歌曲般的呼喊,露米娅她们几个小家伙急忙停下玩闹就跑上了桌子眼巴巴的等着开饭。 她们早就饿了。 又过了不久,在魔理沙和小恶魔的拉扯下帕秋莉她们也从图书馆来到了餐桌上。 蕾米也是和咲夜一起揉着眼睛走进了大厅。 美铃和梅蒂欣还有诺鹭姬她们也是说说笑笑的走了进来。 等到所有人都上了桌,大妖精和露娜她们也是替大家乘了饭急忙也上桌开始抢菜了。 要是动作慢了,可能就什么好吃的也吃不到了,她们可不是露米娅,什么东西都吃的下去。 “喂喂,芙兰,那是露米娅的!” “哼,胡说,芙兰夹到的就是芙兰的。” 芙兰和露米娅抢着菜,抢着抢着差点就打了起来,还好美铃及时制止,把露米娅要吃的东西夹给她才让她消了气。 “哼,讨厌鬼。” 露米娅嘀嘀咕咕的就开始大口扒饭了。 “咲夜,我要吃那个。” 蕾米也是指了指对面的食物指挥起来。 “知道了,大小姐。” “璐璐,璐璐,我要吃鱼,替我夹一下。” “好嘞。” “……” “我的,我的!” 热闹的餐桌上,魔理沙也在忙着抢菜,等到把自己的碗用好吃的装的满满的这才满意的坐了下来。 最后又顺手从桑尼的手里抢了个鸡腿魔理沙就准备开吃了。 开心的啃着鸡腿,魔理沙不经意的扭头看了一下身边的帕秋莉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就连鸡腿掉到了桌子上被露米娅偷走了也没发现。 她惊愕的看着帕秋莉。 “帕琪,你什么时候会吃萝卜了,你不是最讨厌吃这个的吗?” 帕秋莉一向讨厌吃萝卜,今天居然会自己去夹,真是见鬼了。 帕秋莉愣了愣,皱了皱秀气的眉毛不过很快就舒展开来。 小口的吃着饭,帕秋莉一脸的漫不经心。 “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其实萝卜的味道还是不错的,营养也很好,吃就吃咯。” “是,是吗?” 魔理沙呐呐的说了一句,就下意识的想要夹起自己的鸡腿却发现夹了个空,疑惑的眨眨眼这才发现自己的鸡腿居然已经没了,顿时一拍桌子勃然大怒。 “露米娅,你个臭小鬼居然敢抢我的鸡腿,不要命了吗!” “噗,露米娅才不怕你呢。” 冲魔理沙拌了个可爱的鬼脸,露米娅吃的更快了。 “你这个家伙……” 没有理会餐桌上魔理沙和露米娅的吵闹,帕秋莉默默的吃着过去让她觉得难以下咽的萝卜和那些青菜忽然有些疑惑。 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喜欢吃这些过去不爱吃的食物呢?难道真的是忽然觉得好吃了吗? 好像不是吧,只是觉得不吃会让某个讨厌的家伙生气啊。 可……那个讨厌的家伙是谁呢?究竟……是谁呢? …… 发现 “哼哼哼哼哼哼哼……” 哼着愉快的小曲,陈安靠着岩石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沉静的睡梦中,他仿佛看到了露米娅,魔理沙,文文……他在幻想乡认识的大家正在冲着他笑。 她们美丽无暇的开心笑脸让睡梦中的陈安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呵,真美啊…… …… “请问,你见过安吗?” 在旧都,恋恋正向着周围的人们问着陈安的下落,可是因为手镯被摘下的原因,无人理会她。 恋恋毫不放弃,只是在这个喧嚣、热闹、美丽、和平的底下都市之中坚持却又徒劳的拉着一个又一个不同的路人问着一个相同的问题。 “请问……你见过安吗?” …… “哼哼哼哼哼哼哼……” 不知过了多久,在地底通道中依旧回荡的轻快旋律中,陈安睁开了双眼。 “大家,早上好啊。” 虽然其实并没有人,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早上,但陈安还是一脸愉快的冲面前的黑暗打了个招呼。 这是习惯问题。 在地底通道中睡了一觉,陈安的身上早已经落了不少灰尘,但他并没有发现,不,或许发现了只是并不在意罢了。 只是依旧静静的坐在地上不在再前行,嘴里又开始随着魔理沙的嗓音哼着那首轻快的小曲。 “哼哼哼哼哼哼哼……” 陈安就这样哼着曲子,哪怕是喉咙开始变得有些沙哑也不停止,而是变出了瓶酒润了润喉咙就继续哼唱起来。 太无聊了,也只能唱唱歌打发一下时间了。 就这样,在轻快的旋律中时间慢慢的流逝,直到陈安的哼出的声音开始变调时他才摸索着站起了身拍了拍衣服,就直直走入了黑暗。 哎呀呀,时间差不多了,去听听帕露希一天的努力成果吧。 …… “哼哼哼哼哼哼哼……” 喝着酒,哼着歌,陈安最终又来到了那座帕露希所在的石桥。 “喂喂,陈安,我成功了啊!” 刚刚踏上石桥,听到声音的帕露希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 她迫不及待的就和陈安开始炫耀。 陈安并不说话,只是微微笑着就向后退了几步退回到石桥的起点,才坐下来又变出酒递给兴奋的帕露希,默默的听着她的倾诉。 “你是不知道啊,昨天我去了旧都,就用了你教我的那个办法居然一整天都没有不开心呢。” 一想到她的好友黑谷山女和琪斯美因为这样看着她惊讶的眼神,还有后来那由衷的夸奖帕露希就说不上来的开心。 那还是她第一次被人夸大度呢。 “是吗,那可真是令人嫉妒啊。” 陈安并没有理会自己疼痛的咽喉只是笑着向少女表达了自己的嫉妒之情。 这个小,妞,居然真的成功了,看来她真的很想改啊。 “嘻嘻,我会大度的原谅你的嫉妒的。” 帕露希笑的很开心,又开始冲陈安炫耀起她昨天在旧都遇到的那些开心事,那些地底的妖怪,鬼族们愉快的三两事。 陈安并未阻止少女的夸夸其谈,只是微笑着倾听,然后时不时的出言几句来表达自己的嫉妒好让她更加开心。 …… “哼哼哼哼哼哼哼……” 和少女再次定下明日再见的约定,陈安便离开了石桥走上了返回的道路。 陈安不在哼唱,只是打开挂坠只听它的旋律。 因为他忽然觉得与其用他自己那已经变调的声音来虐待自己的耳朵,还不如只是听着魔理沙的声音更加的来令人愉快。 虽然大咧咧的,但魔理沙的声音可不差呢。 踩着缓慢,轻松而坚定的步伐,陈安回到了出发的原点,他现在临时的家,那条废弃通道。 坐下来,陈安靠着石壁一动不动的入神倾听那轻快的旋律开始慢慢的等待,等待时间的流逝,直到再一次约定时刻的到来,或者,那一天的到来。 …… “请问,你见过安吗?” 少女沙哑的,被人忽视的问题还在旧都回响。 …… 地灵殿。 “阿燐,还没找到恋恋吗?” 听着阿燐带回来的消息,觉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倦和失望。 这都几天了,怎么还没回来? 觉突然有些自嘲。 呵,看样子恋恋真的对她这位姐姐很失望啊。 “是的,觉大人,这次二小姐似乎在躲着我,无论如何我也找不到她。” 阿燐已经跑遍了恋恋经常去的地方,可是却一点收获也没有。 “恋恋,恋恋……” 觉痛苦的呢喃着自己妹妹的名字,仿佛又听到了她离去时决绝的声音。 “……恋恋讨厌这样的姐姐。” “阿燐,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先静一静。” 颓废的一屁股坐在了身下的椅子上,觉无力的冲阿燐摆了摆手。 也不在让阿燐去找恋恋,因为她知道,恋恋是铁了心不让她们找到了,而有了这种决心的恋恋,除了她自己愿意,否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能找到她。 “觉,觉大人……” 阿燐并未听从觉的话退下,而是站在原地,脸上有些犹豫不决。 似乎下定了决心,阿燐道。 “我没有找到二小姐,可是在找二小姐的时候却找到了陈安。” “陈安?那个男人?” 觉脸上古井无波,只是淡淡的道。 “找到他那又怎样?” 她关心的只有恋恋,对于陈安那个嘴贱的让她讨厌的人类可一点也不关心。 阿燐解释道。 “他有些奇怪,因为我不是在旧都找到他的,而是在那些废弃的地底通道找到他的。” 犹豫了一下,似乎生怕觉不理解阿燐又补充道。 “就是那些还充满着怨灵的无人废弃通道。” 觉一愣,胸前的眼球甚至因为过度的惊愕开始上下摇摆起来。 半饷,她才平静下来,问道。 “他既然自己去找死,那也和我无关。” 一个看不见东西的瞎子去了那种地方,觉可不认为他还能活着。 “不是的,他还活着。” 阿燐又道。 “这正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因为那些怨灵似乎很怕陈安,根本就不敢接近他,而且还有陈安本身也很古怪,我跟了他一小段时间,发现他一直都在那个通道那也没去。” 觉皱了皱眉头,不自觉的想了想,发现阿燐她并没有说谎。 怎么可能,一个瞎子居然能让那些怨灵害怕,那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觉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沉默了半饷忽然道。 “那个男人在哪个通道,你带我去。” “啊,觉大人,你说什么。” 阿燐一脸的惊愕。 “带我去。” 觉又重复了一遍。 那个她看不透的男人居然能在怨灵堆里活着,果然很古怪,既然如此,那她就亲自去观察一下那个男人的古怪到底在哪里。 要是他真的是对恋恋心怀不轨…… 觉的眼中闪过凌厉之色。 哼,要是那样,那就别怪她了,哪怕之后被恋恋讨厌一辈子,她也会杀了他! “……是。” 似乎被觉身上的凌厉气势所震慑,阿燐愣了一会才应到。 …… 带着觉,阿燐最终来到了陈安所在的地底通道。 她指了指不远处那条通道道。 “觉大人,陈安就在里面。” 觉毫不犹豫的就走了进去,阿燐紧随其后。 驱赶着拦路的怨灵,觉最终看到了那个奇怪的男人。 他正靠着通道的石壁,一动不动。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发出声音的东西,而没有光泽的苍苍白发也凌乱的从他的身后落在地上。 “哼哼哼哼哼哼哼……” 听着在地底通道中回荡的轻快小曲,觉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这个男人到底怎么回事?不让阿燐带他回地上或者去旧都也就算了,居然一个人跑到这种鬼地方来发呆,他疯了吗? 觉轻声问着身边的阿燐。 “他一直都在这里?” “是的。” 阿燐也是压低声音,道。 “从我发现到现在他似乎一动都没动过。” 阿燐的观察很仔细,所以发觉了陈安并没有动过的细节。 觉更加奇怪了,这个男人到底怎么回事,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奇怪。 “啊呀呀,时间似乎又要到了,还是赶紧去喝酒,要是迟到了可就不好了啊。” 就在觉暗自想着陈安到底留在这里的原因之时那里的陈安忽然动了,他收好手中的挂坠,就呢喃着站了起来。 觉和阿燐急忙退出通道藏在了一边看着陈安离去。 “他去哪?” 看着陈安离去的身影觉更好奇了,阿燐不是说他是地上来的吗?又在这里呆了一天,那他现在还能去哪? “阿燐,我们去看看。” “是。” 想了想,觉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便示意身边的阿燐和她一起跟上了陈安。 跟着他或许能找到一点恋恋的线索,就是不行,也能观察一下这个古怪的男人。他到底哪里好,那么让恋恋喜欢。 “他来这里干嘛?” 跟着陈安走了一段路,觉和阿燐最终跟着他来到了那帕露希所在那连接地上和地下的石桥。 看着陈安踏上石桥觉惊疑不定。 这男人要干嘛,想要离开地下吗? 就在觉准备和阿燐继续追着陈安踏上石桥时眼尖的阿燐似乎看见什么急忙一拉觉躲了起来。 就在两人刚刚躲好,陈安就和帕露希走了回来,最终很巧的就走到了觉和阿燐藏身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喂,陈安,你今天来的晚了啊。” 帕露希看着身边的男人有些抱怨,等了那么久,她今天还以为陈安不来了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看不见东西,住的又远,所以才来的慢了。” 陈安歉意的解释道。 帕露希好奇起来。 “对了,你住的地方在哪里?我在旧都没见过你啊。” 旧都的居民可都是女的,要是陈安住在那,他一个大男人应该很醒目的,而事实是帕露希从来没听过他,这几天还特意去找人问了问,结果也不是她孤陋寡闻,而是陈安真的不是旧都人。 “不在那,是一个很偏很远的地方罢了,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陈安并不愿意解释自己其实只是躲在无人的角落等待时间流逝,只是不懂声色的开始转移帕露希的注意力。 “对了,你昨天还有去旧都吗?” “去了去了。” 帕露希一下就忘了之前的疑惑,她一脸兴奋的道。 “要知道昨天可是有人请我和山女喝酒了呢!怎么样,嫉妒吧?” 旧都的妖怪其实互相都认识,大都是大方和豪爽直率的鬼族,随便扯一位看的顺眼的朋友去喝酒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不过因为帕露希善妒的性格很少人会自取其辱去找她喝酒罢了。 不过这几天的帕露希回到旧整天都是笑眯眯的而没有对着别人嘲讽,顿时就让那些人大为惊愕,就好奇的拉着她去喝酒想要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了。 当然,这种心里暗示的秘密帕露希没和别人说,反而看着她们因为好奇而心痒难耐的样子心中暗爽。 “是啊,真是令人嫉妒啊。” 陈安说着脸上却还是笑眯眯的,一点也不像是嫉妒的样子。 不过帕露希已经习惯了,只是一直在心里暗示自己,暗示着自己陈安只是强颜欢笑,其实很嫉妒她,于是就笑的更灿烂了。 “这是什么自欺欺人的想法?” 觉躲在一边观察着喝酒的两人却意外听见了帕露希心里的想法顿时大为惊愕。 而且她还发现,这种让别人来鄙视自己的事居然是那个男人教给帕露希的,他是在搞什么? 阿燐也是看着在那里一直笑嘻嘻的帕露希一脸的惊愕。 怎么回事,帕露希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居然能和别人谈笑风生的不去讽刺别人一句,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觉和阿燐面面相觑都发现了对方脸上的惊愕。 于是很默契的就偷偷摸摸的走远了,直到帕露希和陈安两人都发现不了的地方觉才问道。 “你发现了什么,为什么那么惊讶。” “觉大人,是这样的,那个和陈安喝酒的人叫帕露希,或许您不知道,她这个人的性格有些奇怪,她人不错,可就是非常的喜欢嫉妒,无论什么,只要她觉得自己不如对方就都会开始嫉妒,不仅如此,如果别人不如她却又不去嫉妒她甚至也会因为那份宽容去嫉妒,简直无药可救了。 可之前你也看见了,她居然和陈安说说笑笑的,居然一点嫉妒的情绪都没有,真是太奇怪了。” 阿燐因为过去经常上地面找尸体所以经常和帕露希打交道所以对于帕露希还是非常的了解的。 她解释了自己的惊讶也是对着觉问道。 “那觉大人,你又是觉得哪里不对?是在帕露希的心里看出了什么吗?” 觉也是和阿燐说了她在帕露希心里看到的想法。 阿燐听后想到了以前帕露希的样子,又想到帕露希刚才的样子顿时大吃一惊。 “难道陈安在帮她改那种破性格!?” 不会吧,这种事怎么想也不可能啊。 “这也正是我奇怪的,我还发现他和那个女孩其实认识的时间并不久,就在前几天从地灵殿出来的那天他们才认识的,而那个想法居然是在第一次见面那个男人就和她说了,如果真的是在帮她,那只能说那个男人太过好心和多管闲事了。” 觉皱着眉,又道。 “可那天在地灵殿接触的时候我除了发现那个男人的嘴巴特别讨厌之外可没发现他还有这种好心。” “不,或许陈安真的有这样的好心。” 阿燐道。 “不知觉大人发现了没,阿空和那些宠物们都很亲近陈安呢,您也知道阿空虽然是个笨蛋,但她的直觉很准,从来不会去接近那些心思不纯的家伙,就算是接近也有有所戒备的,可那天她对于陈安可是一点防备也没有。 还有二小姐,她看起来懵懵懂懂的,其实她的直觉更加敏锐,您没看她无论怎么乱走却还是从来没有走丢过吗?” 无论去了哪里,最后都能不知不觉的回到地灵殿。 “恋恋……” 觉眼神一黯。 并没有发现觉的异状,阿燐越分析就越来劲,道。 “还有那天,其实不止觉大人,在刚开始我也被陈安的损嘴气的要命,可觉大人发现了没有?除了我和您,阿空和二小姐陈安可是一句损话都没提过。而且那天她们都非常开心。” 阿燐想了想,又补充道。 “其实我也蛮开心的,就好像身上有一副看不见担子消失了一样,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这不是乱说,她真的有这种感觉。 那天她可是笑惨了。 觉仔细一想,顿时浑身一震,因为她发现还真是这样,那天只觉得被那个男人的损嘴气的吃不下饭没有发现,可现在一想那天她的确是非常的轻松,就好像那一直如影随形的寂寞和自怨自艾都消失不见了一般。 满心的心思除了郁闷和想从陈安身上找回场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觉皱着眉头,心里有些开始承认阿燐的分析了,可嘴上却没有松口。 “哼,谁知道那是不是巧合,或许那只是他单纯的嘴贱凑巧碰上了。” 阿燐身后的两条尾巴甩了甩,觉得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不过只是眼珠一转她就看着不远处出现的两名少女狡黠的笑起来。 “这种事不是很容易就可以搞清楚吗?” 觉一愣,看着阿燐也是若有所思起来。 …… “呐,山女,我们真的要去帕露希那边偷看吗?” 藏在漂浮的木桶里,琪斯美的表情有些犹豫。 总觉得这样的举动不是很好呢。 “当然,你不好奇帕露希为什么会忽然变了一个人吗?” 黑谷山女心里很是好奇,每次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心痒痒,不过帕露希居然一直吊她们胃口不肯说,真是让人郁闷。 她气呼呼的道。 “谁让帕露希不肯告诉我们,既然如此我们只好自己来看了。” 琪斯美其实也是很好奇,帕露希以前天天拉着个脸就好像所有人都欠她钱似的,最近几天却完全变了个人,都是笑眯眯的,居然没和她们抱怨对别人的嫉妒真是稀奇呢。 “可她不说,我们来这里有什么用?” “你这个傻瓜。” 黑山谷女无奈的戳了戳飘在身边的琪斯美的额头,解释道。 “你没发现帕露希变了个人后,每次一喝完酒马上就会离开旧都往石桥哪里跑吗?” 过去帕露希去了旧都,可都是要磨蹭很久才肯走的。 “咦,你是说帕露希变化的原因就在……” 琪斯美听到黑山谷女的解释顿时恍然大悟,正在她还想追问究竟是不是这样时就忽然眼前一黑,木桶从空中掉在了地上,人也昏迷了过去。 和她一样的还有一旁的黑山谷女,也是浑身一软就昏倒在了地上。 一会,两个人还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于是阿燐就和觉从一边走了出来。 “不愧是觉大人,真是有办法呢。” 阿燐看着两名昏迷不醒的少女顿时惊叹起来。 她之前还在考虑要不要用暴力来让她们就范,没想到觉大人居然不声不响的就已经把两人给解决了。 “没什么,一点小伎俩罢了。” 觉一点也不在意阿燐的夸奖,这种法子也就对付一下弱小的妖怪管用,要是黑山谷女和琪斯美在强一点估计就没效果了。 觉默默的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两人,道。 “你有什么想法就快点做吧,记得,不能让她们出事。” 恋恋说的对,她过去是有点不对劲,至于现在,还是努力改回来吧,变回那个让妹妹喜欢尊敬的古明地觉吧。 “您就放心吧,我可不会乱来的。” 阿燐一点也不在意觉的冷淡,反正她本来就是这样,除了二小姐在旁边要不然是很少笑的。 只是自信的搓了搓手,又道。 “不过现在还差一点,所以还得麻烦觉大人一下……” “知道了。” 觉扭头看了阿燐一眼,轻轻的点点头表示明白。 …… “哼哼哼哼哼哼哼……” 和帕露希喝完酒,听着坠子发出的音乐,陈安又踏上了返回的路。 前半路和往常一般除了他自己的脚步声和旋律声外什么声音也没有,不过只是又走了一段忽然就听见了求救声。 黑山谷女和琪斯美看着周围的一圈烈焰和烈焰之外的那群虎视眈眈的怨灵真是欲哭无泪。 没想到只是好奇想去石桥那里看看帕露希的变化到底是什么原因,没想到半路居然莫名其妙的就晕了过去,那也就算了,毕竟那条路还是很安全的,可是没想到一醒过来居然就出现在了陌生的地方,这就惨了,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冲天的火焰给包围了,外面居然还有一大片的怨灵,偏偏不知道为什么又飞不起来。 这到底是那个缺德的家伙干的好事啊! 还好有外面的火焰保护,要不然估计她们也得变成怨灵的一份子了。 “现在怎么办啊?山女。” 琪斯美看着外面的那一大群怨灵,害怕的都快哭了。 “没事的,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我们现在还是很安全的。” 虽然也很害怕,但为了安慰琪斯美,黑山谷女还是做出了一副自信的样子。 她扭头看了看周围的那一圈火焰忽然有些纳闷。 奇怪,离的这么近怎么一点都不热啊?难道这火是假的? 想到这里,黑山谷女的好奇心一下就窜了出来,也顾不上现在这种时候并不是该好奇的时候,就试探的用手摸了一下面前的火焰,不过马上就疼的收回手龇牙咧嘴起来。 “哎呦,好疼!” 吃疼的同时,黑山谷女还惊奇的发现,她的手除了感觉疼之外,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还是白白嫩嫩的,一点黑色的焦痕也没有。 什么情况?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发现了这种奇怪的事,黑山谷女的好奇心更按耐不住了,想了想就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放在火上烧想要实验一下,同时全神贯注的随时准备把衣服收回来。 因为衣服着了没事,可要是等下把人一起烧着了可就惨了。 怀着大无畏精神的少女惊喜的发现……衣服没事哎! 也就是说这种火如果碰到了除了会疼外一点伤害也没有。 于是她惊喜的就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同伴。 琪斯美双手搭着桶沿,下巴压在手背楞楞的看着黑山谷女,有气无力的道。 “然后呢?就算知道这个又有什么用,外面那么多的怨灵,我们出去了会被她们埋了的。” 她和黑山谷女可不是强大的妖怪啊,要是陷在怨灵群里……死定了。 “呃。” 黑山谷女一呆觉得也是这个理,顿时也垂头丧气起来。 先不说外面的那些怨灵,就是被火碰到的那疼痛她也受不了啊。 “那现在怎么办啊?” 黑山谷女一屁股坐在地上楞楞的看着外面那些在奇怪的烈焰中扭曲的怨灵忽然懊恼的锤了锤脑袋。 “都怪我,要不是我那么好奇,现在就不会落到这种境地了。” “不要紧的。” 看着黑山谷女无比自责的样子这下轮到琪斯美安慰她了。 “虽然我们出不去,但它们也进不来啊,在等等,或许外面的怨灵就会走了,这火也会消失的。” “呜,希望如此吧。” 黑山谷女勉强打起精神,冲担心的琪斯美笑了笑就抱着腿将下巴靠在膝盖就看着远方被火焰印的赤红一片的黑暗通道默默的出神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那些怨灵一点离开的迹象都没有,不仅如此,似乎还有增多的迹象。 “呜,呜呜……” 忽然,黑山谷女哭了出来。她脸埋在膝盖,肩膀抖动就哽咽的道。 “对,对不起,小美,要不是我一定要来,你也不会被我连累变成现在这样了。” 呜,都怪那该死的好奇心,呜呜,她自己死了没问题,可要是小美也因为她出事,就是死了也不会安心的。 琪斯美被黑山谷女的哭泣吓了一跳,急忙从木桶里爬出来拖着木桶跑到她的身边然后又藏了回去,用手轻轻拍着黑山谷女的肩膀,琪斯美柔声道。 “没事的,没事的,和山女在一起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不会怕,何况现在只是被困在这里走不了的,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呜呜,小美!” 黑山谷女哭的更大声了。 这不是让她更自责吗? “哼哼哼哼哼哼哼……” 就在黑山谷女因为琪斯美的安慰哭的更加伤心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轻快的旋律。 轻轻的,甜甜的,清脆的少女声音就好像绝望的黑暗中的那束柔和的希望之光令黑山谷女停下了哭泣。 “……有人!?” 她和琪斯美对视一眼就一起大声的喊了起来。 “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 随着她们的求救,那旋律忽然就消失不见了,气氛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似乎她们之前听到的声音只是幻觉一般。 “……” 就在两位少女因为无人回应又开始陷入绝望时,令她们震撼的一幕发生了。 火焰外围绕的那群怨灵忽然就如同潮水般退散,就好像碰到了什么令它们恐惧的天敌一般,然后在它们之中露出一条通道。 “哒,哒,哒……” 随着回荡在地底的脚步声,一个没见过的男人慢慢的从那条通道出现在了黑山谷女和琪斯美两人的视线中。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陈安在火焰的面前停了下来,他抬首望着黑山谷女她们的方向就好像看见了她们一样。 半饷,他问道。 “请问,这里有人吗?” 之前的声音应该就是这里传来的,怎么现在又没声音了? 还有前面,虽然看不见,但总觉得有东西拦在面前。 “有啊有啊!” 陈安出现的方式让黑山谷女有些震撼,他做了什么,居然能让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怨灵乖乖的退开,好厉害!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的时候了,黑山谷女听到问题就迫不及待的喊起来。 “我们被火焰困住了,请你帮帮我们!” “火焰?” 陈安愣了一下,在他的感觉中可没有什么炙热的气息,阴冷的感觉倒是有一点。 “是啊,就在你的面前,你没看到吗?” 黑山谷女有些奇怪了,既然他停了下来,难道不是因为那层厚厚的火墙吗? “对不起,我是个盲人,看不见。” 陈安笑了笑解释道。 “不过真的有火吗?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感觉到热呢?” “这个火似乎没有温度,只是会让人碰的人感觉到疼烧不到人的。” 虽然吃惊于陈安是个盲人,但黑山谷女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好不容易才来了一个人。 这要是陈安走了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上另一个人。 或许真的会死在这里也说不定。 “哦,还有这种事?” 陈安的眉毛挑了挑就在黑山谷女和琪斯美吃惊的目光中伸出了手探进了面前的火焰。 他眉头皱了皱,果然有些疼。 不过陈安的眉头马上就松了下来。 因为这点疼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于是在两位少女的惊呼声中他抬起腿走进了面前的烈焰。 “他是个傻瓜吗!” 吃惊的不仅是她们,躲在一边的阿燐见到陈安的举动也是忍不住小声的惊呼起来。 这层火焰是她布的,所以她可是知道被这火焰碰到可是有多疼的呢,那就好像被无数针用力扎在身上的痛感让她自己也不敢去随意碰呢。 而看陈安面不改色的样子,就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真是令人吃惊。 她低声冲着身边也是看呆的觉道。 “觉大人,看来并不是巧合呢。” 觉沉默不语,只是看着不远处正穿过烈焰走向两名少女的陈安脸色复杂。 原来世界上真的还有这种烂好人性格的傻瓜啊。 “好了,我进来了,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是不是要我把你们带出去呢?” 穿过烈焰,陈安来到了两名少女的面前微笑着问道。 黑山谷女结结巴巴的道。 “你,你不疼吗?” 刚才她摸了一下,可是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可面前这个男人除了额头上流了点汗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其实刚才的疼只是自己的错觉? 眼珠子转了转,黑山谷女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又把手伸进了身边的火焰。 然后……她马上就跳了起来,甩着手眼泪都出来了。 “好疼!” 这可不像刚才只是伸了伸手指,她可是把整只手都给伸进去了好不好! 陈安似乎知道了少女的举动有些失笑。 真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少女啊。 陈安笑了笑,道。 “好了,别大呼小叫的了,这火只有碰到的时候才会疼。” 这件事在他从火焰出来就发现了。 “哎?” 黑山谷女一愣,眨眨眼还真发现自己的手其实一点都不疼,只是心里反应罢了。 她尴尬的干咳一声, “咳咳,其实这件事我早就发现了,之前那样只是为了活跃下气氛罢了。” “是吗?” 陈安笑着也不去揭穿嘴硬的少女,只是转向对着一直一言不发的琪斯美的方向问道。 “对了,需要帮助的除了她还有你吧,可为什么你不说话呢?” “我,我,我……” 听到陈安的问话琪斯美脸色涨红,我啊我的就是害羞的说不出话,到最后更是窘迫的把头都给埋进木桶里不敢见人了。 一边的黑山谷女见此大咧咧的摆摆手,道。 “小美就是这个性格,见到陌生人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哦,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失礼了。” 陈安恍然,冲着害羞的琪斯美歉然一笑就继续道。 “废话也不多说,既然你们是被火困住了,那我这就带你们出去吧。” “怎么出去?不是走出去吧?我不要,疼死了!” 黑山谷女咋咋呼呼的,她对于刚才的感觉可还是心有余悸呢。 “当然不是。” 他走进来可是已经量好距离了,所以出去完全可以瞬移出去,而不是像之前怕出问题只能走进来。 “请问我是一位位把你们送出去还是一起呢。” “一起!” “一,一起。” 除了黑山谷女爽朗的声音陈安又听到了一声软软的少女声,看来就是另一位害羞的小姑娘了。 陈安想了想,道。 “你们那位的体型更小一些?” “我,我。” 似乎是因为已经开过口了,琪斯美这次不等黑山谷女开口就已经怯生生的举起了手。 “那我待会抱着你出去没问题吗?” 陈安是可以带人瞬移的,不过必须抱着或者背着才行,如果只是牵着手是带不走的。 “这……好吧。” 犹豫了一会,琪斯美答应了。 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害羞的时候,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回到安全的地方再说吧。 “那就上来吧。” 陈安冲两位少女点点头没有去抱琪斯美反而蹲下了身。 “哎?什么意思?” 两位少女都愣住了,不是说抱吗?怎么还蹲下来了? “我抱着她,自然就得背着你了,要不然怎么带你们两个一起出去?” 陈安扭过头面向黑山谷女一脸的理所当然。 “唔。” 黑山谷女鼓了鼓脸蛋觉得既然连害羞的琪斯美都肯让陈安抱了,那她被陈安背一会也没问题。于是就大大方方的走上前趴在了陈安背上搂住了他的脖子。 陈安站起来就走到琪斯美的面前准备将她抱起来,不过刚刚抱上去他就有些奇怪了。 “怎么好像不是人啊?” “我是水井妖怪,所以一直都躲在木桶里的。” 琪斯美小小声的解释起来。 当然,会这么干主要不是因为是水桶妖怪,更多的还是因为害羞罢了。 所以说黑山谷女,琪斯美,帕露希她们三人做朋友可真是绝配了! 一个好奇心大的吓死人,一个害羞心大的吓死人,一个嫉妒心大的吓死人! “这样啊。” 陈安觉得应该改变下计划了,抱着木桶可不舒服,而且一只手也不好抱啊。 “抓紧了。” 于是想了想陈安对背上的黑山谷女招呼一声就双手托起木桶用头顶着,然后两只手一只托着身后的黑山谷女一手托着头顶的木桶。 又动了动身体,发现头上的木桶托着很平稳也就放下心来了。 接着二话不说就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火焰外的怨灵堆中。 “啊!救命!” 黑山谷女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就发现她已经到了火焰外的怨灵堆中,看着身边那些怨灵狰狞恐怖的脸,顿时恐惧的就发出了一声尖叫。 头顶上的木桶里,琪斯美也是抱着头在发抖。 陈安皱了皱眉。 “你们很害怕它们?” 他并不是不知道周围的那些怨灵,只是懒得去理会罢了,反正它们对他也没威胁。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贴都不敢贴过来。 不过,按陈安想,应该是美铃或者灵梦送他的千千心结和护身符造成的,过去没察觉,但自从瞎了之后他就能感觉到有一股力量一直从它们的身上向四周散发。 呵,由此可见,灵梦送的护身符也不是普通玩意啊。 “嗯嗯!” 黑山谷女用力的点着头就将脸埋在了陈安的白发里,看都不敢去看四周的那些怨灵恐怖的脸。 她的能力是传播疾病,虽然性格手环境影响也有些好战,不过她并不喜欢用能力,而且就是用了,对这些早就算死人的怨灵也是毫无用处的。 死人可不会生病啊 所以她对于怨灵一向是束手无策的……尤其还这么多。 “那你就先躲着吧,我再背你们走一段好了。” 陈安无奈的叹了口气就继续背着黑山谷女和顶着木桶在怨灵堆里走了起来。 顺便一说,头顶的琪斯美早就把自己整个人埋进桶里了。 又走了一段距离,陈安感觉到他周围的那些怨灵应该没有了,于是便停下了脚步,道。 “好了,现在应该出来了,你可以下来了。” “真的?” 黑山谷女有些不相信,这么简单就从那堆怨灵里跑出来了? 要知道那些家伙可都是残暴无比呢。 “当然。” 陈安对于少女的怀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耐心的劝解道。 “不行你们自己看看。” 木桶里的琪斯美闻言抬起木桶里的小脑袋,只露出眼睛及以上部分就小心翼翼的扒着木桶的边沿向四周观察起来,看着四周都是空空荡荡的除了岩石什么也没有的情况顿时惊喜的欢呼起来。 “山女,那些怨灵真的没有了哎!” “真的!?” 黑山谷女闻言也是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头从陈安的头发里探出来,发现的确是像琪斯美说的一样顿时松了口气。 接着就从陈安的背上跳下来大咧咧的拍着小胸脯庆幸起来。 “总算从那个鬼地方跑出来。” “嗯嗯!” 琪斯美也是激动的点点头。 “对了,刚才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和小美或许会死在那里的。” 黑山谷女扭头看着身边微笑的男人,想到她们两人能从怨灵堆里跑出来也是因为他,于是就感谢起来。 “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 陈安对于少女的感谢只是轻轻笑了笑,道。 “对了,还需要我在送你们一程吗?要是你们待会再遇到那些玩意我也能帮帮你们。” 呵,帮人帮到底好了。 “呸呸呸!乌鸦嘴!” 黑山谷女用力呸了几下对于陈安的话很是不满,什么叫待会再遇到那些玩意,她才没那么倒霉呢! 不过想了想,她还是没有拒绝陈安的好意。 主要是琪斯美不会飞了,她们两人就这样回去很麻烦的。 “那就麻烦你了。” “谢谢。” 除了黑山谷女,琪斯美也是感激起来。 “呵,没事,那就走吧,你们指路。” 陈安笑了一下也不放下琪斯美就示意黑山谷女带路便走了起来。 “呐,你也是旧都的吗?” 走在路上,黑山谷女回头看着一眼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陈安有些好奇。 这个男人以前没见过呢。 琪斯美也是把自己的头探出桶看了看底下的陈安,不过因为木桶的遮挡看不见,顿时让她郁闷的鼓了鼓脸蛋。 “不是啊,是在其它地方。” 陈安说着顺便扶好头上因为琪斯美的动作而开始摇摆的木桶。 “哎,地底除了旧都还有其它的地方有住人吗?” 黑山谷女大感纳闷。 “有的。” 陈安笑了笑并不解释,心里补充了一句,地灵殿就是。 陈安并不想在这件事上继续交谈,便不动声色的转开话题。 “对了,你们之前是怎么被那么多……那么多东西围住的?” “东西?你是说怨灵吧。” 想了想,黑山谷女就明白了陈安说的东西是什么,一想到这件事她就大为光火,因为真是太倒霉!太莫名其妙了! 用力的一脸踢开脚下的石子,黑山谷女气呼呼的道。 “我怎么知道,原本是想去找帕露希的,结果半路就莫名其妙的晕倒,醒过来就变成那样了。” “嗯嗯!” 琪斯美也是用力的点着头。 帕露希? 听到帕露希的名字陈安一愣,不过还是沉默下来,随口又转开了话题。 就这样,三人一路闲聊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离旧都不远的地方。 而听到那传入耳中的喧嚣声,陈安却是停下了脚步。 他将头上的琪斯美放了下来,道。 “好了,既然到地方了,那我也该告辞了。” “哎?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我请你喝酒哦。” 听到陈安的话,黑山谷女有些急了,不说陈安之前救了她们,就是一路走来的交谈也令她对陈安有了不少的好感,还想请他和自己去喝一通,怎么还没到地这就要走了。 “山女说的对,和我们一起回去吧,旧都很热闹的。” 琪斯美也是伸手抓住了陈安的裤子,和陈安聊了一路,熟悉了也就不那么害羞了,而且陈安给她的感觉很好呢,就像个邻家大哥哥一样。 “喝酒什么的就算了吧,出来了这么久我也得回家了。” 陈安摇摇头拒绝了她们的邀请,在地底,他并不想再有什么牵扯,帕露希就已经是意外了,他不想再多了。 因为她们并不像帕露希,一路交谈下来,两人给陈安的感觉很开朗,就连害羞的琪斯美也是如此。 他蹲下来摸了摸因为他的拒绝而情绪有些低落的琪斯美的小脑袋,笑着道。 “还有你,小美。认识你我很高兴哦。” “嗯。” 琪斯美声音低低的,还是有些失落。 难得一个对他不那么害羞的人,居然这么快就要走了,真是令人失望。 “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笑了笑,陈安站起来又和黑山谷女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黑山谷女和琪斯美站在原地看着陈安慢慢消失,片刻,黑山谷女忽然问道。 “对了,小美,你说他一个盲人在地底怎么生活的?” “不知道。” 琪斯美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用手撑着下巴,她忽然有些纳闷。 “对了,山女,我们好像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呃。” 黑山谷女一愣,就和琪斯美开始大眼瞪小眼起来。 半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两位少女都垂头丧气起来。 呜,被人救了还被送回家,结果路上这么长时间不仅救命恩人住哪不知道,到最后居然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真是太失败了。 等到两位垂头丧气的少女垂头丧气的离开后的不久,恋恋找到了这里。 “好像看到安了。” 眨着大眼睛,恋恋毫不犹豫顺着陈安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哼哼哼哼哼哼哼……” 又回到了被怨灵充满的通道,陈安背靠岩壁听着小调抬头望着上方,似乎透过黑暗和厚厚的岩层看到了幻想乡的大家。 嘴角勾起轻微的弧度,陈安轻轻笑了起来。 “不知道大家过得怎么样了?呵,一定很幸福吧。” 就像过去一样,那一群没心没肺、无忧无虑、只知道傻乐的傻瓜。 …… 悠闲的地上 “啊嘁!” 是有人在说她坏话吗? 蕾米摸着有些发痒的小鼻子有些纳闷,不过很快就将这件事扔到了脑后,她好奇的戳了戳桌子上的那堆面粉,看着自己被面粉沾白的手指有些好奇。 “呐,美铃。你们弄了这么多面粉是打算做什么?做馒头吗?” 来了幻想乡这么久,蕾米过去还真的没吃过几次除面包,糕点之外的食物,而以前那些面包她天天吃吃的都快吐了,而近段时间却吃过几次馒头,虽然和面包同样是面粉做的,不过她倒是觉得蛮好吃的,至少比面包好吃。 “馒头馒头,露米娅要吃馒头!” 露米娅举起手大叫起来,对于她来说只要是好吃的她都欢迎。 “不是哦。” 美铃用力的揉着面粉,又接过大妖精递过来的水给面粉里加了些水摇摇头道。 “前段时间是元宵,不过那时候忘了,今天来补上,所以这次做的不是馒头是汤圆。” “元宵?那是啥?” 蕾米撑着脸颊有些好奇。 东方节日她除了去年的中秋也就知道过年了。 “汤圆?是那种圆圆的里面还有馅的好吃的吗?” 而露米娅在意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咬着手指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过去她也去人里偷吃过这种食物,很好吃哎,反正肯定比馒头好吃。 “****节日啦,是的。” 美铃回答着两人的问题又开始揉面了。 “好像很好玩哎~” 看着美铃手中的面团一下被她揉成球一下又被她揉成其它形状,琪露诺和诺鹭姬的好玩心也上来了。 于是她们挽着袖子就一人弄了堆面粉开始学起美铃的动作来。 揉啊揉,揉啊揉,两人揉了半天结果除了把自己累的半死外还弄得一身白,而她们的成果却是两团烂叽叽就好像烂泥一般的东西。 “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琪露诺大为郁闷,弄了大半天结果却是这种玩意换谁谁都郁闷,至少一边的诺鹭姬就是一样。 她沮丧的头上那代表耳朵的鳍都有气无力的垂了下来。 “没用的傻瓜。” 看着诺鹭姬沮丧的样子一边的影狼顿时鄙夷起来。 连面粉都不会揉,真是没用。 “⑨酱笨蛋!⑨酱笨蛋!” 芙兰也是对着一身白,狼狈不堪的琪露诺嘲笑起来。 嘻嘻,这下⑨酱比莉莉白都白了。 “讨厌的家伙!” 被嘲笑的琪露诺非常生气,她失败了芙兰不来安慰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嘲笑她,真是令人生气! 一想到这里琪露诺就双眼喷火,于是把手往面粉里一插就挥着自己白乎乎的小手向芙兰追了过去,气呼呼的大叫道。 “让你敢嘲笑我,看招!!” “哇,救命!” 芙兰吓得拔腿就跑,她才不要变得和琪露诺一样狼狈呢! 不过很可惜,芙兰最后还是被琪露诺抓到了,等到把芙兰的小脸也抹成了一片白一片白的花猫样琪露诺这才心满意足的收手了。 看了一眼沮丧的芙兰,琪露诺趾高气昂的道。 “哼,看你还敢不敢嘲笑我。” “呜,⑨酱真讨厌。” 看着自己白花花一片的衣服芙兰泪眼汪汪的,因为变成这样她待会肯定要去洗澡了,而芙兰可是不怎么喜欢洗澡的。 正在芙兰郁闷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了旁边看着他们琪露诺笑嘻嘻的桑尼、莉格露几人顿时大气。 “不行,为什么倒霉的只有芙兰?她们却在旁边看热闹?” 气不平的芙兰越想越恼,眼珠子转了转就偷偷的走到桌子旁边一把抓起一大把的面粉然后猛的撒向桑尼她们。 于是又出现了一大票的白人。 “嘻嘻,让你们笑芙兰,活该,活该!” 芙兰看着她们比自己还狼狈的样子顿时嘻嘻的开心笑了出来。 可芙兰是开心了,桑尼她们却是火了,没想到只是在一边看热闹居然也能中枪,于是火冒三丈的她们张牙舞爪的扑上来就和芙兰闹在了一起。 就在红魔馆吵闹的时候,一向冷清的博丽神社也不安宁。 除了要应付那些偶尔上门的参拜客哄她们掏香油钱外,灵梦还得应付喋喋不休的诹坊子。 “呐呐,灵梦,你说我在你这里造一间守矢神社的分社怎么样?” 诹坊子兴致勃勃的样子。 “随便,随便。” 灵梦散漫的喝着茶随口敷衍着诹坊子心中却是在想着神社的近况。 自从神社莫名多出来的那些食物在例大祭消耗完了后她的生活就再次陷入了窘态。 因为神社没有积蓄,所以灵梦差点连买食物的钱都没有了。 还好不知道什么原因最近参拜的人和妖怪多了,香油钱也总算有了那么一点点,要不然她肯定得饿死! 不过灵梦也难得没在意那些少少的香油钱,因为她总觉得有某个讨厌的人欠她一大笔的钱,可总是想不起来是谁,难不成是她记错了。 不该啊,别的记错了还情有可原,可钱的问题记错了就实在不应该了。 就在灵梦心中思索到底是不是记错的时候诹坊子又开口了。 “呐呐,灵梦,你说我的分社建在哪里比较好?” 看着博丽神社周围的那一些空地诹坊子有些纠结,因为她感觉哪里都不错,右边的那块樱花树很多,以后要是樱花开花了肯定很漂亮,可左边的也很好啊,樱花树虽然少了一些可这样采光肯定会好一些,还有…… 哎呀哎呀,真是让人下不定决心呢。 烦恼的抓了抓头发,诹坊子又问起了灵梦。 “呐呐,灵梦,你觉得到底建在哪里比较好?” “随便,随便。” 灵梦还是毫无诚意的敷衍,对于她来说与其操心这个还不如操心那个食物的天敌,吃货亡灵幽幽子来了神社该怎么办呢,她可没钱再去买多余的食物来喂她了。 “嗯,我还是觉得左边的比较好。” 诹坊子终于下定了决心,回去和早苗,神奈子她们问问,要是没意见就这么决定了。 分社的地点决定了,可诹坊子又开始犯难了。 “呐呐,灵梦,你说守矢神社的分社是该建的大一点还是小一点?” “随便,随便。” “我觉得还是大一点比较好,这样比较符合我神明的身份嘛。” 诹坊子自顾自的点点头,又问道。 “呐呐,灵梦。你说分社是建的平凡一些还是豪华一点好?我觉得豪华比较好,可会不会让人觉得不好啊?” “不会,不会。” 灵梦总算是换台词了。 “你也这么觉得?我也是,所以还是建的平凡些好,这样比较平易近人嘛。” 灵梦听着诹坊子自顾自的决定额头的青筋跳了跳。 既然已经有了决定,还来问她干嘛! “呐呐,灵梦,你觉得神社是建成博丽神社的风格还是按照守矢神社的原本风格来?” “随便!” 被诹坊子烦的有些受不了了,灵梦的语气有些重了。 “是吗,你也觉得按守矢神社原来的风格来比较好啊,我也是这样想的,那就按守矢神社来建立分社吧。” 灵梦:“……” 她说的是随便啊!不要自说自话啊混蛋! “呐呐,灵梦……” 听着诹坊子还在叽叽歪歪,灵梦只感觉被吵的头昏眼花,额头的青筋不住的跳动。 问问题也就算了,可每次问题全都是自顾自下了决定,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见啊混蛋! 还有,你说了那么久不累吗? 又过了很久很久很久,看着诹坊子还是没完没了的样子灵梦终于火了,就在她准备挽袖子动手掐死啰嗦的诹坊子时救星终于到了。 只见魔理沙骑着大扫帚从天空落下就跑了过来。 “喂,灵梦。今天红魔馆做汤圆,你去不……” “去!” 魔理沙话还没说完灵梦就果断的答应了,接着也不在理会还在那陷入自己世界自顾自叽歪的诹坊子一把将神社的门拉上就飞快的拉着魔理沙飞走了。 “啊咧,灵梦人勒?” 等到灵梦和魔理沙走了好久,陷入自己世界的诹坊子才回过神,眨了眨眼睛却发现本坐在对面的灵梦已经不见了,就连神社的门也被拉上了。 “灵梦!灵梦!” 诹坊子喊了几声,不过没有人理她。 “哼,算了,既然灵梦不在,那还是回去和神奈子商量吧。” 不满的鼓了鼓脸,诹坊子最后决定回去祸害神奈子了。 于是,博丽神社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冥界,西行妖之下。 幽幽子坐在盛开的西行妖下望着漫天飘零就好似无数美丽的粉色蝴蝶飞舞的花瓣默然。 她失败了,虽然因为春度的原因西行妖开花了,但她想要的结局却还是失败了,因为西行妖下的尸体没有复活。 而且不止如此,最近总是有些奇怪的梦让她越发忧郁。 已经一段时间没离开过冥界了。 妖梦已经去红魔馆了,说是宴会,但幽幽子却难得的没去,只是让担心她的妖梦去了。 “真是奇怪,那些梦究竟是怎么回事?” 幽幽子思索着忽然小声的哼唱起来。 “哼哼哼哼哼哼哼……” 这首曲子红魔馆的人基本都会,而幽幽子也是觉得非常熟悉,所以在不知不觉也就会了。 而且,在红魔馆的她们之前,她似乎也会呢。 是错觉吗? “哼哼哼哼哼哼哼……” 幽幽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声音消失,她靠着西行妖睡着了。 轻轻的风温柔的吹过,淡淡的粉色洒满了小酣少女的身体,令她宛若沉睡的美丽公主。 沉睡的美丽公主等待着王子前来拯救,啊,多么美好的童话啊,只是……幽幽子的王子究竟有没有呢? 如果没有,那可真是令人遗憾啊~ 可如果有……那又会是谁呢?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风有些惆怅,于是吹过西行妖的树梢令树叶发出轻轻的摩擦声,就好像在叹息一般。 在朦胧仿若带雾的梦境,深深的迷雾在缠绕,看不清世界的一切,却仿佛间在其中听见了亲切而遥远的声音。 “呐呐,陈安。你会不要我吗?” “当然了,像你这么笨又这么能吃,我可养不起,所以以后找到机会肯定会扔掉你跑掉的。” “呜呜,欺负人!” “哎哎,别哭啊,我刚才是骗你的,你这么笨,我怎么敢不要你啊,我要是不要你了你肯定会被人卖了还替他数钱的,我可不放心。” “胡说,我可是比紫还聪明一万倍呢!” “是啊,也比她能吃一万倍。” “嘻嘻,谁让你做的东西那么好吃嘛。” “哎,别压啊,我还在喝茶呢。” “呜,讨厌。” “……” “记得哦,不许扔掉我一个人跑掉。” “知道啦,知道啦。” “约定好了!” “嗯。” 沉睡的少女那带着忧郁的面容上嘴角轻轻的勾起了轻微的弧度,美丽的令万物失色。 似乎怕打扰少女的沉眠,于是惆怅的风停了,只剩下缤纷的粉色蝴蝶在无声的安静舞蹈着。 视线再次转回红魔馆,和陷入沉静的冥界不同,随着人多,原本就吵闹的红魔馆变得越发喧嚣了。 “你这只讨厌的死乌鸦,今天干嘛又来红魔馆!?” 帕秋莉恶狠狠的瞪着那里正拿着相机左拍一下右拍一下的文文语气十分的不善。 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要一看到文文心情就会十分不好。 “我喜欢。” 文文不屑的斜了一眼帕秋莉,就和她针锋相对起来。 “红魔馆又不是你的,我爱来就来,怎么样!?” 和帕秋莉不喜欢她一样,文文也十分的讨厌帕秋莉,无论什么时候,反正只要看见帕秋莉她就会十分火大。 “你说什么!?” 帕秋莉大怒,猛的一拍桌子吼道。 “红魔馆可是我家,我的地盘!你来不来当然关我的事了,别啰嗦,赶紧给我混蛋!” “哼,别开玩笑了。死宅女你的地盘不是那个破图书馆吗?现在我可是在大厅,想让我走?门都没有!” 文文双手抱着胸,用不屑一顾的眼神看着帕秋莉,当即就把她气的脸色涨红,呼吸急促起来。 “你,你这只不要脸的死乌鸦,居然,居然敢这么嚣张,我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就不叫帕琪!” “来啊,来啊,死宅女。” 文文朝气急败坏冲过来的帕秋莉做了个鬼脸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好汉……啊,不对,是聪明漂亮的文文不吃眼前亏,而且一个女孩子打架多丢人啊,还是先溜了再说。 “帕琪加油!帕琪加油!” 看着帕秋莉追着文文到处乱窜的样子露米娅几个小家伙当即兴奋的大叫起来。 躲过兴高采烈逃命的文文和追在她身后开始喘气的帕秋莉正和灵梦聊天的伊凛真是大摇其头。 “文文这家伙,真是和陈……” 伊凛的话忽然卡住了,挠挠头有些疑惑,她之前是要说什么来着? “怎么了?” 看着伊凛困惑的样子灵梦有些好奇。 “没什么。” 伊凛摇摇头就将疑惑甩到了脑后,既然忘了那就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还是无视了吧。 抛开了疑惑,伊凛又继续和灵梦交谈起来。 “对了,听说诹坊子打算在你那新建一座分社,真的假的。” “真的。” 灵梦不在意的点点头。 “反正周围的地方那么多,她想要就给她一点好了。” “你不怕信仰被守矢神社抢走吗?” 这真是让伊凛有些好奇,允许自己神社的旁边在建一座神社,灵梦到底是怎么想的? “抢就抢走吧,反正我要信仰也没用。” 灵梦撇撇嘴,就说出了她为什么会让守矢神社在博丽神社的旁边建立分社的原因。 “我要的是香油钱,诹坊子已经答应我了,她分社的香油钱全都归我。” 这种充满金钱**的条件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否则她怎么可能拒绝嘛。 伊凛:“……” 果然不愧是灵梦,真是掉钱眼里了。 不理会被灵梦的贪财弄得无语的伊凛,那边的美铃和米斯蒂她们各自端着一盆盆热腾腾还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饭盆走了进来。 “好吃的,好吃的。” 美铃刚刚把东西放下还来不及说什么露米娅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窜了过来,用勺子把自己的小碗装了满满一碗的汤圆,急急的就吃了起来,结果却被汤圆滚烫的馅烫的差点跳了起来。 “哇!好烫!” 看着吐着小舌头泪眼汪汪的用手使劲扇气却还是不肯把食物放下的露米娅美铃真是哭笑不得。 真是的,都被烫成这样了还不肯撒手,要不要这么贪吃啊! 没好气的戳了戳露米娅的脑门,美铃就替她吹着气直到小家伙恢复正常这才离开去端食物了,因为还有很多食物没有端来呢。 有了教训,露米娅再也也不敢在像刚才一样吃的那么着急了,只是使劲的给滚烫的汤圆吹着气,知道觉得差不多了才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发现不烫了这才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嘻嘻,真好吃。大……” 吃的开心,露米娅正想说些什么却自己说不出口。 她突然有些失落,大,大什么呢?自己只之前究竟想说些什么呢? 正当露米娅失落的时候,一边却传来琪露诺的声音。 “大酱,这东西好烫,你帮我吹吹。” 哎呀,原来是大酱啊…… 露米娅猛然回神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于是摇头甩开失落就高兴的跑到大妖精和琪露诺的身边去了。 很快,宴会开始了。 正帮露米娅装食物的米斯蒂,她扭头忽然看到萃香在那里贼兮兮的骗着莉莉白喝酒,顿时气的大叫起来。 “萃香,你这死酒鬼!不许骗莉莉白喝酒!” 为了让莉莉白也学会喝酒,这家伙真是什么招都使出来了! 萃香一惊,心虚的不敢说话,赶忙往天魔和神奈子那边跑去了。 糟糕,居然被发现了,快闪! “上海蓬莱,快点停下来和芙兰玩啊!” 芙兰,琪露诺她们也是,东西也不吃又在追上海蓬莱了。 果然,人偶还是上海蓬莱最好了连梅蒂欣也比不上。 “咿呀!” “上海说,你们几个臭小鬼,看招!” 终于被追急了,上海蓬莱挥着大剑长枪转头杀了回去。 “哇哦,上海蓬莱生气了,⑨酱,莉格露快跑啊!” 于是,攻守转换,轮到小家伙们被追了。 被无视的另一位人偶,梅蒂欣。此刻正努力的用头托着一个小碗飞到爱丽丝的跟前求助起来。 “爱丽丝,爱丽丝,快点帮我吹吹这东西,太烫了!” 呜,还太大了! “好啊。” 旁边的帕秋莉却是看着身边的文文有些不满。 “死乌鸦,给我靠远点!” 文文皱了皱小鼻子瞪了帕秋莉不仅没有离开,反而还大声道。 “哼,死宅女,你才是离我远点呢,小椛,上,咬她。” 小椛:“……” “文文大人!” 她是白狼天狗,不是狗啊! 诹坊子烦够了神奈子终于又重新盯上了灵梦。 “呐呐,灵梦……” “给我闭嘴,你个啰嗦的混蛋!再这样啰嗦,我就揍你!” 灵梦脸色一变,毫不客气的就打断了诹坊子想要夸夸其谈的举动。 诹坊子:“……” 正当她不满的想要理论时,早苗急忙走了过来,倒着歉就把诹坊子拖走了。 拖着诹坊子走到一边,早苗看着她有些无奈。 “诹坊子大人,这种事你用得着说一整天吗?” “哼,我喜欢。” 鼓着嘴,诹坊子就自顾自生起了闷气。 这么重要的事,不谨慎一点怎么行? 露米娅吃完碗里的东西又盯上了桑尼手里的大鸡腿。 “喂,桑尼。放开那个鸡腿,那是我的!” “不要。” 桑尼拔腿就跑。 气的露米娅就大呼小叫的追了上去。 “站住!给露米娅站住!” “咲夜!给本大小姐……” “妹红!不许打架!” “公主,小心……” 红魔馆的宴会还是像往常一样热闹喧嚣,热烈的气氛,喧嚣的欢笑久久的回荡于它的每一处。 红魔馆外,幻想乡天空中那皎洁清冷的淡淡月光轻轻撒下,永远不曾变化,永远不曾离去,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陪伴在所有人的身边,悄悄的,无声无息的。 …… 梦 “哼哼哼哼哼哼哼……” 与热闹的地上相比,地下也并不安静。轻快的旋律依旧回荡。 “觉大人,你说陈安干嘛一直躲在这里啊?” 阿燐看着已经在那里坐了很久的陈安非常的纳闷,之前不是已经到了旧都了吗?干嘛又回来这里在怨灵堆里发呆啊? “不知道。” 觉摇摇头也觉得很奇怪,不知为何,那轻快的旋律总令她感到一丝沉重的悲哀。 看着在那微笑的陈安,这种悲哀也仿佛被无数倍的加重了。 “算了,我们呆的也够久了,走……怎么了?” 甩开心中奇怪的悲哀,觉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阿燐拉住了。 看着一脸惊喜的阿燐,觉有些奇怪。 阿燐低声道。 “觉大人,是二小姐,我看到二小姐了。” “恋恋!?她在哪?” 觉一愣,顿时大喜。 “在那,在那。” 指了指陈安和他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恋恋,阿燐就拉着觉偷偷摸摸的混在怨灵堆里向着那里走去。 看样子,他和二小姐似乎在说什么,去偷听一下好了。 觉可不知道阿燐的小心思,一下挣开阿燐的手就想冲向恋恋却被阿燐抓住了。 “觉大人,不要冲动啊,您想把二小姐吓走吗?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 觉咬咬唇觉得阿燐说的有道理,深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也学着阿燐的样子弯着腰偷偷摸摸的往陈安那里摸去。 “哼哼哼哼哼哼哼……” “安!” 顺着越来越清晰的旋律声,恋恋最终找到了陈安,因为知道陈安看不见了,怕他发现不了自己。于是恋恋飞快的将手镯戴上就扑到了陈安的怀里。 “恋恋!?” 抱着恋恋陈安坐直身体有些惊疑不定。 什么情况,恋恋是怎么找到他的。 “嗯嗯,是恋恋哦。” 恋恋死死的搂着陈安的脖子不肯撒手,泪汪汪的样子。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安,为什么要丢下恋恋啊,不是说好了要在地灵殿住下的吗?” “这不是怕给恋恋你惹麻烦吗?” 陈安摸着恋恋的秀发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没想到这种地方居然也被找到了,现在可真是麻烦了。 “胡说!安才不会给恋恋惹麻烦呢!而且恋恋说了,恋恋会照顾好安的。” 说到这里,恋恋忽然有些生气。 “都怪姐姐,安的眼睛都坏了她还把安赶走,恋恋再也不要喜欢姐姐了!” “觉大人,二小姐为什么会说是你把陈安赶走的?” 躲在一边的阿燐听见恋恋的话看了一眼身边脸色黯然的觉有些奇怪。 陈安他不是自己走的吗? 觉沉默不语。 “小五把我赶走?” 陈安也是愣了一下,纳闷起来。 “谁说的。” “姐姐说的,那天恋恋去找她,她说安走了,如果没走还要把安赶走,所以一定是姐姐把安赶走的!姐姐真是个坏蛋!” 恋恋十分的气愤,陈安却是哭笑不得。 明明就是他自己走人的,结果却是让小五背了黑锅,她可真是冤枉啊。 不过既然如此,那可不能让恋恋一直误会下去,要是因为他的原因破坏了她们姐妹俩的关系可就罪过大了。 摇摇头,陈安摸在恋恋的脸上然后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 “你个小傻瓜,也不想想要是我不想走,小五她赶得走我吗?” “对哦。” 恋恋眨眨眼睛顿时恍然。 “安的脸皮最厚了,姐姐肯定赶不走安的。” 陈安:“……” “我的脸皮什么时候厚了?” 没好气的用额头撞了撞恋恋的小脑瓜,结果却让恋恋嘻嘻笑了出来。 搂着陈安的脖子,恋恋笑嘻嘻的道。 “本来就是嘛,安的脸皮最厚了,恋恋的弹幕都打不穿。” 陈安无话可说。 这种事他可不敢反驳,要是恋恋真的用她的弹幕来试他的脸上那就惨了。 恋恋的性格这种事估计也不是做不出来。 郁闷了好一会他才转移话题,道。 “对了,恋恋,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安还好意思说,恋恋找了安好几天了。” 一提起这件事恋恋就有些生气,气呼呼的就轻轻锤了陈安胸口一下,道。 “要不是前面在旧都看见安跟着跑过来,恋恋还找不到安呢。明明说好了留下来却还是这样,安是坏蛋!大坏蛋!” 越说越生气,恋恋的小拳头锤的更起劲了。 “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 陈安叹着气道歉,却还是有些纳闷。 “你出来小五不管的吗?” 听恋恋说她找了他好几天,这么久不回去小五不急吗? “哼!恋恋讨厌姐姐,恋恋才不要姐姐管呢!” 恋恋大声的道。 姐姐是坏蛋,那时候居然说安不是自己的朋友,还打她,再也不要喜欢姐姐了! “恋恋……” 一边的觉脸色更加黯然了。 陈安却是有些生气了。 “胡说八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小五可是你的姐姐啊。” “才不要!姐姐讨厌鬼,居然说安死了也不要恋恋管,还是安不怀好意,那个自私的讨厌鬼,恋恋才不要听她的。” “你啊。” 恋恋的反驳让陈安感觉有些棘手了,想了想就摸着她的秀发轻声的劝起来。 “恋恋,不管怎么说小五也是你姐姐啊,她做什么也都是为你好,你这样说会伤了她的心的。” “伤就伤了,恋恋才不管呢。” 恋恋还是很生气,明明姐姐以前都不会这样,现在却那么冷漠,真是讨厌。 “恋恋。” 陈安的脸色有些严肃,语重心长的道。 “作为妹妹,怎么能不听姐姐的话呢,如果你真的这样,我以后就不和你玩了。” “为什么啊?” 恋恋嘟着嘴有些不开心。 “姐姐现在好讨厌,天天冷冰冰的也不陪恋恋玩,还变得那么自私,恋恋干嘛要听她的话啊。” 陈安叹了口气。 “恋恋,你要体谅体谅小五啊。” 沉默了一下,陈安又道。 “她可是读心妖怪啊。” 剥去了所有伪装,任何人的内心就好像赤,裸裸的站在她的面前,那些丑恶的,伪善的,肮脏的想法看多了想不冷漠都不行,要是不冷漠,她一定会被这种世界伤害的遍体鳞伤吧?要是不冷漠,也一定会被那无尽的黑暗吞噬陷入无穷的绝望而无法自拔吧? “恋恋也是读心妖怪啊。” 恋恋反驳着陈安。 “那恋恋为什么都不会和姐姐一样。” “傻瓜。” 陈安轻轻笑了出来。 “你眼睛闭起来不就是因为受不了读心带给你的困扰吗?而小五可是没闭上眼呢,她看过了那么多的人,对陌生人冷漠不是很正常吗?” “可安不是陌生人啊!” “我是,对于小五来说我就是陌生人,还是个打她亲爱的妹妹坏主意的陌生人哦,她当然不会对我有好脸色了。” 宠溺的摸了摸恋恋的头发,陈安轻轻的道。 “所以啊,恋恋,你要体谅小五的心情才行,如果你不要她,她孤零零的她可是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真的是这样吗?” 恋恋听着陈安的话终于有些不安了。 “姐姐会对安这样真的是因为恋恋吗?姐姐真的会伤心吗?” “当然了。” 陈安抬着头,似乎回想起了过去。 “就像蕾米和芙兰,以前芙兰讨厌蕾米你觉得蕾米她会开心吗?” “不会哎。” 恋恋摇着头终于开始担心了,抱着陈安的手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那恋恋要怎么办?恋恋不要姐姐伤心。” 姐姐要是伤心了,恋恋一定会更伤心的。 “去道歉啊,小五是恋恋的姐姐,她不会不原谅恋恋的,无论恋恋做了什么都是一样哦。” 轻轻的拍着恋恋的背,陈安轻声劝慰。 “哦,恋恋听安的。” 恋恋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就缩在陈安的怀里。 “不过恋恋现在累了,想睡觉,等恋恋醒了再和安去找姐姐道歉好了。” 困倦的眨着眼,恋恋抓着陈安的衣服呢喃着。 “记得,这次不许扔下恋恋了,要不然恋恋会生气的,一定会生气的。” “嗯。” 陈安低声应了,既然被找到了那就听恋恋的吧,听她的话似乎找了很累了,连声音都有些哑了。 真是没想到,恋恋居然会因为她的离去而如此认真,唉,算了,算了,无论怎样,他也不该再给她增添烦恼了。要是真的让单纯的恋恋伤心,死也不会安心的。 心中叹着气,陈安却道。 “不过,恋恋。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才行。” “嗯?安说吧,只要不是扔下恋恋,恋恋都会答应的。” 恋恋已经要睁不开眼睛了,她已经好几天没休息了。 “记得,无论以后我发生了什么事,恋恋都得开开心心的,和你的姐姐,和你的家人,永远都要开心,记得,是永远哦。” 请你下这个保证吧,恋恋。只有这样走的时候才能放心啊。 “哦,恋恋知道了。” 轻声应着,在轻轻的旋律中迷迷糊糊的恋恋终于睡着了。 “呜,呜呜……” 恋恋进入了梦乡,不远处的觉却泣不成声。 没想到,她心中最隐秘悲哀的一面居然被一个只见过一次的男人给看穿了,真是令人难堪啊。 “觉大人……” 阿燐瞪大眼睛看着哭泣的觉,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说起。最终只能变成火焰猫窜上觉的肩膀,轻轻舔着她那被咸咸的泪水打湿的面颊。 觉大人,放心好了,阿燐会一直陪在您的身边的。 “呜,呜呜……” 听到了燐心里的话,觉哭的更厉害了。 …… …… 陈安替睡着的恋恋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并确认她不会从自己的怀里滑倒掉这才闭上了眼睛。 最后的梦再次开始了,迷雾之下,世界若隐若现。 …… “为什么要帮我?” 那是遍体鳞伤的少女轻轻的疑惑。 …… “这是我刚刚做的,尝一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那是清冷美丽的少女希翼的面容。 ……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梅莉的哥哥了!” 那是无邪可爱的孩子童真的诺言。 …… “哥哥,莲子的母亲没有了,她现在只有一个人了,能让她和我们在一起吗?” 那是感同身受的女孩悲伤的期许。 …… “哟,小哥,这块金子要吗?只要五万元哦。” 那是狡猾奸诈的少女诱或的叫卖。 …… “喂,失礼的家伙,不准对神明不敬!” 那是年幼稚气的巫女不满的斥责。 …… 浓雾开始消散,却有一个好听的声音轻轻的出现在耳边。 “阿安,要笑哦,一定要幸福的笑哦……” 这声音好像带有魔力般,于是,即将散去的迷雾猛然回旋,无尽的黑暗就好像漩涡般旋转,汇集到了涡流的中心爆了开来。 梦境破碎,无数的记忆开始闪烁。 就好像穿过了时间隧道般,陈安站立于虚空,身边是无数定格的梦境碎片,它们极速的向前翻滚起来,划出一条条沉默的白线。 不知过了多久,翻滚的梦境暂停了,灰蒙蒙的世界中星星点点的光点轻轻的投射了进来,然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整个世界全都是刺眼的光芒,让人再也睁不开眼。 刺眼的光终于褪去,迷雾不复,陈安终于看见了什么。 那是一片宽广翠绿的平野之上,一位美丽的少女,数具倒在地上鲜血横溢的尸体,还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时间宛若暂停般,陈安呆呆的看着少女,一种绝望的悲哀从他的心里涌出,泪水模糊了双眼。 少女那比血还鲜红深邃的眼眸中,映出了和他一模一样,表情却截然相反的冷漠脸庞。 暂停的画面开始流动。 “你的眼睛很漂亮。” 和他一样的男人面色冷漠,冲着少女夸赞一句,便转身就离开了。 然后少女追了上去。 滋拉……滋拉…… 声音开始消失,梦境就好像被电视里快进的哑剧,画面快速的流转。 新春、盛夏、深秋、隆冬、随着季节的转替,开朗乐观的少女和冷漠寡言的男人也在不断地前进。 …… 最终时间恢复了正常,那是在繁繁的星空之下美丽梦幻的平静湖泊。 少女将脚丫伸进水里,欢快的搅着水,一圈圈的波纹荡起绚丽的光圈。 她扭头看着不远处靠着树干闭目养神的男人,脸上露出期许的表情。 “呐呐,阿安。这里这么安静,有些寂寞呢。不如你唱歌给我听吧?” “我不会唱歌。” “哎~” 男人毫不犹豫的回答让少女有些失望,不过她马上就露出灿烂的笑容。 “那我唱歌给阿安听吧?” 男人没有说话,但少女却自顾自的唱起来。 动人的幸福旋律在湖边响起,却让陈安泪流满面。 星空之下,淡淡的星光落在歌唱的少女身上,若隐若现,似梦幻的神女,遥不可及。 …… 旅途再次开始了。 两人漫长的旅行在陈安的眼里却是转瞬即逝。 直到后来,旅行的终点到了,那是一处绿色的悬崖。 无数道刺眼的光就好像流星雨般划破天际。 而它们的目标,却都是那个伫立在悬崖上,抬头望着天空的冷漠男人。 “阿安!!!” 他远远身后的树下,那被他驱逐的少女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在男人愕然之时瞬间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男人反应不及,于是……少女被光的流星被击中了。 “王八蛋!” 陈安看着拦在那男人身前的少女,暴怒起来,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 和他一样的还有那个男人,看着身前开始模糊的少女,眼睛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身上传出无数声玻璃破碎的脆响。 似乎有什么变了。 恐怖而凛然。 男人出现在少女的身前,悬空而立。 “滚!” 落下的光更快的速度反射回天空,他双眼一瞪,天空开始破碎,一条条散发着毁灭气息,蜿蜒扭曲的黑色长蛇在空中舞动吞噬着光,同时在破碎的天空之上留下一道道黑暗的痕迹。 “蠢货,冲上来干嘛!” 男人回身抱着身体变得透明的少女,一脸的冰冷的训斥起来,柔曦的光就照亮了整片天空向着少女的身体里涌入。 “阿安,你刚刚好帅哦。而且这是在关心我吗?真是好开心哦。” 消失的少女嘻嘻笑着,一点也不害怕他冰冷的训斥。 白色的光无法阻止少女身体的消失,男人终于变了脸色,咬着牙紧紧的抱着少女。 冰冷的泪水从他的猩红的眼中流下,顺着他的脸、下巴最终滴在了少女的面颊,泪水落满了少女的面颊,就好像她也在哭一般。 男人泣不成声。 “你这蠢货,干嘛要冲上来啊,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们没有关系啊……蠢货,蠢货!” “哎呀呀,对不起呢,看到阿安有危险身体就自己动起来呢呢,一直都是阿安在保护我,现在也该我保护一次阿安了。” 少女的身体开始消失却还是在笑,只是出神的看着男人。 “呐,阿安。能答应我几件事吗?” 死死抱着少女,陈安和那男人同时道。 “你说。” “阿安啊,答应我。如果以后有和我一样的女孩子和你告白,不许拒绝哦,拒绝少女的心意可是很失态的呢。 而且,她们也会和我一样,很伤心吧。” 少女的声音低了下来。 “一定会的,被喜欢的人拒绝的话……” 少女又露出微笑。 “还有,阿安……一定要笑哦,答应我一定要笑哦,虽然阿安冷冰冰的样子很酷,但还是希望阿安笑,因为只有会笑的人才有幸福呢,我希望阿安幸福,所以一定要笑,幸福的笑哦,阿安……” 最后又深深凝视了痛哭的男人一眼,少女灿烂一笑,宛若盛开而凋零的樱花。 “我爱你。” 虚幻的嘴唇亲在男人泪水纵横的脸上,少女……消失了。 彻彻底底的,什么都没有了。 “莉茵丝……莉茵丝……” 徒劳的在空气抓着,男人哭着脸上却忽然露出了笑。 “我答应你了,莉茵丝。” 喃喃自语的男人抬头望着天空,最后却扶着额头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表情狰狞而悲哀。 “哈哈哈哈……杂碎,准备好去死了吗!” 无边无际的毁灭黑暗开始从他的身体蔓延,蔓延到他身后流泪的陈安,蔓延到天空和大地。 空间一点点的破碎。 然后……没有然后了,因为陈安醒了。 醒过来的陈安抱着缩在他怀里的恋恋,回想着后面那个清晰却又强迫自己忘记的梦,眼泪流了出来,却又不知为什么很想笑,于是他抹去脸上的湿润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放肆的大笑在地底回荡,震落了头顶上积累的灰尘。 “怎么了,安?” 恋恋揉着眼睛被陈安的大笑吵醒了。 “没什么,忽然很想笑罢了。” 是啊,做了那个梦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想笑啊! “为什么会想笑啊?” 恋恋咬着手指,一脸的困惑。 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吗? 宠溺的摸了摸恋恋的秀发,陈安笑眯眯的道。 “因为醒过来就发现可爱的恋恋在身边啊。” “嘻嘻。” 恋恋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用头发和眼睛蹭了蹭陈安的脸。 “恋恋喜欢安。” “我也喜欢恋恋哦。” 陈安微笑站起身,就将恋恋背在了背上。 “走吧,我带恋恋回地灵殿,让你看看小五赶不赶的走我。” 连幽香都拿他没办法,对付一只小五还不是手到擒来? 搂着陈安的脖子,恋恋的下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没有言语。只是侧着脸出神的看着陈安近在咫尺的侧脸,嘴角偷偷的流露出无邪的微笑,就似美丽的蔷薇花般动人心弦。 “安……” 在回地灵殿之前,陈安路上又去了趟帕露希所在的石桥,因为地灵殿离那里并不算近,所以以后不可能天天都去了,还是去知会一声比较好。 背着安静的恋恋,陈安很快就来到了石桥。 在那里,又听帕露希胡吹了一通这才站起来和她告辞。 “好了,我该走了。” 顺便一提,恋恋的镯子已经摘下来了,只是好奇的站在一边看两人喝酒。 除了时不时调皮的冲看不到她的帕露西做鬼脸,或者用纤细的手指戳戳帕露西的尖耳朵外,并没有现身。 帕露希对于调皮可爱的恋恋完全没注意,只是看着陈安那给她感觉和前一段时间不一样的微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咬着嘴唇,期期艾艾的道。 “陈,陈安,你明天还来吗?” “不来了。” 陈安笑了笑。 “为了不让人担心,明天我不来了。” “哦。” 帕露希轻轻应了一句,有些失落。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舍不得,总觉得在陈安的身边很开心呢,嗯,很令人放松呢。 “好啦,别失落了。” 似乎察觉到了少女的失落,陈安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虽然以后不能像这几天一样天天都来,但我不会忘记这里的,只要有机会我还会来的,所以你可千万不要放松,要不然我来了可是不会嫉妒你的哦。” “我才没有失落呢。” 帕露希拍掉陈安在她头发上肆虐的手不满的瘪了瘪嘴,然而陈安的回答却让她脸上不自觉的微笑起来,显然有些开心。 哼了一声,帕露希接着插着腰就神气起来。 “想不嫉妒我,那是不可能的。” “呵,真是自信啊。” 陈安笑着摇头,又背好趴在他背上的恋恋,点了点头。 “好了,不多说了,我先走了。” “嗯。” 帕露希看着陈安远去的身影,忽然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声的喊起来。 “陈安,谢谢你!” 她可不是傻瓜,虽然一直在自欺欺人,但她早就知道了陈安根本就不嫉妒她。 事实上,从头到尾嫉妒过的只有她自己才对。 挥着手,陈安消失在了黑暗。 …… 陈安:情况不对! “安,你说姐姐真的不会生恋恋的气吗?” 随着越来越靠近地灵殿,恋恋搂着陈安脖子的双手不自禁的用了点力,有些担心起来。 “恋恋跑出去这么久,还和姐姐说了那么绝情的话,姐姐真的不会生气吗?” “安啦,安啦。小五一定会原谅恋恋的,要是她不原谅恋恋,我就帮你骂她好不好?” 察觉到恋恋的紧张,陈安搂着她的双腿向上提了提就小声的安慰起来。 “不好。” 恋恋鼓着小脸蛋有些不开心。 “恋恋不要安和姐姐吵架。” “哎!?难不成你要我和小五打架?” 陈安故作惊讶。 “我肯定打不过小五的。” 他坏笑一声。 “不过要是恋恋肯帮忙,或许就能打得过了。” 估计小五无论怎样也和恋恋动不起手的,那样还不是任他欺负。 听到陈安的坏笑,恋恋撅着嘴轻轻拍了他一下。 “讨厌!就知道逗恋恋玩。恋恋才不要和姐姐打架呢。” “谁让恋恋那么可爱呢。” 陈安狡辩起来。 “就连生气的时候也很可爱呢。” 虽然看不见,但只要一想恋恋那张可爱的小脸蛋撅着小嘴气呼呼的样子,就觉得开心啊。 “哼,安是大骗子,安说的话恋恋才不信嘞。” 恋恋气鼓鼓的憋着嘴,注意力却是转移到了别处,不在担心姐姐会不会原谅她了。 “哎呀,原来我的话恋恋不相信啊,真是好伤心。” 陈安失望的话让单纯的恋恋有些慌了,赶忙搂紧他的脖子。 “不会不会,恋恋最相信安,安……好啊!安又逗恋恋,讨厌鬼!” 说到一半却发现陈安侧脸嘴角勾起的弧度,似乎是在笑。 笑?察觉到这点,恋恋就是再天真也知道被骗了,顿时不满的在陈安的肩膀上拍打起来。 “讨厌鬼!讨厌鬼!讨厌鬼!” “轻点,轻点。” 陈安狼狈的求着饶,于是两人就这么打闹的走向了已经不远的地灵殿。 “陈安!陈安!” 一直在地灵殿门口左顾右盼的阿空,看见从远方的黑暗中出现的陈安和他身边的恋恋顿时眼睛一亮,就变成八咫鸟的形态飞到了陈安的头上哒哒哒的用力啄起来。 讨厌的家伙,上次居然敢不告而别,害得她当初的期待都没了,还有甜甜的糖果也没了,所以……啄死他! “轻点,很疼的。” 捂着脑袋陈安有些郁闷。 刚刚被恋恋打,现在居然又被阿空啄,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哇哇!” 阿空不仅不听反而啄的更欢了,顺便还在陈安捂在头上的手背用力的来了一下,疼的他一下缩回了手龇牙咧嘴起来。 “给你吃糖。” 陈安甩着手想躲开阿空的啄击,却因为她站在自己脑袋上,怎么躲都躲不开,可又不想继续被啄,所以只好掏出糖果来收买阿空了。 “哇哇!” 看到甜甜的糖果,阿空眼睛一亮,一下就把糖果含在嘴里,就扑扇着翅膀在陈安头上志得意满的大声叫起来。 嘻嘻,真是识相的家伙。 “贪吃的傻鸟。” 陈安撇撇嘴嘀咕着,却听到了阿燐的声音。 阿燐轻轻甩着身后的两条尾巴,身边是飘忽的蓝色磷火,她轻轻的向恋恋弯了弯腰。 “二小姐,陈安,你们总算回来了。快点和我去吃饭吧,觉大人已经准备好午餐在等你们了。” “也有我吗?” 听到阿燐的话里似乎也包含他,陈安一愣,惊讶起来。 不对劲啊,小五上次不是嫌弃他嫌弃的要死吗?怎么还会替他准备午餐,不会是阿燐搞错了吧? 而且,她们是怎么知道他和恋恋会回来的。 难道小五除了读心外,还会占卜? “是的。” 并不知道陈安心中的疑惑,阿燐点点头复道。 “觉大人已经等了很久了,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 “哇哇!” 阿空大叫着赞同起来。 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她早就饿了。 “好。” 陈安虽然心中狐疑,表面却还是不动声色,不管怎样,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要是情况不对,在想办法溜,反正他别的本事不敢说,跑路的本事还是数一数二的。 嗯嗯,就是这样。 陈安心里点头,头顶着阿空就和恋恋跟了上去, “阿燐,姐姐有没有生恋恋的气啊。” 走在路上,恋恋对着阿燐开口问道,说话时牵着陈安的小手微微用了点力,胸前的那只闭着的大眼睛也是不安的晃动起来。 越近她就越担心,过去她从没有和觉吵过架,这还是第一次呢。 “没有哦。” 阿燐身后的两条尾巴甩啊甩的,在昏暗的地灵殿带出两道明亮的轨迹,她安慰起恋恋。 “觉大人只是担心二小姐,并没有生气。” “这样啊。” 恋恋轻轻拍了拍小胸部,似乎松了口气。 看来安说的是真的,姐姐真的不会生她的气呢。 陈安也是笑了一下。 真是位合格的姐姐啊。 很快几人就来到吃饭的地方。 里面除了觉,还有不少的火焰猫和地狱鸦在跑来跑去的。 似乎察觉到了几人的到来,正哄着宠物们吃东西的觉抬起了头,先是用复杂的莫名眼神看了陈安一眼,才对他身边的恋恋露出了微笑。 “恋恋,回来啦,来,快点吃饭吧,几天没回家,肯定没吃好吧?还有吃完饭赶紧去洗个澡,脏兮兮的像个小花猫可不行。” 看着恋恋身上脏兮兮的样子,觉关心的责怪起来。 “姐姐……” 听着觉关心的话语,恋恋突然流下了眼泪,泪水流下就在恋恋沾满灰尘的脸颊上留下两条长长的泪痕,她松开陈安的手就跑到觉的身边扑进了觉的怀里,哽咽的道。 “对,对不起,姐姐。都是恋恋不乖,惹姐姐生气了。” “呵,小傻瓜,姐姐怎么会生恋恋的气呢?还是快点吃东西吧,这几天一定饿坏了吧?” 觉也不嫌脏,只是宠溺的摸着恋恋的头,一脸的关切。 “嗯!” 抹了抹眼泪,把自己的小脸蛋抹成了真正的小花猫,恋恋就用力的点起了头。 “吃饭咯。” 阿空也是从陈安的头顶飞下,恢复人形就兴高采烈的坐上了桌子敲着碗筷大呼小叫起来。 陈安也是摸索着找了个位置,就小心的坐了下来。 不知咋回事,总感觉觉有些不对劲,还是小心点好。 觉安抚好恋恋后,给她乘了饭,又扭头看了看,正坐在那里正襟危坐,一脸无辜的陈安犹豫了片刻,也给他乘了饭。 算了,看他可怜,就照顾一下好了。 “你的。” “我的?” 觉的话让陈安悚然一惊,颤巍巍的接过她递过来的碗,他有些胆战心惊,忍着把碗扔掉的冲动,小心翼翼的问道。 “小五,这吃的,你里面没下毒吧?” 不对劲,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啊! 上次被他气的恨不得干掉他,这次的态度也太好了吧?居然还给他装饭,不会真的下毒了吧? 要知道在红魔馆,要是发生了那种事,魔理沙她们不来秋后算账就谢天谢地了,那还有这么好的待遇啊。 觉:“……” 她的脸一下就全黑了。 阿燐更是噗的一下,就把嘴里的食物全都喷了出来。 还好及时扭头,这才没吐到桌子上。 她心中大笑。 哈哈,这种时候不好好感谢,居然还说这种话,这家伙的性格可真是令人看不透啊,一下把人感动的要死,一下又把人气的要死,哈哈,觉大人这下肯定要气惨了! 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阿燐,她强忍着把碗扣在陈安脸上的冲动,咬着牙道。 “放心,没!毒!” 她突然有些后悔给陈安盛饭了。 “哦~” 陈安这才放下心来,不是因为觉的解释,而是因为她的语气,这种咬牙切齿的语气才正常嘛,看样子刚才一定是他感觉错了。现在还是吃饭吧。 于是陈安安心的吃了起来。 扒着饭菜,陈安吃啊吃啊,眉头忽然又皱了起来。 他有些抱怨。 “小五,为什么这次的菜好像比上次还难吃啊?” 太可悲了,这段时间她厨艺没有进步居然还退步了,真是太可悲了! 觉:“……” 用力的捏着拳头,她牙齿咬的咯咯响。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陈安没有听到觉的回话,顿时不满了。 一拍桌子他大声的指责起来。 “喂,小五,你没听见我的话吗?我问你为什么这些吃的还是这么难吃啊,你是不是没有用心做,想用这么难吃的东西毒死我啊?” “咯咯……” 觉咬牙的声音更大了,手里的筷子都要被捏断了。 “我告诉你啊,小五……” 陈安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一边大义凛然的教训着觉。 “以后你做饭得用点心,因为做饭不用心做是做不出好吃的东西的。像这么难吃的东西,就算你自己习惯了,可也得考虑其他人受不受得了啊。” 陈安说着,耳朵忽然一动,就快速的从阿燐的手里抢过一块肉塞进了自己嘴里。 “混蛋,又来抢我的,不会自己夹啊!” 食物又被抢了,阿燐气的一拍桌子炸毛了。 这混蛋,真是瞎的吗?怎么抢她吃的动作这么准啊! “不会啊,觉大人做的食物很好吃啊。” 一边的阿空也和陈安一样吃的很开心,可却没有他那吃白食还挑剔的不要脸精神。 “哼,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世面。” 陈安将碗里的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就不屑的哼了一声,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 “这么难吃的东西你居然还说好吃,你这只呆头鸟真是太可怜了。” “我才不是呆头鸟!” 阿空气的大叫。 觉额上青筋狂跳,手里的筷子咔的一声……断了,同时脑中那名为忍耐的弦也一同壮烈了,于是觉爆发了。 她奋力的把自己才吃了两口的饭碗砸向陈安,怒吼道。 “你这混蛋,既然难吃,那还吃的那么开心干嘛!?有本事你自己做啊!” “我傻啊,白吃的不吃自己去做?” 接着觉扔过来的碗,陈安毫不客气的鄙夷了一句,回手把自己的空碗扔给觉,就一点也不脸红的拿着她的碗吃了起来。 吃的开心的他,嘴里还不忘表示感激。 “谢谢了啊。” 觉:“……” “吼,杀了你啊!” 她已经被陈安的不要脸气疯了。 …… 乒乒乓乓! 一阵鸡飞狗跳的闹腾,地灵殿的午餐总算是恢复了常态的平静。 ……除了觉时不时瞪向陈安的凶狠眼神外。 “恋恋吃饱了。” 又过了好一会,终于吃饱的恋恋可爱的拍拍小肚子,就跳下桌就跑到陈安的身边,看着他一脸的期待。 “安,一起去洗澡啊。” “噗!” 刚刚冷静下来,正在吃饭的觉听到恋恋的话,顿时一口将嘴里的食物全喷了出来。 她看着一脸期待的恋恋不可思议的道。 “恋恋,你要和他洗澡!?” “是啊,不可以吗?” 恋恋眨着眼睛很是天真的样子。 “当然不可以!” 觉气急败坏的叫起来。 “他是个男人,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和男人洗澡,绝对不行!” 开什么玩笑!恋恋居然要和那混蛋洗澡,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不行,绝对不行! “哎~” 恋恋撅着嘴有些不开心。 “可是家里洗澡的是温泉啊,以前恋恋不是经常和姐姐还有阿燐一起洗澡吗?为什么安不行啊?” “就是不行!” 觉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一个女孩子居然和男人,还是一个不要脸的混蛋一起泡温泉,这怎么行! “不管,反正恋恋不要一个人洗!” 恋恋躲在陈安的背后,看着觉一脸的倔强。 “反正安又看不见,恋恋就是要和他一起去泡温泉!” 看来恋恋也不傻嘛,还是知道陈安看不见才和他一起洗的。 “我也去,我也去!” 这时阿空也是举起手,傻乎乎的叫起来。 泡温泉最舒服了。 “闭嘴,你这呆头鸟!” 觉恶狠狠的瞪了捣乱的阿空一眼。 “呜,觉大人真讨厌,我才不是呆头鸟呢。” 撅着嘴,阿空有些不开心了。 为什么都喜欢喊她呆头鸟啊,她可是很聪明的好不好? 觉理都不理她,只是用杀气腾腾的眼神盯着陈安。郑重的警告起来。 “陈安,你要是敢去,我就杀了你!” 陈安:“……” “恋恋,我就不……” 遭受无妄之灾的陈安大汗,于是就要拒绝恋恋。 开什么玩笑,本来就活不长了,要是真的被觉这样干掉就太冤枉了。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恋恋打断了。 她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抓着陈安的衣服。 “安,你要是不和恋恋去,恋恋就哭给你看。” 陈安:“……” 不行,不行,这威胁比让他去死可怕多了,于是陈安口风一转,在觉喷火的眼神中果断答应了恋恋。 “好,我陪你!” “嘻嘻,安最好了。” 觉:“……” “吼,去死啊混蛋!” …… 雾气蒸腾的温泉。 陈安泡在温泉里靠着岩石闭目养神中。 他的不远处是裹着一条翠绿色浴巾的恋恋。 她一头从水里钻出,甩了甩头发,散发着热气的水珠四溅,更有一滴滴的晶莹从她那光滑剔透娇嫩的仿佛滴出水的肌肤上滑落,一滴一滴的轻轻的落在温泉的水面上。美丽的惊心动魄。 恋恋偷偷的瞥了觉一眼,发现她好像没有注意自己,于是就偷偷摸摸的想往陈安那里游。 “恋恋,你做什么!?快点给我过来,离那家伙远点。” 看着放松,其实一直紧盯着恋恋的觉看着她又向陈安游去的举动顿时气的柳眉倒竖,大声的训斥着恋恋,就招呼着恋恋让她来到自己的身边。 虽然差点实行全武行来阻止陈安,但觉最终还是败在了恋恋那弦然欲泣的可怜表情下,只得无奈的答应她和陈安泡温泉的事了。 却实在不放心单纯天真的恋恋一个人和陈安泡温泉,左思右想了好一会她也来了。 不仅如此,她还把阿燐和阿空那只自告奋勇要来的呆头鸟一起带来了。 反正就像恋恋说的一样,陈安看不见,只要把他当背景就好。 其实就算看得见,她也得咬着牙跟来,因为要是她不看着,恋恋那个傻乎乎的天真小笨蛋什么也不知道,要是一不小心被那个混蛋骗了,发生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那可就亏大了! “哦,” 恋恋瞅了一眼正懒洋洋的靠着温泉边闭目养神的陈安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向着觉游了过去。 呜,又被发现了,姐姐真讨厌。 这已经是恋恋第三次被觉抓到了。 “哈哈,看我阿空的3600°旋转高空跳水!” 就在恋恋不开心时,岸上的阿空也脱光了衣服,全身只围着一条长长的白色浴巾,她快步跑到温泉边,然后也不怕春,光外泄,就一个纵身高高的跳起,在空中变成八咫鸟,旋转着扑通一声一头扎进了水里。 而原本缠在阿空身上的浴巾也因为体型变化,从她的身体滑落,像树叶慢慢的从空中飘了下来。 “呼~” 等到阿空又变成人从温泉坐起来长舒了口气时,那条白色的浴巾才轻飘飘的落在她的头上。 也不理会自己光溜溜的身体,阿空用浴巾遮住脸,就懒洋洋的飘在了水面上, 一边的阿燐见此,顿时气急败坏的叫起来。 “你这傻瓜,还不快点把浴巾围起来,光着身子丢不丢人啊!” 旁边可是还有一个陈安呢!虽然看不见,但他却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啊! “我又不是人,丢什么人啊。。” 满不在乎的冲阿燐摆摆手,阿空还是坐起来把浴巾围好了。 虽然不在意,但既然阿燐说了,那还是围起来比较好,不然肯定要被她啰嗦。 而且觉大人也在呢,想着觉刚刚那恐怖的眼神,阿空嗖的打了一个寒颤。 不敢在放肆,活泼的阿空就在温泉里晃荡起来。 她在温泉里左漂一下,右荡一下,从阿燐和觉的身边游过,最后却游到了陈安身边。 看着身上只有一条大裤衩,露出全身流线型,充满美感的肌肉的陈安,阿空有些好奇,伸出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肚子上结实的腹肌。感觉很有手感哎。 “呐,陈安,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腹肌吗?” 阿空问着问题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弹又软,可一点结实的肌肉也找不到。顿时对陈安大为羡慕起来。 “是啊,是啊。” 陈安对于阿空的没见识和好奇有些无语,懒得多说,只是随手打开她的手敷衍起来。 “哎呦,别那么小气嘛,让我摸摸嘛。” 阿空不死心的还想继续观察,她活这么久还没有见过男人的身体呢。 这下有这么好的机会,不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怎么行。 这次还没等陈安赶人,阿燐就已经跳了过来,用力的一巴掌拍在阿空的头上气道。 “看看看,看你个头啊!” 骂骂咧咧的就把被她拍的晕乎乎的阿空给拖走了。 这只呆头鸟,这种事是女孩应该好奇的吗?真是不害臊! 不知道想到什么,恋恋眼珠一转就趁觉不注意从她的身边游开了。 “安,安。你帮恋恋梳头吧?” “呵,好吧。” 笑着摇摇头,陈安也没拒绝,虽然在温泉里湿漉漉的不好梳头,但闲着也是闲着,就满足一下恋恋的小心愿好了。 “嘻嘻,谢谢安。” 在觉瞪眼的表情中恋恋开心的笑起来,就游到陈安的身前坐好。 陈安动了动鼻子,感觉有点香。 “我也要,我也要!” 被阿燐拖走的阿空闻言,也是精神一震就凑热闹的又游了过去,眼巴巴的看起来。 “你哪来的梳子?” 看着给恋恋梳头的陈安,阿燐大为纳闷。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从哪里摸出来这些东西的。 “不是说了吗?路上捡的。” 陈安一边信口胡掐,一边温柔的给恋恋梳那湿漉漉的秀发,虽然因为看不见而有些困难,但还好没什么大碍。 阿燐:“……” 她忍不住吐槽起来。 “你把我当成阿空那个傻瓜吗?” 路上捡的,你又是从哪里掏出来的? “你才是傻瓜呢!” 不满的瞪了阿燐一眼,阿空看着陈安一脸的期待。 “呐,陈安,你这些东西哪里捡的,带我去怎么样?” 那究竟是什么好地方?怎么什么都能捡到? 阿燐,觉:“……” 还说不是傻瓜!? 一直虎视眈眈的觉,这时也大声喊了起来。 “喂,陈安,你手往哪里放!?不许占恋恋便宜!恋恋,快点过来。” 陈安动作顿了一下,理都不理她,只是碰一下恋恋的肩膀大惊小怪什么啊! “姐姐真啰嗦。” 恋恋也是冲觉做了个鬼脸,顿时让觉郁闷不已。 她这么紧张还不是为了恋恋好吗?居然还被恋恋讨厌了。 唔,看样子是不是应该改变主意,把这个嘴贱的家伙赶出去呢?这样恋恋安全了,自己也省的受气。 觉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很有道理,就用危险的目光瞅着陈安,似乎是开始想着该要用什么理由赶人了。 陈安莫名的感觉身体有些发毛,不过也无暇理会,因为他已经被挤开恋恋的阿空缠着替她梳头了。 “呜,讨厌。” 恋恋鼓着脸,看着心安理得坐在陈安身前享受着他梳头待遇的阿空有些不满。 她还想让陈安再梳一遍呢,结果却被阿空破坏了。 不过恋恋低头一看,在水面的倒影里看见,那原本凌乱搭在脸上的秀发,现在整整齐齐的样子,顿时就开心的笑了起来。 嘻嘻,没事,反正安不走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让安给自己梳头。 嗯,对了,安看不见了,恋恋以后也要帮安梳头,把他照顾的好好的。 嗯! 恋恋的第三只眼飘摇着,忽然有些憧憬。 阿燐偷偷看了阿空几眼,也是看的非常羡慕,从来都是她服侍别人,还从来没有人服侍过她呢。 “喂,阿燐,我也替你梳梳头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陈安冲阿燐招了招手。 “喂,这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让你干的啊。” 阿燐大喜,却还是强调了一句,她可不是阿空那个不知羞的笨蛋,会自己傻乎乎的往上凑呢。 “知道,知道。” 陈安笑眯眯的,一点也不在意阿燐死要面子的说法。 阿燐这才满意的游了过去。 陈安又冲孤零零一个人坐在一边用险恶的目光瞅他的觉挤了挤眉毛,笑嘻嘻的道。 “小五,你要不……” “滚!” 话还没说完,就被觉用粗暴的语气拒绝了。 陈安:“……” 靠,要不要那么凶啊!? 不满的哼了一声,陈安感觉自己身体痒痒的。 他喝了一句。 “喂,谁的尾巴?不要在我的身上乱蹭啊!” 这感觉和橙的尾巴甩在他身上的感觉一样,所以陈安没有认错。 “咳,阿空,你好了,快点走开。” 阿燐掩饰的干咳一声,就把阿空给赶到一边去了,于此同时,陈安身上蹭来蹭去的尾巴也没有了。 “讨厌!” 这下轮到阿空不满了。 居然抢位置,阿燐真是太可恶了! “看招!” 恋恋瞅准机会把水泼在了阿空的脸上让她呛了一下。 “嘻嘻,让阿空你敢抢恋恋的位置。” 恋恋看着阿空满脸通红的样子,顿时拍着水得意的笑了起来。 “居然偷袭!?看招!” 阿空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她双眼冒火的看着恋恋,就大把大把的把温泉水用力的往她身上泼,然后两人就互相打起了水仗。 “聒噪!” 看着两人吵闹的样子,觉哼了一声就闭着眼不理会了。 只要不是和陈安,管她们怎么闹。 不过,她想置身事外,可恋恋却不这么想,于是一把水就泼在了她的身上。 恋恋开心的大叫。 “姐姐,一起来玩啊!” “不许胡闹。” 不满的瞪了恋恋一眼,觉动也不动。 打水仗这么幼稚,她才不玩。 “姐姐真讨厌,又不和恋恋玩。” 可爱的嘟着小嘴,恋恋有些不开心。 每次都是这样,都是一个人躲在一边,真是讨厌死了。 陈安眉毛一动,不知想到了什么,就小声的自言自语起来。 “难道是和恋恋比,胸太小自卑?” 觉闭着眼就当没听到恋恋的抱怨,不过除了恋恋的抱怨,她好像又听到了什么。 眼睛猛的一瞪,觉指着陈安大声的质问起来。 “你这混蛋,刚刚在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啊咧,我刚才有说话吗?” 已经帮阿燐梳好头发,又替她绑好辫子的陈安,在听到觉的质问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面不改色的解释起来。 “肯定是小五你听错了。” 言之凿凿,好像真的一样。 “真的?” 觉狐疑的看着陈安,胸口的眼睛不经意瞄过他身前正努力憋笑的阿燐,然后耳朵一动,身体一僵,顿时勃然大怒。 “好啊,你个混蛋居然敢嘲笑我,给我去死!” 气急败坏的觉再顾不得什么,解下身上的粉色浴巾,用力在温泉里一搅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接着在使劲一甩,一条水柱就像张牙舞爪的长龙般朝陈安杀了过去。 “哇~姐姐(觉大人)好厉害!” 恋恋和阿空看着觉的举动,又想着她们之前的玩闹顿时惊叹起来。 阿燐也是看着迎面冲来的水龙,吓得就往旁边一扑,很没义气的丢下陈安溜了。 陈安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在水柱即将冲到他身上的时候就忽然消失了,只留下水柱撞在温泉中激起重重的水花。 “人呢!?” 觉攻击失败,就怒气冲冲的在温泉里找着陈安的踪影,找到人之后却气的肺都差点炸了。 只见陈安正靠着岩石,手里举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酒瓶,居然在悠哉悠哉的在喝酒! “王八蛋,给我死来!” 觉浴巾也不围,就一下窜到陈安的身边,用双手用力的掐着他的脖子玩命的摇晃起来。 “去死,去死,去死啊!!!” 混蛋!惹她生气后,居然还敢这么悠闲的喝酒!?去死啊!! “喂喂,冷静,冷静啊。” 陈安猝不及防,手中的酒瓶噗通一声掉进了温泉里。 “冷静个头啊,给我去死啊!” 觉还是觉得不解恨,干脆用手臂用力的勒着陈安,想一下勒死他,省的他以后继续嘴贱 陈安被觉勒着,虽然呼吸有些困难,但他一点也不觉得难受,反而感受着身后传来的那一大片柔软光滑的弹性触感笑的十分淫,荡。 “哎呀,小五。原来你的胸真的很小啊,靠的这么紧,我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嗯,原来比蕾米的搓衣板好多了呀。 觉:“……” 她脸色又青又白,好不精彩。 然后……觉尖叫起来。 “啊!!!去死啊!色,狼!” “轰!!!” 弹幕暴走了! …… 虽然泡温泉的时候,差点被暴走的觉干掉,但陈安事后还是觉得这个温泉泡的实在太值了! 嘿嘿,泡了个舒服的温泉,还赚了那么大的便宜简直是赚翻了啊! 不过陈安虽然很愉快,但这件事还是造成了一些不良后果,比如觉那之后,每次见到他都得先踩一脚,然后骂一句色,狼当做见面礼。 虽然这样,但陈安并不在意,不说觉那小力气根本踩得一点都不疼,就是在地灵殿,他啥也不干,吃觉的住觉的,所以让觉出出气,愉快一下就当报酬了。 就像……在红魔馆一样。 她们过得好吗?很好吧。 地灵殿之中,传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惆怅而怀念,哀伤而希翼。 …… 旧都 “温柔的月华落在她的身上,美丽而梦幻。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回头一笑。 这是何等的美丽啊,看着她,我……” “呼~呼呼~呼呼呼~” 就在觉声情并茂的读着她自己写的故事时,忽然一阵不和谐的呼噜声出现了。 觉眉头一皱,有些不满的停下了阅读。 她顺着声音看去,第一眼看见的是陈安,他正安静的坐在那里,一脸微笑。 不是他。 这家伙虽然是个色,狼,但听她说故事还是很有耐心的。 觉想着,视线再往一边移,就看见了阿空,靠着椅子,歪着脑袋流着口水呼呼大睡中。 看着正大睡特睡的阿空,觉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声音冰冷无比。 “阿空!?” 这个混蛋,明明就是她自己要来凑热闹听故事,现在居然敢睡觉打呼噜,看来这只呆头鸟又皮痒了! “呼~呼呼~” 听到觉的声音,阿空不仅没醒,还抓了抓可爱的脸蛋睡得更香了。 觉:“……” 被阿空的举动气的火冒三丈,当即把手中的书扔向了阿空,砰的一声,书就砸到了她的头上。 陈安下意识的捂住了额头吸了口气,这么大声,他只是听到声音,就已经觉得头疼了。 “哎呦。” 睡梦中的阿空更是痛呼一声,就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打了个哈欠,阿空揉着头上被砸的地方,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只是下意识的冲觉打了个招呼。 “觉大人早上好,吃饭了吗?” 陈安,觉:“……” 陈安不动声色的抬着屁股下的椅子往一边挪了挪。 开口不道歉,居然还问吃饭没有,看来这只呆头鸟死定了,他还是走远点,省的待会被殃及池鱼比较好。 觉额头青筋狂跳,就从身后的桌子上随手抓起一根棍子,吼道。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听我讲故事居然还敢睡觉!?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教训!?” 阿空悚然,身体一抖跳起来拔腿就跑。 然后被挥着棍子的觉追的在房间里屁滚尿流。 “饶命啊,觉大人。” 阿空一边抱头鼠窜还一边叫屈。 “我也不想睡觉啊,可谁让觉大人您写的破故事那么啰嗦,所以我才会不知不觉的睡着的啦。 就是这样,阿燐和二小姐她们才不喜欢留在这里听觉大人说故事的嘛。” 觉:“……” “吼,竟敢说我写的东西不好,阿空,我告诉你,这次要是不打死你我就不叫古明地觉!” 听着阿空傻乎乎的狡辩,觉差点气死,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棍子,就追着阿空,玩命的在她的身上敲来敲去。 “您不是叫古明地小五吗?” 阿空挨着棍子还不忘嘀咕。 觉:“……” 她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陈安更是捂着耳朵,不忍再听见阿空被觉教训时发出的惨叫了。 这只呆头鸟真是不知道作死两个字怎么写,都这样了,居然还敢挑衅小五,看样子待会该给她准备棺材了。 嗯,墓碑的墓志铭就这么写好了。 ‘一只不畏强权,以作死为终生目标的作死呆头鸟……她生于作死,死于作死。’ 哇哈哈,我真是天才啊。 就在陈安幸灾乐祸的暗自得意时,阿空也已经被觉逮着,正摁在地上玩命的揍。 “哇哇!” 随着觉乒乒乓乓的痛殴,阿空惨叫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再也听不见了。估计已经被觉打死了。 啧啧,真可怜。 陈安感叹起来。 而觉一点也不觉得鞭尸是什么不好的举动,哪怕阿空已经死翘翘了,还是不解气的继续在她的身上踹了好几脚,这才满意的停了下来。 这时陈安已经感叹完了,正一脸的悲伤,问道。 “阿空死了吗?” “死了,你想干嘛?” 觉神清气爽。 哼哼,揍了阿空一顿,心情忽然愉快了不少。 要不是只有陈安耐得住性子听她讲这些故事,她才不要看见那张欠揍的脸呢。 因为一看就火! “我饿了,想吃烤鸡翅,既然阿空已经翘了,那就别浪费了那一对大鸡翅,把她的翅膀烤了吃吧,这样也能让她死的其所嘛。” 陈安摸了摸肚子,表情越发悲伤了。 唉,阿空,安息吧~我会记住你的,当然,还有你的那一对大翅膀。 “好,你想吃什么味的?” 觉点点头很是赞同。 没错,这只呆头鸟既然已经翘了,那就别浪费了,浪费粮食可是罪啊。而且那么大的翅膀烤起来一定会很好吃的。 “孜然味的鸡翅最好吃了,就烤成孜然味好了,孜然粉我出。” 陈安想了想就从怀里摸出了一瓶孜然粉,眉开眼笑的。 至于之前的悲伤……咳咳,已经深深的留在了心里,没错,就是这样。 “没问题。” 觉笑的也很灿烂,第一次觉得陈安说的话很对。 “我这就去拿刀。” 觉刚刚从躺在地上闭目装死的阿空身边经过,阿空就突然跳了起来,她气呼呼的就窜到陈安的身边,使劲的掐着他的脖子摇晃起来。 “坏蛋!坏蛋!居然想吃我,还教唆觉大人一起吃我,你真是太坏了!” “哎呀,原来阿空你还没死啊,真是遗憾。” 陈安忍着笑,一脸的惊讶。 “你才死了呢!” 阿空更气了。干脆就变成八咫鸟飞到陈安的头上使劲的啄着。 “好了,好了,我的头都要被你啄穿了。” 过了好一会,感觉阿空还像啄木鸟一样在他的头顶啄着,陈安只能无奈的出声想要制止她。 “哇哇!” 阿空并不解气,啄的反而更用力了。 居然想吃她,还把她的翅膀看做鸡翅膀,气死人了,一定要啄死他。 “好啦,对不起就是了,不该幸灾乐祸的好不好?” 陈安道歉了,急忙扔掉手里的孜然粉,就把阿空从头顶抱了下来,抱在怀里摸着她光滑冰凉的羽毛安抚起来。 “哇哇!” 阿空这才消气,又轻轻的在陈安的手背上啄了一下,就心安理得的窝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温柔的抚摸了。 看着他们两人这样,觉哼了一声,捡起地上的书,也不去找阿空的麻烦了。 拍拍书上的灰,觉走回之前的位置。 “陈安,还听不听?” “听,为什么不听,小五你写的故事这么好,我当然要听咯。” 向来都是他讲故事给别人听,现在好不容易是别人讲故事给他听,不听才傻! “哼。” 觉轻轻哼了一声,脸上却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显然陈安的话让她很开心。 因为要是换做恋恋她们,早就该不耐烦的跑掉了。 要不就像阿空,睡着了。 清了清嗓子,觉继续说起了故事。 …… “安!安!” 不知过了多久,当陈安怀里的阿空蜷缩着身体再次进入梦乡的时候,恋恋忽然推开门闯了进来。 觉停下了讲故事,看着冒失闯进来还大呼小叫的恋恋皱了皱眉。 “恋恋,不是和你说了,做事不要这么急急躁躁的吗?” “恋恋又忘了。” 恋恋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接着就跑到陈安的身边摇着他的手。 “安,陪恋恋去玩好不好?” “好,恋恋你想玩什么?” 宠溺的摸了摸恋恋的秀发,陈安答应了下来。 “我们去旧都玩好不好?” 恋恋一脸的期待。 “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地灵殿,好无聊。” “不好,不许乱跑。” 觉插进话来,严厉的打断了恋恋的愿望。 一个女孩子,这么喜欢乱跑可不行。 “姐姐讨厌鬼!” 不满的冲觉皱了皱小鼻子,恋恋摇着陈安的手期待的道。 “好不好嘛,安,陪恋恋去旧都玩嘛。” “不许去!” “好。” 不理会生气的觉,陈安答应了恋恋。 现在这种情况,只要不是让他很为难的事,他是不会拒绝恋恋的, “嘻嘻,安最好了。” 抱着陈安的手臂,恋恋一脸的幸福。 “哇哇!” 缩在陈安怀里睡觉的阿空醒了过来,就兴奋的叫了起来。 比起在这里受觉大人故事的折磨,她还是更想出去玩,而且已经好久没去旧都玩了呢。 一想到旧都热闹非凡的样子,又看地灵殿冷清的样子,阿空就已经心痒难耐了。 被无视的觉火冒三丈一把就把书拍在桌子上,大声道。 “我说了不许去!你们耳朵有问题吗!?” 陈安的耳朵好像真的聋了,根本没有听见觉的声音,只是自顾自的道。 “嗯,把阿燐也一起叫去吧,要不然我们出去玩不带她,被她知道了会被埋怨的。” “好。” 恋恋开心的答应了,急忙拉着陈安就走,阿空飞到陈安的肩膀上,于是原地只留下了气的跳脚的觉。 都怪那么色,狼,恋恋越来越不听话了! 在原地顿足咬牙了好一会,觉扭头楞楞的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是……寂寞。 熟悉而又陌生的寂寞。 察觉到这点,觉有些出神。 真是奇怪,为什么过去习以为常的冷清现在忽然有些受不了了呢? 明明地灵殿没有变化啊,只是多了陈安罢了。 真是奇怪了…… “唉,都怪那个家伙!” 出神了好一会,觉忽然低声骂了一句, 哼,还是跟上去看看好了,要不然恋恋那个单纯的小笨蛋被那家伙卖了可就惨了。 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觉就朝恋恋他们追了上去。 …… 很快就找到阿磷,听到陈安他们的来意,阿磷很爽快的答应了。 刚好她也在地灵殿呆的无聊了,这种好事她可不会拒绝。 于是几人就出发前去了旧都。 “不知道旧都是什么样的?” 走在路上,陈安摸着下巴一脸思考状。 上次虽然去过一次,不过只是把黑山谷女和琪斯美送到旧都外就离开了,所以陈安对旧都并不了解。 只是过去在萃香的闲聊和近来帕露希的吹嘘中,明白旧都是和人里完全不同的世界,因为旧都是那些所有躲入地底妖怪的居所,它是鬼族的根据地,它是只有妖怪而没有人类的地下妖怪乐园! “我知道,我知道!” 离开了地灵殿一路都在蹦蹦跳跳的阿空举起戴着制御棒的那只手,开心的解释起来。 “那里到处都是酒肆和店铺,还有很多很多人,很热闹呢。” 至少和地灵殿比起来,热闹的不像话。 说起旧都,阿磷想到了什么,有些奇怪起来。 “说起来,上次陈安你不是已经到了旧都了吗?为什么最后还要离开啊?” “上次?” 陈安一愣,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去过?” 这件事在地灵殿他根本就没提过,恋恋那个小马虎鬼就更不会说了,那阿磷是怎么知道的? 阿磷一愣,这才发觉说错话了,无法解释,只能支支吾吾的道。 “这,这,这是二小姐说的,她不是说是在旧都看到你的吗?” “哎~恋恋有说过这种话吗?” 恋恋迷糊的咬着手指一脸的困惑。 她好像没有说过那几天的事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陈安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怪不得上次觉知道他和恋恋要回地灵殿,原来不是觉会什么占卜,而是他被跟踪了啊。 嘿,她们可真是无聊。 当然,无语归无语,这件事陈安并没有拆穿,只是不动声色的揭了过去。 “没什么,只是单纯的不想去罢了。” 阿磷见陈安没有追问,暗暗松了口气。 好险,好险。 要是真的追问下去,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不过提起旧都,陈安倒是又想起一件事。 那就是旧都是鬼族的根据地,而鬼族却又很喜欢比试,没看见过去第一次见到萃香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无聊,和大妖精她们比试造成的? 而且,她们最喜欢的还是和人类比试,而他横看竖看,上看下看,无论怎么看都是人,身上也没有妖气啥的,这要是去了旧都,被鬼族逮着要比试怎么办? 这个问题让陈安有些挠头,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搅了恋恋的兴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于是陈安抛开这个忧虑,一行人就兴致昂扬的聊着天,很快就来到了旧都。 旧都,是过去地狱的一部分,是在地狱轻量化的同时被废弃的土地。 而自几百年之前鬼族举族迁移来到地底,她们就在这残留的地狱土地上构筑了新的社会……地底社会。 而旧都,就是她们的成果。 这里居住着各种形形色色的妖怪,她们热闹的生活在这里。当然,大多都是鬼族。 而走进旧都。 长长的街道充斥着古色声香的低矮木质建筑,因为是鬼族的根据地,街道上大都是一些酒肆,酒肆里坐满了各色的妖怪,而在街道上也有不少的妖怪正大声的呼喊着。 和人里不同,因为地处地底,没有阳光照射,所以旧都的建筑上都挂有不少的灯笼,红色的,白色的,黄色的,各种颜色的光彩混合成一种奇异的煊灿颜色却令旧都宛若白昼。 “听起来蛮热闹的嘛。” 因为看不见,陈安只能用耳朵来分辨四周的气氛了。 “安……” 恋恋紧紧握着陈安的手,看着他脸上那莫名感慨的表情,忽然有些后悔了。 明明安都看不见,却还带他来旧都,这么热闹的地方,却什么也看不见,一定会很伤心的吧? 似乎感受到了恋恋的心思,陈安扭头冲她笑了一笑。 阿空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大咧咧的道。 “当然咯,要知道地底基本上所有的妖怪都住在这里呢,当然热闹了。” “没错。” 阿磷也是点了点头。 “或许除了我们还有觉大人,地下的妖怪都在这了。” “哦?” 陈安自言自语起来。 “也不知道和人里比起来怎么样?” 只听声音,实在没有办法确定旧都的规模。 “哼,这还用说吗?肯定是这里更热闹了。” 因为没出去过地底,没见识的阿空理所当然把旧都当成了世界上最热闹的地方。 “是吗?” 陈安笑了笑,不置可否。 “当然。” 没在意陈安的语气,阿空拍着胸得意洋洋。 “等以后我去了地上,一定会把地上的人全部打败来征服整个地上的,到时候我就是地上的老大啦,就像觉大人在地灵殿一样,到时候你给我做小弟,我保证你横着走!哇哈哈……” 似乎想到了痒处,阿空得意的大笑起来。 陈安微笑着听着阿空的吹嘘,也不去打击她。 倒是阿磷对于她的自大有些不满,当即嘲讽起来。 “哼,别开玩笑了,横着走,你以为是螃蟹吗?再说了,就你这呆头呆脑的笨蛋,还想征服地上,别到时候被人宰了烤来吃了才是真的。” 自从阿空莫名的得到了强大的力量后,就变得越来越骄傲自大了,这可不行,这种嚣张的气焰必须打压下去才行,要不然这没脑子的笨蛋,要是哪天惹了不该惹的人被干掉就惨了。她可是知道地上有不少强大的人的。 不,不仅地上,还有地底,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勇仪大人她也会亲自出手的吧? 阿空有些不满的停下笑,看着阿磷气呼呼的道。 “胡说,你才呆头呆脑呢。” 她可是很聪明的好不好? “切。” 阿磷撇撇嘴懒得和这个笨蛋多说话。 “你……” 阿磷这种轻视的态度让阿空有些生气,总感觉被大大的轻视了,就在她气愤的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些发毛。 转头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周围已经围满了一群人,正双眼放光的看着他们……准确的说是他们中的陈安。 这种古怪的情况让阿空有些害怕,之前还放着狂言要征服地上的她情不自禁的躲在了陈安的身后,怯生生的问道。 “你,你们想干嘛?” 阿磷也是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竖起尾巴警惕了起来。 身边蓝色的骷髅磷火也快速的旋转起来。 见势不妙,随时准备动手。 现在这种情况她来了旧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却一次也没碰到,今天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陈安皱了皱眉出声问道。 真是奇怪,怎么一点声音都没了? “不知道哎。” 恋恋紧紧的靠着陈安,看着四周越围越多的人,胸前的眼睛不安的摇曳起来。 “我们被人围起来了。” “被人围起来?” 陈安一愣,一脸的纳闷。 “阿磷,你是不是和他们有仇啊?” 阿磷:“……” 想了想似乎也只有这个可能了,于是也不理会阿磷双眼喷火,炸毛的样子,陈安走到一边大声道。 “喂喂,你们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路过的,你们千万别找我麻烦啊。” 反正一点杀气也没感觉到,顶多让阿磷受点皮肉之苦,至于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残废,嗯,没错,手无缚鸡之力的他还是躲一边听热闹好了。 “我也是,我也是!” 阿空看见陈安的举动,也是很没有义气的丢下阿磷跑到了一边。 恋恋左看一下,右看一下,最后想了想也丢下阿磷跑到陈安身边去了。 和陈安一样,她也是一点危险的感觉也没有。 阿磷尾巴竖的笔直,指着陈安和阿空气愤的大喊起来。 “陈安,阿空!你们两个混蛋,能不能讲点义气啊!?” 居然这么不讲义气,以后还能好好的玩耍吗混蛋! “今天天气不错哈。” 吹着口哨,陈安装聋作哑中。 阿空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是木头人的样子。 这种情况讲义气?她可不想被揍,再说了,周围这么多人,要是帮阿磷和她们打架,肯定会被打死的。 “那个无耻的混蛋。” 见到这一幕,就连一直跟在后面的觉也忍不住鄙视了起来。 就在阿磷气的跳脚和觉大肆鄙夷的时候,围观的人群中突然走出了一位少女。 黑色长发,中间一条黑色缎带绑成一个蝴蝶结缚住头发,眼神冷淡,脸上戴着一个露出小半张右脸和鼻梁之下嘴部分的黑色厉鬼面具,看不清真切的面容。 身上穿的是一件短袖衬衫,极白,还有一些浅浅的痕迹印在上面,不过似乎是洗了太多次图案褪色看不清了,下身是一条与身上衬衫成强烈对比的黑色长裙,原本没有图案,只是有着不少黑线就好像布丁样缝在上面,才组成了形态各异的图案。 头长银白色双角,仔细看,甚至还能看到炽白色的电光跳动。 左手手腕,左脚脚踝和头顶右角都箍着镣铐,并且腰和右手手腕绑着同一条锁链,显而易见,她是个鬼族,而且力量还不弱。 无视了面前紧张到炸毛的阿磷,鬼族少女从她身边经过站在了陈安面前,她用冷淡的眼神注视着他。 “你是谁?是不是人类?” 声音很好听,却给陈安一种淡漠的感觉,就好像什么也不放在心上般。 和咲夜不同,咲夜是清冷,但还会有情绪波动,可这声音可真是什么也听不出来了。 “哎,是阿音?” “怎么会是她?她的性格可不是这种凑热闹的性格啊?” “是啊,很奇怪啊,难道这男人有什么特殊的吗?” 看着鬼族少女走出去,其她的人有些骚动,似乎都有些惊讶,不过最后却又安静下来,围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事态发展。 就连一些原本有心思上前的鬼族也都退了回去。 既然阿音上了,那她们就好好看着吧,难得阿音对一件事感兴趣。 啊咧,不是找自己的? 而被鬼族少女阿音无视的阿磷先是一愣,接着便指着陈安毫不犹豫的出卖了他。 “没错,那个不讲义气的混蛋是地上来的人类!” 居然敢丢下她一个人跑了,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怎么行。 “哦?真是少见啊。” 听到阿磷的话,除了站在陈安身前的阿音看不出什么反应,其她围在周围的妖怪们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啧啧啧,她们好久没见过人类了啊。 地上人吗?为什么好眼熟。 这么想着,阿音继续用那没有波动的声音道。 “人类,来比试吧。” 这是鬼族的习惯,虽然觉得无聊,但既然出头了,那就按照习惯来吧。 “没错,没错,来一场。” “人类,我看好你哦!” 虽然吃惊于阿音的话,但周围还是传来了不少的起哄声,阿空见状,脸一黑,急忙不动声色的从陈安的身边离开了。 快闪,现在看起来,在陈安的身边似乎更危险呢。 “不许欺负安,恋恋和你们打。” 恋恋拦在了陈安的面前,一脸的气愤。 安都这么可怜了,她居然还想欺负安,这种事才不会让它发生呢! “恋恋!” 觉大惊,就想冲出来,不过最后还是停下了脚步,因为陈安已经把恋恋拉开了。 恋恋值得她担心,至于陈安?哼,让他被狠揍一顿好了,省的以后天天嘴贱。 顶多,有危险的时候她再出手就好了。 “你想和我比试?” 陈安拉开了身前要替他出头的恋恋,脸上的微笑变都没变。 “没错,人类,和我打一场。” 阿音的声音还是没什么起伏,却还是再次发出了邀请。 陈安拒绝了。 “虽然很想满足你的心愿,可是不行啊。” 打是能打,不过他不想动手,因为这个女孩给他的感觉很奇怪。 虽然不确定什么感觉,但根本提不起动手的劲。 “不行?” 阿音似乎愣的一下,就在周围那些大声的嘘声中,不在意的转身就准备离开了。 “那就算了。” 本来就没什么兴趣战斗,要不是这男人给她的感觉很奇怪,她停都不会停下来,更别说站出来了,现在既然这男人也不想动手,那就回去吧。 “不许你们说安的坏话!” 而听到周围的嘘声,恋恋顿时就气愤的反驳起来,眼睛里也已经蓄满泪花。 呜,都怪她贪玩,要不是她要来旧都玩,安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呜呜。 陈安倒是对着那些嘘声很是无所谓,只是安慰的摸了摸为他说话的恋恋的秀发,接着指了指眼睛。 “不是我胆小,只是我是个瞎子,难道你们想欺负我这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 他不怎么喜欢动手,所以这是个很好的借口。 “呜呜,安!” 听到陈安略带自嘲的话,四周的妖怪们全都哑了,恋恋更是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呜呜,对不起,要不是恋恋,安也不用被人嘲笑了,呜呜……” 恋恋哭的很伤心,当着这么多人说自己是个瞎子,安一定很难过。 “傻瓜。” 轻轻拍着恋恋的背,陈安轻笑道。 “这种事有什么好自责的,我本来就是个胆小鬼啊。”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一个人躲起来了。 “呜呜,安!” 恋恋哭的更大声了。 “瞎子?” 正准备离去的阿音听到陈安的自嘲,脚步顿了一下就停了下来,回头细看了一下陈安,发现他双目紧闭,又看着恋恋伤心的样子就知道他没说谎话, 再仔细一看,又发现了陈安那看起来和她发色差不多的白发,其实跟她一点也不像,那颜色是失去健康和生命的枯泽死灰白,而不是她这种美丽的银白。 这种发现让她古井无波的内心突然有些异样,奇怪,怎么突然有点难受,就好像过去做噩梦醒来时一样。 阿音的脚步停了下来,可其她的人却打算离开了。 她们是想看比试,可不是想看欺负残废! 陈安敏锐的感到了周围人的去意,突然道。 “不过打是不能打,我们喝酒怎么样?” 鬼族很守信,基于这一点陈安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是试一试还是没问题的。 反正也没多大压力。 “喝酒?” 阿音微微偏头看着陈安,那没有情绪波动的声音似乎有些带上了点疑惑。 “你确定?” 是不是鬼族太久没出现在人类的视野,结果这男人根本就不知道鬼族个个都是酒豪的事实啊? “当然。” 陈安拍着恋恋的背,脸上笑容不变,又出人意料的说了下去。 “不过既然是比试,那还是有点彩头比较好,你说是不是?” “彩头?” 阿音突然有点兴趣了。 她默默的看了陈安片刻,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脸上那可怖的面具。 看着陈安脸上的微笑,还有手中传来熟悉那面具的冰凉光滑的手感让她恍惚间有些失神。 似乎在过去,曾经见过这男人脸上那熟悉而亲切的笑容呢。 奇怪的茫然感和陈安给她的奇怪异感让阿音心中下了什么决定。 她用依旧冷淡的目光直视陈安,语气依旧没有波动。 “我叫陈弦音,你叫什么?” “陈安。” 听到陈弦音三个字,陈安有些惊异,居然会和他一个姓,真是稀奇啊。 “很好。” 陈安的回答,让阿音的呼吸猛然窒了一下,她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心中的决定。 “很好,我和你赌。” 不等陈安开口,她直接干脆的继续道。 “我赢了,我要你娶我,我输了,我就嫁给你!” 陈安:“……” 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阿音说错了。 这条件怎么听怎么怪啊。 无论输赢都要把自己搭进去,这样真的没有问题!? 其她人听到这个赌注,也都是瞪大了眼睛异常震惊。 这个条件真的是阿音说出来的吗!? 恋恋更是气愤的跳出来,大声道。 “不行!安是恋恋的,才不会给你呢!” 阿音淡淡的看了恋恋一眼没什么反应,只是扭头看着因为她的话而震惊的说不来话的陈安,语气非常的平淡。 “考虑的怎么样?如果行的话你就和我回去吧。” 阿音并不虞陈安拒绝,虽然一直戴着面具,但她对自己的长相还是很有自信的,虽然陈安还是个盲人,看不见,这点她也不怕,因为身材虽然比不上勇仪,但还是很有料的。 最重要的是,这种好事只要是个男人想必都不会拒绝的。 “安~” 恋恋抱紧陈安的手臂紧张兮兮的看着他,生怕他答应了下来。 但她显然多虑了,虽然陈安在幻想乡只是呆了不久就有了几位妻子,但那好歹都是知根知底,有了一些感情基础才成的,就是米斯蒂也是如此,要不然哪怕是再怎么样,陈安也是绝不会答应的。 而他身前的鬼族少女阿音,不说他和她今天只是第一次见面,什么都不了解,甚至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所以这种事怎么可能答应啊! 还有,她刚才是不是已经准备不喝酒直接带人了?一想到这里,陈安就满头大汗。 这小,妞太雷厉风行了,真是不得了啊。 “不行不行,这种彩头我不比。”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陈安死命的摇头。 开什么玩笑,真要答应下来,就真的不用比,直接和阿音回家或者让她和他回家去了。 因为无论怎么样,他都要娶她。 “嘻嘻,安最好了,” 恋恋开心的摇着陈安的手臂,示威性的看着阿音。 “听到没有,安不和你赌这个!” “哦,是吗?” 虽然从阿音的话听的出来她有些惊讶,不过那语气还是冷冰冰的,让人觉得空气似乎都冷了三分。 她不理会恋恋的示威,依旧看着陈安。 “那你想怎样?” “不想什么,我的彩头我自己决定,我们喝酒,如果我输了,条件你随便提,只要我做得到,哪怕让我去自杀也没问题,但是,如果你要是输了,我也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听到陈安的话,所有人都愣住了,连自杀也行?这也太狠了吧? 阿燐更是破口大骂。 “你个白痴,和鬼族喝酒居然提这种条件,你命太长了是吧!?” 很多妖怪都喝不过鬼族,你一个人类想赢,做梦去吧! “什么都行,连自杀都行吗?” 阿音仔细咀嚼着这句话,片刻后答到。 “好,我答应了,如果我赢了,我也不要你自杀,只要娶我就行,现在说说你的条件吧。” 陈安:“……” 你是得多执着嫁人啊!? 陈安心中纳闷,这小,妞怎么回事,今天只是第一次见吧?怎么就这么执着于让他娶她呢? 还好肯定输不了,要不然他肯定要反悔跑路了。 “哇,坏蛋!安,恋恋不许你和她赌,不许!” 被阿音无视的恋恋抱着陈安的手臂,气呼呼的道。 哼,讨厌的家伙,居然要抢恋恋的安,才不会让她得逞呢! 陈安满头大汗。 不对劲啊不对劲,明明只是想喝个小酒打个赌,怎么感觉气氛越来越怪了,还有恋恋你这话什么意思?总感觉在吃醋啊! 错觉,这一定是错觉。 陈安心里安慰着自己,像恋恋这么单纯的小可爱,怎么可能会吃醋,一定是他感觉错了,一定是! “很简单,我要你接受一个人。” 忍不住又抹了把汗,陈安在恋恋不满的表情中,言简意赅的道出了他的条件。 当然,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我赢了你嫁我这种条件。 陈安道。 “如果我赢了,我也不要你做什么,只要你肯接受一个人就行!甚至你输了的话,其她人也可以上,直到我输为止!但是若是我都赢了,输得人都得答应这个条件。” “我觉得你还是换一个条件,我输了,我嫁给你好了。” 阿音试图想要改变陈安的想法。 不过这冷冰冰的声调实在令陈安听而远之。 “不用!” 所有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坚决的态度让周围人都有些不满。 “喂,小子,不要不识抬举,既然阿音看上你了,那就是你的福气,居然还敢拒绝,是不是欠揍啊?” “没错,没错。” 又是一片的附和声。 虽然性格冷漠,但阿音在旧都可是很有人气的。 陈安不为所动,他虽然好说话,但也要分时候,现在这种情况他绝不会改变主意,而他不愿意,就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没用。 陈安的表情很平静。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本来这个想法就是临时起意,不行就拉倒! “我答应了。” 阿音点头答应了。 “多谢你们的好意了,不过这是我自己的事,所以还是我自己解决好了。” 又对着其她人点点头算是表示感激,等到她们的声音消失之后,才又看着陈安道。 “说吧,你想要我接受谁?” 既然他不答应,那就算了,最多她赢了再让他娶她一样,反正也没什么区别。 “小五!” “觉大人!?” “姐姐!?” “我!?” 陈安铿锵有力的回答,让阿燐她们全都呆住了。 “小五是谁?等等,难道你说的是古明地觉?那个读心妖怪?” 阿音一愣,却看到一边的阿燐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虽然觉很少出现在旧都,但她在旧都可是很出名的,阿音虽然冷漠,但还是听过的。 “没错,怎么样?” 陈安点了点头。 小五天天缩在地灵殿不出门,性格不变的孤僻才怪。 他继续道。 “我知道小五的读心会让你们觉得自己的隐私被侵,犯,所以很讨厌她,但是那毕竟不是她的本意,所以我赢了,我也不求什么,只要你肯接受她不用异样的心思去排斥她就行。” 让人完全的接受觉估计是没可能,所以陈安也没那打算,只是退求其次,要她们不用异样的眼神和想法去揣测觉就好。 藏在心里的想法在觉的面前,可是跟直接和她说没区别啊! “你能接受?” 阿音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哈?” 陈安一脸的莫名其妙。 什么他能不能接受? “我说,心里的想法被人看见你能接受?” 阿音放缓了声音。 这种事就算以她的性格也是有点忍受不来,而陈安居然说的这么干脆,实在令她费解。 “没错,这种事怎么能接受嘛。” 周围人也是议论起来。 被人完全看穿自己的心,这种事无论怎么想也是件不能接受的事。 “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陈安一脸随意的道。 “再说了你是鬼族不是,不说谎,被人看穿心里和不看穿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不说谎是没错,但也不代表什么都能说啊,不能说的话,她们装哑巴还不行吗。 围观者心中都腹诽起来。 阿音默不作声,只是楞楞的看着陈安,他这种随意的态度让她心突然跳的有些快起来。 她微不可查的吸了口气。 “那你呢?你能接受?” 像人类这种心思复杂的生物能接受被人读心,怎么想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就是她也是如此想的。 “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陈安哂笑。 “我又没什么好隐藏的东西,再说了,就是在心里说人坏话我也不怕被看见,因为我一般都是直接说出来了。” 他抬头望天45度,心中哀叹。 所以才会经常被人追嘛。 所有人:“……” 你可真是直接啊。 她们都在心中吐槽了一下陈安。 “是吗?” 阿音心跳的越来越快了,忍不住上前想去摸陈安的脸,身上的锁链带起清脆的响声,恋恋立马拦在了她的面前,可爱的张牙舞爪起来。 “你想干嘛?不许靠近安!” 看着恋恋脸上努力装出来的凶狠,阿音停下了脚步,有些失望却没有继续前进,她不想欺负小女孩。 别过脸,努力把自己的视线从陈安那张微笑而亲切的脸上挪开,她说道。 “是吗?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说的是实话,我就答应你的条件。” “没问题。” 陈安满口答应了。 “你为什么不肯答应娶我?” 陈安:“……” 陈安大汗:我靠,你是得多执着啊!!! 所有人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安,想听他倒是怎样回答。 居然会拒绝阿音,如果没有个好理由,一定不能轻饶他! 恋恋不开心的撅起了小嘴。 坏蛋,还是对安不死心,以后不让安来了。 阿燐,阿空也都是一脸的好奇。 陈安到底会怎样回答呢? 陈安想了想。 “很简单,在今天之前我见都没见过你,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也一点感情都没有,一见面让我娶你,所以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答应。” “没错,要答应也是答应恋恋才对!而且你戴着一个那么难看的面具,一定是丑八怪,恋恋才不要把安给你呢!” 恋恋听到这里,果断的又跳了出来。 没错,安是她的!眼前这个要抢安的坏蛋也一定是个丑八怪! 陈安:“……” “闭嘴。” 没好气的敲了敲面前恋恋的小脑瓜,就把她拉回来了。 “呜,讨厌。” 恋恋有些不开心。 其她人也都是沉默,这个理由的确很正常,谁会无缘无故的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成亲啊,而且虽然恋恋说的不中听,但事实上,她们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阿音把面具摘下来了,所以现在除了极个别几人。根本没人知道阿音的长相。 所以就是想反驳恋恋,她们也是无话可说。 觉听到恋恋的话,差点气炸了肺直接跳出去,开什么玩笑,她才不会把恋恋交给那个混蛋呢! 不过使劲咬牙,最后还是忍住跳出去打飞陈安的冲动。 哼!回去再找这家伙算账,还有恋恋以后一定要盯紧,要不然真的被拐跑了她可是要哭死! 她可就这么一个妹妹啊! “原来如此。” 阿音也总算明白陈安为什么拒绝她了,只是因为没有感情吗?而且…… “你也嫌我丑吗?” 摸着脸上的面具,阿音轻轻的道。 “如果是,我可以把面具摘下来。” “什么!?” 熟悉阿音的人都大为震惊,为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至于这样吗? 要知道,阿音脸上的面具她们已经至少几百年没见过她摘下来了啊! 陈安并不了解这件事,但也并不妨碍他拒绝。 “不用了,我看不见的,所以你漂亮还是难看对我来说都一样。” 事实上,陈安也从来不会无知到以貌取人。 他很淡定。 “我说了,我们只是第一次见,所以我是不会答应的。” 阿音在所有人惋惜的表情中放下了面具上的手,依旧用没有感情波动的声音道。 “没有感情没关系,等你娶了我之后再培养也是一样的。” 陈安:“……” 我靠,今天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怎么遇到个这么古怪的小,妞?不是说不同意了吗?怎么还一直死缠着不放啊? “不行!” 恋恋又气呼呼的大叫起来。 “恋恋说了,安是恋恋的,才不会给你!不会!” 这感觉真是越来越古怪了,陈安强忍着拔腿就跑的冲动,捂住一边还在叫嚣的恋恋的小嘴,一脸没好气的道。 “我说了,没门,快点说吧,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走了。” 娘希匹的,之前打个屁赌啊,要知道会这样,死也要闭上嘴啊。 “我答应了!” 阿音快速的应到,就和她之前想的一样,只要她赢了,照样能让陈安娶她。 陈安大喜。 “好,那我们……” “等等,我不答应!” 就在陈安大喜觉得事情可成的时候,人群外忽然传来了一声高喊,然后人群分开出现了一条道,一个大咪……啊不,是星熊勇仪就端着个酒碗大摇大摆的有了进来。 “勇仪大人好。” “勇仪大人好。” “勇仪。” 在周围人问好的声音中阿音也是冲勇仪点了点头。 “哟,这么多人,看来大家都很闲啊。” 勇仪大咧咧的冲着其她人点头算是回应,接着就对着阿音斥责起来。 “还有你,真是糊涂,赌什么不好赌自己的终身大事,要不是我刚好在附近,你可……嗯,等等。” 一边训斥阿音,勇仪扭头却看到了那边的陈安,话头截然一停,就狐疑的打量起他来。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都觉得他眼熟,却的确从来没有见过。 她一指陈安。 “这家伙就是阿音你看上的?” 阿音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怪不得,看上去是蛮欠揍的。” 喝了口酒,勇仪大咧咧的道。 “好吧,既然是这个看起来欠揍的家伙,那我就答应你和他的事了,不过我也得问几个问题,看看人品才行。” “你随意。” 阿音淡漠的应了一句。 陈安大怒。 “你们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他说的是不同意啊混蛋! 还有,既然看他欠揍,你还答应个头啊! 勇仪漫不经心的喝了口酒,也不理会陈安的不满。 “别啰嗦了,我问你几个问题,我满意了就让阿音答应你的条件。” 虽然答应了阿音,但还是得看看人品,要是是个人品差的她可不会同意。 “那算了,恋恋,我们走。” 陈安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开什么玩笑,还问问题,他今天可是来玩的,而不是来参加相亲的! 勇仪对于陈安的去意并不担心,只是眼睛在人群里瞄了一下,慢悠悠的道。 “你不是说让人接受古明地觉吗?鄙人星熊勇仪,不才,乃是鬼族四天王之一,也是旧都现在的头目,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了,我可以替旧都的全体鬼族答应你的条件,不去歧视她。诸位,你们说是吗?” 勇仪说到后来,还向四周的鬼族们问了一句。 “没错,勇仪大人的话就是我们的意思!” 所有的鬼族都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作为鬼族四天王,以勇仪在鬼族之中的威信,这点承诺她还是能替她们保证的,况且这还关系到阿音的终生大事! 不提阿音那令她们疼惜的过去和性格,就是她本身的威信其实也不弱,虽然并不是四天王之一,但她的战斗力其实也是极其之强,或许比不上勇仪,萃香等人,但也绝对弱不到哪去!并且也为鬼族做了不少贡献! 要不然,之前她出头大家也不会那么惊讶了。 她们的话正中陈安的死穴,脚步停了下来。 陈安:有杀气 鬼族四天王?星熊勇仪?陈安觉得这名字很耳熟,想了想,这不是萃香过去经常提到的友人吗? 没想到,只是第一次来旧都,居然就碰上了,真是缘分啊。 陈安叹了口气,知道走不了了。 “好吧,我答应了,问你的问题吧。” 他并不担心对方的食言,以鬼族的性格让她们食言,还不如直接杀了她们比较好。 这种直性子也是她们和好酒一样是被世人所知的特点。 “很好。” 勇仪轻轻点头,听到她的话能立刻停下来就算过了一关了。 至少陈安对朋友的事很上心,从这一点来看他就不会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了。 “第一个问题,你对我们鬼族的看法如何?记得,不能说谎话哦。” 人类,恐惧鬼族可绝对不是开玩笑这个问题勇仪问的很尖锐却也很关键,要是陈安是那种不喜欢鬼族,害怕鬼族的人,那不用再说,他的条件可以继续下去,但阿音和他却绝对是不可能的了! 我靠,问的可真狠。 陈安心中暗骂了一句,便实话实话了。 “豪爽直率大咧爱偷酒,酒量差劲不服输的笨蛋酒鬼。” 萃香就是这样。 这真是实话?! 听到这个回答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尤其是阿燐,她回过神就已经开始瞅着四周看哪里的路能走,准备随时跑路了, 那个白痴,就算心里真这么认为也不能真的说啊,难道就不会说说好话吗? 一片鸦雀无声,除了阿音看不见脸色,就连勇仪也是脸色抽搐。 看来这个男人对鬼族,是一点敬畏心也没有啊。 “哈哈哈……” 就在气氛死一般的寂静时,勇仪突然拍手大笑了起来。 “好,有意思,虽然这话很不中听,但我相信你说的的确是实话了。” 勇仪一直观察着陈安的表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也就是说陈安说的的确是实话,作为一个活了数千年的鬼族来说,她还是很相信自己的判断的。 “你叫什么名字?” 勇仪笑了一会不在继续问问题,而是问起了他的名字。 她来的并不早,所以并没有听见他的自我介绍。 “他叫陈安。” 阿音替陈安回答了。 “陈安?” 勇仪眼睛一眯,感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和人一样,不过想了想的确也是没有听过也就没放在心上了,只是喝了口酒就想继续提问,不过令人意外的是阿空却先一步跳了出来。 她插着腰,视勇仪的瞪眼为无物,很是自负的问道。 “呐呐,陈安,你说鬼族都是笨蛋,那我呢,我是不是很聪明啊?” 陈安一愣,便笑眯眯的道。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咯!” 阿空皱了皱鼻子有些不满,假话她才不要听呢。 陈安笑的非常灿烂,就给出了他对阿空的评价。 “一只热衷于作死的笨蛋呆头鸟,就像阿燐说的,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和大字不识一个的智商还想去征服地上?到时候别被人打了当烤鸟吃了就好了。” 这话说的,在场的人除了气的跳脚的阿空都笑了出来,就连冷冰冰的阿音嘴角似乎都微微翘了起来,不过太不明显,根本没人发现,或许,她自己也没发现吧。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阿空挥着制御棒,一脸的气急败坏。 “谁说我是笨蛋?谁说我大字不识一个了?你这么说谎,小心我揍你信不信!?” 虽然认识的字不多,但她的确是认字的。 “你识字?” 陈安哼了一声,就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纸上还有一个鬼画符的符号。 他用手指着纸上的符号问道。 “你说你认字,那你和我说说,这是什么字?” 阿空:“……” “这个,那个……” 咬着手指,阿空一脸的为难。 这个字她还真不认识,阿燐没教过啊。 “阿燐……” 为难了好一会,她就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阿燐,想她帮帮自己。 阿燐这么聪明,一定认识这个字的。 看着阿空期待的表情,阿燐吐吐舌头就撇过了脸,不是她不想帮,而是她也不认识。 那个符号她根本就没见过。 “没义气的家伙。” 看着阿燐的举动,阿空不满的嘀咕了一句。似乎已经忘了之前她丢下阿燐的事一样。 郁闷的瘪瘪嘴,阿空就怂拉着翅膀,垂头丧气的道。 “我不认识。” “哼,现在还敢说自己聪明吗?傻瓜。” 陈安不屑的鄙夷一句,就把那张纸随手给扔了。 然后就被一边的恋恋接住了。 看着纸上的符号,恋恋眨着大眼睛好奇的道。 “安,这是什么字啊?恋恋也不认识呢。” 姐姐也没教过呢。 听到她的话,周围所有人也都竖起了耳朵,就连远远的觉也不例外,因为她们没一个认识这个字。 陈安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哦,这个啊,我也不知道,只是随手画的罢了。” 众人:“……” 陈安的回答让现场传来了一阵阵的喷酒声,就连勇仪也是差点被酒给呛了进去。 她看着陈安一脸的不可思议。 “随手画的你也敢拿出来让人认?有没有搞错!?” 这什么人啊?这种无耻的事居然也干的出来? “哎呀,别在意那些细节,逗逗阿空嘛。” 陈安耸耸肩,一脸微笑,不过别人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坏笑。 “好啊!你个坏蛋,居然敢逗我,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啊!” 阿空用力的舞着小拳头,火冒三丈的就想扑上去揍人。 害得她真的以为她的智商不够用了呢,原来是在耍她,这个混蛋! “冷静,冷静。” 阿燐急忙拉抱住了她。 开什么玩笑,就算想揍人也得看看情况,现在这种情况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冷静什么啊,阿燐放开我,让我去狠狠教训那个讨厌鬼一顿!” 阿空挣扎不开,于是就想用脚去踹陈安,可惜离得远了,踹不到。 好不容易抱住了阿空,阿燐却看着站在那一脸若无其事的陈安问道。 “喂,既然阿空是笨蛋,那我呢?” “哦,笨蛋一个。” 陈安依旧是那个评价。 “我怎么笨了!?” 这下阿燐也不开心了。 “你还不笨?” 陈安一脸的鄙视。 “亏你还是收尸的,却连死人活人都弄不清,你不笨谁笨?” 阿燐:“……” 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才怪!还不是这家伙睡觉没有呼吸,她认错了怪谁,还不是怪他! 还好阿燐很自制,虽然很气,却没有像阿空一样想要动手,不过她已经下了决定,回去一定要联合阿空,先狠揍他一顿再说! 陈安对于未来的危险毫无所觉,倒是他身边的恋恋也有些好奇了,轻轻揪了一下陈安的衣服。 “安,那恋恋呢?” 陈安笑着摸了摸她的秀发,轻声道。 “马虎的小笨蛋一个。” 连自己名字都能忘了,不是马虎鬼是什么? “呜,安讨厌,说恋恋坏话,恋恋不和你玩了。” 恋恋顿时不开心了,撅着嘴拍掉陈安的手,就走到阿燐和阿空的身边自顾自生起了闷气。 她才不是小笨蛋呢。 陈安耸耸肩也没在意。 反正以恋恋的性格,很快就能恢复正常的。 “让让,让让!” 这时又从人群里挤进来了三个人,赫然就是帕露希,提着木桶的黑谷山女和躲在木桶里的琪斯美三人。 她们是路过见这里围着一群人,这才挤进来看看热闹的。 三人站好身体,这才发现中间的居然是陈安。 “咦,陈安?” 三人同时惊呼了一声。 其中黑谷山女和琪斯美两人面露惊喜,自上次一别,都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可她们却再也没有见过陈安了,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他的消息,两人原本还想找到他报答一下救命之恩的,不过因为实在找不到人最终放弃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能在旧都里碰到,当即惊喜的就想上前打招呼。不过却被帕露希拉住了。 “干嘛?” 两人奇怪的看着帕露希,帕露希却是捏着嗓子也冲陈安问了起来。 “陈安,那你对帕露希怎么看?” 虽然陈安隔三差五的就会去找她喝酒,但帕露希对于能在旧都见到陈安也是蛮惊喜的,因为这样她就可以请他喝酒,而不是一直喝陈安的酒了。 明明陈安是在帮她,可每次都是她向陈安抱怨不停,还喝他的酒,一次也没有例外,害得她后面每次和陈安喝酒都有些不自然了,就好像她是那种只知道索取而不知回报的家伙一样,讨厌死了。 虽然知道陈安并不会这样认为,但帕露希就是一直过不去这道坎,现在好了,既然陈安来了旧都,就还轮到她请客了,哈哈,在顺便请他吃点好吃的,这样才能显示她的诚心嘛。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之前听到陈安给别人评价,帕露希也是好奇起来。 不知道她在陈安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耶,你认识他?” 黑谷山女一脸的惊讶,这才想起来好像她之前也叫了陈安的名字。 帕露希点点头也不在多说就,期待的看着陈安,想听他对自己的评价。 她在陈安的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啊。 陈安听着帕露希因为捏着嗓子而变得尖尖的声音愣了一下,不过想想的确是没听过这个声音也就没在意了,只是回答道。 “笨蛋。” 帕露希顿时大怒,却还是强忍着怒气继续捏着嗓子问道。 “她哪里笨了?” 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她精明啊,在她们三人组中最精明的就是她了! 陈安哂笑。 “她还不笨啊,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却还是喜欢去嫉妒人,还什么都嫉妒,这不是自找不自在吗?” 虽然现在是改了不少,但还是一样的善妒啊,至少每次和她喝酒都得听一大堆她嫉妒却又大方的话,真是耳朵都长出老茧了。 “那你还帮她。” 生气的阿燐找茬顶了一句。 这个家伙,眼睛里还有聪明人吗? “她可是我朋友,不帮她怎么行。” “哼,烂好人才对吧?” 阿燐哼了一声,果断的继续找茬。 “胡说八道。” 陈安不满的反驳了一句,他绝对不会承认他是烂好人的。 看着陈安和阿燐争吵的样子,黑谷山女和琪斯美都是惊讶非常,真是没想到,原来帕露希变成这样是陈安的功劳啊, 啊呀呀,这样一想,原来她们三人都被陈安帮助过啊。 帕露希也是被陈安说的话弄的愣住了。 原来不知不觉,她和陈安已经是朋友了啊……不,或许第一次见面他们就已经是朋友了吧。 一直被别人插话,这让勇仪非常的郁闷,不过她对于陈安的回答,尤其是最后一个非常的满意,不过该问的问题还是该问的,于是她道。 “那……” “那你对古明地觉怎么看?” 又被人打断了,勇仪的脸都黑了。 干什么!?干什么!?难道不知道一直打断别人的话是很没有礼貌的吗! 正和陈安拌嘴的阿燐呆住了,这不是觉大人的声音吗?虽然声调有些不对,但的确是觉大人的声音没错啊。 当即闭上嘴就开始左顾右盼起来。接着就在人群中看见了鬼鬼祟祟的觉。 “觉……” 阿燐正想叫,不过却被觉瞪了一眼,所以马上又闭嘴了。 这个声音也有点耳熟啊。 陈安也是纳闷起来,不过却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笨蛋。” “怎么又是笨蛋?” 这下所有人都无语了,觉也是咬牙切齿起来,这个混蛋,嘴里果然没一句好话。 阿燐也是满头大汗,这下陈安惨了。 勇仪纳闷的连酒都不喝了,问道。 “古明地觉怎么会是笨蛋,虽然我和她不算很熟,但我可是知道她的本事的。” “本事?的确是有” 陈安听到勇仪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别的不说,小五的体力就很好,经常追着阿空满地灵殿窜。 “不过还是笨蛋。” 看到陈安赞同的样子觉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却听到他后面的话于是脸马上又黑了。 “觉大人到底哪里笨了?” 这个问题阿燐替觉问了出来。 “哦,她笨的和阿空不一样,不是智商是心态。” 无辜中枪的阿空又火了,却被阿燐死死抓住了,她还想听听陈安的回答呢。 陈安叹了口气。 “你说不就是会读心吗?干嘛自怨自艾的,整天就和鸵鸟似的躲在地灵殿不敢出门,真是没用。” 陈安说的忽然感觉有些渴了,于是随手变出一瓶酒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 好香! 围在周围的妖怪们闻到酒味眼睛全都亮了,除了勇仪大人的酒她们还没闻过这么香的酒呢。 并不知道自己手中的酒被人盯上,陈安继续道。 “再说了,读心这本事多好啊,她居然还整天一副冷冰冰我很不开心的样子,这让人怎么看的下去呐。要是我,不知道的多开心,哪还像小五,就知道学鸵鸟躲在家里连门都不敢出。” 觉脸色复杂,就看了阿燐一眼,阿燐一下就明白了觉的想法,就替觉和陈安反驳起来。 “你怎么会知道觉大人的苦楚,天天被人用异样的目光盯着,这谁受得了啊?” 陈安并不反驳,只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那我呢?实话告诉你,我不仅双眼失明,耳朵其实也聋了一只,如果你看到这样的人你会有什么想法,记住,我和你不熟。” “这……” 阿燐有些犹豫,不过马上就回答了。 “同情吧。” 有这种同情心很正常的。 陈安一摊手。 “就是嘛,同情的眼光难道就是正常的眼光了?我不照样过得好好的,我会像小五一样怨天尤人吗?” 没错,虽然偶尔会怀念感叹一下过去,但他从来没有怨天尤人过。 反正,对陈安来说,看得见是过,看不见也是过,既然如此,那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 再说了,看不见也是有些好处的,至少吃白食可以吃的心安理得了。 阿燐和觉都愣住了。 围观群众们更是一脸的稀奇,像陈安这种不介意自己的残缺,甚至还大大方方拿出来做比较的人真是少见, 勇仪更满意了,看着一边的阿音欣慰的点点头,看来阿音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啊。 并不知道勇仪的想法,陈安又道。 “不提这个,如果说你刚开始会是用同情的目光,那现在呢?” 阿燐咬牙切齿。 “我恨不得宰了你。” 之前被出卖的事可还历历在目呢。 “啧啧,你可真狠。” 啧啧称奇了一下,陈安又道。 “你发现前后有什么变了吗?” “变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开始不自觉的思考起来。 场面沉默了一会,黑谷山女有些不确定的回道。 “态度?” “没错。” 这个声音陈安倒是听出来了,是上次遇见的好奇少女,黑谷山女。 不过现在也不是在意这种细节的事了。 他继续道。 “之前是看待弱者的同情,后来却是看正常人的态度了。可我却什么也没变,而小五也是这样,其实只要她努努力未必交不到朋友。就像你和阿空,你们对小五的看法是什么?” “觉大人最好了。” “善解人意。” 阿空和阿燐同时道。 “是嘛,会读心不就代表善解人意了,和她交往其实只要无视了那份被人读心的异样也别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就会发现有那么个善解人意的朋友是多么令人愉快的事了。” 不过,不胡思乱想很难就是了。 所有人听到陈安的话都是若有所思起来。 这话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至于怕秘密被人发现,那就更不用怕了,因为小五的嘴可是很严的,一定会把你们的秘密烂在肚子里,而且你们有什么烦心事去找她,啧啧,你连话都不用说,她就知道该怎么劝你了,这种好事可是提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最重要的是,如果她不说,不认识的家伙哪个知道她是读心妖怪?所以说,她就是个傻瓜!” 陈安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通,最后言之凿凿的确定了觉是个傻瓜的结论。 场面有些安静起来。 勇仪喝了口酒,算是平复一下因为陈安这些话有些纷乱的心情,她问道。 “那……” 刚刚开口,她就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发现这次没人插话了,这才满意的点头开口问道。 “那你娶了阿音……” 陈安果断打断了勇仪的话。 “我不娶。” 勇仪笑脸一僵。 “没让你娶,我是说如果,如果你……” “没有如果。” 陈安继续打断了她的话。 勇仪的脸已经黑了,额上的青筋跳了跳。 这好不容易没被其她人插话,现在居然轮到陈安打断她的话了,果然,他不止看的欠揍,其实也很欠揍啊。 强忍着火,勇仪继续道。 “我是问问题,所以你不用再在意,所以我说……” “所以我说,没有如果。” 勇仪终于火了,指着陈安破口大骂。 “混蛋!你难道不知道一直打断别人的话很没有礼貌吗!告诉你,老娘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很火,现在居然还敢一直打断我的话,是想找揍吗!” 陈安也火了。 “那你问个屁问题啊!啊,原本都已经没问题去喝酒了,你跳出来算是什么意思?说是几个问题,这都几个啦,你还问,有完没完了?” “你说什么!?找茬吗?来来,有本事我们就来比划两下,让老娘教你知道怎么做人!” 勇仪被陈安的话气的暴跳如雷,毫不犹豫的上去就想动手。 陈安一挽袖子毫不示弱。 “来就来,谁怕谁!” 问了那么多问题,烦不烦啊!还有,说了多少次,他不娶,不娶啊混蛋! “冷静,冷静啊!” 黑谷山女她们急忙窜出来死抓着陈安不肯放手,勇仪也是被沉默的阿音抱住了。 “勇仪。” 阿音没有情绪波动的声音就好像一盆冷水浇在了勇仪的头上,深吸口气,勇仪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却还是气呼呼的瞪着陈安,火气十足的道。 “我才问了几个问题?其它都是别人问的,你居然来怪我,想死吗!?” “要不是你磨蹭,哪来其她人那么多问题!?” 勇仪:“……” “吼!阿音你放开我,让我去狠狠教训教训他!” 又经过了一番闹腾,场面总算平静了下来。 恶狠狠的瞪着陈安,勇仪咬牙切齿。 “听好了,我再问你三个问题,如果我满意了,我就替阿音和你赌,但要是我不满意了,哼哼,我就拆了你的骨头!” 陈安一脸的不屑。 “谁知道你会不会公报私仇。” 冷静,冷静。 勇仪这么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她一脸的冷笑。 “放心好了,我可不会做这种言而无信的事。” “女人像来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额头青筋狂跳,勇仪脚底的土地突然破碎,裂痕向四周扩散起来。 她决定了,陈安再敢啰嗦,她就动手干掉他! 察觉到了危险,陈安心一跳,果断的转了话锋。 “不过,既然你是鬼族,那我就勉强相信你好了,问你的问题吧……首先一提,别问之前的那个如果!” 四周的人都在乍舌,这家伙嘴可真厉害,居然能把一向豪爽的勇仪大人气成这样,太厉害了! 呼吸急促了好一会,勇仪才总算冷静了下来。 躲在人群里的觉看着勇仪波涛汹涌的大胸部真是既羡慕又嫉妒。 勇仪喘了口气,语气十分的不善。 “你为什么来到地底?又是怎么来的?” “这是一个问题还是两个问题?” “随便你好了。” 勇仪有些不耐,地底的存在在地上可是十分隐秘的,可一个人类居然可以来到地底,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如果是意外也就算了,但要是真的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必须的及早去解决才行,毕竟当初可是答应过紫,要看好地下的怨灵的。 “那就算一个好了。” 陈安也懒得计较,只是声音有些低沉。 “来到地底只是机缘巧合罢了,睡着的时候被阿燐当死人带下来了,后来因为地上已经没有容身之处,所以也就没有回去了。” 勇仪一愣,看着陈安有些悲伤的样子,脸上不耐的表情收了起来,心情也是有些阴郁起来。 她沉声道。 “对不起。” 居然问到了陈安的伤心之处,看样子真是失态了。 “安。” 恋恋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阿音也是不自觉的篡紧手,奇怪,为什么感觉心里有些难受? 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陈安却洒然一笑。 “算了,这些事也没什么好道歉的,既然已经到了地下,那地上的过去也就过去了,你还是接着问你的问题吧。” 勇仪沉默的喝了口酒,心里打消了之前想要问清陈安来历的打算,来到地底又不回去的又有几个没有伤心的往事呢?既然如此,这种事也别追根究底了。 她哼了一声,却发现好像没什么问题好问的了,想了想道。 “你这么帮古明地觉是为什么?” 为了那个人居然能毫不在意的揭开自己的痛处,那这又是为什么呢? 刷的一下,所有人又盯了过来。 陈安摇头甩去心中的失落,一脸的莫名其妙。 “小五是我朋友,我帮她还要什么理由?” 就和帕露希一样,这种事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众人:“……” 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陈安。 这种人,可真是稀奇啊。 阿燐偷偷看了一眼躲在人群里的觉,发现她的眼睛似乎有些红,似乎感动的都快哭了。 勇仪也是呆住了,不过马上就哈哈大笑起来,之前心中的火气一下就消失的差不多了。 她大笑起来。 “陈安,这个回答我很满意,我很满意啊。哈哈哈哈……” 豪爽的大笑声传遍了整个旧都,半饷,停下了笑,勇仪复道。 “如果给你个机会,你最想对古明地觉说什么?” 这个问题只是好奇,反正也没问题问,要是问阿音的事八成又要被拒绝那就问问这个好了。 她可是认识觉的,所以早就发现了躲在人群里的觉了。 而且,以他嘴贱的性格,真心想知道他到底会说些什么啊。 她有一种感觉,这话一定不会是好话! “这个……” 陈安想了想,非常老实的说出了心里话。 “胸小不是你的错。” 众人:“……” 勇仪噗的一下,把嘴里的酒全给喷了出来,接着就是和所有人一阵哄堂大笑。 猜对了,果然没好话啊!哈哈…… 阿磷也是忍着笑,看着陈安一脸的幸灾乐祸。 你死定了。 嘶,好冷。 陈安话刚说出口,顿时就感觉浑身发寒。 啊咧,什么情况? 就在他暗自纳闷的时候,一个充满杀气的声音传进了耳朵。 “陈!安!” 觉怒发冲冠,听到陈安最想对她说的话后,什么感动就已经不翼而飞了。 果然,这个色,狼就是个口无遮拦的贱人! “小五!?” 陈安一听到这个声音,马上就知道了杀气是哪里传来的了。 脸上的笑顿时垮了下来,就和苦瓜似的,他胆战心惊的扭头冲着觉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脸的小心翼翼。 “小五,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来的,刚刚来的千万要是刚刚来的啊! 陈安心中祈祷,娘希匹的,要是之前的话被听到了就死定了啊! “你说呢?居然敢说我胸部小!我要杀了你!” 觉的眼睛都红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敢说她胸小!?一定要杀了他泄愤啊! 暴怒的觉胸口的第三只眼睛不经意的转动,同时听到周围人的心思眼睛就更红了,杀意更浓了。 瞧瞧她听到了什么? “原来这就是古明地觉大人啊,原来她的胸部真的很小啊。” “是啊是啊,以前都没注意呢。” 这些读心到的声音让已经要抓狂的觉身上都开始冒黑气了。 就连勇仪也是情不自禁的瞄了觉的胸口一眼,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胸,自信的一挺,顿时自言自语起来。 “比起那样,我还是更满意现在这样。” 过去一直对于自己胸前丰满的累赘有些苦恼,现在一看还是应该高兴的,至少这样不会被人骂平胸。 勇仪身边的人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顿时倒了一片。 勇仪大人,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节操了? “下地狱去吧,混蛋!” 耳尖的觉听到勇仪的自言自语,心里那理智的弦嘣的一声断了,已经气疯了的她手一抬,无数的魔法阵在她的身后出现,接着手指一指陈安,无数的光弹就噌噌的朝陈安杀去。 “危险!” 听到觉那杀气腾腾的话,陈安心中的警铃叮叮的就响了起来,毫不犹豫的身体往前一窜,就躲到了勇仪的身后。 勇仪:“……” “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郁闷的吐槽一句,勇仪却只能无奈的把那些杀过来的弹幕消灭了。 她可不想中枪! 觉看到陈安无耻的举动,原本就气的火冒三丈,现在更是暴跳如雷。 她指着不要脸躲在勇仪身后的陈安破口大骂。 “你个不要脸的混蛋,有本事给我从她的背后出来!出来!” “当我傻啊?” 陈安嘀咕了一句,就在勇仪身后得意洋洋起来。 “我就是不出去,怎么样?有本事你过来打我啊。” 众人:“……” 看着觉浑身黑气的可怕模样所有人都是浑身大寒,都不动声色的拉开了围观的距离, 就连勇仪也是一样,拉着阿音就和那些靠的近的人全都偷偷的溜远了,只剩下看不见的陈安,一个人站在原地还在作死的挑衅觉。 等到觉得距离已经够安全的时候,勇仪才一脸坏笑的开口道。 “喂,小子。我觉得你还是闭嘴比较好。” 居然到这样了还敢挑衅觉,他可真是不怕死啊,嘿嘿…… 陈安也正感觉周围气氛似乎**静了,忽然听到远远传来的勇仪声音,顿时大惊失色。 “你什么时候走的!?” 开什么玩笑,没有她在前面挡枪,那他不是死定了吗? “刚刚。” 喝了口酒,勇仪很是淡定。 陈安指责起来。 “混蛋,难道你想见死不救吗!” “哼,我就是见死不救,怎么了?” 勇仪很是爽快的说出了实话,之前被陈安弄出来的火气一下子就好像在六月天吃了一大盒冰淇淋一样消了下去,简直爽的不能在爽啊! “你个混蛋!” 陈安被勇仪的话气的跳脚,然后毫不犹豫的就向着她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不找人挡枪,那死的就是他啊! 二话不说,陈安前进的方向,除了阿音是被勇仪拉走的,其她人全都自发的一哄而散。 她们不仅是见死不救,也是觉现在的样子太可怕了,她们见了都有些发抖,更别说去惹她了。 而且事也是陈安惹出来,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倒霉去吧。 陈安听到那些凌乱的脚步顿时知道那些人全跑了,站在原地气的大骂。 “你们这些混蛋!” 骂了一句,陈安急忙又向恋恋求救起来。 “恋恋,恋恋,快点去劝劝小五,千万不要让她发飙啊。” 虽然现在听不到觉的动静,但陈安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这种杀气,要是等觉有了动静,他就死定了啊! “不要。” 原本还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去帮陈安的恋恋听到他的请求,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气呼呼的扭过头耍起了小脾气。 “谁让安说恋恋笨蛋,恋恋才不要帮安呢。” 让安被姐姐揍好了,反正恋恋什么也没看见。 阿磷和阿空也是果断的装聋作哑中。 在在场所有人当中,她们是最不敢去惹觉的,因为要是把觉弄生气了,那她们以后一段时间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啊。 谁让觉是她们的主人呢? 地灵殿方求救失败,陈安果断转头换了目标。 “帕露希,帕露希,救命啊。” 之前没发觉,事后一想,那个很熟的尖锐声音是假的吧,在一想那个问题陈安马上就知道是谁了。 “哼,你安息吧,放心,我是不会嫉妒你被人干掉的。” 帕露希气呼呼的讽刺了一句,就无视了陈安,不仅如此,还拉着胆大不怕死的黑谷山女不让她上去帮忙。 没好气的训斥了一句。 “上去找死吗?” 虽然和陈安是朋友,但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说她是笨蛋,管他去死好了。 黑谷山女原本还想上去帮忙的,不过听到帕露希的话,又看了看浑身黑气的觉顿时浑身一个冷颤,又把脚收了回去。 帕露希说的没错,现在这种情况上去就是找死,还是当做没看见,至于救命之恩,以后再报好了。 要是陈安死了,报不了恩,那就多给他烧点纸钱好了。 嗯,没错。 这么一想,黑谷山女就心安理得了。 陈安:“……” 糟糕,众叛亲离了啊。 发现没一个人肯上来帮他,陈安顿时面色发苦,早知道之前就不说实话了,说说好话了, 娘嘞,为什么小五会在这里啊?她不是应该宅在地灵殿的吗? 心中悲叹,陈安感受着越来越压抑的气氛,心中果断下了决定。 还是赶紧溜吧,要不然真的要死了。 想着,陈安就开始偷偷的往后退了。 似乎感觉到了陈安的举动,一直低着头的觉,忽然就抬起脸,露出扭曲的笑,她怒吼起来。 “去死吧,混蛋,二重黑死蝶!” 暴走的黑色弹幕如暴雨般朝陈安杀了过去, 而陈安也是毫无犹豫的转身就跑。 快跑! 毫无节操的顺着直觉往人多的地方钻,陈安一边钻还一边大叫。 “走开,走开。别挡道啊!” “混蛋。” “不要过来啊!” “救命啊!” 陈安的举动顿时让拦在他身前看热闹的妖怪们慌乱起来,就你推我我推你的努力往后退。 陈安撇撇嘴就当没听到那些话,猫着腰在人群里滑溜的就像泥鳅般躲来躲去的,结果弹幕一个没打在他身上,可是周围人就倒霉了,全都被弹幕打的灰头土脸的。 这弹幕威力似乎被削弱了,打在身上除了疼一点感觉也没有。 但是无辜中枪谁也受不了啊。所以到后来,无论陈安怎么溜他周围的人全都会默契的留出一大片空白,看着觉的弹幕轰炸下来,在陈安的身后洗地板。 然后她们就在一边无良的幸灾乐祸的大笑,还时不时的起哄两句。 “跑快点,跑快点啊!” 甚至还有一个更无良的妖怪,更是从身后的店扯了块步铺在地上,当场就开起了赌局。 她大声喊起来。 “喂喂喂,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压他平安无事的一赔百,压他被揍的一赔一,压他挨一下以上十下以下的一赔十,压他被揍十下以上五十下以下的一赔五了,五十以上一百以下一赔三啊。被揍死一陪一百啊。” 一群人蜂拥而至,尤其是那些无辜中枪的妖怪们更是群情激奋,她们乱糟糟的呼喝起来。 “我出五个铜币,我压他被揍!” “七个铜币,被揍十下!” “二十个铜币,一百下!” 阿磷和阿空也是凑热闹跑了过来,阿空这呆头鸟一分钱没有,阿磷倒是豪爽的一掷千金。 “我出一百,压陈安被揍死!” “我靠,阿磷你要不要那么狠啊!” 正巧逃命逃过这里的陈安,听到阿磷的赌注顿时气的大骂。 居然诅咒他被小五揍死,还能不能更无良一点! “小五,饶命啊!” 接着还来不及继续骂,就又被觉的弹幕追的抱头鼠窜了。 “给我站住呀混蛋!” 觉气势汹汹的也追了过来,路过的同时也留下了一句。 “阿磷,替我压一千,这混蛋被我打死!” 所有人大惊。 哇,这才是真正的一掷千金啊! 这时恋恋也是溜了过来,贼兮兮的左右看了看,似乎怕被人听见,小小声的道。 “恋恋压一百,安没事。” 安那么狡猾,肯定不会出事的。 想到这一点,恋恋胸前的大眼睛轻飘飘的摇来摇去,似乎想到了自己大赚一笔的幸福。 一边的阿磷有些惊讶。 “二小姐,你哪来的钱?” 地灵殿的钱可都归她管,没见觉下注都要让她掏钱吗? 看着阿磷,恋恋眨眨眼理所当然的道。 “阿磷你掏钱啊。” 阿磷:“……” 原来掏钱的又是她啊。 阿音并没有去参加周围的那些热闹,反而动了动脚步,想要上前去帮陈安,不过却被勇仪拉住了。 “哎,小子,在跑快点,要被追上了哦!” 勇仪看着狼狈逃窜的陈安,是一脸的幸灾乐祸,还时不时和那些起哄的妖怪一起起哄的喊两声。 她扭头看着阿音,劝道。 “算了吧,阿音,你可还没过门,现在就想去管他的事是不是太早了?再说了,这件破事也是他自己搞出来的,我们还是在旁边看热闹就好。” “让开。” 阿音并没有听从勇仪的话,淡淡的说了一句,依旧想要上前去帮助陈安。 “你还是这么固执啊。” 勇仪感受着阿音越来越大的力气,忍不住叹了口气。 死死的抓着阿音,勇仪劝道。 “好了,你别浪费力气了,就算你想上去帮他,也得看看有没有东西帮啊?你没发现古明地觉的攻击根本就没有力度吗?还有陈安,他虽然看起来很狼狈,但其实觉的攻击根本就没有一下打在他身上,所以我说了,我们只要在旁边看看就好。” 唉,这么明显的事,阿音居然没发现,这该说一物降一物吗?没想到性子一向冷淡的阿音居然会因为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乱了方寸,真是……唉…… 勇仪心中叹气不已。 阿音听了勇仪的解释,仔细的看了正在到处狼狈逃窜的陈安好一会,发现的确如勇仪所说,他只是看起来狼狈,其实根本一点事也没有,这才停下了挣扎。 阿音深深的看了勇仪一眼。 “如果他出事了,别妨碍我。” “知道了,知道了。” 勇仪叹气叹的更厉害了。 这可真是让人怎么说呢?居然会为了一个人这么上心,可真是让人意外啊。 而正如勇仪所说,陈安虽然看起来狼狈,但其实毛事没有,只见他闭着眼在暴雨般的弹幕中左窜一下右退一下然后时不时的还翻几个跟斗,灵巧的和猴子一样,而那些弹幕也都像长着眼睛一眼全都避开了他,那么多愣是没打到他一下。 不过这样跑下去也不是办法,总会有被小五抓到的一刻啊。 这么想着,于是陈安一个踏步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忽然消失了,等他再次出现时却是在路边屋子的屋顶。 阿音偏着头看着出现在屋顶的陈安似乎有些失神。 恋恋看到了阿音一直盯着陈安,顿时不满的撅起了小嘴。 呜,看样子以后一定要看紧安,要不然一定会被坏女人骗走的。 站在屋顶,陈安双手手掌做喇叭状,大声道。 “小五,等一下!” “等你个头啊,去死!” 正因为陈安消失而愣神的觉,听着陈安声音扭头,看着高高站在屋檐的陈安便毫不犹豫的一挥手,空中的弹幕转了个弯就继续像陈安激射而去。 我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难道就不该听听我要说什么在继续吗!? 陈安听着空气中传来的破空声暗骂了一句,又消失不见了。 “砰砰砰!” “我的房子啊!” 伴随着无数声乒乓的响声和一个心痛的大叫,那无辜的屋子的屋顶被觉的攻击轰出了一个大洞。 “人呢?” 毫不介意自己造成的破坏,觉又失去了陈安的踪影,顿时气急败坏的扭头看附近的屋顶寻找起来。 天空中的弹幕也随着左转右转,蓄势待发。 觉没找到人,却听到了阿空大声的提示。 “觉大人,陈安在你后面。” “嗯?吓!” 觉听到阿空的声音下意识的一回头,就看见近在咫尺的陈安,顿时吓了一跳。 她怒不可遏,这个混蛋,到现在了居然还敢吓她,他死定了。 就在她准备一拳打过去的时候,陈安开口了。 他的表情非常的严肃。 “喂,小五,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觉看着陈安认真的神色一愣,下意识的就停下了挥在空中的拳头,她没好气的道。 “快说,我还要揍你呢。” 陈安:“……” 那么凶残干嘛? 心中腹诽,陈安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在一群人下了赌注他被揍,却因为觉没揍他而叹气的声音中问道。 “是这样的,我想问问,如果你胸口的第三只眼睛看不见了,你还能读心吗?” 这个问题陈安只是在转移话题,得先把觉的怒火消一消,然后再想办法让她原谅自己。 至于如果第三只眼看不见就不能读心? 陈安不屑一顾,别开玩笑了,要是真这么简单,觉和恋恋会变成这样才怪! “当然能。” 觉的回答正如陈安所想,她顿了顿又在周围其她人好奇的目光中道。 “我是觉的妖怪,读心是本能天赋,不关第三只眼的事。 就是眼睛都看不见了,还是能听见的。” 陈安不给觉反应和动手的时间,继续问起来。 “那,恋恋呢?为什么她第三只眼闭上了就不能读心了?” 不仅如此,甚至连存在感都变得薄弱了,还拥有了操纵无意识的能力。 觉沉默了一下。 “恋恋因为受不了别人的排斥自己否决了能力,那只眼睛只是象征性闭上的罢了。” “哦,原来如此。” 陈安一脸的恍然大悟,听着觉火气减小的声音心中暗自得意,看来晃点快要成功了。 他继续问道。 “那你能不能暂时性的关闭读心能力呢?” “不能,这又不是眼睛,想闭就闭,想开就开,是直接在心里感觉到的,” 反正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所以觉回答的很详细,不过,回答问题的她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她是不是忘了什么? “真是狡猾的家伙,” “好像被晃点过去了。” “狡猾的人类。” 觉在心里思考起来,胸口的眼睛无意识的晃动,忽然意识到了心里那往常都会下意识过滤掉的读心声音。 “被晃点过去?等等!?” 觉眼睛一瞪,勃然大怒。 “混蛋,你居然敢转移话题,我宰了你!” “等等,等等,我还有话说。” 转移话题被发现的陈安脸上发苦,靠啊,不是已经要成功了吗?小五是怎么发现的? 心中叫苦,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于是陈安毫无廉耻,毫无征兆的大声道。 “小五,我喜欢你!” “哎!?”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阿燐目瞪口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妈呀,觉大人被告白了啊! 阿空并不像阿燐一样吃惊,反而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哇,看起来好像很有趣呢。 勇仪吃惊的连酒都忘了喝了。 啧啧,读心妖怪居然都有人喜欢,真是不得了了。 阿音无动于衷,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事态发展。 帕露希三人全都好奇不已,居然是告白,她们还从来没见过呢。 恋恋更不开心了,小嘴撅的都可以挂一只酱油瓶了。 安那个坏蛋,居然对姐姐表白,真是太坏了!就是要表白也得先和她表白才行嘛! 觉被陈安突然的告白吓了一跳,顿时就忘了之前要干嘛了,只是看着他认真的脸色,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两步。 她结结巴巴的道。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 事已至此,陈安干脆就狠下心开始不要脸的胡掰。 “事实上,自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上你了,你那绝世无双的美貌,那美丽无暇的……对了,你的眼睛什么颜色?” 陈安说到一半,忽然卡住了。 “粉色。” 因为太过震惊,觉恍恍惚惚的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就自觉的回答了。 倒是其她人全都无语了,告白的刚开头就露馅了。 根本就看不见,居然敢说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人家,真是不要脸啊。 不过也没有人说话,全都好奇的站在一边看着热闹,不仅阿燐她们,就连勇仪和那些鬼族们也一样。 虽然不喜欢满嘴谎言的人,但根据之前的话再加上后来的表现,围观群众只觉得陈安狡猾的可爱,倒是并没有多少恶感。 再说了,现在这么有意思的事可是难得一见呢。 无视了四周那些围观者,的确也看不见。得到答案的陈安继续巴拉巴拉的开始口头花花。 “哦,那美丽无暇的粉色眼眸,那娇小玲珑的可爱身材,都让我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你……所以,小五……” 叽叽歪歪的大半天,陈安最后深情的唤出了觉的名字。 “干,干嘛。” 觉看着陈安一脸深情,就好像要说什么不得了的话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她慌慌张张的样子。 “我,我告诉你,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是一定会答应,不对,不会答应你的。” 脸上冒着蒸汽,觉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开始短路了。 这个混蛋,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白,真是太不要脸了! 陈安安慰性的道。 “哦,放心好了,不是告白,” 觉心稍安,接着又听见陈安的话。 “我只是想告诉你,之前的话都是骗你的。” “都是骗你的……是骗你的……骗你的……你的……的……” 觉:“……” 脑海回荡着这句话,气血上涌,觉忽然眼前一黑,被气晕了。 “觉大人,觉大人!” 一直关注事态发展的阿燐和阿空,看到觉居然昏倒了,立刻吓得就扑了上来,而恋恋却是没心没肺的在那盯着那欲哭无泪的赌主一脸的开心。 “恋恋赢了,不能赖账哦。” 赌主:“……” 居然真的没事,天哪,那是什么人啊,呜,完蛋了,一比一百,整整一万啊!看来她是要倾家荡产了,呜呜,好惨啊…… “啧啧,陈安是吧,居然敢说那种话,不怕她干掉你吗。” 勇仪看见觉被气晕后,也不在看热闹了。就走上来啧啧称奇起来。 啧啧,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真是出乎意料啊。 “怕什么,惹火了小五,顶多我再跑嘛。” 陈安一脸的无所谓,反正本来就是被追杀,顶多了继续就是了。 但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嘿嘿。 得意了一会,他总算想起了正事。 “对了,别忘了正经事,没有事了,我们就喝酒吧,记得,要是我赢了别赖账啊。” 勇仪大为不满。 “你以为我是谁,说话算话,你赢了就替你下令不许人排斥她。” 勇仪想了想又道。 “当然,这我可不能保证啊,毕竟被人读心可真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明白。” 陈安爽快的点头,这种事的确不能保证,没长时间是不可能的。 阿音也走了过来,冷冰冰的道。 “输了记得娶我。” 让阿燐去拿钱的恋恋见状急忙跑了过来,看着阿音一脸的警惕。 “胡说八道,安才不会输呢,不许你打安的坏主意。” 陈安:“……” 他满头大汗,急忙变出了酒就大声道。 “别啰嗦了,我们还是去喝酒吧!” 这样下去,总感觉会出大事的。 阿音没有反驳,只是看着陈安。 “记得你的诺言。” 礼物 就在恋恋不满的样子中,纤白的素手伸出抓住陈安的手走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当她的手抓住陈安的手时心突然不受控制的剧烈跳了一下,然后就平静了下来。 扭头看着一脸无奈的陈安,阿音突然觉得似乎有些开心。 相反,恋恋很不开心,单纯的她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却也不掩饰,一脸敌意的打掉阿音的手,就自己抱着陈安的手臂不撒手,气呼呼的大声道。 “不许你碰安,安是恋恋的。” 陈安:“……” 他默不作声,就当没听到恋恋的话。 阿音看着恋恋就好像护食的小狗一样可爱的样子,偏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一样,半饷道。 “我做大,你做小。” 恋恋一脸迷糊,没听懂。 其她人听懂了,不过全部装起了哑巴,倒是陈安满头大汗,不敢在装哑巴了。 “别乱说,不说我和你没戏,就是有戏……呸呸呸!什么就是,没有就是!” 自觉失言,陈安呸了两下又道。 “我可是有妻子的,还有好几位呢!所以你就别打我的主意了!” “真的假的?” 正和背着觉的阿空跟在后面的阿燐,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吃惊。 陈安可从来没有提过地上的事呢,原来他有妻子啊,那为什么还要躲在地下不回去呢? 勇仪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脸色凝重起来,不过忽然又想到之前陈安他的话。 “……在地上,没有容身之处了。” 那不经意流露出的悲伤可不是装的出来的,就是能装出来,勇仪也不认为陈安会拿这个骗人,虽然只是刚刚认识不久,但勇仪的直觉却告诉她陈安可以信任,要不然开头也不会改口了。 甚至后来还和他对骂,说脏话,要知道她可是很久没有那么失态了。 阿音脚步微微一顿,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常态。 她语气不变。 “没事,我不在意。” “我在意啊!” 陈安被阿音的话和语气气的火冒三丈。 “要是我乱来,被她们知道了可是要死人的!” 尤其是魔理沙和帕琪,会被干掉的,一定会被干掉…… 哦,忘了,她们已经不记得他了,所以应该不会被干掉了。 呵……应该庆幸吗? 阿音很是认真。 “没事,我很强,所以我会保护你的。” 陈安大怒,什么叫保护他!?他可不是吃软饭的! 他不满的道。 “算了吧,我是人类,可活不了多久,你可是很强的妖怪,不知道能活多长时间,所以我们没戏!” 似乎没有听出陈安的意思,阿音保证道。 “没事,如果你死了,我会替你守寡,到死为止。” 陈安:“……” 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他没辙了,真是没辙了,难道真得…… 等等,陈安忽然回过神,真得个屁啊!他可不会输啊,怎么这就被绕进去了!? 想通了这点,陈安果断闭嘴,不和阿音搭腔了。 陈安不说话,阿音也不说话。 倒是其她人听的很开心,见两人闭嘴了,反而还有人不满了。 “喂喂,怎么不说了?继续说啊,” 可无论其她人怎么起哄,陈安就是不说话。 起哄无效,顿时一片嘘声。 就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一家酒肆。 在恋恋的帮助下,陈安走到桌子前,很是豪爽的道。 “好了,比斗开始,你们谁上?” “当然是我了。” 拉住了阿音,勇仪大咧咧的走到了陈安的对面。 她一脸的自信。 “既然敢和鬼族比酒量,你这是自寻死路!” “就凭你?” 陈安哈哈大笑,不屑一顾的道。 “待会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啊!” “什么!?” 勇仪大怒。 “居然敢瞧不起我,来人上酒!” 当即就有人去取酒了。 剩下的人也对陈安的口出狂言大为不满。纷纷开口声援起勇仪。 “勇仪大人加油,给这自大的家伙点颜色瞧瞧!” “没错,居然还敢嫌弃阿音,让他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恋恋就好像炸了毛的猫咪,气呼呼的瞪着她们。 “胡说八道,安才不会输,安是恋恋的才不会给你呢!” 最后一句话是对阿音说的。 阿音没有理会,只是看着已经和勇仪开始喝酒的陈安眼睛眨也不眨。 恋恋很丧气,不过马上就精神起来,大声的为陈安喝彩。 阿燐,阿空背着觉,在黑谷山女,帕露希几人的帮助下在酒肆旁找了间屋子安顿下了觉。 原本阿燐是打算留下来照顾觉等到她清醒,可是阿空却自告奋勇的留下来,说她会好好照顾觉。让阿燐好好出去凑热闹就好。 虽然有些不放心阿空这只呆头鸟的保证,但阿燐还是忍不住外面传来大声喧嚣的**。 “喂,记得好好照顾觉大人啊,要是出什么问题,我就烤了你。” 最后只能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放心,放心。” 阿空满口答应了。这才让阿燐不放心的离开了。 一出门,阿燐立刻就把担心什么的全扔在了脑后,急忙钻进人群里就去看热闹了。 哇,这么热闹的情况可真是少见啊~ …… “喝啊!” “又输了,快点换人,换人!” “嘿嘿,都说了你们赢不了,无论多少人都一样。” 陈安大口喝着酒,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都说了,只是一群酒量上不得台面的笨蛋啦,不信?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安加油!安加油!” 恋恋兴高采烈的大声为陈安加油。 安果然很厉害,这下不用担心安被坏女人骗走了。 “别自大了,走开,换我来。” “我也来!” 围在旁边的人听到陈安的话,顿时一片群情激奋。 这家伙太自大,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唔。” 喧嚣的吵闹声中,觉轻轻的抖着眼皮,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从床上坐起来疑惑的看着四周,是个陌生的房间。 不大,甚至还比不上地灵殿最小的房间,房间里除了她身下的那张床也就只有一张桌子了。 “我怎么会在这?” 胸口的眼睛轻飘飘的摇着,觉有些迷糊。 “哎呀,又倒了,换人,换人!” 而此时外面的喧嚣声也越来越清晰了。 傻傻的发了会呆,觉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又是陈安的功劳。 生气的同时,却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没想到居然会被陈安那么拙劣的谎话给骗了,甚至后来还被气晕了,真是,真是愚蠢的让她自己都说不出话了。 唉,看来以前还是小瞧了陈安的嘴啊~ 摇摇头,觉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鞋就推开门走了出去。外面是一间商铺,又从商铺走了出去来到街上。 街上现在乱糟糟的,到处都是醉倒的鬼族和妖怪,而隔壁的那个酒肆却是异常的热闹喧嚣,时不时传来郁闷的大叫。 无数的心思涌入她的脑中,觉仔细的梳理了一下,就惊奇的发现,街上这些倒下的人居然全都是被陈安一个人灌醉的,而现在在那里面还在喝呢。 觉有些纳闷,真是没想到陈安这么能喝啊。 还有,居然灌倒了这么多人,她昏了多久啊? 纳闷的觉走到那个酒肆,挤开人群就往里面挤,虽然可以从别人的心思里知道里面的情况,但人太多了,不好梳理,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眼见为实嘛。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身形娇小的觉好不容易才挤进了酒肆。 来到人群的前方,觉看着酒肆里面的情况有些惊讶。 不小的酒肆现在只剩下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满满当当十几壶的酒,桌子的一头是陈安,另一头却是和他比试的鬼族。 而在酒肆里,也到处躺满了醉倒的鬼族,勇仪和阿音不在,她们在醉倒之后已经被人送回去了。 当然,除了她们两个其她人可就没这待遇了,要不然这里街上也不会躺着这么多人了。 拎起一壶酒陈安一口气喝了下去,不理会被酒水沾湿的衣服,大声道。 “好了,我已经喝完了,该你了!” “喝就喝,谁怕谁啊!” 对面的鬼族不甘示弱的也是伸长脖子,就将面前的酒水灌进了肚子。 然后二话不说,果断倒了下去。 不要怀疑,他们现在喝的可是陈安出品,极高极高度数的高纯度烈酒,可不是那些度数较低的清酒和普通的烈酒。 要不然,陈安也不会灌倒那么多人了。 “哎,又输了。” 看着那倒下的鬼族,人群顿时传来了一阵阵的叹息。 现在她们总算知道陈安为什么说鬼族酒量差了,和陈安比起来,她们的酒量的确不行啊。 承认归承认,但还是有不服气的鬼族又跳了出去替换了那醉倒的鬼族。 反正已经上了那么多人,也不缺她一个了! 再说了,就算被人说以多欺少,今天也得把这个人类灌趴了再说,要不然以后她们鬼族的面子往哪搁啊! 怀着这样壮烈的心情,在众人的呼喊声中酒鬼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斗争。 “觉大人,觉大人。” 就在觉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阿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身上还有点酒气,估计刚刚也去喝酒了。 “是阿燐啊。” 觉看着身边的阿燐点了点头,虽然对四周那吵闹的声音有些受不了,但她其实还是蛮享受的,因为她还从来没经历过这种热闹的气氛,而且所有人都被里面的比试夺取了注意力,根本就没有人在意她。 这种事她还真是有些新奇。 “嗯,觉大人,你什么时候来的,阿空呢?” 阿燐看了看觉的四周,没看到阿空,有些奇怪。 阿空不是应该和觉大人在一起的吗? “阿空?” 觉有些纳闷。 “我才刚刚醒过来,怎么会知道她在哪。” “什么!?” 阿燐打了个酒嗝,大吃一惊的样子。 “她不是在照看您吗?难道又跑去玩了?” “喝啊!” 就在阿燐气愤的时候,从嘈杂的人群后忽然传来了阿空的声音。那兴高采烈的声音,就连身边那冲天的喧嚣声都挡不住。 阿燐回头一看,就从人群的缝隙中看见阿空正和帕露希、黑谷山女还有琪丝美三人坐在大街上喝酒,阿燐勃然大怒,气呼呼的就挤着人群向阿空那里杀去。 “你个死阿空,说好照顾好觉大人的,现在居然敢丢下觉大人跑出来喝酒,给我过来!让我烤了你!” “哇,被发现了。” 阿空一听到阿燐的声音顿时心虚起来,惊叫一声就丢下帕露希她们,贼头贼脑的抱着头钻进人群里不见了,徒留阿燐在那里跳脚。然后被黑谷山女抓住喝酒去了。 “这两个家伙。” 觉见状无奈的摇摇头,就回头看着里面热烈的比试,继续当起了观众。 这么热闹的事,不围观一下怎么行呢? …… “璐璐,大酱,芙兰找到好东西了!” 芙兰一手抱着一叠纸,一手提着一大串的纸鹤就兴奋的跑进了大厅,她挥着手中的那串纸鹤开心的大叫起来。 “快看,快看,是纸鹤啊。” “你哪来这么多的纸鹤?” 诺鹭姬她们围了过来,其中莉格露一脸稀奇的问道。 要知道在红魔馆呆了这么久,她还真没见过纸鹤。 芙兰鼓着可爱的小脸蛋,想了好一会才道。 “不知道呢,是芙兰和露米娅她们玩捉迷藏的时候,在芙兰以前被关起来的房间里找到的,应该是芙兰以前自己折的吧。” “你会折吗?” 米斯蒂非常的奇怪,芙兰马马虎虎又笨手笨脚的,破坏纸鹤还差不多,怎么会折呢?而且又是谁教她的? “会啊。” 芙兰点点头,就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地上折了起来,纤细的手指翻动,没一会,一个漂亮的纸鹤就折好了。 “怎么样?” 挥着纸鹤,芙兰一脸的显摆。 “哇哦,好厉害。” 诺鹭姬一脸的惊叹,她都不会折呢。 “是吧。” 芙兰越发得意了,脸蛋红扑扑的,她兴奋的挥着手里的纸鹤。 “而且芙兰还知道,如果折好一千只纸鹤许愿,那个愿望一定会实现的呢。” 虽然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这个信息的,但芙兰就是知道。 “真的吗?” 这下大家都来了精神。 “嗯嗯!” 芙兰用力的点头。 “我们来折纸鹤许愿吧。芙兰教你们折哦。” “好!” 就在这里一群人为了一千只纸鹤而努力时,那边的咲夜也是冲着蕾米报告起来。 “大小姐,您托永远亭做的药已经做好了,我已经取回来了,请问您要试试吗?” “药?” 蕾米一愣,顾不上喝红茶,一脸的惊喜。 “真的做出来了?没骗我。” 过了这么久,她都已经没什么希望了,居然真的做出来了。 “是的,就在您的房间,需要我去取来吗?” “当然,让那……” 蕾米正想答应却忽然愣住了,莫名的有些烦躁起来。 回过神,蕾米忽然觉得无趣起来,只是摆摆手。 “算了算了,反正都做好了,还是等以后有时间再去试吧,” 说着就端起面前刚刚泡好的红茶喝了起来。红茶一入口,蕾米的脸色就变了,她噗的一口将嘴里的红茶全吐了出来。 一下将红茶重重的放在湿漉漉桌上,蕾米非常气愤。 “咲夜,这红茶怎么回事?里面的血怎么不对味啊?” 完全没有过去的血好喝。 “报告大小姐,这不是您以前喝的血,这是在下的血。” 听到咲夜的回答,蕾米一愣,然后大声道。 “怎么回事?我不要喝你的血,我要喝以前的那种,快点给我去换!” 咲夜一脸的为难。 “可是,大小姐。那种血已经没有了,所有的存货都已经被您喝完了。” 蕾米大发雷霆。 “既然没了那就再去弄啊!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干嘛!” “这……” 咲夜更加为难了,欲言又止。 “还愣在这里干嘛,快点去弄血!” 看着咲夜还没走,蕾米不满的训斥起来。 咲夜这才说出了实话。 “这种血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 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了血库。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以前留在血库的血都没掉了,只有这种血。 而现在全部用完了,她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弄了。 蕾米也是愣住了,接着就拍着桌子,任性的发起了脾气。 “不管,不管,我就是要喝那种血,你快点给我想办法,无论怎样我一定要喝!” “这……知道了,大小姐。” 咲夜听着蕾米无理取闹的命令十分为难,不过也没有反驳,只是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但依稀记得应该是人类的血,去人里看看或许会有收获……希望如此吧。 …… “呼~” 帕秋莉优雅的伸了个懒腰,算是活动一下身体,又轻轻捶了捶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而有些酸疼的肩膀。 她下意识的喊道。 “混……给我捶捶……” 帕秋莉的声音小了下来,奇怪的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她有些奇怪之前她到底想说什么。 不过没有什么头绪,也就没有多想,只是又喊起来。 “小恶魔,去给我倒杯水。” “知道了,帕秋莉大人。” 听到帕秋莉的声音,小恶魔从一个书柜后面走了出来,放下怀里的书就去提水了。 “咦,这是谁的杯子?” 等到小恶魔提了壶水回来,她拿起帕秋莉倒扣在桌上盘子中的紫色茶杯倒满水,却忽然看着其它三个杯子有些奇怪。 黑色的是她的,橘黄色的是小铃的,那白色的是谁的? 嗯,估计是其她人来图书馆时候用的吧? 想了想,小恶魔就忽略了这个问题,她冲还在入神看书的小铃喊了一声。 “小铃,用不用我也给你倒杯水?” “哦,不用了,我不渴。” 小铃头也不抬。 “那就算了,帕秋莉大人,你的水。” 抖了抖头上的小翅膀,小恶魔撇撇嘴,就将倒好的水递给了帕秋莉。 “多谢。” 帕秋莉应了一声,就没有说话了。 随后,图书馆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 “喂,魔理沙,你找到了没有啊。” 雾雨魔法店的门外,梅蒂欣百般无聊的门外飞来飞去,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可魔理沙要找的东西还是没有找到,终于不耐烦的冲里面正翻箱倒柜的魔理沙喊了起来。 “还没有,你再等等。” 屋内的魔理沙大声的应了一声,就继续努力的在因为太久不回来,已经落满灰尘的屋子里翻着。 怎么会没有呢?红魔馆没找到,身上也没有,按理说应该就在这里才对啊。 又翻了大半天,魔理沙终于放弃了。 也不理会被她弄得乱糟糟的屋子就纳闷的挠着头走出了房间。 “怎么样,找到了吗?” “没有。” 魔理沙拍着身上因为灰尘而变得脏兮兮的衣服有些郁闷。 “整个屋子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 “你是不是大意在哪里掉了啊?” 梅蒂欣也不嫌脏,就落在魔理沙的肩膀轻声问道。 “不会的。” 魔理沙拍完了身上的灰尘,又出神的望着远方了好一会,才用肯定的语气道。 “那挂坠我从来都是戴在身上,十几年了都没掉过,怎么会弄丢了呢。” “那为什么你现在找不到?” “我怎么知道。” 郁闷的挠挠头,魔理沙有些丧气。 “事实上,好像已经不见了很久了,只是在今天才发现罢了。” 她有些抱怨。 “真是见鬼了。” 看着魔理沙丧气的样子,梅蒂欣拍着她的帽子急忙安慰起来。 “没事,没事,你再好好想想,或许只是落在什么地方了也说不定。” 魔理沙也是强打起精神思考起来,过了一会才猛然一锤手大喝一声。 “对了!” 梅蒂欣被魔理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从她的肩膀掉下去,好不容易重新坐好,才有些不满的问道。 “干嘛,一惊一乍的。” 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魔理沙一脸的兴奋。 “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把那东西送人了。” “送人?” 梅蒂欣有些惊讶。 “你不是说那东西很重要吗?怎么会送人了?” “我也不知道。” 魔理沙也是感觉很奇怪。 “而且我连送谁了都给忘了,有可能是什么时候喝醉了才送的吧。” “那现在怎么办?” “唔……” 魔理沙鼓着脸,想了好一会才道。 “算了,去找小爱,灵梦她们问问吧,如果是送给她们了就厚着脸皮要回来吧,毕竟是很重要的东西。” “好吧,那我们先去找小爱好了。” 虽然感觉不妥,但梅蒂欣也是同意了,毕竟看魔理沙着急的样子,也知道的确是很重要的东西。 “走吧。” 魔理沙肩上坐着梅蒂欣,就骑着扫帚急匆匆的飞走了。 她没发现的是,在她离开后不久,一个陌生人闯进了她的雾雨魔法店。 …… 妖怪山。 雏带着一天的收获,愉快的哼着歌,从人间之里回到了家。 当然,家只是说的好听,其实她住的地方只是在妖怪山上的一个小山洞罢了。 山洞并不大,只是十几米的通道再加上转个弯的那一扇小门,和里面不大的空间就是全部了。 山洞虽然简陋,但雏却是布置十分的温馨。 冰冷光滑的岩石壁上挂着不少大大小小的装饰和一些朋友们送她的礼物。 在洞穴中间是一张小小的木桌,桌上有着一盏小小的闪动着微光的烛台和两只茶杯,还配有两张小木凳。 那是有时候朋友来招待用的。 左边的角落整齐的摆放着一些制作人偶的工具和一些未完成和没带去卖的人偶。 右边的角落却是她休息的地方,一张崭新的小木床和一套用了没不久的被单。 雏忘了这张床和那套被单是哪来的了,不过她倒是记得原来那张破旧的小床和用了很久,也有些老旧的被单似乎是被烧掉了,因为要告别过去那被厄运缠绕的孤寂人生开始新的人生。 嗯,好像就是这个说法,雏也忘了这话是谁和她说的了,只是依稀记得罢了,因为当初似乎对于这好意还有些不好意思接受呢。 可惜,忘了是谁了。 放下今天没卖完的人偶,雏走到床边,就小心的从木床的床头里面摸索着拿出了一个盒子,将今天卖人偶的钱塞了进去,然后又小心的放了回去。 其实,雏是不需要钱的,因为不是普通人,她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她自己也疑惑为什么要做人偶卖钱,其实就是送人也是可以的。 但是总有一种奇怪的执拗让她这样做了,似乎只要攒了很多钱就可以给灵梦然后得到一样重要的东西呢。 不过雏不是很确定,但却还是坚持了下来。 反正每天除了在妖怪山发呆也没事情做,这种事就当打发时间好了。 雏想着心事,忽然困倦的眨了眨眼睛,有些累了,她想着就解下头上和身上的缎带,又吹灭洞穴里的蜡烛,躺下休息了。 希望今晚能做个好梦。 怀着这样的心愿,雏睡着了。 …… 文文最近有些烦恼。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做事总是提不起精神,哪怕是出去采访和写新闻也是无精打采,完全没有过去的精神劲。 虽然随着时间,已经开始慢慢的恢复了正常,但文文还是十分困扰。 这究竟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一直在她的脑中回荡,甚至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文文还专门跑了一趟永远亭,不过永琳告诉她没有问题,最后也只好无奈的回来了。 想着心事,文文手中的笔就无意识的在桌上的纸上图图写写,半饷,她回过神这才发现纸张已经被黑色的字迹写满了,也没看纸上写的是什么就无奈的揉揉纸,扔到纸篓里换了张新的白纸,就开始振奋精神写着新闻了。 算了,还是别去想那些令人头疼的问题了,或许只是有些精神低谷了,只要努努力这种无精打采的日子很快就能过去的,没错,一定要加油,可不能被极那个讨厌的家伙的三流新闻超过。 就在文文下定决心发奋时,在房间明暗不定的烛光中,依稀可以看见那纸篓最上面刚刚被她扔下的废纸团上一个个潦草的字迹。 似乎是陳。 …… 时间在不见天日的地底不知不觉的流淌,距离陈安第一次去旧都也过去了不少日子。 “小五。” “姐姐,姐姐。” 这天觉正在房间里写着东西,陈安和恋恋忽然就推开门闯了进来。 “干嘛?” 觉停下笔,皱着眉头有些不满。 “还有我说了多少次,进门的时候要敲门,要敲门,你们怎么一次都没听?” “姐姐真严厉。” 恋恋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就躲到了陈安的身后,陈安就当没听见觉的训斥,笑嘻嘻的道。 “这种细节就别在意了,我和恋恋来找你是有事找你帮忙的。” “帮忙?” 觉的眼睛一眯。 不对劲,这家伙能有什么事要她帮忙?而且这段时间和阿燐她们总是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想到这里,觉顿时狐疑起来。 恋恋她们到不会,但以陈安这混蛋无耻的性格,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 恋恋偷偷从陈安身后露出半个可爱的小脸蛋,看着觉,眼睛眨了眨发现了她脸上的狐疑,马上就一脸心虚的又重新躲到陈安的身后去了。 恋恋心虚的样子让觉更加古怪了。一脸狐疑的道。 “什么忙?恋恋你说。” 恋恋向来藏不住心事,而她现在的举动可不像是要她帮忙,反而好像在说谎话骗她呢。 至于为什么不问陈安,那是这家伙一天到晚鬼话连篇,嘴上没个把门的,要是能说实话才有鬼了,到时候把他的话当成实话不被坑死才怪。 就像那次一样,惨不忍睹啊! “恋恋,恋恋不知道。” 觉的问话让恋恋缩的更死了。 “不知道?” 觉眯着眼瞄了陈安一眼,毫不犹豫的道。 “不帮。” 有问题,恋恋这种态度一定有问题。 “姐姐,你怎么这样啊!” 恋恋顿时急了,就从陈安的身后跳了出来,看着觉气的小脸都红了。 亏她和陈安还有阿燐她们努力了这么久,没想到觉居然会是这样的回答,要是她真的不去,那他们这段时间不是白忙活了吗? “哼,要我帮忙也行,告诉我实话。” 觉可是深知陈安的狡猾的,有他参与的事一定没什么好事,觉坚信这一点。 反正在陈安手里,她天天都在吃亏。 “哎~” 恋恋顿时沮丧起来,这可是惊喜,怎么能说了。 觉越发确定心中的想法了,肯定没好事!于是拒绝的更加干脆了。 “不帮,你们快点出去,我还要写书,快点出去。” “安~” 恋恋没辙,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陈安。 “放心好了。” 陈安微笑,宠溺的摸了摸恋恋的头,就径直向书桌走去。 这地方陈安来了很多趟了,布局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 “你想干嘛?” 看着走过来的陈安,觉顿时警惕起来。 这家伙笑眯眯的,看起来有些不怀好意啊。 “没什么,只是有事想请你走一趟罢了。” 陈安耸耸肩,伸手抓住了觉的手腕,拉着她就走。 觉愣了一下,就开始反抗,大声的囔囔起来。 “放开,我不去,我哪也不去!快点松手!” 陈安理也不理她,只是硬拉着她就离开了房间,而恋恋也是开心的跟在了两人的身后。 嘻嘻,果然还是安最有办法了。 力气不够大,也下不了重手,觉最终也只能被陈安拖着走了。 不过只是没多久,她就开始奇怪了,因为他们已经走出地灵殿了,而此时这路却是去旧都的。 发觉了这点,觉质问起来。 “喂,你要带我去旧都干什么?” 陈安笑了笑。 “都说了,是有事找你帮忙啦。” 恋恋就好像可爱的小仓鼠,拼命的点头。 “嗯,嗯。安说的没错。” “旧都能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快点松开我,让我回去!” 觉又开始挣扎了。她才不要去旧都呢,虽然有陈安帮忙说是让别人不要排斥她,那些人也答应了,但毕竟也只是答应,这段时间她也侥幸的心理去过两次旧都,可那些人却还是潜意识的怕她,每次看到她就跑,所以也就消了再去旧都的心思了。 看着觉挣扎不断,恋恋恳求起来。 “哎呀,姐姐,你就和恋恋去嘛,有礼物送姐姐哦。” “礼物?” 觉一愣。 “什么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恋恋不知道。” 恋恋自觉失言,生怕泄露天机,急忙就可爱的捂上嘴不敢说话了。 而陈安却是好像没有听到觉的话,始终沉默。 觉眼睛一眯,用严厉的眼神盯着恋恋。 “快和姐姐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恋恋什么都不知道!” 恋恋使劲摇头,最后受不了觉严厉的眼神,喊了一声就跑到前面去了。 “喂,快点告诉我怎么回事?还有阿燐和阿空呢?” 恋恋跑了,觉只能从陈安身上寻找突破口了。 “你去了就知道。” 陈安只是微笑,一点口风也不漏。 就是怕被发现,所以阿空和阿燐才没来的。 “混蛋!” 觉用力踢了陈安一脚,就气呼呼的挣开他的手走在了前面。 哼,要是被她发现不是好事,这家伙就死定了。 陈安耸耸肩,也顺着前方重重的脚步声追了上去。 三人很快就来到了旧都,走在街道上,那原本还热闹的街道在觉到来后却忽然寂静下来,然后哗的一下,街道上原本还人来人往的一下就只剩下了几个零散的人了,其她人全都跑掉了。 果然,被读心真是让人难以接受,而留下来的那些妖怪也只是在硬撑罢了,觉也是听到了她们的心声。 “听不见我,听不见我,胸部小小的觉大人听不见我。” 觉:“……” 使命咬着牙,觉告诉自己那都是幻觉,幻觉……幻觉个屁啊! 觉猛然回头,用力的一脚踩在了身后陈安的脚上。 都是这个混蛋,那天居然敢说那种话,害得她这几次来旧都,每次都能听到这种让人火大的思想。 其实这也是觉不想来旧都的主要原因。 “小五,你干嘛!?” 陈安被觉踩了一下,疼的差点跳起来。 “哼!活该!” 稍微解气了一点,觉努力无视了四周那讨厌的声音,然后又忍不住回头又踩了陈安一下,才对着一边看着陈安心疼的恋恋没好气的道。 “好了,旧都已经到了,有什么事恋恋你快点说,我还急着回去呢。” “哦,姐姐和恋恋来。” 恋恋瘪瘪嘴,心疼的看着正吃疼的抱着脚跳来跳去的陈安一眼,就带着觉走了。 陈安在原地跳了好一会,才对着四周那些妖怪大声道。 “你们这群混蛋又在心里想些什么?害得我又被小五踩!” 前两次也是这样,觉来了旧都回去后,差点就把他当蟑螂给踩死! “嘿嘿,我们什么也没想。” 四周那些妖怪对视一眼,似乎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心虚的干笑几声,全都一哄而散……溜了。 “切,一群没担当的家伙。” 听到声音安静下来,陈安也不在装模作样的跳了,撇撇嘴就走了。 跟着恋恋,觉走到了街道尽头的一间木屋。 和旁边的屋子没有大的区别,也是普普通通的木屋,不过还是稍微有些小区别的,那就是门上方有个被红色的布遮住的牌匾,牌匾的一头还有长长的红布垂下。 “来这里干嘛?” “觉大人好。” 就在觉感觉莫名其妙的时候,屋子的门打开,阿燐和阿空两人走了出来,冲她恭敬的行了礼。 “你们怎么也在这?” 觉更加纳闷,奇怪了,怎么除了她,地灵殿的其她人都在这,而且看样子也不是来旧都玩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至于读心,非常奇怪,她除了听见一片数数声居然什么也没听到。 “嘻嘻,姐姐和恋恋来,” 不等觉继续追问,恋恋就一把抓着她跑到了木屋的门下,她指着门沿的那条红布一脸的期待。 “姐姐拉。” 觉不明所以,不过想了想觉得就是拉一拉布也没什么,也就听恋恋的话手在红布上用力一拉,随着噼里啪啦突然响起的鞭炮声,门上方被红布遮住的牌匾露了出来——心理咨询屋。 觉被突然响起的鞭炮声吓了一跳,这时从旁边的建筑里,还有屋顶都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不少人。 然后啪啪的掌声响起来,勇仪就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她豪爽的大笑,就冲着觉拱着手道。 “恭喜开张。” “什么意思?” 觉听到勇仪莫名的恭喜愣住了,接着终于从读心中得知了什么。 “这是我的店?” 陈安笑着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没错,这是恋恋送你的,” 因为上次在赌博中赚了一票,所以恋恋就在陈安的建议下,在旧都买了这一间小店送给觉。 恋恋环着觉的手臂一脸的邀功。 “是哦,这是恋恋送给姐姐的礼物,怎么样,姐姐喜欢吗?” “喜欢。” 虽然不喜欢恋恋为什么要送给她一间店,但觉还是非常的感动。 忍不住用手宠溺的摸了摸恋恋的秀发,让她嘻嘻笑了起来。 “恋恋为什么要送姐姐这间店呢?” “是安哦,安说姐姐如果还是一直躲在地灵殿,以后还会变得像以前一样,恋恋不喜欢那样的姐姐。 所以恋恋就和安在这里替姐姐买了这间店,因为安说姐姐的读心对于心里很擅长,所以就开心理咨询……呜,恋恋也没听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啦,不过安还说了,姐姐喜欢写书,以后也可以把写的书放在店里卖呢,这样姐姐一定会开心的。” 虽然开头说的有些困惑,但后来恋恋倒是很开心。 “陈安……” 听到恋恋的解释,觉情绪莫名。 “咳,别听恋恋乱说,我什么也没干,这全都是恋恋自己的注意。” 陈安干咳一声,果断否认了自己参与的事实,只是一脸的不堪回首。 “只是希望你当店主之后,可以少来找我麻烦就好,我可是很柔弱的。” “哈哈……” 这话说的,当即就是一片大笑。 这让陈安有些不满。 “笑个屁啊,还不是你们这群家伙,每次都乱想,害得小五都不敢来旧都,要不然她哪来那么多时间追我?” “明明就是你自己嘴贱。” 勇仪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相。 “胡说八道。” 陈安反驳了一声,也懒得继续纠缠,只是挥挥手就开始赶人了。 “好了,好了。既然已经开张了,你们就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别都围在这里看热闹,要不然要收钱的。” “切!” 一片嘘声,除了阿音大家都离开了。 事实上要不是陈安让她们来凑凑人数搞点气氛,这店开张也不会有人来,谁知道心理咨询什么东西啊? 倒是勇仪走之前回头看着觉一脸的若有所思,或许那件事可以托她帮忙看看。 “姐姐,进去看看吧。” 警惕的看了眼阿音,恋恋迫不及待的就想让觉看看店里的情况。 觉点点头,就和恋恋一起进了店。 旧都的死神 走进木屋。 是很普通的摆设,一个小小的柜台,一张桌子配着几条椅子,靠墙还有几个书柜,不过却有一个是空的。 阿燐发现觉看那个空书柜的疑惑表情,她解释起来。 “这就是摆放觉大人写的书的书柜,至于其它的书柜和书,是因为觉大人您喜欢看书,所以我和阿空才在这段时间收集起来,希望觉大人喜欢。” “没错!” 阿空也是一脸的期待。 “觉大人一定要喜欢,” “知道了。” 听到两人的话,觉眼睛有些红,掩饰的扭过头,看着店里的那扇小木门问道。 “那里面是?” “是休息的地方。” 陈安这时也走了进来。 “里面是一个小房间,你什么时候累了关上店可以进去休息。” 说到这个陈安有些嘀咕。 “反正这种店什么时候关都没问题。” 这个店只是想给觉来旧都的借口罢了,只有有人上门?陈安可没指望。 “啰嗦!” 觉有些不满的瞪了陈安一眼,这是什么话,诅咒她的店没人气吗? 干笑了一声,陈安闭嘴了。 没想到觉角色带入的这么快。 阿音沉默的跟着陈安走了进来,在恋恋生气的表情中,问道。 “你什么时候娶我。” 陈安:“……” 恋恋果断扔下了觉,跑过来把陈安拉到了她的身后,可爱的瞪着阿音。 “坏蛋,恋恋说了,安是恋恋的,不许你打他的坏主意。” 陈安一捂脸,有气无力的道。 “阿音,不是说了吗?我有妻子的,我们是没可能的。” 阿音非常的执着。 “没事,我不在意。” “我在意啊~” 陈安的声音满是痛苦。 “这都过去了多久啦,你干嘛还是不肯放弃啊!” 要是过去,混熟了,阿音没问题,答应了也就答应了,可现在?别开玩笑了!他可是还记得阿音当初的那句‘你死了,我替你守寡,到死为止。’ 虽然阿音的声音听不出来,但陈安敢肯定,这句话她绝对是认真的。 既然如此,怎么可能去祸害人家啊。 阿音沉默了一下没有回应,冲觉点点头,冷冰冰的道。 “恭喜,以后我能经常来吗?” “没问题。” 觉答应了。 “多谢。” 又冲觉倒了声谢,留下了句‘我不会放弃的。’,阿音就走了。 “哼,居然想和恋恋抢安,讨厌的家伙。” 紧紧抱着陈安的手,恋恋冲阿音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好啦,这个店可也有阿音的帮忙,不要再背后说她坏话了。” 宠溺的摸了摸恋恋的头,陈安这么说道。 事实上,要不然阿音帮忙,他们还未必弄得到这件店。 而且,陈安也并不讨厌阿音,相反,除了那执拗的要嫁给他这点让陈安头疼,他对阿音还是十分的有好感的, 恋恋撅着嘴,气呼呼的道。 “安,居然帮那个讨厌鬼说话,说,安是不是动心啦?” 陈安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话? 把生气的恋恋搂在怀里,陈安轻声道。 “好啦,不要多想了,我一个残废怎么还会有心思去想这种事呢?” 恋恋反手抱紧陈安的腰。 “反正恋恋不许安离开,还有,恋恋一定会照顾好安的,一定哦!” “呵,多谢恋恋了。” 陈安心有些柔软,脚上却一片火辣。 火辣!?等等! 陈安瞬间回神,跳着脚骂起来。 “小五,我哪惹你了?干嘛又踩我啊!” “人渣!” 觉把心爱的妹妹拉到自己的身后,看着陈安一脸的鄙夷。 居然敢对她可爱的妹妹动手动脚的,真是活腻了。 “活该,活该!” 阿燐也和阿空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 陈安:“……” 一群混蛋! …… 时间也就慢慢的过去了,地下的日子也是非常的平淡。 除了觉,陈安偶尔的吵闹,和在恋恋敌意的目光中时常来拜访的阿音和帕露希她们外,地灵殿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不,甚至更冷清。 因为觉对于妹妹送给她的那个店非常喜欢,所以这段时间,基本每天都是吃过早饭就会跑去店里坐着,虽然从来没有人前去,但她却还是乐此不疲。 甚至要不是那里住不下太多人,估计觉早就把地灵殿给搬过去了! 阿燐也是,除了出去寻找尸体外,基本都在觉的店里帮忙,虽然很少人,但她觉得替觉打扫打扫卫生也是好的。 当然,有时候闲不住了也会跑出去找帕露希她们喝酒。 似乎是因为都被陈安骂过笨蛋,她还有阿空和帕露希顺带着黑谷山女,琪丝美现在都玩的很好。 还有阿空,这只好动的呆头鸟现在只要工作一完成,就会迫不及待的往旧都跑,不是跟在陈安屁股后面转悠就是去找帕露希她们玩。 至于陈安,他每天都是带着恋恋在旧都乱转,然后听听帕露希的吹嘘,或者跑去酒肆里和那些妖怪们喝酒顺便说着一些他在地上的所见所闻。 而恋恋,也是觉得现在这种平静的生活很满足,除了经常会不知不觉的玩消失外,其它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笑嘻嘻的跟在陈安屁股后面。 额外值得一提的是阿音,似乎是玩起了曲线救国,经常跑去觉的店铺和她还有地灵殿的其她人打好关系,还经常做一些食物带给她们吃。 嗯,那些东西意外的好吃,也意外的对陈安的胃口。 …… “啦啦啦……” 小町肩上扛着大镰刀,两只手一手架着镰刀的棍子,一手提着酒葫芦,就哼着歌,心情愉快的向着旧都走去。 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映姬大人越来越啰嗦了,这让小町的日子实在不怎么好过,不过即便如此,也无法阻止她的乐天派,反正过去也被啰嗦惯了,现在好不容易趁映姬大人不在,一定要在旧都好好的喝一通才行。 对了,回去的时候也不能忘了多带点酒才行,要不然像上次一样,一下子就喝完了可不行。 而且,其实最近她的心情也不怎么好,实在是需要借酒消愁啊。 没错,好酒可是能让人忘记所有不快啊! 随手甩了甩手里的酒葫芦,小町瞧着已经不远的旧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很快,小町就来到了旧都。 刚刚进入旧都的街道,小町就奇怪的发现街上多了一家店。 心理咨询屋? 这是什么?看着店铺上的牌子,小町心里十分纳闷,旧都什么时候多出这么间古怪的店了? 而且更古怪的是,这间店超冷清的,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心中古怪的小町顺手就抓住了一个路过的鬼族少女,指着店问道。 “喂,这店是干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 鬼族少女摇了摇头。 “我只知道这是觉大人开的。” “觉大人?” 小町挠挠脸,这个名字她可没听过,难道是太久没来旧都,旧都来了什么有名的新人? “就是地灵殿的古明地觉大人啦,” 鬼族少女看着小町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解释起来。 “那位可是会读心的呢,虽然也知道不是觉大人故意的,但我劝小町你没事还是别进去了。” “哦。” 小町这才恍然,原来是地灵殿的读心妖怪开的店啊。 看到小町似乎懂了,鬼族少女也不在停留,径直就走了。 她还要去听陈安说那些好玩的事呢,要是去晚了可就听不到了。 也没在意鬼族少女的离去,小町在原地站着看了那间名为心里咨询屋的小店好一会,才一脸感慨的离开了。 地灵殿的读心妖怪居然会来旧都开店,真是令人惊讶呢。 最重要的是刚才路人的态度,似乎对那读心妖怪的态度意外的友善呢。 呵,真是不得了呢。 当然,感慨归感慨,小町也没多在意这件事,反正又不关她的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是早点喝酒去吧。 摇摇头,小町就一步三摇的向着她往常喝酒的酒肆走去。 刚走进酒肆,小町就看到了一群妖怪和鬼族围在那里,全都好奇的看着被围在里面的一个男人。 男人!? 小町一愣,顿时惊愕起来,虽然因为摆渡的工作她经常见到男性,但那都是人里的居民和外来人啊! 而这里可是幻想乡,还是幻想乡的地底,这地方到处都是妖怪,而妖怪可是极度缺乏男性的啊,这男人那里来的? 最重要的是,这男人好眼熟! 难道过去的时候摆渡过? 就在小町对于陈安的熟悉百思不得其解时,那边的妖怪也向陈安提出了问题。 “陈安,八云紫大人真的像你说的那么阴险吗?” 提问的这妖怪估计是没见过紫,要不然也不会问这种问题了。 估计是因为紫的身份,她脸上经常挂着危险的微笑,令不熟的人都会下意识的毛骨悚然,所以只要见过,基本就不会问这种问题了。 陈安一听到这个问题,顿时郁闷的喝了口酒,一脸的不堪回首。 “她整天都是笑眯眯阴深深的,性格何止是阴险啊,还有小心眼,比针尖还小的心眼啊!” 他可是被阴过很多次了啊! 那些惨痛的教训,实在令陈安说不出紫的好话。 “那个闲者大人,心眼比针尖还小无数倍,又狡猾,哪怕是像我这么精明的人,都中了好几次招了。要不是我跑的快,早就被人干掉了。” 伊凛,幽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那时候只要跑得慢了,那就是尸骨无存啊! “真的假的。” 阿空一脸的怀疑,像陈安这么狡猾,从来不肯吃亏的人居然也会中招,那位贤者大人有这么厉害吗? “当然了。” 陈安抖了抖眉毛,就语重心长的道。 “所以我说了,你这只呆头鸟就别成天做着征服地上的春秋大梦了,要是真的惹火了紫,小心被她阴,宰了烤了吃才是真的。虽然她未必会对你有胃口,但幽幽子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幽幽子可是打米斯蒂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阿空也是鸟,所以幽幽子肯定不会拒绝的。 陈安的警告让大伙一阵大笑,阿空有些不服气。 她挥了挥白嫩的小拳头(没有工作,没戴制御棒),气呼呼的道。 “谁说的,我的力量可是很强的。” “切。” 陈安喝了口酒一脸的不屑。 “再强能强到哪去,打得过勇仪吗?” 勇仪大人? 看了看坐在一边笑眯眯喝酒的勇仪,阿空得意的气焰顿时一消,虽然不甘心,却还是老老实实的道。 “打不过。” 勇仪大人可是地下最强的呢,她怎么可能会打得过嘛。 陈安听到阿空认怂,也不继续打击,只是随口道。 “那不就是了,勇仪是鬼族四天王,除了她可还有其她三位呢,虽然其她两位不知道人在哪,但有一位却还是在地上的。” “咦,你说的是萃香大人吗?” “是啊。” 一些鬼族很是惊讶。 虽然前段时间也见过萃香并知道她在地上生活的很好,但毕竟她们也是鬼族,可陈安?难道他也认识萃香大人吗? “地上除了那只成天钻酒窖里偷酒喝的大酒鬼,还有其她的鬼吗?” 陈安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又透露了一个消息。 “还有阿空你的力量,知道是谁给你的吗?她也是地上的,是妖怪山上的住民,叫八坂神奈子。” 偶尔和阿空闲聊的时候,陈安听她说起过那个人的样子,所以才知道。 “哎~不会吧?” 阿空顿时大受打击。 “哼,这就受不了了,地上还有很多强者你没听过呢。” 陈安对于阿空的心理素质有些摇头。 “你知道?” 阿空有些不甘心,说不定陈安只是骗她的呢。 “差不多吧,别的不敢说,那些家伙我还是能认个七七八八的。” 喝了口酒,陈安的语气非常的平淡。 “那和我们说说好了。” 这下大家伙都来了精神,她们与地上隔绝了几百年,这下有机会了解地上的情况当然不会放弃。 勇仪也是一脸的兴趣。 “好吧,随便提几个好了。” 陈安满足了她们的好奇心。 “首先是紫,她是幻想乡的创立者,你们应该不会怀疑吧?” “嗯嗯!” 所有人点头,虽然旧都是在地底,但毕竟还是在幻想乡,而鬼族过去在幻想乡可不是个小势力,所以很多鬼对紫都是略有耳闻的。 别的不说,单单是雷天狗那时展露出来的力量,就已经让她们觉得深不可测了。 “接下来是太阳花田的幽香。” “幽香?难道是风见幽香!?” 勇仪喝酒的动作一停,有些吃惊。 那个力量恐怖的超级大妖怪,可是连她都是忌惮不已呢。陈安他认识!? “没错。” 无所谓的点头,陈安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接下去道。 “然后是幽幽子。” “她是谁?” 很多人听到幽幽子的名字都非常疑惑。 紫她们知道,幽香也是有些印象,但幽幽子她们就不认识了。 “是……” “是冥界的主人,华胥的亡灵,西行寺幽幽子大人。” 陈安刚想回答,却被人抢过了过头。 站在门口,小町提着葫芦笑嘻嘻的道。 “我说的对吗?” “没错。” 虽然有些意外地下还有认识幽幽子的人,但陈安还是承认了。 他有些感慨。 “真是这里居然还有人会认识她,要知道她过去在幻想乡可不出名啊。” 事实上,过去除了紫,灵梦那一些人,基本就没人认识幽幽子了。 听到陈安的感慨,小町眨着眼,解释道。 “我是死神,而幽幽子大人是冥界的主人,所以我才认识的。” “是这样吗?” 陈安挠挠头,这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认识幽幽子了,原来都是应付死人的啊。 他笑了一下。 “你们还听吗?” “听!” 既然小町也说了确有其人,那说明陈安说的还是很准确的,她们当然要听了。 小町也是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当起了观众。 看起来很有意思,她也凑凑热闹好了,而且这男人很亲切呢。 陈安抿了口酒,润了润喉咙,继续道。 “除了她们外,还有灵梦。” 提起灵梦陈安的表情有些异样,不过一闪而逝,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除了恋恋没人发现。 “她的全名叫博丽灵梦,是幻想乡的守护巫女,所以她的力量你们应该不会质疑吧?” 勇仪喝了口酒,肯定了陈安的话。 “当然不会。” 她过去也生活在地上的幻想乡,是经过了雷天狗的****最终才来到地下的,而那场****不仅紫,那代的博丽巫女可是也有参加的,所以她对于博丽巫女的力量还是很了解的。 而且,博丽的巫女在幻想乡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样就好,省的我啰嗦。” 陈安点点头,就提到了永远亭。 “再者是永远亭的永琳了。” 虽然还有辉夜,妹红她们,不过陈安也懒得多说,只举个例子让她们见识见识就行。 “永远亭?那是哪?还有永琳?她是谁?” 永琳是真的没人认识了,小町和勇仪也不认识。 “她叫八亿永琳,住在迷途竹林的永远亭,你们不知道也正常,毕竟永远亭出现在幻想乡视线中的时间也不长。不过帝总有人认识吧?” 陈安想了想,说出了帝。 “认识。” 勇仪点了点头,那只狡猾的兔子她可是印象深刻,而且她还是幻想乡的贤者呢。 “她就是住在永远亭,和永琳住在一起。” “那你说的永琳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和紫大人她们站在一条线?” 黑谷山女非常好奇,不知道陈安为什么会把一个没人听过的人和紫相提并论。 “她们孰强孰弱我不知道,我估计她们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没打过嘛。” 陈安调侃了一句,笑道。 “但永琳是月之都的贤者,所以她绝不会弱到哪里去的。” “月球人?” 勇仪一愣,颇感意外,真是没想到幻想乡居然还有月都的人,要知道过去可是打过仗呢。 还是大战呢! 要知道那场战争,可是除了紫外,其她一个人都没活着回来啊! “是啊,没意见了吧?” 陈安不在多说永琳,只是笑着摸了摸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贴过来的恋恋柔软的秀发。 “安。” 看着陈安脸上的笑,恋恋也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果然,安还是笑的时候最帅了。 “没有了。” 而听到了她们的回答,陈安收回恋恋头上的手。 “接下来就是萃香了,你们应该也知道,她最近不是来过地底吗?” “这你也知道?” 勇仪有些吃惊,知道萃香在地上也就算了,居然连她前段时间来过地底都知道,谁告诉他的?而且听称呼,陈安和萃香似乎很熟啊。 “哦,一些小道消息罢了。” 陈安不愿多说,只是敷衍了一句。 “萃香你们也都熟我就不说了,至于其她的一些杂七杂八的我也不说了,最后再提提妖怪山的好了。” “天魔,” 勇仪接了口。 “据我所知,妖怪山也就她的实力算起顶尖了。” 伊凛也不弱,不过还是差了一点。 “没错。” 陈安点点头。 “不过那是过去了,我之前也说了,给阿空力量的神奈子,她是守矢神社的,最近几年才从幻想乡外迁到妖怪山的,她还有她的友人诹坊子都是守矢神社信仰的神明,实力可也是不容小觑。” 阿空听到陈安提出了这么多人已经快要绝望了。 一个她都没辙,现在居然有这么多,听陈安说似乎还有不少没说的呢。 绝望了,对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绝望了。 小町非常敏锐的察觉到了陈安提到这些人熟络的语气。 “听你的话,似乎和这些人很熟呢。既然那么多强大的熟人,想来你也不弱,怎么还会来地底?” 陈安一愣,轻轻抿了口酒沉默下来。 半饷才自嘲的道。 “怎么可能,我一个快要报废的人类怎么会强,只是一点保命的小把戏罢了,还有认识她们?别开玩笑了,我这种小人物,估计她们听都没听过,知道她们也只不过是听多了,自来熟罢了。” “安……” 恋恋忍不住抱住了陈安的手。 所有人都是沉默下来,看陈安异常的样子,似乎这位成天笑眯眯的男人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不过也是,正常人谁会从地上跑到地下啊,就是有也是意外罢了,可不会像陈安这样不回去,甚至提也不提自己过去地上的生活, “对不起。” 小町也是感觉自己说错话了,看着陈安的样子心里也有些难受,急忙就道歉起来。 “不管你的事,只是感慨一下罢了。” 陈安摆摆手,又摸了摸恋恋的秀发算是安慰。 “对了,听声音很陌生,也不知道你是?” 这声音虽然耳熟,但陈安敢保证在旧都绝对没听过。 而且,旧都有死神吗? 小町哈哈大笑,就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小野冢小町,是个死神,你喊我小町就行。” 耳熟的名字,陈安心想,就端起酒杯笑道。 “来,既然能碰到也是缘分,我们干一杯,或许以后我死了也得受你的照顾呢,这杯酒就算是我的贿赂了。” “哈哈,好说好说。” 小町听到陈安的直爽的话,也是忍不住乐了。 笑的花枝乱颤,大胸部抖啊抖的。 “要是真的被我碰上了,一定会少收你钱的。 “老板,这是钱,我放这,先走了。” “我也是,再见。” “哎呀,突然想起来我家的衣服还没收,小町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是啊,看天气是要下雨,我得回家收衣服了。” “是极,是极,一起走吧。” 就在小町大笑时,酒肆里的其她人却忽然全都脸色大变,纷纷找了个借口就都离开了,就连勇仪也不例外, “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你们继续喝,这次就不算你们酒钱了。” 店老板更是连钱都顾不上收,扔下陈安几人就溜了。 “这是怎么了?映,映姬大人!?糟糕,二小姐快走!” 阿空看着变得空荡无人的酒肆大为纳闷,接着扭头却看见一名站在酒肆门口的绿发少女顿时脸色狂变,接着毫不犹豫的窜上去,拉着傻乎乎还坐在陈安身边的恋恋就夺路而跑。 “走光了吗?” 气氛一下冷清了下来,就连身边的恋恋也不知为什么被阿空拉走了,陈安忍不住叹了口气。 “呵,落的清净。” 自嘲的笑了一下,陈安就端起酒一个人喝了起来。 可惜喝不醉,要不然还真想大醉一场,或许就像萃香说的一样,醉一场,醒过来就什么不开心的都忘了。 话说回来,刚刚似乎听到映姬这两个字,是名字吗?真是亲切。 喝着酒,陈安心想中道。 没有理会从身边跑出去的阿空和恋恋,映姬只是楞楞的看着正坐在酒肆里默默喝酒,默默自嘲的陈安。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白发苍苍的陈安,映姬心里堵堵的,忽然有些想哭。 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最近太累了? “映姬大人!?” 而听到阿空的话,小町更是手一抖,吓得手上的镰刀和酒葫芦都一下掉在了地上。接着毫不犹豫的抱头,一下就钻到了桌子底下。 死定了,映姬大人居然来了旧都,一定是发现她旷工才找来的。 小町看着渐渐走近的映姬的那双小腿心中欲哭无泪。 糟糕,这下惨了。待会肯定要被啰嗦死啊! 就在小町自暴自弃等着被映姬抓个现行时,却忽然发现映姬的脚步居然没停下来,反而路过了她藏身的这张桌子向着更里面走去。 咦,什么情况,难道映姬大人没发现她?这不可能啊! 这桌子这么小,怎么可能真的藏得住她嘛。 不过…… 小町眼珠子转了转就贼兮兮的钻出桌子,接着蹑手蹑脚的捡起自己的镰刀和酒葫芦就想溜。 管它的,既然映姬大人没理会自己,那还是赶紧溜好了。 就在小町即将跨出离开酒肆的那一步时,她好奇的回头看了一下,想知道为什么映姬会放过她,然后……看到了什么,目瞪口呆。 …… “你叫什么名字?” 将手中的悔悟棒重重的放在桌上,映姬问道,同时一点也不客气的拿起陈安面前的酒就灌了一口,然后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么烈?” 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呵,对我没什么问题啦。” 虽然意外还有人,不过陈安只是轻轻笑了笑,就准确的把自己的酒从映姬的手里抢了回来。 一口将整碗酒喝了,他长舒口气。 “陈安,你呢?” “映姬,是个阎魔。” 映姬的回答非常简洁,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店主,眉头皱了皱,回头对门口正目瞪口呆,忘记跑路的小町喝道。 “小町,给我去弄点酒。” “哦?哦!” 一个激灵,小町顿时打消了溜人的想法,乖乖的去店里找酒了。 “你是干什么的?把酒给我。” 看着陈安不知道又从哪里倒了一碗满满的酒,映姬就要伸手去抢。 “这可不行,女孩子没必要可不能喝这种酒。” 陈安又是一口气把酒给喝完了,才问道。 “对了,阎魔是干嘛的?” “映姬大人,酒来了。” 小町战战兢兢的提了酒过来,就一脸掐媚的跑去拿了个干净的碗给映姬倒上了,陪着笑,俨然一副衷心狗腿子的模样。 而听到陈安的话,小町立马转了个态度,挺着大胸气势汹汹的对着他道。 “陈安是吧?居然敢用这种语气和映姬大人说话,活的不耐烦了吗!” 听着小町那好像狐假虎威的话,陈安顿时失笑。 这小町,似乎很怕映姬啊。 映姬也是不爽的瞥了她那因为挺胸的动作显得更加丰满的大胸部一眼。 “闭嘴!” “是,是的。映姬大人。” 小町立马又变成那狗腿子的笑脸。 小心的喝了口小町替她倒上的酒,映姬满意的点点头,这次对了。 “喝这种,我请。” 把自己的碗推给陈安,又把陈安的碗抢了过来,看了看里面又多出来的酒,映姬毫不犹豫的就给倒了。 又让小町倒满,映姬道。 “管死人的。” 这回答是告诉陈安,阎魔是干什么的。 陈安愣了愣,摇摇头笑了起来。 “看起来今天的运气可真不错,居然遇到了死神和阎魔,嘿嘿,难道我的生命到头了?你们是来带我去地狱的?” 又喝了口酒,虽然只是普通的酒,但忽然觉得比之前的酒好喝多了。 “不是,我管判决,不管带人,不过你要是想知道还能活多久,我倒是能告诉你。” 说着她指了指一边的小町,示意她张嘴。 小町张张嘴,没有说话。 映姬不满了,喝了一句。 “愣着干什么,还不说!” 小町有些委屈,低下头露出好像被恶霸蹂,躏的小媳妇一样委委屈屈的表情。 “我也想说啊,可是人家看不到嘛。” 虽然能感觉到陈安应该命不久矣,但小町根本看不到他的寿命。 看不到? 映姬一愣,原来也和她一样,什么也看不到。 虽然奇怪,却又理所当然的带过了这个话题。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映姬轻轻抿了口酒水,问起来。 “喂,陈安,你还没说你是干嘛的呢?” “没干嘛,吃白饭混吃等死罢了。” 陈安耸耸肩,很是轻松的样子。 “什么!?你有罪!” 映姬看着陈安那无所谓的态度,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股怒气,拿起桌子上的悔悟棒就一棒敲在了他的头上。 “哇,干嘛,很疼的。” 陈安摸着脑门,一脸的无辜。 “干嘛!?” 映姬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指着陈安就狠狠的教训起来。 “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敢说出混吃等死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来,你……” 噼里啪啦,映姬开始喋喋不休。 小町一脸的悲剧,虽然不知道映姬大人刚开始为什么那么奇怪,但果然,映姬大人就是映姬大人,这才多久?又开始啰嗦了。 “……这下知道错了吗?” 一个小时后,在小町头昏眼花的样子中,映姬心满意足的停下了嘴,看着陈安认真听话的样子十分的满意。 居然能认真的听她教训,这可是第一次见啊。 “明白。” 陈安一点也没有受不了,只是点点头,义正言辞。 “以后我会继续保持混吃等死的态度好好过日子的。” 哎呀呀,难道是犯贱?听到映姬喋喋不休的教训忽然觉得很亲切啊。 映姬:“……” “吼!你听不懂人话吗!?” 映姬勃然大怒,一下跳起来就拧住陈安的耳朵。 “疼疼疼……” 陈安一边叫疼,一边求饶。 “你确定你说的是人话?” 作为管死人的阎魔,怎么想说的话都应该是鬼话才对。 小町一脸的惊悚,居然敢和映姬大人这么说话,他还没被啰嗦够吗? 映姬更是气的说不出话,一个劲的用悔悟棒敲他的脑袋,似乎这样就能让陈安悔改一样。 “你有罪!你有罪!你有罪!” 就在映姬一边敲一边喊,喊出第76个你有罪时,陈安忽然道。 “映姬。” “干嘛?你有罪!” 一边回应,映姬继续努力敲陈安。 反正对于陈安这悔悟棒一点重量也没有,映姬根本不怕把他给直接敲死了,所以敲得十分起劲。 陈安也是对映姬的举动表示很淡定,只是在小町崇拜无比的目光中,漫不经心的喝着酒,问道。 “你身上的花香是彼岸花的吗?” “你怎么知道?你去过彼岸?” 映姬的动作一僵,十分的惊愕。 不可能啊,生者怎么可能去过彼岸,就是意外去了也绝不可能回来的。 小町也是非常的意外,活人可过不去三途河。 “谁知道呢?” 轻轻抿了口酒,陈安道。 “只是觉得在那里闻过罢了。” 至于有没有去过彼岸,那就不知道了,虽然看到过幽幽子死亡时的记忆,但谁知道他过去到底是怎样。 陈安轻笑起来。 “怎么样,能带我去彼岸看看吗?” “不能!” 映姬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生者过了三途河就回不来了,所以我不会带你去的。” “是吗?真是可惜。” 陈安有些遗憾,总感觉那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呢,虽然无法看见,但在那种环境心情也会变得愉快吧。 “你有罪!” 习惯的敲了一下陈安,映姬想了想道。 “彼岸是不能带你去,不过我倒是知道其它地方也有彼岸花。” “真的,带我去怎么样?” “可以,不过你必须认识错误,以后重新做人。” 映姬义正言辞的又敲了陈安一下。 “否则我不会带你去的,” “没问题!” 陈安果断答应了。 “我以后一定会保持这种态度一辈子的!” 映姬大怒。 “你耳朵有问题吗!?” “哎呀,别在意这种细节嘛,快点带路。” 陈安站起来推着映姬就往外走。 “细节你个头啊!” 映姬气急败坏,却不知为何无法拒绝陈安,只能冲着一边撑着镰刀,一脸有气无力快死不死的小町发了脾气。 “小町,快点过来带路。” “哎~为什么还有我的事啊?” 小町哀鸣一声,却在映姬严厉的目光下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还以为没她事,可以回三途河喝酒呢,真是倒霉。 “啰嗦,再思之道那么远,你难道想让我们走路去吗!” “呜,我就知道,我一辈子都只能当个船夫,一直载人。” 小町嘟嘟囔囔的,很是郁闷。 没想到下了船到了旧都,最后还是跑不了载人的命。 “小町,映姬。你们想把陈安带到哪去?” 三人走出酒肆,却意外的被人拦住了。 阿音冷冷的看着两人,手中似乎有电光跳动。 “阿音?” 陈安有些意外。 “你不是应该在觉那里吗?” “听人说,映姬来了,你又这么久没回去,所以我就来了。” 阿音道。 “所以说,她们要把你带到哪里去?冥界吗?” “别多想了。” 陈安笑了笑。 “只不过是让她们带我去赏赏花,很快就能回来的。” “赏花?” 阿音愣住了,奇怪的看了陈安一眼,手中的电光却已经消失了。 “我和你去。” “喂喂!你们把我当什么啦,我才不要一次性带三个人呢,很累的。” 见阿音似乎也要参一脚,小町当即不满的抱怨起来。 三途河渡那些死人,她一次带几个人也就算了,可在这里可没有工具,她可没有第三只手去抓人啊! 最重要的事,真的很累哎。 映姬也是看着阿音有些不满,就开口教训道。 “阿音,我过去不是和你说了……” 阿音身体微不可查的一僵,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算了,既然不行,你就自己去吧。记得早点回来,我等你。” 陈安:“……” 喂喂,阿音,我们只是朋友,没有其它关系啊,话说的这么暧,昧干嘛?要是被恋恋听到,又要不开心了。 叹着气,陈安就和映姬,小町离开了旧都。 走了没多久,小町就松开了抓在陈安和映姬手腕上的手。 “好了,到地方了。” “这么快?” 走了几步,陈安感受到脚下植被的柔软和鼻腔中传来的淡淡清香有些惊讶。 居然真的从地里离开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干嘛的。” 小町得意起来,不过看见一边映姬严厉的目光吓得吐了吐舌头,闭嘴了。 忘了,映姬大人还在这,说这个不是找骂吗? 哼了一声,映姬就冲着小町教训起来。 “亏你还好意思说,知道自己是死神,居然还敢偷懒跑去旧都喝酒,看来过去是没教训够,是吧?” “对不起,映姬大人。对不起,映姬大人。” 小町大寒,急忙鞠躬道歉起来。 “对不起?有用吗?你这个懒散的家伙,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工作的时候不许偷懒,不许偷懒,可你看看你,工作的时候喝酒不说,居然还敢旷工……” 映姬一边用悔悟棒敲着小町的脑袋,一边啰啰嗦嗦的数落起小町的罪行。 陈安无视了一边数落人的映姬和被数落的小町,伸了个懒腰就躺在了草地上。懒洋洋的晒起了太阳。 说起来去地下也去了不短的时间了,也不知道幻想乡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蕾米她们过得好不好? 蕾米是不是还是那么任性,小伞是不是吓人还是不成功,琪露诺是不是还是说自己是幻想乡最强,魔理沙是不是还那么喜欢偷东西,莉格露是不是还经常被人认错成男孩子,大妖精是不是还那么害羞,美铃是不是还经常躲在门口偷懒,帕秋莉是不是还那么挑食…… 唉,太多的是不是了,可惜他再也不知道,也再也管不到这些是不是了。 叹了口气,陈安听到耳边那映姬不停的教训声,喊了一句。 “喂,映姬。” “干嘛?” 映姬停下了对小町的教训,一脸的疑惑。 陈安漫不经心的道。 “你走光了。” 映姬,小町:“……”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裙子,映姬红着脸大骂。 “你这个该下地狱的色,狼!” 小町却是一脸的感激。 救她于水火中的好人呐~ 决定了,如果以后陈安死了,过船费就只收他一半好了。 陈安对于映姬的诅咒嘿嘿一笑,又道。 “骗你的。” 他是个瞎子,怎么可能看得到? 映姬:“……” 毫不犹豫的把手上的悔悟棒扔了过去。 陈安伸手接住带着破风声即将砸到他脸上的悔悟棒,就放在了身边。 “放松一下,一天到晚板着个脸教训人不累吗?” 小町大点其头,这句话深得她意啊。 决定了,过船费不收了! “啰嗦!” 小心的捂着裙子,走到陈安的身边踢了他一脚,映姬坐下来气呼呼的道。 “管好你自己吧,色,狼!” 小町也是走了过来,学着陈安的样子躺在了草地上,摆出了一个大大的大字。眯着眼看着天空,非常的惬意。 “果然,这种悠闲的感觉最好了。” 小町感叹一句,然后就呼呼睡着了。 “懒散的家伙。” 不满的哼了一声,映姬却难得的没有啰嗦去吵醒小町,只是摘下头上的冠冕放在身边,任由风吹过,带起她额前美丽的绿发拂过脸颊。 她将被风吹乱的秀发抚到耳后,感叹起来。 “可惜不是秋天,彼岸花虽然有,却也不多呢。” 要是秋天来,那才叫壮观,一眼望去全是红火色的彼岸花,别提多美丽了。 “无所谓啦。” 陈安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反正我也看不到,闻得到花香就行。” 本来就是想在彼岸花的香气中放松一下,花多不多其实都无所谓。 “看不到?” 映姬一愣,扭头看了看陈安的脸,这才发现他的眼睛是闭着的。 “既然看不到,干嘛不睁眼?” “眼睛瞎啦,睁不睁眼都一样。” 陈安深深的吸了口气。 真香啊~ 心中感慨了一句,也不理会映姬的惊愕,闭上眼睡着了。 “你……” 陈安的回答让映姬愕然,正当她还想追问时,却发现陈安已经睡着了。 “哼,既然看不见,干嘛还要我带你出来看风景啊?还骗我走光,哼!果然是个罪大恶极的罪人!” 映姬一边小声的嘀咕,一边朝陈安恶狠狠的挥了挥拳头。 “喂,喂,陈安,喂。” 一个人嘀嘀咕咕的好一会,映姬忽然小心的看了陈安一眼,又轻轻喊了两声,还戳了戳陈安的腰,发现他的确是睡着了,没有反应。 放下心,映姬犹豫了好一会,最后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轻轻挪了挪屁股,让自己更靠近陈安,然后就红着脸在他的身边侧身躺下来。 用手枕着头,看着陈安不远的那张脸,映姬又嘀咕了几句“罪人!”就闭上了眼睛。 他说的对,偶尔放松一下也不是件坏事,既然如此,那就睡吧。 “你有罪!” “嗨嗨,我有罪,我不该在你工作的时候把你拉出来的,对了,你觉得这东西的味道怎么样?” …… “你有罪!” “嗨嗨,我有罪,我不该拿你的平胸和小町比的。完全没有可比性嘛。不过,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 …… “你有罪!” “嗨嗨,我有罪,我知道我有罪,所以你就别敲啦。来,坐下来,我给你按按肩膀放松一下。 唉,你说一个女孩子天天板着个脸啰啰嗦嗦的不累吗?我看的都累啊。” …… “你有罪!” “嗨嗨,我有罪,等等,映华你来凑什么热闹?走开走开,不要来妨碍我和映姬交流感情。” “混蛋,把姐姐还给我!” …… 似乎梦到了什么,映姬平静的睡脸上带起了笑,淡淡的却十分动人。 风起了,带着树叶和花瓣形成小小的漩涡在空中飘过,不知不觉,不仅映姬,小町的身体也靠了过来。 在人迹罕见的再思之道,第一天见面的三人却靠在了一起。 很和谐,就好像从很久之前就是这样。 …… “唔……” 当天边的白色云彩被夕阳渲染成一片迷人的酒红色之时,睫毛动了动,映姬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你醒啦。” 正当映姬看着酒红的天空有些迷惑时,耳边传来了声音。 “嗯?” 映姬一个激灵,回过了神,就将自己身上多出来的袍子全给一边的小町盖上了。 “好酒,好酒……” 被映姬的动作打扰,小町嘟囔着抱紧身上的袍子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了。 不理会小町的嘟囔,映姬坐起来,却看着一边的陈安忽然有些失神。 身上的袍子已经脱下,只剩下一件薄薄的白色内衫和灰色的长裤,胸口是一把黑色的羽毛扇,扇子上还绑有几个小饰品。 人并没有起来,只是在不远的草地上躺着,闭着双眼面朝天空,脸上带着微笑就好像从来没有消去般。 天际淡淡的酒红色夕阳撒下,却让他身上的衣服和苍白的长发变了颜色,有些迷幻起来,然而那张微笑的脸,却是在这迷幻之中令她感到一种没由来的伤感。 映姬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学着小町一样偷懒,然而却因为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微笑的男人而破了例。 不过,映姬也没有去纠结,只是抱着两只小腿,下巴顶着膝盖也望着远方的天空出神起来。 半饷,映姬道。 “陈安,你在想什么?” 语气十分自然亲切,就好像处了很久很久的友人一般,不……或许更亲切。 “没什么,只是在想,现在的天空到底是美丽的夕阳占据了色彩,还是深邃的黑夜占据了光明。” 陈安向来都是个十分自来熟的人,所以也没觉得映姬的语气有什么不对,只是有些释然。 “不过我想,无论那种,都一定很漂亮,因为,这里是幻想乡啊。” 是啊,这里是幻想乡,无论何时,都是那么的美丽。 “现在是夕阳,嗯,你说的没错,的确很漂亮。至少在地狱是看不到如此的天空的。” 那是荒凉的亡者世界,无论何时,蒙蒙的灰色才是那天空不变的唯一主色调。 映姬摊开一只手掌,洁白而精致,那白皙的肌肤宛若白玉般,带着淡淡的光晕。 “嘻嘻……” 酒红色的夕阳撒在手掌,却也掩饰不住它原来的色彩,看着自己的手掌好一会,她忽然笑了起来。 抛开了所有沉重和工作负担,轻松的笑起来。 她语气非常的轻松。 “不过,虽然比不上幻想乡,但地狱还是有美丽的地方呢。” “就像彼岸。” 映姬环顾四周,入目的是一片片未盛开的彼岸花,风拂过她的发梢在草地上带起一层层的波浪,青涩的植株在风中摇曳,零星可见几朵红色的花朵一闪而逝。 映姬脸上露出像孩子般,像大人炫耀自己秘密一样的表情,道。 “那里的彼岸花可不像这里,它多的看不见边,并且永不凋谢,柔和美丽的光永远笼罩,那里没有黑暗,没有喧嚣,有的只有彼岸花们摇曳的歌唱,和它们零落的缤纷花瓣在天空飞舞,一眼望去,就好像无数的蝴蝶在空中舞蹈。” “哦?听起来很不错啊。” “何止是不错,要我说,世界上再也没有像那里一样美丽的地方了。” 说到这里,映姬又用一种惋惜却又带着憧憬的口吻,道。 “可惜,我的工作太忙了,只能偶尔去那里看看罢了,要不然还真想天天都去那里赏花呢。” “那也比我好啊。” 陈安睁开眼,用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眸看着天空,似乎在黑暗中能看到什么一样。 半饷,才又闭上眼,不只是自嘲还是安慰。 “你好歹还能偶尔看见,我可是永远都看不见,那种美景也只能在脑子里想想罢了。” 风越发大了,不仅吹动了少女的秀发和衣摆,似乎也吹动了少女的心,心的湖面泛起了淡淡的波澜。 下意识的并了并腿夹好裙子,映姬又伸手抚好额际那几缕调皮的秀发,她看了陈安一眼。 “放心好了,死人是不会看不见东西的,什么时候你死了,我亲自带你去看好了,当然……” 映姬脸上露出调皮的笑。 “那时候你还有心情去看的话。” 对于死亡,很多人可是无法接受呢。 “死了再去看吗?” 陈安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了过去一次的交谈。 “不入轮回,魂飞魄散。” 摇摇头,陈安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哈~好吧,如果真有那天,那就麻烦你带我去看看那世上最美丽彼岸咯。” 陈安又扭了扭身子,做了几个扩胸的动作算是活络一下筋骨。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也该回去了。” “说的也是。” 映姬赞同的点点头,本来就是来抓偷懒的小町的,结果最后又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是得赶紧回去处理那些工作了。 “呜,对不起,映姬大人,我错了。” “起来了!” 站起身,拾起地上的悔悟棒和冠冕,戴好冠冕,映姬就不客气的踹了踹还在说梦话的小町。 这家伙可真能睡,一来就睡到现在,愣是一次都没醒过。 小町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还没清醒就看到站在身边的映姬,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就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手倚着陈安的袍子,一手摸着脑袋,小町就一边鞠躬,一边习惯性的狡辩起来。 “映姬大人,我没有偷懒。” 映姬:“……” 她没好气的用悔悟棒轻轻敲了敲小町的脑袋。 “别狡辩了,把衣服还给陈安,带他回去旧都吧。” “哎?” 小町看着映姬张嘴,还以为她又要啰嗦了,正准备硬着头皮迎接她的狂轰滥炸时,却听到了这话,顿时一愣。这才想起来,这次偷懒,映姬大人也是同伙,这才放下了心。 将一醒过来就一直倚在手臂上的袍子还给陈安,等他穿好,这才抓住他和映姬的手走了起来。 将陈安送回旧都,小町,映姬两人就和陈安道别离开了。 …… 回到了旧都,陈安在原地发了会呆,最后摇摇头,向四周招呼了几声,就在一位路过的鬼族的带领下去了觉的店。 和带路的鬼族道过谢,陈安就扭头走进了店。 “安!” 陈安刚走进店,恋恋就已经泪汪汪的扑到了他的怀里。 紧紧抱着陈安,恋恋的脸蛋在他的胸口蹭了两下,就松开手不放心的在他身上打量起来。 看了好一会,没发现什么问题,这才又重新抱住陈安,害怕的抱怨起来。 “安,恋恋还以为安不要恋恋了呢。” “怎么会呢?” 陈安笑着摸了摸怀里恋恋的秀发。 “只是去外面转转罢了。” 阿空也是从陈安的身边窜了出去,躲在门后紧张兮兮的往外面观察了几眼,发现没看到那个可怕的家伙,这才松了口气。 她看着陈安大为震惊。 “你一直都和映姬大人在一起吗?难道没被她啰嗦吗?” “嗯嗯!” 正在扫地的阿燐用力的点头。 她可是听到映姬的名字就怕,更别说和映姬呆上大半天了,一定会被啰嗦死的。 “恋恋,放开他,一个女孩子这样成何体统!” 觉也是抬起头,先是不满的呵斥了一句抱着陈安不撒手的恋恋,才又对着陈安冷笑起来。 “你这家伙也是,明明就是罪大恶极的人渣,居然没被映姬那个啰嗦的家伙给骂死,难道映姬改性格了?” “呜,姐姐讨厌。” 听到觉的训斥,恋恋嘟着嘴,不情不愿的从陈安的怀里出来了。 先是安慰的摸了摸恋恋的秀发,让她开心起来,陈安才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 “像我这种大好人,怎么可能会被人啰嗦呢?再说了,我能听你的故事一整天,就是被她教训一天,对我也是和听故事没什么差别。” 陈安的耐心可是很好的,他可以和恋恋去玩一整天,也可以一个人发呆一整天,要不是这样的耐心,他来地底的前几天早就要受不了了。 “德行。” 没好气的白了陈安一眼,觉不说话了。 “你回来就行,我先回去了。” 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阿音,也是点点头就走了。 阿燐看着阿音离去的身影,啧啧称奇。 “陈安,我看阿音对你很上心啊,做的东西又好吃,干嘛一直拒绝她?” 为了打听陈安的爱好能天天跑来这里和她们聊天,今天也为了他能去找映姬大人的麻烦,虽然人没带回来,却还是在这里坐了一天等他回来,这份心意连她都觉得很重了,为什么陈安一直不答应呢? “胡说八道!” 恋恋不满的瞪了阿燐一眼,抱紧陈安的手臂气呼呼的道。 “安是恋恋的,谁也抢不走!” 那个坏家伙,一天到晚都在打安的主意,真是讨厌死了。 陈安听到这大是头疼,急忙转移话题。 “好了,现在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地灵殿了吧。” “哼,等你来说,黄花菜都凉了。阿燐,记得把门关上。” 早已经收拾好东西,就等陈安回来关门回地灵殿的觉,一听这话顿时没好气的走过来,在他的脚上踩了一脚。 然后不理会陈安龇牙咧嘴的样,就一拉恋恋走了。 “是!” 阿燐应了一声,把陈安推出门后,就利索的回头把门关上了。 街道上,阿空蹦蹦跳跳的走在觉的身边,她看着觉一脸的期待。 “觉大人,觉大人,今天晚上吃什么啊?有鱼吗?” “没有。” “哎~” 阿空和阿燐同时悲鸣一声,她们最喜欢吃鱼了。 阿空不死心,又追问道。 “那有温泉蛋吃吗?” “没有。” 觉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垂头丧气的阿空。 “那么喜欢吃温泉蛋,你不会自己生去?” “我才不要呢,再说了我一个人怎么生啊。” 阿空嘀嘀咕咕的,忽然看着陈安灵光一闪。 “喂,陈安。不如我和你生蛋吧?” 忽然觉得,陈安是个不错的人选呢。 “不要。” 陈安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用力戳了戳凑到他身边的阿空的脑门,训道。 “你这家伙,为了吃真是什么招都弄出来了,居然还想自个生蛋煮,你还有一点点羞耻心吗?” “呜,不肯就不肯嘛,干嘛还教训人。” 阿空不开心的走开,就一个人碎碎念的嘀咕起来。 “觉大人是坏蛋,陈安是坏蛋,觉大人是……” “傻瓜。” 阿燐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行五人吵闹的离开了旧都。 “陈安,为什么一直不肯接受我呢?” 远远的,阿音看着陈安他们离去的背影有些茫然,她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 回到地灵殿,吃晚餐的时候,陈安照例的抱怨了一下觉的厨艺没有进步,觉也照例的把陈安的抱怨当成空气无视掉了。 吃过饭,又去听了一会觉今天写的故事,陈安就离开回房间准备休息了。 不过刚刚经过恋恋的房间,恋恋的房门就打开,陈安被她喊住了。 “安,安。” 打开门,恋恋贼兮兮的冲陈安招手, “恋恋,有事吗?” 停下脚步,陈安侧着头有些疑惑。 这么晚了,恋恋不睡觉还找他干嘛?让他带她去玩吗? “当然咯。” 恋恋将小脑袋探出房门,鬼头鬼脑的在走廊的两面打量了好一会,发现没人,这才穿着绿色小睡衣从房间里窜出来,一把拉着陈安就进了她的房间。 被拉进恋恋的房间,陈安抓了抓头有些奇怪。 “干嘛拉我进来?是要我哄你睡觉吗?” “不是,不是。” 恋恋用力的摇头,拉着陈安走到床边就把他推在了床上,又把他的鞋子脱下放在床边,恋恋就嘿咻嘿咻的把他的腿也抬上了床。 做完这一切,恋恋才脱下自己的小靴子开心的跳上床扑到了陈安的身上,身体压在陈安的身上,非常的期待。 “安,晚上陪恋恋一起睡好不好?” 恋恋身上淡淡的香气让陈安愣了一下,拍了拍压在自己身上,恋恋那软绵绵的娇躯,他苦笑起来。 “还是算了吧,这要是被小五知道,她会宰了我的。你还是快点起来,让我回去吧。” 他敢打赌,要是这事被觉知道,他一定会被干掉的! 而且场面一定血腥至极,让人惨不忍睹! “不嘛~” 恋恋把侧脸贴着陈安的胸口,似乎是在听他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里,让恋恋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她撒娇起来。 “只要恋恋保密,不让姐姐知道就好。安,你就陪恋恋睡嘛,好不好,好不好嘛~” “这……” 陈安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败给了恋恋的撒娇大法,只得叹着气答应了下来。 “好吧,不过记得不能和小五说,要不然真的会死人的。” 平日只要恋恋稍微亲热点,小五都要发火,要是一起睡被她知道了,指不定要出多大的篓子。 “嗯嗯!” 恋恋忙不迭的点头。 “那就睡吧。” 摸了摸恋恋贴在他胸口的头,陈安侧身让恋恋从他的身上滑到了床上。又用手摸了摸,把薄薄的毯子抓起来给里面的恋恋盖上,就轻轻哼着歌哄她睡觉了。 “嗯。安,晚安。” 眼睛眨了眨,恋恋抬起脸在陈安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就闭上眼休息了。 “呵……” 陈安摸了一下被恋恋亲的地方,笑了一声,声音更加轻柔了。 …… 困惑、帝 夜深人静的红魔馆,刚刚回到房间准备休息的小伞和小铃还有莉格露进行着照常的睡前聊天。 小伞和两人说着白日里的一些有趣的事,却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小铃,莉格露。你们还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来到红魔馆的吗?” 小铃正在换睡衣,听到小伞的话,想了想。 “我大概是半年多以前吧。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莉格露三两下脱下衣服,快速的穿好睡衣,就钻进了被窝,她赞同小铃的话。 “我也是,好像和小铃来的是同一天呢。” “不,没有。我只是感觉有些奇怪。” 踢开脚上的木屐,小伞也慢悠悠的开始脱下日常的衣服开始换睡衣了。 “有什么奇怪的?” 莉格露说话的同时还羡慕的看了看小铃那明显丰满的胸部,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什么也看不到的平板,突然丧气起来。 “呜,小铃,你的胸好像越来越大了。” “瞎,瞎说什么呢!” 小铃脸一下就红了,急忙捂着胸娇嗔起来。 这是什么话,很让人害羞的好不好? “就是嘛。” 莉格露看着小铃根本捂不住的胸,非常的羡慕。 “记得刚开始见面时,你的胸还没这么大的,这才过去了多久,变化就这么明显了,瞧瞧我,瞧瞧我!” 莉格露拍了拍胸口,一脸的垂头丧气。 “我从变成人后身材就一点变化也没有,呜,还经常被人认成男孩子,简直气死人了。” 说到这里,莉格露还用力的拍了拍床,发出砰砰的声音,显然真的很郁闷。 被误认成男孩子已经很多次了好不好?搞的她现在和陌生人自我介绍的时候,首先都得加一句,我是女孩! 那种感觉,有人知道吗!!! 小铃看着莉格露自暴自弃的样子可爱的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也钻进了被窝。 小伞也是情不自禁的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顿时松了口气。 好险,好险,虽然不是很大,但至少也不会像莉格露,根本就看不到。 “小伞,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吗!” 莉格露忽然有些不爽起来。 “怎么可能。” 小伞脸红了一下,急忙也跳上床,钻进了被窝。 她接着刚开始的话题。 “让我奇怪的是,我总感觉我好像忘了什么。对了,你们还记得当初是为什么来开到红魔馆的吗?” 说不来到底忘了什么,小伞又问了一个也令她疑惑的问题。 小铃眨眨眼,有些不确定, “唔,我有些记不清了,不过好像是被小伞你拉来的。” 奇怪,这件事发生的时间也不算长啊,怎么就记不清了?难道是最近书看太多,宅的太厉害,脑子有些昏了? “我倒是还记得,我是被米斯蒂拉来红魔馆参加宴会的,后来觉得热闹,米斯蒂,露米娅她们劝了劝,我也就留下来了。” 莉格露对于怎么来的倒是记得非常清楚,只是问起来。 “对了,说起来,那小伞你又是为什么留在红魔馆?” “我忘了,只记得是和璐璐一起来的。” 小伞眨着红蓝两色的眼睛看着红色的天花板,就忽然说起了一件完全不相关的事。 “我是被人遗弃的伞,过去除了小铃,我再也没有其她朋友了。” 莉格露一愣,就安慰起来。 “安啦,安啦,现在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吗?” “是啊,可是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因为我是被遗弃的伞,所以过去我其实很孤独。” 说起过去,小伞的语气非常平淡。 “你们不知道,在过去我还没有来到幻想乡,没有来到红魔馆时,我的日子有多苦。 因为是妖怪,所以人类惧怕我,我曾经有过人类朋友的,不过当他们知道我是妖怪,他们全都离开了,有的甚至还请来除魔师对付我。” “什么!?他们怎么这样啊!” 小铃和莉格露义愤填膺。 居然对自己的友人下手,简直太过分了! “安啦,安啦,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小伞无所谓的道,脸上却流露出悲哀的苦涩,回忆起过去,她却笑了起来。 “嘻嘻,记得那时候我可是一直都在逃跑呢,不仅是逃避除魔师的追杀,还要逃避一些妖怪的猎杀。” “妖怪!?” 小铃一呆,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小伞不是妖怪吗?怎么还会有妖怪猎杀她? “是啊。” 小伞想着过去,那宛若地狱一般的世界有些感慨。 “那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和平啊,到处都是打仗和死人,也到处都是残忍和恐怖的妖怪啊。 记得那时候我一个人一直在逃命,逃着除魔师,逃着妖怪,跑啊跑,跑啊跑,最后我实在跑不动了,就累昏了。然后醒过来就在幻想乡的人间之里了。” “咦,为什么?” 莉格露一愣,怎么醒过来就会在人里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总算是活下来了。” 小伞的语气有些庆幸,让小铃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想要给她一点安慰和勇气。 小伞扭头对小铃轻轻笑了笑,继续道。 “后来,我就在人里住了下来。小铃你不知道,那时候的人里可不像现在这样,那时候的居民可是非常非常的惧怕妖怪的。 事实上,要不是幻想乡后来非常和平,也没有大的****,再加上人类都是短命,健忘的生物,现在的人里也绝不会变成这样。不过,比起过去,我果然还是喜欢现在这样的人里。” “我也喜欢。” 莉格露非常赞同,她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在幻想乡了,自然知道那时候的人里是什么样,也自然对小伞的话有了更多的感触。 小伞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了起来。 “也因为这样,没有人和我亲近,又因为力量弱小的前车之鉴,所以我不敢和妖怪亲近。 我可是个乐天派呢,虽然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但我过得还是很开心,至少不用再担心那天闭上眼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说到最后,小伞又感慨了一句。 “小伞……” 这让小铃十分心疼,紧了紧握着的手。 莉格露也是有些沉默。 “安啦,都说是过去的事了。” 小伞一笑,笑的十分爽朗。 “再后来,我就认识了小铃,我可记得那时候的小铃还小,还没长大……不,其实现在也没长大吧。” 这让小铃十分不服气,忍不住反驳起来。 “胡说八道,我现在可是比小伞你还高呢。” 胸部也比你大呢。 这句话,小铃因为害羞,所以没有说出来。 “是,是。” 小伞忍着笑,道。 “再后来,莫名其妙的和璐璐变成了朋友一起来到了红魔馆,又认识了大家。” “这样不是很好吗?” 莉格露很疑惑。 “为什么还要觉得奇怪呢?” “嗯,很好呢。” 小伞点头,脸上却露出一种很困惑的表情。 “可是,我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忘了,事实上,这种感觉我已经有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都想不起来,所以每次都是过一下就忘了。” 这种感觉令她十分的难受,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源头。 莉格露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劝道。 “我们是妖怪嘛,活了那么长,忘记点东西很正常的,你就不用再去想了,这种事你越纠结越想不起来,顺其自然就好了。” 小铃很赞同。 “我觉得莉格露说的对,虽然我只是人类,但也经常忘记事呢,所以这种事很正常,小伞你就不用多想了。” “唔,说的也很有道理,那就不啰嗦了,早点休息好了。晚安。” 抓了抓头发,小伞也觉得莉格露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也不在多想,道了声晚安,就闭上眼睛休息了。 “晚安。” 莉格露和小铃同时应了一声,也休息了。 …… “小贼兔,小贼兔,我是聪明的小贼兔……” 帝哼着曲,在夜晚昏暗的竹林里蹦蹦跳跳的找着什么东西。 忽然,似乎看到了什么,帝的眼睛一亮停了下来。 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帝这才撒开脚丫子,往不远处的那颗刻着一个小小的兔子笑脸的竹子跑去。 在竹子前蹲下身,又警惕的动了动长长的耳朵,没有动静,这才放心的从一边的竹叶堆底下摸出一把小铲子,嘿咻嘿咻的卖力挖了起来。 帝一边挖,还一边得意的自言自语起来。 “铃仙那个笨蛋,以为找到了帝大人的一个藏药地点就大获全胜了吗?那个蠢货,难道不知道狡兔三窟这个词吗?像我可是地上最聪明的兔子,因幡帝啊!怎么可能会傻到把所有的鸡蛋全放到一个篮子里嘛!”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帝的表情有些不爽。 “还有竹林里的那群家伙,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只是给她们吃了几次泻药,居然敢来永远亭告状,哼哼,看来明天得给她们点更厉害的东西瞧瞧。” 不满的嘀咕两句,帝挖土的动作更快了。没一会,就从土里挖出了个小盒子。 把盒子从土里拿出来,拍干净盒子表面的泥土,帝又犯起嘀咕。 “还有永琳,那个小气鬼,对辉夜就那么大方,对我怎么就那么小气?不就是一点药吗?藏的那么紧干嘛?害得帝大人这么久才弄到这么点药,真是气死个人了。” 帝抱怨着,就打开了小盒子在里面挑挑捡捡起来,思考着明天该用那种药去祸害竹林里的那些居民。 用泻药?不不不,用了那么多次,如果还用,那不是拉低她的品味吗? 用舞蹈药?唔,算了,要是用这个,竹林肯定的吵死,还是算了吧。 用媚药?忽然有些心动啊,不过还是也算了,一大群妖怪发情有什么好看的。 那用什么呢?帝摸着下巴,陷入了两难抉择。 就在帝因为该用那种药去对付那群告状的妖怪们而摇摆不定时,她眼睛不经意的一瞄,在盒子的最底部似乎看到了什么,当即就好奇的把那东西翻了出来。 是一本小本子。 这让帝十分惊讶,为什么藏药的地方会有不相关的东西? “难道也是药?永琳什么时候有做这种样子的药了,而且我什么时候偷来的?” 自言自语着,帝翻开了小本子。 …… 迷迷糊糊的,恋恋睁开了眼睛。不同以往,这次她醒来,房间里除了她自己,还有着一声不属于她的呼吸。 嘻嘻,是安哦。 听到一边的呼吸,恋恋开心的露出了笑脸,扭过头一看,却忽然撅起了小嘴。 “呜,讨厌,看不到安。” 因为她是睡在里面,陈安睡在外面,并且是朝外侧着身,所以恋恋看不见陈安的脸。 这让她有些不开心。轻轻嘀咕了一声,就爬起来,小心翼翼的从陈安身上跨了过去,这才重新在陈安的身前躺好,在他的脸上偷偷亲了一下,就缩进了他的怀里。 “这样就行了。” 感受到陈安的气息将她团团的包围起来,恋恋露出了满足的笑。 “嘻嘻,果然,安的怀抱最舒服了。” “呵,傻瓜。好好睡觉吧。” 早就在恋恋站起来时,就清醒过来的陈安,被恋恋的举动弄的一笑,往床里面挪了挪,又把毯子拔出来给自己和恋恋重新盖好,这才抱紧她,在她那无时无刻似乎都散发着蔷薇清香的秀发上亲了一口,才轻轻道。 “做个好梦。” “嗯。” 抱紧陈安的手臂,恋恋又睡着了。 …… “恋恋,恋恋。” 陈安轻轻摇了摇缩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的恋恋。 动了动长长的睫毛,恋恋睁开眼,抬头看着陈安,就可爱的打了个哈气。 “唔,怎么啦,安?” 气息撒在陈安的脸上,并没有常人那种因为一晚上没有张嘴换气而留下的气味,反而还有些香,淡淡的,就好像蔷薇花般。 微微一愣神,陈安也没有多在意,毕竟是在幻想乡,不能用常人的眼光来看,就是红魔馆,不说其她人,就是梅蒂欣,她可是无论什么时候,身上都是带着好闻的铃兰花香气的。 陈安摸了摸恋恋的头。 “时间不早了,该起来了,要不然等下我们睡在一起,被你姐姐发现了就惨了。” 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一起休息,但陈安相信,小五要是知道了绝不会听他的解释,而是会红着眼拿过去揍阿空的棍子追他……打死为止! “呜,恋恋再睡一会嘛~” 恋恋撒着娇,还赖着不肯起来,陈安无奈,也就随她去了。 “恋恋……” 又过了好一会,陈安发现恋恋完全没有起床的意思,只得无奈的又招呼了几声,才让恋恋嘟着小嘴,不情不愿的从他的怀里坐了起来。 “好啦好啦,安真讨厌,干嘛一直催啊~” 不开心的抱怨着,恋恋坐起来就拿身边的枕头开始撒气。 嘭嘭嘭的,让陈安听的十分好笑。 摇摇头,坐在床边,就开始摸索着他昨晚脱下的长袍。 恋恋见此,眼珠子转了转,就扔开枕头,轻手轻脚的想把身边陈安的长袍往里面拉,然后藏好,结果没想到,却被陈安抓了个现行。 抓着长袍的袖子,感受到袍子另一头传来的力量,陈安既好气又好笑。 “恋恋,你这是在干嘛?” 没发现他已经拉到袍子了吗?怎么还拉的这么起劲? “哎?” 恋恋一呆,这才发现陈安正抓着长袍,顿时垂头丧气起来。 怪不得拉不动,原来安已经找到了。 不开心的松开手,恋恋撅着嘴。 “安欺负恋恋。” 陈安大奇。 “我怎么欺负你啦?” “安不肯多陪恋恋,就是在欺负恋恋。” 在床上打着滚,恋恋十分的不开心。 “不管不管,恋恋要安留下来,留下来!” 听着耳边传来恋恋清脆的撒娇声,陈安失笑不已,果然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摇摇头,也没去理会恋恋的小孩子撒娇,穿好衣服,又扣上扣子。才站起来。 “好了,如果没睡醒,恋恋你就再睡一会,我去看看其她人醒了没有。” 如果没醒,就顺便喊她们起来,如果醒了,那最好不过,省的麻烦。 对了,顺便看看那些宠物饿了没有,如果饿了,就给她们准备点食物好了。 陈安思量着,就要离开房间。 刚刚走了两步,恋恋又喊起来。 “安,等等。” “怎么了?” 陈安停下脚步,回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难道又是想撒娇让他留下来? 恋恋从床上跳下来,就光着小脚丫跑到了陈安的身边。 “安,恋恋给你梳头吧?乱糟糟的,一点都不好看。” 呜,这乱糟糟的头发,一点都不好看,安肯定从来不收拾。 “这……” 陈安有些迟疑。 恋恋见状,急忙就抱着陈安的手臂撒娇起来。 “好不好嘛,以前都是安给恋恋梳头,这次换恋恋给安梳头好了,恋恋不是说了吗?一定会把安照顾的好好的。” 突然想起来,从来都是她要安梳头,却一次也没有去关心过安,真是太不应该了! 反正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被觉看见了也没什么,所以陈安笑着应了。 “好,那就麻烦恋恋了。” “嗯!” 用力的点点头,恋恋就把陈安扶到房间梳妆台的椅子上坐好,又从梳妆台上拿起自己过去梳头的梳子,认真的给陈安梳起他那一头颜色苍白,手感就好像干枯的野草一般粗糙的长发。 梳了一会,恋恋发现陈安的头发十分的干燥,头发的分叉也是十分的多,一点也不像正常人所该有的头发。 摸着他干枯的白发,她泪汪汪的。 “安,你的头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过去陈安陪她玩的时候也摸过,完全不会这样的。 陈安一脸的无所谓,语气很是平淡。 “这没什么,只是一点小毛病,反正我是一个大男人,头发好不好对我不是很重要。” 似乎感觉到了恋恋的异样,陈安笑起来。 “要是恋恋,才会让人心疼呢。” 恋恋梳头的动作一顿,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有点快。 停下梳头,恋恋忍不住捂了捂胸口,那激烈的心跳,让她的脸似乎也红了起来。 语气非常的奇怪,恋恋问道。 “安会心疼恋恋吗?” 问出这个问题,恋恋就一脸紧张的看着陈安。 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好让人忐忑呢。 陈安现在就是个睁眼瞎,根本看不到恋恋捂胸脸红的可爱样子,虽然觉得恋恋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笑眯眯的道。 “当然啦,恋恋这么可爱,谁都会心疼的。” 这是毋庸置疑的。 “嘻嘻,恋恋只要安心疼就好了。” 恋恋听到这个答案,笑的十分灿烂。 陈安忽然想到了觉,他笑出声。 “呵,恋恋,你这话要是被小五听到,她一定会哭的。” 就好像蕾米,要是芙兰敢当着她的面说这话,她一定会欲哭无泪的躲起来,然后画一天的圈圈诅咒他的。 “唔,那也要姐姐心疼好了,” 恋恋似乎也想到了这个画面,可爱的吐了吐舌头,急忙补充了一句。 陈安微笑不语。 这话要是被觉听到,她哭的会更伤心的。 “嗯,好了。” 又过了一会,恋恋帮陈安梳好了头发,放下了头梳,又退回陈安的身后认真的看了看,发现没什么问题,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哦,是吗?真是谢谢恋恋了。” 陈安说着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头发,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差,郁闷的撇撇嘴,他就准备站起来。 恋恋见状急忙上前一步,双手搂着他的肩膀,身体压着陈安的背,又把他摁回了椅子上。 她侧着脸看着陈安,轻声道。 “安……” 陈安被恋恋摁着,动弹不得,顿时奇怪起来。 “又怎么了?” 不是已经梳好了,怎么不让他走啊。 天真的小脸蛋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恋恋的声音非常的轻,她有些期待的道。 “以后恋恋,恋恋天天给安梳头好不好?” 陈安一愣,答应了。 “好啊,不过可不能天天一起睡,要不然小五一定会抓狂的。” 还是那句话,拿着棍子,打死为止! “嗯。安……” 恋恋答应了,她有些欲言又止,胸口的大眼睛无意识的蹭着陈安的脸,半饷,就在陈安有些受不了那眼睛的磨蹭想笑出声时,恋恋才道。 “你喜欢恋恋吗?” 奇怪,奇怪,为什么心跳的这么快?奇怪,奇怪,为什么脸感觉这么烫?恋恋的身体紧绷,心里对于陈安接下来的回答十分的紧张。 陈安没有犹豫,干脆的回答了。 “喜欢。” 恋恋这么可爱,又这么乖巧,谁不喜欢啊。 “真的吗?” 恋恋紧绷的的身体一下子松了下来,软绵绵的靠着陈安的背,心也好像浸在蜜一样,又热又甜。 “当然,恋恋这么可爱,谁看了都会喜欢……” “恋恋不要别人喜欢。” 恋恋忽然打断了陈安的话,娇滴滴的声音,语气却有些蛮横。 “好,好。” 陈安没辙,只得顺着恋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恋恋很奇怪啊。 不过看不到,实在不清楚恋恋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尽说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安……” 恋恋又喊起了陈安的名字,呼吸撒在他的脖子上,就好像蜜糖一样甜甜的。 “又……” 陈安无奈的侧头,正想开口问恋恋到底还有什么事时,嘴唇传来的温热和清香让他闭上了嘴。 急忙扭头,把自己的嘴唇和恋恋的分开,陈安有些生气。 “恋恋,你这是干什么?” 这可不是亲脸,性质完全不一样! 搂着陈安的脖子,眼睛摇摆着缠绕在他的脖子上,恋恋蹭着他的脸,笑嘻嘻的道。 “这是礼物哦,因为安的回答让恋恋很满意呢。” 恋恋天真的语气和亲近的举动,顿时就让陈安的质问的话语不知道飞到了哪去。 都多大的女孩子啦,怎么还这么天真?这种事情是可以拿来做礼物的吗? 心中猛叹气,陈安劝道。 “唉,恋恋,以后可不许这么干,你可是大女孩了,这种事只能对自己喜欢的人才行做。” 他可不认为单纯天真,心里完全装不下东西的恋恋能知道什么是爱情,更不认为恋恋对他有这种奇怪的玩意。 恋恋非常天真的道。 “恋恋喜欢安啊。” “我不是说这种喜欢……算了,算了,你这么马虎,说了肯定会忘,只要记得,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了,明白吗?” 陈安听到恋恋的话,叹气叹的更厉害了。 就知道恋恋搞不清楚,喜欢和爱情可完全是两码事啊! 他想告诉恋恋这种分别,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恋恋这种性格,根本就记不住东西,最后他只能摇头告诫了句,就没说话了。 亲热的蹭着陈安,恋恋信誓旦旦的保证起来。 “嗯,以后除了安,恋恋谁也不亲。” 陈安:“……” 糟糕,恋恋是不是理解错误了?他也不能亲啊! …… “帝,现在是什么时候?天还没亮吧?叫我有什么事吗?” 铃仙困倦的打着哈欠,长耳朵有气无力的垂在头上,她看着坐在被窝旁边的帝有些不满。 “还有你昨晚跑到哪去了?昨天的事还没有完呢!” 昨天被她跑了,还让她找了大半个晚上,今天可得好好的教训一下才行。 “那种小事别去啰嗦了。” 帝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语气粗暴的打断了铃仙,指着她被褥旁的那副平光眼镜,问道。 “这是哪里来的?” 铃仙一愣,耳朵猛的一竖,困倦一下就消失不见了,急忙将那眼镜抓起来护在了怀里,红色的大眼睛看着帝,其中满是警惕的色彩。 “你问这个想干嘛?告诉你,其他事我还能原谅你,可你要是敢打我眼镜的主意,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铃仙很珍惜这副平光眼镜,因为有了这眼镜,她去人里就不用再畏畏缩缩,低着头不敢看人了。 而且,很重要,没错,这副眼镜很重要! 而帝,这只无法无天的兔子,连师匠的药都敢去偷,想来偷她的眼镜也不会有什么负罪感和心虚的。 “我对你的眼镜没兴趣。” 不耐烦的打断铃仙的恐吓,帝的表情有些阴沉。 “回答我的问题,这眼镜你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从哪里来的!” “哎?” 帝的话让铃仙放松下来,只要不是打她眼镜的主意就没问题。 虽然感觉帝有些奇怪,但铃仙也没去多想,只是嘟起半边脸颊,睁着大眼睛似乎是在思考,半饷才纳闷的道。 “我忘了。” 不去认真思考还没注意,现在一认真回忆却发现根本没有这眼镜的记忆,只是不知不觉就带在了身边。 抖了抖耳朵,铃仙的表情有些疑惑,不确定的道。 “不过,时间大概是半年前,大概是吧。” “半年前?果然如此吗?” 虽然对于铃仙的回答有些失望,但帝也总算是确定了什么,拿起放在脚边的本子,自言自语的起身就走了。 “喂,你这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嘛!” 看着帝离开却连门也不关,铃仙十分的不满,寒风从打开的门呼的吹进来让她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 急忙从被窝里爬出来,光着脚丫去把门给拉上,然后钻回被窝就想继续睡觉。 昨天找帝找了大半个晚上,她才睡的没多久呢。 就在铃仙把眼镜在被褥头放好准备继续睡觉时,她忽然一个激灵。 不对,帝刚才的样子太奇怪了,她不会是骗自己,想等自己放松的时候再来偷自己的眼镜吧? 一想到这里,铃仙觉得以帝狡猾的性格,这种事十分可能发生。 于是呼的一下,铃仙就从被窝里翻起来,在房间找能安心藏东西的地方。 左藏一下,右放一下,却总是不放心,像师匠藏药那么隐蔽的地方,帝都能找的到,她的房间这么小,帝不用一下就能找到的。 于是,铃仙在房间折腾了大半天,终于把眼镜藏到她值得放心的地方了。 这个地方,就是帝找得到,也绝对偷不走的,因为只要她一动东西,铃仙就能马上发现。 这个地方就是……她自己的胸口! 就在铃仙终于放下心准备继续睡觉,她发现,天亮了。 也就是说,她该起来了。 “呜,这是什么事嘛~” 郁闷的铃仙嘀嘀咕咕的,却还是换好衣裳,准备新一天的工作了。 帝并没有像铃仙所担心的那样,是以退为进打她眼镜的主意。 事实上也正如帝所说,她关心的只有那个问题。对于铃仙的眼镜根本没兴趣。 而在离开了铃仙的房间后,帝就离开了永远亭,离开了迷途竹林,前往了红魔馆。 走在路上,借着微亮晨光,帝又打开了昨晚挖出来的本子看了起来。 虽然已经看了几遍,但她还是非常认真。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直觉告诉我,我应该写这个。 因为奇怪的感觉,我去翻了我所持有的幻想乡缘起,我很仔细,很认真,花了很多时间,最后的结果却让我很惊讶,因为我在幻想乡缘起发现了空白。 是的,空白,白白的几页,一个字也没有,然而这么显眼的事,过去却被我一直忽视。 很奇怪,每次看到那几页空白,我总是理所当然的带了过去,就好像,就好像,对了,就好像有什么力量在诱使我去忽视它。 这个发现让我很惊讶,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手里的这份幻想乡缘起如此,是不是也只有我如此。 于是,我怀着疑问去了稗田那,在那里,我得到了答案。 不仅是我,阿求,甚至是过去的那些御阿礼之子们也全都存在这个问题,幻想乡缘起空白的地方,她们也没有发现。 这个发现让我很惊讶,所以,我怀着谨慎写下了这。 希望我只是多疑吧,要是真的想我所想,不仅现在看到的幻想乡历史存在问题,或许,就连我们的记忆也是出现了问题吧。 出于谨慎,我写了三份,一份是详细的,一份流水的,一份是简略的。 如果真的出现什么问题,希望这些能让我有所发现。 沉思着,帝翻开了下一页。 不像开头那么长,只有寥寥的一句话。 ‘今天,我遇到了人类。他很亲切,也很欠揍。’ 帝去找过另外两份,很遗憾,那两份不知为什么全是空白,一本书翻下来,一个字没有。 而她手里的这份是简略的,写的非常的笼统,根本没提她那天遇到的就是是谁,甚至连名字也没有,但也似乎是由于这点,它幸运的留下了内容。 同时,帝在翻看这条信息是敏锐的发现了一个字眼……他。 那是表示男性的他,而不是女性的她。 所以,帝可以断定,这个人类是个男人。 但也仅限于此。 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说,也全都是一些笼统,语焉不详的字句。 帝也没辙,只能一个一个的去想,去寻找线索。 因为本子上出现了红魔馆的地名,所以她现在去的地方就是红魔馆。 在那里,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 “哟,这不是帝吗?这么早来红魔馆,还板着个脸。是有什么事吗?” 刚吃过早餐,正准备闭上眼靠着门来个美美的回笼觉的美铃,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就看见帝一脸严肃的样,顿时就好奇起来。 这是怎么了?还没见过帝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没什么,来红魔馆只是一点小事罢了。” 帝随口说着,急匆匆就进入了红魔馆。 美铃耸耸肩也没在意,反正都是熟人,隔三差五都有来窜门,估计也是和过去一样,来找大小姐或者魔理沙玩的吧。 进入红魔馆,帝二话不说直奔图书馆。 因为本子上有个信息,图书馆管理员。 来到图书馆,帕秋莉和小铃并不在,只剩下小恶魔正抱着书在整理。 在安静的图书馆,帝匆匆的脚步十分刺耳,小恶魔回头看到帝十分惊讶。 “帝,你来图书馆做什么?是来替永琳大人找什么资料的吗?” “不是。” 帝回答着,就在小恶魔奇怪的注视下,在图书馆里乱走起来,看样子似乎在找什么。 “你在干嘛?” 小恶魔看着帝的举动非常奇怪,不是说不是来找资料的吗?那这是在找什么? “没干嘛。” 随意的回答着,帝还是在图书馆继续转起来。 既然是图书馆管理员,那这里应该会有些线索的。 她随意的问道。 “对了,帕琪还有小铃呢?怎么不在?” “哦,她们两个啊,她们吃过早餐嫌图书馆呆太久闷得慌,就出去散步了,怎么?你找帕秋莉大人有事?如果是的话,我可以替你去找她的。” 看到帝只是走来走去,并没有其它举动,小恶魔也就没放在心上了,只是又开始整理东西,顺便回答着她的问题。 “不是。” 帝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什么线索,顿时失望起来。 丧气的她拿起桌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水,没抱什么希望,但她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对了,小恶魔,你最近在红魔馆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小恶魔手中的动作一顿,头上的小翅膀动了动。 “有啊。” “有!?是什么?能和我说说吗?” 帝精神一震,急忙追问起来。 “你想听?” 小恶魔奇怪的看了帝一眼,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啦? “想想!” 帝急忙点头,长长的兔子耳朵也随之一上一下的。 “那就和你说一说好了。” 小恶魔也是无聊,放下怀里的书就和帝说了起来。 “这段时间。我总感觉红魔馆有些奇怪。” 帝眯着眼,问道。 “哪里奇怪啦?”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古怪,总感觉少了什么。” 小恶魔摇摇头,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还有帕秋莉大人,她过去是非常挑食的,可近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不挑食了,甚至也喜欢去外面散步了。要知道过去除了早上锻炼和吃饭的时候,可是基本不出图书馆的呢。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这倒是好事。” 说到这个,小恶魔笑了起来,显然很开心。 说起帕秋莉,帝有些奇怪。 “话说回来,帕琪不是魔女吗?可以不吃东西的吗?可为什么帕琪身体还会虚弱啊?我看爱丽丝好像都不会这样。” “这个啊,我也不清楚,大概是个人问题。” 小恶魔迟疑了一会。 “不过帕秋莉大人也只是会虚弱,不会饿死的。” 她也不想去纠结这个。 “你不是想听奇怪的事吗?还听不听?” “听,听!” 帝一个劲的点头。 小恶魔这才继续道。 “还有魔理沙,最近也是和梅蒂欣天天往外跑,似乎是丢了什么东西一直在找。后来她想起来是送给别人了,可却想不起来是谁,认识的人也去问了,可还是没找到,现在还在外面跑呢。” “哦,怪不得她上次也来问我有没有看到她的挂坠呢。” 帝愣了一下,也想到了前段时间魔理沙去竹林找过她的事,顿时恍然。 “还有呢?” “还有啊……” 小恶魔思考了一会,又想起了一件事。 “还有就是大小姐,最近一直无缘无故的生闷气,似乎是因为过去喝的血找不到了,结果现在都很少喝红茶了。咲夜也为此很苦恼,经常跑去人里买血呢。” 小恶魔也越说越有劲,又一指帝用双手拢着的那只杯子。 “还有你手上的那个杯子。” “这个杯子怎么了?” 帝的耳朵一跳,显然有些惊讶。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手里的这里杯子,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什么异常,纳闷的道。 “没什么问题啊,只是一只普通的杯子嘛。” “杯子的确没问题。” 小恶魔点头示意帝的想法没错,却又道。 “但我就是奇怪,明明图书馆加上我才三个人,可却有四个杯子。你不知道,这种杯子是个人用的,所以它应该有主人的。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的。” 作为图书馆管理兼打杂的,小恶魔对于这点是不会弄错的。 “哦?” 帝眼中精光一闪,却道。 “估计是其她人来的时候为了省事准备的吧。” 看来那本子上的信息说的没错,她想的也没错,果然有蛛丝马迹。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其她人她的发现,是因为……很有趣啊!她已经好久没遇到这种有趣的事了。 这种有趣的事,当然要好好的让自己享受一下才行啊。 而且,就是和别人说了,她们也未必会信,强者可是有强者的自信,要是想让她们相信自己的记忆有问题,可没那么容易呢。 “我觉得也是。” 小恶魔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虽然这只杯子这段时间根本就没人用过,但她还是下意识的相信了这个理由。 因为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的理由了。 帝嘴角露出微不可查的狡猾微笑,问道。 “还有其它的吗?” “没有了。” 小恶魔摇摇头,红魔馆就就这么点人,去哪里找那么多奇怪的事啊? “哦,那就多谢了,我有事先走了。” 帝已经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也不在多说,就放下手里的杯子蹦蹦跳跳的走了。 “有事?我看可不像。” 嘟囔了一句,小恶魔就继续工作了。 帝离开图书馆后并没有离开红魔馆,反而在里面转悠起来。 之前和小恶魔聊天,已经确定了她心中的想法,的确是有什么东西被她,她们给遗忘了。 再在红魔馆转转,或许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因为有信息,那个被她忘记的男人不仅是图书馆的员工,也是住在红魔馆的。 帝在红魔馆漫无目的的转悠,想要找到其它的线索,却除了一些时不时看见的妖精女仆一无所获。这让她有些丧气。 不过也无所谓,因为光是只是图书馆的收获就已经让她很满意了。 所以对她来说,能有收获最好,没有那也无所谓,反正还有很多的地方没去。 抱着这样轻松心态的帝,偶然经过了一个长廊,正准备转弯却发现了这长廊的一个房间的门是开的。 “咦,过去看看。” 帝并不放过任何的机会,当即走了进去。 探头探脑的往房间里看了看,发现原来是大妖精和露娜正在收拾屋子。 她走进房间,冲着两人问道。 “这是谁的房间?” 帝负着手,一副领导派头就在房间里打量起来,她感觉有些奇怪。 认识红魔馆的人时间也不短了,和魔理沙,蕾米恶作剧也是经常跑到别人的房间,可是从来没有这个房间的印象啊。 “这是空房间。” 虽然惊讶帝的出现,但大妖精也没表示太大的惊讶。 估计只是找魔理沙路过看到才好奇过来的。 这么想着,大妖精也没停下动作,依旧在整理手中的事物。 “没人?没人你们收拾什么?” 帝又看了看房间,顿时一脸的纳闷。 “这房间干净的不像话,应该是每天都有打扫吧?” 她居然一点灰尘都没看到,还有那些家具,啧啧,那是在反光吗? “嗯,我和大妖精每天都有来收拾。” 擦拭着房间家具的露娜点了点头。示意帝说的没错。 “既然没人,你们收拾什么啊?难道红魔馆的房间你们每天都要收拾吗?这么多,你们不累啊?” 还有,你们干的完吗? 帝表示非常的震惊,红魔馆房间可是多的都数不清了,天天打扫,没问题吗? 露娜道, “不是的,除了芙兰她们的房间需要每天打扫,其它的有人的房间都是自己打扫的,而不住人的是却都是隔一段才会打扫的。” 芙兰那些只知道调皮的小家伙们可不会收拾房间。 “那这是?” “不知道,只是我和大妖精的习惯。反正只是一间房间,很快就能打扫好的。” “好了,我们整理好了,就先走了,等下你离开记得关门。” 露娜这么说着,也和大妖精完成了工作,她们冲帝点点头,就提着打扫用的工具离开了。 帝想了想,又在房间里检查起来。 不同之前只是看,这次还翻了翻,衣柜,床还有一些其他的地方。 然后在床头发现了一个人偶,衣柜也是找到了几套衣服和鞋子,不过……是男式的。 “越来越有意思了。” 帝抛了抛手里的人偶忽然笑了起来。 她认识这人偶的本人,妖怪山,厄神,雏。 正巧,妖怪山也在她的检查范围之内呢。 …… 美取 “轻轻的远望,无尽的天空被酒红色的夕阳渲染,就好像梦幻一般。 在那渐行渐远的光明之下,他微笑高歌,歌声豪迈且又激昂,在那梦幻般的夕阳背景之下,他虚幻的身体开始化为细小的荧光,就好像无数的萤火虫般。然后,飞散着消失……” 恋恋天真烂漫的声音在店里不停的响起,她正在给陈安读书。 今天她难得的没有让陈安带她出去跑,而是和他一起留在了这里陪觉。 又因为留在这里没事情做,所以只能看书,不过陈安看不见,所以恋恋就自告奋勇的给他读书了。 这让觉很嫉妒,因为恋恋从来没有给她这种待遇。 她一边看书,一边用不爽的目光瞅着坐在那里微笑的陈安。 都是这个家伙,害得恋恋现在越来越不和她亲了,无论说什么,都是安,安的,简直气死人了! 这个混蛋色,狼到底哪里好了?既嘴贱又刻薄。吃白食居然还有脸还挑三拣四。骗人的话也是随口就来,毫无廉耻之心,不仅这样,还是个死酒鬼,成天就知道带着恋恋跑出去和那些鬼族喝酒,幸好没带坏恋恋,要是恋恋也变成一个小酒鬼那就惨了! 就在觉心里絮絮叨叨的说着陈安的坏话时,一声豪爽的笑声传来。勇仪走了进来。 “哟,觉,生意上门了。” 恋恋停下了读书,好奇的看着来人。 觉也是一脸惊奇。 “勇仪,你说啥?” “我说有生意上门啦。” 大咧咧的喝了口酒,勇仪道。 “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帮忙?” 觉眼波流转,想了想。 “好,这生意我接了,你把人带来看看。” “哎,你不问我是什么生意吗?” “听到了。” 觉看着勇仪惊愕的样子,解释了一句,就催促起来。 “好了,快点把人给我带进来,她应该在外面吧?” “这你也知道?真是厉害。” 嘟囔了一句,勇仪将酒碗放在桌子上,就冲外面喊了一句。 “喂,美取,进来吧。” 随着她的叫声,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女走了进来,身上是红色的上衣,白色带着淡粉色的裙子,胸前还挂着一个金色的锁链。 “勇仪大人。” 走进来后,少女恭敬的对勇仪招呼一声,就站在了勇仪的身后,看着觉一言不发。 “你不怕我?” 觉看着少女饶有兴味。 果然如勇仪所想,心已经坏的差不多了。 原本应该活跃的心灵,现在就和在封密死寂的世界中的的一潭湖水,死寂的看不到一点波澜,也无法令它泛起波澜。 所以看到她这样的读心妖怪,才没有反应啊。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偏头看着她,似乎有些疑惑。 勇仪见此,叹了声气。 “千万别在意,这孩子就是这样……” “当然,你不就是因为这样才来找我的吗?” 觉很是理解的点点头。 这让勇仪有些感慨,看来陈安说的没错,真是善解人意啊。 她啥都没说,觉就什么都知道了。 “不过……” 觉的话锋忽然一转。 “这孩子的事我也无法帮忙,毕竟因为她的能力,所以我就是对她催眠了,也无法改变她的心。” “你也没有办法吗?” 勇仪有些失望。 连读心妖怪都没有办法,那不是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吗? “是的。” 觉点头,话又开始转折。 “不过,我也发现了一些东西,所以或许还是有些希望的。” “什么希望?” 勇仪听到事情又有转折,顿时大喜。 “这孩子是河童,我发现虽然她心已经坏的差不多,但对于别人,尤其是人类友好的部分还存在,所以如果让这家伙帮忙,还是能有些希望的。” 觉说到最后,指了指一边正绕有兴趣听她们说话的陈安。 这家伙虽然很让她讨厌,但不可否认,他非常的敏锐,总是能注意不到她人不言的悲哀,而且怪法子很多,并且是人,相信有他,应该没问题。 少女听到觉和勇仪正谈论她,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在后来顺着觉的手指看向了陈安,发现是陈安,表情一动,似乎有些好奇。 旧都的人大多认识陈安这个地上来的人类,她也不例外,不过和其她人不同,她并不喜欢凑热闹,所以只是远远的见过陈安几次罢了。 这还是第一次距离这么近的看过他。 “你好。” 好奇的看了陈安几眼,出于河童的友好天性,少女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哦,你好。” 陈安笑着应了,他扭头问道。 “对了,小五你们前面是说让我帮忙吗?” 他身边的恋恋也是看了少女几眼,就不开心的转过了脸。 和那讨厌的家伙一样,冷冰冰的,恋恋不喜欢。 “没错。” 觉点头。 “我看了看,这孩子是因为会变成今天这样是因为过去被人伤的太深,带着善意努力的去接近人们,却一直被人们拒绝,还被人被有色眼光对待,排斥……” 勇仪接了下去。 “没错,而由于这孩子的能力是禁止一切的能力,结果这孩子在对周围世界冷漠的悲观下,就封闭了自己的心。” “哎,和恋恋一样哎。” 原本还由于少女给她的感觉很像阿音而不喜欢她的恋恋,听到了这里顿时精神起来,看着少女就好像看到了同类,眼神里不由自主的露出亲近。 她跑过去挽着少女的手,开心的道。 “哎,你叫什么?你可以叫恋恋恋恋哦。” 少女不安的动了动身体,似乎对于恋恋的善意有些不知所措。 挣了挣,少女没挣开恋恋的手,抿了抿嘴。 “我叫荷城美取。” “荷城美取?” 正和觉和勇仪问情况的陈安,听到美取的名字有些惊讶。 “你也姓荷城,你和荷取是什么关系?” “荷取?” 美取的表情微微一动。 “她是我妹妹,你认识她?” “我听过几次,不过她应该不认识我。” 陈安承认了。恋恋也开心的叫起来。 “认识,认识,恋恋认识荷取哦,她和雏都是恋恋的朋友呢。不过……” 恋恋有些困惑。 “荷取没说过她有姐姐啊。” “很正常,我很久以前就下到地底了,所以她忘了我很正常。” 美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就好像再说别人的事一样。 “你看看,你看看。” 勇仪大为叹气。 “就连这种事都是这种态度,怎么不让人担心啊。” 很久以前?被人排斥? 陈安想了想。 “她以前在地上的时候是居住在人里吗?” “你怎么知道。” 勇仪有些惊讶。 “是啊,据我所知,这孩子是在人里长大的。” “哦,那就怪不得了。” 陈安伸手摸了摸,就在觉瞪眼的表情中,把她面前的水给端走了,喝了口水,了然的点头起来。 “过去的人里,妖怪和人类的关系很僵,尤其是人类非常的惧怕妖怪,所以她才会被人排斥吧。” 觉却没听他的解释,拍着桌子大怒。 “你个混蛋,喝的是我的水!” 陈安厚着脸皮,嘿嘿一笑。 “哎呀,别那么小气嘛,你要喝再去倒不就好了。” “你还能要脸点吗!” 觉看着陈安笑嘻嘻的样子顿时气结,因为关键不是她倒不倒水,而是这水她喝过啊! 勇仪并不知晓这些,只是对于美取的事很关心。 “那河童呢?据我所知,这孩子也去山里找过河童们,不过那些家伙一看到她就跑,这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陈安对于觉的气恼非常淡定,一边气定神闲的喝水,一边回答勇仪的疑问。 “你过去也是从山上下来的,难道不知道河童的天性?” “天性?” 勇仪想了想,忽然有些不可思议。 “难道是胆小!?” “没错,河童都是这样,对于认识的人还好,不过要是看到不认识的人,跑的比兔子都快。” 陈安非常无奈,对于河童的这一点他深有体会,比如和荷取的第一次见面,要不是有小椛在,估计她已经跑了。 还有后面也认识了很多河童,记得第一次和她们见面,那时候是荷取叫他去看她们工程的进度,结果,去了妖怪山,一大群的河童看到他,注意,只有他一个,居然全都吓跑了。当时真是把他笑的够呛。 那胆子,耗子都比她们强。 “而荷取的姐姐,你说是在人里长大的,估计山里的河童很少有认识她吧?” “这个……我也不知道。” 勇仪挠挠头,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点,而美取也很少说这些,所以对于美取为什么会被河童们排斥她也不知道。 “不过,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还是想想办法让她恢复正常吧。” “说的也是。” 陈安点点头表示赞同,把手中喝空的杯子一推,理所当然的使唤起觉。 “来,小五,帮我倒杯水。” “什么!?” 觉差点炸毛,差点没把被子扔在陈安的脸上。 “你个混蛋!抢了我的水喝不说,喝完还敢指使我倒,你想死吗!?” “干嘛那么小气啊。” 陈安有些不满,不就是一杯水嘛,用得着那么计较吗? 他大言不惭。 “没看到我是个可怜的残废吗?让我自己去倒水,你也好意思?” “没错,姐姐真是没同情心。” 恋恋也提着水跑过来,给陈安倒满后,就不满的冲觉皱了皱小鼻子,又跑回去和美取说话了。 当然,基本都是她再说。 觉欲哭无泪。 明明是她的水被抢了在先,居然还被恋恋给鄙视了,还有比她更冤枉的吗? 还有陈安,他这瞎子真的可怜吗?她怎么觉得自己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勇仪见状,干咳一声,打断了觉的郁闷。 “我觉得,我们还是继续讨论之前的事吧。” 要是再这样下去,总感觉会歪楼。 “没问题。” 陈安满口答应了。 觉也是恶狠狠的瞪了陈安一眼,也安静下来了。 于是,三人沉默起来,小店里只有恋恋叽叽喳喳的清脆笑声。 觉:“……” 勇仪:“……” 陈安“……” 觉和勇仪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觉才满头黑线的打破了沉默。 “喂,不是说想办法吗?怎么都哑了?” “这个……” 勇仪有些尴尬,习惯的喝了口酒,一脸无奈。 “你觉得我要是有办法,还用得着拖这么久,然后来找你吗?” “呃。” 觉哑口无言,只得把郁闷发泄到一边皱着眉似乎在思考的陈安身上,语气十分的不善。 “喂,陈安,你又在发什么呆,有办法没有?” “办法?有倒是有,不过……” 陈安回过神,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办法?” 勇仪大喜,陈安居然真的有办法,果然,来这没错啊。 觉也是有些意外,原本只是发泄一下不满,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想出办法了,不会又是在骗人吧? 看到陈安说出那句话,马上又沉默下来。觉越发怀疑了,这家伙不会是死要面子硬撑吧? 勇仪见陈安不说话,也是有些急了,催促起来。 “你快说啊。” “这……唉。” 陈安忽然叹了口气,认真的道。 “美取得的是心病,而俗话说心病还得心药医,所以……” 陈安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出了他的办法。 “所以我的办法就是带她去地上看看。” “去地上?” 勇仪和觉都愣住了,她们看着陈安默然的样子,忽然明白之前他为什么那么犹豫了。 “是的。” 既然话都已经说出来了,那陈安也就放开了。 “你们估计都已经很久没去过地上了吧?地上的环境现在和以前不同,所以带她去人里,妖怪山转转,或许会有帮助的。” “可你……” 这下勇仪也有些犹豫了。 陈安从不提他在地上的过去,甚至还要求恋恋也替他保密,显然是有什么不好的过去,结果现在要他去地上,这,这不是为难他吗? 觉也是这样的想法,她看了陈安一眼,突然没什么气了,只是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算啦,阿燐她也去过地上,不如就让她和这孩子一起去吧。” “没错,没错。” 勇仪连忙点头。 陈安越发沉默,最后却道。 “算了,阿燐对地上估计也不怎么熟,还是我去吧,虽然看不见,但以我对地上的熟悉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他有些自嘲。 “反正在地上,我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或许比你们还干净呢。” 现在地上认识他的人,一个也没有。 不想回到地上,也只是鸵鸟心态,就和过去的觉一样,躲起来,就不用面对那些让人悲哀的事了。 虽然不知道陈安所说的干净是什么意思,但勇仪还是不怎么放心。 “不如,还是让阿燐或者其她人去好了。” “别啰嗦了,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的了,反正办法也是我想到的,就我去啦。” 陈安一口饮尽茶水,振奋起来,带美取上去,顺便也能去打听打听灵梦她们的消息,看看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虽然这种情况知不知道都是一样,但好歹能让他安心一些。 “好吧。” 听到陈安坚决的话,勇仪妥协了。 但是觉却还有想法。 “既然如此,你把恋恋……” 正当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又有人进来了。 随着叮叮当当的金属响声,阿音走了进来。 连勇仪也没打招呼,阿音直直的走到陈安身边,语气很是坚决。 “陈安,我要你娶我。” 恋恋早在她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停了话头,一直用警惕的目光看她,这时听到她的话顿时炸毛了,一下窜到陈安身边拦在了阿音的面前。 “不行,安是恋恋的!” 阿音不理会恋恋,只是依旧道。 “陈安,我要你娶我。” 恋恋非常生气。 “你这坏蛋,难道没有听到恋恋的话吗!” 觉似乎听到了什么,眉头一跳,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 嘻嘻,有意思,看来有好戏看了。 “恋恋,过来。” 这种有意思的事,还是一边看热闹比较好。 “不要。” 恋恋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这让觉非常不满。 “恋恋,过来!难道你不听姐姐的话了?” 恋恋这才不情不愿的走开了,不过却还是一直死死盯着阿音。 陈安也是无奈。 “不是说了吗?不娶。” “真的不娶?” 阿音声音还是那么冷,语气却非常奇怪,至少勇仪已经很久没听过阿音的语气会有变化了。 “真的不娶。” “真的无论如何也不娶?” 阿音还是再问。 陈安叹了口气。 “别问了,无论是三遍还是三十遍,我说了不娶就是不娶。” “哦。” 阿音偏了偏头,莫名其妙的道。 “对不起。” “哈?” 陈安一愣,忽然心中一跳,下意识的就消失在了原地。 然后砰的一声,他之前所坐的位置木屑横飞,柜台变得粉碎。 恋恋大怒。 “你个坏蛋,想对安做什么!” 她准备去帮助陈安,却被觉拉住了。 “勇仪,别去,不会有事的。” 觉脸上露出古怪的笑,不仅拉住了恋恋,还叫住了勇仪。 她的语气也和笑容一样非常的古怪。 “阿音只是在做一件对她非常重要的事,我们还是别去打扰她比较好。” “哎?可是陈安?” 勇仪看着阿音又看了看陈安,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不是说了吗,他不会有事的,或许以后还会感谢我们呢。” 觉笑的幸灾乐祸。 那边的陈安也是非常无语。 “阿音,你想干嘛?不就是不娶你,干嘛动手啊?” 美取走到一边,不凑热闹。 阿音看着陈安,语气又恢复了平静。 “既然你无论如何也不肯娶我,那我也只能用我自己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 陈安一愣,阿音能有什么办法让他改变注意。 “生米煮成熟饭。” 阿音非常冷静,一点也不觉得这句让一边勇仪喷酒的话有多么劲爆。 “只要和你睡了,我想你就不会拒绝了。” 勇仪被阿音的话呛得咳嗽不已,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才捶着柜台哈哈大笑。 “好,阿音说得好,不愧是阿音啊,做事就应该要有这种气势才行。哈哈,阿音,加油哦!” 她一边大笑一边看着觉,问道。 “觉,你是不是看到了这个,才不让我去帮忙的?” 居然会是这种理由动手,哈哈,真的像觉说的一样,陈安以后一定会感谢她们的啊。 “你说呢?” 觉笑的很暧,昧。 那边的陈安却是气的跳脚。 “加油你个屁啊,这种乱来的事你们也能看下去?还不过来阻止阿音!” “不要。” 勇仪和觉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这种成人之美的好事,我们才不要阻止。” 而且去阻止,说不定阿音也会对她们动手的,至少觉发现阿音心中的想法就是谁阻止她,她揍谁! “你们两个混蛋!” 陈安满头黑线,只得对阿音劝解起来。 “阿音,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这么冲动,冲动是魔鬼啊。” 阿音并不说话,只是依旧是一拳打了过去,拳头和锁链带着劲风打碎了屋子的地板轰出了一个坑。 觉看到这里,顿时心疼的大叫。 “阿音,你动手轻点,我的店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 “哦,知道了。” 阿音淡淡的应了一句,就扭头看着躲到一边的陈安。 “陈安,我劝你还是别反抗了,你是逃不掉的,我今天一定会让你娶我的。” 陈安抹了抹头上的汗。 好险,好险,差点就被打到了。 阿音的坚决的话让他忍不住后退两步,却撞到了身后的美取身上,不过也没去在意,只是满脸苦笑。 “阿音,不用做的这么彻底吧?” “废话少说,跟我回去。” 阿音不为所动,手一伸就向陈安抓去。 “混蛋!恋恋不是说了吗!安不会给你的!!” 这时一直被觉抓住的恋恋终于忍不住了,气愤的大喊一声,一颗弹幕就没有征兆的出现了。 阿音没有防备,身体被恋恋的攻击打飞,带着气浪,轰的一声就撞碎了店铺的墙,被轰出了店。 在街道上,阿音狼狈的爬起来,她看着从店里走出来的恋恋,身上电光跳动,似乎有些愤怒。 “你想阻止我?” “咦,阿音哎,好像有事发生。” “走走,过去看看热闹。” 路边的妖怪全都好奇的围了过来。 恋恋飞了起来,没有风,她翠绿的短发却飘了起来,胸前的眼睛也在剧烈摇摆,情绪非常激动。 她美丽无暇的双眼满是杀气。 “恋恋说了,绝不会把安让给你的!” 素手一指,心形的弹幕暴走,带着少女的怒火轰向了阿音。 “既然如此,那就先把你解决好了。” 随着阿音平淡的声音,刺眼的雷霆从她的身体暴起,空中所有的弹幕被一扫而空,跳动的电光甚至还波及了周围,不少的的建筑被轰出了一个个带着黑烟的洞。 也吓得不少在一边看热闹的妖怪和鬼族一跳,全部自觉的后退,在远远的观看,省的被波及。 “别拦我!” 阿音冷冷的看着恋恋,脚一顿,街道被踩出无数条清晰的裂痕,她的行动迅捷的好似闪电,拳头也带着辉辉电光,一拳打向了恋恋。 “恋恋才不怕你呢!” 不甘示弱的大喊一声,恋恋就和阿音打了起来。 顿时,暴走的弹幕和恐怖的雷霆在旧都肆虐起来。 “我靠,杀人啊。” “喂,阿音,我的店啊!” 两人的全武行将街上的建筑毁了大半,甚至还波及到了不少无辜的妖怪,伴随着不绝于耳的爆炸和滋滋的电光声,还传来阵阵的痛呼和心疼的大喊声。 “恋恋,别挡我。” 一拳打爆面前的弹幕,脚在地面一踏阿音就出现在了飞在空中的恋恋面前。 而弹幕轰在她之前的位置,爆炸声暴起,余波又摧毁了附近的两座木屋。 “才不要!” 恋恋大叫,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就一下出现在了另一个位置。 “安不会让你抢走的!” 密集的弹幕在她的身后,如同无数的蔷薇花盛开,夺目的光彩映亮了旧都的天空。 如美丽花朵般,其中却是毁灭性的力量。抵挡着天空遍布的雷霆,泄露的力量又击碎了大地和天空,上方的岩石被击碎,掉落无数的碎石,又让下面的无辜妖怪们抱头鼠窜起来。 “我不是抢他,只是让他娶我,娶了我之后,我也不会妨碍他的,再说了,他不是有了妻子吗?多我一个不多的。” 一挥手,连绵的闪电清空了一大片天上掉落的碎石,阿音觉得这样和恋恋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按两人的力量和破坏力来看,不等她们分出胜负,旧都就已经被她们毁的差不多了。 “胡说八道!” 这句话不知道触及了恋恋的那根神经,她吼道。 “都是她们的错!明明恋恋刚刚见到安的时候他是好好的,眼睛好好的,耳朵好好的,头发也是好好的!可是因为那些混蛋,安的眼睛坏了,安的耳朵坏了,安的头发也变成现在这样!明明是她们的错,把安弄成现在这样,却还都把安给扔掉了,谁也不知道安,让安最后才跑到地下来的!要不是恋恋碰巧找到安,他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所以!所以恋恋绝对不会把安交给你的!绝不会!!!” 愤怒的声音和爆炸声响彻旧都,恋恋凶狠的瞪着因为愕然而被四散的弹幕击中,如同折翼的鸟重重跌落在地的阿音。 “本能的解放!” 一声低呢,恋恋飞行高度猛然拉高,身体光芒大盛,无数的心形弹幕从她的身体飞出,它们汇聚在一起,就好像瀑布般倾泻向阿音。 “既然想伤害安,那就去死好了!” 正在店里看着恋恋和阿音两个战斗,却插不上手的觉有些惊异。 “恋恋的话什么意思?” 听到觉的问题,陈安没有回答,只是轻叹一口气。 挠挠头,他走了出去。 “喂,你出去找死啊!” 勇仪大急,外面那种情况,她都得手忙脚乱一会,陈安可是瞎子啊! 而且他不是说他很柔弱吗?那他现在出去干嘛?找死啊! 正当她想追出去帮忙时,外面的一幕却让她停下了脚步,惊疑起来。 只见陈安挥着不知道从哪里抓出来的太刀,就准确的抵挡了所有的战斗余波。 轻轻松松,连脚步都没停下过一步。 他最后来到了阿音的面前,抬头,左手又从虚空中抓出了一把太刀。 真是的,好好的,何必要弄成现在这样。 心中哀叹一声,陈安的表情认真起来。 “她说的是真的?” 阿音不理会嘴角溢出的鲜血,捂着伤口挣扎着爬了起来。 “别问了,待会我们谈谈吧。” 陈安没有正面回答,但阿音却知道了答案。 身上电光跳动,她咬着牙道。 “她们是谁!” “我说别问了。” 陈安侧了侧头似乎在听什么,长舒口气,他弓起身体,反握双刀,脚掌借力在地上一旋,低声道。 “极,破。” 双刀以看不见的轨迹开始挥动,无数道剑光冲天而起,天空落下的弹幕被斩杀殆尽。冲天的剑气最后在恋恋的面前消失,只带起清风吹起她的秀发。 脸白了一下,陈安喝道。 “恋恋,不要调皮,快点下来。” “安!为什么帮别人欺负恋恋啊!” 恋恋看着挡在阿音面前的陈安,停手了,但心里却非常不满。 明明她是为了陈安,可陈安却不帮她,反而还阻止她,为什么啊! “我说了不要调皮,下来!” 陈安刀锋一指狼藉的四周,语气严厉起来。 “看看四周,还不知道错吗!” 恋恋和阿音的战斗已经波及到了小半个旧都,四周看去,除了觉的店有她和勇仪保护,到处都是满目疮痍,建筑破碎着火,大地伤痕累累,就连头上的岩壁也被她们打碎了不少,伴随不时掉落的石块,还有不少的岩石摇摇欲坠的准备落下。 虽然看不到,但陈安眼瞎心可不瞎。 “呜……” 恋恋鼓了鼓脸,低头看了看下面的旧都,顿时就心虚起来。 “知道啦,知道啦,安干嘛那么严厉嘛。” 她收起身上的气势和身后蔷薇花般蓄势待发的弹幕,就嘟囔着向陈安飘了下去。 “恋恋!” “小心头上!” 因为害怕陈安的责怪,恋恋就好像做错事的孩子即将面对家长,飞的很慢,磨磨蹭蹭的。 看着越来越近的陈安,她的速度反而更慢了,就在恋恋想着该如何和陈安撒娇让他不生气的时候,却听到了觉和其她人惊骇的喊声。 “哎?” 恋恋奇怪的停下来,好奇的往大家所说的头上看去,瞳孔猛然一缩。视线也被无边的黑暗所遮掩。 “极,湮。” 就在恋恋即将被头上掉落的巨石所击中时,又是一声低喝,银色的光芒炫璨,映照恋恋呆楞的俏脸,她巨石同时被分解成无数的细小、看不见的灰尘落了她的一身。 并不仅如此,为了消除隐患,陈安又回身一转,冰冷的刀身在黑暗中带起一闪而逝的反光。 “弦,震。” 银白色的剑光如同大海倒灌席卷了上方的岩石,无数已经松动的石块大块小块的开始落下。 “弦,荡。” 剑气再次呼啸,所有落下的岩石全部化为微小的灰尘落满旧都的街道,建筑等等。 做完这一切,陈安才脸色发白,满头大汗的喘了几口气,随手就将手上的刀插在了地上。 果然,用这几招,身体还是太勉强了。 “恋恋!” 觉飞快的从店里跑出来,飞到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恋恋身边,抱着她落在地上后怕起来。 “恋恋,没事吧?” “没,没事。” 恋恋说着,却好像被抽空了全身力气软软的倒在觉的怀里。 好可怕,要不是安,自己就要死了啊。 陈安也是转身把身后的阿音拉了起来。 走到恋恋和觉的身边,他却是没好气的道。 “让你调皮,看看,要不是我反应快,你就没了。” 听那动静,恋恋要是被砸到,虽然死不了,但八成得重伤,吓唬一下,省的她以后再乱来, “呜。” 恋恋瘪瘪嘴,就从觉的怀里扑到了陈安的怀里大哭起来。 “呜,安,好可怕,恋恋差点就没有了。” “好啦,好啦,这不是没事吗?真是的,都多大人了,居然还哭鼻子,羞不羞。” 拍着恋恋的背,陈安也不在多说其它,只是轻声安慰起来。 这幕让一边的觉憋气不已,恋恋明明是她妹妹,为什么会跑到陈安哪里去求安慰啊! 疼她这么久真是白疼了,胳膊肘尽往往外拐。气死人了! 勇仪也和美取走了出来。 看着四周满目疮痍的状况,勇仪叹气不已。 “阿音,你刚才的举动太出格了。” “对不起。” 站在陈安身后的阿音,自责的低下了头。 正如勇仪所说,她是有些过火了。 “算了,算了,反正那些家伙也是闲的太久了,今天就让她们好好活动一下好了。” 虽然看不到阿音的表情,但勇仪也知道她的确很自责,于是安慰了几句就冲着四周大喊起来。 “是吗?诸位!” 听到她的话,四周的废墟里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了一大片人。 她们大呼小叫起来。 “哦!勇仪大人说的没错,阿音,继续追求你的幸福去吧!” 虽然不晓得阿音为什么和恋恋会打起来,但后来她们两人战斗时对话的只言片语倒也猜得出来。 “没错,没错,只要阿音能幸福,再来几次都没问题啊!” “乌鸦嘴!” 说这句话的家伙,当场就被身边的人摁住揍了。 这看的勇仪脸皮抽动,额上的青筋跳了跳。这种时候还有心情闹,看来她们真是没救了 觉也是神色莫名。 她听到的就和她们说的一样,没有责怪。 呵,看来她过去的确是看错了啊。 世界上不是只有赤,裸裸的欲望啊! 美取偏着头,没搞清楚状况。 “好了,不哭了。” 又安慰了一会恋恋,陈安将一直抽抽噎噎的她从怀里拉出来交给了觉。 扭头就冲郁闷的勇仪道。 “勇仪,也别浪费时间了,我待会就和……” 卡了卡,陈安忘了美取叫什么了。 “美取。” 美取见陈安犹豫着没有喊她的名字,就自己补充起来。 “哦,美取。” 陈安尴尬的笑笑,继续道。 “我待会和美取直接去地上,而这里,虽然是恋恋惹出来的,不过我想我留在这里也没用,所以还是留给你们自己解决好了。” “没问题。” 勇仪满口答应了,就冲着周围还在闹的妖怪们呵斥起来。 “好了,你们快点给我去修房子,晚上想睡大街吗?” “知道了!” “明白,勇仪大人。” 没人想睡大街,所以大家伙就都开始散了。 勇仪不放心的又喊起来。 “喂,记得别偷懒啊!” 有人听到勇仪的啰嗦,嘀咕了起来。 “勇仪大人真是越来越啰嗦了,这样下去会不会变成第二个映姬大人啊。” “别说这么恐怖的事啊!” 听到映姬,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 也有人煞有其事的分析起来。 “我觉得可能是勇仪大人单身太久了,就像陈安说过的,没人要,寂寞憋的吧。” “嗯,很有可能。” 这话一出,大家伙都点起了头。 勇仪大怒,气的胸部起伏不停,手里的稳当的酒差点就打了,她指着那群对她嚼舌根子的家伙大骂。 “你们几个混蛋给老娘闭嘴!再敢嚼舌根子,小心让你们把旧都从头到尾打扰十遍!” 把旧都从头到尾打扰十遍,这是要命啊! 面面相觑,那些编排勇仪的妖怪急忙一溜烟的跑了。 勇仪看着这些家伙滑头的样子头疼不已,这些家伙现在居然连她都敢八卦,看来这段时间都很陈安学坏了啊。 想到这里,顿时瞪了陈安一眼。 气呼呼的喝了口酒,勇仪却也忍不住心里的好奇。 “不过,陈安。恋恋她之前说的?” 听到这里,阿音也是看了过来。 “她们是谁?我替你去教训她们!” 陈安脸色一黯,却摇了摇头。 “不要多想,事情不像恋恋说的那样,还有很多事情她不知道。” “骗,骗人。” 恋恋抽噎的反驳起来。 “恋恋什么都知道,就连安有时候一个人躲起来伤心恋恋都知道。” 要不是这样,她也未必会那么生气。 “伤心?” 陈安笑笑,揉了揉恋恋的头发。 “我那不是在伤心,只是在想一些事,是恋恋你想错了,像我这种人,可是不会伤心的哦。” “安就会骗人,恋恋才不相信。” 恋恋嘟着嘴就藏到了觉的怀里。 陈安耸耸肩也不多说,只是回头拉着阿音走到了一边。 “恋恋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因为那些事你才不肯答应我吗?” 走到一边,阿音开门见山的道。 “都说了,不是因为那些事啦。” 陈安挠挠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想了想道。 “其实我不答应你是因为我自己,你是鬼族的其实我也不在意,只是你看我是瞎子,实在配不上阿音你。” “这我不在意。” 阿音非常的坚定。 “哪怕你又瞎又聋又哑,我也愿意嫁给你。” 陈安苦笑起来。 “阿音,你到底喜欢我那点啊,你和我说,我改还不行吗?” “哼,不行。” “好吧,好吧。” 陈安拗不过阿音,只好举手投降了。 “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不答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阿音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刺人的眼光让陈安却更加无奈了。 他编了个谎。 “我在过一段时间就得走了。” “走?你要去哪?” 阿音立马追问起来。 陈安叹着气,继续编织着善意的谎言。 “阿音,有件事你不知道。我其实是外来人,是因为意外来到了幻想乡的,而来到幻想乡时还失忆了。而最近我却想起了不少的事,所以我过段时间是要回外界去的。” 虽然只是谎言,但离去却是真的,而且,离那天也不会远了。 “离开幻想乡?” 阿音愣住了。 “是的。” 陈安摸了摸胸口,那是美铃她们的心意。 “我要离开幻想乡回去我曾经的世界。” 阿音咬着唇。 “一定要走吗?连恋恋她也不顾了吗?” 自己无法成为他的羁绊,那恋恋总行了吧。 “虽然很不想,但我必须要走的。” 陈安一脸正色。 “但我可以答应你,办完外面的事我就会回来,而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们还能再次相遇,我就娶你!” 阿音沉默,半饷才转身走了。 “记住你的话,如果你说谎,哪怕是找遍全世界我也会找到你的。” “找到我吗?” 陈安自嘲一笑。 或许连他都找不到自己呢。不过,那是未来的事,现在谁知道呢。 如果找得到,那真是希望你能找得到啊。 叹着气,陈安也走了出去。 恋恋也不哭了,急忙跑了过来,拉着陈安的手臂,就没心没肺的撒娇起来。 “安,你是要去地上吗?恋恋和你一起去吧?” “不行。” 恋恋对自己没心没肺,陈安可不是,刚刚发生了那种事,所以还是让恋恋留下来好了。 “你刚刚差点就受伤了,现在还是好好留在这里休息,不要和我出去跑了。” “哎~可恋恋没事啊,恋恋很精神啊。安。你就让恋恋陪你去嘛~安,好不好嘛~” 恋恋发出一声可爱的悲鸣,使劲蹭着陈安的手臂想让他改变主意。 这让一边的觉看的脚痒不已,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上去踩死陈安的冲动给忍住。 哼,今天就大方一次放过他好了。 “听话。” 陈安并没有改变主意,只是轻声叮嘱着恋恋。 “乖乖的和小五在一起,记得,不许再调皮惹祸了,明白吗?” “哦~” 恋恋很听话,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没精打采的样子。 “那安一定要早点回来哦,要是回来晚了,恋恋就自己跑去找安。” “嗯。” 恋恋的可爱威胁让陈安笑了笑,他冲着一边的勇仪道。 “勇仪,帕露希那里就由你去说说,要上地上不是要你的许可吗?” 第一次见面,帕露西就说过这件事。 “谁说的?” 出乎意料,勇仪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她一脸的莫名其妙。 “除了让帕露西看好石桥,地下的妖怪都是来去自由,我可没有定下这种强硬的规矩,让她阻止别人离开地下。” 鬼族又不像天狗,等级制度森严,而她也不是独断专行的人,怎么会顶下这种规矩。 听到陈安的话,帕露希也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她摸着脑袋红着脸道。 “不好意思,这是骗你的。” 当时因为嫉妒陈安,以为他要上地上,所以才编出这个谎话骗他,想让他不开心的。 陈安也想到了帕露希的性子,顿时哭笑不得。 看着陈安无奈的表情,帕露希更不好意思了。 为了补救,她急忙道。 “不过,陈安你应该不认识去地上的路吧?我可以带你去。” “那就多谢了。” 陈安对于这件事也没去追究,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斤斤计较的就太小气了。 “我们就先走了。” 冲勇仪点点头,陈安就出发了。 …… “哇,陈安。没看出来原来你那么厉害啊!” “是啊,好厉害,你的剑术是谁教给你的啊?” 走在路上,黑谷山女和帕露希叽叽喳喳的。 之前那一刀将恋恋的弹幕给全部消灭和一刀将空中落下的巨石斩成灰烬的情况还历历在目呢。 那种恐怖的剑术,她们可是连听都没听过。 “是啊,陈安。你哪里学来的?” 琪丝美也是飘在空中好奇的看着陈安,声音软绵绵的。 因为觉得修房子无聊,黑谷山女和琪丝美也跟着他们一起来了。 “没什么,只是小本事罢了。” 陈安摇头,并不觉得那剑术有什么,在他来看,那剑术的确不强,不过身体也用不出更强的招式了,身体承受不了压力。 “这还没什么?” 陈安平淡的表现让黑谷山女惊叹起来。 “有你这种剑术,阿音她也打不过你吧?” 反正她是绝对打不过的。 陈安笑笑,没有回答,只是扭头向静静的跟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美取关心的问了一句。 “喂,美取,为什么不说话?这下一直闷闷的会憋出毛病的。” “习惯。” 美取简短的应了一声。 陈安也不在意她的冷淡,继续没话找话的搭话。 “对了,你多久没去过地上,多久没见过你妹妹荷取啦?” “很久,来了地下多久就多久没见过荷取了。” 提到荷取,美取表情一动,似乎有些在意,不过如果仔细一看,就会发现眼睛的深处还是冰冷一片。 “是吗?” 陈安似乎有些惋惜。 “你连妹妹都不见,一定很孤独吧?” “没人需要我。” 美取冷冰冰的道。 “无论什么时候,都没人需要我。无论是谁,哪怕是美取也不会例外。” “哎?” 黑谷山女一愣,看着神色冰冷的美取拍着胸口自告奋起来。 “如果找不到朋友,就和我做朋友吧。我最喜欢交新朋友了。” “还有我,还有我。” 帕露希急忙举起手,也叫了起来。 虽然喜欢嫉妒,但她可不是喜欢孤僻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有琪丝美和黑谷山女当友人了。 琪丝美红着脸,羞答答的看了美取一眼,轻声细语的。 “如,如果不介意,我也可以和你做朋友的。” 陈安笑笑。 “如果愿意,我也可以的,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 美取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地板走路,不知道在想什么。 黑谷山女和帕露希见状,对视一眼就一起走到美取的身边,拉着她就自来熟的叽叽喳喳说了起来。 这让美取走路的动作有些僵硬。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琪丝美后来也不顾害羞,凑过去和她们一起聊了起来。 说着她们遇到的好玩的事,和那些值得开心的事。 少女的声音和清脆的笑声让这一路并不孤独。 …… “好了,前面就是去地上的出口了,陈安还有美取你们就自己走吧,我们就先离开了。” 又走了一段时间,几人总算是走到了出口,帕露希她们停了下来和陈安,美取两人道别了。 她们虽然也想离开地底去地上看看,但却知道陈安带美取去地上是有事,所以并没有和他们一起。 “知道了,走吧。” 陈安点点头就带着美取,在帕露西她们挥手的道别中,朝着前方那光明的出口前进了。 …… 地上Ⅰ 初夏,午后的阳光并不热烈,只是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就好像母亲的怀抱般,让人懒洋洋提不起干劲来。 妖怪山还是像往常一般平静,除了时不时鸣起的动物叫声和树叶摩擦的声音静逸一片。 而在一条绿树丛荫,阳光点点斑斑的路上,陈安有些感慨。 “真是没想到,出来的地方会在山上,我还以为是在间歇泉呢。” 当初被阿燐捡到的地方就是间歇泉,所以陈安一直认为地底连接幻想乡的出口会在间歇泉呢。 “地下的入口很多,不过很多都在妖怪山。” 听到陈安的话,美取难得的解释一句。 “这样啊。” 陈安恍然大悟。 的确,地底可不小,所以只有一个入口的确也不太现实。 又走了一会,美取开口问道。 “我们现在去哪?” 她环顾四周,到处都是树,树荫围绕,一片接着一片,抬头除了树叶连天空都看不清,只能从偶尔出现的缺口看见蔚蓝的天宇。 也不知道陈安到底是怎么找到现在这条路的,明明他什么也看不到。 要不是他带路,美取甚至都没发现这条小道! “去水边。” 虽然陈安对妖怪山很熟,就跟自己家一样熟,但因为看不见,所以现在他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妖怪山哪,所以打算顺着不远的水声去到水边,然后沿着水流走到雾之湖。然后就好办了。 而且,沿着水走,要是运气好,或许还能遇到几个河童。她们向来喜欢随波逐流,所以偶尔在水面上看到几个河童并不让人意外。 得到答案的美取不在说话,只是闷声跟在陈安身边。 “哗啦啦……” 水声越来越近,但陈安估计应该还有一段路,所以为了打发时间,他和美取聊了起来。 “喂,美取。这次来到地上,你要不要去看看荷取?” “妹妹?” 美取听到荷取的名字,沉默了一下。 “我不知道她现在住哪?” 言下之意就是想了,看来也不像她自己说的不在乎嘛。 陈安若有所思,正想说些什么,一边的树后忽然走出个人来,叼着一根小黄瓜,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没看到陈安,结果直接一头和他撞在了一起。 “哎呦。” 来人一个没站稳,被陈安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叼着的小黄瓜也掉在了地上。 陈安站稳身体,表情有些愕然,这声音有点熟啊。 “谁啊,走路难道不知道长长眼睛吗?” 看着面前掉在地上不能吃的小黄瓜,坐在地上的荷取有些懊恼。 真是见鬼了,这条路这么偏,怎么还能碰上人啊。 这根黄瓜可是她最后一根的存货啊,真是倒霉! 嘟嘟囔囔的,荷取就拉着陈安伸过来的手站了起来。 扶好头上的帽子,又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她正想抱怨几句,却看到了一边楞楞的看着她发呆的美取,顿时呆住了。 她一脸的惊喜,语气却有些不确定。 “姐,姐姐?” 果然是荷取。 听到这句话,陈安马上就确认了这位声音熟悉的少女是谁了。 看来人真是经不起念叨,瞧瞧,这只是和美取聊了几句荷取的事,结果当事人就自己撞了上来,这该说是缘分吗? 美取也是回过神,不确定的道。 “荷取?” 时间过得太久,她已经有些记不清妹妹的模样了。 “是!是我啊!” 荷取听到美取的回答顿时激动的点头,也不去抱怨之前损失的小黄瓜,一下冲到美取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激动的问起来。 “姐姐,自从母亲走了以后,你究竟去了哪啊?为什么我一直找不到你啊?” 这都多久啦?自从她的母亲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美取,也找过,不过因为美取在地上没有朋友,所以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 甚至,荷取还不止一次怀疑,美取是不是出事了。要不然怎么会一点消息也没有,现在骤然见到许久不见的姐姐,她当然非常的激动。 美取有些不适应荷取激动的举动,下意识的抽了抽手却没有抽出来,也就放弃了。 她淡淡的道。 “没什么,只是去了地下。” “地下?” 荷取一呆,虽然也知道地底的存在,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为什么姐姐你要去地下啊?”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美取为什么要去地底。 “没为什么,只是喜欢罢了。” 美取回答着荷取的话,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悲哀。 这是在地底从来没有的,然而在来到地上,看到头上那许久不见的蔚蓝天宇,那洁白云朵,还有身边那地底看不见的绿色丛林和面前的妹妹,这种感觉却忽然冒了出来,无可遏制。 美取很孤独,在人里,没人需要她,她永远都是孤零零的一人,所以她才会在母亲去世后离开去了地底。 妖怪,拥有着人类所没有的漫长的生命,但并不仅仅是好处,有时候也是一种悲哀。 因为活的越久,身上所背负的也就越多,无论是什么,幸福如此,悲伤也是如此。 漫漫长生,那些可承受的,不可承受的所有都无法躲避,最终都会死死的压在妖怪们的身上,令他们难以喘息。 正如萃香所说,妖怪是一种不会遗忘就活不下去的生物。 尤其是对于那些活了很久的妖怪,这句话更是如此。 事实上,美取要不是有母亲临终前让她答应的哀求,没有了生存目标,没有了求生欲望的她或许早就死了。 死于孤独和寂寞。 原本以为,地底才是她这种被世界遗弃的人所该呆的地方,可是没想到地底和想象的完全不同。 那些被排挤而进入地下的妖怪和鬼族们过着热闹的日子,和地上完全不同。 可惜,早已经放弃了希望的美取的心,已经禁止所有打动她的东西的进入,哪怕再地下呆了这么久也还是没有改变。所以勇仪无奈之下才会带着她去找觉。 而并不愿意深谈这件事,美取转开了话题,一指一边从荷取开口后就一直沉默的陈安。 “这是和我一起的人,他叫……” 就在美取即将说出陈安的名字时,陈安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他是笑的。 “我是美取的朋友,你们姐妹很久没见了吧?既然如此,我就先离开一会,你们两人慢慢谈,我过一会再回来。” 陈安说着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从荷取和美取的身边走过,他脸上的微笑忽然消失了,只听到轻轻的叹息声。 果然……只有恋恋例外吗? 荷取看着陈安离去的背影有些好奇。 “姐姐,他是谁啊?好像是个人类吧?而且看起来有点眼熟呢,是人里的居民吗?姐姐不是说在地底吗?又是怎么认识他的?” 据荷取所知,地底好像只有妖怪和鬼族,什么时候有人类了? “一个朋友。” 美取抿抿唇,不知为何,她打消了之前介绍陈安的打算,只是随口一句带了过去。 仔细的看了看许久未见的妹妹,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 “看来,荷取你现在的日子过得不错,人也漂亮了不少,不像过去,又小又瘦的,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你是男孩呢。” 调笑着妹妹,美取的眼睛深处却还是古井无波,看不到一点波澜。 “还,还好啦,毕竟长大了嘛。” 荷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也不去纠结为什么陈安看的那么眼熟了,只是和美取叽叽喳喳的叙旧起来。 …… 顺着之前前进的方向,陈安独自一人来到了水边,又沿着岸走,不知不觉来到了妖怪山的瀑布。 就是雏最喜欢的那里,过去也和红魔馆众人一起来踏青的地方。 原本不打算走这么远的,不过陈安听到瀑布的声音,也就来到了这里,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雏,虽然雏不认识他了,但对于陈安来说,能听听雏那熟悉好听的声音也是好的。 不过,很显然,运气在之前遇到荷取时就用光了,所以现在的瀑布只有他一人。 现在瀑布边,陈安犹豫了一会,并没有离开,只是坐在了水边,侧耳倾听水流奏起激昂的乐曲,瀑布的激流打在水面,不时溅起清凉的水花打在他的脸上。 不知不觉,陈安忽然笑了起来。 在地下,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种自然的旋律了。 现在一听,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但果然,感觉还是和过去一样,很悦耳啊。 耳边似乎听到了熟悉的笑声,陈安笑着,自言自语起来 “很好听,不是吗?” “哟,人类。” 就在陈安听着水声,自言自语的说着些什么时,一声活泼的清脆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风忽然刮了起来,依稀间,陈安似乎听到了秋季那满天枫叶飞舞的声音。 “哟,人类。你在这里干嘛?” 手里拿着相机,文文从天上飞下来,落在了陈安的身边,她原本是打算和小椛去人里的,不过在路过这里时,却看到了陌生的人,好奇之下她就飞了下来。 仔细看了看陈安,是个人类,虽然眼熟,却是个不认识的人。 文文又打量了陈安几眼,发现还是没想到在哪见过,也就不想了。 她开口问道,语气生疏而礼貌。 “请问,阁下是守矢神社的信徒吗?” “不是。” 陈安微笑着回答。 “我只是听说山里的景色很美,所以才和朋友来妖怪山玩的。” “哎?” 文文有些惊讶。 “那些巡山天狗让你们上来吗?” 对于陌生人,巡山天狗是不让他们进入妖怪山的。 “我的那位朋友是河童。” “哦。” 文文这才了然,如果是熟人带来的就没问题了。 当然,她不知道陈安是在忽悠她,美取是河童不错,可不是妖怪山的河童。 她接着问道。 “你的眼睛为什么闭着?” 来欣赏景色,却闭着眼,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因为我看不见啊。” 陈安很是轻松的样子。 “所以我才闭着眼,用耳朵,用心去听啊。这么美丽的地方,哪怕只是用听也令人心情愉快呢,你说是不是?射命丸文小姐?” 文文一呆,却不自禁捂住了胸口。 “阁下认识我?” 不知怎的,听到陈安的回答和称呼,她的心突然有些堵,感觉有些难受。 “当然了。” 陈安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胸口,似乎隔着衣服摸到了那片滑腻的冰凉,他微笑道。 “幻想乡大名鼎鼎的新闻记者,鸦天狗射命丸文小姐,在幻想乡谁不认识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陈安笑的越发开怀。 “我也读过射命丸文小姐您的作品,很有意思呢,那些字也是非常的可爱呢。” “哎,这是夸奖吗?真是让人不好意思。” 文文听到陈安的夸奖摸了摸脑袋,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心情也愉快了起来。 她看着陈安紧闭的眼,忽然有些疑惑。 “不是我唐突,不过阁下的眼睛看不见,是怎么看我写的报纸的?” “听。” 陈安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虽然看不见,但我可以让人读给我听,” “哦,原来如此。” 文文恍然,也不怕生,就坐在陈安的身边,陪他静静的看起了瀑布。 淡淡的奇怪气氛环绕在瀑布,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却令文文感觉很舒服,也很亲切,似乎在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事一样。 又发了一会呆,文文扭头看着陈安脖子上的那条红绳,语气有些迟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阁下脖子上的那条红绳很像我过去用的那条呢。” 说起这件事,文文也是有些郁闷。 “那条绳子我用了很久了,没想到却突然不见了。” “哦,大概是射命丸文小姐您的错觉吧,毕竟这种颜色的绳子很常见。” 陈安不动声色的紧了紧袍子,省的衣服里面的扇子露出来。 绳子还好说,要是那扇子被发现了就不好解释了。 他轻声的解释起来。 “这条红绳是我妻子织的,然后送我的,所以应该是射命丸文小姐您认错了。” 说起这件事,陈安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知道是幸福还是悲伤。 “咦,真巧。我的绳子也是自己织的呢。” 文文惊讶了一下,也没去纠结,只是豪爽的道。 “阁下也别叫我射命丸文小姐了,听起来怪怪的,还是叫我文文好了,我的朋友都是这样叫我的。” 是的,怪怪的。虽然喊她全名的人很多,但不知为何,眼前这个男人喊她的全名却是让她有些难受。 她有些羡慕的样子。 “看阁下提到自己妻子的样子,似乎很幸福呢,看来阁下很爱自己的妻子啊,她一定很漂亮吧?” “是啊,和文文小姐一样漂亮呢。” 陈安脸上的表情越发古怪,却一语双关。 “啊咧,你这是在占我便宜吗?” 文文嘟着嘴,似乎有些不满,然而心却如同小鹿乱撞般,砰砰乱跳了起来。 俏脸微红,她急忙掩饰了一句。 “不过看在你妻子和我一样漂亮的份上,我就不找你麻烦了。” 文文说话时还不忘左顾右盼,想要找到陈安所说的和她一样漂亮的妻子,却无功而返。 她郁闷的撇撇嘴,问道。 “对了,这里怎么就你一个?你的朋友呢?还有你那和我一样漂亮的妻子在哪?你这样,她们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我的朋友有事去办,很快就回来的,至于妻子……” 陈安抿抿唇。 “她就在我身边啊。” “哎?” 文文一呆,手掌做伞状顶在额头上就四周打量起来。 半饷,才纳闷的道。 “没有啊,你是在骗我吧?” 她之前已经看过了,现在又认真看了一次,完全没看到人啊。 “没有骗你,只是你没注意到罢了。” 陈安的解释和他脸上奇怪的微笑,让文文想到了什么,又看了看他脖子上的绳子,才歉意的道。 “对不起。” “嗯?什么意思?” 文文突然的道歉让陈安有些奇怪。 “文文小姐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文文一脸的歉意。 “阁下的妻子不在身边一定是出事了吧?之前问那个问题真是失态了。” “出事?” 陈安脸上的微笑不见了,于是文文更加确定她的猜想了。 沉默了一下,陈安突然又笑了出来。 “哈哈,文文小姐猜错了啊,她们并没有出事,只是各自回到过去的日子,重新去寻找幸福罢了。” 文文不明所以,只是觉得陈安现在的笑让她有些心酸。 涩涩的,让她的眼眶有些红。 笑了好一会,陈安停下来,忽然道。 “文文小姐,请问你能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吗?” “嗯?” 文文偷偷擦了擦湿润的眼睛,表情有些困惑。 陈安的表情有些希翼,小心的整理了一下言辞。 他这么说道, “是这样的,我有一些话想和我那位和文文小姐一样漂亮的妻子说,不过很遗憾,她听不到了。 所以虽然有些失礼,但是能不能麻烦文文小姐一会,请您暂时冒充一下我的那位妻子,让我将那些话说出来?” 文文楞楞的看着陈安没有说话。 鼻子酸酸的,眼睛越发的红了。 好奇怪,好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不行吗?” 文文的沉默让陈安有些失望,他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第一次见面,居然就提出这种无礼的条件,看来是我太唐突了,如果之前哪里冒犯了文文小姐,还请见谅。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话的同时,陈安站起来转身便要离开了。 “等一下!” 刚走了两步,陈安就被文文叫住了。 陈安停了下来,轻声问道。 “怎么,文文小姐还有事吗?” 文文吸了口气,努力的不让眼睛里的湿润就出来,又使劲搓了搓脸,似乎是在为自己打气。 她大声道。 “好,看在你这么可怜,妻子还和我一样漂亮的份上,我就好心点,答应你的条件了。” “是吗?真是谢谢文文小姐了。” 陈安有些高兴。 文文看着陈安开心的样子,忽然也是有些愉快,这种奇怪的愉快感让她有些慌乱,同时也有些心虚,于是急忙虚张声势的警告起来。 “我告诉你啊,我只是假扮你妻子,所以你说归说,可不要乱来,要不然我会让你好瞧的。” “知道了。” 陈安走到了文文的面前,熟悉的呼吸,熟悉的味道让他似乎又看到了那熟悉的俏丽笑容和听到那熟悉的欢笑。 “呐呐,陈安,人家……” 他有些失神,呆呆的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文文见陈安半天还不说话,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她顿时有些不耐烦了。 “喂,你这家伙说不说啊?不说我就走了。” 本来就心虚,这样磨蹭下去不是更让她心虚吗? “抱歉,失态了。” 陈安回过神,深深吸了口气,似他乎在酝酿着,脸上的表情认真而严肃,神圣却也幸福。 这让有些不安的文文看的呆住了。 为什么,心跳的好快,越来越快了。 陈安忽然笑了出来。 “文文,我爱你哟。” “哎?哎!” 陈安忽然的告白让文文慌张起来,她吓得后退一步,就通红着脸慌乱的训斥起来, “你,你这家伙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不是说是和你的妻子说吗?我可不是你妻子,你喊我的名字做什么?” 这么说着,她的心跳却快到已经要听不清频率了。 她双手捂着胸口,好快,好快,好快。 为什么,忽然好幸福哦。 似乎不知道文文的惊慌失措,陈安继续道。 “虽然有些晚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哟。哪怕到了如此情况,这份感情我也不会后悔,你过去的爱,你温柔的笑,你美丽的容颜我也会一直珍藏起来,好好的保存在心里的,死也不会忘。 但是,请原谅我的自私,请你答应我,答应我……” 陈安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了越发不知所措的文文。 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亲近却又陌生的气息令文文不知作何反应,就连挣扎都忘了,只能任由陈安抱住,然后抬头呆呆的看着他的脸。 那带着悲伤,却也带着希翼的脸庞。 陈安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请你幸福,请你一定要幸福。 接下来的以后,自私的我将继续珍藏这份感情,但却无法再继续陪伴你一起走下去,但请相信,我无论怎样,生也好,死也罢,都一定会在远方祝福你,仰望你,思念你。 所以,所以请你像过去一样幸福,不,请你更幸福…… 还有,谢谢,谢谢你曾经爱过我,真的很感谢你啊……文文。” 随着陈安深情的话,似乎有什么东西滴在了文文的脖子上,冰凉,悲伤。 “……哎呀,看来这些话是憋的太久,才让我有些失态了,真是的,这种丑态一定让文文小姐见笑了吧? 不过也无所谓了,因为这件事还要多谢文文小姐的帮忙啊,要不然我可能到死也说不出这些话了。 现在时间应该也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文文小姐,告辞了。” 又抱着文文良久,陈安松开她,一脸感激的鞠了个躬,便离开了。 转身时还冲文文笑了笑,让她有种错觉,之前滴落的冰凉只是错觉罢了。 风和日丽,柔和的阳光在空气中跳动着金色的闪光,绿荫丛丛,欢庆的鸟鸣声声声入耳,瀑布溪流,清脆的水流音符洗涤心灵。 呆呆的望着陈安的身影,文文张了张嘴,有种喊住他的冲动,最终却只能低吟不语。 因为不认识啊。 直到那陌生而熟悉的身影沿着水流,消失在密布的树木之后,文文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湿湿的,冷冷的。 这是眼泪吗? 文文不知道,葱白的手指沾着那冰凉的湿润竖立在眼前,她想了想,忽然迫切的希望得到这个答案,于是小心的舔了舔手指,有点咸。 是啊,有点咸,所以说,这真的是眼泪。 不是错觉啊,那男人真的哭了。 不过,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哭呢? 含着沾有泪水的手指,文文思考着这个问题。 思考着,眼泪忽然莫名其妙的就从眼中流了出来。 一股巨大的悲伤感让她无力的瘫坐在岸边。 似乎失去了什么,文文蜷缩着将脸埋在双腿,身后黑色的翅膀包裹着身体,她大声的哭泣起来。 “好痛,呜,奇怪。为什么心会痛,为什么心会好痛啊!呜呜……” 迷茫悲戚的无助哭声回荡起来,太阳开始落下,鸟鸣声不见了,只剩下瀑布的声音依旧,然而清脆的水流声却不再令人放松,混合着悲戚的哭喊声,带上了一种奇异的悲伤,淡淡的,却又沉沉的。 …… 太阳似是乏了,偷偷的开始下落,天空的尽头,逐渐染上了温柔美丽的淡淡酒红。 缓慢的溪流,粼粼反射着波光,散发着迷幻的色彩。 默不作声的走在水边布满石子的小路上,美取忽然开口问道。 “刚才的那位鸦天狗是你的朋友吗?” 之前她和荷取叙着旧,不过在后来荷取想要得知她的情况时,美取却不想告诉荷取她封闭心灵的事,所以最终草草说了两句,就把不舍的荷取打发走了。 独身去找陈安的时候,却看见他正抱着一位不认识的少女,出于礼貌她并没有现身,只是在陈安离开后才追了上来。 “朋友?” 陈安低着头脚步不停,苍白的长发潦草遮拦着脸,让美取看不见他的脸色。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是在自嘲。 “算是吧,不过只是我认识她罢了,如果你在地上呆一段时间,你也会认识她的。” 微微叹了口气,陈安的声音却马上恢复了正常。 微不可查的摇摇头,他揽手将落在胸前的那些白发重新顺回身后,脸上又挂起温和的微笑,除了淡淡的酒红色夕阳落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眼眶看起来有些微红外,再无任何异样。 他笑着问起来。 “对了,美取,既然你有妹妹,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离开地上去旧都呢?” 美取又沉默下来,并没有回答。 她不怎么喜欢和别人说自己的过去,勇仪会知道那些,也是经过了很长时间,慢慢才问出来的。 美取的沉默让陈安也沉默起来,随脚踢开脚下的石子,他踩在地下的力气大了起来,似乎想留下些许脚印,可惜,失败了。 虽然看不到,但脚下那一颗颗的坚硬却也让陈安察觉到了这点,于是叹了口气不再浪费力气。 就在潺潺的溪流声中,两人就这样沉默的走着,又过了好一会,不知想到了什么,陈安才开口了。 “这样吧,我和你说说我去地下的原因,你也和我说说,就算等价交换怎么样?这种事虽然是个人秘密,但一个人一直堵在心里也不好受吧?” 美取眼波一转,思考了好一会,答应了。 “好,不过你得先说。” “嗯。” 双手搭在脑后,在微微刺人的手感中,陈安似乎在回想什么,轻泠的水流声掩盖了两人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又踩过一个小小的水洼,在路上留下几个淡淡的湿脚印,思考的陈安终于开口了。 “我是一个外来人。大概是在一年前来到幻想乡的吧。 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反正醒过来就在…… 嗯……对了。记得我当初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在迷途竹林。” 平静的叙述着自己的过去,陈安忽然笑了起来。 “呵,虽然进入了幻想乡,但不知道是倒霉还是怎么,在张开眼看见那无际的竹海时,我却发现我失忆了。” “失忆?” 对于陈安是外来人美取没什么表示,但听到失忆却似乎有些惊讶。 惊讶之中,似乎还有点其它的情绪。 陈安敏锐察觉到了这点,虽然奇怪,但却没有理会,只是些感慨。 “是啊……除了我自己的名字,基本就什么过去都没有了。 无论是什么,过去的美好,过去的悲伤什么都没有了。 呵,这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呢。” 美取眼神有些复杂。 “或许是好事吧。” “谁知道呢?” 陈安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他继续说着。 “无论那是好还是坏,反正都那样了,所以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记得当初睁开眼,因为失忆和陌生的环境还有些茫然,那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但现在还记在心里。 那时的我可不像现在,完全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不用来什么妖怪,只要一只凶狠的野兽,大概都能干掉我吧,于是后来我就被一声狼叫给吓跑了。” 说到这个,陈安抱怨起来。 “说起来也是奇怪,那里怎么会有狼啊?后来我去了那么多次怎么就一次也没遇到?还有帝,她那时候已经发现我了吧?害得我后面还被她用这个事嘲笑。真是的。” 抱怨着,陈安脸上的笑有些无奈,怪不得那时在迷途竹林那么久,一个妖怪野兽也没遇上,原来是有人在后面护航。 美取看着陈安脸上无奈的表情,心思一动。 “帝是谁?” “哦,过去的一个朋友,是只很狡猾腹黑还喜欢恶作剧的兔子,不过她拿我没办法就是了。” 陈安随口解释一句,脑中不自觉想起过去帝吃瘪的郁闷样子,轻声笑了出来。 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是喜欢和魔理沙她们一起恶作剧呢?如果是,他不在,那又是向谁恶搞呢? 是小,妞,是灵梦,是美铃,还是其她的谁呢? 陈安思绪又飘回红魔馆,话停了下来。 半饷,才摇摇头甩开了这些思绪,继续述说着当初来到幻想乡的过去。 “在后来啊,我在竹林里遇上了我的一位妻子,至于是谁,我就不说了。因为,你不会认识她的。 她当时因为在竹林擅闯,结果被帝给阴了,然后就被人给扔在了竹林。” 酒红色的夕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染红了小半片的天空,洁白的云朵也染上火红的色彩。 陈安轻笑着。 “你是没看到,那时候的她就好像一只可爱的白色大毛毛虫,在柔软的竹叶上滚啊滚,滚啊滚的,结果就是站不起来,那嘟着嘴郁闷的模样,别提多有趣了。” 说起这里,陈安笑的更开心了,那种狼狈的可爱,在文文身上他也只见过那一次啊。 夕阳照在陈安身上,苍白的发闪动淡淡的色彩,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模糊。 不知为何,美取看着身边那男人模糊的笑脸,似乎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在感染着她,那种情绪陌生却又熟悉。 是沉痛和哀伤吗? 美取的眼神有些复杂。 忽然‘扑通’一声,溪水中一条鱼儿跃出水面又落下,发出清脆的水花声,打散这种奇怪的气氛。 陈安慢慢的走着。过去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涌现。 清晰的就仿佛还在昨天。 手动了动,陈安似乎想抓住什么,却最终还是平静下来。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就好像在缅怀着什么。 “再后来啊,我看她傻乎乎努力的样子可怜,心一软,就背着她一起上路了,因为那时候她中了暗算,不能说话。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给她取了个形象的名字,乌鸦姑娘。” “乌鸦姑娘?” 美取脚步一顿,试探的道。 “妖怪?” “嗯。” 陈安轻轻点点头。 鸦天狗的确也是妖怪。 他摸了摸胸口,语气更温柔了。 “她虽然不喜欢这个名字,但那时候也拿我没办法,只能对我干瞪眼,软绵绵的任我摆布了。 接着又背着她一起在竹林转悠了好几天,才从那里出来。” “为什么要几天?你的方向感不是很强吗?” 美取有些疑惑。 陈安闭着眼都能带路,怎么会在竹林里转悠了几天? 难道竹林很大吗?可据她所知,迷途竹林大不到这种地步啊。 “迷路了,都说了,那时候的我并不像现在,很弱的,所以在竹林迷路了好几天,才被人带了出来。” 陈安回答了美取的疑惑,继续道。 “离开了竹林,我就把她送回了她的家,原本是打算让她给我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的,却因为意外,我最后去了其它地方。 那个地方叫红魔馆。” 陈安轻声细语的。 “是个很大,妖精很多,也很欢快的地方。 我在那里找了份工作,就住在那里了,虽然红魔馆的主人是个任性又好奇,嘴硬又自大,小气又好骗,明明没有一点点威严却又喜欢装模作样,还很喜欢扣我那根本就没有的工资的傻瓜,但果然,在那里和那些傻瓜生活在一起,是件令人很开心的事呢。 ……” 因为太长,陈安并没有详细说在红魔馆的日子,只是简略的说了说一些有趣的事。 最后又回到了现在,他的语气很平静。 “……直到一段时间前,因为意外,我变成现在这样了,结果睡觉的时候被阿燐当成死人给带回了地灵殿,虽然并不想麻烦她们,但因为恋恋,最后还是在那里住下了。” 陈安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侧了侧脸,他微笑着问道。 “怎么样?你满意吗?如果满意,那可以和我说说你的事了吗?” 美取没有说话,犹豫了一下,问道。 “那你的那些妻子,朋友呢?既然有那么多重要的人,那么多需要你的人,那为什么没有人去找你。” “因为,没人记得我了啊。” 一只飞鸟划过天空的晚霞从陈安的头上飞了过去,在美取愕然的表情中,陈安眉头一跳,就突兀的一步跳了出去,就在同时,天空落下一堆白色的鸟粪,掉在了他之前所在的位置。 并没有惊讶陈安为什么能做到这点,美取追问起来。 “没人记得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陈安回头对美取轻轻一笑,语气轻快的回答起来。 “除了恋恋不知道什么原因记得我,在幻想乡再也没有其她人记得我。 包括她们。 事实上,要不是有恋恋,或许我们现在也不会一起站在这里,而是像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各自做各自的事了。 所以,就冲这点,你回去就要记得感谢恋恋哦。记得,千万不要和她解释为什么感谢,因为恋恋迷糊的样子很可爱的。” 想到恋恋那小迷糊咬着手指,想着为什么会被美取感谢的可爱样子,陈安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哎呀呀,不行恋恋的副样子,真是越想越可爱啊。 美取看着陈安脸上那没有一丝虚假的笑容非常困惑。 “为什么你还笑的出来?被重要的人遗忘,只剩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为什么你还能笑的出来?”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如此境地,陈安还能若无其事的和她说着自己悲惨的过去,并且笑的如此开心。 “为什么笑不出来?” 陈安反问。 “因为,因为……” 美取发现这个问题,她回答不出来。 是啊,为什么这样就笑不出来了? 她憋了半天,才干巴巴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种伤心的事,应该哭才对吧?” 没错,要是她,应该会躲起来偷偷的哭。 地上Ⅱ “你太悲观了。” 陈安摇摇头。 “你要知道,笑着活是活,哭着活也是活,而既然事情无法改变,那当然就只能改变自己,让自己开心的活下去,如果她们没有忘记我,她们一定会这么想的。就好像我也这么希望她们幸福一样。” 美取无言,她从没有遇过这种事。 在美取眼中,她的一生中没人会这样关心她,就连她自己也不例外。 会活着,只是因为不能死罢了。 陈安耸耸肩,语气调侃。 “好了,既然你没话说了,那你就和我说说,你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去地下的吧。不要反悔哦。” “你才反悔呢!” 看着陈安,美取忽然有些不忿。 凭什么他那么悲惨的过去可以毫无负担的说出来,而她却只能把过去藏的死死的不敢多说一句?凭什么他有那种悲惨的过去还是笑的出来,而她却只能鸵鸟样禁止自己的心,害怕再被世界伤害? “哦,那就请你说吧。言而有信的美取” 陈安笑的有些狡猾,这让美取更不忿了,她也不明白到底哪里不爽,但就是不爽。 声音也难得的带上了情绪。 “我是河童。” “我知道。” 陈安点头。 “我是荷取的姐姐。” “这我也知道。” 陈安继续点头。 “我过去住在人里” “这我还是知道。” 陈安依旧点头。 美取忽然闭嘴了,她对着陈安大骂起来。 “你给我闭嘴,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来说啊!” 既然要她说,那就好好听,没看到她之前都没怎么插话吗? 可陈安?她才说了三句,他就回了三句,这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好,我闭嘴,我闭嘴。” 虽然不知道美取为什么突然爆发,但陈安还是讪讪的闭嘴了。 他之前可是已经把老底交代了,这要是美取突然不说,那可就亏大了! 陈安可是不怎么喜欢吃亏的人。 “哼,听就给我闭嘴!” 美取还是余怒未消,气呼呼的说了一句。 陈安:“……” 果断闭嘴,不说话。 美取这才满意的点头。 “我是河童,而河童虽然是妖怪,但在过去和人类却是盟友,关系很好。” 陈安点头,不说话。 美取的声音有些悲哀。 “我的母亲就是这么认为的,河童和人类是朋友,所以她认为我能成为人类和河童交流的桥梁,所以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把我带去了人里。” “为什么是你?荷取呢?” “她那时还没出生。” 因为陈安并不是乱插话,所以美取这次并没有生气,她呆呆的望着脚下的路,时不时的踢开几个石子。 声音有些低沉,她继续述说着。 “我在人里长大,也一直努力像母亲希望的那样,成为两族友好往来的桥梁,但是我们错了,河童和人类是盟友没错,但那却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可笑我和母亲在那时却还是抱着这种老旧的观念。嘻嘻,真是愚蠢。” 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取冷笑起来。 “我过去在人里,一直受到周围人的排挤,但即使是那样,我也一直为了母亲的希望努力,一直向四周的人伸出援助之手,希望能和他们成为朋友,可是却从来没有人接受,慢慢的,我放弃了。 后来我觉得人里不适合我,我是河童应该回到妖怪山和那些同族生活,但是我又错了。 因为我来妖怪山,山里的那些同族们也是不肯接纳我,她们见到我就跑。 嘻嘻,所以没人需要我,无论是谁。 嘻嘻,你明白这种感受吗?在这个世界,除了你自己再也没有人愿意接纳你,再也没有人愿意需要你,明明四周都是人,你却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一个人在远方看着他们,嘻嘻。” 美取大声的笑起来,眼神一片冰冷。 狠狠的将脚下的石子踢飞,看着它沉入水底,再也看不到。 美取的声音平静下来。 “所以,在我母亲去世后,我就去了地底,既然没人需要我,那就去没人需要我的地方好了。” 陈安沉默,他忽然想到了小伞。她过去在人里似乎也是如此,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又有只有她自己和那一把古怪的唐伞,直到遇到了小铃才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友人。 他如此道。 “虽然没经历过这种事,但我也大概也能理解你那种感受。” “哦?” 美取却不这么认为,她大声嘲笑起来。 “别开玩笑了,这种事没经历过怎么可能理解,你是在装模作样的同情我吗!” “同情?不。” 陈安否认了。 “我会这样说,是因为我也认识一位像你的过去一样,是生活在人里的妖怪。” “你或许认识她,也或许不认识她,不过这都不重要,你只要知道她叫小伞就行。” “她有的地方和你不一样,因为她是天生地养的付丧神,所以没有亲人。但她也有地方和你一样……” 陈安扭头对美取一笑。 “比如,她也是妖怪,她也住在人里,她也一直是一个人,很久很久很久都是如此。” 美取呆了呆,一个不留神差点崴了脚。 陈安抬头望着天空,他睁开眼,夕阳并不刺眼,所以没有感觉的他又把眼睛闭上了。 他问起来。 “但你知道小伞是怎么过那些日子的吗?” “怎么过?” “她不像你这般悲观,虽然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但她很开朗,从来不去思考没人需要她,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是不是应该伤心。或许有,但她最后却还是会努力的笑着。 她的生活也非常简单,就是吓唬别人,吓唬别人,吓唬别人,除了吓唬别人还是吓唬别人。 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她总是很开心,所以她最终坚持了下来。虽然孤独,却开心的过到了现在。” “那她现在呢?是不是还像过去……” “不是。” 陈安知道美取想要问什么,开口打断了她。 “她现在不再孤独,因为她有了朋友,很多的朋友,所以她现在不再孤独。” “是吗?这样真好。” 美取难得的有些开心,也难得的有些失落。 开心是为了和她同样际遇却不同结果的小伞,失落却是为了自己。 “知道她为什么会有现在这种生活吗?” 没有听到美取的回答,陈安也不意外,他只是平静的叙述着自己的看法。 “因为她很勇敢,也很坚强。面对生活的挫折她没有退避,勇敢的去面对,也最终苦尽甘来,而你……”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美取粗暴的打断了陈安的话。 就好像被人触及了逆鳞,她凶狠的瞪着陈安。 “你说的小伞怎么样是她的事,我怎么样却是我的事,你不要把别人来比较我。就算我胆小那又怎么样?就算我懦弱那又怎样?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不着!” 对于美取的激烈反应陈安并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你这么激动,是因为我的话触到了你哪里敏感的地方吗?” “给我闭嘴啊!” 美取的语气是压抑不住的愤怒,心中似乎有火焰在沸腾,燃烧她那万古不化如同坚冰的心灵。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陈安一脸的讥讽,嗤笑道。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吗?勇仪不是说你禁止打动你自己心的事物了吗?你不是很冷漠的吗? 不会因为悲伤而流泪,不会因为喜悦而大笑,不会因为愤怒而痛骂,不会因为恐惧而颤抖,不会因为烦恼而沮丧,永远像个冰冷的机器人,除了本能的表情,再也不会真正的为心所活。 那为什么我只是说了这些话,你就受不了了? 是在害怕?害怕我说了这些刺破你那无数层厚厚的保护层,最终伤害到你那被保护起来的脆弱的心? 你这可悲的胆小鬼,明明身边就有很多担心,关心你的人,却永远只知道沉湎过去,以为世界永远只有你当初所见识到的一样,明明是你自己的错,却把它们归咎于别人,然后把自己当鸵鸟死死的藏起来,这样就以为不用再害怕伤害,不用再害怕孤独。 殊不知,你这样伤害的不仅是自己,还有别人,你的妹妹,荷城荷取,在你离去之后一个人孤零零的长大,你的友人,勇仪她们只也能为你操碎了心却毫无办法,而且这样,你真的就不用孤独了吗?” 陈安拍了一下额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哦!对了。忘了你其实已经不算是正常人了,所以不会有孤独感,是这样吗?嘿嘿,这样看来你的第二个愿望已经……” “闭嘴啊!” 美取忽然暴怒,重重的一拳打在陈安的小腹上,就将身边一直在刻薄讥讽她的陈安打飞了出去。 陈安可以躲开,但并没有。只是不反抗任由美取一拳将他打飞,直到撞在不远路边的一颗大树上才停了下来。 树干剧烈的颤抖了一下,陈安也是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嘴角溢出鲜血,挣扎的坐了起来,靠着树干,又用力的呸了两口,吐干净了嘴里腥热的血,这才感觉好受一些。 似乎是内脏受损了啊。 用手背擦去嘴角的鲜血,陈安却似乎感觉不到腹部的剧烈疼痛,只是对于自身的伤势皱了皱眉,便笑起来。 “哟,生气啦,居然真的生气啦,我还以为这些话也不会让你生气呢,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发火了,这样看来,勇仪说的也不对嘛,你还是有点脾气的嘛。” “给我闭嘴!” 美取眼神冰冷的看着陈安,原本还想用能力禁止他说话的,不过没用,只能杀气腾腾的警告起来。 “如果你再敢说这些讨厌的废话,我保证,哪怕勇仪大人会生气,我也会杀了你,不要怀疑,我有这种能力!” 陈安也没什么恐惧之类的情绪,只是捂着肚子站起来,拍干净身上的土,平淡的道。 “哦,既然你不爱听,那我就不说好了。” 说着就继续走了起来,人里应该也不远了,估计马上就能到了。 对于美取,只要刺激一下就行,要是过头了真的会麻烦的,他的身体虽然勉强还撑得住,但却再也经不起第二下了。 而且,经过之前的试探来看,勇仪说的也不全对,至少美取还会生气,这也算是件好事,要是真的对什么都没反应那才没救了。 现在,去人里看看有没有机会吧。 “哼!” 美取冷哼一声,就慢慢的跟在了陈安的身后。 她没发现,因为她的愤怒,什么地方开始开始出现了裂痕,微小的,看不到的裂痕。 “对了。” 陈安才走了没多久,忽然就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拍额头,向着美取问道。 “幻想乡好像没有男性妖怪,就是有我也没听过男性河童,那你和荷取是怎么出生的?” 美取:“……” …… 不提美取是怎样回答陈安的怪问题,他们两人很快就走到了人里。 夕阳已经染尽天宇,天边灿红的晚霞美丽无比。 人里还是像往常一般,虽然普通的居民大都已经完成了一天的劳作回家去了,但人里却并不冷清,因为居民少了,但又有更多的妖怪开始出现, 对很多妖怪来说,人里的夜晚才是真正属于她们的世界。 “喂,你们两个站住。” 走过一片片生机勃勃的翠绿麦田,陈安两人刚刚进入人里,就被人喊住了,那是清脆的略带痞气的少女声。 “哦,请问有事吗?” 陈安停下脚步,有些疑惑。 妹红看着面前的男人感觉有些奇怪。 身上没有妖气,灵力之类的气息,应该是个普通人,可妹红却一点印象也没有,这可就有些稀奇了。 虽然不敢说和阿求一样,将人里的所有居民都记在了脑子里,但对于居民,她还是能认识个七七八八的,而陈安这样,苍白的长发,和紧闭双眼的人类在人里应该是很醒目的,但她却不认识,想了想,妹红不客气的道。 “喂,小子,本大,我在人里好像没见过你,你是人里的居民吗?” 本大爷的口癖忽然转掉了。 美取冷眼旁观,并不插话,这个女人看起来不是善类。她倒想看看陈安到底会怎样应对。 居然会把她带到这个地方,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以为这过去的伤心地能打破她的心吗? 如果这样,只能说这男人太天真了。 “不是。” 陈安很干脆的承认了自己来到人里的目的。 “我只是听说人里很热闹,所以今天才和朋友来人里玩玩。” 妹红的双手插在裤兜里,表情有些古怪。 “现在已经是傍晚,你们来的是不是太晚了?” 美取也觉得有理,她过去在人里生活,人里基本都是宵禁,到了晚上,基本就没人在外面了。 所以才觉得陈安这时候带她来人里古怪。 “不会,我觉得刚好。” 陈安听着不远处的声音,微笑起来。 “人里现在晚上不是也有店铺开张吗?我听说晚上的时候更热闹呢。” “那是对妖……算了。记得,晚上不要一个人乱走,和你的妖怪朋友在一起,现在的人里可不太平。” 妹红刚想说什么,却看到了美取,于是不爽的撇撇嘴,觉得真是有些多此一举,只留下一句善意的话就转身进去了人里。 虽然是住在迷途竹林,但最近人里出现了一些麻烦,所以为了方便,在这件事没解决之前,她和慧音都在人里住了下来。 “不太平?” 陈安有些疑惑,不明白妹红的话什么意思,不过也没去深想,因为人里再不太平,也应该不会有什么的的危险。 要不然妹红之前的语气也不会那么平静了。 思索了一会,没想到什么头绪的陈安摇摇头,就和美取在人里的街上逛了起来。 他没发现的是,一位腰间佩着一把太刀和一柄镜子的中年男人,从他身边路过时,那诡异的眼神。 低着头,瞳孔中一闪而逝的是带着深深的贪婪和欲望的猩红。 摁着腰间颤抖起来的镜子,他头压的更低了,快步的离开了。 似乎察觉了什么,陈安脚步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可惜眼睛看不见。 “怎么了?” “没什么。” 陈安摇摇头,继续和美取漫步在人里的街道,听着耳边那喧嚣的声音,他轻声问道。 “在人里逛了这么久,你有什么想法吗?” 美取沉默了一会。 “很奇怪。” “哦,那里奇怪了?” 看着身边来往的妖怪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和路边那一些因为客人而暂停收摊的小摊上,摊主和客人讨价还价的的情况,美取感觉越发古怪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人里不应该是这样的。” “呵,那你觉得人里应该怎样?” 陈安很享受周围这喧嚣的气氛,虽然旧都也不差,但果然还是这里更加让他放松。 毕竟,人里能有现在这样的氛围,他和大家也有出过一份力呢。 陈安替美取说出了她心里觉得古怪的地方。 “是不是觉得人里应该像你说的过去,人与妖冰冷的生活在同一个村子,却老死不相往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论是妖怪还是人类都可以在一起笑,在一起闹,在一起聊天?” 美取无法回答。 但是她知道,陈安说对了。 在美取的眼里,人里不是现在这样,绝对不会。 她低声道。 “你知道人里变成这样,才带我来吗?” “你说呢?” 陈安不置可否。 “你觉得现在这样的人里好还是过去的人里好呢?” “现在的……吧。” 美取的话有些犹豫。 “只是我很奇怪,人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呵,谁知道呢。” 陈安漫不经心的道。 “毕竟世界总是在变化的嘛,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那么喜欢追根究底做什么?” “说的也是。” 美取看着周围那些被夕阳所映照的由衷的笑脸,也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这种变化是件好事呢。” “哇!!!!” 就在陈安和美取在街上随意的聊着天,忽然一阵尖锐的叫声打破了这种闲情。 “快闪开!快闪开!快闪开!!!” 随着尖叫,在街道上奔跑的琪露诺闪躲不及,一下撞到了路中央不知为什么一动不动的陈安身上,嘭的一声,就晕乎乎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嘻嘻,⑨酱是笨蛋!” “没错,没错,⑨酱是笨蛋!” “跑的那么快,撞到人了吧?傻瓜,嘻嘻。” 看到琪露诺晕乎乎的倒霉样,后面追上来的露米娅她们全都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 让她自以为是跑那么快,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啰嗦!” 琪露诺冲一边幸灾乐祸的露米娅她们用力的挥挥拳头,就气呼呼的从地上爬起来。 她拍了拍裙子,看着还站在身前发呆的陈安有些不满。 “喂,人类。之前没听到我的话吗?干嘛不躲开啊。” 要不是这家伙呆呆的站在路中央一动不动,她幻想乡最强的琪露诺才不会撞到人呢! 结果害得她被露米娅她们嘲笑了,真是讨厌! “啊,真是对不起。你跑的太快了,我没反应过来。” 陈安回过神,不动声色的将口中的血咽了回去。 他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就变出一根冰棒和一些糖果。 似乎是怕将身前的小家伙给吓跑了,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 “作为歉礼,这根冰棒和这些甜甜的糖果就送给你了,怎么样?” 琪露诺眼一直,毫不犹豫的就从陈安的手里把冰棒和糖果抢了过来,将冰棒塞进嘴里又把糖果放到裙子的口袋里,琪露诺才满意的点起了头。 “嗯哼,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这次就原谅你了。” “哇,糖果,露米娅也想要。” “还有芙兰,芙兰也要!” “我也要。” 芙兰,露米娅几个小家伙看到陈安给琪露诺糖果的情况,顿时也围了过来,也不像往常对陌生人充满警惕,就叽叽喳喳的向陈安要起糖果起来。 “好,好,都有。” 陈安笑眯眯的给每个人都抓了一把糖,就连琪露诺后来也凑过来再要也给了。 等到发完糖果,他才摸了摸身前最后一个过来要糖果的莉莉白的脑袋,笑着道。 “糖果我已经发完了,那么你们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呢?” “哎?” 正在兴高采烈剥着糖纸的小家伙们听到陈安的话,顿时都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较为成熟的米斯蒂才率先替露米娅她们开口了。 “谢谢阁下。” “谢谢阁下。” 露米娅她们看着米斯蒂,也是有样学样的朝陈安感谢起来,然后就拉着手纷纷从陈安的身边走过了。 “哎,莉莉白,你今天在太阳花店有没有遇上什么有趣的事啊?露米娅今天在寺子屋又被慧音老师骂了,嘻嘻,那个倒霉蛋。” “哼,还不是芙兰你害的,要不是你和露米娅扔纸条,露米娅才不会被骂呢!” 露米娅鼓着小脸蛋,气呼呼的。 “最后还把错都推到露米娅身上,真是讨厌!” “嘻嘻。” 芙兰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狡辩起来。 “露米娅你一个人倒霉,总比芙兰和你两个人一起倒霉好嘛。” “你这狡猾的讨厌鬼!” 渐落的夕阳下,露米娅她们欢快的笑声越来越远,陈安低着头,紧紧的抿着唇,不知在想着什么。 腹中火辣的痛楚恍然若觉,呆呆的,他忽然就捂着嘴咳嗽了起来,心中有些哀伤。 哎呀,居然被露米娅她们感谢了呢,真是的,给她们好吃的,她们不是应该说大(安,人类)哥哥,露米娅(芙兰,我)最喜欢你吗?然后揣着香香的糖果扑到他的怀里使劲撒娇吗? 哎呀呀,真是没想到,居然会变得这般生分呢。 呵,果然……什么都在变呢。 陈安愣愣的想着。 这不是早该有心里准备了吗?为什么还是有些难受呢? 果然,笑着面对一切说的好听,但他有时候却也做不到啊。 事实上,没人做得到吧? “哎,大酱,你觉不觉得刚才那个人有些眼熟啊?” 从陈安的身边走过,米斯蒂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就对身边的大妖精问了一句。 大妖精闻言也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陈安,点了点头。 “嗯,你也这么认为吗?我也是哎。不过我没见过哎。” 米斯蒂鼓脸想了一会,却没想到究竟在哪里见过陈安,于是放弃了。 “唔,估计是什么时候在路上遇到的陌生人吧,既然没什么印象,那还是不要多想,早点回家吧。” “说的也是,走吧,最近的人里似乎不太平呢。” 大妖精的话让琪露诺有些不满。 她一手叉腰,一手拿着冰棒挥舞起来。 “哼!大酱你这个胆小鬼,不就是一个藏头露尾的人类吗?有什么好怕的?只要有最强的琪露诺在,你们就什么都不用怕!” 大妖精温柔一笑,也不去反驳琪露诺,只是道。 “是是,⑨酱最厉害了,不过你肚子不饿吗?” “呜,好饿。” 说这话的是露米娅,她可爱的捂着肚子有气无力的样子。 然后眼珠子滴流一转,咻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等跑出去一段距离,才笑嘻嘻的冲芙兰她们招手,喊起来。 “嘻嘻,芙兰,⑨酱,让我们比比看谁先到家好了。” “哇,露米娅你耍赖!给芙兰站住!” “没错,偷跑的家伙,给我站住!” 琪露诺和芙兰看着露米娅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才说话顿时气的大叫,就丢下其她人一起追了上去。 米斯蒂和大妖精相对一笑,也拉着莉莉白和莉格露追了上去。 “等等我们啊!” “嘻嘻,你们在跑快点,露米娅肯定第一个到家!” “哇,偷跑的讨厌鬼!” 银铃般清脆的稚嫩笑声在人里响了起来,让不少路人也都是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看着脸上有些忧郁,气质与四周气氛格格不入的陈安,美取望着那已经消失在街道尽头的露米娅她们若有所思。 “你认识那几个小女孩?” “啊?” 陈安抬起头,身上的悲伤气质顿时就不见了踪影,不动声色的将有些湿润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淡淡的鲜红隐于暗色的布料之下,他笑起来。 “不是,只是那些可爱的孩子,让我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 他莫名的感慨起来。 “就和我说的一样,什么都在变啊。不,或许她们没有变,只是回到了过去吧。 哈哈,算了,还是别再烦恼这些莫名奇妙的烦恼好了,现在天已经黑了吧?还是再在人里逛逛,让你欣赏一下现在人里的夜景,然后再去酒肆喝点酒,放松一下,不管有用没用,明天就回去吧。” 莫名其妙的说了几句话,陈安就大笑着领着美取走了。 …… 夕阳落下,于是夜幕降临。 点点的繁星装饰着天空,残缺的月也不吝她的温柔,淡淡的月光照在了幻想乡。 进入夜晚,人里的人渐渐的少了,但却没有因此而完全的陷入沉静,一些小店反而变得越发热闹起来。 而酒肆毫无疑问,是人里夜晚最热闹的地方。 白日里还算稀少的妖怪此时一蜂拥涌进了这里,到处是她们吹牛,喝骂,大笑的声音。 这里是妖怪的世界,烛火通明中,坐在角落的陈安异常的醒目,时不时有好奇的妖怪看过来。 因为除了店员,就他一个是人类。 不要问其她人为什么认得出来,陈安是男人。 他此时正和美取喝着酒,说着些漫无边际的东西算是打发时间,不过美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里,只是一个劲的左顾右盼,在酒肆里观察起来。 酒肆不大,却异常的热闹,不仅店里,就连门外的桌子也是坐无空席。 三五成群的妖怪喝着酒,还有些喝的兴头上的家伙扯着嗓门忘情的高歌起来。 古老的歌调和周围人叫好的声音混杂,却意外的不觉得吵闹,反而越发的动人起来。 店里的员工们,也端着菜和酒不断的在妖怪群中灵活的钻来钻去,还时不时的喊两声,让挡住路的妖怪让让,很熟络的样子。那些妖怪也都是无所谓的让着路,就继续和同桌的妖怪喝酒,继续为那些表演的妖怪们叫好。 “为什么会这样?” 之前人里的所见和这里的情景让美取有些茫然。 她低着头喃喃自语。 “人类不是应该害怕妖怪的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因为阿求大人啊。” 似乎不想让美取继续迷茫下去,不知道从哪里咕噜咕噜滚过来的一个少女的头颅。 她从地下噌的一下窜起来飘在美取的面前。 她回答着美取的疑问时,还不忘向她吐着舌头龇牙咧嘴的做鬼脸,似乎想吓唬她。不过美取只是呆呆的看着她,没有反应。 “切,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是无趣的家伙。” 头颅不满的撇撇嘴,就把头一转将绑着紫色四瓣蝴蝶结后脑勺对着她,不死心的对着另一面的陈安扮鬼脸。 陈安似有所觉,说话的声音停了下来,他好奇的用手在头颅的脸上戳了戳。 肌肤柔软的感觉让他有些惊讶。 “什么玩意?” 柳眉一竖,头颅大怒。 “你才是玩意呢!还有不许戳我的脸!” “哦,知道了。” 陈安应了一声,就继续在她脸上戳了起来,左戳一下,右戳一下,最后在美取无语的表情中戳到了头颅的鼻子。 “摸起来似乎是个人头呢,不过怎么感觉轻飘飘的?” 说话的同时,不在继续戳,只是提着头颅的短发抖了抖,自言自语起来。 “真是奇怪啊。” 摸起来是个人头没错,可为什么这么轻? “奇怪你妹啊!” 头颅气的大叫,在陈安的手里摇来摆去的,很激动的样子。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只有一颗头在你面前飘来飘去,你怎么不害怕啊!你真的是人吗混蛋!” 好不容易酒肆来了新人,还以为能作弄他们一下,结果他们不仅不害怕,居然还对她的头动手动脚起来。 混蛋!他的神经到底是什么做的?反应也太奇怪了吧? “害怕?” 陈安撇撇嘴,一颗头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他是瞎子,别说头,就是腐烂的骷髅头放在他面前,他也能面不改色。 “真的只有头吗?” 陈安忍不住好奇,又在头颅上继续戳起来。 “哇!好疼!” 陈安这次似乎戳到了什么,头颅忽然发出一声惨叫。 接着他手上的头就被人给夺走了。 在周围妖怪们的哈哈大笑声中,赤蛮奇从一边窜过来,把自己的头安回自己的脖子上,抹掉因为被陈安戳到眼睛而流出来的眼泪,就一把揪起陈安的衣领,大声恐吓起来。 “喂,你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不害怕我的头也就罢了,刚刚居然敢戳我的眼睛,是不是想死?啊!告诉你,我赤蛮奇可不是吃了亏就当做没发生过的人,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宰了你!” “哎,不是说只有颗头吗?那这又是什么?” 陈安有些惊讶,就不好意思的道歉起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只有颗头好欺负……啊,不对,不对。我只是好奇,好奇……” 似乎感受到了面前少女怒火凝聚的目光,陈安讪讪的说不下去了。 “你这家伙……” 赤蛮奇被陈安的解释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什么叫只有颗头好欺负?这家伙什么怪思维啊!? 除了受气的赤蛮奇,周围的妖怪全都忍不住乐了,她们哈哈大笑的为陈安打气,顺便鄙视一下赤蛮奇。 “哈哈,人类,你已经说出实话了,来,就冲你这胆子,我敬你一杯!” “说的没错,让赤蛮奇这家伙吃吃苦头,想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被她吓过一次,这次算是出气了,我也敬你一杯!哈哈,顺便一说,好样的!” “说得好,赤蛮奇这家伙,成天就知道用一颗脑袋吓唬新人,这次惹上你,算她倒霉!” “多谢,多谢。” 众多的夸奖让陈安得意起来,也不理会自己被赤蛮奇揪着衣领,供着手就向众人感谢起来。 赤蛮奇更火了。 “你这家伙,真的想死吗!说,之前戳我的眼睛是不是故意的?啊!告诉……咦。” 她质问着陈安,忽然惊咦一声。 “你眼睛干嘛闭着?” “他看不见。” 一边的美取淡淡的应了一句。 “所以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陈安有些惊讶,没想到美取居然会为他说话,勇仪不是说过,她一般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吗?怎么? 赤蛮奇也是一呆,不爽的撇撇嘴,松开了陈安,她很不客气的道。 “切,原来是个瞎子,算你运气好,我这次就不找你麻烦了,省的别人说我欺负残废。” “哦,那可真是多谢了。” 陈安也不在乎赤蛮奇的话,只是笑着端起自己的酒杯。 “为了你这份大气,我敬你一杯。” “哼。” 哼了一声,赤蛮奇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就喝了下去。 然后就对四周的妖怪大声的骂起来。 “还有你们这群混蛋,给我记得,今天居然敢看我的笑话,以后别被我逮着机会,要不然你们死定了。” “切~谁怕谁啊。” 一片嘘声,顿时让赤蛮奇气红了脸。 不过对方人多势众,她又势单力薄,最后也只能愤愤的瞪了她们一眼,就走到一边的桌子坐下来,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喝起了酒。 她的性格有些高傲,所以不怎么喜欢主动和其他人打交道,而其他人也都明白她的性格,所以也都不喜欢去触她的霉头,毕竟谁也不希望被人用高高在上的态度对待,所以别看之前那么多妖怪起哄,其实她每次来酒肆喝酒,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 “哟,你是叫赤蛮奇吗?” 独自一人喝了会酒,赤蛮奇就听到了讨厌的声音,她抬起头看着坐在对面的陈安,语气十分不善。 “干嘛?真的以为我好欺负,还想来找我麻烦,然后找死吗?” 美取皱皱眉,对于赤蛮奇的语气有些不满。 虽然冷漠,但还是会对一些事反应的。 陈安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依旧笑眯眯的,他站起来,举起手里的酒杯。 “不要误会,只是觉得之前有些冒犯,所以这才过来道歉的。对不起。” 说罢,一口饮尽了手里的酒水,还翻转杯子,示意他已经喝完了。 赤蛮奇一呆,也拿起酒水喝了一杯,她斜了陈安一眼,脸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高傲的神色。 “啰嗦,来道歉是怕我事后找你麻烦吗?放心,你一个残废的冒犯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所以道完歉就赶紧走开,别打扰我喝酒。” 话虽然依旧难听,但是语气却也变得和善了一些。 陈安就当没听到赤蛮奇的讽刺,只是摇着头。 “不不,我和美取过来也不仅是因为想道歉,也是因为阁下是我们进入酒肆除了店家第一个和我们说话的人,所以过来也是想交个朋友罢了。” “朋友?” 赤蛮奇神色一滞,就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才不屑的回应着陈安的善意。 “别开玩笑了,小子。我可不认为一个人类,还是个瞎子能和我成为什么朋友,所以你还是趁早回家去吧,现在的人里到了晚上可不太平啊,尤其是对你这种,一看就知道弱小的家伙来说。” 虽然不是说她,但美取还是有些受不了赤蛮奇恶劣的话,她冷着脸警告起来。 “说话注意点,没人告诉你,你这样说话很没礼貌吗?” 赤蛮奇挑衅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觉得不爽?那就赶紧走开,别妨碍我喝酒。” “你……” 美取大怒,不知怎么,或许是喝了酒她变得有些不冷静起来了。 陈安依旧是笑眯眯的,摁住了身边想要发火的美取,自己也坐了下来。 “能不能成为朋友,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还有,多谢你的好意。” “好意?” 赤蛮奇和美取都是一愣,半饷,赤蛮奇才有些不自然的喝了口酒,喝道。 “别,别开玩笑,我对你可没什么好意!” 美取也是想了想,这才发现,虽然赤蛮奇说话很难听,但确实是在劝陈安,说人里不太平。 她奇怪的看了陈安一眼,这家伙究竟是敏锐细心知恩图报,还是只是单纯的脾气好?被人骂了居然还能笑着感谢人家。 “知道,知道。” 对于赤蛮奇的否认,陈安也不勉强,只是喊了一句。 “喂,店家,上些好酒,顺便弄点好吃的上来。” 等到有人回应,他这才笑道。 “这次我请客,算是对你的歉意了,还有美取,晚上没吃东西,也饿了吧?待会记得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哦。” 美取应了一声,心里感觉有些奇怪。 那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似乎有些暖和。 而且陈安…… 明明在路上说的话那么刻薄,现在却又是这样,真是个奇怪的人类。 赤蛮奇这次也是没再继续赶人,似乎是默认了陈安的话。 等到酒上来,赤蛮奇沉默的喝了一会酒,忽然开口了。 “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看样子应该是个人类吧,我过去怎么没见过你?” 话还是不怎么客气,但是语气却是异常的和善。 这让美取心中一动,不知想到了什么。 她忽然明白了,明白了她过去为什么交不到朋友了,不仅仅是因为那些恐惧,也是因为她自己。 她过去是一直向别人伸出援手不错,不过在别人拒绝后却也不会坚持,而陈安…… 她深深的看了陈安一眼,忽然有些失落,一个想法不可抑制的涌上了她的心头。 那就是……如果,当初能遇到他就好了。 美取大口的喝了口酒。心中默念。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对于美取的想法,陈安一点也不知道,他只是将桌上自己面前的盘子给美取端的近些,示意她吃,就开始回答赤蛮奇的问题。 “名字什么的就算了,我的确是人,你没见过我很正常,因为并不居住在人里。” “哦。” 赤蛮奇点点头,却有些不爽。 “小子,你之前果然只是在开玩笑吗?连名字都不肯说,是想耍我吗?” 听到赤蛮奇的话似乎有些生气,陈安抿抿唇,接着释然一笑。 “呵,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我的名字叫陈安。” “我叫美取。” 轻轻哼了一声,赤蛮奇道。 “虽然你应该知道了,但我还是再说一遍,我的名字叫赤蛮奇,听见没?” “嗯。” 陈安点点头,想到了之前赤蛮奇的话,还有那时妹红的警告。 他好奇的问起来。 “对了,不知道赤蛮奇你之前说人里晚上不太平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赤蛮奇似乎有些惊讶,接着才有些恍然。 “哦,想起来了,你不住在人里是吧?” 看着陈安点头,她继续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在晚上经常有人和妖怪被不明人士袭击,不过还好,那家伙似乎不怎么强,所以也没出什么事,除了一次有个倒霉家伙崴了脚差点被追上干掉外。” “差点?” “嘿嘿,也算那倒霉蛋运气好,碰上个去喝酒的妖怪,顺手就把她给救下来了,还发现了那个袭击人的家伙似乎是个人类,嘿嘿,要不是这样,估计人里又该变成以前那样了。” 说到后来,赤蛮奇还冷笑起来。 记得当时有的居民还以为是妖怪干的,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秘密结社跳出来挑拨居民和妖怪之间的关系,哪怕有慧音和阿求的周旋,关系也一度闹得有些僵。 不过后来一发现真相,发现搞了乌龙,顿时全都哑了。 不仅如此,因为发现了错怪了好人,淳朴的居民自责的同时,和一些妖怪的关系反而更好了。 因为是妖怪救了那个倒霉居民一条小命。 陈安眉头一挑。 “哦,那这个人现在抓到了吗?” 居然敢在妹红和慧音的眼皮子底下动手,那家伙胆子可真大。 “你说呢?” 赤蛮奇鄙夷的看了陈安一眼。 “要是抓到了,还用得着警告你吗?蠢货。” “是有点蠢。” 陈安问出这句话也是反应过来,当即干笑起来。 “不过人里不是有慧音吗?她的能力能勘查历史,如果她出手,应该没什么东西能瞒的过她吧?” “哟嚯,你还认识慧音大人啊。” 赤蛮奇惊讶的哟嚯一声。 “看来也不是对人里一无所知嘛。” 陈安耸耸肩,不做回答。 赤蛮奇也不在意,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 “不过不行,慧音大人说似乎有什么力量在干涉她,所以她看不到那人的情况,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罢了。” 慧音看不到? 听到这里,陈安眉头皱了起来,看来事情似乎不怎么简单啊。 “那发现那个人的妖怪和被他袭击过的居民呢?” “他们也一样,看不清那家伙的长相,只是惊鸿一瞥是个中年男人,所以……” “所以到现在还没抓到。” “正是如此。” 赤蛮奇说起这件事还有些鄙视。 “那家伙也真是个胆小鬼,袭击也只知道对一些手无寸铁的村民和弱小的妖怪下手,真是无耻至极。” 以赤蛮奇的性子,实在不屑对那些弱者动手,要不然之前也不会看在陈安看不见东西的份上轻巧的放过他了。 换做其她人,可未必就有这种结果了。 “而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家伙有些诡异,听上次那妖怪说,似乎已经可以抓到他了,不过后来起了大风,接着又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就被人跑了。” “怎么会?” “不知道。” 赤蛮奇摇摇头,也是有些不解。 “她不肯说,不过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后来等到妹红大人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昏了好几天,最后是请求守矢神社的人帮忙才把她弄醒,醒过来后的一段时间也都在酒肆喝闷酒。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恢复正常。” 作为酒肆的常客,对于那位一连好几天都喝的烂醉的妖怪她还是蛮有印象的。 “这样啊。” 陈安虽然也觉得奇怪,不过也懒得去想,这种事交给妹红她们头疼就好,过去不敢说,但现在的他可管不着。 虽然露米娅几个傻乎乎的可爱小鬼头白天有来人里,但却不会在大晚上的跑到人里,而且就算出门,一般都是几个人在一起。 再说了,就是遇上了,有芙兰,到时候指不定死的是哪个呢。 除了小家伙们,其她人就更不需要他担心了,虽然各有各的毛病,但其实都是聪明人,力量也不弱。 她们遇到这种藏头露尾的小人,想来也能轻松的解决。 不想再去瞎操心的陈安,端着酒杯就和赤蛮奇随意的聊天起来。 “算了,这种事也轮不到我们来担心,还是继续喝酒吧。” …… 遭遇 第二天一早,当太阳开始从东方的天空冒出了头时,陈安就和赤蛮奇道了别,和美取一起离开了人里。 “哟,美取,来了地上一趟,有什么感想吗?” 走在薄雾微微弥漫的路上,陈安如此问道。 晨曦的光芒如同**的手从树木的缝隙中投下,温柔的抚在陈安的身上,令他感觉暖洋洋的。 就连内脏那随着行动,而不断传来的痛感也仿佛减轻了不少。 还好,虽然身体有问题,但也不是很严重,要不然这一个晚上下来,他就该躺了。 现在只要回去地底,不再给身体什么负担,想来不要多久就能恢复正常了。 “没什么感觉。” 美取用力的一脚踢开脚下的石子,石子击在不远处的树干,树干轻轻摇晃,露珠就好像下雨般滴落。 她的声音很冷。 “你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 “啊,真是可惜。” 听到美取冷冰冰的回应,陈安有些失望,看来失败了。 果然,仅仅是靠外界这些东西,是无法打动美取的心吗? 唉,回去得让勇仪失望了啊。 因为看不见,陈安并没有看到身边美取那闪烁的眼神。 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吗?这个问题只有美取自己才知道了。 摇摇头,陈安又想到了荷取。 “喂,美取。回去之前你要不要再去看看你妹妹?” “不用。” 美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早点回去,我累了。” 这个男人太奇怪了,跟着他来地上还没有一天,美取就感觉她自己也变得奇怪起来。 居然会心虚,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哦。” 陈安点点头却停下了脚步,手一伸从空气中抓出一把太刀,回头朗声道。 “喂,跟在身后的那位朋友,跟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出来现个身了?” 身后那浓浓的恶意,可是从人里出来,就已经让陈安浑身都不舒服了。 更何况还跟了这么远,现在这位置,离妖怪山都不远了。 这样一想,跟在他们身后肯定是别有用心。 不过,让陈安疑惑的是,他和美取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别人打主意呢? 美取一愣,不明白陈安的话是什么意思。 有人跟着他们? 美取左右看了看,除了绰绰的树影,并没有看到人,有些怀疑是不是陈安搞错了。 “桀桀。” 然而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忽然传来了诡异阴深的笑,然后不远处的大树下,空气出现了一阵如水纹般的波动,一个人出现了。 美取仔细一看,明明是白天,她却看不清这人的具体模样,似乎是有什么在干扰她的视线一样。 “桀桀。” 发觉了美取的诧异,那人又发出一阵诡异难听的笑。 他的语气很是深然。 “原本还想让你多活一会,没想到居然被你发现了,看来你是在自寻死路啊。” 原本还打算跟着陈安找到他居住的地方,然后再找时间对他动手的,没想到居然被发现了,虽然有些遗憾,但看来也只能动手了。 陈安他在人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却从没有见过,要是此时失去了陈安的踪影,那他计划的完成可能又得推迟很长一段时间了。 “你想杀我?” 陈安眉头一皱,虽然知道这家伙不怀好意,但没想到却是如此赤,裸裸的杀意。 真是奇怪,他过去已经被清除,按理说昨天去人里应该也算第一次了。根本没有得罪人,这家伙为什么要杀他? 陈安摸着手中冰冷的太刀,似乎想到了什么,紧锁的眉头松了下来。 他轻笑起来。 “你应该就是那个这段时间在人里四处袭击人的家伙吧?真是没想到,你连普通居民都搞不定,居然会盯上了我和美取,看来你的眼光真是高啊。” 陈安的语气有些调侃。 不说他自己,就是美取也不是个普通水准的妖怪呢。 晨曦依旧,四周的气氛却仿佛冰一般,凝结起来。 “桀桀,我想你似乎搞错了什么。” 陈安皱皱眉,这家伙笑的真难听。 “我不是拿他们没办法,我只是对他们没兴趣罢了。” “噌!” 剑出鞘的声音。 风无声无息的刮了起来,路边的大树没有征兆的一颗颗倒下,只留下露出年轮的光滑截面。 狂风怒吼,美取的视线中,天地似乎被黑色的风所包围。 双眼紧闭的陈安若有所觉,脸一侧,额前的数根长发飘落。 “是风吗?” “居然被你发现了。没错,这就是我的力量,拥有着神器的我可是可以操纵风啊!” 那人惊异陈安敏锐的同时,却狂笑起来。 “知道吗?我在人里制造那些恐慌可都是为了今天啊! 总有如此强大力量的我,一直都在等一个机会,等待那让我君临天下的机会啊! 原本还想对雾雨家的那个女孩动手的,不过一直找不到机会。 但是现在,但是现在……” 他用一种看待稀世珍宝的眼神看着陈安,让陈安有些不爽。 还有魔理沙?这家伙想对他的……不,想对魔理沙做什么!? 那人用略带惋惜和愤恨的语气,继续述说着。 “虽然因为藤原妹红和上白泽慧音那两个该死的贱人,我收集到的恐惧并不多,但无所谓了,没错,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因为我看到了你啊!” 那种欣喜若狂的贪婪,从那人的话语中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那人舔了舔嘴唇,看着陈安就好像看待一顿极具**力的大餐般。 那人狂妄的说出了他的妄想。 “只要吃了你,我就能变成妖怪,而且一定会是很强大的妖怪。” 他厌恶所有的妖怪,他憎恨所有的妖怪。 不是因为当初来到幻想乡差点被妖怪干掉,不是因为有同胞死在她们手上,不是因为人类过去那残酷的历史。 而是因为,他嫉妒啊! 凭什么妖怪可以轻轻松松的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他却如此弱小?他为了获得力量吃的那么多苦,对于那强大的妖怪却还是那么的孱弱,这简直就是可笑! 凭什么妖怪可以轻轻松松的拥有那么漫长的寿命?和她们比起来,他每次看到人里的居民因为生命走到尽头而涌出的恐惧,那又是多么的可悲!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他是外来人,他是个外来的政客。 他贪婪,他自私,他无耻,他虚伪。 可是那又也样? 人类不正是因为如此,才最终成为世界的霸主吗? 是的,人类就应该是世界的主人。 他一直这样认为,从初时的恐惧,到最后的火热,他的念头并没有改变。 他想变强,他想拥有无尽的生命,他想让那些曾经伤害过的那些妖怪付出代价! 所以,他嫉妒,每次看到那些强大的妖怪们每日悠哉的什么也不做却永远都是那么强大,他就发疯似的嫉妒。 野心增强了嫉妒,嫉妒放大了野心。 于是为了实现目的,他在人里安顿下来后,又拾起了外界那副伪善的面具。 几十年下来,那群从没有见过世面的蠢货,居然真的认为他是那种大公无私,舍己为人的好人。 哈哈,不过这样也好,这让他实现目标更容易了不是吗? 虽然慧音,阿求,雾雨老爹那些人从没有信任过他,但似乎也没有阻止过他呢。 哈哈,那群蠢货,应该早就知道人里那些事的黑手是他了吧,是因为没有证据没有动手,还是因为不屑? 想到那时,藤原妹红不客气的闯入他家对他的那些警告,他心中一片冰凉和愤怒。 不是警告,而是那种不屑的态度! 他会报复回去的,他发誓一定会报复回去的! 就像过去在外界,那些曾经瞧不起他的混蛋最后不都是在受尽痛苦,对他绝望的诅咒中死去? 过去,他做不到。 但是,现在不同了。只要吃了这男人,哪怕变成妖怪神器无法使用,但他也不用再惧怕了。 因为,他会成为最强! 想到这里,他看着陈安的眼神更为火热了。 “吃我?妖怪?痴心妄想!” 陈安表情一凝,冷笑起来。 哼,他是脾气好,不过那也要看人。这家伙居然想对魔理沙下手,那看来,只有杀了他以绝后患了。 要不然指不定以后得给人里,妹红和阿求她们带来多少的麻烦。 手中剑一挥,银白色的剑气就已经撕破黑风向那人冲了过去。 “居然会想用食用同类,如此令人不耻的手段获得力量,最重要的是,你居然还想对魔理沙动手,看来不用再多说,我直接送你去见小町,让她送你去地狱吧!” 古之以往,为了获得力量和永生不少人想出了各种办法,他们付出了艰辛的努力去修炼,或成佛,或成仙,或成天人,或成魔法使,或成妖。 然而,除了这些依靠自身努力而获得力量的方式也有人另辟蹊跷走了捷径,那就是变成妖怪。 和靠自身修炼和机缘巧合变成的妖怪不同,后面这种捷径所成的妖怪却是邪门歪道,通过各种残忍的手段来达成目的,其中有一种就是……食人! 制造恐慌来收集惧的力量,在寻找合适的人杀死,并食用,从头到脚,连一根头发也不放过,这样之后他就会变成妖怪。 邪恶,残忍的妖怪。 这种手段变成的妖怪嗜杀成性,不仅人类不容,就是那些妖怪也不齿与他们为伍。 所以只要这种妖怪一出现,那基本不用多久就会被人干掉,替天行道了。 而这种方法,看食用的对象是谁变成的妖怪力量也各不相同,如普通人,那这样变成的妖怪力量并不强,但如果是亲人,或者身怀灵力的僧侣,巫女等,那就不得了了,变成妖怪的同时也会拥有强大的力量,至少那些普通的妖怪他完全可以像殴打小朋友般,轻松带微笑。 而陈安……虽然外表和普通人类一样,也感受不到灵力,魔力之类的波动,但不得不说,这家伙真是找了个好对象,如果真的是通过吃了陈安变成妖怪,如果他在过程种不死,紫,幽香这一类人不用想,但是普通情况下,蕾米她们估计是打不过他了。 想到了这点,陈安不屑的讽刺起来。 “是怕变成妖怪的时候被人知道然后被人干掉,所以才这么胆小吗?垃圾!” 这种妖怪要是被人知道了,不说灵梦,紫那个懒散的家伙都能亲自出手把他给宰咯,省的给幻想乡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还有变成妖怪就无敌?这家伙可真是见识短浅的不行啊! “桀桀,是又怎样?” 人影并不反驳,反而大方的承认了。 没错,他是害怕,他要变成妖怪可是想要妖怪那悠长的生命和强大的力量,不是去找死,要是真的食用人里那些普通居民变成妖怪,他估计马上就会被闻讯赶来的妹红干掉,或者还没动手就会被发现,正因为如此,所以他这段时间才没有,也不敢杀人。 虽然他因为修炼过,又有天丛云剑也不算太弱,手中也有对付妹红的手段,不过那需要时间,要是妹红真的不顾一切,绝对能秒他,拥有趋吉避凶的八咫镜的他也绝对相信这点。 “送你上路吧,然后成为我称霸幻想乡的伟大事业上的第一块踏脚石吧!” 那人不在多说,手中的天丛云剑猛然一扬,黑色的风如同漩涡将飞向他的剑气给搅成了碎片。然后就向陈安和美取杀了过去。 呼啸而来的风声让陈安撇撇嘴,正想继续动手,却听到美取冰冷的声音。 “风,禁止!” “怎,怎么可能!” 在那人惊恐的声音中,风的黑色涡流消失了,阳光再次落在了他们身上。 怎么可能,她不是河童吗?那种只知道做工程的胆小妖怪,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美取冷哼一声。 “就这点本事还敢狂妄自大,就和陈安说的一样,垃圾!” “混蛋!” 美取不屑的语气让惊恐的那人愤怒起来。 又是这种语气,该死的藤原妹红,该死的河童,该死的,该死的! 一扯腰间的八咫镜,他高声大喝。 “敢瞧不起我,你们居然敢瞧不起我,杂碎,以为天丛云剑没效,我就没有办法了吗?我可是要成为统治幻想乡,统治世界的男人啊!所以给我去死啊!八咫镜,杀了他们!” 随着那人的大喝,他的身影清晰起来,是一个身体健壮,长着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身上的服饰和人里的居民没什么两样,而那本应和善的脸,此时却因为美取的话而有些扭曲,眼中也是凶光毕现。 要是陈安能看得到,他或许能认得出来这人是谁,不过可惜他现在看不到。 那人手中的八咫镜闪动着奇异的光彩,迷幻的力量在扫过陈安和美取的身体。 看着摇摇晃晃的陈安和美取,那人狞笑起来,露出凶狠得意的表情。 “原本不要浪费八咫镜的魔力,不过既然打不过你们,那也没有办法了。” 这就是他用来对付妹红的方式,八咫镜有很多能力,它可以替他趋吉避凶,可以保护他不被别人看见真面目,也可以防止他被慧音的能力发现。但是,除了这些,八咫镜还有一项最可怕的能力,那就是,可以令敌人暴露心里最恐惧的事物,并以此来攻击。 赤蛮奇所说的那个妖怪就是因为这样才没抓到他,并且还陷入了昏迷。 要不是心智过坚还有人帮忙,她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不过,因为中年男人只是普通人,没有力量来补充八咫镜魔力的消耗,虽然八咫镜能自动补充魔力,不过替他遮掩身份也是需要消耗的,补充和消耗差不多持平,他又不敢不用,要不然可能马上就能被慧音发现,所以一向都把这招当做了杀手锏。 不过……无所谓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中年男人看着站在那里,一脸愕然,似乎陷入绝望的陈安放肆的大笑起来。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力量,永生正在不远的地方冲他招手。 “什么玩意?” 就在中年男人正准备走过去享受胜利的果实时,陈安忽然动了。 他不解的挠挠头,之前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就好像和过去帕秋莉用增益魔法在他身上实验一样,不过感觉却和那不一样,非常的不好,所以陈安只是想看看身体有什么反应,结果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过,管他有没有反应,总之陈安对之前那种感觉很不爽。 “这不可能!” 看着陈安一脸不爽,却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有他身边摇摇欲坠,一脸绝望的美取,中年男人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他失态的大吼起来。 “为什么你会没事!?这不可能!!” 纵然需要时间,但过程中也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谁知道,赶紧去死吧。” 无所谓的耸耸肩,陈安懒得和他继续废话,随手一剑,又是剑光飞出。 如果只是对他动手,那视情况还能考虑放他一马,但居然想对魔理沙,妹红她们动手,那就不好意思了。 而既然确定了是必杀的敌人,那还费什么话,早点干掉走人了。 中年男人没有防备,只觉得耳朵一凉,接着一阵剧痛传来,他下意识摸了摸耳朵,呆呆的看着手中的血和地上的那截耳朵,惊恐之余也忍不住暴怒起来。 “杂碎,杂碎,居然敢伤害我,我的耳朵啊!” 中年男子眼睛赤红,高举手中的天丛云剑怒吼起来。 “天丛云剑,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风起云涌,怒吼的风撕碎天空,卷起树干,带着毁天灭地的恐怖声势咆哮着向陈安和他身边的美取袭来。 “居然歪了,受伤了可真是麻烦。” 陈安叹了口气,原本还想一下解决的,没想到因为身体的原因居然歪了,真是的。 摇摇头,陈安好像没听到风的怒吼,只是呸的一口吐出嘴里的血。接着太刀指地,在空气虚划一个圈,猛然一扬,刀尖指天,喝道。 “回,尽!” 无法言喻的光彩爆发,恐怖的气势让时间似乎都停顿了,只是一瞬间,世界仿佛被昼白的力量笼罩,接着世界恢复正常,什么都没变,只有那风消失了,天空的树干也变成了无数细小的木屑,随风飘散。 “这,这不可能,你又不是博丽巫女,还是个瞎子,怎么可能这么强!?” 中年男人不可置信,就好像即将被恶霸强暴的少女一般尖叫起来。 人类,人类怎么可能这么强,这绝对不可能! 事实上,妖怪也不可能这么强吧? “果然是个垃圾,居然只懂得以貌取人,以为瞎子就好欺负?愚蠢!而且这点小事,居然会如此的大惊小怪,呵,真是没见过世面。” 陈安脸色平静的嘲讽对话,同时,又是一道剑气划破空气斩向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犹如惊弓之鸟,早在陈安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将天丛云剑横在胸前,眼神也是左右摇摆,就想找机会逃跑。 这男人他不是对手,他也不想死,所以要逃! 看到陈安斩过来的剑气他更是不惊反喜,急忙用天丛云剑的剑身挡住剑气,天丛云剑颤抖,似乎在哀鸣。 中年男人不管不顾,就顺着剑气的方向飞出去老远摔在了地上,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理会身上沾满的泥土,颤抖的手死死的抓住天丛云剑,他留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跑。 “给我记着,我一定会回来找你报仇的!” 陈安冷哼一声,虽然很想追上去杀了那家伙,但最终还是没有去追,只是在原地站着,好一会,听不到动静,这才猛然吐了一大口鲜血。 该死的,昨天美取的那一拳太重了,已经伤到了内脏,后来又被琪露诺用力的撞了一次,要是往常倒是无所谓,可那时候本来就是顶着伤赶路,结果伤势变得更严重了,又和赤蛮奇喝了一晚上的酒,虽然不碍事,但对身体毕竟是个负担,之前的那招剑势更是如此,那剧烈的负担让他再也忍不住,终于伤势爆发吐血了。 不过还好,虽然吐了口血,但却也让他感觉好了一些。 “居然被跑了,算他运气好。” 抹掉嘴角的鲜血,陈安摇摇晃晃的嘀咕了一句。 不过还好,这种自命不凡的垃圾货色,以魔理沙和妹红她们的本事,还是能轻松对付的。 除了……八咫镜。 陈安眉头皱着,似乎在哪里听过这玩意。 思考着,他忽然有些奇怪。 美取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也没动静?之前还以为她能出手呢。 就在他奇怪的时候,一边的美取扑通一下就栽倒在了地上。 双眼紧紧闭着,面色痛苦。 听到美取摔倒的声音,陈安吓了一跳,喊了她几声,没听到回应,急忙蹲下来,就在地上摸索起来。 摸了一会,就摸到一个柔软的物件,是美取的手,陈安皱着眉头,也顾不上自身的状况就替她检查起来。 没有问题,他眉头皱的更深了,忽然想到之前那不好的感觉,还有昨晚赤蛮奇说的话,昏了两天! 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八咫镜! “妈的!” 低声骂了一句,陈安顾不上腹中的火辣和嘴角溢出的鲜血,果断的将美取背到背上,快步的向妖怪山的方向赶去。 “安!” “陈安。” 腹中温热,奔跑时似乎有水声响起,其中疼痛早已麻木,胸前的衣裳也已被鲜血染满,炫红的宛若盛开的花朵。 摇摇欲坠的奔跑着,在昏暗之中,陈安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接着脖子一疼,什么也不知道了。 …… “陈安,陈安!” 混沌之中,似乎有熟悉的人再喊他的名字。 漂浮其中,陈安有些茫然,下意识的就开始思考他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永远亭?红魔馆?博丽神社?妖怪山?迷途之家?人间之里?地灵殿?旧都? 不不不,都不是,那倒是是在哪啊!陈安总感觉这个问题很重要,但忽然又感觉有些不对。 旧都?勇仪?阿音?帕露西?黑谷山女?琪斯美?美取? 美取!?对!美取! 陈安身体一震,忽然从迷茫中清醒过来,他大声道。 “美取,美取怎么样了!” 他有预感,这个声音能回答他的疑问。 “她还好,只是在做噩梦。” 那声音快速的回答了陈安的问题,她的语气有些焦急。 “现在不是关心她的时候,你的问题才大啊!” “没事就好。” 陈安松了口气之余,也有些疑惑。 “我怎么了?还有这里是哪?” 扭头望去,世界灰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是在做梦吗?为什么眼睛瞎了也能看见了。 “还说怎么了?” 声音变得大声起来。 “你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我只是一段时间没注意,我留下的印记就已经没了,还有你的能量封印也全部解开了,甚至到现在你差点又要死了,你这家伙老是这样乱来,真的想功亏一篑,再来一次吗!” “封印?功亏一篑?再来一次?” 陈安越发迷茫了,紧锁着眉头,思索起来。 这些东西,总感觉是很重要的事,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真是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失忆之前的事? 似乎察觉了陈安的迷惑,声音气不打一处来。 “陈安,都这时候了,你还不快点给我醒醒,真的要我动手吗?” 陈安苦思冥想,结果还是想不起来,最后干脆的耍赖起来。 “我真的想不起来你说的这些东西了,要知道,我可是失忆的人哎。” 陈安一脸的无辜,就是这样,他可是失忆的人哎,干嘛这么勉强他嘛。 “失忆?你这家伙,封印封的这么严实干嘛,结果出了事还得我动手,就这么相信我,也不怕出什么意外吗?” 随着声音,似乎有什么变了。 混沌的世界变得清晰,黑色,白色两种颜色占据了整个世界,其中白色占了很大一部分,而中心的黑色却被白色团团包围起来。 随着世界的完全清晰,陈安眨眨眼,脸上就露出恍然的神色。 他摸了摸下巴,就笑起来。 “哟,莲华,真是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怎么,不出来露个面让我见识见识你长得多么漂亮?” “闭嘴!” 莲华没好气的呵斥一句。 “想看我长怎么样,做梦去吧!” “哎呀,干嘛那么小气,再说了,现在不就是在做梦吗?” 陈安笑嘻嘻的。 “就出来让我见识见识嘛,我可是很好奇啊。” “没门。” 莲华就是不肯答应,她的语气有些不满。 “喂,现在这种情况,你还准备继续在幻想乡待下去吗?现在时间已经待够了,在不开始,到时候真的要重来了。” 陈安没有了调笑的心情,只是叹了口气。 “要是没有美取的事,倒是可以开始了。” 美取因为他的原因出事了,这样不负责任的走人,可不符合他的风格啊。 而且,她原来的问题也没解决,要么不管,要么就一管到底。这也是陈安的行为准则。 “所以就是不行咯?” 莲华一种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语气。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的身体可是受重伤撑不了多久,别和我说醒过来自己治疗,别说你的记忆不敢解开,就是解开了,靠你现在剩下的能量,别说治疗,光是维持身体不被排斥都已经很勉强了,在这样下去,你真的要死掉重来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除了短距离瞬移之外,想长途瞬移,带人瞬移,陈安已经下意识的不敢用了。 要不然,可能不知不觉就唰的一下,人没了。 要不然哪还用拼着加重伤势的后果,背着美取往回跑啊! “放心,放心。” 陈安也是知道这点,却还是让莲华放心。 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白色的大圆球包着黑色的小圆圆,没有一丝缝隙。 他笑的很开心。 “上次被露米娅引动而不安分的力量已经安分了,时间也够了,我这段时间又用创造之力包裹住了毁灭之力,大部分气息的发散已经没有了,剩余的又有封印隔绝,时间太长不敢说,但十天半个月还是没问题的,所以……” “所以怎么?” “所以这里短时间内不需要我了,再给我几天时间,搞定美取的事,再和恋恋,阿音她们告别一下,我们就可以开始最后的同化了。” “阿音?” 听到阿音这个名字,莲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鄙视, “说起她和爱丽丝,我就觉得你这家伙果然是个变,态。 阿音明明是可怜的孤儿,让你照顾。结果照顾来照顾去,养大了却从妹妹照顾成了未婚妻,你这个**! 话说回来,外面的妹妹和学生你不是也打着这个主意吧?” 越说莲华就越怀疑起来。 “嘿嘿,怎么可能。再说了,我可从来没动过这种龌龊的心思,还不都是因为各种不可抗力……” 陈安尴尬的讪笑两声,解释着,却感觉从那两道虚空投射出来越来越鄙夷的目光,最后还是讪讪的闭嘴了。 他摸了摸鼻子,果断的转开话题,跑路了。 “好了,不和你扯了,我先走了,拜拜。” 世界一暗,陈安就不见了踪影。 “哼,狡猾的家伙……唉,希望她不会来捣乱吧。” 陈安的滑头让莲华不满的哼了一声,忽然又幽幽叹了口气也沉默了。 …… 陈安睁开了眼睛,和之前的黑白色的世界不同,眼前一片黑暗。 “切,真是麻烦。” 一想到未来一段时间还得继续当盲人,陈安就有些郁闷。 不爽的撇撇嘴,他就撑着身下的床想要起来,不过腹中猛然传来一阵剧痛,让他马上又跌回床上了,龇牙咧嘴起来。 我靠,真疼啊。 早知道那时候就不跑的那么拼命了,现在一想那时真是傻了,美取不就是被八咫镜影响做噩梦吗?晚一会又不会死人,自己那么拼命干嘛啊! 要不是运气好,遇上了恋恋和阿音,美取没带回来就得把自己搭进去了,还有这身体,真是没用。 不就是被美取打了一拳,再加上几招没发挥全部的剑势吗?居然差点报废,唉,真是太没用了。 就在陈安郁闷的抱怨身体不够结实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声咔的声响,似乎是门开了。 “安!” 阿音和恋恋各自端着一碗药和一碗白粥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恋恋的表情有些憔悴,眼睛也有些红肿,似乎是哭过了。 她和阿音轻轻的走进房间,正准备像前两天一样给陈安喂药,却看见床上陈安正郁闷的龇牙咧嘴的样子,顿时惊喜的叫起来,差点就把手里的汤药给打了。 赶忙将手里的碗放在房间的桌子上,也顾不上被溅出的滚烫汤药烫的一点点红的娇嫩肌肤,她迫不及待的就想扑到陈安的身上去。 阿音见状,急忙空出一只手拉住了恋恋。 “小心点,他现在是病人,经不起折腾。” “哦。” 恋恋吸了吸鼻子,居然没有和阿音顶嘴,反而乖乖听话了。 这几天阿音一直和她一起衣不解带的照顾陈安,她马马虎虎的,有的地方还得靠阿音帮忙,而且喂药的事帮忙替她瞒着觉。 所以现在,恋恋对阿音不像过去敌视,反而变得亲近起来。 又端起桌上的汤药,恋恋就走到陈安的身边,阿音已经先她一步坐在床边,将陈安靠在自己的身上扶了起来。 “嘶~” 剧烈的疼痛又让陈安吸了几口凉气,他问道。 “阿音,我昏了多长时间?还有美取在哪?” 阿音愣了一下,奇怪,是错觉吗?总感觉陈安有些奇怪,语气也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好像很亲近的感觉。 阿音发愣的时候,一边的恋恋已经替她回答了起来。 “三天了,安已经昏迷了三天了,呜,要不是那天恋恋和阿音一起跑出去找安,恋恋,恋恋就可能看不到安了,呜,安,你去地上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会差点死掉啊。” 说着说着,恋恋就哽咽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睛里流出来,一颗颗的落在了手里的药碗里,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哎,别哭,别哭啊!” 听到恋恋的哭声,陈安有些急了,他最怕的就是别人哭了,急忙就要从阿音的身上起来去安慰恋恋,却被阿音摁住了。 “别乱动,你的身体还没好,大夫说了,要不是带回来的及时,你就没救了。” 恋恋也是被陈安的举动吓了一跳,再也不敢哭了,急忙抹掉脸上的泪水,也顾不上陈安看不看得到,就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眼泪却还是偷偷的从眼睛里流出来。 她这么说。 “没错,安不要乱动,恋恋,恋恋不哭就是了。” 听到恋恋的哭声没了,陈安也就放下心了,却还是有些郁闷。 “喂,喂。要不要这么夸张,我的身体可是结实着呢。” 当然,有一句话陈安没说,那是过去。 “结实?” 阿音忽然冷哼一声。 “要不是恋恋背你回来背的及时,你就已经死了,就是这样,你不仅路上吐的她一身血,就是躺在床上也是时不时的吐血,还好?别开玩笑了。” “嗯!” 恋恋泪眼汪汪的又想哭了,不过还是忍住了。 “大夫还说安身体奇怪,那些药对安没用,所以安一定要好好休息静养才行。” 恋恋说着,就端着药碗坐到了床边。 “来,安张嘴,恋恋喂安喝药。” “哎?不是说不用喝的吗?” 陈安闻着那浓浓的药味,原本不想喝的,不过听到恋恋那希翼的声音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算了,好歹也是恋恋的好心,喝就喝吧。 他张开嘴,让恋恋喂他喝药,意料中滚烫的药水没有到来,反而是一对柔软的唇就贴到了他的嘴上,接着一股热流就从那对唇涌入了他的嘴里。 原来是他张嘴的时候,恋恋就已经一口把药倒在了自己嘴里,然后就嘴对嘴的给陈安喂药了。 等等,这是喂药!? 等到恋恋的唇和他分开,陈安这才反应过来,他大惊失色。 “恋恋,你这几天喂药就是这么喂的!?这件事小五知道吗?” “是啊,姐姐当然知道。” 恋恋理所当然的应道。 以前她最讨厌吃苦的东西了,不过现在,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恋恋忽然觉得要是能天天都这样就好了。 陈安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你这个小笨蛋,怎么能这么干,别说这东西对我没用,就是有用也不能这么做啊!不是和你说了,不能亲我啊! 还有小五呢,小五现在在哪? 快,阿音,趁现在小五不在,快点带我离开这里,这件事已经被小五知道了,要是走的慢了,她过来我就死定了!” 就好像火烧屁股,陈安无视了内腑痛楚,果断的就从床上爬起来,让阿音赶紧带他走人。 就和他说的一样,觉要是出现了,他要被五马分尸啊! “走?你想走去哪呢?” 就在陈安让阿音带他逃跑时,恐怖的声音出现了。 觉站在门口,看着正弯腰要从地上摸鞋的陈安,一身的恐怖黑气。 陈安的动作僵住了,他就好像生了锈的机器人,僵硬的坐直身体,恋恋似乎听到了关节嘎吱嘎吱的声音。 原本就因为重伤而苍白的脸色此时更好像一张白纸,再也看不到一点血色。 感受到觉那无边的恐怖杀气,陈安勉强扯动脸部肌肉,干巴巴的笑起来。 “小,小五,你怎么来了。恋恋喂药,那不是,不是我的错,我可是昏迷的,什么也不清楚,什么也没干啊。” 妈的,早知道有这事,傻瓜才出来啊! 告别,告别,结果现在把自己搭进去了,待会真的要永别了啊! “不是你的错?你居然敢说不是你的错!?” 觉的音调猛然拔高,那刺耳的高音差点刺破了陈安的耳膜,她勃然大怒。 “你这混蛋占了恋恋的便宜(实际上应该反过来),居然还敢说不是你的错!?告诉你,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 要不是你这混蛋变成这样,用得着恋恋这样吗!? 王八蛋,说!你是不是早就已经对恋恋心怀不轨了!?告诉你,我早在第一次看到你就已经看穿你了,看穿你是个混蛋,色,狼,人渣了!” 觉越骂越气,胸口不停的起伏,指着陈安就使劲的继续骂起来。 陈安一句都不敢顶,老老实实的听她骂。 反正被骂又不掉块肉,要是她骂的痛快了,或许待会死的还能好看的。 陈安非常的悲观,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不久后那凄惨无比的下场了。 五马分尸,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这些灵梦她们过去威胁的话,今天终于要在觉的手里实现了。 而可悲的是,他这次跑不了。 巴拉巴拉骂了大半天,觉这才稍微消了点气,又看着一边正傻乎乎一点也不觉得被陈安占了便宜,反而还一脸心疼的看着陈安接受教训的恋恋,顿时又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这小傻瓜自己乱来,会出现现在这种事吗? 于是枪口一转,觉指着恋恋也开始教训起来。 “还有恋恋你,不是说了不许这么干了,你就是不听话,你这是要气死姐姐才甘心是吧?” 恋恋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不敢顶嘴。 虽然一点也不觉得哪不好,但看姐姐这么生气,她觉得还是和陈安一样,乖乖接受教训就好。 而且她听过一句话,同甘共苦的人感情会更好,现在她和安一起接受姐姐的教训,以后安一定会更喜欢她的。 这么一想,恋恋的眼睛顿时就眯了起来,胸前的大眼睛也是飘啊飘的,有些开心起来。 又指着恋恋教训了半天,看着她低着头,和陈安老老实实不敢说话的样子,觉终于满意了。 她读不出自己妹妹的心思,所以完全不知道恋恋此时那小女孩心思。 教训完陈安和恋恋,她又不满的看了坐在床边的阿音一眼。 还有这家伙,不是让她看好恋恋了吗?怎么还是一直让这种事发生? 似乎知道的觉的想法,阿音的脸忍不住侧了过去,眼睛不敢看她。 觉见状冷哼一声,也懒得继续骂人了。 她看着陈安脸色异常的不善。 “这几天的事,看在你重伤我现在就不和你计较了,但是!你个混蛋给我记得,要是以后还敢占恋恋便宜,被我知道了,我就宰了你,让阿空当做燃料给烧了!” “真的!?” 听到觉的话,陈安顿时大喜,居然放过他了,看来受伤也不是没有好处啊! 忙不迭的点头,保住一条小命的陈安,信誓旦旦的就保证起来。 “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一定听从小五你的指挥,叫我走东,我绝不走西。叫我烤阿空,我绝不气阿燐!” “呜,安真讨厌。” 恋恋看着陈安义正言辞,信誓旦旦,就差没发上几个毒誓的样子,顿时不开心的撅起了小嘴。 陈安果断当没听到恋恋的话,现在还是顺着小五,保命更重要一点。 觉也是听着陈安乱七八糟的保证哭笑不得,这家伙怎么一醒过来就这么没脸没皮?没救了啊! 不过,她也懒得继续在这件事纠缠,省的又憋的一肚子火,只是没好气的道。 “这件事现在暂时先按下,我问你,那天你和美取去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还有美取,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到现在还是没有醒过来。” 觉说到这里脸色严肃起来,她刚刚才从美取那里检查回来。 陈安脸沉了下来,默然半饷,说出了真相。 “是八咫镜,美取她被八咫镜给影响了。” 已经恢复记忆的陈安,对八咫镜知道的非常清楚,它和天丛云剑,八咫琼勾玉是东瀛的三神器,他虽然没见过,但却还是听过的。 天丛云剑斩金断铁,锋利无比,并且可以操纵风。 八咫镜可以趋吉避凶,将人隐匿起来,还有可以照出人心中的恐惧并以此来攻击人,这招虽然消耗很大,但也很可怕,毕竟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只不过有多有少罢了。 虽然这招需要时间来影响人,不至于让人一下就失去战斗力,但是一旦撑不住昏过去,那就麻烦了。 因为世界上最可怕的敌人永远是自己,而要摆脱八咫镜的力量,需要战胜的恰恰就是自己,自己的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会流入幻想乡,并且落在上次袭击他们的那人手里,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美取已经受到影响了。 美取她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是和勇仪,萃香她们看得很开的老牌妖怪不同,反而因为过去的经历,她的心异常的薄弱。 虽然因为她自己的能力,让外物无法打动她的心,令她的心看起来坚固无比,甚至连觉都进不去。 但外物无法打动她的心,那要是从内部呢?而美取现在就是遇到这样的麻烦。 她从外看起来坚固的内心,其实里面早已被那些过去伤害的千疮百孔。 打动她的无法进入心灵,这不仅意味着不被伤害,同时也意味着不被救赎。 因此,美取绝大的可能,不是战胜自己的心,摆脱沉重的过去。 而是被那些沉重的过去压倒,沉溺在过去的绝望里,永远醒不过来! “八咫镜!?” 觉和阿音同时一愣,显然她们也知道八咫镜。 倒是恋恋,咬着手指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可爱的小脸懵懵懂懂的,显然什么也没搞懂。 “居然是八咫镜,那可真是麻烦了。” 觉眉头紧锁,感觉有些棘手。 要是其她人还好办,她毕竟是觉,是读心妖怪,可以通过催眠来帮助她们战胜自己的心,从而摆脱那无尽的噩梦。 但是美取,她不行,禁止了外物打动自己的心的她,觉根本就无法通过催眠来入侵篡改她的内心。 “谁干的!” 阿音语气冰冷,差点捏碎了手里的碗,别看她也和美取一样冷冰冰的,但她和美取不一样,她只是喜欢,或者说习惯一个人,但对于同伴还是非常关心的。 要不是这样,哪怕力量再强,她也不会受到那么多的鬼族的爱戴。 而美取,虽然和她不是同族,但却也是现在旧都的一份子,和过去在妖怪山的抱团一样,现在旧都的妖怪和鬼族也是非常的团结。 现在同伴出了事,她不生气才怪! “不知道。” 陈安摇头,他看不见,当然不知道是谁。 他安慰着阿音。 “不过美取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有办法能让她醒过来,” 虽然不是觉,但对于他这种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不知道学习过多少的异数来说,入侵别人心灵完全不要太容易。 纵然心灵被封锁,但除非是碰上某些心里完全没有漏洞的变,态。否则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样。 “你?” 觉一愣,有些不敢相信。 她作为读心妖怪都没办法,陈安居然会有办法,开玩笑的吧? “当然。” 陈安微微一笑就站了起来,原来不知在何时,他已经穿上了鞋和衣服。 “走吧,带我去美取那。” “哎,安。恋恋扶你。” 看着陈安行动艰难的样子,恋恋急忙喊了一声,就和阿音一人扶住了陈安一只手臂。 虽然不敢相信陈安说的话,但觉也清楚,陈安虽然有些油腔滑调,但不是那种拿正事开玩笑的人,所以也跟了上去。 恋恋不认路,这几天一直都在照顾陈安,基本就没离开过,但是阿音却是去看过美取几次,所以觉没有说话,她就已经和恋恋扶着陈安,来到了不远处的一间木屋。 此时,勇仪正坐在木屋的门口唉声叹气的喝着闷酒。 因为美取昏迷的原因,她并没有在屋里喝酒。 屋子里照顾美取的,是帕露西和黑谷山女她们。 她听到脚步声,下意识的抬头,却看到陈安,有些意外的样子。 “咦,陈安。你什么时候醒的?醒了不好好休息,路都走不了,你过来干嘛?” 她的语气很关心,并没有因为美取出事,而迁怒到陈安的身上。 勇仪已经听阿音说过了那时她和恋恋遇到陈安时的情况了,一直在吐血,神智都不清楚了,却还是在背着美取赶路,要不是阿音那时果断的把陈安打晕,或许他能背着美取一直跑下去,直到在没有血吐为止! 她那时也去看过了,陈安的样子的确很惨,要不是他身体好,或许今天就醒不过来了。 而陈安都这样拼命了,勇仪哪里还能去怪他,也只能哀叹美取命苦了,然后看着昏迷的她无能为力,躲在外面喝闷酒了。 过去那么孤单,现在好心想要开解她,结果却变成这样,这不是造孽吗? “唉~” 勇仪又开始叹气了。 虽然看不到勇仪的情况,但闻着空气中那浓郁的酒气,熟知勇仪性格的陈安,也知道她在干嘛了。 “这么久了,你可真是一点没变,有不开心的事就喜欢喝闷酒啊。” 陈安微微感叹一声,说出了来这里的目的。 “我来是因为美取,我有办法让她醒过来。” 正因为陈安的感慨而莫名其妙的勇仪,在听到陈安的来意时,就豁然站起身,表情有些激动。 “真的!?” “当然,认识这么久了,你也该知道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陈安笑了笑,就让阿音和恋恋扶他进入了屋子。 “我和你这家伙认识可不久,才几个月呢。” 勇仪摸着脑袋嘟囔了一声,不再喝闷酒,而是和觉一起,跟在陈安的身后进入了屋子。 既然有办法了,那还喝什么闷酒啊! 屋内,疲倦的帕露西此时正趴在屋子里的桌面上睡觉,琪丝美也缩在床边的木桶里休息。黑谷山女不在,她去准备食物了。 “山女,你回来……啊,陈安!” 听到开门的声音,帕露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还以为是黑谷山女回来了,等到看到陈安这才一呆,顿时惊喜的叫了起来。 她还有琪丝美她们这几天也很担心陈安,经常去看他呢,要不是他有恋恋,阿音照顾,而美取却是孤零零一个人,或许她也去照顾陈安了。 “是啊,是我。” “你怎么来了,不是受了重伤了吗?干嘛还跑过来?” 看着陈安站都站不稳,连走路都有人扶的样子,帕露西顿时责怪起来。 “没,没错。” 听到帕露西大叫清醒过来的琪丝美,也是赞同起来。 听到她们的关心,陈安笑了笑。 “放心,我的身体我比你们清楚,不会有问题的。过来是帮美取的。” “哎?” 帕露西呆住了。 陈安也不在多说,让阿音扶他坐到了床边,就摸索着抓到了美取的手,说了一句“不要打扰我”就闭上了着眼,没有了动静。 过了一会,发现陈安还是没有动静,似乎是睡着了。 勇仪就有些纳闷了,不过也不敢去吵他,生怕出现什么意外,只能小声的向身边的觉问起来。 “喂,觉。你看陈安这是在干嘛?不是说来让美取醒过来的吗?怎么一动不动的?” 觉摇摇头,也是不清楚陈安到底在干嘛。 恋恋气呼呼的瞪了勇仪一眼。 “哼,安很厉害的,他说能让这个人醒过来,就一定可以的,你不要说话,要是吵到了安怎么办?” 勇仪尴尬一笑,不敢说话了。心里却有些郁闷,向来都只有她训人的好不好?几天居然会被一个小女孩给训了,真是太丢脸了。 她看了陈安一眼,心里打定主意,要是他不能让美取醒过来,一定要狠狠骂他一顿才行,省的自己白受这份气。 觉古怪的看了在心里发狠的勇仪一眼,哭笑不得。 似乎察觉了什么,勇仪急忙掩饰的干咳一声,正襟危坐起来。 看着勇仪,觉呼吸一顿,忽然咬牙切齿起来。 “胸部小小的觉听不到,胸部小小的觉听不到,胸部小小的觉听不到……” 这是勇仪现在正在想的事。 …… 救赎、丢失 “哇哇!” “我的孩子。” 这是婴孩落地时的初啼和人母慈祥的笑容。 “母亲,我们是河童,为什么要住在人里啊?” “傻孩子,就因为我们是河童才要住在人里啊,要知道人类和河童过去可是好朋友呢。” “可是母亲,他们好像很讨厌我啊。” “呵,不要灰心,我相信美取一定能成为河童和人类再度交流的桥梁的。” “嗯!” 这是天真懵懂的孩童和对她抱着伟大憧憬的母亲。 “母亲,我今天又听见那些人在说我的坏话。” “不要灰心,美取一定成成功的。是吗?” “嗯!” 这是失落的少女和鼓励的母亲。 “呐,需要帮忙吗?” “滚开,妖怪!” 这是居民遇到苦难时,她的第一次伸手,她被拒绝了。 “呐,需要帮忙吗?” “走开,妖怪!” 这是居民遇到苦难时,她的第十七次伸手,她依旧被拒绝了。 “呐,需要帮忙吗?” “多谢,不……不过不需要,请你离开,妖怪。” 这是居民遇到苦难时,她的第三百二十九次伸手,她仍然被拒绝了。 于是,她再也没有伸出过手。 “喂,有人类来了!” “真的哎,快跑!” “……” 这是去妖怪山寻找同类,却被她们误认为人类而失望而归的少女。 从此,她在没去过妖怪山第二次。 “母亲,你要带妹妹去妖怪山吗?” “嗯,我发现我似乎错了,美取。” “哦。” “这里不适合我们,和我还有荷取一起走吧,美取,回去妖怪山,那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家。” “不用了,母亲。对我来说,在哪里都一样,请您好好的照顾好妹妹。” “美取……” 这是平静的少女和悲哀的母亲。 “美……咳咳,美,美取,对不起,都是我的自私害了你。” “不,没什么,这不关母亲您的事,您还是不要说话,好好休息吧。” “美,美取……” “我在。” “答应我,答应我,如果我死了,你千万要好好活下去,抛开我过去对你的希望,去寻找你自己渴望的希望。 但是!记得,记得绝对不能去寻死,绝对不能!” “……您多虑了,母亲。” “答应我!” “……明白了,我会活下去的。” 这是母亲临死前的恳求和少女对她的诺言。 “姐姐,你要去哪?” “去我该去的地方。” 这是稚嫩的妹妹和心死的少女。 “哟,小姑娘,你是第一次来旧都吗?真是眼生啊。” “是的,我想住在这里。” “好吧,那以后就是同伴了,来,让我去给你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在一起去喝酒好了,哈哈。” 这是初临旧都的少女和豪爽的鬼族。 “喂,美取,你就不能笑笑吗?怎么比阿音还冷啊。” “勇仪大人,你不必担心,我已经习惯了。” 这是担心的鬼族和冷漠的少女。 “我输了,我自杀都行,而你输了,只要接受一个人就行!” 这是少女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 “喂,美取,快点出来,我带你去见觉,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哎呀,一杯水,干嘛那么小气啊。” 然后,少女第七次见到了那个男人。 他正死皮赖脸的抢着别人的水喝。 “八咫镜,杀了他们!” 这是昏迷前的那句话。 …… 无穷无尽的回忆将少女死死包裹起来,逃避的恐惧和心里的悲哀一点点的浮现,直至淹没了所有。 少女恐惧的只有一点。 那就是,孤独,孤独,还是孤独。 过去无法逃避,哪怕是闭上眼,捂住耳也是如此。 于是,陷入那深沉黑暗的宛若无底深渊的孤独,少女在绝望中无法自拔。 蜷缩着,蜷缩着,在没有光亮的黑暗中,少女绝望的蜷缩着。 她无法被拯救,也没人来拯救她。 因为,这里。她只有自己。 脸埋在自己的臂弯中,少女躲避着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她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 “哟,美取。” 黑暗之中蜷缩的少女不可置信的抬头,却发现一个熟悉的男人正站在她面前,一脸的无奈。 “那些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在这里躲了这么久,也该够了,现在就和我回去吧,要知道勇仪她们很担心你啊。” 少女一动不动。 “你为什么会在这?” “来找你啊。” 陈安一脸的理所当然,却又抱怨起来。 “还有你这里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黑啊?” 看来小五说的没错,美取的心已经坏掉了,整片心灵居然一点光都没有,是已经被绝望给埋葬了吗? 要不是这种地方他的眼睛看得见,又不受这种黑暗的影响,鬼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缩在这里的美取。 少女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问道。 “为什么要来找我?” “真是莫名其妙的问题,来找你当然是担心你啊。” 陈安有些纳闷,他挠了挠头。 “好啦,别废话了,快点和我走吧。” “不要。” 少女又低下头,将自己的脸藏了起来。 “外面没人需要我,我的存在也没有意义,在这里和在外面对我都一样,所以我不走。” “喂!” 陈安大为郁闷,大声的劝诫起来。 “你在开什么玩笑,什么叫没人需要你,勇仪,阿音她们的担心都是假的吗? 帕露西,琪丝美她们的关心也都是假的吗? 还有你存在的意义,这不是很简单吗?让自己活的开心,让关心你的人活的开心,这不就是每个人都存在的意义吗?你怎么会说没有意义呢?” “让自己开心?让朋友开心?” 少女愣愣的想着这句话,忽然,光明出现了。 婴儿哭泣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陈安扭头一看,就看到了不远处,木床上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和床边一个没见过的女人。 咦?这是美取她过去的记忆? 陈安微微一愣,马上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事实上,要不是美取的心灵被绝望掩埋,黑的什么都看不到,陈安在进来找到美取时,就能得知她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忆! 回过神,陈安却发现美取还是没有抬头,他想了想,于是伸出了手。 “这样吧,如果你真的需要生存的意义,却又找不到的话。 那么,就请让我暂时成为你的意义吧。” 少女终于抬起头,直直的看着面前对她伸手微笑的男人。她有些胆怯。 “可以吗?” “当然,只要你不嫌弃我这个意义的时间太短的话。” 于是,少女毫不犹豫的伸出了手,用它抓住了面前男人的手。 那并不宽大,却令她感到安心,温暖和希望的手掌。 陈安用力一拉,就将少女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笑着问。 “决定了吗?” “嗯!” 少女用力的点头, 光明再次放大,于是屋子的门出现了。 “那就走吧。” 陈安笑着推开门,就牵着少女走了出去。 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光,照亮了两人的前路。 毫不犹豫的踏出第一步,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 灰暗的记忆形成的泡沫再次蜂拥而至,看着面前阻挡的记忆,少女面露恐惧,脚步停了下来。 陈安紧了紧她的手,似乎有一股力量从他的身上涌到少女的身上,令少女恐惧的表情放松下来。 “不用怕,绝望的黑夜纵使再漫长,希望的曙光一定会降临的。 而如果黑夜真的没有尽头,那也不用怕,因为,我会陪你一起走下去的。” 陈安这么说道。 他鼓励对少女露出微笑,然后牵着少女的手,就带着少女踏进了,那在过去令她绝望的回忆。 黑白色的过去,就好像电影般,缓缓的展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然而,少女此时却不再绝望,因为她知道,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从今以后再也不是一个人。 孤独,她,荷城美取。再也不会,也不必恐惧了。 啊,这是多么令她欣喜啊! 少女这么想着,紧紧握着身边男人的手,她望着他笑着,眼泪却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母亲,我似乎已经找到了希望了呢。 …… “哎!?哭了,美取哭了哎!咦?笑了,怎么又笑了?” 黑谷山女看着美取脸上又哭又笑的表情大为困扰。 “她这是在哭还是在笑?陈安到底做了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 勇仪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大惊小怪的黑谷山女。 “给我闭嘴,要是吵到了陈安怎么办?” 吐吐小舌头,黑谷山女摸摸脑袋闭嘴了。 勇仪也是看着美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来陈安没有说谎呢。就像他说的觉的胸部的确不大……呃,我什么也没想。” 看到一边的觉恐怖的眼神,勇仪忽然打了个寒颤。 …… 过去的记忆不再是阻挡,少女微笑着,哭泣着,便在不知不觉间,和身边的男人踏过了过去的所有绝望。 原本只有一小点的光明,随着少女回忆越来越多的过去,随着她脸上越来越灿烂的笑容开始扩散,最终遍布了整个世界,五彩缤纷的色彩令少女的破碎绝望的心灵,焕发了新的生命。 在希望的光明遍布世界时,他们也来到了路途的终点。 那是一扇门,一扇巨大的看不到门沿,同时被无数粗大的黑色锁链封锁的密密麻麻的大门。 这是美取的能力在她心里的具现化的场景。 在大门前,两人停下了脚步。陈安松开了少女的手。 他望着少女。 “哟,美取,你自己的过去就由你自己去打破吧。” “嗯。” 少女点头,在陈安鼓励的表情中走到了大门前,她伸手摸上了黑色的锁链,低声道。 “再见了,过去。” 她娇喝一声。 “禁止,禁止打动内心的事物进入内心!” 无声无息,大门上的黑色锁链开始化为金色的粉末,就好像下了一场金色的雨一般。 金色梦幻的雨中,陈安的身体也变得虚幻,事情已经完成,他该走了。 “呐,美取。” 在虚幻之中,陈安对少女笑了起来。 “虽然到外面或许赶不上了,但在这里却不晚。 很遗憾,没有送礼物给你,但是,我还是得说一句,那就是……祝你生日快乐,美取。” “谢谢!” 看着消失的陈安,少女露出了灿烂的笑。 因为今天,正是她的生日。 至于礼物?少女觉得她已经收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礼物了,他给了她希望,他令她不再迷茫,他令她不再绝望,这就是最好的礼物,不是吗? 梦幻的金色不再落下,同时陈安也从她的心离去了,在这里,什么也没留下,又仿佛还是留下了什么。 正如他所说,黑夜必将过去,黎明终会到来。 …… 美取的心灵之外。 陈安刚刚睁开眼,勇仪就已经凑过来,她迫不及待的问起来。 “喂,美取怎么样了?” “你说呢?” “你这个家伙,别卖关子,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勇仪对于陈安的卖关子大为不满,就气呼呼的一把将陈安的脸死死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快说,不然憋死你。” 觉:“……” 她牙齿咬的咯咯响,错觉吗?总感觉被嘲讽了啊! 而且,绝对是恶意满满的那种! “啊!” 正威胁陈安的勇仪忽然惊叫一声,就满脸通红的把他推到了阿音的身上。 她看着陈安,气急败坏起来。 “你这个变,态!” “哼,活该,阿音,恋恋,我们走。” 陈安果断的无视勇仪的怒喝,就让阿音和恋恋带他闪人了。 居然想憋死他,过去是没吃够苦头吧?愚蠢的红角大胸鬼! “对了,明天美取醒过来的时候……”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在离开屋子的时候,陈安又回头交代了一句。 一向好奇心重的黑谷山女,看着豪爽的勇仪居然在陈安走后还在脸红,顿时就忍不住好奇心了,她问道。 “勇仪大人,陈安之前做什么了?” “啰嗦,给我闭嘴。” 勇仪气急败坏的斥了黑谷山女一句,就匆匆离开了。 她得去交代其她人陈安吩咐的事去了。 还有,以后别被她找到机会,要不然她一定会让陈安知道该怎么做人的混蛋! 被训的黑谷山女大为郁闷,倒是觉,忽然就嘿嘿笑了起来。 胸大了不起?居然敢说她胸小,现在遭报应了吧,嘻嘻,那个色,狼总算做了一件好事了。 咬的好!! …… 第二天。 因为陈安的吩咐,勇仪今天将旧都里所有的妖怪和鬼族都号召到了美取昏迷休息的房间之外。 黑压压的人群,挤得这一片地方水泄不通。 似乎是要做什么大事,气氛有些紧张,还时不时的从人群里听到各种的窃窃私语声。 “喂,等下真的要那么做吗?想想都感的好难为情。” “我也觉得,似乎有些肉麻哎。” “啰嗦,你们不想让美取变好吗?待会不就是让你们说几句话吗?又不是让你们上刑场,啰嗦什么啊!没看到阿音都来了吗?” “可是真的很肉麻哎,我过去可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我怕我待会会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嘿嘿。” 不知道谁发出了一阵狞笑。 “要是待会谁敢退缩,不用勇仪大人,我就会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加我一个。” “还有我!” 就在人群里各种私语声传来的时候,阿音推开屋子的门走了出来。 她从门口正不耐的喝酒的勇仪点点头。 “好了,美取已经醒了。” 真的醒了? 勇仪精神一震,这么久了,她还以为陈安搞错了呢。 还好,真的醒了。 勇仪心里松了口气。 她回头冲着身后那一大片的人群喊道。 “喂,诸位,还记得我怎么交代的吗?” “哦,放心好了,勇仪大人,我们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那就好。” 妖怪们的回答让勇仪脸色轻松了些,身后的门又开了,美取走了出来。 她看着站在门口的勇仪和阿音,还有那密密麻麻的旧都妖怪们愣住了。 “勇仪大人,还有大家,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 勇仪也觉得陈安让她说的话肉麻的不行,就连她都有些说不出口。 但陈安又说了,这是让美取变好的最后步骤,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管它的,一咬牙,一挺胸,一跺脚,勇仪对着美取大声道。 “美取,我们需要你,所以,你愿意让我们成为你未来生存下去的意义,一同去战胜那未来的绝望和孤独吗?” 随着勇仪的开口,身后的人群也发出震耳欲聋的喊声。 “勇仪大人说的没错,美取,我们都需要你,请你让我们成为你未来生存下去的意义!” “大家……大家……” 美取睁大眼睛,看着面前所有人脸上那认真的表情,一种突如其来的巨大情绪撕碎了她的所有心防,让她忍不住泪流满面起来。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原来,在她踏入旧都的那一刻时,她就再已不是一个人了。 因为,她,她,她,她们。 那些旧都中见过的,没见过的妖怪们,在那一刻就已经是她的同伴了。 旧都迷灿的灯火,在它点燃之时,便在黑暗的地底永不熄落。 它代表的不仅是光明,还有希望。 “嗯!” 美取认真的看着面前的所有人,她们有鬼族,她们有妖怪。 里面有的她见过,却也有她没见过的。 但无论如何,少女明白,这一刻她将永记于心。 并且,旧都,也将真正的成为了她的家! 她重重的点头,晶莹的泪珠在空中四溅,在旧都昏暗却又灿烂的光辉中,划出一道道剔透的光彩。 勇仪见状,笑了起来。 “别哭,这种时候哭鼻子可不行哦。” 她的调侃让大家都发出一阵善意的微笑。 随手将手中的酒碗交给一边的帕露西,勇仪上前抱住了美取,她柔声道。 “虽然说过了,但我还想再问一次。美取,我需要你,你愿意让我成为你未来生存下去的意义吗?” 泪水更加汹涌的从少女的眼中流出,她哽咽着点头。 “这,这是我的荣幸,勇仪大人。” “那就好。” 不理会胸口被泪水打湿的痕迹,勇仪爽朗的大笑起来。 “那么,祝你生日快乐,美取。” 又紧紧抱了美取一下,勇仪就松开了她,不等因为巨大的惊喜而说不出话的少女回神,一边的阿音也走过去抱住了她,问了勇仪之前的问题,等到少女答应了,这才送上一声祝福退了下来。 然后是帕露西,黑谷山女,琪丝美,阿空,阿燐,觉,恋恋,还有各式各样的妖怪和鬼族,除了陈安以受伤推脱没有出现外,其她人也都做了和两人同样的事。 泪水早已干涸,似乎一辈子的泪水都在几天流光了。 但少女却觉得无比幸福,她幸福的想着。 或许,自己过去那长久的不幸,为的就是迎来今天这样的幸福吧,而这种无比巨大的幸福,甚至让她觉得哪怕现在去死也是心甘情愿。 觉察觉到了少女的心声,笑着摇了摇头。 “真是的,看来真的已经被拯救了呢。” 她扭头看着远远的另一个方向,那是她的小店所在的方向,忽然有些疑惑。 “为什么你不肯来呢?陈安。” “呵,看来她们做的很好呢。” 躺在店里的床上,陈安听到那屋子阻隔不住的巨大欢笑声,微笑起来。 他双手枕在头下,笑容敛去,一种无可言喻的孤寂感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可惜,我还没有资格去享受这一切。不是吗?莲华。” 美取的黑夜已经过去,但他的黎明真的会来吗? …… 七天之后。 因为距离不近,所以陈安这几天并没有回去地灵殿,只是在旧都觉的店住了下来。 虽然这里住不下多的,但住他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恋恋来旧都的时候由她照顾,她和觉回去地灵殿时就由阿音照顾。 也不知怎么回事,恋恋现在和阿音的关系很好,居然把他交给阿音照顾也没反对,真是让陈安奇怪和感叹了。 果然,女孩子之间的关系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呢。 而这段时间虽然不长,但有恋恋她们细心的照顾和他自己偷偷用的一点小手段,陈安的身体倒也好了不少。 虽然不至于完全恢复,但至少已经不会走不动路了,就是稍微剧烈的活动也不是不行,只是恋恋和阿音不让他动罢了。 还有美取,这几天也经常来看他,不过由于上次的事还不久,经常被旧都的人拉去喝酒,她也不像过去拒绝,所以来的时间都不会很久。 而且,她似乎也加入了帕露西那三人之间,成天都混在一起。 还有阿空,这只傻乎乎的呆头鸟也不像过去那样一来旧都就拉着他到处跑,反而还经常学着恋恋给他说故事,虽然讲着讲着就会睡着,反而还要陈安照顾她。 但这样看来,她也不只是大咧咧没心没肺,还是有些女孩子的温柔的。 阿燐也是,虽然知道药物对陈安无效,但也是经常在地底跑来跑去工作的同时给他找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吃,据她说,这些是地底妖怪受伤时吃的药,虽然无用也很难吃,但陈安也没有拒绝阿燐的好意。 对了,最后值得一说的是,因为陈安把美取恢复的功劳全部推给了觉,甚至就连那天那个庆祝美取生日的举动也推说是觉想的,所以觉现在在旧都意外的有人气,大家也不像过去一样见到她就跑,也能稍微的说上几句话了,这让觉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是眉开眼笑的。 当然,还有小部分不爽的时间,就是由这件事带来的恶果了。 因为居然能把美取那种,令旧都上下头疼了很久,却都没办法的毛病治好,而且还只是短短几天,所以觉的店给旧都的妖怪们一种神秘的气息。 而后果就是,这几天经常会有人以各种各样让人哭笑不得的请求,来让觉帮忙。 此时,由门外走进的鬼族就是抱着这种心思。 那位鬼族一进门就对觉堆起了热情的笑。 “哟,觉大人,您有时间吗?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帮忙。” 正在看书的觉放下手中的书,眉头跳了跳,不等鬼族继续开口说出她的请求,就已经气的跳起来,她一拍桌子,勃然大怒。 看着面前媚笑的鬼族,觉的眼里却满是杀气。 “你个混蛋,难道没看店的牌子吗?我这是咨询心里的店,不是占卜店啊!你什么时候找得到丈夫你问我,我去问谁啊!? 再说了,旧都有男人吗?那些男性鬼族不都是走了吗? 所以你以后就别再想这种破事,赶紧给我滚蛋,好好的当你一辈子的老处,女去吧!” 觉简直是要气炸了肺,她和这些家伙说了多少次,多少次啦!啊?!她这是看心病的店,怎么什么事都来找她? 喝酒喝不过别人来找她,好,没问题,陈安可以提供解酒药。 吵架吵不过别人来找她,好,没问题,陈安那张嘴就是用在这里的。 东西没了也来找她,好,也没问题,恋恋那无意识的迷糊能力找东西还是可以的。 但是!现在居然来找她当月老问情!? 你开什么玩笑!她只是读心妖怪,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仙啊!就是神仙也有做不到的事啊混蛋! 那鬼族却不死心,指了指在一边和恋恋偷笑的陈安。 “陈安不是男人吗?” 觉:“……” 额头青筋狂跳,她二话不说,推着鬼族到门口,一脚把她踢了出去。 站在门口,觉破口大骂。 “告诉你,下次你要是在拿找不到男人这种破事来烦我,我就把你扒光了丢到陈安的床上去!” “真的?” 那鬼族眼睛一亮,似乎有些心动的样子。 正如觉所说,旧都现在就陈安一个男人,要告别单身也只有找他了,要不要顺水推舟试试? 不仅是她,周围那些路过看热闹的妖怪们,面面相觑,似乎也都有些心动哎。 觉:“……” “二重黑死蝶。” 就在那鬼族还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时,觉已经面无表情的对她实行武力驱逐了。 “哇,觉大人,我只是想想啊,动手要不要这么干脆啊!” 鬼族当即被觉揍的抱头鼠窜逃跑了,至于陈安?还是生命更重要一点。 等到觉把人赶走,又凶狠的瞪了瞪其她人,吓得那些人全都溜了之后,这才满意的拍拍手回到店里。 陈安听到外面的那些动静,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五,你这么凶,小心以后没人来。” “啰嗦,我现在巴不得她们不来。” 觉没好气的瞪了幸灾乐祸的陈安一眼,又对因为她的举动停下读书要往陈安怀里蹭的恋恋喝道。 “还有你,恋恋。给我坐回去!” 女孩子要矜持,这句话难道不知道吗?小傻瓜! “呜,姐姐真讨厌。” 小动作被发现的恋恋鼓鼓脸,不甘心的坐回去了。 觉这才满意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觉坐着看书,恋恋嘟着嘴瞪着她,而陈安也是沉默下来,脸上的的笑不知什么时候敛了起来。 气氛奇怪的沉静了下来,陈安忽然开口了。 “小五。” “干嘛?” 觉头也不抬。 “觉得无聊?那就让恋恋继续给你读书好了,不要每次都来惹我,小心我揍你。” “哎,安,恋恋给你读书。” 恋恋当即放弃了继续瞪姐姐,而是拿起了面前的书本。 “不用了。” 陈安微微摇头,他笑了起来。 “只是想感谢你罢了,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和恋恋的照顾了。” “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我可没有照顾过你这讨厌的家伙,要感谢只要感谢恋恋就好了。” 觉终于抬头了,她翻了翻白眼,照顾陈安?开什么玩笑,这个讨厌的家伙,不揍他就算不错了。 陈安也不反驳,只是语气莫名的道。 “不管怎么说,在地底的这段时间还是得多谢你了。” “什么意思?” 觉放下手里的书,忽然感觉有些不对了。 这家伙今天怎么回事,尽说些奇怪的话。 “呵,没什么意思,只是感谢罢了。” 陈安微微叹了口气。 “打扰了你和恋恋这么久,我想我是时候走了。” “哎!?” 恋恋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慌忙丢下手里的书,就跑过来抓住了陈安的手。 “安要去哪,又要丢下恋恋吗?” 觉也是急忙接了恋恋的话头。 “说什么蠢话,这种事可不是可以拿来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 陈安宠溺的摸了摸恋恋的秀发,她的两只手死死抓着他的另一只手臂,让陈安有些疼。 “我真的要走了,其实前几天就该走了,不过总找不到好机会说这件事罢了。” “现在就是好机会吗?” 觉不客气的反驳起来。 “别和我开玩笑,你不是答应过恋恋不丢下她的吗?既然答应了,就给我好好负起责任啊!” “没错,安说过的,不许骗人。” 恋恋泪眼汪汪的。 “要是安敢丢下恋恋,恋恋就哭给安看。” 陈安脸上露出了苦笑。 “恋恋,你不是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开心的吗?” “可,可是……” 恋恋瘪着嘴,终于忍不住扑到了陈安的怀里大哭起来。 “可是恋恋不要安走,呜,不要,死都不要!” 抱着恋恋,陈安不停的叹气,却是没有说话,显然恋恋的话并没有让他改变主意。 事实上,这件事,无论谁,无论任何事都不能改变。 觉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点,终于冷静不下来了,她大声道。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忽然就要走?不是说地上没地方去吗?你现在眼睛又瞎,身体又差,到底想干嘛?” “安!” 恋恋哭的更大声了。 恋恋的哭声听的陈安心都要碎了,但是这件事真的没的商量,他硬起心肠。 “我要去我该去的地方。” 这么含糊不清的回答让觉忍不住大怒,一下就拍碎身前的柜台。 “什么叫你该去的地方?告诉你,你要是不说清楚,你就别想从这间屋里离开!” “呜,恋恋不要安走。” 恋恋也是死死抱着陈安,生怕稍微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说不清楚的。” 陈安面向觉,表情决绝。 “你只要知道,我不走会死!” “死?” 觉不可置信,胸口的眼眸完全睁开,凶狠的瞪着他。 “不走就会死,你开什么玩笑!就是要找借口也得找一个像样的啊!” 陈安也知道这种事解释不清,只要给出了证据。 “没骗你,不信你看。” 于是在觉和恋恋惊骇的目光中,陈安的身体变得虚幻起来,若隐若现好像随时要消失不见一般。 恋恋惊恐无比,在陈安的身上摸来摸去。 “安,安你怎么了,不要没有啊。” “放心,现在暂时不会有事的。” 低声安慰了一声,陈安的身体就恢复了正常。 “安,安。” 恋恋松了口气,却还是死死的抱着陈安,紧张无比。 “这是怎么回事?” 觉连恋恋抱陈安都没计较,表情严肃异常。 “这种事解释不清。” 陈安摇摇头没有解释。 “你只要知道,我离开就是要去解决这件事就行。” 觉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手指捏的青白,半饷才问道。 “一定要走吗?” “是的。” 陈安点头。 “如果在拖下去,或许我们就该说永别了。” 恋恋痛哭。 “安!” “不要哭,不要哭,我答应恋恋,只要解决了这件事我就会回来的,绝不会丢下恋恋一去不复返的。” “真的?” 恋恋哭成了小花猫,抬起头可怜兮兮的问道。 陈安脸上露出笑,保证起来。 “当然,只要恋恋一直开开心心的,我一定很快就能回来的。” “嗯。” 恋恋飞快的抹掉脸上的泪水,伸出了小指头。 “安和恋恋拉钩。” “好。” 陈安伸出了手,不过勾了几次也没勾到恋恋的手,最后还是恋恋主动用小拇指勾住了他的小指。 用力摇了摇,恋恋道, “拉过勾了,所以安一定要回来找恋恋。要不然安就是小狗。” “明白了。” 陈安站了起来,又抱了抱恋恋,才走到了觉的面前,从怀里摸出了一只粉色的刻满花纹的手镯,和赤红色和黑色各一条的手链。 “来,小五,这是我送给你和阿空,阿燐她们的礼物。” 觉沉默的接了过来。 陈安继续道。 “手镯是你的,上面的花纹不仅是为了好看,同时也是一个魔法阵。 是什么魔法阵我也不多说了,只要知道可以让你读心失效就行。 当然,那必须你提供魔力,如果想读心,截断对它魔力的供给或者摘下它就好。 放心,消耗很小的,对你不会有影响的。” “那么告辞了,记得,不用来送我哦。” 说完这些,陈安笑了笑,就转身准备离开了。 觉听着陈安最后的嘱咐,看着手里的三样东西,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 她抬头看着陈安即将出门离去的身影,脸上的表情平静了下来。 觉轻轻叹了口气,就跑了两步从背后抱住了陈安。 她轻声道。 “记得,你要是敢骗恋恋,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死了也照杀。” 说完这句话她就松开了陈安。 陈安也没说话,只是沉默的从店里离开了。 “安……” 等到陈安走了,恋恋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垮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离开了店,陈安在一个妖怪的帮助下,找到了正躲在美取的屋子里喝酒的美取和帕露西她们。 “哟,我进来了。” 敲了敲门,陈安走了进去。 帕露西看到他,红扑扑的脸蛋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哎,这不是陈安吗?你是来找美取的?恋恋她让你出来了吗?” 打了个酒嗝,美取也看到了他,原本还有些朦胧的眼神一下就清醒过来。 “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说到这里,她又责怪起来。 “如果有事,你可以让别人来找我啊,现在身体还没好就这样乱跑,要是又出事了怎么办?” “要不要也来喝两杯?” 黑谷山女也举起酒杯大呼小叫起来,却被琪丝美训了一句。 “笨蛋,陈安现在可是病人,还让他喝酒,你傻了吗?” “对哦。” 摸了摸脑袋,黑谷山女有些脸红。 “我是来补上次的礼物的。” 陈安笑了笑,就从怀里摸出了四条颜色不一的手链。 红色,金色,浅黄,色和绿色。 他道。 “我今天是来向你们道别的,这就是我送你们的礼物。” “哎!?” 四人同时大惊,美取手中的酒杯更是一下打翻了,她有些慌张。 “你要走?要去哪?” “去哪你们就别管了,只要知道我一定要走就是了。” 陈安摇摇头,就走到她们面前,拿出了红色的那条手链递给美取。 他脸上露出往常的微笑,轻声道。 “美取,很荣幸成为过你那生存的意义,不过我这个短暂的意义现在也该走了,而你也找到了更多更永远的意义, 就像我和你说的,黑夜终会过去,黎明必将到来。 而你的黎明……” 陈安笑着,脸上露出祝福的笑。 “……你的黎明已经来了。 所以,这条手链送给你,希望它能锁住你那些悲伤的过去,让你以后一直幸福。” 美取呆呆的接了过去。 篡紧它,不知在想着什么。 陈安又取出那金色的手链。 “帕露西,你现在过的已经很好了,所以我对你没什么可说的,这条手链是送给你的,希望它能锁住你那奇怪的嫉妒心,让你以后一直保持现状。” 帕露西勉强笑了笑。 “谢谢。” 陈安笑着揉了揉帕露西的秀发,又将那浅黄,色的手链递给黑谷山女。 “还有你,山女。你那倒霉的好奇心是该收收了,这条手链是给你的,希望它能锁住你那旺盛的好奇心,让你以后能少吃点苦头。” 黑谷山女干笑的接过了礼物。 陈安说的很对,因为那倒霉的好奇心,她的确吃了不少苦头,还经常连累帕露西和琪丝美和她一起倒霉。 最后是琪丝美,陈安弯着腰送出了最后一件礼物。 “最后是小琪丝美,虽然看不到你长什么样,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很可爱的女孩,所以最后一条手链送给你,希望它能锁住你那羞涩的害羞心,让你以后能有一天大大方方的从木桶里出来。 相信我,走出来,世界会变得更美好的。” “知道了。” 琪丝美泪汪汪的接了礼物。 她吸了吸鼻子,就爬出了木桶,在陈安意外的表情中抱住了他的腰。 “我一定会努力的,你一定要回来啊,我还想让你带我去地上玩呢。” “嗯,会有这么一天的。” 陈安又揉了揉她的头,轻笑着。 “好了,道别过了,礼物也送了,那我就告辞了。” 美取和帕露西忽然一起喊了起来。 “喂,陈安,一路走好!” “多谢了。” 临出门的陈安回头一笑,不在停留,只听到美取和帕露西最后的喊声。 “陈安,无论怎样,你永远都会是我活下去那最重要的意义的!(我永远都会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记得你说过的那些话的!)一定要回来啊!” 陈安离去的脚步顿了一下。 “如果可以的话,一定会回来的,因为还有很多人在等我啊。” 自言自语的,陈安离开了。 接下来他又来到阿音的屋子。 阿音此时正好出门,看到站在她门前的陈安愣了一下。 “陈安?你怎么来了?” “嗯,我来找你是有点事和你说。” “这样啊,那进来吧。” 阿音听到这里就打消了出门的念头,带着陈安进屋了。 屋子很简洁,除了一张矮桌也没其它的家具了。 让陈安坐下来,又替他倒了杯水,阿音才在陈安的对面坐了下来,问道。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音疑惑之际,也有些喜悦。 因为,这是陈安第一次来她家。 陈安合握着杯子,茶水滚烫的温度让木质的杯子也暖暖的。 他转着手里的杯子,轻声问道。 “当然,你还记得我过去和你说的话吗?” 呵,奇怪,为什么忽然就想起来过去的日子了? 过去也经常这样啊,和阿音在同一张桌子,有时候还有萃香,华扇她们。 是了,除了萃香和勇仪,也不知道羯罗和华扇怎么样了。 真是怀念过去的日子啊。 希望,以后能一直这样吧。 “什么话?” 阿音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安从奇怪的回忆中回过神,摇了摇头。 “我是外来人这件事。” 阿音反应了过来,她呼吸一滞,声音似乎有些紧张。 “你要走?” “嗯。” 陈安微微点了点头。 “所以我今天是来向你道别的。” 阿音咬着唇。 “不再留些日子吗?等身体养好了再再走吧。” “不了,我没有时间了。” 陈安举起手中的木杯喝了口水。 放下木杯,他的声音很轻。 “阿音,在离别之时,我能不能摸一摸你的脸?” 多年未见,你变了吗?阿音…… “好。” 连原因也没问,阿音一口答应了下来。 她摘下脸上的恶鬼面具,露出那张精致的俏脸。 那是何等美丽的容颜啊。 虽然面无表情冰冰冷冷,却依旧美得令人窒息。 她坐到陈安的身边,闭上了眼。 陈安抬起手,就好像抚摸世界上最珍贵事物一般,动作轻柔无比。 他莫名的感叹起来。 “哪怕这么漫长的时间不见,阿音你还是没有变化,还是如此的美丽啊。” “嗯?” 阿音的眉毛动了动,有些奇怪陈安这话的意思。 半饷,陈安放下手,询问着。 “阿音,你以后能不戴这面具吗?” “为什么?” 睁开了双眼,阿音如此问道。 陈安赞叹着。 “如此美丽的容颜,藏起来难道不可惜吗?” “可惜吗?” 阿音低垂着眼帘,答应了。 “明白了,我以后会摘下它的。 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定要回来娶我。” 陈安温柔的笑了起来。 “傻瓜,这不是早就约定好了的吗?” 过去的过去,早在你长大的那刻,不是就已经约定好了吗? 我的妹妹,我的妻子,我的家人……星弦音。 在阿音瞪大眼睛的美丽表情中,陈安忽然抱住了她,就轻轻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在她耳边,他如此说道。 “那么再次再见了,阿音。” 等下次再见,就再也不会让你遗忘了,再也不会让你失去了。 …… 最后,陈安找到了勇仪。 她正坐在旧都最高建筑的顶上看着旧都的风景,悠哉悠哉的喝酒。 “哟,勇仪!” 陈安高喊一声,就一个瞬移出现在了勇仪的身边,大咧咧的从她的手里抢过那只酒碗,就熟络的给自己灌了几口酒。 “哈,果然,还是这种酒喝的舒坦。” “这是我的酒。” 被抢了心爱的酒碗,勇仪大为不满,急忙又把它从陈安的手里抢了回来。 真是的,不是自己能变酒吗?抢她的做什么? 抹了抹嘴角的酒水,陈安笑起来。 “勇仪,你还是这么喜欢在高高的地方喝酒啊。 站得高看得远,在高处望着广阔的世界喝酒会令你的心情更愉快,我记得好像是这样说没错吧?” “咦,你怎么知道我这个爱好?” 勇仪诧异的看了陈安一眼,也懒得多想,只是美美的喝了口小酒,然后望着底下灯火通明,人烟鼎沸的旧都感叹起来。 “你说的没错,这样喝酒才是人生最愉快的享受啊。” “呵,我记得你开始只是输怕了,怕丢脸才躲得高高的不想被人找到,直到后来才养成这种习惯的吧?” 轻笑着自言自语了两句,陈安就躺在了勇仪身边。 他问起来。 “喂,勇仪。除了你和萃香,华扇和羯罗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你从哪里知道扇子和羯罗的?” 勇仪惊讶无比,她们两人已经走了很久了,现在旧都的鬼族都很少提到她们了,陈安是从哪里知道的? 陈安笑而不语。 没得到答案的勇仪撇撇嘴,虽然有些不满,但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也就随口回答了。 “她们走了,羯罗觉得幻想乡不合适鬼族,就带着一批族人离开了,扇子不放心也跟去了。” “她们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 翻了翻白眼,勇仪叹了口气。 “虽然太晚了,但还是希望羯罗和扇子能带那些族人找到栖身的好地方吧。” 陈安安慰起来。 “放心,以她们的本事,这点你是不用担心。” 勇仪大为诧异。 “哎,你今天是怎么搞的,怎么说的好像你比我还要和她们熟悉,是不是来找茬的啊?” 这家伙的语气有些欠揍啊? “你说了,愚蠢的红角大胸鬼?” “红角大胸鬼!?” 勇仪差点被嘴里的酒给呛进去,她勃然大怒,拿着酒碗就要去砸陈安的脑袋。 “你果然是来找茬的,上次占我便宜还没找你麻烦,今天又来找死!? 来来,今天老娘要是不教你好好做人,老娘就不叫星熊勇仪!” “嘿,拉倒吧,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还是等你什么时候抓的到我再说吧。” 陈安打了个哈欠,就躲开勇仪的酒碗出现在了另一边。 他一脸的漫不经心。 “好了,今天不是来和你吵嘴的,只是来感谢你一下而已。” 没揍到人,勇仪很不爽。 气呼呼的喝了口酒,她阴阳怪气的道。 “感谢我?我怎么觉得你是来讽刺我的才对?” “嘿嘿,你的错觉。” 陈安干笑一声,手一撑,一个鱼跃就站了起来,他认真的向勇仪鞠了个躬。 “我不在的时候,阿音真是让你费心了,所以十分感谢,勇仪。 还有,如果以后我回不来,阿音还得麻烦你照顾了。 拜托了,勇仪。” “哎?什么意思?” 勇仪完全没搞懂陈安感谢和后来那些话的意思,正想追问却发现陈安不见了,顿时不满的嘀咕起来。 “什么人嘛,真是莫名其妙。” 嘀咕了几句,她就把这件事给忘了,继续一个人乐呵呵的喝着小酒享受生活了。 果然,世界上最快乐的事莫过于喝不尽的好酒啊! …… 幻想乡的天空,云朵层层叠叠的堆积成厚重压抑的黑色。 太阳已经被乌云遮蔽,黯淡的光让世界昏暗起来。 人间之里。 因为天气的原因,此刻人里的街道上除了偶尔经过的三两行人,和零星可见的一些小摊外再无其他人,风吹过带起淡淡的灰,让人里显得有些冷清。 而因为蕾米的要求,此时正在人里的路边,向路过的居民买血的咲夜抬头望了望昏暗的天空,又看了看面前的那些装满鲜血的容器,忽然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又要无功而返了,虽然没试过,但咲夜清楚,这些血,大小姐估计也会和过去一样,不会满意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在人里,她这段时间已经买了不少的血,可惜从来没有买到过她想要的。 算了算了,早点回去吧,反正也没多少人了,要是回去晚了,大小姐又该发脾气了。 摇摇头,咲夜冲着正架着腿坐在一边,嘴里叼着根竹签,一脸百般无聊的魔理沙,和坐在魔理沙肩膀上靠着她的脸,闭着眼昏昏欲睡的梅蒂馨喊了起来。 “好了,魔理沙,梅蒂馨。这天气看来是要下雨了,过来帮忙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回去吧。” “啊?哦。” 魔理沙有些心不在焉的,似乎没听到咲夜的招呼,倒是梅蒂馨精神一震,马上就清醒了。 她揪了揪魔理沙的耳朵,大声喊了起来。 “喂喂,魔理沙。快点起来去帮忙啊!然后一起回去啊!” “哇,小声点,吓不死人啊!” 魔理沙被梅蒂馨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她吐掉嘴里的竹签,又不满的对梅蒂馨嘟囔两句,急忙就跑过去帮咲夜收拾起来了。 她早就在这里待腻了,除了时不时来两个卖血的家伙,一点好玩的也没有。 就连咲夜给别人抽血的时候也是如此,刚开始还能保持热情,后来就索然无味了。 再加上今天天气又不好,闷闷的,让她,让人感觉难受死了。 要不是是魔理沙自己自告奋勇要来帮忙,她早就跑了。 毕竟对魔理沙来说,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发呆,还不如回家去修行呢! 就在三人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的时候,却有人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哟,听说红魔馆要买血,请问是在这里吗?” “废话,这么明显的事都没看出来,眼睛瞎了吗?” 被打断了收摊的魔理沙,连头也没抬,就没好气的道。 谁啊,没看到她们已经准备走了吗?不会下次再来啊。 真是麻烦! “喂,魔理沙。” 梅蒂馨忽然扯了扯魔理沙的头发,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 “他好像真的是个瞎子哎。” “嗯?” 魔理沙一愣,这才抬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 是个男人,这是毋庸置疑的,头发和香霖很像,都是白色的,不过香霖是那种光泽漂亮的银白色,而这个男人却是像老人一样的苍白色,枯燥死灰的披散在身后。 身上穿的和人里的居民不太一样,是黑色的长袍和灰色的长裤,脖子上有一条红色的绳,似乎是戴着什么。 脸上是一种亲切熟悉却又陌生的微笑,双眼紧闭,显然她之前无心的话八成说中了,这个男人就是个瞎子。 “对,对不起。” 发现了这点,就是以魔理沙的厚脸皮也有些尴尬。 “没什么,你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男人一点也不以为意,反而笑着让魔理沙不要放在心上。 这让魔理沙心里有些奇怪,她也说不上来,只是堵堵的,神情却又放松了下来。 她的声音意外的轻柔起来。 “这位,不知道你来是做什么的?来卖血吗?” 这种语气说出的话,不仅咲夜和梅蒂馨很奇怪,就连魔理沙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对劲,这么细声细语的,自己不会是生病了吧? “没错,就是来卖血的。” 男人爽快一笑,就挽起袖子,露出有些苍白的手臂。 “请你快些吧。” 咲夜闻言,马上停下动作,从收拾好的东西里摸出一根带着针头的透明管子,还有一个玻璃瓶,她用针头插进了男人手臂的动脉之中。 这是她买血用的工具,居民不像妖怪,都很脆弱,所以抽血必须小心适量,要不然很容易给他们的身体造成**烦的。 她可不想因为买点血就把人给弄死了,要是发生了那种事,以后想买血可就麻烦了。 就在血从陈安的动脉流出,鲜红的液体刚刚进入管子时,咲夜就眼睛一亮。 对了,就是这种血。 (替蕾米工作了几百年,咲夜对于认血很有一套。) 咲夜动作不停,嘴上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问起来。 “这位阁下,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还有你住在哪?以后大概还的经常向你买血呢。” 大小姐现在连她的血都不怎么喜欢喝,所以为了大小姐,以后就得经常和这个男人买血。 要不然,大小姐又该不开心了。 “名字什么的就不说了,反正只是萍水相逢,如果真的想知道,下次见面自然会知道,还有买血,也不用多说,这次你多抽点就行。” 男人摇摇头,并不愿说出自己的名字。因为没有必要。 他就是陈安,从旧都离开来到地上后,他就来到了人里。 因为上次那个袭击他和美取的家伙,陈安总是有些不放心,虽然那家伙战斗力不行,但是手里的八咫镜却是个大问题。所以这次临走之前,他也是过来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个麻烦。 可惜,之前在人里转了两圈,并没有感觉到上次那种恶意。 也不知道是躲起来了还是怎么了。 而路上,也正巧知道了咲夜她们正在这里买血,这才在准备离开之际过来,打算最后给蕾米送一点口粮。 那个臭脾气的家伙,最近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了。 唉,忽然有点想念她那扣工资时,神气的样子了。 咲夜有些惊讶,她善意的劝道。 “多抽点?难道阁下不怕贫血,身体出什么问题吗?我觉得你还是留下地址,下次我亲自上门去找你购血好了。” 细水长流才是正理啊,而且蕾米的食量并不大,所以咲夜还是想慢慢来。 这样,至少在未来几十年里,蕾米不会因为没血喝发脾气了。 要知道,蕾米的小脾气一发起来,可是很让人头疼的。 “不用,你找不到我的,还是这次多抽点就行。” 陈安摇摇头,只是一个劲让咲夜多抽血,并不肯多说其它的。 咲夜有些失望,却也无可奈何,红魔馆买血向来都是自愿,所以也只能摇摇头按陈安说的去办了。 看来只能以后在想办法找这个人了。 又抽了不少血,直到陈安的脸色都开始变得雪白时,咲夜这才感觉不妥,她停下了抽血。 咲夜皱起眉头,清冷的脸上有些疑惑。 “阁下,你是不是有病在身?” 她此时抽的血按照正常人来算,根本不会有问题,可陈安,脸居然都白成纸了,这可不正常。 唯一的解释,也就是陈安的身体有问题了,而且问题还不小。 “呵,没什么。” 陈安笑了笑没说实话,只是道。 “我的身体没什么问题,我看你还是在抽点比较好。” “不用。” 咲夜果断的拒绝了。 她是买血,不是买命! “好,那我就先走了。” 陈安也不勉强,转身就要走。 既然找不到人,那也别浪费时间了,去灵梦那里看看吧,不知道那个贪财的家伙这段时间有没有穷死。 “哎,等等。” 魔理沙忽然出手抓住了他的肩膀,陈安身体一抖,差点摔倒在地。 他勉强站好,回头道。 “怎么,叫我还有事吗?” 陈安差点摔倒的情况吓了魔理沙一跳,她根本没用力,这家伙怎么就要倒了? 她急忙放开陈安的肩膀,退了两步,就解释起来。 “钱,你卖血的钱还没收呢。” “钱?算了吧,我……” 陈安正想拒绝,忽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还欠灵梦不少钱,这钱你们就替我塞进博丽神社的塞钱箱吧。” 欠灵梦的那十万还没给呢,既然卖血也有点钱,那就送给她好了,省的神社没香油钱,结果被活活穷死。 想到这里,陈安忍不住笑了起来。 应该不会吧,过去穷了十几年还好好的,现在还没过半年,应该是穷不死的。 “给灵梦?” 魔理沙一愣,正想问为什么,却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眼睛猛的睁大,死死的盯着陈安的胸口。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不是她挂坠的魔力吗? 陈安身上传来那熟悉的魔力波动让魔理沙大为惊喜,急忙抓住了陈安的手,就一把掀开了他的衣领,看着他胸前扇柄上的那个熟悉的挂坠,她大声道。 “喂,我的挂坠为什么会在你身上?” “挂坠?” 陈安猝不及防被魔理沙扒开了衣领,而听到她的话脸色也有些奇怪,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含糊不清的道。 “这是我妻子送我的。” “你妻子?” 魔理沙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不过现在顾不上这种奇怪的反应,她死死抓着陈安胸口那绑在扇子上的挂坠,就用力的想要扯下来。 “我不管谁送你的,这是我的东西,你得还给我!” 这玩意她找了好久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才不管是这个男人捡到的,还是他妻子送给他的呢, 因为,这是她的!没有她的允许,谁也拿不走! “这……” 陈安脸色有些难看,就用手抓住魔理沙的手摁在了自己胸口,而那肌肤冰冷的温度让魔理沙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她急忙用力的挣开陈安的手,语气有些不善。 “喂,你干嘛,想占我便宜啊?告诉你,识相的就快点把挂坠还给我!要不然就别怪我动手抢了!” 梅蒂馨从开头就一直盯着陈安,真是越看越觉得古怪,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哪里古怪,于是只能摇头抛掉杂念,对魔理沙声援起来。 “没错,快点把挂坠还给魔理沙,你知道这东西对她多重要吗?她这段时间找它可是找遍了幻想乡了!” “你真的想要吗?” 陈安脸上的表情异常古怪,似乎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是僵硬的扯着嘴角露了个比哭好不到哪里去的笑。 陈安的古怪表现让魔理沙心惊肉跳起来,堵堵的,极其难受,但是这挂坠对她真的很重要,所以哪怕心里再难受,她还是毫不犹豫的道。 “当然!” “你真的真的想要?” 陈安似乎想通了什么,表情忽然平静了下来。 魔理沙斩钉截铁的确定了。 “没错!” “好!原本还想让它和我一起走的,但既然魔理沙你现在自己想要回去,那就还给你,物归原主好了!” 听到魔理沙那坚决的回答,陈安脸上忽然涌起病态的红晕,他伸手抓住胸口的那个挂坠,接着用力一扯。 “啪!”的一声清响,绳子断了,魔理沙也觉得似乎什么东西和那根绳子一起断了,心忽然空落落的。 陈安扯下挂坠,暖暖的温度从冰冷的手心渗入了心,他自嘲一笑。 “呵,我答应过她,除非我死了,或者她不要我了才把它摘下来,曾经以为不会有这一天,现在看来……我似乎错了啊。 咳咳,咳咳…… 来,这既然是你的,那现在就物归原主了,请一定收好,不要再弄丢了。 那么,再见了,魔理沙。” 陈安脸上的笑有些悲哀,他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急忙用手捂着嘴,等到不再咳嗽,这才深深叹了口气,沉重而珍重的把魔理沙的挂坠放在摊子的桌面上,转身就走。 魔理沙失神的看着陈安转身时,嘴角那抹掩饰不住的刺眼鲜红,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想哭。 眼睛有点湿,鼻尖有些酸。 奇怪,奇怪,好奇怪哦,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啊。 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总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掉了,像这个男人一样,渐行渐远,然后再也找不到了。 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挂坠,魔理沙沉默的拿起了它,入手有些温暖,似乎还残留着那男人的体温。 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 她轻轻的打开了那挂坠。 “哼哼哼哼哼哼哼……” 轻快的旋律声响了起来,然后就露出了挂坠中她的照片,那笑容还是那么灿烂。 偏着头,魔理沙愣愣的看着那笑,愣愣的听着那乐,不知为什么,她有点想笑,于是就扯着嘴角,学着相片里的她笑了起来。 “嘻嘻,嘻嘻……” 她开心的笑着,眼泪却奇怪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呜,为什么,心好痛,痛的就好像被人用绞肉机狠狠的绞着一般,痛的让她都无法呼吸。 重要的东西找回来了,可为什么却感觉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 好奇怪,好奇怪啊! 魔理沙心里想着,泪水更加汹涌了。 梅蒂馨一看就慌了,慌张的就用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水,可惜怎么擦也擦不完。 她慌张的安慰起来。 “魔理沙,魔理沙你怎么了?东西这不是找回来了吗?应该高兴啊,你干嘛还哭啊!” “呜,不,不知道,就是想哭。” 魔理沙泣不成声,然后一直安慰她的梅蒂馨,忽然也抹着眼睛跟着魔理沙哭了起来。 “呜,呜呜……” 魔理沙哭着问。 “梅,梅蒂馨。你哭什么啊?” “不知,不知道,听你哭,忽然也想哭了,呜呜……” 梅蒂馨抽抽噎噎的。 心里本来就难受,魔理沙又一直哭,害得她也跟着哭了。 于是,两个人就一起莫名其妙的搭伙哭了。 咲夜也是愣愣的,她看着陈安那渐行渐远消失在稀疏人群中,显得有些蝼蛄的苍白背影默然不语。 错觉吗?总感觉在哪里见过这样的背影呢,而且……是被魔理沙和梅蒂馨感染了吗? 心……有些难受呢。 …… 终章 陈安紧了紧袍子,将之前因为魔理沙的拉扯而露出来的扇子,千千心结和护身符重新塞回去,就摇摇晃晃的在人里的街上向着村外走去。 路边的小店熙熙攘攘,身边也不时有人经过,小心的看着他,就全都的避开了。 陈安仿佛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低着头踉踉跄跄的走着,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头有点昏,四周的声音也因此变得虚幻,遥远,就好像跳着频率的广播,就在耳边,却怎么也听不清。 “他怎么了?” “不知道,大概是喝醉了吧。” “好像不是呢,我看还是先去找妹红大人,让她来解决吧。” 路过的居民,看着陈安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要摔倒的样子。都悄悄的议论起来。 有好心的居民更是离开去找人了。 恍恍惚惚的走着,在依稀间似乎听到了小声的议论,还有熟悉的声音,是错觉吗?迷惑之时,陈安向着人里之外走去。 “喂,你好像生病了,我这里有药,你要买吗?” 正在街上卖药的铃仙,看着从她面前摇摇晃晃过来的男人好心的招呼了一句,那人却好像没有听到,只是低着头一句话没回就过去了。 “哼,不识好人心的家伙,以后要是来买药,价钱给他翻一倍好了。” 好心却被无视,铃仙有些不满,扶了扶眼镜,就愤愤的嘀咕了起来。 什么人嘛,难得的好心,得到的居然会是这样的态度,真是太气人了! 迷迷糊糊的走着,陈安撞到了什么,就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而这一摔,也让他清醒了过来。 “嘿,这点小打击都受不了,真是越来越脆弱了啊。看来活了这么久,也真是白活了。” 自嘲的摇摇头,陈安就撑着地准备站起来。 却被人先一步扶了起来。 “喂,陈安。你这是怎么了?” “赤蛮奇?” 陈安原本还有些惊讶谁好心,不过在听到这个声音马上就知道了。 是上次带美取来人里交到的新朋友,赤蛮奇。 “是我。” 替陈安拍掉身上的灰,赤蛮奇看着陈苍白无比的脸色有些担心。 “你到底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生病了吗?” “没有。” 陈安摆脱赤蛮奇的搀扶,站直身体,就那么笑起来。 “只是一点不碍事的小问题,很快就会好的。” “真的?” 赤蛮奇有些不放心。 这虚弱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一点小问题。 “当然。” 陈安笑的很阳光。 “就像上次喝酒,我闭着眼都能轻松的把你摆平,这点小毛病又怎么可能打的倒我呢?” “别自大了,你个混蛋。” 赤蛮奇的语气不善起来。 “上次会输,是因为在和你喝酒之前我已经喝了很多,所以才会输给你, 还有闭着眼,喝酒关眼睛睁不睁开什么事啊! 居然还敢这么得意,是不是欠揍啊?” 闭着眼都能赢她,这么欠揍的话,真是让人火大! 陈安挑了挑眉毛,语气有些调侃。 “真的吗?” “当然,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赤蛮奇的本事,告诉你,和你喝酒是荣幸,输给你也只是看你看不见东西再让你,所以不要太自大!” 赤蛮奇死不认输。 以她的自尊心向别人认怂,这种事是绝不可能的。 “好啦,知道你厉害就是了。” 陈安摇摇头,也不和赤蛮奇计较,虽然和她认识的时间不久,但也知道这家伙自尊心强,也就是死要面子,什么都喜欢争,要不然也不会那么不合群,一个晚上下来,除了开头,就没人和她说过话了。 “那是。” 一看到陈安服软,赤蛮奇立马就愉快起来。 她得意洋洋起来。 “对了,你小子究竟住哪?这几天想找你喝酒都找不到,现在遇上了,不如我们再去喝两杯好了,看我这次不把你灌趴了才怪。” “不行。” 陈安摇摇头。 “虽然很想,但是我现在没有时间,我还有事的去做。” “切,我可是难得请人喝酒的。” 赤蛮奇有些失望。 “对不起啦,真的必须走,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算了算了,这次就放过你好了,下次,下次再碰到你可不能孬了。” “好。” 陈安笑起来。 “下次如果有机会,我请你喝最好的酒,我们不醉不归!” “哼哼~别自大,应该是你不醉不归才对。” 赤蛮奇高傲的抬起头。 “呵,那就一次酒场上见分章了。” 陈安笑了笑,就准备离开,忽然听到不少凌乱的脚步,然后有人喊了起来。 “妹红大人,慧音大人,就是他。” 一个居民气喘吁吁的指着陈安。 “这家伙我在人里从来没见过,之前我发现他一直在人里转来转去的,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所以我怀疑他就是那个这段时间一直袭击村民的家伙。” “我?” “陈安?” 赤蛮奇和陈安同时一愣。 “是你?” 妹红看到陈安显然也有些惊讶,挠挠头不知想起了什么,她就冲着身边的一人吩咐了起来。 “喂,村图,你帮我去传个消息。” “妹红大人请讲。” “你去街上找铃仙,她应该还在卖药,你让铃仙去永远亭把帝找来,就说上次她要看的人来了。” 上次记得帝和她说过这件事,差点就给忘了。 “是。” 恭敬的朝妹红弯了弯腰,那村民就钻出人群不见了。 然后又有一人凑了上去,就是之前看陈安身体不妥去找人的村民。 他低声道。 “妹红大人,我之前说的也是这个人。” “哦,这可真是赶巧啊。” 妹红有些纳闷,虽然人里的人最近是有些精神过敏,但像今天这样两个人来找她都是为了同一个人也还真是稀奇呢。 妹红嘟囔一声,就走上前,说了起来。 “喂,小子,有人说有个没见过的家伙鬼鬼祟祟的在人里转悠,他认为这个人就是那个袭击村民的人,所以我就来看看他说的到底是谁。” 虽然早就知道那家伙应该是谁,但妹红还是来了。 因为人里不大,居民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既然居民没见过那人,还是个男人,那有很大的可能是外来人。 所以妹红和凑巧和她在一起的慧音都来了,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如果真是外来人,那就给他讲讲幻想乡生存的事项。省的又和过去的那些外来人一样,不知死活的乱跑,去给那些妖怪、妖兽送点心。 至于再之后,是送去博丽神社让灵梦送出去,还是留在人里,好好的生存下来,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你说的不会是我吧?” 妹红的话让陈安哭笑不得,他来人里,就是想看看这件事在走前能不能解决掉,结果没想到事情没解决,他倒是无辜当了回罪魁祸首了。 “没错。” 妹红双手架在胸前。 “我本来就不怎么相信这件事,现在看到你,我就更确定了你是无辜的,只是倒霉被误会了。” “妹红大人。” 那领人的村民有些急了。 这件事可是首领大人交代的,看到这和白头发,瞎眼睛的男人就去告诉他。 因为他怀疑这人就是人里最近那些问题的罪魁祸首,首领向来说话都很正确,想来这件事也不会乱开玩笑,所以他才这么上心。 之前他看到陈安的样子就已经留了心眼,后来看他一直在人里转悠,似乎在找些什么,这就更确定了。 所以才着急的跑去找人了,可是首领不知道去了哪,只好去找和他们有些不对头的妹红了。 没想到妹红一来,就完全否认了他的指认,这怎么行。 要是让这人跑了,以后人里不还是得出乱子吗? 一想到这里,他更急了,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实话。 “妹红大人,这人一定有问题的,这是首领和我说的,他不会骗人的,所以……” “首领?你说佰古次郎那个家伙?” 妹红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那村民的话,语气很是厌恶。 “井启小鬼头,如果你不说你那个虚伪的首领也就算了,一说本大……我就更相信他是无辜的了。 那家伙真以为我看起来像个小女孩,其实就是个小女孩吗? 嘿嘿,别开玩笑了,当初他来幻想乡的时候,可就是我救的他。 要我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他早就该死了,哪还有什么机会骗你们这群傻瓜去弄什么狗屁结社。” “是人权组织,首领他……” 名为井启的村民不满的反驳着,却看着笑嘻嘻的妹红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再也听不到了。 妹红不耐的摇摇手。 “我不管是什么,但我实话告诉你,比起这个男人,你们的首领,佰古次郎才是最有问题的那个,只不过没有证据,还有他没给我惹出什么**烦,我才没有去找他麻烦罢了。” 当然,私下的那次警告不算。 “哦,这么相信我?不怕我真的是他说的那个肇事者吗?” 陈安笑嘻嘻的,心中却有些恍然,怪不得上次听到那人的声音觉得耳熟,原来是那个虚伪的家伙啊。 虽然成天脸上挂着的都是和善的笑,但其实就是个虚伪,野心勃勃的家伙。 除了那些单纯的村民和一些出生不久没什么阅历的妖怪,是个明眼人都不喜欢他。 记得他好像还讨好过芙兰她们,不过小家伙们虽然单纯,但直觉却很敏锐,所以都不怎么喜欢他。 后来自己也和她们说了离他远点,所以她们也很听话,倒是佰古次郎不死心,不过后来被露米娅和露娜她们联手起来狠狠的教训了一次,就再也不敢去惹她们了。 他似乎还是文文报纸上那秘密结社的首领,而这件事一曝光,那些单纯的小妖怪们也全都不待见他了。 后来那家伙也因此变得深居简出,很少出现了,没想到居然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神器,还打起了成妖的主意。 果然,是个恶心的家伙。 “哼,别自找麻烦,我对我的感觉还是十分自信的,” 妹红哼了一声,看着旁边一看到陈安就皱眉不止的慧音有些奇怪。 “喂,慧音。你在看什么?” “有些奇怪。” 慧音眉头紧锁。 “在这人身上我看不到历史,一点都看不到。” “什么?” 妹红一呆。 听到慧音的话,井启原本因为妹红的话还有些迟疑,但这下就确定了。首领说的是对的。 他警惕的看着不远处笑眯眯的陈安。 “妹红大人,慧音大人也说了是他,快点把他抓起来吧。” 赤蛮奇毫不犹豫的拦在了陈安的面前,看着那村民满脸不屑。 “开什么玩笑,这小子可是我的朋友,他上次来人里时,甚至连这件事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你说的凶手!” “赤蛮奇,这不关你的事,快点让开,要是他跑了怎么办!” 井启见赤蛮奇出来替陈安说话,顿时有些生气了。 “我就知道你这个孤僻的妖怪不可信!现在露出尾巴了吧?妹红大人,快点把她也一起抓起来,带回去一起审问一下。” “给我闭嘴!” 妹红不满的打断了井启的话。 “记得,我说了他不是凶手,他就不是凶手,还有赤蛮奇,她在人里住了不知道多久了,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不用你啰嗦。” 妹红毫不客气的语气让井启脸色一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畏畏缩缩的闭上了嘴。 这是慧音也是从沉思中清醒,看了看井启,表情有些不喜。 “井启,妹红说的没错,现在可不是过去,不要再用这种偏见看人,赤蛮奇虽然孤僻,但也不是个坏人,要不然你以为她能在人里住的这么久?” 井启原本对于妹红的粗暴还有些不满,但是慧音开口了,他的不满也就消了,他唯唯诺诺的道。 “可,可是慧音大人,您不是也说看不到他吗,那个凶手不也是这样?赤蛮奇又护着他,所以我才说她是帮凶的。” 井启虽然加入了那个人类组织,但其实那组织的大部分人都不坏,只是有些不喜欢妖怪,又被佰古次郎巧舌如簧的话给骗了罢了。 但是无论如何,他们也都受过慧音的教导,所以都对她很尊敬。 慧音叹了口气,用手里的课本敲了敲井启的脑袋,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这个小鬼,我不是教过你,听话不要听半截吗?这男人我是看不到,可是我看不到的也不仅仅只有他啊,所以不要只因为这点就武断的乱下决定。” “是,是的。” 井启老老实实的被慧音教训,被一句小鬼燥的满脸通红,却也不敢反驳。 因为在慧音眼里,人里的居民全部都是小鬼。 慧音见他这么老实也就不再继续教训了,只是语重心长的道。 “好了,这件事以后记得就行,还有,这也算我对学生的劝告,记得离你们那所谓的首领佰古次郎远点,他可不是好人。” 慧音说完,也不再理会因为她的话而陷入思考的井启,而是抱着课本走到妹红的身边,她看着陈安问道。 “妹红,你认识他?” “嗯,见过一次,怎么,你也怀疑是他干的?” 慧音摇摇头。 “没有,他和那些被遮盖的历史不一样,是完全看不到,就好像没有一样。而且就算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怀疑他,因为那人是谁我也心里有数。” “哼,那个杂碎。” 妹红不满的啐了一口。 要不是慧音和阿求不让,她早就动手了。 赤蛮奇也听到了慧音的话,心里松了口气。 虽然不会后悔,但要是陈安真的是那个人,那可就囧了。 陈安也从思考中回神,轻轻咳嗽了两声,问道。 “喂,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走了。” “没事了,没事了。” 妹红摆摆手,又把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都赶走,这才好心的道。 “喂,我看你的身体好像有问题,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这下不用人说,她都看出来了陈安身体有问题了。 “十分感谢,不过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会有问题的,还有赤蛮奇,也十分感谢。” 陈安是真心的感谢,尤其是赤蛮奇,只是喝过一次酒就能出来为他出头,这让他十分的意外。 “哼,别乱想,只是不想看到你一个残废被人欺负罢了,既然现在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赤蛮奇听到陈安的感谢,脸红了一下,就傲气的留下这句话自顾自离去了。 “真是个嘴硬的家伙。” 陈安笑着摇摇头,不动声色的将手里淡淡的血丝抹在身后的衣服,这才向妹红和慧音两人告辞。 “好了,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陈安转身欲走,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最后说一句,虽然那家伙对你没什么威胁,但他曾经袭击过我,所以我知道他身上有八咫镜和天丛云剑,因此如果真要动手,妹红你还得小心才是。” 说罢,也不理会妹红惊愕他对她的称呼,走掉了。 “你真的只见过他一次。” 慧音一脸的古怪。 “听他的称呼不像啊。” “我怎么知道。” 妹红也是纳闷,虽然亲切,但的确只见过一次。 就在妹红在那里摸着精巧的下巴陷入沉思时,人间之里的另一头和迷途竹林,魔理沙和正帝不约而同的向这里赶了过来。 …… “我的孩子……” 黑暗潮湿的屋子,一个满头大汗的女人正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面露慈祥的微笑。 …… “该死的怪物,去死,去死!” 村民们恶意的诅咒。 …… “杀了她,把这个不该存在,给我们带来灾厄的女孩杀了,祭祀神明!”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村民们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 “快跑,霖子你快跑,带着这个,这是那家伙唯一留下的,它一定能保护你的,快跑!记得,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带着母亲的那份一起活下去,拜托了,请无论如何也不要死啊!” “母亲!” 逃离死亡的少女回头,那是被熊熊烈焰染红的黑夜。 …… “嘿嘿,真是稀奇。居然是个半妖啊,还是个女的,长的蛮漂亮的嘛,不如给我当小妾好了。” 狰狞恐怖的妖怪淫笑着,让少女陷入了真正的绝望。 少女紧紧的篡着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就连那蓝色的勾玉尖锐的一头刺破了手心也没注意,只是打算拼死反抗。 然而鲜血透出,刺眼的白光一闪而过,少女消失了,而那妖怪也好像看到了什么,活活的吓死了。 …… “从今以后,我不是霖子,而是霖之助。” 少女……不,少年看着水中的倒影如此道。 …… “妖怪?走开,我这里不需要妖怪工作。” “不好意思,我这不缺人。” 陷入困境的男子最终昏倒在了一家店的门口。 “母亲,母亲,我在门口捡到一个人哎。” 被一个小小的女孩发现,拖回了自家。 “是这个妖怪啊……算了,既然是魔理沙带回来的,就让他留下当个打杂的好了。” …… “哈哈,原来最后一件神器在你身上啊,这可真是令人意外呢。 不过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去死好了……天丛云剑!” 暴走的风暴席卷了世界。 …… 快逃!快逃!快逃! 无数的回忆在脑中回现,霖子嘴唇咬出血,剧痛让她从昏昏欲睡的欲望中不断清醒。 不能死,不能死,我答应了母亲,所以我一定不能死! 狠狠的又在手上捏了一下,剧痛让霖子闷哼一声,那些讨厌的记忆就再次退了下去。 此时她正狼狈的逃在香霖堂前往博丽神社的路上。 香霖堂已经毁了,之前佰古次郎那个家伙找上了门,似乎是为了她身上的八咫琼勾玉,二话不说的就对她动起了手,要不是她见势不妙干脆的用八咫琼勾玉的能力逃跑,可能就已经死在了他的手里了。 可绕是如此,她还是中招了,被八咫镜的能力给影响了,还有天丛云剑,那把被鲜血杀戮污秽的罪恶神器,幸好今天朱鹭子不在,要不然她或许会和香霖堂在暴风中一起消失的。 想到这里,霖子跑的更加卖命了,她知道,神器之间是有感应的,而那把天丛云剑其实过去是在她的手里,不过由于那把剑会影响主人的神智,所以霖子最后又把它给扔了,在魔法森林找了个地方给埋了起来,现在不知道怎么会到佰古次郎的手里。 她清楚那个家伙,看起来和善,一副慈眉善目的老好人样,其实就是个心思恶毒,野心勃勃的混蛋! 为了拉拢人心获得权利,在人里创立了反对妖怪,要和妖怪抗争的结社,经常煽动那些热血的年轻居民,要不是上面有慧音和阿求,中间还有雾雨老爹压着,村里也有妹红盯着,鬼知道他们会惹出什么麻烦。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霖子的脑还已经开始被绝望的过去掩埋,神智有些不清醒了,然而博丽神社却还是漫长的似乎没有尽头。 八咫琼勾玉的魔力,已经无法支撑它的能力再次发动了。 终于,霖子有些绝望了。 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吗? 如果她昏倒,虽然八咫琼勾玉由于融入了她的身体导致神器之间的联系变得微弱,但她还没跑多远,佰古次郎只要不放弃,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她的。 就在她绝望时,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也不管是谁,霖子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奋尽最后的力量跑到了那人的身前。 “救,救我。” 这是她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听到话感觉不对的陈安,急忙上前一步抱住了即将软倒在地的霖子。 手里奇怪的触感,和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让陈安愣了一下。 女的? 他果断的确定了怀里人的性别,虽然胸部很平,但他知道那绝对是用了裹胸布。 不动声色的将手从怀中少女的胸口拿开,陈安表情动了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他笑了起来。 这种恶意可真是熟悉啊。 原本还以为碰不上,结果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只是打算去博丽神社看看居然撞上了。 还有怀里的女孩,向他求救也是因为那个家伙吧。 身上的波动也是,是最后一件神器,因为这样才被那家伙追杀吗? 单手搂着少女,陈安伸手抓出一把太刀,回头自言自语起来。 “送你一张地狱单程票,一路走好,记得不用感谢我。” 接着太刀一挥,便什么也没做了。 从一边的树林钻出来,佰古次郎看到陈安怀里昏倒的霖之助还来不及惊喜,就感觉世界忽然一亮,接着浑身一凉,愕然抬头,只迷糊看到陈安的微笑和蠕动的嘴唇,然后身体一阵剧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扔掉手里的太刀,陈安剧烈的咳嗽起来,等到吐出了两口血,这才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 娘的,看来身体真的要废了。 陈安摇摇头,抱着少女就走到死不瞑目的佰古次郎的尸体前,弯腰伸手在地上摸索起来。 也不介意满手湿漉漉的鲜血,摸了好一会,他才从血泊之中摸到天丛云剑,接着又从佰古次郎的尸体上摸到一面镜子,这才把手在他尸体的衣服上擦了擦,感觉干净了,才满意的带着两件神器抱着少女走到了一边。 “被杀戮迷失了本性吗?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 抓着天丛云剑的剑柄,陈安自言自语了一句,原本是想把它毁了的,不过他改主意了。只是随手把它插到了地上就坐了下来。 呵,既然已经有了意识,那就饶她一条小命好了。 又摸了摸怀里少女的脸,陈安微微一笑。 “还有你,小,妞。今天遇到我算你幸运,既然如此,那就再帮你一把好了。” …… 在简陋却温馨的屋子,陈安望着床上酣睡的婴孩默然不语。 这是他来幻想乡见过的第三人的内心。 不同于妖梦训练时构造的伪内心,和美取那绝望深沉的看不到一点光亮的心,这少女的心才是正常。 人的内心埋藏了所有记忆,但珍藏的却永远是她曾经最珍贵的美好记忆。 而由于八咫镜,珍贵的美好不是唯一,悲哀的痛苦从沉眠从醒来,漫长的一生无数次的轮回。 无论是痛苦的,还是绝望的,他们才是此时此刻的主旋律,那美好,那幸福都被深深的掩埋起来,而如果无法战胜绝望,那么她就完了。 “嘻嘻,嘻嘻。” 床上的婴孩醒了,似乎看到了陈安,她挥着瘦瘦的小手,开心的笑了起来。 陈安也冲她一笑。 “呵,就让我来帮帮你吧。” 他走出屋子,出现在眼前的是在凶狠的村民面前唯唯诺诺的女人,和躲在她身后的银发小女孩。 再次踏步,场景就好像滚滚的江水流动,幸福,悲哀,绝望,坚持,挣扎,平静,少女的一生完完全全的呈现在陈安的面前。 他看见了,少女与母亲卑微却又幸福的生活。 他看见了,少女在嫌弃与冷眼中坚韧的长大。 他看见了,少女于绝望的烈焰中回望的记忆。 他看见了,少女在黑色悲哀奋力挣扎的场景。 他看见了,少女在沉重的痛苦中平静的面容。 最后,他又看见了,在魔法森林那名为香霖堂的店中孤寂的身影。 穿过所有的回忆,陈安最终来到了少女心灵的中心,曾经最美好的回忆,此时却是一片炙热的火海。 黑色的夜空背景之下,村子弥漫的却是无情的烈火。 汹涌而绝望,炙热而毁灭。 “母亲死去的那晚,这就是你心中最为绝望的一幕吗?” 自言自语,陈安却走进了火焰。 绝望的烈火沾染上他的衣角,霎时就遍布了他的全身,对于身上传来的灼热痛苦陈安无动于衷,只是漫步在烈火之中,向着火焰中心的少女走去。 伫立于烈焰之中,他抬头望着面前被牢牢捆在十字架之上的少女,贪婪的烈火烧不尽梦境中的一切,只是一点又一点的带给少女痛苦。 少女低着头,痛苦的**着,炽红的烈火无情的在她身上肆虐,染红了她的面颊,染红了她的银发,染红了她的一切。 刺骨的灼热让陈安眉头皱了皱,然后就平复了下来。 他望着少女,轻声道。 “哟,霖子,听到你的求救,我来救你了。” 烈火之中的十字架上,痛苦的少女艰难的抬起头,她看着那在炙热的烈火中平静的陌生男人,痛苦的**着,问道。 “你,你是谁?” “我是谁?真是个傻瓜。” 炫红之中,陈安微笑起来。 “之前不就是你向我求救的吗?而我向来喜欢多管闲事,所以我来了。” 他笑着伸出手。 “来,和我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你的世界去吧。” “好痛,这火好热,这绳子也绑的我好紧。 我,我动不了。求,求求你,救我……” 少女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求求你,救我!” “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 陈安耸耸肩,就走上去将少女从十字架上解下,少女无力的软到在他的身上。 “谢谢。” “呵,那就走了哦,霖子。” 轻轻的拍了拍少女的背,陈安就将她背在了背上。 “好痛……” 无法抗拒的痛楚,令少女死死的搂着陈安的脖子,似乎这样能让她的痛苦减轻一般。 “不疼,不疼。” 就好像哄着孩子,陈安声音轻轻的。 “我陪着你呢,你要相信,这火其实一点也不烫,不信,你看看我。” 陈安回头,对少女笑了起来。 “看,是不是?” “骗人。” 少女如此反驳着,紧绷的双臂却松了下来。 她的语气有些像露米娅撒娇的样子。 “真的好烫,烫的我都不敢动了。” “没事啊,因为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我会带你出去的。” “不许骗人。” “当然。” 陈安笑着,一边安慰着少女,一边用缓慢坚定的步伐向烈焰之外走去。 火焰仿佛无边无际,不知走了多久,火焰终于开始消退,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小小的村落中,一群凶神恶煞的村民不知从哪里出来,拦在他们面前,他们用尖锐的石头和棍子用力的砸在陈安和少女的身上。 他们尖叫着,怒骂着,诅咒着,将两人打的头破血流。 “死,去死,和这个该死的杂种一起去死!” 不绝于耳的恶毒诅咒和身上的痛楚让少女的脸露出恐惧,将脸埋在陈安脖子,她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不,不要,我不要死!我答应过母亲了,我不要死,绝对不要!” 她哽咽起来,泪水让陈安的脖子有些冰凉。 “当然不会死,放心好了,我说了,会救你的。” 陈安的安慰让少女安静下来,不在哭泣,偷偷抬起头,朦胧的视线中,是和她一起被村民砸的头破血流的陈安的侧脸。 嘴角勾着,似乎是在笑,是不想让她担心吗? 少女如此想着,心忽然就温暖起来。 因为,这种有人陪伴的感觉可真好啊。 不知不觉,少女的眼神迷离起来。就连身上的痛苦也似乎感觉不到了。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陈安停下了脚步,他眯着眼望着四周还不停在诅咒不停在攻击的村民,忽然笑出了声。 “呐,霖子,现在不怕了吗?” “嗯,反正以前也习惯了,现在又有你陪我,不怕了。” 少女轻声应着,便将脸埋在陈安的脖子,染着鲜红的银色长发和染着鲜红的白色长发混搭在一起,显的异样的美感。 “这样啊,那就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也算是给霖子你报仇了。” 一脚踹开身边的村民,陈安顺手就从他手里夺过木棍。 陈安抿嘴一笑。 “哟,你们打够了吗?现在轮到我了啊,” 他笑的很开心,然而鲜血从额头留下,却让他的面容看起来有些狰狞。 “嘿,杂碎们,该上路咯。” 吹了声口哨,陈安一棍抽在了一名面目狰狞,举着棍子用力砸下来的村民身上。顿时就让他变成了灰尘消失不见了。 “哼哼,记得就是你欺负霖子最狠的吧?接下来就是你们了。” 陈安又是一脚,便将空中飞过来的无数石头踢飞,又让一片的村民变成了灰烬。 “不够啊,不够啊,当年你们怎么欺负霖子母女的,这次就一次性还回来吧。” 陈安大笑着,随手扔开棍子,便用力的一脚踏在地面,气浪翻滚,接着大地颤抖起来,随着建筑的破碎,又是无数村民变成了灰尘。 哎呀呀,虽然不好敢全力,但这种没有限制的感觉可真好啊。 他看着面前那些疯狂的村民,轻笑出声。 “霖子,好好看着,这群垃圾根本就没什么,让他们全都滚进垃圾堆去吧,哈哈!” “不看,他们讨厌死了。” 少女才不抬头,只是嘟囔着就把头埋的更死了。 “哎呀呀,既然如此,那我还是早点结束好了。” 陈安耸耸肩,接着咧嘴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时间好像暂停了。 空气沾染上了鲜血变得鲜红粘稠,死亡的气息也汹涌的覆盖了这片世界。 建筑和村民无声无息的化作碾粉,最后,世界归于平静。 “搞定收工。” 陈安再次上路了,背着少女,在漆黑的小道上轻松的走着。 然后,再次出现的却是无数恐怖的妖怪,它们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之中扑上来,凶狠的在陈安和少女的身上撕咬着,陈安开始还有还手,不过怎么杀也杀不完,干脆就不浪费力气,任他们咬了。 他明白,只要少女自己无法战胜他们,他杀了多少妖怪都没用。 就这样,他陪着少女被无穷无尽的妖怪们咬的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绕是如此,他也没放弃那恶趣味的习惯,随手挥了挥左手臂,上面死死咬着不放的妖怪也跟着晃动起来。 陈安笑着道。 “喂,霖子,你看我手上的这只妖怪像不像你小时候做的玩具?都是一样难看。” 没错,长的都是乱七八糟的,根本就不能看啊! “胡说八道,我做的东西从来都很好看。” 少女气呼呼的反驳起来,但不知怎的,说这句话的时候,脸有些红。 “嘿嘿,没错。” 陈安意味不明的笑声,让少女的脸越发红润起来。 “啰嗦!” 于是不堪忍受的少女,忽然就一口咬在了陈安的耳朵上。 她含糊不清的说着。 “让你乱说,咬死你好了。” 陈安:“……” 终于,妖怪的袭击终于消失,黑暗的世界拉开了帷幕。 穹宇之上是美丽沉静的星河,在脚下,却是无边无际的的草原狂野。 寂静的,听不到任何声音。 在夜色下。 鲜血淋漓的陈安,背着少女行走在这片无边的草原之上,身上的血仿佛流不尽,在脚下拖起了一道看不到开头的痕迹。 啧啧,霖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他伤口都没了,身上的血还会一直流啊? 这要是被蕾米看见了,不得馋死才怪呢。 陈安低头看着脚下那一条长长的血痕,啧啧称奇了好一会,抬起头望着星空,他忽然也沉静了下来。 少女懒洋洋的趴在陈安的背上,对于四周的寂静不满,她突发奇想。 “喂,四周好安静啊,你唱歌给我听好不好?” “唱歌?” 陈安一愣,低着头,被鲜血覆盖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想听什么样的歌呢?” 少女有些开心,摇头晃脑的。 “随便哦,反正还有好远的路要走,你随便唱,这里除了我也没别人了,就算你唱的再难听,我都不会笑话你的。” 陈安忍不住笑出来。 “是吗?那还真是感激不尽呢。” 少女得意起来。 “嘻嘻,好说好说。” 陈安微笑摇头,便轻声吟唱起来。 “将孩童时的梦想用不会褪色的涂鸦随着心思去涂画与描绘出的未来相连 没有尽头的天空,一望无际的星河被天真无邪的心灵填满令人陶醉 终于得到羽翼可自由地飞翔纯洁无垢的眼哞寻求着望能到达天空的彼端 在无止境的愿望中若其一能得以实现便不会向任何人退让希望能够抓紧梦想 将孩童时的梦想用不会褪色的涂鸦持续不断地描绘着与理想中的未来相连 钟响的声音即使在远方也听得见 传达到坦率的心中回响着化做七色的亮光描画出美丽的弧形 纯洁无垢的眼哞寻求着望能到达彩虹的彼端无法停止的祈愿希望能够永远铭记在心底 因为一直支持着我的那个人我才不会失去梦想 将孩童时的梦想用不会褪色的涂鸦随着心思去涂画与描绘出的未来相连 终于得到羽翼可自由地飞翔纯洁无垢的眼哞寻求着望能到达天空的彼端 在无止境的愿望中若其一能得以实现便不会向任何人退让希望能够抓紧梦想 无法停止的祈愿希望能够永远铭记在心底 因为一直支持着我的那个人我才不会失去梦想 将孩童时的梦想用不会褪色的涂鸦随着心思去涂画与描绘出的未来相连……” “莉茵丝……” 唱完最后一句,陈安心中一叹。 星光淡淡的撒下,他抬头望着星空,在仿佛间,似乎看到了什么,那是已经记不住面容的少女动人的笑。 陈安眼神迷离,也对着星空轻轻笑了起来。 “莉茵丝,你看见了吗?我现在一直都在笑啊。” “是啊,阿安。我看见了哦,你做到了,真好呢。” 陈安耳畔似乎响起了少女清脆的笑,然后耳朵又轻轻一疼。 随后就是少女娇嗔的声音。 “不好听。” 少女听完陈安所唱,却有些不开心,完全没理会他心里的惆怅,轻轻的在陈安的耳朵上咬了一口,就不屑的撇撇嘴,抱怨起来。 “你唱的我一个字也没听懂,而且声音也没有我唱的好听。真是差劲!” 我唱的又不是这个世界的语言,你当然听不懂咯。 心中嘀咕了一句,陈安从过去中回神,也有些不满了。 “喂,我好心唱歌给你听,你居然还敢嫌弃!? 真是的。既然觉得我唱的不好听,那就你自己唱啊,不唱就是小狗。” “你才是小狗呢!” 气呼呼的在陈安耳朵上咬了一口,少女得意起来。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求我了,那就让你见识见识好了。” 陈安嘀咕起来 “鬼才求你呢。” 少女俏脸一拉。 “嗯!?你说了什么吗?” 听到她阴测测的声音,陈安的耳朵似乎又开始疼了。 他急忙义正言辞的辩解起来。 “没有,我什么也没有说!” “哼!给我认真听好了。” 在陈安苦着脸的表情下,少女又在他可怜的耳朵上咬了一口,轻声唱了起来。 “转角的路口边灯火熄灭定格那瞬间 淡化着没有结局的诗篇 桌上泛黄照片眼神早已失去了焦点 繁星绽放华丽的圆圈 心被幻觉牵出那些从前昨天的昨天 脑海重播一次次的相见 身体忘记疲惫闭上眼睛一遍遍晕眩 仰望夜空述说着心愿 呆呆望着天际看不到一丝痕迹 谁依然相信永恒的记忆难忘记 舍不得丢弃时光逐渐逝去最初无谓的勇气 昨日的羽翼堆叠成泛黄的回忆 疲惫的足迹挥不去 从未想过会为谁而改变在谁的心间 遇见你是涅槃般的永远 回忆没有音讯你在越来越远的距离 徘徊梦与现实的边际 忽然回想起那只消失的纸飞机 那个牵着手有你有我那些曾经舍不得丢弃 漫天的流星求你带走我的话语 因为那里离谁的梦想会更接近 蜕变的证明的记忆 你的梦想美得只能眺望 缓缓无声流逝的时光注定随风飘荡 天平两端我选择一个人的勇敢 两个人的温暖注定永恒或短暂寂静的伤感 温暖的心璀璨天堂孤寂与平淡 这首歌写给你 来生在带你去看更多的风景等着你” 这下轮到陈安撇嘴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就你这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的小女孩,居然还敢唱情歌,真是笑死人了,还有最后,你是在和我告白吗?不觉得进度太快了了吗?” “别自恋了!鬼才会和你告白呢!” 少女又气呼呼的咬了他一口,连蛋却宛若沾染了红霞,红灿灿的。 她红着脸强调起来。 “还有我可是不是小女孩,是很有魅力的漂亮女孩子好不好!” “有魅力,有魅力。” 陈安根本就没看见背上少女脸红的样子,只是嘀咕起来。 “有魅力到得装成男人才活的下来。这可真是太有魅力了。” “啰嗦!” 少女气恼的又咬上了陈安的耳朵。 于是,两人就这样一边扯,一边唱,一边闹,不知不觉便走过了这片漫长却又短暂,寂寞却又吵闹的旷野。 最后的最后,拦在他们身前的是一个男人。 戴着少女一样的眼镜,看起来有些娘的男人。 他什么也没做,既不攻击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的拦在他们的面前,无论陈安向前,向左,还是向右他都是拦在他的面前。 这让陈安有些不爽。 “喂,霖子。我说你怕那场火,怕那些村民,怕那些妖怪,怕寂寞都很正常,可为什么最后你装成男人的样子也会出现啊?他有什么好怕的?” 明明就是她自己,还是假的,她怕什么啊? “我,我怎么知道。” 少女看着那男人,声音有些心虚。 “大,大概是我是女孩子,而装男人太久了心里不自然,他才出现的吧。” “这样啊。” 陈安也不去深想少女着破洞百出的借口,只是摸着下巴,仔细的打量起拦在前面的男人。 不仔细看还没发现,现在一看,陈安顿时啧啧称奇起来。 “哟,前面还没发现,现在仔细一看,你扮男人的模样长得还是有点看头的嘛。 不过无论怎么看,果然,还是我更帅,也比这娘娘腔有男子气概。” 少女大气,使劲的捏着他的耳朵揪啊揪的。 “你这家伙,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个,你不是说要救我的吗?快点想办法带我出去。” “疼疼疼……” 陈安遍体鳞伤也没喊一声,可被少女这么一捏就痛苦的叫起来。 “喂喂,霖子,不要这么凶,我想办法就是了。” “快说!” 少女这才不舍的放了手。 “凶残的女人。” 陈安揉着可怜的耳朵嘀咕着,他看着面前男人弱不禁风的娘样,忽然灵光一闪,大叫起来。 “哎,想到办法了。 这家伙看起来这么娘,不如让我直接狠揍他一顿,说不定打疼了他就会没了。” 盯~ “嗯,好主意。” 盯~ “那么久这样愉快的决定了,看我的拳头!” 盯~ 陈安完全没注意到少女那险恶的目光,只是自顾自的点头,他用嘴巴咬着血淋淋的衣服就将袖子挽了起来,接着捏着拳头就一脚踹了出去。 然后…… “疼疼疼疼疼!” 还没踹到,陈安就忽然跳了起来。 他有些气急败坏。 “喂,霖子,你干嘛,没看到我在想法子出去吗?你干嘛又咬我啊!这是第几次啦,你是小狗吗?” 一路上咬个不停,把他的耳朵当成什么了?香喷喷的烤肉吗! 少女松开陈安的耳朵,语气阴测测的。 “我可没看到你在想法子,只看到某个一直被我咬的家伙想找机会揍我。” 陈安表情一僵,不自然的讪笑起来。 “错觉,你的错觉。” 糟糕,小心思居然被发现了,这家伙可真敏锐啊。 “哼!” 少女冷哼一声,双手搂着陈安的脖子就用力摇了起来,态度非常的不客气。 “想办法,快点想办法,要不然我还咬你。” “真是属小狗的是吧?” 陈安嘟囔了一句,又感觉到少女盯上自己耳朵那不怀好意的目光,顿时一个激灵,急忙又是一声大喝。 “我又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少女嘟着嘴,有些不开心。 还以为能再咬一口,现在看来没指望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咬陈安耳朵,因为听他装模作样叫疼的声音,总感觉很温暖呢。 陈安并不知道少女的心思,只是干咳一声,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 “这样吧,既然你不喜欢继续装男人,那就撤销神器的幻术,以后好好当个文静的女孩子不就好了?” 从记忆来看,霖子的确很文静贤淑,不过为什么会爱咬他? 事实上…… 陈安远目眺望天空45度。 好像,会这样的不仅是霖子啊! 少女闻言大喜,于是毫不犹豫的又是一口咬上了陈安的耳朵。 “不行!” 她努力的和陈安的耳朵斗争,含糊不清的道。 “八咫琼勾玉是人类的神器,虽然我是半妖,有人类的血脉,但只能用,不能消,所以咬你。” 陈安:“……” 耳朵湿热温软的轻痛,让他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又不是蕾米,干嘛那么喜欢咬人啊,就是想表达亲近也用不着这样吧? 陈安摇摇头。 “那这样吧,反正也要到头了,现在也只有这个了,你留在这,我出去帮你把八咫琼勾玉从你的身体里取出来,这样,在别人眼里就能恢复女儿身,你就不用害怕了吧。” “你真的可以?” 少女有些喜悦,却又忍不住怀疑起来。 “你不会是想把我一个人丢下,然后自己跑了吧?” 陈安有些不满。 “别开玩笑了,当我之前受得那么多伤,现在身上这么多血都是假的啊,要是想扔你,我早就跑了。” “说的也是。” 少女现在的身上还是湿漉漉的,都是她和陈安的血,要不是这里只会痛,死不了人,他们两个估计早都死了。 恋恋不舍的从陈安背上跳了下来,少女有些不放心的嘱咐起来。 “喂,记得快点把我救出去,要不然我就咬你!” “知道啦,小狗。” 嘟囔着,陈安的身体就渐渐的透明,消失了。 虽然可以直接把人带出去,但陈安还是没有,因为他觉得,这种压在心里的事还是能解决就解决的好,要不然以后在遇上这种事不还得麻烦? 而且,解决了,不也是好事吗? 陈安消失了,在这里现在只剩下了少女。 “傻瓜。” 愣愣的看了陈安消失的地方好一会,少女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抱着双腿坐下来,黑夜之中,只有血滴答滴答的声响,血液在她的身下汇聚成一滩小小的血泊,在黑暗中散发着妖异的色彩。 看着一直拦在面前的男性身份,少女就自言自语起来。 “呐,你说为什么我害怕的东西这么少啊?才一下子就已经没有了。 明明还想和他多待一下子的,嘻嘻,那个傻瓜,傻乎乎的,但的确比你帅,真的很帅呢,帅的让人家都有些自卑了哎。 呐,你说我是半妖,他会不会看不起我啊?真奇怪,好担心哦,为什么会忽然好担心呢? 呜,呜呜……” 少女说着说着忽然哽咽起来,双手掩面而泣,眼泪滴下,在血泊中泛起圈圈的涟漪。 她哭诉着。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进来救我啊,那么疼,明明那么疼却还对我笑,干嘛啊,还笑的那么帅,知不知道很犯规啊……” 那一刻,当在烈火中绝望的少女,在炽红中看到那男人对她伸手微笑的身影时,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她再也无法伪装成男人继续生活下去了。 因为,在那一刻,她明白,那名为霖子的少女已经爱上了那个为了自己,在烈火中依然微笑的男人了。 …… 转眼刹那今生尽,似真似假似梦幻。 虽然在少女的心灵之中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但在外界其实在过了短短几分钟罢了。 这时间,甚至连地上的血都还没有干涸。 夏季的天,说变就变,就在陈安还在少女心中时,幻想乡就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细雨转眼间就变成了倾盆大雨,而血也顺着雨水沾染了一大块土壤,也在陈安的身下蔓延出一片淡淡的鲜红。 随手将八咫镜塞进怀里,陈安也不去躲雨,就凝神在少女的身体感应起来, “找到了。” 半饷,他轻声自呢了一句,便伸手探向了少女的胸口,就好像抓在了空气,陈安的手穿过少女的衣服,直接从她的的胸口探了进去,等收回手时,手中却多出了一个湛蓝色的勾玉。 这就是少女融入体内的神器,八咫琼勾玉。 就在陈安将勾玉从少女的身体里取出来的那刻,少女身体剧烈的震动起来,脸上也露出痛苦的表情,紧接着,什么碎了,她菱角分明的脸变得柔和,脖子上的喉结消失不见,胸部也出现了微微起伏。 少女眉头紧锁,痛苦的**起来。 虽然看不见,但感觉到少女身上那八咫琼勾玉的魔力消失,陈安也是松了口气。 现在看来,应该没问题了。 就在陈安等待少女清醒的时候,魔理沙也已经赶到,大雨中,淡红延伸出去老远。 魔理沙别的没看到,只看到陈安的手从少女的胸口伸出,还有他们身下的那一片鲜红,而在旁边,还有一具两块的尸体。 这发生了什么事还用想吗? “混蛋,你对香霖做了什么!” 魔理沙暴怒,忘了追上来的原因,只是赤红着眼,毫不犹豫的掏出八卦炉,刺眼的光芒是她愤怒的呐喊。 “给我去死啊混蛋!” 光划开空气和雨水,带着少女的愤怒凶狠的杀向了陈安。 “魔理沙?” 感受到危险的陈安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然一愣,错失了躲避和反击的机会,只来得及抓起身边的天丛云剑护在身前,就被愤怒的极限火花击飞,在雨中,他的身体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拖痕。 狼狈的坐起来,皮肤划出一道道的血红,身体也剧烈的颤抖起来,刺痛,剧痛,全身都在痛。 他吐了两大口鲜血,这才用颤抖的双手撑着天丛云剑站了起来。 脸上露出哀伤的神色,陈安深深的叹了口气,也没说话,只是摇摇头,拖着满是痛楚的身体一步一摇的离开了。 在大雨中,一位撑着剑,好像随时都要倒下的人逐渐的模糊了。 随着他的步伐,一点点淡淡的粉红,在空中就好像零落的花瓣,随着雨水淡化着消失不见了。 魔理沙来不及理会离去的陈安,更没有心思去给他再来一发极限火花。 她快步的跑到倒在地上的少女身边,将她抱在在怀里,就焦急的喊起来。 “香霖,香霖!” “……魔,魔理沙?” 冰冷的雨水和魔理沙焦急的声音,让少女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眼镜被雨水打湿,模糊的看不见东西,少女勉强支撑着身体,从魔理沙的怀里爬起来,摘下眼镜,她四顾起来。 没看到想要看到的人,她的表情有些失落。 “他呢?他去哪了?怎么真的丢下我了,我还没问他的名字呢。” “他是谁?” 魔理沙见到霖子没事,也就松了口气,摘下头上湿透的帽子给霖子戴上,任凭雨水打在她的秀发之上,湿漉漉的搭在肩上。 她看着霖子,忽然感觉有些奇怪。 “哎,香霖,你看起来怎么好像有些奇怪?看起来矮了哎。” 是哎,虽然因为大雨看不真切,但好像真的矮了哎。 “矮了?看样子他做到了。” 自言自语了一句,霖子问道。 “呐,魔理沙,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白色头发的男人。” 那个家伙居然真的敢扔下她跑了,不要被她抓到,要不然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他一顿,嗯,就咬他耳朵一百下好了, 魔理沙的表情愤怒起来。 “有,我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白头发的家伙似乎再对你做什么,地上都是血,旁边还有死人,所以我就把他打跑了,要不是担心你的状况,我早就追上去把他干掉了。” 说到这里,她又担心起来。 “对了,香霖,你没事吧?那家伙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不仅看起来有些奇怪,声音也好像变了呢。 对了,还有旁边这个死人,他是谁?看起来好像有些眼熟。” 说到最后,魔理沙看着一边死不瞑目,还一直被无视的佰古次郎奇怪起来。 “这人你当然眼熟,他是佰古次郎,你应该见过的,就是没见过,在天狗的报纸上也应该看到过。” 知道了为什么看不到陈安后,霖子也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原来不是他丢下她,而是被魔理沙误会才离开的。 摇摇头,霖子无可奈何了,她替疑惑魔理沙解释起来。 “至于这家伙会什么会死,是因为他想杀我,结果被我逃了,然后我被你赶走的那个人救了,他应该就是那个人杀的。” “哎!?” 魔理沙大吃一惊。 “这么一说我不是打错好人了?” 原来是她误会了,真是的,就说那个家伙看起来也不像坏人嘛! 她懊恼的一跺脚。 “麻烦了,那人刚才好像被我打伤了,我魔理沙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错怪好人的糊涂事呢!不行!我得追上去和他道个歉才行。 反正香霖你看起来也没事,你就自己回去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魔理沙说罢就扔下霖子,拎着裙子风风火火的冒着雨跑了。 “唉,真是的,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冒失,以后嫁人了可怎么办啊。” 霖子叹了口气,摇摇头却感觉头有些重,这才想起了魔理沙的魔女帽还戴在她头上,急忙大声喊了起来。 “帽子,魔理沙,你的帽子啊!” 魔理沙好像没有听见,一下子就看不到人了。 “算了,算了,这个毛躁的家伙,下次再把帽子还给她好了。” 霖子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却也没有追上去,只是就那么戴着魔理沙的帽子,无视了旁边的死人,就向着人里走去。 虽然听到魔理沙说,陈安受伤了,有些担心。也想追上去看看。 不过佰古次郎死了也不是件小事,她得去人里将这件事和阿求她们说一声,要不然以佰古次郎的身份忽然失踪是会惹出麻烦的。 而且,也得替他解释一下才行,顺便找阿求打听一下他的情况,阿求认识人里的所有人,应该不会不知道的。 嘻嘻,不知道阿求看到她这个幻想乡难得的男性妖怪,其实也是个女孩子会不会大跌眼镜呢? 还有那个家伙,虽然是被魔理沙打跑的,但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咬他!哼哼~ 想着事,霖子难得的有些愉快,在大雨中慢悠悠的消失了。 …… 雨停了。 厚厚的乌云消散一空,露出清澈如洗的天空。 初晴的幻想乡,七色的光彩在天空绘出的绚丽虹桥,如同梦幻连接现实的桥,高高的悬挂天宇, 夕阳西下,迷醉的酒红映照于浓雾渐散的雾之湖,混合着七彩的光让梦幻变得更加梦幻。 蔚蓝的湖泊反射着梦幻的光,闪动的光晕宛若耀世的光。 微风吹拂,还带着水珠的树梢轻轻的摇曳,滴答滴答的水声带动了雾之湖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在这里,蜻蜓在湖面轻点,鸟雀在树枝歌唱,更有鱼儿跃出水面,光洁的鱼鳞映出耀眼的光辉,煞是美丽。 陈安坐在雾之湖的岸边,身边是一大滩干涸的残酷鲜红。 他呆呆的抚摸着手里天丛云剑冰凉的剑身。还时不时的咳嗽两声,然而,却再也没有东西可以吐了。 本就重伤未愈,在人里抽了不少血,之前更是被魔理沙的攻击给打中,虽然及时挡了下来,却震荡了身体,让本就严重的内伤变得更加严重。 当然,更加严重的伤也不仅仅是身体的伤了…… “魔理沙啊……” 陈安抚摸天丛云剑,自言自语起来。 “原本还想去博丽神社那看看的,现在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不过也好,在走之前总算是替人里解决了一个麻烦,还救了魔理沙的朋友,这也不算亏了……咳,咳咳!” 又重重的咳嗽起来,陈安脸上露出叹息般的微笑。 “还有魔理沙啊,那笨蛋还是那么冲动,要不是我反应快,真的要重新来过咯。 还有你……” 陈安用刀刃划破手掌,鲜血化为涌动的魔力涌入了天丛云剑。 “之前也算是你救了我一次,我也帮你一把好了,被杀戮污染了灵智的小家伙。” 随着陈安鲜血的洗涤,天丛云剑上那点点暗红的血斑逐渐消散,化为暗红色的雾融入了空气。 “谢……谢谢。” 天丛云剑颤抖,陈安似乎听到了什么。 他笑起来,掏出根绳子将八咫琼勾玉和八咫镜绑在了天丛云剑的剑柄之上。 “那么就再见咯,以后可别在被人找到了,好好活下去吧。” 他站起来,用尽此时身上所有的力气将三神器像雾之湖投去。 八咫琼勾玉在空中闪耀,三神器就变成一颗小小的石子,石子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噗通一声就沉进了雾之湖。 “希望还能再次见面吧。不仅是你,还有幻想乡。” 剧烈的动作又让陈安咳嗽起来,他虚弱的坐下来,耳边倾听着自然的声音,忽然抓出一壶酒不顾嘴中淡淡的腥味,就大口灌了起来,他放声高歌。 “敛秋风,还入鞘,散发弄月拢云罩。 欢歌曾,盈耳饶,谁在舞姿眩狂草。 一弦尽,风来扫,浊酒引得腹中烧。 月独照,空叹廖,尽得轮回难破晓。 莫问今朝,何事潦倒,来时怎知退时潮。 不愿退却,无处可逃,可惜早已不年少。 莫怨今朝,风骤路遥,世俗难免遇讽笑。 把那过往,敛起一瓢,一饮而尽仰天笑。 哈哈哈,幻想乡,以后再见了。” 陈安大笑着,鲜血随着酒水四溢在空中,在夕阳下,身体化为奇异的光彩慢慢的融入了空气。 …… 红魔馆的大门。 “咦,什么声音?” 从图书馆出来透气的帕秋莉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有人在唱歌。 “好奇怪,声音有些耳熟呢。” 一种奇异的情绪从心底涌出,让她停下了和美铃说话。 美铃也是如此,她抬头望着不远处的雾之湖,满脸的困惑。 “帕琪,是不是有人在唱歌啊?” “大概是吧……走,我们去看看。” 帕秋莉听到那越来越小的声音,忽然心中一跳,毫不犹豫的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魔导书抱在怀里,一拎裙子也不飞,就急匆匆的踩着泥泞的积水向着雾之湖跑去。 她跑的很急,哪怕洁白的小腿和干净的裙摆都被泥水所沾染,也是没有放慢速度,反而越跑越快了。 “哎!等等我啊。” 美铃也不犹豫,丢下门番的工作就追了上去。 等到她们来到雾之湖的时候,歌声已经不见了,只看到湖边一滩的鲜血,血中支离破碎的壶还有……空中点点飞舞的荧光。 “哎,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唱歌的人呢?” 美铃有些纳闷,她摸摸脑袋,却看着在空中飞舞的荧光忽然一愣。 恍惚之间,她似乎看到了什么。 那好像一个闭着眼睛的男人的温柔笑脸。 美铃鼻尖一酸,不知怎的,心有点疼。 帕秋莉也看到了,死死抱着怀里的书,和美铃一样,心里有些难受。 就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 两人不言不语,只是呆呆的望着那片荧光,看着它最终在夕阳下褪色,融入无处不在的空气之中。 气氛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 魔理沙和帝才气喘吁吁的从树林里钻出来。 魔理沙看着站在湖边发呆的美铃两人有些奇怪,接着左右看了看,便开口问起来。 “喂,美铃,帕琪,你们在这里干嘛? 还有,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白头发还看不见东西的男人。” 帝也是急得上蹿下跳的。 “没错,没错,快点告诉我。” 她在路上碰上了霖子,得知了陈安离去的方向这才追上来,然后又遇上魔理沙,就和她一起找人了。 说起来也是郁闷,上次去妖怪山晚了一天,接着赶到人里,陈安却已经走了,现在好不容易又得到消息,却怎么也找不到人。 要不是刚才和魔理沙一起听到了歌声,或许她们两人还在树林里打转呢! “好像看到了,又好像没有看到。” 美铃恍惚的回答着,脸上却不知为何,泪水流了下来。 “我先回去了。” 帕秋莉留下这句话,便抱着魔导书沉默的离开了。 身后只留下泪水纵横的美铃,和不知所以的魔理沙和帝。 以及……在那淡淡的落日余晖下,波澜渐止的雾之湖。 …… 开始热闹的神社 一个月后,盛夏的幻想乡。 博丽神社。 不绝于耳的知了鸣叫声喧嚣的回荡着,令冷清的神情增添了几分生气。 “呼,好热啊。” 神社的走廊,灵梦躲在太阳照不到的阴影中,不停的喝着凉茶,身上满是汗水。 她望着神社外面,土壤蒸发的水分和在高温扭曲的空气清晰可见。 灵梦有些郁闷。 真是的,这天气怎么会这么热?热的都让人喘不过气来了。难不成和上个冬天一样,又有人在搞异变了? 那也应该搞凉快点啊。 又喝了口茶解渴,灵梦心里抱怨着,便用前段时间用咲夜给的香油钱买的扇子,使劲的扇着,好让自己凉快一些,可惜好像没什么用处。 反而因为不停的动作流了更多汗水。 “唉,真是浪费力气。” 灵梦忍不住叹了口气,就随手把手里的扇子扔开了。 真是的,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还越来越热了。 太阳越来越大,就连知了的叫声也似乎小了不少,估计也是被热的受不了了。 灵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将身体又往走廊里缩了缩,好躲避毒辣的阳光。 她喝着因为高温而变得温暖的茶水,忽然想到了琪露诺。 那个连算数都不会的笨蛋小鬼头是冰之妖精,要是她在,或许能让她做点冰块,让她凉快点吧。 这么想着,灵梦就听到了一声哎呀的声音。 “喂,灵梦。你又乱扔垃圾啊。” 紫从间隙里钻出来,捂着脑袋有些郁闷,脚下是一把扇子。 之前紫来的时候没防备,被灵梦扔开的扇给砸到了脑袋。 灵梦瞥了紫一眼,理都没理她的指责,只是用没精打采的声音道。 “你又来干嘛?现在可不是吃饭的时间,不好好在你的窝里躲着,跑我这来做什么?”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紫愤愤不平的样子。 “说的我好像来你这里,只知道吃一样。” “虽然不完全是,不过也差不多吧?” 灵梦说着又瞥了她一眼,顿时就是让紫讪笑起来。 不知从哪里掏出把小折扇,遮住脸,紫娇羞的笑起来。 “阿拉,阿拉。灵梦你这么说,人家会害羞的啦。” 灵梦:“……” 一下就感觉温度凉了下来。 急忙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看着做淑女娇羞状的紫,灵梦一脸的嫌弃。 她没好气的喝道。 “别给我装嫩,一个死老太婆说这种话,真是恶心死了,快点说,来我这干嘛,没事就赶紧走人,别赖我这烦我。” 这种天气,她可没心情陪紫啰嗦。 “你才是死老太婆呢!” 用力的一合扇,紫非常的不满。 “再说了,我来你这怎么了?居然还想赶走我! 灵梦,你这是对待客人应有的态度吗?真是太差劲了!” “嘁,啰嗦。” 灵梦不屑的撇撇嘴。 “我可从来没有把你这个只知道吃白食,却一毛不拔的家伙当成客人。” 她说着忽然打了个哈欠,把手里的杯子放在身边的茶具上,就那么懒洋洋的躺在了走廊的地板上。 眼皮微微闭着,灵梦似乎有些困了。 她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含糊。 “算了,我也懒得理你,你该干嘛干嘛,别烦我就行。” 这么热的天气,真是让人忍不住犯困,嗯,好好睡一觉,到了晚上也应该凉快起来了。 清扫院子的工作也留到凉快的时候吧。 这么想着,灵梦的身体又往走廊里挪了挪,就准备午睡了。 “嘻嘻。” 紫看着从不远的阶梯开始冒头,最后走进鸟居的帕秋莉她们,就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虽然我也不想烦你,不过你似乎也睡不成呢,不信你睁开眼看看。” “什么意思?” 灵梦已经快要睡着了,听到紫的话才迷糊的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是天花板。 于是又扭头往神社的院子一看,朦朦胧胧的似乎有人在走近,眨眨眼,朦胧的人清晰起来。 原来是红魔馆的人。 帕秋莉,咲夜,萃香,还有美铃。 灵梦一愣,瞌睡虫一下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翻坐起来,她看着几人有些纳闷。 “喂,帕琪,你们来干嘛?” 帕秋莉没有说话,只是找了个凉快的地方坐了下来,是美铃回答的。 她似乎不怎么热,坐在了灵梦的身前,走廊的外侧,对于天上的大太阳没什么反应。 她解释道。 “是帝,她说有重要的事,让我们来你这里开会。” 她说话的时候,咲夜和萃香也已经坐到了走廊里,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萃香擦掉头上的汗,咕噜咕噜的灌了两口酒,这才长舒了口气。 “美铃说的没错,是帝叫我们来的。” “帝?开会?” 灵梦更纳闷了,她扭头看着紫。 “喂,紫老太婆,你来这,不是也是被帝叫来的吧?” 听到灵梦的称呼,紫脸一黑,好像生气了,扭过头不肯回答她的话, “嘁,小心眼的家伙。” 灵梦不满的嘟囔一声,却又听到了魔理沙和文文的大叫。 “哈哈,我魔理沙(文文)来啦!” 一阵凉爽的风在博丽神社刮了起来,然后魔理沙就和文文落在地上,她们也不嫌热,就那么勾肩搭背的走了过来。 “哇,这么多人,看来待会要有大新闻了。” 文文看到神社走廊居然坐了不少人,当即拿着相机从魔理沙身边跑了过来,眼睛都在发光,似乎已经找到了什么大新闻一样。 魔理沙也是一脸的兴奋。 “没错,没错,看来是有好玩的事呢。” 凉爽的风吹过,让灵梦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不过风只是一阵,很快,灵梦又热的受不了了。 于是她就冲着一过来,就在那挑衅帕秋莉,却又因为帕秋莉不理她,而有些郁闷的文文不客气的喊起来。 “喂,文文,拿你的扇子扇两下,热死了。” “喂,灵梦。不要用这种命令的语气,我可不是你的手下啊。” 文文冲灵梦不满的皱了皱鼻子,却还是掏出天狗扇,跑到院子里扇了起来。 凉爽的风又在神社吹了起来,吹动了神社四周的樱花树的树梢,也吹响了神社悬挂的风铃。 风铃叮铃铃的轻灵响声压过了知了的鸣叫,很是悦耳。 萃香一来一进走廊就躺在了地板,她用手撑着头,又舒服的喝了口酒。 她看着走廊上上的风铃,有些好奇。 “呐,灵梦。你这风铃什么时候挂的?以前来都没看到过啊。” “那个啊……” 现在这么多人,灵梦也没法睡了。 她抬头望着挂在走廊上那一串串的银色风铃,便解释起来。 “是前段时间去帮香霖重建香霖堂时,她送给我的,怎么样,还挺漂亮的吧?” 说到这里,灵梦还有些得意。要知道,这玩意可是她精挑细选才讨回来的。 “是不错,声音也很好听。” 说这话的是魔理沙,她似乎也有些热了,于是解开了胸口的口子,用手往胸口扇了两下。 她一脸的感慨。 “真是没想到,香霖居然是女的呢,认识她那么久了,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她骗人的本事可真厉害。” “切,那是你笨。” 灵梦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也是好奇起来。 “对了,谁知道她为什么不装男人了?” “说的你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被鄙视的魔理沙愤愤不平起来。 “当初也不知道到底是那个家伙,吃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反正不是我。” 灵梦说这话,脸也不红一下。 她大言不惭起来。 “像我这么精明的人,早就看出来香霖有些不对头了,只是一直没有揭穿她罢了。” “嘻嘻,我可真是佩服灵梦你的脸皮呢。” 一直在旁边生闷气的紫,忽然就嘻嘻笑了起来。 手里的扇子一开,她就捂着嘴,皮笑肉不笑的对灵梦夸奖起来。 “你的脸皮厚度和你的节操下限,真是完全相反呢。” “什么!?想打架吗?死老太婆!” 灵梦的脸顿时就黑了。 “来啊,小灵梦~” 紫拉长音调,毫不犹豫的就挑衅起来。 于是,两人骂骂咧咧的就争吵了起来。 懒得去掺和两人吵架,又怕遭受无妄之灾,魔理沙就跑到帕秋莉的身边坐了下来。 看着一直在发呆,就连她坐在身边也没有反应的帕秋莉,她有些纳闷。 “喂,帕琪,难得出门一趟,怎么还是死气沉沉的啊。” “没什么,天气太热,而且走路走的有点累了。” 轻声回答着魔理沙的问题,帕秋莉又沉默了下来。 她靠着走廊的墙,将从不离身的魔导书放在腿上,然后双手环着腿,就愣愣的望着屋檐下,远方蔚蓝色的天空发起呆来,眼神没有焦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热,好热,不行,我得休息一会。” 文文也是扇风扇的累了,用天狗扇给自己扇了扇,再也不理会灵梦的喊声,就跑进了走廊休息起来。 她可爱的吐着小舌头就好像小狗一样喘了两口气,端起灵梦旁边的茶水喝了起来。 “得救啦。” 虽然有点温,但凉水下肚还是让文文舒服了不少。 一边摇着扇子,文文扭头看着神社鸟居的方向,一脸的纳闷。 “帝怎么搞的,不是说有重要的事吗?怎么我们来了,她还没来啊?” 她抱怨起来。 “这么热的天气,她到底要让我们等多久啊?” 扯着衣领,魔理沙也是一脸的郁闷。 “没错,早知道她那么慢,我还不如和鹭鹭还有影狼她们在雾之湖游泳呢,这里真是热死了。” “没错,没错。” 文文很赞同,之前她们一起路过雾之湖,发现了诺鹭姬几人正在雾之湖游泳,原本也想去的,不过最后还是因为帝的嘱咐来了博丽神社。 现在呆了这么久,帝却还是没来,她们当然郁闷了。 就在她们郁闷的时候,又有人来了。 是爱丽丝。 她带着在身边飞来飞去的上海蓬莱两个小家伙走进了神社,一走近,就看到坐在走廊的大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咦,怎么这么多人?” “都是帝叫来的。” 美铃回答了爱丽丝的疑问。 爱丽丝这才恍然,原来和她一样啊。 她去人里买东西的时候恰巧碰到了帝,然后帝就让她来博丽神社了。 “小爱,这边,这边!” 而魔理沙也是看到了爱丽丝,急忙冲她挥起手,示意她过去。 爱丽丝原本还想问什么,不过既然魔理沙叫了,也就消了心思,只是冲美铃点点头便走到了魔理沙身边。 和魔理沙大咧咧的盘腿不同,爱丽丝是斜坐在走廊,看起来很淑女的样子。 上海蓬莱跟着飞过来的时候,却看见走廊上悬挂的那些风铃,这让两个小家伙眼睛一亮,就飞去摇风铃玩了。 铃铃铃。 清脆的风铃声又在神社响了起来,似乎连气温也因此凉快了不少。 “魔理沙,你也都是被帝叫来的吗?” 爱丽丝将怀里的书放在地板,看着走廊上坐的一排的人,她一脸的疑惑。 “她到底要说什么?用得着把大家都喊来吗?” “我也不知道。” 魔理沙挠挠头,也是一脸的不解。 “她只说是重要的事让我们来神社,可具体什么事却没说。” 魔理沙说到这扭头,向一边还在在和紫吵嘴的灵梦问道。 “喂,灵梦。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灵梦快速的回答一句,就继续和紫拌嘴了。 “呶,你看。” 魔理沙无奈的耸耸肩。 似乎也是觉得热的受不了了,她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就使劲的扇起风来。 风呼呼的吹,接着一声轻响,一个小物件从晃动的帽子里掉了出来,滚了滚滚到了爱丽丝的身边。 是魔理沙心爱的挂坠。 爱丽丝愣了愣,弯腰捡起了那个挂坠,她仔细打量了挂坠几眼,就将它还给了魔理沙。 “这应该是魔理沙你的挂坠吧?什么时候找到的?” “前段时间。” 接过挂坠,魔理沙脸上却没有一丝高兴的表情。 她抚摸着它光滑冰凉的表面,忽然就失神起来。 她想到了当初找回挂坠的情景。 后来每次回想起来,都是感觉莫名的后悔。 或许,不应该要回来的。 好一会,魔理沙才深深叹了口气,表情有些郁郁。 “是从一个没见过的男人手里要回来的,原本还想找他道谢和道歉的。 可惜,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他了。” 说到最后,魔理沙的表情更加阴郁了。 她找了很久,可惜一点线索也没有。 “男人?” 爱丽丝一愣,试探的问道。 “是人里的居民吗?” 幻想乡只有人里有男人。 “不是啊。” 魔理沙抿着嘴,语气很复杂。 “香霖和我都在人里找过了,可没找到。后来问了阿求,她也说人里没有那个人。” 魔理沙自言自语起来。 “这可真是奇怪啊,明明是个看不见东西的男人,居然会不住在人里,真是让人奇怪啊。”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起那个男人将这个挂坠还给她,和后来被她极限火花打飞的场景,魔理沙的心就有些抽搐。 她紧紧篡着挂坠,拳头捏的青白一片。 甚至因为这样,她都不敢戴着挂坠了,因为只要一看到它,就会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所以到最后只好把它小心的藏在了帽子里。 这样就能随身携带,却又看不到了。 “这样啊……” 看着魔理沙奇怪的表现,爱丽丝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不想看到魔理沙这种郁郁寡欢的样子,于是她就温和的安慰起来。 “现在找不到,并不代表以后也找不到啊。反正都是在幻想乡,幻想乡也不大。总有一天还能遇上的。” “说的也是啊。” 魔理沙勉强一笑,将挂坠重新藏进帽子里,就强打起了精神对爱丽丝感谢起来。 “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好受多了。真是谢谢啦,小爱。” 爱丽丝抿嘴一笑。 “我们是朋友嘛。” “嗯。” 轻轻应了一声,魔理沙也和帕秋莉一样发呆起来了。 就这样,在有人发呆,有人拌嘴,有人吵架,有人无聊,还有人晒太阳的情况下,喊大家来的帝终于到来了。 她蹦蹦跳跳的从神社的楼梯上跳了出来,在身后还跟着两位女孩。 是妹红和辉夜。 她们互相恶狠狠的瞪着对方,一边吵嘴,一边和帝走进了神社。 看到帝来了,原本还因为无聊和炎热,而搭着翅膀有些无精打采的文文顿时精神起来。 她就那么大声喊了起来。 “喂,喂,帝,快点过来!” 其她人也都是看了过去。 等到帝走近了,停下和紫拌嘴,灵梦就不客气的对她质问起来。 “喂,帝。你到底有什么事,用得着把这么多人喊到神社来?知不知道很烦啊?” 灵梦又一指不满的紫。 “尤其是这个死老太婆,每天吃饭的时候看到她就很烦了,你现在又把她喊过来,是不是想给我找不自在?” 她不满的威胁起来。 “告诉你,你待会要是不给我个好解释,我就把你烤了给幽幽子当零食吃!” “哎~~~~” 就在灵梦这么说的时候,天空忽然就传来了惊喜的声音。 幽幽子轻飘飘的落在院子,身边是妖梦。 幽幽子急忙跑过来,看着灵梦一脸的惊喜。 “呐呐,灵梦。你要给我东西吃吗?在哪?在哪?” 帝脸色发青,不自觉的走开了一点,对幽幽子保持了安全距离。 灵梦也是非常无语。 这家伙耳朵怎么长的?在天上居然也能听到这句话。 萃香悠哉的灌了口酒,就指着帝哈哈大笑起来。 “呶,好吃的不就在那嘛,你要真想吃,可以自己动手啊。” 幽幽子扭头,看着帝一愣,马上就哀鸣起来。 “哎~怎么这样啊。” 她垂头丧气的样子。 “帝是生的,怎么吃啊?” 帝原本有些青的脸色,现在是白的了。 萃香更是噗的一下,就把嘴里的酒喷出来,乐不可支的捂着肚子就在走廊打滚了。 灵梦哭笑不得。 “感情你觉得帝要是熟的,就可以吃了啊?” “这不是当然的吗?” 幽幽子一脸的理所当然。 “兔子肉最好吃了,尤其是炖汤,那味……哎呦!” 边说边流口水的幽幽子忽然叫了起来,她捂着脑袋,扭头看着帝就有些不满。 “喂,帝你干嘛打我啊。” 帝黑着脸,气急败坏的就对幽幽子大骂起来。 “你这个该死的吃货,不要在我的面前说兔子怎么吃,这么让人毛骨悚然的话啊啊! 混蛋的家伙,难道不知道我也是兔子吗!” “切,又不是吃你,那么激动干嘛?” 幽幽子撇撇嘴嘀咕了一句,不过看着帝恶狠狠的样子,还是乖乖闭嘴了。 她可不想再被来一下,很疼的。 这时,紫插了进来,先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直说她坏话的灵梦一眼,才问起来。 “帝,现在可以说为什么把我们叫来神社了吗?” “没错。” 妹红也是看着辉夜一脸的不爽。 “明明知道我和这死宅女不对头,却又把我和她一起喊来。是想让我和她打架吗? 告诉你,趁早把事说完,让我赶紧走。 省的一看到这死宅女恶心的样子,就火大。” “什么!?” 辉夜大怒,毫不客气的就反驳起来。 “你这死火鸡说什么呢!明明是我一看到你就难受好不好。 真不明白,明明和慧音生活在一起,都是女的,为什么你们两人之间的差距就那么大? 难不成,其实你其实应该是男人,只不过是投错胎了? 哎呀呀,这么一想,果然觉得很有道理呢。 妹红你其实应该是个男人吧?” 辉夜装出恍然的神色,又道。 “哎呀,这样一想,原来妹红你是个男魂女身的变,态啊。” 她哇的一声,就夸张的掩嘴惊呼起来。 “哇哦,在这样一想,本公主原来已经和你这种投错胎的变,态住在同一片竹林生活了这么久了啊? 这种恶心的事,果然,只要一想就让人觉得浑身发寒,不自在啊。” 说到最后,辉夜还搓了搓手臂,脸上一副嫌弃,受不了的表情。 “不行,回去我就和永琳搬家,搬到离你这个变,态死火鸡远远的地方才行。” 妹红:“……” “吼!你这死宅女,居然敢这么说,美铃,别拉着本大爷,让本大爷动手把她给干掉。” 妹红差点被牙尖嘴利的辉夜气的吐血,要不是美铃见势不妙,拉着咲夜上前阻止,说不定就直接动手和辉夜打起来了。 “来啊,来啊,你以为我怕你吗?投~错~胎~的死火鸡!” 哪怕也被咲夜拉住,辉夜也没忘记继续气妹红,俨然一副气不死妹红不甘心的模样。 妹红抓狂了。 “杀了你,杀了你,本大爷一定要杀了你啊!” “先等等。” 帝没理会一边辉夜和妹红的闹剧,只是左右看了看,似乎是在点人数。 她耳朵摇了摇,有些奇怪。 “不对啊,红魔馆不应该只有你们几个。 蕾米还有露米娅那几个小鬼头呢?” “哦,大小姐嫌天气太热,所以没来。” 拖着也不停对着妹红挥拳踢腿,没有一点淑女范的辉夜,不让她和妹红打起来,咲夜解释道。 “至于露米娅和二小姐她们,因为要上学,所以美铃和我就没告诉她们这件事,让她们去寺子屋上学了。” “嘁,那些小鬼头也就算了,可蕾米那个家伙……” 听到蕾米不来的原因,帝有些无语。 那家伙还是那么喜欢由性子来决定事啊。 耳朵又抖了抖,帝才摇着头说出了把大家喊来的目的。 “我让你们来,当然是有重要的事。” 帝的表情异常的严肃。 “原本不想说的,不过我怎么也找不到那人,所以才把你们叫来的。” “找人?” 炎热的天气让紫不停的扇着小折扇,帝的话让她有些无语。 “你找不到人,用得着我也喊来吗?直接叫文文和其她人帮忙不久好了?” 她不满的撇撇嘴,身后就拉开了间隙。 “算了,还以为真有重要的事,看来只是你夸张,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这里热死了。” “哎,等等!” 看到紫就要往间隙里钻,帝急忙喊了起来。 “难道这段时间,你就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我可没发现什么不对。” 紫眉头一挑,间隙却消失了。 她看着帝笑了起来,眼神却有些阴郁。 “帝,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虽然不和谐的感觉越来越弱,但紫还是能发觉到那种讨厌的感觉。 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令人心情十分的不愉快。 “嗯。” 帝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卷,就拉开了。 是这个男人的画像,黑色的长袍,黑色的长发,脸上还带有淡淡的笑,很传神。 “这个人就是我要找的人。” 帝一指画卷上的图像,脸色有些难堪。 “我说了,原本不想找你们的,因为这件事我说了你们大概也不会相信。 但……” 她耸耸肩。 “遗憾的是,我无论如何在幻想乡也找不到他,所以只好找你们来摊牌了,希望你们能有一点线索。” “是他!” 魔理沙和文文两人看着画,异口同声的大叫起来。 “咦,文文(魔理沙)你认识他?” 一直发呆的帕秋莉听到两人的喊叫,扭头望了一眼,瞳孔一缩,猛的坐直身体,就连魔导书从腿上滑到了地板也没在意。 她有些失态的喊起来。 “他是谁?” 灵梦也是挠挠头有些纳闷。 “这家伙看起来有些眼熟啊,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对了,他叫什么名字?说出来,或许会有点印象呢。” 咲夜接口。 “虽然那时候头发是白的,但他应该就是上个月让我将卖血的钱送给你的那个男人。至于叫什么名字……” 咲夜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灵梦一愣,一锤手顿时兴奋起来。 “这就是那个白送钱的傻……啊不,好人吗?” 因为那些钱,这段时间额的日子好了不少呢。 “你是想说傻瓜吗?” 萃香看着灵梦,无语了。 人家好心给你送钱,居然还把人当傻瓜,这种态度,怪不得参拜客人的香油钱越来越少。 真是活该! “怎么可能,你的错觉。” 看着灵梦说这话脸也不红,就好像真的一样,萃香更无语了。 灵梦的脸皮真是无敌了。 接着她也用朦胧的眼眸看了看那张图,想要看看灵梦嘴里的傻瓜是哪位。 眨眨眼,她也有些惊异,用慢吞吞的声音道。 “灵梦说的没错,这家伙是有些眼熟,是过去神社的参拜客吗?” “哎,你们都见过这个人吗?” 文文有些吃惊,她迫不及待的样子。 “那你们能告诉我他是谁吗?这家伙上次我遇到过一次。” 她说到这里,装出恶狠狠的表情,用力的挥了挥小拳头。 “亏我还好心帮他,结果他居然占了我便宜就跑,所以我必须找到他,狠狠的教训一顿,让他知道我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才行。” 说是这么说,但文文的语气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似乎还有些希翼。 因为她想找到这男人,问问那天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天哭的稀里哗啦的,但后来两天收拾好了心情,文文却感觉不对劲,好像什么地方有问题一般。 而这个疑惑,也害得她最近一段时间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所以为了解决这个疑惑,文文必须找到他,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行。 如果,那天那男人真的是占她便宜,那她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才行! 嗯!一定要,绝不能像那天一样! 文文心里恶狠狠的想着,脸上却露出了希翼的表情。 “还有我,还有我!” 魔理沙也举手大叫起来。 那天她打伤了那男人,她必须找到他道歉才行。 要知道,她可不是那种知错不改的人呢! “咿呀,咿呀。” 上海蓬莱飞过去仔细的看着画,然后上海就蹭了蹭画卷,咿呀咿呀的叫了起来。 蓬莱翻译起来。 “上海说,这个男人好亲切,嗯,我也觉得这样。” 说完,她也煞有其事的点起了小脑袋。 美铃也松开了妹红,她看了看旁边一直死死盯着那画看的帕秋莉,语气有些迟疑。 “这人,好像就是那时在雾之湖唱歌的男人呢。” 虽然和咲夜说的一样,头发是白的,但美铃觉得她应该不会认错的。 “没错,没错。” 魔理沙拼命的点头,情绪有些激动。 “那时候我找的就是他。” 辉夜撇撇嘴。 “一个男人而已,帝你用得着那么大惊小怪吗?” 说是这么说,她的眼睛却也是盯着画不放。 看到这画上的男人,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呢。 于是为了解决心中的疑惑,辉夜眼珠子转了转,便冲着妹红问起来。 “喂,死火鸡。这男人应该是人类吧?在人里你认不认识?” “哼,死宅女,你以为你是谁,这件事本大爷干嘛要告诉你?” 妹红毫不客气的瞪了她一眼,不肯说。 “哎呦,我看你是不认识吧。” 辉夜真是太了解妹红了,于是她捂嘴假模假样的笑了起来,表情也有些鄙视。 “说的也是,居然会问你这种问题,看来一不小心高估了死火鸡你的智商了啊。 像你这种缺心眼的笨蛋,怎么可能会记得小小的人里,那不多的人类居民中有没有这个人嘛。” “纳尼,你个死宅女说什么呢!谁说本大爷不认识他了!告……” 妹红被辉夜不屑的表情气的大怒,便要开口,不过只是开了个头就停了下来。 和辉夜了解她一样,她也是太了解辉夜了。 她用审视的目光瞅着辉夜,有些狐疑起来。 “不对啊,你个死宅女居然会关心一个男人,难不成发花痴了?” 辉夜不自然的撇过脸,似乎有些心虚。 她大声的反驳着妹红。 “哼,谁说我发花痴了,本公主看是妹红你什么都不知道,才想要转移话题吧? 哼,真是符合你傻瓜的性子,拙劣的诡计!” 听到辉夜的嘲讽,妹红这次却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笑声很诡异,令辉夜的表情越发不自然起来。 “哎呀,这么久了,我才知道,原来死宅女你发情的季节是夏天啊。 嘿嘿,果然,是宅的太久了,导致发春的时间延迟,变成了发夏吗?” 看着辉夜被她的话气的铁青的脸,妹红十分的愉快,真是狠狠出了口恶气,报了之前的一箭之仇啊!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却又忽然浑身发毛起来。 她有些惊悚看着其她人。 “喂,你们这群家伙,别用这种诡异的眼神看本大爷啊!” 看着魔理沙她们盯得更死了,惊悚的妹红急忙举手投降了。 “说,本大爷说就是了。” 刺人的目光总算没了,妹红才松了口气。 她有些无奈的解释着。 “其实你们不问我,问帝也是一样的嘛,她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干嘛要用那种吃人的眼神看我。” “那还不是你和我说的吗?” “是啊。可我知道的已经全部和你说了啊。” 妹红耸耸肩,更无奈了。 “虽然本大爷的确是见过他两次,不过这人不住人里的,除了知道他叫陈安外,本大爷啥也不知道。” 知道他的名字也是后来和赤蛮奇问的。 “哼,没用的家伙!” “什么!你这混球知道的不是比本大爷更少吗?居然敢这么说,想打架吗!” 辉夜的鄙视,让妹红气的火冒三丈,挽着袖子就要动手。 吓得美铃和咲夜急忙又一人拖着一个不让她们乱来。 幽幽子也是疑惑的看了画好一会,然后就笃定的一锤手,言之凿凿的下了自己的结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他做的东西一定很好吃!” 妖梦:“……” 她斜眼瞥了眼幽幽子,偷偷叹了口气。 唉,来的时候不是刚吃过吗,怎么幽幽子大人这会又开始不着调了。 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感觉到有些不对了,怎么这里的人好像都见过画上的人,可除了几个,却都没有具体的印象,这可不对劲啊。 不仅是她们,她自己的心中异感更加强烈,这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不过多想也想不出什么,紫摇摇头长舒了口气,也不去胡思乱想,问道。 “帝,你别卖关子了,直接说画上这人有什么问题吧,既然把我们找来,想来是知道什么吧?” 她瞥了一眼还在和辉夜大吵大闹的妹红。 “应该不会和妹红说的一样,知道的全是她告诉你的吧?” “差不多吧,不过知道的还会更多一些。” 帝点点头,便将画卷了起来。 原本想将它收好的,却被魔理沙不客气的一把抢走,抱在了自己怀里。 “这玩意归我了,这样以后我找人也好找一点。” 她笑嘻嘻的看着帝。 “帝,以我们的交情,你应该不会小气到一张画也不给我吧?” “哎~” 文文有些郁闷,她原本也想要的,不过动作慢了,被魔理沙抢了先。 不过想了想,她自己回去画也一样,或许画的会更好,顿时就开心起来了。 哼哼,要知道,她文文可不仅只有拍照技术好呢。 帝无语的看了一眼抱着画,一脸理所当然的魔理沙,叹了口气。 “算了,既然你喜欢,那就送你吧。” 帝耳朵抖了抖,便继续说了起来。 “妹红也说了,这人叫陈安。不住在人里,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但你们知道他原来住哪吗?” “在哪?” 文文大惊小怪的。 帝瞅了听的入神的帕秋莉一眼,语气有些诡异。 “红魔馆。” “什么!” 美铃,魔理沙等人全都大吃一惊。 魔理沙反驳起来。 “你没搞错吧,我在红魔馆住的时间也不短了,可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啊!” 美铃也是点点头。 “魔理沙说的没错,我当了那么久的门番,也是对他没有印象。” 要知道,从她红魔馆担任红魔馆的门番到现在,红魔馆就没有一个男人! 和美铃,魔理沙不同,咲夜和帕秋莉却都是若有所思。 咲夜是想到了那些血,而帕秋莉却是因为其他。 她开口道。 “他是图书馆的吧,房间是那间离图书馆不远,大妖精和露娜还经常去收拾的那间吗?” “咦!” 听到帕秋莉的话,帝耳朵猛的一抖,非常吃惊。 “帕琪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的记忆没问题?” “不。” 帕秋莉摇了摇头,她摸着手腕上的紫色手镯,缓声道。 “只是察觉了些不妥,然后检查了一下红魔馆才发现的。” 和帝一般,聪慧的帕秋莉也早就察觉了不妥,原来还没什么,但那天在雾之湖看到那消失的人影,却是再也无法无视。 后来在图书馆问了小恶魔一些问题,又和红魔馆的其她人验证了一下,最终也确定了那个男人她曾经认识的结论。 最近一段时间也是在为找回那失去的记忆努力,不过一直没有进展就是了。 只是没想到,原来除了她,帝也知道不少啊。 “哎~~~帕琪你也这么说,难道帝说的是真的?” 魔理沙等人都是大吃一惊。 紫的脸色有些难看。 其实她也早就发现了问题,不过没有遇上那种让人触动的情况,还有种奇怪的力量让她去忽视这种发现,所以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微眯着眼,她笑着开口,语气有些危险。 “那他和我是什么关系呢?” 帝没有解释,只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事实上,这个男人不仅只是住在红魔馆,是帕琪图书馆的一员。他还是美铃,魔理沙,米斯蒂,文文还有……” 帝说着看着环视了几人一眼,最后的目光却定格在了灵梦的身上。 “……灵梦你的丈夫!” “咳,咳咳……” 萃香被酒呛进去了。 灵梦也是一口就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要不是转的快,差点就喷到了爱丽丝的身上,她一脸的气恼。 “不要乱说话,我可没有嫁人,还是黄花大闺女呢!等等……” 灵梦忽然反应过来,要是帝和帕秋莉说的都是真的,她失去了对那人的记忆,那她还真的有可能嫁人了。 想了想,她谨慎的问了一句。 “你真的没骗我?” “当然。” 帝爽快的点头,严肃的脸上不知为何露出了笑意。 “据我所知,他当初为了娶到你,可是付出了整整十万块的奖金呢。” “十万块!?” 灵梦一愣,大喜过望,再也不去纠结到底嫁没嫁人了,只是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 “十万块在哪?” 虽然最近由于诹坊子当初答应的事,有了些小小的积蓄,但灵梦还是觉得很不满意,因为那些小钱除了让她衣食无忧外,对填满塞钱箱的愿望一点帮助也没有。 而帝如果说的是真的,那是十万块,那可是十万块啊! 要是换成了铜币,别说塞钱箱塞满不是问题,就连她更大的愿望,把钱做床,在上面睡觉打滚都能实现了啊! 哇,一想到这里,灵梦就忍不住傻笑起来,眼睛里似乎也有两枚金黄色的铜板晃啊晃的,晃出金光来。 帝耸耸肩,看着灵梦流口水的傻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她说出了残酷的事实。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虽然说是给了十万块,不过似乎是欠条,他其实一个铜板也没给你,一个也没有哦~” 似乎怕灵梦没听见,帝最后还重复了一遍。 “十万块,一个铜板也没给我?” 灵梦的笑脸僵住了,她眼神呆滞的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十万块,一个铜板也没给我。一个铜板也没给我……” 她呆呆的有又重复了几遍,然后跳起来,揪着帝的衣领勃然大怒。 她赤红着眼,浑身黑气,还不停的喘着粗气。 “什么!?他娶了老娘,居然还敢不给老娘钱!死兔子,告诉我,那骗钱骗人又骗色的混蛋现在在哪,我马上就去宰了他!” 帝:“……” “死,死兔子……” 她嘴角抽搐起来。 而和纠缠着帝,想要去找那骗人骗色又骗钱的不合格丈夫报仇的灵梦反应截然不同,听到帝的话,文文却是喃喃自语起来。 “你说他是我丈夫?丈夫?那么说……我是他妻子咯?” 她念叨着,忽然想到了那时陈安说的话。 “我爱你哟,文文……还有,谢谢你,谢谢你曾经爱过我。” 顿时如遭雷击,手中的天狗扇掉在了地上,脸色也是刹的苍白起来,不见一点血色。 魔理沙也是如此,怀里的画卷掉在了地上,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丈夫?不,不可能……绝不可能啊!” 她大声吼了起来,眼泪就流了出来。 “这是我妻子送我的……我答应她了,除非她不要我了,或者我死了才可以摘下它……哦,既然是魔理沙你要,那也没办法……记得,以后一定要好好保管,别再弄丢了,魔理沙。” 想到那时将自己挂坠从那人手里要回来时,他说的话,魔理沙眼泪越发汹涌。 她痛苦的哽咽着。 “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呜,他怎么可能是我的丈夫……这绝不可能……呜呜……” 美铃一脸的莫名其妙。 “帝,你没搞错吧?虽然这男人看着的确很亲切,但我可没嫁人啊。 还有,魔理沙,文文你们的反应也太激烈了吧?” 幽幽子也是有些纳闷。 “这么说,我应该和他没关系吧,那帝你干嘛也把我喊来?” 帝好不容易从黑化的灵梦手里挣脱出来,却听到了幽幽子的疑问,顿时翻起了白眼。 “喂,我什么时候叫你来了?明明是你听到灵梦的那些混账话不请自来的吧?” 居然说要把她烤了给幽幽子吃,真是个混蛋! 幽幽子扇子捂嘴,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哎呦,你这么说,我会害羞的啦。” 紫不由瞅了她一眼,应该说不愧是挚友吗?装傻的时候都是一个样。 帝对于幽幽子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的装傻举动真是无语了,纠结的两只兔耳朵都要打结了。 却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把幽幽子赶走吧?只能无奈的一扶额头,继续道。 “事实上,除了她们几个,包括幽幽子这个不请自来的吃货,我们和他的关系其实也应该都不错的。” 被点名的幽幽子不满了,气呼呼的瞪了帝一眼。 “你才是吃货呢!” 帝不理她,她伸出手,给大家看手腕上戴着的那一个小小的饰品。 “还有,你们也难道没有发现,发现在自己身上多了件来历不明的东西吗?” 她指了指手腕的饰品。 “就像我的这件,我戴在身上已经快要一年了,可却完全想不起来它到底是哪来的了。” 魔理沙,美铃,帕秋莉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咲夜拿出了一块精致的怀表,灵梦也是不在发飙,情不自禁的摘下脖子上的饰品陷入了沉默。 萃香和幽幽子都看了看手腕,的确是多了件饰品。 妖梦也不自觉的看了一下腿上的剑,而文文更是拿着相机,哭了出来。 辉夜和妹红也是停止了吵架,都若有所思起来。 紫看了一眼没有反应的爱丽丝,轻笑着问道。 “爱丽丝,你有多什么东西吗?” “没有啊。” 爱丽丝轻轻摇了摇头,有些困惑。 “这样一想,我似乎也和他没有关系呢,为什么帝也喊我来啊?” 蓬莱忽然飞到她的肩膀,轻声道。 “主人,我和你在一起还没有一年呢。” 爱丽丝一呆,明白了她多的是什么了。 是蓬莱! “哦,这么说,我的记忆出问题了?那么,帝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嘻嘻,居然能对我的记忆动手脚,看来得去拜访一下这位高人,略表一下敬意才行呢。” 看到爱丽丝恍然的反应,紫笑的更加开心了,可给人的感觉却也越发的危险。 那不经意流露出的阴冷杀意,令神社的温度都冷了下来,给人的感觉就好像那即将爆发的滔天洪水,令人遍体发寒。 “我知道就不喊你们来了。” 突降的温度让帝身体打了个哆嗦,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常,她摇头道。 “而且出现问题的不仅是你,所……什么东西!”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神社的天空忽然变了颜色。 蔚蓝的天空扭曲着,紫黑色的裂缝缓缓在天空拉开,天空扭曲着,破碎着,泄露出不详的黑色雾气,雾气慢慢在空中扩散,最终形成了一个旋转的黑色漩涡。 而从那破碎的漩涡中,时不时还传出无数恐怖的嘶吼声。 没有理智,没有情绪,冰冷的令人听到就感觉到了绝望,还有……毁灭! 不详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鸟兽皆惧。 死亡的不详让它们惊慌失措,纷纷从这片不详的地区向着山下逃去。 大伙也察觉到了这种异常,再也顾不上接着讨论,拿起东西全都跑到了神社的院子,望着天空发起呆来。 “那是什么?异变吗?” 妹红呆呆的望着天空,感觉身体有些寒,就好像在天空的漩涡中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盯着她一般。 辉夜也难得的没有去反驳妹红,只是神情凝重看着天空的黑色漩涡。 她从那漩涡中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怖,说不清的感觉,却令她感到极大的威胁,令她极为不好受。 她靠近了妹红,低声警示起来。 “小心点,妹红。” “明白。”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种巨大的威胁,不自觉的便靠在了一起。 魔理沙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将帕秋莉拉到了身边,旁边站的是美铃和萃香。 “死图书,躲好点,等下除了事不要乱来。” 文文脸色苍白,她紧紧握着枫叶扇,就拦在了身体较为孱弱的帕秋莉,还有同为魔女的爱丽丝和魔理沙身前。 与她同样的还有灵梦和萃香,她们和美铃,文文还有辉夜和妹红围成一个圈将三人护住。 其余四人却是站在一边,不过也记得很近。 “哎呀,那是什么?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呢。” 所谓的…… 幽幽子撑手望着天空,似乎一点紧张感也没有。 只不过身边悄无声息出现的幽冥蝶说明了什么。 “幽幽子大人,请小心些。” 妖梦拔出了双剑,站在了幽幽子身边,脸上满是警惕。 “知道啦,知道啦。妖梦你还是这么啰嗦,小心以后找不到婆家哦。” 幽幽子笑嘻嘻的,身边的幽冥蝶却越来越多了。 她的话让紧张的气氛轻松了不少,妖梦更是一点紧张感也没有了,反而有些气急败坏。 “幽幽子大人!” “哎呀,这么容易就生气了,妖梦你可真是不禁逗。” 妖梦:“……” 不理会幽幽子在那调戏妖梦,灵梦低声冲紫问道。 “紫,天上这玩意你认不认识?感觉和你的间隙很像。” “一点都不像。” 紫眯着眼望着天空已经停止旋转的黑色漩涡,和被它染成墨色的蓝天白云。 “我的间隙可没有这么恐怖,你们没感觉到吗?那里面的气息很让人不安啊,就好像……” “天敌。” 将酒葫芦别在腰上,萃香扭了扭手腕,似乎在热身。 叮叮当当的锁链摩擦声中,她也是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只是一看到它,我就浑身发冷,身体也有些僵硬,就感觉受到了很大的威胁。” 双手抱在头上,她又扭了扭脖子,警告起了大家。 “都小心点,我活了这么长,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让人没看到,就令人发自内心恐惧的东西。” 事实上,对于萃香这一类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大妖怪来说,恐惧这种情绪应该早就不知道消失了多久才对。 “等等,这玩意我好像听过。” 辉夜忽然开口了,在所有人的惊讶中,她脸色沉得要滴出水。 “铃仙为什么会来幻想乡知道吗?” 妹红犹豫了一下。 “好像是月之都打仗,她当了逃兵。” 虽然知道的不多,但这点她还是知道的。 “没错。” 辉夜深深吸了口气,脸色有些难看。 “我问过铃仙,月之都是怎么和敌人打起来的,知道她怎么说的吗?” 辉夜没有卖关子,快速的说下去。 “她当时是这么说的,不详的黑暗在天空弥漫,天空被撕碎,于是无数黑色的漩涡占领了月之都破碎的天空。 而月之都的敌人,那些怪物出现的时候,就是从漩涡里跑出来的。” 这件事她那时很感兴趣,所以问的很详细,这才知道的清楚。 她看着天空,眼神有些惊惧。 “无穷无尽的黑色怪物攻击月球,它们强大,冷酷,没有恐惧,不畏生死,那次战争,月之都差点就被打废了。” 辉夜每说一句话,紫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到最后更是铁青无比。 月之都都差点不是对手,要是入侵了幻想乡那还得了!? 她可不想她努力创造出来的幻想乡变成战场! 帝显然也和紫一个心思,不知从哪里拿出了武器……一柄大木锤。 她警惕的望着天空。 “都注意点,待会无论出来什么都别让它们跑了,幻想乡可禁不起折腾了。” 只有一个,不像辉夜说的那么多,只要认真点,应该没问题的。 “当然,如果真的和辉夜说的一样,被怪物跑到人里还得了,本大爷可不想因为它们被慧音教训。” 妹红舔了舔嘴唇,躁动的火焰在眼中跳动,似乎眼神也因此狂热起来。 “不过居然能把辉夜的老家差点打废,本大爷待会得看看它们到底有多厉害,在幻想乡呆了这么久,本大爷好久都没见过真正的敌人了。” 魔理沙也是,一扶头上的帽子,掏出八卦炉就笑了起来,可惜笑的有些勉强。 “没错,刚好老娘心情不好,这玩意就冒出来,看来是注定让它们来给我撒火了。” 帕秋莉和爱丽丝默不作声,在漫天的人偶阵中,魔导书已经悬浮起来,飘舞的长发中,魔法蓄势待发。 美铃身体紧绷,咲夜的身后似乎出现了一个不停转动的钟表图案。 可惜完全看不透,要是能用境界的话,应该能轻松点。 紫微眯着眼,一道道扭曲的间隙在众人哦的身边划过。 所有人都做好了战斗准备,忽然,灵梦惊咦一声。 她放下手里的御币,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奇怪了,你们发现没有,天上那东西好像在变小呢。” “哎?好像真的哎。” 文文也举起扇子,眯着眼就向天空观察起来,看了好一会,也发现了灵梦说的事。 那原本已经停止的漩涡不知何时又开始旋转,不过是逆向的,黑色的气息开始被回笼,天空恢复了蔚蓝,火辣的阳光又重新撒下,落在了众人的身上。 “难道没事了?” 美铃挠了挠头,紧绷的身体有些放松下来。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咲夜说着手一抖,手中的银质飞刀就已经不见了。 再次出现却是在天空,然后就飞进了漩涡。 “吼!” “滚开,这点小玩意也挡着,是看不起我吗混蛋!” 似乎扎到了什么,漩涡里传出了愤怒的吼叫声和一声清脆的少女声。 “哎?” 原本还想学咲夜,也给漩涡来一发极限火花的魔理沙一呆。 手上的八卦炉放了下来。 “你们有没有听到人的声音啊?” “你也听见了?” 辉夜也是满脸古怪。 “难不成,这和当初攻击月之都的怪物通道不一样?” 天空忽然一黑,光线没有了。弥漫的黑暗中就传来了清脆的声音。 “当然一样了。” 幽幽子发现天黑了,于是傻乎乎的叫起来。 “哎?哎!天怎么黑了,是晚上了吗?” 众人:“……” 妖梦羞愧的手里的白楼双剑都差点掉了。 “闭嘴,你这个傻瓜!” 灵梦回头,毫不犹豫的一御币打在了幽幽子的头上。 幽幽子瘪瘪嘴,泪眼汪汪的。 “本来就是嘛,天都黑了,不是晚上了是什么啊。” 这下连其她人都有给她来一下的冲动了,察觉到了众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幽幽子吓得急忙捂嘴不敢说话了。 声音又从黑暗中传来。 “当初要不是陈安那个讨厌鬼和那些没用的长耳朵一起欺负我,那些长耳朵肯定要死光了,” “长耳朵?你是指月之都的士兵?” 帝和辉夜一愣,马上反应过来长耳朵是什么了。 是月之都的士兵,她们和铃仙一样,都有兔耳朵。 “哎呦,我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啦,反正我也不关心这个。” 那声音似乎有些气恼。 “反正那混蛋当初偷袭我,又把我关起来,现在好不容易趁莲华姐姐不注意跑出来,一定要和他报复才行。” 紫听到声音好像小孩子发脾气的语气,就打开扇子,娇声笑了起来。 “阿拉阿拉,小姑娘。你既然要找人报复就去找他啊,为什么要跑到幻想乡来呢?” “你才是小姑娘呢!” 那声音越发气恼了。 “别笑的那么猥琐,和那讨厌鬼一样,恶心死了。” “猥琐!?” 灵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不说还不觉得,现在一想这个词的确很适合紫呢。猥琐的老太婆。” “给我闭嘴,你个死穷鬼!” 紫的脸顿时就黑了,也不顾现在是什么环境,凶狠的瞪了幸灾乐祸的灵梦一眼,就气呼呼的朝声音反驳起来。 “还有你啊,混蛋!什么叫猥琐的笑,那种恶心的词和我沾得上边吗?哼,我看你是嫉妒我笑的好听吧? 说的也是,像我这种成熟又漂亮的御……阿不,少女。那充满诱惑力的笑声,是你这种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个没胸没屁股的小女生永远也学不来的!” 说到最后,还摇着扇子,得意的挺了挺丰满的胸,似乎是在挑衅一般。 众人:“……” 萃香一脸的怨念。 “紫,你这是在挑衅我吗?” 没胸没屁股的小女生,这是在含沙射影的挑衅她吧?一定是吧! 妖梦也是偷偷瞥了紫的胸一眼,接着就自卑的躲到了幽幽子的身后,一脸的失落。 和紫比起来,她也是小女生。 发现了这点,紫当即尴尬的讪笑起来。 “错觉,错觉。” 糟糕,敌人没气出来,反而误伤友军了。 魔理沙对于几人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乱来,非常不满。 “喂,你们搞什么,现在是搞笑的时候吗?” 咲夜收回了飞刀,低声的解释起来。 “没有杀气和危险。” 是的,正是因为感觉不到危险,紫才有心情在这种情况下搞笑。 妹红更是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切,之前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家伙呢,结果却只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女孩,真是无聊。 “你们看不起我吗?” 似乎感觉到了她们的轻视,躲在黑暗中的少女有些生气了。 黑暗拉开了帷幕,露出了里面的女孩。 看起来和妖梦差不多高,美丽的黑色长发和眼眸却给人一种不详的感觉,就好像深沉的绝望,无边的毁灭化成的一般。 这个想法,在大伙第一眼看到少女时就不约而同的从心里冒了出来。 少女身上是黑色的长裙,腰束着,在身后绑着一个紫色的蝴蝶结。 无序的白色花纹在裙子弥漫,却给人一种奇异的美感。 仿佛死亡和生命的赞歌。 脸很精致,但却和紫说的一样……是个没胸没屁股的小女生。 少女一出现就用喷火的眼神瞪着紫,可爱的小嘴嘟的高高的,看起来非常生气。 她张牙舞爪的。 “虽然你们都是陈安重要的家伙,所以不能杀你们,不过,既然敢说我坏话,这让我很生气! 原本只是想吓吓你们,但我现在就改变主意了。我得让你们吃点苦头,让我消消因为那个坏蛋,而被莲华姐姐在那个鬼地方关了几十年的火好了。” 她手一抬,身后出现了无数扭曲而虚幻的身影,它们相互缠绕着重合在一起,影影绰绰的让人眼花缭乱。 “那是什么?” 紫有种不详的预感。 “给我上!” “吼!” 一声大喊,接着便是无数绝望嘶哑的吼叫声,少女身后那些扭曲的身影消失了。 然后……什么变了。 …… 一双猩红的眼眸的出现在了在黑暗中。 冰冷却又疯狂。 灵梦被盯的毛骨悚然,身上的寒毛似乎都竖了起来。 她忍不住喊道, “喂,紫。这是你间隙里的玩意吗?快点给我把它收起来,吓死人了!” “……” 没人回答,就连呼吸声也没有了,气氛死一般的寂静。 灵梦扭头一看,却发现所有人都不见了,除了她自己之外,什么也没有。 不仅是那个女孩,魔理沙她们也不见了。 “咦,人呢?” 挠挠头,灵梦大声的喊起来。 “喂,紫!魔理沙!爱丽丝……” 她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众人的名字,却始终无人回答。 这诡异的情况让灵梦警惕起来。 “呼,呼哧……” 耳朵一动,她似乎听到了什么。死死抓着御币,看着前方,那越来越接近的脚步声让她越发紧张起来。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人出现在了灵梦的面前。 随着来人的出现,黑暗猛的消散,显露出了白昼之下,寂静的博丽神社。 风无声的吹息,清脆的风铃声却令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这是……” 灵梦呆呆的看着那从神社中走出的少女,瞳孔猛的收缩起来。 她不可置信。 “我!?” 看到灵梦那骇然的表情,‘灵梦’笑了起来,眼中闪动着诡异的凶光。 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 不仅是灵梦,魔理沙等人也是各自遇到了不同的对手。 …… 古老的路灯发着昏暗浑浊的光,宽阔的街道两旁是老旧的公寓,不时有两张废报纸从空中飞过,哗啦的声音配着两侧公寓那摇摆窗户的嘎吱声,让空气忍不住阴寒起来。 浓浓的雾气弥漫着,让本就昏暗的光变得更加昏暗。 “这里是……” 站立在孤寂的街道上,咲夜看着四周的环境,困惑的偏了偏头,心里有些不确定。 “巴黎?” 奇怪,这里和她过去记忆中的一幕很相似呢。 “哒,哒,哒。” 就在咲夜困惑时,浓浓的雾中传来了靴子踩在地板的清亮脚步声。 她下意识的摸出飞刀,警惕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她知道,这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在咲夜警惕的目光中,一个黑色的人影,在弥漫的雾中缓缓的清晰,最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银色的长发,清冷的面容,猩红的眼眸,身上蓝白色的女仆装上满是鲜血,红色的血滴滴答滴答的从裙摆和手中的飞刀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妖艳的花。 “夜!” 咲夜握着飞刀的手一抖,忍不住叫了起来。 “啊呀……” 夜对着震惊的咲夜笑起来,沾满鲜血的清冷俏脸,此时却异常的妖异。 她缓缓的道。 “好久不见了……我。” 鲜血从雾中的地板流出,大雾也开始逐渐的消散。 然后,死人出现了。 在这老旧破败的街道上,鲜红的血肆意的流淌,尸横遍野。 “难得见面,那么……准备好去死了吗?我。” 夜笑的十分残酷。 话音落地,无数滴着鲜血的飞刀划破空气,向着震惊的咲夜激射而去。 …… “啊哈,美铃。好久不见了呢。” ****古代风格的城市,在高高的城墙上,一位戴着黑色魅字帽,一身干练黑色练功服的黑发少女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的美铃。 她亲切的打着招呼,笑的十分张狂,眼中却闪动着愤怒的凶光。 语气有些嘲讽。 “不知,你还有记性记得我吗?” “哎,魅灵,你怎么出来了?” 美铃挠挠脑袋,有些纳闷。 “不是说太和平,觉得无聊想睡觉吗?” “我怎么出来了?” 魅灵听到这句话就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好半天,魅灵才止住笑声,眼神凶恶的看着美铃,表情就好像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 一道道裂痕从脚下坚硬的城墙开始扩散,她看着一脸无辜的美铃愤怒无比。 “居然能说出这种理所当然的混账话,看来我是睡了太久了,平静的生活也让你的脑袋坏了,记不得那该记的人吧?是不是啊?红!美!铃!!!” 爆发的气势令空气扭曲,城墙支离破碎,石块开始一块块的落下,魅灵怒吼着出现在了美铃的面前,她的拳头撕破空气,带着愤怒的宣言毫不留情的挥向了美铃。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的拳头来让你重新涨涨记性好了!” …… 窄小的街道两侧是矮小破旧的木屋,熏天恶臭,污水横流,还有各种污秽的痕迹,都令窄小的街道越发污秽不堪。 抱着魔导书,帕秋莉脚不沾地,微微的漂浮,她缓缓的在这条污秽的街道上前进,脸上是微微的怀念还有……厌恶。 “真是的,居然让我回到这里,真人令人,令人不快啊。” 帕秋莉低着头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在嘲笑什么一般。 “居然能找出我心里最讨厌,最不愿想起的地方,哼哼,真是令人越发不快了呢。而且……” 嘴角那一丝嘲弄的微笑越发浓郁,她轻声呢喃起来。 “居然还有魔女行刑者,真是的,还以为我是过去被追杀到只能强行变成魔女时候的帕秋莉吗? 嘻嘻,无论怎样,果然,我都是被小瞧了啊。” 抬起头,看着从四周蜂拥而出,那无数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轻笑的帕秋莉的紫色眼眸中,却是冰冷一片。 “既然如此,那就再送你们上一次你们所谓主的天堂吧。” 乒! 什么碎了,魔法洪流带着炫璨的光彩,从帕秋莉的手中倾泻而出。 …… 妖怪之山,瀑布。 “文文。” 在文文的注视中,从绰绰的树影中,走出了一个人,他白发苍苍,紧闭双眼,纵然如此,他还是对她温柔的笑起来。 “文文,你还记得我吗?我这个你曾经爱过,最后却又被你无情抛弃和遗忘的……爱人。” 男人的声音也和他的笑一样温柔,但温柔的语气说出的话语却是如同利刃一般锋利,它狠狠的刺入了文文的心,并且还不甘心的搅动起来。 文文捂着阵痛的胸口,脸上满是惊恐。 “不,我,我没有!”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忍不住又后退两步,差点掉进了身后的水里,她痛苦的哽咽着。 “假的,都是假的,呜呜,你一定是假的啊!” 绝望的哭喊声,在无人的妖怪山再次回荡起来。 …… “魔理沙……” 黑暗中传来了男人呼喊。 “谁!?” 听到这个声音,魔理沙浑身一颤,手中的八卦炉摔在了地上,泪水就流了出来。 不知在恐惧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是你吗?陈……安?” 是这个名字,妹红说的是这个名字吧? “……” 没有回答,气氛压抑的令人绝望。 “……” 没有征兆,鲜血就如同潮水无声无息的从黑暗中流出,鲜血流过魔理沙的脚下,渗透她的靴子,渗透她的袜子,最后似乎又渗透她的身体,那是温热却又令她感到无比寒冷的触感。 冷汗流了下来,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眼泪……也更加汹涌。 她蹲下身,手轻轻的摸在地上,一片湿润和滑腻,脸上是惊恐的表情。 “这,这是什么?” 她泪水痛苦的滴下,在黑暗中泛起看不见的涟漪。 似乎有了某种预感,她缓缓的抬头,只见黑暗不知在何时开始消散。 而在不远,那血泊之中,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正一脸的悲哀,用空洞,死灰的眼眸看着她。 他这么道。 “魔理沙,你……杀了我哟。” …… 月之都。 “哇靠,哇靠,哇靠靠靠!” 帝在月之都外侧那充满高耸建筑的冰冷都市里狼狈的跑着,而在她身后追的是一大群手持古怪的枪械,还长着兔耳朵的士兵。 她们追着帝,时不时的还开两枪来攻击她。 枪林弹雨中,帝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些杀气腾腾的士兵,然后跑的更快了。 一边跑,帝一边还忍不住破口大骂。 “搞什么鬼,不就是上来旅个游,顺手整了几个人吗?当初你们追的我跳月球,现在又来,有完没完啊!” 回答她的是清脆的枪响,和无数颗冰冷的子弹。 …… 和帝相同,辉夜此时也是位于月之都,但和帝不同的是,她并不位于月之都的外侧,而是位于内侧和外侧的交界。 一边是无数冰冷的钢铁建筑,一边是祥和、逸静的木质房屋,就好像有什么力量般,将两个本应该相连的地方完整而坚决的划分开来。 天空布满繁丽的星辰,而在其中,最显眼的不是那炙热的太阳,而是那颗蔚蓝的、生机勃发的美丽行星。 抬头望着那颗蔚蓝行星,辉夜自言自语起来。 “月之都吗?果然,无论离开多久,这个冰冷的地方,都还是这么的令人讨厌啊。 不过,纵然如此……” 她身后显现出辉煌的玉枝,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没有形状的怪物们,脸上露出微笑。 “这地方也不是你们这种货色可以沾染的。” 轰!!! 随着爆炸,无数耀眼的辉煌在月之都闪耀,灿烂的色彩渲染了孤寂的世界。 …… “啾!!!” 一望无际的广阔旷野,传来了不死鸟尖锐的高鸣声。 炙热的气息爆发,浴火的不死鸟冲天而起。 她煽动着由火焰形成的翅膀,殷红的羽毛如同雨一般落下,炙热的长鸣扭曲了空气。 在不死鸟的下方,妹红却是看着四周那无数看不清面容的敌人,脸上露出了狂热。 “哎呀呀,虽然因为慧音的啰嗦,本大爷不怎么想杀人,不过既然是你们这群家伙先动手,那本大爷也没有办法了,因为这样而动手,想来慧音也不会教训我的。 所以……” 她咧嘴笑了起来,眼中杀气横发。 “还是请你们这些,我都已经记不住的杂碎们再次去死好了。” “不死鸟·凤翼天翔!” “啾!!!” 不死鸟再次高鸣,它煽动着翅膀俯冲而下,无边的烈火蔓延,淹没了整个世界。 …… 魔界。 爱丽丝和上海蓬莱正陷入无数扭曲残破的人偶的攻击。 “呼~呼~呼~” 人偶们挥舞着武器从天空群攻而下。 爱丽丝见状,忍不住喊了起来。 “上海,蓬莱。小心点。” “咿呀!” “知道了,主人。” 躲开人偶们的攻击,上海蓬莱答道。 爱丽丝这才放下心来,她望着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残破人偶,非常的头痛。 “到底怎么搞的,跑回魔界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会被这些人偶围攻啊!” 她侧身躲开人偶又一波的袭击,看着那无数残缺的人偶,忍不住叹了口气。 “算了,既然是敌人,那还是送你们这些可怜的小家伙回归平静吧。” 爱丽丝一脸正色,十指舞动,透明的丝线连接至身后出现的魔法阵。 接着,魔法阵破碎,凭空出现了数不清的人偶。 操纵着人偶,爱丽丝微微一笑。 “上海,蓬莱。要上了哦。” “咿呀!” “是!” 上海蓬莱应了一声,便一马当先的向那些再次袭来的人偶们杀了去。 …… “喂,别跑,站住,你们快点给我站住!” 盛开的西行妖下,在花瓣飞舞的世界中,幽幽子正气势汹汹的追着一群长着翅膀,热气腾腾,香喷喷的大包子拼命的跑。 她愤怒的张牙舞爪。 “好吃的,快点给我站住!!!” …… 噼里啪啦。 而白玉楼的院子,也传来激烈的竹子击打声。 院子里。 妖梦正和一名身材凹凸有致,个子高挑,面容冷峻的美丽女子各自持着两把竹剑,激烈的战斗着。 脚下的裂痕,触目惊心。 …… 夜幕的妖怪山。 “喝!居然敢说我喝不过你,给我继续喝!” 萃香正和一个笑眯眯的男人不停的喝酒,她面色颓红却又神采奕奕,还拍着桌子时不时的大叫两声。 “告诉你,敢瞧不起我的酒量,要是不把你灌到桌子底下,我就不叫伊吹萃香啊!!!” …… 博丽神社的后山,一处小小的墓碑前。 紫跪在那,耳边是无数哭诉的声音,那是曾经因她而死去的妖怪。 “八云紫,你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也是幻想乡的一员啊。” 紫面无表情。 “没有理由,你们该死而已。” 扭曲的冤魂无穷无尽的出现。 它们用绝望、干哑、破败的声音控诉着。 “你这冷血的混蛋,草菅人命的败类!建立幻想乡说是为了大家,其实还不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自己那恶心而可笑的虚荣,为了你的自以为是,你让我们去死! 幻想乡的贤者,幻想乡的贤者,幻想乡的贤者啊!多么美好伟大的称呼啊!可又有谁知道,在如此光鲜的表面下你是多么的残忍! 又有谁知道,幻想乡的建立到底死了多少无辜的人,当初的月之战争你又亲手葬送了多少生命!” 冤魂们愤怒的嘶吼,身形越发扭曲,它们绝望、绝望、绝望、它们带着无穷的绝望和怨恨大声的诅咒着紫。 “你这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我们诅咒你,诅咒你,诅咒你啊! 诅咒你不得好死,诅咒你万箭穿心,诅咒你众叛亲离,诅咒你……” 紫听着这些怨气十足的诅咒,却是笑了起来。 美丽的笑容,眼中却是残忍的冰冷和漠视。 她不屑看着它们。 “以为你们是谁?还想诅咒我,要是这真的有用,我早该死了。” 她抿着嘴,笑容越发冷酷。 “嘻嘻,既然都已经死了,那就给我重新回到你们该去的地方去吧,一群聒噪的家伙。” 紫眼中诡异的光一闪而逝,那些扭曲的冤魂便尖叫着化为了空气。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在身前的墓碑,死去的巫女们纷纷出现。 她们笑着,美丽的笑容却是充满了无穷的怨恨。 红色的巫女服更加红润,从上面滴下一滴滴红色的水滴,是血?是泪?抑或着两者都是。 她们这么道。 “紫,你不仅害死了它们,也害死了我们哟。” “我没有。” 紫脸上的冷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自责和悲哀。 她可以漠视自己曾经犯下的滔天血债,那些罪,那些恨她都可以毫不在意,甚至连回想都懒得去回想。 但与之相反的,却是永远都无法忘记这些为了幻想乡而献身的巫女,和……友人! “没有?” 扭曲的少女们冷笑起来。 “你这无耻之徒,居然敢说出这般无耻的话。 要不是你的自私,我们绝不会成为博丽巫女,要不是你的自私,我们就应该是一名普通的女孩,平淡的生,平淡的死,虽然平凡却又幸福。 而不是像现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不瞑目啊!” 愤怒的少女们脸上流出泪,那是暗红浑浊的腐败血水。 她们凶狠,她们怨恨。 “都是你,都是你,是你这个自私的刽子手害死了我们啊,让我们生无可眷,死无可归啊!” “对不起。” 紫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身前那一点点开始湿润,最终化成一大片湿痕的土壤却说明了她的心情。 她流着泪,痛苦不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在少女们怨恨的控诉中,紫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 …… “哼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看着面前的少女们脸上各式各样,但绝说不上好的表情,罪魁祸首,那名为劫的少女得意起来。 她双手叉腰,精致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那个狡猾的混蛋我收拾不了,但你们这些笨蛋我还不是手到擒来吗?哇哈哈……” 就在劫笑的越发开怀的时候,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声音。 那是莲华。 “洁儿,你这么做,要是他知道了,会生气的。” “哈!” 就好像被忽然掐住脖子,劫得意的笑声戛然而止,半饷,她才用力顿着脚,就好像炸了毛的小猫,气急败坏的大叫起来。 “啰嗦,啰嗦,啰嗦! 他生不生气关我什么事?要不是那个坏蛋,我才不会被关在那个地方那么久呢! 那个坏蛋,我恨死他了!让他给我去死!去死好了!!” 莲华耐心的解释着。 “洁儿,他不是关着你,只是不想让你去惹祸罢了,再说了,还有我陪着你呢,他不是也经常陪你说话吗? 所以,还是快点住手,和我回去吧。” “才不要!那个地方无聊死了,我才不要回去呢! 而且,不要叫我洁儿,我叫劫!” 劫用力的扭过头,嘟着小脸气呼呼的。 “再说了,凭什么我得乖乖的回到那里,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和别人玩? 哼!才不要!” 她回头看着灵梦她们,不详的黑色眼眸中满是狡黠。 “还有这些人,陈安那个狡猾的家伙我收拾不了,当然只能找这些人报复了。 哼哼,我这次一定要好好的整整这些人,看陈安以后还敢欺负我!还敢不敢把我关起来还不陪我玩!” 就在这劫这么说的时候,白色的光忽然亮了起来,黑暗被驱逐一空,露出了白昼中的博丽神社。 还有……站立在院子中一动不动的少女们。 …… 回忆之曲,终 “该死的,你到底是谁!” 灵梦正和之前出现在面前的少女战斗着。 少女好像没有理智一般,一出现二话不说就和灵梦大打出手。 这让灵梦很是头疼,战斗不是问题,但灵梦发现自己根本打不过少女,她会的少女基本都会,但少女会的,她就未必会了。 就像这样。 看着少女忽然就消失在了原地,灵梦毫不犹豫的一个翻滚,然后少女的拳头就打在了她原来的位置,打出了一个大坑。 “混蛋啊,这力量也太凶残了,真的是我吗?” 灵梦庆幸的同时却又忍不住郁闷。 为什么长的都一样,她的力气却那么小啊? 这是赤,裸裸的作弊啊! 少女抬头望着一脸庆幸的灵梦一眼,又消失了。 就在灵梦警惕时,她胸口的挂坠忽然亮了起来。 光包裹着她,然后向四周延伸。 在灵梦愕然的表情中,少女忽然出现在了她不远的地方,从空气中掉了出来。 似乎被什么东西捆住了,少女不停的在地上挣扎,却怎么也动不了。 灵梦大奇,忍不住摸了摸胸口的挂坠。 “原来这玩意还有这本事啊。” 她嘀咕着,就看着不远处在地上挣扎的少女,捏了捏拳头狞笑起来。 “嘻嘻,之前被你弄得那么狼狈,现在该轮到你倒霉了。” 就在灵梦心情愉快的准备上去揍人时,白光一闪,她就郁闷的发现少女不见了。 接着世界开始破碎。 “喂,混蛋,好歹让我打一拳啊!!!” 只来得及留下这句怨念满满的呐喊,灵梦就掉进了脚下出现的漩涡之中。 …… “你说的是真的?” 美铃浑身是伤,她喘息着,身边繁丽的城市,在她和魅灵之前的剧烈战斗中已经变了一个模样,成了支离破碎的废墟。 “你不是已经有了想法吗?” 魅灵抹掉嘴角的鲜血,表情很平淡。 “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还会记得,但这种事我可不会拿来开玩笑。” 踩碎脚下闪光的琉璃瓦,魅灵瞬息出现在了美铃面前,狠狠一肘便打了出去。 “要知道,我和你从来都是一个人啊!” 美铃咬着牙一言不发,挡住了魅灵的攻击,接着后跃一步,七彩的虹弹激射而下。 漫天的色彩中一道炽白的弧线划过,魅灵就踩着破碎的砖石走了出来,随手便将手里灵力化作的鞭子驱散,又低头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裳。 做完这一切,她才拍拍手,抬头看着美铃,眼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黑色的光在身边汇集,世界仿佛失去了重力,废墟中的石块,木屑还有其他都慢慢的悬浮起来。 她道。 “说真的,美铃。我其实不想和你打的,从头到尾都不想的。 但,但你居然能把他给忘了,还如此理所当然,这可是让我很生气,很生气呢! 多久啦?啊,美铃。你告诉我我们活了究竟有多久啦?” 美铃不语,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因为她已经记不清了。 “是啊。” 似是明白了美铃的答案,魅灵身边的黑暗开始剧烈的颤抖,就好像随时要爆炸般。 “不仅你,我也记不清楚了啊。可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是一个人,现在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值得爱并且可以爱的男人,你居然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这可是……可是……” 魅灵咬牙切齿。 “令人绝对无法饶恕啊!” 黑暗爆发,刹那间世界失去了光彩,恐怖的冲击将城市的废墟变成了一片空白的黑地。 除了翻滚的黑色土壤,什么也没剩下。 在冲击中,美铃吐着血飞出去老远,最后才重重的摔了地上。 龍字帽掉了,衣裳和长发沾满了泥土,洁白的肌肤也都是一道道的血丝。 扶了扶头上的帽子,魅灵看着狼狈的美铃撇撇嘴。 “现在,你就好好就留在这里反省一下,至于身体,刚好也睡得久了,就让我出去活动一段时间好了。” 她留下美铃,一步步向着不远处出现的漩涡走去。 在最后,她听到了美铃虚弱的恳求。 “拜托,一定要找到他。”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魅灵的脚步顿了一下,便迈进了漩涡。 “我们是同一个人啊,美铃。” 共享着身体,共享着记忆,共享着爱情和所有的同一个人啊! …… “喂,我。” 虚弱的躺在咲夜的怀里,夜却笑了起来。 和之前的妖异不同,此时的夜笑的却是无比的温柔。 她这么道。 “果然,你已经不再需要我了呢。” 咲夜紧紧咬着唇,低头看着怀里的夜。 “为什么还要出来?” 她的表情不是疑惑,而是痛苦。 “你应该明白,你不是我的对手,为什么还要出来?” 她痛苦的喊起来。 “为什么还要出来自杀啊!” 在夜的心脏部位,是一把银质飞刀……咲夜的。 鲜血,正不停的流淌,这下不是别人的,而是她自己的了。 “因为……我很想他啊。” 似是没有感觉到身体的痛楚,夜的神情有些恍惚。 她的声音很轻,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了。 开始失去焦距的眼眸望着天空,那是深深的思念。 “原本我早就应该消失的,可却因为他而留了下来。 那些记忆,那些和他在一起的记忆可真是幸福,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呢。” 她的表情越发怀念,声音也越发虚弱。 不是是愤怒还是其他什么,她的语气很怪异。 “可恶的是,那家伙就是个大骗子,说好了娶我的,最后却把我一个人扔掉了,真是恨死他了。” 夜这么说着,脸上却露出幸福的表情。 “不过,果然还是对他生不起气呢,那个傻瓜。” 她艰难的抬起手抓住了咲夜的手。 “呐,我。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 虽然奇怪夜说的他究竟是谁,但咲夜还是答应了。 夜挣扎着,表情是深深的希翼。 “找到他,请一定要找到他,我真的不想离开他了。” 咲夜心一跳。 “别闭眼啊,夜,千万别闭眼啊!” “嘻嘻,没用的,我说了,我早就该消失了,在你真正拥有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的时候。” 夜的声音已经微弱的快要听不到了。 “现在是该回去了,我。接下来就让我把记忆也一起还给你吧。” 恍惚中,夜似乎又回到了那天。 微笑的男人和蹩脚的借口。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妾了!” 在那刻,绝望的世界终于迎来了希望的曙光。 “那个傻瓜,借口每次都是那么烂,偏偏我每次都信了,真是个傻瓜,无论是他还是我,都是……傻瓜啊。 嘻嘻,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才想他呢,真的……很想他呢。” 夜闭上了眼,在袭来的光中融入了咲夜的身体。 “……” 咲夜泪流满面。 “夜……陈安……” …… “真是没完没了了。” 帕秋莉飞在空中,看着下方的那些敌人有些不耐。 “算了,一次解决好了。” 帕秋莉自言自语着,天空忽然出现了一个紫色的魔法阵。 它旋转着,分裂着,复制着,最终遍布了整片天空。 “污秽的家伙们,再死一次吧。” 她轻松的戴上了眼镜,接着便合上了浮在面前的魔导书。 就在书本闭合的那一刹那,世界被紫色所覆盖。 魔法阵化为无数颗紫蓝色的流星从天而降。 轰平了建筑,轰碎了大地,留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深坑。 “无聊。” 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看着下方那深得看不见底的巨大坑洞和似乎已经杀尽的对手,帕秋莉撇了撇嘴,便向着身后出现的漩涡飞去。 …… “喂,魔理沙。” 跪在鲜血之中,捂着耳朵躲避着的魔理沙忽然感觉有人在轻轻的拍打她的肩膀。 她抬起头,眼前是一张温和的笑脸。 那人笑起来。 “哟,魔理沙,为什么要哭呢?” “对,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想杀你,我真的不想啊!” 她跪伏在地上,就那么在鲜血之中痛苦起来。 “为,为什么,帝说的要是真的啊!呜呜,我,我……” 魔理沙哽咽着说不出话。 “你这个傻瓜,可没有杀我啊。” 男人将魔理沙扶了起来,温柔的抱在了怀里。 他这么道。 “而且,怎么会怪你呢?魔理沙。请一定记得,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绝不会怪你的,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啊,那终将携手相伴,一起走到生命尽头的妻子啊……” 魔理沙愕然。 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是喜悦还是更加的痛楚? 她不知道,只是在眩晕之际,听到最后的叹息。 “但无论如何,你现在还是乖乖的回去吧,要知道,我自信的魔理沙可不是那种喜欢自怨自艾的人呢。” …… “假的,呜,都是假的!” 妖怪山的瀑布旁,文文还在哭。 她想过逃跑,却发现无论如何,最终都会回到这里,再次看到男人温柔的笑,再次听到男人温柔而残酷的话。 忽然,男人的责怪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问题。 “文文,你忘了我曾经和你说过的话吗?” “呜,呜呜。” 那只文文仿佛没有听见,只是依旧再哭。 白发的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真是的,亏你还是大妖怪,怎么和魔理沙一样,哭哭啼啼的。” 他走上前,将瘫软在地的文文给拉了起来,没好气的在文文泪眼朦胧的注视中轻轻的弹了一下她额头,又亲昵的捏了捏她的小琼鼻,轻声道。 “好啦,不许哭了,哭的我心都开始疼了。 当初和你说什么了?不是让你要幸福开心的吗?这才多久,怎么全都忘了?身为记者,记性这么差可不行哦。” “你……你。” 文文哽咽着说不出话。 “我什么我,虽然你不记得了,但我们好歹还是夫妻呢,搂搂抱抱应该不算什么吧?” “不是,我……” 文文想说什么,男人又打断了她。 “好啦,别说废话了,你还是快点回去吧,小傻瓜,在这种虚假的地方哭可是不会有人安慰你的。嗯,记得,出去不许哭,一定要天天笑才行。” 男人看着文文身后出现的漩涡,眼角含笑。 “啊,对了。既然能出现在这种回忆,那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吗?是因为当初帮了你吗?” 文文恍恍惚惚的,不知从哪里出现的答案,让她回应了男人的问题。 “不是呢,只是想爱而已。” “啊,怎么还是这种回答啊,不过,还真是……” 男人似乎很高兴。 “真是令人高兴啊。” 他拥着文文,倒向了那漩涡,然后在萤火虫般的光彩中,少女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记得不许哭,还有,我爱你。” …… “好吃的,给幽幽子大人站住啊!” 幽幽子还在张牙舞爪的追着那些长着翅膀,飞的贼快,她怎么也抓不到的包子。 幽幽子此刻非常的气急败坏,因为她最讨厌的就是有好吃的在面前,却吃不到。 可眼前那群扑哧扑哧飞的贼溜的大包子就是这样,无论她跑多快,想了什么办法,那些包子就是抓不到,害得她只能流着口水一直追着它们跑。 真是太气人了! 就在幽幽子越发气急败坏的时候,她忽然发现面前有一个包子停了下来。 “咦!?” 幽幽子大喜,急忙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大包子,她贼兮兮的转了转眼珠子,就蹑手蹑脚的靠了上去。 接着她眼中精光一闪。 “我咬!” 幽幽子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结果包子没咬到,却掉进了一个忽然出现的漩涡。 她伸手还想要去抓包子,却只能被无形的力量吸入漩涡,绝望的哀鸣声响了起来。 “哎~我的大包子啊!” 在幽幽子回荡的哀鸣声中,依稀出现了一个哭笑不得的男人。 “真是的,这个傻瓜什么时候才能忘了吃啊!?” …… “啪!” 看着对面女人手中断掉的竹剑,妖梦不停的喘气。 剑撑在地上,少女疲惫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爷爷,我赢了。” “……” 点点头,女人眼中爆发猩红的光,接着人就消失了。 “哎?错觉吗?” 妖梦吓了一跳,最后却因为什么也没发生,只能挠挠头扔掉手里的竹剑,就头也不回的迈进了身后出现的漩涡。 “该去找幽幽子大人了。嘻嘻,终于赢了一次爷爷了。” 少女愉快的声音消失了,只留下一个男人和他手中扭曲的影子。 扭曲的影子在男人的手中无声无息的化为黑气,男人也随之消失了, …… “哇哈哈,我终于赢啦!” 萃香看着面前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忍不住得意的大笑起来。 不知怎的,心情非常愉快啊! “小子,还想和我比酒量,回去在练个几百年再来吧。” 心满意足的又喝了口酒,萃香乐不可支的鄙夷了一下男人,然后一下跳进了身后的漩涡。 哼哼,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该回去了。 萃香消失后,本该醉倒的男人却坐了起来。 “既然你想赢,那就让你赢一次好了。” 他摇摇头,拿起身边的酒喝着,便也在斑斓的光中微笑着消失了。 …… “咿呀!” “去死!” 经过了长时间的战斗,上海和蓬莱终于联手将最后一个人偶击碎,舒了口气,飞回到了爱丽丝的肩膀上。 漫天的人偶早已消失,爱丽丝摸了摸上海和蓬莱,便怀抱魔导书走进了面前的漩涡, “走吧,磨蹭了这么久,我们该回去找魔理沙她们了,” “咿呀!” “是的,主人。” …… “哎呀,笨兔子,原来你从天上掉下来,是因为被人追杀啊。” 还在卖命跑路的帝,忽然听到了讨厌的声音。 她也顾不上后面那些拿着枪瞄着她屁股不怀好意的士兵,下意识的就反驳起来。 “你才是笨兔子呢!混蛋!” 咦,这个地方有人会说话吗? 帝忽然感觉不对,抬头却发现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漩涡。 急忙刹住车,帝警惕起来。 什么玩意?不会是什么陷阱吧? 嗯,小心为上,换个方向好了。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忽然屁股一疼,就被人一脚踹进了漩涡。 “你这不识好人心的笨兔子,好心给你开路,居然还敢骂人,给我回去吧!” “哇,哪个混蛋,别让我逮到机会抓到你啊!” 帝破口大骂,回头依稀看到了一个男人坏笑的脸。 …… 焦痕遍野。 长鸣的不死鸟早已化为火星。 看着四周那些被烧成灰的尸体妹红不屑的呸了一口。 “切,本大爷还以为有多厉害,结果一下就死光了,真是败兴!” 哼哼唧唧的,妹红就一甩头,气呼呼的跳进了身边的漩涡。 …… “哼,真是无趣。” 辉夜飞在月球的空中,下方的都市冒着滚滚的浓烟,变成了废墟。 她心情有些愉快。 “不过,能让我过去想做,却没有做成的事完成,纵然无趣,却还是令人身心愉快啊。” 辉夜笑着,挥挥宽大的衣袖。 “既然如此,就仁慈的送你们上路吧。” 在辉夜清脆的笑声中,都市……消失了。 没有风雅的吹了个口哨,辉夜向不远处的漩涡飞去。 “哎呀,居然会吹口哨,看来真是和那只死火鸡学坏了啊。 不过偶尔一次,感觉还是不赖的嘛。” 在最后,抱怨的辉夜却笑了起来。 “嘻嘻,也不知道那家伙搞定了没有呢?” ……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最后出现在紫的身边,听着四周还在诅咒的话,又看了看跪在那还在自责的紫,摇摇头便冲着那群少女喝了一声。 “一群虚妄的家伙,居然也敢披着她们的外貌来饶舌,都给我滚!” 无形的力量拂过,少女们纷纷化作漆黑的墨彩形成的扭曲怪物,尖叫着化为了黑烟消散一空。 “喂,紫。” 摸了摸没有反应的紫的秀发,男人这么说道。 “干嘛要这么自责?居然会被这群家伙指责的说不出话,难道忘了当初建立幻想乡时的理想吗?” 紫陷入痛苦无法自拔。 “她们说的对,她们是因为我的自私而死的。 生了没有希望,死了没有归宿,呜呜。” “说什么傻话!” 男人皱了皱眉训斥了一句,又不知从哪里摸出几柱香,点燃上前插在了墓碑前。 接着合掌鞠了个躬,便退到紫的身后靠着她的背坐了下来。 天空依旧是那么湛蓝,虽然知道是假的,但男人还是露出了愉快的表情。 因为环境不是问题,但果然,只要有重要的人在身边,无论何时都是令人心情愉快啊。 拎着酒,他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 “只是因为这样,你就觉得对不起她们吗?” 紫不答,显然正是如此。 “妖怪终将灭绝。这是你说的,紫。” “那又怎样?” “居然问那又怎样,看来你真的把当初的理想忘了啊。” 男人叹息着,随手将手中的酒一扔,点滴不撒,稳稳当当的扔在了墓碑前。 他微眯着眼,似乎想看到什么,可惜这虚假的世界此时除了他们两人,再无其他生命。 “洁儿啊……” 他忽然叹了口气,道。 “因为妖怪将为世界不容,为了他们,也为了世上那所有不为人所容的其它,紫你才创立的幻想乡不是吗? 这可是你的理想中的理想乡呢,而现在,你当初的愿望不是实现了吗?美好,和平,这不就是现在的幻想乡吗? 在这里,人们和被遗忘的妖怪们,被遗忘的神明们,还有那其它一切被遗忘的所有平静的生活着。纵然偶尔有些小波折,那不也是平静生活的调味剂吗? 而创立了如此美好的幻想乡的你,此时居然只是因为这些虚妄的指责,就让你站不起来,你这样才是对不起曾经为了幻想乡献身的博丽她们啊。” “博丽……” 紫的身体一颤。 似是没有感觉到身后紫的颤抖,男人继续道。 “还有她们生无可眷?紫,你是不是又搞错什么了? 要知道,无论是博丽还是后来的伶(ling)梦,她们可全都是孤儿啊。 要不是有你和博丽神社,她们或许早就死了,根本无法无忧无虑的长大、生活。 你也是从过去过来的,你会认为过去的世界会像现在这样安乐吗? 而那种世界,如果没有力量,美丽却又弱小的她们,真的会过得像在幻想乡一样,那么平静自在吗? 不会吧?娇弱的美丽无论在那个时代,可都是很容易夭折,也很容易遭受不幸啊。 所以说,不是你毁了她们的希望,而是你给了她们希望啊!” “至于死了没有归处……” 男人轻笑起来。 “别说她们还没死,就是真的离去了,幻想乡不就是她们最美好的归宿吗? 毕竟,幻想乡不仅只有你啊,博丽她们也都是幻想乡的一员啊。” 紫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说,她们没死?”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尘土,在紫的身边,他负手望着远方。飘逸的长发飞舞,出尘虚幻。 “记得,紫。 幻想乡是因为你才诞生,因为你才有了如此美好。因此只有你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幻想乡贤者。 而作为幻想乡贤者的你,可不能轻易的就这么倒下,要是这样,曾经为幻想乡而奋斗的诸位都会哭的。 无论是为了幻想乡献身的博丽她们,还是轮回了数次却还在为幻想乡而奋斗的阿礼,她们都会伤心的。” 紫终于抬起了头。 望着身边的男人,她困惑不已。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多? 帝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真的认识吗?” “帝?” 男人一愣,摇头苦笑起来。 “居然能记得我,那只笨兔子,还是那么精明啊。” 看着苦笑的男人,紫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忽然道。 “我是个刽子手,杀了很多人,这样我也能心安理得吗?” “刽子手?” 男人耸耸肩。 “相信我,你杀得再多人,加起来的数量也绝比不上我的零头,所以不必纠结。 虽然以你的性子不怎么可能,但如果真的对此于心不安,那么请将这份罪交给我,我会替你完完全全的背负下去的。 紫啊……” 他的身体开始虚幻。 “请一定记得,博丽她们从来没有怪过你,因为,幻想乡是她们的家啊。” 冲紫眨了眨眼,男人最后微微一笑。 “那么再见了,我曾经的小跟屁虫。” 话音落地,无声的光彩淹没了世界。 “还会再见的。” 而这么说着,男人的身体,也随之破碎。 …… 看着灵梦她们一个个都睁开了眼,劫气的眼睛都在喷火,于是抓狂了。 她破口大骂。 “混蛋,混蛋,混蛋! 亏我之前还好心帮他,那个家伙居然又来捣乱,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 不详开始扭曲。 “你想怎么样?洁儿。” “我说了,不要叫我洁儿啊!” 劫气呼呼的,就好像和家人闹别扭的小女孩。 “既然他不想让人记起来,我偏偏就不如他的愿,哼哼,看他以后怎么办!” “还有你们这群家伙,这次算你们运气好,不要给我找到机会,要不然有你们好瞧的。 哼!还有这个破神社,也是你们重要的地方吧?既然如此,那就毁了它好了!” 劫瞪了灵梦一眼,又朝她们放了句狠话,身后的神社就在无形的力量下化为了无数粉碎的木片。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莲华的语气有些焦急。 “洁儿,你要干嘛!不许胡闹,乖乖的给我回来。” “不要,既然他不让我好过,我干嘛要给他好过?” 闹别扭的劫的双手一拍,似乎就有什么被解开了。 最后又看了灵梦一眼。 “哼,在给你们点好看。” 劫手一指,黑色的光穿过虚空,刺入灵梦的身体,做完这一切,她才满意的拍了拍手。 “洁儿!!!” 莲华终于有些生气了。 “居然敢这么胡来,快点给我乖乖回来!” “让我回去?才不要呢!” 劫狡猾的转转眼珠,就嘀咕起来。 “好不容易跑出来,不去玩个痛快怎么行!嘻嘻,没错,一定要开开心心的玩个痛快才行。” “洁儿!” “哎呦,莲华姐姐你就别喊了,我有事先走了,拜拜咯。” 劫嘟囔着,就蹦蹦跳跳的钻进了身后的漩涡,只留下了身后被毁灭的神社。 “神社,我的神社。” 在博丽神社被劫变成碎片时,灵梦灵动的眼神就变得呆滞起来。 她喃喃自语的就想向神社扑去,却被萃香拉住了。 “小心点,她很危险。” “可我的神社啊!” 灵梦暴怒的大叫起来。 “她毁了我的神社!她毁了我的家啊!” 就在此时,对面的少女拍拍手不知做了什么,灵梦愤怒的表情忽然一僵,这次不仅是她,所有人都是如此。 那被埋藏于灵魂深处的记忆不受控制的涌现,遥远的记忆就好像昨日才发生一般,历历在目,清晰无比。 恍然大悟的同时,所有人却都惊呼起来。 “哥哥大人!” “哥哥!” “陈安!” “混蛋!” “老师!” 众人中,除了爱丽丝等人的惊呼,魔理沙和文文却是神情木然,而魅灵和咲夜也是没什么反应。 哦,错了,咲夜的眼睛似乎有些红,而魅灵却是相反,眼睛似乎有些黑。 就在诸位因为脑中多出来的记忆而陷入混乱时,一道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空气中出现,刺入了灵梦的身体。 而之后,对面的黑色少女和漩涡却是一起消失了。 “呜,好难受。” 灵梦痛苦的捂住胸口,危险而不详的气息从她的身上散发,眼眸也变得赤红一片。 “这是……” 紫大吃一惊,就要动手,灵梦却站了起来,站在身边的所有人顿时被无形的庞大力量打飞出去。 “该死的,怎么回事?” 萃香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灵梦惊咦不定。 灵梦怎么给她的感觉,就好像失去理智的野兽一样? 不,她比那种弱小的东西危险无数倍! “是龙神力量的反噬。” 紫出现在了萃香的身边,间隙一道道的拉开,所有被打飞的人都出现在了身边。 “记得冴吗?” 萃香脸色难堪。 “你是说那种东西?” “没错。” “怎么可能,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怎么会在灵梦身上出现。” “应该是之前那个女孩干的。” 紫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要不然,不会爆发的。” “那现在怎么办?” 萃香看着灵梦有些为难。 “灵梦可是人类,和冴不一样,根本不能下重手啊。” 最重要的是,这负面的意识积累了这么久,爆发起来和冴也绝不会是在同一个档次。 只会更强大! “你们说什么啊!” 不明所以的妹红大叫起来。 “灵梦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帝,哥哥现在在哪里? 既然是你把我们叫来的,你应该有线索吧?” “没有。” 帝迅速的回答一句,就拎着木锤,死死盯着灵梦,如临大敌的样子。 “陈安的事待会再说,我们还是先把眼前这件事解决了比较好。 要是身为博丽巫女的灵梦真的发起疯来,幻想乡会毁的。” “哎呀,干嘛那么紧张?” 活动了一下身体,魅灵走出去,脸上的笑野性十足。 “真是没想到,只是刚出来就有架打呢,这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愉快呢。 还有灵梦,既然都觉得危险,那还废话什么?干脆的把灵梦打趴下不就好了。 这样,她应该也能学乖了吧?” 魅灵说着伸出手,骇人的庞大灵力在身前的空气汇集成刺眼的炽白,然后化作光柱朝灵梦打了过去。 “美铃,你想杀了灵梦吗!” 强迫自己从痛苦中回神,魔理沙大叫一声,看着危险逼近,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灵梦,急忙就从兜里撒出道具,华丽的弹幕出现,就极速的拦在了美铃的攻击前。 无声无息,魔理沙的弹幕全部消失,然而魅灵的攻击看上去却一点变化也没有。 魔理沙大惊。 “怎么可能!?” 就在魔理沙攻势无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灵梦被打中时,一道间隙忽然出现在了灵梦身前,魅灵的攻击射进间隙就消失了。 魅灵淡淡的看了紫一眼,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紫,你想阻止我吗?” “美铃,你太急躁了。” 因为环境,帕秋莉也强迫自己暂时无视了那恢复的记忆。 她站出来,质问道。 “你没发现,灵梦有些奇怪吗?” “奇怪?” 魅灵脸上露出了笑容,却令人感觉十分危险。 “萃香不是说了,灵梦要发疯了,当然奇怪了。” “美铃,比起灵梦,你现在似乎更奇怪。是之前遇到了什么吗?” 咲夜奇怪的看着魅灵,总感觉她比灵梦更奇怪,就像变了一个人。 难不成也和她一样,经历了什么? “嘁,咲夜你的错觉罢了。” 撇撇嘴,魅灵退了回来。 既然大家都反对,那她还是别乱来好了。 因为,咲夜她们是同伴,而不是……敌人。 对于魅灵来说,她和美铃有一个相同的特点,那就是敌人可以毫不犹豫的动手,但同伴却完全相反。 因为孤独的时间太长,所以她们才无比的重视同伴。 “那现在怎么办?” 魅灵退了下来,但文文却有些不安,那些美好的记忆和陈安最后的身影在她脑海回荡,美好怀念和自责的情绪在心里纠缠着,让她忍不住暴躁起来。 “难道就这样呆呆看着,什么也不做吗!” “只能这样了。” 萃香经历了很多,所以对于那复出的记忆很快就可以平复下来,她耸耸肩,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这样,难不成还能上去杀了灵梦吗?” 无人应答,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说下不下的了手,就是有人愿意动手,其她人也绝对会阻止她的。 “不管怎样,还是小心点好。” 紫皱皱眉,素手一划,破败的神社连同灵梦包括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她的间隙攘括进来。 幽静的黑暗笼罩,无数猩红的眼眸在四周一眨一眨的,说不出的诡异。 和萃香一样,她也经历了很多,那记忆虽然令她心思澎湃,但在正事面前也能暂时放下。 而在间隙中,除了萃香和帝还有幽幽子外,其她人都被四周那密密麻麻的眼眸盯得浑身发寒,就连魅灵也不例外,太诡异了。 “紫,这些眼睛到底是什么玩意?怎么看得我浑身发毛啊。” 魔理沙搓了搓手臂,明明是夏天,被眼睛盯着,她却感觉有些冷,好像冬天一样。 “没什么。一些装饰罢了。习惯就好。” 紫随口解释了一句,却看着那里的灵梦眉头越皱越深。 因为太不符合常理了。 按以前的经验来看,既然爆发了魔性,那灵梦早应该发疯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颤抖着身体没有动手。 难道是因为灵梦是人类,而冴是妖怪,才导致反应的不同? “她这是怎么了?” 帝和紫一样,也非常疑惑。 她也见过冴发疯,可没有像灵梦这样古怪呢。 紫想的脑仁都开始疼了,也想不到什么头绪,最后只得摇摇头,不去死脑细胞了。 她竖起纤细的玉指,灵力就在上面汇集。 “算了,只这么干看着胡乱猜测也不是办法,还是试探一下好了。” 紫说着手指轻轻一弹,细小的灵力化为的光弹就朝灵梦飞了过去。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一直抱着头蹲在地上颤抖的灵梦,忽然抬起手抓住了那颗光弹,随着嗤的一声轻响,她抬起了头,那猩红而没有感情的眼眸让魔理沙和文文打了个寒颤。 “看来没有理智了。” 从食物长了翅膀飞了的失落和过去记忆的纷乱中恢复过来,幽幽子敏锐的发现了这点。 “可她为什么不攻击?” 萃香摸了摸下巴,越发古怪了。 按理说,这样的灵梦早就应该六亲不认的对她们大打出手了,怎么到现在还在那里发傻。 难不成,只是看起来失去了理智,其实对她们还有印象,所以才没动手?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有人出来为她们解释了。 “因为陈安啊。” 不知从哪里出现的声音吓了所有人一跳。 “谁!”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魔理沙差点跳起来,她拿着八卦炉就警惕的四处查看了起来。 “紫,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其她人吗?” 这声音她从来没有听过,所以才有此一问。 “没有。” 紫也是大为警惕。 要知道间隙里可是她的地盘,此时居然有个陌生的声音出现,这可不是件小事。 发现了紫凝重的脸色。所有人也都是警惕起来。 帕秋莉不动声色的翻开魔导书。 她试探的问道。 “你说灵梦不攻击是那个混蛋做的?你认识他?” “当然。” 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 “不仅是她,你们我也都认识。” “八云紫,爱丽丝,藤原妹红……” 莲华一个个的说出了众人的名字,最后道。 “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不是你们的敌人。” 魅灵冷笑起来。 “不是敌人,那还藏头露尾的干嘛?” 对于不认识的家伙,她可不用那么客气。 “不好意思,这是习惯,我不喜欢被人看到。” 莲华的回应很平淡。 事实上,在世上,她从来没有让任何人看到过长相! “闲话少说,我还有事得去做,所以和你们说话的时间不能太长,你们只要听就好。” “凭什么?” 妹红手中的火焰跳动起来。 “就凭你一句和哥哥认识吗?” 莲华不答,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原本我不想出面的,不过既然劫乱来,把你们的记忆提前恢复了,那为了防止你们误会导致乱来,我也不得不出来说一些话了。” “记忆!?” 紫一愣,勃然大怒。 “你知道这件事?难不成他的记忆消失是你干的?” “没错。” 莲华干脆的承认了。 “为什么?” 这下所有人都愤怒了起来,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幽幽子也是面露不满。 “因为陈安。” “他的身份有点问题,所以为了保持平衡的稳定,他才让我做这种事。 事实上,你们应该庆幸,要不是我认识他,所以只是将你们的记忆封印而不是清除,你们压根就无法再知道他!” “那现在呢?是不是为了你那所谓的平衡稳定,接着又该剥夺我们的记忆了?” 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大喊。 “告诉你,哪怕我们死,这种事也绝不会再让它发生了!” “不必了,因为陈安已经算是这个世界的人了,所以以后不会在发生这种事了。” 莲华声音忽然急促起来。 “好了,因为帮你们,陈安那里出现了点麻烦了,我必须走了,要不然……” 莲华忽然截掉了这句话,省的大伙听到了了乱想,只是继续道。 “算了,我也不多说了,你们只要记住,他很快就能回来,所以千万不要乱来,要不然要是有人出事他会受不了的。 言尽于此,告辞了。” 莲华的声音不见了。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还有哥哥(那混蛋)他很快回来,很快是多快啊!” 众人大急,急忙又追问起来,然而任凭怎么怎么喊,莲华也没有回应。显然真的走了。 而此时,灵梦那里也是出了异样。 白色的光从她脖子蔓延,很快笼罩了她的全身,接着身边就模糊的出现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孩,然后随着光的猛然闪耀,女孩就消失不见了。 不仅如此,在光中,那被毁灭的博丽神社也好似时光倒流,破碎的木片飞舞着复合,它们就好像又无形的大手操控,又重新拼凑成了新的神社。 当然,虽然说是新,但其实和过去的神社没什么区别,看上去还是一样的破。 “灵梦!灵梦!” 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又看着正从空中掉下,昏迷不醒的灵梦,顾不得在想其她,所有人都关心的冲了过去。 …… 梅莉的自述 我叫玛艾瑞贝莉·赫恩,小名梅莉。 家住瀛洲的京都,是个孤儿,当然,虽然没有父母,但我还是有家人的。 充当家长的是哥哥,名字叫做陈安。 嗯,不要奇怪他的名字为什么是****的,和我的名字完全不一样,我是被他收养的啦,这么说其实也不对,事实应该反过来。 应该是我收养了哥哥才对,记得当时还很小,无父无母的我在夜晚的街头游荡,漫无目的的走着,然后羡慕的看着路过的其他孩子和父母撒娇。 啊呀,很羡慕呢!这是我那时候的感觉,这种感觉哪怕到了现在也还是令我记忆犹新呢。 当然,虽然记忆犹新,但现在的我已经完全不羡慕了,因为父母那种不需要的东西对我来说已经完全没所谓了。 哥哥,没错,因为只要有哥哥就好了。 温柔的哥哥,帅气的哥哥,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嗯嗯。果然,无论怎么想,哥哥都是毫无缺点的男人呢,除了……偶尔的恶趣味外。 我捧着脸陷入了花痴模式,过了好一会才总算恢复了正常。 咳咳,帅气的哥哥以后再说,再现在说一下我自己吧。 虽然小时候我有着父母的遗产……一间不大的屋子和一些应该足够我长大的存款,但毕竟是个孩子,还是过的很艰辛呢。 嗯哼,说起来,我应该庆幸没有遇到那些讨厌的亲戚,以照顾不懂事的我为缘由来侵占我那赖以生活的遗产吗? 记得电视上都这么演。 不过,记得那时我似乎还怀有这样的希望了,哪怕只是肮脏的为了我父母的遗产,哪怕只是因为这样来照顾我,哪怕只是因为这样而有的虚假亲人,也比一个人好呢。 尤其是夜晚,在不大却又很大的屋子里,一个人真是恐怖呢。 哎呀呀,一不小心就说远了。 现在回到正题。 记得和哥哥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夜晚很漂亮呢,天空的星星眼睛一眨一眨,月亮也是圆乎乎的。 就好像一张大烧饼……呃,糟糕,好像被哥哥感染了,居然会说出如此庸俗吃货的比喻,真是太糟糕了。 我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拍了拍额头。 其实哥哥也是不经常拿这个来比喻月亮,只不过偶尔会在提到一个人的名字才会说,似乎是叫幽幽子呢。 是个女人吗? 无论是不是,反正每次一看到哥哥说起这人的名字,脸上那不由自主露出的微笑,我总是有些羡慕。 因为虽然哥哥从来不说,但我知道那人在哥哥的心里,一定占了重要的地位呢。 想来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对于这个烂到家的比喻记得这么深刻吧? 说起来,这个名字我也有些耳熟,似乎是在梦里听见过,是错觉吗? 这让我有些不安。 因为最近做的梦好像越来越真实了,经常梦到出现在陌生的地方,让人迷失的竹林,雾气弥漫的森林,古老的村落,美丽的花田,冷清的神社还有一间红色的洋馆。 不过梦就是梦,因为梦里看到的会说话的兔子,古老服饰的村民,可爱的妖精还有那长水晶翅膀的金发小女孩,怎么想也应该存在于古代和幻想,而不可能是现实吧? 虽然我和莲子的秘封俱乐部就是灵异社团,而我也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结界。 但我还是不相信那些是真的,要不然我和大家找了这么久,怎么会什么也没找到呢?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对于我经常做那些梦的担心,莲子似乎比我还不安。 因为她总认为我的能力和境界越来越靠近了。 哦,对了,境界这个词也是我和莲子说的,而我却是哥哥告诉我的。 莲子最近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张照片,好像是莲野台的,说是有幽灵出没,所以似乎是打算和我还有智代她们一起去探险,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做的梦的线索。 “幻想乡……” 我记得那里似乎是叫这个名字,而哥哥似乎也说过这个词,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呢? 可惜,他已经走了快两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想到这里,我叹气叹的更厉害了。 因为,好想他啊。不仅我,莲子,家里的大家,她们也是吧? 嗯,说完题外话,继续之前的话题吧。 那时的我最后来到附近的公园上,虽然是冬天,时间也不早了,但公园并不冷清,因为那里是很出名的散步景点,所以时不时的有一对对恩爱的夫妻带着他们的孩子出来散步。 看着他们从我面前经过,真是……真是……真是让我羡慕又难受呢。 羡慕的是,他们一家家看起来都很幸福呢,而难受的是,我只有一个人,永远也体会不到那种幸福。 就那样,小小的我,在那里不知不觉呆了很久,似乎是因为这样,有人注意到了我。 是哥哥,嗯哼,我说了,他很帅气,和现在一样的帅气,真…… 哎呀呀,糟糕,又要花痴了。 发觉这一点,我赶忙用力捏了一下手臂,让自己从即将陷入的臆想中清醒过来。 回忆起当初的场景。 和我一样,哥哥那时也是一个人。 我在那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哥哥,真的,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哥哥,也从来没有想过只是第一次见面,哥哥就会成为我的家人。 记得哥哥看到我似乎有些惊讶的样子,开口第一句和我说的话,也不是问好,而是:“喂,小家伙,你能收留我吗?我没地方去了。” 哥哥真是傻瓜,一个没见过的男人莫名其妙的就对我说这种话,虽然我当时只是孩子,但我又不是傻瓜,要是哥哥是坏蛋怎么办?所以我,我怎么可能会答应啊! 于是,这么想的我却不知为何,傻乎乎的答应了哥哥。 在于是,小小的我从公园捡回了一个大大的人,从此,孤寂的家里多了一个哥哥,一个不同姓,不同血缘,不同国籍的哥哥。 呃,对了,哥哥好像没有国籍。 但不管怎样,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 而捡回来的哥哥也很称职,把我照顾的很好,不仅把我照顾的白白胖胖(呸呸!真难听),应该是漂漂亮亮的,后来更是为了我,去学校应聘了教师。 嗯,那以后,从小学到国中,从国中又到高中,一直都是哥哥在给我当老师。 哥哥的这份关心,真是令人感动呢。 哥哥的性格怎么说呢,是个很温柔的人呢,虽然偶尔有些恶趣味,但真的很温柔呢。 无论我在怎么调皮,哪怕是做错了什么,他也从来不会真的生气,只是会笑着陪着我胡闹,然后在事后又板着脸教训我,让我不要在犯错。 想到这里,吐了吐舌头。 因为哥哥的训斥虽然不严厉,但却真的令人无法反驳呢。 无论是谁,哪怕是家里最大的早苗姐姐和脾气最暴的杏都是一样。 只要哥哥一认真,全都得乖乖听话。 而在学校,我也认识了很多朋友,其中一个叫宇佐见·莲子,我叫她莲子,虽然是的没心眼的傻瓜,但她却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论什么时候都是! 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虽然和我玩的时候总爱迟到,但不可否认,她是个好女孩。 可惜,虽然是个好女孩,但却遭受了不幸,在小学的时候家里遭受了地震,除了她,父母都死了。 也就是说,她变成了和我一样的孤儿。 而且更可怜的是,因为各种原因,她的父母什么也没留给她,哪怕是可以躲避风雨的小家也没有。 所以,身为她好友的我为了不让她进入孤儿院,当然要责无旁贷的肩负起了帮助她的责任。 再所以,我就求了哥哥(虽然是我把哥哥捡回来的,不过当家做主的从来都是哥哥,哪怕哥哥不在,也不是我……真是残念),把无家可归的莲子接回家了。 嗯,从此以后,我又多了另一个家人,一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妹妹,莲子。 虽然,她从来不叫我姐姐。 …… 再然后,我和莲子慢慢的长大,最终进入了京都的大学,很可惜,这次哥哥没有去大学应聘教师,而是为了家里的其她人留在了原来的学校。 真是遗憾呢。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和莲子择校标准最重要的就是离家近,所以还是天天都能见到哥哥,也能经常吃到哥哥做的食物。 嘻嘻,真好,因为哥哥做的爱心便当最好吃了! 哼哼,至少比家里的早苗姐姐做的毒面包好吃,也不知道哥哥怎么做到的,那种杀人的食物居然也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真是太厉害了。 那种不外卖的面包,我偷偷吃过一个,结果要不是哥哥抢救的快,我差点以为自己就要去见死神了呢。 我似乎又想起了那恐怖的味道,脸色有些白,因为,那真是十分不美好的恐怖回忆啊。 说起早苗姐姐和家里的其她人,我就有些头疼。 因为哥哥的温柔似乎有些过头了呢,完全不知道为自己考虑一下,也不理会自己的经济能不能承受,就心善的收留了那么多人。 除了收养了当初流落街头的早苗姐姐和渚,还有后来因为各种天灾人祸等不可抗力而也和我一样变成孤儿的智代,有纪宁,杏椋姐妹,最后还有琴美,一想到琴美我就忽然怨念起来。 因为她和大家不一样。 她有自己的屋子,虽然也是孤儿,但似乎有监护人呢,可为什么最后也会跑到我家来啊? 因为热闹?这种话谁信啊,反正我是不信。 我心里嘀咕着,就颓废的趴在了桌子上。 说到底,我家到底什么时候变成成人孤儿院啦?还有,为什么大家都是女孩啊? 难道哥哥是想要开后宫吗?他难道不知道现在的瀛洲法律是不允许一个男人娶两个妻子的吗? 何况是家里这么多,都可以凑成两桌麻将,甚至还能多一个指挥的啊! 不行! 我猛的一拍书桌站了起来。 虽然哥哥从来没有这个打算,但为了防止哥哥真的走上花心后宫男的这条不归路,并且越走越远,决定了,等哥哥回来,我就偷偷他的照片去办结婚证好了。 这样,不仅哥哥可以迷途知返,就连楼下的那些人也一定会死心的吧? 没错,为了哥哥的纯洁,这件事就这样愉快……啊,不。是郑重的决定了。 “嘻嘻。” 我撑着脸,似乎想到了和哥哥一起步入婚姻殿堂的一幕,忍不住傻笑起来。 我的这个愿望,估计也是家里所有人的愿望吧? 可惜人太多,哥哥也只有一个。 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我回过神,却看到了书桌上全家照。 大家笑的都很开心,但那中间却白了一块,那是哥哥。 看到这,我就抱怨起来。 说到底,哥哥究竟去哪了了,说是有事出趟远门,结果一走,到现在时间都快两年了哎。 哎呀呀,那个笨蛋哥哥,难道不知道再这样下去,没人保护的可爱的妹妹很容易被人骗走的吗? 就在我心里愤愤的抱怨着,楼下忽然传来了早苗姐姐的叫声。 “哎,梅莉,吃饭了,快点下来啊!” “啊?哦,等等,我马上就来了!” 哎呀,居然已经要吃饭了,看样子刚刚陷入自己世界的时间不短呢。 我吃惊的同时,急忙抓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记得上来的时候才五点多,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又看了看手机屏幕上大家的合照,除了一家人灿烂的笑脸,也是最中间白了一片,原本也应该是哥哥的,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照片只要有哥哥的,哥哥都不见了,结果只剩下了我们了。 真是令人遗憾呢。 要不然有了哥哥的照片,就不用等哥哥回来,可以直接偷偷托莲子让智代去**,直接去领证了呢。 就在我心里遗憾的时候,声音又传来了,这下不是早苗姐姐,而是莲子和杏那个暴力女一起喊。 “快点啊,今天怎么这么磨蹭,再这样就不给你留饭了(再这样就上去踹门了)!” “哎,不要啊!” 慌乱的应着,我急忙推开门跑下了楼。 我知道她们说到做到,莲子说的不留菜还好说,因为家里的规矩向来都是一家人上桌才开饭,所以不必担心。 但是杏,那我就没辙了,我可不想家里又要多出修理门的额外支出,虽然因为哥哥的努力,家里并不贫困,但也因为人太多,富裕不起来,所以还是能省一点是一点的好。 一路小跑下了楼,家里的大家都已经坐在桌上等着我了。 家里的饭桌是长长的被炉,是哥哥特地去做的,因为原来小小的被炉实在不够人坐。 急忙从笑吟吟的早苗姐姐手里接过饭,我就坐在了莲子的身边,顺便还瞪了一眼坐在我对面,满脸不耐的少女,就讽刺起来。 “真是的,你这家伙天天就知道拿踹门威胁人,家里的门都被你踹坏了多少扇了? 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交往的对象,就你这臭脾气,活该一辈子单身。” 现在被我讽刺的少女叫杏,就是之前用踹门威胁我的那家伙,因为她的缘故,家里的门哥哥都修了很多遍了,可她不论怎么说都不肯改,是个十分暴脾气的家伙。 虽然如此,但不得不说她的确是个大美人,紫色的长发,紫色的眼睛,虽然有时候脾气冲了点,但对待孩子和动物却十分温柔,是个很好的幼儿教师。 原本哥哥是要让她和我一样读大学的,不过在哥哥离去后,为了不给这个家添负担,就偷偷辍学去当了幼师。 要不是后来觉得哪里不对,我和大家偷偷的调查了一下,或许大家还会被蒙在鼓里呢。 不过似乎她本人也蛮享受那个工作的,再加上哥哥也说过了,每个人的未来都由她自己去决定,只要她喜欢就好。所以后来大家联合起来教训了她一顿,也就没有多说了。 杏原来是哥哥任教学校的学生,不过后来家里出了问题只剩下她和椋,而哥哥和他学生的关系都很好,所以哥哥为了防止她们两变成街上流浪的小猫那种可怜兮兮的可怜虫,也就将她们接了来。 性格有些大咧,藏不住什么心事。 喜欢小动物和孩子,特长是飞字典,能从不可能的地方掏出字典攻击人,所以外号字典帝。 武力值是家里除了智代最高的一个。 “这是一会吗?” 没想到我不满,杏的声音却更加大声。 “回来不知道帮忙也就算了,吃饭也得大家等你亏你好意思啊? 还有交往对象?” 她争锋相对的鄙夷着我。 “是你应该担心才对吧?比我大了不少,结果却不知道去找个男朋友把自己嫁出去给家里减轻点负担,反而整天和莲子不务正业,天天就知道往外面跑,找什么妖怪,灵异那些虚幻的东西,你现在可是大学生,以为还是小孩吗?” 真是令人生气的语气,以为出去工作了就是大人了吗? “哎~~” 无辜和我一起中枪,莲子看着杏有些困扰。 “杏,你和梅莉吵就吵,别把事端扯到我身上来啊。” 她就是莲子,和我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现在也正在同一个大学里读书,专攻超统一物理学,亦研究弦理论。 喜欢研究灵异,妖怪这些不科学的的玩意。 她和我一样,也有一种特殊的能力,我的是可以看见别人看不到的结界,而莲子却是可以随时随地的知道准确时间,还有可以通过月亮来知道所处的位置。 说实话,我不喜欢她这能力,因为完全没有用,和我约定,她该迟到还是继续迟到,真是讨厌死了。 “难道不是吗?你们这两个老姑婆,就是无聊自己去也就算了,干嘛还经常拉着大家陪你们一起去傻啊?难道不知道工作很忙的吗?” 这我无法反驳,但其实她说反了,不是我和莲子经常拉着大家去傻,而是她们不放心我们两个乱来,而主动跟我们去的。 别看杏此时的话十分的恶劣,但一到那时候,第一个说跟去的八成就是她。 “还好啦。” 正默不作声坐在一边吃饭的智代开了口。 “虽然是有点麻烦,但梅莉和莲子找的地方都不错,蛮适合踏青的,所以只要把那种事当成一家人去踏青就好了。” 这位开口的银发少女全名叫坂上智代,来这个家的时间也不短了,原本因为家庭的关系,是个不良少女,成天就知道在小混混汇集的街道上揍人发泄心中积蓄的颓废。 后来家庭终于破裂,然后就一个人喝醉流离在街道上,似乎把路过的哥哥也当成了流氓,结果和他大打出手,当然,单方面就是智代被教训,后来看着智代醉醺醺的实在不成样子,烂好心的哥哥就把她捡回家了。 更后来又了解了她的身世,所以就借着教师的身份把她的抚养权弄到了,似乎还付了一大笔钱(这是在买卖少女啊!)。 而智代刚开始在这个家还是很颓废的,不过后来发现这个家和她原来的家完全不一样(哥哥的影响,非常重视家人和温馨) 在大家的鼓励中也就振奋起来了,家务做的很好,性格有些认真,对家里人的请求基本不会拒绝。 原本也是想去读大学,不过后来在杏的领头下也学坏了,直接上社会工作,当了警察(实习) 最后一提,她的武力值是全家最高的(哥哥规格外),琼和渚有时候被欺负时就是她动手,刚开始一打几十就完全不是问题,后来哥哥也教了她一些武术,结果战斗力更强了。 所以,她当警察,那些罪犯可真是到了血霉。 同时也因为这样,最近听说要转正了。 杏今天似乎火气很大,哪怕智代开口了也还是火气十足,甚至连智代也骂了。 “还有你,也是一个样,明明她们两人就喜欢胡闹,偏偏你也跟着一起,要不是这样,你早就可以转正了。” 智代垂着眼,没有反驳。因为杏说的是实话,要不是因为我们而导致她经常请假,她早就可以成为正式警察了。 当然,杏也差不多。 家里最高的准则,无论什么时候,家人最重要。 不要问为什么,哥哥以身作则。 哎,我忽然觉得奇怪了,虽然杏的脾气是直了点,但从来没有今天这样暴躁,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我不理会在那训人的杏,低声和椋问道。 “椋,杏今天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火气这么大?” 被我称为椋的少女和杏是姐妹,双胞胎。 也和杏一样是幼师,在同一间幼儿园工作。 所以说啊,杏真是带了个不好的头啊。连一向乖巧的椋都学坏了。 她和杏长着基本一模一样,除了是短发之外。 当然,外表的差别不是问题,最令人遗憾的是内在。 椋的性格和她的双胞胎姐姐完全相反,是十分温柔的一位女孩。 要不是因为她们长得真的太像了,和我们一起生活了好几年,我都要忍不住怀疑…… 怀疑杏到底和椋是不是亲姐妹,或者杏其实是个男人了。 爱好是占卜,但是从来没准过。 “嗯。” 椋轻声细语的说着,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点想哭的感觉。 “今天又有人来骚扰我了,所以姐姐有些生气。” “不会吧。” 说这话的是早苗姐姐,她将话插了进来。 “这种事不是经常发生吗?” 是的,因为长的漂亮,而且性格好的问题,经常会有仰慕椋的人去求交往,不过都被拒绝了,而一些死缠烂打的也都被杏轻松解决了。 而杏刚开始还会生气,后来习惯了还能当成笑料回家说了。 至于有没有男人敢去追求杏,我想应该是有,毕竟杏很漂亮,不过有勇气的那些应该都已经死在历史的垃圾堆里了,让我为他们默哀三秒钟先。 哦,对了,顺便介绍一下早苗姐姐,她和渚是除莲子外,最早被哥哥带回来的。 记得哥哥带回她们的那天,京都在下雪。是很大的雪。 那时渚还小,不知道什么原因,早苗姐姐和瘦小的渚流落街头没地方去,而渚那时的身体又不好,最后在冰冷的大雪中昏倒发烧了,而那时的早苗姐姐身上却一分钱也没有,结果只能在大雪中跪着求路过的人帮忙。 很可惜,京都是大都市,人情有些冷漠,再加上天气冷一个个都急着回家,而且那时候早苗姐姐和渚浑身脏兮兮的和乞丐似的,所以一直没人帮助早苗姐姐和渚。 最后是出去买东西的哥哥遇上了,不喜欢看人可怜的烂好心发作,结果就把两人都给带回来了。 后来知道她们没地方去,也就把她们收留了。 然后早苗姐姐不肯白吃白住,也不肯离开渚,又说面包手艺很好,所以哥哥就将家里改造一下,让她开了一家面包店。 而事实却证明,早苗姐姐做的面包手艺真的很好,除了哥哥吃的下去,其他客人全都是吃一个倒一个。 最后哥哥也实在没有办法,就自己出了配方,勒令早苗姐姐按配方来做卖的面包,这样面包店才开了起来。 因为,如果早苗姐姐真按自己的喜好做了面包,那么等待那些面包的只有卖不出去最后扔掉一途。 那些浪费的钱哥哥虽然不说,但我们都知道他那时候过的多辛苦,天天都是一大早出去,大晚上回来,因为教师工资不够养活我们一家子,所以拼了命的打零工赚钱。 结果没多久,早苗姐姐就也认命了,除了给哥哥做爱心毒面包外,再也不敢按自己喜好来了。 早苗姐姐的爱好也没什么,除了喜欢照顾我们,给哥哥做爱心毒面包外,就是哭了。 没错,早苗姐姐心脏十分脆弱,受不得一点打击,一被人打击就会哭,一点也不像大人还有的姿态,十分的令人头疼啊。 哦,对了,除了家里的早苗姐姐,我还认识另一个早苗,另一位早苗名叫东风谷早苗,是位巫女,以前在附近的守矢神社,和我们一家关系也很好,哥哥待她就好像和我一样。 不过奇怪的是,在哥哥走之前不久,她不声不响的就和将神社搬走了,再也没有一点消息了。 “是啊,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事?” 坐在早苗姐姐身边的渚小小声的道。 嗯,顺便介绍一下我们坐的位置好了。 左手边依次坐着早苗姐姐,渚,我还有莲子。 而右手边依次坐的却是智代,椋,杏还有琴美。 两排的尾巴坐着有纪宁。 而首部的主位是哥哥的位置。 他现在虽然不在,但也没人会去坐那个位置,谁也不会。 渚,之前也介绍过了,是早苗姐姐的亲妹妹。 性格虽然第一印象看起来有些软,但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其实很坚强,家务活做的也很拿手,目前和我一样是个大学生。 放假的时候就在家里帮忙看店。 刚来家里的时候身体很差,不过后来在哥哥从他的朋友,一位叫做二岩貒藏,喜欢来家里蹭饭蹭酒,外号大狸子的女孩手里弄来的不知名的药治疗下,身体健康了不少,至少不会像刚开始一样,动不动就发烧不能出门了。 说起来,貒藏也真是奇怪,外号为什么会叫大狸子?难道她很喜欢狸猫吗? 问哥哥,哥哥却从来不说。只是笑,神秘兮兮的。 渚的爱好是演艺,高中的时候根据哥哥给的剧本表演过,还获奖了呢。 不过那剧本的故事似乎没有结局,而且哥哥每次说到那故事的时候总是十分忧伤。令人心疼。 对了,故事的主人公名叫……莉茵丝。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想来也是位美丽的少女,可惜只是个故事。 “嗯。” 椋回答了渚的问题。 “今天回来的路上,听到有人说老师这么久不回来是出事了,后来姐姐和那人大吵了一架,所以才那么生气的。” 我察觉到了,在椋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桌上的气氛忽然凝住了。 早苗姐姐不自禁的低下头,渚和椋都是泪眼汪汪的样子,杏不在骂人,只是咬着牙恶狠狠的嚼着饭菜,就好像在咬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身边的莲子脸上也是有些担忧,智代更是咔的一下将手里的筷子折断了。 琴美和有纪宁的眼圈似乎有些红,就连我也是有些难受起来。 因为这件事虽然我不去想,但真的很担心啊。 事实上,我和莲子这段时间会如此拼命的去找灵异事件也是因为如此。 因为哥哥走之前偶尔会说出一些大家都听不懂的话,封印啊,时间啊,还有……幻想乡。 没错,就是幻想乡,和我做梦梦到的地方的名称一样。 所以,我这段时间才和莲子这么努力,可惜,一点收获也没有。 而莲野台,就是我和大家的下一个目标了。 顺便在介绍一下琴美和有纪宁好了。 琴美的全名叫一之濑琴美,是有名科学家夫妇的女儿(不过,他们飞机失事去世了),琴美是个天才,知道的东西,我们这个家如果去掉几乎无所不知的哥哥外,所有人加起来都没她知道的十分之一多。 目前也是个学生……大学生。 不过,她因为成绩太好,所以不仅有优厚的奖学金,还可以不用去学校,留在家自习。 真是令人羡慕的待遇。 爱好是看书,特长是杀人小提琴。 她拉的小提琴十分具有冲击力,要是没准备,很容易被那刺耳的琴声震死的吧,反正大家对绝不允许她在家里祸害自己人。 最后是有纪宁,她也是家里的最后一位成员,以前也是哥哥的学生,是位很有气质的女孩。 性格很文静,也很受人欢迎,虽然朋友大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看起来像是不良少年的人。 爱好是和椋差不多,喜欢一些知从哪里弄来,效果乱七八糟的咒语。 特长是泡咖啡。 她咖啡泡的很好,无论是什么咖啡,只要到了她手里都会变得十分好喝,是很厉害的本事。 还有她的咒语,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准确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那百分之一的不准是对哥哥。 有纪宁也是位可怜的少女,她过去也有家,和智代不同,她的家庭十分幸福,不过却因为一场车祸而破碎了。 父母双双去世,就连有纪宁本人也因为那场车祸瘫痪了。 亲戚们都嫌弃她拖油瓶,所以没人肯收留她,只能孤零零的在医院里悲哀的等待终结。 然后……烂好心的哥哥就把她从医院抱回了家,又用了很多办法才让她恢复了正常,可以下地走路了。 后来好了也不愿去面对那些冷漠亲戚的丑恶嘴脸,在哥哥的邀请下(其实应该反过来,某种程度来说,哥哥可真是罪孽深重啊)留在了这个家。 看着这一大家,我十分苦恼啊。 哥哥到底为什么要对别人那么好啊? 好心也得有点收敛好不好,虽然这样的哥哥最让人安心了,但,真的,他就从来不会为自己考虑吗? 不仅是智代的抚养费,后来杏和椋,和有纪宁来到家里的那段时间,除了琴美,哥哥每次收留一人,就得回到了当初早苗姐姐和渚刚来家里的那段日子。 早出晚归,尤其是为了有纪宁的医药费那时,可是累的半死呢。(那时候是家里最辛苦的时间,不过也正是如此,一起经历了很多困难,大家的感情才会在短短几年里变得如此好。)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不忍心哥哥太辛苦,哪怕哥哥走了,也想替家里减轻负担,杏最后才会偷跑去当幼师的。 思绪过后,我抿了抿嘴,开口打破了这份令人难受的气氛。 “对了,如果哥哥回来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动机,莲子活泼的举手大声道。 “结婚,我决定了,等哥哥回来后我就和她结婚。” 我:“……” 我应该怎么说呢?应该吐槽一下真不愧是我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吗? 还是应该吐槽她的无节操呢?这种不知廉耻的话居然也能当着大家的面说,真是替她羞耻啊。 于是我毫不客气的反驳了她。 “别开玩笑了,会和哥哥结婚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你这节操和人生的败犬还是躲一边去凄惨的吠去吧。” 没错。哥哥一定是我的! “这可不行呢。” 早苗姐姐看着我笑眯眯的。 “梅莉你和安君可是兄妹哦,瀛洲的法律可不允许兄妹的婚姻哦,而且你们的年龄差距也不小哦。” 杏斜了早苗姐姐一眼。 “所以这个意思下来,适合和他结婚的只有你咯?” 哎呀呀,虽然大家性格不同,爱好也不一样,但却都有一个共同爱好……哥哥。(果然,哥哥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啊,因为要不是他,早苗姐姐早该嫁人去了) “哎呀。你这么说我怎么好意思呢。” 早苗姐姐捂着嘴,装模作样的笑起来。 显然,她就是这么想的。 我脸一拉,面无表情的道。 “哥哥说了,她不喜欢年龄大的女人。” 早苗姐姐:“……” “怎么这样啊~” 也不管是真是假,当即大受打击,就趴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真是让人觉得无语啊。 这么想,于是我又面无表情的继续开口了。 “骗你的。” 一眨眼,还在伤心哭的早苗姐姐已经若无其事的坐起来继续吃饭了。 一边吃还一边给其她人关心的夹菜呢。 “哎呀,渚,椋,这菜可是很补的,多吃点。” “还是骗你的。”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莲子。 我斜了一眼看着又伤心趴在地上的早苗姐姐偷笑的莲子一眼十分无语。 真是个恶趣味的家伙。 杏似乎也觉得有意思,她抛开烦恼,瞅了一眼还趴在地上哭的早苗姐姐,又瞅了瞅身边呆呆的琴美,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坏点子。 “小琴美。” “唔?” 呆呆的叼着一根青菜,琴美困惑的看着杏。 杏笑眯眯的就将她搂在怀里,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笔,就在琴美的脸上画了个可爱的猪鼻子。 打量了两眼才满意的放手了,又掏出一柄镜子,递给琴美。 “怎么样,和你配吗?” 呆呆的看着镜子里那可爱的猪鼻子好一会,琴美才瘪瘪嘴,泪汪汪的控诉起来。 “杏,欺负人。”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琴美好像被欺负的小动物一样的表情,我忽然也有种想欺负她的冲动啊。 幸好一向节操满满的我忍住了,但有节操的我是忍住了,可身边无节操的莲子却是忍不住,也不知道从哪里也摸出笔就学着杏在琴美的脸上画了几道。 然后看着她脸上滑稽可怜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 “琴美,这样看,你更可爱了呢。” 大家抿嘴一笑。 但智代却有些不满。 “杏,莲子,不许欺负小琴美。” 之前说了,她是个很认真的女孩,对于别人的乱来忍受力很低。 也不知道当初到底是怎么变成不良少女的。 “嗨!嗨!” 在杏和莲子的喊叫声中,之前的情绪似乎被冲散了。 最后是有纪宁去拿了毛巾替琴美擦去了脸上的痕迹,大家这才继续吃饭。 “智代,今天你们警署又有几个人给你送礼物了?” 吃饭的时候,我们开始聊着白日里的一些琐事。 这也是惯例,因为哥哥并不是严肃的人,所以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这种严厉的规矩,相反,似乎是****人的哥哥对于吃饭的时候聊天很热衷,说是很有气氛,也能增进家人的感情(十分赞同)。 “七个。” 智代放下筷子,有些头疼的样子。 “两个男的,五个女的。” 智代虽然是女孩,但却十分英气,所以不仅受男人的欢迎,女孩子也是有不少对她心怀不轨呢。 嘻嘻,可惜,她喜欢男人。 “哎呀,哎呀,又是女孩子多,智代可真是受女孩子欢迎啊。” 杏阴阳怪气的样子。 “真是令人羡慕呢。” 智代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既然你喜欢,那不如我介绍几位给你认识好了。” “才不要。” 杏撇撇嘴。 “我的性取向很正常,男的才要。” 事实上,我们这家人虽然各种奇怪,但三观都很正,尤其是择偶观。 似乎是想报仇,之前被欺负的琴美忽然吐槽了起来。 “可惜你要男的,男的不要你。” 大家:“……” 气氛一下凝住了,然后大家却都哈哈笑了起来。 我也是,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到了杏的脸上。 不得不说,小琴美的这份吐槽真是十分犀利啊,一针见血的说出了杏的痛点。 杏一直没有交往对象,这不仅是她不喜欢他们,还有一点却是……没人敢找她啊。 虽然武力值比智代低,可还是十分恐怖啊。而且杏和智代不一样,智代虽然严肃认真,但因为是警察,而且哥哥不喜欢她太暴力(太危险),所以现在不会轻易动手,而杏……哈哈,她可是除了哥哥不飞字典,男的只要谁敢惹她,保证一字典飞过去,把人砸出去老远啊。 “小!琴!美!” 杏脸上青一下白一下,变色的速度快极了,是不是偷偷练了什么变脸的绝技呢? 就在我心里恶趣味的想着时,杏已经怒吼着朝躲到智代身边的琴美扑了过去。 “给我看招啊!!!” 顿时惊叫声一片。 看着忽然嚣乱起来的大家,我却轻轻笑了出来。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家里总是这般热闹呢。 吃过饭,一家人忙活着收拾完东西,接着就坐下来继续聊天了。 现在大家都有事做,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工作,不是晚上,白天很少有机会聚在一起呢。 又各自说了一些有趣的事,莲子发出了十分具有冲击力的宣言, “智代,等哥哥回来,你把我做假证吧!” “什么证?” 智代表现的很平淡。 虽然是个警察,也不喜欢以权谋私,但智代却更拒绝不了家人的要求,再加上莲子办的证都是无关大雅的小东西,就是她不帮忙,莲子自己也弄得到,所以为了防止她乱来,每次也只得帮忙了。 “哥哥的身份证啊!” 莲子一挥手,意气风发的样子。 “到时候有了哥哥的身份证,我就可以去办结婚证了!” 说明一点,哥哥在瀛洲是个没有身份的黑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能在是黑户的情况下当上教师,但事实却是,他没有身份证。 这件事他也从来没有瞒过我们,所以大家都知道。 出乎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 “不要!” 智代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义正言辞的指责着莲子。 “你这种行为是犯罪,所以我是绝不会帮你的!” 所有人都拿眼睛斜她,渚和椋的脸似乎有些红,估计是在为她害羞吧。 杏鄙夷不已。 “虚伪!” 顺便一提,她替莲子**的事,一家人都知道。 我也是义愤填膺。 “没错,智代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所以为了弥补你在我心中的崇高形象,假证就不要替莲子办了,替我办吧。” 这下被斜的人是我了。 是在震惊我的节操吗? 面对众多逼人的目光,我却一拍桌子凛然不惧。 “难道不是吗?我认识哥哥都十几年了,你们也都来这个家不短时间了,可你们见过哥哥有女朋友吗?没有吧! 为了我们更好的生活,哥哥过去一直在努力工作,他为了我们到现在还是单身,所以我不应该回报吗?” “可不是这种回报吧?” 渚有些脸红,也有些不安,她咬咬唇。 “既然哥哥是单身,我们应该替哥哥物色好女孩才对啊。” “好啊。”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手撑着脸环视大家,眼神玩味。 “你们谁去物色?反正我是不去的哦。” 大家一下都哑了。 半饷,杏才犹豫的开口了。 “智代,你不是说你们警署有个叫希子的女孩很好吗?漂亮还温柔,不如……” “我没说吗?她有男朋友了。” 智代眼神有些闪烁。 “你是幼儿教师,幼儿园也应该有不少漂亮的女孩子吧,我看还是你来吧。” “不不不。” 杏急忙摇手。 “椋和有纪宁比我更受大家欢迎,你找她们吧。” 椋红着脸(有纪宁看不出什么),两人都摇头。 “不行,她们也都有交往对象了,我可不想让哥哥去拆散人家!” 她们在说谎,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想来不仅我,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大家也都看出来了,不过都没人拆穿。 只是都哈哈大笑着附和。 “是啊,是啊,安君(哥哥)可不是这种人啊。” 所以我就说嘛,大家都不想哥哥去外面找女朋友,家里却又是这种情况,难不成真的要哥哥单身一辈子? 或者……开后宫? 我心里叹了口气。对于前一个选项我是绝不可能同意的,而后一个选项……真是十分令人痛心不已啊。 难不成真要哥哥变成渣男? 早苗姐姐趴在桌面,一脸的颓废。 “所以说嘛,安君为什么一直不肯接受我嘛,明明和他说了很多次这件事了。” “因为你年纪太大!” 杏的话如同刺刀,让早苗姐姐又捂着脸,伤心的呜呜哭了起来。 这都是什么事嘛。 我又叹了口气,刚想说话,有纪宁却已经说出了事实。 “早苗姐姐,你根本就没和哥哥说过这件事吧?” 的确,我很赞同这句话,因为早苗姐姐要是真说了,哥哥应该不会没有一点表示的。 早苗姐姐:“……” 看她呆住的样子,我知道,有纪宁说对了。 虽然早苗姐姐看起来大方,但其实很害羞呢。 “所以说啊!” 莲子忽然使劲的拍了拍桌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她不知死活的恳求着智代。 “为了哥哥,智代你就帮我**吧,等以后和哥哥生了孩子,我一定会感激你的!” 大家:“……” 鸦雀无声,气氛忽然死一般的寂静。 我那从来没有失效过的直觉告诉我,莲子惨了。 果然,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身边的莲子就被飞来的字典砸趴了。 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莲子,杏冷哼了一声。 “鲜廉寡耻的家伙。” 没人同情她。 相反,还不断的有人落井下石。 首先是早苗姐姐发飙了。她一脸残酷的道。 “小莲子,明天的便当自己做哦。” “哎!怎么这样!?” 莲子一下坐了起来,却又被智代一垫子给弄趴了。 “继续反思去吧。” 莲子抽搐着身体,声音十分痛苦。 “不,不要啊,没东西吃会死人的。” 早苗姐姐继续补刀。 “下个星期的零花钱也没有了。” “哎~~真的要我死吗!” 她吓得又坐了起来,接着便被不知何时凑到她身边的椋给打趴了。 她红着脸使劲用垫子在莲子的脸上拍来拍去。 “不要脸的家伙,不要脸的家伙,不要脸的家伙!” 看到渚和琴美还有有纪宁都凑过去来了两下,我真是十分无语了。 居然连好脾气的她们都如此。 看样子莲子这番话,真是将大家都惹怒了。 “唉~” 我叹了口气,然后毫不犹豫的重重一拳打在了盖在莲子脸上的那张垫子,于是她终于安息了。 我笑魇如花,劝说着智代。 “智代,虽然莲子是个傻瓜,但我觉得你还是替哥哥办一张比较好,比如办张外国国籍的身份证。” 智代似乎有些惊讶。 “为什么?” 虽然我说的这种不好办,但以智代的本事,只要她愿意,还是能弄到手的。 当然,哪怕是弄不到,我敢保证,听了我的理由,她哪怕拼了命也绝对会弄到。 我若有所指。 “因为,有的国家可以多娶呢。” 智代:“……” 她果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又一拳将复活想要爬起来的莲子打趴,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说,为什么都是同一件事,理由和表达方式的不同,却会造成截然相反的结果呢? 果然,语言的技巧和人心真是令人难以捉摸啊。 心中感慨,于是也不理会莲子是不是又有爬起来的举动,我又给她来了一拳。 依稀间,似乎听到了虚弱的呻,吟。 “恶魔~” 是错觉吗?我困惑的又将拳头在莲子脸上的垫子上碾了碾,不知怎的,心情十分愉快啊。 “哼哼哼哼哼哼哼……” 就在我继续不动声色的教训某个不长心眼的笨蛋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这铃声是哥哥小时候哄我睡觉时唱的歌曲,我觉得好听就录了下来当铃声,其实不仅我,大家用的都是这首曲子。 原来是哥哥的声音,不过后来不能用了,我就自己重新录了一遍。 看到我拿着手机就发呆起来,渚关切的问道。 “怎么了,是有事吗?” “啊。” 我点点头。 “今天是那个日子呢。” “是梅莉和安君第一次见面的日子吗?” 早苗姐姐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感慨起来。 “时间过得可真快,去年的这天似乎还在眼前呢。 怎么,想要出门吗?” 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这都是哥哥离开的第二年了,也是我和哥哥创建这个家庭的第十三年了。 刚开始的这天只有哥哥陪我,后来慢慢的,多了莲子,多了早苗姐姐,多了渚,多了智代,多了有纪宁,多了杏,多了椋,最后又多了琴美。 虽然去年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忘记了这天,但今年我却绝不会再忘了。 我拿着手机冲大家笑了笑。 “是啊,大家去吗?” “当然,这不是必须的吗?” 早苗姐姐轻声道。 “要是不陪梅莉。你一个人去多可怜啊。” “没错,要是扔下你一个人,半路被你找的妖怪找错人来找我们,那就太惊悚了。” 杏的话让我忍不住好笑,她总是如此,明明很关心大家却还是想要找理由。 “什么嘛,才不会有妖怪呢!” 椋听到杏的话似乎有些害怕,往智代身边靠了靠。 “不要吓人好不好。” “椋,你的胆子还练练了,总是这么小可不行。” 智代叹着气拍了拍椋的肩膀,然后也对我笑了起来。 “我们可是一家人呢,这么重要的日子在一起不是理所当然吗?” “嗯!” “没错。” 大家都点了头,就连应该去见死神的莲子也是坐起来一本正经的点头。 “我必须看好你,要不然你出事了,我未来孩子的奶妈可就得花钱去找了。 那样可不符合我莲子节省的风格。” 看着大家,我非常感动,所以我砰的一拳就将莲子打飞,用此来表示我情绪的激动。 又随手把垫子重重的拍在她的脸上,我大声道。 “那就出发吧,大家。” “哦!!!” …… 换上了便服,大家便出门了。 今晚的夜色很好,没有乌云,绚丽繁灿的夜空如画卷一般迤逦在头顶的夜空。 淡色的月光如诗如画,令我的视线开始迷离起来。 “真美啊~” 我忽然想起了当年第一次见到哥哥的那晚,夜空也是如此的美丽呢。 “怎么啦?” 大家看着我忽然发起呆,都有些奇怪。 杏大咧咧的搂着我的肩膀。 “是不是被妖怪,幽灵什么的附体,傻了啊?” “姐姐(杏)!” 椋和渚又躲到了智代身边,就连琴美也是情不自禁的缩到了有纪宁的身边。 “胡说八道。” 莲子也不满的瞪了杏一眼。 “像梅莉这么精神的人,幽灵可拿她没办法,要是附体也是找椋或者渚和琴美才对。” 三位女孩身体似乎都在发抖了。 “好啦,好啦” 安慰着胆小的两人,智代大为无奈。 她明明才是最小的那位好不好? “欺负人。” 琴美也是抱着有纪宁的手就好像被欺负的小动物一样。 “莲子,你又吓唬椋,想死吗!” “莲子,不要再乱说话了好不好,很让人困扰的。” 这下轮到莲子发抖了。 看了看杏和她手里的字典咻的一下就躲到了智代的背后。 她干笑起来, “哈,哈哈。开个玩笑嘛。” 我也是清醒过来。 “今天夜色真好啊~” “是啊。” 早苗姐姐赞同了我的话。 “这种好夜色,已经很久没见了。” 没错,京都毕竟是大都市,虽然绿化做的不错,但却还是存在着污染问题,所以如此好的夜色可真是难得啊。 我开朗的笑起来。 “忽然想起来,当初和哥哥见面的那个晚上,夜色也是这么好呢。” 我说完这句话,就负着手轻快的走起来。 “走吧,我有种预感,或许这种好夜色也能给我们带来好运气呢。” “啊呀,真是令人愉快的预感啊。” 牵着琴美,早苗姐姐跟在我的身边。 “希望梅莉你的预感真的能实现吧。” “那是必须的,” 我自信满满的一抹鼻子。 “我的预感向来都很准确。” “是啊。” 莲子果断的吐槽。 “就和椋的占卜,准确的让人想哭啊。” 我:“……” 听到她的讽刺,我顿时有种一拳打飞她的冲动啊。 因为椋的占卜不是准确的让人想哭,而是如果当真的,才会让人想哭啊! 这个有纪宁百试百灵的咒语完全相反啊! “好啦,别吵了。” 有纪宁脸上是平和的微笑,她开口道。 “难得的日子,大家还是开心一点好了。” 这不开心吗? 我十分怀疑啊,因为家里天天都是这样,看起去虽然吵吵闹闹的,但确实是十分幸福的一个家呢。 除了……罪孽深重的哥哥,和女孩子多外。 在路上我们又买了点零食,然后一家总算来到了那公园。 我说了,这公园是景点,最近几年还扩大了,再加上京都是大都市,夜生活很繁华,所以现在虽然是冬天,时间也不早了,但这里的人还是非常多,出来散步的情侣,和我们一样的一家人等等,反正很多很多的人就是了。 和大家找了个人比较少的地方,我们坐了下来。 一边吃着零食欣赏夜色,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哎,对了,有纪宁,咖啡店是不是还经常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去骚扰你啊?” 顺便一说,有纪宁是一间咖啡店的员工。 “不是骚扰哦。” 有纪宁和和气气的笑着。 “他们都是朋友呢。” 没错,无论是谁,有纪宁都能和他交上朋友呢,真是令人羡慕的本领。 当然,这点我和莲子就不行了,虽然在家里都很活泼,但在学校却是真的没有朋友呢。 其实不仅我,渚和琴美也是一样的。 “真是些奇怪的朋友啊。” 杏抱怨起来。 “幸好没有来我们家,要不然我一定会把他们打出去的。” 早苗姐姐笑眯眯的打断了杏的抱怨。 “这可不行呢,既然是有纪宁的朋友,上门就应该要欢迎才对。 像把朋友赶出门这么失礼的事,可不是我们家该做的哦。” “嗯嗯。” 渚和椋使劲的点头。 倒是智代有点不赞同。 “虽然欢迎朋友是应该的,可是那些人,真的很难将他们当成好人啊。” 再次说明一点,有纪宁的很多朋友真的很难让人当成好人啊。 一个个满脸横肉的,就好像黑社会一样,准确的说,应该就是黑社会吧。 莲子慢悠悠的道。 “怕什么,有你和杏在,不会有事的。” 莲子的双手搭在身后的长椅上,她呆呆的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不知为何,忽然沉默了下来。 这很难得,因为家里最活泼的就是莲子了,像这样安静的样子可是很少见的。 我有些好奇了。 “莲子,你在想什么?” 莲子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愣了半天,最后在琴美小声的呼唤中才清醒了过来。 “啊,不好意思,想到了点奇怪的事。” 莲子挠挠头,说出了她的心事。 “对了,你们有没有发现哥哥消失之后的一年多,我们好像都没想起过他呢,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啊?” “谁知道。” 我对这个问题不敢兴趣,反正我是绝不会忘了哥哥的。 哥哥也说了,生活要看未来,不能只知道怀疑过去,要不然很容易被沉重的过去压垮的。 虽然不知道哥哥说这话时为什么好像很有感触的样子,但也因此,我基本不去想没用的多余事的。 我没好气的驳回她的话。 “你与其浪费时间去想这个,还不如操心哥哥什么时候回来,还有家里的生活问题呢。” “说的也是。” 大家都点了头,因为她们也和我差不多,都不喜欢多想多余的事,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但不知为什么,在周围热闹美丽的环境下,我和大家却忽然都沉默下来,我是不想说话,大家……估计也和我一样吧。 毕竟,谁也无法否认一个事实,莲子说的是真的,那段时间,我们真的忘了哥哥。虽然后来又记了起来,但总是让人感觉对不起哥哥一般。 而且,家里少了哥哥,大家虽然不说,但我知道,她们和我一样,总是觉得有些不安呢。毕竟哥哥才是家里的顶梁柱啊! 只不过是为了不让其她人担心,这才都把心思埋在了心里吧。 “哇!流星哎!” 就在大家陷入沉静时,莲子忽然叫了起来。 原来是流星,璀璨的光彩划过夜空,引得大家一阵惊呼。 “快许愿,快许愿。” 听到莲子迫不及待的话,我们都握住了手,闭上了眼。 我在心中如此希翼。 “哥哥,请你快点回来,我想你了。” 这便是我的小小愿望,而我想,身边大家也应该都是如此吧? “……哒……” 接近的脚步声。 就在我们一家都默默的闭眼许愿时,身后忽然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这是……” 我和其她人都听到了,我们对视一眼,似乎都有些不敢相信。 “……哥哥(安君)!?” 我们惊喜的回头,只看见一张熟悉、亲切、令人心安的温和笑脸,同时耳边也传来仿佛天籁般的声音。 他是这么说的。 “哟,大家。我……回来了。” 天空,陨落的璀璨消失了。 我呆呆的,心中不可抑制的幸福起来。 果然,美好的事真的来临了。 白日Ⅱ 从桥上溜人,来到较远的街道上,贼头贼脑的四处瞅瞅,发现没人再像之前那样,陈安这才长舒口气。 “呼~吹个曲子而已,怎么那么大动静。” “因为很动听啊。” 阿求看了眼陈安手中正消散的笛子,不知为何,嘴角蓄起了淡淡笑容。 “陈安,笛子吹的这么好,为什么不随身带一支笛子呢?是藏拙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原来的笛子在别人手里,又不习惯用其它笛子,所以那支笛子没拿回来之前,我不打算在身上带笛子。” 陈安不动声色的收回眼角余光,又轻叹口气。 “而且如果随意换掉笛子,不仅我不习惯,初也会不高兴的。” 阿求愣了愣。 “初,是个人名吗?听起来有点不像呢。” “是啊,是个很重要的人,也是个让人很无可奈何的死弟控呢。 唉,明明是个很完美的人,干嘛要去当弟控啊。” 陈安话中满是无奈,脸上却满是温柔。 他望着天空,眺望着极远的天边,穿过白云,穿过天穹,穿过星海,穿过那一切阻挡,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绝世完美,对他温柔似水的女子。 她回眸一笑,顾盼生辉。 “呀,小安。” “真是……一个笨蛋啊。” 陈安笑了笑,就低下头捏了捏身边正发呆的蕾米脸蛋。 他笑嘻嘻道: “呦呦,蕾米。回神啦,回神啦。” 蕾米斜瞄了从来没有尊卑念头,也从来把她当孩子一样哄的陈安一眼,就用力拍掉他手,然后猛的跳起来搂住了他脖子。 她磨磨牙,不怀好意的盯着陈安脖子。 “混蛋,以后你必须每天都给蕾米大人吹笛子听! 要是不答应,蕾米大人就让你死上一万次。” “嘶~真是可怕的家伙。” 陈安装作惊恐的样子满足一下蕾米的虚荣心,才笑呵呵的揉揉蕾米头。 “怎么,觉得好听吗?” 蕾米是个口嫌体正直的死傲娇,怎么可能承认陈安吹的笛子好听! 她满脸不屑。 “嘁,别自大了!你吹的笛子一点也不好听!只不过蕾米大人是在照顾手下,照顾手下明白吗?”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刻薄呢。” 捏了捏蕾米的脸,等到她脸色涨红,又有发飙的趋势后,陈安才笑眯眯的应了。 “明白了,如果你喜欢,以后会经常吹笛子给你听的。” 蕾米转怒为喜,于是大方的不和陈安计较他之前失礼的举动了。 从陈安身上跳下来,再狠狠给了他一脚,蕾米就左顾右盼起来了。 “话说回来,我们回街上干嘛,是打算接着在人里溜圈吗?” “你想吗?” 蕾米瘪瘪嘴。 “不想,已经在这里转了半天了,蕾米大人要去其它地方玩。” “这样啊……” 陈安沉吟片刻,有些纠结待会该去哪里了。 是像昨天一样去妖怪山,还是其它什么地方呢? 正当陈安犯着难,他忽然看见一只漂亮的大兔子正开心的背着一个大药篓迎面走来。 陈安眼睛一亮,顿时有主意了。 去永远亭好了! 刚好这两天都没去永远亭看辉夜和气那只笨兔子,今天补上好了。 这样一想,陈安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清了清嗓子,就要跳出去调戏……咳,是拦住那只漂亮的大兔子了。 不过他没成功,因为阿求拉住了他袍子。 “能带我一个吗?” “嗯?” 阿求没松手,也似乎没注意到陈安意外的表情,她表情十分自然。 “这段时间工作的有些累了,我也想出去转转。 所以,去迷途竹林能带我一个吗?” 哇哦!居然猜到了他要去迷途竹林,读心术吗? 蕾米眨眨眼,手指戳了戳陈安手臂。 “混蛋,你是准备去迷途竹林吗?” 陈安没有回答,他看了看阿求,再看看蕾米,忽然哀叹起来。 这么没眼力劲的家伙,为什么会是自家的大小姐啊! 阿求似乎又猜到了陈安在想什么,她憋着笑,冷不丁说了一句。 “因为她可爱。” 陈安一锤手,恍然大悟。 对啊!因为蕾米可爱啊! 对于蕾米来说,她除了可爱还需要其它什么优点吗? 陈安异常肯定——不!需!要! 得到了答案,陈安真是十分欣慰啊。他拍拍蕾米头。 “就算蠢了点,但你有可爱就够了。” 蕾米:“……” “去死一万次啊!” 怒吼一声,蕾米就啊呜一口狠狠咬在了陈安手腕上。 “松嘴!松嘴!” 陈安痛的直跳,结果跳来跳去,最后就跳出去跳到了铃仙面前。 铃仙看着面前早上刚见过,那时在和蕾米闹,现在又见面,结果还是再和蕾米闹的陈安眨眨眼,可爱的长耳朵就动了动。 “陈安,又见面了。” 陈安没回答,只是若无其事的抖了抖手上死不松口的蕾米,就伸手在铃仙的胸部……咳,是脸蛋上拧了一下。 手感十分! 搓搓手指,陈安十分满意。 “和上次的手感一样,我给你打十分。” 铃仙:“……” 她鼓着脸蛋,耳朵气的一下竖的笔直。 “笨蛋!别每次见到我就捏我脸啊,超失礼的哎!” “会吗?” 陈安诧异的看了眼鼓着脸蛋,看起来气鼓鼓的铃仙,就大方的伸直了手臂——上面挂着蕾米。 “来,我也给你捏一下,我们就扯平了。” 蕾米、铃仙:“……” 蕾米瞪大双眼,气的眼睛都在喷火。 松开嘴,她翅膀开的老大,双手叉腰,就冲陈安破口大骂。 “居然敢让蕾米大人替你受过,你是想死多少万次?啊!?是一万万次吗!” 铃仙同仇敌忾。 “没错!明明是你的错,居然让别人替你受过,太过分了!” “真凶。” 嘀咕一声,陈安弯着腰,十分诚恳的道歉了。 “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他直起身,果断伸手扯了扯大兔子的耳朵,义正辞严的样子。 “以后,换成扯你耳朵好了。顺便一提,手感比脸好哦~” 铃仙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她惊慌失措的后退两步,赶紧捂住耳朵,然后努力板着脸,毫无威慑力的虚张声势起来。 “别、别开玩笑了!耳朵、耳朵才不会让你扯呢!” “那……摸你尾巴?” 陈安摸着下巴思考一会,就绕着铃仙转了个圈。 转到铃仙身后,陈安就伸手在她尾椎骨的位置戳了戳。 有点肉乎乎的,但那绝不是像兔尾巴的手感。 至于兔尾巴的手感是什么,参考帝就对了! 没有戳到想要的东西,陈安十分遗憾。 “话说,铃仙你和帝不一样,好像没有尾巴呢。” 铃仙:“……” 噗!噗!噗! 感觉到陈安的手指在自己尾椎骨上失礼的戳来戳去,铃仙浑身一僵,头上瞬间直冒水蒸气,羞得整个人都快变成烤兔子——红扑扑的! 她一个转身想躲开陈安手指,结果…… 一个不小心,陈安手指没戳到铃仙尾椎骨,却戳到尾椎骨的正前方,某处禁区了。 “色、色狼啊!!!” 尖叫一声,羞愤欲绝的铃仙就猛的一下把背上药篓向陈安脸上砸了过去。 陈安:“……” 一不小心戳到不该戳的地方,他也是吓了一跳。 加上那个砸下来的药篓,他受到的惊吓更大了。 果断一个低头躲开铃仙羞愤欲绝的攻击,陈安试图解释: “铃仙,冷静点,我刚刚什么也没戳到!” 药篓没砸到人,陈安还敢说之前什么也没戳到,铃仙越发愤怒了。 她胸脯高高起伏,身后黑气弥散,让天似乎都黑下来了不少。 铃仙咬牙切齿,精致温柔的脸庞在黑气中惊悚的可怕。 她怒吼: “色狼,去死吧!!!” 温柔的大兔子羞愤暴走中。 见铃仙状态如此可怕,陈安惊悚,果断放弃抢救,转身就跑。 他边跑边叫: “冷静!冷静啊!” “多说无用,受死吧——胧月花栞!” 围观着陈安被铃仙追的上蹿下跳。阿求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恶趣味还是一点没变啊,就这么喜欢和人闹吗?” 蕾米原本也想上去凑凑热闹,给陈安添点麻烦,可听到阿求的感叹却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她奇怪的看了眼一脸感叹的阿求。 “什么叫过去那么久了,你认识他很久了吗?” 阿求明显一愣,才若无其事的解释: “我是两年前认识的陈安。两年时间,对我来说已经不算少了。” “是吗?” 狐疑瞅了阿求一眼,蕾米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不过想到阿求应该没理由在这种小事上说谎骗她,蕾米也就当是自己多想了。 不爽的撇撇嘴,蕾米还想说些什么,阿求却忽然指着前方,惊呼: “哇!陈安和铃仙快跑掉了!” 蕾米回头一看,这才发现陈安已经都快被铃仙给撵到街道尽头了。 “喂喂,混蛋,等等蕾米大人啊!” 生怕陈安消失,待会会找不到他,蕾米急忙拎着裙子追了上去。 “不愧是命运的吸血鬼,真是敏锐的感觉啊。” 悄悄松了口气,阿求也赶忙向街道尽头追了上去。 …… 一路鸡飞狗跳,要不是恰巧碰上总是闲着在人里晃悠的妹红,陈安指不定得被铃仙追到什么时候去。 可爱的妹妹,及时雨妹红啊! 心里给每次只要一惹事就会及时出现的妹红送了个及时雨的称号,陈安就急忙窜到妹红身后,指挥她救命了。 “妹红,快帮忙阻止铃仙,她要杀人了。” 妹红看着追着陈安杀来,向来和和气气,温温柔柔,现在却是杀气腾腾,一副黑化样子的铃仙,真是忍不住捂脸。 “哥哥,你究竟又做了什么破事,居然能把好脾气的铃仙变成这样啊~” 这次是铃仙,上次是幻月,上上次是赤蛮奇,怎么每次看到陈安,他都在惹人发飙啊! 真该说不愧是哥哥吗! 陈安被铃仙撵的绕妹红一圈圈跑,见妹红不赶紧上来帮忙反而还在那捂脸,真是急得直跳。 “笨蛋!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快点救命啊!” “唉~谁让你是哥哥呢?” 无奈的叹口气,妹红就一扑抱住了铃仙,不让她继续追着陈安打了。 虽然每次都很头疼,但谁让陈安是哥哥,是哥哥呢! 铃仙奋力挣扎着。 “放开!放开!” 所以说,这个恶趣味的哥哥这次到底又做了什么事啊! 心中哀叹陈安怎么这么能惹事,妹红抱的更紧了。 “铃仙,有什么事好好商量,别这么不冷静啊。” 陈安连连点头,顺手还揪了铃仙耳朵一下。 就当没看见妹红满头黑线的样子,他义正辞严道: “说的没错,有什么事好好商量,别这么不冷静嘛~” 看到明明做了恶事,却还能马上摆出事不关己的态度来教训人,甚至还不忘记再占她便宜的陈安,铃仙粉脸通红,真是怒不可遏。 因为挣扎不开妹红的双臂,铃仙干脆就用脚去踢陈安。 “冷静你个头,让我打死你啊!” 躲避这种愤怒的人儿冷不丁的偷袭,陈安可是经验丰富的不得了。 别的不说,光是红魔馆就经常发生这种事呢——蕾米、梅蒂欣。 所以早在铃仙准备抬腿的时候,他就已经敏锐的发现了。 抽身一退,陈安姿态潇洒的躲开了铃仙踢过来的大白腿,不仅如此,眼尖的他还能故作高深的对铃仙评头论足: “踢腿的力道不错,就是攻击的征兆太明显,很容易被人发现。” 铃仙:“……” “还有……” 陈安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就对铃仙竖起了大拇指。 “粉色的,很适合你哦~” 那个颜色,真是可爱的不得了呢! 铃仙、妹红:“……” 妹红简直有种要吐血的冲动了。 “哥哥,都这样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继续火上浇油了啊!” 明明都已经把铃仙气的暴走了,现在居然还敢这种挑衅,到底有没有搞错啊! 难道不知道她很辛苦吗! 铃仙浑身直颤,整个人都已经黑了。 “竟然……竟然……” 她喘着气,气的已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于是,愤怒的铃仙决定不再说话,而是直接用实际行动来让陈安明白,她到底有多愤怒吧。 陈安向来不打无把握的仗,早在一开始被愤怒的铃仙追了一条街时,他就已经想到了如何对付铃仙了……好吧,其实是现在感觉铃仙身上杀气太足,察觉到了危险临近才临时想到的办法。 就在铃仙即将爆发,然后准备挣开妹红狠狠揍陈安一顿时,陈安忽然弯腰了。 他一改之前的不正经,态度十分诚恳。 “对不起,我错了!” “哎?” 虽然铃仙已经被陈安气的想干掉他,但毕竟是只性格温柔的软兔子,一见陈安道歉,还是看起来如此诚恳的道歉,愣了一愣,蓬勃的杀气立马没了一半。 杀气消失了一半,但剩余的那一半还是让铃仙十分着恼。 “别开玩笑啦,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以为道歉会有用吗!” 果然是只软兔子。 察觉到铃仙态度的转变,陈安心里嘀咕一声,腰弯的更深了。 “十分对不起,我错了!” “哎?” 完全不知道陈安心里想什么,铃仙看着他那样,咬着唇,气又消了一半。 说真的,虽然活了很久,但还真没什么人给铃仙道过歉,这点尤其是在来到幻想乡之后。 永远亭的人不多,都是些兔子。 虽然不是没有妖怪兔,但基本都很听话。 而最调皮的那只兔子,帝虽然三天两头惹事惹她生气,还一直对她恶作剧,但帝向来死不悔改,就算偶尔嘴上认错,也是一点诚心都没有。 还有永琳和辉夜,她们可是师匠和公主,别说没做错事,就是做错了也不可能和铃仙道歉。 也因此,对于陈安这种态度诚恳的道歉,铃仙还真是没有抵抗力。 再于是,犹豫了一下,铃仙火又消了一半。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是陈安来着。要是换成其他男人敢摸她耳朵,戳她臀部,就算铃仙脾气再好,也会让那家伙明白三途河怎么走的。 消火归消火,可就这样马上放过陈安,铃仙总感觉有些抹不开脸。 她不再挣扎,只是垂着耳朵,结结巴巴的努力装出生气的样子。 “我……我……” 陈安多精啊,听铃仙我我了半天,支吾着没说出狠话,他就明白软兔子这次算是被白欺负了。 二话不说,变出一根水灵灵的胡萝卜,陈安双手奉上。 “十分十分对不起,这是小的的赔礼,请笑纳。” 铃仙:“……” 她噗嗤一声,耳朵一扬,最后的那点火气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她娇俏的白了陈安一眼? “笨蛋,我不是帝,不喜欢吃胡萝卜啊!” “哎,是这样吗?真是可惜。” 陈安咂咂嘴,就直起腰,把赔礼的胡萝卜塞自己嘴里了。 咔嚓咔嚓啃着胡萝卜,陈安手就不由自主在铃仙脸上捏了捏。 “真不愧是铃仙呢~脾气这么好,真是让人忍不住想欺负呢。” 由于吃着东西,陈安的声音十分含糊,铃仙没听清。 但这并不妨碍她不满。耳朵竖的高高的,铃仙脸蛋就鼓了起来。 “陈安!不许捏我脸!” “别在意那些细节嘛。” 陈安笑呵呵的搭住铃仙肩膀,把手里啃了半截的胡萝卜递向妹红。 “妹红,吃不吃?” “唔~” 妹红皱着眉思考一下,果断就拿过胡萝卜吃了。 她大咧咧搭住铃仙另一边的肩膀。 “虽然不是和铃仙一样爱吃萝卜的兔子,但既然是哥哥给的,那就吃了。” 铃仙不满的抗议着。 “喂喂,你们两个是不是都听不懂人话啊!都说了,我不是帝,不喜欢吃萝卜啊!” 无视了软兔子一点威慑力也没有的抗议,妹红就和陈安攀谈起来。 “哥哥(咔嚓咔嚓),哥哥,你今天来人里干嘛,是准备去太阳花店,或是寺子屋吗?” “喂喂,听我说话,听我说话啊!” 一样无视了铃仙的不满,陈安摇摇头。 “不是,我只是和蕾米一起来玩的。不过蕾米人里转的腻了,恰巧看见铃仙,所以待会想去永远亭看看。” 他紧了紧因为一直被无视,脸蛋可爱的鼓成大包子的铃仙肩膀,对她笑了笑。 “铃仙,待会还得多多关照哦。” 铃仙歪着耳朵,撇开脸小声嘟囔着。 “呜,明明那么失礼,还不理我,才不要关照你呢。” “哎呀,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不要那么小气嘛。” 铃仙忽然又气恼起来了,气鼓鼓瞪着陈安。 “那是道歉能解决的事吗?在人家身上乱戳,知不知道超级过分的哎!” 她又开始小声嘀咕了。 “而且还戳到那里,咕姆~要是被人知道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嘛。” 陈安想到之前的失误,也是有些尴尬。 说的也是,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戳到那种地方,真是有些过分了。 要不是铃仙脾气好,心胸开阔,估计真的要遭。 不过铃仙脾气好,心胸开阔并不是可以对她做过分事,之后还能理所当然的理由。 至少对陈安不是。 所以他松开手,再次道歉了。 “对于之前的举动,我十分抱歉,铃仙。” 双手合十,腰弯的不深,但这一次的道歉,真心实意,百分之百的! 感受到陈安话里的真挚,铃仙不由一愣。 回过神,向来被欺负惯的她就有些慌了。 铃仙慌乱的摆摆手。 “原谅你啦,我原谅你啦。反正之前也没人看到,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就好啦。” 下意识的,铃仙已经忘了之前蕾米也在场了。 陈安撇了眼不远处已经追上来的蕾米和阿求,决定也将之前她们在场这件事当做不知道好了。 “十分感谢。” 见两人这样,妹红真是满头雾水。 又喀嚓啃了口胡萝卜,她问道: “你们两个打的什么谜语,为啥我一句也没听懂啊? 什么之前没人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铃仙通红着脸,闪烁着眼神没有回答。 之前发生的事,她可说不出口。 要是说出来,就得羞死兔子啦! 陈安当然也不可能说出之前发生的事,板着脸就给好奇心旺盛的妹红来了一记手刀。 “大人的事,小孩别打听。” 铃仙抿嘴一乐,妹红却愤愤不平了。 她激动的挥着小半截萝卜。 “喂!喂!什么叫大人的事,小孩别打听?当年辉夜还没走的时候,我就已经成年了啊!” 顺便一提,那个成年是按陈安给的年龄来算的。 要不然——那时候的男人随便拉一个来现在,保管绝对的萝莉控! 陈安撇撇嘴。 “得了吧,我眼里,你始终还是那个大咧咧、成天就知道挤我被窝的臭丫头。” 妹红越发不满了,憋着嘴想和陈安好好理论理论,却被铃仙突兀的惊呼打断了。 “哎!我的药篓!” 忽然想起来自己的药篓被自己丢了,铃仙这下真是急得团团转。 “糟糕,糟糕。药篓里可还有师匠要的东西,怎么忘了啊!” 懊恼的跺跺脚,铃仙就赶紧要回去找药篓了。 要是犯了错,可是会被永琳骂的啊! “等等,等等……” 陈安拎住想跑回去的铃仙衣领,笑眯眯的冲她晃了晃突然出现在手里的药篓。 “你说的药篓是这个吗?” 铃仙睁大眼睛,大吃一惊的样子。 “哎!?不是扔了吗?怎么会出现在你手里!?” 陈安哈哈一笑。 “傻瓜,要是没替你收好东西,怎么能放心带着你满街跑啊。” 将药篓还给铃仙,他就搭着傻住的铃仙肩膀,招呼着追来的蕾米和阿求走了。 “走啦走啦,早点去迷途竹林,或许还能有点时间挖点笋当晚餐呢。” “居然敢丢下蕾米大人,待会再找你算账!” 蕾米狠狠瞪了陈安一眼,就牵着他空的那只手,跟在了他身边。 阿求默不作声,安静跟着。 铃仙眼神复杂的看了眼陈安,将药篓背在肩上,也乖巧应了。 “嗨。” 看着四人的背影,妹红想了想,忽然扔掉胡萝卜就大叫着追了上了。 “哥哥,等等我,我也一起去。” 瞄了身边追上来的妹红一眼,陈安笑道: “怎么,人里不看了吗?” 妹红挠挠头,嘿嘿一笑。 “嘿嘿,反正也没事,偶尔旷旷工也不会有人说的。” “哦?真巧,擅长使用头锤的慧音是妖怪哦。” “哥哥,别吓唬人啊!” “不是吓唬人,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呜~不要说这种残酷的事啊~!” 一行人说着话,就热热闹闹的向迷途竹林方向去了。 …… “不好意思,我先离开一会。” 结伴来到永远亭后,铃仙和诸位告罪一声,就拎着药篓离开,去给永琳送东西了。 阿求没来过永远亭,蕾米曾经因为某种原因来过几次,但也不算太熟。 不过无所谓,因为另外两个,陈安和妹红对于永远亭真是不要太熟! 尤其妹红更是如此! 曾经的过去就经常来永远亭找辉夜麻烦,现在更是把永远亭当第二个家了! 所以铃仙走后,妹红就自动担任起导游的职业,给阿求和蕾米带路,介绍永远亭了。 帝估计不在永远亭,因为四人在永远亭转悠了一会,除了一些兔子,她始终没有出现。 辉夜似乎是接到了消息,在铃仙走后没多久就急匆匆的出现了。 一行四人走在走廊上,在妹红的夸夸其谈中,走廊上的一扇门忽然被拉开,辉夜就出现,欢呼着扑到了陈安身上。 “哥哥大人!” 辉夜脸在陈安脸上蹭着,好像孩子一样。 陈安拍拍辉夜的背,满脸无奈。 “辉夜,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妹红一样毛毛躁躁的?” 妹红脸一下拉了下来,音调呈相反上升。 她十分不满。 “说什么,说什么呢!什么叫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我一样毛毛躁躁的。 哥哥,你是在瞧不起我吗?” 辉夜松开陈安,笑嘻嘻的看着妹红。 “哥哥是在说你天真烂漫,年少无知呢。” “你这家伙!” 妹红大气,顿时虎着脸针锋相对。 “所以说,你这死宅女就是心思阴沉,年老色衰咯?” 猫踩了尾巴,辉夜炸毛了。 她挽着袖子,气势汹汹的样子。 “死火鸡,你说谁心思阴沉,年老色衰!?敢这么说话,活腻了吗!” “来呀,来呀。有本事来打本大爷啊!” 恢复了记忆,现在辉夜和妹红关系很好不错,但这不代表两人就不会吵架了。 恰恰相反,因为打了几百年,也吵了几百年,两人一见面就吵嘴、互掐的习惯几乎已经刻到骨头里了。 这不,这才一见面,两人就已经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了。 蕾米见有热闹看,真是喜不自禁,乐的两颗小虎牙都笑出来了。 生怕两人不打,她还举着小拳头挥着,开始卖力的煽风点火。 “辉夜,那只火鸡在挑衅你哎,快点揍她,揍她!” 阿求可没蕾米那么喜欢胡来,见两人火药味十足,赶紧扯了扯陈安衣袖,示意他赶紧上去阻止两人吵架。 陈安对妹红和辉夜吵架倒是不怎么在意。 反正只要别再他面前打起来,她们用什么方式交流感情他都好说。 其实打起来也没什么,没看红魔馆里琪露诺和桑尼就经常打架吗? 只要有分寸……好吧,重要的是别被当面看到,陈安很少阻止的,因为根本不碍事嘛。 不过妹红和辉夜现在这种情况就属于撞枪口上了,加上还有阿求提示,陈安就没有当做没看见了。 所以—— ——砰!砰! “哎呦!”×2 两个手刀让吵架妹红和辉夜捂着头叫痛,陈安就板着脸教训起来。 “都多大人了,还像小孩一样,丢不丢人,以为你们是威严满满的蕾米吗?” 蕾米:“……” “竟敢瞧不起蕾米大人!?杀了你哦!” 原本还喜滋滋看热闹的蕾米一下蹦的老高,就挥着小拳头,气势汹汹向陈安扑了上去。 陈安手一撑,撑住蕾米脑袋,就任凭她怎样气势汹汹,两只小胳膊挥的怎样欢了。 没办法,她手短! 妹红和辉夜原本还想抱怨两句,可一看蕾米这样,再一想陈安之前的话,就都识趣的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了。 她们可都是有身份的人,要是被当成像蕾米这样任性的人,真是太丢脸了。 妹红和辉夜十分默契,一见对方闭嘴,就都明白对方再想什么了 对视一眼,忽然就惺惺相惜起来了。 蕾米总在这种时候敏感,也一下感觉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她暴跳如雷,气的嘴都要歪了,于是蕾米决定暂时先不和陈安计较,而是转身扑向了辉夜和妹红。 “你们两个家伙,蕾米大人要杀了你们啊!” 一阵鸡飞狗跳,闹腾的蕾米总算安静了下来。 气鼓鼓的瞪了想要收拾,却被联合抵制结果没收拾到的妹红和辉夜一眼,她就一脚跺在了陈安脚上。 “混蛋,蕾米大人不开心了,快点哄我开心。” 感觉到蕾米脚跺下来的力气,陈安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幸好是在走廊上没穿鞋,要不然肯定得痛死! 他十分抱怨。 “蕾米,你有火别每次都往我身上撒啊。” 蕾米瞪着眼睛,一如既往的任性。 “啰嗦!区区一个下仆,蕾米大人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再啰嗦,信不信让你死上一万次!” “嗬,任性的时候倒是很有威势嘛。” 陈安抱怨一句,就开始想办法哄蕾米开心了。 他瞅了眼气呼呼的蕾米,试探道: “把你吊起来?” 蕾米脸一下就黑了。 其余三人一下就乐了。 阿求脸上掩饰不住笑意。 “陈安,吊起来这种事算是哪门子哄人开心啊?” 陈安一指妹红和辉夜。 “哄你们开心啊。看,这不是很开心吗?” 阿求一下哑了,蕾米却如同火星点燃的火药桶,一下炸了开来。 “混蛋,敢将蕾米大人当做逗趣的玩具,我要……” 就在蕾米双眼喷火,愤怒的要暴起干掉陈安时,陈安忽然就换了一个脸色。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 “蕾米大人绝世无双。” “哎?” “蕾米大人绝世无双,优雅美丽,冰清玉洁,高贵动人……” 舌绽莲花,陈安昧着良心一口气夸了蕾米几千字,顿时就让愤怒的蕾米乐的找不着北了。 她喜气洋洋,愤怒不翼而飞,明明乐的都在傻笑,却还故作老成的拍拍陈安手臂。 “很好,很好。蕾米大人原谅你之前的不敬啦。以后记得继续保持哦~” 你这任性的矮矬子。 心里腹诽一句,陈安脑子没抽,当然不能说实话。 他笑眯眯的一合手。 “是的,蕾米大人。” 哄好了好哄的蕾米,陈安就开始琢磨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是继续在永远亭参观,还是怎样呢? 他思考着,望着不远处那郁郁葱葱刷然摇曳的竹林,忽然有了主意。 反正永远亭对他也没什么可探究的,现在正好是时节,不如去挖点鲜嫩的笋回来吃好了。 这样一想,陈安顿时觉得很有道理。 他和大家商量起来。 “怎么样,时间还有点,去竹林里挖点笋回来当晚餐?” “挖笋?” 妹红一愣,跃跃欲试起来。 “很久没和哥哥一起这样做了,我同意。” 因为陈安发现辉夜的地方是片竹林,所以他们曾经生活的地方就在那片竹林不远的小村庄。 记得妹红加入两人家庭之后,她和陈安、辉夜可是经常一起去挖笋的。 那时候,童年可是和竹林分不开的。 而竹笋,那自然也是竹林的一部分。 辉夜似乎也和妹红想到了一起,和她对视一眼,便嫣然一笑。 “哥哥大人,我也没问题哦。” 阿求挽了挽袖子,自信满满的弯臂,做了个没问题的动作。 “我也没问题,虽然向来都留在府邸里工作,但一点点体力活还是可以的。” 似乎是因为兴奋,她脸有些红。 “正好,从来没挖过笋,这次就试试好了。” 阿求是御阿礼之子,专门篡写幻想乡缘起,所以还真没做过体力活,更别提挖笋这种事了。 蕾米心情正愉快着,加上也没挖过笋,而且挖笋在她眼里也是玩。 反正干啥都有陈安在前面顶着。 抱着这样的心态,蕾米欣然同意了。 “蕾米大人没异议。” 陈安一拍手。 “很好,那就决定了,接下来就去挖笋啦。” 使唤不远处的两只兔子去拿挖笋用的锄头和装笋的竹篓,辉夜就开始使唤陈安了。 “哥哥大人,过来帮我把头发绑一下。头发太长了,待会会不好活动的。” “好嘞。” 陈安应了一声,随手从空气中拉出一条绣着繁星点点的黑色缎带,就来到了辉夜身边。 让辉夜在走廊坐好,陈安便盘膝坐在了她身后。 辉夜一头黑亮的秀发十分长,但只是过臀,微微超越了大腿,并没有到达脚踝那样的位置。 加上其实也不打算让辉夜多做什么,所以陈安并没有给她怎样整理,只是拢起那一头瀑布般的长发,用缎带在中间简单扎住而已。 辉夜并不傻,从陈安的举动中就察觉到了他想法,她不由嘟起了嘴。 “哥哥大人,你这么收拾和不收拾有什么区别吗?还是一样长哎。” 原本还指望陈安替她打个发簪什么的好让活动不受阻碍,现在一看根本就什么变化也没有嘛! “有啊,感觉一下利落、精神了不少呢。” 陈安笑着揉了揉辉夜秀发。 “再说了,你穿着这身又长又宽的衣服,就算头发整理的再好,待会也是不好行动的。 所以说啊,我们的公主大人,待会只要乖乖跟在身后看我给你挖笋吃就好了。” 妹红其实也是长发,但她的秀发只堪堪过臀,加上穿的是吊带裤和衬衫,压根不用担心束手束脚。 她拍拍辉夜头,自信满满道: “哥哥说的没错,待会辉夜你只要乖乖站在一边看本大爷和哥哥挖笋就好。 哼哼,宅了那么久,估计你连锄头该怎样拿都忘了吧?” 说到最后,她还不忘习惯性的鄙视一句。 “呜~!瞧不起人的家伙!” 辉夜气呼呼的瞪了妹红一眼,却不得不承认妹红说的很对。 虽然并不是没用过锄头,但那可是最少一千多年以前的事了。 而且和男孩子气的妹红不一样,自从长大了,记忆恢复之后,她就已经很少在做什么体力活了。 更别提之后回到了月都,又来到迷途竹林,直到现在的这段时间了。 月都有仆人,永远亭有兔子,更别提后来来的铃仙了。 除了闲暇时会浇花,辉夜还真不记得她做过什么了。 想到这,辉夜真是十分丧气啊。 她一脸郁闷的看着妹红。 “居然会被你这当初连锄头都是我教你拿的家伙比下去,真是令人丧气的事实啊。” 逃家前的妹红是大户人家,那时候的她别说用,根本连锄头这玩意都没见过。 后来会使用锄头,可是小辉夜一点点教的。 辉夜口中的这家伙,也就是妹红得意的哈哈大笑。 “哈哈,风水轮流转,让你当初嘲笑本大爷没用,活该!” 虽然时间久远,远到那些小事早就应该忘了,但托恢复曾经失去的记忆的福,那些和陈安在一起的记忆似乎才过去了没多久。 所以妹红对于过去,那她第一次拿锄头,然后被辉夜嘲笑笨手笨脚的事记得可是清清楚楚! 辉夜瘪瘪嘴,更加丧气了。 说起衣着,其实蕾米和辉夜一样不适合,不过我们任性的大小姐,蕾米大人压根就没考虑自己动手,所以一句话也没说。 阿求穿的也是裙子,不过是较为古老,类似陈安袍子那样,在腰间用腰带扎住的裙子。 而且没辉夜那么长,所以也算勉强啦。 至于头发?不好意思,蕾米和阿求都是短发。 替辉夜扎好长发,陈安就有些无所事事了。 坐在辉夜身边,他悠闲看着风景,然后就听见蕾米不耐烦的抱怨: “拿个东西,怎么那么慢啊?” 蕾米向来缺乏耐心,抱怨了一句,看起来反而更不耐烦了。 她使劲扯着陈安头发。 “混蛋,那些兔子什么时候回来,蕾米大人不耐烦了!” “别那么暴躁,静下心来。” 陈安婉言劝了一句,指了指之前兔子们离去的方向。 “喏,你看,人这不是来了吗?” 蕾米扭头一看,这才发现的确有人来了。 不是之前去拿东西的两只兔子,而是更之前离开的铃仙。 手里拿着几把锄头,肩上还背着几个叠在一起的空竹篓。体态端正,俏丽无比的铃仙很快来到了众人面前。 “公主。” 先向辉夜点点头,铃仙这才把手上和肩上的东西放了下来。 蕾米瞅了眼铃仙,又看了看她身后,没看到那两只兔子,有些纳闷了。 “哎,之前的兔子呢,怎么一下就换人了?” “给师匠送完东西回来碰见了她们,听说你们要去挖笋,我就替她们过来了。” 铃仙解释一句,就挺起胸,信誓旦旦的对辉夜保证起来。 “公主,只要有我在,一定不会让您受累的。” “公主,只要有我在,一定不会让您受累的。” 妹红学着铃仙的口气重复了一遍她说的话,就摇头晃脑起来。 “啧啧,有这样的仆人,死宅女你还真是有福气呢。” 辉夜一听妹红说话就明白她想干什么,何况她还特地在死宅女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 不就是在嘲笑她什么都不会吗? 辉夜恶狠狠瞪了妹红一眼。 “怎么,我有福气让铃仙服侍,你这只死火鸡嫉妒吗?” “哎呀呀,嫉妒,本大爷还真是嫉妒呢。 因为有她在,本大爷就可以每天宅在家里,什么都不用操心,安心的混吃等死了嘛~” 辉夜更火了。 不过一时拿妹红没办法,磨磨牙,干脆就把气撒无辜的铃仙身上去了。 “啰嗦!本公主还没废到连挥个锄头都要人帮忙!” 铃仙瞪大眼睛,长耳朵深深垂了下来,感觉十分委屈。 她结结巴巴的试图辩解。 “公、公主,我没有这个意思。” “啰嗦!” 虽然铃仙经常被永琳教训,但一般情况下,辉夜是不会对铃仙发什么脾气的,但现在不是一般情况。 让她在妹红面前丢脸,这种事辉夜可忍不来。 所以板着脸,辉夜就准备继续对铃仙教训了。 陈安制止了她。 “好啦,你和妹红吵嘴就吵嘴,干嘛把火撒到铃仙身上? 是不是时间过去了太久,曾经教过你的东西都忘了? 不要因为自己无所谓的不满,就随意的伤害别人。这句话我曾经和你说过多少次啦? 再说了,铃仙一直以来都辛辛苦苦照顾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更是一听你要出门挖笋,就赶紧过来。 明明就是好心好意的想替你工作,你却因为和妹红吵架吵输了,就无缘无故的责骂她,这不是更伤人吗?” 教训完辉夜,陈安转头冲着妹红也教训起来。 “还有你,妹红。以后说话注意点。 气人的话可以说,但好歹注意点分寸,别只顾自己一时爽快,就给别人带来麻烦,明白吗?” 要是光说她一个,辉夜或许还会不服气,但既然连妹红都被一起教训了,辉夜也只好老实了。 加上陈安虽然平时恶趣味横生,嬉皮笑脸没个正行,但真严肃起来,那可真是让人无法反抗。 “凶什么凶吗,真是讨厌。” 嘟囔一句,辉夜就和妹红老实的认错了。 “对不起,哥哥(哥哥大人),我们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阿求见状,很是惊叹。 “哇,真不愧是陈安。平时一点正行没有,严厉起来却让人忍不住害怕呢。” 蕾米也有同感,不过她才不会承认呢。 故作不屑的撇开脸。 “切,区区混蛋而已,也就只能对其他人摆摆威风罢了。要是敢对蕾米大人凶,我就干掉他一万次。” 阿求瞥了眼口不对心的蕾米,笑了笑没说话。 铃仙简直都快哭了。 不是因为被骂,而是感动的。 她向来都是受气包,这次居然会有人因为她受了委屈而替她说话,甚至还教训公主,她真的要感动哭了呀! 偷偷抹抹眼睛,铃仙笑起来。 “好啦,我只是下人,而且公主也不是故意的,陈安你就别那么严厉了。” 铃仙提了提身边的锄头。 “赶紧的,我们出发去挖笋好了。” “嘿,你这样活该被欺负。” 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铃仙一眼,让她可爱的吐吐舌头,陈安拉起辉夜,就和大家穿上地上的鞋,出发了。 …… 回忆 今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现在时间虽然到了下午,但并没有到达傍晚,葱翠竹子密集的竹林里光线虽然微微有些昏暗,却还是能让人清楚的看清东西的。 大家离开永远亭走的并不远,但途中,蕾米却已经因为懒得走路而爬上了陈安背,正颐指气使的指挥陈安前进。 因为裙子太长,辉夜是漂浮着前进的。 阿求跟在陈安身边,至于铃仙和妹红,则是一边前进,一边在竹林里观察,寻找着可能出现的竹笋。 又走了一会,蕾米就不耐拍着陈安肩膀。 “喂,你说的笋在哪,为什么出来了这么久,蕾米大人还是除了竹子,什么也没看见。” “什么叫那么久,我们出来的时间还没10分钟呢。” “不管不管,到处都是竹子,蕾米大人烦了,要挖笋,挖笋!” 拿耍脾气的蕾米没辙,陈安只好让大家停止了前进。 “好了,反正笋在哪都有,就别走了,在这附近仔细找一下吧。” 大家纷纷点头。 “明白了。” 在附近找了找,大家就纷纷有了收获。 “找到了。” “哈哈。本大爷也是呢。” “过去看看,快点过去看看。” 蕾米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一听大家顺找到了,顿时心痒难耐,赶紧指挥陈安带她去看笋到底长什么样了。 “嗨,嗨。” 虽然很想把尽给他添麻烦的蕾米吊起来,然后让她哪凉快哪待着去,好让自己能脱开身去挖笋,但谁让她是蕾米呢? 无可奈何,陈安背着她就来到了阿求身边。 虽然是第一次来迷途竹林,曾经也没挖过笋,但和蕾米不一样。阿求是认识笋的。 不仅认识,似乎对于挖笋的技巧也是十分熟悉,因为在陈安背着蕾米过来时,她已经挥着锄头挖出来一颗笋。 “咦咦,这就是笋吗?” 蕾米瞅着倒在地上、身上还带有不少泥土的竹笋,感觉有些诧异。 因为她在附近看到了不少。 走了那么久(最多十分钟,其中最少五分之四是陈安背她走的),还以为笋很难找,原来这么常见啊。 不知想到了什么,蕾米眼珠一转,就从陈安背上爬下来,拎着裙子走向了一边。 虽然好奇蕾米干啥去,但见她没走远,陈安也就没在意了。 他微微感叹。 “阿求,不是说从没来过这吗?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挖笋,似乎还很有一套呢。” 挖笋并不难,但像阿求这样三两下完整挖出笋,生手可是很难做到的。 不知为何,阿求忽然愣了愣,不过只是眨眼就恢复了正常,快的让陈安都认为是不是错觉了。 她擦了擦因为用劲,出现在额头的那一点点的汗,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 “毕竟书上有的东西很多,对于笋和如何挖笋,我还是知道的。” “知道和做到可不是一码事。能轻易的将知识化为实际行动力,阿求你可真是厉害呢。” “混蛋!混蛋!” 陈安感叹两声,之前走开的蕾米就在不远处冲他挥手大叫了起来。 陈安摇摇头,从阿求这里离开了。 “将知识化为行动力吗?呵,傻瓜,这可不是我第一次挖笋啊。” 看着陈安背影,阿求嘴角隐秘扯了扯,就蹲下身,继续自己被打断的挖笋工作了。 陈安来到蕾米身边。 “蕾米,喊我什么事?” 似乎被陈安的漫不经心所激怒,蕾米声音一下高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没事,蕾米大人就不能喊你吗!” “不敢,不敢。” 这种事,陈安可懒得和蕾米较真,因为简直太傻! 他赶紧装出低声下气的样子。 “那么,蕾米大人,你喊小的过来有什么事吗?” 蕾米是个十分容易满足、异常容易改变态度——也就是超级好哄、超级好耍的主。 这不,一见陈安态度变得恭敬,她立马就志得意满起来。 “哼哼,算你识相。” 哼哼唧唧的,蕾米一指身边那颗高度比她还高的笋,脸上显露出得意的神情。 “蕾米大人喊你当然不会没事,看看这个,厉害的我可是找到了一个大家伙呢。 嘻嘻,这可是顶的上好几颗阿求之前挖出来那颗笋的超级大笋呢。 怎么样,我厉害吧?” 见蕾米一副快来夸我啊,快来夸我啊的样子,陈安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很不想给蕾米找不自在,但谁让蕾米傻乎乎的自以为是呢。 陈安残忍打破了蕾米的幻想。 “蕾米,以为找到一颗比你这三寸钉还高的笋就厉害了吗? 别傻了,要是这就算厉害,我们就不用出来了。 这种笋早就已经开始变成竹子,不能吃了。” 他指了指其她人。 铃仙,妹红,还有妹红身边看热闹的辉夜。 “嘿嘿,竹林里这种半竹笋到处都是,看看大家,有哪个会和某个傻瓜一样,把竹子当成笋,还好意思洋洋自得?” 蕾米脸一下涨得通红,恶狠狠瞪着陈安。 “你说谁是三寸钉!?你说谁是傻瓜!?” “我说帝啊。” 撇了眼某只不知何时出现在附近,正躲在竹子后面鬼鬼祟祟观察环境,然后蹦蹦跳跳过来的肥兔子。陈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难道不觉得她矮的不得了,人也笨笨的吗?” 蕾米斜瞄着陈安,真是觉得忽然气不起来了呀。 之前明明几乎已经指名道姓的在说她坏话,现在居然能说是帝,还脸也不红一下。 这种厚脸皮,究竟是怎样练出来的呀! 某只肥兔子似乎听到了陈安的话,耳朵刷的一下竖的老高,红眼睛里似乎都有火在冒。 不过为了防止被发现,某只肥兔子只好按耐下心中可以焚尽一切的怒火,继续鬼鬼祟祟的蹦蹦跳跳。 铃仙似乎也听到了,她拎着锄头,背着已经装了几个笋的竹篓走到了陈安身边。 铃仙左耳转了个圈。 “帝不高倒是真的,可她可是精的不得了,怎么会笨笨的啊?” 虽然受影响,经常生气的喊帝笨兔子,但铃仙可从来没觉得帝笨。 要是帝笨,吃了帝不知道多少恶作剧苦头的铃仙不是更笨吗! 肥兔子得意的点点脑袋。 就系,就系。谁不知道她因幡帝的聪明冠绝天下,居然敢说她笨,真是个没有眼力劲的笨蛋。 陈安答非所问。 “话说,今晚永远亭打算吃什么呢?” 铃仙眨眨眼,虽然好奇帝到底哪笨,但既然陈安不说,乖巧的她也不追问。 铃仙笑嘻嘻的提了提身后的竹篓。 “米饭,主菜是春笋哦。” “有些寒酸啊。” 铃仙垂下耳朵,心里有些难受。 “不会吧,我往常都是这么做的呢。” “光吃素怎么行,应该加点肉。” 陈安冲铃仙嘿嘿一笑,就猛的一弯腰,拎着两只长耳朵将那只已经鬼鬼祟祟跳到他脚边的肥兔子给拎了起来。 抖了抖蹦哒着腿使劲挣扎的肥兔子,陈安十分满意。 “正好,逮到一只不长脑子的笨兔子,晚上就把她炖了好了。” 肥兔子挣扎不开,忽然破口大骂。 “吃你个鬼呀!居然又敢打老娘主意,还不快点松开老娘。再敢动手动脚的磨蹭,干掉你信不信!?” 铃仙吓了一跳。 “帝!?”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说她笨呢?” 陈安笑嘻嘻抖着被逮到,却还口出狂言,嚣张的不得了的肥兔子。 “俗话说得好,吃一蛰,长一智,可这只笨兔子就是不知道长记性。 啧啧,明明都不知道被我逮了多少次,却还是死不悔改的变成兔子想阴我。 你说,她到底是精明,还是蠢呢?” 当然是精明啦。 铃仙想这么说,可看着还在陈安手里挣扎的帝,却发现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种蠢样子,真心看不出哪里精明了。 顺便一提,不知为何,之前心里出现的难受好像不见了。 别人倒霉,然后自己踩上一脚让别人更倒霉,这种事蕾米真是太喜欢了。 她回答的毫不犹豫。 “蠢兔子!” 帝气的哇哇大叫: “蠢你妹啊!你这只只会卖萌、身高比老娘还差劲的蠢蝙蝠居然敢说老娘坏话,信不信老娘分分钟打死你!?” “只、只会卖萌!?身高差劲!?” 蕾米额头青筋暴跳,嘴角也是抽搐了起来。 蕾米大人自认威严满满、完美无缺,最恨的就是别人说她矮和可爱。 而现在,帝一句话成功命中两处要害! 帝完全不明白她已经戳中了蕾米最为敏感的地方,转过头就又冲陈安大骂: “还有你!你这家伙眼睛到底怎么长的,为什么老娘每次靠近你都能发现。 这不科学!这不科学!!!” 一次两次还好,可陈安是次次发现,就连当初失忆时也一样! “科学?在我身上谈科学,真不愧是蠢兔子。” 陈安鄙视一句,就干脆利落的将帝扔一边去了。 没办法,蕾米眼神杀气太足,要是再把帝拎在手上,估计他待会也会跟着一起倒霉的。 一个没防备,帝就被陈安扔出去了。在空中从兔子变回人,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揉着屁股叫痛起来。 “哎呦,我的屁股。” 哎呦哎呦叫了一阵,帝就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打算去和胆敢扔她的陈安拼命了。 不过没成功,因为她被蕾米拦住了。 看着面前阴着脸,眼里杀气腾腾,手里还拎着冈格尼尔的蕾米,帝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耳朵和尾巴都动了动,帝十分警惕。 “蕾米,你想干嘛?” “干嘛?当然是干掉你呀!” 蕾米左嘴角一扯,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就挥着冈格尼尔向帝扑了上去。 “居然敢说蕾米大人只会卖萌和身高差劲,受死吧,你这只蠢到无可救药的蠢兔子!!!” 迎面而来的蕾米身上的气势让帝倒吸一口凉气,她果断转身就跑。 一边跑,她还不忘一边骂。 “死你妹啊!敢对老娘动手,你这只只会卖萌和身高差劲的蠢蝙蝠!!!” “居然还敢嚣张,受死吧——嗜血魔方阵!!!” 看着帝被蕾米追的到处乱窜,却还死不悔改的继续骂,陈安异常感叹。 “啧啧,作死不长脑子,真不愧是蠢兔子啊~” 铃仙摇着耳朵,终于不得不同意陈安说的是事实了。 “说的没错,的确是只笨兔子呢。” 辉夜、妹红、阿求不知何时也都走了过来。 “那只蠢兔子!” 先鄙视一下自讨苦吃的帝,妹红拍了拍肩上的竹篓。 “哥哥,我挖的差不多了。” 阿求费力的放下装了还没一半的竹篓,有些脸红。 “对不起,我没力气了。” 辉夜看了铃仙——背上的竹篓一眼,满意的点点头。 “哥哥大人,铃仙也替我挖的差不多了。 铃仙,做的不错。” 说到最后,还不忘夸了一句。 铃仙不好意思的摸摸耳朵,笑容十分灿烂。 虽然因为蕾米,陈安是一个笋也没挖到,不过也无所谓了。 反正也只是闲情,加上永远亭也没有露米娅那样比较能吃,或是幽幽子那种超级能吃的主,就凭妹红或铃仙单人挖的就足够了,何况还是两份! 至于阿求,嘛~把她的那份看成添头就好了。 “蕾米,把那只兔子把永远亭撵,我们就先回去啦。” 觉得够了,陈安也就懒得浪费时间了,和还在那使命追着帝揍的蕾米打声招呼,陈安提起阿求面前的竹篓,对她笑了笑,就转身向永远亭回去。 “帝,早点回来哦。” 因为不放心,铃仙向帝嘱咐一句,这才赶紧追上陈安和辉夜他们。 见自己被丢下,帝真是气急败坏呀。 “你们这群混蛋,等等老娘啊!” “神枪——冈格尼尔!!!” “哇!!!别戳我屁股啊!!!” …… 回到永远亭,铃仙让手下的兔子们去处理挖来的笋,自己留下来服侍辉夜并招待大家。 “请用茶。” “多谢。” 阿求谢过替她奉茶的铃仙,端起茶水呡了一口。 茶水的味道让阿求皱皱眉,然后又喝了一口。 细心的铃仙察觉到了阿求的举动,耳朵不安的折了一下。 “怎么,不喜欢吗?” “不,不是。” 阿求又呡口茶,才将茶杯放下。 “只是从来没喝过这种味道的花茶,一时有些惊奇吧了。话说,这是花茶吧?” 那种令人回味无穷的香味,要说不是花茶,阿求还真有些不信。 铃仙松了口气,正欲解释,辉夜就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将身后束好的长发挽至胸前,辉夜似乎是想将那条绑成精致蝴蝶结的缎带解下,但不知为何放弃了。 她说: “是呢,这是优昙花制作的花茶,除了永远亭,外面是喝不到的。” 优昙花曾经在地上是有的,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月人还没有迁月那时。 千百万年过去,到了现在,优昙花在地上的野外早已灭绝了。现在算是月球特有的花了。 虽然曾有不少月人来到过地上,导致地上并不能说已经没有优昙花,但那肯定也是极少的。 向永远亭这样拿优昙花制作花茶,辉夜估计也就只此一家了。 “哦~是吗?真是受教了。” 阿求矜持的点点头,将视线转向了从之前就不知为何一直在沉默的陈安。 “陈安,为何一直一言不发,是在担心还没回来的蕾米吗?” “不是。那只威严满满、浑身上下只有可爱这个优点的蕾米大人虽然笨了点,但还不需要别人来操心。” 无语着陈安对蕾米的形容,阿求追问: “哦?那你干嘛一直不说话。” “很简单。” 陈安耸耸肩,说出了他之所以沉默的原因。 “我只是在想,最近一段时间来永远亭次数也不算少了,可似乎一次也没见到永琳。也不知道她究竟做什么去了。” 妹红撇撇嘴。 “那个药理狂还能做什么,除了研究那些不知道干嘛用的怪药,永远亭还有她能做的事吗?” 铃仙生气了。 “不许这么说师匠,太失礼了!” 妹红嘁了一下,没搭理铃仙。于是铃仙更生气了。 只是拿妹红没办法,只好在一边生闷气了。 陈安有些好奇。 “妹红,听你这么说,似乎知道永琳最近在折腾什么东西,能说来听听吗?” 妹红一摊手。 “别问我,问铃仙去。她才是永琳的徒弟。给永琳试药的也是她,问她保管没错。” 对于永琳药物实验的情况在永远亭除了永琳本人、喜欢偷药的帝,问身为永琳弟子的铃仙就绝不会有错了。 陈安愣了愣,注意力一下转移了。 “试药?什么意思?是让铃仙充当试药的道具吗?” 妹红诧异的看了眼陈安。 “哎,哥哥你不知道?铃仙身为永琳的弟子,最重要的工作可就是替永琳试药啊。” 辉夜补充道: “妹红说的对,因为永琳做出来的药很多都是不能确定药性,所以才需要铃仙试药,以此来确定药性,结论那是什么类型的药。” “这……” 陈安看了眼也在那点头,而且还一副理所当然样子的铃仙,眉头皱了皱。 “让铃仙吃那些不明药理的药,不怕她出什么事吗?” 辉夜笑着摇头。 “不会的,虽然会吃些苦头,但永琳让铃仙吃的药都是比较安全的。 那些吃了可能会出事的药是不会让她吃的。” 她学着妹红一摊手。 “没办法,谁让铃仙是永琳弟子呢。” 虽然经常拿铃仙试药,犯了错也会严厉的教训,但永琳对铃仙还是很保护的。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谈论她,房间的门忽然一下拉了开来。而随着房门拉开,之前一直不见人影的永琳就出现了。 身上一如既往的双色裙子,头上带着有十字的蓝色帽子,左手还端着盘东西,永琳便走了进来。 弯腰将手上端着的糕点放在桌上,她笑眯眯的道: “公主说的没错,谁让优昙华院是在下的弟子呢。 要是要让实验那些麻烦的药出问题,最后麻烦的不还是我这个当师匠的吗?” 妹红不爽的哼了一声。 “只是嫌处理麻烦吗?真是无情的想法。” 陈安倒是没感觉不满。 毕竟要只是觉得处理麻烦,铃仙早就该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更不可能会把铃仙收为弟子了。 所以永琳这话当玩笑听听就好。 不过玩笑话归玩笑话,对于铃仙主要工作是试药这点,陈安还是有点想法的。 不是想多管闲事,只是铃仙算是他朋友,一想到自己的朋友,尤其这朋友还是脾气好,又温柔懂事的女孩是个试药人,是个正常人心里都会不舒服的。 只是永琳和铃仙两师徒,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陈安这外人还真没什么好苛责的。 毕竟永琳让铃仙试药,铃仙本人肯定是愿意的。 不要多问,看看之前提到试药铃仙的反应就知道了。 可就这样什么也不做,陈安就感觉很不爽。 如果做什么能让自己高兴,那就去做。 这句话向来是陈安的行动准则,所以这次他决定多管一次闲事了。 当然,就这样多管闲事总感觉十分没技术,陈安决定先曲线救国,看能不能先不动声色的抢救一下。 他喝口茶润润嗓子,就以无比严肃的态度开始抢救了。 “永琳哩,俺家最近缺一个暖床的,俺觉得铃仙不错哩,你能考虑一下,将她让给俺哩?” “哎?哎!?” 铃仙哎了两声,脸咻的一下就红了,那诱人的红霞甚至从脸颊蔓延到了脖子。 她瞪大眼睛看着陈安,冲他小白兔一样毫无威慑力的张牙舞爪,可因为害羞,声音却有些结巴。 “不、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我才、我才不会给你暖床呢!” 辉夜和妹红同时举手。 “哥哥(哥哥大人),我来给你暖床怎么样?” “两个死丫头,都多大了还开这种玩笑,一边凉快去!” 没好气的训了两人一句,陈安就把希翼的目光看向了永琳。 他态度真的十分严肃。 “怎样哩,能答应吗?” 永琳斜瞄着陈安,呵呵冷笑一声。 “不能!” 陈安并不死心。 “真哩,俺可以用好东西换哦。” 他洋洋得意的从怀里掏出几张照片,显摆的抖了两下。 “当当当当,本人英俊潇洒的照片一叠,怎么样,满意吗?” 大家,包括永琳和铃仙都以微妙的目光看着陈安手里的那叠照片。 妹红忍不住吐槽了。 “哥哥,拜托你自恋的时候先看看照片好吗?上面那个人是蕾米,不是你呀!” “哎?” 陈安一愣,看了看照片这才发现上面的确不是英俊潇洒的他,而是抱头蹲防的蕾米。 妈呀,怎么把昨天拍的照片拿出来了,蕾米在哪?蕾米在哪 四处警惕扫了两眼,没发现蕾米,陈安松口气,赶紧就把照片收起来的。 要是被蕾米发现,一定会把他干掉的! 他干笑着解释。 “拿错了,拿错了,拿成昨天欺负蕾米时偷拍的照片了。” 重新拿出一叠照片,陈安继续当当当当的显摆起来。 “当当当当,本人英俊潇洒的照片一叠,怎么样,这次满意吗?” 大家的表情越发微妙了。 这次吐槽的不是妹红,而是辉夜。 “哥哥大人,你又拿错了啊!” “啊嘞,不会吧?” 陈安诧异的再次一打量照片,一只四肢自然垂落,正仰首叼着一只鸡腿飘在半空,看起来傻乎乎的幽幽子赫然出现在了照片上。 陈安:“……” 咻的一下,以光速赶紧再次把照片收起来,他继续干笑。 “不好意思,我又拿错了,拿成上次拿吃的钓幽幽子的照片了。” “哥哥,拿吃的钓幽幽子,你到底得多无聊啊!” 妹红吐槽,辉夜补充。 “最重要的是,哥哥大人你居然成功了。幽幽子应该没那么傻吧?” 幽幽子当然没那么傻,但谁让她愿意装傻。 心里嘀咕一声,陈安就摆摆手。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随口糊弄了两句,陈安又在怀里摸索起来,再次摸出一叠照片,他这次并没有直接拿出来显摆,而是先看了看。不过才一看,他就脸色一变,瞬间又把照片塞回去了。 阿求眼尖,看见了那一闪而逝的照片。 拥有过目不忘技能的她有些咋舌。 “连诺鹭姬都有,陈安,你该不会把所有恶趣味对象的照片都留下来了吧?” 陈安大为冤枉。 “怎么可能啊!拍别人狼狈的照片,我这种正直严肃的人那里会有那么恶趣味啊!” 他叫着屈,话锋却忽然一变,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刚才的加上帝和天子,就再也没有了。” 当然还有很多,但陈安会说出来吗?开玩笑! 陈安的保证可信度太低,所以没人相信,哪怕是铃仙也是一脸怀疑。 陈安扫视着众人不信任的表情,不满了。 他使劲敲着桌子。 “喂喂,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了,干嘛都一脸不信任的样子啊?” 因为信你这种保证的人就是傻瓜。 所有人在心里嘀咕一句,阿求试图转移话题。 “话说回来,你前面说的天子是哪位,没听过呢。” “哦,她是地子的姐姐。” 胡扯一句,陈安继续表达他的不满。 “我告诉你们,我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说除了蕾米、幽幽子、小妞、帝和天子的照片之外没有,那就是没有! 灵梦塞钱箱被盗哭丧着脸,萃香喝醉了撒酒疯,然后被大妖精她们禁了下酒菜的悲惨样子的照片也是没有! 明白吗?没有!” 哦,原来还有灵梦和萃香的啊! 所有人心里恍然大悟,妹红就兴致勃**来。 “还有呢,还有呢。” “都说没有了。” 不满的看了眼妹红,陈安就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叠照片。 永琳没去看那些照片,而是盯上了陈安。 “陈安,我看你怀里也不像能藏多少东西的样子,哪里拿出来那么多照片的。” “哦,我用了须弥子法术,叫袖里乾坤来着。” “袖里乾坤?别以为我好骗,你明明是从怀里拿出来的。” “哎呀,因为每次都特意从袖子里找很麻烦,而且藏在里面的都是些小东西,数量还不多。所以改了改,将藏东西的地方从袖子改到怀里了。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也没什么用啊。” 陈安一边随口回答着、抱怨着,一边就数起了手上那叠照片。 “芙兰、露米娅、琪露诺……魔、魔理沙,算了,这张收起来好了……妹红、慧音、铃仙……恋恋……神子……” 除了中间收起了一张,陈安数着照片,念着名字,几乎把熟人的名字都念了一遍。 “我?” 妹红愣了好一会,忽然一下坐直,剧烈的动作差点没把面前的杯子给打翻了。 她挥着手,情绪十分激动。 “哥哥,你怎么连我的照片都有!?” 辉夜眯着眼,嘴角撇了下来。 “哥哥大人,我可不记得我有狼狈的时候呢。” 铃仙鼓着脸,气鼓鼓瞪着陈安。 “还有我,为什么我也有?” 阿求松了口气,因为没有她的。 陈安瞥了她们一眼,就把那叠照片摊开了。 “别瞎想,我可没文文那么八卦,别人狼狈的照片只是偶尔拍几张,这些只是普通照片而已。” 大家都不怎么信,所以赶紧一起拿着照片检查了。 因为之前念得名字里没有永琳,所以她并没有和其她人一样去检查陈安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永琳坐在陈安身边,饶有兴致看着他胸口——别误会,她只是对陈安说的须弥子法术感兴趣。 永琳并不是不会空间法术,相反,永远亭、她的实验室里都布有不少这样的术法。 但那些都只能施加在建筑里,根本没有陈安使用的,这种可以随身携带的须弥子法术方便。 如果能学会须弥子法术,那么以后携带东西可就方便多了。 陈安不是个小气的人,相反,他是个十分大方,对陌生人都是如此,朋友之类的自己人那就更甚了。 永琳很明白这点,也自认为自己也应该算是陈安朋友了,所以她没有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兴趣。 “哟,陈安。我看你用的须弥子法术蛮方便的,能教教我吗?” 陈安面露惊讶。 “你想学须弥子?” “是啊。” 将身后落在地上的那条**花辫挽至胸前,永琳点点头。 “学会了这个,以后就可以将那些重要的东西随身携带,不仅方便,也可以放心呢。” 像是那些重要药品,如果带在身上,那就不用每次都防备帝来偷了。 还有医疗箱之类的工具,真是一想就觉得非常方便呢。 “这样啊……教你倒不是不行,只是……” 正如永琳所料,陈安非常大方,根本没有拒绝的意思。 只不过他也没答应。而是挠着头,看起来很是犯难。 居然没直接答应,这让永琳不免有些意外。 是她和陈安的交情不够?还是须弥子法术太珍贵,不肯随意教给她? 永琳思索着,自认为或许两者都有。 毕竟她自认和陈安交情还算可以,但两人打交道的次数其实不多。 陈安来永远亭次数不少不错,但招待他的不是铃仙就是辉夜,她几乎很少出现。 不是忙于实验,就是嫌麻烦。 和曾经一起和陈安生活过而看重陈安的辉夜、软脾气的铃仙不一样,孤傲的月之贤者——八意永琳不需要朋友。 而须弥子法术。 永琳并不是没见识过自成空间的术法,但几乎都是个人天赋。 举两个鲜明的例子,紫和咲夜便是如此。 而不是个人天赋,却又有各种各样的限制。 要不空间太小,要么携带不便,几乎都是这样。 像陈安这样能随意到用衣服当容器,听话里的意思空间似乎还很大的法术,永琳真是听都没听过。 不甘心难得的机会从眼前溜走,永琳便决定用东西来和陈安交换。 就在她开始思考用什么能打动陈安,让他教她须弥子法术时,陈安的话让她呆住了。 “教你没问题,但你确定要学吗?很难学的哦。” 陈安上下打量了眼永琳,就拿出一本小册子放在了她桌上,一脸随意的推到了他她面前。 “喏,须弥子的学习方法就在书里,你自己拿去学,有什么不懂得来问我就好。” 永琳挑挑眉,语气和表情都十分怪异。 “就这样给我了?” “那还能怎样?” 陈安奇怪的看了眼永琳。 “只是一个法术而已,你想学教你就是了,干嘛那么惊讶。” 对于陈安的态度,永琳愣了好一会,才扯了一下嘴角,小声道: “真是的,妄做小人了呀。” “你说什么?” 永琳傻了才说实话,她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没什么,只是忽然好奇你之前在犹豫什么而已。” 陈安耸耸肩,也不在意永琳转移话题,而是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没办法,只是袖里乾坤很难学,怕你学不会而已。” 永琳斜瞄着陈安,口吻带上了些许不满。 “区区一个法术,居然说我学不会,你是不是太小瞧人了?” “区区一个法术?” 陈安忍不住乐了,他放下杯子。 “永琳,不是我瞧不起你,是你在瞧不起我给你的袖里乾坤吧? 不是我唬你,我见过厉害的人多了去了,可能学会这个袖里乾坤的没几个,你确定,我真是在瞧不起你吗?” 永琳皱皱眉,便拿起面前的册子打量起来。 “哦?这么厉害?看你随手拿出来,还以为是什么普通玩意呢。” 陈安哂笑。 “什么普通玩意啊,我给你的袖里乾坤可是很高级的货色好不好? 不仅能装活人,只要你有本事,袖里乾坤的空间甚至能无限扩充。” 他忽然发起了牢骚。 “你不知道啊,当初我弄到这个法术废了多大的劲。 几乎跑了大半个世界,最后用一人元果才从一个老家伙手里换来的呢。” 当初陈安还没这么老油条,加上还是第一次降临世界,连初都还不认识。 性格冷冰冰的,又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哪怕那时候力量已经强的不像话,没人是对手,但为了学习感兴趣的东西,还是走了不少弯路了。 当然,这种弯路在之后遇见初和她们之后就再也没碰上过了。 谁让初她们是世界意识,就算再珍贵,再稀罕的技能,只要陈安想,她们都能轻松拿出来给陈安学。 “人元果?你说的这是什么,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永琳继续皱着眉,感觉十分诡异。 她活的年月自己都不知道有多长了,怎么陈安说的东西,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还有袖里乾坤,如果真像陈安说的这么厉害,为什么也是一点印象没有。 根本不应该啊! “哦,一种果子而已,不要太在意。” 陈安缅怀一下当初,就若无其事的撇开了话题。 “闲事休提,之前和你说的事考虑的咋样,铃仙送给俺哩?” “没门!” 永琳瞪了眼陈安。 “暖被窝这种事,你还是留着自个做好了!” “嘁,亏我那么大方,你个小气鬼。” 没搭理陈安的抱怨,永琳打开册子,就打算看看陈安说上天去的袖里乾坤究竟有多厉害了。 只不过—— 看着书页,永琳嘴角就忍不住抽搐了起来。 因为,上面写的东西,她一个字也没看懂! 匆匆翻了两页,永琳还是没找到任何一个她认识的字,顿时有些气急败坏了。 她用力把册子拍在陈安面前。 “陈安,你是在耍我吗?为什么上面的东西,我一个字也没看懂!?” “咦,还有永琳你看不懂的东西?” “别磨蹭,不看别碍着本大爷,本大爷还没找到自己的照片呢。” 那里还在翻看照片的辉夜大奇,抬头想说什么,却因为妹红不耐烦的抱怨,赶紧又把头低回去了。 辉夜和妹红、阿求、铃仙嘀咕起来。 “哟,这张是萃香吧,照的真不错。” “这家伙又是谁,怎么和萃香一样长着角,也是鬼族吗?” “还有这个,哇,身材真有气势。” “哎,这是我哎~照的真漂亮。” 陈安翻了个白眼。 “废话,这玩意本来就不是用来看的,你要是看得懂就有鬼了。” 他重新把册子推到永琳面前。 “闭上眼,默念袖里乾坤四个字,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真的?” “废话,骗你玩啊?” 永琳狐疑的看了眼陈安,觉得这并不是没有可能, 但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试试。 于是闭上眼,永琳忽然就一动不动。 看了眼拿着册子一动不动的永琳,陈安想了想,忽然嘿嘿笑了起来。 鬼鬼祟祟看了看铃仙她们,发现她们全都在低头讨论什么,陈安就赶紧从怀里摸出一个笔,一气呵成在永琳额头上留在老娘今年八亿岁一行潇洒的字。 赶紧拿出手机拍照留念一下,陈安就挤到妹红她们身边。 “怎么样,看完了吗?” “快了快了。” 妹红随口应付一声,忽然大叫了起来。 “终于找到了!” 她喜滋滋的抽出那张属于自己的照片。 背景是竹林和一间小屋子,上面的她笑的十分爽朗。 妹红打量着这张照片,忍不住笑容满面。 她啧啧称奇起来。 “照的真不错,可以前怎么没发现哥哥你替我拍过照?” “只是随意拍着留念一下,所以就没和你们说了。” 陈安也随手抽了一张,是之前大家已经看过的铃仙。 手指做手枪状,闭着一只眼,转身的动作,身上裙摆飞扬,看起来十分俏丽。 看着这张照片,铃仙有些脸红。 “我也没发现呢,而且这种姿势,我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摆过了。” 陈安摸着下巴思考一会,给出了答案。 “是半个多月前,记得那时候你好像很高兴,一个人在那里摆姿势,我刚好来永远亭,顺手就给你拍了张。” 阿求看着桌上那一张张主角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照的都很好的照片,不由感叹。 “顺手拍的都能拍这么好,真是不得了呢。” “嘛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文文就能做到这点的。” 说着,陈安就从桌上挑出文文的照片——背景是夕阳,黑色翅膀扩张,还有片片飘落的羽毛。 文文拿着相机,做着手势,元气满满的笑着。 手指在照片上文文的脸上抚摸着,陈安笑道: “你们是没看见那时文文和羽立的比试,要是看到了,现在就不会惊讶。” “哦?” 阿求神色一动,也从一叠照片中挑出了羽立的照片。 背景也是夕阳,只不过照片上的少女不像之前的文文那样活泼。 坐在屋顶,夕阳下,少女的面容说不出的恬静。 “是场什么比试,拍照吗?” 辉夜和妹红也都好奇的看向陈安。 “是吗?哥哥(哥哥大人)。” “差不多吧。” 眼神在桌上扫视,陈安漫不经心的回答: “说是比试,其实应该是较劲才对。两人在空中高速飞行,各自拿着相机和手机互相拍照,赢的人没有要求,而输得人得和对方道一声不如对方。” 阿求十分感兴趣。 “谁赢了?是文文还是姬海棠羽立?” “文文。” 回想起当初看到的那场较劲,陈安动作顿了顿。 “碾压性的优势胜利,文文在比试中一张照片也没被羽立拍到。相反,她还夺下了羽立的手机,用她的手机给羽立拍了很多照片。 那可是高速飞行,可文文不仅拍到了照片,拍的质量还都好的不行。把握时机的能力那么强,真不愧是号称狗仔文的文文。” “狗仔文?嘻嘻,说的真对。” 大家一愣,都抿嘴乐了起来。 嬉闹了两声,辉夜就继续低头在众多的相片中翻找自己的照片。 不过之前已经几乎看完了,最后几张看过,却还是没找到自己的相片。 辉夜有些不高兴了。 “哥哥,我的照片呢,为什么没有我的相片? 只照妹红不照我。你未免太偏心了吧?” 陈安愣了愣。 “不会吧,我记得有你的啊。” 这段时间陈安可是经常来竹林和永远亭,除了永琳。帝、铃仙、妹红、慧音都有,辉夜当然不可能不会没有。 辉夜噘着嘴。 “可我根本没找到。” “等等,我给你找找。” 挠挠头,陈安就在那堆相片中寻找起来。 辉夜说的没错,里面的确没想找她的相片。 “不会放到那叠去了吧?” 发现了这点,陈安皱着眉,就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叠相片。 铃仙咋舌。 “还有啊?” 陈安不置可否,就在这叠相片中寻找起来。 和之前不一样,这叠相片非常薄,相片数量寥寥可数,只是翻了翻就已经到底了。 翻到最下面的那张相片,陈安才松了口气。 “就说嘛,明明拍了怎么会没有,果然是混到这里来了。 喏,这就是我给你照的相片。” 辉夜怀疑的接过相片,看了看,这才露出了笑容。 妹红和铃仙好奇的探头看看,发现的确是辉夜的相片。 背景是永远亭,时间似乎是夜晚,相片中的光线感有些朦胧。 辉夜坐在走廊上,长长的裙子覆盖地板,抿嘴轻笑,真是美若天仙一般。 “真不愧是公主,真美呢~” 晃着耳朵感叹一句,铃仙忽然对陈安手里那叠没放下的照片起了兴趣。 “陈安,你手里那叠照片是谁的,能让我看看吗?” 陈安有些犹豫。 “这……我看还是算了吧,大都是些你们不认识的人。” 居然被拒绝了,铃仙丧气的同时也越发感兴趣了。 “不要那么小气,拿来看看嘛。” 妹红也是怂恿。 “是啊,哥哥。你认识的人应该是你的朋友吧?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就拿出来看看嘛。” 辉夜眨着眼,期待的看着陈安。 “哥哥大人~” 阿求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陈安。 被大家这么盯着,陈安又是个心软的人,也只好妥协了。 “好吧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你们想看就看吧。” 随着陈安将手上那叠相片铺开,阿求和妹红都同时惊呼起来。 “博丽姐……博丽巫女!?” “博丽巫女!?” 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阿求,陈安便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 “没错,这些照片就是历任博丽巫女的相片。” 指了指最后那张 ——“这是现任,大家也应该认识,那个死要钱的灵梦。” 指尖停留在之前一张。 ——“这是绫梦,灵梦的阿妈,也是前任的博丽巫女。” 一位位的将历代博丽巫女介绍给大家,陈安最后来到了最后三张。 (这里顺便一提,除了第十三代的博丽巫女,也就是灵梦和初代,其她的博丽巫女,包括绫梦,陈安都是认识的。) 三张照片的背景都是博丽神社。 只不过其中两张是同一个人,一张侧面,一张正面。 黑长直,秀发接近底部绑着条简练的细绳(侧面),面容清冷俏丽,穿着红白巫女服(正常版),明明只是相片,可那一种出尘莲花般的气质却跃然而出的的女子。 而最后一张却是一位头上绑着红色蝴蝶结,白衣红裙,闭着眼,拿着二胡入神演奏的金发少女。 看着最后这三张相片,陈安陷入了失神。 不知是自语,还是介绍,他说道: “这是靈梦,算是初代博丽巫女吧。” 陈安轻笑一声。 “呵,也不知道贫穷这个属性是不是博丽巫女们的固有属性,我所认识的博丽巫女们似乎过得都很清贫呢。” 阿求轻声道。 “不是贫穷是属性,是她们都不愿意去追求富裕吧。” “说的也是。” 陈安注视着那些博丽巫女的照片,眼中出现的情绪复杂难明。 悲伤?怀念?痛苦?解脱?亦或者四者都有? 无法诉说,他只是将视线从照片上一一扫过。 初代、次代、三代……十代、十一代、十二代乃至第十三代,也就是现在的灵梦。 “虽然灵梦看起来是个死要钱,但和大家一样,都是个能甘于平淡的傻瓜呢。” 陈安开始述说过去。 “知道吗?我当初遇上靈梦是如何光景吗? 那是一个十分寒冷的冬天呢。” …… 记得,那是一个十分寒冷的冬天。 鹅绒般大雪在凛冽寒风中呼啸着覆盖世界,将天地变得雪白一片。 山川、森林、河流皆是虽然。 陈安并不畏惧寒冷,但为了躲避这场将天地遮蔽的风雪,便决定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莲华,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避避这场大雪吗?” 撑着头上用来遮挡雪花的大片树叶,陈安举目望着远方。想找找可以用来藏身避学的地方,不过除了一片白,什么也没发现。 “有,有三个。” 莲华的声音丝毫不受大雪影响,清晰传进了陈安耳中。 “一个最近,是个树洞。一个比树洞远一些,是一间只有一名巫女居住的神社。” “哦,那最远的那个呢?” “是个村庄。” 莲华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里我不建议你去。” 陈安神色一动。 “为何?因为最远吗?” “不,远还是次要,主要是那个村子最近遭受了人祸,被流窜的盗贼洗劫。要不是神社的那位巫女恰好出手,那个村子大概已经空了。 所以奉劝你别去,要不然被风声鹤唳的村民们当成入侵者就麻烦了。” “原来如此。” 陈安恍然之余,也有些感叹。 “人吃人,妖怪吃人,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乱了啊。” “怎么,你有兴趣管吗?” 陈安赶紧腾出手做了个暂停的姿势。 “得,别开玩笑。我喜欢做好人没错,但对当救世主可没兴趣。 看见了帮一把就算了,可要是让我去管这世道还是免了,人类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管去吧。” 种族兴衰,自然规律这些东西陈安可管不着,也懒得去管。 他只是一个前进在没有终点路上的好人,不是什么救苦救难,济世爱民的圣人! 相处时间都不知道多久了,莲华哪能不了解陈安,所以也只是说说罢了。 她回到了原先话题。 “往北走,以你的脚程走一个时辰就可以到达那间神社了。” 陈安撇撇嘴。 “喂,不要擅自做决定,我还没说要去神社呢。” “想去睡树洞?往东走,两个时辰。” “咦,不是说最近吗?怎么一下变远了? 莲华,你这死小·妞耍我吗?” “因为我觉得你的抱怨让我心情不好,所以特地给你重新找了个远点的树洞。” “我靠,你这死小·妞,大爷记住你了!” “哼!” 和莲华拌着嘴,陈安就冒着大雪向两个时辰路程方向的树洞去了——才怪! 应该是向一个时辰路程方向的神社去了才对。 …… 莲华说一个时辰那就是一个时辰,一盏茶时间不多,一炷香时间不少,准准一个时辰,陈安就来到了莲华说的神社。 而看到那间神社,陈安真是吓了一跳。 ——太破了! 走廊的支撑屋檐的柱子有两根是断的,墙上,门上似乎都有漏洞,都钉着不少木板。 而本殿也是破破烂烂,在风雪的咆哮中,本殿摇摇欲坠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似乎随时都有要倒塌的迹象。 陈安耳尖,听到的不仅是屋子挣扎的嘎吱声,还有神社供奉的神明那嘟嘟囔囔的抱怨。 陈安打量着这间破神社,啧啧称奇。 “啧啧,这种地方不仅有神,还有人住,真是不得了啊。” …… 听到这里,不仅阿求,就连其她人也都十分吃惊。 铃仙晃着耳朵,满脸惊愕。 “不会吧,博丽神社虽然旧了点,但不是很完好吗?哪里破破烂烂啦?” 陈安轻轻敲了铃仙脑门一下。 “笨蛋,现在的神社完好是因为修缮过了,要不然就曾经那破烂的神社哪里能住人,又哪里能坚持到现在啊!” 铃仙捂着脑袋,可爱的吐吐舌头不敢说话了。 教训了铃仙一句,陈安就在大家期待的表情中继续讲述着当初的事。 “那时,正当我惊叹于神社的破旧时,本殿侧面,也就是现在灵梦居住的屋子的门忽然拉开了……” …… 正当陈安惊叹于神社的破旧,然后开始质问莲华是不是故意整他,才让他来到这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塌的神社来时,旁边走廊上的一扇门忽然有了动静。 嘎吱~ 随着有些刺耳的声音,随着门缓缓拉开,一位女子出现在了陈安面前。 线条柔顺的瓜子脸,面容清丽,但脸色有些苍白。 鼻梁不怎么高,却莫名的让人感觉坚毅,鼻子精致小巧,恰到好处的点缀在红唇之上。 薄薄的、有些失去血色的唇轻抿着,唇角有些扬起。明明没有笑,却让人感觉是在笑。除了清冷,还透露出一种出众的亲切。 眉很淡,下方那乌黑清澈的眼眸如湖水般平静柔美。 黑色长发在中间被一根细麻绳束缚,两侧没被束缚的秀发落在胸前,被寒风夹杂着雪花吹的飞起。 身上穿着打着不少布丁的红白色巫女服,白色上衣,裤脚宽大的红色长裤,没穿鞋,光着脚丫。 清冷,柔美,坚毅,如同高山之上的雪莲花一般出尘,这是陈安对这位巫女的第一映像。 巫女看着院中出现的那位用树叶当伞遮挡大雪的陌生男人,微微侧了下头,似乎是在表达如此偏僻的地方,天空还下着大雪时居然会有人来到这里。 她很快恢复了平静。 “你是谁?这时候来博丽神社有事吗?” 巫女看了看外面的大雪,又看了看衣着略显单薄的陈安,略微沉默一下,就侧身将被她身体挡住的门让开了点空间。 “算了,现在还在下雪,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那可真是多谢了啊。” 陈安也不犹豫,大步走上了走廊。 放下手,将树叶放在走廊,再抖掉身上的雪花,陈安就走进了屋子。 他走进屋子,四处观察一下,又忍不住感慨了。 “原来里面也这么烂啊~” 原本还以为外面看起来已经够惨了,没想到里面居然比外面更不得了。 家徒四壁,只有一张有些被褥的矮桌也就算了,墙壁,天花板上也到处是补漏洞的木板。 啧啧,加上巫女本身那破破烂烂的巫女服,真是太让人觉得凄惨了。 巫女微微蹙眉,不知是不是对于陈安如此直言不讳说出神社烂的事有些不满。 陈安注意到了这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摸着脑袋,连连弯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好心让我进来,我却这么说,还真是失礼了。” “不必了,阁下说的也是事实,神社简陋让阁下见笑了。” 巫女坐在陈安对面,将下身藏进被褥,就拿起桌上简陋的木杯和木壶给陈安倒了杯水。 随着淡淡的蒸汽出现,巫女将杯子推给了陈安。 “谢了。” 巫女扯了扯嘴角,就算是对陈安感谢的反应了。 “对了,还不知阁下为何到这来?冒着这么大的雪,是有什么急事吗?” 她仔细打量看了眼陈安的衣服,虽然看着单薄些,但那料子绝不是平常人能穿的起的。 “看阁下的衣着,应该不是附近村子的村民吧?” “真是敏锐的观察力啊。” 惊讶的看了眼始终没什么表情的巫女,陈安呡了口热茶……呃,准确的说只是微热的开水而已。 “是的,在下并不是附近的村民,而是一位旅人罢了。 之所以来到这,只是凑巧罢了。” 陈安指了指屋外,满脸无奈。 “你也看到了,风雪太大,可不好赶路呢。” 巫女注视了陈安好一会,确定他没在说谎,这才微微颔首。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如果不嫌简陋,就请阁下在这雪未停之时留在这休息吧。” “啊,姑娘如此好心。还感激不尽。” “不必了,举手之劳罢了。” …… 妹红咂咂嘴。 “这就是哥哥和初代博丽巫女的见面吗?感觉很平常嘛。” “那你还想怎样?让我和她开场惊天动地,或是狗血剧一般的开头吗?” 妹红点点头,深以为然。 “我觉得那样不错,就像我,当初哥哥可是来了一场让人激情澎湃,难以抑制的英雄救美呢!” 辉夜果断讥讽。 “得了吧,明明就是我把你当垃圾一样捡回来的,居然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你脸皮可真是厚。” “你才是被当垃圾一样捡回来呢!” 妹红不满的瞪了辉夜一眼,强辩道: “本大爷说的是后来,后来明白吗?” “不明白,你这死火鸡!” “纳尼!?你丫的想打架吗!?” “来啊来啊,怕你就是小狗!” “喂喂,喂喂,闭嘴,都给我闭嘴啊!” 看妹红和辉夜两人吵着吵着就撸着袖子想动手,陈安急忙喝止了她们。 “听个故事而已,居然也能吵起来。还让不让我说了,如果不让,我就不说了。” “别,别呀。” 见陈安生气,妹红和辉夜一下就怂了。 妹红陪着笑,赶紧给陈安倒了杯茶。 “哥哥你继续,别和辉夜那个死宅女一般计较,我可是很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你这家伙……” 被趁机嘲讽了一句,辉夜真是十分愤愤,不过为了防止陈安生气不讲,也只得暂时将这股气压下,然后在心里给她记上一笔,就认真的听陈安继续讲故事了。 “你们两个啊……唉,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妹红和辉夜可都是陈安带大的,虽然经过了这么久,但两人除了各方面比原来成熟点,其实性格和原来也没什么差别。 也因此,陈安一眼就看出两人,尤其是辉夜给妹红记一账,然后打算秋后算账的心思了。 不过他也懒得管了,反正都吵闹了几百年,只要别被他当面看到就行了。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陈安继续讲述着当年和靈梦的初遇。 他脸上露出怀念之色,这么说。 “虽然看起来让人感觉有点冷,但靈梦却是个面冷心善的笨蛋呢。 明明只是个借宿,连名字也不知道的陌生人,明明神社也没多少粮食了,她却还是用仅余的粮食热情的招待了我。 嘛~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呢。” …… 时间回到一千多年前,那是陈安借宿于博丽神社的第二天晚上。 虽然十分喜欢装傻,但陈安实际上却是个异常精明之人。 他不仅看人精准,甚至能从不起眼到堪称细微的线索中追溯到并发现问题。 这次自然也是如此。 这时是没有一天三餐的习惯,而是一天两餐。 陈安是昨天早上来到的神社,时间有些晚,但却恰好赶上了巫女的早餐。 直到现在,外面的大雪还未停,他也已经在这吃了总计四餐。 而这四餐,除了两餐早餐使用渍菜(萝卜干之类)泡饭,晚餐都是有肉的。 虽然很少,还是风干、口感十分干涩的肉,但必须得明白,在这世道能吃饱已经很不容易,更何况是吃肉! (这里顺便一提,那时公元800年后左右开始,瀛洲是有禁肉令的,不过只有五种。) 加上这神社如此破败,陈安自然能猜出那位始终沉默寡言,直到现在依旧连名字也没告诉他的巫女究竟有多善待他了。 难道不见,那些难得的肉食她一口未动,而是全部留给了陈安吗? 加上耳边那始终在念叨,似乎一分钟不说话就会死的可爱神明的抱怨声,陈安还明白了神社其实已经要没有粮食了。 但即使这样,巫女却什么也没说,更没有因此而向他索取报酬,或者赶走他。 这里再顺便一提,过去的神社和现在的神社并不是完全一样的,并没有里间。 可以休息的地方更是只有那被炉——神社没有多余的被褥。 一开始巫女是让陈安睡的,不过陈安没答应,后来相互妥协了一下,就一起睡了。 当然,背靠背,仅此而已。 侧身背靠巫女背,陈安缩在被炉里,听着屋外那吹的越发凄厉的风雪声,突然轻声问道: “呐,巫女姑娘,睡着了吗?” 过了十几秒,巫女才回道: “……嗯?没有。” 巫女的声线十分柔美,虽然有些冷,但的确非常好听。 本来就没什么睡意,现在难得得到了巫女回应,陈安就更精神了。 “巫女姑娘,你会笑吗?能笑来听听吗?你的声音那么好,笑起来一定很好听的。” 巫女沉默了一下。 “不太会,不能。” “喂喂,只是笑一声而已,别那么小气嘛。” “这不是我小气,只是真的不行。我不喜欢刻意去做什么,笑也一样。” “这样啊……” 陈安沉吟片刻,手肘忽然撞了撞巫女的手臂。 “巫女姑娘,你觉得我帅吗?” 巫女缩了缩手,没有回答。 陈安并没有死心,追问道: “巫女姑娘,说话啊,你觉得我帅吗?” 巫女依旧沉默,直到陈安再三追问之后,她才终于再次开口: “帅……是什么意思?” “呃,你不知道?” “不了解。” “嘁,孤陋寡闻的笨蛋” 黑暗中,陈安撇了一下嘴。 “大概就是顺眼不顺眼的意思了。” 顺眼这词巫女其实也没听过,但也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她诚实的给出回答: “这样啊……我觉得阁下你还算顺眼。” 对于这个回答,陈安很不满意。 “巫女姑娘,你眼光是不是太差劲了,我应该是很顺眼好不好? 要知道我可是有天下第一帅这个名头的男人呢!” 莲华的声音冒了出来。 “死不要脸!” 陈安没搭理她,旁边巫女姑娘还在,要是和莲华吵起来,一定会被当成和空气说话的笨蛋的。 “天下第一顺眼吗……” 巫女声音顿了顿,这么说: “这个称呼,应该是别人在骗你。” 陈安:“……” “诚实的姑娘!” 耳边莲华和那神明的嘲笑声让陈安一下火了。 要不是这被炉太窄,他一定已经激动的蹦了起来。 他大声指责着: “巫女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在说我不帅吗? 我告诉你,做人要诚实!诚实明白吗!? 我不帅这种大谎话居然也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你不怕神明降罪吗!” “这……十分对不起,我不太会说谎。还有……” 似乎是在思考该怎样回答,巫女声音又顿了一下。 “我觉得你应该真的是被人骗了。” 陈安:“……” 所以说,我的确不帅吗!? 陈安恨得直磨牙。 “巫女姑娘,你的审美观一定和你的神社一样贫穷。” 黑暗中,因为背对着巫女,陈安无法看见她的表情,只是听她用那柔美而清爽的声音低声道: “贫穷?或许吧。反正只要能平静的、安安分分的活下去,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平静的、安安分分的活下去吗?真是简单、平凡的理念呢。” 陈安侧头枕着手臂,忽然沉默了下来。 沉默中,巫女突然问道: “阁下,你说自己是个旅人,是不是走过,也看过很多地方?” “嗯?你想知道吗?” “嗯,从小都在神社里长大,所以有些好奇。” 巫女的声音并没什么波动,也的确只是好奇罢了。 她从小在神社长大,最远的地方也只不过是到附近的村庄罢了。 难得碰上陈安这所谓的旅人,一时会有些好奇也是在所难免的。 “好奇啊……嘛,既然你好奇,那我就给你说说吧。” 陈安语气十分轻柔。 “是啊,一直在旅行的我的确走过了很多地方呢。 多的连我自己都有些数不清走了多少地方了。” “或许你不信,我去的有些地方可是平常人根本去不了的哦。” 陈安并不了解自己为何会说这些,但却忽然有种不吐不快的冲动。 或许是一个人走的太久,有些累了吧。 陈安这么想,便说了下去。 “天界、魔界、彼岸、冥界、地狱……这些存在于传说的地方,我大都去过呢。” 巫女有些惊讶,不过却没有不相信陈安。 她声音中难得出现了情绪。 “哦,不知你说的这些地方都是些怎样的地方,很美丽吗?” “除了地狱和冥界,其它地方的确都十分美呢。” 陈安述说着过去的所见所闻。 天界的悠闲自在,魔界的和平无忧,彼岸的永昼花海,冥界的灰色广阔,地狱的…… 等等等等,不知说了多久,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 巫女一直保持着沉默,认真倾听着。 直到陈安不在述说,她才有些犹豫的开口: “真是令人惊叹的见闻呢。但……阁下,走过了那么多地方,一定走了很久吧?” “久?呵,是啊,很久了。” 陈安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再走那么久呢。” “哦,阁下,你的旅行难道没有目的吗?一直前进,难道不会觉得累吗?” 累? 陈安沉默,没有回答。 屋外的风声越发凄厉,仿佛是什么在临死着哀嚎一般。 呼~呼~呼~ 凄厉的风发出哀嚎,夹杂着雪花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在屋子,似乎想要击穿,亦或者击垮什么。 嘎吱!啪!呼~~~ 伴随着忽然传来的一声刺耳声响,头上的屋顶忽然漏了一个空洞。 刺骨的寒风早在等待,在屋顶破损的那一瞬间便抓住机会张牙舞爪的从那个破洞中呼啸而入。 屋内气温骤降,陈安甚至还感觉到有雪花落在了他脸上,雪花刹那间融化,寒意冰冷彻骨。 沉默的陈安一个激灵,赶紧从被炉里钻了出来。 望着头上露出一片雪白,还有雪花时不时飘进的破洞,他有些挠头。 “巫女姑娘,你这屋顶补得不太结实啊。” “没什么,习惯了就好。你先休息吧,我马上就去补上。” 巫女对于这破烂的屋子时不时出问题早已经习以为常,她也从被炉中爬出来,穿上木屐就打算推开门,冒着风雪去修补屋顶了。 “等等!” 见巫女要开门,陈安赶紧叫住了她。将自己的靴子穿上,就将自己的袍子脱给了巫女。 巫女拿着袍子,疑惑的看着陈安。 “怎么,你不冷吗?” “放心好了,这点低温奈何不了我的。” 陈安对巫女笑了笑,就先她一步推开门,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内衫走出了屋子。 巫女一愣,赶紧拉住了他。 “等等,阁下要去做什么?” 陈安回过头奇怪的看了眼巫女。 “这时候出去还能干嘛,补屋顶啊。” “不劳烦阁下了,这种小事小女子自己来就好了。” 长发被寒风吹起,让想出门的巫女冷的缩了缩身体。 她伸手想将陈安拉回来,却被陈安避开了。 陈安撇撇嘴。 “得了吧,你都说自己小女子了,这么冷的天,我哪还能让你出去啊。” “可……” “没什么可!我是个男人,你是个女人,明白吗?” 陈安果断打断了巫女的话,然后就伸手拿回自己的袍子替她披了上去。 “赶紧进去,外面很冷,小心别生病了。” 巫女扯了扯身上的袍子,又看了看衣着单薄的陈安,眉头皱了起来, “阁下,你才是应该要小心的那位吧?” “嘿,放心,我不怕冷的。” “这并不是怕……” “哎呀,你不是很沉默的吗,这次怎么这么啰嗦,让你进去就赶紧进去!” 陈安故作不耐的打断巫女的话,就把她推进房间,然后拉上了门。 “女人真是麻烦。” 嘟囔着,陈安就走进了风雪中。 风带着雪打在脸上、身上,不仅有些疼,还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冒着大雪在屋子附近转了大半圈,陈安就找到了那块被几乎要白雪掩埋掉的木板。 捡起木板,陈安轻轻一跃就跳上了屋顶。 “嘿,怪不得不结实,还真是省事啊。” 看着屋顶这些只是用绳子捆住,然后用稻草掩盖的木板,陈安咂咂嘴,小心的避开那些木块,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破洞。 “阁下,没事吧?” “放心,放心。马上就好了?” 和屋内整抬头看他的巫女打了个招呼,陈安将木板放下,就开始修补屋顶了。 并未怎么费事,只是将木板塞进绳结之中,然后拿起一边的稻草盖上而已。 三两下弄好屋顶,陈安却并没有直接回去屋内。 他坐在屋顶,望着天空,那被漫天的雪遮挡而不甚明亮,只能模模糊糊看见的月。 陈安忽然叹了口气。 “莲华,我似乎越来越脆弱了啊。明明才分开了没多久,忽然又有些累了啊。” “累了吗?那就休息吧。” 莲华的话语中透露出令人迷醉的关切。 “这世道混乱的的确让人疲累,如果真的觉得累了,那就暂时停下脚步,不必勉强自己的。” “停下脚步吗……” 呆呆望着雪白一片的天空,任凭风雪和寒冷侵袭自身,陈安默然无语。 好一会,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他忽然撇了撇嘴。 “算啦,不想走就不想走吧,真是有什么好纠结的啊。” 伸了个懒腰,摇头甩掉头发上的雪花,陈安就跳下了屋顶。 看着走廊上拉开门,正准备出来的巫女,陈安眉一挑。 “巫女姑娘,你怎么出来了?” 巫女脸色微微一松。 “没什么,只是见你半天没回来,不放心来看看而已。 别傻站着了,外面这么冷,快点进来吧。” “哎呀呀,还真是让你费心了啊。” 陈安哈哈一笑,大步走上了走廊。 而就在陈安进去屋子,和巫女擦肩而过时,他突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或许有些失礼,但……巫女姑娘,神社只有你一个人吗?你的父母,或者神社原来的巫女呢?” 巫女关门的动作一顿,垂下了眼睑。 “啊,是啊。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至于神社之前的巫女。对不起,这只是破败的神社。” 言下之意,就是不知道咯。 陈安若有所思,低声叹息。 “这样啊,那还真是……太好了啊~” 最后四个字,轻不可闻。 …… 八亿 “太过分了!” 听到陈安说出了太好了这句话后,铃仙顿时就为靈梦抱起了不平。 她鼓着脸,耳朵晃得飞快。 “人家明明那么可怜,你居然还敢说太好了。陈安,你真是太过分了!” “没办法,要是靈梦还有亲人,那时我大概就不会留下来了。” 陈安抱着双手,叹了口气。 “我只是一个孑然一身的旅人,可以和与我相同境遇的可怜人搭伴共存,但人家如果过得好好的,我可没办法去掺和别人的幸福。” 陈安摸了摸不知何时坐过来的辉夜的头。 “就像辉夜。如果不是当初捡到她时只是个被丢弃在竹林里的婴孩,而是高高在上的月之公主,我大概也不会和她有交集了。” 辉夜开心的眯起眼。 “忽然觉得,那时候和永琳一起制作禁忌的蓬莱药被发现,真是太好了。” 虽然本就从未后悔过,到现在,真是忽然有些庆幸呢! 陈安没好气的弹了弹辉夜额头。 “也亏得你开心,那时候为了照顾你这个丫头,我可是累的半死呢。” “嘻嘻。” 辉夜捂着额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忽然有些纳闷了。 “其实不应该的,我从婴儿长大其实应该几个月就可以了。可和哥哥在一起,最后却用了和正常人一样的时间才长大,真是令人奇怪呢。” 陈安心虚的撇开脸。 “咳,谁知道,大概是哪里出什么问题了吧。” 他心里嘀咕起来。 “因为发现你身上有问题,结果不小心替你解决了,这种事怎么可能说啊。” 所有人恍然大悟。 “哦!原来我(辉夜、公主)会长得那么慢是因为哥哥大人(你、哥哥)啊!” 陈安大惊失色,吃惊得差点没把手抓到铃仙耳朵上去。 “你们怎么知道!?” 铃仙完全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兔耳朵抖得十分欢快。 “因为你刚刚说了啊。” 陈安:“……” 我靠!我这嘴怎么尽没把门啊! 陈安懊恼的扯了扯铃仙耳朵,就颓废的趴在了桌上。 “好啦,既然都说了,那就实话告诉你们好了。 当初捡到小辉夜时,因为发现她身上被人下了咒,身体会以64倍常人的速度生长。结果怕她长得太快出什么问题,一时手贱就把咒给解除了。” 阿求大奇。 “64倍,陈安,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倍数的?” 辉夜也是十分惊讶。 因为就连她自己也只知道自己那时应该长得很快,但究竟有多快还真不知道。 陈安依旧软骨头似得趴在桌上,拿着最后那张还没介绍的照片看着,漫不经心的道: “很简单啊,看一下就知道了。” “看一下就知道?” 辉夜愣住了。 “是啊,只是简单的生长加速,那种没一点技术含量的咒还要怎样费劲? 话又说回来了,那应该不是被人下的咒吧? 操控永远和须臾,这还真是有意思的能力呢。” 陈安态度依旧漫不经心,说着几乎听的所有人一头雾水的话,忽然就一下从地板跳了起来。 “第一:我是好人。 第二:我是大好人。 第三:我是见不得人可怜的大大好人。 第四,也是最重要一条:我是永远最帅,见不得人可怜的大大大好人!” 陈安一脚踩着桌子,莫名其妙、廖不知耻夸了自己几句,便双手抱胸,低头目视着前方,表情满是嫌弃和可悲。 “看你这穷酸样,肯定没过过好日子吧? 哼,算你运气好。大爷现在没地方去,再加上那些准则,就勉为其难留在这,做做好事,好心照顾你一段时间好了。 唉,谁让我就是那么好心呢?” 陈安最后又夸了自己一句,就重新坐了下来。 看着大家奇怪的表情,他耸耸肩。 “不要奇怪,这些话是我在那晚过去的第二天和靈梦说的。” 陈安看了眼铃仙,那莫名的眼神让她忽然打了个哆嗦。 急急忙忙从陈安身边走开,她就躲到妹红身后去了。 望着照片中的靈梦,陈安眼中满是追忆。 “记得那天说这些话前,我还特地起了个大早,冒着雪出去给靈梦逮了只肥兔子回来炖汤当做早餐给她吃呢。” 兔、兔子汤!? “呜~好可怕!” 铃仙在这一瞬间突然明白了陈安之前眼神的含义,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不经意看见在阿求身后瑟瑟发抖的铃仙,陈安差点没笑出来。 这个傻瓜,她是月兔,又不是兔子,怎么还会怕被人炖成兔子汤啊! 哈哈,是被经常打她主意的幽幽子给吓着了吗? 想到这,陈安更乐了。 他忍着笑,继续说道: “后来我就在博丽神社住了下来,虽然后面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说,但太长了,以后有机会再和你们说吧。” “喏,最后给你们介绍一下冴好了。” 陈安抖了抖那张夹在指缝中的照片。 “说起来,其实冴才是幻想乡第一任的守护者才对。 只不过因为一个意外,最后幻想乡的守护者才会变成靈梦,然后由此出现了下博丽的巫女这个现在在幻想乡无人不知的称号。” 陈安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沉重的哀伤。 “用生命、灵魂,一切的一切来保卫幻想乡。呵,如此的付出,还真是可敬呢。” 没有人明白陈安说这话的心情,所以没有人说话。 大家看着桌上那些照片,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陈安摇摇头,低头整理起那些照片了。 大家赶紧帮忙,很快就将照片全部整理好了。 直到陈安将所有照片塞进怀里,气氛还是沉默一片,似乎有些无法忍受这种气氛,阿求手在脸颊边扇动两下,出声打破了沉默。 “陈安,博丽巫女们的照片你是怎么得到的?” “嘛,那些其实是画的。画出了画,然后才照的。” 陈安微微一笑,忽然一指门。 “有人来了。” 陈安的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哗的一下猛的被拉开了。 随着蕾米志得意满、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垂着耳朵,一脸衰样、满身狼狈的帝也跟着走了进来。 很显然,这只腹黑的兔子之前一定被收拾的很惨。 察觉到了大家的目光,帝恶狠狠的瞪了眼陈安,说话的态度更是恶劣的不得了。 “看什么看,想死是吗!” “哇,真凶~” 陈安故作害怕的缩了缩身子,然后就指着对面似乎被刚才蕾米开门的动静所惊扰,揉着额头刚刚睁开眼的永琳放声大笑起来。 “老娘今年八亿岁,帝。你写在永琳脸上的那行字真是太搞笑了!” “哎?” 帝一愣,顺着陈安所指方向看去,就看到了因为陈安大笑而莫名其妙的永琳,和她额头上的那行字。 ——老娘今年八亿岁! “噗,噗嗤!” 帝眼睛瞪大,脸上的衰样瞬间一扫而光。乐的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 “哈哈,老娘今年八亿岁,永琳,这句话实在是太配你了!” 这时,之前因为看照片和听陈安说故事,没有注意到永琳脸上那被陈安写上去的老娘今年八亿岁的大家也终于看见了那行字。 除了铃仙不敢笑,就连辉夜和阿求都忍不住乐了。 两人乐的还算矜持。只是撇开脸,抿着嘴轻笑。 但男孩子气的妹红就不一样了。 虽然没帝那样在地上打滚那么夸张,但也好不到哪去。 没看那张桌子,已经快被妹红拍碎了吗? 蕾米还好说,自认高贵矜持无人敌。所以只是双手叉腰仰天大笑三声,然后跑出去偷着乐就没什么了。 对于众人的反应,因为看了陈安之前给的东西,导致脑袋还有点涨的永琳越发莫名其妙了。 “怎么了,一个个都笑的这么开心?” “你的脸啊。” 始作俑者陈安其实早就乐过了,但为了防止被永琳发现不对,他还是用久经考验的演技装出了忍俊不禁的样子。 而为了让自己脱黑,陈安还好心的拿出一块镜子递给了永琳。 “喏,你看看之前你闭眼时,帝的杰作吧。” 帝此时正乐的在地上打滚,完全没注意那边阴险的陈安已经在栽赃陷害了。 永琳接过镜子一看。 ——老娘今年八亿岁! 瞳孔一缩,嘴角一抽,脸色顿时就黑成了锅底。 接着……啪! 永琳手上的镜子一下被她捏的粉碎。 嘶~ 陈安暗吸一口凉气,从那些从永琳手心中滑落的镜子粉末中可以清晰感觉到永琳此刻的愤怒。 千万不能别发现,要不然死定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赶紧抓住永琳头昏脑涨,还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时机继续栽赃陷害。 陈安假惺惺的安抚永琳。 “永琳,别生气。你也知道帝只是调皮,喜欢恶作剧而已。只是写了几个字,冷静,一定要冷静。” “闭嘴!有本事让那只死兔子在你脸上写上这句话再来和我说这些!” 永琳丝毫没有领情,杀气十足瞪了陈安一眼,气的连脏话都忍不住蹦了出来。 被骂了,陈安不仅不生气,反而心中一喜。 嘿,陷害成功了。帝,自求多福吧。 心里替还没察觉到危险,正不知死活还在地上抱着肚子打滚的傻兔子默哀三秒钟,陈安就装出一副丧气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不肯消气,那还请你待会动手能轻点。 帝虽然调皮了点,总是偷你的药恶作剧,还骂你八亿老太婆,现在更在你脸上写字。但她毕竟是我的朋友,而且细皮嫩肉的,经不起折腾。请一定手下留情。” 虽然并不了解陈安究竟是什么时候在永琳脸上写的字,但留在房间里的辉夜她们却都明白,在永琳脸上写字的一定是陈安,而不是那只在才进来就在地上打滚到现在还没起来的帝。 她们看着明明就是他干的好事,却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然后还一脸悲天悯人的求情,实质却是在嫌永琳不够生气,在明里暗里给她煽风点火的陈安,真是惊叹不已啊。 不得了,不得了。居然能做出如此无节操之事,装的样子还那么逼真,真是不得了啊! 永琳脸上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手上还残留一些的镜子碎片就在陈安惊悚的目光中被她握成了粉末。 “放心,这只调皮的兔子,在下一定会手下留情的。” 似乎怕陈安不相信,永琳还特意转过了头,微笑道: “放心,一定会……手下留情的!” 手下留情四个字特别加重了语气,具体含义究竟是不是相反,陈安已经没心情去猜了。 他偷偷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再次给帝默哀三秒钟,就不动声色的挪动身体,远离了浑身黑气直冒的永琳。 永琳并没有发现——或者说是并没有在意陈安心虚的表现,而是将注意力全全聚集到了在地上滚啊滚,已经开始往另一个房间滚的帝身上。 “想跑?偷我的药恶作剧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做出如此失礼之事。死兔子,这次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把我当成没脾气的圣人了吗?” 自言自语着,曲解了情况的永琳就一下就榻榻米上起来,面无表情的走出了房间。 只是片刻,隔壁房间就传来了帝气急败坏的怒吼和乒乒乓乓的声音。 “八亿老太婆,居然对老娘动手,你脑子抽了吗!” “哇哇!居然下毒,你这个阴险的混蛋!!!” “动静真大啊。” 听着隔壁的动静,陈安稍微感叹一声,就合起双手,闭上双眼,用十二万分——自认为的真诚替帝祈愿。 “苍天啊,请保佑那只笨兔子这次能完整的活下来,不……” 陈安忽然改了口。 “不完整也没问题,只要能带着那对手感好的耳朵能活下来就没问题。” 在大家微妙的视线中,陈安继续真挚的祈愿。 “苍天啊,请保佑那只笨兔子能带着那对手感好的耳朵能活下来,让我以后还能有机会拎她耳朵。 请务必保佑,拜托拜托。” 铃仙终于忍不住吐槽了。 “陈安,你把帝害得被师匠收拾还不够,居然还发出如此可怕的祈愿,不怕帝找你麻烦吗?” 陈安无所谓的摆摆手。 “别胡说,我可没害帝,只是稍微的改变了一点事实而已。” 他掐着指甲盖,强调道: “只有这么的一点点,明白吗?” 虽然平时帝总给她惹麻烦,还经常对她恶作剧,用从永琳那偷来的药整她。但铃仙是谁,老实温柔漂亮可爱的一只软兔子啊! 纵然一直被帝欺负,可到了这时,却是忍不住替她据理力争起来。 “骗人!你明明就是在撒谎,帝才刚刚进来,根本没时间在师匠脸上写东西。那个恶作剧,一定是你做的。” “没错,是我干的。” 反正永琳还在收拾帝顾不上里面,陈安也就干脆的承认了。 他依旧掐着指甲盖。 “所以我说了,我改变了一点点事实啊。” 阿求忽然冷静的补充。 “我可以保证,陈安说的是真的。” 妹红抹掉眼角笑出的泪,也是点点头。 “的确,哥哥只是将写字的人换成了帝,其它说的可都是真的。” 陈安一摊手。 “是嘛,帝偷药骂人这难道是假的吗?” 铃仙可爱的睁大眼睛。 “这个……好像都是真的哎。” “就是嘛,所以我说的都是事实啊。” 陈安一本正经的狡辩,就开始把铃仙往沟里带。 “所以说啊,我根本没有陷害帝啊,因为我说的就是事实啊。” “哎~是这样吗~?” 铃仙左耳朵转啊转,感觉脑袋有些晕。 陈安说的话很有道理,但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当然是啊。” 陈安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再说了,让帝吃吃苦头也是为她好啊。 帝总是那么调皮,记吃不记打,这次被永琳收拾一下,或许以后能长点记性,学乖呢!” 铃仙眨眨眼,终于被大忽悠陈安给绕了进去。 她一锤手,就在辉夜她们忍着笑的表情中恍然大悟了。 “哦!原来如此,陈安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呢。” 陈安一点没有欺骗老实人的负罪感,恬不知耻的承认了。 “是滴,是滴。我就是那种为了朋友良苦用心的好人!” “真不要脸!” 之前跑出去偷笑的蕾米忽然走进了房间。 她鄙视的看着陈安。 “居然敢说自己是好人,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害臊呢!” 陈安拱拱手。 “多谢夸奖,多谢夸奖。” “坏话当好话听,真是个讨厌的破习惯。” 没嘲讽到陈安,蕾米不禁有些郁闷。 她瘪瘪嘴,就走到陈安身边用穿着白袜的脚丫踢了他大腿一下。 “喂,混蛋。蕾米大人有点无聊了,快点想想办法让我不无聊。” “哎,不去看热闹吗?外面永琳正收拾帝呢。” “不好看,而且那只兔子已经跑掉了,蕾米大人才懒得去追呢。” 蕾米双手扯着陈安脸颊。 “不要废话,快点哄蕾米大人开心,要不然让你死一万次信不信!” “一如既往的凶狠呢。” 陈安嘟囔着,就一把将站着的蕾米抱进了怀里。 报复的捏了捏蕾米脸蛋,让她愤怒的张牙舞爪在他胸膛乱拍,陈安就把问题抛向了众人。 “哟,大家。晚餐似乎还有点时间,有什么打发时间的乐子吗?” 羡慕的看了眼陈安怀里的蕾米,妹红试着提议: “要不,接着之前那讲故事?” 陈安觉得这主意不错,刚想答应,还以为陈安说的是哪那些哄小孩故事的蕾米却已经果断拒绝了。 “不要,蕾米大人又不是那些小鬼,不听故事!” 她一个劲戳着陈安肚子。 “快点哄我开心,快点哄我开心……” 陈安龇了龇牙,就听辉夜说道: “既然不想听故事,那不如和去参观一下永远亭。” 蕾米停下了折腾陈安,撇撇嘴。 “嘁,一个大屋子有什么好参观的,不去不去。” 辉夜摇着手指,笑眯眯的道: “错了哟,我打算带你参观的可不是屋子,而是当初我从月都逃走时带下来的东西。 嘻嘻,那些东西可都是月都特有的,地上可没有哦~” 这下不仅蕾米,就连阿求都有些心动了。 阿求可是御阿礼之子,虽然月都不在幻想乡,也并不为常人所知。但由于曾经的月球入侵战争,月都在幻想乡缘起里还是有上些许记载的。 不多,毕竟是有。 加上永远亭过去在幻想乡也是神秘的不行,幻想乡缘起里几乎没有记载。这次如果能去参观,可是难得打听情报的机会呢。 两人心动了,陈安却感觉无聊了。 “要去你们去,月都的那些老古董我可没兴趣参观。” 陈安又不是没在月都待过,而且待的时间还不短。 先不说是依姬、丰姬的夫婿,加上性格虽然懒散,但对于未知的事物还是很有探索精神的。 因此,月都那些能参观的东西他早看遍了。 就算技术发展,几十年前的战争中也是看到了。 呵,一些曾经无法参观的东西,那时候可也是看了不少呢。 辉夜可是一千多年前从月都逃走的,带下来的东西估计也早都是些老古董了。 陈安可没什么兴趣再去参观了。 辉夜有些惊讶,从陈安曾经的只言片语中她就发现陈安似乎对月都很熟悉,只是一直没问而已。 可现在,她终于忍不住好奇心了。 “哥哥大人,你去过月都吗?” 如果没去过,是绝不会说永远亭从月都带下来的东西是老古董的。 “嘛~是啊。” 陈安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曾经在月都上待过一些日子。” 辉夜十分惊愕。 “什么时候!?” “很久以前了。” 陈安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那时候因为紫带人去入侵月都,因为恰巧回来幻想乡碰到了,不怎么放心就跟上去了。” “那就是说……哥哥大人,你真的认识月夜见大人?” “月夜见!?” 听到了这个名字,陈安心不在焉的样子瞬间消失,还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赶紧做了个暂停的姿势。 “停停停!无论是依姬、嫦娥、探女,或者其他人都好,但别再我面前提月夜见和纯狐这两个名字,虚的慌。” 前一个雷厉风行,果决的让陈安无语,而后一个……秘密,这是秘密! 前面的几个名字还好说,但最后的纯狐真的是让辉夜大吃一惊。 “哥哥大人,你连纯狐都认识!?” 纯狐的存在在月都可是秘密,除了上面的决策层知道,中间,底部的月人可都是从来不知道这个名字的! 就连铃仙。她曾经是月都的士兵,但压根就没听过纯狐这个名字。 “恰好知道一点,恰好知道一点。” 陈安心虚的干笑两声,见辉夜似乎还想问什么,急忙就转移了话题。 他低头看向怀里正仰着脸,满脸好奇听着她和辉夜说事的蕾米。 “哎,威严和胸部一样满的蕾米大人,你要去参观那些老古董吗?如果去,就赶紧起来啦。” 蕾米勃然大怒,脸瞬间涨红了。 她从陈安怀里爬出来,就张牙舞爪的在陈安身上厮打起来。 “混蛋!居然敢调侃蕾米大人,给我死来啊!!!” “哎,真是不好哄啊。” 无视了蕾米挠痒一样的折腾,陈安装模作样的叹口气,就对辉夜摆摆手。 “好了,看样子蕾米是没兴趣去参观了,那个提议就暂时搁浅吧。” 辉夜很是无所谓。 “既然这样,那就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她说着拿起杯子想喝口茶,却发现杯子已经空了,铃仙发现了这点,赶紧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辉夜满上了茶水。 “麻烦了。” 铃仙折了下耳朵,在桌上环视一圈,发现大家的茶杯都空了,就一一给大家满上了茶。 “多谢了。” 阿求冲铃仙感谢一声,不免有些遗憾。 “原本还想收集些情报,还真是令人遗憾呢。” 妹红大咧咧的搭住辉夜肩膀。 “放心放心,以后还有机会的。等到阿求你什么时候重病要挂的时候,本大爷再把你带到这医治,到时候你在借着那个机会收集情报就好啦。” 阿求没好气的瞪了妹红一眼。 “我身体很好,真是多劳你费心了!” “这样啊,那还真是遗憾呢。” 斜瞄着身边一脸遗憾的妹红,辉夜抿嘴笑了。 “别听妹红胡说,如果阿求你什么时候想来,那就来好了。反正现在永远亭的存在在幻想乡也不是什么秘密。” 她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来永远亭借机收集情报这种话就别再说了,感觉很不好呢。” 妹红十分赞同。 “没错。这就感觉好心让人来做客,结果客人却不怀好意一样,感觉超差劲的。” 阿求抽了抽嘴角。 “不知为何,忽然有种那本书拍你嘴上的冲动呢。” 妹红一下警惕起来。 “想都别想,虽然不怕死,但本大爷可是很怕疼的。” “怕疼不怕死,还真是奇怪……咦,帝?” 正在铃仙嘀咕的时候,之前蕾米说跑掉的帝忽然怒气冲冲的走了起来。 她耳朵竖的老高,眼睛瞪得老大,还龇着牙,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该死的混球!居然敢陷害老娘,看老娘打不死你!” 挤开正扯着陈安头发使劲折腾的蕾米,帝就双手掐住陈安脖子使劲摇晃起来。 “让你打老娘主意(吃),让你说老娘坏话,让你陷害老娘,给我去死!去死!去死呀!!!” “啊,死啦,死啦,我死啦。” 装模作样的应付两声,让帝变得更生气以后,陈安就任凭她折腾自己了。 蕾米原本还想抢回自己的位置,继续收拾陈安的。不过看帝几乎被气的半死的模样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当然,威严满满的蕾米大人必须强调一点。 她之所以放弃收拾陈安只不过是因为她是个体恤下属的好大小姐,而不是因为陈安死猪不怕开水烫,怎么折腾都不怕,还有可能被他气的半死。 没错,绝不是因为这样。 心里强调着,蕾米就有气无力的趴在了桌面。 “好无聊啊~” 妹红有气无力的趴在桌面。 “好无聊啊~” 辉夜瞄了眼两人,就决定当做没看见,和阿求闲聊起来了。 铃仙摇着软乎乎的兔耳朵,看了有气无力的两人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只兔耳朵似乎“叮”了一声,就直立了起来。然后一句话也不说,急匆匆就离开了房间。 好奇的看了铃仙的背影一眼,也是百般无聊的陈安就决定逗逗帝了。 手肘捅了捅正趴在他背上用手臂使劲勒他脖子,似乎是想勒死他的帝肚子两下,陈安笑嘻嘻的道: “哟,笨兔子。怎么就你一个回来,永琳呢?你在她脸上乱涂乱画,居然没被她干掉,你幸运的能力看来在逃命的时候蛮管用的啊。” 帝暴跳如雷。 “闭嘴!闭嘴!闭嘴!” 她加大手上的劲,咬牙切齿,简直恨不得一口咬死陈安。 “都说了多少万次了,别喊老娘笨兔子,老娘不知道比你聪明多少万倍! 还有乱涂乱画……” 帝真的想一口咬死陈安啊! 但考虑到陈安号称脸皮只比陆地板块薄一厘米,其它地方的皮估计也薄不到哪去,皮糙肉厚怕咯了自己的牙,最后不得不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打算。 她对着陈安耳朵怒吼: “乱涂乱画,那是你干的呀混蛋!” “声音真大,” 陈安揉了揉耳朵,就无视了帝的怒吼。 他端起茶杯,悠闲的呡口茶。 “嘛~不论喝了多少次,果然还是觉得好喝啊~” 陈安动了动身子,让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背上的帝跟着左右晃了晃。 “笨兔子,你最近伙食很好吗?感觉你好像重了不少呢。” 他摸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 “或者说,永远长不大的调皮蛋终于开始长大,发育了吗?” 帝气的浑身发抖。 愤怒的吼叫再次爆发。 “你、你这家伙,不要每到这时候都无视老娘啊!!!” “没办法,谁让你是只笨兔子,在下和你没有共同语言啊。” 赠药 “混蛋混蛋混蛋!老娘要杀了你呀!” “拜托,能文静点吗?本来样子就不咋样,脾气还这么暴,真的会嫁不出去的啊。” 帝已经被陈安气的说不出话了。 她喘着气,果断放弃了和陈安吵架找气受的打算,而是从陈安背上跳下来,然后抬腿利落凶狠的一个侧踢,打算直接打死陈安了。 陈安一个人精,遇事向来跑的比兔子都快,机警程度更是十万只兔子也比不上他,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身后传来的杀气。 不紧不慢的给自己空了的茶杯倒满茶水,就在帝踢腿带起呼啸声到达耳边之际,陈安才带着茶杯消失在了原地。 帝踢了个空,之前的劲差点没把自己给带飞了。 好不容易站稳身体,她就睁大一双眼睛在房间找起人来。 杀气腾腾的目光从阿求、辉夜、妹红、蕾米,甚至还有走进来,脸上那行字已经不见的永琳身上扫过,但就是没看到陈安。 也顾不上永琳回来了,她气急败坏大吼大叫: “人呢!人呢!” 不知为何,出去了一阵,永琳似乎已经消了火。至少看到帝时,表情没什么变化。 她竖起手指指了指天花板。 “喏,你是在找那家伙吗?” 似乎是响应永琳的话,众人的头上忽然传来了感慨。 “呀~今日的生活,一如既往的悠闲呢~” 帝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找不到的陈安居然倒坐在天花板上喝茶。 呡了口神奇的不受重力影响而停留在杯中的茶水,陈安继续感慨。 “呀~今日的笨兔子,也是一如既往的暴躁啊~” 她简直气炸了肺。 “暴躁你妹啊!你这该死的王八蛋快点给老娘下来,让老娘打死你呀!” “我才没那么傻呢。” 陈安撇撇嘴,原本正对着帝面的身体神奇的在天花板上转了半圈,就用后脑勺对着帝了。 这下不仅肺,帝真是连胸都要气炸了。 不过她也拿陈安没办法,不是不会飞,而是如果飞上去,陈安肯定又得跑了。 百般无奈,帝也只好站在榻榻米上,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头上的陈安破口大骂,以此来宣泄自己心中的愤怒了。 耳朵自动过滤着帝骂骂咧咧的声音,陈安继续悠哉悠哉的喝茶。 但由于杯子太小,哪怕每次只呡一小口,茶也是马上喝完了。 拿着杯子向下倒了倒,看着那最后一滴清澈,还带有一点奇妙光泽的茶水滴落在天花板,陈安忍不住抱怨起来。 “虽然好喝,但还真是不经喝啊。” 从天花板站立起来,陈安就头朝下,直直从上面掉了下来。 “哥哥大人!” “哥哥!” “陈安!” 在大家的惊呼中,陈安左手撑在地面,就让掉下来的自己倒立在了榻榻米上。 手臂一弯,一直,长袍衣摆飘舞,人就重新站在了地上。 他捋捋头发,笑着躲开帝踹过来的飞踢。 “啊呀呀,这么点高度就算普通人摔下来都不会有事,反应干嘛那么夸张?” 偷袭落空,帝眼睛都在冒火。 “所以说,你怎么还不死啊!” 怒吼着,她再次跃起,一脚向陈安飞了过来。 “嘁,好好的谁想死啊,莫名其妙。” 陈安撇撇嘴,侧身再次躲开帝的攻击。 来到辉夜身边,弯下腰拿起茶壶给自己手里的杯子倒上茶,陈安就陪着帝在房间里打闹起来了。 极尽巧妙的躲避着帝一次又一次的攻击,陈安不知不觉来到了那里正靠着墙的永琳身边。 永琳皱着眉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并没有发现陈安来到身边。 陈安有些好奇了,拿着杯子的那只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喂喂,永琳,你在想什么,怎么心不在焉的。” “我在想……之前在我脸上乱画,我现在是不是该揍你一顿。” 陈安表情一僵,杯子都差点掉了。 “不过看你之前给我的东西,这次就算了。” 永琳斜瞄了陈安一眼,就在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中体态优雅的走开了。 陈安擦擦额头的汗,忍不住暗自庆幸。 幸好自己从不小气,要不然这次八成就惨了! 原本还以为忽悠过去了,没想到一会的功夫就反应过来了,真不愧是八亿岁的老女人,真是精啊。 永琳刚刚才在辉夜身边坐下,忽然一下就感觉哪里不好了。 她回头望着陈安,眼中满是狐疑。 “陈安,你这家伙心里再说我什么坏话?” 我靠!怀疑都不怀疑。直接肯定了,要不要那么精啊! 心中暗骂,陈安也没心情继续陪帝玩了,前进一步侧身从帝身边经过,他就一脚踹帝屁股上,让她飞一边玩去了。 陈安满脸堆笑的凑到永琳身边。 “别多想,我可是正直的、表里如一的好人,绝不可能在心里说你坏话的。” 永琳呵呵一笑,表示相信陈安她就是蠢货! 不过懒得和陈安计较,就决定无视身边还在那卖笑的男人了。 她侧头看着辉夜。 “公主,优昙华院哪去了?在下有事找她。” “优昙华院?永琳,又有药让铃仙实验吗?” 一般情况下,永琳对铃仙的称呼都是昵称,要是换了优昙华院,那么不是有要事吩咐,就是要让她试药了。 永琳点点头。 “嗯,这段时间研究的东西有了些进展,所以打算让优昙华院试试效果。” “居然敢踹我屁股,你这家伙给我去死啊!” 晃着脑袋好不容易从榻榻米上爬起来,帝就揉着屁股,张牙舞爪的冲陈安杀了过来。 陈安没什么心情理她,伸出手摁在扑过来的帝脸上,就让她只能在那徒劳无功的挥着手乱骂了。 陈安一手摁着帝不让她乱来,另一只手就伸进了怀里。 他在衣服里摸了摸,就拿出来了一个直立兔子样的人偶放在了桌上。 “永琳,跟你商量个事怎样?” “嗯?什么事?还有这是什么,装饰吗?” “勉强算是吧。” 陈安耸耸肩。 “我把这玩意送你,你以后别拿铃仙试药怎样?” 永琳愣了愣,果断就要拒绝。 对于她来说,试药人是必须的。 迷途竹林的兔子不能动,虽然竹林里不是没有妖怪居住,但她们可没有兴趣充当她的试药人。 就算偶尔生了病来讨药,也是拿了东西,留下报酬就跑,根本不在永远亭多做停留。 所以说,能像铃仙那样经得起折腾,还始终能无怨无悔的弟子,永琳可不舍得放弃。 “别误会,我可不是让你放弃铃仙,只是让你以后别拿铃仙试药那些莫名其妙的药罢了。” 似乎猜到了永琳的想法,陈安将那只兔子推到了她面前。 “喏,这个送你,以后要测试药理时用它就好了。” 永琳怀疑的看了看面前这只兔子。 “你确定?这个装饰能代替优昙华院?” “当然,虽然看起来很不起眼,但这只是我随意做的造型。里面可是包含了很多术式。代替铃仙给你测试药是绝不会有问题的。” 见永琳似乎不信,陈安想了想,忽然就放下手让帝扑了过来。 手一搂将帝搂在怀里不让她挣扎,陈安就在她身上的口袋摸索起来。 不出意料,帝身上携带的恶作剧道具一堆,从口袋一摸就摸出了好几个小药瓶。 随意选了一种,拿出一片药片,陈安说了一句: “测试。” 令人惊讶的事发生了,那只永琳眼里装饰的兔子忽然有了变化。 像活人一样动了动身体,它就来到陈安面前,仰起头张开了嘴。 毫无情绪的冰冷机械声传来。 “申请测试,请放入药品。” 松开手,药片坠入兔子嘴中,兔子就悄无声息的闭上了眼。 “好像很有趣哎。” 一只手臂枕着下巴,蕾米就用另一只手戳了戳兔子。 “混蛋,这玩意也能吃药吗?” 帝也是好奇心旺盛的主,一滋溜从陈安怀里起来,也不继续找他麻烦,而是学着蕾米也用手指戳起兔子。 手感软绵绵的,和真的一样。 她耳朵摇啊摇。 “呦呵,摸起来和真的一样,该不会真的能吃药吧?” 陈安没有回答,因为那只兔子已经测试完了。 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正被两只手在身上乱戳乱摸的兔子忽然消失在了桌上。 兔子出现在陈安手上,肚子出现一个洞,之前吃下去的药就掉了出来。 依旧是没有情绪的机械声。 “药名:未知。 药种:固体。 药性:…… 配方:…… 作用:少量使用致使人出现幻觉,中量使用……” 帝十分惊愕。 “纳尼,原来幻药还可以加量使用?” 兔子忽然回头看了帝一眼。 “药名幻药,了解,录入中。名称已确定。 药名:幻药。 药种:固体。 药性:…… 配方:…… 作用:少量使用致使人出现幻觉,中量使用……” 永琳也是有些诧异。 “居然真的测试出来了,还会自动收集情报,你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当然是好玩的东西啦。” 帝对这只兔子来了兴趣,当下就从陈安手里夺过兔子。然后拿起桌上的其它药开始一一进行测试了。 蕾米赶紧凑过去,就和帝一起玩的不亦乐乎。 听着兔子一种又一种的说出那些药的信息,永琳越发诧异了。 居然真的可以? 陈安对她笑了笑。 “怎么样,没骗你吧?我把它送你,你以后就不需要试药的人了,放过铃仙怎样?” 永琳一挑眉。 “我就奇怪了,你似乎对我让优昙华院试药这件事根上心啊。怎么,真看上她了吗?” 唰! 一瞬间,辉夜和妹红的脸就转了过来。 她们目光炯炯的看着陈安。 “哥哥(哥哥大人),这是真的吗?” 阿求和正折腾那只兔子的蕾米不动声色的撇过眼,不发一言。 “当然。” 陈安一拍胸,脸也不红的胡说八道。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还缺一只暖床的兔子啊。 铃仙那么漂亮,性格也比笨兔子不知道好到哪里去,当然是要把她骗回去替我暖床啊。 而且……” 他一脸喜气洋洋。 “你们不觉得家里多一只随时能扯耳朵的软兔子很美好吗? 哪像这只……” 扯了一下帝的耳朵让她暴跳如雷的又开始骂娘,陈安真是满脸嫌弃。 “脾气爆的要死,人还长得不行,真是差劲死了。” “哇!!刚刚才放过你,现在居然又敢招惹老娘,告诉你,老娘这次和你没完!” 帝撸着手臂,气的哇哇大叫。不过也只是做做样子,因为指着陈安骂几句,她就继续回去和蕾米折腾那只好玩的兔子了。 见陈安承认,辉夜和妹红却都兴致缺缺起来。 这种话,一听就知道是胡说八道! 阿求和蕾米偷偷一撇嘴。 “死性不改的家伙。” 永琳十分没好气。 “说人话!” “什么话!我说的难道不是……” “说动我了,我就答应你。” 如此出色的理由居然被当成不是人话,陈安真是异常气愤,他试图和永琳争辩两句,却被她一句话搞定了。 陈安郁闷的嘁一声,才道: “只是希望她少受点罪而已。” “嗯,就这?” 陈安反问: “这难道还不够吗?如果换做是你,看到你朋友受罪,你难道于心可忍吗?” 永琳撇开脸。 “我在地上……没有朋友。” 高高在上的月之贤者不需要朋友。 陈安一愣,就亲热的搭住了永琳肩膀。 “说什么傻话,咱哥两难道不是好朋友吗?” 永琳动了动肩膀想挣开陈安的手,不过没成功。 她叹了口气。 “在下是女的。”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陈安笑嘻嘻的摆摆手,就用脚踹了踹一边的帝。 “帝,和永琳说说,你和她算不算朋友。” 帝左右摆着耳朵,一脸天真无邪。 “当然算啊,要知道八亿老太婆可是我重要的取药机呢。” 猛的站起来,帝脚踩桌子。双手叉腰。意气风发。 “绝世无双的帝大人和任劳任怨的取药机八意永琳可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呢!” 蕾米凑着热闹也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一下跳上桌,幸好妹红眼疾手快先一步拿开了茶具,这才没让蕾米糟蹋了东西。 蕾米站在桌上,难得的可以秀身高。 一手指着陈安,一手掐腰,和帝一样,神采飞扬的不得了。 “借用兔子的话,蕾米大人和混蛋永远都是最好的主仆!” “喂喂,我不是仆人,而且你把咲夜忘了呀。” 吐槽一句。陈安就赶紧把正腆着脸想往这里凑,一看表情就知道想借机从永琳手里忽悠点好东西的帝给踹开了。 不理会在那里气的直跳的帝,陈安继续和永琳勾肩搭背套交情。 “对吧对吧,我和帝可都是你的朋友啊。 怎么样,看在咱哥两交情不错的份上……” 没等陈安说完,永琳就已经瞬间拒绝了他。 “十分遗憾,优昙华院绝不会给你的。” 陈安大惊失色,松开永琳咻一下就好像弹簧一下弹到了一边。 他警惕的看着永琳。 “居然猜到了我在想什么,说!你是不是小五派来的间谍!如果是,那你又把我的永琳给弄到哪去了!” “小五?” 永琳愣了愣,就不动声色的回驳: “对不起,在下是正版的,而且也不是你的。 而且……你这个蠢货难道不知道自己总是把心事表露出来吗? 又究竟是从哪里得到我是间谍这种蠢想法,还只给了一个选择啊!” 嘶~ 看着吐槽犀利,脸色却变也未变的永琳,陈安和帝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两人面面相觑,就凑在一起,当着永琳的面大声探讨起来。 “居然会吐槽,这只永琳果然有问题啊。” “我同意,和八亿老太婆一起几百年了,我还从没见过她吐槽。冒牌的,我打赌她绝对是冒牌的!” 蕾米凑了进来。 “兔子,你用什么来赌?” 帝态度斩钉截铁。 “用我的节操!” “咦?兔子,你有节操这玩意吗?” “没有。” “那你还用节操来赌?有没有搞错啊!” “蠢!用没有的东西来赌,到时候输了就可以不认账了吗!” 蕾米惊叹。 “聪明!” 陈安撇嘴。 “愚蠢!要是换成我,我就用别人的节操来赌。” 帝和蕾米顿时惊悚。 “这么不要脸!?” “你说呢?” 陈安眨眨眼,然后三人就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永琳看着讨论着她,然后莫名其妙就歪题的三人,忽然的,一个想法就蹦了出来。 真是些莫名其妙、神经兮兮、自娱自乐的朋友呢。 咦,朋友? 永琳愣了愣,嘴角不自觉上扬了些。不知为何,心情忽然有些愉快。 …… 欢快的喧嚣中,时间过去的飞快。似乎只是一眨眼,之前离去的铃仙就回来了。 双手抱着东西走进来,她脸色俏红,微微喘气,额上还有些汗水。 帝早在铃仙接近时就已经听见她沉重的脚步声了,原本还不在意,可一看铃仙抱着的东西,一下就来了精神。 “铃仙,你抱的那是什么?捡来的外界式神吗?” “电视?” 陈安有些惊讶,因为铃仙抱着的东西赫然就是一台彩色电视机。 将东西放下,铃仙擦了擦汗水,笑道: “不知道是不是呢,因为这东西是我以前在河童市场买的。” 蕾米歪着脑袋。 “河童市场?那是什么?” 正和辉夜、永琳聊天打听未知情报的阿求闻言,回过头回答: “啊,那是河童们定期性地开放的市场。 为了筹集研究的资金,她们除了会来人里,或者在庆典的时候摆摊贩卖东西,偶尔也会开会卖自己引以为傲的成品。 在那个时候可以入手许多河童的重要发明呢。” “哟西,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呢。” 蕾米兴致勃勃的样子。 “怎么样,能和我详细说下吗?” 阿求遗憾的摊开手。 “不好意思,由于河童市场几乎都在妖怪山河童的地盘里举行,我是一次也没去过的。 要是真想打听,你什么时候和妖怪山的天狗,或者直接向河童她们打听好了。” “哎~!真是扫兴。” 蕾米瘪瘪嘴,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那台电视上。 “铃仙,这玩意干啥用的,好玩吗?” “我也不太清楚咧。” 铃仙跪在电视旁边,用手使劲拍了拍电视。 “听那位河童说这是仿造外界流传进幻想乡的式神做的。可以当做接收器接受各种信号呢。” 铃仙是月都下来的,而月都技术非常发达,自然会有各种幻想乡没见识过得机械。 虽然并不叫电视,但相同类型的玩意月都上也是有的。 要不是觉得看到高科技,有种故乡的感觉,当初铃仙也不会把这东西买回来了。 要知道,这玩意蛮贵的哎! “接收信号吗?” 陈安蛮有兴趣的走过来,但手指在电视顶上敲了两下后立马就兴致缺缺了。 “切,还以为能看看电视啥的,结果原来是个废品啊。” “啊,为什么这么说?” 陈安坐在电视上,翘起了二郎腿。 “很简单,因为这玩意的屏幕就是个摆设,虽然是能接收信号,但无法显示,所以自然是废品了。” 他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玩意大概是和其它部件连接在一起用的,只是粗心才把单件卖给你了吧。” 铃仙丧气的垂着耳朵。 “怎么这样啊!原本还指望它能让客人打算时间呢。” “打发时间吗……有了!” 陈安一愣,忽然灵光一闪,来了个好主意。 也不多说什么,手在电视上一拍,白光一闪,滋滋~两声,本应无用的屏幕就亮了起来。 又随手一推,将屏幕轻巧的推到一边,陈安就变出了一台游戏机。 连接好游戏机和屏幕,再插上游戏卡带,一片雪白的屏幕就出现了画面。 拿着手柄摆弄了两下,陈安冲身边的人招呼道: “哟,虽然不能看,但改一改还是能拿来打游戏的,有谁有兴趣吗?一起来打两把?” “蕾米大人来!” 蕾米好奇心贼重,又贼贪玩,就当仁不让第一个站了出来。 拿起二号手柄摁了两下,蕾米却发现屏幕没啥动静。 “哎,怎么回事,一点动静也没有?” “很简单,控制的手柄在我这啊。” 笑着摇一摇自己的手柄,陈安就随意选了个双人游戏点了进去。 蕾米原本还想把陈安那个手柄抢过来的,但见屏幕有了动静,顿时放弃了这个想法,开始专心致志的盯着屏幕,准备打游戏了。 陈安选择的游戏是个双人闯关的弹幕游戏。 难度不低,满屏弹幕简直晃花人的眼睛。 蕾米大人虽然心比天高,但压根就是只游戏菜鸟,所以没多久几条命就都用光了。 她十分恼怒,气的差点没把手柄砸了。 “这是什么破游戏,一点也不好玩!” “嘁,技术菜就直说。居然怪游戏,真是不害臊。” 帝鄙视的看了蕾米一眼,就赶紧凑过来把她挤开了。 抢过游戏手柄,兴高采烈摇着耳朵。 “快点快点,我也要玩!” 陈安瞥了眼帝,就干脆把正在玩的游戏关掉重启了。 辉夜看的正开心,可见屏幕忽然变了样,顿时哎了一声。 “哥哥大人,玩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关了啊?” “因为帝要玩啊。” 耸耸肩,陈安干脆把一脸失望的辉夜拉过来,然后将游戏手柄塞进了她手里。 “来,看你似乎很有兴趣,给你玩吧。” 笑眯眯的捏一捏辉夜的小鼻子,陈安就坐到一边去了。 “谢谢哥哥大人!” 辉夜大喜,学着陈安之前的样子摆弄起来了。 在游戏的背景音乐中和辉夜与帝,然后换成辉夜和妹红、辉夜和蕾米这一群游戏菜鸟中的互相埋怨中,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当最后打游戏的人变成辉夜和阿求后,气氛难得变得和谐起来。 不过和谐的时间也没过了多久,因为开饭了。 将恋恋不舍的辉夜拖去吃晚餐,然后看着她和帝她们都是草草吃了两口就又重新跑回去打游戏,陈安不禁摇头。 “真是的,为了玩游戏居然连饭都不好好吃,早知道就不拿游戏机出来了。” 阿求和铃仙都被人拉走了,唯一和陈安留下的也只有永琳一个人了。 而对于辉夜玩游戏那么上心,她倒是不怎么担心,反而还有些开心。 “在下到觉得不错,公主已经很久没对什么东西这么感兴趣了。” 拿起酒自饮了一杯,陈安轻叹口气。 “唉,本来就是个宅女,可别到时候玩物丧志,更懒得出门才是真的。” “本来就是不爱出门,变得更加不爱出门其实也没什么。只要公主开心就好。” 对于陈安的担忧,永琳持乐观态度。 反正只要辉夜开心,她就什么都好了。 “说的也是,本来就够宅了,再宅一些也没什么了。” 陈安扯扯嘴角,就将刚刚又满上的酒一饮而尽了。 永琳皱皱眉。 “陈安,看你从之前开始就一直在喝酒。怎么,心情不好吗?” “……怎么可能,我可是万年乐天派呢。” 陈安喝酒的动作顿了一下,就哂笑着摆手否认了永琳的看法。 又自酌了两杯,陈安忽然问道: “永琳,如果你喜欢一个人……” “在下没有喜欢的人。” “假设,假设。” 因为觉得用小杯子喝酒不过瘾,陈安已经直接拿着酒瓶喝了。 无意识摇着酒瓶,他这么说: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而那个人也喜欢你,你们两个好不容易在一起,可之后却突然发现,你喜欢的那个人还是你最重要的人喜欢的人,那时候你觉得自己该会怎样?” “好绕口的问题。” 永琳一挑眉,就无所谓的给出了答案。 “大概……会一起接受吧。反正月都又不禁止多娶。” “啊哈,是啊,月都的确不禁止多娶啊。” 陈安喃喃自语,眼神有些游离。 “可如果……那个重要的是母亲这类存在呢?” “母亲?” 永琳一愣,一下也不知如何作答了。 月都百无禁忌,甚至可以近亲通婚,但有一点却是禁止的。 那就是血亲通婚! 虽然同时喜欢一个人并不算通婚,但也是让人有心理障碍的。 其实这到还是次要,最主要的还是她并没有过这种经历。 就在永琳思考着该如何作答时,她忽然发现对面的陈安正对她使眼色。 似有所觉,永琳扭头望去。 原来……有人。 …… 躲在屋外,魔理沙偷听着里面陈安和永琳的对话。 原本只是回去看看父母,然后在人里散心,没想到恰好看到了陈安在桥上吹笛子。 并没有上前打招呼,魔理沙本来是想跑掉的。 但发现陈安似乎没有发现她,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不想和陈安见面,可又想知道他在干嘛。出于这种矛盾的心理,她一路远远的吊在陈安身后。没让任何人发现,小心翼翼的跟踪着。 一路跟着来到永远亭,路上远远看着陈安和别人谈笑,魔理沙感觉十分难受。 那原本也有她的,可现在,别说是谈笑,就连一看到他都已经笑不出来了。 曾经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难受。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永远亭的兔子们都很奇怪,虽然并没有被陈安他们发现,但却碰上过几次兔子。 还以为被发现想离开,可都被无视了,就好像没看到她一样。 几次下来,也就怀着矛盾的心理继续跟踪了。 在隔壁的房间听着陈安和辉夜她们吵闹,直到现在。 而听到陈安问出的那个问题,魔理沙不由得伸长耳朵想听听永琳是怎样回答的。 “我会放弃。” “哦?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无法接受而已。” “是吗,可如果那样,会很痛苦的。” “宁愿痛苦,我也不愿去接受那种无法接受的事。 而且,只要她幸福就好。” 魔理沙咬紧了唇。 原来不仅她一个人是这样想的啊。 “那你呢,如果你是那个被喜欢的人,你会怎样,也会痛苦吗?” “不会。” 那个声音无所谓中带着嘲笑。 “痛苦和我无缘,如果我真是那个被喜欢的人,我会把那个喜欢我的人忘掉。 嘿嘿,反正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何必为一个人劳心费神,那样真是太傻了。” “嗬,这种回答还真是无情呢。” “无情就无情了。谁让我是个诚实的男人呢?” 魔理沙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 ‘痛苦和我无缘,如果我真是那个被喜欢的人,我会把那个喜欢我的人忘掉。 嘿嘿,反正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何必为一个人劳心费神,那样真是太傻了。’ “骗人的吧……” 她痛苦的捂着胸口,手臂不经意撞到了墙。 “咦,似乎有人。” “别那么多心,大概是那只兔子路过了吧。” “说的也是。哈哈哈,真是太敏感了,来,我们喝一杯。” “嘁,我可不和无情之人喝酒。” “说什么傻话,我那可不是无情,只是保持乐观的生活态度而已。” “哼,为了保持乐观就把喜欢的,也喜欢你的人一点不留恋的忘掉,这可比无情还要无情多了。” “唔……无情还有什么区别吗?” “嘛,算了。你不喝,我自己一个人喝。 居然会为这种小事拒绝喝酒,还真是有病。” 随着嘟囔,一阵哗啦哗啦的水花声,豪迈而欢快的歌声响起。 听着歌,泪水却忍不住流出。 蜷缩着,魔理沙痛苦的呜咽着。 歌声中,魔理沙忽然又听到了永琳的声音。 “对了,你说的这个假设有真事吗?” “干嘛,想为那个人鸣不平?” “在下可没那么无聊……好吧,是有点。一个痴情人可不该为你这种无情的家伙伤心。” “啧啧,你这话说的,可真是伤人心啊。” “咎由自取。说吧,有那个人吗?” “没有!” 男人毫不犹豫的否认,接着哂笑。 “再说了,就是有我也不会和你说,丢人嘞。” “果然是个无情的家伙……不,还应该是个自私的家伙。 真是奇怪,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品格这么恶劣,是伪装的太好吗?” “错错错,我品格可不恶劣。只不过嘛~” 声音顿了顿,又道。 “感情这种东西,如果带来的只有痛苦,那还不如不要。 不能笑着拥有,那干脆就笑着忘掉。这样或许别人还会痛苦,但至少我不会痛苦了。 这样不仅痛苦的人少了一个,你也不觉得,那个选择放弃的人也会欣慰吗?” “不觉得。” 永琳冷漠的回答带着惋惜。 “可惜你说的只是假设,要不然我倒是能让那个人不痛苦。” “哦?” “闲来无事做的药,其它效果没有,但恰好可以忘掉感情的痛苦。 哼,与其为了无情的家伙产生不值得的痛苦,还不如干脆忘了他比较好。” “哇,真是刻薄的话啊。” 感慨的声音过后,只听到一阵掩饰不住愤怒的质问。 “你干嘛!?” “眼睛没看见吗?当然是扔东西啊。呵,这种无聊的破药还是丢了比较好。” “你这家伙……和你无话可说!” 一声愤怒的话,就听到脚步声走进。 魔理沙躲在角落,看着怒气冲冲的永琳从视线中离开。 接着,欢快的歌声再次响起。 魔理沙扭头,朦胧而呆滞的眼神似乎能穿过木墙的阻隔看见隔壁屋内正饮酒高歌的男人。 好一会,她才忽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跑出了房间。 …… 而在魔理沙离开以后,她却没发现之前怒气冲冲离开的永琳忽然又回来了。 她也没发现,原本欢乐的歌声也忽然消失了。 看着还在笑着喝酒的男人,永琳抿着唇,这么问: “值得吗?” “没有所谓的值得不值得,只是装个坏人而已,反正只要她幸福,那就一切安好咯。” “一切安好吗……” 永琳若有所思,看着沉默着一瓶又一瓶大口喝酒的男人,她又问: “你觉得,你这种拙劣的把戏能骗到她吗? 魔理沙可不是笨蛋呢。” “嘿,我认识的人可没几个笨蛋。” 陈安轻叹一声,语气莫名。 “不过无所谓啦,之前那副样子只是给她一个借口罢了。 长痛不如短痛,就算她不愿意,她也会把那瓶药喝下去的。” 永琳瞳孔微缩。 “那瓶药……有问题?” 陈安不置可否,但永琳却明白她猜对了。 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知是什么,或许是惆怅吧。 “你就不怕她终有一天能接受,结果自己却自作自受吗?” 陈安扯了一下嘴角。 “或许吧,谁知道呢。” 他、魅魔都太了解魔理沙了。 接受?如果他和魅魔肯逼迫,那魔理沙九成九会接受。 但那样,会有人痛苦的。 无法自己释然,那样痛苦的接受又何必呢? 陈安和魅魔都这样认为。 所以都没有去逼迫魔理沙。 但和魅魔不一样。陈安更为心软,看的也更远。 他明白,如果没有意外,拒绝他的魔理沙会一直将那份排斥永远持续下去。 去渴求意外,像过去一样? 别开玩笑了,现在的陈安不是那时的他。对于他来说,究竟怎样才能算意外。而且还必须牵扯到魔理沙,然后让她释怀呢? 几乎无可能,那自然也不必期待。 他心软。所以不愿让魔理沙痛苦。既然如此,那就像过去一样。 ——忘了吧。 遗忘,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治疗感情创伤的最好药物。 而被遗忘…… ——真遗憾,他早已习惯。 再说啦,魔理沙只是忘了这段感情,又不像过去一样见见面都难。 嘿嘿,到时候或许还能再次成为好朋友呢。 “是吗……” 永琳意味不明的喃喃一声,忽而问道: “真的不痛苦吗?” “……嘛,骗人的啦。” 男人一饮而尽瓶中酒,明明永不醉,眼中却带上了明显的朦胧。 他高举空瓶,楞楞望着。好一会,忽的大声欢笑。 “不能笑着拥有,那就笑着遗忘,哈哈哈,放手了,放手了!” 提着空瓶的手松开,瓶子重重落下。 叮——啪! 一声响亮的脆响,有什么碎了。 不是被放开的空瓶,而是下方承接坠落空瓶的瓷盘。 精致的瓷盘破碎开来,汁水流淌将桌面变得污秽。 望了眼陈安,又望了眼那破碎的瓷盘,永琳若有所思。 …… 独自喝了一晚上的酒,第二天一早,回到人前,陈安就又变回原来那个开朗乐观的样子了。 吃过早餐,再给和辉夜她们一起玩了一个晚上游戏的蕾米喝点血,他就背着蕾米向红魔馆回去了。 原本还有阿求,但妹红自告奋勇的说是她会带阿求回去,所以也就在半路分道扬镳了。 “啊哈,对了。” 而就在竹林外准备分开时,陈安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看向阿求。 “阿求,你说的那本阿礼留下的笔记能借我看看吗?” “嗯,为何?” “嘛,没什么原因,如果非要说,大概就是好奇吧。” 陈安拍了拍坐在肩上的蕾米小腿,惹得她一阵龇牙咧嘴后,才道: “我想看看,阿礼会在笔记里写些什么,会不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呢。” 阿求笑眯眯的摆着手指。 “女孩子的秘密,男人最好少打听哦~” “哦,那就是不肯咯?” “答对啦。” 阿求俏皮说着,就先一步离开了。 “好了,一个晚上没回去,我也该先走了。那么告辞咯。” “哥哥,我也走了,再见。” 和陈安到了别,妹红急急忙忙就追上了阿求。 望着阿求远去的身影,陈安忽然叹了口气。 “真是的,都想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啊。” 摇摇头,陈安也向红魔馆方向去了。 路上,蕾米忽然说道: “混蛋。” “嗯?” “不许伤心。绝对不许伤心。” 陈安一脸的莫名其妙。 “喂喂,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啊,本大爷可是从来不会伤心的好不好?” “哼,谁信。” 蕾米这么说,后脚跟轻轻在陈安的肚子上撞了一下。 “记得我的话,要是什么时候不听话了,我一定会狠狠教训你,把你干掉一万次的。” “咦,怎么不用蕾米大人了?” “啰嗦!记得我的话,明白吗?” “嗨嗨。” 陈安笑嘻嘻的应着: “谁让你才是大小姐呢?我一个打工的当然要听话了。” “哼。” 蕾米撇开脸,心中嘟囔着。 “装模作样的白痴!” …… 序 离陈安回到外界时也有一段时间了。寒冬已过,季节已进入了万物复苏的春天。 纵然是身处钢铁的都市,但道路两旁的树木和零星点缀在这灰色世界开的热烈的花蕾,却还是令生命的气息欢快的展示在了人们的面前,告诉他们,春天来了。 而此时,陈安正躺在自家的屋顶,看着远方晨曦从林立的高楼大厦中泄露的光芒发着呆。 “唉~” 他忽然叹了口气,脸上有些苦恼,自言自语起来。 “也不知道紫她们怎么样了啊。” 所有人都把他记起来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想那情形啊。 在陈安苦恼的时候,莲华的声音冒了出来。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 “我也想啊。” 陈安叹气叹更厉害了。 “可是不敢啊。” 他郁闷的抱怨着。 “洁儿那小妞尽知道给我添乱。原本是想事情结束后再慢慢让她们一点一点恢复的,结果她居然一下就解开了,一点准备时间也没有。 这种情况,你让我怎么回去啊?” 要是陈安就这样回去,保准会被她们的怒火淹没的,毕竟虽然是必要,但还是他让莲华出手的。 也正因为如此,哪怕回到了这里不短的时间,陈安也不敢回去幻想乡,更不敢想,回去幻想乡后,少女们的反应。 “真是的,这该怎么办啊……” 陈安越发苦恼了,摇摇头甩去那些头疼的事,他对莲华的出现有些好奇。 “莲华,你不是说去找洁儿了吗?怎么现在还有时间在这和我聊天?难道你已经找到她了?” “没有。” 莲华似乎也在叹气。 “洁儿太难找了,虽然她故意给我留下了痕迹,但她跑的太快了,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窜,根本逮不到啊。” “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 陈安听到这里,忍不住抚了抚额头。 他望着天空,似乎看到了那隐于光明另一面的月球,和月球上的月之都。 原本已经快要忘却的往事又浮了起来,让他的头越发疼了。 “当初为了找到我这个她的半个同类,她无缘无故在月之都大搞破坏,结果还杀了那么多人。 最后冒着被踢出去的危险,我好不容易才逮到她让她乖起来,结果这才多久?她就跑了,要是她再乱来就不好办了啊。我可不想她再去什么地方乱搞破坏。” 当初要不是莲华发现了和月球开战的洁儿,然后让和月之都有关系的陈安赶去了月球,现在别说月之都,月球都得消失! “说的也是啊。” 莲华的声音有些愁苦,虽然看不到但陈安也能想象得到她愁眉苦脸的样子。 可惜,想不到莲华具体的模样。 啧啧,陈安真是越来越好奇莲华到底长什么样了,可惜,莲华死也不给他看,就是在同化的时候也不肯露面,真是让人无语。 没察觉到陈安的小心思,莲华道。 “明明只是关她一段时间,让她不能去闯祸顺便教训一下,结果好像还生气了。 幸好虽然趁我不注意跑了,但还算听话,不仅没有在关键时刻捣乱,还回来帮了你一把,而且在幻想乡也是乖乖的没有乱来。看来你过去和她说的那些话也不是没用啊。” 说到最后,莲华还有些庆幸。 那最后的一步要不是跑掉的洁儿跑回来帮了一把,估计陈安就得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那还有功夫在这里头疼。 “那还叫没有乱来?” 陈安没好气的样子。 “没乱来都让我都不敢回去幻想乡,要是真按你说的乱来,难不成又想和月之都一样,和幻想乡来个战争,然后再把这个星球打成灰尘啊。” “说的也是呢,可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孩子啊。” 莲华觉得陈安说的很在理,虽然洁儿现在大的动作不敢做,但光是那些小动作就让人很头疼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 “好了,我也不和你多说了,该继续去找她了。”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莲华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我到时候找到她的话还得你去抓人,洁儿虽然听你的话,但我可拿她没办法。” “知道啦。” 陈安微闭着眼。 “既然洁儿愿意听我的话,那她就是家人了,有事我会帮忙的。” “嗯,那你就继续头疼吧。拜拜。” 最后留下这一句,莲华的声音就不见了,似乎是离开了。 陈安:“……” 他一脸的郁闷,仰天长叹。 唉!想当初,三无的莲华是多么可爱啊,那时无论他怎么说,怎么调戏都不会反驳,可现在,现在居然会嘲笑他了!唉,看来真是学坏了啊。 陈安想到这里更郁闷了,他心中愤愤不已。 到底是哪个混蛋把他可爱的莲华带坏了,别被他抓到,要不然他死定了。 似乎感觉到了陈安的怨气,离去的莲华声音又冒了出来。 “你。” 陈安:“……” 他摆摆手,讪讪的笑起来。 “啊哈哈,怎么可能,一定是莲华你搞错了。” 莲华不肯松嘴。 “没有搞错,就是你,所以你赶紧去死吧。” 陈安有些心虚,他干咳一声,就当没听到莲华的话,然后脸也不红,就一脸大义凛然的训斥起莲华。 “莲华,你不是还要去找洁儿吗,怎么又回来和我聊天了,作为世界意识,你这么不务正业可不行,要是你不赶紧找到洁儿,她又惹出什么麻烦怎么办,所以你应该感觉到自己的责任重大,想想那些即将被洁儿祸害的人,他们的安全可都还在你的手上,所以为了他们,你还是赶紧走,忙你的去吧。” 陈安说到最后,还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就好像真的担心那些即将被洁儿祸害的可怜人一样。 “哼,懒得再看到你,不要脸的家伙,” 莲华被陈安的厚颜无耻打败了,冷哼一声,声音又消失了。 “莲华?莲华?” 莲华的声音消失后,陈安不放心的又轻轻喊了两声,发现她这次是真的走了,这才松了口气。 他郁闷的嘀咕起来。 “真是的,早知道当初就不教她那么多东西了,结果每次倒霉的都是我。” 在陈安为过去对莲华的教育痛心疾首时,屋里传来了早苗的喊声。 “安君,下来吃饭啦。” “好,来了。” 应了一声,陈安就利索的从身后的楼梯爬了下去。 毕竟是在常识的外界,为了生活的平静,再加上过去的十来年也养成了习惯,陈安一般不会乱来的。 比如飞啊,飞啊,飞啊之类的。 从屋顶回到屋内,早苗和琴美几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放在桌上,人也都坐在桌前,就在等陈安了。 早餐吃的是白粥,清淡养胃。 配菜是榨菜,配着白米粥让人胃口大开。 而除了这两样,陈安的早餐还额外多了一块香喷喷的面包,早苗做的。 看着大家都眼巴巴的看着他,陈安笑了笑。 他盘腿坐了下来。 “好了,都别看了,吃饭吧。待会你们不都还有事要去做吗?下次就别等我了。” 听到他的话,大家这才拿着筷子和勺子开动了。 “这可不行。” 莲子一边稀里呼噜的喝着粥,一边含糊不清的反驳着陈安。 “一家人到齐了才能开饭,这可是哥哥你说的呢。” “没错。” 大家都很赞同。 看着大家都点头,陈安却有些苦笑。 “那时候你们还小,怕你们调皮不知道回家吃饭,我这才定的规矩。 可现在,你们不都长大了吗?都懂事了,各自也都有事要做,这样还浪费时间等我这个闲人可不行。” “无所谓啊。” 智代抿嘴笑了笑。 “因为哥哥以前也是这样呢,无论什么时候,哪怕是再饿,再忙,也都会耐心的等大家到齐才一起吃呢,就是有人回来的太晚,其她人饿的受不了了,也只是让她们吃过了去休息,然后在一个人饿着肚子在客厅工作,等晚回家的那个人一起吃啊。 而且哥哥也说了,家人才是世界上最重要,其他的什么都比不上,至于工作,反正只要养得活一家人,怎么样都好。” 智代说着将手里的碗递给陈安,陈安替她盛了饭。将碗递回去,他有些无奈。 “好啦,智代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既然你喜欢,那就由你好了。” 他环视了其她人一圈,当初都是不懂事的小女孩,现在都长大了,都出落成一位位水灵灵的大美人了,这不禁让他有些感慨。 “是啊,你们都长大了,再也用不着我瞎操心咯。” 看着陈安感慨的样子,早苗却偷笑起来。 “安君,你现在这样,可真像父母看到孩子长大的样子呢。” “是这样吗?” 陈安挠挠头,也发现自己之前的感慨是有些像早苗说的那样,顿时失笑起来。 “的确是有点像呢。看来是替你们操心操太多了,不知不觉从哥哥带入了父母那样的长辈去了。” 说到后面,他还摇了摇头。 “真是让人没辙啊。” “哥哥?长辈?糟糕!” 听到陈安的话,大家都有些不安,要是陈安真的从哥哥变成了父母那样的长辈,那就完蛋了啊。 因为那意味着,她们的小心思全都得飞了。 想到这里,杏急忙开口道。 “怎么会呢,哥哥就是哥哥,你还年轻,要是一起出去,不知道的人也不会把我们当成兄妹以外的其它选择的。” “嗯嗯。” 琴美和渚忙不迭的点头。 “杏说的对,哥哥还年轻,不要乱想。” “哈哈,你们这么说,哥哥可是会害羞的啊。” 陈安听着她们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要知道,他虽然看上去是个青年,可是活的时间可是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啊。 “是的哦,哥哥。你可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年轻帅哥呢。” 看着陈安冷峻不禁,有纪宁却还是微笑的夸奖了一句,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不动声色的就转移了话题。不在年龄和辈分上纠缠。 她问道。 “对了,哥哥,你回家时间也不短了,接下来准备干什么呢?是继续回原来的学校当教师吗?” “不了。” 陈安止住了笑,他摇了摇头。 “短时间内我是不打算找工作了,反正现在家里也还有些余钱,而且也不像过去那么需要用钱,所以我就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好了。” 在这里,他可无法呆太长时间,最后一定是要回去幻想乡的,而外界的钱在幻想乡可没用,当然,在幻想乡,他也不需要用钱。 而且陈安还有话没说,那就是哪怕再缺钱,他也可以不用去工作,毕竟现在不像过去,因为封印的进行不能用力量,而恢复了的他,只要愿意,就是用金子埋了整个瀛洲都行。 当然,他是绝不会这么干的就是。 “这样啊……” 大家都若有所思。 其中早苗笑眯眯的道。 “既然安君这么想,那就这样好了。你过去为了大家已经很累了,之前又有事了那么久,现在就留在家里休息休息好了,我会照顾好安君你的。” “没错。” 杏也觉得这时候是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急忙就拍着胸打起了包票。 “哪怕哥哥你以后什么也不做,我也会养你的。” 觉得刷好感不能只顾自己,于是她又喊上了椋。 “是吧,椋?” “嗯。” 椋点着头,脸红红的。 “只要哥哥愿意,椋养哥哥一辈子都行。” 那样,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那就不必了。” 陈安的拒绝让椋的脸色一黯,似乎有些失落。 “哥哥不喜欢椋吗?” “椋这么可爱,怎么会不喜欢呢。只不过吗……” 陈安耸耸肩。 “我可是你们的哥哥,要是像个吸血鬼一样,靠着可爱的妹妹来养,那可真是太丢脸了。 而且虽然我现在没有工作,但我还是有办法养活你们的,所以,以后还是让我继续养活你们一辈子就好了。就是男朋友一起回来,我也能养哦。” 陈安说到最后,还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起来,她们都这么大了却都还没有对象,这可真是令人担心,尤其是早苗,更是只知道窝在家里,唉,再这样下去,她是想一辈子单身吗? 椋听到陈安的解释,脸色才好看起来,却似乎不怎么开心,噘着嘴气呼呼的。 她大声的反驳着陈安。 “才不会有男朋友呢!” “咦,为什么?” 陈安随口吃掉面包,觉得早苗的手艺似乎越来越有进步了。 当初能让他肚子难受半分钟,现在应该能有一分钟了吧。 这种手艺,不去做毒,药真是可惜了。要是把这种面包当做耗子药用,肯定能毒死一大片的。 他心中惋惜了一下,却对椋的回答有些纳闷。 “椋你都这么大了,总不能一直单身下去吧?” “可是……可是……” 椋支支吾吾的,最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气呼呼的撇过头。 “哥哥是笨蛋。” “好,我是笨蛋,我是笨蛋。”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安上笨蛋的称呼,但陈安也不反驳,只是笑着拿过椋面前的空碗替她装了饭。 “但不管怎样,还是再吃点好了。” 椋可爱的鼓鼓脸蛋,对于某个笨蛋的不识趣非常不满,却还是接过碗来吃了。 喝着粥,她用力的咬着菜,好像在发泄不满一样。 这可爱的举动真是让陈安哭笑不得,他完全没搞懂,到底是哪里让椋生气了。 其她人庆幸不是自己被陈安气的同时,互相对视一眼却都是垂头丧气的样子。 因为从椋的身上就可以看出来,陈安对她们真是一点歪心思都没有啊。 这可真是个令人丧气的事实。 察觉到了这点,桌上的女孩们就开始用眼神交流了起来。 “喂,怎么办,哥哥还是这么笨啊。” 这是莲子,她有些忧心忡忡。 早苗眼睛一眨,表达出了她的意思。 “安君不是笨,是他根本就没对我们起过歪心思。” 渚心里哀鸣一声。 “呜,大受打击。” 杏很没好气的瞪了渚一眼。 “打击个头,快点想想办法,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一辈子都得维持这样!” 莲子瞪着杏,眼睛都要喷出火了。 “混蛋,不要说这种令人丧气的事实啊!” 这不是在打击所有人的士气吗? “你自己不也说了,是事实!” 杏眼神恶狠狠的。 “不如让我用字典给哥哥来一下,看他来不来窍!” “你确定你下得了手?” 所有人玩味的眼神让杏一下就焉了,没错,下不了手啊。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看来等哥哥自己开窍是没指望了,我们还是按计划来,主动出击好了。” 最后是智代打断了大家的争吵,果断的她下了决定。 “可是这么多人……” 有纪宁扭头看着这一大家人人,有些头疼。 琴美眯着眼扫视了所有人一眼。 “只要不耍赖,凭各自的本事,看谁能抢的到哥哥,想来这样,大家也没话说吧?” 所有人斩钉截铁! “好!哥哥(安君)一定是我的!” 陈安看着梅莉她们眉来眼去的样子有些纳闷。 “梅莉,你们在干嘛?一直眨眼睛,是眼睛出问题了吗?” “不是,不是。” 所有人都急忙摇头,从交流中回到了现实。 “哥哥。” 梅莉一口喝完了粥,她放下碗筷,就决定主动出击,展开攻势了。 “今天是周末,所以待会吃完,一起出去玩吧。” 在家里肯定是没指望,要不然这么多年早苗姐姐也不会还是单身了,所以只能再想办法打破这种僵局了。 这是除陈安之外,所有人的共识。 “没问题,” 不知道她们的小心思,陈安很爽快的点头了。 “梅莉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不仅是我哦。” 梅莉俏皮一笑。 “是一家人呢。” 要是一个人,其她人肯定都不会同意了,而且这件事她们昨晚就都已经瞒着陈安商量好了。 全家,各凭本事! “全部?” 陈安眉头一挑。 “家里的面包店不开吗?还有智代的执勤,杏和椋的工作,她们放假了?” “没有哦。” 梅莉摇着纤细白嫩的手指,笑眯眯的。 “只不过天气预报说,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所以我们才这么决定的呢。” “没错。” 早苗也放下了碗筷,开始援助梅莉来实现大家让陈安的目的。 “面包店一天不开没事的,而且我已经在门口挂了今天不开业的牌子了。” 智代和杏椋姐妹都点了头。 “我(我们)请假了(今天不上班)。” 有纪宁也是抿嘴一笑。 “我和店主说了,要回家陪心爱的男人,所以他就批我一天假了。” “心爱的男人……厉害!” 杏她们都用震惊的眼光看着淡然微笑的有纪宁。 居然能在这种时候,不显山不露水的说出如此令人脸红的话,过去还以为是个文静害羞的女孩,看来真是太小瞧她了啊。 在那柔弱的外表下,原来藏着的是果决、信奉一击制胜的强大灵魂啊! 早苗更是大受打击。 要是她能对陈安说出这种话,早就应该告别单身了啊! “心爱的男人……” 陈安的嘴角抽了抽,感觉有纪宁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头,不过看有纪宁也没什么异样的表情,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估计只是失口吧。 他这么想着就点了点头。 “那好吧,你们想去哪里玩?” 陈安也不去计较智代和有纪宁为了和大家出去玩而请假的事。 正如他所说,养她们一辈子都行,只要她们开心就好。 “游乐园啊。” 早有准备的莲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张海报,她开心的指了指上面的摩天轮。 “这是哥哥走的时间里附近新建的游乐场,听说很好玩呢。” “游乐园?” 陈安有些失笑。 “你们都多大了,还去那种小孩子喜欢的地方,其她人都是这个想法吗?” 所有人都是点头。 其实对她们来说去哪里都行,只不过游乐园比较适合情侣感情的培养,所以她们再三思考下,才慎重的决定了游乐园作为目的地。 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心爱的哥哥(安君)抢到手! 似乎都想到了这点,女孩间的气氛有些紧张,空气中好像还有火花蹦射。 陈安挠挠头,感觉气氛好像有点古怪,不过也没发现什么,也就点头不说什么了。 “那就这样吧,吃过早餐一起去好了。” “好耶!” 莲子一扔海报,顿时欢呼起来。 …… 吃过饭,大家收拾了一下就都出发了。 九女一男浩浩荡荡的走在路上,十分的引人注目。 尤其是,这九位女孩子一位比一位漂亮。 看着路人(尤其是男人)纷纷投在陈安身上那诡异羡慕的目光,早苗掩嘴偷笑起来。 “安君,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子陪在你身边,是不是很开心啊?” 陈安一愣,耸耸肩。 “还好啦。” 这种事他早就习惯了,而且杏她们陪在身边,好像除了养眼外,也没其它的好处了。 杏对于陈安无所谓的回答,撇撇嘴表示了不满。 “嘁,哥哥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嗨嗨。” 陈安笑眯眯的揉了揉杏的头发。 “能和杏,还有大家在一个家庭,真是我十辈子修来的福分,怎么会不知足呢。” 杏脸一红,似乎是害羞了,低着头就没有说话了。 倒是莲子蹦蹦跳跳的跑到陈安身边,她挽着他的手,很开心的样子。 “不不,是和哥哥在一起,才是莲子十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哟,是和哥哥在一起,才是莲子十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杏用奇异的声调拉长声音又重复了一遍莲子的话,然后酸溜溜的就鄙夷起来。 “这种肉麻的话也能说出来,真是不害臊。” 虽然她看起来很开朗,但这种肉麻的话,果然,无论如何也无法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啊。 “哼,我乐意。” 莲子挺了挺胸,很自豪的样子。 对于杏害羞退缩的举动,她心里很是鄙夷。 “没用的家伙,活该抢不到哥哥!” 莲子心中鄙视了杏一下,她搂着陈安的胳膊,也不知是真是假,兴高采烈的道。 “所以,哥哥。看在莲子这么说的份上,就和莲子结婚吧。” 她期待的看着陈安,心中不住的道。 “答应!答应!答应!” 陈安:“……” 他有些头疼。 “莲子,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我才没有乱说……哎,别打,别打。” 莲子有些丧气,不死心的还想说什么,结果却忽然浑身一寒,这才发现其她人正用恐怖阴深的目光看着她,最令她胆战心惊的还是杏手里的字典,小心肝忍不住扑通扑通的乱跳,就讪讪的松开陈安跑到梅莉身边躲着去了。 莲子抬头看着其她人露出的笑颜,郁闷的嘀咕起来。 “还说各凭本事,一群说话不算话的家伙。”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有些脸红,都不敢在看她了, 杏似乎是没注意,走着走着忽然一个不小心,就重重的踩在了莲子的脚上,让她差点跳了起来。 “好疼,好疼。” 莲子痛的跳脚,她气急败坏的质问起来。 “杏,你干嘛踩我啊!”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走路的时候忘记长眼了。” 她假惺惺的关心起来。 “怎么样,疼不疼?要不要我再给你一脚让你更舒服一些?” 说到最后她杏有些咬牙切齿。 “想和哥哥结!婚!的莲子!” 莲子:“……” 她在杏的淫威下瑟瑟发抖,急忙堆笑着摇头。 “不疼,不疼了,真是劳烦杏大人您的关心了。” 莲子看着其她人对于她的状况漠不关心的样子,忍不住在心中痛哭起来,她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智代她们,直到她们都不自然的转过头去,才在心中痛骂:骗子,一群大骗子! 还说各凭本事,谁抢到了大家都没有意见……呜,她居然真的信了,真是太天真了啊! 呜……真是太傻了!傻到家了啊!!! “哼,算你识相。” 杏留下一声重重的鼻音,才满意的走开了。 就在杏教训莲子的时候,梅莉也走到了陈安的身边。 她亲热的挽着陈安的手,接着莲子的话头。 “呐,哥哥,不要去理莲子那傻瓜,还是和我结婚好了。” 陈安:“……” 他没好气的弹了弹梅莉的额头。 “别开玩笑,还好意思说莲子,你不是一个样。” 梅莉哭丧着脸,她并不死心。 “哎~怎么会一样呢,我可是抱着和哥哥相守一生的决心才来告白的呢。” “什么相守一生,别胡说八道了。” 陈安对于梅莉的话真是哭笑不得,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就把她赶走了。 “哼,以为不答应,我就拿哥哥你没办法了吗!真是太小瞧我了!” 被赶走的梅莉愤愤不平,她走到智代的身边,也不知道拿出了什么,两人就在那嘀嘀咕咕的,然后梅莉就把东西交给了智代,似乎都很满意的样子。 看着梅莉和莲子的举动,早苗心中大为不安。 糟糕,这要是下手慢了,真活该一辈子没人要了。 她这么想着,于是不敢在犹豫,红着脸就拉住了陈安。 看着早苗脸红的好像熟透的番茄,陈安大奇。 “早苗,你怎么了?脸红的这么厉害。” “没,没什么。” 早苗看着迷惑的陈安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最后看了看智代手里的那张相片终于下定了决心,她一咬牙,一跺脚,闭着眼睛就大声喊了起来。 “安君,不如我们结婚吧!” 陈安:“……” 他表情有些古怪,今天这是怎么啦,不是说出来玩吗?怎么大家尽说一些古怪的话? 难不成她们早就约好,在和他开玩笑? 陈安扭头看了看梅莉她们,她们好像并不觉得奇怪,只是有些震惊。 奇怪,既然知道了,那还惊讶什么啊? 无奈的抚了抚额头,陈安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果然,是约好了一起逗他玩吗? 他摸了摸早苗的头,一脸的无奈, “早苗,她们乱来,怎么你身为姐姐也跟着胡来?不过……” 陈安看着早苗,若有所思起来。 “说起来,早苗你现在也不小了,天天只知道在家里照顾梅莉她们可不行,我离开的那些时间里,你有什么中意的人吗?带回来让大家看看吧。” 当初带回来的时候都十几岁了,现在十来年过去了,虽然越长越漂亮,但要是在不抓紧,早苗真的要变成剩女了。 “哎!?” 早苗一下睁开眼,大惊失色。 “安君,你要赶我走!?” “谁说的?” 陈安替早苗抚好额际的秀发,轻声解释道。 “只不过早苗你的年龄不小了,是该嫁人了啊,像邻居的藤子比你小了三岁,她现在都是人家的母亲了,所以……” “所以什么啊!安君你这个笨蛋!!!” 早苗用力的拍掉陈安在她头上的手,然后失态的朝他吼了一声,就痛哭着掩面泪奔了。 陈安看着自己被早苗打开的手,手背传来微微的刺痛让他很不解。 这是怎么了,早苗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啊。 他抬头,愣愣的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早苗,这可是她第一次吼他啊。 要知道早苗虽然爱哭,但却是很温柔的女孩呢,为什么会忽然生气啊? 陈安的心里越发不解了。 “哎,早苗姐姐!” 看到早苗伤心的跑了,有纪宁和渚急忙追了上去,走之前有纪宁还不忘瞪一眼陈安。 “哥哥是笨蛋!” 见状,其她人也都追了上去,一人给陈安留了句笨蛋,就全都消失在了人海里。 “我是笨蛋吗?” 陈安摸了摸脑袋,有些郁闷。 搞什么,他到底做错什么了啊!如果真的做错了,大家说出来不就好了,这样把他一个人就在这里算什么意思啊? 至于早苗说的结婚…… 陈安并没有当真,因为他虽然不是感情白痴,但是和大家生活了这么久,早都把她们当家人了,所以从来没有往其它方面想过。 而且告白,要是只有早苗一个人来说那还好,陈安估计也就明白了,毕竟前头也不是没有先例。 可加上之前莲子和梅莉的举动,那就真的实在让他无法当真,所以也就把他弄得越发迷糊了。 陈安想了半天,脑仁都想疼了,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摇摇头不在去想这件让他头疼的事。 他叹了口气。 “算了,还是追上去看看好了。” 陈安自言自语着,就顺着早苗她们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可惜,她们跑的太快,路上的人也太多了,所以等陈安追上去时已经看不到人了。 在人海里转了转四处找了一遍,陈安还是没找到人, 不仅早苗没找到就连梅莉她们也都找不着了。 陈安最后在一条商业街停下了脚步,他看着身边熙熙攘攘的过路行人和车辆,心里有些担心,梅莉她们还好,毕竟是一群人,但早苗却是一个人跑掉的,要是梅莉她们没追上可就麻烦了。 要知道,早苗可不像智代,完全就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孩,如果大家都不在身边,她要是遇上了什么特殊状况可就麻烦了。 “该死的!” 真是越想越担心,陈安忍不住锤了捶脑袋,刚才早苗跑的时候发什么呆啊! 就在懊恼的陈安开始考虑是不是去打个公共电话问问情况,或者动用什么特殊的办法找人的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哟,陈安。” 他回头一看,原本还以为是梅莉她们,结果发现打招呼的另有其人。 看着身后戴着圆圆眼镜的少女,陈安有些意外。 “这不是貒藏吗,你怎么会在这?” 他打消了之前动用特殊手段的想法,毕竟京都是大都市,治安还是很好的,所以早苗不会那么容易遇到麻烦的,之前只是有些关心则乱了。 而且既然是在人类社会,那没有必要还是不要乱来,省的惹出什么麻烦。 虽然再大的麻烦对他也只是随手解决的事,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肚子饿了嘛,出来看看能不能弄到点钱,然后好买点吃的填饱肚子哩。” 陈安的问题让貒藏脸色微红。 她抓抓头发,有些郁闷的抱怨起来。 “现在的人类真是越来越精哩,害得俺都好久没挣到钱哩。” 陈安甩去心里不必要的担心,看着郁闷的貒藏哑然失笑。 “你那幻术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会骗不到人。” 他说着又看了貒藏身后那条大大的狸猫尾巴。 “难不成你遇到的人都和我一样,你的幻术无效。” 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貒藏就拿一片树叶当金子来骗他,要不是他眼睛不受幻术影响,八成就得上当。 “谁说的哩,世上哪有那么多你这种怪胎。” 貒藏有些没好气的样子。 要是什么人都和陈安一样,她还混个屁啊,早就该饿死了。 而且她身后的大狸猫尾巴要是不用幻术遮住,她都不能出门,更别提用幻术骗人了。 “那你?” 似乎想到了伤心事,貒藏唉声叹气起来。 “没办法,现在人类的科技越来越奇怪哩。什么验钞机,身份证什么的,害得俺变得钱都骗不到人哩,都说是**哩,也不让俺工作,要不是每次都溜得快,都被警察逮住哩。” 还有那些假货,现在的人类一个比一个精,十个有九个不上当,还好偶尔还是会有一个贪心不足的傻瓜会上当,要不然……她有可能会成为史上第一只被饿死的大妖怪了。 顺便一说,虽然是妖怪,但貒藏还是很守规矩的,除了偶尔卖点假货和变点**,一般都是靠劳动获得的报酬来维系生活的。 要不然,凭她的本事也不会混的这么惨了, 陈安嘿嘿笑了起来。 “被逮住不是很好吗,被有钱人当稀奇的宠物养起来,以后你就再也不用为吃的发愁了。” “胡说八道。” 貒藏瞪了幸灾乐祸的陈安一眼,很是恼怒。 “俺可是妖怪哩,才没你说的那么没志气。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人可不像过去,俺是妖怪要是被人发现,会被人解剖的哩。” 没错,现在的人类恐怖的要死,看到什么不知道的生物都要拿来解剖一下,不研究和个透彻绝不会罢休,这种好奇心简直比妖怪还要让人受不了。 至少妖怪看到不知道的生物,最多拿来打打牙祭,哪会去玩解剖研究这种让人心寒的事。 “说的也是啊,要不然人类世界的妖怪也不会这么少了,除了你我在没见过了。” 因为人心对妖怪恐惧的消失,那些因恐惧而存在的妖怪大都灭亡了,而靠着其它方法仅存下来的也和那些不是因为靠恐惧出生的妖怪消失在了人类的视线,大都去了幻想乡(还有天界之类等等),也有的去了其他不为人知的地方, 但无论怎样,无法否认的一点就是,人类越多的地方妖怪越少。 正是如此,京都这么大的地方现在除了貒藏这只大狸子妖怪,再也找不到其它的非人类了。 或许有,但没人知道罢了。 身处繁华的都市,陈安看着身边数不尽的人类忽然有些感慨,他们或男,他们或女,他们或哭,他们或笑,他们或孤,他们或群,但果然,虽然力量差了妖怪n条街,可这个世界却已经是人类而不再是妖怪的世界了。 而幻想乡,那妖怪的世界,对于人类来说,或许也和她的名字一样,只能是幻想吧。 不过,正因为只是幻想,幻想乡才会如此美好,不是吗? 他忽然轻笑起来,说的也是啊…… 貒藏将手在陈安的面前挥了挥,对于他莫名其妙的发呆有些纳闷。 “喂,你怎么了,傻了吗?” “没什么,走吧。” 陈安望着远方的天空出神了好一会,回过神便拉着貒藏就走。 “去哪啊?” 陈安笑笑。 “吃饭啊,既然你过得这么惨,身为友人我也不能当做没看见,所以我就请你吃顿好的吧,你想吃啥?” “汉堡!” 貒藏一听陈安请客,顿时兴奋的叫起来。 “那种食物俺吃过几次,蛮好吃的哩。” “汉,汉堡?” 陈安看着兴奋的貒藏,眉头忍不住跳了几下。 “你,你可真是有志气啊。” …… “救命……” 就在陈安和貒藏走向附近的快餐店时,耳朵动了动,他似乎听到了什么。 脸瞬间就冷了下来,然后二话不说扔下貒藏,就像离弦之箭般转身冲出人群进入了路边的巷道。 “哎,我的午餐!” 貒藏看着陈安跑了,叫了一声,急忙追了上去。 她可是准备好好大蹭一顿,陈安这要是跑了,那计划可就白打了啊! 在昏暗的巷道中紧赶慢赶,貒藏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陈安。 她心中暗骂,见鬼了,居然跑不过陈安,还差点跟丢,这真是丢妖怪的脸。 停下脚步,貒藏发现陈安正拦在早苗的身前,而在旁边,却是四个浑身颤抖的小混混,三男一女,头发都染的乱七八糟的,令人看了都觉得不是好货色。 貒藏仔细的打量了他们几眼,心中恍然。 哟,原来还是些熟人啊, 陈安看着四人笑了起来。 “不知道,你们想对我家的早苗做什么呢?”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却森寒无比,四周的温度仿若寒冬一般,冷的骇人。 甚至,在他不可抑制的怒火之中,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了,甚至在角落看不见的黑暗中,空间也如波澜的水面般开始泛起起伏不定的波纹,好像有什么在蠢蠢欲动,随时准备着撕碎空间来毁灭所有。 不详的气息开始扩散。 这种诡异的感觉,除了被陈安护在身后的早苗没感觉,连见多识广的貒藏都忍不住诧异,因为太恐怖了。 她估计要不是陈安有保留,哪怕他什么也不做,那几个不长眼的家伙也该被活活吓死了。 至少她就很不安,她从来没有遇上个过如此令她不安的气息。 要不是和陈安很熟,知道他的性格和脾气,这种诡异的氛围下,她早就该闪人了。 明哲保身,这信条可是她在人类世界呆了这么久学到的。 当然,朋友不在这信条的范围内。 陈安什么也没做,既不说话也不动手,只是冷冷的盯着那四个小混混,等着他们回答。 他决定了,如果他们之前真的想对早苗做什么,那么,他们死定了! 陈安发过誓,只要他还在,就绝不会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如果谁敢做,他保证,无论那个人是谁,人圣神妖、仙魔鬼怪、就算是世界!他都会让那个家伙……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没,没什么。” 似乎感觉到了死亡的迫近,领头的小混混脸色雪白无比,浑身颤抖着差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们,我们……” 他惊恐无比,绝望的压迫感让他的声线颤抖着,断断续续的怎么也说不来话,而看着陈安越来越冷的眼神,他直接吓哭了。 极端的情绪下,小混混的嘴皮子却忽然利索了。 他不去、也不敢去擦脸上的泪水,一口气就将之前的事说了出来。 生怕说的太慢被干掉,他的语速飞快。 “我们最近缺钱,刚好看到这位姐姐,所以想和她借点钱。” “这样啊,那还有呢?” 陈安眉头一挑,黑暗中已经出现的点点空洞开始回复。 察觉到空气似乎有回暖的迹象,战战兢兢的小混混松口气之余,急忙又辩解起来。 “真的,我们只是借钱,其他的什么也没做!” “是真的哩。” 这时,对于那四个似乎都要被陈安给吓傻的混混貒藏有些看不下去了,她走了过来。看着那陈安解释起来。 “这四个家伙俺都认识,是经常在这一代混迹的小混混,除了偶尔找人敲诈一些钱也不敢做什么了哩。” 说到这里,她脸上还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显然,很是看不起这些家伙。 “没错,没错。” 四人使命的点头。 虽然陈安没有任何表示,但只是那无形中散发的恐怖就已经让他们惊恐万状了,真要动手,不,他们敢发誓,这个一直笑着的男人如果真的发怒,他甚至都不要动手,只要一个念头就能轻松的要了他们的命! 对此,他们深信不疑。 “这样啊。” 陈安看了一眼貒藏,身后的早苗又扯了扯他的衣服。 看着那几个年龄和渚差不多,正因为恐惧而痛哭的混混,早苗有些不忍,她扯着陈安的衣角怯生生的道。 “安君,他们都还是孩子,你就不要这么吓他们了,他们之前也的确只是想向我要钱,其他的事都没有的。” 陈安这才平静下来,空间恢复了平静,诡异的气氛也恢复了正常。 身上的压力消失了,小混混们顿时松了口气瘫软在地。 因为过度的恐惧,他们的衣服都被流出的汗水打湿,凉嗖嗖的。 虽然没发生事,但陈安还是很不爽,这次是没碰上大事,可如果早苗遇到的不是这些不成器的小混混,而是其他的什么呢?他可不能保证能像这次来的这么及时。 他越想越不爽,看着还赖在地上的小混混也就更不顺眼了,语气不善的就冲着四人喝道。 “既然早苗给你们求情了,那就算你们运气好,现在赶紧给我混蛋,记得,回去给我好好做人,要是下次谁在被我看到还是这样,我保证……” 他轻笑着,眼神冰冷。 “你们绝不会愿意知道那是什么后果的。” “是,是。” 对陈安的的恐惧仿若凝成了实质,四人不敢反驳,点着头就不顾无力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就要逃走。 “等等。” 就在他们想要逃走的时候,貒藏却拦在了他们面前。 她藏在眼镜下的双眼闪过了狡黠的光,就对着小混混搓了搓大拇指和食指,做了个钱的动作。 “你们走也行,不过先把身上的钱交出来再说哩,想来对于俺这个救命恩人,你们应该不会拒绝吧?” 貒藏笑眯眯的,态度很是和善的样子。 “当然,如果你们不给,俺也不会做什么,毕竟俺可是守法的好人嘛~不过,俺可是知道你们住哪,和陈安也是很熟的哩~” 她拉长声音,眼睛瞄了瞄一边的陈安,言语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小混混:“……” 他们惊悚的看了一眼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陈安,急忙将口袋里的钱全部掏出来,战战兢兢的交给了貒藏。 他们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恳求起来。 “拿去,拿去,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人的,请千万不要来找我们。拜托了。呜,千万不要来。” 哭哭啼啼的小混混们交完保护费,急忙就从貒藏的身边绕了过去,飞快的跑了,那速度就好像身后有什么恐怖的妖怪在追一样,快的吓人。 估计,要是让貒藏去追,她都追不上。 消息 虽然之前没有阻止貒藏拿他的名头敲诈,但陈安对于她如此丢脸的举动还是有些无语。 看着在那数钱,乐的都看不见眼睛的貒藏,陈安满头黑线。 “貒藏,敲诈这些小鬼,你也好意思?” “怎么不好意思。” 貒藏忙着数钱,她头也不抬,便振振有词的道。 “俺这是在教诲他们明白吗?有了这件事,他们以后也就该知道出来敲诈也不容易,然后就会改过自新哩,这样,他们难道不知该感谢俺?” 感谢你?感谢他才对! 陈安嘴角抽搐,懒得理这只狡辩的大狸子,回头就冲着早苗教训起来。 “还有你,早苗,梅莉她们不是去追你了吗?为什么没有和她们在一起,反而还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 看着陈安生气的样子,早苗有些害怕。 “安君……” “别叫我。” 陈安非常生气,他继续教训起来。 “告诉我,为什么会跑到这种地方?啊!今天要不是我听到你的叫声来的及时,再加上遇上的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你该怎么办?” “对不起。” 早苗低着头不敢反驳。 之前她哭着跑掉的时候,梅莉她们没追上,结果低着头不知不觉就跑到这里来了。 再后来,躲在这里哭的时候又遇上了那些人,慌乱之中才喊了一声救命的,没想到陈安马上就来了。 “别说对不起!” 陈安毫不留情的继续训斥。 “以后出来记得给我乖乖的,不准再乱跑。 之前也是,莫名其妙的哭什么?如果下次真出事了怎么办?让我长翅膀继续飞到你身边吗!” “对不起嘛。” 早苗有些委屈,瘪瘪嘴就扑到了陈安怀里抱着他哭起来。 “可,可是安君刚才说不要我,我很伤心嘛。” 那种感觉,完全就是晴天霹雳! 陈安下意识的抱紧怀里的早苗,她的哭声让他的心软了下来。 气也没法发了,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摸着早苗的秀发,陈安轻声的安慰起来。 “我不是说了吗,没有不要你的意思,只是你也不小了,所以才说了那些话。 如果真的不想离开那个家,那我也不会赶你走的,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了。” 早苗头埋在陈安的怀里,闷声道。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离开安君的。” “你啊……” 早苗话语中的坚定让陈安感动之余却也有些无奈。 真是的,如此沉重的负担让他怎么担当的起啊! 陈安安慰早苗之时,貒藏也已经数完了钱,她顺手将钱塞进口袋就走了过来。 貒藏看着陈安啧啧称奇。 “陈安,你这耳朵怎么长的哩,那么远,就连俺都没听到什么,你居然就听到了,你是顺风耳吗? 还是说。你对早苗的关心已经突破距离的限制哩?” 貒藏可是大妖怪,以她的本事,之前可是什么都没听到,可陈安居然听到了,还能准确的找到这里,而且那速度,事实上,她能追上也是凭感觉,要不然肯定的跟丢,因为一路上都没看到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一样。 “安君……” 听到貒藏的话,陈安感觉怀里的早苗抱的似乎更紧了。 没想到为什么,只是没好气的瞪了貒藏一眼。 “别啰嗦了,看你数钱数了那么久,拿到了多少?” “嘁,那四个穷鬼。” 貒藏郁闷的撇撇嘴。 “怪不得向早苗要钱,活该他们穷死哩!” 貒藏向小混混们敲诈到的钱别说让她发点小财,就是连饭都吃不了两顿,亏还是专业敲诈的小混混,真是没用。 不过…… 貒藏死死捂着藏钱的口袋,她警惕的看着陈安。 “不论是多少,到了俺口袋就是俺的,你可别打主意哩,见面分一半更是想都不要想哩!” 陈安:“……” 他什么时候说要见面分一半了?再说了,能敲诈到这些钱还不是因为他,居然连一分钱都不肯分,这个小气鬼! 懒得理小气巴巴的貒藏,陈安轻轻的拍了拍怀里的早苗。 “好了,不哭了,我们也该走了。” “嗯。” 早苗轻轻应了一声,就从陈安怀里出来,抓着他的衣角不肯放开。 乖巧的就好像刚过门的小媳妇一样。 陈安也没说什么,只是温柔的替早苗拭去脸上的泪痕, “记得,不要又走丢了。” 早苗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用力的点头。 “嗯!” 陈安笑了笑,然后敲了敲还捂着口袋不肯放松的貒藏的脑袋,没好气的道。 “好了,小气鬼貒藏,带你去吃东西了。” 原本还有些不满陈安敲她脑袋举动的貒藏,在听到陈安的话时,顿时眼睛一亮。 对哦,差点忘了,今天有人请吃饭啊。 当即顾不上不满,屁颠屁颠的就追了上去。 她大声囔囔着。 “陈安,你占俺便宜,所以这次俺一定要多吃点!” 陈安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啰嗦什么,哪次没让你吃饱,快点跟上,要不然自己喝风去。” 亏还是大妖怪,居然还能经常饿肚子,真是没用。 …… 从阴暗的小巷离开,三人来到了街上的餐饮店, 也不管吃不吃的下,貒藏一进门就大声的招呼着店里的服务员给她上了十个大汉堡。 然后就在那不顾周围人惊异的目光,从堆满桌子的汉堡中拿了一个,就狼吞虎咽起来。 陈安和早苗倒是没胃口,只不过为了让早苗压压惊,陈安还是点了两杯饮料。 早苗用吸管小口小口的吸着饮料,陈安却是看着貒藏暴饮暴食的样子有些无语。 “貒藏,你究竟多久没吃了?还有,这么多东西你吃的完吗?” 他光是看都觉得撑的慌。 “快两天哩。” 貒藏大口大口的吞咽着食物,一边吃她还一边说。 “原本想今天要是还是这样,就去找你蹭饭的,结果在外面就遇到哩。” “咳,咳,水,给我水!” 吃的太猛又太快,说话的貒藏被噎到了,陈安见状,顾不得什么,急忙就将手里的饮料递了过去。 “呼~得救了。” 灌了两口饮料,貒藏总算把喉咙里的食物咽下去了。 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她大大咧咧的道。 “至于吃不完?那也不怕哩。俺可以打包带走嘛。” 陈安:“……” 敲了敲桌子,他古怪的斜了貒藏一眼。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喜欢占小便宜啊。” “嘻嘻,这是生存策略。” 貒藏一点也不觉得害羞,又开始吃了,不过这次学乖了,不敢再那么大口,那么快了。 她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道。 “对了,除了找你弄吃的,俺还有一件事找你。” 这件事才是找陈安的主要目的,要不然她还能再饿两天。 “干嘛?” 陈安有些好奇。 “想借钱还是借宿?” 貒藏找他,如果不是蹭吃的,那就是借钱,或者没钱被房东赶出来没地方住了,来借宿的。 貒藏:“……” 她差点又被噎进去了。 好不容易匀过气,顿时就没好气的瞪了陈安一眼。 她拍了拍桌子,气呼呼的。 “你这家伙,怎么都是借啊,俺有那么厚脸皮吗?” 早苗轻声的补了一句。 “还有借吃的。” 有时候觉得不好意思蹭吃的,就来借了。 貒藏:“……” 她郁闷的差点一头撞在桌面上。 “别乱说哎。” 她摆摆手,生怕早苗再给她补一刀,飞快的就解释起来。 “俺这次找陈安不是借东西,是前段时间有人来找俺,向俺问陈安你的消息,所以我这次就来找你哩。” “咦,是安君你的朋友吗?” 听到貒藏的解释,早苗有些奇怪。 “说起来,认识安君这么久了,我还从来没见过安君过去的朋友呢。” 的确,除了瀛洲的认识的人外,她就再也没见过陈安的其他朋友了。 “不是吧。” 陈安摸摸下巴,有些纳闷。 “我的朋友你都认识啊,而且他们也不会去找貒藏才对,要知道普通人可找不到她。” 虽然是住在这个都市,但貒藏住的地方一般都很偏,而他认识的人也都和貒藏不熟,根本不可能找的到她。 而且,如果真的是熟人,直接来他家找他不就好了,还去找貒藏干嘛? “她不是普通人。” 貒藏放下了汉堡,表情严肃起来。 也不避讳早苗,她说出了那时来找她的人的样貌。 “是个****人哩,蓝色的头发,碧蓝的古装裙,估计岁数不小了,而且听她说,她似乎是个仙人,身边还有一只僵尸哩。” “****人?” 对于貒藏的话早苗没什么反应,不知道是没听到仙人和僵尸还是神经大条。 她对貒藏说来找陈安是****人的话很是惊奇。 早苗看着陈安,疑惑的问道。 “是安君你在****的朋友或家人吗?” “不是,我在****可没什么朋友。” 虽然自称是****人,可他却很少在****生活呢。 陈安眯着眼,总感觉貒藏说的这人有些印象。 “****人,蓝色的头发,古装裙……” 他思考了好一会,记忆一直回溯,想着他在****认识的熟人。 ****认识的人不多,而且关系好的会来找他的就更不会多,一只手掌就能数过来。 还有蓝色的头发,仙人…… 陈安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 他有些急迫的问道。 “找你的那人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 “名字嘛~” 貒藏认真想了想,表情有些不确定。 “具体叫啥俺不知道,只不过她身边的那僵尸是叫她青娥娘娘。至于她在哪……” 她耸耸肩。 “那女人邪里邪气的,俺怕是你的敌人,所以就和她说不认识你哩,现在好像是离开京都了。据说是去找过去的同伴哩。” “青娥?” 陈安听到这名字有些失神,他已经确定了那人的身份。 真的是青娥啊。 他有些高兴。 “看来她真的成仙了。” 看到陈安奇怪的态度,貒藏有些惊奇。 “怎么,你真的认识她哩?” 陈安点点头,叹了口气解释起来。 “是啊,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只是已经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能听到她的消息,真是让人意外啊。” “她叫霍青娥,是个好女孩呢。” 手撑着脸,陈安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上陷入了淡淡的回忆,他的眼神很深邃,掩饰不住的是其中淡淡的怀念和追忆, 他缓声述说着。 “青娥和梅莉她们差不多,也算是个孤儿,虽然其实是有个父亲,但却丢了她不要了。 是我带大她的,后来看她大了能照顾自己了我也就离开了,到现在已经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虽然不能算事实,但也差不多了。 “哎!?” 早苗忽然大惊,一把抓住陈安的手, “难道安君以后也要离开我们吗?” “放心吧。” 陈安笑着揉了揉早苗的秀发。 “或许以前会,但现在,只要你们愿意,会一直陪着大家的。” 是的,再也不会丢下任何人了。 “那就最好了。” 早苗松了口气,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原来是渚的电话。 接通了电话,渚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姐姐,你在哪啊?大家怎么都找不到啊。” 渚的语气很是担忧。 “之前手机也打不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没有哦,之前只是没听见铃声。” 早苗看了身边的陈安一眼,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她轻声的回复着渚。 “我现在和安君在一起,就在街上的餐饮店里。” “哎~早苗姐姐居然偷跑!” “怪不得不接电话,好狡猾!” 早苗的话刚刚说完,手机里就传来了杏和莲子的叫声,然后手机就传来一阵争抢的声音,声音平静下来后,莲子气势汹汹的话就传了过来。 “亏我们还那么担心你,早苗姐姐,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记得,不许乱跑,我们马上就到!” “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电话的那头,莲子将手机还给渚,帽子一扶,就恶狠狠的挥了挥小拳头。 “走,赶紧去找哥哥和早苗姐姐,绝不能因为我们不在,就让哥哥被早苗姐姐骗走了!” “没错!” 杏也是大为愤愤。 “早苗姐姐居然利用我们对她的担心而创造了和哥哥单独相处的二人世界,真是太狡猾,太令人失望了!” “不。” 智代很冷静。 “我觉得大概只是哥哥比我们先一步找到了早苗姐姐才对,要不然以早苗姐姐的性格,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你们真是啰嗦。” 琴美瘪瘪嘴,拎着自己的小包转身就走。 “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还不如赶紧去找到他们,要不然去晚了,可就完蛋了。” 其她人一愣,也急忙追了上去。 …… “她们搞什么?” 陈安从过去的回忆中醒来。 既然青娥现在有了消息,那想来不用多久就能见面了。 陈安的直觉如此告诉他,所以他也不再浪费精力去多想,只是听到早苗手机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喊声有些纳闷。 “什么偷跑和狡猾?早苗,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 早苗红着脸不肯说实话。 “这是女孩的秘密,安君你就别问了。” “女孩的秘密?你们什么时候又有不肯告诉我的秘密了?” 陈安挠挠头有些纳闷,她们的事他基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说夸张点,要是他愿意,她们连每天身上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衣都能告诉他,现在居然会有事瞒着他,真是奇怪。 难道真的是长大了? 貒藏瞄了早苗一眼,似乎看出了什么。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 “是不小了,该嫁人哩。” 早苗脸更红了,头深深的低下去,不敢直视貒藏那奇怪的目光。 就这样,貒藏埋头大吃,早苗脸红,陈安发呆,没一会,餐饮店就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了八位女孩子。 她们一进来就左顾右盼,然后就看到了坐在窗边桌子的陈安三人,急忙大呼小叫的跑了过来。 “哥哥,哥哥!” 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早苗和陈安的中间,智代埋怨起来。 “早苗姐姐,你之前到底是跑哪里去了?知不知道大家很担心啊。” “没错,没错。” 大家七嘴八舌的,就纷纷的往陈安的身边挤,不过人太多,除了杏和不动声色却抢先一步的有纪宁之外全部没成功。 幽怨的看了三人一眼,剩下的人只好坐到其它地方去了。 貒藏见状,东西也不吃了,看着陈安就古怪的笑了起来,她的语气也很古怪。调侃似的道。 “陈安,你还是这么受梅莉她们欢迎啊。” 这欢迎,可是热情的不得了啊! “一家人嘛。” 陈安没搞懂貒藏的语气为什么那么奇怪,只是招呼服务员给其她人都上了点吃的。 看着智代她们全都满头大汗的样子,陈安非常奇怪。 “智代,你们之前做什么了,怎么看起来像是一口气跑了几万米的马拉松一样。” 他说着拿起桌上的餐纸给智代和有纪宁擦了擦头上的汗,至于杏,因为有有纪宁挡着,所以就没办法了。 也不知是不是跑的太急,智代有些脸红,她的眼神有些闪躲。 “没什么,只是找早苗姐姐找了太久,流了些汗罢了。” 事实上,她们的确是在跑马拉松,之前挂了电话,就一路狂奔在街上找人了。 一口气跑了十几家餐饮店,这才找到他们的。 被忽略的杏有些不满。 “还有哥哥,早苗姐姐没了,怎么连你都没了,难道就不知道打个电话问问吗?害得我们找的半死。” “不好意思。” 看着杏还在喘气的模样,陈安有些歉意。 “出门忘记带手机了,之前也是找你们没找到,后来凑巧遇到了早苗,这才来这里休息一下。” “休息一下?” 杏瞥了对面的貒藏一眼。 “是请某人吃饭吧?” 貒藏果断闷声不语,继续埋头大吃。 说起来,她是饿的够惨了,居然一口气吃了八个还没吃饱。 陈安笑了笑。 “回来第一次见貒藏,请她吃点东西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 杏瞅了一眼还在给有纪宁擦汗的陈安一眼,嘟囔起来。 “反正你才是哥哥,我怎么会有问题呢!” 不知为何,怨气好像很大的样子啊。 不仅是杏,另一边的莲子也是满腹怨气。 “说好出来玩,可结果在街上跑了一个小时七分钟,到现在还是连游乐园的影子都还没见到。” 她瞅了不好意思的早苗一眼,却埋怨起了陈安。 “都怪哥哥乱说话。” 陈安举手告饶。 “好啦,我知道错了行不行?等吃完东西我们就出发,今天一定会让你们玩的开心的。” “哼哼,这样最好。” 莲子哼哼唧唧的还想抱怨却被梅莉拿食物堵住了嘴。 “真是啰嗦,你现在已经进入更年期了吗?” “你才进入更年期呢!” 莲子吐掉嘴里的食物,大为愤愤,她可才刚刚20,可是青春靓丽的美少女,怎么可能进入那种欧巴桑才有的更年期啊! 梅莉没好气的道。 “既然不是更年期,那就给我安静点,这么啰嗦,小心我待会让杏揍你!” “不用待会,不如我现在就揍她一顿好了。” 莲子感受到杏不怀好意的目光,身体大寒,急忙闭嘴装沉默了。 又吃了一会,顺嘴将智代几人的食物也填进肚子里,貒藏这才满意的拍了拍肚子,一脸的幸福。 “嗯,不错,好久没吃这么饱了。” 说这话的时候,还不雅的打了一个饱嗝。 “哼,不是很久没吃饱了,是没有哥哥,你就从来没有吃饱吧?” 杏鄙夷的看着貒藏。 “真不知道哥哥怎么会认识你这种好吃懒做的家伙,亏得还好意思天天来找哥哥借钱蹭饭。” “我和陈安是朋友嘛。” 貒藏可是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妖怪了,脸皮厚的和城墙一样。 她脸也不红的狡辩起来。 “难道朋友帮衬一下朋友不应该哩?” “应该。” 陈安制止了还想说什么的杏,笑眯眯的道。 “就像你过去给我的那些药,不是也是友情赞助吗?所以一点小钱就是送你也没问题。” “送我?” 对于陈安的好意,貒藏嗤之以鼻。 “开什么玩笑,俺貒藏可不是那种光知道借不知道还的家伙。” 听到这里,这下不止杏,就是其她人也都嘀咕起来。 “结果无论借什么,从来都没还过。” 似乎知道了她们想什么,貒藏老脸一红。挠挠脸不敢说话了。 她并不是不想还,只是一直找不到工作,对于她来说,人类世界越来越难混了,所以每次遇到困境也只能找陈安这个在人类世界唯一算得上真正的朋友帮忙了。 虽然如此,但她为了报答陈安的善意还是很努力的,像治疗渚和有纪宁的药草可都是她想尽办法才弄来的。 要不然她们可不会好的那么快。 这点大家也都知道,所以虽然会抱怨她吃白食,但却也都对她蛮有好感的。 也是他们一家难得的真正朋友呢。 陈安笑了笑,拍手打断了这尴尬的气氛。 “好了好了,既然吃完了,那我们也该走了,貒藏,要是下次还弄不到吃的,那还是很欢迎你去我家做客,不要像过去一样为了那什么面子,每次都是饿的受不了再去,这样对身体可不好。 而且……” 陈安耸耸肩。 “就像你说的一样,朋友帮衬朋友是应该的嘛。” 说完这话,陈安便留下沉默的貒藏就去付钱了。 “是的哦,家里可是很欢迎貒藏来的。” 有纪宁在陈安走后也是这么对貒藏说,其她人也都是附和起来。 就是杏也是这样说的。 因为她虽然喜欢讽刺貒藏好吃懒做,但其实每次貒藏遇到困难她也都会力所能及的帮忙。 至于貒藏为什么会经常借钱不还,杏也很清楚原因,貒藏只是由于不知名的原因找不到工作罢了。 所以对于貒藏。杏也只是习惯性的嘴损罢了。 “知道啦,会去经常打扰的哩。” 貒藏不耐的摇摇手,表情却是有些感动。 虽然除了陈安,她们都不知道她是妖怪,不过这份心意还是很令她感动的。 真不愧是陈安看重的家人,心地都很好呢。 陈安付完钱走了过来,接着也不知道和梅莉她们说了什么,结果她们一行人都走了,只留下了他。 陈安示意也想要离开的貒藏坐下。 他道。 “貒藏,虽然有些不好听,但既然是朋友,那我还是和你说说吧。” 陈安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沉重。 “你也知道,现在的人类世界的主流是不相信妖怪的,虽然你并不是靠人类恐惧出生的妖怪,但你也应该明白,这里,真的不适合你了。” 貒藏抿抿嘴没有说话。 因为她知道,陈安说的是对的。 外界的环境破坏的越来越严重了,还有人类的科技力量也开始强大,这都让她在外界生活的越发艰难。 事实上,她在人类世界也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同类(妖怪)了,不仅如此,就连普通的动物也越来越少见,不是在荒凉的野外,就基本都是在动物园里了。 当然,街上流浪的那些宠物不算。 而陈安,是她外界唯一的朋友,并且是知道她妖怪的身份,还肯帮助她的人。 或许,要不是陈安,和他不在时梅莉她们的帮助,貒藏早就该离开人类世界了。 “俺知道。” 貒藏的声音有些沉闷。 “可是除了这样,又能怎么办哩?” 她有些自嘲。 “现在虽然过的有些艰难,但比起那些失去家园和失去自由的同类,俺好歹还能自由自在的活着,不在这里混着,俺还能怎么办?离开这里,去野外或者其它的什么地方?” “没错,离开这里吧。” 陈安敲了敲桌子,缓缓的道。 “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嗯?真让俺走啊?” 貒藏愣住了。 她早就习惯了群居生活,要是真让她去野外一个人过苦行僧的生活,她可未必受得了。 陈安也知道貒藏的性子,所以并没有说让她去野外啥的,只是说出了一个地名。 “幻想乡。” 他冲貒藏一笑。 “这个地方你听过吧?” 只要是妖怪,那基本都会知道幻想乡。 “没错。” 貒藏点点头。 “听说是像俺这种妖怪的乐园,外界消失的妖怪基本都在那里哩。 怎么,你想让俺去幻想乡?” 说到最后,她还有些纳闷。 听说幻想乡很危险,她可不想去。 “没错。” 陈安扭头望向窗外,似乎透过透明玻璃外那充满灰色钢铁建筑的都市丛林看到了那被博丽大结界隔离的乐园。 那平静,美丽,纯洁的幻想之地。 那名为幻想乡的世界。 他轻声道。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没去幻想乡,但作为朋友,我给你个善意的忠告。无论你信不信,但是幻想乡才是我们这种人在这个世界该去的地方。” 常识的世界无法容纳他们这些非常识,所以归宿之地也只能是非常识的世界了。 “俺们?” 貒藏一脸的吃惊。 “你也要去幻想乡?俺听说那可是强大妖怪横行的地方,厮杀和战斗无时无刻都在发生哩,你这家伙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是想去找死吗?” 陈安:“……” 他敲着桌子的手指一顿,看着貒藏哭笑不得。 “你是从哪里知道幻想乡是个危险的地方的?” “传言啊!” 貒藏理直气壮的说出了她的理由。 “俺以前也认识一些妖怪朋友,后来她们都觉得人类世界不适合生存了,就都去幻想乡了,结果我再也没见过她们了哩。 这不是就说明了幻想乡的危险吗?要知道俺有一个朋友的本事和俺差不多呢。” 陈安一拍额头,总算知道貒藏为什么宁愿在人类世界半死不活的混着日子,也不愿去幻想乡了。 感情她是以为幻想乡太危险了啊, 陈安有些无语。 “实话告诉你,幻想乡对于不知情的普通人类或许有危险,但是对于你,我保证你在那过的比这舒坦。 至于战斗和厮杀……” 陈安满头黑线。 “那地方除了偶尔有些太过无聊的家伙弄些异变找点乐子外,完全就是可以泡壶茶,让你看着太阳发着呆过一天的地方。” “哎!?” 貒藏大惊失色。 “这么和平,真的假的?” 开什么玩笑,要真是这样,她在人类世界吃的这么多苦头不是白吃了吗! “当然是真的。” 陈安没好气的瞪了大惊小怪的貒藏一眼。 “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成天打来打去的,那地方早该毁了。” 真当紫她们全都是白有大妖怪的名头啊,她们要是真动真格的打起来,别说幻想乡,这个星球都顶不住! “不可能啊,这家伙不会在骗俺吧?” 貒藏心里郁闷之时也有些狐疑。 她用审视的目光瞅着陈安, “不对啊,你知道的也太清楚了哩?据俺所知,那地方应该只有妖怪之类在人类世界混不下去的人才应该知道的哩,你这家伙虽然骨子里透着古怪,但应该是人没错吧? 而且在这里混的这么好,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难不成……” 她说到最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拍桌子勃然大怒。 “你小子耍俺!?” “耍你?我可没那闲工夫,至于人类?” 陈安微微一笑。 “提示一下,找你的青娥出生的时候幻想乡还没出现,瀛洲还没天皇,而她却是我带大的,你说我该有多少岁?” 貒藏掰着手指算了算,那年龄吓得她眼镜都差点掉了。 她花容失色。 “开什么玩笑,居然比俺活的还久!” “事实上,你的岁数再乘以一千也还没有我岁数的零头大。” 陈安站了起来,无所谓的耸耸肩。 “好了,该说的也都说了,你去不去幻想乡自己想吧,我也该走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准备离开的陈安回头又对因为他的话呆在那里的貒藏道。 “对了,如果真去了幻想乡,又对陌生的地方有些无所适从的话,你可以去一个叫人间之里的村落,那里是幻想乡人类的村子。估计你应该会适应的,里面的慧音和阿求也应该会帮你的。” 说完这话,陈安才走了。 …… “哥哥,哥哥。” 出了餐饮店,外面早就等了半天的莲子冲他挥起了手。 “别喊啦,来了。” 陈安走过去,对于莲子的举动有些无奈,一出来就看到她们了,也不知道她喊的那么起劲干嘛。 他亲昵的捏了捏莲子的小鼻子,直到她不满的躲开后,才道。 “好了,现在想去哪里就走吧。” 陈安又看了一眼早苗。 “还有你,早苗。要是待会再乱跑,我回去就打你屁股。” 早苗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她娇嗔不已。 “安君!” 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下说这种话,她又不是小孩! “如果不想被打屁股,就乖乖听话。” “走啦,要调戏早苗姐姐回家在调戏,没人拦你。” 陈安对早苗嘿嘿一笑,就被不满的杏和莲子拉走了。 …… 来到游乐场,陈安去买了票,然后大家却都犯难起来了。 梅莉看着自己这一大家,眉头紧锁。 “喂,这么多人,怎么玩啊?” 人太多,却又都有想玩的项目,这可不好办啊。 最重要的是,哥哥就一个,要是还是所有人都在一起,那和在家里还有什么区别吗? 想到这里,少女们对视一眼,纷纷起了小心思。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之前的事,这次的早苗先人一步。 她上前挽住陈安的手,看着其她人就用一种长辈的口吻道。 “哎呀,我和安君都不小了,和大家也都有了不小的代沟了,想来你们也不会喜欢我和安君跟着你们的,所以今天就由我陪安君,你们各自玩去吧。” 言下之意:一群小屁孩,哪凉快哪呆着去,别来妨碍我和安君交流感情。 虽然完全不是这个意思,但在少女们看来就是这个意思。 她们看着得意的早苗眼睛都要喷火了。 之前她和哥哥两人在一起还没找她算账,这次居然又想独占哥哥,这件事,哪怕是早苗姐姐也绝不可以答应! “哎呀呀,这可不行呢。” 杏假惺惺的笑了起来。 “虽然早苗姐姐已经是个欧巴桑,但哥哥还是很年轻呢,所以不如早苗姐姐你自己一个人去玩,哥哥和我在一起好了。” “欧,欧巴桑?” 杏的言语就好像锋利的长剑刺穿了早苗的心脏,让她呜呜的就哭了起来。 她看着杏一脸的绝望。 “原来,原来我已经是欧巴桑了吗?好伤心,呜呜,让我这个没人要的欧巴桑死了好了。” 说着掩面就要泪奔,却被陈安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他没好气的敲了敲早苗的脑袋。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不听话,之前不是说了不许再乱跑了吗?是不是真的想被我打屁股?” 早苗泪如雨下,看着陈安,她更加绝望了。 “可是,可是,我已经是年老色衰的欧巴桑了啊,再也配不上帅气温柔的安君你了。 这样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所以还是让我静静的离开,然后找一个垃圾堆孤独的等待生命的终结好了。” 陈安,杏,大家:“……” 看着早苗夸张的举动,所有人满头黑线。 琴美有些不满。 “杏,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和早苗姐姐说实话呢!快点道歉!” “实,实话?” 还以为琴美会说什么话来安慰自己的早苗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苍白化了。 她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着。 “果然,还是让我这个惹人生厌的欧巴桑去死好了。” 智代急忙安慰起来。 “早苗姐姐,不要听她们胡说,你怎么可能是欧巴桑,你应该是……” “是什么?” 早苗涌起了希望, 智代竖起大拇指,对她英气一笑,发动了完美的三连击。 “是世界上最美的欧巴桑!” 早苗:“……” 结果还是欧巴桑啊! 如同风中飘零的花朵,她的生命已无意义。 看着早苗那万念俱灰的模样,渚气的脸都红了。 她气呼呼的对杏她们指责起来。 “居然说姐姐是欧巴桑,你们几个真是太过分了,姐姐,姐姐……” 对于渚的指责,琴美很冷静的回复了一句。 “安君,我们结婚吧。” 莲子再补一刀。 “我陪安君,你们各自玩去吧。” 渚:“……” 她泪眼汪汪的,闭着眼不敢看早苗,大声道。 “没错,姐姐就是欧巴桑!” 早苗:“……” 捂着胸口,万念俱灰。 绝望了,对这个连亲妹妹都说她是欧巴桑的世界绝望了! 看着已经失去活力的早苗,陈安哑然失笑。 这笨蛋,也太容易失去信心了吧? 捏了捏早苗柔软的脸蛋,陈安对着杏她们没好气的训斥起来。 “好了,都不许胡闹啦,早苗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会是欧巴桑,无论怎样,早苗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大美人儿哦。” 最后一句是对早苗说的。 陈安的夸奖顿时就让早苗满血满状态复活。 她依在陈安的身上,一脸幸福的傻笑起来。 “原来,在安君的眼里我这么好啊,真是太幸福了。” 她是满足了,杏却差点气炸了肺。 原本还指望把早苗姐姐气走,让自己少一个竞争对手的,结果居然起到反效果了,真是太气人了? 看着早苗还粘在陈安身上不肯离开,杏立即气呼呼的上去就把两人拉开了。 “好了,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快点想想办法,现在该怎么办吧。 我可不想把时间都就留在这里发呆。” 被打断了恩爱(自认为),早苗气呼呼的瞪了杏一眼,她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是说了吗,我和安君一起,你们自己想玩什么就自己去啊。” 杏看着早苗恨的牙痒痒,真是有种一字典把她打飞的冲动,不过为了保持良好的形象,最后还是放弃了。 她果断的反驳了早苗的提议。 “别开玩笑了,这件事是绝不可能的。” 有纪宁也是笑眯眯的道。 “是的哦,要是早苗姐姐一个人吃独食,大家可都不会答应的。” “什么吃独食?” 陈安真是越来越纳闷了,只是出来玩,怎么搞的这么复杂? 不仅气氛古怪的要死,就连说的话他也听不懂,真是奇怪了。 难不成是之前离开的太久,生分了? 不会啊,他觉得梅莉她们一点生分都没有,反而还更热情了。 难不成是错觉?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来,陈安也懒得去想了。 也不想在分组这种无聊的纠结上浪费宝贵的时间。 他想了想。 “这样吧,我们分成两组,分开去玩,我带着渚,椋,有纪宁还有琴美,早苗你就带着梅莉她们,说好时间,等玩够了在集合好了。” “哎~怎么这样啊~” 早苗大为沮丧。 她死死搂着陈安的手,很不甘心的样子, “还是我们两个一起,让她们自己去玩好了。” “你啊。” 陈安对于早苗的缠人很是无奈。 “这里除了我就你最大了,分成两组,另一组当然要交给你了。” “可是,可是……” 早苗瘪瘪嘴,很是不舍。 “我不想和安君分开嘛。” “你都多大了,怎么和孩子一样。” 陈安哄孩子似的哄着她。 “我把梅莉她们交给你,可是因为信任,你可不能辜负了我的期待哦。” “哎,这样吗?” 早苗大喜,急忙就打起了包票。 “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照顾好梅莉她们的。” 原来安君这么相信她啊,真是令人开心。 令陈安没想到的是,早苗是哄好了,但梅莉她们却不满了。 梅莉撅着嘴,很不开心。 “哥哥,为什么你不和我一组啊?” “没错。” 莲子也是气呼呼的。 “来这里可是我说的哎,哥哥应该和我在一起才对。” 杏和智代没有说话,但看表情显然是和她们一个意思。 “你们怎么也和早苗一样了,” 陈安有些头痛,他婉言相劝。 “渚她们都比较文弱,让她们自己去玩,我可不放心。 可你们不同,都很有主见,所以我很放心。” “可是……” 看着莲子还想说什么,陈安忽然板起了脸。 “没有可是,你们和早苗一起,我和渚她们一起,就这样决定了。” “呜,真讨厌。” 既然陈安都这么说了,那梅莉也无法反对了。 最后只能嘟着嘴,拉着莲子和早苗她们一起走了。 “记得,玩的开心点。” 冲离去的梅莉她们挥挥手,陈安也带着渚,椋,琴美还有有纪宁四人离开了。 …… 梅莉等人在游乐园玩了半天,因为出发时的主要期待落空了,所以都有些兴致索然。 她们最终在游乐园的一张公共椅子上坐了下来。 一口气喝完刚刚买来的水,将空瓶子用力的扔进一边的垃圾桶,莲子大为恼怒。 “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留在家里睡觉呢,真是气死人了!” 她横了一眼也是无精打采的梅莉。 “都怪你,要不是你说人太多不能玩,我们哪用得着和哥哥分开啊!” “我也不想这样啊。” 梅莉一脸的沮丧。 “原本还指望和哥哥度过一个美好的周末的,结果却是我们几个在这压马路。” 她看着身边的人,欲哭无泪。 “为什么哥哥带走的不是我啊!” “我还想这么说呢!” 杏气呼呼的。 “还指望和哥哥发生什么美妙的事,结果出来这么久,却还要和哥哥分开,这是什么事嘛!” “美妙的事?你可真是喜欢做白日梦。” 智代捂着裙子坐在莲子身边,银色的长发垂落在胸前。 她一脸的闷闷不乐。 “你又不是不知道哥哥,别说在外面,就是在家里我们只穿内衣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都没反应。” 这话让莲子有些抓狂, “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事嘛!哥哥明明是个男人,却一点也不色,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虽然这样的哥哥让人安心,可是她现在恨不得哥哥变成大灰狼,然后再一口把她这不反抗的小白兔给一口吃了! 杏有些郁郁。 “是嘛,哥哥明明很喜欢搞怪的,结果又那么正经,根本就找不到一点破绽。” “破绽?啊!” 莲子苦思冥想起来,忽然灵光一闪就大叫了起来。 她兴冲冲的样子。 “你们说,如果哥哥洗澡的时候我们光,溜溜的闯进去,哥哥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色性大发,直接开窍啊?” 这种假设……所有人都是一想就脸色通红。 智代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却又冷静了下来。 “不可能,以哥哥的性格很可能会面不改色的拿着浴巾给我们遮好,然后毫不犹豫的再把我们赶出来。 甚至……” 智代很悲观。 “以哥哥的本事,八成你还没进去他就已经发现了,然后就把门锁好了。” “呃。” 莲子只是略一思考就哑口无言,和陈安生活了这么久,她也了解陈安的性子,智代说的很有可能,不,应该是一定会发生。 莲子垂头丧气,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她瞅了一下身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梅莉。 “喂,梅莉,你发什么呆,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办法?当然有!” 梅莉恶狠狠的咬着牙。 “既然哥哥不肯开窍,也没办法让他开窍,那就别让他开窍,直接动用特殊手段让他接受!” 杏大奇。 “什么手段这么厉害?” “生米煮成熟饭!” 梅莉一锤手,信誓旦旦的。 “只要造成既定事实,以哥哥的责任心,他绝不会扔下我们不管的。” “生米煮成熟饭?” 莲子一呆,想了想这句话的意思,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吓得头上的帽子都掉了。 她捡起帽子,愤愤不已。 “开什么玩笑,你这提议比我还不靠谱,不说哥哥会不会如你的愿,就是他愿意,可是其她人会答应吗?一家人可是有九个女孩子啊!” 杏也是面色通红。 “梅莉,直接三垒是不是太激进了?” 智代倒是若有所思起来, 梅莉:“……” “你们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她古怪的看了两人一眼,在她们困惑的表情中没好气的斥道。 “我的意思是**,不是上.床,你们这两个色女到底想歪到哪里去啦。” 莲子,杏:“……” “哈,哈哈,是这样吗?” 想歪的两人顿时尴尬的笑了起来, 梅莉越发没好气了。 “废话,虽然那种事巴不得,但哥哥绝不会上当的,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哥哥的照片我已经给智代了,想来只要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可以拿到哥哥的身份证了。” 她得意一笑。 “哼哼,国外的。” “哇哦~” 莲子兴奋的双眼放光,她举起手迫不及待的样子。 “等证件拿到了,我要第一个去办!” “想得美,我第一个才对!” 梅莉很不满,这可是她的功劳,居然想抢头,门都没有。 智代不动声色,眉宇间却闪过少见的狡黠。 反正证件做好了也是在她的手上,到时候先悄悄一个人去领了证再说,至于梅莉知道了怎么办,怕什么,反正东西都到手啦。 “说得好!” 杏也是大喜,不过却按耐住了心中的喜悦,她看着身边不知为何一直沉默的早苗有些奇怪。 “早苗姐姐,怎么了,一直都不说话啊。” “没什么。” 早苗回过神。 “只是想到了一点事。” 仙人吗? 她心里幽幽叹了口气,挤出了笑容。 “好了,还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吗?我们赶紧去吧。” …… 心思 和梅莉她们分开后,陈安先去买了几瓶水,将水递给渚她们,他问道。 “对了,你们有什么想玩的吗?” 陈安对这些娱乐项目可没什么兴趣,要不是陪着她们,他自己一个人找张椅子坐一天都行。 “云霄飞车。” “海盗船。” “去鬼屋。” 渚,椋,琴美一同喊道,有纪宁倒是不紧不慢的样子。 “旋转木马好了。” 陈安:“……” 他看着兴奋的脸都红了的渚三人,很是费解。 明明胆子都不怎么样,怎么选的全是刺激的游戏。 还有有纪宁,居然会选旋转木马,是该是她童真还是说童真呢? 他拍拍额头甩开这些杂念,在前面带起了路。 “既然你们想玩,那就走吧,只是希望待会不要被吓哭了才好。” “才不会呢!” 渚三位腼腆的女孩听陈安似乎瞧不起她们,顿时不满的反驳起来。 她们可是经常和大家出门探险的,胆子哪里会那么小! “是是。” 陈安无奈的点头。 “你们的胆子都大,大的我都害怕好了吧?” “我们又不是孩子。” 椋嘟着嘴,对于陈安哄孩子一样的语气很是不开心。 “是~椋是大人,是大人了。” 陈安揉了揉她的头,转身带起了路。 “走吧,先去渚想去的地方,都别跟丢了。” “哎~这是对大人的态度吗?” 椋愤愤不平起来。这话明明还是把她们当不懂事的小孩嘛! “没错。哥哥真是讨厌。” 渚也是有些郁闷。却还是牵着椋和琴美一起追上去了。 “小孩嘛,做点任性的事,想来哥哥也不会生气的吧?” 有纪宁抿嘴轻轻一笑,看着陈安的身影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就一手拎着水,一手拎着裙子快步的向陈安追去。 在渚她们惊讶的目光中,有纪宁一下跳上了陈安的背。 她搂着陈安的脖子撒娇起来,话语很是娇柔。 “哥哥,我累了,你背我走好了。” “哎哎哎哎哎!!!” 椋大吃一惊。 “有纪宁,你耍赖!” “没错。” 琴美鼓着脸,看着有纪宁很是不满。 “居然这么做,真是看错你了!” 渚也是气呼呼的。 “狡猾!”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有纪宁笑眯眯的,却还是搂着陈安的脖子不肯松开。 “不过我真的累了,想来哥哥一定不会让可爱又亲爱的妹妹继续受苦吧?” “怎么和莲子一样,真是败给你了。” 正如她所料,陈安根本就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反手从有纪宁柔软丰腴的双腿下穿过,陈安从那薄薄布料的阻隔中感受到了她暖暖的体温,少女一头的长发垂落,调皮的在他脸上蹭来蹭去,也传来淡淡的馨香。 陈安的十指在有纪宁圆润弹性的臀下结成扣,向上抬了抬她的身体,语气有些无奈, “都这么大了还要人背,真是拿你没办法。” “哥哥嘛,可是最挚爱的人了。” 这话听的椋和渚脸都红了。 琴美反而是一脸的惊叹, 好厉害! 居然能如此自然的说出如此动人的情话,真的好厉害! “再说了,谁说我这么大就不用人背了,没看前面的女孩和我差不多大吗?” 有纪宁在陈安的背上支起身体,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指不远处的几对做情侣游戏的情侣如此道。 “她们不是也让人背了。” 看着那些人陈安哭笑不得。 “可他们都是情侣,而我们却是兄妹啊。” 情侣之间这么亲热没什么问题,可有纪宁这么大的女孩却还要哥哥背,这…… 陈安想了想,却忽然哑口无言,因为这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这么大还这么依赖哥哥的妹妹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就是妹妹,哥哥才应该好好照顾啊,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吗?” 有纪宁的身体紧紧的伏在陈安的背上,唇贴在陈安的耳边,温润的呼吸如同潮汐的波浪,一下一下的轻轻打在他的侧脸。 她轻声道。 “哥哥之所以比妹妹先一步出生在世界上,可就是为了照顾在他之后的妹妹呢。” 看着陈安,有纪宁似乎又想到了过去。 双亲去世,只余留她在悲伤和痛苦中苟延残喘。 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明白,手不能动,腿不能抬,一个人一动不动,孤独的在那雪白到刺眼的世界是多么可怕而绝望。 一天……两天……三天……时间的流逝永无止境。 在那苍白的世界,心在一天天冷却,希望也在一天天沉沦,然而黑暗和绝望却与之相反,它们在一天天的沸腾、汹涌。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在那种绝望之中,是谁打开了那扇似乎永远也不会开启的门扉,带她走出了那苍白绝望的世界。 他每天都去陪她,温柔的照顾她,然后带着她在柔和的阳光之下散步,让她的心不被寒冷侵蚀,依旧保持着温暖。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在那种绝望之中,是谁替已经一无所有的她付着昂贵的医药费,令她没死在那冷漠孤独的世界。 他微笑的鼓励她,在她的病床前,告诉她要对生活保持着乐观的信心,让她的心不被绝望吞噬,依旧保持着希望。 她不会忘记,是谁在冰冷的病房中对她伸出手,笑着对那时身体破烂不堪,只能在世上苟延残喘的她发出了邀请。 “愿意和我走吗?” 她最后也不会忘记,是谁在她拒绝后却还是不顾她反对,坚持的将她从雪白的绝望中带走,带着她来到了新家, 他笑着向她介绍新的家人。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了,来和梅莉她们认识一下,因为,她们以后也会是你的家人。” “我叫梅莉(莲子,智代,早苗……)欢迎你来到我们这个家庭,以后请多多关照哦。” 那一年,那一天,那一时,那一刻,那一瞬间,那些美丽的笑,此刻还清晰宛若前刻,她永远不会、也不能够忘记。 他沉默的将她所有的痛苦和一切背在了自己身上。又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不知道劳累了多久,最后又令她获得健康和新生! 他不是那些有着血缘,却对她的绝望漠视甚至无视到遗忘的所谓亲人。 而是,仅仅教导了她一年的教师! 而在那之前,他们除了教师和学生之外再毫无关系! 然而就是他,她现在最爱、最重要的人给了那时绝望且一无所有的她一切! 温暖,希望,亲人,健康和未来! “啊哈,有这句话吗?” 陈安有些惊讶,不过却马上表示了赞同。 “不过说的也是,照顾你们这些可爱的妹妹就是我这个哥哥的责任啊。” “是啊,哥哥。” 有纪宁嘴角含笑。 曾经的感激、感动和希望,以后的仰慕和信赖,再到最后的爱恋和思念在此刻她的心中糅合成莫名、温柔却炙热的情绪。 那情绪令她清澈的眼眸泛起莹莹的水光,朦胧的仿佛要似水般滴出来。 “不过……” 她垂下眼睑,语气流露出动人的妩媚。 “庆幸的是,哥哥不是亲哥哥呢。” “额,你是不是说错了?” 陈安有些郁闷,为什么不是亲哥哥要庆幸,他有那么不值得待见吗? “大概是吧。” 有纪宁不置可否,她扭头对一边黑着脸的渚三人奇怪的笑了笑。 “呐,哥哥。” “嗯?” “知道为什么要庆幸哥哥不是亲哥哥吗?” “为什么?” 说实话,陈安还真有些好奇。 “因为……” 有纪宁眼波流转,动人的妩媚色彩从身上消失,取而代之却是俏皮的笑。 “是亲哥哥就不能结婚了啊。” 陈安:“……” 眉头一跳,当即没好气的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胡说八道,怎么也和莲子她们一样开起哥哥的玩笑了。” “嘻嘻。” 有纪宁并不反驳,甚至对陈安打她屁股的举动也不在意,只是又看了一眼渚三人,似乎在开玩笑。 “不过,哥哥。如果有一天,我还有大家都要嫁给哥哥,哥哥会拒绝吗?” 陈安:“……” 眉头跳的更厉害了。 见陈安并不回答,有纪宁执拗的追问起来。 “哥哥会拒绝吗?一定要回答。” 渚三人也是紧张的看着陈安,呼吸似乎都要停止了。 因为她们知道,如果陈安说拒绝,那么她们大概就真的只能当一辈子的妹妹了。 “怎么会呢。” 虽然不清楚有纪宁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答案,但陈安还是如实回答了。 “你们可是亲爱的妹妹呢,巴不得你们永远在身边,不就是娶吗,哼哼,我还不想你们被人骗走呢。” 他撇撇嘴。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你们迟早都得离开的。” 一想到这里就莫名的不爽啊。 “嘻嘻,那以后我们就一起嫁给哥哥好了。” 陈安并没有发现背上有纪宁眼中流露出的那狡黠,估摸她还在开玩笑,于是就哈哈笑着答应了。 “如果你们没意见,求之不得呢!” “说好了哦,这是奖励哥哥的。” 有纪宁说着忽然在陈安的脸上亲了一下。 “有纪宁,你……” 少女温润冰凉的吻让陈安愕然转头,却发现有纪宁还是如往常,美丽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温柔笑意。 有纪宁调皮的眨着眼,长长的睫毛抖动起来。 “开心吗?这是妹妹爱的吻呢,” “你啊……” 看着她好像并没有什么其它意思,陈安无奈的摇摇头也就不说什么了。 他没看见的是,在他转头的瞬间,少女脸上飞起的红霞,眼中淡淡的羞意还有嘴角那一丝掩饰不住的得意。 要知道,有时候强硬和激烈的表达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恰恰相反,无声无息的侵略才是致胜的法宝。 有纪宁将脸依在陈安的肩膀,依稀间,似乎听到了陈安的心跳。 身体紧紧贴着,她在心中如此默念。 在一起,一定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一边的渚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除了惊叹之外还有无法掩饰的惊喜。 居然如此简单就得到了答案,有纪宁真是太厉害了! …… 按着顺序来,陈安几人先去了渚选择的项目,云霄飞车。 今天是周末,加上又是热门,所以这里人不少,拥拥挤挤的。 由于一排只能坐两人,又不敢两个女孩子自己上去,所以只得陈安一个一个的陪着玩了。 轮流玩了一遍,少女们的尖叫差点把陈安的耳朵刺破。 结束之后,除了有纪宁只是脸色有些发白外,渚三人全都是泪眼汪汪的,看来是被刺激的够呛。 陈安摸了摸渚的小脑袋。 “怎么样,好玩吗?” 渚篡紧小拳头,激动的满脸通红。 “嗯!” 虽然被刺激的够呛,但渚的情绪还是很高昂的样子。 “很久以前就想玩了,不过身体不好,家里也没钱,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真开心。” 陈安手一顿,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轻声道。 “既然觉得开心,那我就再陪渚玩一遍好了。” “不了,不了。” 渚有些心动,最后却是摇摇头,推着陈安就走。 “椋她们也有想玩的呢,时间也不早了,还是先去她们想去的地方吧,要是晚了,或许就关了。” “不会那么早的,” 陈安有些无奈,却还是被渚推走了。 接下来他们又去了海盗船,和云霄飞车差不多,也是两人一组,渚她们被刺激的又快哭出来了。 好不容易结束,看着少女们眼泪汪汪的样子,陈安叹息起来。 都说了,她们的胆子不适合玩这些的。 刚想问她们还继不继续,琴美就已经兴致昂扬的拉着他就走。 “走,现在轮到鬼屋了。” 得,看来不用问了, 陈安看着身边正兴奋的讨论着鬼屋里会有什么的少女们,摇摇头就没说什么了。 到了鬼屋,这个更夸张,从头到尾她们刺耳的尖叫就没听过,一路上全都死死的靠在陈安的身上,就连有纪宁也不例外,让陈安差点就走不了路了。 好不容易从那个其实一点也不恐怖的鬼屋出来,陈安看着渚她们意犹未尽的样子,有些纳闷。 真是奇怪了,她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吓得都哭了,却还是那么开心,女孩的心思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挠挠头,又陪有纪宁去了旋转木马那玩了玩,顺便还在路上拍了几张照片,总算是没事了。 夕阳西下,点缀天空的晚霞是无数朵燃烧的云彩,热情的色彩不仅染尽了天际,也染红了世界和身边少女们幸福开心的脸庞。 让渚给智代她们打了电话,知道她们的位置之后,陈安就领着大家去了,路上还给渚她们一人买了个棉花糖。 身后跟着几位可爱的舔着棉花糖的少女,陈安很快就找到了梅莉她们。 她们正在游乐园的门口附近,别的人还好说,但莲子却是一脸的无趣,显得没精打采。 走到她们的身边,陈安关心的问起来。 “咦,莲子,怎么看起来没精打采的,玩的不开心?” “当然不开心了。” 莲子嘟着嘴,很是郁闷。 “哥哥都不在,结果那些东西一点意思都没有,真是浪费钱和力气。” “你啊。” 陈安无奈的拍了拍莲子头上的帽子。 “来的时候最积极的是你,结果玩的最不开心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是说了吗?哥哥不在,一点意思也没有。” 莲子嘀嘀咕咕的。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去逛街呢。那样至少不会分开。” “逛街吗?” 陈安一愣,又看了看莲子她们身上的衣服。 虽然看起来都蛮新的,但其实却都是穿了不短时间了。 他打了个响指。 “那就去好了,反正附近的商场晚上也不关门,今天大家就玩个痛快。 买东西的钱也不必担心,我出去两年也不是白去的,你们喜欢的东西还是买的起的。” 都长大了,知道分寸,不必再像过去般操心了。 莲子大喜。 “真的!?” “当然。” 陈安笑眯眯的。 “顺便在帮你们一人买几套漂亮衣裳,算是礼物了。” “哇哦。这次一定要大买特买才行!” 这下大家都欢呼起来,莲子和杏更是急忙拉着陈安就准备走。 “等等,等等。” 梅莉阻止了她们,她指着不远处一位替人照相的人笑嘻嘻的。 “在走之前大家去合照一张吧,要知道家里的照片可都坏了啊。” “好主意!” 杏和莲子对视一眼,都觉得梅莉说的没错,于是两人又把陈安拉回来了。 一行人兴冲冲的走到照相的地方,梅莉又上去问好了价钱,这才回了大家的身边。 “我的,我的,” “哎呀,别挤啊,这可是我的位置。” 女孩们拼了命的往陈安身边挤,这让陈安大感无奈。 推推搡搡了老半天,少女们才都满意的停了下来。 “咔擦。” “茄子!” 在面色古怪的照相人手指的摁动下,少女们美丽动人的灿烂笑容和被她们包围着的陈安无奈的表情,在染红的背景之中被永远的定格在了这个瞬间。 付了钱,取了相片还有底片,一行人离开了游乐园去了附近的商业街的大商场。 逛街买东西本来就是女孩子与生俱来的天赋,更何况她们年龄都还是花季,更是热切了。 很快来到了地方,虽说要买个痛快,但其实大家都精打细算惯了,不喜欢大手大脚,所以来到目的地,贵的地方她们去都不去,只是在普通的商店里转来转去。时不时还品头论足两下。但转来转去就是不肯买! 这中状况让陈安大为无奈。 不是说他有钱吗,怎么还都是这个样。 再说了,要是她们真的什么都不买,他还不如回家睡觉去。 “跟我来。” 一拍额头,陈安招呼一声,毫不犹豫的抓着身边的有纪宁和梅莉转身就向商场的服装区最好的店铺走去。 “喂,哥哥。来这里干嘛?” 梅莉看着店里那些华丽的衣服,语气有些不安。 “这里的衣服都好贵的,我们家买不起的啦。” “是啊。” 莲子也是拉低帽子警惕的四处观察也来,也不知紧张个什么劲。 拜她所赐,其她人也都莫名的紧张起来,一个个紧张兮兮的,就好像在做贼般。 “谁说的。” 陈安宠溺的揉了揉梅莉的秀发 “都说了我出去这两年不是白去的,别说给你们买两件喜欢的衣裳,就是把整个商场买下来都行。” 完全是实话,事实上要不是只想过普通平淡的生活,过去哪怕还在封印,但只要他愿意,随便整点黑科技啥的赚点钱都能供梅莉她们奢侈一辈子。 但是,陈安并没有如此做,经历的太多,他深知,锦衣玉食,奢侈高贵并不是真的幸福,相反,只要衣食无忧,一家人平平淡淡的日子才是真的幸福。 在那生活中。 虽然偶尔会爆发争吵,虽然偶尔会闹些别扭,虽然偶尔会遇上挫折,虽然偶尔会经历痛苦。 但就是在这些生活的小小琐事中积累出来的点点滴滴,那幸福,那情感,那美好,那一切,才是真切永恒的, 生活因为平淡,所以才真实,存在因为渺小,所以才奋发,情感因为艰苦,所以才真挚。 那平淡的一切虽然不同天际陨落的流星那般灿烂耀眼,炫璨美丽,却也不会像它一样,短暂遥远,一闪而逝。 它只会在人的生活中长长久久、一点一滴、悄无声息的填满人的心灵,让人永远的拥有它,满足而幸福。并且无法抛弃也不想抛弃。 “哎!?” 陈安的话让莲子大吃一惊,她可是深知家里的情况,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 她越发不安了。 “那么多钱,哥哥你这两年是去打劫银行了吗?” 陈安:“……” 嘴角抽了抽,他大是无语。 打劫银行,莲子的思想还能再歪点吗? 再说了,打劫银行能弄到多少钱,还不如直接入侵账户,随手加些零省事呢。 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陈安才懒得去做! 莲子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旁边也是无语的智代,忧心忡忡的样子。 “不行啊,智代可是警察,要是哥哥你犯了法让她可怎么办?” “警察。” 杏瞅着她鄙夷不已。 “你也好意思说哥哥?真的那么守法,你还是操心自己好了,每次都让智代帮你**,还好意思说知道智代是警察!?我替你脸红!” 当事人智代默不作声,就当没听到两人的话。 而对于莲子无厘头的担心,陈安真是哭笑不得。 “什么打劫银行,我像是那种人吗?” “很难说啊。” 莲子摸着精巧的下巴,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毕竟哥哥这么厉害,打劫银行也不是什么难事嘛。” 事实上,不用陈安,哪怕智代一个人去,那身手估计也能轻松得手, 陈安:“……” 早苗听不下去了,用力一下就敲在了莲子的头上。 “说什么呢,安君可不是这种人,当初过的那么辛苦,安君不也是靠他的双手养活我们的吗?” “哎呦,开个玩笑嘛。” 莲子看着早苗似乎有些生气了,急忙吐了吐舌头不敢再乱说话了。 因为这是事实,过去无论再怎样,陈安都是本本分分的当普通人养活了一家子。 就算缺钱,也只是和普通人一样,多打几份工,多领几份工资罢了。 至于现在……陈安又不是顽固不化的傻子,既然能自己变钱,在外界也无法像过去一样安心的呆着,他傻了才不用那些变出来的钱。 反正他的变出来的钱和貒藏变出来的钱完全不同。 因为一个是彻头彻尾的真,一个是彻头彻尾的假。 而且……和工作一样,照样是靠双手挣来的。 “好了,早苗消消气,莲子你也别搞怪了,快点去选两件喜欢的衣裳,我们再去其它地方转转吧。” 陈安笑着捏了捏莲子的小鼻子,就让她们都去选喜欢的衣服了。 “嗨!” 莲子搞怪的行了一个俏丽的军礼,就被杏没好气的拉走了, 等到几人都去选了喜欢的衣服,陈安这才在一边侯人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陷入了沉思。 他想起之前貒藏说的事。 那就是来瀛洲寻找他的青娥。 既然貒藏之前说看到了青娥,那欢香呢?要知道他离开的时候,青娥可不止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还有欢香陪着她。 两人的感情向来都非常好,可貒藏却说只有青娥一个仙人。 既然如此,那欢香呢? 难不成只有青娥成了仙,欢香却是去世了? 可这不对啊,以青娥的性子,哪怕是欢香修仙失败,她不应该看着欢香死亡而无所作为的,而且他在走之前欢香也已经开始修炼了,怎么会没有她呢? 陈安忽然又想到了貒藏说的青娥身边的僵尸,难不成会是欢香? 如果她真的没成仙,或许在成仙之前意外去世,那青娥为了让欢香陪在身边,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毕竟青娥也不是那种中规中矩,被世俗的成见所束缚的人。 呃,说实话,这种人陈安的身边也没几个,反正他自己不是。 还有让陈安有些奇怪是另一点。 那就是青娥寻他未果而去找的同伴, 青娥的同伴究竟是谁? 这个也问题陈安没有答案,但他却有种感觉,那就是青娥所谓的同伴会是他意想不到的熟人。 而熟人,青娥的身边除了欢香他还真不知道有谁了。 既然如此,那究竟是僵尸是欢香还是所谓的同伴是欢香呢? 陈安十分困扰。 “安君,想什么呢?” 就在他越发迷惑时,早苗叫醒了他。 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大家都回来了,只不过都在身边看着他,一脸的关切却都没有说话。 “没什么。” 陈安摇头甩去那些困扰,这些事,等以后再次见到青娥,自然就会知道了。 他有种预感,不用多久,他和青娥还有她那所谓的同伴就能见面了。 扫去了困惑,陈安却看着大家空空如也的手有些纳闷。 “你们买的东西呢?” 他思考的时间应该不短了,怎么她们什么东西都没带回来? “没有啊。” 有纪宁垂着眼帘,轻声说道。 “大家都不喜欢这里的衣服,所以就都没买。” “不喜欢?” 陈安一愣,看着她们都有些不自然的脸色叹了口气。 “都说了,不用那么省的。” “不是省哦。” 有纪宁柔柔弱弱的声音在此刻却是异常的坚定。 “只是大家都觉得,我们都不喜欢这里的东西。” “没错。” 梅莉笑嘻嘻的坐在陈安的身边,搂住了他的手臂。 “只要哥哥在就好,至于这些东西,与其浪费钱买这些奢华、让人穿起来小心翼翼、生怕弄坏的华贵衣裳,还不如穿现在身上的衣服让人舒服呢。 而且这些钱省下来,待会买点好吃的回家做一顿大餐不更好吗?” “是哦,安君(哥哥)。” 所有人都是这么说。就连一向大咧咧的莲子也是如此。 陈安不禁有些感动。 “真是的,怎么都这么说,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他轻叹口气,站了起来。 “算了算了,既然你们都不想买,那就不买了,听你们的去买些好吃的,我们就回家,等回到家,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哎,真的?” “当然。” 陈安微微一笑。 “至于你们的衣裳……” 他扫视了众人一眼,轻声道。 “既然都不喜欢这些,那我就回去自己动手给你们做吧,想要怎么样的都可以和我说哦。” “哇哦!哥哥最棒了!” 也不顾这里是公共场合,除了早苗和有纪宁,大家都欢呼起来。 接下来又去了卖食材的区域,每人挑了点喜欢吃的食物,大家才热热闹闹的回家了。 一进家门,陈安就拎着食材进了厨房,然后带上围裙就开始做晚餐了。 身边是帮忙的早苗和有纪宁,一个负责洗菜,一个负责切菜。至于其她人……她们挤进不来,所以只能在外面眼巴巴的等。 三人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是把晚餐做好了,而在食物上桌之前,浓郁的香气已经四溢到了外边让所有人都忍不住食指大动,流起了口水。 因为这味道,一闻就知道很好吃啊。 “快点,快点!” 莲子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陈安正将最后一份菜起锅,迫不及待的就在那喊了起来。 “知道啦。” 陈安应了一声,随手留了一小份菜,就让早苗和有纪宁一起帮忙将厨房的菜端了出去。 “我也来!” 莲子等到两人走了出去,马上就窜进了厨房,迫不及待的就用手去抓菜光明正大就开始偷吃了。却被烫的甩手大叫。 “哇!好烫好烫!” “真是个馋猫。” 陈安看着莲子泪眼汪汪的可怜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解下身上的围裙,就将莲子被烫的通红的手指含进了嘴里,莲子只觉得发疼的手指一凉,就不疼了。 “哎,不疼了!?” 莲子大奇,难道这就是爱的力量? “好了。” 陈安不给莲子胡思乱想的时间,松开她的手指就没好气的戳了戳她的额头。 “现在应该不疼了吧?你个偷吃的小馋猫。” 莲子吐吐小舌头就狡辩起来。 “哎呀,我只是想尝尝哥哥的手艺看看有没有生疏,才不是偷吃呢。” 陈安失笑。 “那你觉得我手艺退步了吗?” “嗯~和以前相比,还是很有进步的,所以为了我的胃,还得以后还要在继续努力哦。” 莲子深思熟虑了好一会,然后才竖起大拇指一副我看好你的样子。 “你啊……” 陈安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杏暴躁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死莲子,你还在里面磨蹭什么,快点把吃的端出来!” “哇哦,那个暴力女要发飙了。” 听到杏的声音,莲子顿时吓得一个哆嗦,不敢在磨蹭,急忙抄起两盘菜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菜来咯~” 陈安看着莲子的背影无奈的耸耸肩,正当他准备走出厨房时,依稀间,似乎听到了什么。 “哥哥~” 是少女幽怨的声音。 他愣了一下,故作不知,便走出了厨房。 在身后,那些许准备好的饭菜在一闪而逝的黑色间隙中诡异的消失了。 …… 幻想乡。 紫正气呼呼的囔囔着,一边用力的扔开怀里的枕头,一边大叫。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随着她的叫嚷,一边的桌子上也一碟碟的出现了散发着香气的食物。 “紫大人,怎么了?” 蓝正端着一盘她最爱吃的油炸豆腐从紫的房间路过,听到紫的叫嚷便停下了脚步,她瞅着里面嘴撅的可以挂油瓶的紫有些纳闷。 “您又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啦?” “还不是那个叫陈安的讨厌鬼。” 紫手伸进间隙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双筷子,夹着面前的饭菜开始吃起来, 她气鼓鼓的回答蓝的问题。 “明明已经恢复了,却还是在外面不肯回来,真是气死人了!” “啊,安大人吗?” 蓝一愣,有些惊喜的样子。 “他已经回来了吗?” “是啊。” 紫用力的嚼着菜,还是很生气。 “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居然不赶紧回来道歉,而是在外面和那些臭女人调情,那混蛋,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说到这里,紫莫名的更火大了,咬牙切齿的。 “居然敢让我失忆好几次,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没错!让他知道那么做的后果!!!” 看着紫一边骂却还一边吃的样子,蓝身后的尾巴摇了摇,叹了口气。 “既然这么想见安大人,那紫大人为什么不去见他呢?” “想他!?” 似乎戳到了痛点,紫猛然拉高声调,她恶狠狠的瞪着蓝,大声的反驳起来。 “你这愚蠢的狐狸没搞错吧?我会想那个讨厌的骗子!?别开玩笑了,没错,别开玩笑了。” 她说着就嘀咕起来。 “红魔馆的那么多人,还有不知道怎么扯上关系的风见幽香和藤原妹红她们,她们才是真的想呢。天天都去灵梦那烦她,幸好我躲的快,要不然我也得麻烦了。” 看着紫傲娇的样子,蓝叹气叹的更厉害了。 这还好意思说别人,您不还是用间隙偷窥安大人。 紫的眼珠子忽然转了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手里的筷子一放,就一脸不怀好意的盯上了蓝。 “蓝~” “嗨!” 蓝被紫说话的古怪语气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就把手里的油炸豆腐给打了。 她谨慎的看着紫。 “有什么事吗?紫大人。” “我知道,你也很想那个讨厌的家伙。” 看着蓝,紫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所以,我现在有个很好的任务交给你。” “任务?” 蓝头上的狐狸耳朵抖了抖,有些困惑。 “又是让我去替您检查大结界吗?可是前两天不是刚刚检查过吗?” 紫脸色一僵。 她摇摇手,心虚的讪笑起来。 “怎么可能,我可没那么懒,像检查结界这种小事,我自己就可以搞定,怎么还会找你。” “没错,就是这样!” 说到最后,她还特地加重语气,似乎是想让自己也相信一样。 蓝:“……” 她心里忍不住吐槽起来。 “我就没见过,比您更懒的人了。”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紫狐疑的瞅了蓝一眼,一脸的不爽。 “蓝,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怎么可能。” 蓝早就被紫的无节操给培养出来了,面不改色的说道。 “是紫大人您多疑罢了。” 紫挑着秀眉,很不相信的样子。 “真的?” “当然,作为我最尊敬的主人,我怎么会说紫大人您的坏话? 再说了,睿智的紫大人也应该了解我的性格,虽然是狐狸,却是只正直的狐狸,所以怎么会向您说谎呢?” 蓝小小的拍了几下马屁,就不动声色的开始转移话题。 “现在您还是说一说想让我去办的事吧。” 她面色恭敬,心中却忍不住暗骂:居然又给她找事,你只知道使唤手下的臭老太婆! “嘁,总觉得你在说谎。” 紫多精啊,虽然蓝表面工作做的很好,但她还是不怎么相信,只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的时候。 至于那句正直的狐狸?别傻了,她就是智商降到负数都不信! 紫不爽的撇撇嘴,间隙便在空气中拉开,她指着里面露出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陈安和梅莉她们。 “就是他,我要你出去外界,给某个忘了诺言的罪人提个醒,让他知道早点回来,向那些被他欺骗的人,为他所做的那一切错事诚!恳!的!道!歉!” “安大人……” 看着间隙里出现的陈安,蓝身后九条毛茸茸的尾巴不自觉的转了转,露出心动的表情,不过还是有些迟疑。 “可如果只是这样,紫大人您为什么不亲自去呢?只是一句话的事罢了。” “亲自去?别开玩笑了。” 紫抱胸冷哼一声,非常的不满。 “这可全是他的错,居然还想让我去提醒,门都没有。” 她看着蓝,眼神非常危险。 “你就说吧,去不去?要是不去,可以和我说哦。你也知道,我可是位很民主的主人哦~” “那么……” 紫笑眯眯的。 “你去还是不去呢?” 紫的笑让蓝浑身一寒,她知道,如果真的不去一定会倒大霉! 所以为了以后的日子好过,再加上其实也不想拒绝,所以蓝答应了。 她跪坐于地,将手里的油炸豆腐放在一旁的地上,双手交叠置于地板,便朝紫恭敬的磕了个头。 “是,紫大人。” 随着蓝的声音,奇异的光闪起来,她跪伏的身体开始缩小,最后,蓝消失了,原地却出现了一只闭着双眼的金色小狐狸。 明明是动物,蓝变成的九尾却是无比的精巧、宛若造物主的杰作。 她高贵的身姿散发着奇异的诱惑,那优雅的气质也透着梦幻的神秘。 蓝睁开眼,房间似乎亮了一下。 那纯粹到深邃的金色眼眸中闪动着无可言喻的智慧还有平静。而身后,却是九条摇曳的美丽狐尾。 蓝已经很久没有变成九尾狐的原形,她在原地转了几圈,又蹦蹦跳跳了几下适应了一下,才朝紫狐狐叫了起来。 “狐~”(紫大人,现在可以送我出去了吗?) 紫没有动作,只是看着蓝身后那活泼摇曳的尾巴有些无语。 “蓝啊,外面可不是幻想乡,所以你的尾巴还是遮一下比较好。” 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是想惹出**烦来吗? “狐?”(尾巴?) 蓝回头看了看,发现身后那团簇的尾巴,偏了偏头,恍然大悟。 的确,外界可没有九条尾巴的狐狸呢,就是有,也只是那些神话故事中魅惑世界的妖狐了。 要不是因为这样,她当初也不会那群除魔师追的那么狼狈了。 想通了此点,蓝小小的身体一晃,身后的尾巴只剩下一条。 满意的摇了摇那条尾巴,蓝又重新望向了紫。 “狐~”(这样可以了吗?紫大人。) “当然。记得我和你说的话,把那个说谎的骗子早点带回来。” “狐~”(知道了。) 紫也是很满意的样子,笑眯眯的一拍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折扇,然后黑色的间隙在蓝的身下划过,蓝就消失了。 …… 外界的家中,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着丰盛的晚餐,气氛十分喧嚣。 “喂喂,渚,帮忙夹一下那个,我够不到。” 莲子伸长手想要夹远远的菜,结果手不够长,只能求助渚了。 “好的。哥哥,你有什么要吃的吗?” 渚给莲子夹了菜,想问问陈安是不是也想吃点,却发现他没有反应,奇怪的抬头一看,只看见他呆呆的望着前方,有纪宁的身后。 “哥哥,你在看什么啊?” 渚有些好奇,顺着陈安的视线一看,却看见在有纪宁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金色的小狐狸。 她伫立在那,也是呆呆的凝视着陈安,身上淡金色的皮毛在屋内灯光的映射中反射出华丽色彩。 眼眸中也跃动着情绪的音符,那是深深的怀念与喜悦。 看到蓝,渚惊喜的叫起来。 “哎,好漂亮的小狐狸。” “狐狸?” 所有人听到渚的喊声也都看了过去,顿时也都惊呼起来。 “哇,好漂亮。” 智代惊讶之余也有些困惑。 “这是哪里来的漂亮狐狸,是宠物店里跑出来的吗?” 这里可不是野外,怎么会有狐狸,还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们的家里。 蓝凝视着不远处发愣的陈安,忽然轻声鸣叫了起来。 “狐~”(好久不见了呢,安大人。) 陈安听懂了蓝的话,轻笑起来。 “不久呢,才一年罢了。” 他招了招手。 “不过居然能看到你这个样子,也真是令人意外啊。” “狐~” 这声鸣叫并没有什么意思,蓝轻巧的跑着,最后一跃而起,被陈安接住抱在了怀里。 很温暖,也很怀念。 尾巴摇了摇,蓝的脸颊轻轻的在陈安怀里蹭了蹭。 “狐~”(安大人……) “蓝。” 陈安摸着蓝身上柔顺的毛发,也是感叹不已。 “似乎,很久没有抱过你了啊。” “狐~”(是呢,自从第一次分开之后,就在没有这样的日子了。) 蓝眯着眼,赞同了陈安的话。 失去了初始的记忆,纵然再次相遇过,纵然拥有着那深刻于灵魂的亲近,但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像这般静静的依偎在这温暖的怀抱了, 而此时,恢复了所有,终于可以再次依偎于此,静静的,不必烦恼。 渚看着蓝和陈安亲近的样子有些好奇。 “哎,哥哥,你认识这只小家伙吗?” 她以前可从来不知道,哥哥有养过狐狸这种稀罕的宠物。 难不成是不在家的那段日子在外面里养的,然后追寻哥哥回来的? “小家伙?” 陈安对于渚喊蓝的称呼哭笑不得,蓝可是九尾天狐,不折不扣的大妖怪,这里去掉他,所有人加起来的年龄还没蓝的一半的一半大,甚至蓝只要愿意,一只手就能把她们解决了。 渚居然喊她小家伙,真是无知者无畏。 向来喜欢小动物的杏也是好奇的凑过来,想要摸摸蓝,结果却被蓝的眼神一扫,吓住了。 “狐~”(走开,小鬼。) 蓝的低鸣,让杏觉得世界好似凝固一般,那双冷漠平静的金色眼眸中透露出骇人的恐怖,让杏的身体如坠冰窖,感觉冰冷无比,手也僵在了空中。 就好像被什么恐怖的怪物盯上一般,杏一动也不敢动,额头上冷汗直流。 “蓝。” 陈安察觉到了杏的异样,摸了摸蓝,让她的眼神柔和下来。 杏这才如释重负,忌惮的看了蓝一眼,就缩回去了,等坐下这才发现不仅额头,连背后都被冷汗打湿了。 她的样子让其她也想去摸蓝的渚她们都吓了一跳,虽然不知道杏为什么会那样,但却都收回了手。 陈安看着脸色还有些苍白的杏,有些无奈。 “不好意思,蓝不喜欢别人摸她,所以你以后还是别打她主意了。” “狐~” 蓝蹭了蹭陈安,又淡淡的扫视了其她人一眼,让她们觉得时间似乎都凝住了,不过只是一瞬间,令人不禁觉得是不是感觉错了。 莲子大咧咧的,探险时也经历过不少事,所以一下就恢复了正常。 她好奇的瞅了一眼正乖巧趴在陈安怀里的蓝。 “哥哥,她叫蓝吗?” “嗯,八云蓝,和你们一样,也是我的家人。” 陈安点点头。 “对了,你们可以叫她蓝,但是不要叫她小家伙。” 梅莉有些纳闷。 “为什么?她是很小啊。” 蓝睁开眼,淡淡的看了一眼梅莉,不过很快就闭上眼了。 奇怪,怎么和紫大人长得这么像?而且身上的力量似乎也有些熟悉,真是奇怪。 陈安也懒得解释,只是提醒了一句。 “反正别那么喊就对了,要不然蓝会生气的。” 活了上千年却被二十来岁的小女孩喊做小家伙,这种事怎么想也不会令人愉快。 琴美眨眨眼,看着遍体金黄的蓝很好奇。 “对了,哥哥。蓝是什么品种的狐狸?我好像在书上没见过呢。 发觉 “书上?” 陈安笑了起来。 “蓝在书上可是没有的,因为她可是九尾呢。” “九尾?” 有纪宁有些奇怪。 “是神话故事里的九尾妖狐吗?” 她看了看蓝,身后只有一条尾巴,撇撇嘴。 “哥哥就爱开玩笑。” 陈安笑笑也不解释。 毕竟妖怪对她们的确也只是故事罢了。 虽然和他在一起总要接触这些非常识的东西,但还是得慢慢来,太突然了会吓到她们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继续吃饭吧。” 陈安把蓝抱上桌,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你估计也没吃吧,也吃一些好了。” “狐~”(嗯。) 轻轻叫了一声,蓝也不忌讳,就直接在陈安的碗里吃了起来。 “好聪明。” 看到蓝似乎听懂了陈安的话,莲子又是一阵大惊小怪。 杏也是看着蓝羡慕不已,好想摸一摸,可惜,她不敢。之前的感觉太可怕了。哪怕是到了现在,她还是连声音都不敢大声一下。 陈安又给蓝夹了些菜,等到她吃饱了又钻回他的怀里时,这才端起碗重新吃起来。 早苗有些惊讶。 “安君,你和……和蓝吃同一个碗,不怕生病吗?” “不会的。” 陈安随口将蓝吃剩的饭拔进嘴里,又喝了口汤,这才满意的放下了碗。 “我过去也是和蓝这么过来的,所以不会有事的。” “又是过去?” 早苗一脸的纳闷。 “安君,你到底有多少过去啊?” 中午有过去,现在又有过去,她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怎么从来都没听过? “秘密。” 陈安笑笑,就抱着蓝站了起来。 “好了,我现在也吃饱了,先去屋顶坐坐,顺便和蓝叙叙旧。你们继续吃吧。” 说着,就离开了。 梅莉想着陈安的话,皱起了眉头。 “和不会说话的动物叙旧,哥哥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杏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样子。 她小声道。 “喂,你们有没有感觉到那只狐狸很古怪啊?刚才我想摸她的时候,只是被她看了一眼,就把我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了,实在太恐怖了。” 她似乎又想到之前的感觉,眼中流露出恐惧之色,显然,真的吓坏了, “你也有这种感觉?” 智代也是面色凝重。 “我也是,之前蓝……哥哥是这么喊她的吧?刚才她也看我一眼的时候,我差点就忍不住出手了,那感觉太吓人了。” “没错,八云蓝。真是奇怪的名字。” 椋点点头。 “我从没听过八云这个姓氏呢。” 琴美沉思了好一会。 “我好像在那本书上看过,似乎是一本讲述过去的灵异怪谈,好像是强大妖怪的姓氏呢。” 因为经常和莲子她们出去探险,所以为此,琴美也看了不少那些灵异怪谈。 她撑着下巴。 “哥哥知道的比我还多,或许给蓝取名的时候也是借鉴了那些故事吧。” “不。” 早苗忽然叹了口气。 “或许,蓝就是妖怪呢。” “哎!?”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为什么早苗姐姐(姐姐)会这么认为?” “因为中午你们不在的时候,貒藏和安君交谈了一些很奇怪的话题。” 早苗想到了中午陈安和貒藏的对话。 她坦言相告。 “中午貒藏说了,有人从****来找安君,还说了,那人是仙人,身边还有僵尸。” 所有人都沉默起来。 早苗继续道, “其实大家都有感觉吧?先不说其它,只是模样,大家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应该也都发现了,安君没有变过样子呢。” “是啊。” 梅莉叹了口气。 “我早就发现了,毕竟哥哥从来没有瞒过我们。 除此之外,大家也应该都知道我和莲子的特殊能力。” “看穿结界和时间地点的得知。” 智代补了一句。 “所以才能带我们去那些平常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探险。” “是呢。” 有纪宁有些失神。 “哥哥的医术太好了,还有貒藏找来的药草。 要知道我那时的瘫痪,医生可是说了,治不好的。结果哥哥只是大半年还没一年就让我可以下地走路了。” “还有蓝。” 椋也是插了一句。 “哥哥刚才说了,她是九尾。虽然不敢相信,哥哥也喜欢开玩笑,但哥哥之前似乎是说真的呢。” “是啊。” 早苗声音有些闷。 “其实大家也都有感觉,安君离开的那些日子,我们失去记忆也不是件正常的事。” 傻女人都爱自作聪明,但聪明女人却恰恰相反,她们喜欢装傻。 因为她们清楚,有些东西知道了还是当做不知道比较好,而大家显然都不是傻瓜。 而且,她们相信,如果真的该说,陈安一定会说而不是选择瞒着她们。 早苗看着大家,神色很是奇异。 “那么,如果安君真的不是普通人,大家打算怎么办呢?”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半饷,杏才一拍桌子,恶狠狠的道。 “管他的,反正我只要知道哥哥是哥哥就行,至于是不是普通人?管那么多干嘛!是吧?椋?” “嗯!” 椋用力点头。 “哥哥收留了无家可归的我,才不会因为这样离开他呢!” “没错。” 智代也是赞同。 “大家和梅莉去找那些灵异事件,不都是感觉到了什么,想要弄清哥哥和我们的不同才去的吗? 而且要不是哥哥,或许我现在就不是警察,而是变成那种我最讨厌的人,孤零零的继续在这个城市颓废。 是哥哥把我从堕落的深渊拉回来;是哥哥告诉了我家人的可贵;是哥哥让我明白了什么是责任和幸福! 所以……” 智代的语气异常坚定,她决然的道。 “无论哥哥怎么样,我都不会选择离开他,而是会一直和他一起走下去的!” 早苗其实早就有了决定,从一开始就有了。 她轻笑着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没错,要不是安君,我和渚早就该饿死冻死在路上了,所以我们也不会离开这个家的。” 渚用力的点头。 有纪宁也是叹了口气,却又微笑起来。 “是呢,哥哥将我从绝望里拯救出来,还给予了我希望和这么多家人,我怎么会,又怎么能离开他呢。 所以,对我这么重要的哥哥,就是死,我也会下地狱去陪着他的哦。” 她的语气很平静,却没有一个人会去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哼哼。” 琴美轻哼两声。 “我在世界上除了大家可没有其它家人了,要是走了怎么办?我才不要继续孤零零的一个人呢!” 梅莉也是一拍桌子叫道。 “没错,哥哥可是我好不容易捡回来的,怎么可能因为那些破事丢下他。” 好不容易捡回来这样的哥哥,怎么可能会丢了,要是真的弄丢了,别说一万年,就是再过十万年也绝对无法再遇上这样的哥哥了? “顶楼上。” 莲子扶了扶帽子,气呼呼的。 “离开哥哥?开什么玩笑,除了世界毁灭了再说!” “哎呀,看来大家都下了决定了啊。” 早苗轻轻的笑着,她若有所思起来。 “不过如果安君真的活了很久,那么哥哥娶妹妹这种事对他来说应该很常见吧?” “咦,说的也是啊。” 大家都精神一震,莲子压低声音贼兮兮的样子。 “要不要去问问?” “不用了。” 有纪宁很淡定。 “在游乐园的时候我已经问过了,只要我们敢嫁,哥哥他就敢要。” “嗯嗯!” 亲眼目睹这件事的椋三人拼命的点头。 “真的!?” 杏大喜过望,眼珠子就咕噜咕噜的转了起来。 她装模做样的伸了个懒腰,露出了疲惫的神情。 “哎呀,今天出去玩真是流了一身大汗啊,我先去洗个澡,你们也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看着杏离去的身影,留下的众人对视一眼,窃窃私语起来。 “喂,杏似乎再打什么小算盘呢。” 莲子有些不满。 “还让我们回去休息,真把我们当白痴吗?” 不理会莲子的抱怨,梅莉却是一脸的狡黠。 “看样子,杏好像打算出手了呢,大家怎么看?” 椋脸红红的。 “姐姐不会成功的。” “没错,杏不会成功的。” 有纪宁强调了一遍,脸上却露出莫名的笑容。 “不过,如果她真的成功了呢?” “成功?” 智代的嘴角抽了抽。 “我累了,先睡一会。” 说着毫不犹豫的就往桌子底下钻了进去。 “是啊,是啊,忽然觉得困了呢。” 莲子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然后也学着智代钻桌底了。 “哎呀,难道疲倦也会传染吗?怎么我也累了。” 早苗装模做样的惊呼一声,也想往桌子下钻却发现挤不进去,瘪瘪嘴却看向了一边的壁橱,接着就跑过去打开厨门利索的钻了进去。 剩下的女孩们也都是脸色各异,然后纷纷找了个借口就四处找地方躲了。 见此,有纪宁抿嘴一笑,也起身钻进壁橱和早苗去挤了。 虽然这么多人,但果然,这种事不亲自盯着,还是不放心啊。 渚看着一下变得空荡的房间叹了口气,开始收拾起来。 不理会梅莉她们的小动作,陈安却是已经和蓝爬到了屋顶。 夜色还不错,虽然星辰还是有些黯淡,但在外界这却已经是很难得的夜色了。 高悬于夜的月,温柔的向大地挥洒着光辉,世界仿佛拢上了淡银色的纱,朦胧起来。 然而斑斓的色彩将月色驱逐,寂静也不知在何时被喧嚣所占领。 坐在屋顶,陈安望着远方那在霓虹闪耀中迷幻却又显得浮躁的茫茫都市丛林有些失神。 “什么时候,才能……” 陈安忽然叹了口气,摸了摸趴在他腿上的蓝,语气莫名。 “呐,蓝,你对外界怎么看?” 蓝甩了甩尾巴,毛茸茸的大尾巴从陈安的脸上拂过,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狐~”(只是空气就让人觉得浮躁的地方,和幻想乡的清净比起来差远了。) “是啊,和幻想乡根本没得比啊。” 陈安眯着眼似乎在城市闪耀的霓虹中看到了隐藏在繁华下纸醉金迷的另一面。 “恶劣的环境,污染的心灵,浮躁的人心还有他们无止境的欲望,这都让人忍不住作呕啊。” 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但外界的人却的确大都是如此,这个发达的世界满足了他们的物质,却也令他们的心虚浮,再也无法寻到真正的平静。 “狐~”(那安大人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蓝对这些并不关心,她是妖怪,虽然不是嗜血如命的恶妖,却也绝对不是忧国忧民的贤人, “在这里在呆些日子吧。” 陈安叹了口气。 “要是回去了幻想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紫和帕琪她们啊。” 他一脸的悲剧。 “说不定,她们看到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拆了我的骨头的。” 别人不敢说,但紫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不肯出来和他说一句话。 “狐~”(明白了,我会陪安大人的。) 也想到了紫的小心眼,蓝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蓝,别叫我安大人。” 对于蓝的称呼陈安有些摇头,他并不喜欢太过恭敬的称呼。 “狐?”(那叫什么?) “随便啦。” 陈安并起腿将蓝抱在怀里。 “叫我刚开始的安,或者陈安或者其他的都行,只要不是尊称或者阿安就好。” 蓝有些奇怪。 “狐?”(为什么不能喊阿安?) 陈安抱着蓝的手忍不住紧了紧语气有些悲伤。 “没为什么,只是不想想到一些伤心事罢了。” 他望着天,眼中是莫名的情绪。 “这个名字只有一个人能喊,但是,她已经不在了啊。” 彻底,彻底,彻底的消失了! 蓝抬头,温柔的月光抚在陈安悲伤的脸庞,朦胧且沉重。 她轻轻的在陈安的脸上蹭了蹭,轻鸣着。 “狐~”(知道了……安。) …… 幻想乡。 还是紫。 她从间隙里听到蓝和陈安的对话,气的差点没给嘴里的食物噎死。 用力的锤着胸口,紫好不容易才把喉咙里的食物给咽下去,她一拍桌子勃然大怒。 “混蛋!” 那只吃里扒外的蠢狐狸! 自己是让她去提醒陈安让他早点回幻想乡,结果从头到尾这件事一个字没提,反而还说留下来。 人她没捞回来,结果还把自己的式神搭了进去,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紫真是越想越气,差点没忍住直接跳出去摁住蓝暴揍一顿。 该死的,她之前到底是怎么交代的?难道蓝真的已经笨的听不懂人话了吗!! 先出现就是输了。 要不是这种心思,她一定要把那只蠢狐狸逮回来,然后吊打三天三夜! 似乎感觉到了紫的怨念,蓝一个激灵,她警惕的扭头看了看四周,没发现什么,这才又趴回了陈安的怀里。 至于紫的话?不好意思,某个讨厌的老太婆说过什么了吗? 蓝摇了摇尾巴,表示什么也不知道。 …… 就在陈安抱着蓝望着远方发呆的时候,渚从后面的楼梯爬了上来。 她怯怯的看了一眼蓝,似乎有些害怕,过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 “哥哥,你过两天有空吗?我想邀请你去我的学校参观一下。” “咦,为什么?” 陈安一愣,往旁边挪了挪位置让渚坐下来。 渚乖巧的坐下来,她看着陈安有些期待。 “因为学校有活动,我的社团有表演,所以你能去看吗?” “渚的表演啊……” 陈安想了想,发现他无论哪天都有空,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好,” 他宠溺的摸了摸渚的秀发。 “反正我现在也是大闲人一个,到时候就去渚的学校,给渚加油好了。” 陈安又问了一句。 “对了,家里的其她人有去吗?” “没有呢。” 渚摇摇头。 “因为大家都要上学和工作,而且也不是什么大的校园活动,所以我没有告诉她们,除了姐姐和琴美其她人都不知道的。” 琴美和她一个学校。 “这样啊。” 陈安想了想,今天大家都请假了,到了那天在请假的确也不好,既然渚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活动。 陈安也就没有多说了,只是轻声问道。 “对了,还不知道渚表演的是什么呢,能和我说说吗?” “是哥哥以前给渚的剧本呢。” 渚有些兴奋,脸上涌起淡淡的红晕。 “哥哥不是很喜欢吗?所以那天一定要来哦。” “我给的?” 陈安愣住了。 没有发觉陈安的异样,渚兴冲冲的又叮嘱了一句。 “就这样说好了哦,哥哥晚安。” 说完就匆匆的爬下屋顶,回去和大家一起躲猫猫了。 陈安抬头看着天空,浑浊的夜空似乎看到了什么,那是少女宜嗔宜喜的笑颜,清晰却又模糊。 他轻轻一叹。 “莉茵丝啊。” 蓝咬了咬陈安的衣服有些困惑。 “狐~”(莉茵丝是谁?为什么安看起来这么伤心。) 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十七岁的少女也是伸长着耳朵。 “她啊……一个朋友。” 陈安抚摸着蓝,叹息着。 “可惜,已经不在了。” “狐~”(转世了吗?) “没有,她彻底死了。” 陈安轻声说着,话语中充斥着痛楚和悲哀。 “我救过很多人,但她我却救不回来。” “狐~”(对不起。) “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过虽然让人心痛,但我却也从那件事明白了一个道理。” 陈安笑着。 “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孤零零的果然不行啊。 因为无论是谁,无论他再怎么强大,再怎么冷漠,都还是需要家人和同伴陪着他,因为只有有了牵挂和守护的对象,我们在漫长的生命中才不会失去方向,心才不会被无尽的孤独淹没啊。”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大笑了起来。 “你不知道,过去的我可不像现在这样。” “狐?”(什么意思?) “过去的我啊,在没有遇上莉茵丝前,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生人勿近呢。” 陈安说着,遥远的过去开始回想。 那是段无比漫长的旅途,没有莲华,没有幽香,没有紫,没有……没有,身边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孤独,冰冷的在一个个世界流浪,从没有停下过脚步,因为那时的他从没有牵挂。 “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那时的日子很值得怀念,因为很自由啊。” “可惜,后来我遇上了莉茵丝,那种好日子就没了。” 陈安感慨着,便露出了头疼的表情。 “从来没有遇上过那么缠人的家伙,只是帮了她一次,结果赖我赖了十几年,无论怎么赶都赶不走。” “是啊,怎么也赶不走,要不然她或许……” 呢喃了一句,陈安深吸口气,笑了起来。 “可惜的是,她死了,庆幸的是,她死了。” 看着蓝,陈安笑的很奇怪,不知是悲痛还是喜悦,或是其它什么。 他轻声道。 “否则,我们永远都不可能见面的。” 没有那次打击,他或许会陪着莉茵丝到她死去,然后又重复走上过去的道路。 那无穷无尽的旅途,一个人沉默的走到没有尽头的最后。 “狐?”(她是怎么死的?是被人害死的吗?) “差不多吧。” 陈安耸耸肩。 “后来啊,为了给她报仇,我杀了很多人,很多人,多的连我都数不清了啊。” 他的语气很平淡,显然并没有为自己的那种过去后悔。 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洁白手掌和那修长的手指。 这双看上去干净的手究竟染了多少无辜的鲜血呢?他已经记不清了,只是知道,哪怕天空中所有的星辰加起来的数字,也只是那些因他而死去的人的无数份之一吧。 蓝窜上陈安的肩膀,舔了舔他的脸颊,轻鸣着安慰陈安。 “狐~”(不要紧的,过去的事还是不要再想了。) “是啊。” 陈安侧头对蓝微微一笑。 “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久到时间过了多久,莉茵丝长得怎么样,我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啦。 如此说来,果然真是久远啊。” 他有些感叹,鼻子在蓝尖尖的脸上蹭了蹭,就像过去一样。 “但无论如何,还是感谢你听我说这些伤心事了。” “狐~”(嗯,你看起来也很累了,不如先去休息吧。) 脸在陈安的脸上蹭蹭,蓝就趴在了他的肩上,伏了下来。 “不了,时间好像还早,不如我给你们吹首曲子吧。” 陈安说着随手一伸,手上便多出了一只笛子。 看着笛子,蓝有怀念。 “狐~”(忽然想起了过去啊,那时在人类社会卖艺混生活的日子真是怀念。) “是啊,真是段值得纪念的日子啊。” 陈安也是有些怀念,不过看着手里的笛子他却忽然郁闷起来。 “可惜,我原来的笛子被人骗走了,那可是用了很久的了。 “狐?”(谁还能骗得了你?) 蓝大奇,她还真没见过陈安吃过亏。 “还不是萃香。” 陈安一脸的无语。 “明明是个鬼,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狡猾,居然会联合华扇一起来阴我。” 一说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大为光火。 “华扇那么老实的一个人,居然也被萃香带坏了,不仅把我重要的笛子骗走了,就连我人差点都被她们拐了!” 要不是那时候刚好时间要到,那就惨了! 虽然不知道笛子被骗走和人也被骗走有什么关系,但蓝还是偷笑起来。 “我看带坏人的不是萃香,而是你才对。因为和你混久了,谁都会变得狡猾的。” 陈安:“……” “胡说八道。” 他摆摆手才不会承认蓝说的是大实话,也不想再说那件让他险些**的伤心事,就拿起笛子吹奏起来。 轻灵的笛声开始在这繁华的都市轻轻的回荡,令附近的不少路人驻足倾听。 他们抬头望着笛声传来的方向,忽然觉得心似乎平静了下来。 被这美妙的乐,洗尽了心中的烦恼与浮华。 似是不忍打扰这美妙的乐,四周难得的安静了下来,邻居的争吵,路人的私语全都消失了,世界静悄悄一片,只剩下清泉般的清脆笛声,继续洗涤着这繁华之下的浮躁和铅华。 …… 在这逸静之中,陈安又吹奏了好一会,觉得累了,这才停下。 笛声停了,蓝睁开眼,有些奇怪。 “狐~”(为什么不吹了?) “下次再吹好了,现在时间不早了,该去睡觉了。” 陈安伸了个懒腰,手中的笛子便化作点点荧光消失,而随着他的动作,手腕还露出了一条细红绳,上面是一把小小的扇子和两个小护身符。 他抱着蓝转身下了楼梯。 正准备回房间休息的陈安路过吃饭的房间时,却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看到了杏,杏正坐在房间里看着电视。 当然,这不是让他停下脚步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杏此时的衣着。 身上除了两件性、感的紫色文胸和内、裤遮挡凹凸有致的玲珑身体外不着寸缕,电视发出的光映照在她雪白娇嫩的肌肤上,说不出的诱人。 当然,陈安停下并不是因为啥诱人,只是因为奇怪杏为什么这么做罢了。 “杏,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哦,刚洗过澡,觉得热,就这样了。” 杏面不改色的扯着谎,似乎是真的热的慌,她还扯了一下身上的文胸,不动声色的露出了更多的春光。 “热?” 陈安大奇,现在可还是初春,春寒都还没过去,而且就是真的觉得热,也用不着把衣服都脱了吧? 旁观者清,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蓝只是扫了杏一眼就明白她的心思了。 蓝不屑的撇撇嘴。 “狐~”(拙劣的计谋。) “没错,反正家里又没其他人,少穿点没问题的。” 杏说着又扯了扯文胸,不动声色就露出了大半个雪白的****和两点隐隐的红晕。 陈安根本没注意杏的小动作,只是左右看了看,他有些纳闷。 “早苗她们呢?怎么没和你一起看电视?” 她们看电视基本都是大家坐在一起,边看边聊天,今天怎么就只剩杏一个人了。 “她们都回去休息了。” 陈安无视的举动让杏有些挫败,她努力挺着雪白的****,不死心的提醒着陈安,想要让他发现什么。 “哥哥,你看我这样,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一个大美人穿的这么少坐在面前,甚至差点连文胸都脱了,这样陈安居然还是什么反应也没有,这让杏十分的郁闷。 要是换做其他男人,早就应该流口水扑上来了。 当然,这种便宜杏是绝不会让其他人占的。 “想法?” 陈安瞅着杏,看着她胸口的文胸都要掉下来的样子,色心倒是没有,只是十分的诧异。 他皱着眉,在杏期待的目光中冷不丁的道。 “你……真的不冷?” 这个问题让蓝差点从他的肩膀掉了下来。 “哈哈,傻瓜,傻瓜!” 用间隙偷窥这里,还在咬牙切齿的紫,也是捂着肚子就在房间里乐的直打滚了。 杏:“……” 她气的快要吐血了。 她文胸都要脱了,陈安居然会是这反应,能不气人吗! “噗嗤!” 房间里忽然传来了压抑不住的笑声。 然后智代和莲子就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一看到陈安,智代就想到了那句:你……真的不冷? 她冷峻不禁,强忍着笑道。 “不,不好意思,真的忍不住了。” 莲子没那么好的忍耐力,不过怕被杏揍,干脆的捂着嘴跑出房间找地方大笑去了。 这时,一边的壁橱也传来了响动,然后早苗和有纪宁她们也从里面钻了出来。 再然后,不在的其她人也一个个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就连之前去找陈安的渚也在。 这么多人,让房间一下就变得拥挤了。 陈安非常诧异。 “早苗,你们这是?” 不是说去休息了吗?怎么全都出来了。 梅莉干咳一声。 “捉迷藏,捉迷藏。” “捉迷藏?” 陈安无语了,这么小的房间,这么多人玩捉迷藏,真把他当傻瓜了啊? “算了,你们继续躲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不过他懒得追究,只是摇摇头抱着已经乐开了花的蓝离开了。 只剩下身后杏气急败坏怒吼。 “你们这些家伙,不是说去休息了吗?怎么都在这!” …… 陈安回到房间,蓝就优雅的从他的肩膀轻轻一跃跃到了床上,她趴在了枕头上,灵动的眼眸看着陈安。 “狐~”(安,不介意床上多个暖和的抱枕吧?) “抱枕?” 陈安看着蓝那精巧的狐狸脸上露出的狡黠,哭笑不得。 “你什么时候把自己降格成了抱枕,难不成紫经常这么干?” 蓝高傲的抬起脸。 “狐~”(怎么可能,那个虐,待式神的臭老太婆才没有这种待遇呢。) …… 紫:“……” 一直严密偷窥陈安的紫已经抓狂了,家里的枕头全部惨遭她的毒手。 她一边愤怒的撕着枕头,一边气的大骂。 “白眼狼!白眼狼!蓝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 陈安有些头疼。 “蓝,你怎么也叫紫老太婆,是不是和灵梦学坏了?” 蓝有些狡猾的样子。 “狐~”(你前段时间也是这么说的哦。) 陈安尴尬的干咳一声。 “那不是失忆了吗,要不然我可不会那么喊紫。” 没错,喊她紫妹还差不多。 蓝奇异的拉长声调。 “狐~”(是的吗~) 陈安不敢再搭话,省的蓝又讽刺他。 将身上的外套脱下,就躺上了床。 “那么,晚安了,蓝,还有……紫。” 他说着,就闭上了眼。 “狐~”(是呢,还有,欢迎回来。) 深深看了似乎已经入梦的陈安一眼,蓝就钻进他的怀里,感受着久违的温暖,便蜷缩着身体也深深睡去了。 …… “哟,小家伙,要过来一起吃吗?” “狐~” 在男人的招呼中,小狐狸偏了偏头跑了过去。 …… 抱着脏兮兮的小狐狸,男人温柔的抚摸着、替她整理着身上纠缠在一起、黯淡的金色皮毛。 他轻声道。 “小家伙,看你的样子似乎过的很可怜,不如以后跟着我,怎么样?” “狐~” 小狐狸亲热的舔了舔男人的手,答应了。 “既然这样,那就说好了,以后咱两一起过了。 不过在这之前,得先给你取个名字。” 男人有些高兴,接着便苦思冥想起来。 他打了个响指,有了答案。 “有了,就叫蓝怎么样?” “狐?” 小狐狸有些困惑,她不明白为什么男人要给她取这种名字。 听懂了小狐狸的疑惑,男人笑眯眯的解释着, “是这样,在你之前,我过去也有个家人,她的名字叫紫,赤橙黄绿青蓝紫,而蓝色代表了智慧,你又是聪明的狐狸,所以就叫蓝,你说怎么样?” “狐~” 甩了甩身后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小家伙答应了。 …… “喂,小子,把你身边的那只九尾妖狐交出来!” “哦?” 看着拦在身前的除魔师们,男人愣了愣,他安慰的摸了摸怀里害怕的蓝。 “没事,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将怀里害怕的蓝裹紧,男人笑着摇摇头。 “不行呢,蓝可是我的家人,而且看样子,她好像不想和你们走呢。” 男人耸耸肩。 “而我,可从来不会逼我的家人做不愿意做的事呢。 所以啊……” 他从空气中抓了出把刀,轻笑着。 “想带走她吗?可以,不过你们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才行。” “狐~” …… 带着蓝,男人躲避着除魔师们的追捕,他很郁闷。 “哇,蓝,你过去到底干了些什么,怎么这么多的人追你啊?” “狐~” 蓝眨眨眼,很无辜的样子。 “什么?啥也没干?一被人发现就被追了?” 男人更郁闷了。 “见鬼了,那他们追你干嘛,不就是长了九条尾巴吗?除了摸起来舒服点,你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嘛。” “狐~” 蓝有些生气的咬了男人一口。 “好,好。你很聪明,我知道。” 男人有些无奈。 “那群家伙真是没完没了了,杀了那么多,打你坏主意的都杀光了,剩下的那些可不能在乱来了。” “狐~” 蓝忽然紧张了起来。 “来的真快。” 男人撇撇嘴。 “算了,反正你的仇也都报了,这次跑了,我替你伪装一下,遮掉身上的妖气,省的以后还要被追。” “狐~” …… 山顶之上。 蓝站立在悬崖。 她的身体不复过往,变得极其庞大,身后九条尾巴正优雅的摇曳着。 而在她身后的不远处,男人正拿着一只翠绿的竹笛吹奏着。 “狐~” 蓝仰天忽然长啸一声,便走到男人的身后趴了下来。 被长啸打断了吹奏,男人手中的竹笛化为乌有,背倚在了身后蓝温暖的身体上。 男人望着天空,摸了摸身边蓝的脑袋,轻声道。 “喂,蓝。不如我们去人类世界转转吧,在野外有些腻了。” “狐~” “同意了吗?那就好。” 男人闭上眼,就那么倚着蓝睡着了。 “狐~” 望了男人好一会,蓝便用自己的尾巴盖在他的身上,然后也蜷缩着,依偎着,睡着了。 …… “哈哈,这次又赚了不少啊。” 男人肩负着又变小的蓝,很是开心。 甩了甩身后的那条尾巴,蓝很是得意。 “狐~” “好好,都是蓝的功劳,真是谢谢蓝了。” 男人笑着,然后就带着她向远方走去。 “走吧,现在让我们去那些人说的世界上最美丽的樱花树那里看看吧。” …… 男人和蓝来到一片无人的建筑,最终到了建筑的庭院,粉色的落英中,他抬头望着庭院中那颗庞大的樱花树有些赞叹。 “哟,这棵樱花树果然很漂亮嘛。” “狐~” …… “哇哈哈,陈安,我又逮到蓝了,快点帮我把她给炖了。” 樱发的亡灵少女拎着可怜兮兮的蓝,就冲着坐在庭院里发呆的男人大叫了起来。 “狐~” 蓝看着男人,泪眼汪汪的。 “又来了。” 男人痛苦的拍了拍额头,从少女手中救下了蓝,把她护在了怀里。 他很没好气的训斥着少女。 “喂,幽幽子,以后别抓蓝,我告诉你多少次了,蓝不能吃,不能吃!哪怕你抓到她一百次,一万次,我也绝不会把她煮给你吃的!” “哎~怎么这样啊,好不容易才逮到的。” 少女痛苦的哀鸣中,蓝亲热的蹭了蹭男人的脸,眼中满是柔软的依赖。 …… “哇,蓝。你终于变成人了,我还以为你永远都是狐狸呢。” 男人瞧着正好奇打量自己身体的蓝,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蓝,真是漂亮。” …… “狐~” 做着梦,蓝轻鸣着,在那尖巧的脸颊上露出的是名为幸福的笑容。 …… 时间流逝,很快就到了渚所说学校庆典的那天。 这段时间除了给梅莉她们一人送了件防身的小礼物和替她们缝制了几套衣裳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哎呀,渚说的地方到底在哪啊?” 此时陈安正在渚的学校,一所名为圣代大学的学校里转着圈。 虽然学校的名字像是冰淇淋的一种,但却是一所很好的大学,渚和琴美都在这里念书。 这个学校很大,而陈安却又从来没有来过,所以他好像找不着地了。 这让陈安有些郁闷,早知道早上就和早苗她们一起来了。 “狐?”(安,既然找不到,你为什么不飞呢?飞起来让别人看不到,这对你应该很容易吧?) 陈安肩膀上的蓝对于他的不做为有些奇怪。 陈安挠挠头。 “这里又不是幻想乡,还是按普通人的情况来比较好,再说了,什么都找捷径,不是太无聊了吗?” 什么地方都有它的规则,既然是在普通人的世界,那就要有普通人的自觉。 虽然陈安并不会完全遵守那所谓的规则,但无必要,却也不会去打破。这是他过去在漫长旅途中养成的理念。 而且,正如他所说,如果什么用所谓的快捷办法,那他永远都不用动手了。那样生活多没趣啊。 “狐?”(这样吗?) 蓝想了想,发现过去和陈安在一起的时候,他似乎也是这样,很少用能力来生活。 除了偶尔给自己弄些小方便外,基本都是融入了周围环境,自己动手享受生活乐趣的。 于是赞同的点点头。 “狐~”(说的也是,这样的确是打发时间的好手段。) “看,你也这样认为吧?” 陈安笑了笑。 就在此时,从他的前方急匆匆的走来一位少女,抱着几本书,低着头直愣愣的撞到了陈安的身上。 少女哎呦一声,就跌倒在了地上,怀里的书本也都四散的落在地上 陈安摇摇头,对于少女的冒失也没什么在意,只是弯着腰将地上的书拾好,笑着交给了爬起来的少女。 “你没事吧?这是你的书。” “谢谢。哎!?” 少女接过书礼貌的应了一声,接着好像才回过神,看着陈安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俏脸一下变得通红,还后退了两步哀鸣了一声, “嗯?怎么了?” 陈安对于少女的反应有些纳闷,低头看了看自己,没发现什么让人害怕的地方啊。 “啊。对,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少女似乎也意识到了不礼貌,急忙弯腰道歉,然后抱着书再次匆匆的离开了。 少女避之不及的态度让陈安有些郁闷,他挠挠头。 “喂,蓝,你说我有那么恐怖吗?怎么连句话都不说,她就走了,我还想向她问问路呢。” “狐~”(大概是安你太帅了,她怕爱上你,才忍不住落荒而逃的吧。) 陈安:“……” 蓝的调侃让陈安有些无语,忍不住弹了弹她的额头, “你啊你,真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 蓝的小爪子在陈安的脸上轻轻挠了挠,接着一抬脑袋,露出优雅高傲的姿态。 她甩着尾巴得意洋洋。 “狐~”(我可是天狐,能言善辩可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嗨,嗨,天狐,天狐。” 陈安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的,这些家伙没一个好对付的。 他正想继续找路,结果眼睛一瞄,却发现地上有个东西,捡起来才发现原来是个校牌。 他读出了上面的名字。 “桂言叶。” “是之前那个女孩的吗?” 陈安看着校牌上的照片,发现是之前那个离去的少女。 他无奈的笑笑,真是个冒失的女孩。 “算了,反正现在也找不到地方,追上去把东西还给她,然后在向她问问路吧。” 摇了摇头,陈安就转身向着之前少女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不过他顺着路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人。 就在他纳闷是不是追错方向的时候,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呐,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是一个人呢?” 桂言叶坐在湖边,书本放在了身边。 她低着头,望着平静的湖面上自己的倒影有些失神。 “明明很努力的,为了摆脱那些讨厌的课程,我努力的考上了这所大学,可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她自言自语着,水面映出的乌黑眼眸中是深深的失落和痛苦。 “为什么啊,好孤单,好痛苦啊。明明那么努力了,为什么大家还是喜欢孤立我啊。” 眼泪不知不觉的从眼中流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晶莹的弧线滴在湖面,打破了平静,泛起了一圈圈的波澜,远远的荡去,看不到尽头。 桂言叶抱着双腿,眼神望着远方,空洞而茫然。 “这样,在这所学校和在家里有什么区别吗?呜呜……好像没有区别啊。” 就在桂言叶失落时,忽然感觉到头顶传来了温暖的感觉。 “哟,这位美丽的小姐,你干嘛一个人躲在这里哭啊?” “哎?” 桂言叶惊诧的回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 是之前撞到的男人。 “对,对不起……啊!” 她吓了一跳,胡言乱语的想要站起来,结果一个不小心没站稳身体直直的就往湖里面载。 就在她吓得闭上眼的时候,却有人拉住了她的手。 抓住桂言叶的手,陈安将她从落水的悲剧中拯救出来,等到她惊魂未定的站好,这才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头。 “桂言叶小姐,这么马虎可不行哦。” 顺便一说,桂言叶的个子只到陈安肩膀,一头靓丽的黑发及臀,长的很漂亮,当然,最重要的是……身材很好, “啊,对不起,对不起。” 陈安的举动让桂言叶的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急忙退后两步就鞠躬道歉起来。 “狐?”(安,这小姑娘道什么歉啊?) 看着桂言叶什么事也没做,却又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的态度,蓝很是困惑。 陈安冲蓝无奈一笑,表示他也不知道。 他看着桂言叶还在鞠躬,好像恨不得把一辈子的道歉一次性说完的样子,急忙制止了她。 “好了好了,别弯腰了,你鞠躬不累,我都觉得累了。” “啊,嗨!” 桂言叶很是听话,急忙停下鞠躬,就站直了身体。 蓝眯着狭长的眼睛,她盯着老老实实站在那不敢动的桂言叶,尾巴一甩,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了妖梦。 “狐~”(这小姑娘,好像很好欺负的样子哎,和妖梦蛮像的。) 陈安一听,觉得也是这个理,虽然妖梦的战斗力不错,但确实是很老实(当初第一次见,就被骗得团团转),也很好欺负,软软的,胆子还不大,看的谁都想上去捏一捏,所以经常被魔理沙和帝她们欺负。 桂言叶看着陈安一直盯着她,脸忍不住越来越红,过了半饷实在承受不住了,这才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这位……阁下?先生?” 她瞄了陈安的胸口一眼,没看到学校的校牌,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陈安回过神,看着桂言叶为难的样子笑了笑,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陈安,是来找你的。” “啊?” 桂言叶眨眨眼,有些困惑。 “陈安君为什么要找我?” “这是你的吧?” 陈安伸出手,露出了掌心的校牌。 “我的校牌!?” 桂言叶低头看了看自己丰满的胸口,这才发现应该别在胸口的校牌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急忙接过自己的校牌,她忍不住又感谢起来。 “谢谢陈安君。” 陈安笑了笑。 “既然这样,你是不是应该送我点谢礼呢?” “哎?” 陈安讨要回礼的举动让桂言叶有些惊讶,她抿抿嘴,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失落。 原来这人的好意只是为了报答啊…… 她双手合在小腹,很礼貌、很矜持的样子。 “那不知道陈安君,你想要什么样的谢礼?只要您说,我都会尽力满足您的。” “很简单。” 陈安微微一笑。 “我之前看到你在这哭,而我又是个好奇心十分强的人,所以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哭吗?” “哎?” 并不是索要什么,反而要打听她的心事,这让桂言叶很意外,她手指扯着衣摆脸颊染上羞赧的红晕,就好像熟透的红苹果般诱人。 她支支吾吾的。 “这种事,这种事……” 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和一个刚刚见过两次面的男人说嘛! 陈安狡猾的笑了起来。 “这可是你说的,会尽力满足我的要求的哦。” “这……” 桂言叶十分犯难,却看着陈安脸上的微笑不知为何,好像有强大的力量让她无法拒绝了,其实她本来也不善于拒绝。 苦恼了好一会,这才垂头丧气的答应了。 “嗨!” 她坐在湖边,陷入了过去的回忆,陈安抱着蓝,坐在了她身边……隔了一点距离。 因为他发现,桂言叶似乎对他的接近有些不安的样子。 桂言叶没有察觉陈安的举动,只是轻轻的说着。 “我叫桂言叶,是圣代大学的大二学生。 在大学之前,我是近乎完全没有自由的,差不多每天都要被母亲逼着学习不同的东西,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些东西,可是却不敢拒绝母亲。” 似乎忘了陈安就在身旁,桂言叶的脸上流露出失落的色彩。 “因此每次有同学想约我去玩我也会因为没有时间而拒绝,结果在其他人眼中我就变了难以接近的优等生,而也不会有人喜欢和难以接近的优等生成为朋友的。” 轻轻的摆弄着自己垂落在腿上的发梢,桂言叶抿着嘴。 “这也是我进入这所大学的原因,‘考入圣代大学便可以不用再学那些东西’这是我母亲开的条件,因为这条件我才来这所大学的。” 她抱着腿,声音哽咽起来, “原本我以为,摆脱了那些束缚的我能在这里交到朋友,不会再是孤零零的。可惜,我错了。” “为什么?” 陈安有些惊讶。 “你这么漂亮,女孩子不喜欢你还情有可原,但是应该会有男人追求你吧?为什么还是一个人,是不喜欢他们吗?” “不是啊……” 桂言叶扭头看着陈安,眼中是茫然和痛苦。 “因为过去长期没与家人以外的人有亲密交流,结果导致我不善与人相处和怕生,尤其是对男生,再加上我的性格也有些内向而不肯说话,所以在大学一年了,我也没什么朋友。” 陈安摸了摸下巴,便一锤手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啊?” 陈安的大叫让桂言叶有些困惑。 感觉到了少女的疑惑,他解释起来。 “我就说嘛,像我这么帅气的男人你之前为什么看了就跑,原来真的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啊。” 陈安得意洋洋的样子。 “这样看来,我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帅啊!” 蓝、紫、桂言叶:“……” 忧伤被一扫而空,桂言叶鼓着脸颊,就好像愤怒的小喵咪一样,她气呼呼的瞪着陈安。 “陈安君!你是在嘲笑我吗!” “哪里,哪里。” 陈安干咳一声,敌不住少女不忿的目光,急忙转移了话题。 “所以,这就是你躲在这里哭的原因吗?” “嗯。” 桂言叶又不是傻瓜,当然明白陈安在转移话题,于是又瞪了她一下。 不满被当做傻瓜的同时却不知为何,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 是因为这些心事被倾诉了吗?有了共同承担这些悲伤的人了吗? 少女有些困惑。 她扭头看往平静碧蓝的湖面,初春的阳光温柔的抚在湖面,迷离的粼粼波光闪耀着炫目的光彩,片片从岸边樱花树上飘落的粉色花瓣更是增添了几分动人心弦的美。 而在空中,那呼啸而过的飞机留下的长长轨迹也正在消退,缓慢却坚决。 少女看着这一切忽然笑了起来,清脆、开朗。 她伸了个懒腰如此道。 “这里啊,虽然漂亮却很少人来的,所以每次我不开心的时候都会来这坐坐,然后心情就会好起来的。” 蓝瞥了那碧蓝的湖水一眼,不屑的撇撇嘴。 “狐~”(和幻想乡一比,肮脏的地方。) 随便一个小水洼都比这里干净。 陈安无话可说,外界的环境和幻想乡的确无法比较,更何况这里还是在发达的都市之中。 桂言叶听到了蓝的叫声,这才发现原来陈安的怀里还抱着一只狐狸。 “好漂亮!” 她惊呼一声。 “这是陈安君你的宠物吗?” 陈安摸了摸蓝柔软的背,冲桂言叶笑了笑。 “不是,蓝是家人。” 虽然对于桂言叶说她是宠物有些生气,不过蓝也懒得计较,只是甩甩尾巴,就没有反应了。 “家人啊……” 桂言叶有些羡慕,她其实也想过养宠物的,不过她母亲不喜欢,所以最终还是放弃了。 陈安一拍手,让还盯着蓝不放的少女回过神,他笑眯眯的。 “好了,我要的报酬已经到手了,那么,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般,桂言叶急忙将视线从蓝的身上挪开。 俏脸生晕,少女有些慌张的样子 “陈,陈安君请说,能帮的我一定,一定会帮的。” “放心好了,不是什么难事。” 看着桂言叶有些紧张,陈安冲她安慰性的笑笑。 他问道。 “是这样的,据说这所大学今天有校方举报的庆典,而我是应我妹妹渚的邀请才来的。” 陈安说到这里,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可惜,这所大学似乎大了点,我不知道庆典所在的地点,所以想请你告诉我还怎么去?” 都在这学校转悠了大半天了,结果还是没找到地,真是让人郁闷。 “校庆?是三月庆吗?” “不知道。” 陈安耸耸肩。 “不过除了这个,这所大学还有其它的庆祝活动吗?” “那就是三月庆。” 桂言叶确定了,她解释道。 “三月庆是这所大学特有的庆祝活动,因为这里的樱花树很多,所以学校才在每年樱花开的时候举办这个以赏花为主题的庆典。” “原来如此。” 陈安点点头,虽然他对于这个庆典的由来其实并不怎么在意,不过既然桂言叶解释,那他也不会不听。 “那庆典的地方究竟在哪?” 看到陈安一脸的明了,桂言叶才继续道。 “其实你是走错路了,这里在学校也是蛮偏的,要不然应该会有标示指引那些不是学校学生的人去的。” “哎,有吗?” 陈安纳闷挠挠头,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一脸的恍然。 的确,他之前在路上是有看见不少路标,不过还以为是这学校特有的装饰,所以就没在意了。 现在桂言叶一说,他才知道原来那路标所指的地方就是庆典所在啊。 “好吧。” 陈安郁闷的撇撇嘴,站起身将蓝放在肩膀,又拍了拍自己的裤子,弯腰就把桂言叶身边的书给抱在怀里。 “时间也应该不早了,为了避免迟到,还请麻烦桂言叶同学你带个路了。” “哎,我的书。” 发现自己的书被陈安拿走,少女大为困扰。 陈安洒然一笑。 “到了地方在还给你好了。” “哦。” 桂言叶可爱的嘟嘟嘴,却不敢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前面带路了。 反正地方也不远,拿到书在走回来就好了。 蓝盯着在前面带路的桂言叶,有些奇怪。 “狐~”(安,既然已经知道了路,你还带着这小姑娘干嘛?) 既然有了方向,加上路上还有路标,陈安完全可以轻松的找到地方,怎么还要人带路? “呵,这小姑娘蛮可怜的。” 陈安看了一眼身前老实带路的桂言叶。 “既然遇上了,就顺手看看能不能帮帮她好了,反正渚和琴美也都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她们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或许,她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蓝看着陈安,眼中是怀念的温柔。 “狐~”(你还是这么好心啊。) “哈哈,顺手的事,能帮助别人,何乐而不为呢。” …… 不果 很快,陈安就和桂言叶来到了校庆举行的地点,那是一片四周长满了樱花树的大操场,操场上是拥簇的人群,他们喧嚣着打破了平静。 粉色的樱红似乎包裹了这片天地,摇曳着,欢呼着,温柔的风吹过,她们便化为樱色的蝴蝶便从枝头纷洒着飘落,在空中翩翩起舞,煞是动人 在操场上,学生们开的小店布满花瓣形成的天然地毯,而其中,很多应邀而来的家长正和他们的孩子在享受着这种愉快美好的氛围。 桂言叶看着此情此景,有些失落。 陈安没注意她,只是四周看了起来,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早苗和渚她们。 在人群中扫了半天,他才在视线的尽头,一个小小的角落看到了她们,早苗似乎也看到了他,正在那冲着他招手大喊。 “安君,这里!这里!” “哦,马上就来。” 也冲她们挥了挥手,陈安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是找到了。 他回头对桂言叶笑了笑。 “谢谢你了,桂言叶同学。” 桂言叶怯怯的伸出手。 “那么,请问陈安君。你能把我的书还给我吗?” 她觉得这地方与她格格不入,还是早点拿回自己的东西离开这里好了。 “这个嘛……” 陈安没有还书,他思考了一下。 “你就一个人吗?” 桂言叶抿抿嘴,脸色有些失落。 “是啊,父母太忙了,所以没空来。” “那就没问题了。” 陈安爽快的打了个响指,正当桂言叶以为他要把书还给自己时,陈安却一手抱书一手抓住她的衣袖就走。 “既然你是一个人,那这些书现在就归我保管了。” “哎?为什么?” 桂言叶不由自主的被陈安拉着走,有些惊慌起来。 不是已经到了吗,干嘛还不肯还她书啊? “因为……” 陈安冲着她坏笑起来。 “你很好欺负啊。” 是啊,这么软,真是太可爱了。 桂言叶:“……” “陈,陈安君,你想干嘛?要是想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我,我可是会叫的哦。” 她涨红着脸努力做出生气的表情。结果最后却只能憋出泪眼汪汪的可怜样。 言语威胁也是和爪牙还没张齐的小猫咪的张牙舞爪一样,不仅毫无力度,反而让人更想欺负她了。 “喂,别哭啊,骗你的啦。” 不过看着桂言叶泪眼汪汪,似乎随时要喊救命的样子,陈安吓了一跳,只得打消了继续逗她的冲动。 他耸耸肩道。 “我信奉等价交易,所以看在你帮我带路的份上,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算是我的报答了。” “介绍朋友?” 桂言叶一愣,原本准备不要书打算直接逃跑的心思顿时消失了。 她看着陈安抓在她衣袖的手,又想到了之前的事,不知为何,心有些酸楚,却也忍不住温暖起来。 她忍住眼中翻滚的泪水,轻声道。 “谢谢。” 陈安微微笑着,并不作答。 他拉着桂言叶在拥簇的人群里穿行,注意着少女不让她被人撞到,很快就来到早苗她们的身边。 不等他开口说话,早苗就已经埋怨了起来。 “安君,你的动作怎么这么慢啊,害得渚还以为你不来了,急得都快哭了。” 早苗满腹怨气,明明说好了很快就会到,结果却让她们等了这么久,打手机手机还打不通,真是太不像样了! “才没有要哭呢!” 渚红着脸不肯承认。 “哈哈。” 陈安摸着脑袋笑的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之前走错方向了,结果迷路了。” 蓝就好像一条围巾一样将尾巴绕在陈安的脖子上,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四周,不过发现好像没有什么能令她感觉有兴趣,于是很快就放弃了。只是兴味索然的伏在陈安的肩膀。 “嗯,安君,你身边这位是?” 早苗又对陈安埋怨了几句,这才发现了他身边怯生生的桂言叶,顿时好奇起来。 怎么才一会不见,陈安的身边就多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孩了? 陈安松开了桂言叶的衣袖,解释道。 “她叫桂言叶,是我之前认识的朋友,要不是她带路,或许我现在还在学校里转悠呢。” 说到这里他还有些抱怨。 “真是的,一个学校弄得这么大干嘛?有那么多人装吗?” “安君!” 早苗没好气的白了陈安一眼,便对着桂言叶道谢起来。 “桂言叶小姐,真是多谢你把安君带来了,要不然这位马虎的哥哥会把妹妹急哭的。” “姐姐。” 渚脸更红了。 她才不会哭呢! “啊,不,不用,陈安君也帮了我不少呢。” 桂言叶对于早苗的感谢不知道该怎样应对,好不容易应付过去,就眼巴巴的看着陈安,似乎在求救。 这都不行,看来真是没救了。 陈安心里叹了口气,拍了拍桂言叶的小脑瓜,温声道。 “桂言叶同学,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想交到朋友,这一步可必须自己迈出去呢。” 早苗听到陈安的话,愣了愣,眼神温柔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 她已经明白陈安为什么会把桂言叶带来了,真是的,安君还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啊。 心里有些无奈,早苗却有些自豪。 因为,只有这样的安君才值得她去信赖和喜欢呢。 早苗看着桂言叶还在沉默,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就主动上前抓握住了她的手,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她轻声道。 “言叶是吧?既然你开不了口,我就先自我介绍一下好了。” “我叫早苗,是安君的家人,渚和琴美都是我的妹妹,家里开了一间面包店,做面包可是很拿手哦,以后要是有机会,我可以做给你吃哦,你一定会很满意的。” “很满意?” 陈安瞅着早苗心中忍不住吐槽起来。 “就你那破手艺,别说满意,到时候别把人给毒倒了就谢天谢地了。” “嗯?” 早苗瞥了陈安一眼,有些狐疑。 “安君,你是不是在想些什么失礼的事?” “怎么可能!” 陈安一点也不心虚,反而还叫屈起来。 “你觉得我会是在心里说:早苗的面包是毒面包,吃的能毒死人吗?这是绝不可能的。” 大家:“……” 渚忍不住偷笑起来。 早苗脸一下就黑了。 “是不可能,因为安君你已经说出来了。” 她冷笑起来。 “我做的面包能毒死人还真是对不起了!” “哎!?我说了?” 陈安大吃一惊,眼珠一转,顿时干笑起来。 似乎,好像,真的一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 看着早苗气呼呼的样子,他干咳一声就辩解起来。 “口误,之前绝对是口误,早苗做的面包那么好吃,怎么可能是毒药,一定是你听错了。” 信誓旦旦的样子,就好像说的是真的一样。 “哼!” 早苗才不相信陈安拙劣的解释,哼了一声也懒得理会他。 “好了,不要理这个笨蛋,渚,琴美,你们也和言叶自我介绍一下好了。” “嗯!” 渚点点头,便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渚,和姐姐还有琴美都是一家人,喜欢表演,目前是大二的一名学生,还是演艺社的社员。” 琴美没有开口,只是呆呆的盯着桂言叶那将校服撑得鼓鼓囊囊的丰满胸部,鼓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我……” 感受到早苗和渚的善意,桂言叶感觉有些手足无措。 她我我我了半天,最后才深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 “我叫桂言叶,也是大二的学生,我没有参加社团,爱好是看书,对于柠檬汁很拿手,家住……” 她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话又急又快。 “……身高是……三围是……” 桂言叶又臭又长的自我介绍让陈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身高三围也就算了,怎么连她没有交往史这种事都说出来了,听她越说越离谱,陈安急忙制止了她。 “好了好了,别说了,你这是交朋友,不是在相亲。” “啊?真是失礼了。” 桂言叶脸一红,这才发现似乎说的太多了。 她偷偷瞥了陈安一眼,脸更红了。 因为好像说出了很多不得了的秘密呢。 看着桂言叶害羞的俏丽模样,早苗微笑起来。 “啊呀,言叶可真是可爱呢,看来一定会和我们一家成为好朋友的。” 这么可爱的性格,想来杏她们也都会喜欢的。 桂言叶有些惊喜。 “真的可以吗?” “当然。” 早苗抿嘴一笑,她看了一眼陈安,神色越发温柔。 “安君说了,你是他的朋友,而他的朋友也一定会是我们一家的朋友的。” “没错。” 渚点点头。 “哥哥不会看错人的。” 她坚信这一点。 蓝有些感慨。 “狐~”(安,她们可真相信你啊。) 陈安理所当然的样子。 “一家人嘛,要是家人都不信任家人,那还可以信任谁?” 蓝瞅了陈安一眼,撇撇嘴。 只是因为这点?她才不信! 不晓得蓝的心思,陈安看着一边一直盯着桂言叶发呆的琴美有些纳闷。 “琴美,你怎么一直发呆,在想什么?” 琴美扭头看着陈安,鼓了鼓脸颊,很是挫败的样子。 “胸,好大,我比不上。” 桂言叶惊叫一声,急忙捂着捂不住的胸部躲在了陈安身后。 陈安:“……” “胸,胸好大!?” 他嘴角抽了抽,满头黑线。 “你盯了这么久,就是在看这个?” 琴美越发挫败。 “是啊,真是大受打击。” 她的胸部其实也不小,不过和桂言叶还是差了不少。 看着偷笑的早苗和羡慕的渚,陈安的眉毛忍不住跳了跳。 他没好气的弹了一下还在失落的琴美的脑瓜。 “真是的,你这家伙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怎么会说出这么不害臊的话。” “本来就是嘛。” 琴美瘪瘪嘴,捂着额头泪眼汪汪的。 “说实话还打我,还不肯安慰我,哥哥欺负人。” “就是因为这样才打你。” 陈安捏了捏琴美的小鼻子。 “记得,以后这种话不许说……” 他想了想。 “你们私下说应该没问题。” 桂言叶小心翼翼的躲在陈安身后,就好像受了惊的小动物一样,她看着琴美,大声的道。 “私下也不可以说!” “哦。” 琴美乖乖的点头。 “那还是现在说吧,言叶你的胸部为什么会那么大?” 桂言叶:“……” 哀鸣一声,低头把脸埋在胸口不敢见人了。 见此,蓝狡黠的转转眼珠子,尖尖的狐狸脸上流露出诡异的坏笑。 “狐~”(安,紫大人的胸似乎也不小呢,你不是抓过吗?感觉怎么样?) 陈安:“……” 斜眼瞄了一下不远处似乎是受惊而消失的间隙。 陈安很老实的道。 “很大,很软,很有弹性,。” 蓝脸色一僵,无语了。 “狐~”(你还真敢回答啊。) 不过,她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狐~”(紫大人似乎害羞了呢。) 陈安耸耸肩,接着就回头拉着桂言叶的衣袖。 “好了,既然来了,那我们也别在这里发呆,渚,你的表演是什么时候?” 渚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还要很久呢。” 下午四点,现在还没有两点呢。 “这样啊。” 陈安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就下了决定。 “那现在我们就在这里转一转好了,桂言叶,你和渚还有琴美也好好交流一下,希望你们只能会成为好朋友。” “嗯。” 桂言叶点点头,却还是小心翼翼的跟在陈安的身后,躲避着琴美刺人的视线。 于是几人就在附近转了起来, …… “禽兽!禽兽!那个对妹妹下手的禽兽!” 紫不知道又从哪里弄来的一大堆枕头,又开始把它们当做某个不要脸的男人撕扯起来。 “那种话居然也敢说,那个禽兽!!!” “不对!” 愤怒的紫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眯着眼瞅着间隙中,那因为害羞而躲在陈安身后不敢见人的桂言叶,和正温声与她交谈的陈安。 她猛的一拍桌子,勃然大怒。 “混蛋!有了那么多妻子,居然还敢去骗小姑娘!你的心还能再花一点吗!” 紫越想就越气,越气偏偏就越想。 这混蛋在外面躲着不肯回来也就算了,居然还敢继续沾花惹草,是想趁没人盯着的时候好多勾搭几个小姑娘吗?真是打的好如意算盘啊! 紫咬牙切齿了好一会,最后一锤手,心里下了决定,她给自己找了个大义凛然的理由。 “为了让那小姑娘不被人渣祸害,我必须去阻止他!” “没错,必须阻止他!” 这么说着,于是为了拯救少女,不让她遭受人渣的魔爪,醋意……啊不,是同情心大发的紫,急忙扔开怀里的枕头就钻进间隙,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 吃了些小摊上学生们自制的食物,陈安又买了点东西,打算回去送给梅莉她们做礼物。 顺着一排排的小店,他们走到了操场尽头。 在操场尽头的角落,是一顶小小的三角帐篷,帐篷上还挂着一块标有水晶球的标示。 帐篷孤零零的搭在那,却奇怪的没有一位客人。在这里,似乎有什么力量在影响,明明就数米的距离,却和不远处的喧嚣好像身处两个世界,声音和距离被无尽的拉远,其它的一切也都被淡化,只有那顶帐篷深深的吸引了桂言叶的目光。 不知为何,一向不喜欢占卜这一类不科学事物的她却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她总觉得那帐篷之中似乎有什么人在呼唤她一般。 沧桑,古老,神秘。 “占卜店哎~” 桂言叶出神的望着那顶帐篷,心里被呼唤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深吸口气,忍住丢下其他人跑进帐篷的冲动。 她看着陈安,表情有些不安。 “陈安君,你们能在这等我一下吗?我想去试试。” 桂言叶可不想因为擅自离开一会,回来却发现陈安他们不见了,那样,她一定会哭死的, “为什么要问我?” 陈安有些苦笑,这种事都要征求意见,是不是太夸张了? 不过看着她脸上不安的神色,陈安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既然觉得喜欢,那你就去吧,人啊,遇到喜欢的东西如果不去追求,努力把它留在身边,等以后再来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哟。” 这一点,他可是深有体会啊! “嗨,我知道了,谢谢陈安君!” 虽然不知道陈安话语中的感触从何而来,但桂言叶还是羞涩的点点头,对于他的指点很感激, 看着少女走向帐篷的身影,蓝总感觉有些奇怪。 她左顾右盼了好一会,最后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狐~”(安,我好像感觉到了紫大人的气息。) 不同间隙的气息,她现在的感觉却是紫就在身边的不远处,可惜她气息藏匿的太好,蓝又没找到人,实在不能确定是不是错觉。 陈安倒是很确定,叹了口气很无奈。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紫的确就在附近,来了也不肯见我,也不知道想干些什么。” 看着一人一狐咬耳朵的情况,早苗有些好奇,试探的问道。 “安君,你和蓝在说些什么啊?你听得懂她说的意思吗?” 渚和琴美也看了过来,似乎都有些紧张。 “是啊,听得懂。” 陈安点点头也不隐瞒。 “毕竟蓝可是天狐呢。” 他四周张望起来。 “她说有一个生我气的妹妹来到了这里,不过不知道在哪就是了。” “天狐吗?” 早苗三人相顾无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饷,早苗才低垂着眼睑,轻声问道。 “是杏她们吗?” “不是。” “你们不认识的。”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陈安笑了笑,意有所指。 “不过,估计你们很快就会认识了。” 是啊,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如果她们愿意和他离开尘世去幻想乡,那么,一定会认识的。 “是吗?真是令人期待呢。” …… 就在几人谈话时,桂言叶也已经拉开了帐篷的帘子走进了帐篷。 虽然外面是个大晴天,但帐篷里却暗无天日,不过布支撑的墙上挂着很多发着红光的装饰,勉强照亮了一些环境。 桂言叶下意识的眯起眼睛,想要让视线更加清晰一些。 眼睛适应了黑暗,世界也逐渐清晰,不过奇怪的是,桂言叶并没有看到人。 相反,无尽的黑暗占据了所有,她一眼望去,黑暗宛若无边无际。 还有一点让她异常惊恐,那就是帐篷里那些发光的装饰……她发现,那并不是什么所谓的装饰,而是眼睛。 那无数双仿佛被血染红的眼眸,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这惊悚的一幕,让桂言叶差点吓哭了。 就在她偷偷的挪着脚步,准备拔腿就跑的时候,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声音。 “阿拉阿拉,小姑娘,你在干什么呢?” 桂言叶只觉得眼前一花,黑暗和眼睛就都没有了,然后回过神,就看到一张小小的木桌和木桌后的一名女子。 一束束温暖的的金色阳光悄无声息的从帐篷的缝隙中投射进来,照在了地上,照在了墙上,还有照在了空气中无处不在的灰尘。 光辉之中,点点的灰尘化作斑斓的金色光点,在空中汇集成数道细小的光流,带着梦幻般的美丽。 但桂言叶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这里,她的视线已经被帐篷中那人给吸引住了。 头戴尖尖的黑色魔女帽,宽大的帽檐遮住了脸,却遮不住她身后绸缎般柔顺光滑的金色长发,秀发如瀑般垂下,没有光线照射,却仿佛比世间一切更加耀眼。 身上是黑色的法师袍,然而宽大的衣袍却掩盖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反而还凸显出了一种奇异的美感,让人目眩神迷。 女子玩味的撑着下巴,似乎是在打量她,性、感的唇角流露出微微的弧度,似乎是在笑,却不知为何令她感到一种森寒的冷漠。 那女子身上的气质令桂言叶感到非常不安。 古老,沧桑,冷漠,平静的气质在女子的身上完美的融合,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就好像女子是从远古走来,那洞穿世事的神明一般。 让桂言叶觉得威严却又惊悚。 因为在女子平静的目光下,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只微小的蝼蚁,正在被面前的女人,这一位高高在上、随意就能碾死她的神明俯视着。 女子轻笑着打破了沉寂, “小姑娘,你在发什么呆呢?” 桂言叶很拘谨,女子身上那种惊悚的气质让她有些害怕。 她慌乱的道歉起来。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阿拉,小姑娘,用不着这么害怕,我只是一位小小的占卜师,可不是吃人的妖怪呢。” 女子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折扇打开遮住了被帽子遮住的脸,她娇笑起来。 “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心事呢,是来我这占卜什么的吗?” “是,是的。” 虽然占卜师让她不要害怕,但桂言叶却更害怕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她就是害怕。 桂言叶忍不住后退两步,怯生生的。 “我想请您占卜一下我以后的命运,原本我是不怎么相信这个的,但看到您忽然就觉得可以期待了呢。” 没错,有这种气质的占卜师怎么看也不像骗子。 “嘻嘻,真是嘴甜的小姑娘啊。” 占卜师一合折扇,轻轻在桌上敲了敲,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替人占卜本来就是我的事业,既然小姑娘你开口问了,那我也没有理由不说。” 她将折扇收进衣袖,然后就装模作样的摆弄起面前的水晶球。 “啊呀!” 半饷,占卜师忽然惊呼一声,便用怜惜的目光看着桂言叶。 “真是位可怜的小姑娘呢。” “为什么这么说?” 桂言叶一愣,顾不得继续害怕,有些急切起来。 “您是看到了什么吗?” 这种语气,怎么听都不是好兆头。 虽然并不相信所谓的占卜,但桂言叶在看到这位占卜师时,就已经决定相信这次占卜了。 哪怕她们之间才第一次见面,哪怕她对占卜师也一点不了解,但只是占卜师本人就已经令人忍不住相信了,因为那气质,实在太具有说服力了。 “是啊。” 占卜师叹了口气,她的语气越发怜悯。 “我看到了你的过去,小姑娘,你的名字是桂言叶是吗?” “是的。” 桂言叶大为震惊,她什么也没说,这位占卜师居然就知道了她的名字,真是太厉害了。 她用力的点头,那别着校牌的胸就一上一下的摇晃起来。 桂言叶追问起来。 “请问占卜师大人,我的命运究竟是怎样?” “不是说了吗,真是位可怜的小姑娘呢。” 占卜师看着桂言叶摇晃的大胸有些牙痒痒。 那两坨肉那么大干嘛?勾引男人啊?该死的狐狸精! 心里暗骂一句,占卜师却是不动声色的继续忽悠起来。 “作为职业的……” 她先是强调了一句,看着桂言叶点头,这才满意的继续说起来。 “虽然作为职业的,我无法泄露天机,但小姑娘你的未来实在太让人心疼了,所以我就破例告诉你一些消息吧。” 虽然是忽悠,但占卜师还是忍不住标榜了一下自己高尚的节操。 桂言叶很是感激。 “谢谢占卜师大人,” 真是好骗。 占卜师看着桂言叶感激涕零的样子心里泛起了嘀咕。 她想到了灵梦,年龄估计还没桂言叶大,但如果是她听到这些话呢? 占卜师想了想,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这要是灵梦听到自己说她未来凄惨,估计应该已经拿着御币揍人了吧? 想到了灵梦气势汹汹拿着御币追她的样子,占卜师忍不住暗骂一句。 那个死要钱的无节操! 看着占卜师忽然沉默了下来,桂言叶忍不住叫了两声。 “占卜师大人?占卜师大人?” “咳咳!” 发现自己走神了,占卜师急忙干咳两声,不仅不感谢桂言叶的提醒,反而还义正言辞的对她训斥起来。 “叫什么叫,没看到我在施法吗?” “哎?” 桂言叶非常困惑。 “可是占卜师大人您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未来吗?怎么还要施法啊?” “啰嗦!” 占卜师有些不满。 “你这是在怀疑本占卜师的职业素质吗?” 桂言叶急忙摇头。 “不敢,不敢。” “不敢就给我乖乖听着。” 占卜师又训斥了一句,便深深的看了眼桂言叶,沉声道。 “作为职业的,我给你个忠告。 离他远点,离你今天遇上的那个男人越远越好,因为那个男人是个谎话连篇的大骗子,无耻花心的禽兽,欺骗少女心的人渣……” 占卜师真是越说越气,她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篇,最后才用力的一拍桌子,言之凿凿的下了总结。 “总而言之,离那个花心的人渣大骗子远点就对了。” 占卜师所说的陈安形象让桂言叶大吃一惊。 “陈安君有那么坏吗?” 她觉得,陈安是很好的人啊。虽然接触的时间只有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但她根本没有发现占卜师说的哪怕任何一点问题啊。 “当然……” 因为帽子的遮掩,桂言叶看不见占卜师的表情,只能听出她似乎在笑。 “……不是。所以我劝你离他远点,否则……” 占卜师的不说的很小声,桂言叶并没有听到,她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占卜师的话。 虽然她决定相信占卜师的话,但如果,只是如果,如果占卜师的预言错了呢? 桂言叶想到了过去,又回想之前和陈安还有渚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这短暂的开心时光和友情,难道还没有开始,就要让它结束了吗?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有人肯对她表达善意,桂言叶实在不甘心就因为这样而去拒绝那来之不易的善意。 她紧咬着下唇,言语有些干涩。 “占卜师大人,能不能请您在重新占卜一次?这次或许是您搞错了也说不定呢。” “搞错?不会的哟,因为我可是职业的!” 占卜师看着桂言叶嘴角诡异的扬了扬。 绝望的恐怖笼罩了桂言叶的全身,无尽的黑暗、猩红的血眸再次席卷而来,她们驱逐了光明和声音,世界一片死寂。 她惊恐的张大嘴,却发现自己仿佛窒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占卜师似乎没发现环境的诡异和桂言叶的惊恐,只是自顾自的道。 “记得,如果不远离他,绝望将会永远的伴随你,直到你……” 她忽然抬起头,视线似乎化为了冰冷刺骨的利刃架在桂言叶的脖子上,让她毛骨悚然。 占卜师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发诡异,她无所谓的耸耸肩,语气充满了轻快的俏皮。 “……死去为止哦~” “死去为止哦……死去为止哦……为止哦……” 这句话在黑暗中回荡,让桂言叶血液凝固,心跳似乎都暂停了,她惊恐的瞪大眼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呀,小姑娘怎么摔倒了,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占卜师看到桂言叶的跌倒似乎有些惊异,故作关心的就想站起来。 随着她的动作,令人窒息的环境再次恢复了正常。 “不,不用了,真是谢谢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桂言叶看到占卜师似乎想过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让她瞬间就从地上窜了起来,就犹如受惊的小兽落荒而逃了。 看着桂言叶落荒而逃的背影,占卜师又坐了下来,她翘着优雅的二郎腿望着那摇摆的帘子很愉悦的样子。 “嘻嘻,真是位天真的小姑娘啊,” 她笑着摘下了帽子,露出了下面的绝美脸庞。 赫然是……紫。 紫想着之前桂言叶惊恐的样子,表情很是得意。 手从胸口伸进去拔出把扇子,啪的一下就打了开来。 轻松的摇着扇子,她自言自语起来。 “这么一吓,这天真的小姑娘应该会乖乖的离她远远的吧? 居然能想到这个办法,紫,你真不愧是幻想乡的贤者大人啊! 哦嚯嚯嚯……” 伴随着得意的大笑,紫身后拉开了间隙,间隙一闪,她就消失了,而在帐篷里的那张木桌之下,真正的占卜师正昏昏大睡中。 …… “言叶,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失魂落魄的。” 走在路上,早苗看着身边自刚才从占卜的帐篷出来就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显得很不正常的桂言叶,一脸的关切。 “是之前占卜的结果不好吗?” “不,不是,” 桂言叶勉强的笑起来,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不远处和人讨价还价买东西的陈安。 脑海中似乎又回荡起了之前那占卜师的告诫。 “离那个男人远点,否则,绝望将永远伴随着你。” 她有些茫然。 那个占卜师说的是真的吗?陈安君真的是坏人吗?如果继续和他在一起,真是会陷入永远的绝望吗? 桂言叶不想相信,却又不能不去相信,因为直到现在,那占卜师诡异的笑还一直在她的脑中萦回。 那种令人窒息的恐怖挥之不去。 她莫名其妙的开口问道。 “呐,早苗姐姐,你和陈安君是家人吧?你能告诉我他是什么样的人?” 既然是一家人,那应该很了解陈安君吧? “哎?为什么问这个?” 早苗一愣,不知道桂言叶为什么会对陈安感兴趣,不过看她那奇怪的表情还是回答了她。 “安君啊……” 她摸了摸身边渚的秀发,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然后嘴角就勾勒起了温柔的弧度。 她如此道。 “安君啊,他是个很神奇的男人呢,身上似乎有魔力般,让人忍不住的想去亲近他……不,不是似乎有魔力,而的确是有呢。” 那神奇的魔力真是接触了越久,就越让人无法自拔啊。 无论是她,还是家里的大家,都已经不知不觉的沦陷,再也跑不掉了。 早苗心中莫名的感慨一下,却又对自己说了一句:不过,赖在安君身边不走,这样也不赖呢。 “言叶啊,你知道吗?” “嗯?” 早苗对桂言叶轻轻一笑,在她困惑的表情中述说着。 “我和渚是亲姐妹,但和安君可没有血缘关系呢。” 琴美也补充了一句。 “我也没有。” 渚继续补充。 “是啊,事实上,我们家除了我和姐姐,还有杏和椋是两姐妹外,大家都没有血缘关系呢。” “哎?” 桂言叶很困扰。 “为什么会这样?” 既然是一家人,还叫陈安君哥哥,那怎么会没有血缘关系呢? “因为,我们都是孤儿啊。” 早苗声音很轻,视线望向陈安,眼中的神采很是动人。 那是信赖、憧憬、爱恋、甜蜜等等各种美好的情绪交织出的温柔。 这种目光让桂言叶很是奇怪,她不明白那是什么感情,只是觉得,很柔软。 是的,很柔软,哪怕什么也不明白,但只是看着早苗脸上的那表情,她的心就忍不住柔软起来。 似乎感觉到了早苗的视线,不远处的陈安回头冲她笑了笑,嘴唇动了动,似乎是在说什么。 早苗看懂了,她轻声道。 “知道了,安君。我会等你的。” 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的。 看到陈安扭头,她才深吸口气,继续对桂言叶述说。 “安君我不知道,但我们家里的所有人都是孤儿。” 不,或许要除去智代,不过她那父母有和没有一样,都几年没有联系了,所以大家也就都把她当成和自己一样的孤儿了。 桂言叶有些吃惊。 “琴美也是吗?” 琴美很平静的点了点头。 或许过去还会为此感到失落,但现在不会了,虽然没有了父母,但她却有了更多的家人。 “是的哦,不仅琴美,家里的大家都是呢。” 早苗神色温柔。 “我们一家呐,都经历过各种不幸的事,不过却也都很幸运,因为在我们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都遇上了安君。 你不知道,我在绝望中看到安君那温柔的笑时是多么幸福啊。 那种幸福,真是让人死了也甘心呢。” 哪怕只是回想,那幸福的滋味也还是让早苗的心甜蜜无比。 那幸福从她的眉梢,从她的眼睛,从她的呼吸泄了出来,让空气都带上了淡淡的甜味。 “在我们最不幸的时候,安君把我们从绝望中拯救出来,带回了家。 你不知道啊,安君是很温柔的人呢,他最看不得别人的不幸,所以经常去帮助别人,不过似乎是温柔过了头,结果现在的家里除了我们,还有很多人呢。” 渚很赞同早苗的话。 “嗯,哥哥把我和姐姐从街上带回去的时候我才九岁呢,那时候下着大雪,我还是重病,要不是遇上哥哥,我肯定已经死了。” “我也是。” 琴美点点头。 “因为父母去世,我小的时候很自闭,还差点因为一场大火被烧死,是路过的哥哥把我从火里救出来,后来还经常去陪我,给我唱歌,讲故事安慰我。” 她的神色很动人。 “所以,现在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哥哥了。” 渚用力的点头。 “嗯!” 早苗看到这幕很是无奈,却又忍不住自豪起来。 “没错,安君就是这样的人!他不仅温柔,也很让人安心。 在过去,哪怕生活在困难,安君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更没有放弃过家里的任何一人,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把家支撑起来了。” “安君啊,他给了我们温暖,给了我们美好,给了我们幸福,给了我们很多很多,却从来没有向我们索求过什么。” 早苗说着忽然有些愤愤。 “安君最让我生气的就是这点!那个笨蛋,明明什么都愿意给他,他却一点都不主动,真的想让我变成黄脸婆吗!” 渚和琴美干笑起来。 这个时候,似乎不是说这种事的时间吧? 桂言叶默然。 她的心里有些挣扎,因为听早苗的话,陈安不仅不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反而还是一名很好的男人。 可是,可是既然这样,那名占卜师为什么要和她说那种话。 “你会死的哟~” 只要一想到这句话,桂言叶就不寒而栗。 就在几人说话时,陈安也是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只粉色的樱花发夹,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他笑眯眯的将手里的发夹递给桂言叶。 “桂言叶同学,让你陪了我们这么久,也怪不好意思的,来,这发夹是我刚才看到的,我觉得蛮适合你的,现在送给你 我相信,桂言叶同学戴上一定会很好看的。” 桂言叶失神的接过发夹,看着陈安温和的笑脸,心中越发茫然了。 为什么,真的和占卜师说的完全不像啊,可是占卜师的确是喊出了她的名字,还有那令她的感觉,似乎此刻还令她的身体忍不住的在发抖。 她死死篡着发夹,掌心传来了轻轻的刺痛。 她脸色有些痛苦。 “为什么?” 为什么陈安君会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他的一切都和占卜师说的完全不像? 哪怕没有十恶不赦,但只要有占卜师说的一点缺点,她也可以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可为什么? 为什么她一点问题都没有看到,反而是她,才是最不堪的那个,明明陈安君什么也没做,她却一直在他,一直在怀疑他。 可即便如此,他对她还是这么温柔,而且还送她礼物。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 陈安有些奇怪,不过发现桂言叶的脸色很差,也就没有多想,只是关切的道。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如先去旁边休息一下好了。” “是啊,是啊。” 渚也是一脸的关切。 “要是身体真的不好,我们就去休息好了。” “走吧,我……” “不,不要过来。” 陈安伸手想去拉桂言叶的衣袖,桂言叶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看着不解的陈安,她一脸的惊恐。 之前在帐篷里感受的黑暗和绝望似乎又出现了。 那无数双猩红仿佛又在虚空中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和他接近,你会死……你会死……你会死!” 呼吸急促,瞳孔收缩,桂言叶眼中的世界似乎都被凝聚的扭曲了。 她尖叫一声 “不,不要死!” 怀里的书和手里陈安给她的发夹全都掉到了地上,桂言叶捂着耳朵转身就跑掉了。 桂言叶失态的逃离让大家都很是吃惊,早苗有些担心。 “安君,言叶她怎么了?” “不知道啊。” 陈安也很纳闷,他弯腰捡起了发夹和地上散落的书籍,拍干净书上的尘土,非常不解。 “好像忽然就很怕我的样子。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掂了掂手里轻飘飘的发夹,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难不成是无法接受那过头的善意?这才吓得跑掉了? 蓝看着陈安脸上微微的失落,有些欲言又止,不过出奇的,还是沉默了下来。 反正只是一个人类小女孩,还是让她离安越远越好,这也是为她好。 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蓝闭上了眼睛。 “言叶……” 出神的望着桂言叶那跌跌撞撞消失在人群里的身影,早苗忽然叹了口气。 她如此道。 “安君,不如你追上去看看吧,那孩子的状态很令人担心呢。” “这……好吧。” 陈安其实也很担心,于是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他将手里的东西全都交给早苗和渚她们,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发夹留在了身上。 反正也不碍事,这么想着,陈安便朝桂言叶逃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望着陈安的背影,早苗的表情有些苦涩。 “安君啊……为什么又是女孩子啊……” “姐姐。” 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家里是不是又要多一个人啊?” “不会的。” 琴美自信满满的样子。 “言叶可不是孤儿,她的父母一定不会让她来的。 而且就是愿意……” 她双手交叉做了个拒绝的姿势,大声道。 “我也要拒绝,郑重的拒绝!!!” “为什么?” 早苗有些好奇,琴美可不是这么没有同情心的人啊。 琴美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小的胸,又想到桂言叶那作弊的发育,顿时一脸的愤愤。 “谁让她的胸那么大!” 早苗,渚:“……” 她们脸色微妙, 因为这理由真是,真是有种让人无法反驳的力量啊。 尤其是……两人情不自禁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连琴美也比不上的乳量,更是如此了。 …… “纳尼!!!” 紫看到早苗居然让陈安去追跑掉的桂言叶,差点没把把胸给气炸了。 她胸前波涛汹涌,心里却是勃然大怒。 猪队友,这绝对是让人无法忍受的猪队友啊!!! 紫真是越想越火,最后忍不住指着间隙里的早苗破口大骂。 “你个蠢货!到底在开什么玩笑,我废了多大劲(其实也就两句话)才让那小妖精离开哥哥,你居然还敢让他去追,是嫌你们家人太少吗!?” 紫气呼呼的扔着枕头,心里有些不放心。 她可是相当了解陈安的,虽然从来没有主动过,可由于他的那种让人又爱又恨的破性格,女人缘可是相当的可怕啊。 前段时间来到幻想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但就是在那种情况还是认识了一大票人。 她和帝这种过去认识,虽然记忆不在却还是习惯他的人也就算了。 可其她原本不认识他的人呢? 比如文文,文文可是活了千年的鸦天狗,她作为八卦记者对于采访对象或许很近人,可对于没有关系的普通人还是有着身为大妖怪的矜持的,结果刷刷两下,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安骗回家当暖床的了。 还有露米娅那个由米娅变成的小鬼头也是,吃人的,她可是吃人的啊! 虽然由于封印战斗力变成了鱼腩,但那时候遇上露米娅的陈安绝对不会是她的对手的。 可结果却是怎么样?陈安人没被吃了,反而用一颗糖果就把那天真的小丫头骗走了,现在比谁都缠他。 在瞧瞧芙兰,魔理沙、帕秋莉、蕾米、灵梦、雏…… 陈安在幻想乡呆的时间才多久!?两年还没到,结果妻子就有了五个,身边还有一大票的女孩,还没一个正常人! 桂言叶呢?桂言叶可只是个普通女孩,虽然前面自己吓得狠了,但紫却还是十分不放心。 一锤手,为了不让她陷入魔爪,紫果断的下了决定。 “不行,虽然之前吓得狠,但我还得想想办法,要是哥哥真的把那小姑娘安慰好了,那就完蛋了。” …… 就在醋意大发的紫在转着坏心眼时,桂言叶已经从操场的人群中跑了出来,跑到了一条校园中人烟稀少的小道上。 片片的樱花花瓣从空中飘落,她们无助的落在地上,很快的就被行人的脚步踩得稀烂。 桂言叶呆呆的望着偶尔从面前经过的三两学生和地上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花瓣,泪水不知不觉的模糊了双眼。 她脸埋在双腿中哽咽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啊,好不容易才有陈安君肯帮我,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啊。” “因为不能啊。” 伤心的桂言叶听到了声音,她抬头,这才惊恐的发现不知在何时,朦胧的世界再次变得黑暗,那些令她无比恐惧的猩红的眼眸再次出现。 他们点缀在黑暗中,冷漠,专注,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不仅如此,之前那给她占卜忠告的占卜师也缓缓的从黑暗中走来。 黑暗被她撕碎,那金色的长发无比闪耀。 紫停在桂言叶的身前,双手藏在宽大的衣袖里。 无形的气势从她的身上散发。 紫的声音有些调侃。 “小姑娘,你是不是忘了之前我和你说的话了啊?” “不……没……我不敢……” 沉重的绝望让桂言叶浑身僵硬,她慌乱的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在原地瑟瑟的发抖。 紫并不在意桂言叶的回答,她抬起头,露出帽檐下似笑非笑的俏脸。 她如此道。 “记得哦,离他远点,否则……” 淡淡杀气从紫的眼眸中冰冷的刺在桂言叶的身体,让她的灵魂都被冻结。 “……你会死哦。” “会死……会死……会死……” 巨大的恐惧让桂言叶浑身战栗,瞳孔失去了色彩变得灰暗,似乎被是吓傻了一般。 看到桂言叶这样,紫抿嘴一笑,似乎很满意。 虽然这么吓一个小姑娘很丢脸,不过为了她好还是应该这么做的。 紫借口找的心安理得,一点也不怕这么做会给桂言叶留下什么不可挽回的心里阴影。 “记得……” 紫还想说些什么,忽然眉头一皱。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那个花心的家伙,回去都没那么积极,来的倒真快,哼!” 随着哼的一声,黑暗开始褪去,温暖的阳光从身后的树枝中洒下,却无法令桂言叶感觉到一点温度。 她此刻心中冰寒无比,耳边还回荡着紫离去时留下的话。 “记得我善意的提醒,离他远点,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桂言叶痛苦的抱着头,呻,吟着。 “会死,会死,会死……” 陈安找了好半天,又和一些学生问了问,这才找到了这里。 他远远的看到桂言叶蹲在路边,也不知在做什么, 陈安来到了桂言叶身边,发现桂言叶一直在呢喃着什么,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接近的同时,陈安还特意放重了脚步,想让桂言叶注意到他,结果却是毫无用处。 她依旧陷入自己的世界,不知在想着什么。 无奈之下,陈安只得喊了起来。 “哟,桂言叶同学。” 他的声音不怎么大,但传在桂言叶的耳中却如同炸雷一般。 她浑身一颤,身体就好像装了弹簧一样,一下子就从地上蹦了起来。 接着由于动作的激烈却导致身体重心不稳摔倒在了地上,裙摆扬起,凌乱的搭在腿上,露出雪白的大腿和纯白色的内、裤。 桂言叶顾不上外泄的春光,只是用有些刺痛的双手撑着身体,蹭蹭的往后爬,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恐。 “不,不要死,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什么死不死的,你在说些什么呢。” 陈安对于桂言叶的胡言乱语有些皱眉。 他上前蹲下身抓住了桂言叶的手,不顾她的挣扎,先是将她上翻的裙摆拉下来遮住了大腿和内、裤。 虽然不知道桂言叶为什么会这么失态,但如果一直这样,陈安敢保证,只要她回过神,一定会害羞的哭的。 接着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创口贴,拿起桂言叶的手,轻轻的在她手上的微小伤口贴好,这才松开桂言叶的手。 他拍了拍桂言叶的头,嘱咐着。 “好了,下次记得注意点。要不然可是很容易留下伤疤的哦。” 说到最后,陈安还对呆住的桂言叶笑了笑。 他拿出了之前桂言叶丢落的发夹。 “来,这是你的发夹,拿去吧。” “陈安君……” 桂言叶呆呆的看着面前温和的笑脸,面红耳赤的说不出话来,她颤抖着着手想要去接发夹,耳边却传来幽幽的声音。 “你会死的哟。” 桂言叶瞳孔急剧的放大,接着就惊恐万状的推开陈安。 “走,走开。” 她蹭蹭两下挪出去老远,然后爬起来就踉跄的又跑掉了。 陈安一个没注意,差点被桂言叶推得摔倒在地。 “狐~”(安。) 蓝看着跑远的桂言叶,狐狸眼眯了起来。 “狐~”(刚才那声音是……) 她果然没猜错,这女孩会变成这样,的确是紫大人干的好事。 “是紫啊。” 陈安站稳了身体,看着在空气中消失的间隙,忍不住叹了口气。 “紫到底在想什么啊,居然会去吓唬一个小姑娘,真是的。” 他摇摇头,继续向着桂言叶逃离的方向追了上去。 那样子的桂言叶,可是很容易出事的。 紫也听到了陈安的话,不过完全不在意,只是得意的笑起来。 “嘻嘻,这样那小姑娘肯定不会对他感兴趣了,我果然不愧是幻想乡的大贤者,真是太聪明了!” 到最后,紫又忍不住对自己夸奖了起来。 …… 极端的情绪让桂言叶暂时失去了意识,只是一个念头支撑着她的行动。 那就是跑,跑的越远越好! 她浑浑噩噩的从学校跑了出来,最后跑到了校前不远的马路上,却因为跑不动而停了下来。 “刹!!!” “快点让开!” “小心啊!” 忽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和数声惊慌的喊声让桂言叶清醒了过来,她茫然的看着四周,却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学校,正身处一条马路上。 “他们在喊我吗?” 看着街道两侧那些行人们惊慌的样子,桂言叶有些疑惑。 奇怪,为什么大家看起来那么惊慌呢? 她思索着,路人的喊声又响了起来。 “后面,小心后面!” “车,快点跑啊!” 这时…… 刺耳的刹车声越来越近,桂言叶眨眨眼,听着路人们的喊声回头一看,她愣住了。 一辆大卡车正直直的向她飞驰而来。 风不知从哪里吹了来,它调皮的抚动着少女的裙摆,还让少女那美丽的黑色秀发在空中翩翩起舞起来。 这一幕如诗如画,但是那刹车的刺耳摩擦声却生生撕破了这一份美丽的意境。 悲剧即将发生。 桂言叶想逃跑,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已经因为疲惫和恐惧无法动弹,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刹车不住的卡车迎头撞了过来。 “接近他,你会死的哦。” 不知道为什么,在绝望之时,桂言叶忽然想到了这句话。 “啊,我会死吗?” 桂言叶脸上的恐惧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解脱的平静。 “或许,对我来说,死亡才是解脱吧。” 她这么想着,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句话。 “在我们最不幸的时候,安君把我们从绝望中拯救出来。” 是啊,你们在绝望中有人拯救你们,那么她呢,在这个绝望的时候会不会有人来拯救她呢? 桂言叶忍不住自嘲起来。 不会的,因为她不一样,她只有自己呢,哪怕是之前陈安君的好意不是也被自己拒绝了吗? 只是因为那可笑的占卜就拒绝了! 真是难看呢,这样的自己还能奢望什么呢?这样的自己根本就不会有、也不值得有人来拯救呢。 是啊,的确不值得呢。 桂言叶失落的闭上了眼。就那么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然而,就在她闭上眼睛的时候,耳中又传来了惊呼。 “好快!” “哇,他是运动员吗?” 桂言叶下意识的又睁开眼,却看见不远的地方,一位肩膀上伏着一只金色狐狸的男人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她跑了过来。 “陈安君!?” 桂言叶还来不及震惊,就发现陈安已经来在了她的面前。 陈安那因为骤停而飞扬的长发甩在桂言叶的脸上,却无法令她的眼睛眨动一下。 她脸上出现的不是惊喜,而是痛苦。 “陈安君,你干嘛要来啊!” 卡车已经近在眼前,除非是瞬移,否则陈安和她是跑不掉的。 如此难看的她,根本就不值得人来救,为什么陈安君还要来陪她一起死啊! “桂言叶同学,你再说什么傻话啊?你遇到危险,我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失手 来不及跑,当然,陈安也没打算跑,他无奈的冲着桂言叶一笑,然后身形一转,拦在了她的身后……那撞来卡车的正前方! 巨大的冲击力撞在陈安的身上,当然,他一点事没有,只是被冲击力撞飞出去撞在桂言叶的身上,用了点小小的技巧将冲击力卸去不让它伤害到桂言叶,他就搂着怀里的桂言叶在空中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弧线。 在周围人的惊呼声中,陈安在空中又是一个转身,自己的身体朝下,接着用力将桂言叶向上抛了起来,然后就在反作用力下重重摔在了地上。 翻滚了几圈,不理会身上被摩擦出的痕迹,他迅速的爬起来,然后脚在地上一蹬,就一个纵身将从空中落下的桂言叶抱在了怀里安稳的落在了马路边。 蓝早在陈安被撞飞的时候,就已经一个灵巧的翻身从他的肩膀跃了起来。 她扬着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迈着优雅的狐步,从围在陈安身边的人群中古怪分开的道路中走了进去,接着轻轻一跃,就落在了陈安的肩膀。 她瞅着陈安有些鄙夷。 “狐~”(你可真是不嫌麻烦,明明有那么多办法救人,却还是用这种笨办法,是脑子进水了吗?) “不是说了,这里不是幻想乡啊。” 陈安对蓝耸耸肩,眼神就是这个意思。 虽然这的确是个笨办法,但只要有效就行,反正以他的本事,别说被车撞,就是被火箭撞都不会有事。 再说了,跑的快点,被车撞了没事也就算了,要是真的来个瞬移之类的,那他在外界的日子也别过了! 毕竟现在可不是古代! “狐~”(用得着那么守规矩吗?) 蓝撇撇嘴,就不说话了。 陈安不理会蓝,他看着怀里的桂言叶,一脸的关切。 “桂言叶同学,你没事吧?” “陈安君……” 桂言叶呆呆的看着男人那近在咫尺、充满关切、还有些擦痕的脸,温热的呼吸轻轻的打在了她的脸上,眼眶一红,眼泪忽然流了出来,身体有些颤抖。 她哽咽着。 “为什么,为什么……” “怎么又是为什么啊?” 陈安有些纳闷,桂言叶的为什么也太多了吧? 不过自细心的他也发觉了桂言叶的异样,想到了什么,一脸歉意的就要松开桂言叶。 “啊,真是不好意思,情急之下冒犯了。” 差点忘了,桂言叶对男人好像很不安。 “陈安君!” 就待陈安松手时,桂言叶却抱着他放声大哭起来。 “对不起,我不应该相信那个占卜的,都是我傻,才害得陈安君被车撞,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呜呜,自己真是傻到无可救药了,居然会因为占卜那种东西害怕陈安君,还因为自己害得他被车撞,幸好他没事,要不然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占卜?” 陈安一愣,在联合之前听到的紫的声音,马上就明白了什么。 他忍不住苦笑起来。 真是的,紫到底想做什么啊? 心中一叹,他迟疑了一下,就伸出手在桂言叶的背上轻轻的拍起来。 “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我之前追的太紧了,才让你跑到这里来的。” 桂言叶听到陈安的安慰,哭的更大声了。 “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陈安轻声的安慰起来, “好啦,不哭了,周围这么多人,你像个小孩会被人笑话的。” “不会的哦,两位这么恩爱,我们羡慕还来不及,怎么会笑话呢。” “是啊,是啊,居然为了救女朋友被车撞,真是令人感动呢。” “你们的爱情可是连上天都感动了,要不然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呢?” 对于陈安的舍己为人,围观的人纷纷都惊叹起来。 不会似乎都误会了什么。 这些奇怪的议论让陈安的动作一僵,他有些尴尬。 毕竟他和桂言叶可只是普通朋友。 不过现在也不是反驳的时候,只是将怀里抽泣的桂言叶扶起来就挤开人群向着学校走去。 这种时候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省的又惹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言论。 至于肇事的司机,他看陈安和桂言叶没事,就已经走了。 虽然桂言叶前面抱住了他,但陈安并不认为她不怕他了,所以走了一会就将她松开了。 两人并肩而行。 桂言叶抽噎着。 “陈安君,我之前那样,你为什么还要追过来?” 她有些感动。 “而且还要来救我啊?” 幸好没事,要不然她真的会愧疚一辈子的。 “虽然时间不长,但我们是朋友嘛。看到朋友出事而袖手旁观可不是我的风格啊。” 陈安对桂言叶笑了笑,摊开手露出其中被折断的樱花发夹,有些惋惜。 “不过,真是可惜了这个发夹,原本还想送给你当礼物的,不过之前被车撞的时候一不小心弄断了,要不然你戴上它一定很漂亮,真是可惜了。” 陈安惋惜的叹了口气,走到路边的垃圾桶边,就想把坏掉的发夹给扔了。 见状,桂言叶急忙制止了他。 “陈安君,不要扔。” “嗯?” 陈安有些诧异。 “这已经坏了,不扔了留住干嘛?如果你还想要,我在帮你去买一个就好了。” 反正这种东西也不值几个钱。 “不用了,我就要这个” 桂言叶赶忙上前从陈安的手里夺过折断的发夹,她抿了一下唇,就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冲他灿烂的笑起来。 “至于坏了也没关系的,这是塑料的,我回去用胶水粘一下就可以修好的。” 哪怕回去修不好,桂言叶也不打算扔了,而是会好好珍藏起来的。 因为,这是他送的礼物呢! “这样啊……算了,既然你想要那我帮你修一下好了。” 陈安想了想,又将发夹拿了回来,然后手一指桂言叶的身后,大叫一声。 “看,有帅哥!” 桂言叶:“……” 她眨眨大眼睛,很困扰的样子。 “陈安君,你这是做什么?” “狐~”(傻瓜。) 蓝乐不可支的样子。 陈安有些郁闷。 “哎,女孩子不都是喜欢帅哥的吗?你怎么不回头?” 桂言叶:“……” “陈安君!” 她气鼓鼓的瞪着陈安。 什么叫女孩子都喜欢帅哥,她才没那么肤浅呢! 看着桂言叶一直瞪着他不放的样子,陈安有些尴尬。 他干咳一声。 “好吧,既然你不回头,那我也没办法,你先把眼睛闭上好了。” 要不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他那用得着用那么蠢的办法。 “哦。” 桂言叶也不问为什么,就乖乖的闭上了眼。 陈安的手藏到身后,接着掌中白光一闪,就伸出了手。 “好了,你可以睁开眼了。” 他笑眯眯的摊开手掌,露出了掌心那崭新的发夹。 “来,修好了,现在送给你。” 看到完好的发夹,桂言叶有些惊叹。 “哇,真的好了,陈安君你是怎么办到的?” “秘密。” 陈安神秘一笑,手伸了伸。 “好了,现在东西修好了,你拿去吧,你长得这么漂亮,戴上这个发夹一定会很好看的。” 桂言叶并没有去接,她脸红红的,有些扭捏的样子。 声音也是很奇怪,软软的好像在撒娇一样。 她如此道。 “陈,陈安君。” 看着桂言叶不接,陈安有些纳闷。 “干嘛?又不想要了吗?” “不,不是。” 桂言叶的脸越发红润。 她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是在为自己打气。 好一会,她才鼓足勇气。 “请问,陈安君你能替我把发夹戴上去吗?” “哎?” 陈安有些惊讶,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他帮忙动手? 桂言叶看着陈安脸上的诧异,心里忽然慌乱起来。 这么不知羞的请求,会不会被陈安君误会成不矜持的女孩啊? 她越想越慌,结结巴巴的就解释起来。 “是,是,是这样的,我想,既,既然是陈安君你……” 桂言叶越说越乱,最后只能懊恼的停下了解释。 她低着头,垂头丧气的样子。 “算了,陈安君如果不愿意,那也没有关系,反正,反正我也……” 她这么说着,却发现陈安已经走近了自己,然后头发感觉微微一压,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如此近的距离,桂言叶似乎感受到了陈安身上的温暖和令人心安的气息,她呼吸急促起来,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了往常那男人一靠近就会紧张到浑身颤抖的迹象。 反而,失去了恐惧,心里却多出了另外一种陌生的感觉。 似乎是甜蜜。 那种甜丝丝的味道包裹着心,让它变得无比柔软。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桂言叶有些慌乱,却也有些心安。 因为,和着那甜蜜,似乎也有什么装进了她空白的柔软心灵,那种充实感,让她无比满足。 “好了,很漂亮……” 替桂言叶戴上发夹,陈安下意识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却发现桂言叶看着他,脸红的似乎都要渗出血来。 陈安顿时尴尬的退后两步。 “不好意思,忘了你对男人很……” 一不小心就把桂言叶当成渚她们了。 “没关系的。” 桂言叶打断了陈安的话,她露出了动人的笑。 看着陈安,桂言叶很是认真的说道。 “如果是陈安君,那就没关系的。” 是的,没关系的。 在那绝望时,陈安对她笑的时候;在那被撞时,陈安抱住她的时候;在那空中时,陈安将她抛起来的时候;在那落地时,陈安安慰她的时候。 桂言叶就知道,没关系,无论他怎样对她都没关系了。 就像早苗说的,绝望的时候看到那温柔的笑时,真的是无比幸福啊,真的是让人死了也心甘情愿呢! “哎,为什么?” 桂言叶的态度令陈安十分惊讶。 之前不是还对于他很是抗拒的吗?怎么一下就没问题了? 难不成是经历过了一次生死危机,怕男人的毛病突然好了? “不为什么,只是因为是陈安君哦。” 桂言叶闭上眼,昂首挺起了胸。 “不信,陈安君可以摸摸哦。” “嗯~真的可以?” 陈安皱起了眉头,他认真的看着闭眼,俏脸通红的桂言叶。 “嗯,没问题的。” 桂言叶胸挺的更高了。 看着桂言叶那挺拔的胸,陈安十分的犯难。 “可这样不好吧。” 只是为了证明,让他去****,不太好吧?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陈安君不相信我的话吗?” 桂言叶睁开眼有些失落。 “不是。” 陈安看着桂言叶失落的样子,想了想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吧,既然是桂言叶你的要求,那我就摸摸好了。” 这么说着,于是陈安伸出了手,理所当然的摁在了桂言叶那挺拔柔软的胸部上。 那柔软美好的手感让他忍不住赞了一句。 “嗯,手感蛮好的,” 桂言叶:“……” 蓝:“……” 紫:“……” 桂言叶浑身僵硬的低头,发现陈安的手还摁在她胸部上,感觉他好像还捏了捏。 她脸咻的一下就变成了熟螃蟹,头顶还冒起了白烟。 桂言叶想要打开陈安的手,去发现浑身发软根本没有力气,甚至,无力到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陈安的手好像有魔力,滚烫的温度从被他摁住的胸部扩散,让桂言叶觉得全身都在发热。 她用颤抖的声音结结巴巴的道。 “陈,陈安君,你,你是不是摸错地方了?” “哎?” 陈安一愣,果断收回了手。 他的表情很古怪。 “不是你让我摸的吗?” 桂言叶低着头似乎不敢见人,声音也小的好像蚊子叫一样。 “可,可是。我让陈安君摸的是头啊。” 陈安:“……” 他大惊失色。 “头!?那你挺胸干嘛!?” 开什么玩笑,让他摸头,那你挺胸作甚!?知不知道,这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是啊。” 桂言叶声若蚊呐,她抬起头看了陈安一眼,马上又把头低了下去,负着双手,踮着脚尖很是羞涩的样子。 “看来是陈安君理解错误了呢。” “不过……” 她的话语中流露出奇异的情绪。 “我知道陈安君一定不是故意的,而且,而且,如果是陈安君的话,我也是没问题的。” 陈安:“……” 他感觉,是不是哪里出什么问题了? 蓝毫不犹豫的用力一口的咬上了陈安的耳朵,依稀间陈安似乎还听到了某人抓狂的喊声,然后就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几个枕头砰砰砰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 紫看着羞涩的桂言叶非常抓狂,果然,她果然猜对了,这小姑娘真的被骗了呀! 哪怕是她亲自出手,居然还是挡不住陈安那令人痛恨的女人缘! 气死了,真是气死人了啊啊啊啊! 枕头又飞进了间隙。 …… 天外飞来的枕头让桂言叶十分震惊,她左顾右盼着。 “哎,哪里来的枕头?” “不,不知道。” 陈安勉强的笑了笑,总感觉在继续之前的话题会惹出什么**烦,于是急忙转移话题。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去找渚她们吧。” 桂言叶不不在寻找,而是点点头,很乖巧的样子。 “嗨,一切全凭陈安君做主。” 于是,在桂言叶震惊的目光中,枕头又飞在了陈安的脸上。 …… 走在返回操场的路上,陈安对于桂言叶之前被紫恐吓的事有些好奇。 “对了,桂言叶同学。之前在占卜的时候,紫和你说了什么?” “紫?” “啊不,是占卜的人和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你之前会那么怕我。” 陈安自觉失言,急忙改了口。 桂言叶并没有回答,只是道。 “陈安君,你能喊我的名字吗?桂言叶同学听起来好生分。” “啊?” 陈安一愣,爽快的答应了。 “没问题,桂言叶同学。” 桂言叶:“……” 禁不住少女幽怨的目光,陈安急忙投降了。 “好好,言叶,言叶行了吧?” 桂言叶脸红了一下,却很开心的样子。 她开始回答之前的问题。 “是这样的。” 桂言叶想到那个诡异的占卜师有些害怕,不过看了看身边的陈安却又莫名的心安起来。 她道。 “那位占卜师和我说了,如果和陈安君你走的太近,我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陈安嘴角抽了抽。 紫,这么恐吓一位单纯的小姑娘,真的没有问题吗? 桂言叶继续说。 “不过我发现,那位占卜师好像说反了,因为刚才要不是陈安君,我或许就要被车撞死了。” 不。 陈安这下连眉头也开始跳了。 他觉得紫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因为要不是因为他,桂言叶根本就不会遇上那种倒霉事。 “说起来,之前还没感觉,但我现在觉得那位占卜师似乎是想把我按你陈安君的身边赶跑呢。” 说起这件事,桂言叶十分困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那位占卜师是女的吧?” 桂言叶点了点头。 “那就不是错觉。” 陈安大言不惭起来。 “要知道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被女孩觊觎是很正常的嘛,所以那占卜师看到我身边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她嫉妒也是应该的。” “陈安君是在夸我吗?” 桂言叶很开心,她含情脉脉的看着陈安,便抿嘴笑了起来。 “不过,陈安君真的很优秀呢。” 不知怎么回事,天外又飞来了枕头。 好不容易从那些飞来的枕头中留下命来,陈安继续和桂言叶谈着话。 他道。 “言叶,你是怎么看待占卜这件事呢?” 桂言叶瘪瘪嘴,气呼呼的。 “哼,都是骗人的,我以后再也不相信那些害人的谎话了!” “骗人?” 陈安轻笑起来。 “不,虽然的确有很多的占卜师是骗人的,但却还是有真的占卜师呢。” “哎?” “他们的确能看到他人的命运,有的甚至也能看清未来。” 桂言叶大为震惊。 “真的吗?” “当然。” 双手抱着后脑勺,陈安和桂言叶慢慢的走在樱花散落的校园内。 “不过呢,命运和未来这种东西也很奇妙呢。 他们是固定的,却也是变化的。” 桂言叶有些迷糊。 “什么意思?既然是固定的,为什么还会变化呢?” “人定胜天听过吗?” 桂言叶点点头表示知道。 陈安随手抓住了空中一片飞舞的花瓣,摆弄着那片娇嫩的花瓣,他有些感慨。 “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如此,他们总是沿着那早就限定好的轨迹碌碌的顺从着命运,就像我手上的这片花瓣,她开,她落,这便是她无可奈何的命运。” “但是!” 陈安加重了语气。 “命运的确可以被看穿,但却也可以被改变啊!” “总有那么些人,他们不甘心自己的命运,于是就奋起反抗了命运。” “知道仙人、妖怪吗?” “嗯。” “那就是那些不甘心屈从命运的力量而做出反抗的成功例子啊。” 反抗了命运给予他们的死亡而变成了不死的长生种啊。 “哎?可那不都是故事吗?” “不哦,他们真的存在呢。” 陈安神秘的笑笑,随手弹开了手里的花瓣。 “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难道……” 桂言叶想到了什么,她震惊的看着陈安。 “陈安君也是神仙妖怪吗?” “不,我只是个屈从命运的可怜虫罢了。” 陈安很忧郁,他看着桂言叶很是深沉的样子。 “所以,之前我摸你胸也是命运的安排,绝不是我一不小心犯傻误会了。” 桂言叶:“……” 她忍不住吐槽起来。 “所以陈安君和我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说明这点吗?” “哈哈,哈哈……” 陈安干笑着,默认了。 看着少女无语的样子,他郁闷的发现,忽悠似乎失败了。 …… 忽悠失败的陈安和没被忽悠的桂言叶来到操场,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早苗三人。 看着之前慌乱逃跑,现在却好像乖巧的小媳妇一样跟在陈安身边的桂言叶,早苗轻笑了起来。 “啊呀,安君,你果然把言叶带回来了啊。” 陈安耸耸肩。 “是啊,我把她带回来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早苗点点头,渚却是看着一直咬住他耳朵的蓝有些奇怪。 “哥哥,蓝为什么要咬你的耳朵?” “我也不知道。” 陈安郁闷的撇撇嘴。 “莫名其妙的就生气了。” 占的又不是她的便宜,也不知道生的什么气。 “狐~”(色,狼!) 蓝咬的更用力了。 陈安也不理她,反正蓝也没太过分,除了有点疼,也没其他感觉了。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开始下落的太阳,这才发现时间不早了。 陈安拍了拍渚的头。 “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渚,应该去你表演的地方了吧?” “嗯。” 渚点点头,就在前面带起了路。 跟着渚来到她表演的地方,是一个室内舞台,很大。 一个学校居然有这么大的舞台,这学校可真有钱。 陈安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怪不得学校这么大,是有钱没地发了是吧? 而在他们之前,这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一眼看去,除了座位就是数不清的人头了 “渚,这里,快点过来,表演快要开始了。” 几人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然后就有人来找渚了,是她同一社团的同伴。 渚急忙站起来,临别之际还不忘和陈安道别。 “哥哥,那我就先走了。” 陈安对渚竖起了大拇指,替她打气起来。 “嗯,好好表现,我和早苗她们都会在这里替你加油的。” “嗯!哥哥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渚很自信的点头,对于这节目,她可是付出了很多努力呢。 “呵,那期待渚的表现了。” 渚害羞的笑笑,就和她的同伴离开了。 就在他们谈话时,蓝也松开了陈安的耳朵,她打量这些偌大的室内舞台,很是感慨, “狐~”(安,外界的人可真不得了,只是一个表演的地方居然就弄出这么大,人里的居民们可远远比不上呢。) “是啊,人里的物质环境不怎么好,他们要看表演也只能露天看,或者去找河童帮忙了,” 陈安想到了人里的环境。 “不过虽然没有外界这么多的乐子,但人里其实也不会太无聊,古老的游戏在人里流行的可不少。还有那些妖怪,乱七八糟的游戏就更多了。” 蓝异想天开。 “狐~”(你说,如果外界的电视,电脑之类的东西进入幻想乡会怎么样?) “不行的。” 陈安摇起了头。 “这些东西要是小范围的在妖怪间使用还好,但人里是不能用的,先不说没有电,就是有了,也不能给他们使用电视这种东西。” 蓝撇撇嘴。 “狐~”(是怕他们知道的太多,惹出什么麻烦吗?) “没错,虽然人里的居民知道外界,但并没有明确的概念,要是真把电视什么的带进去,会造成人心不浮的。” 陈安苦笑起来。 “他们会开始羡慕外界生活的美好,然后又会开始不满于人里的贫瘠,很容易造成大乱子的。” “狐~”(说的也是,也正是这样,紫大人当初才不愿意帮忙把电从妖怪山牵到人里的。) “没错,紫可不像她和灵梦打闹时那样,可是聪明的不得了啊。” 陈安忽然轻笑起来。 “但如果你说,不是外界的科技入侵,而是人里的居民出来了外界会怎么样?” “狐~”(在这种地方,人里的居民可活不下去。) 蓝想都不想就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了。 “狐~”(就是活下来了,也活不长的。他们从小在幻想乡长大,外界的环境这么污秽,估计要不了多久身体就会受不了的。) “没错啊,所以才不能让他们对于外界有太多的明确概念啊。” 陈安耸耸肩。 这点他们是知道,可人里的居民不了解啊,要是让他们出来再醒悟,那估计幻想乡也不会剩下几个人了。 而且…… “人里的居民可和外界人完全不同啊,不仅是生存环境,他们的心也是一样。 虽然现在和妖怪们生活的很和谐,但他们对于自然和妖怪们的敬畏可从来没有消失过啊。” 相反,那些信仰神明的人因此更多了。 蓝很赞同。 “狐~”(了解之后,反而知道了她们的强大,所以未知的恐惧虽然表面消失了,可敬畏之心却一直在心里保留着呢。 现在那么多妖怪喜欢去人里表现,大概也是出于这种原理吧。) “当然。” 陈安微笑起来。 “除去吃人那种在一些妖怪中无法杜绝的习惯,更多的妖怪更喜欢展现自己的力量来让人们敬畏呢。” 那种万众瞩目的情况下还能得到敬畏,这种事可是很令她们愉快呢。 不过,说起电视这些高科技,陈安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东西。 那种玩意虽然和电视差不多,不过却似乎意外的很适合人里呢。 不过现在并没有回到幻想乡,所以陈安也就把它丢到一边去了。 桂言叶看着陈安和蓝在说悄悄话有些惊奇 “陈安君,你和她说什么呢?你听的懂吗。” 早苗和琴美都忍不住看了一眼桂言叶。 该说巧吗?这个问题她们之前也问过。 “她叫蓝。” 陈安摸着缩在他怀里的蓝。 “当然听得懂了。” “哎!?真的假的?” 桂言叶有些震惊。 “你说呢?” 陈安神秘的笑了笑,就在桂言叶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台上的表演已经开始了。 只好停下了追问,又看了看蓝,心里猜测,估计陈安是在逗她的吧。 毕竟人怎么可能听得懂动物的话。 似乎察觉到了桂言叶的心思,蓝扭头看了她一眼,眼中似笑非笑,人性化的情绪显露无疑。 就好像说人坏话被人逮到一样,桂言叶脸红了红,急忙不敢乱想,也开始观看表演起来。 五人安静的看着台上的表演,数个节目之后,终于轮到了渚。 闪光灯亮起,在悠扬忧伤的音乐中,渚从舞台右边走上了舞台。 她换上了表演的衣裳,一件样式很朴素、看起来很老旧的裙子。 很像第一次见面的她呢,陈安如此想着,却呆呆的望着台上的渚有些失神。 他似乎看到了她,那位有着一头比大海还湛蓝,比天空还清澈的长发的少女,正在阳光之下,调皮的负着手冲他露出古灵精怪的笑容。 “呐,阿安,有想我吗?” “莉……” 陈安唇动了动,下意识伸出手想去抚摸少女的脸庞,却发现摸了个空。 他失落的望着自己的手,愣了半响,摇摇头,叹口气就望着台上不在举动了。 陈安奇怪的表现让大家都有些奇怪。 早苗和琴美似乎知道些什么,并没有开口,桂言叶和蓝也是,看着陈安脸上那落寞的表情,也是沉默着。 很快,表演开始了。 随着背景帷幕的拉开,旁白响了起来。 “这是一名美丽的少女,她的名字唤为莉茵丝,据说,这是恶魔之女的意思。 会有这个名字,是因为她那一双美丽眼眸,那鲜红似血、那比世界上最璀璨的红宝石还要美丽的眼睛。 但是,这双美丽的眼眸没有给她带来幸福,反而带来了沉重的不幸。 因为这双眼眸,少女得到了莉茵丝这个名字,并且从开始,从开始的开始就是一个人。 这种境遇让她很困惑,也很悲伤,因为她不喜欢孤独。 事实上,也没有人会喜欢孤独。” 台上的少女低着头,脸色黯然。 旁白如此述说着。 “孤独的莉茵丝一人走在看不到结局的路上。 她渴望同伴,渴望亲人,也渴望爱情。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 陪伴她的永远不是温暖,而是那令人绝望孤寂。” 旁白声忽然高昂起来。 “于是!莉茵丝在昼之中向那代表着希望与光明的太阳们渴求,渴求着它们赐予她孤独冷寂的生命希望与光明!” 少女合起双手,她望着天空,身后的背景也开始转换,换成了白昼的帷幕。 不同于这个世界,两颗金色的太阳占据了白的帷幕。 伤感的音乐声小了下来,而在若隐若现的音乐中,渚望着那太阳,脸上露出了渴求的目光。 旁白声不复高昂,而是变得低沉。 “但莉茵丝失败了。 在希望的光明中伸手,她没有得到救赎的希望。 于是,她又在夜之中向温柔永恒的月亮发誓……” 白昼的帷幕被拉开,缓缓的换上了沉寂的黑夜,繁星和血月点缀了夜空。 少女的脸上出现的无比坚定的神色。 “莉茵丝这么祈愿:如果有人愿意关心她,如果有人爱她,她愿用所有的所有的去回报,哪怕是生命。 但她还是失败了。” 旁白平静的述说着残酷。 “光明之中,莉茵丝没得到希望,而在夜之下,她理所当然的也得不到希望。 或许,她还是得到了什么。 在黑暗中伸手,得到的不还是那看不见、摸不到的黑暗吗? 是的,她得到了,更加深邃和沉重的黑暗侵入了她原本就无希望的心灵。” 旁白用残酷的口吻说着。 “因为那眼眸,所有人都排斥她,所有人都远离她,所有人都恐惧她。 人们的攻击和诅咒让莉茵丝变得越发冷漠,那些伤害和痛苦让她不在相信别人,为了躲避其她人,终日在危险的野外一人游荡。” 帷幕换来换去,不知不觉黑暗已经占据了所有。 少女脸上的失落和惶恐在帷幕变换之中,最终变得平静。 “……那么……过了多久呢?……(省略)” “……在绝望中,从天而降的男人替她打倒了敌人,拯救了她。 那人如此说:你的眼睛……很漂亮。”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在最后的旁白中,帷幕变成了初升的希望,两侧的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点点的光明冲破了黑暗。 少女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脸上终于露出动人的微笑,然后,表演到了尽头。 “啪啪啪……” “谢谢,谢谢大家。” 热烈的鼓掌声中,渚冲台下的观众鞠了个躬,便退场了。 过了一会,表演结束的渚才跑回陈安他们的身边。 她看着陈安,很期待的样子。 “哥哥,我表现的怎么样?” 陈安对渚竖起了大拇指。 “表演的很精彩。” 他望着台上新出的节目,却站了起来。 “好啦,既然渚的表演已经结束了,那我就先走了,你们就在这里继续看好了。” “哎?陈安君,你不看了吗?还有其他的表演呢。” “不了,我想出去走走,桂言叶你就和早苗她们一起看好了,渚和琴美都是好女孩,你们一定会成为朋友的。” 陈安笑了笑,情绪好像不怎么高。 “就这样,我先走了,你们回去的时候也不用等我了,我逛够了会自己回去的。” “哥哥……” 看着陈安在过道上离去的身影,渚有些失落。 “哥哥好像有些不开心,是我表演的太差了吗?” “渚表演的很好。” 早苗鼓励了渚一句。 渚抿着唇,眼眶有些红 “可哥哥好像不怎么喜欢呢。” “不,不是不喜欢。而且这个故事对安君似乎有很大的意义呢。” 早苗看着渚伤心的模样,安慰着她。 “因为安君每次只要说到这个故事,情绪都会很低落呢。” 桂言叶很不解。 “哎,那陈安君为什么还要来?” 既然觉得难受,那为什么还要来看呢? “因为……” 琴美看着桂言叶,扯动着嘴角露出了奇怪的笑。 “表演的是渚啊。” 为了不让家人失望,哪怕在难受,哥哥也不会不来的。 桂言叶和渚愣住了。 …… 离开了室内舞台,陈安漫无目的的前进着。 蓝安静的伏在他的肩膀。 不知不觉,陈安来到了圣代大学的人工湖。 坐在湖边的一颗树下,他靠着树干,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湖面,忽然叹了口气,轻声问道。 “蓝,你觉得之前的那个故事怎么样?” “狐~”(很奇怪,为什么太阳有两个,还有莉茵丝,那个故事的女主角是安你说的莉茵丝吗?) “奇怪吗?” 陈安似乎没有听到蓝的问题,只是自言自语起来。 “你不知道,那个故事其实并不准确,莉茵丝一个人过的日子比那个故事说的还要惨,而且……结局……” 他说着,忽然失去了兴致,愣愣望着湖面,看着空中的花瓣一片片的落下,让湖面泛起一圈圈小小的波澜,波纹相互撞击、融合、交错、抵消,令人不禁觉得有些目眩。 陈安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疲惫。 他喃喃自语着。 “奇怪,忽然有些累了呢,啊呀,既然如此,就让我好好睡一会吧,睡一觉,醒过来应该就会精神起来了吧?” 他这么说着,于是靠着树干闭上了眼。 花瓣从树上落下,落在陈安的头上,肩上和身上,轻柔的姿态,似乎是在抚慰着什么一般。 “狐~”(安。) 蓝轻轻蹭了蹭陈安的脸,他并没有什么反应,真的睡着了。 “似乎很难过啊。” 间隙如同门一般从空气中拉了开来,紫便从间隙中缓缓走了出来,身上的魔法袍已经换去,换上了一套白色的连衣洋裙,还披着一条紫色,印着太极和八卦样式的褂子。 她沉默的站在陈安身边,看着他那从不失去微笑的脸,却在沉睡中显出忧郁的色彩。 紫抿着唇,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将陈安皱着的眉头抚平,接着又将他的嘴角扯出一丝弧度,看起来就像平时一般。 看着自己做了这么多,陈安却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微微叹了口气。 “真是个让人放心不下的笨蛋哥哥啊。” 她知道,如果做这些的不是她,而是那些不认识的人,那么估计,她还没有动作,只是靠近,陈安就已经醒过来了。 紫的脸和陈安的脸贴近,她认真的打量着他。 半响,紫的嘴角忍不住勾勒起美丽的弧度, 她心中念道。 哪怕这么久过去了,你还是一点没变呢……我那愚蠢的哥哥啊。 紫站直身体,接着手指在空气中一划,就在周围布下了令人无法发现他们的结界。 接着便拢了拢裙子坐在了陈安的身边。轻轻的依着他的肩膀也睡着了。 …… …… 无垠的广阔平原之上。 一位美丽的少女正负着手,调皮的绕着男人转着圈圈……她是倒着走的。 那男人有些不耐。 “你跟着我干嘛?” 少女纤细的手指立在唇边摇了摇,很俏皮的样子。 “当然是为了报答阿安啊。” 她笑眯眯的, “阿安的救命之恩可是没齿难忘呢。” “阿安?” 男人皱起了眉头。 “我叫陈安。” …… 帝国的首都,服装店。 换去身上原本老旧的素裙,少女此时上身是白色衬衫,蓝色的小外套,下身却是一条红色镶白花边的裙子。 她拎着裙摆,开心的在原地转起了圈,很是显摆。 “阿安,阿安。你看我穿的好不好看啊?” “还不错。” 男人点点头,却看着少女身后那一头美丽却干净的蓝色长发觉得少了什么。 是什么呢? 男人沉吟片刻,又替少女选了个蓝色的蝴蝶结让她系在胸口的衣领,接着又自己掏出一根红色细绳,在她身后肩部位置打了一个细细的蝴蝶结捆扎住她那一头柔顺的长发,最后再拿起黑白红蓝四个小蝴蝶结轻轻的结在在她胸前那两束特意没绑住的长发上,黑白,红蓝,一边两色。 男人做完这一切,退后两步打量了一下少女,满意的点点头, “这样就差不多了。” 顺手付了钱,他就留下呆呆的少女自顾自的走了。 “哎~阿安等等我!” 少女回过神,轻轻的摸着自己的秀发上那多出来的装饰,然后就慌忙追了上去。 …… 皑皑的雪山上,凛冽刺骨的寒风无情的呼啸,夹杂着大朵大朵的雪花,打的人生疼。 男人和少女一前一后,正在雪山上前行。 男人身着一袭薄薄的灰色长裳,似乎感觉不到寒冷,面色如常。 狂风夹杂着大雪刮得越发凄厉。 他却还是轻松的在雪中前行,一如既往,只在前进的路上留下淡淡的脚印,并且很快就在风雪中消失。 而在他的身后,少女完全相反,身上裹着厚厚的衣裳,围着长长的围巾,绕是如此,俏丽的脸还是被冻得通红,甚至连眼睛都被雪打的有些睁不开。 她顾不上寒冷和疼痛,只是迈着深一步浅一步的步伐艰难的的跟着男人,竭尽全力不让自己跟丢。 不知走了多久,男人忽然停下了脚步。 似乎感觉到了,少女急忙加快了脚步。 等到少女来到自己的身边,男人才开口。 他看着身边正冷的发抖的少女,表情就好像周围的环境一样,是没有温度的冷脸。 “为什么还要跟着,你应该知道,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再这样下去,你会冻死的。” “才不会呢。” 少女被冻僵的脸努力挤出笑,她双手抱紧身体用力的搓着,娇弱的身体哆哆嗦嗦的,似乎随时都要倒下去一般。 少女笑嘻嘻的,很是嘴硬。 “这种,这种小风小雪我才不会怕呢!”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值不值得的问题。” 男人并没有拆穿少女,只是用平静的眼神看着她,语气和眼神一样,平淡的没有一点情绪。 “要知道,跟在我身边只是你自己擅做主张,我其实很不同意。 而且,这地方虽然生人勿近,但除了冷之外却没有其它危险,可以后不同,因为我要去的地方非常多,也绝不会因为什么停留下来。” 他深深的看了眼少女。 “所以,为了你自己的生命着想,还是离开这里,回去吧。” “才不要!” 少女一下抓住男人的衣服,一脸的倔强。 “我说了,死也会跟着阿安的,才不要离开呢!” 她看着男人,脸色有些凄凉。 “要是一个人,一个人的话,我还不如就死在这呢!” “你这是何苦呢?” 男人还想再劝,却看着少女的眼神忽然愣住了。 那是何种的坚定、无助还有凄凉啊。 究竟是怎样的过去才让她有这样的坚持呢? 男人不知道,但却也打消了继续劝下去的念头,只是叹了口气,万年不变的表情难得的露出无奈。 “好吧好吧。” 他说着,便脱下身上的那单薄长袍,只剩下白色内衫,将衣服盖在少女的身上,然后在她惊讶的表情中,男人蹲下身就将她背了起来。 “既然怎么也不肯走,那也不能真的让你死在这,真是个死脑筋的家伙。” 他嘟囔了一句就背着少女继续在风雪中赶路了。 …… 在花海,紫色,白色,红色,粉色,蓝色……无数数不清颜色的花拥簇的开放着。 风从未停下,各色花瓣在空中汇聚成绚丽的色彩,美丽的不可思议。 在其中,男人坐在柔软的草地上,正手持一支通体翠绿的玉笛吹奏着。 清扬的笛声在花海中回荡,花儿们随着风,伴着轻灵的节奏摇摆着,就好像在舞蹈一般。。 而在花儿们摇曳的姿态中,少女也正翩翩起舞。 她欢笑着舞蹈,用柔软的目光凝视着那男人,身后那一束长发飘扬着,在风中、花中、混着悠扬的笛声轻声吟唱着不知名的歌曲。 歌声幸福,而且……幸福。 …… “阿安,阿安。” 走在通往未知终点的道路上,少女趴在男人的背上露出期待的表情。 “干嘛?” 将少女的身体托了托,男人继续前进。 “你娶我好不好?” 少女双手搂紧男人的脖子,脸颊使劲的在他的脸上蹭着。 “人家跟了你这么久,你娶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不好!” 男人毫不犹豫的拒绝让少女发出了哀鸣。 “哎~回答的好快!” 男人似乎没有察觉少女的失望,只是面色冷淡的回复着。 “我说了,我们只是一同旅行的同伴罢了,除此之外,我们再也毫无关系。 就算有其它的关系……” 男人脚步不停,只是抬头望着天空看着交错重合,实际却还是在两条平行线上的太阳沉声道。 “我也绝不会答应的,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喜欢一个人,也只能一个人!” 少女嘟着嘴气呼呼的。 “居然拒绝少女的心意,阿安真是差劲,太差劲了!” …… 夜色朦胧,星辰化作绚丽的色彩从夜的画板上划过,留下那令人无法忘怀的瞬间。 然而在夜幕下,连绵的群山之中。 少女却无暇和过去般愉快的欣赏夜色,只是望着不远处,那一脸冷漠的男人十分痛苦。 “阿安,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男人的语气很冷淡。 “我说了,我喜欢一个人,被你缠了这么久,我现在已经烦了。所以以后我们分开吧,你别再很跟着我了。” “才不要!” 少女的情绪很激动,七彩的光在她的身边时隐时现,她大声的宣誓着。 “我说了,死也要跟着阿安的!” “随你的便好了。” 男人无所谓的摇头,转身就走。 “只要记得不要再靠近我就行,还有,别再叫我阿安,很……讨厌。” …… 群山。 无穷无尽的光从苍穹坠落而下,却在半空被扭曲的黑暗吞噬。 “莉茵丝,莉茵丝……” 最高的山顶,男人流着泪,笑着伸手抓着空气中的荧光,徒劳无功。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少女往日的清脆笑声和她最后的话语。 “阿安,我爱你。” “啊啊啊!我要你死啊!杂碎!!!” 随着男人绝望的喊声,天空的黑暗扭曲着开始撕破所有的一切,无边无际的向周围蔓延。 …… 男人面无表情的站在混沌的虚空。 在周围,除了数不尽的尸体和散发着恐怖毁灭气息的黑暗外。 还有数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女子,她们领着数以千计带着恐惧之色看着男人的存在立于虚空。 一名女子质问起来,语气很奇怪,不知是愤怒还是平静。 “陈安,你看看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男人扫视着四周,如此回道。 “报仇而已。” “报仇?你知道你毁了多少世界吗!” 男人偏着头,四周的毁灭黑暗开始融进他的身体。 他没什么激烈的反应,只是沉默着,似乎在思考一般。 半响,似乎得到了答案。 他如此道。 “不多,五位数而已。” 听到这句话,除了那几名领头的女子,其它所有的生物脸上的恐惧和痛恨之色已经浓到无法描述了。 无尽的黑暗已经消失,露出了世界初生的混沌。 男人随手划开面前的混沌。 “好了,既然没事了,那我走了。” 望着那即将踏入黑暗的男人,女子们异口同声。 “记得,不要再回来,我们代表所有世界,正式宣布,你被放逐了,从今以后,只要我们还在,那么所有的世界都将不再欢迎你,毁灭之始,万界之罪,终焉之魔,诸界之敌……陈安!” “放逐?真是有意思。 还有毁灭之始,万界之罪,终焉之魔,诸界之敌?这些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啊。” 男人不屑的撇撇嘴。 “算了,随便你们怎么样好了,反正也无所谓了。”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踏进了面前那绝对的黑暗。 …… 没有时间的概念,没有生命的气息,没有边际的绝对黑暗中。 “阿安,我叫莉茵丝哦。” 俏皮的少女模样。 “阿安,怎么样,我唱的好听吧?” 期待夸奖的少女模样。 “阿安,你冷冰冰的样子真不讨人喜欢呢。” 嘟嘴不满的少女模样。 “阿安,你娶我好不好。” 心意流露的少女模样。 “阿安,对不起。身体不听使唤就自己挡住了呢。” 消失的少女模样。 “阿安,你哭了吗?不行呢,虽然很开心阿安为我哭,但阿安要笑以后也一定要幸福的笑哦。” 消失的少女模样。 “阿安,不许在拒绝喜欢女孩的心意呢,因为会伤心……” 消失的少女模样。 “阿安,我爱你。” 消失的少女模样! 在绝对的寂静黑暗中,那虚幻的声音和美丽的倩影一直出现在男人的脑海,他无数次的伸出手,想要抓住过去他没有珍惜过的温暖。 可惜,错过便是错过,时间永不复来,对他,更是如此。 在这里。陪伴男人的不再是那位美丽的少女,而是永远的孤寂和永无止境的黑暗,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不,还有两样, 那就是他自己,在那无光的黑暗中一直不曾消逝的凄凉笑容和无声的的笑声。 “莉茵丝,哈哈,哈哈……” …… 无题 “哈哈,莉茵丝……” 睡梦的陈安忽然轻笑出了声,随着笑,一滴冰凉的泪水从他紧闭的眼中流出,顺着悲戚的脸颊,划过下巴,最终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滴答!” 随着水花迸裂的细小声音,陈安睁开了眼。 天空已被黑夜渲染,模糊的星河在夜空蜿蜒的伸展开来。 看不到开始,也看不到尽头。 他愣愣的看着天空,下意识的想要伸出右手似乎要抓住什么一般,却发现右手不知何时已被占领。 陈安侧头。 看见紫正依偎着靠在他的肩膀,一脸恬静的做着美梦,她那玲珑有致的娇躯将他的手臂紧紧的压在身体,动弹不得。 另一只手,肩膀上伏着蓝,于是为了不打扰她们,他最终放弃了伸手的打算。 反正,其实也抓不到什么。 陈安沉默的抬头,任凭那柔和的淡色月光顷撒而下,无声的抚在他那微笑的脸上。 他静静的望着夜空,忽然,身边传来了紫的呢喃。 “讨厌,我不要穿!” “不要穿?” 陈安侧头看着嘟着嘴正一脸不满的紫,似乎想到了什么,哭笑不得。 …… 远古的荒原。 一丝不挂的小女孩在浅浅的溪流中飞快的跑着,小脚丫在溪流踩起大朵小朵的水花。 她大呼小叫的躲避着身后男人的追捕。 “哇,坏蛋哥哥,不要追我!” “站住,给我站住!” 追了半天,男人一直却逮不到女孩,只能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他手上拿着几件衣裳,看着不远处正对他做鬼脸的小女孩有些无奈。 “小紫啊,又不是对你做什么,只是让你穿个衣服,干嘛要跑啊?” “哼!” 女孩双手抱着平平的胸口,远远的看着男人,撅着小嘴气呼呼的。 “还说不是做坏事,明明知道我最讨厌穿衣服了,束手束脚的难受死了,偏偏你还每次都逼我穿,不要,这次说什么我都不穿!” 她一边说一边后退,显然如果谈不妥,就准备继续跑了。 男人见状越发无奈了,他叹着气,苦口婆心的劝起来。 “小紫啊,你可是女孩子,女孩子!像这样不穿衣服像个什么样啊,再说了,当初我们见面的时候你不是也穿着衣服的吗?怎么这次又不穿了。” “不管不管,反正我就是不穿。” 小女孩可爱的拌着鬼脸,就是不肯听话。 男人有些惋惜。 “这样啊?真是可惜了。” “嗯?” 小女孩表情一动,好奇的竖起了小耳朵。 男人瞥了一眼远处正竖起耳朵偷听的小女孩,自言自语的。 “原本晚上还想做大餐给小紫吃的,既然她这么不听话,那还是算了吧,今晚就吃草根好了。” “哎哎哎哎~” 小女孩偷听到了这话,顿时大吃一惊,急忙不再做鬼脸,啪啪啪踩着水就跑到男人的身边,摇着他的手使劲哀求起来。 “不要,不要嘛,我要吃大餐,不要吃草根!” 她可爱的小脸蛋皱巴巴的,显然是有什么不好的回忆。 “草根一点都不好吃。” “哦~是吗?” 男人听到小女孩的哀鸣顿时露出奸计得逞的表情,他笑眯眯的扬了扬手里的衣裳。 “那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哎~讨厌鬼,哥哥真是讨厌鬼,就知道就吃的来威胁我。” 小女孩嘀嘀咕咕的,却还是不情不愿的接过了男人手里的裙子。 …… “哇!哇!哇!” 美丽的少女拎着裙摆在巨大的森林里拼命的跑着,身后,是一只咆哮的巨大野兽。 她一边跑,一边对着树上的男人大骂。 “混蛋哥哥,你到底对它做了什么啊!?为什么一直追着我不肯放啊!” “没做什么哦。” 坐在大树的树枝上,男人悠哉的翘着二郎腿,一手撑肘,一手撑着下巴看着下面少女被追的的狼狈样,笑的很无良。 “只不过他是个公的,而我之前打猎的时候一不小心把他给切了,所以才会有些暴躁的吧。” 他语重心长。 “要知道为了找到这个大家伙,可是费了我很大的劲呢,所以紫你可得好好努力哦。” “什么!!!” 虽然不清楚男人说的切了是什么意思,但这并不妨碍少女继续破口大骂。 “努力你个头啊,它这是有些暴躁吗?你个混蛋,还在幸灾乐祸什么啊,还不快点下来救我!” “不行。这可是训练啊。” 男人笑眯眯的摆摆手指拒绝了少女的求救。 “谁让你这么笨,境界不熟也就算了,连间隙也是时灵时不灵的,境界还好说,毕竟是本能,时间长了也就熟练了。 但间隙可不行呢,如果不让你熟练的掌握间隙这项衍生的能力,那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遇上危险了怎么办呢?” 他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总不能到那时候,你还靠拳头吧? 这可不行,要知道世界上可没有真正的无敌,时间长了,你总会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的。” “你说什么蠢话啊!” 少女狼狈的同时,也忍不住被男人的话气的火冒三丈。 “训练就训练,可你也好歹来个简单点的啊,一上来就是这样,你是想杀人吗! 还有离开!” 少女停下来,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树上的男人气势汹汹的,她声音拉的老高。 “你这愚蠢的哥哥,是永远逃不出我的掌心的!” “哦?” 男人眉毛一挑,却没有反驳。 只是看着少女好心的提醒起来。 “劝你一句,还是继续跑吧。” “哎?” 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身体忽然一僵。她感受着身后湿热的喘息,缓缓的回头,看着野兽贴着自己那猩红的眼眸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然后一个尖叫。 “哇!救命啊!!!” 忽然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却是从黑色的缝隙中掉出来砸在了男人的身上。 男人猝不及防,被少女死死搂住,两个人就一起掉下了树。 “呸呸,怎么倒霉的又是我?” 好不容易从枯败的树厚厚叶中爬起来,男人呸呸吐掉嘴里的树叶,一边郁闷的抱怨着,一边想要推开还搂在他身上不松手的少女,刚刚动手,忽然发现光线好像暗了,一大块影子遮住了光。 他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大惊失色。 原来野兽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身后,正长着大嘴咬了下来。 “靠!一辈子都没刷过牙吧?” 背后那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中腥臭的口气,让男人忍不住暗骂一声,接着一个翻滚躲开那张嘴,毫不犹豫的抱起还压在他身上晕乎乎的少女拔腿就跑。 一边逃命,一边却怀里的少女痛骂。 “紫,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 吼! 少女嘿嘿傻笑着,就被男人抱着继续被野兽追了。 …… 酒红的夕阳下。 在大海。 少女的身体宛若没有重量,轻飘飘的立于水面之上。 她手撑着一把白色的洋伞,嘴里哼着轻快的旋律,于水面跳着轻灵的舞蹈。 随着一次次轻跃,少女的脚尖也一次次的点在水面,泛起一圈圈的波纹向远方荡去。 忽然,水里潜伏的巨大黑影破开水面带起无数朵晶莹的水花,张着大嘴就向少女扑下。 少女似乎早有预料,并未露出惊慌的神色。 只是撑着伞,遮住那些雨水般的水滴。 她似乎很开心,望着空中扑来的大鱼嘻嘻笑了起来。 “嘻嘻,等你很久了呢,我的晚餐。” 少女眼中奇异的光跳动,然后大鱼便从空中落下,翻着肚皮浮在了水面,变成了死鱼。 “晚餐,晚餐,晚餐。” 少女伞一拢,收进身后的黑色裂缝,然后就兴奋的拖着大鱼尾巴,也跳进了那黑色裂缝,消失在了水面。 …… 夜下,篝火旁。 不定的火光映红了少女的脸颊,她枕着男人的大腿,恬静的进入了梦乡。 男人哼着悠扬的曲子,温柔的抚摸着少女柔顺的金发。 他低下头看着熟睡的少女,温和的笑着。 “紫……” …… “嗯?” 似乎听到了什么,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她可爱的打了个哈欠,耳边就传来了温和的声音。 “醒了啊,睡得怎么样?” “嗯,很舒服……” 听到这个问题,紫下意识的回答,然后想到什么脸色一变,猛的跳了起来。 洋伞一掏就抡在了身边男人的头上。 她瞪着他,勃然大怒。 “你这个笨蛋,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陈安:“……” 我可没这么认为。 他心里嘟囔了一句,摸着自己那遭受无妄之灾的脑袋,苦笑起来。 “紫,你还在生气啊?你都盯了我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肯原谅我啊?” 几乎是在回来的第二天,他就被紫发现了。 “哼!你这讨厌的花心大萝卜,回来这么久居然也不知道回去幻想乡,反而还在外面泡妞!” 紫一提起这件事就来气,想想今天做的那些无用功,忍不住又抡起伞给陈安的脑袋来了两下。 她气鼓鼓的, “就这样还想让我原谅你?门都没有,而且以前居然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扔下我,告诉你,我已经决定了,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紫~” 陈安对着紫双手合十。 “紫,可爱的紫,美丽的紫,大方的紫,温柔的紫……” 他一个劲的说着好话,最后才哀求起来。 “温柔美丽,大方漂亮的紫。你就原谅我好不好,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 紫听到陈安的夸奖,开心的眼睛缝都要找不着了,绕是如此还是果断的打断了陈安。 “没有可是!” 她毫不客气的又给陈安的脑门来了一下,接着一把拎起他肩头上正津津有味看戏的蓝,转身跳进了身后的间隙。 间隙消失,只留下了紫清脆的娇喝。 “好好的回去想想该怎么讨好我的原谅吧,你这个骗子!” “紫……” 陈安伸着手想要说什么,最后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间隙消失在空气。 他唉声叹气着。 就知道,紫没这么容易原谅他的。 要不然这么长时间,也不会只看,却不和他出来见面了。 苦恼的拍拍脑袋,陈安摇着头起身离开了这里。 算了算了,这件事以后再想办法吧,现在时间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去,要不然家里的人都该担心了。 …… 回到了幻想乡,紫不等蓝开口,就将提在手上的她抡了好几圈,等到憋足了劲,才将她用力的砸在地上。 蓝还没从被紫带回幻想乡这件事回神就被紫扔在地上,巨大的力道顿时让她惨叫了起来。 “狐!”(好疼!) 无视了蓝的惨叫,紫用脚狠狠踩住了在地上疼的直打滚的蓝。 紫眯着眼,看着脚下的蓝,细小的眼缝中流露出危险的光芒。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道。 “蓝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呢?” “狐~”(紫大人,你,你想干嘛~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 听到紫恶狠狠的声音,蓝浑身发寒,不详的预感和身体的痛楚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狐狸尾巴抖得飞快,蓝挣扎着,就想从紫的脚底下逃走。 糟糕!糟糕! 忽然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干嘛?” 紫的表情有些扭曲起来。 她抬起脚,就恶狠狠的往蓝的身上踩了下去。 蓝徒然受创,四肢一伸,顿时又惨叫起来。 “狐!”(好痛!) “好疼!?” 蓝的惨叫不仅没让紫停脚,反而踩得更用力了。 一想起那句话,她就怒火冲天。 紫踩着蓝,咬牙切齿的。 “你这该死的家伙,居然敢说我坏话! 要知道,虐,待式神的臭!老!太!婆!这句话,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 察觉到紫在说臭老太婆这四个字中流露出的怒火,蓝一下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顿时惊若寒蝉,吓得连惨叫都不敢叫了。 她心中叫苦不已。 糟糕,那时候一不小心就得意忘形了,居然忘了紫大人的小心眼了。 似乎感觉到了蓝在心里说她坏话,紫最后拎着裙摆,使劲一脚,哈的一声大叫,就像踢球一样,直接把地上浑身冒冷汗的蓝踢飞,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觉得在继续当狐狸,八成会死的很惨,于是蓝就变回了人。 她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使命的磕头,果断求饶起来。 “紫大人,小的错了,小的真的知错了,息怒,请息怒啊!” “息怒?” 紫依旧是怒火万丈,她掐着腰对跪在地上的蓝破口大骂。 “息怒你个鬼啊!你这只愚蠢的狐狸,那时说我坏话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让我息怒?是以为躲在哥哥的身边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蓝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回。 心里却在嘀咕,答对了。 紫冷笑着。 “居然还敢把我交代你的嘱咐当做耳边风。嘻嘻,还有脸问我干嘛把你带回来?” 她扭着拳头狞笑起来。 “告诉你,本大人这次要是不打断你的狐狸腿,我就白当这个幻想乡的贤者大人!!!” “告辞了,紫大人!” 知道求饶没戏了,于是蓝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 砰的一拳打破身后的木墙,木屑横飞中,蓝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跑。 现在这种情况,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出去躲几天,等过一段时间在回来,或许紫大人的气就消了。 虽然这件事基本不可能,但至少到时候受到的教训会轻点。 虽然似乎也不怎么可能,但能朵躲一会是一会,情况再怎么差,也总比直接被紫大人打死好。 蓝这么想着,就再黑夜里一个劲的闷头猛飞。 不知飞了多久,她觉得应该安全了,这才停了下来。 “跑够了吗?” 还不等蓝松口气,耳边那似笑非笑的声音顿时让她大惊失色。 “紫大人!?” 蓝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原来自己飞了那么久根本就没飞远,现在还在八云之家! 她欲哭无泪。 糟糕,这下真的要死狐狸了。 “当然是我咯。” 坐在门口的楼梯,紫笑眯眯的看着惊恐的蓝。 “不然你以为呢?” “紫大人,饶命啊!” 为了小命着想,蓝毫不犹豫的又对紫跪了下来,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哭诉起来。 “看在小的多年辛辛苦苦服侍紫大人您的份上,你这次就饶了小的吧。” 装的可怜点,或许就会没事了,想到这里,蓝哭的更大声了。 “呜,紫大人,您想想,要是小的不在了,谁替您检查大结界?谁替您洗衣做饭?谁替您跑腿?谁替您……” 一连串说了一大堆谁替您,蓝顿时悲从心来。 不说还不觉得,现在这么一说,她忽然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呜,这个只知道压榨式神的臭老太婆! 蓝心里恶狠狠的想着,表面的哭诉却越发凄惨了。 似乎被蓝的真诚打动,紫摸着下巴有些犹豫起来。 “哎呀呀,你这么一说,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下手了啊。” 哎!?什么情况,这老太婆居然真的大发好心了? 蓝一愣,顿时大喜过望。 急忙继续卖起了乖。 “是的,是的,紫大人您大人有大量,这次就放过小的吧,小的以后一定好好听话,紫大人说一小的绝不说二,就是让小的去拆神社,小的也绝不含糊!” 说到最后,胸部拍的使劲摇,大有一种您下令,小的啥的去做的架势。 “这样啊。” 紫似乎真的是被蓝给打动了,表情越发犹豫了。 蓝看着紫沉思的样子,不敢打断她,只是偷偷挠了挠被拍的有些疼的胸,然后就继续装出真诚恳切的目光,希翼的看着紫。 希望她真的大发好心,放过自己。 “好吧!” 半响,紫猛的一拍手肯定了蓝的话。 “看在你这么多年辛苦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吧。” “真的?” 蓝相当的不可置信,接着大喜就要朝紫磕头。 “多谢紫大人饶命!” 管她是不是真的,等这一关过了,先去其他地方躲几天再说! “不急不急。” 紫透过间隙,用扇子顶住了蓝磕头的动作。 她笑眯眯的脸从间隙露出来,眉宇跳动着狡猾。 “不过你之前说听话,这是不是真的呢?” “当然!” 蓝不敢犹豫,她一脸的坚决,拍着胸信誓旦旦的。 “紫大人的话就是圣旨,小的绝不敢违背。” “那就好。” 紫打了个响指,瞄着蓝的九条金灿灿的尾巴笑的很开心。 “刚好有事需要你帮忙,你肯听话就行。” “嗯?” 不知为何,觉得逃过一劫的蓝忽然发现紫开心的笑似乎有些邪恶。 邪恶? 想到这个词,蓝顿时打了个哆嗦,寒毛倒竖起来。 …… 溜出学校,陈安就在路上随手打了辆车就回到了家。 走进客厅的面包店,陈安高喊一声。 “我回来啦!” 就在走廊上换起了鞋。 听到了动静,早苗的脑袋从厨房里钻了出来,手里挥着一柄菜铲冲着他招呼起来。 “安君回来啦,正巧,洗个手,准备吃饭了。” “这么晚?” 陈安踢了踢拖鞋,有些意外。 “又是等我吗?” 这时候少说也得八点了,一般不是六点半吃晚餐的吗? “不是哟。” 早苗摇着手里的菜铲,笑眯眯的。 “是今天有客人呢,所以多准备了点好吃的。” “客人?” 陈安挠挠头很纳闷。 “是貒藏吗?前几天不是才见过,她手里还有钱吧?怎么会来?” 刚认识貒藏的时候还好,可随着时间越久,她就越不肯来蹭饭了。 那家伙虽然脸皮厚的和城墙似得,但却是在这点上死要面子,说她不是宠物,也丢不起那妖,所以后来只要能挨得住,她死都不肯来。 “不是……” 早苗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厨房里传来梅莉的惊呼。 “早苗姐姐,快点回来,菜要焦了!” “哎!?” 早苗大惊,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炒菜,急忙挥着菜铲,撂下话头又钻进了厨房,里面顿时就传来了手忙脚乱的乒乒乓乓声和早苗欲哭无泪的大叫。 “我的菜啊!” “马虎的家伙。” 陈安摇摇头,也懒得再问,反正是谁,只要进去一看自然也就知道了。 换好了鞋,路过了还在忙活的厨房,陈安顺便还往里面瞄了一眼,发现除了手忙脚乱收拾残局的早苗和一边帮忙的梅莉就没人了。 他有些纳闷。 奇怪,不是应该三个人的吗?渚跑哪去了? 除了早苗一直担任大厨外,其她人都是两人一组一天帮忙的。 渚和梅莉是一组。 挠挠头,陈安也懒得多想,就去了隔壁吃饭的房间。 因为大家一定在这。 会这么确定并不是因为过会要开饭,就是没有吃饭,大家只要没事,也都喜欢一起窝在这,聊聊天或看看电视。 当然,这都不是陈安确定的原因,更重要的是那房间里传出的那些清脆的笑声,他又不是聋子,怎么会听不见。 …… 房间里,桂言叶双手交叠放置大腿上,大和抚子般跪坐在地,乌黑的秀发从身后垂落在地。 不论之前的话语,她此时的表情很是认真。 “陈安君是个温柔的男人呢。” 哪怕只是认识了一天,陈安的这个形象也已经深深的刻入了桂言叶的心。 莲子冲桂言叶摆摆手。 “哎呀,会这么认为,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哥哥。” 她毫无形象的盘腿坐着,就大肆的抱怨起来。 “那家伙虽然看起来很温柔,其实也很温柔,但只要接触久了,你会发现他其实超级恶趣味的。” 从小到大,她就没少吃过苦头。 “没错,没错。” 杏非常赞同,她一拍桌子非常的气愤。 “不仅如此,哥哥有时候还非常的粗线条!” 一提起这个,杏就有些咬牙切齿。 前几天的事可还历历在目呢。 那时候,她基本等于脱光了坐在那,问陈安的感觉,他居然回答冷不冷!? 冷不冷?她那时候当然冷了!可问题是,她脱衣服坐在那,是为了这个问题吗? 当然不是! 杏愤愤不平。 陈安真的是男人吗?看到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没穿衣服居然是那种反应!?他不是应该上来做点男人应该做的事吗? 比如揩油、揩油、揩油之类。 那个完全抓不住重点的蠢货! 后来因为这件事,还害得她这几天一直被莲子她们嘲笑,真是气死人了! 越想越气,杏忍不住又拍起了桌子。 砰砰砰的,让人十分担心桌子会不会被拍坏了。 “恶趣味?粗线条?” 桂言叶眨眨眼,对于陈安恶趣味有些赞同,不过提到粗线条她一下就想到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脸悄悄红了起来。 是很粗线条,要不然也不会袭她胸后,还能若无其事的找借口了。 “还是根大木头呢。” 智代手撑着脸颊,唉声叹气的。 “木到无可救药了。” “哎~别说这种话啊~” 这话一出,房间里顿时哀鸿遍野。 除了桂言叶,她左看下,右看下,什么也没搞懂。 过了好一会,她才举起手,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起来。 “对了,陈安君他有女朋友吗?” “嗯!?” 所有人一下精神了起来,看着桂言叶就好像看到有其它生物闯入自己领地要偷重要食物的大猫一般,神情警惕无比。 智代眯着眼打量着桂言叶,看着她俏脸通红的模样,锋锐的光在眼中一闪而逝。 有问题! 心里替桂言叶的心思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后,她虚情假意的笑起来。 “言叶,能告诉我,你问这个干嘛吗?” “好奇,好奇罢了。” 桂言叶低着头不敢看其她人的表情,她支支吾吾的。 “只,只是想知道陈安君这么好的人,有没有,不,是有多少人喜欢。” 信你才怪! 看着桂言叶遮遮掩掩的样子,这句话在所有人心里同时响了起来。 琴美更是看着身边桂言叶那几乎都要将她的脸给埋了的胸部,一脸的不善。 “讨厌的赘肉!” 就在气氛陷入莫名的诡异时,房间的门唰的一下忽然被拉开了。然后在所有人的注目中,陈安走了进来。 他看着坐在琴美身边的桂言叶有些诧异。 “咦,这不是桂言叶同学吗?” 陈安的称呼立马就让低着头不敢说话的桂言叶抬头了。 少女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陈安君,你怎么又喊我的名字啦。” 不是说了,喊她言叶的吗! “啊,不好意思,一个顺嘴就喊出来了。” 陈安尴尬的挠挠头,却有些好奇。 “对了,你怎么会在我家?” 他说着又看了看房间里的其她人,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陈安有些纳闷。 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大家看他的眼神跟刀子一样,刺的他生疼。 原本还精神的桂言叶听到陈安的问退,情绪一下就低落了下来。 “怎么,陈安君不欢迎我来做客吗?” 她看着陈安眼泪汪汪的。 “贸然打扰,真是对不起了。” 这个该死的哥哥,居然敢出去骗女孩,不行,必须好好骂他一顿! 看着桂言叶可怜兮兮的样子,莲子眼珠一转,打算借题发挥,来宣泄一下心里的怨气。 这么想,于是她用力的一拍桌子,装出勃然大怒的样子。 “他敢!” 巴掌刚拍到桌子上,莲子的脸忽然一下就青了。 糟,糟糕,忘了她不是智代和杏,而且,似乎……太用力了啊。 莲子脑中闪过这样的想法,就猛的倒吸了口凉气。 “嘶~疼疼疼疼疼~~~” 在大家无语的目光中,发飙不成却自残成功的莲子就抓着通红的手掌,在房间里痛的直打滚了。 “蠢货!” 杏一脚蹬开滚来滚去最后滚到她身边的莲子,对于她做的蠢事大为不屑。 “你这家伙,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蠢!” 数落了莲子几句,她就搂着桂言叶招呼起来。 “不过那笨蛋说的也对,要是哥哥敢不欢迎言叶,我就给他好看。” 虽然也对桂言叶的问题警惕无比,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的。 而且除了对于她的来意警惕外,杏对桂言叶其实还是蛮有好感的。 这种让人心疼的孩子杏还是根喜欢的。 “你才是笨蛋呢!” 莲子的手似乎不疼了,滚回自己的位置她一骨碌的从地板上坐起来,就对着杏大肆指责起来。 “你这没同情心的家伙,看到我出事居然还敢幸灾乐祸,我算是看透你了,绝交,我要和你绝交!” “是吗?” 杏的眼中闪过锐利的光,手就在桌子底下摸出了一本厚厚的字典。 她皮笑肉不笑的。 “你之前说什么,请问,能在说一遍吗?” 莲子:“……” 她下意识的捂着脑袋就打了个哆嗦。 “杏,你想干嘛?” 躲到渚和有纪宁的身后,莲子瞅着杏手里的字典大是警惕。 “告诉你,为了反抗你的字典,我这段时间可是专门去练过的。” 说到这里,她双手掐腰莫名其妙的得意起来。 “所以,不要以为你的字典还能对我有效。” “是吗?躲开!” 杏眼中精光一闪,一下推开呆呆的桂言叶,手里的字典就咻的飞了出去。 早在她发声的时候,渚和有纪宁就已经毫不犹豫的趴在了桌上,动作快捷无比,显然是经过千锤百炼的。 在所有人意外的目光中,莲子居然没被一击撂倒,反而一转身,轻松的躲开了字典。 “蠢货!” 看着身后砸在墙上掉落在地的字典,她有些得意忘形了。 “不是说了,我练过了吗?这招现在对我是没……” “砰!” 莲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杏扔过来的第二本字典砸趴了。 “疼疼疼~~~” 莲子趴在地上捂着后脑勺痛叫不已,她用险恶的目光看着杏,一脸的气急败坏。 “混,混蛋。你居然偷袭!” 杏捂着脑门,很是无奈。 “你这蠢蛋,还以为真的聪明了,结果还是这么蠢啊,难道不知道我的字典不止一本吗? 至于偷袭……” 她耸耸肩,笑的很坏。 “你自己后脑勺不长眼,中招了,关我什么事?” 莲子:“……” 要不是脑袋还在疼,她差点就被杏的话气的跳了起来。 莲子火冒三丈。 “你后脑勺长眼吗混蛋!” “不不不。” 杏摇着食指否认了,她俏皮的冲莲子一眨眼。 “但我至少不会像你那么傻。” 莲子的脸红一下白一下,最后忍不住怒吼起来。 “杏,你这该死的三八!” “三,三八……” 杏的脸色一下僵住了,眼角跳了跳,她默默的摸出了字典。 杏看着莲子一脸的恐怖。 “看来给你的教训还是太轻了啊,不如让我再给你来两下,让你知道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好了。” 杏恐怖的脸色,让莲子吓得浑身发抖。 “完,完蛋了,杏似乎真的生气了。” 感觉自己命不久矣,莲子在心中绝望的哀鸣起来, “不要啊,我还是大闺女啊,就是死,也先让我和哥哥滚过一次床单再说啊!” 陈安完全不知道莲子此时心中的想法, 不过看着桂言叶对于莲子和杏的打闹看呆的模样,他还是急忙制止了杏打算再给莲子来一下的举动。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家里还有客人呢。” 杏冷冷瞥了地上正像鸵鸟般,抱着脑袋不敢抬头的莲子一眼,冷哼一声。 “哼,算你运气好,下次再乱说,我就……” 她将字典重重的拍在桌上,杀气十足的道。 “干掉你!” 杏的警告起来让莲子觉得不止是空气冷了不少,就连心跳都漏了两拍。 她掐媚的陪笑起来。 “不敢不敢,我保证再也不敢喊杏大人您三八……” “嗯?” “啊呸!瞧瞧我这张破嘴……疼!” 因为趴着,莲子不好打嘴,于是退一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却又杀猪似的痛叫起来。 她一不小心又忘了,自己的脑门还在疼呢。 杏:“……” 她翻了个白眼,真的无法和那个蠢货继续较真了。 莲子的傻样让陈安也是满头黑线。 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安静一点啊?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便坐到渚的身边,将地板上正捂着脑门哇哇喊疼的莲子的脑袋放在了自己腿上。 “莲子啊,你什么时候能和有纪宁她们学学,女孩子文静点不好吗?你老是这么活泼干嘛?” 给莲子揉着头,陈安一边训斥着她,一边对看呆了眼的桂言叶道歉。 “真是不好意思,让言叶你见笑了。” 真是的,家里来了客人还是这样,真是让人头疼 “不不!” 桂言叶头摇成了拨浪鼓,她很羡慕。 “这种气氛,才是一家人该有的感觉呢。” “哈哈,说的也是。” 陈安笑着表示了赞同。 的确,这种大家坐在一起吵吵闹闹的胡闹拌嘴的时候,才是一家人最最幸福的重要时光呢。 毕竟,要是大家一天到晚都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或者都相敬如宾安安静静的,那生活该多单调,多没趣啊! 那种生活,一个人和一家人有什么区别吗? 或许有。 但也只不过一个是在孤寂的世界寂寞,而另一个却是在人多的世界寂寞的区别罢了。 而陈安虽然习惯寂寞,但却绝不喜欢寂寞! 他对桂言叶的来意有些好奇。 “对了,还不知道言叶你为什么会来我家呢?” “哎,别误会。” 看着桂言叶又开始变化的脸色,陈安急忙解释起来。 “不是不欢迎你,只是奇怪罢了。” 桂言叶的脸色这才放松下来,她眨眨眼,有些困扰。 “有什么奇怪的?” 受到邀请,来朋友家做客很奇怪吗? “轻点,轻点。” “怎么没有。” 陈安一边在莲子的痛呼中放轻手上的力度,一边回答着桂言叶问题。 “你不是很怕生吗?怎么还会来我这做客?” 要知道,陈安还有早苗她们和桂言叶认识的时间可都没多久,今天才认识的。 可桂言叶居然会来做客,真是十分令人意外。 “当然是为了改掉怕生这个毛病啊!” 桂言叶激动的一握小拳头,就一脸坚定的开始说瞎话。 “所以为了这样,我要交到很多的朋友才行,刚好早苗姐姐说陈安君家有很多人,所以我就在她的邀请下来了。” 琴美瞅了桂言叶那因为情绪激动而起伏不定的大胸一眼,脸色非常的不爽。 她撇撇嘴,拆着桂言叶的台。 “骗人吧,明明就是因为哥哥才来的。” “哎!?” 被揭穿了心思的桂言叶惊叫一声,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她心虚的低下头,就结结巴巴的辩解起来。 “胡,胡说,才不是因为想要了解陈安君才答应早苗姐姐来做客的呢。” “哦~原来是因为想要了解陈安君才来做客的啊。” 大家恍然大悟,接着便都用锋利的目光看着陈安,想要他给个解释。 果然,桂言叶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哥哥啊! “哥哥~” 杏的声音阴阳怪气的。 “请问你有什么话说的吗?” “咳,有啊,我之前回来的路上发现今天的夜色难得的不错哦。” 陈安干咳一声,假装没看见杏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随口糊弄了两句,他便敲了敲桌子,不动声色的开始转移话题。 “啊,对了,不知道我今天让早苗给你们带回来的礼物你们喜不喜欢?不在家的时候有没有遇上什么开心的事,比如捡到钱,捡到钱,捡到钱啥的。” 大家全都盯着他,一脸的无语。 莲子更是忍不住吐槽起来。 “哥哥,为什么开心的事一定要是捡到钱啊?” 陈安有些不解。 “怎么,捡到钱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这要是灵梦,估计只要能捡到一个铜板,那一天都能乐开花。 想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了当初被灵梦卖给米斯蒂收钱的那事,心里忍不住暗骂了句。 死要钱的无节操! “捡到钱是应该开心,不过大家似乎都没有捡到呢。” 似乎没有注意到陈安在转移话题,有纪宁接着口,微笑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一丝恼怒。 “不过好事没遇上,倒是遇上一件令人十分生气的事呢。” “嗯?什么事?” 陈安有些好奇了,居然能让好脾气的有纪宁生气,她究竟碰上啥了? 难不成钱没捡到,反而掉钱了? 他想着,却忽然郁闷起来。 糟糕,似乎是被灵梦传染了,怎么只要一想到事,无论好事坏事全都是钱啊? 陈安心里泛起了嘀咕, 不行,不行,这种事可要不得,看来以后得悠着点,他可不想变成灵梦那种死要钱。 “没什么,” 有纪宁轻灵的声音让陈安从胡思乱想中回神。 她瞄着陈安,不动声色的样子。 “只是碰上个劈腿的花心男罢了。” 有纪宁抿了口开水,看着陈安笑魇如花。 “哥哥,请问,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感想吗?” 陈安:“……” “什么!?” 他还没开口,杏就已经一拍桌子勃然大怒的痛骂起来,她同仇敌忾的样子。 “究竟是那个家伙,居然敢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有纪宁,你告诉我那家伙是谁,让我去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下场!” 说到这里,她还恶狠狠的瞪了陈安一眼。 显然,话里有话。 “没错!” 智代也是粉面含煞。 “身为男人居然不好好照顾家里的人,还跑出去勾三搭四,这种没有责任心的男人就应该被人道毁灭!” 她皮笑肉不笑的瞅着陈安。 “你说是吗?哥哥大人~” 陈安被她们的眼神盯得浑身发毛。 虽然不觉得这种事到底哪里值得人生气了,但他还是装出了大义凛然的样子。 陈安义正言辞。 “是的,这种男人就应该被人道毁灭,而不是留在世界上祸害别人。 等等,有纪宁遇上的……” 他装模作样的又训斥了好一会,忽然想到了什么,差点跳了起来。 陈安一脸的杀气。 “混蛋,究竟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劈腿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劈到我妹妹身上,有纪宁,告诉我,那不要命的混蛋是哪个,我去宰了他!” 虽然别人劈腿不关他屁事,但居然敢色胆包天的找到有纪宁身上,这样可就关他的事了。 陈安火冒三丈。 不行,为了亲爱的妹妹,得去干掉那混球才行! 有纪宁对于陈安的举动并没什么表示,只是不动声色的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他叫陈安,哥哥,你去干掉他吧。” 陈安:“……” 他的脸色猛的一滞,心里的怒气一下就没了,反而有些心惊肉跳起来。 因为……有纪宁的话不对劲啊! 她嘴里的那个陈安,其实就是他吧? “怎么名字和我一个样?” 陈安忍不住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却识相的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他干笑着。口风立马一转。 “啊,算了,既然名字和我一个样,想来人也应该和我一样帅,一样的讨人喜欢,那也怪不得和我一样有那么多妻子了,啊哈哈,既然如此,这次就放过他好了。” 陈安说着,又朝有纪宁语重心长的劝导起来。 “还有你啊,有纪宁,以后看人不能看表面,以后在看见那和我一样的好男人,记得要好好珍惜,千万年难得一遇啊。” 说着说着,他自得起来。 “没错,我可是千万年难得一遇的好男人。” 陈安这种没脸没皮的话,让大家都是满头黑线。 见过不要脸,却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就连一向冷静的有纪宁,也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拿眼睛斜陈安,对于他这种不思悔改反以为荣的态度很是不满。 “哥哥!” 陈安的得意表情顿时一僵,心中叫苦起来,糟糕,忘了现在这时候可不是自我膨胀的时候。 怎么办?怎么办? “啊哈!” 陈安脑筋急转,忽然灵光一闪,有办法了! 他猛的一锤手,大叫一声,就一脸的恍然大悟。 陈安自言自语的。 “忽然想起来,早苗之前有叫我帮忙啊。” “嗯嗯,得去帮忙才行。” 他自顾自的点点头,完全无视了大家鄙夷的目光,将腿上莲子的脑袋放下来,就走出了房间。 陈安出了房间,然后就在身后的大家无语的目光之中,往厨房方向的反方……一溜烟的溜了。 杏拍着桌上的字典气鼓鼓的。 “哥哥又在装傻了。” 她大为抱怨。 “每次一有事就溜,真是太不像样了!” “没错!” 莲子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一脸的愤愤。 “那颗榆木脑袋,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是不开窍吗?” 智代和有纪宁对视一眼,都若有所思起来。 是开窍了才对,要不然也不会见势不妙就溜了。 而且,他似乎也并不是单身呢。 似乎也想到了这点,琴美她猛的一拍桌子,差点没把趴在桌面的莲子给吓死。 “哇!” 莲子惊叫一声,就一下坐直了身体,她揉着被桌面震得有些发麻的脸颊,看着琴美神色很不满。 “喂,你干嘛拍桌子啊,没看到我的脸压在上面吗?吓死人了哎。” 莲子郁闷的嘟囔着。 “今天一定是我的倒霉日,就没遇上一间好事。” 先是家里来了个打着哥哥主意的桂言叶,之前又被杏狠狠教训了一顿,现在琴美又来这套,搞什么鬼嘛! 琴美理都不理她,只是一脸的震惊, “什么叫怪不得和我一样有那么多妻子了,难不成哥哥也是劈腿男!?” “哎哎哎哎~~~” 之前没反应过来的椋几人顿时惊叫起来。 “嗯!?” 莲子一愣,脸也不揉了,就往桌上一伏,看着大家忧心忡忡起来。 “说的也是啊,哥哥不是普通人,好像活了很久的样子,有那么多妻子才是正常的吧?” 她一脸的悲剧。 “尤其是哥哥的那种性格,哪怕他不主动,但真的有女孩可以跑的掉吗?” 说着,莲子瞅了瞅一边因为她的话而愣住的桂言叶。 就像这个,据说只是今天认识的,性格之前的接触发现也很内向,可还是跑到她们家里来了,这例子,不就很能说明问题吗!? “是啊是啊,莲子说的很有道理啊。” 椋点点头,就和其她人一起把脑袋凑过去开始和莲子嘀咕起来。 椋道。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哥哥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这件事呢?” 夜晚 “这还用想吗?” 杏撇撇嘴。 “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大家还不清楚吗?虽然什么都不会瞒我们,但也什么都不会主动和我们解释,尤其是他的过去,只要没人问,他估计一辈子都不会说的。” “这我倒不在意,反正哥哥的过去再怎么样,只要知道他是哥哥就行。” 莲子摸着下巴,很是深沉的样子。 “毕竟,有的东西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她幽幽叹了口气。 “再说了,哥哥的过去一定很沉重,还是不要让他回忆起那些悲伤的往事好了。” 虽然陈安永远都是笑眯眯的,但正是因为如此,他那偶尔流露出来的悲伤才让人印象深刻啊! 尤其是,有时候一个人躲在屋顶吹笛子的时候,那笛声中流露的怀念与痛苦更是说明了这点。 渚沉默不语,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与渚不同,杏却是大惊失色,吓得字典差点又飞到了莲子的头上。 她大为震惊。 “莲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睿智了,难不成是脑子被我打坏了?” 我认识的莲子不可能那么善解人意,平时那个傻乎乎的可爱莲子到底去哪了! 莲子:“……” “你脑子才被打坏了呢。”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十分无语。 “真以为我爱闹就是傻啊,要是真傻,我可不会和梅莉一起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上大学。” “而且……” 莲子纤细的手指敲着桌面,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我的脑子要是真像平时那样一根筋,你以为我能带你们找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去探险吗? 还有,杏啊~” 莲子诡异的拉长声调,然后脸色一变,指着杏破口大骂起来。 “你这混蛋!真以为在背后说我一根筋,是脑容量为零的笨蛋这些话我不知道吗!” 杏:“……” 她讪讪的笑起来。 “你,你都知道啦。” 这种隐秘的事都被莲子发现了,看来她真不是傻瓜啊。 “废话!” 不说背后说莲子坏话被骂的杏,桂言叶却是从莫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 “哎哎哎哎哎~” 她哎哎哎叫着,可爱的瞪大眼睛,显得十分的震惊。 桂言叶的口吻十分的震撼和肯定。 “原来陈安君真的是神仙啊!” 桂言叶恍然大悟,怪不得陈安今天救她被车撞的时候一点事都没有,还有头上的发夹,他一下就变好了,那也一定是神奇的法术吧? 是吧?一定是吧! 一想到这里,桂言叶就莫名的自豪起来。 她就知道,陈安君一定不是普通男人,现在不正是说明了这点吗? 要知道,神仙可是很厉害的。 长生不死,翻江倒……等等,长生不死!? 桂言叶一下反应了过来。 她在心里思考起来。 长生不死=活的长=见过的人多=见过的女孩子多=喜欢他的女孩子多=妻子多!!!?? “纳尼!?” 她想到最后大惊,在也顾不上什么害羞和个人崇拜,神色变得怪异起来。 “如果陈安君真的是劈腿男怎么办?” 如果这样,那她应该高兴呢还是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少女想着,心里莫名的纠结起来。 陈安君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可是如果不是现代人,三妻四妾这种思想才应该正常吧? 没错,如果陈安君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错的也不是他,而是世界才对。 没错,错的是世界才对。 少女心中为陈安开脱着,忽然有些脸红。 而且这样的话,她似乎、可能、大概会有戏呢。 这么一想,少女脸更红了。 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是在开心吗!? 混蛋,我哥哥劈腿你开心个什么劲啊混蛋! 智代眯着眼瞅着红着脸,不知是喜悦还是苦恼的桂言叶心中大为气恼,忍不住暗骂一句。 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磨了磨牙,她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那要看情况才行。” “情况?” 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连难得有机会教训杏的莲子也是停了下来,诧异的看着智代。 “你没搞错吧?” 劈腿了就劈腿了,为什么还要看情况啊? 难不成这种劈腿也和运动劈腿一样,还有分上劈下劈腿的? “当然没错。” 智代振振有词的。 “俗话说得好,男人不出轨,小三没机会。虽然哥哥从来没出过轨。” 智代说到这里,顿时一脸的郁郁。 要是肯出轨,那就好办了啊,说不定只要像杏上次那样,就啥也不用愁了。 “谁是小三!” 杏大怒,气的直拿眼睛瞪智代。 “你才是小三,你全家都是……啊呸,就你是小三才对。” 一个不留神,差点真把自己变成小三了。 “喂,我还没说完,你骂人干嘛!” 智代不满的白了杏一眼,干咳一声继续她那精辟的见解。 “当然,哥哥不出轨,我们也不是小三,只是哥哥亲爱的妹妹罢了。” 她这话说的脸也不红一下。 没错,只是亲爱的妹妹,小三什么的还是死一边去好了。 智代嘿嘿一笑,神色难得的狡黠。 “不过呢,俗话又说了,妹妹是哥哥的贴心小棉袄,所以……” “等等。” 话没说完,琴美就打断了智代,下巴顶在桌上,她的表情很是困惑。 “这句话你哪听来的?不是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才对吗?” 什么妹妹是哥哥的贴心小棉袄,她根本就没在书上看到过。 智代:“……” 她满头黑线,敲了敲琴美的脑袋很不满。 “你那么较真干嘛。” 琴美很认真的道。 “这不是较真,只是你说错了,我才要提醒你而已。” “这还不是较真?” 智代更无语了,她撇撇嘴,没好气的样子。 “那你觉得是做父亲的贴心小棉袄好,还是做哥哥的贴心小棉袄好?” 琴美皱着眉头思索了三秒,顿时就把脑袋缩了回去。 说的也对,还是当哥哥的小棉袄比较好。 搞定了琴美,智代这才继续开口。 她强调起来。 “当然,要做贴心小棉袄最重要的当然就是贴心这两个字。” “比如?” 莲子又恢复了往常那喜欢胡来的性格,于是果断的就吐槽起来。 “比如在哥哥觉得空虚寂寞冷的时候,我们就得发挥贴心小棉袄的作用,替他去暖床!” 大家:“……” 说到所有人心里去了。 “闭嘴!” 这种事知道一下就行,说出来不是打脸吗? 所以杏毫不犹豫的一字典拍在了莲子的后脑勺上,一下就把她的脸拍在了桌子上。 她看着莲子手脚抽搐的的倒霉样心中大是解气。 让你之前那么嚣张! 顺手又拍了两下,让莲子的脸和桌面接触的更亲密的同时,公报私仇的杏表面却是不动声色。 她冲智代挤挤眼睛。 “好了,搞定,智代你继续吧。” 不等智代开口,有纪宁却是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起来。 “不过,莲子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呢。” 贴心嘛,都贴心了,暖床想来也不算什么了。 “不过……” 椋苦着可爱的小脸,哀叹起来。 “哥哥不会让我们发挥这个作用的。” 大家:“……” “呜,大受打击。” 所有人都是垂头丧气的,就连桂言叶也不例外,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 琴美忍不住又瞅了她堆在桌面的那对大胸一眼,大为愤愤。 “还说不是为了哥哥,以为胸大就了不起啊!” 这么大的胸还堆在桌子上干嘛,是在挑衅她吗! “哎?” 桂言叶不由遮住胸,大为困扰。 “这件事和我的胸大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奇怪,为什么喜欢陈安君会和她的胸扯上关系啊? “没有。” 琴美一挺胸,理直气壮的道。 “只是看你的胸比我大,所以不爽。” 桂言叶:“……” “哎哎哎~” 她惊呼起来。 ”怎么这样啊~” 不提桂言叶的困扰,觉得开始歪楼的智代急忙转回了话头。 “好了,不提小棉袄了,我们还是说说哥哥花心不花心的问题吧。” “喂,这话不是你先说的吗?” 杏不满的横了智代一眼,一拍桌子,气势汹汹的道。 “这种事,这种事,这种事……” 她这种事三个字说了大半天,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终于说出了下面这段话。 “这种事我当然很赞同了!” 桌面上顿时趴了一片。 “杏,你说什么呢!” 琴美大为不满。 “这种事怎么能赞同啊!” “这种事当然要赞同了。” 杏一脸郁闷。 “不赞同又能怎样,你们想象一下,哥哥只喜欢一个,娶了一个就对其她人的心意视而不见的情况。” 她又提醒了一句。 “当然,那个被喜欢的别把自己带进去。” “一心一意的哥哥……” 大家都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开始都是满脸幸福,不过后来杏一说,人物换了换,渚和椋差点就哭了。 “呜,才不要这样!” 那种,那种可怕的事,才不要呢! “就是嘛。” 杏无奈的耸耸肩。 “要是这样,我们才要伤心呢,而且,和哥哥生活这么久你们觉得他会花心?” 陈安花心?别开玩笑了! 就连杏,要不是和陈安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知道他是个三观很正的男人,她都要怀疑陈安到底喜不喜欢女人了! 除了貒藏还有过去的早苗(巫女),她就没见过陈安有主动带哪个女孩回过家,一个也没有! 至于上述两个,不仅杏,大家也都很清楚,一个是清白的朋友关系,另一个就和她们一样了。 可怜又可悲的妹妹啊! “花心的哥哥吗?” 智代叹了口气。 “我倒希望哥哥是这种人,成天打我们坏主意,这样也不用这么纠结了。” 那样,要么特别讨厌他,要么早就顺水推舟得手了。 “说的也是啊。” 在所有人唉声叹气中,莲子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脸和桌面分开。 她揉了揉自己都要没有了的鼻子,不满的瞪了杏一下。 “你这家伙,公报私仇都这么明目张胆,太不像话啦!” “公,公报私仇什么的……” 杏心虚的撇过头,不敢看莲子。 她摆着手哈哈干笑起来。 “错觉,这绝对是莲子你的错觉!” “谁信啊。” 杏心虚的模样让莲子翻了个白眼。 就是要说谎,也好歹说的像样点啊,就这种破绽百出的态度,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在骗人! 莲子也懒得继续纠缠这件事,反正习惯了就好。 “那么,如果……” 她环视了大家一圈,神色难得的正经起来。 “就像之前说的,哥哥的妻子真的很多呢?” 鸦雀无声。 半响,智代才强笑起来发表了所谓的心声。 “当然,当然还是一样喽。” “真的?” 莲子很怀疑,不过眼珠子转转也就闭嘴了。 嘛~这种事,待会就知道了。 …… “麻烦了,麻烦了。” 躲在屋顶,陈安用力的锤着脑袋,满脸的悲剧。 这几天下来,再根据那天去游乐场的情况,他也开始明白大家的心思了。 和过去的阿音一样,完全就是要兄嫁的节奏啊! 这种发现让陈安十分头疼,因为他可不善于拒绝,而且也不会拒绝啊!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答应阿音了。 可就是因为无法拒绝才让他头疼啊! 如果一个也就算了,可这一家子可有近十个啊! 陈安又不是真的感情白痴,以前没发现她们的感情,还不是因为一家人习惯性的亲昵,再加上他又从没有动过歪脑筋,才无视掉了那些对兄妹来说也算极其越界的亲昵了。 不过,以陈安的敏锐和脑子,只要发觉了一个,在换个脑筋一想,所有人的心思马上就被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还有那天,莲子她们说的也不是玩笑吧?怪不得早苗那天被拒绝后那么伤心! 向心爱的人表白被拒绝,还让她去找男朋友,是个人都得伤心,何况是早苗那种玻璃心! 那现在怎么办呢? 陈安想着,忍不住又捶起了脑门。 心中郁闷不已。 真是见鬼了,为什么又会发生这种事啊! 头痛,真是头痛啊! 就在陈安还在为这件事头痛的时候,声音从后面出现了。 “哥哥。” “嗯?” 陈安一愣,回头一看,发现原来是渚。 “渚啊,有事吗?” 他询问着,摇摇头就将问题抛到脑后去了。 算了,还是别自寻烦恼了,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像以前一样就好。 “哥哥……” 渚低着头双手负在身后,脚尖也在屋顶不停的转着圈,一副很不安的样子。 “怎么啦?” 看到渚这种样子,陈安关切的问道。 “是不是莲子又欺负你了?” 莲子活蹦乱跳的,非常喜欢恶作剧。 可家里的早苗,杏,梅莉还有智代她惹不起,有纪宁,琴美又不好欺负,所以只能欺负欺负胆小的渚还有椋了。 “不是,莲子没有欺负我。” 渚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她看着陈安那一脸关切的神情,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 声音满是哭腔,渚莫名其妙的就道歉起来。 “哥哥,对不起。” “哎!?你哭什么啊?” 陈安大惊,急忙站起来就给渚擦眼泪了。 “怎么了,是不是在学校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去教训他。” “不是。” 渚眼泪根本就擦不完,反而越擦越多。 她只是一个劲的哭,一个劲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倒什么歉啊。” 渚伤心的模样让陈安纳闷之余更是心疼死了,急忙把她搂在怀里就安慰起来。 “不哭,不哭。既然没人欺负你,那是不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和哥哥说,哥哥给你想办法好不好?” 反正只要不哭就行,要知道他对家人的眼泪最没有抵抗力了。 “哥哥!” 渚抱着陈安,抽抽噎噎的。 “对不起,今天真是对不起,要不是我一定要哥哥去学校,哥哥就不会难过了。” 陈安一愣,却是叹了口气,眼神柔和起来。 真是的,原来是为了这点小事伤心啊,真是吓了他一跳。 他摸着渚的秀发,语气很是温和。 “傻瓜,我今天可没有难过,只是渚的表演太精彩,其他人的表演和渚的精彩表演一比,我自然就看不下去了,所以那时候才会早点走的啊。” “骗人,哥哥骗人。” 渚才不肯相信,因为陈安下午独自一人离去时,那种让人心疼的落寞,她到现在都还深深的印在脑子里。 她依旧很自责。 “姐姐已经说了,哥哥只要听到那个故事就会很伤心。呜,都怪我不懂事,一直缠着哥哥要这个剧本,还让哥哥去看,对不起,呜呜,对不起。” “哎呀,居然为了这种小事伤心,你可真是个小傻瓜。” 陈安的语气很是无奈。 “要知道,如果我不愿意,渚可拿不到这个故事呢。” 他轻声的安慰着渚。 “再说了,这个故事就算再怎么样也只是故事,哪里比得上亲爱的妹妹重要? 所以啊,渚不要再哭了好不好?哥哥真的没事的。” 就算不是故事,那又怎样?对于陈安来说,再痛苦的过去,那也只是过去。 人,不,只要是智慧生物,都只能向前看,因为要是只知道缅怀过去,沉浸在悲伤之中,可活不长呢。 普通的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他这种岁月无限,哪怕是所有世界灭亡也能在世界之外生存的绝对永生种! 陈安要是不乐观,不豁达,早就应该在过去那无尽的孤独旅途和世界之外的黑暗中陷入绝望无法自拔了。 不会遗忘,便无法生存,这句话可还是他教给萃香的呢。 “不信。” 渚摇着小脑袋,很倔强。 “哥哥一定是在安慰我,其实还是很伤心。” “你啊,怎么就这么倔强呢。” 陈安无奈的将渚从自己的怀里拉出来,接着就用双手用力的揉了揉她的脸蛋,揉成了各种形状。 “好了,听话,不许哭了。” 他故意板着个脸。 “来,给哥哥笑一个,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以后不许再提了。” “不要。” 渚红着眼睛,拍掉陈安的手,噘着嘴气鼓鼓的。 “哥哥就知道以大欺小,欺负人。” “哎?” 陈安苦着个脸。 “我哪里以大欺小欺负渚了。” 这完全就是倒打一耙啊,明明是想让渚开心起来,怎么就变成他欺负人了!? “还说没有!” 渚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脸,又吸了吸鼻子,她的解释很是不讲理。 “明明看到人家再哭,还要逼人家笑,哥哥就是欺负人,” “好好,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渚小小的不讲理让陈安有些郁闷,不过看着渚止住了哭也就放心了。 他冲着渚挤了挤眉毛,笑嘻嘻的。 “不过既然渚不想笑,那就让哥哥笑给你看好了。” 说着,陈安双手将脸往两边一拉,就朝渚做了一个滑稽的鬼脸,还吐了吐舌头。 渚一愣,忍不住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抹了抹眼泪,就轻轻的锤了陈安一下,娇嗔不已。 “哥哥不许搞怪。” “现在开心了吧?” 陈安松开了手,微笑着揉了揉渚的柔软秀发。 “好了,不要在自责啦。你看哥哥,哪里有难过的样子啊。” 说着,又搞怪的弯着手臂,想秀了秀肌肉,不过因为又袍子遮着,什么也秀不出来。 不过渚对于陈安的举动还是很开心,她可爱的咬了咬舌头。 “嗯!” “乖。” 陈安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拍了拍渚的脑袋让她坐下,就躺在了她的身边。 眼睛向渚的位置随便瞄了瞄,他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嘿嘿,渚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可爱呢。” “嗯?” 渚可爱的眨着眼睛,不明白陈安为什么这么说, 陈安的笑容很欠揍。 “白色的很配渚哦。” 都是大学生了,还是喜欢纯白小可爱,渚可真是天真可爱啊。 “啊!?” 渚惊叫一声,脸瞬间就红了,一下捂住了裙子,就对陈安嗔怒起来。 “哥哥是色,狼!” “嗨,色、狼,色、狼。” 陈安漫不经心的应着,看着天空朦胧的星河失神了一会,忽然道。 “渚,要不要哥哥唱歌给你听?” “好。” 渚松开裙子,红着脸又偷偷瞅了陈安一眼,发现他没看过来,就轻声应了。 “好,哥哥给你唱。” 陈安笑了笑。 然后熟悉的旋律就在屋顶响了起来。 …… “哼哼哼哼哼哼哼……” 深邃的夜空,点点繁星点缀,而在那淡淡的月光中,依稀可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空中飞过。 那是露娜,她此时正哼着过去陈安教的小曲,漫无目的在幻想乡的乱飞。 这是她过去的习惯,到了晚上觉得无聊又睡不着的时候总喜欢到处跑。 虽然性格和大妖精蛮像,是难得文静的妖精,但毕竟还是妖精嘛。 而妖精要是不活泼,那就真是太奇怪了。 不过闲逛的习惯在去了红魔馆后露娜就改了,因为她在红魔馆从来都不会觉得无聊。 每天都是那么开心和热闹。 当然,那是过去了,因为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结果现在红魔馆的人越来越少了,虽然其实还是很热闹,但她总觉得少了什么。 大概是陈安吧。 露娜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红魔馆其实本来是不热闹的,帕琪是死宅非常不喜欢出门,美铃又喜欢睡觉,虽然晚上蕾米很活泼,但却也只有她罢了。 因为再过去,红魔馆的妖精女仆们和蕾米完全是两个阶级,咲夜又很严肃,芙兰也是,被死死的关在地下室不能出来,所以红魔馆过去非常的冷清。 现在这么热闹,也是陈安去了才热闹起来的,是他把帕琪从图书馆赶出来的,是他把芙兰带离地下室的,是他把美铃从懒惰中唤醒的,是他把露米娅、⑨酱、大妖精、魔理沙……大家的所有人带去红魔馆的。 而现在,他不在了,那种热闹虽然还一直存在着,但却再也没有过去那种感觉了。 再说了,露娜去红魔馆的原因本来就和桑尼和斯塔不一样,她们是因为那里热闹,好玩才去的,而她却是因为陈安。 虽然也有喜欢热闹这点,但这点对她其实不是最重要的。 毕竟,哪怕只有桑尼,斯塔还有她自己三人在妖精之家生活,那日子其实也很热闹,很让她满足了。 去红魔馆,只是想看见他,看见那个她偷他东西,却笨手笨脚的被他发现后,他还肯为她烤好吃蘑菇串的男人罢了。 初次的见面场景,哪怕只是回想,可那串烤蘑菇的滋味和那时男人温和的笑容,总是时刻又浮现在脑中,让她不禁更加思念。 但可惜,他不在了,那个经常故意惹人生气,然后被人追的在红魔馆到处跑的男人,那个脸上永远带着笑,然后又把那笑带给她,带给所有人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而失去了那男人温柔却又奸诈的笑容,红魔馆再也不觉得有往日那么开心了。 所以啊,露娜很想那个男人。 说起来,真是奇怪呢,明明,她明明就是妖精,是应该无忧无虑的妖精。 可为什么却会思念呢? 为什么会思念那个带给大家活力和笑容的男人呢? 呵,真是奇怪啊。 但无论怎样,露娜很想那个男人。 她的思念,甚至可以说已经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了。 为此,她只要一有时间,就会一次又一次的往博丽神社跑,可惜,无论哪次,最终都只是看着,那只有灵梦一人独自坐在走廊喝着茶,望着那红色的鸟居发呆的神社失望而归。 因为没有消息,无论何时去,去的时间是白天还是夜晚,是清晨还是傍晚,是深秋还是寒冬,却总是在灵梦的嘴里得到这样一个答复。 “啊,真是可惜,他还没有回来呢。” 于是,在那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不知何时,露娜又恢复了过去那,到了夜晚便去四处游荡的习惯。 甚至比以前更甚! 她一夜又一夜的在幻想乡游荡,眼神巡视着夜幕下的幻想乡,总是在希翼着什么。 那是心里怀有的一个小小愿望呢。 当初,是因为这样遇到他的,或许,现在再这样,有一天又能碰上他,然后又能像第一次那般,静静的坐在他身边,然后在温暖的篝火旁听着他的声音,偷看他的笑容,吃好吃的烤蘑菇串呢。 是啊,这真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心愿呢。 所以,这种微小的心愿,只要她不放弃,那么,一定会实现的吧? 对此,露娜总是如此盼望着。 不过,由于现在的居住地和活动范围的变化,露娜并不像过去只在魔法森林当中闲逛,而是将巡视的范围扩散到了整个幻想乡。 扩散在这个在夜晚中显得格外寂静,也格外美丽的幻想乡。 漫无目的的飞着,露娜忽然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啊!” 那突兀的叫声凄惨无比,差点没把露娜吓得从天上掉下去。 露娜好不容易在空中稳住身体,避免了掉下去摔死的悲剧,她十分的纳闷。 “谁的声音,怎么叫的这么惨?” 她嘀咕着,那身为妖精的好奇心忽然一下就上来了,眨眨眼,想着是不是应该去看看。 露娜想去看,却又有些迟疑。 因为去吧,她怕要是一不小心错过陈安怎么办?可不去吧,又觉得心里有根羽毛一直在挠啊挠,让她心痒痒的。 算了,反正那么多天都没碰到,今晚也应该不会例外的。 露娜纠结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旺盛的好奇心,眼珠一转,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后,就扇着身后薄薄的翅膀,向着下面惨叫声传来的地方飞了下去。 “紫大人,饶命啊!” 蓝被紫吊在八云之家外的一颗大树上,正一脸凄惨的对着不远处,坐在走廊悠哉喝着茶水的紫求饶。 “饶命?” 紫似乎有些诧异,将手中的杯子一放,她柔声安慰着蓝。 “放心好了,我可从没打算要你的命,就像你说的,伺候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紫一边安慰着蓝,一边将手伸进间隙,然后也不知她做了什么,蓝忽然又惨叫起来。 “啊!” 蓝哆嗦着身体,身后的九条毛茸茸的尾巴也因为剧痛缩成了一团。 看着紫手里多出来的那些金色毛发,蓝眼泪都出来了,她哀求起来。 “紫大人,求您不要再拔了,真的很痛的哎!” 看着紫身边的那一堆金色毛发,蓝想起了之前的事。 …… 时间回溯一些。 八云之家。 那时正觉得逃过一劫的蓝,在发现了紫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后,心里顿时就不安起来。 她小心翼翼的道。 “紫大人,不知道您还有什么事要我做的呢?” “很简单。” 紫笑眯眯的摇着扇子,看着蓝很是和蔼可亲。 “因为最近的天气有点冷,所以我打算加两件衣裳。” “衣裳?” 蓝一愣,她有些惊疑不定。 居然只是要衣服,奇怪,难不成那种不详的预感是她太多疑了?其实紫是真的决定放过她了? 想到这里,蓝有些沾沾自喜起来。 嘻嘻,看来紫大人也不是那么小心眼,偶尔还是会大方的嘛。 “当然。” 紫笑的越发和蔼了,手中扇子一合,然后蓝就发现自己被古怪的绳子绑住,摔倒在了地上。 蓝大惊失色,她挣扎着身体想要挣断绳子,却发现挣不开。 蓝挣脱无果,她抬头看着笑眯眯的紫,忍不住惊恐起来。 “紫大人,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啊?” “干什么?当然是做衣服啊。” 紫耸耸肩,觉得蓝的问题真是奇怪。 她指着蓝的尾巴,耐心的解释起来。 “不过材料还在你身上,所以我才把你绑起来,放心好了,等材料够了,我自然会放了你的。”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蓝就被紫拖到外面给吊起来了。 蓝一想到她那时居然差点就相信小心眼的紫会放过自己,还沾沾自喜的时候,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刮子,然后放声大哭。 蠢到家,自己真是蠢到家了啊! 和紫在一起这么久了,她的德行是什么样还不清楚吗?居然还会相信紫,相信那个只知道欺负手下的死老太婆会安好心! 简直是蠢蛋到无可救药了啊! 呜,现在吃到苦头了吧?她的尾巴啊! 似乎是察觉到了蓝心中的悲愤,紫哎呀一声,有些不满。 “只是拔你一点毛做见毛衣而已,干嘛那么小气啊。” 紫随手扔开手里的毛发,拍了拍手。表情很是不满。 “你不是说会乖乖听话的吗?怎么,是在骗人?” 她脸上的表情有些诡异,语气也透露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危险。 “作为我的式神,你应该知道,我可是最讨厌被人欺骗了,要是你敢骗我,哼哼。那棵树就是下场!” 紫一指蓝身边不远处的一颗葱郁大树,啥也没看她做,生机勃勃的大树就开始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绿色的树叶一片片枯黄落下,粗壮的树干也是开始缩水变得枯燥,然后一瞬间,那颗大树就散为了灰烬,啥也没剩下了。 蓝:“……” 那棵无辜大树的下场让蓝打了个哆嗦。 她不敢再抱怨,生怕变成那颗大树,死的冤枉无比。 蓝心里吓得直哆嗦,脸上却挤出掐媚的笑。 “不敢不敢,能为紫大人做贡献是小的的福分,怎么会骗人呢。” “这还差不多。” 紫满意一笑,顺手又从蓝的尾巴上拔了把毛。 蓝:“……” 她又是一声惨叫,被吊着的身体就在半空摇摆起来。 好一会,蓝才恢复了平静,她泪眼汪汪的。 “紫大人,求求你别再拔了,用剪刀,用剪刀成吗?这样拔超痛的哎。” 她扭头看着身后原本漂漂亮亮的尾巴此时却好像被狗啃过一般,眼泪哗啦啦直掉。 这次还是疼,不过是心疼。 蓝看着自己尾巴的惨样,就好像被人欺负的小媳妇呜呜哭了起来。 “还有尾巴,真的要秃了啊。” 她保养尾巴容易吗?结果被紫这样一折腾,未来一段时间,根本就没脸见人了啊! “秃?” 紫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没事,反正你那么多条尾巴,秃个一两条没什么关系。” 看着蓝似乎更伤心了,紫急忙安慰起来。 “放心好了,不会把你的毛全部拔光的。” 蓝顿时感激起来。 “谢谢,谢谢紫大人留情。” 紫的表情有些奸诈。 “顶多拔光八条,一定会给你留一条的。” 蓝:“……” 她的表情一下僵住了,看着那笑的无良的紫,她终于忍不住委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天啊,她究竟造了什么孽啊,居然会搭上这样的主人,这真是十,不,一百辈子修来的不幸啊! 紫忽然感觉有些不爽,她狐疑的看着吊在树上痛哭的蓝。 这家伙,是不是又在说她坏话? 也不管是不是,反正紫很不爽,于是冷笑一声,手用力一扯,蓝的痛哭就止住了,取而代之的却是痛苦的惨叫。 别人的惨叫让紫很不满,她训斥道。 “叫什么叫,吵死了!” 她忍不住嘀咕起来。 “这声音,要是让人听见了,会以为我在杀猪的。” 真是的,她贵为幻想乡的贤者大人,要是被人误会成杀猪的,那可真没脸见人了。 蓝欲哭无泪,这什么世道啊,被人从身上揪毛,却连叫都不让叫! 她见过欺负人的,却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不过不敢再触霉头,蓝只能在心中痛骂起来:死老太婆!死老太婆!死老太婆! 似乎觉得这样欺负人是有些过了,于是紫难得的不再揪毛,只是端起一边的茶水,开始了继续偷窥。 忽然,不知看到了什么,紫的脸色一变,怒不可遏的把茶杯砸在地上,她就指着间隙里面的陈安破口大骂起来。 “纳尼,你个禽兽哥哥!居然敢和妹妹搂搂抱抱,搞什么鬼!?难道不知道你们是兄妹,兄妹吗!!!” 紫看着陈安安慰渚的情形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顺手又从蓝的尾巴下揪下一大把的毛,就愤愤的嘀咕起来。 “那个混蛋,我这还没消气,居然又在外面骗小姑娘,决定了,我决定再也不要理他了,混蛋!” 紫一边发誓,又一边将自己的怨气往可怜的蓝身上发泄,于是蓝尾巴的毛开始一个劲的往下掉。 “紫大人~” 蓝痛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了,可又不敢再叫。 只能憋着嘴,看着紫手里的那一撮撮往下飘,原本应该好好生存在她尾巴上的漂亮毛发,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啊。 蓝哭哭啼啼的。 “您对安生气,干嘛拿我消气啊。” “安?” 紫听到这个称呼,顿时冷笑起来。 “哟嚯,叫的还挺甜的吗?” 她又是狠狠一揪,脸色狰狞,终于暴露了真实面目。 “你这只愚蠢的狐狸!我让你去把他带回来,结果却只知道在那里装萌卖傻,真以为变成了宠物,就真的是宠物了吗!?” 紫越说越气,加上间隙中又看见陈安在那哄小姑娘,于是扇子一掏,“啪”的一下就重重的打在蓝的头上。 “还敢说老娘的坏话,看来真是太久没教训你,让你忘了本大人的厉害了吧?” 她咬牙切齿起来。 “要知道,我可是喜欢虐、待式神的臭老太婆呢!!!” 紫冲天的怨念让蓝噤若寒蝉,再也不敢触她的霉头了。 不过只是安静一会,蓝的尾巴忽然又是一阵剧痛,痛苦来的突兀,于是她忍不住哇的一声叫了起来。 紫也是顾不上继续教训可怜的蓝,更没时间让她闭嘴。 只是看着间隙里的画面又开始气急败坏的跳脚了。 紫火冒三丈。 她一边说着蓝听不懂的话,一边扯着蓝尾巴上的毛。 “混蛋,混蛋,居然又敢占别人的便宜,白色,白色了不起啊!?我还是黑色,有时候还没穿呢!你有本事就来占我便宜啊,成天只知道欺负小女孩算是个什么本事!?” 蓝:“……” 看着紫身边一缕一缕往下掉的毛,她真是泪流满面。 来生再见了,我那惨遭臭老太婆毒手的亲爱尾巴毛。 我……对不起你们啊! “哇哇哇哇~陈安!!!” 就在蓝为着自己心爱的尾巴默哀祭奠,紫对着间隙里的渚大飞干醋的时候,天空忽然传来了一阵惊喜的喊声,然后咻的一下,一个白色的人影就从天上直冲而下,流星般向紫身边的间隙撞去。 “哪个不长眼的家伙?” 被打断了飞横醋,紫眉头一跳,那拉在空中的间隙就消失了。 没钻进间隙,露娜直接一个飞扑就在土壤划出一道长长的线。 她不理会身上沾满的泥土,狼狈的爬起来呸呸吐掉嘴里的泥土,然后就左顾右盼一会,看了好一会,没看到想看的东西,顿时急得直跳脚。 “哎?人呢,陈安人呢?” “哟,我还说是那个不长眼的家伙,原来是你啊。” 紫扇子一摇,看着在那傻乎乎对着空气干跳脚的露娜有些诧异。 “你这小家伙不在红魔馆好好呆着,怎么跑我这来了?” 八云之家这么偏,也亏得她能找的到。 “出来,给我出来啊!” 露娜才不理紫,只是伸着手在那空气里划拉着,想看看能不能把间隙给重新拉出来。 不过她努力了半响,发现完全是在做无用功,这才想起来,这件事应该找紫才对。 露娜想到这里,急忙啪啪迈着腿就向着紫跑去,跑的时候,身上的泥土还一个劲的往下掉。 露娜跑到紫的身边,她跪在走廊,双手撑着地,用十分期待的眼神看着紫。 “呐呐,紫大人,刚才那是陈安吧?刚才那一定是陈安吧?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能不能让我去找他啊。” “阿拉,什么陈安,是你看错了吧。” 紫矢口否认,用扇子遮住露娜的脸,她不动声色。 “是天太黑,你看错了。” “才不会!” 露娜摇摇头躲开遮在脸上的扇子,她气鼓鼓的反驳起来。 “我明明就看见陈安了,还听到了他的声音,紫大人,求求你,求求你就让我去看看他吧。” 到最后,露娜又忍不住对着紫哀求起来。 她真的真的很想他啊! “都说了,你看错了。” 紫不耐的一合扇子,轻轻敲了敲露娜的脑袋,她站起了身 “好了,我累了,你赶紧回去,别来烦我。” 说着就丢下露娜和蓝要往屋里走。 “哎~” 蓝大惊失色。 “紫大人,走之前先把我放下来啊!” 紫要是走了,她自己又下不来,那还不得在这里吊死啊! “哼哼,你觉得可能吗?” 紫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屋,她回头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了蓝一眼。 “记得,要是我发现你敢趁我不在不好好的被吊着,我就让你变成秃尾巴死狐狸!” 蓝顿时惊若寒蝉,连连摇头,示意不敢。 反正本来就挣不开,还是别触霉头比较好。 而且秃尾巴死狐狸…… 蓝一想到自己秃着尾巴死翘翘的凄惨模样,顿时一个激灵,就把自己心爱的漂亮尾巴死死的缩成一团。 因为太惨了,那种死状真是只要一想就让她不寒而栗啊! “紫大人,紫大人。” 露娜不肯放弃,跟屁虫似得跟着紫想要进屋,结果却被拦在了门外。 看着紧闭的八云之家,露娜也不肯走,只是坐在那眼巴巴的望着门扉,希望紫能出现,改变主意让她去见陈安。 “安君,渚,下来吃饭啦。” “来啦。” 听到楼下早苗的喊声,陈安不在哼曲,而是应了一声就和渚下了屋顶。 进了屋,陈安发现饭已经被人盛好,所有人都坐在桌上,就连桂言叶也一样,就等他和渚了。 虽然多了一个人,但桌子够长,像过去貒藏来一样,桂言叶和早苗挤挤也就没问题了。 陈安坐了下来,他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脸有些红的桂言叶有些奇怪。 “言叶,你出来你父母放心吗?” 桂言叶的性格太让人心疼,要是陈安是家长,那肯定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去别人家做客的。 而且虽然她的男性恐惧症由于今天受了很大刺激,似乎改了不少,但陈安发现随着时间,那病症好像又开始又有恢复的迹象了。 就像之前,虽然很轻微,但他还是发现了,只要他一开口,桂言叶的身体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晃动,似乎很害怕一样。 他也不奇怪,毕竟男性恐惧症是心理病,虽然能治,但还是需要时间才行,像今天这样受刺激,然后马上就好,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至少在桂言叶身上不可能。 事实上,桂言叶的压力一直很大,同学的排挤,环境、学习的压力,心里一直渴望别人的善意却又从未得到的悲苦全都化成沉重的大山死死的压在她的身上。 要不然,今天在学校三月祭的时候也不会一个人跑到湖边散心。 也是为此,今天和陈安接触时他的那些善意举动顿时就让桂言叶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再加上后来跟着的还有渚她们,所以才会知一个下午和陈安待在一起。 要不然,以她男性恐惧的程度,哪怕有了些许好感,也绝不会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游玩的。 这种好感,又在紫恐吓后心中极度的恐惧和后来陈安舍身救命的情况下开始变质,然后急剧上升,甚至暂时战胜了那对于男性的恐惧。 不过,正如陈安所想,桂言叶并没有一次性的除掉这个毛病,而是随着极端情绪的散去又开始复发了。 虽然并不像对于其他男人一样,一接近陈安就说不出话,甚至呕吐,但想要真正的接受他,还是需要时间才行。 是的,不需要再像今天这样的大起大落的刺激,更不需要其它的什么。 桂言叶只需要时间,需要时间让她去平静,让她去改变才行。 桂言叶点点头。 “嗯,我上了大学之后,母亲已经不怎么管我了,之前打了电话,说去朋友家做客,母亲没有意见的。” 不过一提这件事,桂言叶就想到之前打电话时桂心那些让人害羞的问题, 她偷偷瞥了陈安一眼,就忍不住俏脸微红,低下脑袋,心里嘟囔起来。 真是的,才不是男朋友呢。 桂言叶的这种异常让大家都狐疑起来。 一个个瞅着她,都在心里嘀咕起来。 奇怪,这家伙脸红什么啊?难不成是想装可爱,骗哥哥的好感。 一想到这,房间里顿时冷哼声一片。 肤浅!哥哥要是这么好骗,早就不知道被她们骗上……咳咳,是骗到手了。 陈安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气氛有些奇怪。 打量了大家一眼也没发现什么不对,除了琴美还是盯着桂言叶的胸虎视眈眈外。 他点点头,也就放心下来了。 “既然通知过家人了,那就好。” 陈安招呼着桂言叶。 “好了,别发呆,可以吃饭了。” “啊?嗨!” 随着桂言叶的响应,晚餐也就开始了。 虽然有桂言叶来做客,当这次晚餐个过去也没什么不同,依旧是吃饭聊天说着一些琐事。 不过在谈论到工作遇到的事情,智代倒是难得的改了那些被人送礼物的囧事。 一口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她说起了一件奇怪的事。 “最近我发现,京都的外国人好像非常多呢。”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莲子撇撇嘴。 “京都可是大都市,有些外国人也是很正常的好不好?” 正如莲子所说,在京都这种国家首都性的大都市,遇到外国人简直在正常不过了。 如果遇不上才是应该奇怪呢! “可最近这些人不对啊。” 智代说起了她的发现。 “最近的这些西方国家的人很古怪啊,虽然伪装的很好,但我却发现他们基本没一个正常人。” 她可是和陈安学过武的,虽然时间并不算太长,但底子却很好,所以也算不弱了,至少去了幻想乡,蕾米什么的不用想,但欺负欺负小伞还是应该、可能没问题的。 当然,身手不是关键,关键是因为练武,智代的感觉很敏锐,所以才察觉到了不对。 智代咬着筷子,似乎很困惑。 “他们身手不弱这也就算了,可我总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看到他们。” “不是普通人,还有在奇怪的地方看到他们?” 陈安眉头一皱,感觉有些古怪。 不是普通人就算了,毕竟哪怕是现在的东方,妖怪开始匿迹。 但还是有很多修行者的,比如法师,巫女,和尚,道士,阴阳师什么的。 事实上,京都是只有貒藏一个妖怪没错,可作为瀛洲的首都,这里的修行者可不少。 人多的地方妖怪少,并不仅仅是因为她们变得稀少,也有很大一部分是这些修行者的功劳。 他们和幻想乡的灵梦,魔理沙那些家伙可不一样,对于幻想乡那些拥有力量的人来说,妖怪其实和人类其实也没什么区别,所以只要没去惹她们,或者搞异变在幻想乡搞破坏,基本不理会妖怪的,更别提无缘无故动手。 幻想乡是很和平,可外界?嘿嘿,那就不好意思了,他们可不管你什么妖,管你是好妖还是坏妖,只要不是人,只要被发现,二话不说直接干掉。 在****那里还好一些,毕竟和瀛洲这大部分都是靠恐惧吃饭的妖怪不同,都是自己修行成妖,就像美铃,有人怕没人怕力量都不会变。 因此,****的妖怪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样不好惹,再加上****的主要修行者,道士基本都是清心寡欲,顺应天道,而妖怪吃人,在他们眼里和人吃动物基本一样。 和尚嘛,也都是悯天悲人的类型,所以只要没有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妖怪和修行者是不会冲突的。 顺便一提,****的修士和妖怪现在也基本不会再外界活动,都迁移到仙界去了(注:仙界,和魔界、天界、冥界差不多,只是一个创造出来生活的小世界,仅此而已。)。 可与****的和平不同,瀛洲在过去可是有过妖怪屠杀人类的事,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所以这里的修行者看到妖怪是绝不会留手的。 值得一提,由于外界环境污秽,所以在外界的修行者基本都不会太强,修炼有成的基本都去了天界,仙界那种与世隔绝的地方了。 这也是貒藏能在京都混的原因,她够强! 不说就靠幻术吃饭,光是战斗力也能碾过京都的所有人修行者! 所以别提没被发现,就是被发现了也绝对没人敢惹! 总而言之,虽然幻想乡那种地方的妖怪,仙人一抓一大把,可外界可就完全相反,妖怪稀罕,仙人这类人就更少见了。 所以各种原因下来,东方的环境可是非常和平的,普通人类自己打战不算。 可与东方的平静相反,西方的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什么吸血鬼,狼人,教士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诸如恶魔之类的品种多的要死,还基本一个个都是死敌,成天到晚打来打去的,非常让人烦。 红魔馆就是因为在那里由于不间断的战斗元气大伤,又对于西方的环境厌烦,这才搬到幻想乡的。 而陈安基本都在东方活动,除了以前和咲夜旅行,再后面为她处理了一下净化魔女的审判者而在西方逗留了一段时间,基本就没在那留下什么足迹了。 当然,除了讨厌麻烦之外,更加令他讨厌的是那些神棍,和东方神明的信仰自由比较,那里神明为了信仰不择手段的样子简直恶心死了! 尤其是所谓的异端裁判所,所谓的不信仰主就是该杀的异端,这种行为模式更是经常让陈安想到一些不好的回忆。 所以当初借着咲夜的事,在那个年代,异端裁判所的人员基本被他宰的七七八八了,至于现在,那他可就不清楚了。 毕竟东方和西方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而陈安也算东方的人,又对那些不相关的事懒得理会,所以现在对西方的事基本两眼一抹黑。 虽然西方的人那些家伙总想着侵略东方,可那关他屁事? 东方的修士和妖怪可都不会干看着,要是西方的人真敢来,他们可不会继续悠哉的生活。 毕竟,东方的观念可是很念乡土的,故乡被侵略,有再大的仇都能放下。 绕是如此,西方那些贪婪的家伙还是经常性的入侵东方,就是紫和萃香她们,当初可也没少和西方的人战斗过。 毕竟幻想乡因为有紫还有一些其它原因很特殊。 她不仅可以连接天界,冥魔界等,甚至连月球都能去! 所以幻想乡的存在可是很令西方的人垂涎呢。 当然,无论哪次侵略,西方从来没有成功过,毕竟紫,萃香她们没一个吃素的。 不过,打归打,那也是过去的事了,由于现在的大环境问题,再加上东方确实不好惹,也被惹烦了,所以后来难得的反攻过一次,最后和西方达成了协议。 普通人的世界他们不管,但不是普通人最好不要来东方,要不然死了后果自负! 嗯,像红魔馆这种跑来定居的除外,不惹事也没人管。 而且幻想乡也不管来的是什么人,过去又是怎么样,只要去了守规矩,那就是自己人。 “是啊。” 智代点点头。 “最近京都有些不太平,经常发生一些意外事件,比如爆炸,车祸,而且动静都不小。” “是嘛。” 莲子可爱的挠挠脸。 “听你这么一说,最近的新闻似乎一直都在播这些事呢。” “当然,我还上网搜过这些事呢。” 由于对一些奇怪的事很上心,而最近京都各种意外也发生的太频繁,也太奇怪,所以梅莉早就注意到了一点。 她竖起手指,说出了她的一些发现。 “我仔细调查过了,最近不仅是意外发生的多,西方国家的旅客来的也很多,虽然现在是樱花开的季节,但人多的还是很反常。 甚至啊……” 梅莉神秘兮兮的。 “我有一次还碰巧遇上过一次这种意外,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啊?” 大家都很好奇。 “你们猜啊。” 梅莉看着大家好奇的样子,虚荣心顿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继续卖着关子。 “要知道,可是些不得了的发现呢。” “真的!?” 莲子好奇心重,一听到这里顿时心痒难耐,急忙追问起来。 “什么啊?什么啊?” “哼哼。” 梅莉得意的摇摇手指,觉得关子也卖够了,就说了。 “是结界啊,那次我居然在闹市看到了结界。 不仅如此……” 她似乎又想到了那一幕,惊叹起来。 “我还看到有人在飞呢!” “哇哦!” 大家都惊呼起来,居然看到人飞,真的假的啊? 莲子叫的最大声,却忽然奇怪起来。 “不对啊。” 她瞅着梅莉,满脸的狐疑。 “这件事怎么没听你说过,不会是骗人的吧?” 以她对梅莉的了解,要是遇上了这种事肯定当天就和她说了,怎么会到现在智代提了才发话。 “当然是真的咯。” 梅莉对于莲子的怀疑十分不满。 “只不过遇上这事的那几天哥哥刚好回来,所以才忘了的。” 她说着,忽然摸着下巴,语气有些不确定起来。 “说起来,那时候看到的飞在天上的女孩总感觉有些眼熟呢,可是却记不得在哪见过。” “眼熟?真的假的?” 莲子大奇,一下子又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 “说来听听,或许我们会知道呢。” “是啊是啊。” 杏也是好奇起来,她们过去去各种古怪地方探险很多次,却一次没碰到非常识事件,现在梅莉居然在城市遇到了,真是让人羡慕。 桂言叶没有发言权,但还是竖起了耳朵,也很是好奇。 陈安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对于桂言叶如此平淡的表现有些纳闷。 不对劲啊,正常人听到这种事反应不应该这么小啊? 感觉到了陈安在看她,桂言叶的脸一下就红了,她眨着大眼睛怯生生的望着陈安。 “陈安君,你有什么事吗?” “啊,没什么,继续听吧。” 陈安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 算了,既然桂言叶接受的了,那他也不必自找麻烦。 “嗨。” 桂言叶很乖巧的应了。 天依 梅莉思考了一会,努力回忆着当时看到的那位少女的形象。 “那是一位身穿黑色巫女服的女孩。” 梅莉对于那时看到的浑身黑色的女孩印象很深刻,所以一下就想起来了。 她继续描述着少女的形象。 “头发也是黑的,至于具体的长相,因为当时离得远,所以我没看清楚。” 梅莉挠挠头又想起了一个细节。 “对了,那女孩手里还撑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虽然没看清,但感觉还蛮漂亮的。” 那种伞在外界可是基本绝迹了,所以梅莉也记得很清楚。 “唉~” 莲子大为沮丧。 “你这些东西说和没说一个样嘛。” 具体的模样啥也没说,光说穿的拿的有什么用啊? 要知道,黑色头发的女孩在瀛洲可是随处可见,虽然黑色巫女服,红色油纸伞很醒目,可是她根本就没见过啊。 再说了,服装什么的人家不会换啊! 杏也是撇撇嘴。 “一堆废话。” 其她人倒是都很认真的思考起来,过了好一会,也都纷纷摇头,说没印象。 梅莉也觉得郁闷,的确,这些描述根本没什么用。 莲子有些不死心。 “除了这些还有其它特征吗?” 难得的听到这种事,要是不弄个清楚真是对不起自己。 “没……啊,对了!” 梅莉正想摇头,却忽然想到了另一点。 “除了装扮很有特点,那女孩给我的感觉也很,很……” 她咬着唇纠结了半响,才说了一个词。 “很不详吧,一看到她就好像看到灾厄一样觉得很不安呢。” “不详?” 智代很是奇怪。 “人的气质有不详吗?” 冷艳高贵,温柔活泼,平易近人各种各样的气质她都听过,可还真没听过有人会像灾厄一样,一看到就感觉不详的。 “是啊。” 莲子皱着眉,下意识的用筷子敲着碗。 “这种人根本就不存在的吧?” “梅莉看到的可未必是人。” 有纪宁提醒了一句。 “她不是说了吗,那女孩会飞的。” “说的也是啊。” 大家这才恍然,可这样却让莲子更纠结了。 “可这样也不对啊,我们可没见过不是人类的人呢,梅莉怎么会觉得眼熟啊?” “大概是在梦里见过吧。” 梅莉耸耸肩也不想继续纠结了,她看向陈安。 “哥哥有什么印象吗?” 梦里的地方哥哥很了解呢,也不是正常人,或许会有什么印象的。 “幻想乡吗?” 陈安一愣,却摇头。 “别想了,在那里我可没见过这种人,就是有也不可能出来的。” 那地方,除了紫和灵梦有办法出来,其她人基本是不要想了。 当然,不是幻想乡的地方倒是可以。 话又说回来,洁儿倒是灾厄的化身,可惜形象不符,而且现在也不在这里。 “幻想乡?” 又听到了这个词,大家全都很好奇。 早苗更是忍不住问道。 “安君,你说的幻想乡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听过陈安提过很多次,可却从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呢。 “你们想知道?” “嗯嗯!” 所有人都点头,尤其是莲子,小鸡啄米似的点的飞快。 “好吧,既然你们想知道,那就和你们说一下好了。” 陈安笑了笑,他看了也是一脸期待的桂言叶一眼,便沉吟片刻,简略的说出了幻想乡的存在。 “幻想乡,顾名思义,就是幻想的世界。” “然后呢?” 看着陈安说了一句就不说话了,莲子大为急躁。 “没有了啊。” 陈安一脸的无辜。 “全都说完了啊。” 大家:“……” 原本还抱很大希望的莲子一听这话,脸顿时就臭了,她看着陈安那张微笑的脸,忽然有种把面前的碗砸过去的冲动。 开什么玩笑!什么叫顾名思义,幻想乡是幻想的世界,这种糊小孩子的话糊弄谁呢! 她心中大怒,对着陈安就大肆指责起来。 “哥哥,你开什么玩笑!让你详细介绍一下,你不说人文地理也就算了,居然一句话就想糊弄过去,是不是欠揍啊!” “这可不是糊弄你们。” 陈安脸上的无辜之色更重了。 “只不过那地方真不好说,详细的我说个几天几夜也未必说的完,所以如果想知道,以后去了那里,自己在了解就好了。” “关于那里,你们现在只需要知道一点。” 他一脸的沉痛。 “在那里,男人可是稀罕物种,所以如果去了那不想一辈子单身,最好别跟着我去,或者在这段时间找个神经粗一点的男朋友,到时候一起去好了。” 所有人一听这话,顿时都翻起了白眼,早苗更是用筷子敲了敲陈安的头,一脸的不满。 “说什么傻话呢,不是说了一辈子跟着你吗?怎么又要赶我走啊!” “误会,误会。” 陈安禁受不住大家的白眼,讪笑着解释起来。 “这不是怕你们去了以后嫁不出去吗?提前打个预防针而已。” 他心里撇撇嘴。 嘁,看样子让她们打消念头失败了。 “预你个头啊!” 早苗使劲的用筷子敲打着陈安的脑袋。 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安君,你说说你这家伙,怎么就是一直不开窍,要是再这样下去,你才是应该一辈子娶不到妻子的人!” 还说她们嫁不出去,要是陈安开窍,她早就嫁出去了! “嘁,关于这点,这就不劳早苗你费心了。” 陈安不屑的撇撇嘴。 觉得早苗真是太片面了,什么叫他不开窍就找不到妻子,真是的,过去不说,幻想乡现在他的妻子可就不少呢。 不过…… 陈安摸着下巴,感觉真是十分的诧异啊。 过去他认识,关系好的人现在基本都在幻想乡,这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这就是是缘分? 就在陈安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神奇的时候,却不妨莲子忽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哥哥,不知道你过去有没有妻子?” “妻子?” 陈安一愣,顿时来了精神。 怀着看能不能借此打消一些她们那让人头疼的念头的想法,他很爽快的点头了。 “有啊。” 不仅有,还不少呢。 他心里补充了一句,却叹息起来。 谁让他优秀的不成样子呢。 陈安一想到这里,顿时沾沾自喜起来。 没错,谁让他优秀的不成样子,很多女孩喜欢他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哎~” 一听到陈安承认过了,椋顿时哀鸣起来。 “那为什么以前没听哥哥说过?” “因为你们没问嘛。” 陈安耸耸肩。 再说了,那时候根本没一个记得他,说那些也是根本没有意义的。 最重要的是,陈安可没兴趣拿那些过去的囧事说趣。 要是说了这些事,她们又问是怎么娶到妻子的,那还不得丢死人啊! 除了阿魅还算正常,其她的妻子娶到的过程就别提了。 说起来都是泪啊。 自己犯傻也就算了,更多的是被人强婚啊! 一个大男人被女人强婚,这种丢脸的事,陈安怎么可能说嘛! “哦~” 莲子并不觉意外,只是天真的忽闪着大眼睛,卖着萌,一脸的无邪。 “那不知道不知道哥哥有多少妻子呢?像哥哥这么优秀,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哥哥然后嫁给哥哥吧?” 气氛一下冷了下来,所有人都是看着陈安。 “那是当然,我可是优秀的男人啊!” 陈安对于忽然诡异的气氛宛若未觉,相反,莲子的话又让他忍不住沾沾自喜起来。 瞧瞧,瞧瞧,连莲子这么大咧咧的女孩都说他是优秀的男人了,唉,看来以后要低调,一定要低调啊! 心中一个劲的提醒自己以后要低调,陈安心中得意,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只是装模作样的思索着。 然后才在大家的瞩目中说出了一个个的名字。 “莲华、幽香、紫、洛伊、阿星……蕾米、帕……嗯,最后这个不算。” 听到陈安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串名字,所有人的脸全变成了锅底,黑的不成样子。 早苗皮笑肉不笑的。 “安君,你说的这么多全!都!是!吗!” 早苗气的咬牙切齿,她过去努力了这么久,还是没戏,没想到陈安居然早就有那么多爱人了! 而居然有了那么多妻子,怎么还是木的不像话! 他故意的吗?气人,真是太气人了! “不好意思。” 陈安微笑着耸耸肩。 “上面说的这些全都不是。” 众人:“……” 正偷着喝汤的莲子差点没把嘴里的汤给喷到对面杏的脸上,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她勃然大怒。 “全都不是,你说的这么起劲干嘛!” 见鬼!这种时候恶趣味发作,是不是真的欠揍啊! 还有刚才,要是真的没忍住把汤喷到杏的脸上,那她就死定了呀! “是啊,安君。” 早苗的脸色好看起来,却还是十分不满。 “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呢。” 陈安讪讪一笑。 “都是重要的人,顺便介绍一下嘛。 好吧,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好了。” 陈安感受着大家幽怨的目光,干咳一声,进入了正题。 “这次说的就是了。” 于是他又开口说出了一大串名字。 “阿魅、诹坊子、神奈子、小爱……魔理沙、文文、灵梦、美铃……” 犹豫了一下,陈安又补充了两个名字。 “还有米斯蒂和帕琪……吧?” 米斯蒂还好说,虽然是被灵梦卖的,但毕竟答应了陈安也不会不承认,但说到帕秋莉,陈安就很不确定了。 虽然他和帕秋莉的感觉是很对头,可帕秋莉那嘴硬的家伙却总是不肯承认,真是让人没办法。 “全,全都是?” 听他又说这么多,大家原本回暖的脸色又黑成了锅底。 早苗额上的青筋狂跳,脸皮抽搐着又开始咬牙切齿了。 “安!君!你这次说的这么多真!的!全!都!是!吗!?” 她心里有些抓狂。 见鬼!见鬼!见鬼! 虽然没之前那么多,但还是多的让人抓狂啊!!!! “当然。” 陈安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既然都说出来了,所以不会骗她们,只是爽快的点头。 他爽朗一笑。 “全都是哦。” “全都是哦……全都是哦……全都是哦……” 看着陈安脸上爽朗的笑容,这句话一直在早苗的脑中回荡。 她低着头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 早苗抬头看着陈安,脸上露出诡异的表情,就发出了让人惊悚的笑声。 “哦嚯嚯,哦嚯嚯霍……” 她笑着,浑身黑气浓浓,那惊悚的笑声真是让陈安听的浑身发毛。 正当他想看看早苗到底出了什么毛病时,早苗不笑了,她站起身,就默不作声的走出了房间。 没多久,她就回来了,空着手出去,回来手里却拿着一把滴着水,看起来锋利无比的菜刀。 显然,刚刚磨过的。 “菜刀?” 陈安心里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他瞅着早苗手里的菜刀,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早苗,你吃饭的时候拿刀做什么?” “当然……” 早苗冲陈安一笑,笑容越发诡异。 “是为了砍死你这个负心人啊!” 说着,菜刀一扔,就向着陈安飞了过去。 王八蛋!居然有了人了还不肯接受她,害得她现在都要变成剩女了,这次要是不好好教训他,她就不叫早苗! “什么!?” 不好的预感应验了,陈安大惊失色,偏头躲开了飞过来的菜刀,下意识回头一看,却发现菜刀已经深深的扎进了墙。 他一脸的惊悚,心中忍不住暗骂起来。 我靠,早苗明明就是一个普通女孩,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虽然这种东西不可能对陈安造成什么伤害,但还是让人发毛啊。 “什么,居然敢躲!?” 看到陈安躲了过去,早苗顿时大怒,就要上前继续动手。 “冷静,冷静啊!” 看着早苗还想扑上来拔刀在继续,陈安急忙跳起来抱住了她。 早苗不断的挣扎,一拳又一拳的砸在陈安的身上,她怒吼起来。 “放开,放开,你这负心汉,我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陈安会放开早苗?拜托,虽然不怕刀,但他也没傻到放开早苗,然后让她拿刀继续砍他的。 “冷静,一定要冷静啊!” 陈安死死抱着早苗,苦口婆心的劝道。 “先不说我不是负心人,就算……啊不,我肯定不是,但无论怎样,教训也不能拿刀啊!会死人的!” 陈安劝着早苗,还不忘替自己解释。 “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所以一定要冷静,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智代赞同的声音传了来。 “是啊,早苗姐姐,哥哥说的很有道理,你一定要冷静呢。” 有人帮忙说话,这真是让陈安大喜过望。 “看,智代也很赞同啊,智代,快点过……” 陈安扭头想让智代过来帮帮忙,却发现她正在使劲的拔着墙上的刀,顿时满头大汗。 “等等,智代,你要做什么!” 智代已经拔下了菜刀,她瞧着一脸惊悚的陈安也是浑身黑气,一脸诡异的笑。 “当然是帮哥哥让早苗姐姐冷静下来,顺便告诉哥哥,男人花心的下场啦。” “反正只要狠狠的教训哥哥一顿,早苗姐姐应该就会消气了吧?” 智代挥着菜刀,瞬间黑化了。 “所以,哥哥,好好让我教训一顿吧!” “哦哈哈,说的也是,花心的男人是该遭天谴呢。” 杏也是拿出了字典,继着早苗和智代黑化了。 “不过实在舍不得哥哥被其他人欺负,还是让妹妹来天谴好了!” 陈安:“……” 他看了看渚几人发现她们除了莲子是一脸幸灾乐祸,其她人包括桂言叶全都是满脸怒气,不上来插一手想来已经是很克制,所以别指望有人会来帮他。 发现了这点,陈安心里嘀咕起来,早苗她们也就算了桂言叶生个什么气啊? 当然,现在绝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所以陈安眼珠一转,然后松开早苗,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是先溜再说。 想到这里,在身后房间里传来的怒吼中,陈安跑的更快了! …… 夜深了,除了月光依旧,那本就暗淡的星光变得更加昏暗了,它们虽然仍在天空眨着眼,却在路边那盏盏昏黄的路灯相衬之下显得越发有气无力。 此时。 从家里跑出来的陈安正一脸郁闷的走在街上。 他想着之前早苗她们生气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嘀咕起来。 “要命,要命,她们的反应也太激烈了吧?” 虽然知道说了那些,她们肯定要生气,但也没想到会是那么严重。 结果,为了生命安全,也为了给她们时间冷静一下,陈安只好从家里跑出来,可怜兮兮的流落街头了。 “话又说回来了。” 陈安走着走着,又泛起了嘀咕。 “早苗她们生气也就算了,为什么言叶也好像很生气的样子,难道情绪也会传染?” 而且,总感觉桂言叶不仅仅是生气那么简单,似乎还有些慌张,是在怕什么吗? 思索了片刻,陈安没找到什么头绪,只得摇摇头。 “唉~算了,还是别想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了,还是祈祷一下明天回去的时候,她们能消气吧。” 陈安唉声叹气的,便漫无目的的在都市里游走起来。 正好今晚出来,顺便看看能不能遇到智代说的那些古怪的人。 可惜,走了不知道多久,除了偶尔感觉到一些习以为常的微小灵力波动之外,陈安啥奇怪的事,奇怪的人都没碰上。 只不过…… 这样的无聊却在陈安路过一家夜晚还在营业的糕点店时,停止了。 当然,他并不是饿了,只是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看着那不远处,那名趴在糕点店玻璃窗上,一个劲流口水的少女陈安惊愕起来。 “青娥?” 没错,在那店里的灯光的映照中,陈安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张脸,几乎和霍青娥一模一样! 似乎听到了声音,那边的少女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发现是个穿着袍子的男人。 不认识 她打量了一下陈安,心里下了这个结论,就回头继续对着糕点店里的食物流口水去了。 好饿好饿好饿啊! “不对啊,” 陈安没有在意少女对他的打量,只是又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有些不对。 这少女虽然和青娥脸长的是一模一样,可绝不是青娥。 太嫩了,如果说青娥给人的感觉是成熟的蜜桃,这个少女顶了就是青涩的小苹果。 别的不敢说,光是年龄,陈安就敢用灵梦的节操打赌,绝对没有100岁! 还有具体的打扮,青娥可是和他差不多,他基本穿的都是长袍,而青娥却基本是流云裙,而这少女虽然穿的很有****古风,头上还打着发簪,腰间也坠中国结,却绝对和青娥不符。 还有发色也不对,青娥是蓝色,而她是灰发。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一点,那就是这小姑娘看起来太呆了,虽然呆萌呆萌的的确很可爱,但很遗憾,青娥可是相当的精明呢。 所以虽然很长很长时间不见了,但陈安也还没有糊涂到,发现了这么多不同后还会把这位少女认成青娥。 不过,绕是如此,陈安还是可以确定这女孩和霍青娥绝对有关系。 毕竟长得像还可以说是凑巧,但少女头上的那根檀木发簪可就不能说是凑巧用的一样了。 因为那发簪,是陈安过去亲手给霍青娥做的,不仅是装饰,还可以防身,并且让她的修炼速度快一些。 也正是因为发现了那发簪,陈安才停下了脚步,这么惊讶。 他一个劲的瞅那位女孩,就在他准备上去问问那女孩和霍青娥到底什么关系的时候。 少女却自己转头看了过来,她可爱的嘟着嘴,瞪着陈安,大声质问起来。 “喂,你干嘛一直盯着我啊?知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少女警惕性十足的样子。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也是想打我坏主意是吧?” 陈安:“……” 他用玩味的眼神打量着少女,直到她开始脸红的时候才一撇嘴,不屑一顾的鄙夷起来。 “打你坏主意?就你这没胸没屁股的小女生?别开玩笑了,我的品味才没有这么差!” 家里漂亮女孩多了去了,他才没闲工夫在外面泡妞呢! 就是要泡,比起眼前这个,陈安还不如去泡青娥呢! “什么!?” 少女大怒,掐着腰对着陈安大肆指责起来。 “居然敢昧着良心说我没胸没屁股,你是眼睛瞎了,还是欠揍啊!” 混蛋,她这种身材可是标准身材好不好!? “我既没瞎,也不欠揍。” 陈安觉得这女孩生气的样子太可爱了,和过去的青娥简直一模一样。 他这么想,却斜着少女,摆摆手嗤笑一声。 “不过,我只是说了些实话,你居然就这么嚣张,看样子,你不仅是胸小,心眼也很胸一样的不行呢。” “实话!?” 少女气的一蹦三丈高,差点没气歪了嘴。 居然敢说她没胸没屁股还小心眼这种事是实话!? 不可饶恕!这种事绝对不可饶恕! 她在原地跳了好一会脚,就气势汹汹的向着陈安走过来。 陈安看着少女气势汹汹的向他冲过来,有些诧异。 “你想干嘛?” “干嘛?” 少女瞪着陈安,然后呼的一拳就像他打了过来。 “当然是揍你了!” “我靠,这么凶!?” 陈安真是被少女的拳头吓了一跳,虽然这拳头对他毫无作用,但陈安可是文明人,打架什么真是太有失他文明人的身份了,所以他在躲开少女的拳头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当然,像陈安这种不喜欢吃亏的男人,怎么可能光挨打不反嘴,所以他一边跑一边继续对少女挑衅。 “还说我说的不是实话,就你这样子,不是小心眼是什么?哼哼,还不仅小心眼,还要加上暴力女才对。” 这女孩的身手,陈安敢再拿灵梦的节操发誓,绝对是练过的。 “什么!你这混蛋。居然还敢说我坏话,站住!给我站住!” 少女被陈安作死的挑衅气的直跳脚,挥着小拳头就追着他在街上到处乱跑。 对于少女喊他站住,陈安大为鄙夷。 “自己傻,当我也傻吗?傻瓜!” 嘀咕着,他跑的更快了。 “又敢说我坏话!?” 少女的耳朵贼尖,所以一下就听到了陈安的嘀咕时,她差点气的肺都要炸了,气急败坏的追着陈安,少女心中发狠不已。 要是这讨厌的家伙被她抓到,不狠狠教训一顿,她就白和姑姑学了那么多年!! 不过可惜,她从街头追到街尾,又从街尾追到街头,来回跑了七八遍愣是没追上陈安。 终于,少女再也跑不动了,气喘吁吁的撑着膝盖,她恶狠狠的瞪着不远处正笑眯眯的看着她的陈安,嘴里不示弱的放着狠话。 “混,混蛋,有本,有本事就没跑,我们来打啊!” “啥我傻啊。” 陈安哂笑。 “我可和你这个有暴力倾向小,妞不同,我可是文明人。” 生怕少女没听见,他又强调了一遍。 “文明人知道吗?动嘴不动手的那种。” “我看你跑的不是很欢吗?” 少女憋着嘴气呼呼的。 “明明就是个坏蛋才对。” “胡说八道。” 陈安大为不满。 什么坏蛋,他可是好人,那种不折不扣的大好人! “嘁,我才不信。” 少女撇撇嘴。 “一开始就不怀好意的盯着我看,还说我坏话,才不信!” 少女说话的同时,眼睛也不住滴溜溜的转着。 她偷偷的观察着陈安,脚步轻轻的挪动,想试试看有没有机会冲过去揍他一顿。 少女对于自己的身后可是很自信的,再加上经过这些时间,她已经缓过气了,所以只要在靠近一点,这家伙绝对跑不掉的。 呜,大概吧。 “你爱信不信。” 陈安斜了一眼正偷偷摸摸向他靠近还以为没被发现的少女,就无所谓的耸耸肩。 “反正无论你信不信,我是好人这件事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算了,跑的有点累了,看看她到底想干些什么好了。 随着越来越接近陈安,少女忍不住心中大喜,她压抑着情绪变化,不动声色的转移着陈安的注意力。 “对了,你之前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 说着,她也不等陈安回答,忽然就消失了,一下出现在了陈安身前,哈的一声,拳头就直直向着因为她的突然举动呆住的陈安的脸上打去。 看着自己的拳头离陈安的脸越来越近,少女心中得意不已。 嘻嘻,这下跑不掉了吧? “唉,真是个天真的小姑娘。” 陈安忽然叹了口气。随手将手伸直,就摁住了少女的脸。 少女:“……” 哎!? 她大惊失色,怎么被发现的? 少女不死心,依旧挥着拳头想要打陈安,可惜全被他挡住了。 陈安随手接下少女的拳头,看着她闭着眼,失了章法的拳头,叹气叹的更厉害了。 “真是的,都说我是文明人啦,干嘛一定要让我动手呢?” 少女大气,一下脱离陈安的魔爪窜的远远的。 她可爱的鼓着脸蛋,气呼呼的。 “你这么厉害,干嘛之前还要跑啊!” 少女十分气恼,这家伙原来这么厉害,那之前她的举动不是傻瓜吗?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陈安一脸的无辜。 “我是文明人啊,爱好和平可是我的优点。” “哼,骗人,你一定是个坏蛋!” 少女气呼呼的朝陈安做了个可爱的鬼脸,然后转身就要走,反正教训不了他,还是早点走,省的看了生气。 不过刚刚走了两步,她的肚子忽然咕咕响了起来。 “哎~好饿。” 少女顿时苦起了脸,本来肚子就饿了,之前又追了陈安跑了那么久,肚子更饿了。 少女摸了摸口袋,发现里面并没有发生什么奇迹,之前一毛钱没有,现在还是一毛钱没有。 不行,在这样下去,姑姑还没有找到,她说不定就要饿死了。 少女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忽然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少女转身一溜烟跑回到陈安的身边,然后一下抓住了陈安的袖子。 看到自己的衣服被少女无缘无故的死死抓住,这让陈安十分诧异。 “你又想做什么?” “当然是讨债咯。” 少女脸有些红,但为了自己的肚子,还是倔着嘴瞎编起来。 “你之前占了我便宜,所以要付出代价。” “哎?” 陈安大为纳闷。 “我哪里占你便宜了?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啊!” 之前可是他被少女追,而不是他追少女! “可,可是你摸了我的脸啊。” 少女脸更红了,却还是强词夺理。 “姑姑说了,男女授受不亲,女孩更要洁身自好,所以脸只能给喜欢的人摸,你之前摸了我脸那么久,不是占了我很大的便宜吗?” 陈安:“……” 他古怪的瞅了一眼在路灯下少女那通红的俏脸,真是有些汗颜。 拜托,说谎话能有点技术含量吗?这话怕是连你自己都不信吧? 不过陈安也没拆穿少女,只是微微一笑。 “好吧,你想要什么补偿。” 正好也想问问她和青娥的关系,趁此机会看能不能套出点话好了。 “哎?” 少女一愣,显然没想到陈安居然真的信了。 而他的不按常理出牌,也让少女一下就把接下来要编的借口吞进了肚子里。 少女偷偷看了陈安一眼,那无奈的微笑让她有些脸红。 糟糕,似乎被看穿了呢。 就在少女这么想的时候,小肚子忽然又传来了抗议声。 她再也装不出理所当然,而是红着脸低下了头,怯生生的点着脚尖,声音也宛若蚊呐。 “我,我肚子饿,你要请我吃饭。” 陈安一口答应了。 “好。” 少女一下抬起了头,脸上满是惊喜。 “真的?” “当然,这种事可不会骗你。” 陈安笑了笑。 “说吧,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好了。” 少女连连摇头。 “不用,不用,我知道在哪,所以你跟我来就行。” 说着,就抓着陈安兴冲冲的就跑。 陈安被少女拉扯着,急忙跟上了。 跑了大半条街,少女最后停在了一家****餐馆前,她一指那餐馆,看着陈安很是期待。 “我想吃这个。” 她是****人,最喜欢吃的还是****菜了。 “没问题,走吧。” 陈安很爽快,当即就领着欣喜的少女就进了店。 “欢迎光临。” 两人刚进餐馆,餐馆的侍者便迎了上来。 侍者笑容可掬,态度十分的亲切。 “请问两位想吃什么?” “我不吃。” 陈安耸耸肩,指了指身边正可爱的闻着食物的香气使劲吸,然后哗啦啦流口水的少女。 “是她吃,所以只要问她就好。” 在家里虽然没吃多少,但也算是吃了,所以陈安并不饿。 侍者转头。 “那么,这位可爱的小姐,请问你想吃什么呢?” 少女一愣,回过了神,她指了指自己,小心翼翼的。 “你是在问我吗?” “当然。” 陈安无奈的摸了摸少女的脑袋。 “不是你要来的吗?吃什么当然要问你了。” “不许摸我头。” 少女拍掉陈安放在她头上的手,嘟囔起来。 “这样会长不高的。” “嗨嗨。” 陈安毫无诚意的应着少女,手却又在她的头上拍了拍。 “现在还是说,你想吃什么吧。” “讨厌。” 少女又嘟囔了一句,却没再去打掉陈安的手,只是蠕动嘴唇,红着脸,似乎有些难为情。 她怯怯的看着陈安。 “什,什么都能点吗?” “当然。” 陈安对于少女这种态度感觉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估计只是不好意思罢了。 陈安笑了笑,语气十分温和。 “只要你想吃,什么都可以点。” 少女一下精神起来。 “真的?” 看着陈安又点头,少女兴奋的脸都红了,就一口气报出一大串的菜名。 “糖醋排骨、辣子鸡、东坡肉、红烧鱼、……” 最后干脆的从侍者的手里抢过菜单,拍着手里的菜单,少女一脸的豪气。 “反正把菜单上的那些最好吃的菜全都上一遍就对了。” “请,请问你确定?” 侍者话都有些不利索了,看得出来,她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这一整张菜单下来,去掉普通的家常菜,也有数十盘啊,十个人吃都没问题,两个人怎么吃的完啊! “确定啊。” 少女眨眨眼,对于侍者的问题有些困惑。 “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只不过是吃饭,干嘛像是见了妖怪一样。 “当然有问题。” 陈安面色十分古怪。 “这么多的东西,你吃的完吗?” 这种食量,除了幽幽子陈安还真没见过还有谁吃的下的,露米娅也不行。 “当然!” 少女似乎又回到了刚见面时的那种精神劲,一拍胸很是自信。 “我可是饿了两天了,再多一倍我都吃的完。” “再多一倍也吃的完?” 听着少女的豪言壮语,陈安嘴角抽了抽,他总算知道之前少女为什么那么难为情了,是怕她点的这么多,自己不肯请了吗? 这食量,简直就是人类版的幽幽子啊!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请客了,陈安也不会反悔,找了张桌子两人坐了下来,陈安就让侍者去上菜了。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 等到侍者走后,陈安才敲了敲桌子对着少女吓唬起来。 “要是待会菜上来了,你却吃不完,我可就不付饭钱,而是把你留下来洗碗抵债。” 这种事陈安当然不会做,不过感觉有些无聊,就逗逗她玩好了。 这小,妞呆呆的,逗起来蛮好玩的,尤其是那张和青娥一样的脸,更是让陈安忍不住觉得亲切。 “哎!?” 少女果然大吃一惊。 “怎么这样!” 不过一听只要吃完就没事,她马上就自信起来 “没事,天依我一定可以吃完的。” “那就好。” 陈安笑了笑,不知怎的,看着少女乐观的脸蛋,原本还打算继续逗她的心思一下消了下去。 只是撑着脸颊,看着少女那张熟悉的脸,看着她那期待流口水的可爱模样发起了呆。 真是……好像呢。 很快,菜就一盘盘的上来了。 “哇,好吃的。” 少女欢呼一声,就开始闷头大吃起来。 而看着少女大吃大喝的样子,陈安回过神,却是想到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他看了一眼少女头上的发簪,轻声的用****话问道。 “小姑娘,你头上的那个发簪哪里来的?” “姑姑送的。” 少女似乎没意识到什么,只是下意识的也用起了****语。 她一手抓着一只鸡腿,另一只手却是拿着一只大螃蟹,睁着水汪汪的绿色眼睛看着陈安。 “有什么问题吗?” 陈安摇头微笑起来, “不,没什么,只是睹物生情,想到一个熟人罢了。” 他随手从桌上抽了一张餐纸擦了擦少女那油乎乎的小嘴,笑着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应该是****人吧,来瀛洲干嘛?还有你的父母呢?大晚上的把你一个人扔在街上放心吗?” “洛天依。” 洛天依吃东西的动作慢了些,似乎有些伤心,她吸了吸鼻子,泪眼汪汪的。 “我是孤儿,是姑姑带大我的,不过她前段时间忽然就扔下我带着欢香姐姐走了,只留我一个人在家。 我有一次偷听到她们说要来瀛洲找人,所以后来就一个人偷偷跑来了。” “这样啊。” 陈安看着洛天依那一身显得有些脏乱的衣裳,有些心疼,看来一个人吃了不少苦头呢。 不在追问,他转开了话题。 “人找到了吗?” “没有呢。” 洛天依如此说着,却对陈安露出了乐观的笑容。 “不过我相信。只要继续努力,我一定可以找到姑姑她们的。” 没错,绝对可以的。 “哦?” 陈安轻笑一声,忍不住夸了起来。 “你真是个坚强的小姑娘呢。” “我才不小呢。” 洛天依可爱的皱了皱鼻子,气呼呼的反驳起来。 “我可是已经成年了!” “是啊是啊,成年了。” 陈安看着洛天依却似乎看到了幽幽子,一样的能吃和呆萌呢。 宠溺的捏了捏洛天依的小琼鼻,又让她不满起来。 洛天依用油乎乎的小爪子打掉陈安的手,十分气恼。 “讨厌,不许占我便宜。” “可以啊。” 陈安收回手,撑着脸颊笑眯眯的看着她。 “不过,如果那样,我就把你留下来洗碗。” 他笑的很坏。 “而吃了这么多,你打算洗多久的碗呢?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呢 “哎哎哎哎哎~” 少女顿时惊叫起来,她用力的挥着手里的包子,情绪很激动。 “你这个坏蛋,说好请我的,居然想反悔!我看错你了!” 还说自己是好人,骗子!骗子! “哎呀,别那么说嘛,我们本来就是第一次见啊,扔下你洗碗抵债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陈安耸耸肩,装出很无奈的样子。 “谁让你那么能吃,一个人吃了几十个人的份。” “我能吃就是你骗我的理由吗?” 洛天依可爱的瞪着陈安,气鼓鼓的。 “姑姑临走的时候说的对,男人是骗子,都是骗子。” 她指责的同时还不忘咬了一口手上的包子。 唔唔(咀嚼声) 陈安看着洛天依瞪他的时候还不忘使劲吃东西的可爱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是,真是太可爱了。 洛天依:“……” 看着陈安骗她却还敢笑的样子,洛天依更生气了,一口吞下包子又拿起个鸡腿,她大肆指责起来。 “骗子,骗子!” 看到洛天依似乎真的生气了,陈安急忙安慰起来。 “好啦,不要生气了,我骗你的。 要是真把你留下来洗碗,被青娥知道会被她骂的。” “哎?” 洛天依嘴里的鸡腿差点就掉了,急忙又塞了回去,她狐疑的看着陈安。 “你认识姑姑?我没听姑姑说在瀛洲有认识的朋友啊。” 事实上,姑姑有男性的朋友吗?她们一直都在旅行,可从来没听过姑姑说过,见过男性的朋友。 “洛天依小姑娘啊,你没发现我说的是****话吗?” 陈安对于洛天依的天然有些无奈,他解释起来。 “还有你头上那发簪,是我送给青娥的。” “真的哎。” 洛天依这才发现两人现在说的不是瀛洲话。 她倒是没注意到陈安后面的话,只是呆呆的把手里的鸡腿塞进嘴里,飞快的咀嚼两下就咕噜咕噜的吞了下去。 洛天依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问道。 “你是不是叫陈安?” 陈安一愣。 “你怎么知道。” 奇怪,他好像还没说自己的名字吧?洛天依是怎么知道的。 “好啊,原来真的是你这个骗子!” 洛天依顿时大怒,一把抓起桌上的筷子就对陈安张牙舞爪起来。 “说!姑姑呢?你这个坏蛋把姑姑藏到哪里去了!” “口水,口水。” 用袖子挡住洛天依横飞的唾沫星子,陈安很是无奈。 “我怎么知道青娥在哪,我都很久没见过她了。” “胡说八道。” 也觉得这样像个泼妇一样很丢脸,洛天依气鼓鼓的坐下来,她十分不信任陈安的话。 “姑姑就是来找你的,你怎么会不知道?” 就是说了要去找陈安这个人,姑姑她们才走的。 洛天依越想越怀疑陈安是在骗她,顿时一拍桌子,大声的质问起来。 “说,是不是你把姑姑藏起来了,告诉你,我可是会武功的,所以快点把姑姑还给我,要不然我就揍你!” 说到最后,洛天依还佯装凶狠的威胁起来。 只不过那可爱的模样,实在没什么凶狠力度。 至少陈安完全没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只是笑着指了指不远处正因为洛天依的大喊大囔看过来的侍者。 “怎么,饭钱你真想自己付吗?” “哎?” 洛天依一呆,扭头看见那些店里的侍者顿时一个哆嗦,急忙坐了下来。 她口袋可一分钱没有,要是真自己付钱,说不定真要留下来洗碗还债了。 虽然如此,但洛天依还是不肯认输,倔着嘴道。 “咳,看你的样子也不像说谎,所以这次放过你好了。” “嗨嗨。” 陈安笑眯眯的。 果然,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呢。 他继续套着话。 “对了,你来瀛洲多久了?” “一个月了。” 洛天依瘪瘪嘴,垂头丧气的。 “结果还是没有找到姑姑。” 别说找到人了,连线索都没发现。 “一个月吗?” 陈安若有所思。 “那青娥她走了多久?” “大半年了。” 说到这个时间,洛天依还狠狠瞪了陈安一眼,又生气了。 “都怪你,要不然姑姑也不会走了。” “关我什么事?” 陈安觉得很无辜。 “你以为是我让她走的吗?” “反正就是你的错。” 小姑娘开始不讲理了。 “要不然,姑姑绝不会丢下我的。”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 “只有一个人,感觉真是讨厌。” 陈安愣了愣,却看着失落的洛天依沉默起来。 呵,她说的很对,只有一个人的感觉的确很讨厌。 一个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很多的事,痛苦,悲哀,沉重的事总会让人难以忍受。 但无论如何,孤独和寂寞才是世界上最难以忍受的啊。 至少,陈安现在是这么认为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不在说话,只是将桌上的那盘大虾端到自己的面前,然后沉默的一只只剥起来。 洛天依察觉到了什么,她抬头看了陈安一眼,就继续闷头大吃了。 “吃吧。” 过了好一会,陈安将那盘剥好的虾推到洛天依面前。 一盘虾,此时只剩下了虾仁,外壳已经全部被细心的剥去了。 “嗯?” 洛天依眨着眼,很是困惑。 “你不吃吗?很好吃呢。” “不了,我不饿。” 陈安笑着摇摇头,。 “不过看你似乎很喜欢吃呢,赶紧吃吧。” 他说着,便将那盘下推得离洛天依更近一些。 “哦。” 洛天依忽然变得很乖巧。 陈安笑了笑,莫名的感慨起来。 “看到你,似乎又看到小时候的青娥了。” 除了食量不对劲,也没这么马虎外,其它的倒是都蛮像的。 洛天依一愣。 “姑姑?” “是啊。就和你一样,青娥她也是孤儿呢。” 陈安看着洛天依,从她身上也感觉到了灵气的波动,显然,洛天依没和霍青娥白呆,学了不少东西。 他难得来了兴致。 “对了,你是在什么时候遇到青娥的?” 洛天依呆呆的眨眨眼,似乎在思索,好一会才道。 “记不清了,不过很小就是了,听姑姑说是在路边捡到我的。” 她可爱的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从小调皮,可给姑姑惹了不少麻烦呢。”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马虎,她总是缺心眼,做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 调皮? 陈安笑了笑,小孩要是不调皮才应该奇怪呢。 别的不说,露米娅她们,不就是很好的例子。 他脸上流露出怀念的神情,缓声述说起了过去。 “我啊,是在青娥十岁的时候遇上她的。” 那时候的霍青娥孤苦伶仃的,现在哪怕一想,也是十分的心疼呢。 “哎,你和姑姑一样是仙人吗?” 洛天依很惊讶,霍青娥可是长寿的仙人,而陈安遇到她时她才十岁,那他也是仙人吗? 不过想了想,洛天依也觉得很正常,毕竟霍青娥还真没有普通人的朋友,既然是她的朋友朋友,不是普通人才正常。 “不是。不过也都差不多了。” 对于自己究竟算什么,陈安也十分困惑,他苦思冥想了一会,也还是说不上来自己到底算是什么,就将这个问题随口就带了过去。 他笑了笑。 “反正你只要知道我遇上青娥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就对了。” 陈安笑的很温柔。 “记得那时候啊,我正在一个村子的旁边烤肉准备吃午餐,结果刚烤好,就遇上了找过来的青娥。 知道她是怎么找到我的吗?” 想到霍青娥当时找过去的原因,陈安又看了看面前的洛天依,忽然有些冷峻不禁。 不仅长相一样,就连能坐在一起的原因都一样,真是让人好笑。 “唔唔。” 洛天依连连摇头,她非常好奇,急忙催促起来。 “快说快说,这些事姑姑从来没和我提过呢。” 当然不会和你提了,因为她那时已经忘了啊。 心中叹息一声,陈安却看着洛天依露出了笑容。 “说起来,你们两个可真像。,” “哎?什么意思啊?长相吗?” 洛天依眨着眼,很是困惑。 “当然不是,也说的是境遇啊。” 陈安似乎又想到了当初霍青娥和他说的话,很是追忆。 “她啊,和你一样,那时候也在饿肚子,就是因为饿的受不了,她才出来找东西吃,听她说,是是闻到烤肉的气味才寻过去的。” “所以说,和你一样。我和青娥相遇也是因为食物呢。” “才不一样呢。” 洛天依有些不服气。 “我们之前见面你可没给我东西吃,还说我坏话,惹我生气,讨厌死了。” “谁让你和青娥那么像。” 陈安无奈的一耸肩。 “所以忍不住就想逗你一下嘛。” 这话说的,洛天依立马撅起了嘴。 “坏蛋。” “至于没给你东西吃……” 陈安一指桌面上那大盘小盘的事物,很是无语。 “请问,这些是什么?” 洛天依:“……” 讪讪一笑,不敢顶嘴了。 陈安笑着摇摇头,继续道。 “不仅是一样在饿肚子,就连外貌也和你现在差不多,” 陈安瞥了听的入神的洛天依一眼。 “浑身脏兮兮的。” “哎?” 洛天依脸红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 她弱弱的解释一句。 “几天没洗澡了嘛。” 虽然来了瀛洲时间不短,可洛天依到京都时间可才几天,这里又不像在村庄野外,随便找条河之类的地方就能洗澡。 卖艺赚的钱连吃饭都勉强,更别提找旅店住,然后洗澡了。 陈安愣了愣,忍不住叹气起来。 “真是的,连口袋都是一样的空啊。” “嘻嘻,我也不想的嘛。” 洛天依吐着舌头,越发不好意思了,急忙就转移话题。 “好了好了,还是继续说姑姑的事吧。” 陈安无奈的点头,也不继续调侃她。 “青娥刚开始很跳的,因为小时候家里穷,所以为了弄到吃的,她不得不变得和假小子一样,上山下水甚至连陷阱都会布置。” 陈安说到这里,忽然叹了口气。 “你不知道啊,青娥小时候过的多难,记得那时候我刚遇上青娥时,去了她家可是吓了一大跳呢。 一个屋子,除了一些破书和一张床什么也没有。完全就是家徒四壁啊! 甚至,如果没碰上我,青娥如果不想被饿死,都要在别人的介绍下去当有钱人家的童养媳了!” “哎~姑姑以前那么惨啊?” 洛天依惊叫一声,顿时泪眼汪汪起来,显然对于霍青娥不好的过去十分的心疼。 “当然,所以你应该感谢青娥,虽然现在世道和过去不一样,但吃人的坏蛋可还到处都是呢。” 陈安恶趣味一起,顿时恐吓起来。 “想想看,没有青娥的保护,也没她教你修炼,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然后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在这个社会,然后被坏蛋发现了,他们会怎么样?” 他声情并茂的描述起来。 “他们会想: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居然是个孤儿,还这么好欺负,一定很值钱吧,然后就会把你骗去卖了给人家当妻子,然后做这样那样的事,再然后你就是孩子他妈了,最后又变成可怜的黄脸婆,在痛苦中死去。 啧啧,真是惨啊。” 说到最后,陈安看着好像鹌鹑一样瑟瑟发抖的洛天依还忍不住装模作样的惋惜起来,就好像真的看见了这幕一样。 “孩子他妈?黄脸婆?不要啊~” 可怜的小姑娘似乎也想到那种可怕的惨境,吓得花容失色。 她哆哆嗦嗦的反驳起来 “别,别胡说八道了。像我这么聪明,就是没有姑姑别人也骗不了我的。” 陈安看着洛天依嘴硬的样子笑眯眯的。 “是嘛~可你的样子看起来似乎不怎么自信啊。” “当,当然自信。” 洛天依急忙挺胸,一副我很自信的模样。 “哦?” 陈安眼珠一转,忽然道。 “孩子他妈,孩子该喝奶了。” 洛天依:“……” “我才不是孩子他妈!” 陈安那声突然的孩子他妈差点没把她吓得跳起来。 陈安看着洛天依激烈的反应忍不住笑了出来。 “瞧瞧,嘴上说不怕,可身体不是很诚实吗?” “坏蛋!” 发现自己被骗了,洛天依顿时用险恶的目光瞅着陈安,一手抓起一把鸡腿,大有你在敢吓我我就打过去的气势。 陈安多精啊,一下正经起来,他安慰着洛天依。 “放心放心,像你这么能吃,就是被骗了,骗子最后也会把你送回来的,要不然他们钱没赚到,还会被你吃破产的。” “不要再口胡了!” 洛天依用鸡腿指着陈安,气势汹汹。 “你真的是想挑起战争吗!” 陈安:“……” 他嘴角抽了抽,看着洛天依的反应心中有些嘀咕。 奇怪,怎么忽然就说些听不懂的话,是不是逗过头了? 这么一想,陈安觉得很有道理,也不敢在继续逗了,生怕一不小心把洛天依真的逗成了傻瓜就惨了。 陈安干咳一声,终于是又转回了之前的话题。 他道。 “不过呢,虽然刚开始青娥像个假小子,但随着衣食无忧的时间一长,性子也就变得越来越静了,除了女红做饭,就喜欢躲在屋子里看书。” “做饭吗?” 洛天依流起了口水。 “姑姑做的东西很好吃呢。” 她瞅了一眼桌上的食物,嘀咕起来。 “反正外面这些吃的全都没有姑姑做的好吃。” “当然。” 陈安忍不住有些自豪。 “也不看看是谁教的。” 青娥的厨艺可是他一点一点亲手教出来的! 自卖自夸了一下,陈安继续道。 “青娥看到书全都是她过去修仙的父亲留下来的,所以全是些道书,而她也就是在那时开始修仙的。” “后来,青娥又在家门口捡到了欢香。” “欢香姐姐?” “是哦,那时候欢香是个乞丐,从瀛洲流落过去的。” 陈安说到这里,心里泛起了嘀咕。 话说回来,一提到欢香她们,陈安就忽然感觉有些诡异啊。 似乎他过去遇上的少女,那些与他有羁绊的少女似乎在过去没几个幸福的啊。 欢香、青娥且不说,比如妹红、咲夜也都是凄惨的要死。 难不成,他有什么地方吸引这些人? 他想了想,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想反了。 不是有羁绊的少女没几个幸福的,是不幸福的少女才容易和他有羁绊才对。 毕竟,谁让他这么喜欢多管闲事,越惨还越喜欢管。 心里嘟囔了一句,陈安道。 “我和青娥她们生活了很久,直到她们都长大了,后来才因为一些事和她们分开了,而从分开后直到现在,我们都没在见过了。” 陈安有些惆怅。 “世界沧海桑田,也不知青娥现在到底变得怎么样了。” 虽然是有消息了,可是却始终没见过呢,千年不见,徒然有了消息,那过去的回忆也一下涌了上来,造成的结果,却是更加的想念呢。 不会遗忘便无法生存是长生种的信条,但那遗忘并不等同于消抹过去,相反,如果真的连同记忆将过去一同消抹,那就不是能不能生存的问题了,而是为什么生存的问题了。 连过去都没有,那活着其实就是种悲剧。 陈安可不想成为这种悲剧。 “姑姑很年轻呢。” 洛天依嘟着嘴很是郁闷。 “要不是姑姑不同意,我都想叫她姐姐的。” 明明欢香都可以叫姐姐的,可姑姑就是不同意,真是让人丧气。 “说的也是。” 陈安也觉得蛮神奇的。 “你和青娥长得太像了,要不是发色不同,差点就认错了。” 洛天依和霍青娥两人要是站在一起,说不是姐妹都没人信……嗯,母女估计信的人会更多。 不过陈安倒不会搞错,他知道两人虽然像,但绝对没有血缘关系。 “嘻嘻,这就是缘分。” 洛天依笑的很开心。 在她心里,能遇上霍青娥真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 “缘分啊,说的也是。” 陈安很赞同。 “能在人海中碰上,的确是缘分呢。” 和陈安说着话,不知不觉中,洛天依已经将最后一口菜吃进了肚里,可还是有些不满足,她可怜兮兮的看着陈安。 “我还能吃吗?” “当然。” “不能让我留下来洗碗。” 洛天依很是担心,要是陈安真的让她留下来洗碗那可就完蛋了。 陈安失笑。 “放心,就是要留下来,也是我留下来洗,不会让你干活抵债的。” 别说他有钱,就是口袋没钱,也绝不会做出让洛天依留下抵债这种没品到家的是的。 “那就好,那就好。” 洛天依这才放下心,急忙又招呼侍者过来,然后在她满头大汗的样子中又把桌上的菜全部点了一份。 看着洛天依继续大吃,陈安很是纳闷。 “洛天依,你从小就这么能吃吗?” 这小身板到底怎么塞的下这么多食物的,又不是幽幽子。 而且要知道,过去幽幽子是人类的时候食量可也很正常,吃的不多呢。 当然……想到现在的幽幽子,陈安满头黑线。 自从死了后,性格由温柔的大家闺秀诡异进化成了腹黑的脱线条天然呆。 不仅性格,食量也是如此,极其干脆的n级跳,由正常肚量直接超级进化,变成了无底洞。 要是没人阻止她,她一个人就可以吃空幻想乡。 “叫我天依,姑姑就是这么叫我的。” 洛天依吸溜一下把粉条吸进嘴里,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不是,一般情况下吃不了这么多的,只不过饿了好久了,才这么能吃。” 她说两个字就吞一口食物,真是让人看的就无语。 陈安看的十分头疼,生怕洛天依一个不注意就呛住了。 不过看她吃的开心,一点事也没有也就懒得瞎操心了。 他问道。 “为什么会挨饿?难道青娥走的时候没给你留生活费?” 这可不对,青娥可没那么马虎,既然能把洛天依一个人留下,那就绝不会让她饿肚子的。 毕竟这么大胃口,要是不给洛天依提前准备好,八成会饿死人的。 “有啊。” 洛天依不吃了,郁闷的瘪瘪嘴,泪汪汪的。 “不过在找出门找姑姑的时候把钱包弄丢了,银行卡和身份证全都没了,只能露宿街头靠卖艺弄点生活费了。” 要不然,之前也不会在糕点店门口凄惨的看着里面好吃的食物流口水了。 “啊哈,这么可怜。” 陈安挠挠头,十分的不解。 这小家伙也太不小心了吧,出个门居然能把重要的东西一次性全掉了,真的是青娥带大的?怎么她的精明一点也没学到?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洛天依可爱的瞪着陈安,气呼呼的。 “不许说我笨。” 陈安一不小心说了实话。 “我没说啊,只是觉得你有些呆。” 洛天依:“……” 盯~ 少女的表情幽怨至极。 “对不起,对不起。” 禁受不住少女的目光,陈安急忙道歉。 “我不该说实话的。” “这才像话,原谅你啦。” 洛天依满意的点头,不过原谅陈安的同时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她可爱的吸吮着手指,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哪不对,于是也就不想了。 继续埋头大吃起来。 陈安偷笑,绕个圈子说居然没发现,果然很呆。 他忍着笑,省的被洛天依发现什么不对。 “那你现在打算怎样,用不用我给你些钱送你回****?” “才不要。” 洛天依果断拒绝了,她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原本想一边卖唱一边找姑姑的,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 “哦,那你现在想怎样?” 陈安眉头一挑,对于洛天依的想法十分好奇。 “是打算一边找青娥一边卖唱吗?” 洛天依:“……” 她差点就被噎着了,险恶的盯了一眼偷笑的陈安。 她气呼呼的。 “跟着你,既然姑姑要找你,那只要跟在你身边,那一定能等到姑姑的。” 洛天依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跟着陈安,不仅不用继续露宿街头,就连接下来的食物也有人解决了。 她忽然嘿嘿傻笑起来。 嘻嘻,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对于洛天依的小算盘,陈安一看她脸上的傻笑马上就看穿了。 这个傻瓜,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 居然想把他当冤大头,这让陈安十分的没好气,他鄙夷起来。 “这么容易就跟着陌生男人走,小心被人卖了。” “才不会。” 洛天依似乎忘了之前是谁被吓得瑟瑟发抖了,她抹了抹鼻子,很是自信。 “我可是很厉害的,想卖我,那是绝不可能的!” 再说了,她虽然有些马虎,可对于别人的好心还是恶意可是一下就可以发现的。 要不是有这种本事,霍青娥在怎么样也不会把洛天依一个人扔在****的。 “嗨嗨,” 陈安对于洛天依没由来的自信真是十分无奈。 他摇头叹了口气,也不在说什么。 只是用手一只只的剥着虾,然后放进洛天依的碗里。 既然洛天依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毕竟她这么马虎,要是真的不管她,或许明天就得被人骗去卖了的。 似乎觉得一只只的等很无趣,洛天依坐在了陈安身边,等他剥完一只就张开小嘴啊呜一下吃进嘴里,那等待的模样就好像等待喂食的可爱小猫一般。 陈安十分无奈,就这还厉害啊,刚见面就这样自来熟,真的被人卖了也会替人数钱的。 这么想着,陈安却还是一只只的把剥好的虾仁塞进了洛天依的小嘴。 然后看着她满足的表情不觉笑了起来。 洛天依不明所以,却也跟着咧着嘴嘿嘿傻笑起来。 …… 争执 寂静开始弥漫,哪怕是在京都,到了凌晨还是变得十分寂静。 带着吃饱了的洛天依,陈安并没有回家,他怕回去被愤怒的早苗她们刮了。 你瞧瞧,陈安出来的时候一个人,回去的时候却又多了一个人,还是女的,这要是就这样回去,现在正在气头上的早苗她们不会刮了他才怪! 所以为了生命安全,陈安也只能和洛天依在街上找间旅馆凑合一晚了。 等明天早上回去,家里最多剩两三个人,更有可能是只剩早苗,而早苗的气向来不长久,到时候就安全多了。 陈安如此想着,却瞥到身边那因为吃饱肚子正一脸乐呵呵的洛天依,忍不住哀叹一声。 希望如此吧。 怀着悲观的心思,陈安和洛天依进了旅店。 “欢迎光临,请问两位是住宿吗?” “当然。” 陈安耸耸肩,指着门外地那一片寂静的黑暗很是无语。 “这么晚来这里来这里,不住宿还是吃饭啊。” “吃饭!?” 身边正左顾右盼的洛天依一下来了精神。 “有宵夜吗?” 陈安:“……” 他满头黑线,之前吃了两大桌,这才多久,居然又想吃!? 陈安敲了敲洛天依的脑瓜,很是没好气。 “闭嘴,我们是来住宿不是来吃饭的。” “哎~可是我……” “没有可是!” 陈安斩钉截铁。 “这是旅馆不是餐馆!” 他可是早就困了,还指望早点睡呢。 “嗨~~~” 洛天依拉长声音,不情不愿的应了。 这个暴食的家伙。 陈安摇摇头,便冲着前台小姐道。 “住宿。” 前台小姐看了看一边噘嘴不开心的洛天依,又看了看陈安,似乎有些不确定。 这对男女穿的可真奇怪,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穿的和古代人一样,是一起cosplay的情侣吗?可看情况也不像啊。 犹豫了半响,她有些拿不定主意,开口问道。 “那么,请问两位要几间房?一间还是两间?” “几间房?” 陈安有些诧异,他和洛天依可是两个人,这事还要问吗? “两……” 陈安刚想回答,一边的洛天依就已经喊了起来。 “一间。” 陈安古怪的看了洛天依一眼,便敲了敲前台的桌面,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两间,” 陈安和洛天依今天才认识,洛天依又不像露米娅是孩子,更没有和魔理沙她们一样的夫妻关系,他更不是色、狼,两人一间房像个什么样! “一间。” 洛天依完全不像陈安想的那么多,只是看着陈安,很是不满。 “我们才两个人,一个晚上开两间房多浪费啊。” “可你是女的。” 陈安很无奈。 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她之前不是还在说吗? “我都没说话,你说什么啊。” 洛天依嘟囔了一句,接着拍了拍桌子,态度很坚定。 “我们只要一间!” “两间!” “一间!” 洛天依又被陈安反驳,十分的不满。 她气呼呼的。 “要是两间,就不给钱。” “天依啊~” 陈安哀叹。 “这可是我掏钱。” 他掏钱,洛天依这种理所当然的话到底是怎么来的啊! “哎?” 洛天依眨眨眼这才想起来不是她掏钱。 不过她还是不肯退步,抱着胸,扭头就耍起了小脾气。 “不管,就只要一间,两间我就不住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人,这要是不盯紧,明天起来陈安不见了怎么办? 这种事,才不要发生,因为没有了陈安,她别提找到霍青娥,八成又会像前段时间一样,肚子都吃不饱。 对于洛天依的固执,陈安十分头疼。 “喂喂,要不要这么倔啊,都说了我付钱了。 要是想省钱,之前你吃饭怎么就没看到替我省钱。” 之前那一餐的结果是洛天依的肚子饱了,可陈安的钱包直接瘪了,本来出来匆忙就没带多少钱,要不是他能变钱,估计得打电话让早苗来赎人了。 “那能一样吗?吃的当然要吃好咯。” 洛天依嘀嘀咕咕的。 “至于住的,只要不睡大街就好。” 过去在旅行修行的时候都是这样。 陈安:“……” 他十分无语,见鬼,洛天依这种古怪的观念是怎么养成的? 怎么和他一个样? “好了,这是二位要的房间的钥匙,请好好休息。” 就在两人还在僵持的时候,前台小姐已经忍耐不住两人继续争吵,就自顾自的替他们做好了决定。 “哈哈,谢谢大姐姐。” 洛天依大喜,急忙谢过前台小姐,接着一把抓起桌上的房间钥匙,拉着还想说什么的陈安拔腿就走。 照着钥匙上的房间号,洛天依一找到房间,当即就窜了进去。 进入房间洛天依就打量起来,房间收拾的很干净,也很简约,家具除了一张双人床,就一条沙发,和一台挂在墙上的电视了。 虽然只是很平常的房间,但洛天依还是很满意。 毕竟在怎么样,也总比睡大街舒服。 接着洛天依又把站在门外不想进来的陈安推进来,一脚踢上门,就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找了好一会,然后翻出旅馆准备的睡衣就要往浴室里钻。 陈安一愣,急忙叫住了她。 “喂喂,你干嘛?” “洗澡啊。” 洛天依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无邪的样子。 “要知道我可是好几天没洗了呢,现在有机会当然要洗啦。” 她瞅着身上脏兮兮的衣服,撇撇嘴。 “真是脏死了。” 说着,也不等陈安在开口,就唰的拉上了浴室的门。 随后伴着水声,浴室里还传来了洛天依开心的歌声。 “……糖包,豆沙包……” 蛮好听的。 陈安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歌声这么想,眉头却忍不住跳了跳。 他心里大为纳闷。 洛天依这么天然,怎么到现在还没被人给骗去卖了,难不成骗子们都瞎了? 他一个大男人在这,居然就敢跑去洗澡,真的,真的就没有一点防范心了吗? 或者说,她压根就没把他当成男人? 啊呸! 陈安忽然啐了自己一口,什么不把他当男人,明明就是那丫头天然的不成样子才对! 摇摇头,陈安甩去了脑中的杂念,他打量了一下房间,发现除了一张双人床还有一张沙发。 陈安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是要在沙发上凑合一晚了。 他自我安慰起来。 算了算了,有沙发睡总比睡地板或者在外面吹一晚上风好。 陈安唉声叹气的坐在沙发上,便随手打开了电视。 正巧,打开的台正在做科学节目。 “具科学家发现,近两年大陆板架移动异常,很有可能会在引发灾难……” 灾难? 陈安愣了愣,忽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明年就是那年了,估计又得死不少人了。 算了,天灾人祸,东方的神明自己都不管,他管那么多干嘛,守好自己一分三亩地和那些重要的人就行。 他微微感叹一下就转开了台,不一会,陈安又看到了一个有意思的消息。 “火星登陆已经成功,但前往月球登陆的火箭再次因为不知名原因而坠毁,三名宇航员因此不幸牺牲……” 看到这个新闻,陈安又开始感慨了。 看样子当初洁儿乱来的后果却是由人类吞了呢。 月之都已经被那场战争弄得有些神经紧张了,居然连一些普通人类都会不安,当做入侵者干掉了。 啧啧,记得月之都还是有不少人对地上人保持好感和好奇的嘛,居然还是这么干了,看样子,没过个几百年安稳日子,月之都绝不会放松警惕了。 而人类登月,嘿嘿,看样子短时间是别想了。 陈安无所谓耸耸肩,又摆台了。 反正只要不是和陈安有关系的人出事,他才懒得管那么多。 再说了,比起地上和人类关系好的就那么几个的情况,陈安和月之都的关系可是好的不像话,月之都的驸马,还有当年共同战斗的交情可都摆在那! 所以别说月之都杀了三个倒霉的被当做入侵者的宇航员,就是月之都和地球人类开战,杀了三万个,他也能当做没看见。 最多,看情况考虑一下要不要阻止月之都,但却绝不会帮外人对付自己人。 陈安是个好人没错,甚至是对伤害他的敌人也能视情况帮一帮,但如果是想伤害他身边的人,那情况就是不同了,为了身边的人,他绝对可以是最恐怖的魔鬼! 只是刚刚换了个台,陈安又放下了遥控器。 是一个专访栏目。 “近来,京都各种案件频发,有人说,这是妖怪作祟。 志千代大人,作为瀛洲最出名神社的神官,您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我的看法是,这只是巧合罢了。” 电视上,那被主持人称之为志千代,一身神官服饰的男人耸耸肩。 “在下当了一辈子的神官,可也还从来没遇上过妖怪这种传说中的东西呢。” “是吗?” 主持人换了一个最近在京都传的沸沸扬扬的话题。 “那对于最近有不少人在案件现场看到会飞的少女这件事,志千代大人又是怎么看的呢?” “大概是遇上危险情况时人的错觉吧。” 志千代指了指眼睛。 “毕竟,眼睛可是会骗人的呢。” “看来,志千代大人虽然是神官,可似乎并不愿意相信世上有那些无法理解的超自然力量呢。” “当然,虽然对于世界上存在神明,妖怪这些东西十分期待,但这确实是不存在的呢,只是人类的幻想罢了。” 主持人有些憧憬,却也是惋惜起来。 “说的也是呢,这些也只不过是无知的古人对于无法了解的事做出的幻想解释呢。” “正是如此。” 志千代一脸的严肃。 “所以说,大家……” “嘁,又是这些哗众取宠,蒙蔽那些无知人的手段。” 陈安看着电视里那所谓瀛洲最大的神社的神官志千代不屑的撇撇嘴,明明就是个普通人,不过是政府和修行者们摆上来的傀儡罢了。 要知道东方的修行者可全都是名声不显呢,就是当初的守矢神社也是如此。 她们才不会去抛头露面的接受采访说这种玩意呢! 不过…… 陈安若有所思起来。 他们居然会让人出来辟谣,看来最近的事的确不小呢。 就在陈安想的入神时,洛天依已经洗完了澡从浴室里出来了。 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看着发现陈安正看着电视发呆的情况,有些好奇。 “陈安哥哥,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陈安回过神,顺手就把电视关了,。 这些东西,他并没什么兴趣和洛天依解释,只是敷衍了一句。 “一些乱七八糟的新闻罢了。” 陈安拿起旁边之前倒好的开水喝了一口,随便打量了洛天依两位,发现她洗个澡,看起来似乎更顺眼。 原本就水灵的肌肤看起来更水灵了,就好像出水芙蓉般诱人。 长长的灰发湿漉漉的搭在胸前,身上现在是一套白色的睡裙。 下摆遮住膝盖,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 虽然是个小女孩,但身材也算有货了,至少胸前那两团鼓鼓的小乳鸽比蕾米有货多了。 不过,陈安看着洛天依胸前凸出了两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他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忽然反应过来。 等等!两点!? 陈安差点一口就把嘴里的水给喷了出来,他瞧着洛天依有些不可思议。 “你里面没穿!?” 开什么玩笑,这叫知道男女授受不亲?青娥过去到底怎么教她的!? “是啊。” 洛天依很是困惑,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甚至还托了托,她懵懵懂懂的。 “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了!” 陈安一捂脸,对于洛天依不去遮胸,反而还托胸的反应真是要吐血了。 他很是没好气。 “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啊!这句话不是你之前说的吗?可你现在穿成这样,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可我有穿衣服啊。” 洛天依依旧是懵懂天然呆的样子。 “再说了,陈安哥哥是姑姑的朋友啊,过去我和姑姑在一起的时候也都是这么穿的呢。” 她有些苦恼。 “难道和陈安哥哥在一起就不行吗?” 陈安:“……” 他再次感叹,洛天依能完好无损的见到他,绝对是苍天保佑。 “当然不行了。” 现在并不是感叹的时候,陈安循循善诱。 “我和青娥不一样,我是男人,所以你不能这样。” 他耐心的解释起来。 “就像你之前说的,男女授受不亲,明白吗?” “哦。” 洛天依一脸恍然,似乎明白了什么。 就在陈安觉得可以松了口气时,她却道。 “对了,我的衣服还留在浴室里,记得不许做奇怪的事哦。” 洛天依说着就啪嗒啪嗒的踩着小拖鞋一下扑倒在了床上。 抱着那大枕头,她一脸的幸福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哇哦,终于又可以睡床了。” 陈安:“……” 感情之前的话全都白说了。 他嘴角抽了抽,真是懒得再浪费口水了。 哀叹一声,陈安却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对了,天依。你衣服换了,那明天穿什么?” 在床上幸福的打着滚,洛天依很是无所谓。 “不知道哎,明天的事明天在想好了。” “被你打败了!” 陈安痛苦的呻、吟一声。真的被洛天依的反应彻底打败了。 这**虎鬼,到底是怎么在这里呆了一个月还没被人卖了的? 他垂头丧气的。 “算了,我待会帮你把衣服洗了,明天记得换。” “谢谢陈安哥哥。” 一点也没觉得让一个刚刚认识的男人替自己洗衣服有哪里不对,洛天依开心的答应了。 陈安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摇摇头就去洗衣服了。 他心里大是郁闷。 真是见鬼,他一辈子照顾人的命吗? 洛天依忽然停下了翻滚,她静静的听着浴室中传来的水花声,自言自语起来。 “虽然听不到,但陈安哥哥说的对,他是个好人。” 洛天依抱着枕头。 “比起其他人都要好呢。” 十来分钟后,陈安抱着洗好的衣服出来,走到床边,他将手里的干净衣服叠好放在洛天依的床头。 “好了,你的衣服我洗干净了,明天就可以穿了。” 洛天依摸了摸衣服,发现居然是干的,顿时惊呼起来。 “哎,怎么是干的?” 她睁着碧玉般清澈的眼,好奇的看着陈安。 “陈安哥哥,你是用了什么法术吗?” “管那么多干嘛,只要能穿就行。” 陈安没好气的敲敲洛天依的脑袋。 “要是你的警惕心有好奇心的一半就好了。” “啰嗦。” 洛天依嘟着嘴有些不开心。 她挺起胸,瞪大眼睛,气呼呼的样子。 “才不要你教训呢。” 陈安斜了她胸口一眼,嘿嘿一笑。 “露出来了,傻瓜。” 洛天依呆呆的眨眨眼,咻的一下就钻进了被子里。 她脸红红的,终于懂得害羞了。 看着笑眯眯的陈安,洛天依啐了一口。 “色、狼!” “随你怎么说吧。” 陈安也懒得在逗她,只是耸耸肩去摁了房间的灯,就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他早就想睡了。 躺在沙发上,陈安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和洛天依道了声晚安就闭上了眼。 忽然,洛天依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陈安哥哥,你睡了吗?” “没有,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 洛天依的声音有些奇怪。 “你真的不知道姑姑在哪吗?” “不知道。” 陈安睁开眼,虽然房间并没有光,但这并不妨碍他看见东西。 透过黑暗,他发现洛天依似乎正在流泪。 呵,虽然表现的很坚强,但果然还是小姑娘罢了。 陈安并没有去拆穿洛天依,只是轻声解释起来。 “虽然她的确来找过我,但那时候我恰巧不在,所以错过了。” 虽然有办法确认霍青娥的位置,但陈安懒得用。 该遇上自然就会遇上,去强求也没什么用。 “哦。” 洛天依失落的应了。她忽然有些不安。 “陈安哥哥,你说姑姑有没可能回去找我啊?要是她回去找我我又不在,她会不会生气啊?” “不会的,她脾气没那么差。” 陈安双手枕着脑袋,微笑起来。 “要知道,青娥虽然鬼点子多,可对于自己人可是很温柔的。” 洛天依这才安心了,她似乎不想睡,继续找着话题。 “陈安哥哥,你多大了?” “问这干嘛?” “好奇嘛。” 洛天依并不知道陈安看得见,偷偷擦去脸上的眼泪,声音很是开朗。 “姑姑可是一千多岁了,陈安哥哥肯定比姑姑还大吧?” “具体的年龄我忘了,不过这世界上大概不会有比我活的时间还长的存在了。” 陈安再次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不知是感叹还是什么。 “活的时间,已经长的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陈安哥……” 洛天依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陈安打断了。 “好了,别说话了,早点睡,明天我带你去我家。” “哦。” 洛天依可爱嘟了嘟嘴,却还是听话的缩进被窝。 她道了声晚安。 然后,房间再次寂静下来。 …… “陈安哥哥,陈安哥哥。” 第二天一早,陈安还没睡醒就被洛天依给摇醒了。 他迷糊的睁开眼,看着面前早已穿好衣服,连头发也梳好,正趴在沙发上看着他的洛天依,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干嘛?” 这才几点,还让不让人活了! “去吃饭啊。” 洛天依昨晚偷偷流泪的样子似乎是错觉,她此刻精气十足的样子。 “要知道睡了一个好觉,醒过来就得好好大吃一顿,这样才对得起饿了一个晚上的肚子呢。” 陈安:“……” 他大为无语,忍不住吐槽起来。 “吃了睡,睡了吃,你是猪吗?” “你才是猪呢!” 洛天依很是不满,接着又使劲摇起陈安。 “不管,不管,肚子饿了,快点起来带我去吃饭!” “真是同情青娥,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吃货啊。” 陈安唉声叹气的从沙发坐起来,去洗了把脸恢复一下精神,这才带着洛天依离开了旅馆。 走在路上,陈安问道。 “想吃啥?” “包子!” 洛天依牵着陈安的手,一脸的神采飞扬。 “早餐吃包子最喜欢了!” “好,那就吃包子去吧。” 陈安说着,就领着洛天依在路边随意找了间做早餐的小店就吃起了早餐, 一进店,洛天依又开始了她那令人惊悚的食量。 一口气叫了20个肉包和糖包。 然后就一手一个包子,开始毫无形象的大吃起来。 看着她吃的满嘴流油和糖汁,陈安真是一看就觉得饱了,替她擦着嘴,他十分的无奈。 “你啊,吃东西就不能斯文点吗?” 这点的和幽幽子学学,那家伙吃东西的速度虽然贼快,可吃东西的姿态却很优雅,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 “不能。” 洛天依就好像对待仇人一般,又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肉包,她唔唔着,含糊不清的道。 “吃的慢了,就吃不到了。欢香姐姐可是比我还能吃。” 洛天依忽然有些羡慕。 “欢香姐姐什么都能吃,真是厉害。” 要是她也什么都能才吃,那就好了。 “什么都能吃?” 陈安一愣,马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恍然大悟。 “原来是她变成了僵尸啊。” “哎,你不知道吗?欢香姐姐的确是僵尸呢。” 洛天依说起这个就非常郁闷 “不仅关节僵的,似乎连脑子都僵了,姑姑的话从来不打折扣。” 一想到小时候在霍青娥的吩咐中和欢香对练却被她狠狠教训,然后当做兔子到处撵的不好回忆,小姑娘就大为愤愤。 “和我练武的时候一点情面都不讲,真是冷血。” 没错,难道练习的时候就不知道手下留情吗?真是太冷血了! “练武?” 陈安打量了洛天依几眼,虽然知道她不普通,不过看她细胳膊细腿,细皮嫩肉的,实在没看出哪里像是练过武。 “当然。” 洛天依提到了痒处,顿时得意洋洋。 “要知道,我可是很厉害的,一打十都没问题呢。” “一打十?” 陈安无情的拆穿了她。 “结果最后还是流落街头,可怜兮兮的当流浪儿童。” 正中痛处,洛天依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敢在吹,省的又被鄙视,洛天依只得继续埋头大吃。 陈安也喊了碗粥,一边慢悠悠的喝,一边等着洛天依吃饱。 吃过早餐,他就和洛天依一起回家了。 “哎,等等,” 来到家门口,陈安急忙拉住要往店里走的洛天依,然后贼兮兮的向店里打量起来,发现只有早苗,这才松了口气,带着洛天依进去了。 既然杏和智代不在,那生命安全还是可以保障的。 一想到昨天智代黑化的情况,陈安真是大为郁闷,早知道就不教她功夫了,结果倒霉的还是他。 “安君,你回来啦。” 看到走进来的陈安,正坐在柜台后,一脸无精打采的早苗似乎松了口气。 她忍不住埋怨起来。 “一个晚上不回来,真是担心死了。” 哪怕知道陈安的本事,还是很担心呢。 “啊哈,让早苗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陈安诚恳的道歉,却在心里嘀咕起来。 “要是回来,就不是被担心,而是真的死了。” 昨天那种可怕的情况,现在一想还有些不寒而栗呢。 “知道就好。” 早苗轻哼一声,却看到了跟在他身后进来,此时正对着店里的面包流口水的洛天依。 她指了指洛天依问道。 “安君,她是?” 不知怎的,早苗看到洛天依,忽然就有种不详的预感啊。 洛天依听到早苗的话,急忙跑过来,开心的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洛天依,姐姐你叫我天依就行,以后我就和陈安哥哥住一起,还请姐姐多多关照。” 说罢,她还向早苗礼貌的鞠了躬。 和对陈安的态度完全不像。 “是啊。” 陈安点头,看着洛天依温顺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见鬼,怎么对早苗这么礼貌,对他就那么不客气? 看着陈安点头,早苗的脸一下就黑了,然后默不作声的走进了身后的走廊。 不一会出来,手里却是多了两样东西。 菜铲和昨晚那把锋利的菜刀。 早苗气势汹汹的挥着炒菜的铲子和菜刀,怒吼起来。 “安君,你这个笨蛋,只是出去一个晚上居然又敢带人回来,难道有那么**吗?过来,让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哎!?误会,误会啊!” 陈安大汗,急忙上前抱住早苗不让她乱来。 他解释起来, “天依是我故人收养的孩子,只不过来瀛洲找人,暂时住在我们家而已。” “真的?” “当然。” 陈安信誓旦旦。 “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说谎就让我的节操变得和灵梦一样,威严变得和蕾米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早苗总觉得这誓言很恐怖,所以也就暂时相信了他的话。 洛天依也适时的开口帮忙。 “嗯,陈安哥哥是好人,昨天还带我去宾馆呢。” 陈安脸都白了。 好不容易解释清楚,这下算完了。 “宾馆!?” 早苗脸一下青了。 “是啊。” 洛天依天真的点头,继续替陈安添乱。 “还是一个房间呢。” 早苗额上青筋暴跳,果断抓狂了。 “果然,还是宰了安君吧。” “误会,说了是误会啊!” 陈安急得满头大汗, “只是一个房间,不是一张床啊!” “嗯嗯,我睡床,陈安哥哥睡沙发。” 洛天依连连点头,继续发挥她完美猪队友的作用。 “除了我没穿衣服被陈安哥哥看光外,什么事都没发生。” 陈安:“……” “天依啊,我什么时候看光你了?” 他看着怀里忽然不动的早苗有些欲哭无泪。 至于吗?至于吗?你说说他和洛天依到底哪里有这么大仇,至于这么害他吗!? “床上啊。” 洛天依呆呆的,忽然捂着胸口有些脸红。 “陈安哥哥是色、狼!” 陈安:“……” 完蛋了,真的该给自己准备后事了。 “陈!安!君!” 陈安怀里的早苗慢慢的抬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请问,你能让我捅一刀吗?” “可以。” 陈安叹了口气,果断答应了 他松开早苗就那么站在她面前,一点防备也没有。 又指了指自己的胸腔,陈安一脸的认真。 “来吧,如果真的能让你解气,你就捅吧,心肝脾肺肾随便捅,反正不会死人的。” 早苗:“……” “安君,你这个笨蛋!” 她呆呆的看着陈安,手里的东西忽然掉在了地上,接着捂脸转身就要习惯性的泪奔。 “喂喂,不是说了,不许乱跑吗?” 陈安一下揪着早苗的后衣领,很是无奈。 “再说了,你跑了,生意谁做啊?” “不做了!” 早苗没跑掉,回头瞪了陈安一眼,撅着嘴,就好像小女孩一样,发起了小脾气。 “今天心情不好,不做生意啦,这些面包就让它们坏了好了。” “哎~” 洛天依一声惊呼。 “浪费食物多不好啊,不如让我吃了吧?” 说着,就一脸期待的看着陈安。 陈安斜了她一眼。 “你不是刚吃了吗?” 吃的都快三位数的包子了,怎么又想吃了? “没问题的。” 洛天依一拍胸,自信满满。 “走了这么久,我的胃口又回来了。” 陈安瞅着她,忍不住问道。 “你真的不是属幽幽子的?” “什么幽幽子啊?” 洛天依没听懂陈安的话,只是咬着手指,大为困惑。 “我可是属龙的!” “龙?” 陈安一愣,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 他有些苦笑。 “天依,你现在才15吧?没有监护人,是怎么来瀛洲的?” “胡,胡说。” 洛天依有些心虚,她强撑着给自己辩解起来。 “我可是成年了!” “今年可是羊年。” 陈安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有27吗?” “安君,你居然对未成年少女下手,我看错你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早苗大气。 拧着陈安的手臂,她气鼓鼓的道。 “明明我这都要奔三了。你居然宁愿对未成年少女下手也不理我,太过分了!” 这话说的,让陈安脸上的笑容都有点僵了。 他抖了抖早苗的衣领,哭笑不得。 “早苗,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莲子一样搞怪?” “哎~安君怎么发现的?” 早苗低下头,垂头丧气起来。 没想到居然被发现了。 陈安笑了笑,无奈的捏捏早苗的柔软脸蛋。 “我还不了解你啊,气从来就是一阵的事,一个晚上了,怎么可能还生气,还有之前,生气也得装出点生气的样,连做戏都不会,还想骗我啊?” “哎呀,干嘛拆穿人家嘛。” 早苗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虽然之前的确是真的生气了,但在陈安毫无防备的让她动手时,有再大的气也消了。 早苗可是可以确定,如果她真的拿刀去捅陈安,他绝对不会闪,而是像他说的一样,为了让她消气,站着让她捅! 再说了,就和陈安了解早苗一样,她还不了解陈安吗? 其它且不说,要是陈安真是那种龌龊的人,她早就该惨遭毒手了,那还用得着在这里为着他不开窍愁眉苦脸的。 “你呀。” 宠溺的揉揉早苗的头,陈安就斜着一边贼兮兮想往他看不到地方藏的洛天依,有些无语。 他没好气的道。 “好了,别躲了,赶紧给我过来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瀛洲。 不说实话,我就把你带回去!” “哎?不要啊!” 洛天依大惊失色,却看着陈安严肃的表情,只能噘着嘴,低下了头,十分不情愿的开口了, “好啦,别那么凶,我说实话就是了。” 为了不被遣送回****,洛天依只得说出了实话。 “我是偷渡的啦,从海上游过来的,钱包就是那时候掉的。” “游过来!?” 早苗吓了一跳。 ****和瀛洲隔着的海可不窄,洛天依是怎么游过来的? 陈安倒是觉得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种事就是让智代去,她都能完成,更别提洛天依了。 毕竟洛天依说是练武的,可陈安却发现她基本离成仙已经不远了! 不过,他还是觉得很诧异。 “以天依你的性子,居然没游错地方,真是稀奇。” 洛天依的脸忽然红了一下,她扭了扭身体,有些扭捏。 “有,有啦,刚开始就游错方向,游到大洋洲去了。” 她的语气十分不好意思。 “结果在那里呆了两个月才发现游错地方了。” 大洋洲?两个月? 早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种地方和瀛洲可是完全不同,你是怎么呆了两个月才发现不是游错地方的?” “不是我发现的啦。” 洛天依点着脚尖,越发不好意思了。 “是问路的时候,路人告诉我的。” 要不然她现在应该还在那里打转呢。 陈安笑眯眯的。 “后来是不是又游错地方啦?” “你怎么知道!” 洛天依被陈安的未卜先知吓了一跳。 “后来又游到欧洲去了,转悠了两个月最后跟着一艘货轮才来到瀛洲的。” “所以啊!” 陈安揉着脑门,真的对于洛天依到现在没被人骗去卖了,路上没被鱼吃了,没被饿……呃,忘了,饿不死。感到无比的震惊啊。 大洋洲还好说,就在****的下面,可欧洲和瀛洲在地理上可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她居然也能游过去,我的天哪! 陈安惊叹。 “天依,你到底是怎么活着到瀛洲的啊?” “不是说了吗?游过来的。” 洛天依一扫害羞,掐着腰意气风发起来。 “反正已经到了瀛洲,接下来只要找到姑姑和欢香姐姐,就万事大吉了!” 那样,不愁吃不愁喝,还有亲人在身边的好日子就又回来了! 陈安看着洛天依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样子,顿时感觉把洛天依带回来真是十分的不智。 这丫头,不会把他给折腾死吧? 一想到这,陈安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一打响指,改了主意。 “忽然觉得,还是把你送回****比较好。” “什么!?” 洛天依大怒。 “说好带我找到姑姑的,你又想骗我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陈安翻了个白眼。 明明是洛天依自己想赖着他等霍青娥的才对。 “好啊,你果然想说话不算话。” 洛天依险恶的盯着陈安,张牙舞爪的威胁起来。 “要是你敢把我赶走,我就,我就……” 陈安神色一动,对于洛天依就了半天还没说出来的威胁什么好奇。 “你就怎么样?” “我就……我就……” 洛天依我就了半天,还是没想到什么有力的威胁。 最后干脆就好像被欺负的孩子一样,坐在地上撒泼起来。 “我就哭给你看!” 她说着眼泪就哗哗的往下掉,很是伤心。 “我吃了那么多苦头,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要是你把我送回去我就哭,哭死给你看!” “你已经再哭了,小、妞。” 陈安心里腹诽了一句,却只能认输了,谁让他对别人的眼泪最没有抵抗力。 他拿起一个柜台上的面包递给洛天依,哀叹起来。 “好了,不送你回去行了吧?就你这呆样,怕没人盯着会被人卖了的。” “嗯嗯。” 早苗大点其头,觉得陈安说的太对了。 对于洛天依能平安的活到现在,她也是感觉十分的不可思议呢。 “哼,才不会呢!” 洛天依看到陈安认输,顿时就不哭了,擦了擦眼泪接过面包就开心的吃了起来。 这脸变得可真快。 陈安又开始腹诽了。 一会哭一会笑的,练过变脸吗? 早苗忽然感觉是不是少了什么? 她看着陈安空荡的肩膀顿时恍然大悟。 对了,是蓝。 这几天无论什么时候,看都是趴在陈安的肩膀,怎么这会就不见了?难不成去找食物了? 早苗左顾右盼起来。 “安君,蓝呢?怎么不在你肩上?说起来,好像昨天晚上就没看见她呢。” “她回去了。” 陈安想到昨晚蓝被紫带走的情况有些苦笑。 “被紫抓回去了。” 看紫当时的态度,蓝回去八成得倒大霉! “哎?” 早苗有些惊讶,还想再问什么,却不料一边的洛天依已经三两口吃完面包。 然后就拉着陈安兴冲冲的往外走。 陈安被洛天依拉着,不由自主的跟着她往外走,他一脸的纳闷。 “喂,干嘛?我刚到家,干嘛又要往外走啊?” “去找姑姑啊。” 咬着顺手从店里摸来的面包,洛天依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来瀛洲就是为了找姑姑,现在有时间当然要去找啊。” “那你拖上我干嘛?” 陈安有些不满。 “今天一大早就被你吵醒了,现在好不容易才到家,我还想回去睡觉呢。” 霍青娥根本不在京都范围。 所以比起出门白费功夫,陈安更宁愿躲在家里睡觉。 “哎呀,那么懒可不行,要知道姑姑可就是来找陈安哥哥你的呢。” 洛天依才不听陈安的话,硬拉着他就走。 陈安也不好反抗,结果刚进家门,却又也只能跟着洛天依继续在城市里到处跑了。 跑了一整天,心神俱疲的陈安总算是回到家了。 正如他所料,今天出门找人根本就是白费功夫,除了遇到一些智代所说的奇怪人员,一点收获也没有。 而那些人,陈安也没兴趣,反正他表面就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有事也惹不到他身上。 洛天依也是,虽然马虎,但也深知低调做人,而且修为高,外表也只是一个小女孩,所以没人发现她的本事。 所以,两人今天算是白费功夫了。 嗯,除此之外,陈安还损失了一大笔钱,洛天依……太能吃了。 回到了家,陈安介绍了洛天依和大家认识,吃过饭就跑去睡觉了。 昨天晚上根本没睡好,今天又被洛天依拉着跑了一天,他早就累了。 至于智代她们对洛天依要是寄居在家里这件事,估计是早苗已经和她们说过了,所以除了遭受一些白眼外,陈安倒是平安的混过去这关了。 …… “陈安哥哥,陈安哥哥。”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陈安又被洛天依给吵醒了。 他揉着眼睛,看着俏生生站在他床边的洛天依有些不满。 “喂,天依。你难道不知道男人的房间不能随便闯的吗?” 一个女孩子就这么大咧咧的闯进男人的房间,像什么样啊! “不知道啊。” 洛天依眨着大眼睛,一脸的天真。 “为什么男人的房间不能随便进啊,难不成是藏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这么一说,洛天依的精神劲忽然一下上来了,然后就自顾自的在陈安的房间里翻滚起来。 可惜她啥也没找到。 “哎~” 洛天依最后又在床底下翻了半天,结果还是什么也没有。 她可爱的咬着手指,非常困扰。 “为什么没有啊?” “什么没有?” 陈安看着因为被洛天依而变得一团糟的房间,忍不住叹了口气,只得爬起来收拾了。 毕竟,看洛天依的反应,估计让她帮忙收拾是没指望了。 他有些纳闷。 “你究竟在找什么啊?” 洛天依坐在陈安的床上,使劲压了压,发现只是普通的硬木床,顿时撇了撇嘴。 真是的,还以为会是那种软软的大床呢。 洛天依一边鄙视陈安不知道享受,一边解释之前她究竟在找什么。 “色色的杂志之类的东西啊。” 她笑嘻嘻的道。 “男人的房间不就应该有这些的吗?” 陈安:“……” 他看着洛天依理所当然的样子,顿时满头黑线。 这孩子,说她聪明吧,却又能像昨晚那样,毫无戒心的只穿一条睡衣当着第一次见面的男人睡觉。 可说她傻吧,偏偏又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安叹了口气, 所以,说到底。霍青娥到底是怎么教育洛天依的啊? 陈安心中对于霍青娥教育洛天依的方式十分无语,接着在收拾好房间后,就毫不犹豫的把洛天依从房间里赶了出去。 管她怎么教育的孩子,现在还是继续睡他的回笼觉去! 被陈安赶出房间,洛天依十分不满的就在外面使劲敲门,大声的叫嚣起来。 “喂喂,起床,起床,快点和我去找姑姑!” 陈安躺在床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就果断的拒绝了洛天依的请求。 “不去!今天我打算在家睡一天,所以你要去就自己去,别来吵我,” 陈安怡然自得。 嘿嘿,生活就应该这样悠哉,每天躲在家里睡大觉多舒服?只有傻瓜才会和昨天一样,继续跟着洛天依在京都找根本找不到的霍青娥。 那种浪费生命的举动,陈安这么聪明的人才不干呢! “快点出来。” 洛天依在外面把门敲得震天响,她大声的警告起来。 “要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喂,小声点啊!” 莲子的脑袋忽然从一边房间探出来,她睡意朦胧的样子,瞧着洛天依语气很是不满。 “天依,这天都还没亮呢,你就这么吵,还让不让大家睡觉啦!” 要知道,不仅她待会得去上学,其她人也都得去工作呢。 要是没睡好,一天都不会有精神的。 听到莲子的抱怨,洛天依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对不起,吵到大家睡觉了。” 她双手合十,态度十分诚恳。 “抱歉,抱歉,马上就好了,莲子姐姐你继续睡吧。” “这样最好了。” 莲子嘟囔了一句,挠挠脸就钻回房间继续呼呼大睡了。 洛天依松了口气,然后敲门的声音更大了。 “快点快点!和我去找姑姑!” “不去!” 陈安仍然拒绝了,瞌睡虫一下又上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说什么也不去的。” “这是你逼我的。” 洛天依对于陈安的不配合十分生气,也不想在继续大叫,省的又吵到其她人休息。 所以想了想,她毫不客气的就一拳打上了门栓,然后砰的一声,门就开了。 洛天依跑到床边,然后就抓着陈安的肩膀使劲摇晃起来。 “起来!快点起来!” “别摇了,别摇了,要死了。” 陈安被洛天依摇的头昏脑涨,好不容易制止了她,却看见了门上那原来门栓的位置此时是一个黑洞,顿时气急败坏起来。 “我的门啊!” 他使劲掐着洛天依的脸蛋,不满的教训起来。 “洛天依,你个败家子!不知道修门要钱的吗!” 洛天依鼓着脸颊,气呼呼的。 “谁让陈安哥哥这么懒,怎么叫都不起来。” “起来你个头啊,没听到我要睡觉吗?” 陈安这次是打死也不想动,干脆拿着枕头捂住脑袋,不想听到洛天依的声音。 “快走,快走,别烦我。” 看到陈安这种赖皮的举动,洛天依生气了,她吼了一声。 “陈安哥哥!” 陈安不理她。 洛天依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干脆不在说话,一下抓住陈安的脚踝就把他拖下了床。 陈安大惊。 “你干嘛!?” 洛天依哼哼唧唧的抓着陈安一只脚就往外走。 “不要啰嗦,快点和我去找姑姑。” 陈安扔掉手里的枕头,却又不得不和洛天依走。 他就好像一只大蚂蚱般蹦哒着,叫了起来。 “哎哎,放手,放手,我自己会走!” 被洛天依一口气拖出了家门,陈安抬头望着才蒙蒙亮的天空,又想到之前洛天依让他帮忙时做的事,让他跟蚂蚱一样蹦哒了那么久。 这件事,真是一想起来就火! 陈安十分不满,语气也难得的有些重了。 “天依,难道青娥没教过你礼貌是什么吗?有你那么让人帮忙的吗!” 他是好脾气,但不是没脾气! 洛天依不说话,只是闷声一直走,只不过,不知为什么,肩膀有些抖动。 “对不起。” 洛天依忽然开口了,她的声音有些哭腔。 “我知道这样很没有礼貌,可是,可是在这里能帮我的只有陈安哥哥了。” 她回头看着陈安,泪眼朦胧。 “我知道陈安哥哥是个好人,不该麻烦你的。” 眼泪从眼眶中跑出,洛天依无助的哭了起来。 “可是,可是这里好大,我有没有朋友,一个人,一个人根本找不到姑姑。 我好怕,没有姑姑,没有欢香姐姐,我每天都是一个人,真的好怕啊。” 洛天依说着,哭的更大声了。 她从小就跟霍青娥还有欢香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更何况是像这样,一走就是大半年,而且还没有一点音讯。 洛天依再怎么坚强,也都还只是孩子。 她一个人在外寻找亲人,还吃了那么多苦头,心里早就已经压抑了很多不安的情绪。 此时忽然就爆发了出来。 洛天依哭哭啼啼的,看起来非常娇弱和伤心。 “我真的好想姑姑和欢香姐姐!” 她哭着,泪水一滴滴的从脸颊滑落,最终在地上散落成无数细小的水花。 “真的不想,不想在继续一个人了。” 洛天依的哭声瞬间击散了陈安心中所有的不满。 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还能生气啊。 陈安叹了口气,便上去擦拭起洛天依脸上的泪水,轻声安慰道。 “好啦,不哭了,我帮你找就是了。” 虽然知道霍青娥不在京都,但现在这种情况,陈安也只能继续陪着洛天依找了。 毕竟在怎么样,他也不能对洛天依的哭无动于衷,更不能在听到洛天依的哭喊后,还任由她自己一个人在都市中找人。 陈安成功擦拭了洛天依脸上所有的湿润,又捏了捏她柔软的小脸蛋,他微笑起来。 “好啦,你都多大女孩了,怎么还哭鼻子,不是说和你去吗?不哭了,我们赶紧出发吧。” “谢谢陈安哥哥。” 洛天依抽抽噎噎的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并没有直接火急火燎的拉着陈安开始找人,而是一指路边的早餐摊。 “我饿了。” 陈安:“……” 忽然觉得,就算只是为了自己的钱包,是不是也应该反悔,回家睡觉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安就陪着洛天依在人海里徒劳无功的寻找霍青娥,顺便充当喂食者,花光口袋里的钱来满足洛天依那惊悚的胃口。 不过,在陪着洛天依在京都瞎找人时,陈安却偶尔感觉但有些奇怪。 那就是,不知为何,这段时间里,他都没有发现紫的气息,难不成是真的生气,不想理他,还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 被陈安念叨的紫,这几天非常的不爽。 此时她正郁闷的撑着脸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唉~” 忍不住叹了口气,紫斜眼看着在她房间里笨手笨脚扫地,顺便搞搞破坏的露娜,神色非常不满。 “露娜,你到底要在我这呆多久啊,都说过几次了?我这里不缺人!你到底打算干嘛?” 这个家伙,自从那天看到了间隙里的陈安后,就一直赖在她这,怎么赶都赶不走! 真是见鬼了,一个做事向来都是三分钟热度的妖精,哪来这么大执着啊! 露娜停下扫地,顺便把地上的花瓶碎片不动声色的踢开。 她看着紫,一脸的盼望。 “当然是感动紫大人,让紫大人告诉我陈安在哪啊。” 紫一拍桌面,恼怒非常。 “告诉你个头啊!你都在我这赖了几天了? 而且……” 她看着地露娜脚底下的那些碎片,有些咬牙切齿。 “你这家伙,到底是在我这帮忙还是搞破坏!? 啊!告诉我,这几天你弄坏我屋子里多少东西了!” “嗯~” 露娜认真的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害羞的低下头。 “没,没多少,只不过五个碗,十三个碟子,四个花瓶,七幅画而已。” 露娜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更是完全听不到了。 显然,有些心虚了。 还而已? 紫眼角抽搐,已经快要疯了。 八云之家才多大?就这些而已已经让八云之家的装饰换了个遍了! 要是再多点,是想把八云之家也给拆了吗! 紫强忍心中的怒火,轻声细语。 “露娜啊,我看你也几天没回去红魔馆了,难道不怕蕾米她们担心吗?” 为了让露娜赶紧走人,她不得不强挤出温和的笑脸,婉言相劝起来。 “所以为了不让她们担心,你还是回去吧。” “不用,不用。” 露娜连连摇头,一点也不了解紫忍的多辛苦。 “那天晚上紫大人没开门的时候,我就已经回去和美铃请过假了, 而且,紫大人开始不是也经常把我送回红魔馆吗?所以大家都不会担心的。” 露娜说着就扔掉手里的扫帚,殷勤的跑过来给紫倒了杯茶。 她合着双手,一脸恳求。 “紫大人,看在我这几天做了这么多的份上,你现在能带我去找陈安了吗?” “不能!” 露娜不说做了这么多还好,一说紫顿时就想起了自己那些,现在正在垃圾堆的哭泣的装饰。 而且不仅如此,紫又想到这几天露娜那让她吐血的缠人举动,真是气急败坏! 这几天露娜一直在八云之家搞破坏的时候,还不忘死死缠着她,那缠的真是太死了,哪怕她受不了用间隙把露娜扔回去,她也能马上就跑过来。 无论几次都是这样! 见鬼了,露娜缠人到连她睡觉都要蹲在一边看,害得她现在连用间隙偷窥陈安都做不到。 生怕一看,然后扭头就发现,嚯,露娜已经咻的一下跳进去了。 紫一下又一下的拍着桌子,真是恨不得把它当成缠人的露娜一下拍散了。 她语气有些不耐了。 “都说了,没有陈安,没有陈安,你还是快点回去红魔馆,别在我这烦我啊!” 露娜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要!” 紫:“……” 她听到露娜的回答顿时觉得有些丢脸,居然想都不想就拒绝,真是不给面子。 这家伙,难道不知道她是幻想乡的大贤者吗! 紫心里嘀咕着,越发觉得自己脸上无光,于是间隙无声无息的笼罩,那猩红的眼眸也将露娜给围了起来。 紫就好像大灰狼吓唬小红帽一样吓唬起露娜,语气阴测测的。 “臭小鬼,居然敢对本贤者大人如此不敬,看来必须让你知道一下本贤者大人的威严才行。 不过嘛~” 她眯起眼睛看着被她吓得瑟瑟发抖的露娜,扇子一捂嘴就嚯嚯笑了起来。 “本贤者大人气度向来不凡,所以只要你现在赶紧从我的视线中消失,本贤者大人这次就饶了你的不敬。” 气度不凡? 一边正在吃油炸豆腐的蓝听到这忍不住看了过来,瞅了在那阴笑的紫几眼,然后又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九条每一条毛发都缺斤少两的尾巴,顿时在心里鄙夷起来。 这个小心眼、喜欢虐、待式神,还特别不要脸的臭老太婆! “嗯?” 紫忽然有些不爽,她狐疑的瞅了一边正不动声色吃油炸豆腐的蓝一眼,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奇了怪了,总感觉有人再说她坏话啊。 “波与粒的境界。” 紫眼珠一转,就偷偷用读心看了蓝的思想,发现她脑子里除了一大串乱七八糟的公式外啥也没有。 难道是错觉? 紫眯着眼,总是感觉蓝有些不对头。 吃东西的时候居然不在想味道怎么样,而是在想数学公式,这件事无论怎么想,都是十分的诡异啊。 “我才不要!” 露娜倔着头,哪怕心里怕的要死,却也还是打死不肯走。 她一脸的倔强。 “紫大人你要揍我就揍我好了,反正那天我绝对没有看错,那一定是陈安,在你没告诉我他在哪前,我是绝对不会走的。” 紫从对蓝的怀疑中回到对露娜的无语。 她真是被露娜的执着打败了,毕竟她总不可能真的教训露娜吧?教训这么一个鱼腩小鬼头,那才是丢脸啊! 紫一脸的挫败,有气无力的摆摆手,总算是受不了露娜,说出了实话。 “好吧好吧,你的确是看到了。” 受不了了,还是赶紧把这小瘟神送走,要不然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继续她的偷……啊不,是观察。 “哎?” 没想到紫居然真的说了,露娜一愣,顿时大喜过望。 “紫大人,你愿意让我去见他了吗?” “怎么可能。” 紫没好气的白了露娜一眼,用折扇敲了敲她的脑袋,就开始赶人了。 “我只能告诉你,你没看错,所以现在你可以走了。” 露娜有些失望,理所当然的又拒绝了。 “不要,我要见他。” 紫瞬间抓狂了,抓了抓头发,她痛斥露娜。 “你个死脑筋的臭小鬼,实话告诉你,你是绝不可能见到他的,因为那里可是在外界!所以你是绝对出不去的!” 灵梦那有通道没错,但她绝不会把露娜放出去的!绝对不会! 露娜一呆。 “外界?” “没错。” 紫实在实在实在不想被露娜烦了,于是耐下心解释起来。 “那里不在幻想乡,所以你不要指望了,赶紧乖乖回去红魔馆,然后等他回来就行。” “只能等吗?” 露娜嘀咕一句,眼睛就滴溜溜的转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又看向了紫,赶紧又给紫面前空了的茶杯倒上水,态度越发殷切了。 “紫大人你不是能出去吗?既然如此,那你能把我送出去吗?” “不能!” 紫喝了口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件事在她身上完全不适用。 所以她马上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露娜。 “无论怎样,去外面这件事我是绝不会帮你的。 幻想乡的居民不能随意出去,这可是规矩。” 蓝又忍不住瞥了紫一眼,心里又开始鄙夷了。 连这种瞎话都能说的毫不脸红,真不愧是不要脸的紫大人呢! “嗯!?” 紫越发不爽了,瞧着一边又是不动声色吃油炸豆腐的蓝,眼神越发狐疑。 不对劲啊,怎么又感觉有人在骂她? 又偷看了一下蓝的心思,结果还是没有发现。 紫在心里嘀咕起来。 难不成又是错觉? “哎~怎么这样啊~” 露娜对于紫的回答大失所望,又纠缠了紫好一会,就被不耐烦的紫赶走了。 不过总算是得到了陈安的消息,露娜这次走倒也算是心满意足,没有在回来烦紫了。 而紫,也终于可以继续断了几天的偷,不,是观察了。 不过嘛,紫看着间隙里的陈安,总感觉是不是有什么忘了? 好像是替谁报平安来着? 嘛,既然不记得了,那就说明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了,还是继续观察吧。 这么一想,紫就继续观察,然后愤怒的吼声忽然就在八云之家响了起来。 “混蛋!居然又多了一个,决定了,绝不会帮你报平安的!!!!” …… 失落 离开了八云之家,露娜并没有回到红魔馆,而是一路马不停蹄的向着博丽神社飞去。 要去外界,她知道的只有博丽神社那一条路。 刚刚落在神社那落满灰尘和落叶的院子,露娜就冲着坐在走廊端着茶杯,正在发呆的灵梦大声叫了起来。 “灵梦!灵梦!” 似乎并没有听到露娜的声音,灵梦依旧在那望着远方,瞳孔没有焦距,悠哉的继续发呆。 露娜发现灵梦没有理她,急忙跑到了她身边,又大声喊了几声,灵梦这才反应过来。 “哎~谁啊?” 灵梦慢悠悠的抬起头,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才睡醒一样,显得无精打采的,声音也是一样,有气无力的,就好像没吃饭一样。 灵梦发现了露娜,却没什么反应,只是漫不经心的抿了口手里早就冷了不知道多久的茶水,这才开口了。 “啊,是露娜啊。今天来又是来看陈安回来了没有吗?” 灵梦望着鸟居的方向,依旧喝着茶,一脸的漫不经心。 口吻也是十分散漫,似乎并不在意。 “真是可惜,他还没有回来呢。” “不是……哎?” 露娜刚想回答,却发现灵梦手里茶杯里的茶水已经空了,顿时奇怪起来。 “灵梦,茶已经没有了,你还在喝什么啊?” “嗯?” 灵梦一愣,下意识的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杯子正和露娜说的一样,已经空了。 “真是麻烦。” 她挠挠脑袋,嘟囔了一声,又随口向露娜道了声“多谢提醒”就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水,继续喝茶了。 不过有了这件事打岔,灵梦看起来也一下精神了不少,她一口气喝干水,然后放下杯子就站起了身。 “啊~” 灵梦站着望着碧蓝清澈的天空好一会,忽然伸了个懒腰,又扭扭身体发出一阵阵骨骼摩擦的脆响,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神社落满灰尘和树叶的院子,灵梦忍不住叹气起来。 “哎呀呀,几天没扫地,看来今天的工作量要大增了呢。 真是的,那家伙什么时候才回来,还指望他来帮我干活呢。 哼,不过居然让我被人烦了那么久,回来一定得让他好瞧才行。” 嘀咕着,灵梦就丢下身边的露娜,跑到后面的仓库拿出扫帚就开始扫地了。 露娜原本还想向灵梦道出来意,让灵梦带她去外界的,不过看灵梦那扫地扫的认真的模样,想想却还是放弃了。 她也没光坐着看,而是也跑去仓库,把过去陈安在时,用来帮灵梦扫地用过的扫帚也拿了出来,然后就跑回来帮灵梦扫地了。 灵梦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就低下头继续扫地了。 于是,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就在博丽神社这偌大且空旷的院子里沉默的扫地。 “对了,露娜。” 过了好一会,将一小堆的落叶扫到院子外那樱花树下的土壤,灵梦忽然开口问道。 “你说你不是来问陈安回来没有,那你今天过来干嘛?” 她轻笑一声。 “怎么,难不成是红魔馆待不下去,过来玩吗?” 这可真是难得啊,要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来的人可都是抱着打听某人的消息才来的呢。 除了……紫。 “不是。” 露娜憋足了劲,将小脸憋的通红,好不容易才将她扫的那一大堆垃圾给扫到院子外。 露娜撑着扫帚气喘吁吁的。 “我是,我是想让灵梦你带我去外界的。” “嗯?” 灵梦一愣,手中的动作却不停,利索的将露娜身后没扫干净的垃圾给扫完,她看着身边又恢复精神,开始嘿咻嘿咻挥着扫帚使劲扫地的露娜有些诧异。 “你和霍青娥一样想去外面干嘛?” “去找陈安啊。” 露娜擦了擦额头的汗,她笑嘻嘻的看着灵梦。 “陈安在外面,所以我想要出去找她。” “呵,陈安吗?” 灵梦神色一动,却笑着摇头。 “别开玩笑了,别说陈安不一定在外面,就是他在,我也不会带你出去的。” “哎!” 露娜惊叫一声,也不扫地了,只是眼巴巴的看着灵梦。 “为什么啊?我知道他在外面,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啊。” “这是规矩。” 灵梦扫了半天也觉得累了,她将扫帚放在一边,就回到走廊休息了。 给露娜还有自己倒了杯早已冷却多时的茶水,灵梦望着远方,红色的鸟居,延伸而下看不见的阶梯,远方若隐若现的妖怪群山,还有那没有尽头的碧蓝天空。 她幽幽叹了口气。 “身为博丽巫女,我的责任除了解决异变保护幻想乡的和平外,就是看守这条与外界联系的通道了。” 灵梦抿着茶,神色说不上的淡漠。 “而这条通道,除了一些特殊情况,我是绝不会让任何人通过的。” 数百年来,除了那些归途的外来人,这条通道除了博丽巫女外基本在没有人通过过。 哪怕是最近一段时间,那些坟墓爬出来的道士一直来求灵梦,她也从来没松过口。 “为什么啊!” 露娜有些急了。 “陈安明明就在外面,为什么不让我去找啊。 还有灵梦,你不是也应该很想他吗?为什么还是这样啊!”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灵梦神色不变,慢悠悠的给出了她的答案。 她的语气很悠哉却也说不出的坚决。 “就凭我是博丽巫女,守护通道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义务,所以绝不会因任何私情而改变。 这条通道,除了一些大事件,或者送那些误入幻想乡的人回去外,我是绝不会再让其她人通过了。 所以很遗憾……” 灵梦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便冲露娜摇摇头,露出遗憾的表情。 “无论怎样,我也是绝不会带你出去的。” “哎~~~” 露娜大失所望。 “怎么这样啊!” 灵梦似乎休息够了,不在理会露娜,拿起扫帚,又开始继续清扫院子的工作了。 灵梦低着头默默的清扫着,鬓角的秀发不知何时被汗水沾湿黏在了脸上,她却浑然不在意,只是在心中默道。 “就算陈安真在外面又怎么样?” “要知道外面可不像幻想乡这么小,在幻想乡这种不大的地方找一个人都不简单,更何况是外面,没有依据的瞎找,一万年都找不到人的。 所以啊,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好好的留在这等消息吧。 至少,这样还有个盼头。” “盼头?” 灵梦的动作忽然停了,她死死的抓着扫帚杆,手指捏的青白。 总觉得,这个词异常的刺耳。 什么时候,她对未来变得这么不确定了? 是因为前段时间去地底时,恋恋和她们说过的话吗? “都是你们,不仅把安害得又聋又瞎,还忘了他,让安差点死掉,后来也只能躲在地下不敢见人,就是离开的时候也是一个人,你们把安害得这么惨,恋恋讨厌你们!” 想到愤怒的恋恋那时说的话,灵梦死死的咬住了牙。 做了那些,真的能被原谅吗? 灵梦想着,仍然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干活,就连露娜什么和她告别,然后失望离去也没在意。 只是忽然想起了过去。 …… “哇,你就吃这些啊,真是可怜。” 那是初次见面时,男人的惊叹。 …… “来来来,正好有时间,我也来帮你扫地好了。” 那是有些交情时,男人的微笑。 …… “放心好了,如果你先死,我一定会把你从地狱里拉回来的,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的。” 那是偶然闲聊时,男人的宣誓。 …… “嗯?这些食物是妖怪送的吗?看起来蛮新鲜的,嘿嘿,既然碰上了,就让我给你做点好吃的吧,保证你吃的吞掉舌头。” 那是妖怪送礼时,男人的得意。 …… “喂,灵梦。我送你的衣服穿的还合适吗?如果不喜欢,我再给你做些。” 那是换新衣裳后,男人的担忧。 …… “说什么蠢话,不是说了,不会让你死在我之前的吗!” 那是倾盆大雨中,男人的训斥。 …… “好啦,我会陪你着你,大家也都会陪你的,所以啊打起精神来,不要再这样,很让人担心的。” 那是痛苦绝望时,男人的关切。 …… “十万块?成交!” 那是醉酒卖身时,男人的坚决。 …… “嘿,魔理沙说了,这个冬天可比往常冷上很多呢,这些衣服还有这床被子拿去,小心别生病了。” 那是隆隆冬日时,男人的嘱咐。 …… “哎呀呀,干嘛那么小气,我们现在可是一家人,你可是我的妻子,所以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再所以……欠你的钱以后再说吧。” 那是欠钱不还时,男人的狡辩。 …… “哎呀,我不信神的……好吧,既然是灵梦你要求,勉强拜一拜好了。” 那是新年到来时,男人的哀叹。 …… “混蛋,什么我的就是你的,直接说欠我钱不给我不就好了,还找那么多借口干嘛?真当我白痴啊?” 灵梦低头扫着地,想着过去陈安的那些不要脸的举动,忽然笑骂起来 她笑着,泪水却一滴滴的从眼中偷偷翻滚而出,不知什么时候,泪满衣襟。 灵梦撑着扫把站立在原地,低着头肩膀抖动着。 空旷冷清的神社,不知何时回荡起压抑的哭声。 “混蛋,欠钱不还的混蛋,为什么,为什么还不回来啊,对不起还没说呢,混蛋,呜呜,混蛋……” …… 失望而归的露娜并不了解她离开之后灵梦发生了什么,只是无精打采的向红魔馆飞去。 “嘿!” “看招!” “加油!加油!” 比起博丽神社的冷清,红魔馆完全相反,在小伞她们的欢呼声中,魅灵正在红魔馆的大门不远处和一名女孩进行着激烈的战斗。 和魅灵战斗的女孩身穿红色衬衫,黑色绣有白色锐齿条纹的裙子,头上是一顶正中绣有星星的紫色鸭舌帽。 黑色短发,额前贴着一张奇异的红色符箓,露出的肌肤也与常人不同,是一种暗淡的青色。 此时她正后蹦想要躲开魅灵打过来的拳头,不过动作还是慢了一拍,被魅灵一拳远远的打飞了出去。 身体划过地上,女孩的肌肤划出一道道淡淡的伤痕,但令人惊异的是,伤痕徒一出现,便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恢复。 接着女孩的身体在地上一震,便直直的站了起来,同时,身上的伤痕也已经完全消失了。 魅灵并没有趁女孩倒地的时候上去攻击,只是站在那任由女孩恢复、站立, 看着女孩只是瞬间就恢复了伤势,魅灵惊叹起来。 “哇啊,哪怕见识过很多次,但欢香你这可怕的恢复力还是令人震惊啊。” 她是妖怪,恢复力虽然也不弱,但是和欢香一比,可真是完全比不上啊! “小意思。” 说话的并不是欢香,而是和小伞还有桑尼她们一起站在远离两人战斗波及范围之外的另一名女子。 这女子和洛天依长得非常相似,只不过气质更加成熟。 女子蓝色短发,头上和洛天依是一样的蝴蝶状发簪。 一身青色淡流裙,上身还着有一件白色绣有蓝色条纹的小衬衫,腰间一条扣有红色花朵的黑色紧腰绳。 她赫然就是外界洛天依千寻无果的霍青娥! 霍青娥轻笑一声。 “要知道,欢香可是僵尸,恢复力当然强,别说这些小伤,就是死了都能在活过来。” 要不是这样,她当初也不会把欢香转化成僵尸了。 毕竟那时候的她,除了让欢香转化为僵尸,再也没有其他法子让死去的欢香睁开眼了。 “是的!青娥娘娘说的没错,我可是不死的僵尸呢!” 欢香平举双手,蹦蹦跳跳的就朝魅灵主动攻去。 “居然把我打的这么惨,看招!” 魅灵眼中跳动着狂热,她轻轻一笑。 “可惜,欢香你的恢复力虽然强,可灵活性却完全不够啊!” 侧身避开欢香锐利的指甲,魅灵身体一压,接着脚步连踩,便贴近了欢香的怀里,身体前倾,肩膀便在欢香胸口一撞,然后欢香又飞了出去。 因为魅灵并没有留手,所以欢香受的伤可不轻。 她飞出去撞断了好几棵颗大树,然后在地上就好像一条上了岸的鱼,身体动啊动的,愣是半天没站起来。 霍青娥见状,眉头忍不住跳了跳,她十分无语。 “欢香,跳不起来,你不会爬起来吗?” 和她说了多少次了,摔倒了不要只知道直直的站起来啊! “不行。” 欢香还在那努力让自己立起来,她傻乎乎的回应道, “我可是僵尸,跳来跳去的才是僵尸该做的事,这不是青娥娘娘你说的吗?” 霍青娥:“……” 她一扶额头,十分头疼。 “天呐,看来和天依说的一样,你变成僵尸后真的连脑子都僵了。这么死心眼干嘛?” 霍青娥忍不住哀叹起来。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该和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结果现在居然傻成了这样。” “活该。” 坐在铁门旁边的石椅,一位银发银眸,白色古衫,深蓝色裙子,头上还有一顶相同颜色,缠有白色丝带的高帽子的女孩听到这里顿时忍不住就嘲笑起来。 “早就和你说了,这家伙脑子不好使,你偏偏还爱喜欢逗她,结果现在傻眼了吧? 原来她就够笨了,现在已经笨的无可救药了。” “啰嗦!” 霍青娥没好气的白了女孩一眼。 “我说布都,你不讽刺欢香会死啊?” “会啊。” 被霍青娥换做布都的女孩笑嘻嘻的。 “要知道,除了欢香这笨蛋,我可是难得有人可以嘲笑呢。” 这时,一边的欢香总算是从地上蹦起来了,她瞅了正在一边看着她坏笑的布都一眼,闷声嘀咕了一句。 “布嘟嘟。” 布都:“……” 她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布都看着欢香,一脸的气急败坏的怒吼。 “你这一根筋的呆头僵!我叫物部布都,不要叫我布嘟嘟啊!你这混蛋,是不是欠揍啊!” 欢香眨眨眼,不仅不认错,反而叫的更欢了。 “布嘟嘟,布嘟嘟,布嘟嘟……” 布都:“……” 她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挽着自己那又宽又长的衣袖,就气势汹汹的朝欢香杀了过来。 “吼,够了,你这混蛋,居然敢嘲笑我,来来来,给我站住别动,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噗!才不怕你呢,布嘟嘟!” 虽然肌肉僵硬,无法做太灵活的动作,但欢香还是努力朝布都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就蹦蹦跳跳的转身就跑。 站着不动让人教训,她才没那么傻呢! “又敢喊我那个破外号!看我不宰了你!” 布都暴跳如雷,她左顾右盼,最后在地上找了根树枝就朝欢香追了上去。 “混蛋!别跑,让我打烂你的那张死人嘴!!!” 看着布都追着欢香在附近绕圈跑的情况,一边看热闹的小伞忍不住摇头晃脑起来。 “哎呀呀,看来布都对于布嘟嘟这个称呼似乎很敏感呢,明明听起来不是很可爱吗?” 布嘟嘟,布嘟嘟,听起来多可爱啊。 “是很可爱啊。” 霍青娥强忍着笑。 “不过,布都不这么认为呢。” 魅灵一看正被追的四处跳的欢香,发现没得继续打了,也就摇摇头走了过来。 她有些好奇。 “话说,这个外号是谁给布都取的?我看你们似乎都不像那种闲的无聊的人嘛。” 神子虽然看起来像个叛逆期少女,但接触下来却完全不是,而苏我屠自古也是个傻乎乎的家伙,应该也不会是她,至于霍青娥?算了吧,她看起来可没那么无聊。 “没错!” 一边的诺鹭姬,一脸的气恼。 “乱给别人取外号,真是个讨厌鬼!” 就像她,到现在可都还记得陈安给她取的那个叫小,妞的讨厌外号! “青娥娘娘救命啊!” 几人说着话,被布都追的欢香就蹦蹦跳跳的躲到了霍青娥的身后。 布都气势汹汹的追过来,又听到魅灵的话,顿时就在那跳脚。 “谁取的!?这种讨厌的恶趣味除了陈安那个混蛋还有谁!? 都和他说了多少次,我叫物部布都,物部布都!他就是喊我布嘟嘟,害得神子大人都和他学坏了,现在一天到晚就喊我布嘟嘟,真是烦死了!” “什么!” 诺鹭姬听到布都那外号的由来一愣,顿时也跟着跳脚了。 “好啊,我就奇怪了,看你们也不像有这种恶趣味的人,原来又是陈安那个混蛋!” “咦?” 诺鹭姬跳脚,布都倒是不跳了,她瞅着在那一个劲骂陈安的诺鹭姬大是诧异。 “我被他取外号生气好说,你生什么气啊?而且看起来,怎么比我还生气?” 魅灵哈哈大笑着,就解释起来。 “因为,鹭鹭她和你一样,也被相公取了外号啊。” “不许说,不许说!” 诺鹭姬一惊,急忙上来就要捂魅灵的嘴。 她才不想别人知道那个讨厌的称呼呢! “嗯!?” 布都一愣,顿时大喜。 “什么外号?” 原来倒霉的不止她一个啊,这是好事,这是大大的好事啊! “小,妞。” 魅灵一边躲开诺鹭姬的手,一边大笑。 “虽然不知道相公是怎么给鹭鹭取的外号,但相公就是喊鹭鹭小、妞,怎么也不改口。 而且,有这待遇的还不止她呢。” 诺鹭姬抓不到魅灵,只得在那气急败坏的大叫起来。 “闭嘴!闭嘴!” “还有!” 布都一听,顿时美得都要冒鼻涕泡了。 哇,忽然一下就感觉世界变得美好了啊! 布都心里幸福的想着,然后完全无视了一边暴跳如雷的诺鹭姬,和正忍不住瞅过来的影狼,就急不可耐的追问起来。 “谁,谁,还有谁?” “还有影狼啊。” 魅灵指了指在一边打酱油充当路人的影狼,嘿嘿一笑。 “萌狼可是相公对她无比亲爱的爱称啊!” 影狼:“……” 她默默的伸出手,然后噌的一下,锋利的指甲就冒了出来,耳朵一竖,影狼就冲着魅灵杀了过来。 “你这家伙,居然敢揭起我那不堪的回忆,来来,让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加我一个!” 诺鹭姬果断加入了讨伐魅灵的阵线。 她杀气腾腾的。 “既然陈安不在,就拿魅灵你来泄我这心头之火吧!” “哼哼。” 对于诺鹭姬和影狼的怒火,魅灵不屑一笑。 她摆摆手指,不屑一顾。 “就凭你们两个,不要开玩笑了。” 在魅灵话语落地的瞬间,她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然后诺鹭姬就和影狼被她拎着后衣领,一手一个拎了起来。 诺鹭姬不甘受制,奋力的挣扎起来。 “放开!放开!” 魅灵用力的抖了抖手,挣扎的诺鹭姬顿时哀鸣起来。 “呜,好晕。” 把眼睛里转圈的诺鹭姬扔在地上,又将影狼扔在她的背上,然后魅灵就坐在影狼的背上。 魅灵拍拍手,就轻松的架起了二郎腿,她拍了拍身下影狼的脑袋冷笑起来。 “居然敢上来找死,你们两个可真是自不量力。” 哼,别说诺鹭姬和影狼,就是蕾米和帕秋莉,别说魅灵,就是美铃,她要真动起手来,也八成不在话下! “混蛋!” 诺鹭姬大气,躬了躬背,却发现背上的影狼和魅灵的重量就好像大山一样,让她被压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又努力半响,诺鹭姬还是没能爬起来,她手肘撑着地,手掌撑着脸颊,愤愤的就嘀咕起来。 “欺负人,就知道欺负人。有本事别欺负我们,去和蕾米打去啊!” 影狼大点其头。 “没错,有本事别欺负我们,去和蕾米打去啊。” “不不不。” 魅灵摇着手指,笑眯眯的。 “蕾米可是大小姐,我一个小小的门番怎么敢惹她呢?要是一不小心惹火了她被开除了可就惨了。” 要是没出意外,她可是打算在红魔馆干一辈子呢,所以要是惹了小心眼的蕾米发飙,哪怕不被开除,那以后的日子可也不会好过呢。 所以,魅灵才不会恰到去惹蕾米。 诺鹭姬嘀咕一声。 “欺软怕硬的家伙。” 魅灵不满的训斥一声。 “啰嗦!” 魅灵又使劲扭了扭屁股,让身下的影狼和诺鹭姬有些喘不过气了,而她那黑色的秀发也垂直落在诺鹭姬的脸上,在她鼻子上挠啊挠的,最后让诺鹭姬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真是恶心。” 魅灵一见,生怕诺鹭姬的口水喷到她的头发,顿时嫌弃的站起来走到一边。 影狼和诺鹭姬顿时如释重负,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一边,不敢继续惹魅灵了。 魅灵这家伙太暴力了,动不动就动手k人,果然,还是美铃温柔。 正在拍土的诺鹭姬想到这,就瞥了魅灵一眼,低声嘟囔了一句。 “暴力的母老虎。” 成天就知道找人战斗,真是个战斗狂! “嗯?”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魅灵不怀好意的目光看了过来,吓得诺鹭姬急忙捂住了嘴。 生怕被魅灵发现自己说她坏话,心虚的诺鹭姬急忙开始转移话题。 对那边还在因为有人陪她一起倒霉而傻乐的布都问道。 “啊,对了,布嘟嘟……” “布嘟嘟?” 布都听到布嘟嘟三个字瞬间回神,她气的跳脚。 “是布都啊混蛋!” 怎么连诺鹭姬都这么喊,再这样下去,以后还会有人喊她的名字吗? 一想到这里,布都顿时欲哭无泪。 陈安那个混蛋! “好吧,布都。” 诺鹭姬尴尬的干咳一声,急忙转移话题。 “你今天怎么不在庙里和神子大人她们一起,又和欢香她们跑红魔馆来了。” “当然是无聊咯。” 布都先是没好气的瞥了诺鹭姬一样,才解释起来。 “我可是道士!结果这段时间天天都在庙里听那些家伙叽里咕噜,叽里咕噜的念经,那些东西听的我头都大,正巧青娥出来,我当然一起跑出来了。” 正是如此,要是没有趁这个机会溜出来,她现在肯定还得在庙里受折磨。 那里一天到晚念经念个没完,真是让人受不了。 “啧啧。真是可怜,” 这话说的不是诺鹭姬,是小伞。 这段时间,她也经常跑庙里去,躲在庙后面的墓地扮鬼吓人,不得不说,这真是个好主意,难得的吓到过几个人。 不过也是如此,她对于那些念经声是多么让人头大可是深有体会。 小伞一脸的同情。 “既然觉得庙里烦,那为什么不搬出来,找个清净的地方住,或者学着她们让神奈子大人帮忙,自己也盖一间道观不就好了。” 神奈子造房子的技术超好,像那座庙,没两天她就造好了,真是太厉害了! “你以为我们不想啊?” 布都十分郁闷。 “可走不了啊。” 她唉声叹气起来。 “谁让当初是我们把白莲大人给封印的,现在人没找到,庙里的那些家伙可不肯放我们走啊。要不然神子大人早带我们搬出去了。” 要不是这样,她们道士才不会住在和尚的庙里呢! “找不到人?” 小伞大奇。 “不会吧,明明是你们封印的,怎么会找不到人?” 虽然布都和屠自古看起来是很不靠谱,但神子和霍青娥应该不会吧? “嘁,还不是陈……” “是安大哥啦。” 就在布都撇嘴准备解释的时候,欢香已经忍不住插话进来。 “当年是他托神子大人封印的白莲大人,后来在我们封印完白莲大人后,安大哥就带着那个封印白莲大人的道具离开了,所以除了他,没人知道白莲大人现在究竟在哪。” 不仅她们不知道,就连寅丸星她们也不知道,要不然前段时间也不会开着圣辇船在幻想乡闹了一通,然后人没找到就偃旗息鼓,老老实实的留在庙里念经了。 还不是无论怎样也找不到人,结果也只能等陈安回来,再让他带她们去找人。 “主人?” 小伞一愣,忽然沉默下来,脸色也变得有些黯然。 虽然知道有些杞人忧天,但一年没有消息,还是令她很是担忧啊。 “没错。” 一提到这,布都就忍不住火大。 “结果他人是带走了,麻烦却是给我们留下了。” 要不是封印圣白莲后的那些不良后果,她们当初也用不着在有霍青娥的指点,还去走邪门歪道,变成了尸解仙! 霍青娥也是叹了口气。 “真是的,当年早知道就不听神子的躲在幕后,而是出来和陈安见面就好了。 结果到了现在,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们啊。” “说的也是呢。” 欢香情绪很是低落。 “真是奇怪了,怎么会忘了安大哥呢。” 要是当初还认识陈安,她们说什么也不会躲在幕后的! “我是没什么感想啦。” 布都摸摸下巴,对于两人的感慨倒是很无所谓。 “反正他走了没多久,我就和神子大人还有屠自古睡下来了,直到最近青娥你来才将我们唤醒,所以陈安在我脑子里根本就没消失过。” 死人无法思考,所以哪怕是受到了影响,布都也完全不知道! “那是因为刚好恢复了。” 霍青娥白了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布都一眼。 她很是没好气。 “再说了,要不是在瀛洲找他的时候刚好得到当年失去音讯的你们的线索,你以为我和欢香会来幻想乡啊? 门都没有,要知道我们在外面可还有一个不放心的小笨蛋要照顾呢。” “说的也是啊。” 欢香鼓了鼓脸颊,很是郁闷。 “天依那小鬼没我们在身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早知道当初就带着她一起走好了,结果现在……” 她一脸的悲剧。 “被困在这里,想出去都出不去了。” “谁说不是啊。” 霍青娥忍不住叹了口气。 “早知道这里许进不许出,就去把天依给带来了,现在好了,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看见她啊。” 霍青娥有些愁苦,没有她的照顾,天依那个傻乎乎的小鬼真不知道该怎么生活才对。 虽然厉害,但以她那天真马虎的性格,到最后很有可能会变成可怜的小乞丐啊! 一想到这,霍青娥的脸更苦了。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赶时间,带着天依一起来了。 结果现在,唉~ “放心好了。” 看着两人愁眉苦脸的样子,这段时间天天和欢香战斗也算打出感情来的魅灵安慰起来。 “只要相公回来,以他和灵梦的关系,让灵梦放你们出去找人,想来是不会有问题的。” 她摸了摸手里的镯子,微笑起来。 “要知道对于灵梦来说,相公的一句话的作用,可是可以顶你们这段时间去烦灵梦所说的话,全部加起来再乘一百倍呢。” 虽然灵梦看起来是因为钱才和陈安在一起,但谁要是相信她只是因为钱才卖身,那她绝对是傻子! “真的假的?” 布都挠挠脸,很是惊奇。 “我也和那个巫女见过几次,可看起来似乎很是散漫,这种人虽然看上去很好接触,但其实不怎么好接近吧? 怎么,陈安的关系和她这么好?” 当初因为她们的苏醒导致神灵暴走,所以那时候就和去解决异变的灵梦接触过了。 虽然看上去漫不经心,也能和气的说上几句话,但后来得知那场异变是她们捣鬼,那翻脸的速度可是让她记忆犹新呢。 而且…… 布都忍不住摸了摸脑袋龇牙咧嘴起来。 一想到灵梦,那时被她用阴阳玉砸在脑袋上的痛感似乎又冒出来了。 啧啧,真是超疼的哎。 魅灵耸耸肩解释起来, “会那样那是因为你们和她不熟,而灵梦对于不熟的人从来都是一个态度。 但如果真的混熟了,你们就可以发现,灵梦其实很不错的。” “至于灵梦和相公关系好不好?当然好了,要知道她可是相公光明正大花了十万元买回来的妻子。” 她忍不住坏笑起来。 “虽然听说,相公其实一个铜板也没给那个可怜的家伙。” 所以在过去,可是经常看到气急败坏的灵梦上门来讨债啊! “买回来的!?” 布都一愣,吃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不会吧,我看那个巫女虽然看起来不怎么靠谱,但也应该不会为了钱把自己卖了吧? 更何况……” 她撇撇嘴。 “陈安还一个铜板不给,她还没反悔,她是傻瓜吗?” “灵梦那个无节操的穷鬼。” 诺鹭姬哼哼唧唧的鄙视起来。 “那个明明不需要多少钱,却还是想香油钱想疯了的家伙,为了十万元把自己卖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当然……” 影狼默契的补充起来。 “虽然很贪财,但如果掏钱的不是陈安,换成其他人,那后果绝对会是钱被抢走,人被揍。 更别提像这样,人买回来了,结果还不给钱。要是其他人,估计已经被灵梦给打死,然后抄家了。” 那个嗜钱如命的家伙,对于欠她钱不还的人,这种事绝对干得出来。 诺鹭姬一击掌,大是赞同。 “正是如此。”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总感觉灵梦最近有些怪啊,心事重重的。” 诺鹭姬摸起了下巴,感觉很是诧异。 “上次我去神社玩的时候,难得的看到有人塞钱,可灵梦居然没反应,还是在那喝茶发呆,真是奇怪。” 要是往常,早就应该跳起来,兴奋的不成样了,哪还会悠哉的坐在那喝茶发呆,连个笑脸也不给,完全无视在那塞钱的米斯蒂和大妖精。 “奇怪的不仅是灵梦吧?” 作为配合默契的好搭档,影狼也是继续补充。 “还有魔理沙也是,自从上次和灵梦去了趟地底解决异变,回来就感觉变了个人,经常沉默发呆,最近更是离开红魔馆跑回家了,已经很久没看到她了。” 算算时间,大概也有一个月没见到魔理沙了,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切,梅蒂馨不是也走了。” 诺鹭姬撇撇嘴,对于这点倒是没感到什么惊奇,只是有些不满。 “梅蒂馨也是,不明不白,只留了张纸条说是回无名之丘,然后人都没看到就跑了,结果去无名之丘找她玩也没找到,也不知道究竟跑哪里去了。” “再说了,岂止是她们啊。” 诺鹭姬忽然冷哼起来。 “陈安那家伙就是走了也不让人安心,搞的红魔馆现在哪里都不对劲。 比如露米娅,她现在天天有时间就往外面跑,不到吃饭的时候都找不到人。 芙兰也是,只要不上学,一天到晚就跑回那个黑漆漆,据说全是痛苦回忆的地下室去折千纸鹤,听大酱说,芙兰折的千纸鹤现在都快把地下室堆满了。 咲夜也奇奇怪怪的,经常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样子。 还有米斯蒂和大酱,也是天天跑去人里一起卖烧烤,然后一有钱就去博丽神社和守矢神社拜……” 诺鹭姬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通,最后一脸鄙夷的总结了一句。 “那个渣男!” 影狼十分默契,于是继续补充。 “还有鹭鹭,也是经常跑到湖边唱歌,听人说,似乎是……” “是你个鬼啊!” 听到影狼提她,诺鹭姬开始还有些发呆,不过听到后面顿时大怒,张牙舞爪的就向影狼杀了过去。 “你这家伙,居然又敢开我的玩笑,看我这次不狠狠教训你!” “来啊。” “站住!” 影狼嘿嘿一笑,扭头就跑,然后两人就一追一逃跑进红魔馆的铁门,最后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等到两人跑了,桑尼却发现身边的小伞还是呆呆的,于是推了推她。 “喂喂,小伞,你在想什么啊?” “啊?哦。” 小伞回过神,勉强挤出了笑,抓了抓头发就找了个借口。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有几天没见到露娜了,也不知道她干嘛去了。” “你说露娜啊。” 魅灵看了过来,看着小伞忽然叹了口气,扶了扶头上的魅字帽并没多说什么。 只是解释起来。 “她似乎有有什么事要做,前几天和我请过假就不见了。 不过嘛……” 魅灵也感觉有些奇怪。 “明明没看到她进去,却还是经常无缘无故的从红魔馆跑出来,真是奇怪。” 以她的本事,别说没睡觉。就是睡着了有人进去红魔馆她也不会不知道啊。 结果露娜还是莫名其妙的从红魔馆往外跑,真是奇怪了。 “是啊。” 一提这个桑尼也有些纳闷了。 “前几天总是看她莫名其妙的从房间里跑出来,又不是我,怎么就看不到她进去啊?” 露娜可不是她,可以扭曲光线隐身。 说露娜露娜就到。 就在几人对于前几天露娜神出鬼没感到惊奇时,露娜就从天上飞了下来。 也没理会站在红魔馆大门前的这么多人,只是自顾自的进了红魔馆。 看她皱着眉的模样,似乎是在想什么。 “露娜!露娜!” 桑尼喊了几声,发现露娜没有理她,顿时一脸的郁闷。 “真是的,这家伙在想些什么啊。怎么好不容易回来了,叫她还不理我啊?” “大概是有什么心事吧。” 小伞沉吟片刻,却笑了起来。 “反正露娜是妖精,虽然不像⑨酱那么没心没肺的,但还是妖精,所以大概明天就会恢复正常了。” “说的也是,晚上问问就明白了。” 桑尼点点头也不多想,接着就拉着小伞跑了。 “走,之前看到⑨酱还有斯塔她们在湖边玩,我们去找她们,” 小伞一听,毫不犹豫的一点头,就跟着桑尼跑了。 “好。” “哎呀呀,一下子就冷清下来了啊。” 看着人一下就没了,魅灵挠了挠头,接着又看向站在霍青娥身边的欢香,狂热的笑起来。 “休息也应该够了,欢香,让我们继续来打吧。” …… “该怎么出去呢?” 这个问题,直到第二天早上大家起床开始锻炼的时候,露娜还在思考。 然而作为一个单纯的妖精,动脑子实在不是露娜的长项,所以哪怕从昨天想到了现在,她绞尽脑汁却还是没想出办法。 为此,露娜一个早上都在愁眉苦脸的。 这不,现在她还一个人孤零零的蹲在不远处的湖边,正撑着脸颊,皱着眉头,愣愣的看着湖面她自己的倒影发呆呢。 露娜的异常让桑尼还有斯塔都很是好奇,身为一起生活很久很久的妖精三人组中的两人,她们还真没有见过露娜这样呢。 她们两人对视一眼,就丢下在铁门那里活蹦乱跳,插着腰大喊大囔着今天要去人里看戏的琪露诺,还有她身边闹在一起的露米娅她们跑到了露娜身边。 桑尼拍了拍露娜的肩膀,一脸的好奇。 “呐呐,露娜,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愁眉苦脸的。” 斯塔也是附和起来。 “是啊,是啊,这样苦着脸看起来真不像你呢,如果真有什么事和我们说,我们给你想想办法。” “没什么心事。” 露娜回过神,皱着一张可爱的小脸蛋。 “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而已。” “问题?” 桑尼和斯塔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好奇。 奇怪了,露娜居然也会想问题了,真是有意思。 桑尼眼珠子转了转,便嘻嘻笑了起来。 “什么问题啊,不如和我们说说,陈安过去不是也说过,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嘛。” 虽然桑尼不知道诸葛亮是谁,但这句话的意思还是理解的。 一人计短,三人计长嘛。 “没错,没错。” 斯塔也是一脸的好奇。 “说出来听听嘛,或许我和桑尼会有办法呢。 就算没有,也拿出来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嘛。” 说到后来,斯塔也嘿嘿笑了起来。 因为后面一句,才是她主要的目的才对。 “那好吧。” 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露娜也不打算隐瞒,她轻轻用手指捅着平的静水面,然后看着波纹扭曲了清晰的倒影,让倒影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露娜说出了困扰她的问题。 “我只是在想,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幻想乡而已。” “离开幻想乡?” 桑尼和斯塔同时一愣,不过两人都是妖精,单纯的很,也没想露娜到底为什么会纠结这个问题,就开始苦思冥想起来。 “有了!” 想了一下,桑尼就自得的大叫起来,她鄙视的看了一眼露娜。 “这种小问题还用得着纠结这么久,真是个笨蛋,灵梦那里不是有通道吗?你直接让她带你出去不就好了。” 斯塔点头表示赞同。 “没错,桑尼说的对,让灵梦帮忙就好。”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露娜鼓鼓脸蛋,又用力用手指在水面搅了起来,她很是郁闷。 “可灵梦她不肯啊,再说了,要是这么容易,我那还用得着想的这么累啊。” 别说灵梦了,连紫大人也是不肯帮忙呢。 “哎?灵梦那不行吗?” 桑尼一呆,顿时讪讪的笑了起来。 “怪不得,原来你已经想到这个办法,试过了,不行啊。” 她感觉有些丢脸,还以为露娜笨蛋,原来她自己才是笨蛋。 呜,真是丢脸。 撇撇嘴,桑尼马上又是一声大叫。 “又有了!” “又想到办法了?” 露娜纳闷的看了桑尼一眼,她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到办法,怎么桑尼一下就又有办法了。 “当然。” 桑尼双手叉腰,自信满满的样子。 她说出了她想到的办法。 “只要去死就好。” “哎?” 露娜大奇,水也不玩了,只是眨着眼,看着桑尼很是困扰。 “为什么,我只是想出去,为什么要去死啊?” “笨蛋!” 桑尼借此再次鄙视了露娜一下,她解释起了为什么会出这个馊主意的原因。 “妖精,我们可是妖精哎!” 桑尼挥着手,非常自豪。 “要知道妖精可不会真的死,如果死了就会在其他地方再次出现,所以只要去死,死掉几次,运气好的话,总是可以出去幻想乡的。” 露娜一愣,皱着眉想了好一会,觉得很有道理,顿时大喜。 “好主意!” 不过刚开心一会,她又开始犯难了, “可是该怎么死啊?” “这不是很简单吗?” 桑尼又开始乱出馊主意了,她一指正坐在铁门不远的石椅上悠哉的喝红茶,看着魅灵打拳,帕秋莉和小铃跑步的蕾米眼珠转的滴溜溜的。 “只要你当着蕾米的面喊一声,没胸没威严的笨蛋蕾米,你就可以安心去死了。” “再或者……” 斯塔也是一脸狡黠的凑起了热闹。 “去骂魅灵母老虎,臭三八什么的,想来也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嘻嘻,虽然露娜八成不敢这么干,但这种事只要一想就觉得很有意思啊。 “是这样吗?” 露娜咬了咬唇,马上就下定了决心。 “好!我这就去找死!” 说着就站起来,丢下因为她的话楞在原地的桑尼和斯塔,一脸决绝的向魅灵走去。 死就死啦,陈安,我马上就来见你! 桑尼呆呆的看着露娜那充满决绝的背影,回过神顿时吓了一跳。 “斯塔,你说露娜不会真的当真了吧?” 这种蠢话,她不会真的相信了吧? 斯塔看着已经要到魅灵那的露娜,语气很不确定。 “似乎,可能,大概,她真的信了啊。” “信了!?”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毛骨悚然,她们只是开玩笑,可不是真的想让露娜去送死啊。 “快快快,快去阻止露娜。” 看着露娜已经走到魅灵的面前,桑尼急忙拖着斯塔就跑了过去,想要阻止露娜犯傻。 然而她们晚了,就在她们开始反应过来的时候,露娜就已经走到了魅灵身边。 魅灵察觉到露娜的靠近,于是双手下压,长长呼出了一口气便停下了动作,她擦了擦头上的汗,看着一直盯着她看的露娜有些好奇。 “露娜,你想干嘛?” “我,我,魅灵你……” 露娜看着魅灵那被汗水打湿的英气俏脸,和她那黑色眼眸眼中的好奇不知怎的心有点抖。 她结结巴巴了一会发现自己根本骂不出来,所以干脆的闭上嘴,然后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算了,还是去骂蕾米好了,魅灵真的觉得好恐怖。 反正都是死,找蕾米那个没威严的笨蛋就好了。 “奇怪的家伙。” 魅灵看着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奇妙的露娜耸耸肩,就继续打拳了。 “看来她也没……” 看到露娜从魅灵的身边走开,桑尼和斯塔顿时松了口气,正当她们以为露娜要放弃找死举动的时候,却发现她又已经走到蕾米的面前停了下来。 桑尼额头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她的声音有些哆嗦。 “你说,她不会……” 斯塔也是一个劲的擦汗,她安慰桑尼,同时也是安慰自己。 “应该不会,应该不会,魅灵不是没骂吗?应该也不会骂蕾米的。”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了露娜的大叫。 “蕾米!你这个没胸没屁股的搓衣板,任性没威严的大笨蛋!!!” 斯塔的脸一下就僵住了,她看着桑尼,抱着或许是听错了的侥幸。 “她,她真的说了?” 桑尼脸都绿了。 “她真的说了。” 斯塔:“……” 桑尼:“……” 两人愣愣的对视一眼,忽的同时大叫。 “救人啊!” “纳尼!” 还没等桑尼和斯塔上去救人,被露娜当着大家面骂是没胸没屁股搓衣板,任性没威严大笨蛋的蕾米已经跳了起来。 一下把面前的红茶茶杯砸了个稀巴烂,她喘着粗气,看着露娜眼睛喷火,精巧的脸也气的通红,看起来就好像脸蛋一下大了一圈一样,显得有些滑稽。 “居然敢说蕾米大人的坏话!?看……” 蕾米暴跳如雷,也不管是不是大白天,就要从遮阳伞下面出去给露娜狠狠的一通教训。 正当她双眼喷火准备给一顿好瞧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边芙兰和露米娅她们起哄的声音。 小家伙们一边拍手,一边笑嘻嘻的叫着, “哦!蕾米(姐姐)是笨蛋,蕾米(姐姐)是笨蛋,是没胸没屁股的搓衣板,任性没威严的大笨蛋!” 蕾米:“……” 听到芙兰的声音,她浑身一滞,顿时如遭雷击。 蕾米浑身灰暗的就蹲在地上画起了圈圈。 她一个劲的嘀咕。 “被芙兰骂了,被芙兰骂了……” 被亲爱的妹妹瞧不起,蕾米顿时觉得人生一片昏暗,此生再无意义。 至于找露娜麻烦?算了吧,生存意义都没有了还浪费那力气做啥? 原本还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咲夜见状,顿时急了,急忙凑过来,她一脸的焦急。 “大小姐,大小姐振作啊,就算你真的是没胸没屁股的搓衣板,任性没威严的大笨蛋,你也是大小姐啊,请千万振作啊。” 蕾米:“……” 万箭穿心! 蕾米痛苦的捂着没有的胸,泪流满面,这么说不是让她更丧气吗?咲夜你个混蛋! “嗯?怎么没感觉?” 闭着眼等了半天也没感觉到什么异样,露娜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然后就看见了蕾米,她此时正一脸绝望的蹲在地上画着圈圈。嘴里还在嘀咕。 “咲夜,我要开除你,我要开除你,我要开除你……” 看着蕾米这幅模样,露娜顿时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蕾米没发飙干掉她也就算了,怎么变成这模样了? 桑尼和斯塔看露娜又躲过一劫,总算松了口气。 她们拍着胸庆幸不已。 “安全了~” 正在桑尼和斯塔为露娜逃过一劫而击掌相庆时,红魔馆的门打开,大妖精和米斯蒂就走了出来。 她们站在门口,一起冲不远处在铁门的大伙喊了起来。 “大家,吃饭啦!” “哇,吃饭了,吃饭了,露米娅肚子饿了,赶紧去吃东西咯。” 露米娅不在起哄,摸了摸小肚子就一马当先,直接窜进了红魔馆。 芙兰和莉格露她们见状,急忙追了上去。 “等等我们班啊,露米娅!” 其她人也都如此。 帕秋莉接过小恶魔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就和小铃还有诺鹭姬她们进去了。 琪露诺飞到魅灵的脖子上坐下,就开始大呼小叫。 “走快点,魅灵,走快点。” “好啦,别吵。” 魅灵也是,背着不想走路,骑到她脖子上的琪露诺慢悠悠的进了红魔馆。 正躺在围墙上喝酒,一副醉醺醺模样的萃香也从上边跳了下来,她看了看还在那里自怨自艾的蕾米,幸灾乐祸的笑了两声。 然后在路过露娜身边的时候,还不忘竖起大拇指,对她夸了一句。 “有胆识!看好你哦。” 看着萃香那和蕾米差不多的平胸,露娜忽然灵光一闪,一句话便脱口而出。 “乳量为零的大西瓜!” 萃香:“……” 她笑容一僵,嘴角开始疯狂抽搐,额头青筋暴跳起来。 萃香脚底下的大地就像是受了什么重创,裂痕从脚下开始蔓延。 萃香看着一脸懵懂的露娜咬牙切齿,语气说不出的恐怖。 “果然有,果然有胆识,嘲讽了蕾米居然还敢嘲讽我,看来你不仅胆子大,也是嫌命太长,既然如此,就让我送你一……” “哇!!!” 话还没说完,桑尼和斯塔两人就大叫着冲过来,然后一人拖着萃香一只手就将她拖走了。 “哎呀,吃饭了,吃饭了,萃香,赶紧去吃饭了。” 萃香不断挣扎。一直蹬着腿想用脚去踹露娜。 她怒吼道。 “混蛋,混蛋,给我放开,让我揍她一顿!!!” 两人一听,顿时跑的更快了。 “咦,萃香好像很生气呢。” 露娜偏着头看着直到被拖进红魔馆时还一直恶狠狠瞪着她的萃香,总感觉错过了什么。 错觉吗? 正当露娜还在原地发呆,想自己是不是错过什么的时候,却被莉莉白拉着手拉进了红魔馆。 “走啦,走啦,该吃饭了。” …… 吃过饭,威严满满的蕾米继续找地方画圈圈,而想要找露娜麻烦的萃香也被桑尼和斯塔再一次的拖走了,至于其她人,也各干各的事去了。 觉得骂人似乎没什么用,于是露娜在离开大厅后又开始在红魔馆转悠,开始想其它作死的手段了。 在红魔馆转啊转,转啊转,转了老半天,露娜最终将视线望向红魔馆的深处,眼珠一转,有了办法。 于是迫不及待的她,急忙撒开脚丫子就往红魔馆的深处跑了去。 当然,一向马虎,此时又心急的露娜并没有发现,在她的身后,正有两个小小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一直跟着她。 而看到露娜跑向红魔馆深处,她身后的两个身影也急忙向着她追去。 桑尼摸着脑袋上那个因为之前阻止萃香找露娜麻烦而被揍出来的大包,龇牙咧嘴的。 在她的身边,是和她一样待遇的斯塔。 桑尼摸着头上的大包,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她郁闷的嘀咕起来。 “嘶,萃香打的也太狠了,现在脑袋还在疼呢。” “没错,疼死了。” 斯塔也是摸着脑门,疼的泪眼汪汪的。 “早知道之前就不和你一起出馊主意了,结果倒霉了。” 她一脸的悲剧。 “明明也没教露娜骂萃香啊,她到底是怎么想到骂萃香是乳量为零的大西瓜的啊?” 这种毒舌的本事,以前怎么就没见过露娜用出来。 “鬼知道。” 桑尼撇撇嘴,她盯紧了走廊不远处正在瞎转悠的露娜。 “现在更主要的还是盯紧露娜,这家伙脑子似乎出问题了,我随口一说,她居然真的傻到去找死,她难道不知道幻想乡的妖精死了复活还是在幻想乡吗? 再说了,妖精死了,活过来可会忘记很多东西的,虽然和露娜这么熟了,也不怕她把我给忘了,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妖精虽然不会真的死亡(本身代表的存在消失而导致的消亡不算。),但如果死了却还是会有不良后果的。 比如重生的忘记会忘记很多东西,准确的说,是除了重要的记忆其它全部忘掉,如果不是向桑尼她们这样有一起长久生活的重要同伴,那重生后基本就相当于是另一只妖精了。 长相一模一样,性格一模一样,但记忆却没有了。 “嗯嗯!” 斯塔使劲点头,她也怕露娜一不小心把她给忘了,写种事要是发生,那可就惨了! 叹息 妖精三人组就要变成妖精二人组了! 那种事,斯塔才不要让它发生呢! 交谈着,两个人就继续小心翼翼的跟在了露娜身后,玩起了尾行游戏。 在红魔馆那令人眼花缭乱的走廊转了大半天,露娜还是没找到地下室,似乎还迷路了。 她转来转去,走进这条走廊,又钻进那条过道,真是感觉哪里都眼熟,入眼一眼……全是红的。 露娜又走了好久,不经意看到她之前为了保险而留下的记号,总算是发现了自己迷路这个事实。 这个发现,顿时就让露娜抱着脑袋发出了可爱的哀鸣。 “哎~怎么好像又走回来了~” 完蛋了,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她不会因为迷路,然后困死在红魔馆吧? 呜,虽然是想死,可要是真那样,就太惨了。 “喂,你说露娜到底在干嘛啊?” 跟在露娜的身后,桑尼和斯塔又开始嘀咕了。 她很是纳闷。 “这走廊她已经走了第三遍了吧?会不会是迷路了?” 虽然不是路痴,但以露娜那记性,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反正再过去,露娜就经常在红魔馆迷路 “很有可能啊。” 看着在那抱着脑袋,一脸绝望的露娜,斯塔忧心忡忡。 “露娜这家伙笨笨的,又没人在身边替她带路,所以应该是真的又迷路了。 你看,我们要不要出去帮帮她?” “不要。” 桑尼双手抱胸,扭头拒绝了斯塔的提议。 她哼哼唧唧的。 “我才不要出去,要是被露娜知道我们之前是骗她的,她肯定要生气。 再说了……” 桑尼眼中闪过狡猾之色。 “你不想看看,露娜这个笨蛋到底能想到什么办法把自己变成死妖精吗?” 她嘿嘿坏笑起来。 那种事,一想就觉得十分有趣啊。 斯塔神色一动,也有些意动,说真的,她也有些好奇了。 可斯塔还是有些犹豫。 “可要是露娜真的死了怎么办?” 她很好奇没错,但比起满足好奇心,还是露娜更重要。 真要是让她出事,那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哎呦,放心,放心。” 桑尼摆摆手,就伸手搭住了斯塔的肩膀,她笑嘻嘻的道。 “我们只要一直跟着她就好,如果情况真的危机,我们就上去救她,反正我可以把我们两个藏起来,露娜又那么傻,她肯定发现不了的。” 斯塔彻底心动了,于是不在反对。 “好。” 桑尼见斯塔答应顿时喜上眉梢,乐开了花。 嘻嘻,这样接下来就有好戏好了。 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桑尼看着又开始在红魔馆打转的露娜,顿时满头黑线。 又跟着露娜在红魔馆转悠了半天,桑尼真是恨不得一下跳出去给她的脑子狠狠来上两下,好让她开开窍,学会认路再说! 红红红,四处都是红。 桑尼再也忍受不了露娜继续迷路了。 她叹了口气。 “唉,算了,在看热闹之前,我们还是先帮露娜这个笨蛋找到路吧,要不然再这样下去,我看她能在红魔馆转上一天!” 桑尼鼓鼓脸颊,十分的郁闷。 “我可不想陪她在这里转悠一整天,那样还不如和⑨酱她们去人里玩呢。” “说的也是,这样太无聊了。” 斯塔也觉得是这个理,忽然神色一动,想到了办法。 …… 迷了路的露娜就好像无头苍蝇般在红魔馆一直乱走,期望能碰巧找到目的地,或者碰上什么人,比如妖精女仆啥的,好带她走出困境。 就在露娜抱着侥幸心理在红魔馆继续前进时。 忽然,似乎有什么人在拉着她一般,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就被拉着走了。 “哎,怎么回事啊?” 露娜傻乎乎的,惊奇的喊了一声却也不知道反抗。 只是顺着那拉扯的力道在走廊左拐右拐,露娜鼓着脸,非常困惑。 “它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在无形力量的带领下,露娜走了好一段距离。然后在一个拐口前停了下来,摆了摆自己的手臂,发现已经没东西拉她了。 露娜困惑的挠挠脸蛋,正在奇怪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忽然听到了声音。 “陈安……” 似乎是有人再喊谁的名字。而且这声音也很耳熟呢。 “这是谁呢?” 露娜嘀咕一句,好奇心一下就上来了,她果断的丢下了心里的困惑,好奇的寻着声音走过拐角,就看到了咲夜。 她正靠着红色的墙壁,低着头,银色的秀发遮住脸颊,嘴唇微动,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呢喃,只不过声音太小,露娜听不清楚咲夜究竟在说些什么。 露娜仔细看了看,又发现咲夜的手里似乎拿着什么,好像是个怀表。 咲夜应该是在看那个怀表,怎么,是在看时间吗? 嗯~ 露娜眯着眼,总感觉那个怀表好像在哪见过,好像和她的手链一样,也是陈安送的。 露娜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到来,更没有去消声音,所以哒哒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十分响亮。 “谁?” 听到声音的咲夜抬头,看到是露娜后,先不动声色的将手里的怀表收好,这才问道。 “露娜,你怎么在这?” 她眯着眼,有些困惑。 奇怪,这么偏的角落,露娜怎么会来这? “我在找芙兰。” 露娜也没追究咲夜之前在干嘛,只是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好像迷路了,走了好久还是没找到地方。” 她噘着嘴,低声抱怨一句。 “真是的,红魔馆怎么这么大啊。” “迷路?” 咲夜一愣,看着有些扭捏的露娜,嘴角不禁勾勒出淡淡的弧线。 她有些感慨。 “你啊,都在红魔馆一年多了,居然还会迷路,真是马虎的让人没办法。” “没办法。” 露娜下意识的转转脚尖,更不好意思了。 “我是妖精,记性不好也很正常嘛。” 没错,⑨酱比她还马虎呢。 “狡辩。” 咲夜有些没好气。 “大妖精和桑尼她们怎么就不会迷路?看来你的记性已经可以和琪露诺比了。” 咲夜说着话,却看着低着头不好意思再说话的露娜无奈的摇摇头。 她叹了口气,便站直了身体。 “走吧。” 说着,咲夜便迈开脚步走了起来。 露娜一愣。 “哎?” 咲夜没有回头,清冷的声音传进露娜的耳朵。 “既然碰上了,那就让我带你去找二小姐好了,省的你继续迷路。 正巧,离得也不远,一下就能到了,快点跟上吧。” 露娜一愣,顿时大喊一声。 “嗨!” 她一脸的喜气洋洋,急忙兴奋的撒开脚丫子追着咲夜就赶了上去。 哇,运气真好啊! …… “哼哼。” 桑尼和斯塔继续尾行,看着露娜在选咲夜带领下总算找到路了,斯塔忍不住得意起来。 “看吧,我就说我的办法有效吧。” “啰嗦。” 桑尼撇撇嘴,对于斯塔的得意很是不屑。 “要不是我拉着露娜跑,你就算发现咲夜又怎么样,露娜照样还得在那迷路。” 对于桑尼的拆台,斯塔很是不满,她停下脚步,伸手用力揉着桑尼的脸蛋,十分气恼。 “嘿,你这家伙,就不能好好说话,让我开心开心吗?” 每次都是这样,就不能夸她一次吗? “不能!” 脸蛋无辜遭殃,桑尼也不满了,她也伸手在斯塔的脸上用力的揉起来。 桑尼的声音含糊不清。 “最看不来你得意的样子了,明明功劳最大的是我才对!” 她才是老大,也是她动手,功劳最大的不是她又是谁? “什么!?” 斯塔火冒三丈。 “居然敢抹杀我的功劳,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桑尼才不怕威胁,还挑衅起来。 “来啊,谁怕谁,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就不知道谁才是老大!” 于是两个任性的家伙一下忘记了她们的目标,骂骂咧咧的就扭在一起了。 …… 跟着咲夜走了好一会,马虎的露娜总算是找到芙兰所在的地下室。 “咲夜,多谢了。” 冲咲夜感激的道了谢,露娜就兴冲冲的推开那刻满魔法阵,过去是封印,此刻却只是装饰的地下室门扉就跑了进去。 “呵,以后自己注意点才好。” 咲夜笑着摇摇头,就转身离去了。 于是,在寂静的过道,只听见哒哒的脚步声和那依稀间滴答滴答齿轮转动的轻响。 不,似乎还有一种声音,那是少女幽幽的声。 “247圈了,你难不成又想让我等上几百年吗?” …… “九百八十二只千纸鹤,九百八十三只千纸鹤,九百八十四只千纸鹤……” 推进门,露娜不由一呆。 她愣愣的看着房间,心中十分的诧异。 奇怪,是不是走错了?以前芙兰的房间好像不是这样的。 那过去阴暗的地下室,现在也太漂亮了吧? 不怪露娜惊异,此时的地下室真是变得十分怪异。 那过去一堆一堆随意堆放在房间各个地方的破烂布娃娃山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个纹刻着可爱动物图案的柜子,它们贴着墙壁倚靠。 而在柜子上,那曾经破旧不堪的布娃娃、此时却如同新的一般。一排排整齐有序的堆放在柜子之中。 而混乱布偶山的消失也带走了杂乱,让房间变得空旷、整洁起来。 不仅如此,除了布偶山的消失,裸露出来的地板,天花板那些原本布满深刻、漆黑的痕迹也是不见了踪影。 相反,失去了恐怖的伤痕,房间的墙,那红色的底色上也多出了一幅幅生动可爱的动物图画,不仅墙上,连地板也有。 露娜蹲下来,好奇的摸了摸脚下那笑容可掬的小熊图案,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好可爱哎。” 她又抬头看向房间的最里面,那张大床上,芙兰正用童真的声音数着数,低头认真的折着千纸鹤。 床上除了芙兰,还有很多纸张,那是折千纸鹤用的。 而在芙兰的床头两侧,也立着两个柜子,不同房间其它柜子是放置布娃娃的,床两侧的柜子上却是摆放着一个个透明的大玻璃瓶,瓶中却是一只只折好的千纸鹤。 很漂亮,五颜六色的透明玻璃真是看的人眼花缭乱。 不仅如此,就连床的上方也是挂着一串串大大小小的千纸鹤,嗯,还有一串串银色的风铃。 奇异的是,明明是密封的地下室,不应该存在风,但那风铃却还是摇曳着,发出清脆好听的铃铃声。 在床头之上的墙壁也不是空白,但却也不是四周墙上的动物图案,而是一个大大的相框,相框中,是抱着一个可爱熊布偶笑的天真灿烂,还伸出一只手做剪刀壮的芙兰和她身边手拿着一把奇异红色长枪,一脸趾高气昂的蕾米的照片,而她们身后的背景,是红魔馆那座高高的大钟塔。 不知用了什么照明工具,那原本应该黑暗阴深的房间此时却充满了淡淡的柔和白光,不刺眼,却又能让人看的清楚。 “一千只千纸鹤!哇哦,终于好咯。” 就在露娜对于地下室的变化感到惊奇的时候,床上的芙兰忽然欢呼一声,就停下了数数。 她将手里叠好的千纸鹤小心的放进身边的大玻璃瓶,看着装满玻璃瓶里的纸鹤,芙兰满意的点头。 “好了,又折好一千只千纸鹤了,这下芙兰又可以许愿了。” 芙兰说着便双手合十,闭上眼,小小声的说出了她已经许了无数遍的心愿。 “安哥哥,快点回来哦,芙兰很想你呢。” 许完愿,芙兰又嘟囔了一句。 “你可是和芙兰说好了,要带芙兰出去放风筝的,不许骗人的。” 她嘟囔着,就睁开眼抱着玻璃瓶跳下床,也不穿鞋,就光着脚丫跑到柜子那,踮着脚尖在柜子上打量了好一会,忽然眼睛一亮。 “找到了。” 开心的喊了一声,芙兰就飞起来将玻璃瓶放进了柜子那小小的空处。 “第二百九十七个。” 芙兰心里默念了一句,就落下地,她看着已经满满当当的柜子忽然有些苦恼。 “糟糕了,又要装满了。看来芙兰又得找小伞帮忙了。” 芙兰可爱的鼓了鼓小脸蛋,决定明天就去找小伞帮忙。 她打定主意,正准备跑回床上继续折千纸鹤的时候,却看见了蹲在门口正一脸惊叹的露娜。 芙兰眨眨眼,有些好奇。 “露娜,你来这里干嘛?是来找芙兰的吗?” “啊?啊。是啊。” 露娜回过神,站起来很是惊叹。 “哇哦,芙兰。你这房间是怎么回事?过去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她虽然没有来过地下室,但也听过芙兰对这个讨厌地下室的描述,但全都是黑黑的地方,讨厌的地方这样的话,根本就不知道居然会是这个模样! 这样的房间还叫黑?简直比她的房间还要漂亮一百倍! “哦,你说这个啊。” 芙兰挠挠头,把没戴贝雷帽的头发抓的乱糟糟的,她解释起来。 “是安哥哥弄得啦。安哥哥说这里好歹也是芙兰的房间,虽然芙兰不住了,但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乱糟糟的。 而且不好的过去就让它过去,也不想芙兰什么时候看到以前的地下室想起不开心的过去,所以就帮芙兰把地下室整理好了。” 芙兰说着,又指了指房间里那些放置布娃娃的柜子。 “那些柜子也是安哥哥做的,布娃娃也是安哥哥缝好的。” 说是她的玩具,好歹也是陪了她度过了地下室那暗无天日的日子一段时间的朋友,所以并没有丢,而是一针一线的把它们修好了,放起来。 “那风铃呢?也是陈安挂上去的吗?” 露娜最好奇的,还是床上方那些无风自动的风铃了,看起来超漂亮的。 “明明没有风,风铃是怎么响的啊?” “不知道哎。” 芙兰鼓着可爱的小脸蛋想了好一会,却还是摇头了。 “这个房间除了芙兰放千纸鹤的柜子之外都是安哥哥弄得,可是芙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弄得。” 不想让她想起伤心事,所以整理房间的时候都是陈安和咲夜两个人干,直到全都弄好了才告诉芙兰让她进来的。 “哎,这样啊。” 没得到答案,露娜有些失望,她也想在房间弄几串这样的风铃,一定很好看,桑尼和斯塔也一定会喜欢的。 她又问道。 “那那两个不是陈安做的柜子又是谁做的?咲夜吗?” “不是哦。” 和露娜说着话,芙兰又跑回床上开始折千纸鹤了,她低着头,头上那条可爱的金色小马尾辫在柔和的白光中跳动着灿烂的色光彩。 芙兰利索的折好一只千纸鹤,将它装进身边的另一个空玻璃瓶,同时还不忘替露娜解释。 “是小伞啦。她有一次也来地下室找芙兰玩,然后看见芙兰折的千纸鹤放的满地都是,就帮芙兰做了这两个柜子了。 听她说,她不仅会木工,似乎还会锻造呢。” “小伞?” 露娜一愣,又惊叹起来。 “哇哦,小伞这么厉害,我还不知道呢。” 原来小伞除了蹩脚的吓人本事,还会这些手艺啊,真是不得了。 她啧啧称奇,又在房间跑来跑去,左摸一下布娃娃,右戳一下空中的风铃,好一会,才总算是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 露娜心满意足的坐在床边,打定主意,以后找机会也得布置一下她的房间才行,不求有这个房间这样,但好歹也要有一半才行。 她想着自己以后的房间模样,忍不住嘻嘻傻笑了起来。 好一会,露娜这才想起正事,赶紧摇摇头打消马上回房间装饰的冲动。 露娜向芙兰说出了她的来意。 “呐,芙兰,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芙兰抬起头,美丽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什么忙?” 她挥着千纸鹤,就打起了包票。 “你说吧,芙兰能帮的一定会帮的。” “是这样的。” 露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她的请求。 “我想请你杀了我。” “哎!杀了你!?” 芙兰惊叫一声,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要!” “为什么啊?” 露娜有些不开心。 “你不是说能帮的都能帮的吗?你那么厉害,杀了我也很简单的吧?” 听说能看到名为目的东西,捏一下就能破坏掉目,然后毁坏东西了。 有这种能力的芙兰,只要肯,把她身上的目破坏掉,那不是很简单吗? 她可是听说了,芙兰别说人,就是连天空的流星都能破坏掉呢。 “反正就是不要。” 芙兰扭过头,才不肯答应呢。 她气鼓鼓的。 “芙兰可是答应安哥哥了,只要没人欺负芙兰,在没有他的允许不许胡乱破坏目,尤其是生命,所以你死心吧,芙兰才不会对你动手呢!” “哎~不要啊!” 露娜很是丧气,她哀求起来。 “好不容易才想到的办法,芙兰你就帮帮我吧。”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芙兰大声的拒绝了露娜,就从床上跳下来,然后把露娜推出了房间。 “快走,不要拿这种不可能的事来烦芙兰。” 真是的,这种事要是真做了,不说安哥哥会不会原谅她,她自己也会内疚的。 所以,才不要做呢! 芙兰气鼓鼓的想着,然后就砰的一声用力的关上了门。 露娜回头看着紧闭的门,推了推,发现推不开,就知道芙兰已经把门反锁了,她嘀咕了一句。 “真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小气鬼。” 露娜在那愤愤的抱怨两句,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垂头丧气的走了。 呜,真是讨厌,又是无用功。 不过就在她离开的时候,耳边似乎又听到了芙兰数数的声音。 “十只千纸鹤。” “十一只千纸鹤。” “十二只千纸鹤。” “十三只千纸鹤。” 咦?是错觉吗?总感觉好像不止一个芙兰的声音啊? 重音?还是听错了? 露娜奇怪的挠挠头,却没有在意,只是苦着脸走了。 糟糕,芙兰不肯帮忙,那么接下来又该怎么去死呢? 就在露娜垂头丧气的离开地下室时,在远远的红魔馆走廊,桑尼和斯塔还在掐架中。 …… “怎么死呢?怎么死呢?究竟怎么死呢?” 露娜苦思冥想,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走出了红魔馆。 无意识的冲门口打盹的魅灵打了声招呼,露娜就离开了红魔馆。 不知走了多久,等到露娜回过神时,她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雾之湖的岸边。 不过虽然是在雾之湖,却离红魔馆有些距离了,至少露娜已经看不到红魔馆了。 “怎么跑这里来了?” 露娜挠挠脸蛋,她看着面前那雾气朦胧的雾之湖,忽然发起了呆来。 雾之湖湖面的雾气难得的淡了,但还是影影绰绰的让人看不清楚。 露娜呆呆的注视着雾之湖,偶尔能看到不远的水面冒出一个个鱼儿呼吸而导致的小小气泡,还有湖中那些隐约的小岛。 风吹了来,平静的雾之湖随着清风泛起了轻轻的波澜,波澜将阳光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彩,看起来十分美丽。 “嗯~” 露娜鼓着脸对着雾之湖发了好一会呆。 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娜蹲下身摸了摸水面,看着水纹从手指触摸水面的地方荡漾开去,露娜眯着眼,那手指传来的冰凉让她灵光一闪,又有了办法。 那就是……投湖自尽! 露娜兴奋的一下跳起来,她一脸的欣喜。 “没错,就这么干!这次一定可以成功的!” 看着美丽的雾之湖,露娜大声的给自己打气。 “加油,露娜!你马上就可以出去见他了!” 她说着,便在也不管什么,一口气飞到了雾之湖高高的上空。 等到觉得自己飞的足够高时,露娜才将翅膀一收,整个人就好像一颗炮弹般,直直的向薄雾弥漫的雾之湖一头栽了下去。 随着噗通一声,水花高高炸起。露娜便已经深深扎进了水底。 虽然已经是初春,但冰冷的湖水还是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嘶,好冷。” 露娜吸了口凉气,差点就被湖水呛进去,急忙闭紧嘴,等到俯冲的力道消失,身体开始随着浮力向上浮时,她才有了行动。 露娜眼睛也不睁开,因为怕自己会浮到水面淹不死,所以就使劲憋着气,手脚并用开始拼了命的往水底下游,想让自己再钻深一些。 不知道游了多久,露娜终于没了力气,越发强烈的窒息感涌了上来,让她忍不住张开了嘴。 “咕噜咕噜……” 气泡从露娜的嘴冒了出来,然后便在水中炸裂,发出微不可查的声音。 “好难受……” 缺氧过多让露娜感觉很难受。 她并没有挣扎,反而还强压下自己的求生意识不让它冒出来捣乱。 当然,就是想,估计现在也没有力气去求生了。 四肢无意识的摆动,嘴里冒出的气泡越来越少,渐渐的,露娜的身体开始向着水底沉入。 死亡将近,似乎是想重生之前最后看这个世界一眼,露娜的眼睛不由自主睁了开来。 水压让露娜的眼睛有些难受,但她并不在意,只是不满的嘟起了小嘴。 因为好黑。 因为面是朝下的,所以漆黑的湖底让露娜什么也看不见。 真讨厌,我讨厌黑。 露娜心里这么嘟囔,于是她就用尽浑身残存的力气将身体在水中翻转,让身体的正面朝上。 很漂亮。 这是露娜此时的心声。 与从上往下看,只有水底的漆黑不同,看着上方,露娜朦胧的视线此时却是一片炫璨。 金色的阳光穿过隐约的雾又坚持的从水面透入,于是,那光芒便在洵洵的水中闪动起来。 光线灿烂,却又在水中奇异的扭曲。 色**黄,却又被水波染成了碧蓝。 金色与蓝色两种色泽在水中糅合交杂,最后又被波动的湖水反射出更多奇异的色彩,令人炫目神迷。 一条条游鱼在露娜的身边游过,它们似乎对她很好奇,游过来就在露娜的身边打转起来,然后鱼吻一下又一下,轻轻的吻在了她的身上。 露娜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四肢不在抽搐,而是开始无力的漂浮。 她就好像一枚无所依靠的石子,开始向越来越深的水底沉去。 肺传来火辣辣的疼,但露娜却毫不在意,反而还忍不住笑了起来。 “嘻嘻,陈安,我能去见你了呢。” 可惜,在水里,露娜笑的后果只是喝了两口水,然后让疼痛的肺变得更疼痛罢了。 据说,生命在死亡时的前一刻,可以看见自己所有的过去。 露娜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她却真的看到了什么。 …… 那是在很久的过去。 她正在妖精之家的树枝上晒着太阳。 然后听到了桑尼和斯塔的喊声,她们正在妖精之家的树下冲着她招手。 “露娜,露娜,快点来,这几天没什么好玩的,我们今天去人里找点乐子吧。” 她急匆匆的飞了过去。 “来了来了,等等我!” …… 人间之里。 居民凶神恶煞,挥舞着扫帚驱赶着她们。 “快点走开,你们几个小偷,要是在被我发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哇,真凶,露娜,快点跑啦。” 桑尼吐吐舌头,急忙抓着她,身边跟着斯塔就跑了。 身后是居民愤怒的大喊。 “别再来了,几个臭小偷!” …… 寺子屋。 妹红拎着她,脚底下踩着更加可怜的桑尼,旁边还站着惊若寒蝉的斯塔。 妹红抖了抖她的衣襟,冷笑不已。 “嘿嘿,臭小鬼,居然又敢来寺子屋捣乱,看来上次是没教训够是吧?” 说着一个爆栗就让她捂住了头,发出了痛苦的哀鸣。 “嘶,好痛。” 顺手也给斯塔来了一下,妹红用力踩着可怜的桑尼,冷笑的更厉害。 “哼,活该。下次再发现,可就没这么轻易放过你们了。” …… 被恶作剧的店主拿着棍子愤怒的追着被发现的她还有桑尼,斯塔。 她们在人里奔跑,路上的人纷纷躲闪,身后也传来了怒吼。 “吼!你们三个混蛋,居然敢在店里的食物加料,害得客人都跑了,站住!给我站住!” “噗!来抓我啊,笨蛋!” 又是桑尼,她朝追来的店主做了个鬼脸,然后拉着旁边傻乎乎不知所措的她跑的更快了。 桑尼和斯塔大呼小叫的。 “哇!露娜快点跑,要不然要被打的。” 身后的怒吼更加响亮。 “站住!你们三个讨厌的妖精!” …… 她一个人在人里走着,耳边总是听到这样的话。 “该死,又是这些讨厌的妖精,喂,当家的,看好店里的东西,别让东西又被她们偷了。” “又是这个小偷,得看好店里的东西才行。” “妖精又来了,去找妹红大人好了。” 不知怎的,虽然只是妖精,但每次只要一听到这些议论,看到四周人防备的样子,她总是会莫名的不开心。 …… 那个夜晚,她在魔法森林照例的闲逛,却看到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正靠着树,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 她很开心,因为这就代表她或许能偷到些好东西呢。 可惜,在在检查那男人是不是在靴子里有藏东西的时候被发现了,然后又在逃跑的时候自己傻乎乎的撞树……晕了。 真倒霉,这是她那时失去意识时唯一的想法。 …… 在昏迷中醒来,她看到了男人的笑脸。 “哟,小家伙你醒啦,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过去偷东西被发现的那些惨痛教训,让她当即吓得抱头蹲在了地上 “不要打我!” 男人的笑似乎有些无奈,他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男人这么道。 “说什么傻话,怎么会打你呢,快点过来吃点东西吧。” ……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陈安哦。” 她吃着好吃的烤蘑菇,听着男人的自我介绍。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感觉那蘑菇很好吃。 “我叫露娜,露娜·查尔德哦。” 她这么说,同时在心里深深的记下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陈……安吗? …… 再次去寺子屋恶作剧被抓到,那见过一次的男人却替她求情。 “喂,妹红,看在露娜是我朋友的份上,就放过她这次好了。” “你没搞错吧?” 妹红有些不满。 “她们可是小偷哎!” 男人合手,弯下了腰,似乎是在陪笑。 “哎呀,拜托拜托了,露娜可是我的朋友呢。” 朋友? 男人的话让她感觉有些奇怪。 除了桑尼和露娜,好像没人把她当朋友。 但无论怎样,那时,果然还是有些开心呢。 …… 第一次被邀请参加的宴会上,男人送了她礼物,他如此嘱咐。 “露娜,这条手链就送你了。以后别在调皮去偷东西了,要是觉得无聊就来红魔馆玩好了。” 她有些犹豫,但看着男人期待的表情却还是答应了。 “……好。” 男人微笑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很开心。 “那就说好咯,别再偷东西了。” 宴会过后,她和桑尼,斯塔留在了红魔馆。 …… 笨手笨脚的她和男人在厨房工作,忽然。 “乒!” 手中的盘子又打碎了。 男人看着地上的瓷片,看着站在那不知所措的她,表情很是无奈。 “呼,露娜。你怎么又把盘子打碎了?” 男人轻轻叹了口气,便弯下腰拾起了地上的碎片,省的它割伤人。 她有些自责。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拾着碎片并没有多加责怪,反而还笑着安慰她。 “别说对不起,一个盘子而已,不会怪你的,而且碎碎平安嘛,打碎了盘子,今天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呢。” 男人冲她笑着,如此道。 “不过这样也不是办法,以后你就和大妖精一起搭伙工作好了。 大妖精很细心,应该会跟你很配的。” “哎?” 她呆呆的看着男人,答应了。 “哦。” 她心中想着。 被人安慰的感觉可真好。 …… “陈安,陈安。” 她在红魔馆找着那男人,走着走着却忽然哀鸣起来。 “呜,又迷路了。” 就在她懊恼时,那被她呼喊的男人却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 他挠着头,看着她有些纳闷。 “哟,露娜,刚才是你在喊我吗?找我有事吗?” “陈安!” 她开心的笑起来。 “当然有事啦。一起去玩吧,昨天不是说好了,带我去钓鱼的吗?” …… 雾之湖边,她看着在空中划过弧线的鱼儿惊呼起来。 “哇。好大的鱼!” “嘻嘻,看我的。” 她挽着袖子就兴冲冲的向在岸上蹦哒的正欢的鱼儿跑去,想摁住它。 结果…… “小心!” 啪! 在男人的惊呼中,笨手笨脚的她不仅没摁住鱼儿,反而被鱼尾给甩到了脸颊。 脸上的疼痛顿时就让她捂着脸,泪眼汪汪的向男人哭诉起来。 “呜,陈安。它打我,呜呜,好疼。” “没事,没事。我给你揉揉,马上就不疼了。” 男人急忙扔下鱼竿走过来给她揉起了通红的脸颊,白光慢慢的消失,等到她的脸不痛了,男人这才踩着那条欺负她的鱼冷哼起来。 “哼,你这不识好歹的蠢鱼,居然敢欺负露娜,看我不把你烤了吃!” “没错!” 她躲在男人身后看着那条鱼气势汹汹的。 “我要吃烤鱼!” …… 那是有一天,又替桑尼背了黑锅的她跑去找男人诉苦。 “陈安。” “怎么了?” 她憋着嘴,泪眼汪汪的。 “桑尼她们又欺负我,让我背黑锅。” 男人苦笑,摸了摸她的头很是无奈。 “唉,你这个笨蛋,什么时候才能学聪明点。” 她可怜兮兮的。 “可我学不来嘛。” “你呀。”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男人摇摇头,忽然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他叹着气。 “好吧,那为了让你开心,今天我带你去人里玩,吃点好吃的好了。” 男人说着便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冲她俏皮的眨了眨眼。 “不过,记得保密哦,要是被露米娅知道有好吃的不喊她,露米娅肯定会生气的。” 她抱着男人的脖子,重重的点头。 “嗯!” …… “哟,陈安大人好。” 走在人里,路过的人总是冲男人打着招呼,不仅如此,他们还对她夸奖起来。 “真是可爱的女孩呢。” 每次遇到这种事时,她都会很开心,不过身边的男人似乎比她更开心。 他总是这么说。 “是啊,露娜可是可爱的女孩呢。” …… 所有的过去在脑中极速的飞转。 被人驱赶,被人欺负,被人责怪,被人防备。 被人安慰,被人求情,被人包容,被人照顾。 这些过去在脑中一一的浮现。 在水中模糊的视线,露娜似乎看到了那个男人,他正冲她微笑。 “哟,好久不见了,露娜。” 她想伸手,却没有力气,最终只是动了动手指。 “陈安……” 呢喃着,无数细小的气泡咕噜咕噜的在水中出现,然后破裂。 “……马上就能见面了。” 说不出话,露娜在心中如此想着,就在闭上眼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了什么,那是一抹看不清颜色的光。 光芒忽然就在水底出现,一闪一闪极其规律,就好像人的呼吸一般。 眼花了吗? 就在露娜这么想时,水底的光却忽然大耀,突兀闪耀的光顿时就将露娜身边那一片的鱼儿全都给吓跑了。 露娜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漆黑的世界蓦然一亮,身体也变得有些暖和,然后她就可以呼吸了。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就让露娜下意识的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好半响,急促的呼吸才平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露娜眼皮动了动,半饷,才终于睁开了眼。 死了吗? 露娜这么想,却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已经回到了岸边,天上,那稍微有些刺眼的阳光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不对啊,她好像没死呢。 直觉告诉露娜,她并没有重生。 撑着手从地上坐起来,露娜看着雾之湖十分的纳闷。 什么情况?怎么她会回到岸边?难不成刚才没有跳水? 露娜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发虽然现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但还是有些湿。 这也就是说,她之前的确投湖自杀了,可为什么会跑到岸上啊? 是有人救了她吗?可是附近没看到人啊。 露娜坐在地上苦思冥想想了老半天,却还是没想明白,最后干脆不想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望着美丽的雾之湖,露娜斗志昂扬。 “哼哼,再来,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露娜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又飞到了天上,然后又往湖面直直的栽去。 结果,就在她即将栽进湖里时,湖底那奇怪的光忽然又闪动起来,然后露娜就发现自己回到了岸上。 露娜站在湖边,她傻乎乎的看着雾之湖有些发呆。 “咦,怎么又回来了?” 露娜咬着手指傻乎乎的想了一会,忽然反应过来,她气的直跳脚。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才想到的办法,怎么会变成这样!? 露娜气呼呼的在岸上转了几圈,终于还是有些不死心。 “不行,得再试试,或许刚才只是意外。” 她这么想,于是十分不死心的又投了几次湖,却发现无论怎样,最后都是水没碰上,就回到了岸上。 “混蛋!混蛋!混蛋!” 这件事让露娜十分郁闷,掐着腰对着雾之湖骂了好一会,她才气呼呼的捡起身边的小石子,将小石子用力的往水里砸去。 露娜愤怒的喊起来。 “去死好了,讨厌鬼!” 愤愤的又骂了两句,露娜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垂头丧气的离开湖边,继续去找其他自杀的方法了。 …… 离开了令人生气的讨厌雾之湖,露娜继续上路寻找着能让她死翘翘的方法。 因为没有目的地,所以露娜只是随便找了个方向,最后却一头钻进了红魔馆旁边的树林。 树林里的树都很大高大。 阳光从高大树木的树枝缝隙投射进树林,茂密的树冠遮拦了大部分的阳光,最终只剩下一点点明亮的光点落在幽静的落叶之上。 阳光投射而下,在林中的空白留下了一道道炽白的光道,它们给幽静的环境带上了些许明亮与活泼。 季节已经是春天,忍了一个漫长冬季的动物们也开始活跃。 鸟雀叽叽喳喳的在树梢上清脆的鸣唱,不知名虫儿的鸣叫也不知从何处的草丛中响起,在加上露娜的脚步声和动物活动带起的细小的唆嗦声。 这些各式各样、嘈杂而生动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令整片森林鲜活起来。 露娜行走在树林那隐秘的小道之中,她路过一棵棵树木,也晃过那一道道的光。 在不知不觉中,露娜身上那原本还有些湿润的裙子已经干了。 “该怎么死呢?” 露娜一路低头思索着,只在路上留下了一个个浅浅的脚印。 …… “奇怪,明明看到她跑进来的,怎么找不到啊。” 就在露娜在森树林里打转时,莉格露却挠着头,一脸困惑的出现在了她不远处的树林。 “哎,露娜?” 正苦恼四处打量寻找着什么,莉格露却看到了不远处从一棵大树后走进另一棵树后的露娜。 “她怎么也在这?” 莉格露愣了一下,头上的触须动了动,就双手合在嘴边,做喇叭状,在那冲着露娜大声喊了起来, “哟,露娜!” 莉格露的声音在树林回荡开,惊起了附近的一些小动物,但露娜并没有反应。 她只是低着头,自顾自的在幽静的树林中走着,就好像没有听见莉格露的喊声一样。 莉格露又喊了几声,最后看见露娜还是不理她,干脆就跑过来,她拍了拍露娜的肩膀,然后冲着她的耳朵大喊一声。 “露娜!” “吓!” 露娜被莉格露的大喊吓了一跳,一下窜出去老远,差点没一头撞在树上。 露娜的激烈反应吓了莉格露一跳, 这反应也太激烈了吧? 好不容易停下脚步,露娜警惕的回头,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吓唬她。 回头一看,就看见了莉格露,正在那里挠头,一脸的诧异。 “莉格露啊。” 露娜松了口气,她有些不满。 “你刚才干嘛?声音那么大,知不知道很吓人啊!” “你才是呢。” 莉格露头上的触须抖动,也很是不满。 “明明之前叫了你那么多声,是你不理我好不好?” “哎?” 露娜一愣。 “你之前有叫我吗?” “当然。” 莉格露翻了个白眼。 “喊了好多声了,可你都不理我,要不然我干嘛那么大声?” “这样啊。” 露娜挠挠脸,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之前想事想的太入迷,没听到你的声音。” “想事情?” 莉格露有些好奇。 “你在想什么啊?这么入迷?” 她头上的触须抖得很欢。心里也有些痒痒。 刚才喊了那么多声都没听到,露娜到底是想什么好玩的事才这么入迷啊? “没什么,只是一点小问题而已。” 露娜摇摇头,觉得莉格露不能帮她什么,所以并没有详细解释。 她看着莉格露,和她身后飞舞的那一大群飞虫也感觉有些奇怪。 “那你呢,莉格露你在这里干嘛?” 她是不知不觉走到这里的,那莉格露呢?看她的样子好像不是这样呢。难不成是和⑨酱她们在这玩? 露娜想到这,就扭头四处观察了起来。 找了半天没看到琪露诺她们,露娜有些惊奇。 “哎,怎么就你一个,⑨酱她们没和你在一起吗?” 不是和⑨酱她们在这玩,那莉格露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没有,没有。” 莉格露连连摇头,随着她的动作,身后的那群虫子也在空中左右的移动起来。 两人在树林里行走着,莉格露解释起来。 “因为想招收一些人类信徒,所以今天庙里的僧侣和道士们在人里有活动。 你也知道⑨酱活泼,遇到这种事怎么可能还能在红魔馆留得住,所以她拉着大酱还有鹭鹭她们全都去人里凑热闹了。” 说到这里,莉格露还忍不住叹了口气。 要不是这样,在这里就不会只有她和这些虫子找人了。 “那你呢?” 露娜眨眨眼,更奇怪了。 “既然大家都去了,那你为什么没和⑨酱她们一起去啊?” “还不是露米娅那家伙。” 莉格露撇撇嘴,很是郁闷。 “原本我也打算和⑨酱她们去人里玩的,不过后来因为露米娅才改变了主意。” “露米娅?” 露娜大奇。 “露米娅怎么了?难不成是你和露米娅闹别扭了?” “不是,是……咦?秋千!” 莉格露刚想解释,却忽然惊咦一声,然后就丢下露娜跑开,向着不远处的一颗大树跑去。 露娜一愣,顺着莉格露跑去的方向一看,在落尽枯叶的小道拐角出现了一棵树。 树和周围的树木比起来并不算太过高大,但出奇的是,在它一根垂直伸出的树枝却绑着一条已经腐朽的绳子,也不知是谁绑上去去的。 而那根树枝,除了那根腐朽的绳子,还绑着两根翠绿的树藤,它们缠在树枝上,隔得并不远,并且垂直落下,在离地面一米左右的高度却是交缠在了一起。 就好像还生长着一般,翠绿的细藤从断开的伤口处生长,然后密密麻麻的交缠,最终形成了一个藤网般、允许人坐下的坐垫。 远远的看去,就好像一个天然形成的秋千一般。 露娜忍不住惊叹起来, 好漂亮的秋千,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她看着已经坐上秋千,正开心的荡来荡去的莉格露很是好奇。 “莉格露,这就是你不去人里在这里的原因吗?” 原来不去人里是为了荡秋千啊,真是稀奇。 “不是啊。” 莉格露双手抓着树藤,秋千荡着,那迎面扑来的凉风让她很是喜悦。 真是个好玩意。 莉格露心想着,就解释起来。 “是露米娅啦,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总是经常找不到她,而之前打算和大家去人里玩的时候,我们有找不到她了。 后来我意外看见她跑到这片树林里来了,所以好奇之下才来看看,她到底在干嘛。” 露娜看着莉格露玩的好像很开心,顿时有些羡慕起来。 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哎。 露娜眼巴巴的瞅着莉格露和她身下的秋千,也有些想上去玩的冲动,不过还是压了下来。 露娜干巴巴的问道。 “那你找到露米娅了吗?” “没有,除了之前看到一个不认识的人,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露米娅的影子呢。” 莉格露的表情很是郁闷,不过迎面而来的喂清风让她一下就开心了起来。 莉格露的小腿在半空摇晃着,脸上是由衷的笑脸。 她很是开心。 “不过,虽然露米娅找不到,但能找到这个秋千也算是意外收获了,我也不算白来了。” 这么漂亮的秋千,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莉格露开心的荡着秋千,却忽然瞅到了露娜脸上羡慕的表情,于是停了下来。 她用一只手抓住树藤,却腾出另外一只手冲露娜招了招。 “喂,露娜,过来一起玩吧,这秋千虽然不算大,但坐我们两个人应该没问题的。” 正如莉格露所说,这秋千虽然并不大,但她和露娜得身形也都很娇小,所以两个人还是坐的下去的。 “真的?好……” 露娜一喜,就要答应,却忽然看着做成秋千的那两根树藤一呆。 树藤? 露娜想了想,又看向吊着秋千的树枝忽然兴奋的就一下跳了起来。 她兴高采烈的一锤手。 “哈哈,又有办法了!” 淹不死,那就去上吊好了! 露娜这么想,于是冲莉格露喊了一声。 “莉格露,你自己一个人玩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再见。” 说着,就急匆匆的跑掉了。 “哎?” 莉格露不知道露娜干嘛突然就这么兴奋,刚想问问她,却发现她已经跑了。 看着露娜兴冲冲跑掉的身影消失在影影绰绰的树木之中,莉格露纳闷的挠挠头。 “真是的,莫名其妙的家伙。” 她嘀咕了一句,也没在意露娜到底去干什么了,只是耸耸肩,就哼着歌继续荡秋千了。 于是,在幽静的树林轻轻回荡起了莉格露那愉快的歌声。 …… 告别了莉格露,露娜就兴奋的在树林里到处跑来跑去,好半天,她终于找到了需要的东西。 那是一根长长的树藤。 用脚踩着树藤的一头,露娜双手抓住另一头用力拔了拔,发现没有问题,顿时就满意的点头起来。 嗯嗯,这种韧性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露娜这么一想,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嘻嘻,居然又想到办法了,自己真是聪明。 心中得意了好一会,露娜就拿着树藤跑到一棵大树底下,然后就使劲的将树藤的一头往树上扔。 露娜努力了半响,可她的力气太小,所以树藤怎么也挂不上树枝。 这让露娜十分丧气,又扔了几次,发现还是扔不上去,顿时她就气呼呼的踹了树干一脚。 “讨厌,你也欺负我,去死!去死好了。” 露娜踹了好一会树,最后才瘪瘪嘴停下了无用功,她看着手里的树藤开始犯难了。 工具有了,可挂不上树,这该怎么上吊自杀啊? 难不成直接勒? 不要啊~那样肯定勒不死的! 露娜心里嘀咕着,又想了老半天,还是没想到办法。 “啊啊啊啊啊!!!” 露娜忽然就抓狂了,她用力的丢开手里的树藤,使劲抓着头发,就大声叫了起来。 “讨厌,树那么高,我又不是猴子,怎么爬上去啊!” 没错,怎么爬的上去啊! 露娜看着面前的大树,又想到今天发生的那些事,真是越想越气,最后干脆飞起来,就在空中使劲的踹树枝,将树枝踹的摇晃起来。 “连你都欺负我,去死!去死!去死好了!” 露娜愤怒的宣泄着心中的不满,伴随着刷啦啦的声音,树枝上的树叶也成片成片的往树下落。 露娜踹了好久,等到她累的满脸通红,落叶也在树下积了一大堆,这才喘着气停下来坐到了树枝上。 露娜的两只白嫩的小细腿在半空踢来踢去的,她很是丧气。 “呜,想自杀这么难吗?” 这都忙活了大半天了,结果还是没有成功。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真是见鬼了哎! “真是的,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死啊?” 露娜唉声叹气了好一会,便抬头望向了天空。 茂密的树冠遮住了绝大部分的天空,但从树枝的缝隙中,她还是看到了太阳。 它圆盘般的挂在空中,光线不怎么刺眼,反而有种异样的柔和,让人忍不住一直盯着它看。 露娜坐在树枝上,愣愣的望着那颗从树枝缝隙中露出来的太阳。 她心里想。 “有些漂亮呢。” 对着太阳发了好一会呆,阳光虽然不刺眼,但盯得久了,还是令露娜有些眼花起来。 在恍恍惚惚中,那红色的圆似乎又变成了一张熟悉的笑脸。 “陈安……” 露娜下意识的睁大眼睛,她伸出手,却摸在了空气。 “唔唔唔~” 露娜使劲摇头,总算是把自己从幻觉里救出来了。 “讨厌,连太阳也欺负我。” 露娜鼓鼓脸蛋,更加丧气了。 坐在高高的树枝上,她双手撑着脸颊看着地上的那根树藤有些郁闷 看来,上吊自杀似乎也不行呢。 “那究竟怎么死呢?” 露娜脸颊鼓得高高的,她想了好一会,忽然就想到了之前莉格露说的。 今天庙里的人在人里有招收信徒的活动,既然如此,那人里今天应该会很热闹吧? 而且,人里的人那么多,就算庙里的人不去,应该也有很多机会吧? 这么一想,露娜顿时觉得很有道理,她精神一震,就搓搓自己的脸蛋,然后做了个加油的姿势,大声的给自己打气起来。 “加油,露娜,你一定可以的。 没错,你一定可以的,那么,出发咯!” 露娜给自己打完气,就双手一撑屁股下面的树枝,扇着翅膀咻的一下从密茂的树冠中钻出去飞到了天空,然后就兴冲冲的向着人里方向飞去。 马虎离去的露娜并没有发现,在她之前努力将树藤往树上套的时候,旁边正有一位少女在观察她。 而等到露娜离去以后,少女才从一边的树后走了出来。 她身穿黑色的长裙,身材凹凸有致,面容也说不出的精致。 身后,一头金色的长发也如瀑般垂下,然后在肩膀处被一个红色的蝴蝶结束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束垂直而下的金色发束,看起来十分的贤淑美丽。 少女走到露娜之前的树下,她弯腰捡起地上露娜扔掉的树藤,这才抬头看着头顶那发出簌簌响声的树冠。 偏了偏头,少女鲜红的眼眸中满是困惑。 她自言自语着。 “奇怪了,露娜之前到底在干嘛?” 也不知是问谁,少女如此道。 “博丽,你知道吗?” 无人回答,只是在无风的树林中,她脑后的蝴蝶结忽然摇曳了起来。 恍惚中,在寂静的树林似乎响起了这样一句话。 “不知道呢……米娅。” …… 一路使命的飞,露娜很快就来到了人里。 今天的人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啊不,似乎更热闹了。 人来人往,妖来妖往,明明只是一个小村落,却异常的热闹呢。 走进人里,露娜就在街上转悠起来,想看看到底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成功的死翘翘。 转悠了一会,死翘翘的方法倒是没找到,露娜却是看到了不少熟人。 比如在街上她看到了爱丽丝,此时她正操控着几个人偶和上海蓬莱在街上表演人偶戏。 在爱丽丝身边,围绕着不少的小孩和妖精,正在开心的给她们加油。 “加油,加油。爱丽丝大人,上海,蓬莱加油!” “咿呀!” 听到加油声,爱丽丝微微一笑,而上海蓬莱两个小家伙表演的也更卖力了。 露娜见状,也凑过去看了好一会才离开。 “八目鳗鱼,卖八目鳗鱼咯!” 离开爱丽丝的表演,露娜在人里又碰上了米斯蒂和大妖精,她们正推着移动小摊哟呵着从旁边经过。 露娜闻着香气舔了舔嘴唇,忽然觉得馋了,于是就和她们要了几串烧烤。 “来,露娜你要的八目鳗鱼。” 接过八目鳗鱼,露娜十分开心。 “谢谢米斯蒂。” 又和两人聊了聊,她才一手拿着两串八目鳗鱼,嘴里还叼着一串就开心的离开了。 来到人里街道的中心,露娜看到的熟人更多了。 比如那个新建,到现在还没有名字的庙的暂任主持,寅丸星。 此时她正站在一个新建的小小木台上。在那里给围观的居民和妖怪(主要是妖怪)讲佛法,忽悠着她们去信佛。 在寅丸星身边还有两位少女,她们是她庙里的同伴,云居一轮和她的武器,那名为云裳的的女孩。 她们正一人拿着一叠书在给大家发。 “请收下,回去之后务必看一看,相信大家会有一些启发的。” 露娜钻进人群,偷偷瞥了那些正翻开书看的人手里的手,发现她们发的书是佛经和一些佛家的故事。 “真无趣。” 露娜不信仰也不喜欢看书,所以看到书里的内容当即瘪瘪嘴,就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而在寅丸星三人的对面,同样是住在庙里,但职业却是完全不同的神子还有霍青娥也在侃侃而谈。 因为这里不是过去的瀛洲,完全不用担心大家都去成仙会有什么害处,所以两人忽悠的都十分卖力。 不过估计是怕吓到人,所以一向和霍青娥形影不离的芳香并没有在这。 而在她们更远一些的位置,妖怪山守矢神社的风祝,早苗也在那招揽着信徒。 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守矢神社招收信徒的情况和庙里的两伙人差的十分远。 门可罗雀,基本一个人和妖怪都没看到。 至于博丽神社……露娜表示根本就没看到人。 不仅这些。 露娜还看到在不远的酒肆,守矢神社的两位神明大人正和天魔还有萃香在那大呼小叫的喝酒。 完全没有看见在外面辛苦招揽信徒,却一位信徒没招到的早苗,在听到里面乱吼乱叫时,捏着御币,额角青筋狂跳的模样。 露娜原本想路过的,不过听到萃香她们似乎在谈论陈安的名字。 “陈安?” 露娜眼珠一转,好奇心就起来了。 她停下前进的脚步,就滋溜滋溜偷偷摸摸的滑过去,小心翼翼的进去了酒肆,露娜冲好奇的店主竖了竖手指示意他保密,就蹲在萃香看不见的墙角偷听起来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露娜有种感觉,那就是如果被萃香发现,一定会吃大苦头! “哈哈,你们是不知道我当年和陈安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啊!” 并没有发现躲在墙角的露娜,萃香身上的锁链叮叮当当的响,她就一口气灌下一大碗酒。 哈了一口酒气,萃香红扑扑的脸蛋露出不屑的神情,她大言不惭的吹嘘起来。 “陈安那个不自量力的家伙,当初在第一次见面和我比试的时候居然就想和我比酒量,结果被我轻轻松松的灌倒,醉醺醺的趴在地上喊我叫萃香大人呢!” 她不屑一顾。 “那个不自量力的蠢货!” 萃香绝对不会提,其实是她被灌倒,并且在喝酒之前还被陈安阴,比谁尿的远,然后认输的糗事的! 她对天发誓,哪怕不做鬼了,也绝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 “骗谁啊!” 听到萃香的话,诹坊子当即不雅的冲她做了一个鄙视的姿势……竖中指! 过往 用力的比划两下,诹坊子就开始拆台了, “你以为我不清楚陈安那不负责任的混蛋的酒量吗? 还你把他灌倒,我看是你被他灌倒,醉醺醺的喊他陈安大人才对。” 不提在幻想乡这段和陈安认识的时间,就是在过去,她和陈安喝酒,然后被陈安无数次灌倒在桌子底下的经历可也从来不是摆设呢! 神奈子大点其头, “同意同意。” 她和诹坊子一样,过去可也是天天和陈安喝酒,结果也是一次没赢,每次都是输得连裤……额,裙子都掉了。 你以为她现在的好酒量是哪来的,还不是每次输了都不服输,然后天天逼陈安和她喝,然后输啊输,锻炼出来的。 要不然,在刚开始,她可不怎么喜欢喝酒,更别提有现在这种好酒量了。 天魔也是不屑的看了萃香一眼。 “你这家伙,到底是不是鬼啊,怎么吹起牛比我都厉害?” 她也不是白痴,那段时间和陈安喝酒,然后每次都被人抬回妖怪山的惨痛经历可还没过去多久呢! 她会信萃香?没长脑子还差不多! 没想到吹个牛居然会被所有人鄙视,这让萃香十分郁闷。 但她是谁啊?鬼族四天王,伊吹萃香! 脸皮厚度堪比城墙,奸诈的程度甚至到了能阴到陈安,从一大片鬼族中脱颖而出,与众不同的鬼,伊吹萃香! 这样的萃香怎么可能会脸红,所以哪怕牛皮被戳破了,她也只是摸摸头上的角,然后呵呵讪笑两声,改口了。 “记错了,记错了,不是把他灌趴下,是把他打趴下才对。” 萃香说到这里眼珠一转,觉得诹坊子她们应该不会了解陈安的身手,毕竟就是陈安过去在鬼族里厮混了那么长时间,她也只是寥寥几次看到陈安和勇仪打过几次,更多的时候却只是听他教导羯罗和其她人剑术、体术还有道术罢了。 这么一想,萃香就放下了心,于是言之凿凿的下了结论。 “没错,是把他打趴下了。” 天魔没见识过陈安的身手倒也将信将疑(那场娱乐性的比赛不算,基本不会有人当真),她有些惊叹。 “哇,居然能逮的住陈安,你也真是够厉害的啊。” 天魔认识了陈安半年多,还真就没看到他真的被谁教训过。 像是伊凛,当初恨陈安恨的多死啊,挫骨扬灰已经不能形容她当时的怒火了。 结果最后不还是被陈安悠哉悠哉的混了过去,而后来,伊凛别说教训到陈安,眼皮子便宜不说,还被他不知道占了多少嘴皮子便宜。 比如被讽刺胸小、胸小、胸小、是白虎……嗯!?最后这点不算! 和天魔的惊叹不同,诹坊子又开始拆萃香的台了。 “胡说八道!” 她一口气喝完碗里酒,就用力一拍桌子,巨大的力道让桌子一震,连桌上的酒水都撒了不少。 诹坊子也没在意,只是眼神朦胧,满面红晕的样子。 她一手掐腰,另一只端着酒碗的手却指着萃香,气势汹汹的就开始撒酒疯了。 “你这家伙,以为我不了解陈安的身手吗!” “哎!” 萃香一愣,顿时大惊,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酒碗给打了。 赶紧放稳手里的酒碗,萃香十分的不爽。 “你又清楚啊?” 见鬼了,就连她也只是知道陈安应该很厉害,但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 现在诹坊子居然说她了解陈安的身手!? 虽然这段时间也知道她过去和陈安关系很好,但没想到居然能好到这种地步! “当然。” 诹坊子哼哼唧唧的,她伸手抢过神奈子手里的酒碗使劲的往嘴里灌,然后长舒一口气,就开始大放厥词。 “想当年,老娘刚刚成为神明的时候。 那时候才刚刚诞生,因为信徒不够,所以也没多少信仰,但就在那时候,我就遇上了陈安。 那个家伙擅自闯进了老娘的地方不说,居然还敢当着我的面说老娘的坏话!” 诹坊子似乎喝醉了,言辞有些颠三倒四。 “这种事能忍吗?” 诹坊子说着就用力的把手里的空碗放在桌子上,怒吼起来。 “果断不能忍啊!” 似乎觉得用碗喝不过瘾,诹坊子把碗扔给神奈子,也不理会她满头黑线的样子,就一下抓起桌上的酒壶。 也不管自己被酒水沾湿的衣襟,诹坊子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喝酒了。 然后她一踩凳子,就用力的挥着手里那只剩半壶的酒水,毫无形象的又开始大声囔囔了。 也不管过去的事有多糗,诹坊子巴拉巴拉就给抖落出来了。 “于是当时我就跳出来,想要给那不敬神明的混蛋一点教训。 结果……” 就好像被霜打的茄子,诹坊子整个人一下就焉了,她郁郁寡欢的样子。 “我忘了,那时候我还是弱渣,战斗力只有5啊,连琪露诺那只⑨都比不上啊!” 她愤愤不平的用酒壶砸着桌子,真是一想起那件事就火。 “结果陈安没教训到,反而被他狠狠教训了一顿,后来居然还敢把我挂在树上挂了一天!” 不仅如此,那时候陈安还嘲笑她是青蛙神,怕她被晒死,结果在挂她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往她身上浇水! 美名其曰:保持水分。 那么无耻的理由,亏他也好意思说的出来! “哇!这么惨?” 神奈子躲着诹坊子手里酒壶撒出来的酒水,啧啧称奇。 “怎么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过啊?” “废话。” 诹坊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种糗事怎么可能说嘛。” 听到这话,神奈子心里嘀咕起来, “你现在不就是再说嘛?” 当然,这句话她是绝不会提醒诹坊子的,反而还和天魔、萃香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也别说,两人了然的点头。然后三人就纷纷奸笑起来。 她们敢拿五枚铜板打赌,诹坊子绝对喝醉了。 露娜躲在墙角,也是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笨蛋青蛙神。” 不过怕被萃香发现,露娜笑的很小声, “喂喂。” 神奈子冲萃香挤着眉毛。 “你把你的酒贡献出来,看看诹坊子待会还能说什么。” “没错没错,” 天魔也是参与了进来,她眼珠狡猾的转动着。 “没想到诹坊子居然还有这种往事,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呢。” “没问题。” 萃香奸猾的笑起来。 “我也很好奇,她后来究竟怎么样了呢。” 就在三人心里转着坏心眼,打算再把诹坊子灌的醉一些,然后把她过去的糗事套出来开心一下时。 那只文文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她竖着有些尖的耳朵,站在诹坊子身边,然后就拿着文花贴开始写诹坊子自曝的糗事了。 文文边写边点头,还忍不住催促起来。 “嗯嗯,诹坊子大人您请继续。” “没问题。” 接过奸猾的萃香递过来的另一壶酒,诹坊子豪爽的喝了几口。 她的声音有些迷糊。 “对了,我刚才说到哪了。” 听到诹坊子的问题,文文还没有回答,就不知又从哪里钻出来一个背后长着奇怪翅膀的少女。 她似乎对于诹坊子的糗事也很有兴趣,笑眯眯的补充道。 “你刚刚说到,你被吊了一天。” 又是陈安,鵺对这个庙里的大家天天都在说的男人很感兴趣,没想到现在又有人说,真是有意思呢。 毕竟,从周边人嘴里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个男人的性格超对她胃口的。 恶作剧什么的,她最喜欢啦! 蹲在角落的露娜看着又出现的少女一愣。 “鵺?” 她认识这个有着一边红,一边蓝奇怪翅膀,身上还穿着黑色裙子的少女。 这少女也是庙里的,她叫封兽鵺,和庙里的人一样,都是从地底跑出来的。 不过似乎并不是同伴,因为刚开始好像一直和庙里的人在作对,可后来被灵梦还有早苗她们抓出来教训一顿之后,就不知怎的和庙里的人混在一起了。 关系似乎变得十分之好,后来甚至还帮庙里的寅丸星她们和后来出现的道士们打了一架,不过好像一直都在打酱油,一点用处也没有。 听说还喊了朋友来帮忙,不过到现在已经没事了,她的朋友还是没来。 也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 得到鵺的提醒,诹坊子恍然大悟。 “哦,对。是说到这。” 她点点头继续道。 “那家伙把我挂在树上一整天,这件事已经不是不敬神明了,而是亵渎神明了啊!” 诹坊子义愤填膺。 “而且被人整得这么惨,怎么能善罢甘休啊!” 她愤愤不平的环视大家。 “这要是换成你们,你们要怎么办?” “怎么办?” 萃香想了想,俏脸一拉,忽然同仇敌忾起来。 “当然是想办法报仇啊!” 诹坊子的遭遇,仔细一想,和她简直就是翻版啊! 想她刚开始和陈安见面的时候,可也是被那混蛋整的够呛啊! 天魔很是赞同。 “没错,一定要报仇才行。” 她和陈安初次见面的时候被陈安当成文文,占了不少便宜。 结果这个仇到现在还是没报回来,一想到这件事,天魔就忍不住火大。 向来只有她教训别人的份,那时候居然被陈安反过来教训,真是丢份! 最重要的是,那时候陈安已经发现她不是文文了,居然还敢动手,那个该死的混球! “不会啊。” 文文咬着笔杆子,可爱的鼓鼓脸颊,意见和她们完全不同。 “既然是陈安,那还报什么仇,借他动手的借口直接脱光了贴上去不就好了。” 一想到这里,文文就双眼放光,说出的言辞也是节操狂掉。 “哇,那样肯定会有美好的事发生。” 比如滚床单,滚床单,滚床单什么的。 这种事只是一想,文文就已经幸福的快要晕了。 呜,果然,真是好幸福啊~ 大家:“……” 所有人都是满头黑线,她们拿眼睛斜着在那意、淫,陷入花痴状态的文文。 同时在心中啐了一口。 花痴! 不得不说,今天的人里人真多,就在文文的话刚说话,踩着高跷的伊凛也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 “美好你个鬼!” 伊凛怒吼着,就冲过来干脆利落的一脚踹倒了文文,然后就使劲的在她身上踩起来,边踩还边骂。 “你个混蛋,又在这里丢脸,在这样下去,你让妖怪山的天狗们的脸以后该往哪搁啊!” 伊凛真是越说越气,于是啪啪踩得更用力了。 “去死去死去死!” 现在谁不知道妖怪山的鸦天狗射命丸文,她毫无节操的扭曲事实,还喜欢编造乱七八糟的桃色新闻。 以前还好,倒霉的基本也就那么几个,现在?呵呵,文文真是闻风而动,来到人里是见一个逮一个,弄得天怒人怨,天天都有人倒霉去找妹红投诉,或者就干脆的去妖怪山打小报告了! 就连深居简出的阿求都倒霉过,还在求闻史记上特别标写了这点。 笔比剑更锋利! 一想到这,伊凛就忍不住怒火攻心。 这混蛋,真是把妖怪山的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饶命啊!伊凛大人!” 文文十分有经验的将身体缩成一团,就痛声求饶起来, “我再也不敢了,请饶命啊~” “哼!” 伊凛踩着那么高的高跷踩人也是十分费力,又听到文文的求饶也就冷哼一声,动作稍缓了下来。 文文却在这时,看着伊凛因为踏脚动作而飞舞的裙摆眼中精光一闪,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翻滚滚到伊凛身下的高跷外,然后抓住胸前的相机对准伊凛的裙子底下,大喝一声。 “有破绽!” 咔嚓咔嚓响了好几声,文文心满意足的收回了相机。 “嘻嘻,又有收获了。” 文文不理会就在她上面浑身僵硬的伊凛,笑嘻嘻的看了看相机里的照片。 看着那些相片,文文的脸却拉了下来,她十分不满的抱怨起来。 “喂,伊凛大人,为什么你穿的还是白色啊,这种相片我都有好……” “有!?有你个头!给我去死啊!” 伊凛终于回过神,眼睛一下就红了,她拔出背上的红木剑,气急败坏的怒吼起来。 “吼,居然又敢来这套,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说着,手里的红木剑就往她身下的文文插去。 文文吓了一跳,急忙咻咻从伊凛的裙子底下爬出来,然后转头就跑。 跑到酒肆外,然后忽的大风刮起,刮起一片的粉尘让路人们纷纷捂住了嘴。 在然后,文文就扇着翅膀溜了。 只留下越来越远的声音。 “哎呀,忽然想起来,山里还有事没办,伊凛大人再见。” “再见?你个该死的混蛋,居然想跑,门都没有!快点给我站住!!!” 伊凛看着奸猾的文文在天空已经只剩下一个黑点顿时气的暴跳如雷,二话不说,拔起地上插空的红木剑就杀气腾腾的追了上去。 “你这以下刻上的混蛋,我这次要不宰了你,我就不是灵鸠伊凛!” 神奈子囧然的看着一追一逃离开的文文和伊凛。 忽然一拍桌子,就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看来这次文文死定了。” 看伊凛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谁说不是呢。” 天魔并没有幸灾乐祸,相反,她还郁郁的喝了口酒。 天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文文那个笨蛋,每次都这样作死,难道就不会学乖一点吗?” “哎!?” 神奈子一愣,手一抖,碗里的顿时就洒了半碗。 “天魔,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她十分吃惊,遇到这种事天魔不幸灾乐祸也就算了,居然还会为文文担心,真是奇了怪了。 要知道,她认识的天魔可不是这种好心的人啊! 天魔白了神奈子一眼,脸也不红的替自己辩解起来。 “说什么蠢话,我从来都是这么好心好不好。 居然敢说我坏话,小心我和你翻脸!” 天魔气呼呼的,却一不小心说出了实话。 “再说了,文文那家伙和我长得这么像,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啊。” 最近可是经常有人把她和文文认错,然后避之不及啊! 那种事,真是让人十分郁闷啊。 神奈子噗嗤一笑,总算知道天魔到底为什么会担心文文了。 她切了一声。 “切,还以为你真的好心了,结果只是怕文文连累你啊。” “哎?你怎么知道?” 天魔一愣,接着猛的回神顿时就讪笑起来,她干巴巴的解释道。 “错觉,错觉。” 天魔心中懊恼不已。 真是见鬼,怎么把实话说出来啦。 所有人,包括还缩在墙角的露娜全都是撇撇嘴,对于天魔的欲盖弥彰表示由衷的鄙视。 大家伙鄙视的目光,天魔的厚脸皮也有些禁受不住了,她推了推诹坊子,急忙就开始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诹坊子,你继续,你继续。” “啊?哦。” 诹坊子迷迷糊糊的,也没在意自己的话被人打断这么多次,只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继续大肆抱怨起来。 “就像萃香说的,发生了那种事怎么可能不报仇啊! 所以,在我从树上下来的那一刻,我就发誓,一定要给陈安那个亵渎神明的混蛋好瞧!” “然后呢?” 鵺这位不明真相的观众对于这件事非常好奇。 她急不可耐的追问起来。 “你成功了吗?” 听别人提过的话来看,那男人似乎从没吃过亏啊,诹坊子能成功吗? “怎么可能。” 诹坊子鄙夷的看了鵺一眼。 “那家伙奸猾似鬼……” 萃香干咳一声,敲了敲桌面提醒起来。 “喂,我可就是鬼,你不要在这造谣中伤啊。” 她们鬼族又不是狡猾的人类,可是非常正直老实的好不好。 不说其她鬼,就说她,左眼写着真挚,右眼标着老实,脸上还刻满了忠厚,这难道不能说明她正直老实的性格吗? 萃香心里肯定的道。 这是必须的啊! 当然,至于别人信不信这话,萃香不知道,但反正她自己是信了。 “哦哦。” 诹坊子急忙改口。 “那家伙满肚子坏水才对。” 她非常的不爽。 “后来为了找机会报仇,我就一直跟了他好几年,那段时间里我想了无数办法想报复他,结果一次没有成功。” 萃香幸灾乐祸起来。 “不仅如此,自己也经常倒霉吧。” 她过去就是这样屡教不改,可也吃了不少苦头呢。 “是啊。” 说到这里,诹坊子顿时就一脸的悲剧,她唉声叹气的。 “那段日子,现在一想,真是太可怜了啊。” 从头到尾倒霉的都是她,搞的后来连陈安都有些不好意思在整她了。 神奈子偷笑了好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有些好奇了。 “既然你和陈安不对付,那你和他后来是怎么创立那么大的国家的?” 那时候,诹坊国度可是十分强大呢,连她都看的眼红,要不然那时也不会去入侵抢信仰了。 “我认输了呗。” 诹坊子撇撇嘴,对于神奈子的愚蠢问题十分不屑。 “吃了几年苦头,还继续犯倔,真把我当傻瓜了啊,” 这还不傻? 大家都在心里嘀咕起来。 吃了几年苦头才认输,这不傻,什么才叫傻啊? 诹坊子心一抖,眼神就清明了起来,她瞅着其她人,神色很是狐疑。 “喂,你们这些家伙,是不是在说什么坏话啊?” 总感觉有一种让人不爽的恶意迎面而来啊。 “怎么可能!” 神奈子面不改色的就替自己申冤起来。 “我可是正直的神,在背后说你蠢,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嘛。” 她信誓旦旦的。 “所以,绝对是你多想了!” “真的假的?” 诹坊子总感觉神奈子的辩解很可疑啊。 什么叫正直的神,正直这个词在神奈子身上真的找得到吗? 莫名的,神奈子也有些不爽了。 不爽的喝了口酒,她冲诹坊子旁边的萃香使了个眼色。然后萃香就一下把手里的酒灌进了诹坊子的嘴里。 萃香嘿嘿笑了起来。 “来来,别想那么多,喝完酒继续说好了。” 诹坊子酒一下肚,顿时又晕了。 她打了个酒嗝,砸吧砸吧嘴,也就把神奈子是不是说她坏话这件事给忘了。 诹坊子继续道。 “那几年,虽然仇没报成功,但和陈安的关系倒是莫名其妙的变得很好了。” 她摇头晃脑的。 “说起来,当初我被整得那么惨,居然没恨死陈安那家伙,真是奇怪啊,”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 天魔哂笑起来。 “那只是说明你天生是个受虐狂而已。” “嗯!?” 诹坊子的脸一下就黑了。 她瞧着天魔皮笑肉不笑的。 “天魔大人,请问你是皮痒了吗?” 天魔只感觉空气猛的一冷,打了个哆嗦,她看着诹坊子深寒的表情急忙摇头,一脸的掐媚。 “没有没有,您继续,您继续。” 说着,天魔就识趣的闭嘴了。 她觉得,要是现在不闭嘴,或许以后就张不开嘴了。 诹坊子冷哼一声,也就懒得计较了。 她继续说着过去。 “因为跟陈安跑了好几年,我也忘了我诞生的地方在哪,所以到后来也没和他分开,而是继续一起旅行。” “旅行?” 神奈子听到这个词一愣,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上下打量起诹坊子,又忍不住戳了戳她柔软的脸蛋,真是十分的好奇啊。 “说起来,诹坊子你是没有灵魂的那种神吧?而那种神没有信仰不是会死吗? 可明明我们现在没什么信仰,你却没有虚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件事真是十分奇怪,要知道诹坊子和她不同,不是本身就有实体的神,而是靠信仰诞生,连灵魂都没有的那种神。 所以诹坊子十分的依赖信仰,和她不一样,她需要信仰只是因为信仰能让她变强,但诹坊子要是没有信仰,她会死的! 可她和诹坊子在一起这么久了,信仰由兴盛的国家集体信仰变成了现在小猫三两只,可诹坊子却从来没有过异样,虚弱更是见都没见过! “拿开你的手,想死啊。” 诹坊子对于神奈子戳她脸蛋的举动十分不满,迷糊的嘟囔一声,就用力的拍掉神奈子的手。 不过说起这件事,诹坊子也是一头雾水。 僵硬的转着眼珠,似乎是在思考,好半天诹坊子才一摊手。 “我也不知道哎。 原来刚开始我不是这样的,也会随着信仰的变化而变化的。 不过后来有一次信仰少到我差点就消失了,然后陈安那家伙就让我睡了一觉,也不知道他那时究竟对我做了什么,等我醒过来就感觉身体好像多了什么,结果不仅身体被固定了,而且就是又没有信仰,我也不会再虚弱了。” 要不然诹坊子哪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酒聊天啊,早就跑出去卖命的忽悠信徒了。 “不仅如此。” 诹坊子摸着下巴,一边呼着酒气,一边拿鄙视的目光瞅着萃香。 “那家伙,自从那以后,最喜欢的就是折腾我。你知道是怎么折腾吗?” 萃香想了想,试探的道。 “啪啪啪?” 被文文之前一搅和,下限真是一下子就没有了啊。 对于把自己无节操的原因推给无辜的文文,萃香很是心安理得。 的确嘛,要不然文文之前的话,像她这种纯洁的人怎么会想到啪啪啪那种事嘛! 诹坊子:“……” 她的脸一下又黑了。 天魔更是噗的一下,嘴里的酒就喷了旁边无辜看热闹的鵺一脸。 鵺:“……” 眨眨眼,无辜中枪的鵺顿时暴跳如雷。 “吼!敢把酒吐到我脸上?揍你!” 鵺又不是妖怪山的,性格更是天不怕地不怕,才不管天魔是不是妖怪山的老大,干脆的一撩裙子跳起来就要找她麻烦。 然后……酒肆了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鵺就被天魔三两下给干脆的撂倒了。 拿着枪指着鵺的脑袋,还捅了捅,天魔大是不屑。 “你这家伙,你以为你是诹坊子啊?居然敢找我的麻烦,真是自寻死路!” 她可是天魔,幻想乡上下能和她打的人都不多,更何况是鵺这个基本靠幻术哄人的家伙,对于她来说,鵺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鵺打不过天魔,又看着顶在她脑门的那把枪,只能泪眼汪汪的自认倒霉了。 “对不起,我错了。” “聪明。” 天魔嘿嘿一笑,手里的枪就不知道哪去了。 一安全,鵺立马跑路,躲在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后面,时不时的用险恶的目光瞅天魔两眼。 心里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报复回来! 神奈子对于萃香的话也是满头黑线,不过并没有天魔那么失态,只是摆摆手,哂笑起来。 “说什么蠢话,我和诹坊子呆了多长时间了,还不清楚她吗?绝对是个老处、女!所以啪啪啪什么的,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诹坊子:“……” “你们这是在找死!” 她火冒三丈,浑身冒着黑气就不知从哪里抓出了武器,两个铁圈。杀气腾腾的就要动手。 萃香和神奈子吓了一跳,急忙一人摁住诹坊子的一只手,就掐媚的陪笑起来。 “消消气,消消气,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呗。” 看着两人基本如出一辙的表情和举动。天魔在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见鬼了,这两个家伙怎么搞的,这表情和语气怎么一模一样? 她也不想想,她之前不是也一个样! 诹坊子醉醺醺的抬抬手想挣开两人的手,不过努力了两下还是没挣开。 她斜了萃香两人一眼,就冷笑起来。 “消消气?你们觉得可能吗?” 铁拳在手上一转,弄掉两人摁在她手上的手,诹坊子就随手扔开一个铁轮,又灌下一口酒,本就红的脸现在更是颓红。 她结结巴巴的道。 “告,告诉你们,我,我今……” 诹坊子说着说着忽然就愣住了,她奇怪的挠挠头,看着手里的铁圈一脸的诧异。 “咦,我手里拿着这玩意干啥?” 众人:“……” 看来是真喝醉了。 神奈子和萃香擦擦头上的冷汗。 得救了,得救了。 她们心里松了口气,然后不给诹坊子回想的时间,就十分默契的异口同声道。 “玩!” “玩?这有什么好玩的?” 诹坊子困惑的眨眨眼,摇摇头,就将手里的铁圈给扔了。 乒的几声,似乎砸破了什么。 然后就传来了酒肆店主欲哭无泪的喊声。 “我的酒啊!” 诹坊子醉醺醺的也没听到店主的声音,至于其她人听到是听到了,不过却还是假装没听到,反正又不是她们干的,至于店主的损失?等到时候等诹坊子清醒过来再让她赔钱就好了。 诹坊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待会要额外掏钱,只是醉眼朦胧的继续说起之前的话题。 “你们知道是陈安那家伙怎么折腾我的吗?” 这次萃香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不知道,不知道。” 其她人也不说话,只是好奇的看着诹坊子。 “就猜你们不知道。” 诹坊子得意一笑,却趴在了桌子上,她小嘴一动一动的,就迷迷糊糊的说起来。 “就是打架啦,他一有空就不知道从哪里引来崇神让我打,结果打来打去,最后不知不觉我就成为一大票崇神的老大了。” 神奈子一愣,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你手下那么多崇神,就是这么来的啊。” 诹坊子当初可是号称手下八百万崇神啊,虽然实际数量或许没那么多,但也是多的恐怖! 甚至,要不是崇神没有实体,妖怪山还未必装的下去那些崇神呢! “差不多吧。” 诹坊子醉醺醺的说着话,同时又朝萃香比划了几下鄙视的手势。 她嘟囔着。 “还被你打的落花流水,骗谁啊,虽然基本没看他动过手,但能引来那些崇神,你以为他能多差啊? 再说了,就是打不过他还不能跑啊?那混球可是超级滑头,我那时候天天追,可从没追上过一次。” 萃香的牛皮又被揭穿了,她摆摆手,心虚的讪笑起来。 “哎呀,干嘛那么较真啊,我说着开心一下还不行吗?” 天魔一听萃香的话,马上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她又在吹牛啊。 天魔心里十分纳闷。 萃香这家伙真的是鬼吗?怎么这么滑头?和勇仪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啊,不仅性格,身材也是吧? 想到这,天魔还忍不住打量了萃香两眼,就在心里嗯嗯了起来。 没错,身材也是,萃香这可怜的家伙,这身材真的能叫身材吗?完全就是什么也没有啊! 萃香脸忽然拉了下来,她斜了天魔一眼,就冷哼起来。 “蠢货,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我揍你!” “哎?嘿嘿,误会,纯粹是误会,萃香不要多想,你千万要多想。” 天魔呵呵笑了几声,然后喝了口酒掩饰一下心虚,就继续听诹坊子说话了。 萃香见此,冷哼的更厉害了。 诹坊子依旧在述说。 “还有那个国家,虽然我那时没有信仰也没问题了,但陈安看我开始太弱打不过其她人不放心,而且还嫌弃我说没信仰的神太丢脸,所以就带我回到我当初诞生的地方然后创建的。” 诹坊子说到这里,顿时苦大仇深起来。 “开始创立国家的时候还好,因为我什么也不懂,所以陈安什么事都会帮我处理,可到了后来我学会了处理事务,那家伙就完全不管事了,大大小小,无论什么事全都扔给我,还说什么是锻炼我,其实说白了,那家伙就是懒才对!” 记得那段开头的时间,她可是经常忙的好几天没时间睡觉。 有时候受不了让陈安帮忙,他却说太忙,结果呢?他每天却啥事也不做,百般无聊的在她旁边乐呵呵的看热闹,然后喝酒睡大觉! 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家伙,就是喝酒偷懒也得找个她看不见的地方啊! 知不知道那样让她很火大,火大到想杀人啊! “不仅懒,有时候还很赖啊。” 神奈子想到当初去找诹坊子打架抢地盘时陈安的反应,真是哭笑不得。 “在我去入侵抢信仰的时候,那家伙连架都懒得和我打,直接就把他的地盘让给我了。 而且……” 她叹了口气。。 “原本说是比试酒量来确定胜负的,结果为了扔掉负担,那家伙才喝了一口酒,就开始装醉,怎么也不肯起来。” 想着那时候陈安装醉,然后被气愤的诹坊子当蟑螂踩的情况,神奈子轻笑了起来。 她抿了口酒,唇边淡淡的弧度流露出美好的怀念。 神奈子笑的十分温馨。 虽然当时不觉得,但现在一想,那让她对未来没有信心的见面还真是十分美好、也十分令人轻松的回忆啊。 当然。 神奈子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如果后来没被郁闷的诹坊子灌醉的话,就更美好了。 “岂止这样啊。” 诹坊子困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却还是强撑着抱怨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那家伙超级讨厌被人信仰,原本还想让他和我一样接受人类的信仰,结果怎么也不肯答应,要不然守矢神社就不会只有我和神奈子了。 更可气的是……” 似乎说到了痛处,诹坊子瞬间清醒过来,她一下跳起来,就在不远处店主心痛的目光中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然后就把桌子给拍散了。 诹坊子怒火万丈。 “那个混球,偷懒、不肯接受信仰也就算了! 居然还敢在成亲的当天晚上把我给灌醉,然后连床都不上就收拾东西跑了,害得老娘现在成了老处、女,气死人了!” 没成亲也就算,可成了亲,嫁了人都千年以上了,可到了现在居然还是雏,真是太丢脸了!!! 这件事不说还好,一提,神奈子也有些抓狂。 她气的都有些炸毛了。 “没错,真是没想到那个混蛋居然能做出这种厚颜无耻、不负责任的事! 后来居然还敢让我忘了这件事,再次见面也还敢装作不认识我,等下次看到他,我一定要宰了他!!” “灌醉逃跑?” 萃香眯着眼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她脸色一冷,也是冷笑起来。 “说得好,那个愿赌不服输的家伙,的确是该宰了。 明明已经输了,笛子也交出来了,结果在那晚居然骗我们说喝酒比较有情调,然后就把我们给灌醉,卷铺盖跑了。” 萃香咬牙切齿。 “别让我逮到他,要不然一定要让他知道厉害才行!” “咦,有奸情!” 天魔大奇,她左看一下神奈子,右看一下萃香,对面还有诹坊子。 不约而同,都是一脸的愤恨。 真是诡了异了,总感觉她们都和陈安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天魔的眼睛滴溜溜的转起来,就开始考虑是不是要套套萃香她们的话,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就在萃香她们兴高采烈的开始议论以后再次看到陈安该给他什么教训,天魔心里转着鬼心思,鵺,露娜在一边打酱油,还有酒肆店主心疼的时候,早苗就黑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看到了躲在一边唉声叹气的店主还有地上散落的酒水、桌子的残骸,本来就黑的脸变得更黑了。 强忍着心里即将爆发的怒气,早苗大步走到神奈子她们那边,她的语气很是生硬。 “诹坊子大人!神奈子大人!” 神奈子在看到早苗进来是那不满的脸色就有种不祥的预感,现在又听到她开口说话的语气,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于是为了安全考虑,神奈子眼珠一转就躲到了诹坊子身后闭口不语装背景,决定卖队友,让诹坊子出头顶枪试试水。 诹坊子虽然精神起来,但在酒精的作用下还是有些迷糊,她并没有察觉到早苗那压抑的怒火,反而还傻乎乎的问道。 “早苗,有事吗?” “有事吗!?” 早苗看着诹坊子满身酒气。居然还有脸问她有事吗,心里压抑的愤怒顿时就像点了火的火药桶,一下炸了。 她怒气冲冲的挥着手里的御币,声音瞬间高了起来。 “您居然问我有事吗?奇怪,这句话不是应该我来问您的吗! 今天我们来人里是怎么说好的? 啊,明明说好是一起来招揽信徒,结果您呢,您和神奈子大人一到人里就丢下我一个人跑到这来喝酒,这也就算了,你们喝酒的动静能小点吗?” 早苗口水横飞,神色愤怒的训斥着自家的两位神明大人 “请问,你们喝酒闹得那么大的动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守矢神社的两位神明大人是没有风度的酒鬼吗! 原本之前还有几位居民打算信仰我们的,结果你们的大嗓门一下就把人吓跑,全都跑去旁边的神子大人她们那了。 这还不说!” 用御币指着地上木桌的残骸,早苗大为光火。 “你们到底是在喝酒还是在拆房子啊?” 她看着在诹坊子身后装背景的神奈子,质问起来。 “神奈子大人,这是您干的吗?” “不是我,不是我。” 神奈子吓得连连摇头,虽然她是神明,早苗只是侍奉她和诹坊子的风祝,但两人可都是十分的疼爱早苗,从来不会拿身份去压她,所以有时候她们乱来让早苗生气了,早苗可是会毫不客气的教训她们的。 虽然只是一些啰嗦,但那啰嗦可是能说上大半天啊! 所以为了自己不被啰嗦,神奈子果断丢弃了节操,她抛下了同泽之情,毫不犹豫的就出卖了诹坊子。 “这些事都是诹坊子干的!” 神奈子指着诹坊子,痛心疾首的道。 “原本我还想阻止她的,毕竟我们可是神,被人信仰的神!绝对不能做有失风度的事……” 神奈子趁早苗转移视线的时候,急忙不动声色的把手里的酒碗给扔了。 她好像听见“哎呦”一声,当然,现在神奈子无暇在意这种小事,急忙继续脱罪。 “我也劝了诹坊子很多次,可结果……你看。” 神奈子一摊手,踢了踢脚下的木块,便露出无奈的表情。 “我完全无法阻止喝醉的诹坊子。” “哇~” 天魔还有萃香,甚至就连一边看热闹的鵺也都用惊叹的目光看着神奈子。 明明她也有错,结果却把错全推到别人身上去了,还如此大义凛然,连脸都不红一下。 天啊,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惊叹之余,三人心里同时打定主意,以后要是有事,绝对得离神奈子远远的才行。 早苗并不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所以一下就把目光从神奈子身上转到了已经清醒过来,正在那狂冒冷汗的诹坊子身上。 她皮笑肉不笑的。 “诹坊子大人?神奈子大人说的是真的吗?” 诹坊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强笑起来。 “不,不是这样的,早苗你听我解释。” “哦,看来的确是诹坊子大人您干的啊。” 早苗的脸一下就冷了,接着就毫不留情的训斥起来。 “诹坊子大人,我和您说了多少遍了……” 神奈子看到早苗没找她麻烦顿时松了口气,为了防止早苗教训完诹坊子又来啰嗦她,于是急忙就想要跑路。 “啊哈!” 在诹坊子怨恨的目光中,神奈子一锤手叫了起来。 “既然早苗你进来了,那就是说外面没人了,那可不行,没人招呼,信徒们会说我们守矢神社没有礼节,然后跑到神子她们那里去的。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神奈子装模作样的嗯嗯两声,然后毫不犹豫的拔腿就跑, “早苗你慢慢训,我就先去招呼信徒了。” 看着没义气跑掉的神奈子,诹坊子顿时气急败坏。 她怒吼起来, “神奈子!你个混蛋!!!” 话刚出口,诹坊子就后悔了,看着面前早苗铁青的脸色,她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糟糕,这下真的要被啰嗦死了。 看着不知悔改,还大喊大叫的诹坊子,早苗已经出离愤怒了。 “诹坊子大人!!!” 看着酒肆里幸灾乐祸的萃香她们,和被凄惨训斥的诹坊子,躲在墙角看热闹的露娜吐吐舌头。 她捂着被天降酒碗砸了个大包的脑门,就小心的溜出酒肆,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算了,热闹也看够了,还是继续去找死好了。 一路小跑出酒肆,露娜又在人里转悠起来。 走在街道的另半段。 露娜边走边找着能让她死翘翘的方法,忽然就眼前一亮。 “雏!” “哎?” 雏正在路边的小摊贩卖人偶,她坐在摊子后的一张小板凳上,头戴一顶草帽遮住太阳,手里还拿着一份文文的报纸津津有味的看着。 雏听到了露娜的喊声,于是放下报纸,抬头起来。 她有些好奇。 “怎么了?露娜,你找雏有事吗?” “有!” 露娜用力的点头,跑过来就蹲在了雏的摊子前。 她很是期待。 “雏,你是厄神对吧?” “是啊,雏是厄神呢,这个大家都知道啊。” 虽然是掌管厄运的厄神,但雏对此并没有隐瞒,反而还经常给路过的人祛除厄运。 也正是因为如此,雏很受大家欢迎,顺带着她的人偶也很畅销。 不仅居民们买,就连妖怪也经常买呢。 毕竟受了人好处,也得回报一下嘛,再说了,雏的手艺也很好,大家都很喜欢呢。 雏对于露娜的明知故问很是困惑。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露娜兴奋的小脸蛋都红了。 “嗯嗯,我想问问,如果你的厄运沾在我身上会怎么样啊?” 雏感觉这个问题很奇怪,但眨眨眼还是回答了。 “你大概会死吧。” 露娜是妖精,又不是琪露诺那种妖精规格外,所以能力不怎么强。 再说了,别说琪露诺,就是天魔她们沾上她的厄运,也不会好过! 露娜开心的大叫一声。 “真的!” 她非常兴奋的恳求起来。 “那你能把厄运沾到我身上吗?” “不能!” 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雏只会带走别人的厄运,才不要给别人带来厄运呢!” 她是带走厄运的厄神,不是带来厄运的厄神! “再说了……” 雏摸了摸脖子上的黑色祸石项链,神色很是温暖,她笑了起来。 清脆的笑声很动听。 “安给雏的项链,雏才不会摘下来呢。” 祸石封印了雏吸收的所有厄运,而祸石不摘下来,雏身上的厄运是无法自主给人带来不幸的。 要不然,她也无法在人里充当场贩娘,安心的贩卖人偶了。 “哎~” 露娜大失所望,她不死心。 “真的不行吗?” “不行!” “嘁,怎么和芙兰一样,也不肯同意啊。” 露娜看着雏坚定的表情就知道没戏了,她非常丧气,就嘀咕着自顾自的走了。 “算了,我就不信,人里这么大,我还找不到死人的办法了!” 雏看着露娜离开的背影,眨眨眼,实在没搞懂她到底想干嘛,最后摇摇头,又低头准备继续看报纸了。 眼睛不经意瞥到身边的钱盒,雏就开心起来。 嗯哼,钱估计已经够了,等到安回来就可以去找灵梦。 这么想着,雏的眼睛顿时弯成美丽的月牙儿。 嘻嘻,到时候就可以一直和安在一起了。 …… “怎么死呢?怎么死呢?” 露娜嘀咕着就继续向着人里的另一头走去,然后低着头就不知不觉的从卖药的铃仙面前走了过去。 铃仙此时刚好卖出一份药,她扶了扶眼镜,便向着离去的客人礼貌的鞠躬致谢。 “谢谢光临。” 露娜原本已经路过了,不过在听到身后铃仙那糯糯甜甜的声音却猛的一愣。 “嗯?等等。” 似乎想到了什么,刷刷刷的,露娜就退了回来。 她快步跑到铃仙的面前,看着铃仙面前那个装有各种药的药篮子,很是期待。 “铃仙,铃仙,你这里什么药都有吗?” “当然!” 铃仙抖了抖长长的耳朵,又习惯性的扶了扶眼镜,她一挺胸,语气很是自信。 “幻想乡药最全的地方,除了师匠的实验室,就是我这了。 怎么,露娜你想买药吗?” 铃仙很是热心肠。 “你想要什么药?和我说,看在我们关系好的份上,我白送你一份。” “真的!” 露娜大喜过望,她扒拉扒拉铃仙的药篮子,很是迫不及待。 “你这有毒、药吗?把最毒的那种给我来一份!” 露娜兴奋的手舞足蹈。 “最好就是那种一喝下去,就可以直接死人的那种。” 自己真是机智,喝毒药死多容易啊! 铃仙:“……” 听到露娜需求的药,绕是好脾气的铃仙也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家伙,是来捣乱的吗? 铃仙想着,然后看着露娜越发期待的眼神,眉头也开始跳了,沉默片刻,她就没好气的把露娜给轰走了。 “走开,走开,我这只卖治病的药,不卖毒、药!” 虽然永远亭的实验室是什么药都有,但铃仙拿来人里卖的,可只有治病的药! 要是有毒、药,她早就被妹红给掀了摊子了! “哎?好吧。” 听到铃仙的回答,露娜失落的走了。 看着露娜垂头丧气的背影,铃仙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有病。” 计划再次失败,露娜只得继续丧气的在人里打转。 不过露娜刚刚没走多远,也还没想到新的办法,就有人从后面追上来,笑嘻嘻的搂住她的肩膀。 是帝。 之前露娜想向铃仙讨要毒、药的时候,她就在旁边。 虽然不知道露娜要那种害人的药干嘛,但帝总感觉一定是什么好玩的事。 所以在露娜走到铃仙看不到的地方后,她急忙就追了上来。 帝眼睛转的滴溜溜的,说不出来的狡黠。 她试探的问道。 “喂,露娜,你能告诉我,你之前找铃仙买毒、药是为什么吗?” 露娜想了想还是回答了帝。 “自杀啊。” 帝这么聪明,或许能帮她想到什么好办法的。 这么想,于是露娜问起来。 “可惜铃仙不肯给我毒、药,你有什么办法吗?” 帝耳朵和尾巴同时一抖,眼珠转的更溜了。 她在心里大喜过望,好事啊! 居然有人想自杀,果然很有趣啊! 帝满肚子坏水,听到露娜想自杀也不去劝,反而欢欣鼓舞起来。 反正露娜是妖精,肯定死不了的。 给自己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惊喜的帝表面却是不动声色。 她装模作样的沉吟了一下,便用深沉语气说道。 “如果真的想死的话,我倒有个好办法,但能不能成功就得看你自己的胆识了。” 说着话,帝的眼中却是闪过奸诈。 之前说了,帝满肚子坏水。 她最喜欢就是恶作剧,每天都是啥正事不干,一个劲的琢磨该怎么整人。 有时间去迷途竹林打听打听,那些住在竹林里的妖怪,她们哪个没吃过帝的恶整。 所以现在对于帝,那些往日的玩具全都避她来不及,她已经好久没找到乐子玩了。 但是今天居然有人自己找上来让她折腾,这怎么不让帝大喜过望。 “真的?” 露娜顿时惊喜起来,她迫不及待的样子。 “快说快说,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啊。” 帝答应了。 “好。” 她搭着露娜的肩膀又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两下,发现没人看过来,这才贴着露娜的耳朵小小声的说出了她的办法。 不得不小心,这些话要是被当事人听到,她可是会死的很惨的! 露娜听着帝的话,瞳孔越来越大,最后愣愣的站在了原地,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样。” 帝看着露娜惊呆的模样得意洋洋。 “是个好办法吧?” 这个事她老早就想干了,不过由于怕被干掉,所以一直在心里搁浅。 现在露娜既然自己撞上来,还是想死,那还有比这个机会更能实现这件事的机会吗? 帝敢用她那纯天然无公害的天然心保证,绝对不会有! “可是,可是……” 露娜咬着下唇,语气很是犹豫。 “可是,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可是把那玩意当成命根子,要是去踹它还嘲笑,会不会给人造成无可挽回的精神打击啊? “怎么会呢。” 帝一看露娜犹豫,顿时就急了。 开什么玩笑,她还指望到时候去看看热闹呢! 为了让露娜动手,帝怂恿起来。 “我让你说的可都是实话,只要你按我说的说,绝对会被干掉的。” 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再说了,那东西也是木头做的,以你的本事是绝对踹不坏的。” “可是,可是……” 露娜还是很犹豫,她纠结了好一会,还是没下定决心,于是让帝重新替她想个办法。 “帝,我看你还是想其它办法吧。” “嘁!” 看到露娜没答应,帝撇撇嘴,心里暗骂。 “胆小鬼!” 帝心里郁闷,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她干咳一声。 “好吧,既然你觉得这不行,我就再给你想个办法吧。” 帝眼珠一转,又四处打量了两眼,马上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个她干过很多次,却从来没成功的事! “有了。” 帝大叫一声,声音却马上小了下来。 她这么说。 “跟你讲啊,这件事绝对比之前那个事死的更快,只要你做了,我保证你马上就死。” 帝推心置腹,顺便还强调了一下自己的热心肠。 “所以啊,要不是和你关系好,别人我还不和她说这个好办法呢。” “马上就死!?” 露娜一愣,顿时大喜。 “什么办法?” “很简单。” 帝说着,很是谨慎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于是就把露娜拉到了一个谁也看不到的角落。 她一脸贼兮兮的指了指不远处,那门口摆着几盆花的店。 “就是那。” 生怕声音大了就被人听见而导致功亏一篑,所以帝的声音小的不得了,要不是露娜听的够认真,肯定什么也听不见。 她顺着帝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到一个白色的熟悉身影从外面跑进了店里,又眯着眼看了看店的招牌。 太阳花店。 “太阳花店?” 露娜眨眨眼,一下就想到那个白色的熟悉身影是谁了。 莉莉白! 露娜咬着手指,看着帝很是困惑。 “我想死,可太阳花店能帮我什么忙啊?它可是卖花的啊。” “太阳花店当然不能帮你死,当太阳花店的主人可以啊。” 居然真的入套了! 帝看着露娜困惑不解的样子,心中大喜。 果然是个傻瓜! 帝在心里给露娜下了这么个定义,但为了忽悠她去作死,她还是很义气的解释起来。 “只要你待会走进去,然后趁幽香她们不注意给太阳花店放把火,或者……” 帝奸笑起来,就从口袋里摸出个怪模怪样的玩意。 椭圆形的东西,一头还有个拉绳。 露娜有些惊奇。 “这是什么?” 这什么玩意,以前从没见过呢。 “手雷。” 帝耳朵摇的很欢,表情也很是得意。 她得意洋洋的解释道。 “这是我看了一些外界的书,然后让荷取替我做出来的高效率拆房手雷。” “高效率拆房手雷?” 露娜一脑袋问号,没搞懂这是啥玩意。 “没错!” 帝一拍平平的胸,有些得意忘形了。 声音也是大了起来。 “和外界的杀人武器不同,我这个高效率拆房手雷对人一点效果也没有,但是!” 帝耳朵猛的一竖,激动的高举那个名为高效率拆房手雷的玩意,声音一下变得异常高昂。 “它杀人不行,可对于建筑的破坏力绝对强大,别说幽香那恐怖女人的太阳花店,就是蕾米的红魔馆也能给它轰掉一片!” 不知是不是错觉,看着帝激昂的样子,露娜好像听到了海浪奔腾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总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哦?” 忽然,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忽然传了来。 “不知道,帝你又想对我的太阳花店做什么呢?” “说什么蠢话。” 帝翻了个白眼,还以为这声音是露娜,结果得意忘形之下,把心里话全都抖落出来了。 “当然是让你拿这玩意去炸太阳花……等等!” 帝猛的回过神,她大惊失色。 “什么叫你的太阳花店!?” “你说呢?” 随着声音,幽香便撑着阳伞,笑眯眯的从一边的阴影走了出来,她脸上的笑容十分温柔,就好像邻家大姐姐一样。 但帝却是看着大姐姐般的幽香浑身发抖,就好像被什么恐怖笼罩了一般。 幽香看着帝,微笑着解释。 “因为,我就是太阳花店的幽香,你嘴里那个恐怖的女人啊。” 帝:“……” 她看到幽香笑眯眯的出现,吓得手里的手雷都掉了。 帝头上的耳朵和声音都在哆嗦。 “你,你怎么在这?” “哎呀,这是什么话啊。” 幽香将伞搭在肩膀,笑的越发灿烂,眼神却是冷若冰霜,杀气四溢。 “我要是不在这,我心爱的小店可就要没了啊。” 她的语气十分的令人惊悚。 “你说是吗?帝!” 帝吓得脸都白了,她眼神心虚的四处漂移,又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急忙堆起了笑。 “呵,呵呵,怎么可能,误会,这绝对是误会,我之前只是在和露娜开玩笑罢了。” 帝一边解释,一边偷偷的后退。 忽然,她不知又从口袋拿出了什么,就猛的摔在地上,然后冲幽香大喝一声。 “妖孽,看法宝!” 砰的一声,帝摔在地上的东西发出一声清响,然后浓浓的白色烟雾瞬间就笼罩了一大片的范围。 不仅把露娜和幽香笼罩进去,就连一些其他的路人都中招了。 他们表示,什么都看不见了。 “快溜!” 帝趁此机会,钻进了旁边的小巷,然后拔腿就跑。 要是跑的慢了,被幽香抓到,她说不定会变成兔子祸的呀! 虽然视线看不见,但幽香还是察觉到了帝跑了,顿时一声冷哼。 “哼!居然又想对我的花店下手,看来这次必须好好教训你一顿才行。” 说罢,幽香便消失在了原地。 露娜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个劲的挥手驱散四周的烟雾。 好一会,等到烟雾散去的时候露娜才发现,不仅身边的帝不见了,就连幽香也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她困惑的挠挠头。 “哎?人勒?” 左顾右盼了好一会,露娜还是没等到帝,只得无可奈何的走了。 至于烧花店?她还没那么缺德。 …… 作死 人间之里。 慧音和妹红刚从稗田宅出来,此时正向着寺子屋走去。 慧音怀抱几本书,脸色很是忧愁。 “妹红,最近阿求心神不宁的情况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铃仙送来的那些安神的药也吃了不少,可好像并没什么好转。结果闹得阿求现在做什么都没心思,甚至连幻想乡缘起的进度都停了一段时间了。” 慧音说到这,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摇摇头,对身边双手插在后脑勺,正一脸吊儿郎当的妹红嘱咐起来。 “妹红,你这两天有空的话就去永远亭问问永琳,看看阿求到底是什么毛病。” “没问题。” 妹红爽快的答应了,她拍拍胸,打起了包票。 “反正人里现在有了里香还有小兔姬她们,就算没有,人里这么安乐也不缺本大爷。” 妹红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所以本大爷,待会就去死宅女那找永琳好了。” “什么本大爷,死宅女的。” 慧音没好气的白了妹红一眼。 “你这别扭的自称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还有辉夜,听你说你们过去关系不是很好吗?怎么又喊起这个不礼貌的称呼了?” “习惯了嘛。” 妹红抓抓头发,有些苦恼。 “喊了这么久,想改都改不过来了。” 现在记忆恢复了,虽然妹红还是经常和辉夜打架拌嘴,但那只是过去遗留下来的交流方式罢了。 关系倒真的好了很多,至少平时偶尔去永远亭蹭个饭,然后顺便和辉夜吵吵架讽刺一下她死宅啥的,妹红也能干的出来了。 不像过去,她除了去和辉夜打架,其他时间连通往永远亭的路都不肯踏上去! “改不过来?” 慧音撇撇嘴,就用怀里的书本拍了拍妹红的脑袋,很是不满意。 “是你不肯改才对吧?” 妹红有些心虚,讪讪一笑就辩解起来。 “怎么可能,这绝对是慧音你的错觉。” “当我傻吗?” 慧音更加不满了,她气呼呼的。 “以前和陈安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没听你喊过那个别扭的自称?” “哎?那……” 妹红脑筋急转却发现找不到借口,只得吹着口哨,就好像没听到慧音的话,左顾右盼的装作欣赏风景。 她装模作样的惊呼起来。 “哎呀,以前没发现,现在仔细一看,人里还是蛮漂亮的嘛~” 说着,妹红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就好像真的一样。 “妹红!” 看着妹红装傻,慧音有些火了。 这段时间本来就因为操心阿求的状况心情烦躁,现在教训妹红,她不好好认错,居然还敢装傻,这真是令慧音十分火大啊! 她眯着眼,冷笑起来。 “今天晚上别跑,乖乖的给我留在家里。” “哦,哎!!!” 自以为躲过一劫的妹红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还不及欣喜,却忽然失态的大叫起来。 “今天是满月哎!本大爷可是和辉夜约好了去打架的!” 妹红连辉夜的外号都不叫了,不是因为慧音要她违约,而是因为吓得。 正如她所说,今天是满月,而满月的晚上慧音就会变成白泽兽人,并且脾气会变得很暴躁。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慧音变成兽人的时候头上可是长角的!而她教训人的方式基本都是用头锤! 在过去,妹红可是吃了不少那样的头锤,那种滋味,只要一想,就让她不寒而栗啊! 所以,妹红后来只要在满月,反正无论是去和辉夜战斗,还是怎样,哪怕就是野外露宿,没有必要,她是绝对不会留在家! “打架?” 慧音抱紧怀里的书,笑的更冷了。 “我忽然期待起今晚的到来了。” 妹红:“……” 她欲哭无泪。 完蛋了,看来晚上真的要死了。 妹红垂头丧气的跟着慧音来到了寺子屋,却看到寺子屋的门口坐着一个人。 她眉头一挑。 嘿,还是个熟人呢。 …… “怎么死呢?怎么死呢?” 露娜此时正坐在寺子屋门口的阶梯上,抱着脑袋陷入了苦恼之中。 在人里转悠了好久,她还是没死成功,这真是令露娜十分苦恼啊。 难不成,真的要去按帝说的做吗? 就在露娜独自苦恼的时候,妹红走了过来,她拍了拍露娜的脑袋,语气也因为晚上的悲剧而有些不友好。 “喂,露娜。你在寺子屋干嘛?是不是又想来偷东西啊?” “才不是呢!” 露娜抬起头,可爱的皱了皱小鼻子,表情十分不满。 “我可是答应过陈安,再也不偷东西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自从去了红魔馆之后,露娜就基本没干过偷盗这种事了。 毕竟过去偷东西也只是无聊找乐子罢了,现在红魔馆那么多人玩,哪还用的着这么干啊。 就算是以前因为喜欢才去偷的咖啡豆,红魔馆也有呢。 “嗯?” 妹红一愣,看着露娜认真的表情,口气柔和了不少。 “这样啊,看来是错怪你了。” 她抿抿唇,便轻轻拍了拍露娜的头。 “既然不是来捣蛋,那你应该是在找琪露诺她们吧? 今天小铃从红魔馆回来正在铃奈庵打扫卫生,她们好像也在那,如果是去找她们的话就赶紧去吧?” “我不是来找琪露诺……嗯?” 露娜正想解释,却看着妹红忽然灵光一闪。 又有办法啦! 心里为自己的机智欢呼几声,露娜如此道。 “白毛!” 妹红一愣,没搞懂露娜说什么。 “嗯?” 露娜继续道。 “白毛火鸡!” 妹红嘴角抽了抽,她好像有点听明白了。 “白毛火鸡男人婆!” 妹红黑着脸,嘴角狂抽,她真的听明白了! 露娜这是在骂她啊! “暴力白毛火鸡男人婆……” 露娜深信不作死就不会死,看着妹红已经开始扭曲的脸于是继续补充。 “……的妹红!” 妹红牙齿咬的咯咯响,额头青筋暴起,她呵呵笑了起来,气的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有,有意思,原来你这死小鬼不是来干嘛,而是专门来挑衅的啊!” 妹红狰狞的笑着,瞧着还想说什么的露娜眼中喷火,是真的有火啊! 她怒火万丈。 “看来,是太久没给你教训,已经让你忘了本大爷的……” 就在妹红双目喷火,挽着袖子准备上去要给露娜一通教训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嘻嘻。” 妹红扭头一看,发现正在发笑的是帝那只腹黑的兔子。 帝不知为什么此时浑身沾满了稻草,但她并不在意,只是在那里捧腹大笑。 “暴力白毛火鸡男人婆,说的真是准确啊!” 帝看着妹红,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之前为了躲避幽香的追杀,她可是废了好大的功夫。 结果虽然躲掉了幽香,但却因为钻进稻草垛搞的一身狼狈。 不过为了找到正在找死的露娜,她还是连整理都没整理就追上来了。 只是没想到,哪怕没有她教唆,露娜作死的能力也是十分之强啊! 听听,暴力白毛火鸡男人婆,这句话用来形容妹红多精辟啊,完全就将妹红的所有特征说出来了啊! 看着妹红越发扭曲的脸,帝笑的更大声了。 “嘻嘻,嘻嘻嘻……” 看着已经笑的在地上打滚的帝,妹红不止眼睛喷火,就连鼻子、耳朵也开始喷火了! 她狞笑起来。 “本大爷就说,是谁给这个臭小鬼这么大胆子来挑衅本大爷的,原来是你这只蠢兔子啊! 不过教唆了露娜来挑衅本大爷之后,你居然还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本大爷面前,看来你是想从蠢兔子变成烤兔子啊!!!” “哎?” 正乐的在地上直打滚的帝一愣,耳朵一竖,瞬间跳了起来。 她暴跳如雷,指着妹红破口大骂。 “你这死火鸡,居然敢叫我蠢兔子,想死吗!” 像她这种冰雪聪明可爱漂亮绝世无双天下第一的兔子居然被人叫蠢!这件事绝不可原谅啊!! “想死的是你吧?” 妹红笑的十分恐怖,她扭了扭拳头,就扔下一边一脸期待的露娜就朝帝走了过去。 妹红舔了舔嘴唇。 “正好肚子饿了,既然如此,本大爷就好心把你烤了吃吧。” “嗯!?” 帝心中的警铃叮叮叮的响了起来,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帝忍不住退后两步,她瞧着正向她走过来的妹红十分警惕。 “死火鸡,你想干嘛?” “干嘛?” 妹红冷笑,火焰悄无声息的从她的脚下开始蔓延,将脚下的土壤变得焦黑一片,身后白色的长发也无风自动,被火焰渲染成了耀眼鲜红。 妹红竖起手指,星点的火焰在指头上窜了出来,手指上跳动的火焰配合着身后的火红令她看起来就如同火焰的精灵般,十分的美丽。 妹红偏了偏头,摇着手指让火焰在空气划出一圈圈的红线。 她嘻嘻笑了起来。 “不是说了吗,肚子饿啊,所以想把你烤了吃啊~ 所以……” 妹红说着笑容一敛,接着拳头猛一握,浑身的火焰瞬间消失,同时,无比炙热的烈焰包裹了拳头。 她挥着带火的拳头朝帝冲了过去,怒吼起来。 “……受死吧,你这该死的蠢兔子!” “我靠!” 帝大惊失色,急忙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气的大骂。 “你这个白痴,打错人了啊!” 听到帝还敢狡辩,妹红暴跳如雷。 “吼!赶紧给本大爷站住!你这不知死活的蠢兔子!!!” 看着妹红杀气腾腾的追着帝跑掉了,露娜真是郁闷的不行。 她撅着嘴,十分的不开心。 奇怪了,为什么骂人的是她,妹红却去追帝啊? 慧音看着被妹红追的上蹿下跳,然后就带着妹红失去踪影的帝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帝也真是的,又来恶作剧。” 她撇撇嘴。 算了,帝既然自己自讨苦吃,那她也没有办法,还是去工作吧。 最近因为阿求的事,历史可是落下了不少进度呢。 慧音想着,也不理会坐在寺子屋门口那郁闷到想哭的露娜,便转身进了隔壁编写历史的屋子。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慧音关门的声音将露娜从郁闷中惊醒。 她看了看附近,空无一人! 露娜在那一个人呆呆坐了半响,终于一咬牙,一跺脚,下定决心了。 既然什么办法也不管用,那就按帝之前说的话去做好了! 只要那么做,一定会死的! 这么想着,于是露娜就扇着翅膀飞上天空,离开了人里。 …… “哎呦,幸好我聪明,要不然肯定要被伊凛大人给拆了。” 坐在博丽神社的走廊,文文冲着灵梦大肆抱怨。 “你说不就是拍了两张照片吗?伊凛大人干嘛那么小气啊。” 灵梦眼角斜着文文,挑了挑眉毛。 “你拍的什么照片?” “走光照啊!” 文文说着一下就来了精神,喜滋滋就拿出之前的战利品想要和灵梦一起分享。 “来,给你看看。虽然伊凛大人从来不换颜色,但你要相信我的技术,拍的绝对够赞。” “拿开这玩意。” 灵梦嫌恶的推开凑过来的文文和她手里的相机。 灵梦的语气很是鄙夷。 “你当我是你啊?那么变、态。” 什么不好拍,去拍女孩子的走光,还说自己不是八卦记者,谁信啊? “嘿,你这是什么话啊?” 文文挥了挥小拳头,十分的不满。 “好心把我的战利品分给你看,你不感谢我就算了,居然还敢瞧不起我,小心我翻脸啊。” “翻脸吧。” 灵梦撇撇嘴,对于文文的威胁不屑一顾。 “反正你也打不过我,翻脸了倒霉的也只会是你而已。” 文文:“……” 文文不得不承认,灵梦说的是事实。 虽然是大妖怪,但她的确打不过灵梦。 鼓鼓脸蛋,文文郁闷的嘀咕起来。 “不懂得欣赏的家伙。” “欣赏?” 灵梦虽然无节操,但三观可是很正的。她冷哼一声,唾弃道。 “欣赏这玩意?你当我和你一样变、态啊?要是真想要人欣赏,给陈安那家伙不就好了? 陈安是男人,想来不会拒绝你这种没廉耻的照片的。” “陈安吗?” 文文一愣,轻声道。 “我给过他呢,可是他从来没有要罢了。” 她身后的翅膀无力的耸拉着,情绪很是低落。 “说起来,他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还不回来?人家很想他呢。” “谁知道。” 灵梦神色一动,眼中黯然一闪而过。 她抿了口水,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大概是在外界乐不思蜀了,把幻想乡忘了吧。” 虽然没有理由,但灵梦的直觉告诉她,陈安大概已经没事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回来幻想乡,正如她所说,估计是在外界乐不思蜀忘了幻想乡,或者,只是单纯不想回到这个曾经给他伤害的地方吧。 灵梦的手无意识的抚摸着胸口的挂坠,有些失神。 是啊,被伤害成那样,他真的还会回来吗? 要是自己,肯定不会回来,然后再次遇见那些给他伤害的人呢。 “乐不思蜀吗?” 文文笑了笑,低声呢喃着。 “要是这样就好了,也不必担心受怕了。” 灵梦叹了口气。 “说的也是呢。” 忽然,一阵清风拂过神社,片片粉色的花瓣在空中飞舞,如同美丽的蝴蝶舞蹈一般。 走廊上悬挂的风铃也纷纷响了起来,那轻灵蕴含节奏的声音似乎在是为她们伴奏。 灵梦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她伸手,几只飞舞的粉色蝴蝶便轻轻的落在了她的手上。 玩弄着手里的花瓣,灵梦忽然道。 “呐,文文。” “嗯?” “你说,花瓣落了还有办法再重新长到花儿上去吗?” “不能吧。” 文文愣愣的院中那看着因为风停了,而落满地的花瓣,她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 “这种东西,只要一掉就再也回不去的。” “哦,再也回不去了啊。” 灵梦恍然,她的声音十分苦涩。 “那你说,我们回的去吗?” 文文一愣,她紧握着纤白的手掌,沉默了好一会,才不自然的撇过脸。 “说,说什么蠢话,我们又不是花,回去干嘛?” 灵梦抿着唇,自嘲的笑了笑。 “说的也是,这个问题是有够蠢。” 莫名的,神社的气氛沉默了下来。 文文只是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相机,只是摆弄来摆弄去,也没见她摆弄出个什么花样。 灵梦也是,无意识的把玩着手心的花瓣,就愣愣的望着远方的天空,神色莫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气氛莫名的沉重下来时,一个小小的人儿从天空落下,然后跑进了神社。 是露娜。 灵梦瞥了露娜一眼,是来让自己带她出去吗? 哼,算了。还是当没看见好了。 灵梦这么想,撇撇嘴便无视了露娜。 文文也是随便打量了露娜两眼,就漠不关心的低下头继续摆弄相机了。 露娜走进神社第一件事就是冲灵梦大喊起来。 “灵梦!让我出去!” 灵梦眉头一挑,斜了露娜一眼,果断无视了她。 倒是文文听到这话抬起了头,有些好奇露娜打算做什么了。 露娜见灵梦不理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是你逼我的!” 她咬咬牙,就直直的向神社的正殿走去。 露娜走到正殿门口的塞钱箱那停了下来,然后在文文诧异的目光中深吸一口气,用力一脚就踹到了塞钱箱上。 塞钱箱摇了摇,没倒。 “纳尼!?” 露娜见状大怒,又是一脚踹了上去,看着塞钱箱又不倒,她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搞什么鬼,这要是不倒,她接下来的事怎么做啊! 露娜怒气冲冲的又给塞钱箱来了几击怒踹,总算是把塞钱箱给踹倒了。 这还不罢休,露娜踹倒塞钱箱后还跳上去,她脚踩着灵梦心爱的塞钱箱,瞧着在那惊呆的灵梦,便一脸不屑的摆摆手。 她大声的讥讽起来。 “居然一个铜板也没有,真是穷鬼!” 灵梦:“……” 在文文惊恐的目光中,回过神的灵梦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竟敢,竟敢……” 她喘着粗气,身上黑气狂飙,瞬间黑化了。 文文瞧着黑化的灵梦,顿时吓得浑身发抖。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不就是当初发疯的灵梦给她的感觉吗? 那事后被她们称作鬼巫女的恐怖灵梦啊! 化身鬼巫女的灵梦抓起了身边的御币,她怒吼起来。 “竟敢,竟敢对我的塞钱箱做这种事,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啊!” 灵梦怒吼着,恐怖的杀气便让整个神社徒然一静。 她怒极反笑。 “嘻嘻,嘻嘻,今天一定要杀了你才行啊。嘻嘻。” 灵梦扭曲的笑着,口中便冷冷的吐出了四个字。 “梦想天生!” 话音落地,一个巨大的结界包围了博丽神社,让神社天空一下就变暗了, 庞大的灵力化成一道道的轨迹在空中划过,然后在空气中形成了一个图案,封魔八卦阵! 灵梦手一伸,房间里的阴阳玉便飞到了她的手上,她杀气腾腾,看着在那发抖的露娜就要动手。 文文见状,顿时大惊失色,急忙扑上去抱住了灵梦不让她动手。 她焦急的冲露娜喊起来。 “露娜,这个笨蛋还傻站那干嘛?还不赶紧道歉?真的想死啊!” “道歉?什么道歉?” 露娜并不接受文文的好意,她哆嗦着,却还是脖子一挺,看上去十分的倔强。 “我才不要道歉呢! 告诉你们,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样? 反正死了就可以去见陈安了,你让灵梦杀我啊!” 露娜说着,就冲灵梦挑衅起来。 “灵梦,你有本事就来杀我啊!” “死了去见陈安?” 灵梦挣扎的身体猛的一僵,手里的御币和阴阳玉就一下掉在了地上。 阴阳玉在地板上滚了几圈,最后掉到走廊外面的泥土才停了下来。 “死了去见陈安?” 文文愣了好一会,忽然就激动的大叫起来。 “白痴,你说什么蠢话,陈安才没死!他才不会死!” 随着文文的大喊,梦想天生的结界没有征兆的破碎了。 灵梦安静了下来,眼睛也变回了原来的黑色。 她扯了扯嘴角,便冲露娜摆摆手。 “算了,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赶紧走吧。” “哎?” 露娜顿时急了。 “我踢了你的塞钱箱,你难道不生气吗?” “生气?” 灵梦木然的看了露娜一眼。 “忽然觉得没什么好气的了,赶紧给我离开,难不成还想留下来吃饭?” “怎么这样啊!” 露娜气得在塞钱箱上直跳脚。 她冲着灵梦大喊大叫起来。 “杀我啊,你倒是来杀我啊。” 灵梦理都不理露娜,只是拿起旁边的茶具就继续喝茶,然后望着天空发呆了。 倒是文文,她忽然哭了。 “混蛋,陈安才不会死呢!” 她哭喊一声,鞋也不穿就跑出了走廊,然后大风刮起,人就消失不见了。 再然后,露娜也被灵梦赶走了。 …… 坐在湖边,文文有一下没一下的往水里扔下石子。 看着平静的水面被石子打破,文文却发起呆来。 …… “哟,小椛,今天巡山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听说迷途竹林似乎出现了一个叫永远亭的地方,我得去看看,或许能找到什么有意思的新闻呢。” “嗨,文文大人!” “风神少女!” 那是初次听闻永远亭而兴冲冲前去打探消息的她。 …… “呜,怎么什么也没有啊。” 闯入一个房间,却无功而返的她准备再去其它地方找找,却在走廊上看到了正悠哉悠哉犊子喝茶的帝。 “咦,少见的客人啊,” 帝冲她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初次见面,过来喝些茶水休息一下吧。” …… “呜呜!” 中了陷阱,最后她被一个人扔在了竹林。 …… “咔擦咔擦。” 在脚踩在竹叶那细嗦的脚步声中,一个男人出现了。 他惊愕的看着因为无力而在竹林里打滚的她。 男人走了过来,如此道。 “哟,乌鸦姑娘。” …… “哟,乌鸦姑娘。” “呜呜!”(鸦天狗啊混蛋!) 男人无礼的擅自摸着她重要的翅膀,他似乎很开心。 “反正我也没地方去,不如我们做个约定吧。” “呜?” 男人笑眯眯的。 “我帮你回到家,你也帮我找个可以住的地方,怎么样?” “呜呜?”(就这样?) 她有些怀疑,面对无力反抗的她,居然只是因为无知摸了她的翅膀,而没有其它失礼的举动,这可不像人类啊! “是啊,怎么样?很划算的交易吧?” 似乎听懂了,男人却依旧是笑眯眯的。 “当然,如果你做不到我也可以帮助你离开这里哦。” “呜呜!”(哼,说什么蠢话,我文文怎么可能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觉得被瞧不起,她有些生气,不过眼珠子偷偷的转了转,她答应了男人的要求。 “呜!”(同意了!) 哼哼,等到她恢复正常,一定要好好的报复回来才行。 抱着如此险恶的心态,她就被男人背着上路了。 …… “哎呀,这都几天了,怎么还是没有出去啊。” 男人抱着她将她放在了地上,他走到一边收集着水,似乎在偷偷的叹气。 “唉,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啊,乌鸦姑娘好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 “呜?” 以为声音那么小,她就听不到吗?还是故意说给她听,想要博得她的好感呢? 哼!真是肤浅! 她可没那么好骗! 她在那动了动耳朵,心里却给那男人下了个定论。 惺惺作态的男人! …… “放心好了,我可不止发现这两颗水果呢,在回来之前我可吃了个饱呢。只是一不小心吃多了结果只剩下这两个了,嘿嘿。” 听着男人的解释,嘴里吃着被他强塞的水果,她心里越发确定了那个定论。 果然,只是个惺惺作态的男人罢了! …… “嘿,乌鸦姑娘,看来我得失约了。” 从睡梦中醒来,她却看到了男人痛苦挣扎的样子,而在他身边,那截被咬了只剩一些的生笋似乎在嘲笑她。 惺惺作态的男人? 嘻嘻,惺惺作态的是你才对吧,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别人的付出,却还在心中鄙夷不满。 你这可悲、可耻的家伙,射命丸文! …… “哎,乌鸦姑娘你怎么了?不哭不哭。” 从死亡中挣扎起来的男人做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庆幸自己没死,反而是安慰她!? 真是奇怪的男人啊! 但出奇的,对于男人喊她乌鸦姑娘忽然不生气了。 反而在心里多了一些什么。 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吗? 啊呀,那可真是奇怪的情绪呢。 …… “哟,你好。犬妖姑娘。” “犬妖你妹啊!我是天狗!白狼天狗!” 终于,那个男人带着她回到了妖怪山,与小椛来了一次不甚友好的会面。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在去妖怪山时,她特意给男人选了条远离人里的路。 嗯,是想折腾男人,报复一下他喊她乌鸦姑娘的恶行吗? 那时候的她不知道,只是听着男人对小椛的称呼在那乐不可支。 嘻嘻,看来倒霉的不止她一个人呢。 …… 因为小椛的马虎,那个男人一个人离开了妖怪山。 男人完成了他要带她回来的约定,而她……失约了。 为了完成约定来报答那个男人,她让手下的乌鸦四处去寻找那个男人。 而在那段时间,她一个人在夜晚看着月亮的时候总会出现种奇妙的感觉。 虽然那个乌鸦姑娘的称呼很讨厌,但那个占了她便宜,又因为她差点死去的男人似乎不讨厌呢。 男人前段时间照顾她的点滴总是不自觉的涌现。 那苦恼的笑,那郁闷的笑,那开心的笑,还有那摸她翅膀看她生气时的坏笑一直在脑海中闪现。 “哼,果然是个讨厌的家伙。” 她嘟囔了一句,却总是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其实,那家伙笑的……蛮帅的嘛。 …… 那男人不肯与她回去山里,莫名的烦躁让她喝了很久的闷酒。 “呼~” 当她从酒醉中清醒时,却听到了耳边陌生而熟悉的呼吸。 她坐起来,任由身上的被单滑落,露出只有内、衣遮蔽的玲珑娇躯。 她愣愣的看着在身边沉睡却毫不逾礼的男人和那整洁一新的房间。 不知怎的,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那就是,她……好像恋爱了哎。 …… “我讨厌你,我很讨厌你啊,文文!” 这句话在那几天总是不由自主的冒出来。 这让她觉得,她那才刚刚开始的恋爱似乎已经结束了。 当然,那几天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也让她明白,她不是似乎恋爱了,而是真的恋爱了。 呵,死心塌地的那种。 虽然,好像被拒绝了。 …… 痛苦持续了几天,当再次和男人见面时,看着那男人失去了手臂却冲她训斥的样子。 她明白了。 她被骗了! 好痛苦,好生气,但也忽然……好开心。 ……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毫不犹豫的扔掉了本来就没有的节操。 在一段日子里拼了命的纠缠,诱、惑着男人。 可惜,他从来都不为所动。 “真是顽强的家伙啊。” 这是她刚开始的想法。 “难道,他真的不喜欢我?” 这是她后来的想法。 就在那段时间,她得知魔理沙被其老爹塞给男人,她终于火了。 当即撒泼起来。 看着男人做无奈的样子,她更生气了。 不过嘛,在后来男人答应她后,她顿时觉得,爱情,果然很幸福。 嗯,那个吻也不赖。 …… 和男人认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算太长,满打满算也就大半年罢了。 但她总觉得,似乎是生命以来最开心的时光了。 只不过…… 男人忽然消失了。 在春雪异变之后,她的世界就好像被抹去了男人的踪影。 她忘了他。 时光飞逝,只是在去年夏天的那天,脑中多出了这么一句话。 “记得不许哭,还有,我爱你。” …… 洁白无暇的小脚丫踢着水,文文从回忆中醒来,她呆呆的看着自己在水里的倒影被波纹扭曲,脸上挤出了笑容。 “嘻嘻,嘻嘻。” 她嘻嘻笑着,自言自语起来。 “陈安哩,人家可是遵从约定,一直很开心呢。 可你,可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呢?” 文文仰身躺在湖边,小腿以下浸于水中,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视线中碧蓝的天空也变得模糊。 她如此道。 “真的,好想……好想你哦。” …… 被灵梦从博丽神社赶走,露娜有些无计可施了。 她今天试了很多办法,却一次成功的也没有。 这令她十分的郁闷。 因为再这样下去,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死掉,然后重生到外界去找陈安啊? 露娜飞在空中,看着不远处已经若隐若现的红魔馆,忽然就停了下来。 她猛的一拍脑袋,大叫起来。 “笨啊,其实飞的高高的,然后直接掉下去摔死不就好了?” 露娜想到这,懊恼的真是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两巴掌! 笨啊!这么简单的办法居然到了现在才想到! 真是白白浪费了一整天,要是一开始就想到,她或许都已经出去了! “露娜,你这个笨蛋!” 露娜懊恼的拍拍脑袋骂了自己一句,就一下拉高高度,然后翅膀停止扇动,整个人就直直的向地上坠落。 就在露娜坠落距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时,她忽然听到了桑尼和斯塔的喊声。 “等等!等等!不要做傻事啊!” 露娜下意识的稳住身体,然后只感觉眼睛一花,双臂猛的一紧,两只手就被人拉住了。 是桑尼和斯塔。 三人慢慢的落在地上,露娜扭头看着正一人抱着她一只手,似乎还松了口气的桑尼和斯塔很是不解。 “喂,你们干嘛啊?没看到我在自杀吗?” 要不是她们叫住,她或许已经成功了呢。 桑尼看着露娜不解的表情,忍不住骂了起来。 “自杀你个头啊!要不是我们来的及时,你可真的就要死了!” 之前光顾着和斯塔打架,结果一不小心把露娜忘了,幸好及时想了起来,在这最后关头找到了露娜,要不然真的会发生惨剧的! 她越想越后怕,忍不住跺了跺脚又骂了一句。 “蠢货!” “哎?” 露娜听到桑尼骂她,很是不解。 “我就是要死啊,不死我怎么出去外界啊?” 她傻乎乎的申辩起来。 “死了可以出去,这不是你早上和我说的吗?” 看着露娜居然做了蠢事还敢和她辩,桑尼更生气了。 她愤怒的瞪着露娜,大声道。 “蠢货!我是骗你的,你难道不知道幻想乡的妖精死了重生也只会在幻想乡吗? 再说了,你一个妖精那么想去外面干嘛?吃饱了撑的啊!” 一个妖精不在幻想乡好好的带着,反而还一个劲的寻死想往外面跑,这不是吃饱了撑得是什么! “哎?骗我的?” 露娜原本还想说什么,不过在听见桑尼的话顿时一愣。 她呆呆的看着桑尼。 “那也就是说,我死了也出不去咯?” “当然。” 桑尼没好气的白了露娜一眼,语气非常肯定。 “你死了也绝对出不去的,所以还是别做白日梦,赶紧和我回家。” 要是死了就可以出去,幻想乡早就没有妖精了。 “死也出不去……死也出不去……死也出不去……” 露娜失魂落魄的想着这句话,忽然大哭起来。 “骗人!呜,你们一定是在骗人!好不容易才有办法可以出去,你们却又说不可以,欺负人!呜呜……” 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睛里跑出来,露娜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的越发伤心。 她痛哭。 “连死都不可以,你们让我怎么出去嘛!” 紫大人和灵梦都不肯带她出去,这个办法也没用,这让她怎么办嘛! “所以说,你干嘛想要出去啊。” 桑尼很是无奈,和斯塔笨手笨脚的想帮露娜擦眼泪,结果却是越擦越多。 “因为陈安啊。” 露娜哭哭啼啼的。 “陈安在外面,我要去找他。” “哎?” 正在笨手笨脚给露娜擦眼泪的桑尼和斯塔都愣住了,两人对视一眼,桑尼便试探的问道。 “就因为这个,所以你觉得死了可以出去,就打算去死?” 露娜吸了吸小鼻子,承认了。 “当然。” 桑尼呆住了,她沉默了一会,才脸色怪异的问道。 “为什么?” “我想他,我很想他啊!” 露娜大声哭囔着。 “我真的很想他啊!” 桑尼死死咬着唇。 “可我们是妖精啊。” “我才不管!” 露娜对着桑尼大声的反驳起来。 “妖精又怎么样,反正我就是想他,我想看到他,我想吃他给我做的东西,我想他陪我玩,我想和他在一起!” 桑尼抿抿唇,如此问。 “你喜欢他吗?” “喜欢!” “那你……爱他吗?” “爱?” 露娜毫不犹豫的道。 “如果爱就是想和他在一起,那我爱!” 正如桑尼所说,露娜是妖精,也只是妖精,她根本不知道爱究竟是什么! 但露娜也不想知道,反正她只知道,她想看到那个男人,她喜欢呆在那个男人身边就够了! 如果说这就是所谓的爱,那她就已经爱上那个男人了! “这样啊。” 桑尼看着露娜坚定的样子,忽然叹了口气。 “真是个让人无法放心的家伙呢。” 桑尼说着便抱了抱露娜,她微微一笑。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和你说说怎么出去好了。” 露娜的眼泪一下就止住了,她希翼的看着桑尼。 “真的?” “当然。” 桑尼笑了笑,语气却有些不确定。 “我记得好像有听过帕琪说过,其实不从灵梦那里走,好像也可以离开幻想乡,不过方法她没说,要不就是我忘了。” 她摊了摊手。 “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出去,那就得去找帕琪了。” 露娜大喜。 “谢谢桑尼,那我现在就去。” 她说着,就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一抹眼泪,拍干净身上的泥土,就匆匆向着红魔馆方向跑去。 桑尼和斯塔看着露娜开始消失的身影都愣愣的呆在原地。 桑尼忽然道。 “喂,斯塔。” “干嘛?” “你放心露娜一个人吗?” 斯塔耸耸肩。 “你说呢?” “说的也是,露娜这么个笨蛋真是令人不放心啊,听说外界很大呢,要是我们不在她身边,她肯定又会迷路的。” 桑尼说着便双手叉腰,大声的宣誓起来。 “再说了,我们可是光之三妖精,当初可也是说好了,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在一起呢!” “说的没错。我们可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在一起呢!” 斯塔点点头,和桑尼对视一笑,然后就一起撒开脚丫子朝露娜追了上去。 她们大声喊着。 “喂,露娜。等等我们,我们和你一起走!” …… 一口气从外面跑进红魔馆地下的图书馆,看着坐在桌子那点着盏魔法灯看书的帕秋莉,露娜三人就同时大声叫囔了起来。 “帕琪,帕琪。” “嗯?” 帕秋莉听到吵闹的声音,便放下手里的书,她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瞧着在那喘气的露娜三人有些皱眉。 帕秋莉有些不满。 “说了多少次了,图书馆不要大声喧哗,你们怎么也和芙兰她们一样,都不肯改改这种毛病?” 露娜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然后就跑到帕秋莉的身边。 她迫不及待的问道。 “呐呐,帕琪,听说你有办法可以不从灵梦那走,就可以离开幻想乡,这是真的吗?” “嗯?你问这个干嘛?” 帕秋莉皱皱眉,对于露娜问这个问题有些不解。 奇怪,又不是霍青娥她们,露娜问这个做什么? 不解归不解,但看着露娜气喘吁吁的样子,帕秋莉还是点头确定了露娜的话。 “的确是有办法离开,怎么了?” 帕秋莉说着,便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水壶给露娜还她后边也眼巴巴看着她的桑尼和斯塔每人倒了杯水。 “真的有啊!” 露娜大喜,她一口气喝干帕秋莉递过来的那杯温水,看起来非常的兴奋。 “那你能告诉我怎么离开吗?” 帕秋莉的眉头一挑。 “你想干嘛?” 这件事虽然不算是什么机密,但也不是可以随便说的,没看到她就没和霍青娥她们说过吗? 当然,主要是关系没那么好。 “这个,那个。” 露娜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她怕告诉帕秋莉她要出去,帕秋莉就不和她说怎么出去了。 就在露娜心虚的不敢说话时,她身后的桑尼走了上来。 她笑嘻嘻的打着马虎眼。 “哎呀,帕琪,我们只是好奇,你就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好了。 露娜,你说是不是?” “哎?” 露娜一愣,看着桑尼的眼色急忙猛点头。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好奇?” 帕秋莉看着露娜的反应,才没傻到相信桑尼的话。 不过,她想了想却还是将答案告诉了露娜。 “冥界,通往外界的方法在冥界。 幽幽子曾经和我闲聊的时候说过,冥界过去因为幽灵太多住不下,而实行过幽灵移民计划。虽然后来因为冥界扩张而废止了,但通往外界的通道保留下来了。 而冥界虽然可以来到幻想乡,但它实际上并不属于幻想乡,所以大结界没有囊括它,那里的通道是可以使用的。” 帕秋莉又思考了一下,补充道。 “对了,听幽幽子说,好像在白玉楼西行妖的树底下就有一条,不过没有幽幽子的允许就只能出不能进。” 露娜听到帕秋莉说的这么详细,甚至连通道在哪都说了,顿时大喜过望。 露娜欢呼雀跃,甚至还忍不住跳起来在帕秋莉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她喜滋滋的。 “谢谢帕琪,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拜拜。” 露娜说着便拉着桑尼和斯塔离开了图书馆。 “真是的,果然是个孩子啊。” 帕秋莉微笑摸了摸自己被露娜亲的脸颊,却看着三人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忽然神色一动。 桌面上的魔导书悄无声息的翻开,一个小小的魔法阵就出现在了露娜的袖子上。 …… 告别帕秋莉,又向门口的魅灵请了一段时间的假,说是要回妖精之家一段时间。 接着,露娜就和桑尼、斯塔三人向着冥界进发了。 黄昏已至,夕阳温柔的投射而下柔和的光,将在天空飞行的露娜三人染上了迷醉的色彩。 远远望去,在夕阳之下,三只妖精就好像梦幻一般若隐若现。 三人火急火燎的来到幽冥结界不远处,桑尼忽然拉住了露娜和斯塔。 “等等。” 她转了转眼珠,十分的机警。 “就这样冒失失的闯进去可不行,说不定会被妖梦给发现,然后赶出来的。” 过去的经验告诉她,如果就这样不打招呼跑进别人家,被人发现之后,一定会被赶出来的。 嗯,说不定还会被揍呢! “哎!” 露娜发出可爱的哀鸣。 “那可怎么办啊?通道可就在西行妖下面呢。” 西行妖可就在白玉楼里啊! “笨蛋!” 桑尼鄙夷的看了一眼自乱阵脚的露娜。 她拍着胸,得意洋洋起来。 “你忘了我们过去是怎么去偷东西的吗?有我在,要溜进冥界不被人发现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斯塔撇撇嘴,表达了她的不屑。 “那你还啰嗦什么,还不赶紧动手,想把露娜急哭啊。” 桑尼一愣,看着一边正泪眼汪汪瞅着她的露娜顿时呵呵干笑起来。 她傻笑着挠挠头。 “好,好,我马上就动手。” 说着一挥手,三人就消失了。 桑尼很好的运用了自己的能力等到,三人的身形全部被隐藏起来,三人才手牵着手从幽冥结界钻进冥界。 以前没来过冥界,三人在穿过幽冥结界是顿时就吃了苦头,头朝下,一个叠一个的载到了地上! 幻想乡朝上的方向,冥界是朝下! “哎哟,怎么回事,怎么掉到地上了?” 露娜坐在斯塔的身上。她摸摸脑袋,看着不远处那看不见尽头的阶梯十分困惑。 “我们不是朝上飞的吗?” 就在露娜琢磨着究竟是怎么回事时,在她的屁股底下传来了桑尼的声音。 桑尼被露娜和斯塔压在身上,舌头都要吐出来了。 她拍了拍地面,声音十分痛苦, “管他怎么回事,你们快点起来啦,压死我了。” 斯塔表示赞同,她啪啪拍着桑尼的脸,也开始抱怨了。 “没错,没错。露娜你赶紧起来,重死了。” 桑尼:“……” 被斯塔打脸的她气的就一口向斯塔还在往她脸上拍的手咬了上去。 “吓!” 幸好斯塔反应的快,及时收回了手,要不然手就倒霉了。 她有些不满。 “嘿,桑尼,你干嘛呢?小狗啊!” 桑尼气的大叫。 “谁让你拍我的脸的,没咬到算你运气好,等我起来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混蛋,打人不打脸没听过吗! “哎?” 看了看自己的手,斯塔顿时干笑起来。 “嘻嘻,不好意思,一个没注意就拍了。” 露娜在两人吵架的时候,就已经从斯塔的身上爬了起来。 她站在冥界的阶梯底下望着那看不到尽头的阶梯上方,顿时惊叹起来。 “哇~看起来好长啊~” 露娜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有些愁苦。 “这么长的楼梯,会不会走死人啊?” 桑尼也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先是用力捏了捏斯塔的脸蛋,她才对露娜的智商表示了鄙夷。 “你个笨蛋,我们会飞,傻了才用腿走上去!” 斯塔揉了揉自己的脸蛋,气呼呼的瞪了桑尼一眼,也是对着傻乎乎的露娜哀叹起来。 “真是的,要是我和桑尼不在你身边,你是不是会笨死啊?” 这种事也要人提醒,要是她和桑尼不在,露娜应该会真的傻到走上去吧? 露娜有些不好意思了,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急忙就开始转移话题。 “好啦,你们两个可真啰嗦,还是赶紧出发吧,虽然会飞,但看着阶梯,估计也得飞一阵才行呢。” “哼,拙劣的诡计。” 桑尼冷哼一声,然后就拉着斯塔和露娜一起向着阶梯上方飞去。 三人飞了好一会总算来到了冥界的土地。 她们四处打量了一会,就从错落有致的低矮建筑中遥遥的看到了白玉楼。 那是一座十分显眼的豪华大屋,而西行妖就在那大屋环绕的山的山顶之上。 “哇哦,找到了!” 露娜欢呼一声,迫不及待的拉着桑尼和斯塔就往那飞。 她们飞的并不高,甚至只是飞了一小段距离,就因为好奇而落在了地上。 三只妖精看着四周那些看得清,看不清模样的幽灵,十分的好奇。 在粉色樱花雨之中,她们三个钻进幽灵群疯玩了好一会,才心满意足的继续向着白玉楼跑去。 来到白玉楼,露娜机警的四处打量了好一会,却忽然鼓起了脸蛋, 她看着白玉楼里不少的幽灵十分的纳闷。 “这里好像让进哎。” “愚蠢!” 桑尼一指高高的西行妖,就趾高气昂的对露娜大肆鄙夷起来。 “这里让进有什么用?没看到那上面一个人都没有吗?” 露娜瘪瘪嘴。 “就你厉害,行了吧?” 桑尼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句话。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斯塔对于桑尼的厚脸皮真是看不下去了,没好气的偷偷给她屁股上来了一脚,然后拉着露娜就跑。 桑尼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她摸摸自己疼痛的屁股顿时大怒,怒吼就向斯塔追了上去。 她气急败坏的挥着拳头。 “吼!你这个混蛋居然敢踹我,看我不狠狠教训你!” “噗!来啊!” 斯塔回头扮了个鬼脸,然后拉着露娜跑的更快了。 桑尼被斯塔的挑衅气的暴跳如雷,跳着脚追的也更快了。 就在桑尼让人向着西行妖那跑去的时候,屋子里的妖梦走了出来。 她挠挠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庭院十分纳闷。 “奇怪,这里不让进的,怎么刚才好像听到了人的声音。错觉吗? 或者……是鬼!?” 鬼!? 妖梦忽然打了个哆嗦,她抱着自己的半灵警惕的四处打量了几眼,没什么发现这才松了口气。 呼,一定是多想,一定是多想。这里可不让幽灵进来呢。 妖梦瘪瘪嘴,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却还是偷偷缩回了脚。 在躲进屋子前,妖梦忍不住抬头望了望高处的西行妖,轻轻叹了口气。 “唉,幽幽子大人又去西行妖那欣赏风景了吗? 真是的,那里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留在这里赏花呢。” 妖梦心里嘟囔着,便走回了屋子。 算了,还是继续去准备晚餐好了,要不然开饭的时间晚了,幽幽子大人又该抱怨了。 嗯,她才不是怕有鬼呢! 桑尼三人一路打闹着,很快便来到了西行妖处。 “不跑了,不跑了。” 一口气跑到了西行妖下,斯塔气喘吁吁的松开露娜,终于跑不动了。 她举手投降。 “我认输!” “想得美!” 桑尼才没那么容易放过斯塔呢,当即气呼呼的上去狠狠捏了斯塔两下,看着她眼泪汪汪的样,这才满意起来。 桑尼教训完斯塔,便在附近左顾右盼起来。 她有些纳闷。 “帕琪说通道就在这,怎么没看见啊?” “我怎么知道。” 斯塔泪眼汪汪的白了桑尼一眼,然后就和露娜一起在附近找了起来。 “加我一个!” 桑尼见状,急忙也加了进去。 在树下找了好一会,露娜总算在西行妖庞大的根系角落找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那是一层看不到的结界! 露娜戳了戳那层结界,看着空气中泛起的波澜,顿时惊喜的大叫一声。 “找到了!” “哪里哪里。” 桑尼和斯塔急忙凑过来,然后也伸手就好奇的在结界上摸来摸去,顿时就看着波澜般起伏的空气啧啧称奇起来。 “哇,没想到通道居然是这样的,我还以为是个洞呢。” 怪不得她之前到处刨,什么也没发现,原来是找错地方了啊! 桑尼嘻嘻笑了起来。 “嘻嘻,既然找到了,那就赶紧进去,然后看看幻想乡的外面到底是怎么样的好了。” 桑尼说着眼睛就贼兮兮的转起来,就要往结界里面跑。 虽然是找人,但果然,外界是什么样,真是十分让人好奇啊! 露娜拉住了桑尼。 她看着桑尼和斯塔,表情十分的认真。 “斯塔,桑尼,你们真的要和我去吗?虽然知道陈安在外面,但我却不知道他在哪。 而我们这一出去,也不知道要找多久,或许到死了还未必找得到他呢。” 当然,哪怕是这样,她还是会出去的! “嘿!你这是在说什么蠢话!是在瞧不起我吗?” 桑尼大气,她用力捏了捏露娜的脸蛋,就大声的训斥起来。 “你这个笨蛋!要知道我们可是光之三妖精,从开始就在一起,怎么可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出去啊,而且要是我不在,你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嗯嗯。” 斯塔点头。 “还有我,我的本事可是找人的不二人选呢。 最重要的是……” 她瞅着露娜,表情十分的鄙夷。 “就你这个笨蛋,要是我们不在,你肯定人找不到,自己就得迷路走丢了。” 这话说的,顿时就让露娜摸着脑袋不好意思起来。 她看着两人非常感动。 “谢谢。” “嘁,矫情。” 桑尼撇撇嘴,然后便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天空,志得意满的大叫起来。 “那么,外界旅游……啊不,外界寻人计划正式开始!” “哦!” 露娜和斯塔齐齐大叫,然后三人就手牵着手钻进了结界,从冥界消失了。 “嘻嘻。” 就在三人消失后不久,西行妖的树枝上却传来了笑声。 幽幽子坐在西行妖的树枝上,她望着原来空无一人,此时也是空无一人,但却莫名波澜的通道结界嘻嘻笑了出来。 “嘻嘻,陈安吗?” 她自言自语起来。 “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呢。” …… 图书馆。 “陈安在外面?” 听着那魔法阵在消失前传来的对话,帕秋莉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原本只是想留神听听露娜她们到底想干嘛,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她无意识的翻动着面前的书,眼神涣散,显然注意力并不在书上。 只是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小恶魔走进了图书馆,她是来喊帕秋莉去吃饭的。 小恶魔走到帕秋莉的身边,看着帕秋莉出神的模样有些奇怪,却还是叫了起来。 “哎,帕秋莉大人,吃饭了,” 小恶魔的喊声旁帕秋莉回过了神,贝齿一咬,她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和露娜她们一样,她也打算去外界看看! 那个敢擅自对她的记忆做出那么过分的事的混蛋,她一定要把他逮回来,然后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她心里恶狠狠的想着,便站起了身。 帕秋莉拍了拍小恶魔的肩膀。 “小恶魔,图书馆这段时间就交给你还有小铃了,接下来我需要做个实验,闭关一段时间,所以需要出去一段时间,记得照看好图书馆。” “哎!?” 帕秋莉说着也不理会惊愕的小恶魔,就抱起自己的魔导书,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 陈安并不知道幻想乡今日发生的种种,更不知道已经有人离开了幻想乡前来找他。 只是依旧陪着洛天依在京都白转悠了一天,直到日落才回到了家。 早苗正在准备晚餐,而正在柜台坐着看书,顺便替早苗看店的渚在看到陈安和洛天依进了家门,便放下书轻轻的打了声招呼。 “哥哥,回来啦。” “是啊。” 陈安有气无力的回应着。 “恭喜我吧,白费了一天力气,我总算活着回来了。” 说到这,他还忍不住白了一眼旁边若无其事拿起面包开始偷吃的洛天依。 看着精神满满,大吃特吃的洛天依,陈安心里真是十分郁闷啊。 他陪着洛天依找了这么多天,京都都已经转了大半圈了,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却一点收获也没有。 这种情况亏得洛天依居然还那么精神,不仅一点放弃的苗头也没有,甚至还有心情偷吃! 天啊,再这样下去,他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虽然不累,但是好麻烦啊! 看着陈安满腹怨气的样子,渚抿嘴偷偷笑了起来。 嘻嘻,哥哥还是这么喜欢装模作样呢。 洛天依唆嗦两下吃完了一个面包,立刻就拿起另一个面包挥了起来,她很是不满。 “什么叫白费功夫,今天我们不是又找了很多地方吗?” “结果呢?” 陈安很是没好气的戳了一下洛天依的小脑袋。 “告诉我,你除了又让我替你掏了一大笔伙食费填饱你的肚子之外,还有其它的收获吗?” 别提收获,他根本就是在赔本啊! 洛天依:“……” 她可爱的吐吐舌头,不敢说话了。 过了一会,洛天依又开始吃面包了,她看着一边陈安和渚聊天却有气无力的样子,下意识的嘟了嘟嘴,就有些不情愿的开口了。 “好啦,好啦,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明天就不要你去了啦。” “哎?” 趴在柜台和渚聊天的陈安听到洛天依的话先是一愣,然后精神就一下抖擞起来,他大喜过望。 “真的!?” 惊喜之余,陈安却又有些狐疑,他瞅着洛天依,眼睛眯了起来。 “天依,你不会是在骗我吧?告诉你,你要是又和上次一样乱来,小心我翻脸。” 想起上次被洛天依抓着脚蹦哒了一路的狼狈,陈安就忍不住火。 要不是看在那天洛天依的眼泪的份上,他绝不会那么轻易消气的! “不会啦。” 洛天依可爱的鼓鼓脸蛋。 “其实京都其它的地方,我以前一个人的时候都已经找过了。既然找到现在还是没有姑姑的踪迹,那就说明姑姑的确不在京都,所以明天陈安哥哥就不用出去陪我浪费时间了。” 其实陈安早都和洛天依说过霍青娥不在京都,不过她一直不信,到了现在总算死心了。 “哈!你早就该这么说了!渚,你和天依慢慢聊,我先闪了,拜拜。” 陈安兴奋的打了个响指,他笑眯眯的摸了摸洛天依的脑袋,然后不等她反应,瞬间抬腿就溜了。 嘿嘿,还是赶紧闪,要是待会洛天依改变主意那可就惨了! 他可不想明天再出门浪费时间! 到处跑来跑去的,简直讨厌死了! 洛天依看着陈安溜得飞快,一下子人就不见了踪影,顿时就不满了。 她咬着面包,愤愤不平起来。 “哼!真是的,说到不用出去就这么开心,陈安哥哥真是个懒鬼!” 一个大男人这么懒,怎么行啊! 渚笑了笑,解释起来。 “哥哥不是懒,只是不喜欢麻烦罢了。要知道过去有工作的时候,他可一直都很勤快呢。 当然……” 渚俏皮的学着陈安的样子耸耸肩。 “如果是平常没事的时候,哥哥就真的很懒散了,基本都是懒洋洋的躲在家里休息呢。” “而且啊……” 渚看着洛天依,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哥哥虽然很好相处,但从来都不会向外人抱怨的,所以之前能和天依你那么抱怨,就说明哥哥真的把你当自己人,也很看重你呢。” 渚忽然想起前段时间那三月祭时的事,虽然过去了,但还是让她有些歉意呢。 渚轻轻叹了口气。 真是的,哪怕不喜欢,但为了重要的人,哥哥总是喜欢勉强自己。 而且难受的是明明是哥哥自己,到头来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安慰她。 真是的,这种事虽然很感动,但果然,比起让她开心,还是更希望哥哥能偶尔自私几次,让自己更加轻松呢。 这种事,不仅她,大家也都是这样想的吧? 洛天依愣了愣,就摸着脑袋嘿嘿傻笑了起来。 “嘿嘿,说的也是,陈安哥哥是个好人呢。” …… 并不知道自己被洛天依发了好人卡,陈安钻进屋子,经过厨房时顺便和厨房里的早苗和梅莉打了声招呼,然后就一溜烟的窜上了屋顶。 他懒洋洋的躺在屋顶,看着夜空真是感慨万千。 “哎呀呀,跑了几天,总算是可以清闲了啊。” 跑了这么多天,虽然其实并不累,但果然,还是这种悠哉的时光最美好了。 舒服的躺在这里,然后晒着月亮顺便再感慨一下人生的美好,这样多有情调啊~ 相比这个,其他的一切都是渣啊! 陈安心里发出莫名的感慨,接着便冲着一边用间隙偷看的紫不客气的喊了起来。 “喂,紫。给我来个枕头。” 紫:“……” 紫听到陈安那命令的语气,气的一下从间隙里跳了出来。 似乎之前是在睡觉,紫现在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蕾、丝花边的半透明性、感睡裙,头上是一顶打着蝴蝶结的白色睡帽。 紫身上的睡裙有些透明,在月色下玲珑有致的娇躯若隐若现。 睡裙并不长,只是堪堪达到膝盖,露出了白嫩的小腿和精致的小脚丫……她没穿鞋! 顺便一提,紫喜欢裸睡,所以除了一件睡衣,她里面现在啥也没穿! 紫并不想被不认识的人看见现在的样子,所以在她从间隙里跳出来的时候,真与幻的境界悄以已无声息的作用于她的身上,除了陈安,其他人都发现不了她。 紫一手将一个白色的大枕头抱在怀里,另一手却拿着一把折扇。 她瞪着陈安,手里折扇啪的一下就用力打到了他的头上。 紫很是不满。 “你这家伙把我当什么了?没好好给我道歉求我原谅,居然还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来使唤我~” 紫拉长声音,接着美目一瞪,猛的大喝一声。 “说!是不是皮痒了欠收拾啊!” 哼!什么人嘛!做错事不好好求她原谅,居然还敢使唤她,真是令人火大! “哎呀,只是一个枕头而已,别那么小气嘛。” 陈安对于紫的愤怒视而不见,笑嘻嘻的就伸出手想要去拉紫怀里的枕头。 “放心,待会用完就会还给你的。” 紫越发不满了,急忙后退两步不让陈安拿到她怀里的枕头。 “这不是还不还的问题,这是态度的问题!” 紫使劲的瞪着陈安,大声的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明明是你在向我借东西!态度居然还敢这么吊儿郎当的,你这家伙,以为是在使唤奴隶吗? 还有枕头,这玩意你自己难道没有吗?为什么还向我要?” 紫凑过来就蹲在了陈安的身边,她没好气的用自己纤细的手指轻轻戳了戳陈安的脑门。 “再说了,用女孩子的东西,你也好意思啊?” “懒得去拿嘛。” 对于紫的鄙视,陈安依旧厚着脸皮就当没听见。 他卖起乖来。 “再说了,紫又不是外人,你可是亲爱的妹妹啊,所以偶尔借一下枕头给哥哥用,应该不会不肯给吧?” 虽然紫是个小心眼的傲娇,但只要肯说些好话,哪怕她在生气,也基本上不会拒绝他的要求的。 甚至嘴再甜一点,别说借枕头,就是借人,将紫当抱枕抱着睡一觉,估计都没问题。 “哼!诡辩!” 正如陈安所料,虽然紫似乎很不情愿,但瘪瘪嘴,还是气呼呼的把怀里的枕头拍到了他的脸上。 “拿去好了!” 她一手捂着自己跳动的丰胸,一手拧着陈安的耳朵,语气十分的鄙夷。 “懒鬼!” 从头到尾,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懒! “随你怎么说啦。” 陈安的厚脸皮才不把紫的鄙视放在心上,只是满不在乎的就把枕头从脸上拿下来。 他动了动鼻子,就眉毛一挑,看着紫嘿嘿笑了起来。 “果然不愧是紫用的枕头,真是香呢。” 这种熟悉的发香,真是很久没有闻到过了啊。 是一千年?两千年?还是自从那第一次分别之后便再也没闻见了呢? 陈安心想着,脸上的笑容很是温柔。 谁知道呢,但反正以后再也不会离开,再也不会离开挚爱的大家了。 他抿抿唇。 嗯,无论怎样,哪怕那些家伙来了,也绝对不会退缩! 哪怕再次闹的天翻地覆,世界破灭!也绝不会再次让她们在自己面前离去的。 后悔,有一次就太多了,而这一次,他绝对不要再后悔了,绝对不要! 陈安忽然冲紫一笑。 “呐,紫。” 紫一脸的没好气。 “干嘛?” 她忍不住又揪了揪陈安的耳朵。 这个色.狼,居然敢说那么不知廉耻的话,真是太可恶了! 夜色并不怎么好,灰蒙蒙的,别说星星,就连月亮都变得模糊起来,夜空中,只有飞机的灯在天空明灭不定着。 陈安将枕头枕在头底下,架着二郎腿,愣愣的看着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如此道。 “拜托你,无论怎样,请不要离开我,拜托了……” 电话 紫愣了愣,看着陈安俊郎的面容上那莫名的神色心中一柔。 “知道啦。” 轻声应着,紫的脸颊不自觉的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感觉有些脸热。 似乎感觉到自己有些不对劲,紫急忙偷偷捏了自己大腿一下,然后疼的一龇牙,就口不对心的鄙视起来。 “不过居然会对我说这种话,你果然是个变.态妹控!” 陈安嘴角扯了扯,算是表达对于紫喊他变.态妹控的反应了。 陈安脸上的笑容悄悄敛了下去,他愣愣的看着天空,深邃的黑色眼眸中流露出来了却是于往常完全不符的情绪。 那是茫然,怀念还有……忧伤。 陈安伸直手臂,手掌对着天空抓了抓,他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可却除了空气什么也没抓到。 陈安又徒劳的抓了抓,最后才扯了扯嘴角,让笑容重新回到了了脸上。 他道。 “紫啊……” 陈安笑着,声音却流露出连自己都无法无法察觉的痛苦。 “你说,如果你能回到过去改变一件事,你会选择什么?” 紫神色一动,伸出秀手抓住了陈安落下的手。 她紧紧握着陈安的手,却是撇了撇嘴。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回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然后把你赶跑,省的你来祸害我。” 紫冷哼一声,手握的更紧了。 “讨厌的渣男!” “这样啊。” 陈安瞥了一脸愤愤的紫一眼,轻轻一笑。 “刚好,我也是想回到我们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呢。 如果能再来一次,我一定会好好教育你,让你知道什么是才是哥哥的威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和我发脾气,还敢鄙视我。” 紫折扇一开,就捂着嘴嚯嚯嚯的笑起来起来。 “哥哥的威严?哦嚯嚯嚯,这玩意不是应该和蕾米的威严一样,根本就不存在吗?” 她大肆鄙夷起来。 “居然会指望改变过去来让自己拥有这种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东西,果然,愚蠢的哥哥就是愚蠢的哥哥!” 陈安笑了笑。 “是很愚蠢呢。” 居然会软弱到指望如果来改变过去,真是愚蠢到家了! 紫敲了敲陈安的脑袋,也不知是教训还是安慰。 “切,明白就好,所以不要在想那些乱七八糟还不可能的事了。” 她说着,身后的间隙便消失了。 原本是打算枕头给陈安,然后顺便教训一下就回去的。 但现在…… 紫看着身边虽然在笑,却让她心疼的陈安,心里忍不住嘟囔起来。 这个愚蠢的哥哥,不知道又发什么神经,真是的,总是让人放心不下。 紫鼓了鼓脸蛋,就用那只抓着折扇的手扯了扯身上睡裙的裙摆,然后就斜坐在了陈安身边。 夜风轻轻刮了起来,吹在紫的身上,身后的金发飘扬,裙摆也是微微抚动,露出了若隐若现的春光,很是动人。 当然,陈安对此视而不见, 他只是看着夜空发呆,而已也而已。 陈安闻着身边紫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感受着和她相握的手掌传来的柔暖,忽然又有些惆怅。 “呐,紫,你说我现在回去幻想乡,大家的反应会是怎样?” 哎呀,真是好想回去啊。 好想去逗露米娅和蕾米,看她们气呼呼的可爱模样。 好想去气帕琪和伊凛,看她们抓狂,然后发飙的样子。 好想去看幽香、妹红和辉夜,问问她们的过去究竟怎样。 好想去扯帝的耳朵,然后骂她笨兔子,看她暴跳如雷的模样。 好想去找幽幽子,然后像过去一样,拿着标着好吃的的食物卷玩亡灵钓。 好想去妖怪山,和诹坊子和神奈子她们像过去一样喝酒,当然,萃香也一样。 好想去博丽神社,看看靈梦她们,然后告诉她们,他不会再走了。 好想听到魔理沙元气的笑,好想听到美铃那一声温柔的相公,好想听到文文无节操的话,好想听到灵梦讨债的不满言辞。 好想看到可爱的芙兰,好想看到天真的恋恋,好想看到自信的琪露诺,好想看到小伞和露娜,好想……好想,真的好想幻想乡的大家啊! 陈安看着天空的皎月,越发惆怅起来。 真是的,明明离开的时间并不长,怎么会如此怀念啊。 就连看月亮,也总感觉变成了大家那美丽的笑颜呢。 是因为回忆起那曾经,而开始变得多愁善感了吗? 哎呀呀,这种变化还真是让人头疼呢。 但……这种变化要是她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吧? 呵,是呢。一定会很开心的。 因为,他的这种变化是她一辈子最渴望看到的呢。 是啊,就是如此呢。 但可惜,她永远都看不到这样的他。 “很简单。” 紫似乎一点也不了解陈安此时心里的惆怅和悲伤,她笑的很开心。 “她们会毫不犹豫的把你干掉,然后分尸,烧成灰,最后在扔到垃圾堆里让你被野狗吃了!” 紫怨气十足,恶狠狠的瞪着陈安。 她咬牙切齿。 “就算她们不这么做,我也保证会这么做的。” 不道歉,还泡小妞,这个不识趣的愚蠢哥哥,以为装可怜会有用吗? 哼!门都没有,她一定要给他一些狠狠的教训才行! 陈安笑容一僵,心里的惆怅和忧伤一下就不知道飞到拿哪了。 陈安真是被紫的语气吓了一跳,他大惊失色。 “哇靠,紫。你要不要这么狠?” 这种恐怖话,是亲爱的妹妹该说的吗?真是太令人惊悚了! “就是这么狠。” 紫冷哼一声,就拿扇子用力戳了戳陈安的肚子。 她愤愤不平。 “这都过了几天了,成天就知道陪小姑娘玩,却一直没来求我原谅,告诉你,我这次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的。” 紫一脸的苦大仇深。 “我要让你知道,擅自对我做那么过分的事的后果究竟是怎样!” 居然敢好几次没经过她的允许就篡改她那重要的记忆,绝不会轻饶他的! 紫发誓,哪怕陈安说尽好话,这次也绝不会心软,绝不会! “什么叫没求你原谅啊?” 陈安对于紫的不满表示很郁闷。 “我这两天明明一直都在和你道歉好不好?是你自己一直不肯接受,怎么又来怪我了?” 从紫再次出现,陈安就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明明是她不肯消气,怎么却说他没认错了? “哼!” 紫冷笑起来。 “说什么蠢话,以为我的原谅那么廉价?只用两句好话就可以过去了? 告诉你!” 紫气鼓鼓的用折扇一下又一下的敲着陈安的脑袋。 “想都不用想!” 陈安:“……” 哎呀,紫的心眼还是这么小啊。 他心里嘀咕着,又不敢扭头躲开紫的扇子,生怕她又借此发飙。 陈安敢用紫的心眼打赌,要是他敢躲,紫一定会更生气的! 他很是无奈 “那你想……” “铃铃铃……” 就在陈安想问紫到底怎样才能消气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紫斜了他一眼,就把扇子收回去了。 陈安挑挑眉,感觉有些惊奇。 要知道,因为离去的那两年,原来的号码早废了,所以回来后他就换了手机,除了家里人,基本就没人知道他的手机号码。 现在居然会有人给他打,真是奇怪。 到底是谁呢?难不成是智代她们闲的无聊? 陈安心里寻思着,就从衣服里的口袋掏出了手机。 看了看手机号码,发现不是智代她们的。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陈安真是越发奇怪了。 难道是打错了? 想了想,他还是接通了手机。 “喂,请问是哪位?” 手机里传来一声活泼的小女孩声音。 “我是桂心,请问你是姐姐的男朋友吗?” 陈安一愣,这声音他可从没听过,还有姐姐的男朋友,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女朋友? 妻子倒是有不少,但在外界好像一个都没有。 陈安很纳闷。 “你打错了吧?” “不会吧,请问你是陈安吗?” 陈安大奇。 “小姑娘,你认识我?” 桂心银铃般的笑声传了来。 “是啊,是啊,这几天,姐姐可是经常说呢。 嘻嘻,要知道,姐姐可是从不说男人呢。 所以,你一定是姐姐的男朋友!” 桂心言之凿凿的结论刚下,陈安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桂言叶的。 虽然自从第一天分开就没见过了,但陈安的记性可是很好的,所以还记得。 桂言叶似乎在惊叫。 “哎!!” 虽然看不见,但陈安知道,桂言叶现在一定已经脸红了。 桂言叶气愤的声音传了来。 “桂心!别乱说那些让人困扰的话啊,我和陈安君只是朋友而已!” “哎呀,你真不坦率。” 桂心嘟囔了一声,她又和陈安对话起来。 “姐夫,姐姐明天想请你来家里做客,请问有时间吗?” 陈安:“……” 他大汗,我去,这称呼升级的也太快了吧?难道没听到桂言叶的解释? 他们只是朋友啊! 桂心的语气很暧,昧,她诱、惑着陈安。 “如果姐夫来了,我可以带姐夫去参观姐姐的房间哦,要知道姐姐的房间很可爱呢。” 陈安:“……” 他已经无力回应这小姑娘的古灵精怪了。 居然还知道用桂言叶来诱、惑他,这小姑娘太早熟了吧?和桂言叶完全是两种极端的性格啊。 就在陈安无语时,桂言叶气急败坏的声音又传了来。 “都说了,不要乱说话啊,我和陈安君只是朋友啊!” 桂言叶的家。 桂言叶看着正拿着电话的桂心红着脸,口吻十分不满。 “桂心,你不是说只是想认识一下陈安君吗?这么会说出这些话啊?要是陈安君误会了怎么办?” 这些话说了,一定会被误会成不矜持的女生的! 桂心摁住话筒,不让电话那头的陈安听到两人现在的对话。 对于桂言叶的训斥她很不满。 “什么嘛,明明姐姐就很想让姐夫来的嘛。 如果姐姐不想的话……” 桂心古灵精怪的笑了笑,狡黠之色在眼中一闪而过。 “那我就改口,不让姐夫来了哦~” 说到最后,桂心还特意拉长了音调。 “哎!?” 桂言叶哎的叫了起来,她也不矫正桂心的称呼,急忙就劝阻了桂心。 “不要啊。” 这要是忽然改口了,她不仅不矜持,还会留下不守信用的印象的。 桂言叶在心里强调起来。 嗯,就是这样,绝不是她想让陈安君来家里做客。 “哼哼~” 桂心得意洋洋,笑的露出了两颗脚尖尖的小虎牙。她看着桂言叶,一副我已经看穿你的模样。 “就说嘛,姐姐肯定很想让姐夫来家里参观姐姐的房间的。 可就是不好意思打电话邀请姐夫来,对吧?” 桂心可是太了解自己家的这位内向的姐姐了。 要是她不出手帮忙,姐姐一定会像这几天一样只知道躲在家里纠结,然后一直下不定决心,最后眼睁睁的看着机会溜走的。 这可不行,她可是很好奇倒是姐姐这两天一直重复摁来摁去,但就是不打出去的号码的主人倒是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再说了,姐姐都这么大了还是这样,要是不抓住这个千年难得一遇的机会,姐姐以后一定要单身一辈子的! 哼,这种事怎么可能让它发生,要知道她所在的小学可都有小屁孩在谈恋爱了,要是让姐姐一辈子单身,当没人要的老、处女,她可丢不起这人! “什么嘛,不要胡说八道了。” 桂言叶红着脸狡辩起来。 “只是已经邀请了,要是反悔,那样多没礼貌啊。” “哦~是的吗?” 桂心转着眼珠,那古怪的语气真是让桂言叶心虚不已,她低下头,结结巴巴的道。 “当然,当然是这样。” “哎呀,这样啊。” 桂心摸着下巴装模作样的晃晃小脑袋。 “好吧,既然姐姐只是怕没礼貌,根本不想姐夫来家里,那我就反悔好了,反正我只是孩子,姐夫应该不会介意的。” “哎!?” 桂言叶惊叫一声,她瞬间抬起了头,气呼呼的看着一脸狡黠的桂心。 桂言叶训斥起来。 “桂心,难道母亲大人过去没教过你做人要诚实,要一如既往吗?” 她十分的生气。 “你要是这样乱来,如果母亲大人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哎哟,居然用早就不管我们的母亲当借口,你可真是……” 桂心斜眼瞅着睁着眼睛说瞎话,却还一脸义正言辞的桂言叶,撇了撇嘴。 “不坦率的笨蛋!” 桂心说着便向桂言叶扮了个鬼脸,然后就松开了话筒,语气轻快的又和陈安打起了电话。 “姐夫,姐夫,姐姐也同意我的话了哟,她说如果你来了,就给你看她小时候的光屁股照呢。” 陈安:“……” 他似乎又听到了桂言叶的惊叫。 陈安眼角狠狠的跳了跳,他真是十分怀疑,电话那头的小姑娘真是桂言叶的妹妹?不会是其她人假扮的吧?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姐夫一定要来哦。” 并不给陈安多说话的机会,桂心巴拉巴拉的在桂言叶不时的惊叫声说了好多俏皮的话,最后又报了一个地址,就果断把电话挂了。 “哎?真是莫名其妙。”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陈安有些郁闷。 这小姑娘也真是的,他还没有答应呢,怎么就把电话挂了? 陈安看着手机忽然纠结起来。 好不容易明天可以躲在家里偷懒,那到底要不要去啊。 “哥哥……” 就在陈安暗自纠结时,紫的声音传了来。 她恶狠狠的瞪着陈安,咬牙切齿的。 “请问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变成别人家的姐夫吗?” 紫的语气让陈安感觉十分惊悚。 我去,听紫这语气,是要抓狂的节奏啊! 为了不让紫抓狂从而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安全,陈安急忙辩解起来。 “误会,这绝对是误会!没听到言叶说了,我和她只是朋友吗!!” 他竖起大拇指,信誓旦旦的保证起来。 “所以紫你就放心好了,我和她绝对没什么!” 哎,等等! 就在陈安解释完之后,他忽然感觉哪里不对。 不对啊~ 他和紫解释的这么清楚做啥? 难不成做贼心虚?可他心虚什么啊? “哦?” 紫忽然靠近陈安,她弯着腰,就和他面对面起来。 紫眯着眼注视着陈安的眼睛,带有馨香的气息也是洒在了陈安的脸上。 她一字一顿。 “那么告诉我,为什么会有人喊你姐夫呢?” 紫眼中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 “难不成是我不在的那几天,你又做了什么哄骗小姑娘的恶事?” 紫在心里咬牙切齿,要是真的敢做这种对不起她的事,这个愚蠢的哥哥就死定了! “误会啊!” 陈安对于紫近在咫尺的俏脸和那危险的眼神表示压力山大, 他忍不住把脑袋往枕头下压了压,表情很是无辜的就叫屈起来。 “我这一段时间可都在陪着天依找人,可是见都没见过言叶!” 紫眉头一挑,就冷笑起来。 “天依?言叶,你叫的可真是亲热啊,” 她伏下身,饱满的胸脯压在了陈安的胸膛,便用手抱住陈安的脑袋,温柔的笑起来。 紫气吐如兰。 “哥哥哟~” “干嘛?” 陈安眼珠子四处乱飘,不知咋的,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啊。 嗯?粉色的? 视线乱飘,陈安在紫的胸口似乎看到了什么,他在心里嘀咕起来。 我去,这家伙真是不像样,都和她说了多少次了,现在居然又没穿! “当然是……” 紫笑的越发温柔了,紧紧搂着陈安的脖子,将身体贴的紧紧的,就好像热恋的情人般。 紫柔软的身体传来的美好触感和那甜蜜的语气让陈安满头大汗。 他眼睛滴溜溜乱转。 糟糕,紫这口气甜的不对头啊,要死,要死! 果然,正如陈安所料,笑眯眯的紫脸色猛的一变。 她怒吼起来。 “教训你这不识趣的蠢货哥哥啊!” 紫说着,小嘴一张,就用力的咬在陈安的鼻子上。 好像小狗一样,紫咬着陈安还使劲撕扯了两下,然后美目瞪了陈安一下,鼻腔里传来一声重重的冷哼,才松开陈安的手,从他身上出现的间隙消失了。 “疼疼,紫,住口啊,我错……砰!” 陈安求着饶,头忽然就撞在了屋顶,他痛呼起来。 “哇靠,好疼啊!” 原来紫离开的同时,枕头也被她给拿走了。 陈安龇牙咧嘴的坐起来,他摸着湿润、疼痛难耐的鼻子,又揉了揉发疼的后脑勺。 嘶,紫是属小狗的吗? 陈安拿出一块镜子,看着鼻子上那个红红的小巧牙印真是郁闷的不行。 “搞什么啊,怎么忽然就变成小狗咬人啊!” …… 紫回到八云之家,啥事都不做,抱着枕头就开始满地打滚了。 “花心鬼,花心鬼,花心鬼!” 就好像一个球,紫在地上滚的十分欢乐。 过了好一会,滚的衣裳凌乱,甚至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全部露出来时,她才停了下来。 紫气呼呼的扯着枕头,嘟着嘴,表示十分的不开心。 “那个花心鬼,成天就知道骗小姑娘,真是个讨厌鬼! 哼,最重要的是知道骗小姑娘也不知道来哄我,哼!果然是个讨厌鬼!” 紫嘟着嘴给陈安下了个讨厌鬼的结论后,就在心里发誓。 “不管了,以后再也不理他了。嗯,至少这几天再也不要看到他了!没错,再也不要了。” 紫心里发着狠,就扯了扯枕头,然后抱着它蹭了蹭,满脸的幸福之色。 嗯哼,讨厌鬼的味道哎~ 嘻嘻,不管那么多,先抱着它睡一觉再说。 紫想着,三两下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了,然后光溜溜的就喜滋滋的抱着枕头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 就在陈安还在纳闷紫之前到底怎么回事时,屋子底下忽然传来了喊声。 貒藏看着坐在屋顶上的陈安喊了起来。 “喂,陈安,下来一下。” “貒藏?” 陈安看着屋子下挑着一个五颜六色的花俏包裹正冲他招手的貒藏有些惊奇。 貒藏这时候来干啥?蹭饭? 可看她现在的样子不像啊,反而像是没钱又被房东赶出来了。 嘿嘿,看样子八成是这样了。 陈安心里幸灾乐祸,他扭头四处看了看,发现附近没人,也就懒得去爬楼梯,干脆的就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落在了貒藏的面前。 当然,下去之前,陈安可没忘把鼻子上的齿痕给消去了,他可不想被貒藏嘲笑。 貒藏斜着眼看着从天而降的陈安。 “怎么,你这样不怕被人发现哩?” 明明很有本事,就是怕麻烦不想露,真是个懒到无可救药的家伙 “怕什么,反正楼又不高,被人看见也没什么,顶多说我不怕死罢了。 再说了……” 陈安无所谓的耸耸肩。 “附近也没人,我也就懒得爬楼梯了。” “嘁。” 貒藏撇撇嘴,她鄙视起来。 “最后一句懒得爬楼梯才是真的吧?懒鬼!” 连个楼梯都懒得爬,果然,他已经懒到无可救药了! 陈安不满的戳了戳貒藏的脑门, “啰嗦!” 他有些好奇。 “对了,你这次来干啥,是来吃饭吗?” 陈安看着貒藏肩膀上挑着的包袱,有些失笑。 “怎么又背着包裹了?是又没钱付房租,被房东赶出来了?” 陈安一想到这,就忍不住乐啊。 明明是大妖怪,却还是经常因为没钱被人赶出来。 嗯,让他想想,这次是第几次了? 十次还是二十次? 啧啧,已经完全记不清了啊。 啧啧,真是个可悲的家伙。 “嘁,怎么可能。” 貒藏不满的打掉陈安的手,道出了她今天来的目的。 “俺今天是来向你道别的哩。” “道别?” 陈安一愣。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哩。” 貒藏身后的大尾巴摇了摇。 “俺前两天收到了朋友的来信,她似乎遇到麻烦了,让俺去帮忙哩。” 那种传递消息的办法可是会延时很久的,事实上,要不是信上说事态还不算紧急,又纠结到底该不该去那地方,她早就离开京都了。 “是这样啊。” 看着貒藏,陈安忽然沉默了起来。 半饷,他才一脸若无其事的问道。 “那你去什么地方?留个地址,等以后我有空也能去看看你。” 现在可不是过去,重视的人还是不要在失去联系的好,省的出什么意外。 “不必哩。” 貒藏看着脸色有些勉强的陈安笑眯眯的解释起来。 “叫俺去帮忙的朋友是鵺,就是俺上次和你说的那个本事和俺差不多的那个哩。” “上次?” 陈安一愣,略一思索就想起了上次他劝貒藏时,貒藏说的话。 他试探的道。 “就是去了幻想乡的那个?” “是哩。” 貒藏笑眯眯的拍了拍陈安的手臂。 “看她信里说的,幻想乡的确也不错哩,再说外面俺也呆烦哩,她又喊俺去帮忙,所以俺想了两天,现在就来找你告别哩。” 她俏皮的眨眨眼,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神很是狡黠。 “听你说以后不是也得去幻想乡哩?所以留地址就算哩,因为俺们以后还是能见面哩。” 陈安心里有些高兴,却还是撇撇嘴,对于貒藏不提早说,她是去幻想乡有些不满。 “你怎么不早说,真是白白浪费我感情。” “嘻嘻,俺才说开头,是你自己表错情了好不好?” 貒藏笑的很无良。 “总而言之,俺今天就是来找你告别的哩。” “你这狡猾的大狸子。” 陈安看着貒藏狡猾的笑,很是没好气的戳了戳她的头。 “不过看在以后还是住同一块地方的份上,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 “嘿!你这是什么话哩!” 貒藏捂着脑门,愤愤不平起来 “什么叫不和俺计较,俺本来就没做错什么好不好?” 陈安吹着口哨,装傻起来。 “咦,是这样吗?” 貒藏当即用险恶的目光瞅他。 开始考虑,是不是该给这个把她当笨蛋的家伙一点教训! 气氛忽然沉默了下来。 虽然时间很短暂,但不管怎样,这毕竟是离别。 虽然早已经习惯,但每到这时,还是让人有些惆怅啊。 “安君,吃饭啦。” 两人沉默着,直到屋子里传来早苗的喊声,才打破了这种气氛。 “哦,马上就来。” 陈安应了一声,他忽然叹了口气,看着貒藏表情很是认真。 “好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也只能祝你一路顺风了。” 陈安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对了,幻想乡里别再拿你的那些把戏骗人,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虽然貒藏的幻术很强,但幻想乡可不像外面基本都是普通人,就是人里,虽然居民基本都是普通人,可不是还有妹红她们吗? “知道哩,真是啰嗦。” 貒藏摆摆手,对于陈安的警告很是不满。 她小声的嘟囔着。 “俺的幻术可没那么容易被识破哩。” 在外界混了这么久,除了陈安,还真没人识破过她骗人的把戏。 陈安:“……” 他斜着貒藏。 “这么说,你还是打算在幻想乡骗人咯?” “哎?” 貒藏大惊。 “你咋知道哩!?” 看着陈安眯着眼越发没好气的眼神,貒藏顿时干笑起来。 她心虚的摆摆手,下了个连自己都不信的保证。 “好哩,好哩,俺尽量不骗人就好哩,” 尽量? 陈安嘴角抽了抽,顿时又没好气的敲了貒藏的脑门一下。 “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就好了,死不悔改的家伙。” 他摇摇头。 “好了,这件事待会再说,还是先进去吃个晚饭,然后和早苗她们也道下别再走吧。” “不哩。” 貒藏摇摇头,难得的没对陈安敲她脑门表示不满。 她叹了口气。 “反正俺其实也和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不和她们说这件事哩。” 貒藏笑了笑。 “再说哩,她们都还小,离别啥的也就少让她们经历,让她们无忧无虑的开心就好哩。” 她说着便上前狠狠抱了一下陈安。 貒藏松开陈安,退了两步就准备告辞了。 “好哩,道别也道别哩,俺现在也该走哩。” “哎?” 陈安一愣。 “真的不进去吃个饭吗?” “不哩,省的她们也误会俺是没钱被房东赶出来哩。” 说到这,貒藏瞪了陈安一眼,让他讪讪的干笑起来。 “误会,误会,我可从没这么想过。” “切,俺才不信哩。” 貒藏切了一声。 “好哩,俺走了,再见。” 她点点头,便潇洒的转身走了。 貒藏刚刚走了没多远,陈安就忽然叫住了她。 “大狸子,等一下!” 貒藏停下了脚步,她回头表情有些不满。 “嘿,都说哩,别再喊俺大狸子,很难听的哩。” 貒藏说着,看着陈安却忽然笑了起来。 她语气调侃。 “咋哩?叫住俺是不是舍不得俺了?要是这样,你说两句好话,说不定俺就不走了哩。” “怎么可能,你别自作多情了。 陈安撇撇嘴,便随手将手里多出来的两样东西扔给了她。 “喏,这些东西送你了。” “哎?” 貒藏下意识的接住陈安抛过来的东西,打量两眼,发现是一条树叶子的挂坠和一小块金子,她一呆。 “这是?” “认识这么多年,那挂坠就算是临别前的小礼物啦。 至于那块金子……” 陈安笑着耸耸肩。 “也不算多,你就留着吧。 你是去幻想乡,外面的钱在里面是没用的。有了这个,你刚去幻想乡也能混的好一些,省的又饿肚子。 等过了一段时间,这点钱用完了,你大概也就不需要这个了。” 虽然陈安还想多给些,但那样,貒藏八成是不会答应要的,要不然过去也不会什么都借,却从来不张口要了。 真是莫名其妙的自尊心, “这样哩。” 貒藏想了想,就干脆的收下了。 她也不矫情,大方的接受了陈安的好意。 “好哩,俺就承这份情哩,等以后你也去幻想乡哩,俺请你喝酒。” 貒藏豪爽的咧嘴笑起来。 “最好的那种酒!” “哦?” 陈安微笑起来。 “那可就说好了,千万别失约哦。” 貒藏潇洒的转身挥了挥手, “知道哩。” 她说着,便哼着那带有浓重口音的古老歌谣,挑着那五颜六色的花俏包裹,晃着大尾巴大摇大摆的消失在了夜幕下那路灯闪耀的街道尽头。 陈安站在原地直到看着貒藏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叹了口气,摇摇头进了屋。 …… 瞧着走进房间的陈安,早苗有些不满。 “安君,喊了你大半天了,怎么现在才进来啊。” 陈安歉意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稍微有点事耽搁了一下。” 貒藏来告别的事陈安并没说,既然貒藏不想让早苗她们知道这件事,那他也不必多说,反正到时候去了幻想乡,她们也能见面的, 只不过,不知道貒藏到时候知道不止他,连早苗她们也去了的表情会是怎样呢? 一定会吃惊的下巴都掉下来吧? 嘿嘿,那模样,想想都觉得有意思啊。 既然陈安道歉了,早苗也就大方的原谅了他。 “好了,原谅安君了。” 她瞅着已经在那拿着筷子看着饭菜流口水,恨不得立马开动的洛天依摇摇头。 “算了,还是赶紧吃饭吧,天依都已经快馋死了。” 陈安看着洛天依眼巴巴的样子,顿时失笑。 “好吧,那赶紧吃吧。” “哦!那天依就开动啦!” 洛天依听到陈安的话当即欢呼一声,咻的一下就伸出筷子开动了。 其她人见状,急忙也开始下筷了。 这可不是过去,现在有洛天依这个吃货在,要是动手慢了,估计连白米饭都别想吃了! 吃饭的时候,莲子眼疾手快的从洛天依手里抢了块香喷喷的红烧肉。 得意的笑了笑,她道。 “哥哥,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嗯?” “我有一个……纳尼!?” 莲子说话间一个不留神,已经到手的肉就被洛天依给抢了回去,她顿时勃然大怒。 话也不再说,指着洛天依就破口大骂。 “天依,你这小鬼欠揍吗!” 洛天依果断把肉塞进嘴里,她呜呜的鼓着脸蛋,等把肉给吃进小肚子,这才朝莲子做了个油乎乎的可爱鬼脸 “谁让莲子姐姐抢天依的肉,才不怕你呢。” “你这家伙!” 莲子气结,当即扑过去就要拧洛天依的脸。 “看我不挠痒挠死你!” “挠痒?” 洛天依顿时吓了一跳。 她急忙爬起来,就领着莲子在屋子里绕着大家跑起来。 她最怕的就是痒了! 莲子气急败坏的在后面追着,她大声囔囔起来。 “哇呀呀,天依你个臭小鬼,快点给我站住!” “才不要!” 站住?洛天依才没那么傻呢! 莲子大怒,追了一会发现还是追不上,忽然眼珠一转就停在了原地。 嘿嘿,看她给天依这个笨蛋来个守株待兔! 洛天依并不知道莲子已经停住了,依旧在傻乎乎的跑,房间并不大,只是跑了两步,她就看到了面前狞笑的莲子。 莲子看着笨兔子已经要撞上来了,顿时伸出手,阴险的笑起来。 “天依小鬼,快点到莲子姐姐的碗里来吧,让姐姐好好疼你哦~” 洛天依被莲子阴险的语气吓了一跳,急忙刹住车,然后就在即将自投罗网的瞬间猛的一跳,就飞了起来。 飘在天花板,洛天依冲着傻站在那抓着手正疑惑人怎么忽然没了的莲子又做起鬼脸。 “来啊,来啊,你来抓我啊。” “混蛋!” 莲子回过神,这才明白,原来兔子不是没了,是飞了啊! 莲子气的直跳脚,在洛天依的下面蹦蹦跳跳的就想把她拽下来。 她骂骂咧咧的。 “臭小鬼,快点给我下来!” “才不要。” 洛天依调皮的飘来飘去,每次就让莲子差那么一点就能抓到她。 看着莲子气的脸都青了的模样,洛天依嘻嘻笑了起来,她扮着可爱的鬼脸嘲笑起来。 “嘻嘻,莲子姐姐是笨蛋。” 莲子气的青筋暴跳,她掐着腰,在那指着天花板上的洛天依破口大骂。 “洛天依!你有本事就一直别下来,要不然我一定给你好瞧!” “不下去就不下去!” 洛天依吐着舌头。 “噗!” 不像莲子大咧咧,且因为气愤而对于洛天依飞起来无动于衷,也不像梅莉梦里常见,现实也见过一次的淡定。 杏她们看在洛天依横着身体在空中飘来飘去的模样,真是大为惊叹。 “哇!天依居然会飞,好厉害啊!” 虽然知道身边的陈安就不是普通人,但从没看过他露过本事,杏她们直到今天,可还是第一次看到人没有借助外力就在空中飞这种不符合科学的事呢! “当然。” 对于大家的惊叹,洛天依露出了几颗洁白的小牙齿,乐的牙都要掉了。 “让你们看看天依的厉害!” 洛天依说着便张开双手,整个人就好像一只鸟儿一样忽上忽下的。 她看着大家更为惊叹的表情,得意洋洋的就显摆起来。 “天依很小的时候就飞过了呢。” 小时候,洛天依虽然自己飞不起来,但她最喜欢的事就是坐在芳香或者霍青娥的肩膀上,然后让她们带她飞呢! 和杏她们惊叹着为洛天依加油的情况不同,陈安很是淡定。 毕竟飞这种事对于他来说真是司空见惯,家常便饭了。 不说幻想乡会飞的一大片,就是他自己也是可以飞的,而且飞行的技术也是极好,光是飞行技术,像洛天依这样的,一万个加起来也是菜。 而不论技术,论速度,如果陈安认真起来,光速什么的都弱爆了! 当然,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除了月之都的战役在最后对付洁儿的时候稍微认真了一下,陈安从来都没认真过。 陈安无视了洛天依菜鸟般的显摆,只是慢条斯理的嚼着食物。 他眼睛不经意向在那正乱飞,得意显摆的洛天依看了看,接着轻笑一声,便用调侃的语气慢悠悠的调笑起来。 “绿色的,还有小熊,天依,你的品味蛮可爱的嘛。” “哎?” 洛天依愣了愣,没听懂陈安的话。 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所有人都偷笑起来,琴美忍住笑,好心的提醒起来。 “天依,你在飞,可是你现在穿的是裙子。” 洛天依呆呆的眨着眼,长长的睫毛抖了抖,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看到自己那因为重力而向下飘舞的裙子。 洛天依:“……” 洛天依傻乎乎的愣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走光了,顿时就惊呼起来。 “哎!!!!” 她急忙用手捂住裙子,接着就好像受了惊的小鸟,直愣愣的天花板掉了下来。 洛天依重重的压在下面看着她掉下来,还不及开心可以报仇就被倒霉的砸到倒在地的莲子身上。 洛天坐在莲子身上,什么也不管,开口的第一件事就是红着脸,冲陈安大肆指责起来。 “色,狼!” 陈安耸耸肩,笑的很坏很无辜。 “这可不关我的事,谁让你自己乱飞?” 自己傻乎乎的,怪谁啊? 陈安表示,反正怪谁都不怪他! 莲子差点没被洛天依砸死! 她用力推开还坐在她身上对着陈安指责的洛天依,就双眼喷火的捏住了洛天依的脸蛋。 莲子咬牙切齿。 “你这家伙,居然敢砸我,看我不狠狠教训你!” 洛天依用力的摇着头,想甩开莲子的魔爪,却没有成功。 她泪眼汪汪的辩解起来。 “不关我的事,都是陈安哥哥害得,要不然天依才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洛天依十分委屈。 “要知道,以前就没发生过这种事呢。” 要不是受到了惊吓,她才不会傻乎乎的从天上掉下来!才不会! “不要再狡辩了!” 莲子气呼呼的拧着洛天依的脸颊。 “砸我也就算了,之前居然敢从我的虎口里夺食,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呐!” 向来只有她抢别人的,此时居然被人抢了,这种被人挑衅的事,怎么不让莲子火冒三丈!? “呜~” 洛天依越来越委屈了。 “明明是莲子姐姐先动手抢天依的红烧肉的。” “好哇!” 莲子被呛了一句,顿时大怒,口气也十分的不善。 “居然还敢顶嘴,看样子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真的不知道我莲子的厉害了!” 她说着就伸出手,对着瑟瑟发抖的洛天依冷笑一声。 “看招吧,莲子的无敌挠痒神功!” “挠痒神功?!” 洛天依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惊恐的哀鸣起来。 “不要啊~~” 莲子果断无视了洛天依的哀求,张牙舞爪的就在她身上挠起了痒,直笑的洛天依满地打滚。 好一会,直到洛天依笑的浑身发软连笑声都失去了精神后,莲子才满意的收回了手。 她看着洛天依趾高气昂。 “看你以后敢不敢触老娘的虎须!” 莲子收手后,洛天依一下就在地上一滚,躲得远远的,她藏在早苗的身后看着莲子的手吓得直摇头。 “不敢了,天依再也不敢了。” 莲子非常满意。 “聪明。” 她说着就大咧咧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也忘了之前想要做什么,开开心心的继续吃饭了。 而早苗却是想到了什么。 她扭头看着身后怯生生的像被人欺负的小白兔一样的洛天依很是纳闷。 “天依啊,你既然会飞,那当初为什么还要游泳来瀛洲?直接飞过来不就好了?” 飞一定比游泳游得快,也比游泳方便吧? 可既然是这样,那她当初为什么还得游过来,还迷了那么久的路呢? 洛天依:“……” 她听到早苗的疑惑愣了好一会,忽然一锤手恍然大悟。 “对哦,天依会飞啊!” “是啊,你会飞呢。” 早苗看着洛天依,心里真是十分的好奇啊。 “可你为什么最后却还是游过来的呢?你这么做,难不成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这么一问,连其她人都好奇了。 是啊,飞多方便,为什么最后却是苦兮兮的游过来呢? “理由?” 洛天依看着大家好奇的目光冷汗一下就流了下来,她眼神乱飘,结结巴巴的解释起来。 “不,不行,天依能飞,但飞不了那么久的。” 洛天依的脸有些红,语气也是十分心虚。 早苗恍然。 “原来如此,原来是飞不过来才游过来的啊。” 她对非常识的世界没什么概念,对洛天依的实力也不了解,但能被莲子欺负的那么狠,想来她再厉害也厉害不到哪去的,所以也就相信了洛天依的理由。 其她人倒是看着洛天依心虚的模样有些怀疑。不过同上,能被莲子欺负,肯定也厉害不到哪去,所以也都勉强信了。 洛天依看到大家信了,顿时惊喜起来,她连连点头。 “是啊是啊,天依飞不过来呢。” “是吗?” 陈安斜了惊喜的洛天依一眼,果断的拆穿了她的谎言。 “其实,你只是忘了可以飞过来吧?” 这种事,他不久前可是见过一次呢,露米娅那个蠢萌蠢萌的笨蛋小鬼头! 洛天依:“……” 她点头的动作一下就僵了。 看着大家都若有所思的表情,洛天依一下就慌了。 “怎,怎么可能!” 她激动的挥着小手,惊慌的大叫起来。 “天依才没那么笨呢!” 就算是真的,她也才不要承认呢!要不然以后一定会被嘲笑是笨蛋的! “哦?” 陈安看着嘴硬的洛天依,表情很是玩味。 “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游过来吗?别和我说飞不过来,我可不像早苗那么容易骗哦。” 洛天依的本事,他可是第一次见面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可是基本要成仙的半仙,而飞行可就是仙人的基本功,完全不费力。 虽然洛天依还没真正成仙,但对于她来说飞行还是小菜一碟的。所以别说从****飞到瀛洲,就是从****绕星球飞一圈在飞回去都没问题! 对于陈安说她笨,早苗有些不满了。 “什么叫我容易骗!?” 她气呼呼的反驳起来。 “我可是很聪明的好不好!” “嗨嗨,很聪明,很聪明。” 陈安无奈的点头。 “早苗你都聪明到我不敢喜欢了。” 他的语气十分哀伤。 “因为聪明的女孩最可怕了。” “不喜欢我?” 早苗听到这顿时如遭雷击,她泪眼汪汪的哀鸣起来。 “不要啊,安君不要不喜欢我啊!” 早苗欲哭无泪,脸上的表情就好像被抛弃的小动物般,可怜兮兮的。 她看着陈安,表情变得绝望起来。 “要是被安君讨厌,我会死的啊~” 没错要是真的是那样,她一定会伤心,然后可怜的躲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郁郁而终的。 大家:“……” 除了趁大家不注意就贼兮兮的想要开溜的洛天依,所有人都忍不住斜着眼看早苗。 这可真是聪明啊! 陈安看着早苗的反应差点没笑出来,幸好还是忍住了。 要不然早苗很有可能会认为他在幸灾乐祸,然后泪奔的。 陈安敢保证,这种时候他要是笑出来,早苗一定会哭的! 陈安忍着笑,安慰的拍了拍早苗的手。 “放心,放心,你这么笨,一点也不可怕。 所以啊,我最喜欢早苗了。” 这么天真可爱温柔又好骗的早苗,他怎么可能讨厌嘛! 早苗立即松了口气,开心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 早苗开心之余,却总感觉有些奇怪,是不是哪里有些不对啊? 瞅着其她人都在偷笑,她这种不对劲的感觉更强烈了。 不过苦思冥想了半天,早苗还是没想到哪不对,最后也就懒得想,继续沉浸在陈安说喜欢她,还温柔给她夹菜的喜悦之中了。 陈安骗完傻乎乎的早苗,又奸诈的给她夹了菜转移她的注意力之后。 他才继续看向洛天依。 看着已经把身体趴在地上,正贼兮兮的往房间外面爬,准备溜之大吉的洛天依,陈安嘿嘿笑了起来。 “天依啊,现在你可以告诉大家,你为什么不飞过来了吗?” 这个傻瓜,以为这样就能跑的掉吗?真是太天真了啊! 陈安一开口,大家都注意力顿时都回来了,全都好奇的盯上了洛天依。 “是啊,为什么呢?” 发现自己被发现了,洛天依身体一僵,就趴在地上颓废起来。 她瘪瘪嘴,小声嘟囔着。 “呜,陈安哥哥真是个讨厌鬼!” 偷偷逃跑的计划失败了,洛天依看着大家好奇的眼神更加丧气了。 她知道,这时候不说实话肯定不行。 如果说了谎话,陈安一定又会揭穿她的。 “好啦,都别看啦,我说就是了。” 洛天依鼓着脸颊,很不情愿的承认了陈安说的话。 “陈安哥哥说的对,天依忘了可以飞过来了啦。” 要不是之前早苗说,她现在还没想到这茬呢! 看着洛天依趴在地上垂头丧气的样子,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杏乐的直敲桌子。 “天依,你可真是马虎的可爱啊!” 有纪宁抿着小嘴笑的很矜持,但那忍不住抖动的肩膀还是出卖了她。 智代和梅莉都捂着嘴,总算没太过奇怪。 椋她们也还好,虽然好笑,但都没什么太多夸张的举动,但是和矜持温柔的她们不一样。 莲子都要乐疯了,她笑的就好像疯婆子一样,那笑声差点没把天花板给掀了! 莲子一边夸张的大笑,一边就对洛天依大声的鄙夷起来。 “天依,你这个笨蛋!” 莲子在心中忍不住直乐。 哇哈哈,家里总算来了一个可以让她尽情嘲笑的家伙了。 以后,她就再也不是家里食物链最底层的可怜虫了! 这可真是令人忍不住欢欣鼓舞,想引吭高歌啊! 不! 莲子看着洛天依泪眼汪汪的表情,忽然就在心中狠狠对自己说了不! 这种时候是应该想引吭高歌的时候吗?不!是应该来付出行动,真正的引吭高歌啊! 莲子这么想着,于是就拍着手放声高歌起来。 “天依是笨蛋!天依是笨蛋!天依是个大笨蛋!” 除了陈安,大家也都凑起了热闹,她们笑眯眯的,一起拍着手也学着莲子开心的唱了起来。 “天依是笨蛋!天依是笨蛋!天依是个大笨蛋!” “哈哈哈……” 一时间,房间里笑语欢声。 洛天依看着大家,尤其是莲子的领头歌唱的歌词,真是郁闷的都要掉眼泪了。 呜~她就知道,这件事说出来一定会被嘲笑的! 居然还被编成歌词,莲子姐姐那个讨厌鬼! 洛天依看着正踩在桌子上,领头唱歌的莲子瘪瘪嘴,忽然就用力锤了一下地板,她心中恶狠狠的想到。 哼!不能动手,天依还不能动嘴吗?看天依把东西全部吃完,然后饿死你们! 洛天依这么想,就从地上爬起来,然后闷闷不乐的坐回位置,开始化悲愤为食欲大吃特吃起来。 洛天依的动作飞快,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唰的一下就吃空了一个盘子。 “哎~吃慢点!” 看着洛天依暴饮暴食,所有人吓得不敢再笑,更不敢浪费时间唱歌,而是急忙继续开始吃饭了。 在这么又笑又唱下去,她们可就该没东西吃了呀! 继续开饭,吃了一会,莲子忽然看上了杏筷子上夹得那块看起来十分美味的红烧肉。 于是她用筷子指着杏,就气势汹汹的大叫起来。 “嘿,杏,放开那块肉!” 杏理都不理莲子,只是温柔的把肉夹到了身边的椋碗里。 她关切的嘱咐起来。 “椋,来。多吃点肉,这样才能多长点肉,白白胖胖的。” “哎?长肉?” 椋可爱的哀鸣一声。 “我才不要白白胖胖呢!” 说着,就急忙就把肉夹给了智代。 “智代,还是你吃吧。” 说什么傻话,她现在都觉得太胖想减肥了。让她在长胖?那还不如让她去死好呢! 智代耸耸肩用碗接了肉,她看着莲子渴望的表情,忽然恶趣味上来了。 智代夹着肉,就在莲子面前的晃啊晃的。 她的态度很是亲切。 “呐,莲子。你想吃这块肉吗?” 莲子的眼神跟着肉飘起来,她使劲点头。 “想,想。赶紧给我吧。” 智代笑的很开心。 “好啊,我这就给你。” 她这么说,于是就在莲子由惊喜变成绝望的目光中,啊呜一口就自己把肉吃了。 智代看着绝望的莲子,忽然装模作样的惊呼起来。 “哎呀,真是糟糕,我怎么自己把肉给吃了啊? 不过……” 她俏皮的笑起来。 “这肉还真是好吃呢。” 莲子:“……” 她绝望的哀鸣起来。 “我的肉啊~” 琴美和梅莉看着绝望的莲子同时鄙夷一句。 “肉食动物!” 此时,陈安倒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看着桌上大家你争我夺,还是不是拌嘴两句的热闹景象也就笑着放下了筷子。 陈安看着已经恢复精神,又开始大吃大喝的莲子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道。 “对了,莲子。你之前好像有话要对我说,是有什么事吗?” 虽然之前被洛天依打断了,但莲子之前的确是有事要和他说呢。 “哦哦!” 莲子一愣,也总算想起了正事。 她急忙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然后毫不留情的又从洛天依手里抢下一筷子食物。接着冲她龇了龇牙,吓得洛天依收回筷子,闷头直吃白米饭,这才一脸满意的回答起来。 “是这样的,之前我想告诉哥哥,我除了去世的父母之外其实还有个妹妹。” “哎!!!” 所有人都是一愣,然后都惊呼起来,她们全都停下筷子,看着莲子十分的惊异。 “莲子,你有妹妹?” 杏口直心快,当即大叫起来。 “你这笨蛋有妹妹,这怎么可能!” “哎!杏,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莲子看着杏那不信任的模样很是不满。 她挑了挑眉,气呼呼的。 “我有妹妹怎么了?难不成世界上只允许你有妹妹,不许我有妹妹啊?” 说的什么话啊,真是令人生气。 “不是,不是。” 杏也觉得反应好像有些过激了,她讪讪一笑。 “只是觉得意外罢了,毕竟这么久了,可从来没听过你在世上还有亲人呢。” 的确,孤儿的莲子居然突然冒出来一个妹妹,这件事真是让她感觉不可思议啊! “没有亲人?” 杏无意的话却让大家都沉默下来。 毕竟,不仅莲子,这一家子的情况其实都差不多。 亲人什么的,早就不知道死到哪去了。 虽然有两个例外,但那些亲人有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要不然,最后也不会加入这个大家庭了。 当然,椋和杏,还有渚和早苗的姐妹不算。 陈安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他对于杏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举动有些不满。 “杏!” 陈安表情严厉起来,他呵斥着杏。 “你都这么大了,说话怎么还是这么没分寸? 莲子怎么会没有亲人?明明我们大家就是一家人,我们不就是她的亲人吗?” 陈安训斥杏的同时,还不忘安慰其她人。 “你们也别乱想,大家都是一家人,不仅都是莲子的亲人,也都是互相的亲人呢。” 杏就算没有陈安的训斥,光是看大家的反应也知道说错了话,她可爱的吐吐舌头,就诚恳的道歉了。 “对不起。” 除了借此机会,趁大家都没心情和她抢吃的而使劲大吃特吃的洛天依外,大家都笑了笑。 她们虽然有些感慨,但对于杏的失言其实都没放在心上,正如陈安所说,她们都是一家人呢。 虽然血脉并不相连,但心却早已连接在了一起,成为了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的家人了。 而有了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亲人,她们还有什么好哀伤的呢? 没有! 事实上,要是真的去哀伤那些已经毫无意义过去,那可就真是对不起四周关心自己的大家和陈安的教导了! 大家似乎都这么想,她们纷纷对视一眼,就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没错,正是如此呢! 如此,房间里因为之前沉默而导致的压抑一扫而空,再次变得晴朗起来。 当然,洛天依除掉,她这个马虎鬼根本就什么也没察觉,仍然在大吃! 也冲大家笑了笑,梅莉便戳了戳身边莲子的腰眼。 “喂,莲子,你还是和大家说说,你现在提这个妹妹干什么好了。” 她说话的口吻很是不满。 “原来你还有妹妹,这种重要的事现在才和我们说,真是太不像样了!” 她可是很小就和莲子生活了,可居然还是没听过这件事,真是太不像话了! “没错!” 杏很赞同,她搂住身边的椋对于莲子很是鄙视。 “有亲爱的妹妹居然从来不提,鄙视你!” 椋害羞的笑了笑。 “姐姐也很亲爱呢。” 这嘴甜的,让杏都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嘿,你们以为我想啊?” 被无辜鄙视的莲子很郁闷,她辩解起来。 “还不是因为在很小的时候,我妹妹就被送到别人家当养女了。 而且收养我妹妹的那家人在收养了我妹妹以后也很快就搬走了,所以我可是很小就和妹妹失去联系了呢。” 莲子鼓着脸蛋,就为自己叫屈起来。 “要不是因为这样,你们以为我会不说啊!” 事实上,除了密封俱乐部活动的时候她能偶尔记起过去有个妹妹,其它时间就完全没印象了。 不是莲子无情,只不过妹妹离开时她还小,所以也就没什么太多的感触了。 事实上,在那种情况下,她还能记得住有一个妹妹就不错了。 “嗯?很小就失去联系?” 智代有些困惑。 “既然很小就失去联系了,那你妹妹现在怎样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了吧?” 她抖着长长的睫毛,越发困惑了。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和哥哥说这些干什么?难不成想让哥哥替你去找她,然后和她相认?” 智代很诧异。 “这种事,有必要吗?” 虽然是亲姐妹,但如果从小就分开,且一直没有联系,那么长大了之后,这两人还能算是姐妹吗? 不行吧。 这种情况下,哪怕她们有一天再次相遇,估计也只会把对方当成有些亲切的陌生人,然后擦身而过吧? 毕竟现实不是电视剧,从小分离,然后再次见面就能认出对方这种事真是太扯淡了! 嗯,长得特别像的双胞胎除外。 “别开玩笑了!” 杏听到智代的猜测不知想到了什么,情绪一下就激动起来。 她拿起地上的字典,就大声的呵斥起来。 “既然没联系,你还去找她干嘛?难不成你忽然想离开大家,然后和你的妹妹一起生活? 告诉你……” 杏恶狠狠的瞪着莲子。 “你要是敢那么做,我一定会拿字典飞死你的!” 要是莲子是因为一起长大的妹妹这样她无话可说,可如果是为了那根本就基本不在自己世界的人这么干…… 杏发誓,她一定会用字典飞死莲子! 莲子:“……” 她看着情绪激动的杏手里挥舞的字典当即吓得一个哆嗦,生怕杏真的给她来一下让她去见阎王,急忙捂着脑门就警惕起来。 她狐假虎威。 “我告诉你别乱来啊,小心我让天依揍你!” 洛天依使劲点头。不过由于嘴里的食物太多,最终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陈安见状一笑,便轻声制止了杏的质问。 “好了,杏。你也别激动。莲子要是真有这打算,就不会现在白说了。” 虽然知道莲子没有杏说的打算,但陈安对于莲子忽然提到她的妹妹的确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疑惑的看着莲子。 “莲子,你忽然说这干嘛?难不成和智代说的一样,想让我替你去找妹妹,然后让你们?” “不是不是。” 莲子笑嘻嘻的,虽然对于杏手中危险的字典很警惕,但对于她的激动反应心里其实蛮开心的,毕竟,这也是生怕她离开才这样的嘛。 当然,莲子对于陈安的信任也很感动。 果然,哥哥最有爱了! 莲子道。 “我说妹妹,是因为她和我联系上了,所以才和哥哥说的。” “联系上了?” 大家都有些吃惊。 “不是说从小就搬走了吗?你们怎么联系上的?” “难不成是因为她还记得原来的家,长大了就找回去了?” 梅莉很是困惑。 “可不对啊,你原来的家不是因为地震毁了吗?” 莲子原来的家因为地震毁了,那一片的居民也都搬离了,所以就算莲子的妹妹真的找回去,那也是找不到莲子的。 “不是。” 莲子摇摇头。 “是因为密封俱乐部啦。” “哎!?” 梅莉大吃一惊。 “这关我们的俱乐部什么事!?” 莲子挠了挠头发(吃饭,帽子没戴)。 “密封俱乐部这名字是我取的对吧?” 梅莉点点头。 “是啊,这个俱乐部也是你的主意呢。怎么,这和你妹妹有关?” “嗯。” 莲子解释起来。 “其实密封俱乐部我和妹妹从小就创好了,这个名字也是她取的,说起来,她还是这个俱乐部的初代会长呢! 我们小时候还有约定,如果长大了就一起把两个人的密封俱乐部变成一个真正的俱乐部,只是没想到还没等长大,妹妹就走了啊。” 莲子有些惆怅。 “她和我一样,也有不同常人的能力,不过并不像我这么没用,她可是超厉害的呢。” 说到这,莲子瘪瘪嘴心里很是郁闷。 可和妹妹不一样,她的能力除了当个人型时钟和定位器外啥也没用,真是让人丧气啊。 莲子在心里自怨自艾了好一会,继续道。 “而我和你在创立俱乐部的时候刚好想到小时候,所以也就用了这个名字了,也算是纪念和继承一下小时候的愿望了。” “嘿!尽说废话!” 杏听着莲子的解释真是大为不满,不过手里的字典倒是也放了下来。 她瞪着莲子。 “说了这么多废话,你怎么还不说怎么和你妹妹联系上的!” 说了半天,基本全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啰不啰嗦啊! 莲子白了杏一眼。 “好啦,这不是正要说嘛,那么急躁干嘛?” 反正现在字典已经不在杏的手上,所以莲子也嚣张起来。 “如果脾气在这么暴躁下去,更年期一定会提早来,然后变成早苗姐姐那样的欧巴桑哦!” 杏,早苗:“……” “欧,欧巴桑?” 无辜中枪的早苗眼睛里一下就蓄满了泪水,她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呜,原来我已经是更年期的欧巴桑了,好伤心,好想死~呜呜……” 渚被早苗的反应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就安慰起来。 “姐姐,姐姐……” 被讽刺的杏也是大怒,她毫不犹豫的抓起字典就向莲子飞了过去。 “去死吧!” “吓!” 莲子吓了一跳,急忙后仰,险之又险的躲过了飞来的字典。 杏怒火万丈。 “居然敢躲!?” 怒喝一句,她果断的又从桌子地上抓出两本字典,就准备给莲子来个致命二连击。 莲子看着杏杀气腾腾的样子惊恐无比,急忙就求饶起来。 “对不起,我错了!” “错了?” 杏冷笑起来。 “如果道歉有用,那还要警察干嘛?” 她大喝一声。 “愚蠢的莲子,受死吧!” “救命啊!” 莲子哀鸣一声,当即就吓得抱着头趴在了桌子上。 少女 “……” 过了好一会,预想中的字典并没有来到,莲子便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发现对面的杏不知何时已经放下字典,正若无其事的吃着饭。 而旁边,早苗已经止住了哭,正和琴美还有椋她们看着她偷笑。 莲子松了口气之余,眼睛就滴溜溜的转了起来,她偷偷戳了戳身边的梅莉。 “哎,梅莉,杏什么情况?” 居然没用字典飞她,难不成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这种事,简直就和早苗姐姐不爱哭一样不可思议呢! 杏斜着莲子冷哼一声,没等梅莉开口,就自己回答了起来。 “哼!看在你话还没说完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了。 不过……” 她冷笑起来。 “要是你待会再不识趣,死了可就别怪我咯。” “哈!” 莲子大喜,一下就精神起来。她忙不迭的点头。 “明白,明白,绝不再说杏你的坏话。” “知道就好。” 杏满意的微笑,接着脸色猛的一变,一拍桌子,大喝道。 “那还不快说怎么联系上的你妹妹,这么拖拉,真的想死吗!” 莲子:“……” “是!是!” 她吓得一个激灵,急忙继续解释。 “其实我也说了,我和妹妹能联系上就是因为俱乐部啦。大家也知道,我的这个俱乐部虽然只有梅莉和我两个人,但是有网页的。” “是啊。” 梅莉点点头。 “这还是你缠着我和琴美帮你做的呢,怎么?这和你妹妹联系上有关系?” “当然!” 莲子肯定了梅莉的话,就感叹起来。 “我妹妹因为有超能力,所以很聪明,虽然离开的时候很小,但她也和我一样记得密封俱乐部。 前一段时间,她通过网络无意间找到了密封俱乐部的网页,后来就和我相认了。” 梅莉一愣,顿时恍然大悟。 “怪不得!我前段时间总看到你拿着手机偷偷打电话,原来是和你妹妹啊。 我还以为你移情别恋了呢。” 她有些惋惜。 “这可真是遗憾。” “说什么蠢话!” 莲子白了梅莉一眼,很是不屑。 “哥哥才不会白白让给你们呢!” 她大声的说出了她的野望。 “要知道,我可是打算要和哥哥生一个足球队呢!” “生一个足球队!?” 除去洛天依,所有人的脸一下就黑了。 陈安原本还想说什么,不过看着大家浑身冒黑气的样子,还是很识趣的当做没听到莲子的话,装起了背景。 早苗看着节操尽失的莲子,皮笑肉不笑的。 “阿拉阿拉,莲子。这种不知廉耻的话居然也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告诉我,你的羞耻心哪去了呢?” “羞耻心?” 莲子摆摆手哂笑起来。 “那玩意是啥?多少钱一斤?能吃吗?又好吃吗?” 大家:“……” 洛天依可爱的咬着手指头。 “天依没吃过呢。” 早苗的眉头跳了跳,她看着莲子寥不知耻的模样脸更黑了。 早苗忍不住哀叹口气。 “羞耻心不能吃,不过所很贵呢。” 她温柔的微笑起来。 “莲子你一个星期的零花钱大概就能买到一点了。 所以啊……” 早苗笑的越发温柔了。 “为了让你知道羞耻心有多重要,所以我打算用你接下来一个月的零花钱替你买它。 再所以……” 早苗脸色猛的一冷。 “接下来一个月,你的零花钱没有了!” “纳尼!?” 莲子大惊失色。 “要不要这么狠啊?” 早苗笑的很阳光,她不置可否。 “谁知道呢?” 莲子一看早苗的态度,顿时知道答案了。 “不要啊~” 她痛苦的哀鸣起来。 “早苗姐姐,你是想让我接下来的一个月喝风去吗?” “不不不。” 早苗笑眯眯的摇着手指,笑容很阳光,话语却非常残酷。 “喝风多不好啊,所以莲子你还是去喝自来水好了。 毕竟,自来水可比风顶用多了。” 莲子:“……” “自,自来水?” 她想着自己接下来一个月零食吃不到,喜欢的东西买不到,每日只能靠自来水凄惨的度日,整个人瞬间苍白化了。 她凄惨的哀求起来。 “不要啊~那样真的会死人的~” 早苗撇撇嘴,无动于衷。 而梅莉看着莲子凄凉的样子有些不忍了。 她拍了拍莲子的肩膀,便安慰起来。 “没事,没事,早苗姐姐不给你零花钱,不是还有我吗?” “对哦,还有亲爱的梅莉呢。” 莲子心中的希望之火一下燃烧了起来。 然后梅莉又道。 “作为家里关系最好的姐妹,我一定会你落难凄惨的时候,一直在你背后默默的支持你的。” “怎么支持?” 莲子一脸的希翼,她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盯着梅莉。 “能给我买好吃的零食和喜欢的东西吗?” “不能。” 对于莲子的眼神梅莉视而不见,她笑魇如花。 “但我可以在吃好吃的时候不让你看到,买东西的时候不和你去啊。” 莲子:“……” 一瞬间,心丧若死! 就在这时,有纪宁她们也是异口同声的开始补刀。 “我们也可以哦!” 莲子:“……” 她已经死了。! 莲子看着所有人,发现根本没人替她说话,顿时抱头痛哭。 “呜,离家出走,我要离家出走!” 陈安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安慰起莲子。 “好了好了,莲子你别伤心了,她们不帮你就算了,家里不是还有我吗?” 莲子当即泪眼汪汪的感激起来。 “谢谢哥哥。” “不用。” 陈安笑的很奸诈。 “离家出走的话,我可以送你个帐篷,不让你露宿街头哦。 如果不够,哥哥还可以友情赞助十块钱,让你去买饮料,而不用喝自来水。” 他就好像没看到莲子僵住的脸,得意起来。 “怎么样,哥哥对你好吧?” 捂着心脏,莲子又死了一次。 她看着陈安呻、吟起来。 “恶魔,哥哥你才是恶魔。” “多谢夸奖。” 陈安果断就把莲子的话当做夸奖,然后厚着脸皮就开始转移话题。 “对了,说了那么多,那你妹妹现在在哪?如果不远的话,我看你有空就去看看她好了。” 他嘿嘿一笑。 “我来付车费哦。” 提到妹妹,莲子总算是恢复了精神,她恶狠狠的瞪了陈安一眼。 “才不用你这个恶魔来假好心!!” 莲子嘟着嘴又恶狠狠的把正在偷笑的其她人全都瞪了一遍,才哼哼唧唧的又说起来。 “我妹妹不用我去看她的,因为她也在京都读书。 我已经和她约好了,再过一段时间,她就会来咱们家做客。 所以今天才提前和大家打个招呼。” 她说着,又斜了一眼还在那暴食的洛天依。 “尤其是你,洛天依!” “哎?” 洛天依一愣,一抹油乎乎的小嘴很是纳闷。 “莲子姐姐的妹妹来,干嘛要警告天依啊?” “很简单。” 莲子看着洛天依面前大碟小蝶的空盘子和食物残渣,忍不住磨了磨牙。 “你的吃相实在太差了,这种吃相要是被我妹妹看到了,肯定会让我丢脸的。” 她恶狠狠的瞪着洛天依,就狞笑起来。 “所以到了那天,你要是敢在这么吃,我就把你吊起来,然后拿一百根羽毛给你挠痒! 放心,我一定会轻轻的……” 莲子的声音很温柔,内容却把洛天依吓得浑身发抖。 “然后把挠到羽毛全都坏了为止哦~” 洛天依:“……” 就像一只受到极大惊吓的小白兔,她惊恐万状。 “莲子姐姐是恶魔!” “随你怎么说吧。” 莲子无所谓的耸耸肩,就继续‘面容狰狞’的威胁起来, “但是记得,到时候要敢给我丢脸,你就死定了!” 洛天依吓得连连摇头。 “不敢不敢。” 她最怕的就是被人挠痒痒了。 虽然战斗力一个能打莲子一百个,但是却不知怎么回事,她完全抵挡不住莲子的魔爪啊! 就好像莲子天生就是她的克星一样! 反正来了这段时间,洛天依没少受莲子的欺负。 莲子轻哼一声。 “哼,最好这样。” 看着又开始欺负可怜洛天依的莲子,陈安笑了笑便起了身 “好了,我也吃饱了,莲子你的事情也知道了。 既然没事了,我就先去屋顶晒会月亮,你们继续吃吧。” 说着,便沉默的离开了房间。 “哎?” 陈安离去之后,有纪宁才开口了。 她的表情有些担心。 “怎么回事,哥哥的心情似乎有些差呢。” 早苗叹了口气。 “是啊,居然又去晒月亮,安君是不是碰上什么烦心事了?” “大概是吧。” 莲子脸上的玩闹之色尽褪,她咬咬唇。 “之前去屋顶找哥哥的时候,我在门口看到貒藏了。 她背着包裹,似乎是来和哥哥告别的,” 虽然没听全对话,但看陈安那时候的样子,她大概也猜到了。 “告别?” 众人纷纷沉默。 “原来如此啊……” 就在大家对于陈安心情不好了然的同时,从屋顶传来了熟悉的悠扬笛声。 很动听,却莫名的让人感觉有些心酸。 洛天依虽然没听懂大家的话,但却也感觉到了什么,她可爱的吮吸了一下手指,然后满足的拍拍小肚子。 “啊,天依吃饱了。去找陈安哥哥让他开心起来好了。” 洛天依得意洋洋。 “要知道,天依可是最厉害的开心果呢!” 她臭美着,就要去屋顶找陈安了。 大家同时喊住了洛天依。 “别去。” “哎?为什么啊?” 洛天依有些困惑。 “陈安哥哥好像有些不开心呢,为什么不让天依去安慰他啊?” “不用了,哥哥从来不会需要人安慰的。” 莲子轻声道。 “所以这种时候,我们还是让哥哥自己一个人待会。只要到了明天,他自然就会变回来的。” 无论多大的伤心事,陈安从来都不需要别人安慰,反正对于他来说,无论什么事,一个晚上就能忘了,然后第二天就恢复平常的样子。 而且就是在痛苦,他也绝不会当着大家的面流露,让大家担心。 因为……他是哥哥。 所以如果这时候去打扰他,想要安慰他,效果往往是适得其反。 估计安慰不到人,还得让他强颜欢笑,然后逗别人开心呢。 这种事大家都明白。 洛天依虽然不知道莲子为什么那么说,但还是乖乖的坐了下来。 “哦。” …… 屋顶,陈安坐在房梁,正拿着一根笛子入情的吹奏着。 朦胧月光温柔的倾洒而下,让他在夜色中变得梦幻起来。 陈安吹着曲,目光迷离的望着天空的皎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时间,世界默然无语。 与此同时,正在路上的貒藏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回头向着来的方向望了一眼,便摇摇头,继续大摇大摆的上路了。 而在一个远离京都的城市。 已经离开幻想乡的露娜三人,此时也正在兴奋的四处乱跑,她们手拉手,看着夜幕中那五彩缤纷的世界,是不是惊喜的大叫两声。 露娜指着路上的汽车十分的惊叹。 “哇!那是什么,难道就是书里的汽车?铁做的盒子居然会跑,好厉害哦!” 斯塔使劲摇头,她指着路边店里的电视更为惊叹, “不不不,那个更厉害,人居然藏在盒子里,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桑尼不发表意见,只是转着眼珠,贼兮兮的溜到路边的小商店,然后傻乎乎的(光线折射中)蹑手蹑脚,偷偷摸摸的偷了几个糖。 最后才咻的一下窜回露娜和斯塔的身边,一人分了几个,三人就吃着糖喜滋滋的继续在城市里旅游,继续大惊小怪了。 在去离这城市不远的墓地的路上,幽幽子也正轻飘飘的向这里赶来。 她好奇的停留在路边的路灯下抬头看着上面的灯泡。 幽幽子咬着手指,十分的好奇。 “这就是电灯吗?不知道和油灯比怎么样。” 她眼珠子转了转,又贼兮兮的瞅了瞅周围,发现除了身后的妖梦就没人了,顿时心中暗喜。 为了看看路灯到底什么构造,幽幽子随手就用冥蝶给灯泡来了一下,然后啪的一下灯泡碎了,碎玻璃顿时就朝幽幽子飞了下来。 妖梦大惊,毫不犹豫的拔出了身后的剑。 “居然敢对幽幽子大人动手?看招!” 瞬间,除去玻璃,连路灯的灯杆都被妖梦斩成了灰尘。 妖梦满意的收回剑,对着地上的灰尘鄙夷起来。 “居然想对幽幽子大人动手,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 就在妖梦鄙视着可怜的路灯时,忽然。 “啪!” 原来是幽幽子觉得很有趣,又在打灯泡了。 似乎是故意的,她还是站在灯底下。 于是妖梦又是大怒,气势汹汹的拔出剑又把路灯给变成了灰。 接着,在通往城市的道路上这一幕继续不断上演,可怜路灯的牺牲仍在继续。 而墓地,通道的出口在露娜,桑尼,斯塔还有幽幽子和妖梦之后又泛起了波澜。 随着一只绑着蓝色缎带蝴蝶结的小靴子的出现,帕秋莉从空气中走了出来。 她环顾四周,发现出现的地点是一块墓地,忍不住叹了口气。 “果然,对于冥界的品味真是不敢苟同啊。” 帕秋莉摇摇头,又抱着魔导书望了月亮发了好一会呆,这才幽幽叹了口气,随着到路迈步向未知的世界走去。 她自言自语着。 “混蛋,你等着,我马上就会找到你,然后,带你回去……” 而与此同时,京都最高的铁塔之上,在这城市的灯火无法抵达之处。 月色清淡,朦胧的黑暗中依稀可见一位少女踩着塔尖。 高空寒风凛冽,少女衣袂飘飘,黑色的长发漫天飞舞,发出呼呼的声音。 少女低着头望着下方朦胧璀璨的城市,目光迷离。 “奇怪,总感觉这里有什么在吸引私,是错觉吗? 不过……” 不知是在问谁,她如此道。 “这个世界,真的会有人接纳私吗? 接纳私……” 少女抬头望着夜空,忽然轻笑起来。 “嘻嘻,真是的,怎么越来越喜欢异想天开了,这种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从私出生的那一天开始,一直到现在的经历难道还不明确吗? 你可真是软弱啊……祸。” …… 第二天早上。 在路人奇怪的目光中,一个有着一头飘逸的黑色长发,身上穿着一袭黑色长袍,和现代都市氛围格格不入,显眼突兀却又令人感觉很是和谐自然的男人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从他们身边经过,在擦身而过的瞬间,他们似乎还听到了轻快的歌谣。 “远离那些繁华悲伤……” 蛮好听的,他们如此想。 “……从此告别了过往” 陈安骑着自行车,哼着小曲慢悠悠的向着昨晚桂心留下的地址驶去。 虽然他其实蛮想留在家里睡大觉,但既然只是去做客,而不是出去找人那么麻烦,那也就无所谓了。 毕竟做客也算一种休息……嗯,至少不费力气。 虽然距离有些远,但就当锻炼身体好了。 陈安心想着,便慢悠悠的蹬着自行车继续行驶在路上。 骑着骑着,他忽然发现了什么。 是一位女孩,她坐在路边的公共长椅上,当然,这种事很常见。 毕竟这里不是幻想乡,是外界。不仅路边的椅子多,人更多! 所以女孩坐在椅子这一幕并不稀奇,但稀奇的是那些路过的人的反应。 在从那女孩的身边经过时,路人们都会莫名露出惊吓的表情,然后全都加快脚步离去了。 没有一个例外。 这种情况就让陈安感觉有意思了,而此时车也正好骑到了少女那,他想了想,便将自行车靠着路边停了下来。 陈安仔细的打量起了那位少女。 不是普通人。 这是陈安的第一个想法,凭他的眼光,自然可以看出少女的不凡, 虽然少女穿的只是普通的纯色长裙,看起来和城市里那些普通的女孩没什么区别,但那一身的气质可不平凡呢。 英武还有……正直! 没错,就是正直,一种奇怪的气质呢。 还有女孩左手上的那条刻着繁饰花纹和一个咆哮巨龙纹章的手链,陈安也发现也不是普通东西。 首先是那繁饰花纹,虽然加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花纹掩饰,但陈安却一眼看出花纹里藏有一个魔法阵。 应该是空间加换装的混合魔法。 也就是说,这个手链八成是个携带不适合携带的装备,然后需要时可是瞬间将装备换上的魔法道具。 还有那个龙纹章,陈安也可以肯定,那是个家徽,而龙是蓝龙,这种生物陈安在西方的时候也遇到过,所以认识。 不过居然能把龙当做家徽,嘿嘿,真是不简单啊。 当然,对于这,陈安并不在意,反正也不关他的事。 他撇撇嘴,就继续打量起少女。 身材很好,虽然皮肤白嫩的和没出过门的深门闺秀一般,但绝对是强大的家伙,战斗力甚至还要超过洛天依! 女孩坐的很直,那一头蓝色的长发没有装饰,被一根红色的束头绳简洁的束成马尾,令少女本来就英武的气质看起来更加英气了。 而这种气质在加上那个家徽还有少女笔直的坐姿,陈安心里下了个结论。 骑士,就算不是,祖上也应该是骑士,而且还是那种屠过龙的。 继续观察,陈安看到了女孩的脸,顿时吃了一惊。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些路过的人都会跑的那么快了。 这女孩的长相真是……该怎么说呢。 嗯,大概用一句话能形容吧,一半天使,一半魔鬼。 没错,这女孩的脸非常真切的符合这句话的形容,一半美丽精致的像是美丽的天使,另一半却是难看丑陋的如同恶鬼一般。 血红色的纹道如同血管般,诡异的在那半张脸上无序的蔓延,看起来不仅惊悚,而且恶心。 看着那恶鬼般的半张脸,陈安眉头一挑。 有意思,居然是诅咒,啧啧,到底是那个家伙下的这种诅咒? 就是想让人绝后也不必这么做吧?啧啧,真是恶毒啊。 (诅咒,生育能力极大的降低,并且会在脸部形成恐怖的血纹(找另一半更难找了(顺便一提。其实变丑才是主要作用,不过过来发现生育能力的降低才改做他用))。) 似乎察觉到陈安的目光,那女孩侧过了脸,那恶鬼般的脸暴露的更多了,当即吓得一个正好路过的路人狼狈而逃。 受到惊吓的路人还忍不住骂了一句。 “该死的丑八怪!” 女孩似乎没听见,或者干脆就不在意那路人的咒骂,只是用那一双纯净的蓝色眼眸疑惑的看着陈安。 她的语气很冷静,或者说是冷漠。 “这位先生,你有事吗?为何一直盯着我?” 女孩的声音很中性,还有些沙哑,却有种说不上来的磁性。 陈安心里嘀咕了一句。 反正蛮好听的。 他双手压在车头撑着身体,就对着女孩微笑起来。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吧?看姑娘你在这似乎坐了蛮长时间,是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吗?” 这种样貌还在这种地方坐这么久,怎么想也不可能是无聊,八成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女孩一愣, “帮忙?” 她看着陈安,因为惊讶,语气变得有些怪异。 “你不怕我?” 这可真是奇怪,她在这坐了这么久,路过的人全都避之不及,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自动凑上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呢。 事实上,因为她的脸,这种事她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呢。 以前迷路,也都是要费好大功夫才能回到家呢。 “为什么要怕你?因为那张脸?” 陈安笑着耸肩,他实话实说。 “放心好了,虽然是难看了点,但我可不是喜欢以貌取人的家伙。” 正如陈安所说,他并不是喜欢以貌取人的家伙,因为活的太长,所以经历的也太多。 在那么漫长的生命,无论什么样的人,陈安都见识过。 容貌比天使还美丽,但心灵却比世界上最肮脏的下水道还要肮脏十万倍的人他见过。 容貌丑陋的无法用言语形容,但心灵比世界上最纯净的宝石还要纯净的人他也见过。 而且两者相比,他还更喜欢后面这种人,至于长得丑碍眼? 别开玩笑了,虽然有时喜欢恶趣味,让他看起来很不着调,但他可没真的那么肤浅! 陈安的回答让女孩呆住了,她认真的看着陈安。 发现他脸上的笑容并不似作假,眼神也并不像其他人,充满厌恶和恐惧,只是温和的笑意和友善的纯净。 这种温和的笑和真挚的友善从她出生到现在,除了过世的爷爷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了。 看着陈安的笑容,女孩的心忽然感觉有些奇怪。 有点涩,也有点暖。 很陌生,同时也很亲切。 这家伙,和其他人似乎不太一样呢。 少女这么想,紧紧抿着的唇的唇角不自觉勾起了轻轻的弧度。 因为无论怎样,这种感觉真是种美好的感觉呢。 看着少女发呆起来,陈安有些纳闷,想了想,他忽然有些歉意。 “真是不好意思,失言了。” 当着人家的面说她丑,真是伤人心啊。 “不不不。” 少女似乎一下失去了冷静,她慌忙的摆起手。 “你说的是事实,这我也知道,所以不用说对不起。” 陈安一愣。 “哎?” 这女孩倒是实诚,心胸也够开阔的啊,被人说丑居然一点情绪都没有,还能说人家说的是实话。 怪不得能顶着这种面容出门,果然是个强大的家伙。 不仅力量,心灵也是。 陈安笑了笑。 “好吧,但无论怎样,我还是先说声对不起了。” 他不等女孩开口,又道。 “至于现在,你还是说说你坐这干嘛,看我能不能帮上忙好了。” “哦。” 女孩应了一声,也就不再纠结陈安该不该道歉的事了。 她露出苦恼的神色。 “是这样的,我迷路了,之前问了很多人,不过她们都嫌我长的丑,所以全都跑了,所以最后我只能坐在这发呆了。” 少女说着还自嘲起来。 “事实上,从我出生到现在,你可还是第一位主动上前,而且看到我的长相还没跑的人呢。” 她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像陈安做一个开心的表情,可惜失败了。 只是道。 “真好。” 从小都这样?真是可怜的女孩。 陈安这么想,表面却是不动声色,毕竟同情有时候也会伤害人的。 他笑的更和善了。 “那你知道你住的地方的位置吗?我告诉你怎么去好了。” 不要怀疑,只要地图上有标,陈安都知道怎么走。 嗯,没标他也知道,要不然也不会自己骑自行车去桂言叶家了。 “哈,十分感谢。” 女孩的语气有些欣喜,急忙就报出了一个地址。 “那个地方……” 陈安听到那个地址思考了一下就想说话,不过看着站在那看起来孤零零的少女,他又闭上了嘴。 陈安想了想,眼珠一转,便轻笑起来。 “嘿,还真巧啊,我刚好要去朋友家做客,路上也正好路过那个地方呢。” 女孩愣住了。 “这么巧?” “当然,骗你干嘛。” 陈安笑着耸耸肩。 “既然如此,那上来吧。” “哎?” 女孩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上去哪里啊?” “上车啊。” 陈安指了指自行车的后座。 “既然同路,那我就载你一程好了。” “这……” 虽然并不怎么喜欢拖拉,但女孩此时却难得的有些犹豫。 她有些不知所措。 “可以吗?是不是太麻烦你了?” “不会。” 陈安微微一笑,便蹬地一下,将自行车停到了女孩的面前。 他看着少女,用很认真的语气说道。 “虽然看你的体型很令我担心你会把我的车压垮,但谁让我就是那种舍己为人的好心人呢,所以赶紧上来吧。” 说到最后,陈安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实女孩很苗条,只不过看她那板着个脸的样,令陈安忍不住想打趣罢了。 因为,他最看不得别人板着个脸,严肃的模样了。 相比严肃,其它的无论是宣泄的愤怒表情,还是会心的笑容都更令他喜欢呢。 比如映姬。 她就喜欢整天板着个脸啰嗦别人,所以陈安非常喜欢逗她发飙,哪怕过去在幻想乡,他失忆,这个恶趣味也好像刻在骨子里般没有改掉。 “十分感谢!” 女孩先是礼貌的弯腰感谢起来,然后直起身立马就变了语气,她很是不满的道。 “不过居然拐弯抹角的说女孩子坏话,你可真是一点也不绅士!” 她说着,却也不在犹豫,很是淑女的斜坐在了车后面。 当然,身体还是挺的笔直。 陈安对于女孩的不满表示很受用,他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不是最好,我可不成为那些自称绅士的虚伪家伙。” 他嘀咕着,便蹬起自行车的脚撑开始上路了。 自行车缓慢的在路上驰走,带起的清风微微不仅抚起了少女的裙摆,也令她的秀发摇曳,马尾跳动,额际的秀发拂过了脸庞。 这一幕,如果那半张恶脸也如好的一般,那定然很是美丽啊~ 可惜,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 女孩一手摁着裙子不让它被风吹起来,另一手却小心的抓住了车的座椅,省的自己坐不稳。 虽然对于陈安之前拐弯抹角调侃她胖很是不满,但良好的家教还是让女孩压下了脾气。 而且相比过去的那些或恶意,或虚伪,或讨好的话语,这种不带有任何恶意的调侃反而令她感觉很好呢。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无法言喻,如果真的想表达,那么应该就是电视里所谓的朋友一般的感觉吧。 真是让人莫名的有些愉快呢。 女孩这么想,便侧着脸望着路边的风景,任由陈安飞舞的长发飘在她的脸上。 路边栽种满了樱花树,风一起,树枝摇曳,花瓣纷纷落下,如同雨一般。 女孩望着如此场景,轻声道。 “呐,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安骑着车在路上左拐右拐超过一辆辆车和一位位行人,他的语气很是调侃。 “姑娘,你难道不知道问别人的名字之前得先自我介绍一下吗?这可是礼貌问题哦。” “啊,真是失礼了。” 虽然看不到,但陈安通过少女的语气倒也能想到少女的表情。 那板着个脸,认真道歉的表情。 啧啧,似乎有些古板呢,不过倒是蛮可爱的。 他这么想,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当然,长相就一点也不可爱了。 一点也不知道陈安在心里调侃她的长相,当然,就是知道了,少女也未必在意。 因为,家训可是继承了很多骑士信条。 诚实和怜悯(宽容)可是其中很重要的两条。 所以她并不会因为别人说她丑而生气。 不仅是因为气量大,也是因为这是实话。 并且在女孩看来,遮拦也是一种谎言。 所以她哪怕知道自己这种面容一定会惹人讨厌,出门也没有加以掩饰,而是素颜就出来了。 要不然,只要戴个面具,光凭她与众不同的气质和那完美的身材,就绝对会有很多男人上前献殷勤,那还用得着在那苦恼的发呆啊! 当然,看到脸那就另当别论。 女孩轻柔而中性的声音传进了陈安的耳朵。 她这么道。 “我叫希尔娜菈,,是瀛洲人,你喊我希娜或者希娜丝就好。” “希尔娜菈?真是个好名字。” 陈安赞了一句,也自我介绍起来。 “陈安,你喊我陈安就行,至于国籍嘛……” 陈安犹豫了一下。 “勉强算是****的吧。” “****吗?” 希娜若有所思,接着便称赞起来。 “怪不得你不仅不怕我,还如此谦和,是所谓的君子之风吗?真是难得。” 陈安:“……” 陈安对于希娜莫名其妙的把他扯上君子这个词,感觉有些无语。 他被人说过烂好人,被人说过花心男,也被人说过很多很多其他的形象,但被人说君子还真是第一次。 所以陈安对于希娜的夸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我和君子没一点关系,不怕你只是因为怕不起来吧? 最后只能呵呵干笑两声,就算谢过希娜的夸奖了。 不过,陈安无语的同时,对于希娜居然是瀛洲人感觉很是惊奇。 “我还以为希娜你是西方国家的人,没想到居然是瀛洲本地的啊。” 那家徽和龙还有名字可绝对是西方的呢。 至于还有眼睛和发色?算了吧,这个无法确定,至少梅莉和智代她们就不是黑色。 “是的,我的确是瀛洲人。” 希娜认真的解释起来。 “不过我祖上曾经是西方人,只是一些事离开西方,才在瀛洲定居的。 要知道,我祖上过去可是很有名的骑士呢!” 希娜抿抿唇,又道。 “当然,骑士也只是过去了。” 她的语气有些哀伤,却更加掩饰不住其中的自豪。 “因为一次追捕教会通缉的犯人,最后抓到却发现那犯人其实是个好人,只不过由于触犯了教会才被通缉的。 祖上为爱私自放跑了凡人,并且杀害了那些执意想要审判犯人的教士。 也因此,祖上被教会审判革去了骑士身份,并列为通缉对象。 后来祖上逃离了教会的追捕,原本是打算隐居的,但又因为巫师残害祖上的周围的居民,所以祖上忍不住出手除去了他们。 临死前却被巫师诅咒,然后又被教会发现,所以无奈之下也就来到了瀛洲,借此躲避教会的追杀。” 陈安听到这里,忍不住赞叹起来。 “你的祖先可真是一位真正的骑士啊!” 这种舍身为人,且能因为坚持自身正义而做出反抗教会的骑士才配得上骑士的名头啊!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 希娜语气非常自豪。 “吾之正义不可动摇,哪怕世人皆疑,万夫所指;哪怕众叛亲离,刀剑加身;此誓永恒不变! 这句话可是祖上成为骑士时的誓言呢!” “厉害!” 听到希娜解释的这么清楚,陈安赞叹之余却也感觉十分的古怪。 “希娜,为什么会和说这些?” 真是奇怪,才刚认识居然就和他说这种家族的隐秘,真的没问题? 希娜愣了愣,抿了抿唇,语气有些失望。 “你不信啊?” 她轻叹了口气。 “说的也是,这些东西说起来的确不容易被普通人相信呢。” 事实上,普通人根本就不会相信才对。 “倒不是不信。” 陈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希娜。 “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会和我说这个罢了,毕竟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罢了。” “你信啊!” 希娜的声音忽然轻快起来,她解释道。 “是骑士啦,虽然我不是骑士,但因为祖上是骑士,所以家训基本都是从骑士信条演变而来,而诚实就是家训里重要的一条呢。” 当然,这也只是一点小小的原因,至于更多的原因,希娜自己也不知道了。 甚至她也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多嘴了。 毕竟她认识的人也不少,甚至很多都不是普通人,可却也从来没解释过这些。哪怕别人问也是如此,更别提像现在这样,主动解释了。 困惑的希娜想了想,给了自己一个解释。 她这么做,大概是觉得陈安很投缘吧。 没错,就是这样。 “这样啊。” 陈安若有所思,他之前果然没猜错,希娜果然和骑士有关联。 不过还好,不是西方教会那些冥顽不灵的打手骑士,要不然就该考虑要不要把人给扔在半路了。 虽然不礼貌,但对于讨厌的人陈安可从来不会客气。 希娜解释的同时也对于陈安的如此平静的反应有些好奇。 “说起来,陈安你似乎相信我说的话,这是为什么?” 瀛洲的本地虽然就有阴阳师,神官,巫女之类的职业,但很多人都将他们当做迷信。 虽然信的人不是没有,但也基本只是当做心里安慰,说一些祈福驱邪什么的他们或许会信,但要是和他们说有诅咒,妖怪可就不会信了。 至于她祖上是骑士,然后被巫师诅咒而来到瀛洲这种话要是和其他人说,估计会把她当成迷恋西方骑士文化,脑筋不正常的家伙吧。 也因此,希娜对于陈安居然如此轻易的接受她的话,真是感觉十分惊讶啊。 就如同他看到她的脸,却还是能对她露出真诚的笑容一般。 嗯,惊讶之余,希娜心里也稍微多出了一些认同感。 虽然是个普通人,却并不是那种被表面蒙蔽的人呢。 交浅言深这句话对于自来熟的陈安并不适用,但希娜的这个问题,陈安还真没什么好解释的,所以他也就随口带了过去。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它们存在,所以就信咯。” “这样啊。” 希娜有些不信,却没有多问,只是又道。 “既然你相信这些,那我再详细介绍一下自己好了。 ,瀛洲没落的骑士后裔。 职业:除魔师,因为有着祖传的技艺,所以专门消灭那些害人的妖怪魔怪并以此为生。” 大都市,虽然人们不相信妖怪导致正统的妖怪无法生存,但罪恶总是无可抑制的滋生,而那些靠怨气滋生的魔物(勉强算是妖怪的一种,性格扭曲,穷凶极恶)也总是会时不时出现来害人。 而希娜的职业顾名思义,就是收取报酬,然后除去那些魔物的职业。 陈安有些玩味, “除魔师?” 那些连说是妖怪都只能勉强,连貒藏都懒得理会的渣,原来不仅是本地的神社在清除,还有专门的打扫职业啊。 稀奇,过去还真没听过呢。 “是的。” 希娜的语气很认真。 “虽然有些危言耸听,但最近京都很是不太平。 所以,如果你遇上什么正常手段不可解决的事件可以来找我帮忙,我一定不会拒绝的。” 她补充一句。 “不收你钱的。” 陈安摇摇头。 “算了吧,我在京都生活了这么久,可还从没遇上过什么正常手段不可解决的麻烦,所以还是多谢你的好意了。” 陈安在京都可是非常的低调,不科学的事除了自家人和过去貒藏因为想蒙他自己撞上来外,就是早苗和守矢神社了。 嗯,现在还有洛天依。 而除了这些,他可就在没沾上什么普通人不该沾上的事了。 虽然以他的本事,总是能发现那些普通人无法察觉的事件。 但就是碰上了,陈安也能悄悄的全身而退,让人无法发现他。 至于希娜所说的让她帮忙,这就更不用了。 别说没碰上,就是碰上了,谁是帮忙的那个还指不定呢! “可……” 希娜还想说些什么事,自行车却停了下来。 “到地方了。” 陈安刹住车,他一手抓住车把,一手指了指不远处,那标有贝诺迪拉丝的门牌的屋子。 “喂,希娜,你家应该就是那吧?” “哎,到了吗?” 希娜一愣,便停下了话茬,她抬头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的确是到了地方。 “这么快啊……” 希娜忽然感觉有些失落,第一次遇上不歧视她的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分开了。 希娜心里叹了口气,便从车的后座上下去了,她走到一边,双手放在小腹对着陈安鞠了个躬。 希娜很诚恳的道谢起来。 “真是麻烦你了。” 陈安笑了笑, “小意思,顺路嘛。对了,你有手机吗?” 希娜一愣,急忙点头。 “有有。” 她在身上摸索起来,却发现找不到手机,这才想到,因为穿的裙子,所以手机并没有带上身上。 希娜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手机忘在家里了。” “哎呀,这样啊,那我把号码写给你好了。” 陈安想了想,就在衣袖里摸了摸,然后变出一张写有他手机号的纸条交给了希娜。 “以后如果遇上像这种的麻烦可以打电话找我帮忙。” 希娜下意识的篡紧纸条,她很是感激。 “十分感谢。” “没什么,人总有遇上苦困难的时候嘛。” 陈安一笑,却有些欲言又止。 “那个……” “嗯?” 看着希娜,陈安忽然叹了口气。 “算了,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告辞了。” 陈安冲希娜点点头便蹬着自行车走了。 希娜看着陈安离去的背影,忽然挥手大叫起来。 “陈安,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看着陈安最终消失在视线,希娜又莫名的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呆。 手中的纸条紧紧篡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希娜才回过神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那半边丑陋不堪的脸颊,便幽幽叹了口气。 “算了,还是别多想,回去吧。” 希娜摇摇头,正当她准备回家时,不经意的扭头一看,却在来时的道路上看到了一个骑着自行车的背影。 “那是……” 希娜愣住了,失神的喃喃自语。 “陈……安?” …… 绕了一圈,陈安就骑着自行车顺着原路往回赶了。 他之前说顺路其实是骗希娜的,其实她家和桂言叶的家不仅不顺路,甚至于还偏了不少方向。 不过看希娜那脸,还有开始交谈那些话,陈安就知道她肯定没啥朋友,所以也就当做好事。说了个善意的谎言,然后把她送回家了。 陈安有些庆幸。 幸好昨天约定的时间是中午,要不然今天去肯定得迟到。 因为要赶时间,所以这次陈安可不敢在像之前那般继续慢悠悠的骑车了。 他加大蹬车的力度,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在11点前赶到了昨晚桂心留下的地址。 一座独立的小别墅。 陈安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抬头打量起面前的别墅。 是栋蛮大的屋子,外面看起来也很华贵,显然是个有钱人家的房子, 陈安又看了看门牌,虽然不是桂,但却和桂心留下的信息相符合。 那就是说,这地方应该没错了。 他心里有些感慨。 真是没想到,言叶家还蛮有钱的嘛。 陈安摇摇头甩去心中的杂念,扭头看了看四周,没看到停车的地方。 想了想便将自行车停在桂言叶家门口,然后就去按门铃了。 “叮咚,叮咚。” 门铃摁了没多久,就有人来开门了。 打开门,出现的不是桂言叶,而是一个身穿白色碎花裙子,头上还可爱的绑着两小束头发的漂亮小女孩。 陈安打量了小女孩两眼。 发现她长得和桂言叶蛮像的,估计就是昨天电话里调皮的喊他姐夫的桂心了。 “你就是姐夫吗?” 桂心打开门,她用审视的目光看了好一会陈安,才满意的点点头,点评起来。 “嗯,虽然穿的有些奇怪,但还是蛮帅的,最难得的还是我那没用的姐姐喜欢,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为难你了。” 陈安真是哭笑不得,他揉了揉小女孩的秀发,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你就是桂心?昨天给我打电话的小姑娘?” 果然,真是个活泼的小姑娘。 “哟嚯,居然注意到了我的名字,看来姐夫很细心嘛。” 听到陈安居然一口喊出了她的名字,桂心真是越发满意了。 她拍了拍陈安的大腿,一副我终于可以放心的样子。 “看来把姐姐交给姐夫,我的确可以放心了。” 看着桂心人小鬼大的样,陈安失笑。 这小鬼,是不是把角色给搞反了,怎么有种她才是姐姐的感觉? 陈安心里嘀咕着,就弯下腰,笑着捏了捏桂心的小脸蛋。 “不要误会,我和言叶可只是普通朋友,可不是你嘴里的姐夫哦。” 他有些无奈。 “还有这话要是被言叶听到了,她估计会受不了的。” “切,我才不信呢。” 桂心拍掉陈安的手,大是不屑。 “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我就不信姐夫看到姐姐的大胸的时候,对她一点想法也没有。 至于姐姐会害羞……” 桂心得意洋洋。 “放心好了,姐姐保证只会开心,不会害羞的。” 那个傻瓜姐姐,因为今天姐夫要来,不仅兴奋的把保姆赶走,还一大早就起来准备午餐了。 要知道,今天她可是第一次下厨啊! 而这种情况,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陈安:“……” 他有些汗,什么叫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桂心这小姑娘也太人小鬼大了吧。 不过,其他的男人不敢说,但陈安敢保证,对桂言叶的歪心思他还真没有。 “你啊。” 陈安摇摇头,也懒得和桂心继续解释,只是说了一句。 “别喊我姐夫。” 桂心大声应了。 “知道啦,姐夫。” 陈安:“……” “好了,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要知道姐姐今天可是专门下厨来招待姐夫呢。” 桂心就好像没看到陈安满头黑线的模样,笑嘻嘻的就拉着陈安进屋了。 进了屋,桂心就小脚后蹬就把门关上了。 她又俏皮的冲陈安眨眨眼。 “姐夫,你可是这个家第一个招待的男人,有没有感到荣幸啊?” 陈安:“……” 他看着古灵精怪的桂心,不禁苦笑起来。 “都说了,我不是你姐夫啊。你这么喊,可是很容易被人误会的。” 陈安有些庆幸。 也幸好紫现在不在,要不然他估计又该倒霉了。 毕竟昨天只是一个电话就让她气的今天看不到人了,这要是当面看到了,那他估计就完蛋了! “什么误会,你本来就是姐夫嘛!” 桂心看到陈安一直不肯接受姐夫的称呼,顿时就撅起了小嘴,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为什么一直不肯承认啊?难不成……” 桂心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大惊失色,一下捂着自己那小小的飞机场就警惕起来。 她紧张兮兮的看着陈安,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生物一样。 “难不成姐夫其实是萝莉控,不喜欢姐姐,来到我家只是想对我下手!?” 桂心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她十分的惊恐。 “天呐,这真是太可怕了!” 陈安满头黑线,他看着桂心抓着他的手却又装模作样想要往后退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随便你喊好了,要是在拒绝,我真的要变成变、态了。” 相比被当成变.态,还是被喊姐夫更让陈安更容易接受。 反正被喊姐夫他又不掉块肉,害羞也应该是桂言叶害羞。 至于他? 嗯~害羞两个字怎么写来着? “就是嘛。” 桂心看到陈安认输,态度顿时来了个180°的大转弯。 她笑嘻嘻的拍了拍陈安的腰,非常的满意。 “姐夫早点承认喜欢姐姐不就好了,干嘛还要让我拿出杀手锏呢?” 陈安闭口不言。 他算是发现了,桂心和她姐姐桂言叶的内向害羞完全是两个极端!简直活泼,古灵精怪的要命啊! 才刚开始他就已经被强迫承认了姐夫身份。 这要是再纠缠下去,鬼知道她还能有什么鬼主意! 所以为了自己不再多出什么名头,陈安打定主意,还是装聋作哑比较好。 这样,桂心对他的兴趣应该就会减小了。 果然,桂心看见陈安不说话,顿时就无趣起来了。 “嘁,无聊的家伙。” 她不满的撇撇嘴。就让陈安换上室内鞋,然后就拉着他去了客厅。 这房子客厅和厨房是连着的,所以陈安在和桂心进来后,一眼就看到了桂言叶。 此时桂言叶正绑着一条白色的围裙,在厨房里拿着本菜谱对着食材手忙脚乱的努力奋斗中。 “姐姐!” 桂心领着陈安进了客厅,就不客气的大叫起来。 “快点过来,姐夫已经来了。” “姐夫?” 厨房里的桂言叶一愣,然后回头看到在桂心身边苦笑的陈安,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手里的菜谱也一下掉在了地上。 她没心思捡地上的菜谱,而是挥着厨铲就气急败坏的从厨房里跑出来。 桂言叶红着脸对桂心训斥起来。 “桂心!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啊!” 桂言叶偷偷瞥了眼陈安,发现他只是苦笑并没有其它什么反应,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桂言叶发现陈安没有因为桂心的乱来而生气,才红着脸继续对桂心大声训斥起来。 “都说了几次了!?我和陈安君只是朋友啊!” “知道啦,知道啦。” 桂心摆摆小手,语气很是不耐。 “姐夫还不是姐夫,只是姐姐的男朋友行了吧?” 桂言叶:“……” 她害羞的脑袋都开始冒蒸汽了。 桂言叶瞥了一眼苦笑的更厉害的陈安,急忙结结巴巴的反驳起来。 “说,说什么蠢话,陈安君只,只是我的朋友,才不是,不是什么男朋友呢!” 这么,这么令人欣喜,啊不,是没有矜持的事怎么能承认嘛! “哎哟,姐姐你可真啰嗦,赶紧回去做饭,我的肚子可都要饿扁了。” 桂心瘪瘪嘴,懒得在和口是心非的桂言叶多说,急忙用力推着她就把她推进了厨房。 她大声的打气起来, “赶紧好好努力,让姐夫尝尝你的好手艺吧! 你不是和我说过,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吗?” 桂心说着,便为桂言叶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所以,哪怕只是为了姐夫,姐姐你也一定要努力加油哦~” “都说了,不是姐夫啦。” 桂言叶对于鬼精灵的桂心真是毫无办法,只能红着脸,嘟囔着回去做饭了。 “还有,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那种话了?真是的……” 陈安看到这一幕真是无语了。 言叶,姐姐,你真的是姐姐吗? 就算没有杏的霸气和早苗的温柔,但也不要这么弱气受啊! 更何况…… 陈安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桂心,心中哀叹。 你这个妹妹顶了天也才小学吧? 陈安十分无奈。 原本之前还指望桂言叶能让桂心改口,现在看来……唉,还是想的太天真了。 而既然指望不上桂言叶,看来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继续被桂心喊姐夫了。 呼~真是个令人沮丧的事实。 “怎么样?姐夫。” 桂心打发走了桂言叶就又跑到陈安的身边,她一脸的自得。 “我说了,姐姐不会反对的吧。” 陈安:“……” 他在心里嘀咕起来。 “是没反对?是反对无效才对!” 陈安叹了口气,也就死了让桂心改口的想法了。 他摇摇头,便笑着摸了摸桂心的小脑袋。 “知道了,桂心是最聪明,最了解言叶的可爱妹妹,是吗?” “当然!” 桂心虽然鬼精灵,但毕竟还是孩子,听到陈安的夸奖,顿时乐的眼睛缝都要找不到了。 她喜滋滋的拉着陈安就走。 “走吧,看姐姐饭做好还需要一点时间,我就先带姐夫参观一下我家好了。” 桂心眼睛滴溜溜乱转,便小大人似的奸笑起来。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去姐姐的房间,那里可是超可爱的哦。” 陈安:“……” 不知为什么,他看着桂心脸上的表情总感觉像是看到古时候那些经常上门的媒婆一样。 只不过那时候她们是来求亲,而现在桂心却是在推销。 错觉吗? 陈安想着,顿时满头大汗。 错觉,错觉,这绝对是错觉! 桂心这么小,怎么可能知道当媒婆推销桂言叶,所以绝对是他的错觉才对! 但不管是不是错觉,陈安也已经被桂心拉着手在屋子里参观起来。 被桂心拉着在屋子里走了一圈,陈安发现这里似乎是太没有人气了。 一楼的房间不少,却全部没有人居住,二楼倒是有人住,可却也只有两个房间罢了。 这可真是奇怪了,桂言叶的父母呢?难不成不住这? 陈安想着,就被桂心领进她的房间,他暂时放弃了思考,开始打量起了房间。 房间的墙壁被刷成美丽的天蓝色。家具也很少,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台电脑,还有一个衣柜,除这些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而在桌子和床头也各放着一个小小的相框。 照片是桂心和桂言叶的合照,也只有她们两个。 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陈安看着那个相框,又想着这屋子的情况感觉有些诧异。 “桂心,这房子就你和言叶住吗?你的父母呢?” “不知道。” 正在床上欢快打滚的桂心停了下来。 她笑嘻嘻的,眼中却流露出不可掩饰的哀伤。 “我和姐姐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也是,在姐姐上了大学后,说她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和我,就替我们请了个保姆,然后搬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 除了每个月会给我们打一些生活费过来,我已经很久没有母亲的消息了。” 桂心说着,就嘻嘻笑了起来。 她看着陈安,很是俏皮的模样。 “所以姐夫可要努力哦,因为这房子现在可是姐姐的呢,而且她花钱很省,可是有一大笔存款呢! 所以只要姐夫真的成为姐夫,就可以人财两得,不仅可以娶到一个既温柔又漂亮,还很听话的妻子,还可以得到一大笔嫁妆呢!” 桂心一副机会难得的模样。 “所以姐夫可要抓紧机会,要是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陈安:“……” 看着陈安嘴角抽搐,桂心不死心,果断的继续教唆起来。 “哎呀,姐夫,我看你今天就别走了,晚上留下来,你也看到了,我家的空房间很多呢。 而且……” 小家伙暧.昧的笑起来。 “要是觉得不满意,你晚上可以去找姐姐哦,一次性三垒搞定,然后明天就去领证,怎么样?是不是很心动?” 陈安:“……” 他满头大汗,有种转身就走的冲动。 桂心看陈安满头大汗,似乎是在担心什么的模样,急忙又安慰起来。 “放心,我保证,姐姐一定不会反抗的。 当然……” 桂心在心里补充一句。 “就是想反抗,她也不知道怎么反抗的。” 陈安汗的更厉害了,他急忙喊了暂停。 “暂停,暂停。” 陈安看着桂心嘟着嘴困惑的模样,忽然感觉有些牙疼。 天呐,看来不是错觉,桂心这岂止是媒婆,简直连**都可以当了。 天啊,现在的小孩真是太可怕了! 陈安心中叹了口气,便摇头走到了床边,他将床上的桂心抱起来就坐在了床边。 轻轻的的将桂心放在腿上,陈安揉了揉她的秀发,就无奈的苦笑起来。 “好啦,别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都说了,我和言叶只是普通朋友啦。” 桂心脸一下就拉了下来,她斜着眼。 “果然,姐夫其实是萝莉控,想打我的主意吗?” 陈安:“……” 他牙更疼了,无奈的叹了口气,便把警惕的桂心搂在了怀里。 “好了,别再搞怪了,虽然和言叶只是朋友,但我可以保证,会经常来做客,然后看看可爱的桂心的。” 一直想要姐夫,似乎很孤独呢。 怪不得这么早熟,估计是环境逼出来的吧? 这么一想,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啊。 桂心一愣,还想继续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抿着嘴吞了下去。 “嗯。” 她乖巧的应了一声,便将脸埋在了陈安的怀里。 “谢谢姐夫。” 陈安轻轻笑了笑,感觉到桂心变得乖巧,眼珠子就转了起来。 “那个……” 他试探的道。 “喊我哥哥怎么样?” “好呀。” 桂心抬起头,笑容很是天真无邪,乖巧可爱。 她甜甜的道。 “姐夫哥哥~” 陈安:“……” 他有些丧气,这小鬼,真是太精了。 露米娅,芙兰,琪露诺,我忽然好想你们啊~ 陈安唉声叹气起来。 “好了好了,你还是叫我姐夫吧。” 什么姐夫哥哥,难听死了。 再说了,这称呼别人要是听到了,是会以为他是桂心的姐夫,还是会认为是哥哥呢?抑或者是叫姐夫的哥哥? 前两种还好,要是最后一种,他可没改名的打算,更何况名字这么难听! 听到陈安认输,桂心得意的皱了皱小鼻子。 “哼,以为我是那些不懂事的小屁孩吗?还想骗我改口,等下辈子吧!” 这种小把戏,想骗到她,真是太天真了! 陈安:“……” 你本来就是小屁孩! 陈安心里嘀咕着,更郁闷了。 果然,外界真是太可怕了,连个小鬼都这么精,一点也没有露米娅她们那么蠢萌可爱。 他痛苦的想到。 呜,露米娅,芙兰。大哥哥又想你们了! 心中哀叹,陈安又和桂心在房间里闹了一会,陪她玩了会电脑游戏,最后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这才和她出去房间,准备下去客厅了。 “姐夫!姐夫!” 刚出了门,桂心就指着旁边的房间大喊起来。 “不如我带你去姐姐的房间吧?” 不知为何,她看起来十分的期待。 “真的很可爱哦!” 陈安:“……” 他义正辞严的拒绝了。 “不用!” 开什么玩笑,桂心这小鬼头鬼精灵成这样,要是被她带去参观桂言叶的房间,指不定闹腾出什么事呢。 陈安的直觉告诉他,这种事绝对会发生! 果然,看到陈安拒绝,桂心顿时就丧气了,她小声的嘀咕起来。 “呜,计划失败,姐夫真是个顽强的对手。” 陈安斜着桂心。 果然,你这个小家伙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吗? 还有什么叫顽强的对手,你的小脑瓜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和垂头丧气的桂心回到了客厅,桂言叶的饭菜似乎也差不多做好了,她正在端菜。 桂心一看到桂言叶一下就精神了,她看着身边的陈安眼珠一转,就大叫着开始捏造事实。 “姐姐,姐姐。姐夫刚才和我说了,他今天晚上要留下来,然后和你一起睡呢。” 陈安:“……” 桂言叶:“……” “哎!!?” 桂言叶惊叫一声,手里的菜盘差点就打了。 “陈安君!” 她脸色通红的瞪着陈安,看起来十分的生气,当然,与看起来不同,她质问的语气却是十分的娇羞。 “陈安君,这是真的吗?” “当然……” 陈安刚想回答,桂心就已经抢过了话头。 “当然是真的咯!” 小家伙一脸的愤愤不平。 “而且不仅这样,之前我带姐夫去参观姐姐的房间的时候,姐夫还把我从房间里赶了出来,真是太过分了!” 桂心对着陈安大肆指责起来。 “姐夫绝对是个环境杀手!先前我进去房间的时候姐姐的房间很整齐的,可后面再进去,却发现姐姐的房间乱糟糟的,不仅内.裤胸.罩满地都是,还到处都是白白的牛奶,这么浪费食物,姐夫真是太过分了!!!” 桂心很是天真无邪。 “对了,姐夫,那牛奶是哪来的?” 陈安:“……” 他已经快要吐血了。 搞什么鬼,他可是连桂言叶的房间都没进去过,桂心居然就能给他整出这么多幺蛾子。 这完全就是赤·裸裸的栽赃啊! 天呐,亏他之前还好心安慰她,这小鬼真是太过分了! 还有牛奶,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死小鬼,真的把他当成那种欲求不满的变·态了吗!? 桂心 “内.裤胸.罩还有牛奶?” 桂言叶眼珠子呆呆的转了转,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羞不可抑,差点就晕了! 桂言叶原本只是粉霞淡淡的俏脸,在瞬间就变成了熟透的柿子。 红扑扑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她鼓着脸颊努力睁大眼睛,好给自己增加些气势。 桂言叶瞪着陈安,声音听起来很生气,却又很弱气。 “陈安君,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陈安:“……” 他斜着眼看着一副我很生气,但是给他的感觉就和愤怒的小白兔……咳咳,大白兔才对。 陈安下意识的瞄了桂言叶的胸,心中补充道。 各种意义上都是。 但不管是小白兔还是大白兔,都是除了可爱,一点威胁性也没有。 还有这语气。桂言叶同学,你这真的是在生气的质问?怎么感觉这么心虚啊! 看着明明很弱气却还拼了命装凶狠的桂言叶,陈安忍不住悲叹起来。 “言叶,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 “哎?” 桂言叶猛的一呆,她傻乎乎的。 “什么意思?” “骗你的啦!笨蛋姐姐。” 桂心看着被她骗得团团转的桂言叶很是鄙视。 “你也不想想,要是姐夫真是那种人,你那天晚上还回的来吗? 就算回的来,这种事要是发生,还用得着和你告状?我早就把姐夫赶出去了!” 虽然是个孩子,但桂心可是知道很多事,也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和姐姐。 而且要是陈安真是那种变.态,桂心还会缠着他喊姐夫? 别开玩笑了,要是真是那样,她保证会拿着扫帚把人赶出去! 陈安也是一个劲的叹气。 “我别说做那种龌龊事,就是连你的房间门都没开过啊!” 居然会被桂心耍的团团转,桂言叶真是呆的可爱啊! 桂言叶一听,顿时就哀鸣起来。 “哎!!骗我的?” 她气鼓鼓的瞪着桂心。 “桂心,你又骗姐姐,真是太不像样了!” 桂心可爱的耸耸肩。 “谁让你笨啊。” 桂言叶:“……” 她非常生气的反驳起来。 “胡说八道!姐姐可是大学生,可比你聪明多了。” “是吗?” 桂心嘿嘿笑了起来。 “那么,每次都上当受骗的笨蛋又是谁呢?姐姐,你总不能说是我吧?” 桂言叶:“……” 哑口无言! 她郁闷的瘪瘪嘴,又偷偷瞥了一眼旁边被她冤枉扶额做无奈状的陈安,然后果断的不和牙尖嘴利的桂心继续争吵,转身就回去了厨房。 “哎呀,忽然想起来,我的汤还没好。陈安君,你在等一会好了。” 看着狼狈离去的桂言叶连耳朵都是粉色的了,桂心冷哼一声。 “害羞的笨蛋姐姐!” 这么笨又这么容易害羞,怪不得找不到男朋友! 陈安无奈的摇摇头。 “不是言叶笨,是你太聪明。” 桂心顿时乐了,她咧嘴一笑,很是自得。 “大实话!” 陈安看着桂心得意的样子,真是有种敲开她小脑瓜的冲动。 他实在纳闷,到底是什么构造的脑袋,才会让小小年纪的桂心如此古灵精怪。 看看露米娅,她是活了很久的妖怪小鬼,结果呢?原来怎么蠢萌,现在还是怎么蠢萌。 再看看桂心…… 唉,都是孩子,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看着桂心,陈安心里第一次为露米娅的智商感到堪忧啊。 他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便弯下腰将桂心抱了起来。 “好了,你还是别得意,赶紧上桌准备吃饭了。” 桂心瘪瘪嘴,她不满的拍了拍陈安的肩膀。 “讨厌,你这不是已经自作主张了吗。” 陈安笑了笑,便用脚拉开一把椅子把桂心放了上去。 说明一点,桂言叶家有钱,地方大,所以用的不是被炉,是桌子。 桂心刚被陈安放下就一下从椅子上跳下来,她瞪了陈安一眼。 “笨蛋姐夫,难道不知道吃饭前要洗手吗?真是个不讲卫生的笨蛋!” 她鄙视完陈安,就跑进厨房洗手去了。 桂心大声囔囔着。 “姐姐,姐姐。你今天炖的什么汤?我要喝……” 看着厨房里一边洗手,一边冲桂言叶囔囔的桂心,陈安失笑。 “这会倒真是孩子了。” 他轻笑一声,便也进了厨房洗手,顺便将最后的汤替桂言叶端上了桌。 一上桌,桂言叶就红着脸殷勤的给陈安夹了几筷子菜,她很是期待。 “来,陈安君,尝尝味道,看看我的手艺合不合你的胃口。” “多谢言叶了。” 陈安笑着把食物吃进了嘴里,忽然神色一僵,接着便不动声色的把面前的菜全都尝了一口,他看着一旁期待的桂言叶嘴角抽了抽。 言叶,虽然桂心说你只是第一次下厨,但你这手艺也太……恐怖了吧? 三五份也就算了,可你居然把所有的菜的调料全部放错了,是想用这些黑暗料理让他进医院吗? 陈安心中吐槽不断……然后吃东西的速度忽然快了不少。 算了,反正他也不会中毒,而这些菜除了难吃一点……大概吧。 反正除了难吃,也就没啥缺点,所以还是赶紧吃完,省的它们祸害桂心,也打击桂言叶的自信。 陈安想着,吃的更快了。 陈安一边争取以最快的速度的把桌上的食物全部吃完,还一边冲着因为他吃饭速度惊愕的桂言叶夸奖起来。 “料理做的很好,这真的是言叶你第一次做吗?真是好吃到让人想一口气全部吃完呢。” “谢谢陈安君夸奖。” 桂言叶听到陈安的夸奖和看他吃东西的速度,顿时就开心起来,她俏脸微红,松了口气的模样。 “这可真是太好了,我还怕做的不好吃呢。” 的确,第一次做,真的很没有信心呢。 “不会,不会。” 陈安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继续违心的对桂言叶大夸特夸。 “真的很好吃呢。” 他心中忍不住继续吐槽,至少比早苗做的杀人面包好吃! 桂言叶十分开心,急忙又给陈安夹菜起来了。 “来陈安君,既然好吃就多吃点,放心,我做的很多的。” 陈安:“……” 他大惊失色。 “很,很多!?” 有没有搞错!你不知道浪费食物可耻吗! “是啊。” 桂言叶抿抿唇,笑的很是贤淑。 “为了怕不够,我可是每种菜都做了两份呢。” 陈安:“……” 幽幽子,幽幽子你在哪!这里有吃的,你快点来救命啊! 陈安一边期望幽幽子从天而降来替他解决现在的**烦,一边看着面前的食物欲哭无泪。 天呐,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烂好心,这么多都够呛了,每种再来一份,真的会死人的! 难吃不死人,也会撑死人啊! 幽幽子并未出现来救他于水火,所以陈安也只能一边在心里唉声叹气,一边加快速度拼命吃了。 已经吃了这么多,绝对不能功亏一篑,要不然就亏大了! 所以,趁早吃完,绝不能让桂心吃上一口! 至于桂言叶?算了,看她的模样,似乎对于给他夹菜更有兴趣,所以不必担心。 就在陈安饱含悲愤开始继续大吃特吃时,一边一直翘首以盼的桂心有些不满了。 桂心原本还指望桂言叶也像替陈安夹菜一样给她夹菜的。 不过等了半天,她却发现桂言叶还是在红着脸一直给陈安夹菜,就好像没看到旁边这饥肠辘辘的可怜妹妹一样。 这种极为明显的差别待遇,顿时就让桂心憋着嘴,满腹怨气的嘀咕起来。 “真是的,这还没嫁出去,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这要是嫁出去了还得了?是不是会把我这个妹妹忘得一干二净啊?” 这种情况,看样子很有可能啊! 桂言叶脸一红,急忙回过身也给桂心夹了一筷子,同时嗔怒的瞪了她一眼。 “尽说瞎话,赶紧给我吃饭,好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啊!” 给桂心夹了一筷子菜,桂言叶就继续回去给陈安夹菜了。 桂心:“……” 她更幽怨了,哀哀看了桂言叶一眼,真是怨气十足。 “果然,比起姐夫,我这个妹妹真是不值一提呢。” 这种情况看来,姐姐不是可能会忘了她这个妹妹,而是绝对会忘啊! 亏她还一直撮合,姐姐你这个见色忘妹的混蛋! 桂心心里愤愤不平,鼓鼓脸蛋要吃菜了。 算了,先吃饭,只有吃饱了,等下才有力气报复。 就在桂心想着等会该怎么折腾自己吗那见色忘妹的混蛋姐姐时,忽然就眼睛一花,然后她手里的食物就没了。 原来是陈安,在桂心夹起菜时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她筷子上的菜。 桂心一愣,呆呆的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筷子,回过神,顿时勃然大怒。 她一拍桌子,就愤怒的冲陈安大肆指责起来。 “姐夫,你太过分了!有姐姐给你夹得菜还不够吗?居然还来抢我这个可怜没人要的小孩的菜,你难道就不害臊吗!” 陈安面不改色的吞下从桂心手里抢来的,那盐和糖加反并且还过量了的食物。 他哂笑。 “害臊?那是啥?我的字典里好像没有这个词呢。” 以他的厚脸皮……啊,不对。是以他那天地崩都能面不改色的沉稳性格面前才对。 那么沉稳的陈安,别说只是为了不让小女孩受迫害而抢一个小女孩手里的食物,就是光明正大的抢小女孩棒棒糖被人发现,他也能面不改色,把棒棒糖塞进嘴里,然后吃完了再把糖棍塞回小女孩嘴里,最后在潇洒走人。 陈安保证,那种情况,他也能脸都不红一下! 顺便打着惹桂心讨厌,或许就能摆脱那姐夫的称呼的心思,陈安开始装坏人了。 他一本正经的对着桂心大言不惭起来。 “反正我本来就是客人,言叶这些食物也是因为招待我才做的,所以我打算全包了,至于你?” 陈安斜了一眼被他的话气的满脸涨红的桂心。 “还是待会吃泡面去吧!” 说着,他还对桂言叶继续夸奖起来。 “言叶,东西做的很好,记得以后加油哦。” 当然,陈安心里继续补充。 千万记得,就是不放调料,也不要再把调料搞错了! 桂言叶完全不知道陈安夸奖的时候心里还在吐槽,只是兴奋的点点头。 “嗯!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她已经完全无视了旁边,那气到失言的桂心。 小桂心原本还指望桂言叶替她出头的,结果却发现桂言叶不替她出头,反而还一脸开心的模样,差点气的肺都要炸了。 她怒吼起来。 “姐姐!” “哎?” 桂心的大叫让桂言叶回过神来,她看着愤怒的桂心很是困惑。 “怎么了?” “怎么了?” 桂心的小鼻子都要气歪了。 居然问她怎么了,没看到她面前的碗除了白米饭啥也没有吗? 还有之前,之前她的食物被人抢走的时候没看见吗! 妹妹被那么赤·裸裸的欺负,你难道就没看见吗!? 你这究竟是什么姐姐啊! 桂心真是越想越火,接着又气呼呼的瞪了似乎吃的津津有味的陈安一眼。 还有这个家伙,亏得前面还说的那么好听,结果马上就原形毕露了。 居然当着人家姐姐的面就欺负她,这种人品行到底得多败坏啊? 啊,亏她还喊他姐夫,真是瞎了眼了! 桂心又看了一眼旁边还在傻乐的桂言叶一眼,心里下了决心。 不行,姐姐一定不能交给这种人渣,要不然这个笨蛋姐姐一定会被狠狠的欺负,然后每次都委屈的一个人哭的。 不仅如此,她以后的日子也一定会是水深火热的! 桂心这么想,就在心里开始琢磨该用什么办法把陈安赶走了。 是像对付学校那些讨厌的同学一样,还是像对付那些不作为的老师一样呢?或许,该重新想其它办法? 桂心琢磨坏点子的同时,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她瘪瘪嘴。 算了,还是先吃饱,等下在想办法好了。 而桂心看着桂言叶又开始殷勤的给陈安夹菜的时候,也知道要靠她没指望,只得自己伸出筷子去夹菜了。 然而…… 就在桂心手里的筷子刚刚夹起一块看起来香喷喷的鱼肉时,噌的一下,鱼肉就没有了! 她下意识夹了夹筷子,又看了看旁边已经把肉吃进嘴里的陈安,眼珠呆呆的一转,顿时勃然大怒! 邪火一个劲的往脑门上窜,桂心额上青筋暴跳,她咬牙切齿,怒不可遏! “混蛋!” 桂心对着陈安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便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快速的伸出了筷子。 食物到手的瞬间,她筷子上的食物咻的又没了! 桂心:“……” “混蛋!混蛋!” 她气的直跳脚,再也顾不得多骂,只是筷子一下又一下的夹了出去。 桂心就不信这个邪了,今天她还就一口东西都吃不到! 很悲哀,和陈安比起来,桂心终究还是太嫩了,所以努力了大半天,连桌上的菜都快没了,她还是一根青菜都没吃到。 这种情况让桂心都要哭了。 欺负人,真是太欺负人了! 桂言叶原本还有些不在意,以为陈安只是逗桂心玩玩罢了。 但现在,她看着桂心泪眼汪汪的样,真是再傻也发现不对劲了,这根本就不是逗桂心,而是在欺负桂心呢! 发现了这个事实,桂言叶顿时就不满了,她瞪了陈安一眼,看起来很生气。 这可不是之前那种装出来的,而是真的生气了。 她道。 “陈安君,你这是干嘛?为什么不让桂心吃东西啊?桂心可还是孩子呢!” 虽然桂言叶看上去很弱气,性格也是那种被人欺负也不会反抗的类型。 但与这些不符,她的心可是非常坚强的,要不然在也不会没人管,学校又是那种情况还坚持没有辍学了。 而在桂言叶心里,她自己被人欺负或许因为软弱性格而不会怎样,但如果是桂心被人欺负,她绝对会生气,绝对会! 所以,看着陈安。桂言叶的表情也不在像之前那般温柔,而是有些冷漠起来。 “看来,今天请陈安君来做客似乎不是个好决定呢。”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居然会欺负桂心,看来上次的救命之恩或许也只是因为他仗着自己不是普通人,知道自己不会出事才会出手的吧? 哼,还有上次占她便宜,或许也是故意的吧? 这么一想,桂言叶的的表情更冷漠了。 再也不给陈安夹菜,而是给桂心夹菜了。 她柔声的安慰桂心。 “来,桂心,吃点东西吧。不要生气了,为这种人不值得的。” 陈安看到桂言叶一脸冷漠,并且连陈安君都不叫而是用这种人来称呼他的情况一愣。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 似乎,一不小心有些过火了,而导致被误会了呢。 陈安嘴唇动了动想要解释,最后却只是轻叹口气没有说话。 算了,算了。误会就误会了,反正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前段时间不就有过一次吗? 呵,这种事无所谓了,别人爱怎么看怎么看,自己问心无愧就行。 “讨厌鬼!” 桂心抹了抹眼泪,再也不肯叫陈安姐夫了,她先是瞪了陈安一眼,才把菜往嘴里夹。 不过,菜才刚一进口,桂心就愣住了。 “这个味道……” 桂心可爱的小脸蛋一阵青一阵白,忽然张开嘴,就呸呸两下把嘴里的东西给吐了出来。 桂心对着桂言叶大声囔囔起来。 “姐姐,你这是做的什么东西啊!怎么会这么甜啊!” 明明看起来是麻婆豆腐。怎么吃起来比吃糖还甜,真是恶心死人了! “哎,甜?不会吧?我可没做甜的料理啊,而且这豆腐可是辣的啊。” 桂言叶有些惊愕,就伸出筷子也想试吃一口。 陈安急忙拦住了她。 “算了吧,我吃了,的确很好吃呢,要不然我也不会吃那么多了。” 他说着,就冲旁边正喝开水漱口的桂心使了使眼色,希望她配合一下。 “是吧?桂心。” “才不是呢!” 桂心虽然早熟,但毕竟还是孩子,根本就不知道陈安为什么给她打眼色。 再说了,她现在可是把陈安列为头号大敌,又被菜恶心的够呛,才懒得注意陈安呢。 她很是愤愤不平。 “姐姐,你是究竟做的什么啊,那么难吃的东西,是想毒死我…… 嗯?等等!” 桂心看着桌上已经基本没有的菜,忽然一下反应过来。 不对啊,如果真的难吃,那陈安怎么吃的这么多?而且之前还一口都不让她吃,难不成…… 桂心愣了愣,桂言叶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不顾陈安的劝阻,将桌上剩下的菜一盘盘试吃起来。 最后更是一起跑进厨房尝了那些已经被陈安吃光的菜。 陈安见状,顿时无奈的一拍额头。 完蛋了!看样子白吃那么多了。 这样看来,真是亏大了啊! “好咸!” “好辣!” “呃,好苦!” 随着厨房里那一声声惊呼,等到桂言叶和桂心从厨房出来时,那原本不满的表情全都变了个样。 桂心看着陈安是一脸的惊叹。 哇,之前还以为姐夫是个满口谎言,虚伪的家伙,没想到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好男人啊! 居然舍己为人,为了让姐姐开心吃了那么多黑暗料理还能夸她,真是太厉害了! 刚才也不是欺负她吧?只是不想她被迫害菜才装坏人对吧? 桂心聪明机灵,一下就把陈安刚才举动的目的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而原本还打算把陈安赶走的想法现在也已经不翼而飞了, 她看着那些食物下定决心。 不行,这种好姐夫,她一定的抓的紧紧的才行! 桂言叶也是因为感动和自责,看起来泪眼汪汪的。 “对不起,陈安君。刚才真是错怪你了。” 居然误会陈安君是那种装模作样的坏人。真是太失态了! “哈哈,没事,没事。” 陈安笑了笑。 “毕竟言叶你也是第一次下厨,偶尔弄错点调料也是正常的。” 说到偶尔,陈安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又看着一边眼珠子滴溜溜转的桂心耸耸肩。 “原本是想给你点鼓励的,不过看样子是失败了。” 吃了那么多,还差点被误会,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真是让他有些无奈, 桂心当即摸着脑袋呵呵干笑起来,她不动声色的将称呼改了回来。 “不好意思,还以为姐夫是故意欺负我,结果……没想到姐夫是为了我好呢。” 桂心说着,还忍不住白了脸红的桂言叶一眼。 她哼哼唧唧的。 “姐姐也真是的,原本还指望你能做的好吃点安慰一下我的肚子,结果没想到姐姐居然是个料理苦手,真是的。” 桂心摸摸肚子,顿时一脸悲剧。 “看样子,真的得和姐夫说的一样,吃泡面了。” 呜~特地早上没吃饭等中午的大餐,现在一看,真是傻了才这么干啊! 桂言叶脸更红了。 “那个……” 她看着悲愤的桂心,期期艾艾的。 “吃泡面对身体不好,厨房里还有一些菜,不如我再去重新做一份?有了这个教训,我一定可以做好的。” 桂心果断拒绝了。 “不要!” 她看着桂言叶,目光十分鄙夷,就好像看着渺小若微尘的生物般。 桂心苦大仇深。 “料理苦手!别再想来祸害我的肚子了!” 桂言叶顿时丧气起来。 “呜,大受打击。” 她嘟着嘴看着陈安,模样十分哀愁。 “那现在怎么办?我可是让保姆回去休息了,她要明天才会回来呢。” 陈安看着桂言叶愁眉苦脸的模样,心里暗自叹气。 真是的,他可是来做客的啊! 结果好东西没吃到,最好还得自己动手。 唉~ 陈安心里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让我动手好了。” 桂言叶有些犹豫。 “可以吗?陈安君你可是客人,让客人动手……” 之前还误会,态度那么差,现在又要让人家麻烦,这种事只要一想,就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呢。 桂心倒是十分开心,她继续鄙视着桂言叶。 “笨蛋姐姐,什么客人,姐夫可是姐夫呢!” 桂心大咧咧的。 “所以姐夫可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呢!” 陈安:“……” 完蛋了,他已经莫名其妙变成别人家的一份子了。 他眼睛四处瞅了几眼,没发现紫间隙的波动,顿时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 紫要是在,他就死定了! “不过……” 桂心忽的又警惕起来。 “姐夫,你做的东西能吃吗?不要也和姐姐一样,那样我宁愿去吃泡面!” 一个男人,手艺真的很令人怀疑啊! 不会做出的东西,比姐姐的黑暗料理还恐怖吧? 一想到这,桂心顿时不寒而栗。 陈安微微一笑。 “放心好了,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打着包票,便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 “咚咚咚!” 菜刀切在案板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入了桂心的耳朵。 看着陈安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桂言叶有些坐不住,她想进去帮忙,却被桂心拉住了。 “呐,姐姐。” 桂心眼睛滴溜溜转了起来,她开始怂恿桂言叶了。 “不如让姐夫今天晚上留下来,然后让他变成真的姐夫吧?” “哎?” 桂言叶一愣,没搞懂桂心话里的意思。 桂心对于桂言叶呆头呆脑,没能理解她话里的意思很是不满。 “哎哟,你可真笨啊!” 桂心嘟囔一句,脸上就露出狡黠的笑容,她小小声道。 “如果晚上姐夫真的留下来,你就可以去夜袭了嘛,姐姐这么漂亮,夜袭一定可以成功的,而只要夜袭成功,那姐夫就真的跑不掉了。” 在桂心看来,只要是个男人,对于桂言叶的投怀送抱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只要他是个男人! 嗯,柳下惠那种除外。 “哎!!!” 桂言叶惊叫起来,她想着自己晚上去夜袭陈安的情况,顿时就脸颊通红,害羞的都要晕了。 “说,说什么不知廉耻的话,这种事,这种事我才不会干呢!” “什么嘛!” 桂心小脸一拉,就老气横秋的训斥起来。 “什么叫不知廉耻,男欢女爱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 再说了,要是这种事是不知廉耻,那你和我是怎么来的?世界上的那么多人又是怎么来的?” 她继续斥责桂言叶。 “再说了,虽然姐夫穿的很奇怪,但现在这个社会,像姐夫这种不好色(一直拒绝她喊姐夫,也不同意去桂言叶房间),性格温柔(之前安慰她,吃黑暗料理)还会做饭,长的又帅的珍惜男人哪里去找?最重要的是,你不怕他哎! 这种男人你要是不抓紧,等以后错过了,再来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可,可……” 桂言叶红着脸,支支吾吾的。 “可我和陈安君认识的时间还不久啊,再说了,再说了……” 桂心见桂言叶再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顿时不耐烦了。 她挥挥手打断了桂言叶的话。 “别再说了,你就说对姐夫有没有好感就行。” “好感?” 桂言叶想了想,便犹犹豫豫的用大拇指指甲抵住了食指指甲,用那一点点指甲示意自己对陈安有多少好感。 她红着脸,声音低的都要听不见了。 “有,有那么一点点啦。” 桂心:“……” 她斜着眼看着桂言叶,直到桂言叶心虚到把脸埋进胸脯里,才不屑的撇撇嘴。 还一点?骗小孩去吧,要是只有一点,回答的用得着这么不自然吗?还会同意她把人请到家做客?还会不怕他? 哼!真是个不坦率的家伙。 桂心心里鄙视着桂言叶,却道。 “只要你喜欢姐夫就行。” “哎!?” 桂言叶大惊,头一下就抬了起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陈安君了?” “这不重要!” 桂心霸气侧露,她无视了桂言叶的惊愕,就开始自顾自的出谋划策。 “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普通女孩子都是这样,更何况像姐姐这么漂亮,胸部还这么大的美人儿。” 桂心忍不住瞄了自己平平的飞机场,又瞄了一眼桂言叶的大胸,心里有些嫉妒。 她的胸要是有这么大就好了! 桂心诡异的目光让桂言叶有些不自然,她下意识就捂住了胸,可惜鼓鼓囊囊的胸怎么也挡不住,这让桂心更嫉妒了。 因为她的胸,不用手,光是衣服就可以挡的干干净净! 哼!没事,我还小,长大以后胸一定会比姐姐大的。 桂心心里愤愤不平的想着,她磨磨牙,对于桂言叶遮遮挡挡很是没好气。 “好啦,别挡了,没看到你那两坨赘肉挡不住的吗?” 桂言叶讪讪一笑,然后捂胸捂得更死了。 桂心见状顿时又哼哼起来,不过也懒得再说,省的又生气。 她道。 “虽然姐夫一直不让我叫他姐夫,但他毕竟是男人,所以只要姐姐你一直死缠烂打,那一定可以成功的!” 桂心言之凿凿。 “没错,一定可以的!” “死缠烂打?” 桂言叶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这种事,我根本不可能做的到吧?” 她连邀请陈安来都要桂心帮助,怎么可能做得到死缠烂打这种事嘛! “呃……” 桂心一愣,顿时就想起了桂言叶那破性格。 的确,以姐姐那种害羞内向到无可救药的性格让她主动出击,死缠烂打的确没可能。 事实上,就是这次邀请不也是她看着桂言叶纠结了好几天却还是没有举动,最后看不下去,同时也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桂言叶纠结成这样,她才擅自做主邀请的吗? 要不是这样,估计桂言叶得永远纠结下去! 桂心摸着婴儿肥的下巴,有些犯难了。 “可姐姐你不主动出击,难不成还指望姐夫?” 她瘪瘪嘴。 “可看姐夫的样子,这种事好像不可能啊。” 顺水推舟承认是姐夫都不肯,更何况是让他主动出手。 “呜~” 桂言叶垂头丧气起来。 “看来还是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只要好好招待陈安君就好。” “不行!” 桂心义正辞严,果断拒绝了。 她恨铁不成钢的对于退缩的桂言叶训斥起来。 “这可是事关姐姐你一辈子的大事啊!你怎么能这么简单就放弃? 难不成,家传的武士道精神姐姐忘了吗?” 小小的桂心拍着桌子,大声训斥着身为姐姐的桂言叶。 “武士精神告诉我们,遇到挫折,不是去放弃,而是应该迎难而上!坚持!坚持!在坚持!坚持这三个字你明白吗!” 桂言叶被桂心训斥的头都抬不起来了。 她嘀嘀咕咕的。 “坚持明明是两个字好不好? 而且这是挫折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嘛!而不可能的事,你让我怎么努力嘛。” 桂言叶十分哀怨。 “是啊,让我主动出击,根本不可能嘛~” 两个字? 桂言叶的嘀咕让桂心偷偷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她顿时大汗。 还真是两个字啊! 桂心小脸蛋微微一红,干咳一声就继续对桂言叶教训起来。 “说什么丧气话,没听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吗? 不过,让姐姐你主动出击的确也不可能。 既然如此……” 桂心看着丧气的桂言叶,忽然沉吟起来。 “就让我这个妹妹来替你这个不成器的笨蛋姐姐想想办法好了。” 桂心小声嘀咕着,眼眶中那两颗黑宝石般的眼珠狡黠转了转。 她忽然想到了明天的家长会,顿时就有了办法。 …… 因为厨房剩下的食材并不多,还大都是一些用剩的边角料。所以陈安并没有做什么精致的食物,只是随便炒了几个小菜就端上了桌。 一盘小青菜,一盘炒肉片,一盘麻婆豆腐再加一碗酸甜甜的西红柿蛋汤就是全部了。 三菜一汤,虽然不多,但人更少,桂心又是孩子,也不是露米娅那个大肚量,所以绝对够了。 其实汤还有的,不过桂言叶那废了一个早上熬的汤底料很好,可味道就…… 嗯,又酸又甜,又苦又辣还超级咸。 也不知道这五种味道混在一起的汤,桂言叶是怎么熬出来的,绕是陈安百毒不侵,喝那汤时也是恶心的够呛。 等到陈安将菜端上桌,桂心才动动小鼻子,嗅嗅味道,那诱人无比的香味让她惊叹起来。 “哇!虽然没姐姐做的那么漂亮,但闻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陈安笑了笑。 “没办法,现在已经不早了,而且食材虽然有,但是也不多了。 所以我只是随便做了点,不过做的虽然简单,但味道应该不会让你失望的。” 陈安给桂心重新盛了碗米饭,又给她夹了一筷子的肉,他冲桂心眨眨眼。 “来吧,吃吃看。至于这肉,就算是我之前抢桂心食物的赔礼了。” 桂心甜甜一笑。 “谢谢姐夫~” 小心将食物放进嘴里,桂心嚼了嚼,当即眼睛一亮就欢呼起来。 “哇,真的好好吃哦!” 接着二话不说,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陈安笑着摸了摸桂心的小脑袋。 “如果觉得好吃就多吃点。” 他忽然愣了一下。 啊咧,这句话怎么说的这么耳熟啊? 桂心一个劲点头。 “嗯嗯!我一定会全部消灭光的!” 虽然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但听到桂心的话陈安还是有些高兴,他也给桂言叶盛了饭。 陈安把饭放在了桂言叶面前,轻声道。 “来吧,言叶。之前忙了很久,肚子一定也饿了,赶紧吃吧。” 桂言叶一直看着桌上的食物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听到陈安话后这才反应过来。 “啊?嗨!” 桂言叶的确也饿了,她拿起筷子冲陈安感谢一声。 “多谢陈安君。” 便也开始动筷了。 刚把食物放进嘴里,桂言叶就可爱的惊叹一声。 “呜~好好吃。” 惊叹以后,桂言叶就和桂心抢了起来。 她摁住桂心夹在青菜盘子里的筷子,拿出了姐姐的威严派头。 “喂,桂心,这青菜留给我,你不是最不爱吃青菜的吗?姐姐来替你吃好啦。” “噗!” 桂心做了个鬼脸,拒绝了。 “才不要!姐夫做的好好吃,所以才不要让给你。” 她狡黠一笑,就卖萌讽刺起来。 “我看姐姐你还是去吃那些你做的黑暗料理吧,这些东西就不要和可爱的妹妹抢了。” 桂言叶大受打击,她哀鸣起来。 “呜~才不是黑暗料理,只不过做的有些难吃而已。” “耶~那是一点难吃吗?不要再狂妄自大了!” “才没有呢!” 看着桂心还有桂言叶两姐妹一边吃一边拌嘴,尤其是桂言叶一直被欺负的这一幕,陈安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这两姐妹,虽然性格差了很多,但感情还真是好呢。 等到把桌上陈安做的那三碟菜和一碗汤吃的干干净净连滴汤汁都不剩之后,桂心才一推碗,靠着椅子,摸着小肚子露出了幸福的神色。 “哇,吃的真饱~” “嗯嗯。” 桂言叶忍不住点头,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忽然轻轻一叹,有些苦恼起来。 “吃的这么多,又该长胖了。” 虽然胸大是件好事,但太大了就是累赘了呢。 桂心:“……” 她磨了磨牙,这个笨蛋姐姐是哪个挑衅她吗? 混蛋! 心里狠狠骂了一句,桂心就用脚在桌子底下用力的踢了桂言叶一样。 她假惺惺的笑起来。 “姐姐,你不是有话要和姐夫说吗?怎么还不说啊?” “哎哟,好疼。” 桂言叶摸着被桂心借机夹报私仇狠狠来了一下的腿哎呦叫了起来, 她泪眼汪汪的。 “桂心,你干嘛啊?” 同时又听到桂心的话,桂言叶猛的一愣。 “哎?我有什么事要和陈安君说吗?” 她想了想,顿时恍然。 “对哦,忘了和陈安君道歉了。” 桂言叶俏脸微红。 “真是对不起啊,原本是请陈安君来做客的,结果不仅让陈安君吃了那么难吃的东西还误会了你,最后更是让陈安君动手,真是十分失礼了。” 桂言叶越说脸越红,但最后更是低着头不敢看陈安了。 呜,最后吃相还那么难看,真是丢死人了了! “没什么。” 陈安笑笑。 “虽然是客人,但只有我吃饱,却让主人家饿着肚子,那可才是失礼。 再说了……” 他耸耸肩。 “反正也只是一些小事,言叶你就无需在意了。” 桂言叶连连摇头。 “不不不,不管怎么说,还是我太没用,真是十分对不起了。” 桂心:“……” 桂心看着桂言叶一个劲道歉,似乎已经忘了她之前是怎么交代的,顿时大怒。 开什么玩笑,这个笨蛋姐姐真的想把姐夫就这样放跑,到时候再来后悔的哭吗! 不堪忍受桂言叶继续不作为,桂心忽然大叫起来。 “姐夫!” “嗯,怎么了?” “没什么。” 桂心吸引到陈安注意力之后,便露出感动的神色。 “只是忽然觉得,姐夫真是太爱姐姐了。之前那么难吃的黑暗料理,为了不让姐姐伤心,姐夫你愣是吃了那么多,真是好有爱哦~” 陈安:“……” 看着桂言叶满面羞红的样子,他的笑容有点僵。 糟糕,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陈安急忙解释起来, “不要误会,我和言叶只是朋友,之所以那么做,只是不希望打击她罢了。毕竟再怎么说,那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我想,换成其他也会这样的。” “这种关心难道不就是爱吗?” 桂心无视陈安解释的最后一句,她双手放在胸前,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 “哇~相比电视里那种动不动就生离死别的夸张爱情,这种生活中点滴细节中的温柔爱情更令人感动呢。” 她看着低头红着脸不敢说话的桂言叶,语气很是嫉妒。 “真是羡慕姐姐,居然找到了姐夫这么温柔的男人,真是羡慕啊~” 陈安:“……” 他听着桂心一口一个爱情,一口一个姐夫,忽然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啊! 再看看桂言叶奇怪的反应。 陈安忽然有种感觉。 那就是如果再折腾下去,被紫看到了,那可绝对会被干掉的! 而且死的一定会极其悲惨! 极其悲惨!? 陈安想到这里,额头冷汗一下就出来了。 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勉强挤出了个笑容。 “都说了,只是朋友罢了。” “哎哟,姐夫你别解释了。” 桂心大咧咧的摆摆手,阻止了陈安继续解释。 她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 “你难道不知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吗?你越解释,就越能说明你喜欢姐姐啊!” 桂心忽然惊呼一声。 “哦!我明白了,姐夫你这是害羞了,所以才不想让人知道你和姐姐的事。” 她拍拍胸,一副我什么都明白的表情,然后自顾自就打起了包票 “放心,放心,你和姐姐的事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陈安:“……” 他已经开始考虑,今天来这做客,究竟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了。 怎么会遇上这么一个鬼精灵的小鬼头。 明明他和桂言叶什么关系都没有,结果愣是被桂心胡搅蛮缠脑补出了这种暧.昧关系。 天啊,在这么下去,连他都要开始相信自己和桂言叶是不是真有什么不想被人知道的关系了! 不行,不行。 此地有桂心出没,实在不宜久留。为了避免被真的变成姐夫,还是赶紧想办法溜人才是上策! 就在陈安开始考虑该怎样告辞,然后跑人的时候,却又听到桂心可怜巴巴的声音。 “姐夫~” 陈安满头汗。 “又怎么了?” 不对劲,不对劲,这语气太不对劲了! 总感觉被什么盯上了一样,有问题! 桂心可怜巴巴的看着陈安。 “姐夫,你明天还能来吗?” “这个,那个……” 陈安眼珠子四处乱转,正当他想找个借口说不行时,桂心却抢先开口了。 “明天是人家的家长会,可母亲去年就已经走了,所以我想让姐夫替我去开家长会。” “家长会?” 陈安一愣,已经准备出口的借口,一下子就吞了回去。 他有些纳闷。 “为什么要我去?言叶不能去吗?” 不是有桂言叶这个姐姐在吗?干嘛还得让他去? “这个……” 桂言叶出声解释了。 “其实我不能去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看着桂心神色有些歉然。 “因为桂心班级的老师和主任,除了一个女老师以外全都是男的。而我又有强烈的男性恐惧症,虽然因为那些事而对陈安君并不会那么强烈,但陈安君也应该发现了,虽然很轻微,但是和你说话的时候还是会有些不自然的。” 陈安点点头,这的确是事实,虽然现在会好些,但刚开始的时候,桂言叶表情和语气的确有些不自然。 开头那么快跑回去厨房,而没有招待他喝茶之类的,估计也是有这点的因素在内。 “这是对陈安君。” 桂言叶继续说着,语气有些悲哀。 “这也只是对于陈安君。 对于其他男人,我根本做不到这样! 我甚至到了只要稍微靠近点陌生的男人,有时就会受不了想要呕吐。 而学校的家长会最后是要和老师和主任面对面的交谈的。 所以……” 桂言叶看着笑眯眯的桂心,脸色有些黯然。 “虽然很对不起桂心,也不想她家长会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的。 但事实上却是,除了母亲离开后的第一次家长会我有去参加过。之后的,我就再也没有去过了。” 桂心还是笑嘻嘻的,但眼中却不可抑制的流露出黯然。 她很是坚强。 “没事的,我知道姐姐是很关心我的。所以哪怕姐姐没法去,我也不绝会放在心上来责怪姐姐的。 至于姐夫……” 桂心低垂着眼睑,不让别人看到她的眼神,声音也轻了下来。 “如果姐夫真的不能去也没问题的。 反正,反正家长会没人,被人嘲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这种事我也已经习惯了。” 桂心那小小的可爱脸蛋对着陈安挤出了一个笑容,声音却带上了哭腔。 “没错,已经习惯了。” 从开始知道自己没有父亲时,就已经习惯了。 “这样啊……” 陈安轻叹了口气。 “那位母亲身为家长,还真是不合格呢。” 他轻轻捏了捏桂心的鼻子,安慰起来。 “好了,别伤心了。明天我一定会来的。 到了明天,姐夫就亲自带你去学校,让你那些同学看看,桂心也是有人疼的孩子。” 为了哄桂心开心,陈安甚至咬牙冒着被紫听到的风险,暂时承认了姐夫这个身份。 桂言叶眼圈有些红,她十分感激。 “谢谢陈安君。” “没什么。” 陈安唉声叹气的。 “谁让我是桂心的姐夫,是桂心的姐夫呢!” 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开心点,开心点,言叶那么漂亮,一定要开心点。 陈安安慰着自己,忽然又在心中痛骂。 开心你个鬼!紫的心眼和洋伞可不是吃素的啊! 桂言叶听到陈安的话,脸色微微一红,看着他,眼神温柔的都要滴出水来了。 “好耶!” 桂心也丢弃失落,她欢呼一声就扑到了陈安怀里抱着他脖子,然后在陈安的脸上用力的亲了一口。 桂心欢呼雀跃,总算像个孩子了。 “姐夫最好了!桂心最喜欢姐夫了!” 陈安叹了口气,就是在心中再惊悚紫的洋伞,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算了,到时候好好和紫解释一下,估计就能过关了吧? 反正真正的妻子那么多,多一个假的,身为妹妹的紫应该不会在意,或许还会高兴呢。 陈安乐观想着,却忽然重重叹了口气。 唉~希望如此吧。 接下来和桂心约好明天的出发时间,又替桂言叶收拾完餐桌上的残局,陈安便离开了。 …… 陈安从桂言叶家离开已经是下午,并不想急匆匆赶回家,所以他便推着自行车,悠哉在路上行走着。 初春,太阳暖洋洋的,不过此时是下午,又是在都市之中,所以还是有些热。 但陈安并不畏惧寒暑,所以依旧走的十分惬意。 京都是大都市,冰冷钢铁建筑早已充斥了整个京都,令京都变成了一片都市丛林。 可纵然如此,有一点却是无法否认。 那就是,京都绿化很好,虽然全都是人工植被,但路边栽种的那两排樱花树到了春天确实是十分美丽。 尤其到了夜晚,一家人一起出来赏花,更是让人觉得美丽无比。 虽然在陈安眼里,这些樱花优雅淡雅无法和冥界相比,娇艳自然也是比不上博丽神社。 但无论怎样,却也是外界难得好景色。 而这,也是京都到春天就游客众多的主要原因之一。 毕竟,除了京都,其他大都市可绝对不会有如此多美丽樱花树了。 繁华却又浮躁。 这句话大抵能表达出,京都这都市的氛围。 大都市代表了高消费。 所以为了生活,这个都市大多数人总是在奔波,尤其是这个时间。 下午一两点时,最是繁忙。 陈安慢悠悠在路边那粉雨中漫步。 樱花瓣不停落在他身上,头发上,最终却悄无声息,自然而然滑落在地上,只留下淡淡余香。 与陈安悠哉不同。 在他身边,马路上汽车川流不息,人行道也偶尔有零星行人经过,而他们也并不像陈安那般悠闲, 大多是拿着手机或者公文包,脚步匆忙从陈安身边经过,偶尔还会有人向他投来或惊异,或鄙夷目光。 惊异他为什么会如此悠闲,鄙夷也是因为他为何如此悠闲。 推着那么老旧自行车,却还是如此悠闲,真是没有一点上进心。 不过无论各何种目光,陈安却都浑然不在意,只是始终自顾自慢走。 陈安所在乎的,只有他所在乎的人。 他活着,可以是为自己,可以是为家人,但绝不是为了那些擦肩而过之人。 而既然不是为了他们。那那些不认识的人怎么看,怎么做,那关他什么事? 陈安是个自来熟好人没错。 如果有人在他面前遇上困难,他会去帮,但也大概仅此而已。 推着车顺着路,在不知不觉间,陈安进入了一条繁华街道。 身边传来各式各样声音,人声,汽车声,电视广播声还有商场音乐声,它们混杂在一起,喧嚣却刺耳。 陈安忍不住抬头四顾,他看见了很多人,有人从他身边经过,有人站在路边,有人高谈阔论,有人窃窃私语。 但可惜,陈安谁也不认识。 熙熙攘攘,纷纷扰扰,真是一片繁华景象。 然而,如此繁华景象,却始终没有给陈安任何一点感觉。 因为……没人在啊。 他所珍视之人,没有任何一人在身边。 莲华不在,紫也不在,其她大家更不在。 在不知何时,陈安脸上笑容消失了。 他低下头,黑色长发遮住了眼睛,似乎也遮住了世界。 陈安听着耳边传来那些喧嚣声,却忽然有些失神。 恍惚中,他似乎回到了过去。 那是在很久很久很久,久到时间都已经无法计数的遥远过去。 那时,还没有大家; 那时,还没有莲华; 那时,还没有……莉茵丝。 那时,他很冷漠,基本从来不笑。 那时,他很孤独,除了一支笛子和身上衣物,身边在没有东西陪伴他。 那时他也总是像如此,虽然身处繁华,但却像游离在世界之外。 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牵挂。生活就像那一杯乏味白开水,没有波澜,没有色彩,也没有滋味。 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所以才不断在各个世界穿行、生活。 那过去,真是冷漠而可悲啊! 陈安想着,过去那种滋味却忽然涌上心头。 与之前温和,悠哉完全相反的气质蓦然在他身上涌现。 那是无法言喻的冷漠与孤寂。 冷漠与孤独? 陈安轻轻抿嘴一笑。又开始继续前进。 身边一切被陈安漠视,他行走在这喧嚣街上,世界却好像只有自己。 于是,在这街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现象。 一个推着自行车的男人,他低头在街上沉默前行着。 他什么也没做,身边一定范围内却是一人也没有。 偶尔有人接近,却马上又会走开,因为很不舒服,总感觉整个世界都暗了,就只剩下自己一人般。 这感觉很诡异,却又很真实。 陈安对于周围人纷纷投来诧异目光,还有不自觉远离的行为始终无动于衷。 他只是依旧走着,便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漠的态度打量着这个繁华世界。 陈安眼角余光打量着周围,心里下了过去无数次,在其他世界下过的结论, 美丽,热闹,繁华,还有……无聊。 是啊,真是无聊啊。 陈安想着,却好像听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望着不远处大屏幕驻足不行。 此时,屏幕上正播着一段动画,画面略过,对白总结如此。 “你什么时候会后悔。” “失去的时候。” “失去的时候?” 陈安愣愣,身上那诡异气质消失了,他轻轻叹息。 “失去了,却才来后悔,还真是失态呢。” 陈安嘴角扯扯,笑着自言自语。 “呵,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 他深吸口气,摇摇头便继续前进了。 当然,现在陈安不再给人诡异感,只是一个给人温和感觉的普通男人罢了。 嗯,除了穿着有些奇怪。 无视路边一位残废、向他伸手呻.吟乞讨的乞丐。陈安却在他不远处,一位蹲在路边吃着面包喝着矿泉水,一身风风尘,却又满脸稚嫩的男孩面前停了下来。 在男孩惊愕表情和那乞讨却被无视的乞丐怨毒目光中,陈安给了那男孩一些钱。 他拍拍男孩肩膀。 “小家伙,和家人闹脾气很正常,但可不要因此做出让家人担心的事。” 陈安若有所指。 “离家出走什么的,还是别做哦。” 男孩愕然。 “你怎么知道?” “喏。” 陈安努努嘴,指了一下路边大电视屏幕。 “前几天在新闻上看到的,你父母正在满世界的找你呢。 而且看你的样子,应该也后悔了吧?” 他又拍了男孩肩膀一下,语重心长。 “钱虽然不多,但足够你回到家了。所以早点回去吧,让家人着急担忧,这可不是一个男子汉应该做的事。 男人可是要有担当才行呢。” 陈安笑笑。 “而且如果真的出了事,那时候你再来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陈安说完,便不再理会看着手中那叠钱沉默的男孩,推着车走了。 走了两步,陈安就拿出手机,随手给智代发了个有骗子的短信便收回了手机。 原本那乞丐装残废骗人陈安不想管的,但后来那怨恨目光让他改变了主意。 那种人,还是让他去警察局好好反省一段时间吧。 “大哥哥!” 就在陈安收回手机时,却听到了喊声。 他抬起头,却看见之前那男孩正在路上一辆行驶公交车上冲他挥手。 男孩大喊。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真是谢谢大哥哥了!” “加油。” 陈安冲他竖起大拇指,然后就默默看着公交车开走了。 男孩的事只是一个插曲,所以陈安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种事他过去也经常做。 离开了繁华街道,陈安推着车继续向家里走去。 太阳逐渐西行,光线慢慢柔和,开始沾染上温柔色彩。 那是淡淡微红,就好像羞涩少女般。 在微红阳光下,在樱花雨落中,陈安依旧慢慢前行。 忽然,路中一辆名贵汽车停在了他身前不远处。 车门打开,驾驶座上那身穿黑色燕尾西装的司机下来拦在了陈安面前。 他弯腰朝陈安做了个请的动作,态度十分恭敬。 “这位先生,我家主上想请您上车一叙。请问您方便吗?” 陈安被人拦住,有些纳闷。 不过,他看了司机一眼,眉头忽然一皱。 奇怪,这些家伙怎么会来找他? 陈安眯着眼看着司机好一会,才开口了。 “走开,你认错人了。” 陈安声音有些冷漠,脸上笑容更是消失了。 “我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你的主人。所以赶紧让开,我的回家了。” 司机并未放弃。相反,他态度越发恭敬了。 “不会的,我家主上说了,先生曾救过她,所以……” “没有所以。” 陈安面无表情,他打断了司机话,语气越发冷漠。 “我的记忆力很差,救过的人也太多,所以已经完全记不得你的主人是谁。 不过虽然不知道你那所谓的主人是谁,但还是奉劝你那见不得光的主人一句。 从哪来就赶紧回哪去,这地方可不是她应该来的地方。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别来烦我。 否则……” 陈安冷哼一声。 “后果自负!” 说完,陈安便不理会因为他威胁而脸色僵硬的司机,骑着车扬长而去。 注视着陈安消失在地平线,司机这才走到路边那车车后窗位置,他低声道。 “主上,他拒绝了您的邀请。” “吾听到了。” 黑色不透光车窗里传来了清脆少女声。 “既然大人不愿意吾打扰他,那便算了。” 车中少女语气十分感慨。 “只是没想到,过去寻这位大人那么久始终没有消息,今日居然能在这里遇到,真是令人感叹。” 司机听到少女感慨,真是十分困惑。 “主上,真的是那位救了您吗?我看他似乎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虽然似乎看透了什么,但在他感觉中,那男人根本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闭嘴!” 少女严厉训斥一声。 “那位的强大岂是汝能得知,赶紧回去开车,吾等立刻回去!” “回去!?” 司机异常吃惊。 “可是主上不是接受了爱慕诺大人和杰森诺大人的邀请来对付那祸巫女吗? 距离那天时间还有半个月,主上现在就回去,真的好吗?” “不要啰嗦。” 少女语气不耐。 “既然那位大人开口了,那自然有他的道理。 汝只要记得也给爱慕诺说一下今日发生之事,再和她说一下审判的终结便可,接下来之事就不用汝管了。” “那……” 司机有些迟疑。 “杰森诺大人呢?不通知他一声吗?” “杰森诺?” 少女似乎在冷笑。 “不用理他,那家伙本来就和吾和爱慕诺不一样。 一个自私自利,被欲望吞噬了心灵的垃圾罢了。 既然他对祸巫女的血有兴趣,甚至还和教会的人联合起来,那便由他去死好了。” “去死?” 司机愣住了。 “当然。吾有预感,那祸巫女会在京都停留或许和那位大人有关,而如果真的和那位大人有关……” 少女轻笑一声。 “那那些想对祸巫女下手的人,大概不会有一个能活下来吧。” 司机瞪大眼睛。 “主上,您,您是不是太夸张了?” “住嘴,别忘了汝的身份。赶紧开车,通知爱慕诺一声,吾等立刻离开瀛洲。” “是!” 司机不敢在多问,急忙上车便将车开动了。 车缓缓在路上行驶,少女透过车窗看到了正骑着自行车的陈安。 她失神看着他,仿佛回到了过去那天。 …… 那是教会裁决之处。 一个男人,一位少女,在他们四周却是数以百千计的敌人。 男人站在少女身边,他用刀鞘敲敲身边那伤痕累累的少女脑袋。 “哟,小·妞。赶紧离开这,这里可不是你这种人该来的地方。” 少女身上满是血,明明已经快要站不住,却还是拒绝了。 “不要,吾朋友在这里,吾要进去救她!” 男人有些惊讶。 “哦?为了朋友,明知再继续下去是死也要继续吗?” “哼,当然。她是为了吾被抓,所以吾哪怕拼了性命,也得将她救出来!” “有意思,有意思,居然还有你这种吸血鬼,真是太有意思了。” 男人哈哈大笑,在那些敌人兢惧目光中,他拔出了剑。 “正巧,我今天刚好来这里办事。既然有缘碰上,我就顺便帮你一把好了。” 男人笑着扬刀,他如此道。 “回·尽!” 刹那间,世界失色。 …… 陈安骑着车,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扭头一看,就看到了不远处正驶过的汽车。 陈安心中忽然感叹起来。 啧啧,真是没想到啊。居然连蕾米的同胞,吸血鬼都来了。 看样子,京都风要起了。 不过…… 陈安耸耸肩。 这关他什么事?只要别惹到他身上,随他们去闹吧。 反正他们闹再大,头疼也是别人头疼。 至于他,一个普普通通小市民,还是继续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毕竟,外界平静日子可也没多少时间咯。 …… 外界 与此同时,在某一城市地铁站。 桑尼举着手,望着不远处正进站的地铁十分惊叹。 “哇!露娜,斯塔你们看,那东西好大,是什么强大的妖怪吗?” “不是吧。” 露娜和斯塔正在旁边捣鼓着一台自动售饮料机,斯塔一边敲着那玻璃试着寻找入口好把里面饮料弄出来,一边回答桑尼。 “没有妖气和灵气,大概就是陈安曾经说过的科技,和今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些东西一样的吧。” “科技啊~” 桑尼哇一声大叫,更惊叹了。 “哇!人类明明就是那么弱小的生物,居然能做出这种妖怪都做不出来的怪物,真是厉害!” 斯塔懒得理她,只是继续捣鼓饮料机,又捣鼓好一阵,她还是什么也没弄出来。 斯塔看着饮料机,额头青筋狂跳,终于失去耐心了。 她愤怒踹了一脚机器,看着还在那大惊小怪的桑尼抓狂了。 斯塔气的大叫。 “桑尼!你这家伙别在那装模作样感叹了,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过来看看,这破东西里面的东西到底怎么弄出来啊!” 折腾都快半小时了,她还是什么饮料也没弄出来! 什么!也!没有! “哦哦。” 桑尼应着,急忙也跑过来帮忙了。 过了好一会,桑尼也和斯塔一样无功而返。 她双眼冒火,哇哇大叫着也抓狂了。 桑尼用力踹着机器,暴跳如雷。 “里面的东西拿不出来,这到底什么破垃圾玩意啊!!” 桑尼咬牙切齿,她看着斯塔,语气恶狠狠的。 “我看,我们干脆直接拆了它!这样就不用再麻烦了。” “拆了它?” 斯塔一愣,就忙不迭点头。 “好,好!” 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于是,两个没有耐心的妖精一拍即合,就联手对机器拳打脚踢,开始进行拆卸工作了。 露娜一直在旁边看着热闹,不过后来觉得似乎蛮有趣,也想上去帮忙来两下。 不过就在这时,露娜却看到了一个人走过来,急忙收脚,然后屏气息声,装空气。 那人在来到这,刚好停在露娜面前。 在露娜紧张兮兮样子中,那人左顾右盼,似乎在找着什么,不过因为桑尼的缘故,他并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 这让那人有些困惑,他抓抓头,自言自语起来。 “哎?机器呢?” 又四处看几眼,还是没发现机器,那人就摇摇头准备离开了。 露娜眼尖,一下就看到了面前那人手里硬币。 她扭头看看身后机器投币口,忽然就想到了今天在街上那些所见所闻。 似乎,可能,大概是需要硬币才能从机器里把东西弄出来呢。 想到这,露娜眼珠一转,猛的欢呼一声。 “有办法啦!” 急忙一把将她被忽然欢呼吓愣住的那人手中硬币给抢下来,然后也不管他其实看不到她,缩着身体就贼兮兮溜到了桑尼旁边。 桑尼和斯塔还在那努力折腾机器,一下又一下踹着,想把机器给踹烂了。 不过她们力气真不怎样,打了半天,还是没踹烂。 而那人被露娜抢了硬币,又没看到人顿时吓了一跳,正好露娜没消声,结果听到欢呼和砰砰砰声音,却又看不到是哪里发出来的。 还以为见了鬼,那人惊叫一声。 “鬼啊!” 咻的一下就狼狈跑了。 “切,胆小鬼!” 露娜看到那人害怕的逃跑样,顿时不屑的撇撇嘴。 她算是发现了,比起人里,外界的人胆子都很小。 不过嘛~ 露娜抛抛手里硬币,表情很是得意。 既然东西已经到手了,那那人反应就不关她事了。 “嘻嘻。” 露娜傻笑两声,结果差点没把硬币给扔了,急忙不敢再得意了。 她小心抓着硬币,接着挤开身边还在折腾机器的桑尼,就将手里硬币往投币口里投去。 露娜笨手笨脚的,失败了好几次才总算把硬币投了进去,然后砰一声,在她惊喜表情中,一罐饮料就滚了出来。 露娜急忙拿起饮料,大喜过望。 “哈!成功了!” 果然是这样,她真是太聪明了! “咦,东西出来了?” 桑尼和斯塔见状急忙不在搞破坏,而是都凑了过来。 三人围成一圈,看着露娜手里易拉罐饮料都很是好奇。 桑尼戳戳易拉罐,十分好奇。 “呐,这玩意你们说是啥?” 虽然今天一直看到有人买,但她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不知道哎。” 斯塔摸着下巴说不知道,却还是下了个结论。 “不过之前看其他人有用过,应该是喝的。” “喝的?” 露娜一听,就看着手里饮料有些犯难了, “可这东西看起来不像是能喝的啊?所以怎么喝啊?” 她想想,就拿着饮料罐放在嘴里用力咬了一口,结果一个不小心,差点就把牙齿给崩掉了。 “哇,好疼!” 露娜捂着腮帮子泪眼汪汪的。 “好硬,我咬不动……” “傻瓜!” 桑尼看着可怜兮兮的露娜十分鄙夷。 “都说是喝的,你咬它干嘛?真是活该! 哼!没用的家伙,还是看我的好了。” 桑尼大肆鄙夷了一下露娜,就一把把饮料从她手里夺了过来。 她看着手里饮料罐表情很是慎重,就好像看到琪露诺(她们经常吵架)般。 “看起来和那笨蛋一样顽强呢。 不过嘛……” 桑尼一手叉腰,样子非常自信。 “再顽强的对手,在我桑尼面前也只是手下败将罢了。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幻想乡最强妖精的厉害吧!哇哈哈……” 桑尼先是莫名得意大笑两声,然后就在露娜和斯塔惊叹目光中,开始捣鼓饮料罐了。 她先是摇摇饮料罐,然后贴在耳边听了一下,有水声! 桑尼满意点点头,就言之凿凿下了结论。 “嗯,有水声,所以喝的应该在里面!” 斯塔:“……” 露娜:“……” 两人小脸蛋一下就黑了,她们异口同声大喝起来。 “你是笨蛋吗?喝的不在里面,还会在外面不成!” 这种事,不用想就明白,居然还要这么仔细来观察,笨蛋! “哎?” 看着两人鄙视目光,桑尼可爱吐吐舌头,顿时就讪笑起来。 她挥挥手,哎哟一声。 “哎哟,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才不是细节,你这个笨蛋!” 斯塔大气。 “你这家伙到底行不行,不行我来!” 折腾了半天,尽说废话! 桑尼非常不满。 “嘿,什么话嘛!世界上有我桑尼做不到的事吗?不要瞧不起人了!” 她愤怒瞪了一眼斯塔,然后可爱皱皱小鼻子,又开始折腾饮料罐了。 桑尼不在废话,拿着饮料罐使劲折腾。 先是学着露娜小心翼翼咬两口饮料罐,发现是铁的,咬不动。于是放弃了。 又将饮料罐放在脚底下踩踩,发现除了扁了一些,还是没啥用。 她最后又把饮料罐捡了起来。 桑尼可爱鼓着脸蛋,看着饮料罐十分不解。 “奇怪了,怎么打不开啊。果然,是个顽强的对手。” 斯塔:“……” 她果断吐槽。 “其实就是你没用吧?笨蛋!” 桑尼:“……” 就好像炸了毛的小猫咪,她愤怒瞪着斯塔。大声反驳起来。 “你这个家伙,不要在瞧不起人了!我只是在观察,观察懂吗?” “嘁,明明就是没用才对。” 斯塔鄙视一句,却也懒得在和桑尼吵,她摆摆手。 “好了,好了。你赶紧的,我们可不是出来玩的。” 斯塔说着却忍不住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虽然出来后一直都在玩。 桑气呼呼的。 “啰嗦!” 她瘪瘪嘴,又开始折腾可怜的饮料罐了。 “咦。” 又折腾了好一会,桑尼忽然咦了一声。 她看着饮料罐上的拉扣有些好奇。 “这是啥?” 桑尼试探拉拉,发现拉的动,顿时大喜。 “哈,找到办法了!” 桑尼喜滋滋的,她得意看了一边眼巴巴的露娜和不屑的斯塔一眼,就用力一拉,把拉扣拉开了。 然后…… 嗤一声,泡沫就喷了期待的桑尼一脸。 原来是桑尼折腾太厉害,饮料罐里早已经充满了气泡,所以她一打开,气泡就喷出来了。 桑尼呆呆眨眨眼,用手背抹抹脸上饮料,顿时勃然大怒。 “混蛋!” 她一下把饮料罐砸在地上,然后跳起来双脚并用,用力踩了几下。 原本还指望是什么好喝的,结果居然是这样!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该死的混球,给我去死好了! 等到把可怜无辜饮料罐踩扁,桑尼才愤愤不平对着露娜下了结论。 “这玩意不是喝的,是恶作剧的道路。可恶,我们都被狡猾的人类给骗了!” 就在桑尼因为自己倒霉而乱下结论时,这座城市的某一条街上。 此时已是傍晚,夕阳开始落下,酒红色夕阳将城市映的一片晖红。 城市夜生活即将开始,路边贩卖食物的小摊也已经开始工作。 “哇,好漂亮。” “那衣服是和服吧?这女孩是演员吗?” 在一片惊艳目光中,幽幽子正流着口水在街上卖食物的小摊附近转来转去,头上蚊香帽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兴奋心情,正抖来抖去的。 一拍折扇,幽幽子忽然有了目标。 她指着远处那标着烤夜雀的烧烤小摊一声大喝。 “就决定是你了,小碎骨!” 幻想乡那只米斯蒂不让吃,那今天她就在外界吃个痛快吧! 哇哈哈!一定要吃饱呀! 幽幽子想着,就吸吸口水,急不可耐向着目标以最快速度飘去。 而在幽幽子身后,妖梦不是用什么办法掩去了半灵身形,正寸步不离,紧紧跟着幽幽子乱跑。 发现幽幽子加速,妖梦急忙喊起来。 “幽幽子大人,等等在下啊!” “哎?” 幽幽子一愣,她回头看着正从人群中挤出来向她追过来的妖梦很是不满。 “妖梦,你怎么这么慢啊,每次都要我等。快点跟上,要不然走丢了,我可不去找你。” “嗨!” 幽幽子训斥着妖梦,也不忘随手从身边小摊抓了把零食,将零食塞进嘴里,她理所当然指了指正追上来的妖梦。 “掌柜,钱找她要。” 看着已经跑到身边的妖梦,幽幽子叮嘱一句。 “妖梦,记得付钱!” 接着也不在理会妖梦,就双眼放光,飘忽忽跑到另一处去了。 “是的,幽幽子大人!” 妖梦急忙从怀里摸出钱来付了钱(人里用),接着不理会身后摊主说钱不对的大叫,急忙就朝幽幽子追了上去。 她一边跑,一边又开始大喊。 “幽幽子大人,慢点!慢点!在下又快跟不上了!” 同样是惊艳目光,帕秋莉却在另一个处街头漫步着。 她依旧是那身打扮,粉色、白色条纹长裙,外面披着一件长长紫色外套,头上戴着月亮装饰睡帽,胸前垂落长发也是绑着六个小蝴蝶结。 鼻梁上是精致紫色眼镜,而脚下小靴子,也各自绑着蓝红两色缎带。 帕秋莉抱着魔导书,对于周围人投来的惊艳目光视而不见,只是在路上一人慢慢行走着。 夜幕降临了,月色笼罩世界,世界似乎变得朦胧起来。 帕秋莉独自一人走在寂静街道上,世界静悄悄一片,除了她的轻微脚步声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呼~” 风忽然吹了起来,抚动了帕秋莉秀发,也带起了路边的废弃塑料袋。 气氛诡异的沉寂。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帕秋莉忽然停下了脚步,她扭头看看四周,不知何时,热闹街头已悄无一人,只剩下路边两排明亮的路灯。 而随着帕秋莉停下脚步,两边的路灯开始一盏盏熄灭。 最终,只剩下了她身侧的两盏。 帕秋莉秀眉微皱,她微微感受一下空气中那不自然的魔力波动,就嗤笑起来。 “闲人驱散?无聊的把戏。哼!” 随着帕秋莉一声冷哼,她怀里魔导书便悬浮了起来。魔导书在空中一页页翻着,最终停了下来。 那一头秀丽紫色长发,身上紫色长袍无风自动,就好像被大风吹拂般,发出凛冽的声音。 “现。” 帕秋莉轻喝一声,接着左手食指虚指空气,一点深邃紫色徒然出现。 点在空气中拉出数条紫色丝线,接着开始快速扩散,最终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六芒星魔法阵。 魔法阵在空中快速旋转,庞大魔力正蓄势待发。 帕秋莉眼神冰冷的望着黑暗,右手点在打开魔导书上,她缓缓道。 “出来吧,既然这么明目张胆的让我发现,想来也不会一直藏头露尾下去吧? 当然……” 帕秋莉抿嘴一笑。 “如果你真的想藏头露尾,那就别怪我用我的方法逼你出来了。” 她左手打了个清脆响指。 “分!” 随着帕秋莉声音,空气中那旋转魔法阵如同分裂般,开始一个又一个出现在空气,一个个小小的紫色魔法阵在空气中旋转着漂浮,将世界变成了迷幻的紫色梦境。 在帕秋莉警惕神色中,黑暗中忽然响起了鼓掌声。 “啪!啪!啪!” 随着鼓掌声,一人从黑暗中缓步走了出来。 他看着帕秋莉身边那数不清的魔法阵,真是十分赞叹。 “居然能一次性操纵这么多的魔法,真不愧是号称七耀的魔法使的帕秋莉小姐啊。” “七耀的魔法使……” 帕秋莉一愣,神色越发警惕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这个称呼?” 七耀的魔法使,这个称号她可是几百年没听过了。 准确说,是去了幻想乡之后,就再也没听过了。 帕秋莉眯着眼打量着对方。 虽然那人隐匿于黑暗,但似乎无意隐藏,所以帕秋莉看很清楚。 和那混蛋一样,是个男人。 不知为何,今天外界看到的所有男人,帕秋莉都会在心里和陈安对比一下。 于是她发现来人是男人,一下抛开警惕,心里就下意识开始比较了。 嗯,衣服和那混蛋一样是黑色,不过是西装,看起来似乎很名贵。 帕秋莉思考一下。 原本还觉得衣服蛮不错的,但现在……她忽然觉得西装不怎么顺眼了。 哼,果然。比起名贵,她还是更喜欢普通一点的衣物, 比如,那混蛋身上袍子,看起来就很普通嘛。 她点点头,继续打量那人。 黑色长发?也和那混蛋相同嘛。身材也一样标准,不过长相嘛~ 这家伙倒是蛮帅的,长相甩那小帅的混蛋十条街,已经帅到掉渣了! 不过…… 帕秋莉撇撇嘴。 男人长这么帅干嘛?知不知道很假啊?真是恶心! 还有嘴角那丝邪魅笑意。 帕秋莉更不屑了。 切,你以为你是那混蛋啊?还学他笑!? 一点温柔和诚意都没有。 知不知道,这样很虚伪,而且让你看起来更恶心了! 帕秋莉心里吐槽,最后看向了那人双眼。 血色点缀在黑暗之中 帕秋莉看到那双眼睛,忍不住一愣。 嗯?血色眼眸。 吸血鬼? 帕秋莉看着那双血色眼眸,心里先是继续对比了一下。 嗯,黑色更好看。 她这么想,却看着那人恍然起来。 帕秋莉想起这家伙是谁了,红魔馆曾经的敌人,一个叫杰森诺的虚伪男人。 她一脸恶心,就好像看到了什么肮脏玩意一般。 语气更是毫无掩饰的厌恶。 “原来是你啊,杰森诺·卡得忒伊。” 帕秋莉说着话,心里同时也下了总结。 虽然和那混蛋一样穿黑色,是黑发,脸上也是笑眯眯的。 但却一点也没有那混蛋顺眼。 去掉过去印象,第一眼看上去还是让她恶心! 名为杰森诺的男人听到帕秋莉喊出他名字,先是一愣,然后便爽朗笑了起来。 “哈哈。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七耀贤者帕秋莉小姐,居然还认得在下。荣幸,真是太荣幸了。” 杰森诺似乎很开心,他弯下腰,态度谦谦有礼。 “不过,居然能在这种小地方再次看到,随着红魔馆消失了数百年的帕秋莉小姐,真是令在下意外呢。” 杰森诺直起腰,笑容如沐春风。 “不过,看帕秋莉小姐之前在街上转了这么久,似乎是没地方去呢。 如若不嫌弃,不怕让在下招待一下帕秋莉小姐如何?” 杰森诺语气听起来十分诚恳。 “虽然在下在瀛洲并没有什么产业,但也不会让帕秋莉小姐您失望的。” “你想招待我?” 帕秋莉嗤笑。 身边魔法阵漂浮不定,闪耀的紫色让她看起来十分美丽。 当然,看起来美丽,但帕秋莉语气可就不那么客气了。 她脸上厌恶之色越发浓郁。 “杰森诺,你以为你是谁?蕾米?芙兰?还是爱慕诺和希蒂丝?” “希蒂丝?” 杰森诺表情忽然阴沉起来。 “帕秋莉小姐,在下邀请你,不必扯出这么多人吧? 而且就算是她们,在下的身份可也不差呢。” “身份不差?” 帕秋莉微微一笑,语气却越发恶劣。 “别开玩笑了,你这种货色连别说蕾米,就连希蒂丝她们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和你这种垃圾在一起,别说受招待,我就是连呼吸都会觉得恶心。 所以赶紧给我滚,要不然……” 帕秋莉笑容越发动人,身边魔法阵却开始闪耀,威胁之意在那即将爆发的魔力中不言而喻。 不滚就动手! 这,就是她的意思! 杰森诺脸色很难堪,嘴角笑意也开始变得勉强起来。 他语气十分生硬。 “帕秋莉小姐,在下好心邀请你做客。你不答应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说,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过分?” 帕秋莉学着某个不着调男人耸耸肩,她十分毒舌。 “不会啊,我觉得我说的是实话啊。你和蕾米她们比起来,不就是个垃圾吗?” 当初被蕾米打成狗一样狼狈,现在看到她居然还敢来装模作样,是以为她是个宅女好骗吗? 或者说觉得自己帅,试图用花言巧语蒙骗她? 愚蠢! 真当她七耀贤者这个称号,只是因为她会七系魔法吗? 真当她一直躲在图书馆,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吗? 别开玩笑了,要是真这么容易被表面蒙蔽,她当初没到红魔馆就死了! 帕秋莉看到杰森诺脸色越发难堪,甚至连假笑都维系不住了。忽然又想到了陈安。 那个家伙,如果被她这么骂,会是什么反应呢? 生气发火? 想到陈安被她骂的反应,帕秋莉不由撇撇嘴。 切! 得了吧,那个不要脸混蛋会发火才怪! 他被骂之后八成会舔着脸继续凑上来,然后想法设法让她生气发火,直到她再也忍受不了,拎着裙子满红魔馆去追他才对! 似乎想到了陈安被她追的满红魔馆上蹿下跳,然后毫无节操求饶情景,帕秋莉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丝弧度。 那个讨厌的混蛋! 帕秋莉无视了杰森诺,侧头看向那没有边际的黑暗。 她心中默念。 无论在哪,我都会找到你的,该死的……混蛋。 杰森诺表情阴冷,他不在喊帕秋莉小姐,而是直接开口喊帕秋莉名字了。 “帕秋莉·诺蕾姬。” 杰森诺眯着眼,凶狠和暴戾从眼中一闪而逝。 尖锐牙齿猛然从嘴里伸延而出,在月光下印出点点惨白。 他飞了起来,身后也是忽然张开一对巨大蝠翼。 杰森诺居高临下看着帕秋莉,身后那黑色蝠翼似乎遮蔽了天空,让一大块阴影笼罩了帕秋莉。 他杀机毕露,彻底撕破了脸。 “原本就因为希蒂丝那个不守约的贱人心情有些不好。 没想到你也如此不识抬举。 蕾米莉亚和十六夜咲夜不在,你一个魔女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杰森诺舔舔嘴唇,森然一笑。 “原本看在你的本事上,还想好言相劝,看看能不能合作一下。 但既然你自寻死路,那就休怪在下不客气了。 正好,在下还从没喝过魔女之血,今天就拿你来破个戒好了。” 随着杰森诺话音落下,气氛变得凝重起来,鲜甜的鲜血气息也开始在黑夜中弥漫。 帕秋莉看着杰森诺狰狞表情,忍不住嗤笑起来。 “所以说,本来就是个贪婪的垃圾,还装什么绅士,不知道这样让人很恶心吗?” 杰森诺杀机更盛了,甚至因为愤怒,眼瞳开始像野兽一般收缩。 他咬牙切齿。 “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帕秋莉微微一笑。 “那就来啊,看看你这个当初被蕾米打的半死的废物现在能有什么长进。” 杰森诺瞳孔一缩,彻底失去了理智。 “在下要杀了你啊!帕秋莉·诺蕾姬!!!” “砰!砰!” 随着两声清响,唯二路灯炸裂,街道一片昏暗。 杰森诺阴狠声在黑暗中传来。 “受气吧,贱人!” 帕秋莉似乎没听到杰森诺的话,只是悠悠抬起左手,让宽大袖子随重力落下,露出雪白手臂。 “结!” 随着她轻喝,晦涩便咒语开始吟诵。 同时,悬浮魔导书开始快速翻页,一行行各色奇异的符语就凭空浮现。 无数细小的魔法阵瞬间就在空中交接,融合。随着那一行行符语融入,最终在帕秋莉身后和脚下各自形成一个巨大紫色六芒星。 紫色辉映,将整条街道映通亮! 魔法阵旋转,无形魔力开始躁动,瞬间形成毁灭性力量从魔法阵喷涌而出! 帕秋莉漫不经心翻着面前魔导书,她斜了一眼想偷袭,却被魔法击退的杰森诺。 “既然要打,还那么多废话干嘛?白痴吗?” 帕秋莉抿嘴一笑,继续毒舌。 “要知道,我时间宝贵,可没时间和你这种蠢货浪费呢。 所以啊,你还是好赶快去死好了。” 就帕秋莉加大魔力输出,开始准备下狠手时,不知从哪传来了清脆喊声。 “哇哈哈,死图书,我文文大人来啦!” “这是……” 帕秋莉一愣,就连身后魔法阵失去控制对着杰森诺自动攻击也没在意。 她左顾右盼,有些惊疑不定。 “死乌鸦?” 奇了怪了,这里可不是幻想乡,怎么会听到那家伙的声音。 “嘿,我可是鸦天狗。” 暴风猛的刮起,然后在不满反驳中,文文闪亮登场了。 她身上衣服不变,仍然是白衫短裙。只不过背后翅膀看不见了。 天狗扇依旧握在手中,不过除了扇子和胸前相机,头上团子帽和脚下高跷却都不见了。 文文瞧着诧异的帕秋莉,语气十分不满。 “你这家伙,有了陈安消息居然不告诉我,想一个人偷跑,然后霸占他吗?告诉你,门也没有!” “霸占他!?” 帕秋莉原本还想问问文文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不过一听到她的话,顿时把这个疑惑碰到三途河去了。。 她勃然大怒,俏脸涨红,指着文文就开始破口大骂。 “你以为那个混蛋算老几?我特地跑出来找那个混蛋?别自大了,我会出来只是来旅游而已! 你以为谁都和你这只死乌鸦一样,把那混蛋当宝啊? 告诉你,那个混球,就是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男人,我也绝不会看上他!” 帕秋莉信誓旦旦,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文文:“……” 她斜着正恶狠狠瞪她的帕秋莉,非常不相信。 “真的吗~” 帕秋莉毫不犹豫承认了。 “废话!” 她指着在一边正被她魔法追杀的狼狈不堪的杰森诺,大声反驳着文文。 “看看那个家伙,他可比那混蛋帅上十倍!所以你就不要在自以为是,认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眼瞎,会看上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混球!” 帕秋莉气呼呼的。 “没错,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混球鬼才会喜欢他呢!” “咦,旁边还有人吗?” 文文之前光顾着和帕秋莉吵架了,还真没发现周围还有人。 直到现在,听到帕秋莉话这才发现了杰森诺。 她仔细打量了几眼还在那逃命的杰森诺。 原本还想说哪里有陈安帅的。 不过忽然想到什么,文文眼珠一转,顿时大喜过望。 她忙不迭赞同帕秋莉。 “没错,没错,他比陈安帅多了!” 文文搂着帕秋莉肩膀,一副我关系和你很好的模样。 她笑嘻嘻的,语气也是难的热情起来。 “我看死……啊,不。是帕琪你一个人生活也不好,既然你也觉得这家伙帅,不如你就把他带回去,当配偶好了。” 文文笑容满面。她挥着手划了一个圈。 “到时候,我给你包红包哦~大大的,保证你满意。” 嘻嘻,这要是成功了,以后在红魔馆就再也没人可以阻止她了! 帕秋莉:“……” 她眉头跳跳,看着身边无节操开始对杰森诺开始大夸特夸,想忽悠她以达到那不可告人目的的文文忽然叹了口气。 “唉,忽然觉得,比起杰森诺,我还是先干掉你好了。” 接着二话不说,数个魔法就转头对着文文打了过来。 文文看着迎面扑来的魔法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就跑。 她一边跑还一边骂。 “你这死图书,好心劝你,你居然敢对我动手,小心我发火啊!” “你这死乌鸦说什么傻话啊。” 帕秋莉笑眯眯的,魔法飞向文文更多了。 “和我在一起,你什么时候脾气好过啊?” 从第一次开始打交道时,两人就已经注定水火不容了! 文文:“……” 冲过去一脚踹开想偷袭帕秋莉的杰森诺,又随手扇掉那些慢悠悠打过来的魔法。 文文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说的也是,我什么时候对你脾气好过呢?” 她想啊想,忽然暴跳如雷。 “说的也是啊!我干嘛要对你这死图书好脾气啊!要不是你这家伙,我早就把陈安吃进肚子了!” 帕秋莉一挥手,就用魔法把想要攻击(报复)文文的杰森诺击飞。 她冷笑起来。 “别开玩笑了。就你这死乌鸦,还想对那混蛋做什么不知廉耻的事吗?” “你才不知廉耻!” 文文气的双眼喷火。 “都是你这个家伙,人家和陈安在一起都要一年了,结果别说和他生个天狗蛋,就连亲嘴都没和他亲过两下!” 文文越说越火! 她一扇子扇开旁边某无存在感还被帕秋莉打飞的吸血鬼,看着帕秋莉就咬牙切齿起来。 “刚好,现在不在幻想乡。陈安也不在身边,就让我狠狠教训你一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来坏我的好事!” “天狗蛋!?” 听到这个词,帕秋莉似乎也联想到了什么令她火大之事,脸一下就黑了。 帕秋莉眼睛喷火,接着魔导书猛然一亮,身后魔法阵就开始加速分裂,最终形成了七个不同颜色的魔法阵。 她指挥着魔法阵排列包围了杰森诺,瞧着文文皮笑肉不笑的。 “说的也是,是该狠狠教训一下你这死乌鸦。 不!” 帕秋莉忽然改口了,她冷笑起来。 “我还是直接把你做成鸟肉煲好了。想来这样,你以后就不能在红魔馆做那些不知廉耻的事了吗?” 还想和那混蛋生蛋!?门都没有! 文文大喝一声。 “那就来啊!” 她用天狗扇扇尖指着帕秋莉。 “今天就让你这死图书明白,我幻想乡最出色新闻记者文文的厉害。” “最出色新闻记者?” 帕秋莉摆摆手,哂笑不已。 “真是笑死个人了。明明是最没节操八卦记者才对吧?” 她针锋相对。 “也就你自己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才会把自己当成新闻记者!” “哇!!!” 文文气的大叫,她张牙舞爪对着帕秋莉大声挑衅起来。 “你这死图书,嘴皮子厉害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过来打啊!” 帕秋莉不屑撇撇嘴, “来就来,谁怕谁啊!” 她语气一如既往恶劣,却并不动手,只是问道。 “对了,你这死乌鸦在幻想乡呆的好好的,怎么会跑到这来?” 文文喊很凶,却也和帕秋莉一样,没有动手。 听到帕秋莉问题,她抖抖眉毛,顿时得意起来。 “当然是和你一样来找陈安的咯。” 文文得意一下,就开始解释起来。 原来她出来找陈安的根本原因也是因为露娜。 因为露娜去了博丽神社作死时,文文也在,所以她察觉到了问题。 毕竟她狗仔文的外号可不是吹的! 虽然开始因为露娜的话而有些伤心,不过回过神后,敏锐的文文却也因此察觉到了不对劲,后来回去问了灵梦一趟,便得知露娜说过陈安在外面。 然后去红魔馆找露娜问怎么回事时,却发现帕秋莉还是露娜她们都不在红魔馆。 这样文文就更感觉不对劲了。 接着又从小恶魔那里得知露娜问过帕秋莉的问题,和帕秋莉说去实验闭关的事。 而这些消息一合计,文文果断下了一个结论。 陈安在外面!她们跑出来了。 这么一想,文文就再也坐不住了,然后也不考虑会不会猜错了,就和小椛说了一声,就也打算出来找人。 因为是去外界,所以文文出来前还特地伪装了一下,把翅膀用幻术伪装了一下。 在之后,文文就一个人溜到了冥界。 原本还想看情况能不能和幽幽子打个商量放她出去的,结果却发现幽幽子不在,就趁机从出口跑出来了。 然后顺着路来到了这个城市,在附近经过时,却忽然感觉到帕秋莉那熟悉的魔力,所以就跑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了。 听到文文解释。 帕秋莉顿时恍然。 “原来如此。” “当然。” 文文哼哼唧唧的。 “以为我不知道,你就可以一个人偷跑吗?告诉你,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把陈安让给你的!” 帕秋莉磨磨牙。 所以这样,才十分讨厌你这只死乌鸦啊! 她心中暗狠,表面却是义正辞严,矢口否认了。 “别开玩笑了,我说了我出来不是为了那混蛋。” 文文毫不犹豫质问起来。 “那你出来干嘛?” 她指着旁边浑身狼狈,正气的脸色发白,全身都在发抖的杰森诺,语气十分不屑。 “难不成还真是为了这种货色?要是这样,可别怪我看不起你。” 这种家伙,看起来人模人样,给她感觉却是和那个早就被陈安杀了的人一样,十分恶心啊! 帕秋莉大怒。 “这个恶心的家伙?你这是在拉低我的审美吗!” 文文斜着她。 “哎,不是你说他比陈安帅十倍吗?” “哼!那是……” 两人拌着嘴,那边一直被无视的杰森诺忽然爆发了。 “闭嘴啊!” 杰森诺脸色狰狞无比,他看着文文和帕秋莉两人,原本鲜红眼眸此时更是要滴出血来。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随着杰森诺呢喃声,恐怖煞气似乎让空气都扭曲了。 血红色雾气不知从何处出现,在他身上扩散,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血红色漩涡。 “吼!” 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嘶吼从漩涡中响起,然后…… 文文不耐喊了一声。 “叫什么叫,知不知道会吵到人睡觉啊!” 接着毫不客气,用力一扇天狗扇,暴风卷起,那个血色漩涡就消失在了天际。 文文望着化作流星消失在夜空的红色,又忍不住抱怨起来。 “真是吵死了,没看到我还在和图书吵架吗?真是个没有礼貌的家伙。” 帕秋莉:“……” 她看着还在嘀嘀咕咕的文文,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还以为要待会经历一场大战,结果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结果。 杰森诺会被气死吧? 想到这,帕秋莉真是乐不可支。 她抿嘴轻轻笑着,四周魔法阵便都开始消散,面前魔导书也是落下,落在了她怀里。 而文文见敌人已经被她扇走了,也就懒得继续和帕秋莉吵了。 毕竟她可不傻,之前一直和帕秋莉吵也只是在装傻罢了,想来帕秋莉也是一样。 再说了,文文出来也不是为了和帕秋莉继续吵架,而是来找人的。 她搞定杰森诺,便收回了天狗扇。 文文瞧着在那偷笑的帕秋莉,态度十分不客气的问起来。 “喂,图书。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帕秋莉笑容消了,她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道啊,外界和幻想乡比起来太大了。在这种地方找那混蛋,真是像大海里捞针一样啊。” “大海捞针吗?” 文文默然,好一会,她才切了一下。 “切,还说不是来找陈安,现在暴露了吧?” 不等帕秋莉回答,文文就转身走了。 “算了,懒得在和你这嘴硬的家伙啰嗦,我先走了。” “走?” 帕秋莉一愣,她看着转身走远的文文大声喊起来。 “喂,文文,你要去哪啊?” “当然是去找陈安啊。” 文文挥着手,一只乌鸦就落在了帕秋莉肩上。 “把它带着,外界这么大,我们分开找好了。哼哼,看看到底谁能先找到陈安。 记得,别出事了,我可不想陈安伤心。” 随着文文声音越来越远,最终她的身形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这句话是我来说才对。” 帕秋莉很是不满,她扭头看看肩上乌鸦,那眼眸之中满是灵动,就好像文文一般。 帕秋莉忽然叹了口气,她摸摸肩上那乌鸦光滑的背,摇摇头,就转身向着与文文离去方向相反的方向离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比比看吧……文文。 …… 就在帕秋莉和文文离开后不久,这条街道忽然来了客人。 幽幽子拎着一大袋零食飘忽忽赶到了这里,她抓起一把零食塞进嘴里,就开始左顾右盼起来。 看着空无一人街道,幽幽子十分纳闷。 “啊咧,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难道之前感觉错了?” 之前感受到的魔力波动,的确是帕秋莉不会有错的。怎么一过来就一个人也没有了。 幽幽子可爱的呜呜两下,把嘴里食物吞进肚子里,接着又往嘴里塞了一些吃的,她看着街道上某一处好像被暴风席卷而留下的痕迹又发现了什么。 幽幽子啧啧称奇起来。 “不得了,不得了啊。没想到除了帕琪,文文那家伙也出来了。” 这种痕迹,明显就是鸦天狗用天狗扇造成的嘛。 幽幽子身后,跟着她一同赶来,此时还在黑暗中四处打量周围环境的妖梦一愣。 “文文?” 她瞧着在那啧啧称奇,还不忘继续吃的幽幽子十分纳闷。 “幽幽子大人,您是从哪里得知文文也出来了?” 这里除了一些战斗痕迹和魔力波动外,根本什么也没留下。 幽幽子大人究竟是从哪里得出文文也出来的结论的? “那不是吗?” 幽幽子呜呜嚼着食物,又可爱吸吸手指,就用吸干净的手指指了指不远处……那是杰森诺被文文扇走时所处位置。 妖梦顺着幽幽子手指望了过去,除了破碎的道路和几根折断灯柱什么也没发现。 她一脑袋问号。 “那里什么也没有啊?” 那种破坏痕迹这街上到处都是,就是折断路灯,旁边也有不少啊! 所以,幽幽子大人到底是怎么看出来文文也出来的!? “笨呐!” 幽幽子看着眼睛都在转圈的妖梦非常无语。 那么明显痕迹留下的信息居然都没发现,看来妖梦还是太嫩了啊。 “本来就是嘛!” 妖梦很不服气。 “那幽幽子大人您说,您到底看出什么来了?” “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 在妖梦不服气表情中,幽幽子摇摇头,便着重指了指那几根折断路灯耐心解释起来。 “看到那几根折断的路灯没有?和周围另一些比比,显然可以看出那不是被打断的。 而且你不觉得和周围比,那里太干净,而且少了什么吗?” 妖梦有些摸不着头脑。 “有吗?很平常嘛。” 幽幽子心中叹气。 果然,没经过大风大浪,妖梦还是太年轻了啊。 居然连那么明显的差别都没看到。 她心中叹气,就开始循循善诱。 “灯柱,你注意比较周围那些被打断的路灯,你就可以发现本应该在旁边的折断灯柱没了。 再看看路灯周围,除掉那些被打出来的痕迹,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吗?” 妖梦又仔细看看,发现的确是和幽幽子说的一样,路灯折断很自然,不像是被破坏,到像是被大风吹断…… 等等,大风? 妖梦一愣,又看看周围那好像被风暴席卷过的环境,联想到幽幽子说的太干净,顿时恍然大悟。 “哦!幽幽子大人你是说,那路灯不是战斗破坏,而是被风给吹断的。而那些消失的灯柱也是被风给吹没了?” “当然。” 幽幽子点点头,又漫不经心的补充了一点。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点问题你也没发现。” “还有一点?” 妖梦愣住了,她又开始左顾右盼,仔细把街道看了一遍又一遍。 可惜,还是什么也没发现。 只得把求助目光看向幽幽子了。 幽幽子见状摇摇头,也不指望妖梦自己发现了。 她继续解释。 “那就是战斗结束的时间。你没发现帕琪战斗结束的太快了吗?” 那种魔力突然爆发并积蓄的情况,显然是在准备强大魔法,可是她在半路时就忽然感觉魔力消失了。 而来到这里,幽幽子也发现那魔力消失并不是用完或被打断,而是自然撤销,这就是问题了。 毕竟能用出那种大阵势魔法,想来敌人也不会弱,至少是值得帕秋莉认真的敌人。 而既然是值得认真的强大对手,帕秋莉又弄出那么大阵势。 显然是真的要认真战斗,而既然如此,那么战斗就绝不可能那么快结束,也不可能虎头蛇尾。 可她和妖梦赶来的时间并不算长,所以一方战胜一方不太可能,可战斗的确是结束了。 所以幽幽子可以断定,绝对是有人插手这场战斗。 再加上那暴风痕迹,帕秋莉出现在外界,她自然也就猜到文文也出来了。 妖梦十分吃惊。 “哎,会吗?难道不是她对手太弱吗?” 虽然感觉到了帕秋莉魔力,但她根本没有感觉到帕秋莉敌人的力量,所以还以为是个菜鸟呢。 “呃……” 幽幽子对于妖梦的经验真是越发无语了,结果一不小心差点就给噎着了。 她急忙拍着胸把吃的咽下去,才没好气瞪了妖梦一眼。 “你这个傻瓜,要是真是帕琪对手太弱,你觉得她会闹出那么大动静?” 妖梦想想,觉得很有道理,顿时大吃一惊。 “这么说,帕琪对手很强吗!?” “大概就是这样了。” 幽幽子点头。 “所以联系一下四周环境,帕琪的身份再加上战斗结束的时间,我才说文文也出来了。” 这下妖梦也不用幽幽子继续解释了。 她其实也不笨,也是经历的太少。 而经过幽幽子那么多提示,妖梦脑筋一转,自己也想明白了。 “原来如此,战斗结束那么快是因为有人帮忙,而且看环境显然帕琪自己用的是魔法攻击。那么会用风还没有动静,而且战斗力强到能帮助帕琪,并且会帮她的……” 妖梦一锤手,大叫起来。 “的确也只有文文啦!” 毕竟外界,她们可不认识人,会动手帮忙就更不用想了! “没错。” 幽幽子点点头,语气很是无所谓。 “估计是露娜也和她们说过陈安在外界,然后就在我们后面也一起出来了。” 幽幽子说完对于帕秋莉她们出来原因的猜测,还忍不住对妖梦夸奖起来 “妖梦,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妖梦摸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了。 “还好啦,要不是幽幽子大人提醒,在下可发现不了这些事。” 的确,要是她自己,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些。 幽幽子笑嘻嘻的。 “哎呀,别那么谦虚,妖梦可是最聪明的。” 她一边使劲夸奖妖梦,一边又伸手去抓塑料袋里零食。 “哎!” 幽幽子忽然惊呼起来,她低头看着已经被吃空的塑料袋瘪瘪嘴,十分郁闷。 “吃的没有了。” 幽幽子扔掉塑料袋,就摸着自己小肚皮一脸困扰。 “可人家还没吃饱呢。” 她抬头看着妖梦。 “妖梦~” 妖梦:“……” 她看着幽幽子看过来那可怜兮兮目光大寒,身体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妖梦警惕捂着空空的口袋。 “幽幽子大人,你看在下干嘛?” “妖梦~” 幽幽子脸上堆起可爱笑容,她一边卖萌,一边哀求。 “你身上还有钱吗?不如我们再去买点吃的?好不好~好不好嘛~” 就好像渴望零食的小女孩,幽幽子目光十分期待。 妖梦:“……” 她对于幽幽子卖萌表示压力很大。 但妖梦摸摸自己那已经空空如也的口袋,却又冷静了下来。 她叹口气,表情十分无奈。 “幽幽子大人,对不起。在下身上现在一个铜板也没有了,从冥界带出来的路费已经全被您之前给全部吃完了。” 幽幽子顿时大惊失色。 “哎!怎么这样啊!?” 妖梦一脸沉重。 “正是如此。” 为了防止这种事,她出门还特地多带了钱,结果没想到还是被幽幽子一下吃完了。 当然,妖梦可不知道幻想乡钱币和外界不同,计量单位也不同,结果都是几百几千的,所以才没两下就用完了。 嗯,最重要是,那些钱白花!此时可是有不少人再骂幽幽子和她吃霸王餐呢! “不要啊~” 幽幽子看着妖梦显然不是开玩笑的沉重脸色,一下就痛苦哀鸣起来。 “没钱买东西吃,人家会饿死的啦。” 难不成出来玩,还得继续学在幻想乡一样,去偷东西吃吗! 不要啊!妖梦在身边,会被她啰嗦死的啦! “不会的。” 妖梦非常冷静,她安慰着幽幽子。 “您是亡灵,绝对饿不死的。” 虽然幽幽子天天喊肚子饿,但她其实根本就不用吃! 幽幽子:“……” 她瘪瘪嘴,脸一拉,果断扔掉节操和风度,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打滚了。 “不管,不管,人家肚子饿!人家要吃好吃的!要吃!要吃!” 妖梦看着孩子一样在地上打滚耍赖,完全没有之前一点睿智的幽幽子真是十分头痛啊。 真是的,又不是小孩,怎么每次受委屈了都用这招啊? 妖梦制止了幽幽子继续打滚。 “好吧,好吧,在下替您想想办法好了。” 虽然知道幽幽子是耍赖,但果然,还是没办法啊! 她心里想着,唉声叹气起来。 “唉,虽然身上没钱,但如果幽幽子大人您一定要吃,那在下就替您想些办法。 您先在这等等在下,在下马上就去替您弄些吃的来。” 幽幽子一听,果断放弃耍赖,一下就从地上蹦了起来。 她大声叫起来。 “好!” 妖梦:“……” 她看着恢复精神又开始活蹦乱跳的幽幽子无语了一阵,接着又叮嘱了幽幽子几句让她好好呆着不准乱跑,最终才在幽幽子催促中不放心离开了。 等到妖梦离开了,幽幽子拍掉自己身上灰尘,就哼哼唧唧抱怨起来。 “呜~妖梦真是越来越啰嗦了。 在这样下去怎么的了嘛。 会不会变成另一个映姬啊?” 一想到这里,幽幽子顿时打了个寒颤,急忙拍拍自己嘴巴呸呸两下把这个可怕念头给拍死了。 “呜,好饿,妖梦怎么还不回来啊~要饿死了啦。” 过了好一会,就在幽幽子开始捂着肚子抱怨妖梦怎么还没回来时,她却忽然发现了什么。 这种感觉,是有人在看她吗?而且气息和这里残留下来的那种诡异血腥一模一样! 那就是说……敌人! 幽幽子想到这里顿时眉头一挑,接着冲着不远处黑暗巷道大喝一声。 “谁!给我滚出来!” 幽冥蝶毫无征兆出现,向着不远处黑暗撞去。 黑暗中传来一声喝骂。 “该死!” 随着扑哧扑哧翅膀煽动声,一个长着蝙蝠翅膀的男人就从黑暗中飞了出来。 赫然就是被文文扇飞的杰森诺! 原本是想回来看看能不能找到帕秋莉她们报仇,结果没想到却看到了幽幽子。 出于谨慎躲起来观察一下,没想到居然被幽幽子发现了,还被她的幽冥蝶击中了。 而那只幽冥蝶威力一下就让杰森诺知道幽幽子比帕秋莉和文文加起来还可怕,他绝对惹不起。 所以狼狈从黑暗中出来,愤恨看了幽幽子一样,急忙扇着翅膀跑了。 幽幽子看着飞远的杰森诺,呆呆眨眨眼,顿时惊叹起来。 “好大一只蝙蝠!” 长着那么大对蝙蝠翅膀不是蝙蝠是什么? “蝙蝠?” 幽幽子转转眼珠子,忽然想到烤蝙蝠好像很好吃,而且这么大的蝙蝠好像连幻想乡都没有哎。 这么一想,幽幽子口水都流下来了。 她眼珠子狡黠滴溜溜转了好一会,就四处喊了起来。 “妖梦,妖梦。” 幽幽子喊了好几声,发现妖梦还没回来。顿时就犯难了。 她可爱咬着手指,心中摇摆不定。 糟糕,妖梦还没回来,现在可怎么办啊? 幽幽子想着,又看看夜空那已经快要飞远的杰森诺,在想到好吃的烤蝙蝠。 干脆一抖胸,一咬牙,最后一跺脚就追了上去。 算了,反正妖梦都那么大了,自己一个人也不会出事的。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去追那只大蝙蝠,然后烤了他填饱肚子好了。 毕竟,这种连幻想乡都没有的大蝙蝠料理要是错过了,自己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这么一想,幽幽子顿时觉得很有道理。 没错!自己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幽幽子下定决心,就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大喊着“宵夜!宵夜!”朝杰森诺追了上去。 幽幽子追着大蝙蝠离去良久,去寻找食物的妖梦才一脸兴高采烈的回来了。 她手里提了两小袋烧烤,是用她给人表演剑术获得的报酬买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妖梦才回来的晚了些。 她回到街上,就大声喊起来, “幽幽子大人,在下回来了。” “……” 无人回应。 发现了这点,妖梦十分纳闷。 “嗯,幽幽子大人人呢?” 听到她带着食物回来,怎么没动静啊? 难不成没听见? 想到这里,妖梦又大声喊了起来。 “幽幽子大人!幽幽子大人!” 依旧无人回应。 这下妖梦有些慌了,急忙扭头看看四周想找到幽幽子。 而结果却是……幽幽子……不见了。 发现了这个事,妖梦更为慌张了,急忙又大声喊起来。 “幽幽子大人!幽幽子大人!” 声音在安静的街道上回荡。然而,却始终没人回应。 “幽幽子大人!” 妖梦越发慌乱了,不在停留,而是一下扔掉手里食物,就开始四处寻找起消失的幽幽子了。 而此时,追着宵夜离去的幽幽子又在做什么呢? 很遗憾,她并没有追上杰森诺,所以想把杰森诺做成烤蝙蝠当做宵夜的计划也落空了。 幽幽子此时正垂头丧气站在路边。 她望着四周不认识的环境,一脸困扰。 “呜~糟糕了,蝙蝠没抓到反而还迷路了,这下惨了。” 幽幽子郁闷瘪瘪嘴,就开始思考该怎么找回去了。 毕竟,妖梦还在那呢。 然而,就在幽幽子开始绞尽脑汁想该怎么回去寻找妖梦时,一辆大卡车忽然从她身边驶过。 幽幽子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一看,啥也没看见,就看见了车上的水果两个大字。 她眼睛一下瞪得溜圆,顿时大喜过望。 “水果!?” 幽幽子摸摸自己从来那没饱过的小肚皮,毫不犹豫扔下了自己和妖梦走失,现在该怎么回去的问题。 反正妖梦那么大了,肯定不会有问题。 再说了,两个人分开找人不是更好找吗?而且还能锻炼一下妖梦,不是吗? 没错,就是这样! 幽幽子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义凛然借口,然后毫不犹豫追上那辆装有水果的货车,钻了进去就开始大吃特吃起来。 “呜,真好吃!” 就在幽幽子对于水果评价时,在依稀月光下可以看见货车厢上的几个字。 “水果……花开院……专车……” …… 一天 视线回到陈安。 并不知道帕秋莉她们各自经历,陈安在回到家陪了洛天依和莲子她们闹腾会,吃过饭便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陈安便起床了,洗了个脸,饭也不吃,只是和厨房里早苗招呼一声。 “早苗,我有事出去一趟,早餐就不在家里吃了。” “哎?安君……” 早苗还想说着什么,但陈安却已经出门了,最后只能瘪瘪嘴,取消了今早爱心面包的制作。 依旧骑着那辆自行车,陈安身上打扮也并没有改变。 依旧是黑色长袍长裤外加里面一件内衫,还有手腕上绑着文文她们送的礼物。 虽然陈安也觉得去替桂心开家长会,他穿成这样有些不好,但这种打扮却已经习惯了。 毕竟很久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换种打扮,还没做,只是想。陈安就有些不习惯, 最后又想到,其实过去他给梅莉她们开家长会时也都是这种打扮,所以也就没换了。 这次路上并没有遇上希娜,或者其它什么事,所以陈安很快就赶到了桂言叶家。 将车停好,陈安去摁了门铃。令他意外的是,门铃还没摁,门居然就开了。 而随着门开,桂心就快步跑出来,她兴奋扑到了陈安怀里。 桂心撒着娇,兴奋不已。 “姐夫,姐夫。你总算来了,我可是等了好久呢!” 要知道因为陈安答应她去开家长会,桂心昨晚可是兴奋到一晚上睡不着。 后来又发现了的确睡不着,所以掐着时间,一发现天要亮了,也不管时间还早就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跑到监控那里盯着屏幕翘首以盼了。 原本桂心还怕陈安迟到,或者干脆反悔就不来了。 没想到他居然提早来了。 哇!这可是大惊喜啊! 所以在发现陈安来了之后,桂心立马跑了来,然后直接开门,就兴奋扑到陈安怀里开始撒娇了。 这也是为什么陈安没摁门铃,桂心就来开门原因。 看着怀里桂心脸上那兴奋之色也掩饰不住的疲惫,陈安心中却是一叹。 这小家伙,似乎真很高兴呢。 看来,今天决定提前来是个正确决定呢。 陈安摇摇头,便将小桂心抱了起来。 他笑着捏捏桂心小鼻子。 “好了。我既然答应了,自然不会食言。 但现在时间还早,看你的样子,昨晚应该没休息好吧?所以还是赶紧睡会,要不然今天会没精神的。” 桂心使劲摇头。 “不用不用,我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精神了。” 她一手搂着陈安脖子,就用力挥着另一只小手,又强调一次。 “没错,从来没有呢!” 一想到今天家长会不再是她自己一个人,而是会有人陪她去,她怎么可能还睡得着嘛! 不仅如此。因为不用桂言叶去和那些男老师交流,所以她今天请了假,也要跟着去呢。 这个小家伙,真是爱逞强。 陈安下意识抱紧桂心,脸却一下板了起来,语气也有些严厉。 “不要啰嗦,赶紧闭眼睡觉。要不然我就不和你去了!” 桂心一个普通小女孩,再开心也不能不睡觉啊!以为是他,十天八天,或者十年八年不睡觉还能一点事没有? 别开玩笑了!孩子就该有孩子的样,给他乖乖听话,按时睡觉才对! 这点别说桂心,就是露米娅她们也一样! “哎!?” 桂心猛一惊,看着陈安板着脸严肃模样,顿时就有些害怕了。 好不容易才有陈安和她一起去学校,这要是他反悔,她一定会哭死的! 桂心想到这更怕了,她瘪瘪嘴,就小声嘟囔起来。 “好啦,好啦。我睡一会就是了,姐夫可真是严厉,看起来真可怕。” 可爱鼓鼓脸蛋,桂心就搂着陈安脖子,然后闭上了眼。 虽然说精神,但身体的确是累了,所以桂心只是刚闭眼,就感觉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瞌睡虫也一下冒了出来。 她轻轻蹭蹭陈安脖子,不放心嘱咐着。 “姐夫,不许走哦。” 陈安柔声道。 “知道了,赶紧睡吧。” 他托了托桂心,斜眼望了那监视器一眼,心中有些感慨。 真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家伙啊。 “嗯。” 桂心得到了保证,心才安定下来。呼吸变得平稳,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陈安看着怀中桂心那恬静小睡脸,微微一笑,他轻声道。 “睡个好觉哦。”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桂心那睡脸露出了笑容。 陈安微楞,也不在举动。只是抱着睡着桂心进了屋。 原本还想看看桂言叶起来了没,如果没有就顺便做个早餐的他,在一进客厅就已经看到了桂言叶。 她和桂心一样,今天也是一大早便起来了,此时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呢。 看着桂言叶绑着围裙在那忙碌,陈安总感觉看到了早苗。 今早一出门时,家里早苗也和桂言叶一样已经开始忙碌了呢。 但是和早苗不一样,看着桂言叶,陈安总有些不好预感。 那就是……今早不会又得吃那些黑暗料理吧!? 要不是陈安百毒不侵,昨天吃了那些黑暗料理,他就该进医院了! 要是今天再来一次,陈安真的会受不了的! 因为那味道,真是太难吃了! “桂心啊……” 厨房里,桂言叶听到脚步还以为是桂心,毕竟这个家除了她也就桂心了,而且桂心今早也一直在跑来跑去。 不过,桂言叶话才出口,就发觉那脚步声有些不对,桂心那么跳脱,走路可没有这么轻和缓呢。 桂言叶想到这,急忙扭头一看,结果就看到了陈安,他正抱着桂心站在沙发那。 桂言叶有些惊讶。 “陈安君,你怎么这么早?” 虽然说约定时间是早上,但这也太早了吧?她早餐料理还没准备好呢! 陈安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只是竖了根手指做了个嘘声动作。 他将怀里桂心轻轻放在沙发上,这才走到厨房解释起来。 当然,为了防止吵到桂心,陈安声音很小。 “反正也没事,所以我就来得早了。毕竟昨天答应了桂心要带她去学校的嘛。” “这样啊……” 桂言叶看着陈安轻声细语的解释,心里忽然有些感动。 果然,陈安君是个温柔的好人呢。 她想着,然后毫不犹豫就把正挽着袖子要帮忙的陈安从厨房里推了出去。 就在手触碰到陈安身体时,桂言叶身体猛一震,下意识就要收回手。 但是……强忍着心中让身体战栗的奇怪感觉,桂言叶深吸口气,还是坚持着把陈安从厨房推出去了。 “陈安君,你还是去看电视好了,厨房里有我就行。” 陈安看着收回手后退几步,此刻正害羞低头不敢看他的桂言叶有些挠头。 陈安有些不安。 “我觉得还是我帮你比较好,我怕你待会又和昨天一样,把调味料加反了。” 是啊,一进厨房,之前那不好预感更加强烈了。所以为了早餐和自己肚子,陈安才打算帮忙的。 要不然,有人做早餐,他这种懒人才懒得动手呢。 没看到家里,红魔馆他就已经无视了厨房啦。 “胡说八道,我才没那么笨呢!” 桂言叶有些不满了,她抬头气呼呼瞪着陈安,然后又红着脸低下了头。 桂言叶害羞同时,言语间却很是自信。 “只是一个早餐而已,我一定会做好的,陈安君你就等着瞧好了。” 陈安耸耸肩。 “要是这样就最好了。” 既然桂言叶都这样说了,那他也懒得再多说。 虽然总是有些不好预感,但果然,还是让桂言叶再吃吃教训,涨涨记性好了。 至于他?还是一边凉快去好了。 最多……待会黑暗料理不吃,他出去吃嘛。 这么一想,陈安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也不在多说,就坐到桂心旁边,随手打开了电视。 当然,电视静音的。 滴答,滴答…… 随着客厅时钟转动声和厨房桂言叶做饭的细微声响,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在桂心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桂言叶也已经将早餐做好了。 她正往桌上端食物,看到桂心醒了就招呼了声。 “桂心,醒了就赶紧去洗脸刷牙,准备吃饭了。” “啊?哦。姐夫早安” 桂心迷糊打了个哈欠,然后和旁边的陈安问了声好就跳下沙发,跑去浴室洗漱去了。 而陈安看到早餐好了,也不用桂言叶喊自己就上桌了。 上了桌,陈安看着桌子上那看起来就令人食欲大振的肉粥,眉头却是忍不住一挑。 虽然还没吃,但他鼻子可是很灵啊。 而这粥虽然看起来很好,但这味道闻起来却有些不对头啊。 似乎,有些刺鼻啊! 那么,能把粥做出刺鼻味,言叶到底加了什么调料呢? 想着这个问题,陈安忽然有些头疼。 他就知道,早餐指望不上桂言叶这个料理苦手。 她又浪费食物了呀! 桂言叶并不知道陈安已经发现问题,只是挺挺大胸很是自信。 “怎么样?我就说没问题的吧?” 陈安看着她,表情似笑非笑。 “言叶,这粥的味道你肯定还没有尝过吧?” 有了昨天事,这时候在瞒肯定也瞒不下去,所以他并没有说谎。 陈安从惊愕的桂言叶手里拿过勺子,然后尝了口粥。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果然,盐和糖又搞反了,不仅如此,居然还在粥里加了芥末,还是过量的! 加了芥末,怪不得会刺鼻啊! 陈安就纳闷了,粥里加糖煮太甜也就算了,毕竟甜粥还是可以喝的。 但桂言叶还在粥里加芥末干嘛?是怕早上不够精神,所以特意来刺激一下? “哎?又有问题吗?” 桂言叶看着陈安叹气顿时心虚起来,急忙用手在围裙上擦擦,然后就小心捏着勺子柄就把勺子从陈安手里抢过来。 桂言叶尝了口粥。 刺激性味道顿时就让她脸色一变。 桂言叶十分沮丧,忍不住哀鸣起来。 “哎~调料怎么又放错了,我明明已经小心的尝过调料才放的啊。” 是啊,她记得她尝过了啊,怎么最后又放错了! 陈安瞧着沮丧不已的桂言叶真是哭笑不得,他点点桂言叶小脑袋,很是没好气。 “都说了我帮你,我帮你,可你就是不肯。现在好了吧?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和食材,煮出来的却是这种味道,开心了吧?满意了吧?放心了吧?” “什么嘛!” 沮丧的桂言叶似乎没注意到她和陈安正在接触,只是泪眼汪汪瞪着陈安控诉起来。 “陈安君真是讨厌,这种时候不安慰我也就算了,干嘛还嘲笑我啊!” 什么叫开心了吧,满意了吧,放心了吧?这是在嘲笑她吧?这一定是在嘲笑她吧! 嘲笑她自不量力,浪费食物吧?真是个讨厌鬼! 桂言叶鼓鼓脸蛋,心中却越发丧气了。 陈安耸耸肩。 “谁让你这么笨。” 桂言叶一听,顿时更丧气了。 她可爱嘟着嘴,用勺子一个劲戳着粥,表情很是愁苦。 “那现在怎么办?时间不早了,可不够我在做一次早餐呢。” 陈安吓了一大跳。 “言叶,你还想再做啊!?难道不知道浪费食物很可耻吗?会遭天谴的!” 这种事要是被幽幽子知道,会被她打死的! 桂言叶:“……” 桂言叶炸毛了,她使劲瞪着陈安,看起来十分生气。 “陈安君,你这是什么意思?果然是在嘲笑我自不量力,只知道浪费食材吗?” 桂言叶挺着大胸她,指着陈安,十分有气势的大声反驳起来。 “告诉你!这只是头两次没有经验的失误!要是再来一次,我肯定会做出美味的让你吞掉舌头的料理的!” 桂言叶说着就自信起来。 “没错,我一定可以的!” 虽然一连失误了两次,但桂言叶还是觉得她可以的。 凭她的智商,只要再抢救一下,那就绝对会成为一个好大厨的! 陈安捂脸,忍不住哀叹起来。 “要是这样就好了。我怕我一辈子都等不到这个美味的食物啊。” 陈安对于桂言叶的自信非常悲观,他看着此时桂言叶就好像看到了过去早苗。 早苗过去也曾经无数次和他说过,她可以做出好吃面包。 结果呢?早苗她努力了一次又一次,除了把面包变得更难吃外,完全没有进步啊! 陈安看着桂言叶,眼神十分悲哀。 言叶同学,你不会也步入我家早苗后尘吧? “果然,陈安君就是不肯相信我是吧?” 桂言叶绷着脸,她瞪着陈安,恶狠狠下了挑战宣言。 “等着吧,要不了多久,我就一定会成功的!” 陈安眉头一挑,口不对心。 “哦?那就好好加油吧。” 他说着,就把已经洗漱完跑过来看热闹的桂心抱了起来。 陈安看着桌上食物叹了口气,十分无奈。 他摇摇头,冲桂言叶调侃了一句。 “言叶你的成功还是以后再说吧。我们现在还是赶紧出发,去外面吃早餐吧. 当然。如果言叶你想留在这,独自一人享用你自己做的黑暗料理,我也不会有意见的,反正倒霉的又不是我。” 说着,陈安就抱着桂心往外走了。 桂言叶气鼓鼓冲着陈安背影反驳一句。 “才不是黑暗料理!” 她说是这么说,但看着陈安背影想想,桂言叶还是急忙脱下身上围裙追了上去。 哼哼,才不是不想吃那些难吃料理。只是没有时间了,而且还得和陈安君一起去给桂心开家长会,让他们先走怎么行呢? 嗯嗯,没错,就是这样。 桂言叶心里找着借口,顿时就觉得心安理得了。 出了门,陈安将桂心放在自行车前架上,然后冲在那磨磨蹭蹭不肯过来的桂言叶喊起来。 “喂,言叶。你傻站在那干嘛?还不赶紧过来,是真的打算留在家吃黑暗料理,然后等救护车送你进医院吗?” 真以为是他,铁打的胃啊! 桂言叶:“……” 进医院? 桂言叶眼珠呆呆一转,瞬间就炸毛了。 她气的直跳脚。 就好像愤怒小猫咪,桂言叶使命朝陈安张牙舞爪起来。 “才不是黑暗料理!才不会进医院!” 黑暗料理也就算了,但进医院是什么意思!? 是说她做的料理其实是毒·药吗?啊!?太过分了!陈安君真是太过分了! “哦,是吗?” 陈安摸摸桂心秀发,他朝桂心使了个眼色,笑容有些坏。 “桂心啊,告诉言叶,我说的是实话吗?” 桂心转转眼珠,她看着桂言叶气呼呼样,果断就同意了陈安话。 “当然是!” 桂心对着桂言叶大肆鄙夷。 “明明就是毒死人不偿命的黑暗料理,居然还敢说不是!? 姐姐,你可真是个厚脸皮!我瞧不起你!” 桂言叶:“……” “呜,好痛!” 她痛苦捂着胸,大受打击! 看着桂言叶捂着胸,一脸绝望表情,陈安和桂心两人偷偷击了个掌。 干的漂亮! 陈安心中对于桂心的配合喊了声漂亮,就对还在那自暴自弃开始丧失人生信心的桂言叶安慰了起来。 “喂,言叶。虽然你煮的东西是毒料理,但我不会看不起你的。” 桂言叶忽然有了点信心,她望着陈安,眼中十分希翼。 “真的吗?” 陈安笑眯眯的继续补刀。 “当然。反正你做的黑暗料理在难吃,也没人会傻到去吃的。 所以打起信心来,让我们赶紧去桂心的学校吧。” 桂心大叫着附和。 “没错,没错。反正我是再也不吃姐姐的黑暗料理了。所以没事的!” 桂言叶:“……” “呜~好想死” 她感觉更痛苦了。 你们这是安慰吗混蛋! 这完全就是嫌她不够伤心,在补刀啊! 桂言叶瞪着着一大一小在那偷笑的两人,用力一篡小拳头,就在心里恶狠狠发起了誓。 你们给我记着,我一定会报复回来的! 桂言叶下定了决心,然后就忙不迭跑了过去,小心坐在了陈安自行车后面。 哼哼,报复等以后再说。至于现在,还是先出发去吃饭吧。 肚子饱了才有精神报复嘛。 嗯嗯,就是这样,绝不是害怕又被欺负。 就这样,在桂言叶自我安慰中,陈安蹬着自行车就载着她还有桂心出发了。 在路上小店停留片刻,就好像普通一家三口一起吃了点东西。三人就继续向桂心的学校进发了。 坐在自行车上,桂言叶小心扯着陈安袍子,脸有些红。 之前想报复的想法,也早不知在什么时候飞脑后去了。 桂言叶抬抬手想去拍掉那些从空中落在陈安肩膀的花瓣。 但想想,她最终放弃了。只是深吸口气,轻轻吹掉了那些花瓣。 又伸手抚好自己的长发,桂言叶才小心翼翼开始和陈安找话题。 桂言叶声音轻不可闻。 “陈安君,听早苗姐姐和渚她们说,你是个老师,这是真的吗?” 反正也没什么好瞒的,所以陈安一边转着车把加速超过前面车,就一边回答起来。 “没错。一个拿着死工资的三流教师罢了。 当然,那是过去了。” 陈安轻笑起来,他侧头躲开空中飞舞的花瓣。那有些自我调侃的话语就在风中传递。 “我现在已经不是教师了。只是个闲职在家,混吃等死的颓废大叔罢了。” “姐夫才不是大叔呢!” 桂心坐在车头,正迎着风开心哼着童谣还不时调皮的去抓花瓣。 不过在听到陈安话,桂心一下就挥着小手,大声反驳起来。 “姐夫这么年轻,还这么帅,怎么可能会是大叔啊! 不过……” 小桂心眼珠滴溜溜一转,又开始见缝插针推销桂言叶了。 “姐姐很有钱的,如果姐夫你想一直在家混吃等死,不如就早点娶了姐姐。 然后姐夫你就可以借此大赚一笔了呢! 而有了那些钱,姐夫你就可以继续实行你的混吃等死大计了。” 陈安:“……” 桂心见陈安不回答,急忙又诱.惑起来。 “不仅如此呢,姐夫大赚一笔的同时还可以得到一个乖巧听话,温柔漂亮,就算你出去拈花惹草被发现也绝对不会生气的妻子哦~” 以桂言叶软弱性格,这种事很有可能。 当然,前提是别欺骗她,别抛弃她才行。 “桂心!!” 在桂言叶羞不可耐喊叫声中,陈安忽然觉得桂心话很有道理哎。 前面一点无视,但后面那些话简直说到男人心里去了。 反正都被桂心叫姐夫了,不如顺水推舟把桂言叶拐回家? 就在陈安节操开始丧失,在心里琢磨这件事可行性时,桂心举着手又道。 “还有我,还有我。” 陈安大奇。 “哎,娶言叶还关你什么事?” “当然有咯。” 桂心先是不满拍了一下陈安手臂,然后就得意洋洋的自恋起来了。 “要知道,我可是也很漂亮呢,而且等长大以后一定会比姐姐还漂亮。 到时候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定身为小姨子的我也会看上姐夫呢。” 小桂心越发得意了。 “姐夫你说说,这种买一送一,而且送的那一还是更好的好事你难道不心动吗?” 陈安:“……” 他一下失去了继续和桂心胡闹的心情。只是目不斜视看着前方,对于桂心话当做没听见。 开什么玩笑,陈安对于萝莉养成这种事最讨厌了! 家里那一群曾经萝莉,现在少女他还在头疼怎么解决呢! “哎~” 发现陈安反应冷淡,桂心觉得十分困扰。 男人遇上这种好事不应该兴奋吗?为什么陈安那么冷淡啊? 难不成他没听清? 桂心想到这,顿时不死心追问起来。 “姐夫,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当然不能考虑了!他又不是萝莉控! 陈安心中不屑,吹了声口哨,就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 “今天的天气还真不错呢,言叶,你觉得呢?” 桂言叶点着小脑袋。 “嗯嗯,陈安君说的对。” 桂心:“……” 她噘着嘴,丧气起来了。 “我讨厌姐夫。” 桂心丧气声音让陈安身后桂言叶偷偷抿嘴一笑。 嘻嘻,难得能看到有人能让桂心吃瘪,桂心还发不了脾气呢。 樱色雨落纷纷。 就这样,骑着自行车,三人很快就来到了桂心学校。 陈安在学校停车场保安那诡异外加羡慕目光中,将自己那辆和周围一辆辆豪车比较起来,寒酸到不忍目睹的老旧自行车停好,就牵着小桂心手向着学校走去。 而桂言叶就好像乖巧小媳妇一般,紧随其后。 顺便一说,由于桂心学校是贵族学校,所以这里的学生家里大多都超有钱。 在所以,陈安那辆破烂自行车才在停车场那么多豪车中引人注目啊! 自行车不是没见过,但保安却从来没见过骑着自行车带孩子来学校,而且车后面还坐着那么漂亮女孩的人。 一个也没有! 再顺便一提,其实桂言叶也有车的,但是出于各种小心思,于是心里美其名曰不想打击陈安自信,所以她没开。 至于桂心?她巴不得天天都像今天这样,坐着自行车有人送她来,所以会提醒才怪了! 桂心叽叽喳喳的。 “姐夫,姐夫。刚才的保安表情好有趣哦。 你说,他是不是把姐夫你当成吃软饭的了?” 陈安:“……” 陈安斜眼看着旁边一脸天真烂漫的桂心。他嘴角忍不住抽抽,心中更是暗暗吸了口气。 他道。 “不,我觉得他更有可能把我当成那种深藏不露,放荡不羁,品味独特的有钱人了。” 陈安说着,心中忽然洋洋自得起来。 嗯嗯,没错,他就是那种放荡不羁,品味独特还特别喜欢深藏不露的男人啊! 桂心不怎么相信。 “真的吗?可看他表情好像不像啊。总感觉眼神很诡异哎~” “诡异吗?” 陈安摸着下巴,他思考了一会便冷静解释起来。 “嗯,大概是把言叶当成你母亲了,在感叹世风日下吧。” 那么年轻的母亲,却有这么大孩子,这种感慨很正常嘛。 “哎?哎!” 无辜中枪的桂言叶大吃一惊,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她气鼓鼓瞪着陈安。 “陈安君,请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别人才不会把我认成桂心的母亲呢!才不会!” 她这么年轻!她这么年轻!她明明这么年轻! 陈安看着桂言叶那生气却让人感觉更加想欺负她的可爱模样,心忽然有些痒痒。 察觉到这点,他徒然一惊。 糟糕,他可是好人,欺负桂言叶的事怎么能做?要忍着!一定要忍着! 陈安这么想,脸上却是露出无奈之色。 “可言叶你的胸这么大,人家误会你生过孩子也很正常嘛。” “生,生孩子……” 不知想到了什么,桂言叶捂着大胸,差点就在地上找了个缝钻下去。 桂心却表示十分赞同。 “没错,所以不如姐姐你和姐夫生个孩子好了,这样就不怕别人误会了。” 陈安:“……” 他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在地。 陈安看着桂言叶已经把脸埋到胸里,脖子和耳根子都红了的情形,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陈安在心中忍不住暗骂。 嘴贱!让你嘴贱! 就这样,胡扯着一些乱七八糟事,三人就进入了学校。 由于今天全校开家长会,所以学校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学生和家长,人十分之多。 陈安见此看看身边桂言叶忍不住皱皱眉。 这么多人,怪不得言叶自己一个人不敢来。 陈安想着,便冲有些胆怯而缩在他身后的桂言叶嘱咐了一句。 “言叶,跟紧点。” 桂言叶可劲点头。 “嗯嗯!” 就这样,陈安让桂言叶跟在他身边,然后不动声色的替她隔开那些靠太近,而让她不自然的男人。 当然,陈安自己也没贴太近。 “走这里,走这里。” 在大呼小叫的桂心领路下,桂言叶和陈安跟着她很快就来到了她教室。 不过他们来的似乎有些早,教室里除了稀稀拉拉坐着几位和他们一样来早了的家长和学生,就只有两位老师了。 而那些家长们看到陈安和桂言叶进来,虽然都有些惊异陈安的古怪衣着,但却也都是点点头礼貌打个了招呼,然后就继续和自己孩子说话了。 毕竟现在这社会什么古怪人都有,穿这种古代样式长袍甚至更古怪的人他们也不是没见过,所以也就那样了。 而看到三人走进教室,除了那些打了招呼的家长和那些看到桂心就露出莫名敌意眼神的孩子之外,一位靠的近的老师也急忙走了过来。 他先是小心看了眼桂心,才对着陈安和桂言叶,尤其是一身长袍看起来十分扎眼的陈安好奇问起来。 “请问,两位是……” 桂心似乎没注意到教室里那些同学眼神,依旧笑嘻嘻的。 她开心拉着陈安手,声音很是活泼开朗。 “他们是我的姐夫和姐姐,是来替我开家长会的。” 陈安冲老师礼貌点头。 “你好,我是陈安,是桂心的……桂心的姐夫。桂心在学校承蒙老师你关照了。” 虽然陈安发觉这老师对桂心态度古怪,还有那些孩子们看桂心好像仇人一样目光也不对劲。 但现在并不是说这些时,还是等到家长会结束后,他再去问问详细情况好了。 顺便一提,自称桂心姐夫的感觉可真古怪。 桂言叶也是微红着脸,不自然和老师打了个招呼。 “你,你好,我是桂言叶,是桂心的姐姐。桂心那么调皮,在学校真是麻烦老师了。” 说完这些话,桂言叶急忙就躲到了陈安身后。 她拉着陈安衣角露出半个精致脸蛋。样子怯生生的,就好像受惊小白兔般。 老师是……男的。 桂心听到陈安和桂言叶的话后,瘪瘪嘴有些不满了。 她甩开陈安手,就对着他和桂言叶大声反驳起来。 “什么嘛,我明明很乖的好不好!” 桂心心里很是愤愤不平。 本来就是嘛!像她这种活泼可爱,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会不乖嘛! 姐姐,姐夫可真是两个喜欢自以为是的家伙! 当然,为了防止意外,还是先警告一下好了。 桂心想着,就不怀好意盯上了寸衫老师。她声音拉老长。 “是吧,寸衫老师~” 桂心古怪腔调让寸衫老师脸色变了一下。 他咬咬牙,勉强挤出个笑脸,就同意了桂心话。 “是,是啊。你们两位多心了,桂心在学校的确是个让人害,啊不,让人放心的好孩子呢。” 不知为何,在说到桂心是好孩子时,寸衫脸皮似乎抽搐了几下。 桂言叶非常开心,声音也开朗起来。 “这样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我还怕没人管,桂心在学校会不听话呢。” 桂言叶根本管不住桂心,要是桂心在学校不听话,那她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生气?发火?算了吧,对桂心她根本做不来这种事! 所以幸好没有,幸好没有。 想到这,桂言叶还轻轻拍拍胸,一副松了口气模样。 轻松之余,桂言叶却发现自己还躲在陈安身后。她脸一红,急忙走开了一段距离。 桂言叶是傻乎乎相信了,但陈安没那么乐观。 他看着面前那表情和语气都不自然,言不由衷的寸衫老师,还有他身边和他一起来这么久,却始终没有一个孩子上来打招呼的桂心若有所思起来。 “让人害怕吗?看来桂心在学校似乎过的真不怎么样啊。” 桂心对于陈安心思并不知道。而对于没孩子来和她玩,她也是习以为常,根本不在意。只是牵着桂言叶手在那嘿嘿傻笑。 接着,陈安又和另一位叫做野田佳彦的老师打了个招呼,三人便在桂心位置坐了下来。 当然,为了避免一些事,桂心坐中间。 接着,在听了好一会活泼的桂心叽叽喳喳说她在学校开心事后,家长会开始了。 不过由于这是贵族学校,老师们也基本都是没有背景的普通老师。 虽然不敢说他们完全不敢教训学生,但没有必要,这些学生和家长,老师都不会去得罪的。 而家长会,老师们显然也不会傻到说什么难听话来得罪人。 因此家长会内容也可想而知,基本就是老师们夸这个孩子怎么怎么乖啦,那个孩子怎么怎么聪明啦。 老师们说的好话一大篇,结果却根本就一点营养都没有……全是废话! 这些废话直听的陈安是昏昏欲睡,只是出于礼貌才没有一头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而对于讲台上那些夸夸其谈的教师们,陈安也是十分不解。 虽然猜的到他们的心思,但一直这样该说的一句不说可以吗? 这家长会开来干嘛?只是例行公事来哄学校的金主,学生家长们开心吗? 陈安想到这忍不住撇撇嘴,心中有些不屑。 一群丢教师脸面的家伙! 一边的桂言叶并不像陈安已经看穿了家长会真相。所以她听的很认真,甚至在听到老师夸奖桂心时,还会握着拳小声欢呼一下。 显然对于那些对桂心的夸奖,她信了! 信了!? 陈安对于这样的桂言叶还有什么好说呢?只能说她真不愧是言叶,真是天真可爱又无邪啊。 至于还有当事人桂心?不好意思,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又煎熬了一段时间,这既磨人又浪费时间的家长会总算要结束了。 台上寸衫老师最后总结了起来。 “好了,现在该说的各位家长也都知道了。如果还要什么需要了解的,各位家长可以在家长会结束后去办公室询问。” 他朝台下鞠了个躬。 “那么,家长会结束。十分感谢各位家长百忙之中抽空来学校关心孩子们的学习,谢谢。” 一片鼓掌声。 而听到家长会结束时,陈安顿时如蒙大赦,一下就精神了起来。 他松了口气之余,也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呼~总算结是束了。 这什么家长会啊,以前开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这么无聊? 真是的,有时间开这种家长会,我还不如去听映姬啰嗦呢! 至少听的无聊时,还可以调·戏一下她轻松一下。” 就在陈安心里抱怨着,教室人群也已经散去。就 陈安回过神,摸摸身边也精神过来的桂心脑袋。 他轻声道。 “桂心,你和言叶能在这等我一会吗?” 桂心眨着明亮大眼睛,有些奇怪。 “姐夫,家长会已经开完了,你在学校还有事吗?” 桂言叶也是一脸困惑。 “是啊,陈安君。桂心的家长会已经结束了,我们不赶紧回去吗?” 陈安笑笑。 “不行,桂心不是说过学校有人欺负她吗?所以我要去和老师们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是这次不解决这件事,桂心以后肯定还会被欺负的。” 来学校听那些废话可不是他的真正目的,解决桂心说的事才是。 而且之前那老师古怪态度也是十分奇怪,要是不去问问具体情况,陈安还真是放心不下。 桂心一愣,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为了她吗?这真是……真是陌生啊! 桂言叶也是,她愣愣看着陈安,抿着薄薄的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陈安似乎没注意到两人情绪,只是又亲昵捏了捏桂心小琼鼻。 “好了,现在教室也没人了,你们两个就在这等我一会,我办完事很快就回来。” 说着,陈安就离开了。 而等到陈安离去,留在教室的桂心沉默了一会,眼珠子忽然就狡黠转了起来。 她扯扯旁边还在发呆的桂言叶衣角,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小巧手机,脸上笑容有些狡猾。 “哎哎,姐姐。你想不想知道姐夫去办公室会和老师说什么,怎么样来解决我的事啊?” “哎?什么意思?” 桂言叶回过神,表情有些茫然。 “你想和陈安君一起去办公室吗?” 如果想知道对话,那也的确只有和陈安一起去办公室才行。 “不用,不用。” 桂心急忙摇头,左右看看发现教室没人,这才小声和桂言叶贼兮兮咬起了耳朵。 “一起去怎么能知道姐夫真正想说的话呢?姐姐,你难道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吗? 虽然姐夫肯定不是坏人,但如果我们和姐夫一起去,那姐夫肯定会有顾及,很有可能不会问真话的。 所以只有我们不在那里,才能听到姐夫的真话呢。” “我们不在,才能听到真话?” 桂言叶一脑袋问号,她感觉十分纳闷。 “怎么听?” 人都不在身边,她们又不是顺风耳,怎么可能听得到陈安和老师的对话。 “用这个啊!” 桂心摇摇手机,对于桂言叶十分鄙视。 “你难道不知道现在这个世界有叫窃听器的东西吗?笨蛋!” “窃听器?” 桂言叶一愣,接着眼睛一瞪,顿时大怒。 她捏着桂心耳朵,语气严厉起来。 “桂心,你难道在陈安君身上装窃听器了?太过分了!亏得陈安君还好心来替你开家长会,还好心去帮你找老师。 陈安君这样对你,你居然还这样做,这种过分的事要是陈安君知道了,他一定会很生气的! 是不是我太宠你,让你忘记了分寸是什么了吗!” “哎!疼疼疼疼疼……” 桂心叫着疼,急忙挣开了桂言叶手。 她捂着自己通红耳朵,泪眼汪汪的大声反驳着。 “什么嘛!我才没那么不懂事呢!” 那种没礼貌的过分事,她桂心才不会做呢! “既然你懂事,那你为什么会说有窃听器,还说可以听到陈安君的话?” 桂言叶这次是真生气了,她难得拿出了姐姐架子,语气严厉的质问起来。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平日调皮也就算了,但在陈安身上装窃听器这种事桂心要是做了。桂言叶保证,她这次绝不会心软,一定会狠狠教训一次桂心的! 不为什么,就算只是为了陈安之前的那些话,现在做的这些事,桂言叶也必须这么做! “怎么回事吗……” 桂心呢喃着这五个字,情绪忽然低落起来。 她回首望着空旷教室,还有教室窗户外的操场似乎又看到了什么,也听到了什么。 那是过去在学校的境遇和那些刺人心魄的嘲笑。 …… 学校体育课,她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在操场角落荡着秋千。 而其他孩子们都是三五成群玩耍,明明她什么也没做,他们却还是会指着她肆意嘲笑。 “哈哈,桂心,桂心,没人要的桂心!” “桂心是野孩子!野孩子!野孩子!!!” …… 报复完嘲笑她的同学,最后结果却是他们叫来了家长。 一个样,那些家长和那些嘲笑她的孩子们全都是一个样! 都是一样可恶的表情!一样嫌恶的语气! “就是你这个小鬼欺负我家孩子吗?哼!原来是个没人教养的小鬼,怪不得这么小就会欺负人。 走啦,儿子。我们不和这种没人教养的小鬼计较,省的被人说我们欺负人。 真是的,这种贵族学校为什么会有这种学生啊?真是败坏学风……” …… 不仅同学和他们家长,就是老师也一样! 不问是非黑白,只知道责怪她! 无论什么时候,他们到最后都只会这一句。 “桂心!你为什么又欺负同学!” …… 那一幕幕场景,一句句嘲笑似乎又在脑中回荡。让桂心忍不住把牙齿咬的咯咯响。 桂心小拳头用力捏的青白,她深吸口气才强压下那些不好过去。 桂心眼睑低垂,声音很是低沉。 “是那些同学啦。他们过去一直说我坏话,虽然因为后来被我教训过,不敢当着我面说。 但却还是一直在背后说我坏话,所以我就在学校安了一些窃听器,听听到底是谁又在背后说我坏话,然后在狠狠教训他!” 桂心恶狠狠挥着小拳头,语气和表情都变得凶狠起来。 她咬牙切齿。 “我要让他们知道,哪怕只有一个人,哪怕没人帮我,我桂心也不是好欺负的!” 桂言叶愣住了。 她用力咬着唇,看着愤怒小雌虎般的桂心眼中似乎有泪花闪过。 “桂心……” 桂心似乎没听到桂言叶声音,语气越发凶狠。 她低吼着。 “还有那些臭老师!明明是那些同学先说我坏话我才报复的。结果他们不仅不帮我说话,最后还来骂我! 哼!以为我是小孩就好欺负吗?” 桂心情绪变得十分激动,她用力挥着拳头,声音也一下高昂起来。 “告诉他们,没门!没门!! 谁要是敢来欺负我桂心,我就一定要让他们好瞧!无论他是谁!我也一定会让他好看!!!” 桂言叶看着桂心那本应该天真烂漫的小脸,此时却是无法抑制的凶狠和愤怒,心中忽然疼痛无比。 “桂心!” 她嘴里喊着桂心名字,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桂言叶用力抱住情绪激动的桂心,声音有些哽咽。 “呜,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姐姐没用才让你受人欺负。真是对不起!” 愤怒的桂心在听到桂言叶的话,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她伸出手,用小小的手擦去桂言叶脸上泪水。 桂心双手搂着桂言叶脖子,脸也贴着桂言叶脸。 桂心脸上表情变得温顺,凶狠语气也是变得温柔起来。 她如此道。 “没事的,没事的。姐姐不用说对不起的。因为我知道,姐姐一直都很努力,一直都很努力在疼我的。” 桂心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越发温柔。 “母亲走后,姐姐那时明明也很伤心,也很彷徨。明明姐姐也会经常躲起来一个人哭,却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表露出来不安。 虽然因为要上学不能天天照顾我,但姐姐还是找了保姆来替我做饭,洗衣服。 明明自己都很累了,但每次晚上回家也还是会唱歌哄我睡觉。然后笑着安慰我,说让我不要伤心,一切都有姐姐。 还有节假日时,姐姐明明很害怕人多,不想出门。 可姐姐却还是每次都会带我出去游玩。明明自己害怕男人,却还是都带我去那种最热闹的地方。 明明……明明姐姐每次都在忍着难受,却还是努力想让,想让我开心……呜,姐,姐姐!” 桂心说着说着,忽然也哭了起来。 她眼中泪水流出,接着滑在桂言叶脸颊,最终混着桂言叶眼泪一起滴下。 滴答! 水滴破碎的清响在安静教室回荡起来。 桂心的话却让桂言叶更自责了。 她失声痛哭。 “呜,桂心!” 也幸好教室已经没人了,所以姐妹俩哭泣的情景并未被人发现。 哭了好一会,桂心才吸吸小鼻子率先停下了哭泣。 她用手抹了抹桂言叶脸上泪水,这才捡起之前掉落在地的手机。 似乎宣泄了压抑情绪,桂心笑起来,笑容很是开朗。 她摇摇手中手机,冲桂言叶俏皮眨眨眼。 “好了,姐姐。我们不哭了。 要不然被人看见,一定会被笑话的。 而且姐夫现在应该也到办公室了,还是赶紧来听听姐夫和老师他们到底再说什么吧。” 桂心说着,就在手机上摆弄起来,弄了好一会才调好。 桂言叶吸吸鼻子,她四处看看,虽然没看到人,但却也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的,在这种公共场所居然哭得那么大声,真是太失态! 心中埋怨着自己不该那么脆弱,桂言叶却是凑到了桂心身边。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一个个跳过的序号,忽然有些好奇。 “对了,桂心。你在学校放了多少监视器?” 看这些数字,总感觉窃听器不少呢。 桂心想想,也有些不确定。 “大概……二十几个吧。” 最近有很多都不怎么用,已经记不清了。 桂言叶:“……” 不提桂言叶对于桂心所说数字的无语,陈安此时已经来到了教师办公室。 门是开的,陈安站在门口礼貌敲了敲门。 “请问,这里是桂心老师的办公室吗?” 里面正在整理东西的寸衫老师听到声音抬起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陈安。 他有些意外。 “这不是桂心的家长吗?你来这有事吗?” 问着问题,寸衫老师还忍不住看了看陈安身后,发现没看到桂心,这才松了口气。 “桂心?” 而听到寸衫老师的话,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停下了手里动作。 其中一位正在用着电脑的中年女老师情不自禁开口道。 “就是你们班那个,喜欢欺负同学的问题学生吗?” 陈安眉头一皱。 怎么回事?这老师口气好像很不善啊。 寸衫老师见状,急忙喝了一句。 “平素老师!” 说话时还忍不住在办公室四处打量了几眼,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平素老师看着寸衫老师举动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啊,对不起。真是失礼了。” 她急忙站起来朝陈安鞠了个躬,然后就改了口。 “阁下就当我没说过这句话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平素老师就急匆匆走了,在她路过陈安出门瞬间,陈安似乎还听到了平素老师的轻声嘀咕。 “怪不得那么没教养,一家人都是怪人!” 等到平素老师走了之后,剩下老师才继续干着自己手上事,寸衫老师也是有些尴尬。 他赶忙让陈安进来,就用杯子给他倒了杯水。 寸衫老师勉强挤出笑脸,尴尬解释起来。 “真是不好意思,平素老师并不是我们班的老师。而且桂心那么活泼,所以难免对桂心有些误会。” “这样吗?可看起来不仅仅是误会啊。” 陈安眉头皱更深了,虽然声音很小,但平素老师离开的那句话他还是听见了。 又扭头看看办公室里其他老师不自然收声的样子,陈安若有所思。 看起来,桂心在学校不是一般的不受人待见啊。 似乎也察觉了什么,寸衫老师急忙转移了话题。 “对了,不知陈安先生来这里有什么事吗?是想来问问桂心的表现吗?” 陈安点点头,给了寸衫老师面子,没去追究之前那个老师的举动了。 他道。 “没错,我这次的确是来问问桂心的表现的。 桂心很调皮,所以我想来问问她在学校表现得怎么样,是不是给我惹了什么麻烦。” 陈安表情很认真。 “请务必说实话。” 寸衫老师一楞,有些欲言又止。 “实话?桂心她……” 就在他开口想说些什么时,却忽然看到陈安身后一位老师拿着朝他手机晃了晃,还张口无声说了什么,最后还是打消了说实话的念头。 他撒了谎,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夸奖起桂心。 “桂心她很聪明,在学校也很乖,所以陈安先生你就放心好了。” 看着寸衫老师不自然的神态,其他老师生怕他谎话被陈安发现,赶忙都附和起来。 “是啊,是啊。桂心的确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呢。” 然后也不等陈安再次开口,老师们又是一大通洋洋洒洒的赞美,真是恨不得把桂心夸到天上去。 陈安听了半天,越听眉头跳的越厉害。 终于,陈安再也忍受不了了。 他是来问桂心在学校表现,不是来听废话的! 桂心有他们说的那么听话,那么好? 开什么玩笑!真把他当成桂言叶那个没见过世面,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纯真女孩吗? 别开玩笑了!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陈安什么人?还会看不出桂心真正性格? 真当他活了那么久白活,经历了那么多白经历了吗! 再说了,不谈其它,只说桂心那鬼灵精怪,调皮捣蛋到连她姐姐都拿她没办法的表面性格。 那种跳脱性格会在学校听话,当好学生!? 拜托,就是撒谎你们也得把谎言编的好点啊! 而且语气那么言不由衷,表情那么假,是生怕他看不出来你们在说谎吗! 陈安看着那些老师们还是不肯说实话,终于有些不耐了。 他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所以干脆打断了老师们的废话。 “好了,你们不用再说桂心的好话了。 桂心是什么样的孩子我清楚,那小家伙鬼灵精怪的,说她调皮捣蛋我倒信,但说她乖巧听话……” 陈安微微一笑。 “你们把我当白痴了吗?” 老师们脸色齐齐一变。 “你……” 陈安不理会他们,只是转头看向寸衫老师。 “还有你,寸衫老师,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说桂心让人害怕,甚至之前还帮她说谎。 但是我告诉你,我是桂心的家长,我自然有权知道她在学校的表现。 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我全都要知道。”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吗?” 陈安环视所有老师,直看的他们全都不自然扭过头去,这才冷笑起来。 “我可听桂心说了,在学校有人骂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今天才特地来学校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之前,那位离开的女老师走时说的话,我也听到了。 她居然会说桂心没教养!” 陈安异常愤怒,他大声质问着这些人。 “请你们告诉我,那句话是一位老师应该说的吗!” “这……” 寸衫老师嘴唇蠕动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其他老师也是一样一句话不说,只是心虚的扭过头不敢看陈安。 发现了这点,陈安真是非常失望。 就这些家伙,也配当老师? 他看着这些不称职教师,声音变得有些冷漠。 “虽然我知道这是贵族学校,在这学校你们这些普通老师也顶不上什么用,但是任由桂心被人骂不管不说,甚至还在背后说她坏话……” 陈安冷笑,态度也变得恶劣起来。 “呵呵,我只问一句,你们真的算是老师吗?” 这些垃圾,根本不值得他态度和善!根本不值得! 听到这,被陈安话说的面色涨红的寸衫老师开口想要反驳。 “怎么不算,你以为会这样是谁的错,还不是……” 陈安打断了寸衫老师的话,他笑着补完了寸衫老师的话。 “因为桂心自己吗?” 看着寸衫老师一下僵住的表情,陈安知道他猜对了。 他眼神有些阴冷。 居然会把责任推到学生身上,这些教师究竟有没有职业道德这东西? 陈安想着,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呵,果然,这些家伙不值得他当好人了。 陈安道。 “桂心很调皮,这点不用你们说我也明白。 甚至于,我之前家长会时还发现了周围一些孩子看桂心的眼神。 讨厌,鄙视,还有害怕。 那些孩子应该就是嘲笑桂心的孩子吧?至于为什么会害怕,我想应该是桂心对他们做了什么事吧?” 一位老师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 陈安笑笑。 “因为我是桂心姐夫啊。桂心虽然是个小女孩,但是却非常聪明,所以那些欺负她的孩子,应该是被她教训过了吧? 还有你们……” 陈安笑容忽的一冷。 “大概也是如此吧?” 桂心会被老师骂,老师也会怕她,这原因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肯定是因为这些不称职老师的不作为……不,桂心虽然像个小刺猬把自己保护严严实实的,但如果这些老师只是不作为,桂心应该不会教训他们的。 所以也就是说,他们不仅不作为,大概还帮助那些欺负桂心的学生去责怪桂心了。 看着办公室老师们那越发不自然的表情,陈安不知道他后来的猜想对不对,但开头他的确猜对了。 这些老师,的确被桂心教训过了。 听到陈安的话,一直哑口无言的寸衫老师情绪忽然激动起来。 他脸红脖子粗,低声吼了起来。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这次还来问什么!是以为自己是有钱人就了不起?就可以随意来肆意妄为吗!” 陈安哑然失笑。 “肆意妄为?哈哈,你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 肆意妄为?哈!眼前这家伙是白痴吗?以为他说两句实话就是喜欢肆意妄为? 开什么玩笑啊!他的力量可是能随手碾碎这个星球,甚至毁掉这个位面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如果他真的喜欢肆意妄为,这家伙是想看世界毁灭吗? “难道不是吗?” 似乎觉得自己找到了反击点,寸衫老师一下理直气壮了。 他怀着怨恨,大声对陈安质问起来。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桂心在学校的事,那你为什么从来不管她?啊!不仅不管她,还任由她在学校欺负同学,任由她在学校整蛊老师? 告诉我,你这不是随意的肆意妄为是什么!” “任由桂心在学校欺负同学和整蛊老师?” 陈安一愣,他看着一脸怨恨的寸衫老师和其他也是差不多表情的老师,真的笑的差点没把手里的杯子给打了。 陈安哈哈大笑,笑声十分讽刺。 “你居然会这么认为,你们居然会这么认为。哈哈,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他过去当了那么久老师,像面前这些觉得什么都是别人的错的老师可是见都没见过呢。 看着陈安讥讽的大笑,这下不仅寸衫老师,就连其他老师脸上表情也是变了。 其中一位老师语气僵硬的开口也责问起来。 “这位家长,你不反思自己对桂心的管教无方,却在这来嘲笑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太过分?” 听到这,陈安笑声止住了,他看着愤怒的老师们,脸上表情变也是得有些奇怪,不知是讥讽还是愤怒。 陈安声音有些诡异。 他如此道。 “我想你们是搞错了什么。桂心在学校的这些事我过去根本不知道。之所以会知道也只是看你们表现猜出来。 而且,我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陈安神色一凛,心中愤怒便随着他的质问毫不掩饰的宣泄出来。 “那就是!桂心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们在哪!” 随着这个问题。陈安手里的玻璃杯就砰的一声被他捏的粉碎,细小玻璃渣飞溅落得满地,吓得一些离得近的老师慌忙后退,生怕受伤。 陈安对此无动于衷,他咬着牙,愤怒的质问就一句一句,从嘴里蹦了出来。 “告诉我!桂心被人骂是没人要的野孩子时你们在哪? 桂心被其他孩子孤立时你们在哪? 桂心被其他老师用有色眼镜骂没教养时你们在哪?” 陈安暴怒,满是玻璃碎末的手掌拍在面前桌子就将桌子拍的粉碎。 他冲着那些因为他举动而惊若寒蝉的教师们怒吼起来。 “告诉我,那些时候你们******在哪! 是不知道,还是知道了却假装不知道?或者说,你们知道了却还是助纣为虐? 哈!你们可真是伟大,自己做错了事受到教训不去找自己为什么被教训的原因,反而还理所当然怪起孩子来。 是以为桂心她还小,只是个孩子,所以不懂反抗,只能任由你们欺负? 还是以为你们是老师,教训学生天经地义,而被学生教训就是天理不容? 如果是这样,我只想问一句。” 陈安看着那些人,语气阴冷无比。 “你们这种误人子弟的老师为什么不去死?然后去地狱看看,过去那些真正的老师是什么样教导学生的?” “你……” “我?我什么我?难道我说的不对?” 陈安嗤笑,摆摆手甩掉了手掌上玻璃渣,他懒得在和这些人多说什么。 “好了,我也懒得在和你们浪费口水了。 无论你们接不接受我的话,我今天来只是想来告诉你们一件事罢了。” 陈安冷冷扫了所有人一眼,就皮笑肉不笑的警告起来。 “原本不想把事情变成这样的。 但是现在,你们都给我记着!我家的桂心不是没人疼的孩子,如果谁再让我知道在学校有人说桂心坏话,你们这些老师却不管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安对着众人轻笑起来,言语中却是杀机毕现。 “虽然不想惹事,但真的惹火我,杀人这种事我也不是干不出来哦。” 陈安的话让空气猛的一冷,就好像隆冬一般,让那些人吓得直打哆嗦。 “哼!” 陈安见状冷哼一声,也不在理会办公室里那些浑身冷汗还一个劲哆嗦的老师,转身就打开门走了。 原本还想好好问问,结果却是一群这样的货色,真是垃圾! …… 出了办公室,陈安很快就回到教室,然后找到了桂心和桂言叶两姐妹。 他蹲在桂心面前,一点也没有之前对着那些老师盛气凌人样,只是笑着轻轻捏捏桂心的可爱脸蛋。 他柔声道。 “桂心啊,你们老师之前可是告诉我,你虽然聪明,但在学校还是有些不乖呢。 所以,以后一定要好好听老师的话,不许调皮了明白吗?” 桂心没有反驳,她愣愣看了陈安一会。然后双手负在身后,就轻轻点头,表现的异样乖巧。 “嗯,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听话。不会让姐夫操心的。” 陈安一愣。 奇怪,桂心这态度有些不对劲啊,怎么一下这么乖起来了? 挠挠头,陈安也懒得多想了。 算了,乖是好事,反正总比不乖好。 他站起来牵住了桂心小手,然后冲一边一直沉默的桂言叶笑笑。 “好了,言叶。家长会已经结束,我要做的事也做完了。所以我们现在也该走了。” 说着,他就拉着乖巧的桂心离开了教室。 桂言叶依旧是紧紧跟在陈安的身后,她望着身前的陈安眼圈有些红,眼神温柔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桂言叶轻声呢喃着。 “陈安君,谢谢……” 桂心紧紧牵着陈安手走在路上,她忽然扭头看着陈安就欢快叫起来,语气十分期待。 “姐夫,姐夫。桂心长大了也和姐姐一样嫁给你好不好。” 陈安:“……” 他这么有节操的人,怎么可能会答应这种喜闻乐见的事! 所以陈安果断义正辞严拒绝了。 “不好!” 他拒绝同时还不忘和桂心强调起来。 “还有我和言叶只是朋友,今天会假装你姐夫也只是为了开家长会罢了。 现在家长会已经结束了,你以后就不要在喊我姐夫了。” “呜,讨厌。” 嘟囔了一句,桂心又笑嘻嘻起来。 “姐夫,你骗了姐姐的身和心,现在又这么说,是想翻脸不认人吗?” 陈安:“……” 他面无表情,果断不发表意见。 居然会觉得这个小鬼乖,看来他还是太天真了啊! …… 外界Ⅱ 视线转移,在某一列通往京都的列车上空旷的车厢中。 露娜和斯塔桑尼三人正趴在列车的窗口上,对着外面飞速驶过的风景大呼小叫的。 等到又一座高塔消失在视线,露娜才惊叹起来。 “哇!桑尼,你们看到没有,之前那座塔好高啊!比红魔馆的钟塔还要高呢!” 桑尼连连点头。 “嗯嗯,看见了。的确高的不得了呢。” 她摸着下巴,忽然有些困扰。 “对了,你们说我们坐的这东西是要去哪啊?都跑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停啊?” “不知道啊。” 露娜丧气起来,她一屁股坐下来,手掌托着下巴,小脸蛋上满是愁苦。 “明明是出来找人的,结果都出来两天了连去哪里找他都不知道。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找到啊?” 斯塔安慰露娜,信誓旦旦打起了包票。 “放心,我有一种预感,在我们死翘翘之前一定能找到他的。” 桑尼满头黑线。 “我们是妖精,死不了的。” “是啊。” 斯塔很是理所当然。 “所以我才说,我们在死之前一定能找到他啊!” 她鄙视的看了两人一眼。 “难道不是吗?傻瓜。” 桑尼、露娜……僵! …… 视线接着转移到妖梦身上。 她此刻依旧在原来城市的大街小巷里乱窜,焦急的寻找着失踪的幽幽子。 “幽幽子大人!幽幽子大人!” …… 远离妖梦所处的城市,在另一处繁华的中型城市。 文文伫立在这座城市最高楼层屋顶的边沿,身边是黑漆漆一大片,数量数也数不清的黑色乌鸦。 她用枫叶扇撑在额头,望着下方的城市,纯黑色眼眸中映出了很多画面。 那是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的街道马路。 那是喧哗吵闹,人们谈笑进出的商场大厦。 那是沉静肃穆,教师高谈阔论的神社学校。 那是……那是……那是…… 数不清画面进入眼帘,数不清人们一晃而过。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多的无可计数! 文文沉默看着这个都市她所能看到的一切。 半响,她才轻轻呼了口气,放下了架在额头的枫叶扇。 文文嘻嘻笑了起来。 “嘻嘻,这么大地方,这么多人,我一个人找陈安似乎有些麻烦呢。 所以啊……” 她扭头看着身边的鸟儿们自言自语的。 “现在就麻烦你们和我一起找他吧。” “哇!哇!” 乌鸦们喧嚣起来。 文文抿嘴一笑。 “那么……” 她手中枫叶扇一收,然后纵身一跃从楼顶一跃而出。 衣袂飞舞,文文高声呼喊。 “出发咯!” 随着文文的消失,呼啸的风不知从何而来,瞬间席卷了世界。 “哇!哇!” 乌鸦们刺耳尖叫着,它们扑扇着翅膀也腾空而起。 又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乌鸦加入了它们。 数也数不清的乌鸦铺天盖地。不多时,便将天空渲染成了深沉的黑色。 呼~呼呼~ 没有征兆,大风猛的就在城市中刮了起来,吹起了满地灰尘和落叶。 “咦,怎么忽然起风了。” “好大的风啊!” “天怎么也黑了,是要下雨吗?可不是预报今天是晴天吗?” “哇!哇!” “咦,什么声音……” 人们惊叫着纷纷躲避路上飞起的灰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们抬头仰望,只看见黑色乌云阴沉沉的覆压了整片天空,如同风暴前夕一般。 在漫天飞落的羽毛和响彻整座城市的乌鸦刺耳鸣叫声中,那由于文文寻找陈安而发起的黑色风暴……开始了! …… 而与文文相反方向的另一个城市。 在原来城市寻找未果的帕秋莉乘车来到了这里。 她也像文文一般寻找着陈安,但并没有像文文那般夸张的举动。只是抱着书,带着文文留下的那只乌鸦平静的在街上漫步。 无视了一些想上来和她交谈的男人,微弱的魔力从帕秋莉脚下无声无息、如同潮水般向着这个城市的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潮水般的魔力扫过建筑,扫过人们,扫过这座城市所有的一切的一切,最终却还是没有收获。 那个人的气息并不在这里。 帕秋莉叹了口气,心中有些失望。 习惯性扶了扶眼镜,她自言自语。 “也不在这里吗?哼,那个混蛋,真是喜欢给人添麻烦啊。” “哇!哇!” 就在帕秋莉抱怨时,她肩上那只乌鸦忽然扑扇着翅膀冲着一个方向叫了起来。 帕秋莉一愣,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她扭头望着远方,那似乎带着一丝黑色的天空喃喃自语。 “死文文,别乱来啊……” …… 最后,视线再次转回京都。 这是京都一处古朴的木质大屋。 和京都其他地方一般,盛开的美丽樱花树也围满了这座大屋的周围。 但于京都其他地方不同,这里十分宁静,如同远离尘世的桃园一般。 而此时,在这大屋里某个房间,花开院千流正进行着日常修炼。 花开院千流是花开院家族的现任族长,亦也是这个家族现在唯一一个阴阳师,同时也是京都最出色的阴阳师。 他身穿道服,黑色长发被绳子束在身后,长相很是俊朗。 不知怎的,花开院千流今天修炼总是有些心神不宁,似乎要有什么对他很重要的事发生一般。 随着时间,花开院千流越发心神不宁。最终,他放弃了冥想,张开眼。摇摇头便拿起房间的茶具给自己沏了一壶茶。 “呼~算了。反正也没人管我,今天的修炼还是取消了吧。” 想是这么想,但花开院千流对于自己心神不宁的事却始终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抿着清茶,心中纳闷。 “难不成是最近一段时间京都发生的事太多,才这么烦躁吗?可如果这样,那之前的那种预感又是怎么回事? 是错觉吗?还是真的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就在花开院千流心里琢磨着那种预感究竟是不是错觉时,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 伴随着敲门声,老管家那苍老声音传了来。 “少爷,请问您能来一下吗?” 正在喝茶的花开院千流一愣,便放下手里茶水站起身去开了门。 拉开门,花开院千流看着面前那表情似乎不对的老管家有些纳闷 “怎么了?管家。有事吗?” 奇怪了,居然会在他修炼时来打扰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管家道。 “是的,少爷。今天送水果前来的车在卸货时出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所以我来请少爷过去瞧瞧。” “哦?” 花开院千流十分诧异。 “什么奇怪的事?居然还要我亲自去看。” 花开院千流可是家主,最重要的还是强大的阴阳师。所以族中一切杂事基本都轮不到他来管。 哪怕是花开院家族的企业,也有家族其他人来管。 除了遇上一些大事外,他基本都不会出面而是隐居在这里修炼的。 所以对于老管家这个时候居然会因为送水果出事这种小事来烦他,花开院千流才十分诧异啊。 “是这样,那辆车上的水果都不见了。相反,在打开车厢时,大家还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女孩。” 老管家解释时犹豫了一下,又道。 “最重要的是,那女孩不是人。” 身为花开院家族的管家,老管家见识很广,平常人无法接触的事他也知道的很多。 那女孩长得漂亮,气质出众也就算了,可老管家却发现她走路没有脚印,轻飘飘的。而且那身上出众的气质也很古怪,所以他不会认错的。 花开院千流一愣,思考了一下老管家的话脸色顿时一变,他焦急询问起来。 “管家,有人出事了吗?” 不是人,那就是妖怪。而妖怪向来都很嗜血,而花开院千流是强大阴阳师不错,可其他人不是啊! 要是他们遇上,死定了! 提到这个,老管家表情有些怪异。 “放心好了,少爷。虽然那个女孩不是人类,但似乎对我们并没有恶意。相反,她的态度还很友善。” 虽然那友善的让他感觉疏远,但的确是友善,至少……没有对他们动手。 虽然没有证据,但老管家直觉告诉他,他绝不是那女孩对手!绝不是! “友善?” 花开院千流愣住了,友善这个词可以用在妖怪身上吗? 他沉吟片刻便回身从房间拿了武器……一块小巧的八卦以备不时之需。 花开院千流沉着脸。 “走,带我去看看那个不是人的女孩。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来头,来这里做什么!” “嗨!” 老管家恭敬的一弯腰,就在前面带起了路。 …… 心中想着待会见到那女孩应该怎么办的花开院千流跟着老管家来到院子外。 老管家停下脚步,他一弯腰,恭敬道。 “到了,少爷。那女孩现在就在里面。” “好,我们进去吧。” 听到老管家话,花开院千流点点头,捏紧手里八卦,便一马当先迈进了院子。 刚一进去院子,花开院千流便呆住了。 “这是……” 花开院千流看着院中情景失神不已,心脏好像被一支箭穿心而过,不是痛,而是另一种其他的感觉。 那种感觉,让他心中原本充满的警惕和戒备一下消失不见了。 相反,一种无法言喻的震撼充斥了心间。 “好……好美……” 花开院千流喃喃自语着,看着院中的场景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他看到了什么? 那是在粉色缤纷中,绝世的少女翩翩起舞的场景! 好漂亮!好漂亮!好漂亮! 这三个字瞬间充斥了花开院千流的脑海,他愣愣看着院中那天仙般的少女,心脏剧烈跳动的越发起来。 此刻,花开院脑海一片空白,眼中的世界除了那位少女,似乎再也看不到其它。 他忍不住捂着胸口。 为什么,心跳的好快!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院中少女停下了舞蹈。她扭头,一下就看见了站在一边捂着胸呆呆看着她的花开院千流和他身边也是一脸惊叹的老管家。 少女合起扇,便缓步走到花开院千流面前。 她弯腰向着依旧看着她发呆的花开院千流优雅行了一个礼,巧笑倩兮,笑容说不出动人。 她如此道。 “吾乃西行寺幽幽子,阁下,你就是这里的主人吗?” 没错,这位被人从货车上发现的少女就是幽幽子。 因为幽幽子在车上光顾着吃东西,结果傻乎乎忘了半路溜号,最后就上演了一场悲剧,她被人当场抓了个现行。 幸好幽幽子机灵,及时消灭了车厢里所有证据,然后装傻充愣这才勉强糊弄了过去。 不过让幽幽子有些郁闷的是,没想到偷吃食物的主人居然不是普通人,结果非人身份被发现了。 原本幽幽子还想找机会溜,然后在想办法回去找妖梦的。不过最终她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 不是怕溜不掉,只是因为之前老管家离开后,她独自一人在院中和后来出现的紫的那番话。 …… 时间回溯一会。 就在老管家因为幽幽子身份特殊而打发所有人离开,并前去知会花开院千流时。 幽幽子被一人留在了院中。她望着除了她自己空无一人的院子心中忍不住大喜。 哈!那些蠢货,居然没派人盯着她,这不是方便她跑路吗? 就在幽幽子眼睛滴溜溜转,贼头贼脑飘到院子门口开始瞅着哪里没人准备溜人时,却听到了紫那没好气声音。 “幽幽子!” 听到紫声音,幽幽子还来不及欣喜就听到啪一下,她脑门中扇了。 幽幽子捂着脑门,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她看着坐在院子走廊的紫泪眼汪汪的。 “喂,紫。你干嘛打我啊!知不知道很疼的啊!” 幽幽子揉着自己脑门上的包。心里真是义愤填膺。 连包都起来了,亏还是友人,紫真是太狠了! 紫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壶茶就坐在院中走廊悠哉赏花起来。 不过在听到幽幽子质问时,却是没好气瞪了她一眼。 “干嘛?你还好意思说干嘛?你冥界主人是干嘛的?自己不务正业从冥界跑到外界也就算了。 为什么露娜还有帕琪她们也跟着跑外面来了。” 穿过间隙,紫用纤白手指使劲戳着幽幽子额头上的手,似乎想把她给戳死。 紫大声责问着。 “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把幻想乡里的人全部放出来,然后给我惹麻烦?” 自己不着调也就算了,居然还给她惹麻烦,只是给一下算是心软了! 要是换做其她人,就算冥界不归她管,但就凭把幻想乡人给放出来这点,不给她吊起来痛打三天三夜她就不是八云紫! 幽幽子:“……” 她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以幽幽子的厚脸皮,一下就把这点不好意思丢到脑后去了。 她急忙跑到紫身边,就捏着紫肩膀一脸掐媚的陪笑起来。 “哎呀,这点小事就别在意了。你还是帮我想想办法从这里溜了吧。” 幽幽子瘪瘪嘴十分郁闷。 “最好顺便在帮我把妖梦捡回来。那个笨蛋,居然会跟丢了,真是没用。” 哼!都是那个笨蛋没带够钱,要不然她才不会因为偷吃被人逮到呢!, 紫:“……” 她看着大言不惭的幽幽子嘴角抽了抽。 这家伙脸皮到底多厚?还是真当她什么也不知道?明明是自己贪吃把人给弄丢了,现在居然还怪到妖梦身上去。 呵,真是为还在努力寻找某个不着调主人的少女可悲啊! 紫想着,然后毫不犹豫勒住了幽幽子脖子,就对她的肉乎乎脸蛋蹂·躏起来。 紫气呼呼的。 “你还好意思说!偷东西吃也就算了,居然还被人给抓住了!你个蠢货,在灵梦那偷吃怎么就没这么蠢?是想气死我吗!” 别说灵梦了,就是在她那偷吃都是奸猾的和泥鳅一样,每次都是事后才发现。现在居然会被普通人逮住,真是太不像样了! 幽幽子声音含糊不清的就狡辩起来。 “哎哟,这能一样吗?灵梦那个吝啬鬼,我偷神社东西吃被她抓到肯定会被打死的。 但外面不一样啊,都是普通人,就是被抓到了我也能打趴他们,然后逃跑的。” 紫:“……” 她满头黑线。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的欺软怕硬?” 幽幽子洋洋自得。 “这是智慧!” 反正她在八云之家偷东西吃蓝就拿她没办法,人里也差不多,所以幽幽子自然要把这种大无畏(欺软怕硬)的智慧贯彻才行。 紫大怒,啪一下又是一扇子敲在了幽幽子头上。 “智慧你个鬼啊!不要脸的家伙。” 居然把欺负普通人当成智慧,这家伙还要脸吗?告诉她,还要脸吗! 幽幽子痛的眼泪咻一下就出来了,当即就捂头就在走廊直打滚。 “哇!紫,你又打我。疼疼疼……” 紫看着幽幽子滚来滚去的傻样冷哼一声。 “活该!” 紫抿着茶水,无视了幽幽子仍旧满地打滚的卖萌。 她问道。 “喂,幽幽子。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是想继续在外面打转,还是让我送你回去?” 幽幽子咻的从地上蹦了起来,她看着紫大为愤愤,声音拉的老高。 “回去!?门也没有!你以为我在外面受了这么多苦白受了吗! 告诉你,幽幽子大人我要是不找到陈安那个死骗子是绝不会回去的!” 她鼓着脸,气呼呼的强调一句。 “绝不会!” “是吗?” 紫斜眼看着幽幽子。 “你能和我说说,你在外面究竟受了什么苦吗?” 总共才出来两天,而且一路上几乎都在吃,紫还真就不知道幽幽子到底受了什么苦了。 幽幽子:“……” 幽幽子的嚣张气焰一下就被扑灭了,因为她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心虚的眼珠子四处乱转,好一会才期期艾艾开口了。 “这个,那个……迷路算不算?” 紫:“……” 紫脸一下就黑了,差点没把手上杯子砸在幽幽子脸上。 紫气的大骂。 “你这个蠢货,是真的想欠揍吗!” 迷路算受苦?别扯了,别人迷路或许算,但你那是迷路吗?明明就是贪吃才对! 幽幽子看着满脸杀气的紫吓得浑身一哆嗦,急忙就陪笑起来。 “冷静,冷静,这不是开个玩笑嘛。” “开个屁玩笑啊!” 紫喝骂着,就没好气拧住了幽幽子耳朵。 “告诉你,这个城市可不像你们出来的地方,就你这样的傻瓜要是在外面乱转,马上就会被人发现的。” 别说出去乱转,就是没乱跑,现在不也被人发现了? “幽幽子大人不是傻瓜!” 幽幽子不满反驳了一句,也有些愁苦了。 “那怎么办?陈安那家伙没找到,我可不想回去。”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眼巴巴瞅着紫,拉长语调就装起了可爱。 “紫~不如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看着幽幽子卖萌,紫真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急忙把肉脸都贴过来的幽幽子推开,她眼珠子转转就给了主意。 “这样吧,你既然不肯回去,那就在这里留下来好了。” 紫转头看看四周环境,点点头很是满意。 “这地方环境还算勉强,你在这住一段时间也不算勉强了。” 幽幽子大吃一惊。 “哎!?不给我找人也就算啦,为什么还要我留在这里啊?” “谁让你这个笨蛋自己乱跑。” 紫撇撇嘴鄙视了一句,却还是解释起来。 “这里是京都,是瀛洲的首都。你这个亡灵跑出去太显眼,很容易被人发现。外界可不是幻想乡,你是亡灵要是被人发现,肯定会惹出**烦。 但留在这个地方就不一样的。这屋子是一个阴阳师的地盘,这个阴阳师虽然强,但不会是你对手。再加上脾气还不错,所以你留在这,只要不乱来。应该不会给我惹出什么麻烦。 再说了,你这么能吃,要是真自己跑出去,肯定得饿死!” 说到最后,紫还忍不住白了幽幽子一样。 就是这样,要不是贪吃,她怎么会和妖梦走丢,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幽幽子瘪瘪嘴,有些不满。 “什么嘛,我才不会惹什么麻烦呢!” 幽幽子抱怨着就坐在了紫身边,她抬头望着晴朗的蓝色天空有些失神。 她不在像之前那样无忧无虑的欢脱,语气有些忧愁。 “我听你的在这留一段时间也没什么问题啦。但是妖梦怎么办?” 虽然是幽幽子自己把妖梦弄丢的,但她可放心不下妖梦了。 那个傻乎乎的单纯少女,从小到大都在白玉楼长大,就是出门也只是去幻想乡罢了。 而外界可不是乐园般的幻想乡,这要是没她在身边,妖梦一个人在外界游荡肯定会吃很多苦头的。 紫叹了口气,安慰着幽幽子。 “放心好了,妖梦我会替你看着她的。再说了,虽然或许会吃些苦头,但让她在外面涨涨见识也不错。也让她明白明白只知道死练剑是没什么用的。” 幽幽子想想,表示了赞同。 “说的也是,妖梦那小家伙什么也不懂,虽然剑术厉害,但人却太单纯了。让她在外面经历一下也好。 她摇摇头甩掉落在脸上的花瓣和心里的担忧。 抬起手,幽幽子看着手腕上那在阳光下折射着光线的樱花饰品好一会才道。 “那陈安怎么办?我出来可就是来找他的。” 幽幽子说着又眯眼望香天空。恍惚中,天空那缥缈无形的白色云朵似乎变成亲切的男人身影,正笑眯眯的冲她打着招呼。 “喂,幽幽子。你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哦。” “陈安……” 幽幽子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去摸那个男人,却摸了个空。只能一撇嘴就抱怨起来。 “那个家伙,说好了照顾幽幽子大人我一辈子,结果居然不声不响的丢下我一个人跑了。 好不容易又见到了,却又让我不记得他,真是欠揍!” 幽幽子哼哼唧唧的,最后却又忍不住担心起来。 “那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明明那么有本事,怎么在幻想乡会变成那样? 他要是现在还是像幻想乡那样,那以后还怎么照顾我啊?难不成要幽幽子大人我去照顾他?” 幽幽子气呼呼的想着。 哼!才不要! 从来只有别人照顾她,她才不要照顾别人呢。 尤其要照顾的家伙还是那个讨厌的骗子! “照顾他?” 紫听到幽幽子的担心,有些牙痒痒。 那个花心的家伙会还像幻想乡那样凄惨? 哼!别搞笑了,他现在肯定还在家里悠哉悠哉的睡大觉,身边也肯定还有一大群漂亮女孩围着他转,日子别提过的多滋润了! 紫越想越气,一下就把前两天发的誓抛到了脑后,决定待会就去看看有没机会,然后狠狠教训一下某个花心男才行。 她轻轻敲敲身边幽幽子脑门。 “好了,别担心了。我可以告诉你,那家伙现在比谁都好,就像过去一样,根本就不用别人担心。” 幽幽子一愣。 “咦,你怎么知道?” 她想了想,顿时恍然大悟。 “哦!怪不得露娜她们会知道陈安在外面,原来是你告诉她们的啊!” “差不多啦。” 紫也懒得解释不是她告诉露娜,是露娜自己凑巧看见的事实。 她看着幽幽子有些无奈。 “原本开始是想把你这个贪吃的家伙送回冥界,或者直接扔给那家伙的。 不过既然你已经到了这个城市,那就算了。” 幽幽子听到紫似乎打算把她送到陈安身边有些欣喜,不过后来又有些不解了。 “为啥又算了?” 紫耸耸肩,就眯着眼睛望着远处天空轻声笑了起来。 她语气莫名, “因为那家伙也在这个城市啊。 嘻嘻,就让我们看看,就在同一个城市,那家伙能不能发现你在这里好了。” 幽幽子眨着眼没有反驳紫,只是有些担忧。 “要是他发现不了怎么办?” “放心好了,如果你什么时候觉得不耐烦了,我马上就送你去见那家伙。” 紫笑眯眯的放下手里杯子。 “其实你现在不留在这,让我送去那家伙身边也是没问题的。 怎么样,你是打算直接去见那家伙,还是就在这等等呢?” 幽幽子轻轻咬着唇,摸着手里饰品眼中闪动着莫名情绪。 “等等吧。就让我看看那所谓的羁绊能不能让陈安找到我好了。” 她嘻嘻笑了起来。 “不过如果十天之后他还不来,幽幽子大人我就去揍他!” 紫有些幸灾乐祸。 “哎呀呀,看样子他是要倒霉了啊。” 十天之内?要是陈安知道幽幽子在这个城市,那么他不用十分钟就能找到人。 但不知道,只是凭那虚无缥缈的所谓羁绊想在这大都市十天之内相遇,而且幽幽子还是在这里,这情况可不是一般麻烦呐! “哼哼,那是自然。谁让他当初不守信用。” 幽幽子撇撇嘴,就哼哼唧唧的表达了她想法。 “这次幽幽子大人就大方给他个机会,要是十天之内找得到我,我就原谅他。要是找不到我,我就揍他!” 紫无所谓耸耸肩,也没在说什么了。 她喝着茶水看着院中的那些盛开樱花,忽然发出了莫名的感叹。 “哎呀,幽幽子。我看这些樱花也蛮漂亮的,不如你给我跳支舞怎么样?” 紫轻轻笑着。 “就像过去跳给我和他看一样。” 幽幽子默然一会,便冲紫灿然一笑。 “好!” 在之后,当紫察觉到有人来了就带着东西悄然离开了,只剩下了幽幽子在花雨中独自舞蹈。 再后来,幽幽子就发现了有人进来,然后说了之前那些话。 听到幽幽子话,不知为何,一向冷静的花开院千流感觉有些紧张。明明只是普通问题,他却好像回到了当初父亲将家主传给他的那时,紧张的连话都有些说不出了。 花开院千流搓搓手,又下意识整了整身上的衣物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了,这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 他用一种郑重的态度回答起来。 “是,是的。在下花开院千流,正是这处屋子的主人。” 幽幽子抿嘴一笑,笑容十分美丽。 “这样啊,认识阁下真是吾的荣幸。” 有意思的家伙,看他这种态度估计在这里混十天应该是没问题了。 “好说,好说。” 花开院千流慌忙摆手,看着幽幽子脸上美丽的笑容,脸色不自然的微红起来。 “能认识西行寺小姐才是我的荣幸呢。” 幽幽子笑容越发动人了。 “阁下可真是客气呢。” 她看着花开院千流手中那个小小八卦牌有些好奇。 “对了,不知阁下手里这是?看起来似乎不是普通的东西呢。” 花开院千流微红的脸一僵,急忙就将手里的八卦牌塞进了怀里,他尴尬的干笑两声。 “没什么,一个家传的小东西罢了。” 他身边老管家听到花开院千流的话满头是汗。 小东西?少爷,这可是传家宝啊!这句话要是被过世的老爷知道了,他会跳出来打死你的! 当然,这些话老管家可不敢说,只是小心的提醒起来, “少爷,你好像忘了自己目的了,我们不是来聊天的。” 花开院千流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 的确,他来这是为了打探幽幽子的身份和来意,可不是来闲聊的。 不过,花开院千流看着面前的幽幽子,原本打算视情况不对就动手的想法已经不翼而飞了。 相反,他那帅气的脸上露出了难得堆起了热情笑容。 “对了,不知西行寺姑娘是为什么来到这呢?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问题?如果是,不如和我说说,能帮的一定会帮的。” 老管家:“……” 喂,少爷,你似乎又搞错什么了! 我们是来打探信息不是来救助少女的啊! “这个……” 幽幽子犹豫了下,脑筋一转便不动声色编织了一个谎言。 “说起来也真是不好意思,吾与家人失散了。现在也不知他究竟在哪,而阁下也应该知道,现在世道险恶,吾一弱女子在外面行走也很容易出事。 所以……” 幽幽子低下头,似乎有些羞赧。 “阁下能让吾在这里留些日子吗?放心,不会给阁下带来什么麻烦的。 只要等到吾家人找到吾,吾马上就离开的。” 当然…… 幽幽子糊弄着花开院千流时心里还补充起来。 要是他找不到,她就让紫带她去揍人! 老管家一愣,就想拒绝。 “不……” 开什么玩笑,虽然幽幽子看起来文文静静,一副大家闺秀样。但她可不是人啊!这要是把她留下来,谁知道到时候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不过老管家才刚开口,花开院千流就打断了他想要拒绝的话。 花开院千流看着幽幽子,毫不犹豫答应了她留下来的请求。 “没问题,西行寺小姐想在这留多久都可以。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老管家:“……” 他看着身边语气义正辞严,但却因为幽幽子说要留下来,而把脸都笑成花的花开院千流大惊失色。 “少爷,你……” 花开院千流理都不理他,急忙就凑到幽幽子身边,失去了往日淡漠的情绪,他态度十分殷勤。 “来,来。既然西行寺小姐打算在这小住几日,那现在就让我带你在这里转转好了。 这里虽然简陋,但想来应该不会让小姐你失望的。” 幽幽子矜持一笑,语气很是感激。 “那可真是麻烦阁下了。” 说着,就在热情的花开院千流带领下在这里参观起来。 只留在原地一脸茫然的老管家。 少爷,这结局不对啊! …… 陈安对于幽幽子已经来到了京都,并且已经安顿了下来的事完全不知情。 此时,他已经离开桂言叶家,回到了自己家。 和店里的早苗打了个招呼,接着躲开活泼跑过来要拉他出去玩的洛天依,陈安就回房间开始准备来个愉快的午睡了。 而对于之前洛天依想拉他出去的事,陈安十分不屑。 开什么玩笑,这种好天气不在家里睡觉出去玩什么玩! 再说了,和洛天依出去那是去玩吗?那是出去当提款机呀! 那个小鬼,完全就是他钱包的天敌呀! 就这样,心中吐槽,陈安就在床上翻了个身就开始呼呼大睡了。 …… 戳~ 戳戳~ 戳戳戳~ 就在陈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时,他却忽然感觉有人在戳他脸。 一下又一下的,似乎戳的十分来劲。 “谁啊,没看到我在睡觉吗?别调皮……” 不满嘟囔着,陈安就把在他脸上乱戳的手给拍掉了。 真是的,连睡觉都不让人踏实,这日子还让人过吗? 心里迷糊的抱怨着,陈安睡得更香了。 紫:“……” 她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的陈安气的直跳脚。 混蛋!混蛋!混蛋啊! 因为之前和幽幽子聊天,所以紫就想来教xùn一下陈安,结果一过来就发现这家伙居然在床上睡大觉。 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床上睡,以为是猪吗?怎么比她还懒! 原本是想一脚把陈安从床上踹下来,结果难得心软没那么干,居然还被着不长眼的打手了!? 紫看着依旧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陈安咬牙切齿。 果然,这家伙就是在自寻死路呀! 就在紫寻思着是不是该用洋伞给陈安脸上用力来两下时,床上的陈安却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迷迷糊糊就睁开了眼。 他困倦打了个哈欠,便冲着床边的紫招呼了一声。 “紫,你要不要也来和我睡一会?” 紫:“……” 她勃然大怒,一指陈安就破口大骂。 “你这人渣想对我做什么!” 居然想让她一起睡,是想对她做什么不怀好意的恶事吗! 果然,这个家伙就是个让人喜闻乐见的人渣妹控呀! “做什么?” 陈安还没睡醒呢,所以完全没搞懂紫干嘛那么生qì,只是又打了哈欠,然hòu又闭上眼了。 他嘟囔着,就又睡着了。 “不睡就不睡,生什么气啊……” 紫看着陈安说了那种话之后,居然还有心思睡觉,真是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了。 她还在考lǜ答不答应,这家伙居然敢无视她一个人睡着了? 这结局,简直让人无法接受啊! 紫心中愤怒难平,拎着裙摆就想跳上床,然hòu给陈安脸上用力来几脚。但最后却还是忍住了。 她……舍不得下手。 看着陈安柔和的睡脸,紫真是对自己的心软十分愤怒啊! 明明就应该是个杀人不眨眼,心黑比墨水的大妖怪,怎么会连打人都下不了手呢? 紫越想越烦闷,最后只能气鼓鼓的坐在床边,一边轻轻戳着陈安脸泄愤,一边对自己碎碎念起来。 “心软吧!你这傻瓜就心软吧!看看再这样下去,这混球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乖乖跟你回去!” 就在紫碎碎念时,陈安忽然睁开了眼,他骂了句。 “哪个混蛋,没看到我在睡觉吗?真是烦死了!” 骂骂咧咧的,迷糊的陈安也不理会紫脸上愤怒表情,就干cuì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然hòu继续睡觉了。 蹭了蹭紫馨香秀发和那光滑脸蛋,陈安表示很满意。 果然,还是抱着东西睡舒服点。 这么想着,陈安搂的更紧了。 “混蛋,给我松开!” 猝不及防被陈安抱着当成了抱枕,紫真是气急败坏。 她挣扎着就想要从陈安怀里挣开,结果却悲剧的发现她完全挣扎不开。 想一巴掌拍死某个睡觉也不忘占她便宜的男人嘛,结果却又发现怎么下不了手。 最终,紫只能气鼓鼓接受了事实。 她看着陈安那张睡梦中依旧微xiào着的,不,是坏笑的脸愤愤的嘀咕起来。 “混蛋,待会醒了,你就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紫戳着陈安胸膛说了好一会狠话,然hòu忽然反手搂住了陈安。 感受着温暖怀抱和那令人心安的气息,紫的脸色忍不住柔和起来。 她伸手与陈安手指相扣,心中暗暗发誓。 哼哼,愚蠢的哥哥,以为是你抓住了我吗?别搞错了!是我抓住了你才对! 哼!记得,现在你是我的了! 怀着这样心思,紫就轻轻在陈安脸上亲了一下。 这是记号,只是记号! 心里给自己的吻找了个借口,紫也拥着陈安睡着了。 …… “安君,别睡了。下来吃饭啦!” 休鼾的闲暇时候很快就过去了,在早苗叫喊声中,陈安睁开了眼。 他望着房间天花板,却下意识嗅嗅鼻子。 不同于平常,一种奇异的馨香充斥了陈安鼻腔,这种香味让他有些挠头。 “奇怪,这香味好熟,难道紫之前有来过?紫,紫。” 陈安喊了两声,不过没得到回应,又左右看了看,没看到间隙。只能耸耸肩下楼了。 算了,既然没发现,那估计是错觉吧。还是去吃饭吧。 …… 八云之家。 “哇!亲了,亲了,亲了耶!” 蓝看着一天不见人,一回来就和孩子一样抱着枕头乐的满地打滚,还一直说着让她听不懂的话的紫,感觉真是十分纳闷啊。 紫大人今天到底遇上什么好事了?怎么这么开心? 还有亲了,她到底亲了啥哦? 想了好久,蓝还是没想到原因,最后只能抖抖耳朵放qì了。 …… 就这样,平淡时间又过去了几天。 这天中午,陈安吃过午餐,打发了活蹦乱跳又想拉他去玩,顺便当钱包的洛天依,就回房间准备来一个美美的午觉了。 每天睡一天,快活似神仙啊。 不过,正当陈安乐呵呵的准备走进房间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个枕头打在了他脸上。 陈安:“……” 陈安看着从他脸上掉在地上的枕头,顿时大怒。 “谁!居然敢偷袭,不要命了吗!” 他可是陈安啊!居然有人敢偷袭他,简直不能忍啊! 所以究jìng是哪家伙不要命了,想死的就赶快给他出来! 紫阴测测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来。 “是我啊,哥哥。怎么,你想和我动手吗?” 陈安一愣,怒火顿时一消,他嘿嘿干笑起来。 “误会,这绝对是误会,我怎么会和你动手哦。” 陈安摸摸脸,心里嘀咕起来。 怪不得可以偷袭到他,原来是紫啊。 “哦,是吗?” 紫依旧不见人,但声音却变得越发阴深。 “不想动手就好,但请问,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啊?” “忘了什么?有吗?” 陈安摸着下巴想想,顿时一锤手恍然大悟。 他拍拍脑袋,真是十分懊恼。 “真是的,瞧我这脑袋,今天天气这么好还回房间干嘛,去屋顶晒着太阳睡觉不是更好吗! 嗯嗯,没错,就是这样。” 陈安一本正经点着头,然hòu转身就想走。 紫:“……” 她勃然大怒,一下从间隙里跳出来站到了陈安面前。 也不管身上是袖珍的睡衣,里面什么也没穿,动作太大会不会导致走光。紫抬脚一个前踢就把陈安踹进房间。 她掐着腰,站在那对着里面的陈安破口大骂。 “你这混球!昨天不是答应我去陪我出去玩吗?今天居然还敢去睡觉,你想死吗!” 陈安无视了身穿短薄袖珍睡衣,还掐着腰大咧咧站在门口的紫那身体若隐若现的诱惑,只是揉着有些疼痛的屁股讪笑起来。 “哎呀,这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吗? 再说了,紫你又不是小女孩,出去玩干嘛还要我陪?不如还是让我去晒太阳好了。 你也知道,人老了,应该多睡睡才好嘛。” 紫眯着眼盯着陈安,一言不发。 见紫似乎不反对,陈安嬉皮笑脸的又指指头上天花板。 “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去晒太阳多可惜啊。” 紫依旧盯着他,一言不发,眼中凶光不停的闪烁。 发现紫只是一直盯着他看没有说话,陈安顿时大喜。 “你不说话,那就是答应了?哈!果然不愧是善解人意的紫,我先走了,拜……” 陈安说着正想抬腿溜,声音却忽然卡住了。 看着紫手上不知从哪里摸出来菜刀,陈安有些心惊胆战。 “紫,你,你拿刀干嘛?” 奇怪,这把菜刀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啊? 好像、似乎、大概就是自家厨房、上次差点被早苗拿着砍的那把啊! 见鬼!紫不会也想用这刀砍他吧? 一想到这,陈安顿时不寒而栗。 紫随手拿着菜刀朝陈安比划了两下,满脸杀气。 她皮笑肉不笑的。 “你说呢?当然是准备砍人啦。” 紫声音听起来十分温柔,但言语却是暗藏杀机。 “所以你现在是打算去晒太阳,还是打算履行约定呢?” “砍人!?” 陈安大怒,对着紫大肆指责起来。 “紫,你什么意思,是在拿砍人威胁我吗!告诉你,我还就不吃这一套!” 他这种威武不能屈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点小小的威胁而改变主意? 别开玩笑了!那是绝不可能的! 陈安这么想着,却不经意间看到了菜刀刀刃。 寒光一闪,有些刺眼啊! 刺眼? 想到这个词,陈安顿时满头大汗。 天呐,早苗把刀磨这么锋利干啥?要是把自己割进去了怎么办?那个傻瓜! 不对,不对。现在可不是在意这种小事的时候。要知道,现在可是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啊! 刀这种小小的威胁当然不用放在心上,但不是有句老话叫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吗? 他是君子吗?那是肯定啊! 而且被刀砍虽然肯定死不了,但就是死不了才惨啊!因为要是真把紫惹火了,说不定会被她拿着这把菜刀剐了一万次的。 剐了一万次!? 一想到这里,陈安顿时不寒而栗。 嘶,真是太恐怖了! 这么想着,陈安果断改了口风,义正辞严起来。 “不过,虽然我不吃这一套。但像我这种守信用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想偷懒而不履行约定呢?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赶紧的,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出发吧。” 陈安这还不罢休,他对着自己见风使舵完全无视,而是冲着满头黑线的紫痛心疾首的教训起来。 “还有你,还傻站这干啥?难道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吗?在这么傻站着,你是想浪费钱吗? 告诉你,你这样要是被灵梦知道了,她会打死你的!” 紫:“……” 她随手把菜刀从间隙扔回厨房,不屑撇撇嘴。 “哼,无耻的家伙!” 紫鄙视了一句,就钻回间隙不知做什么去了。 而陈安见此,也是松了口气。 接着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把家里菜刀藏好,省的以后又被人拿刀威胁。 不!藏刀以后再说,最重要的是先换把菜刀才对啊! 那把破刀可是已经威胁了他一,二,三……三次了啊! 整整三次了啊! 果然,那把破刀就应该人道毁灭! 陈安心里发着狠,却忽然唉声叹气起来。 “唉,还指望能在家里睡觉,看来计划又得泡汤了。” 嘀咕着,陈安也只能出发了。 毕竟要是在磨蹭下去,他可不敢保证紫会不会又拿刀跳出来。 要是再来一次,那肯定会被砍得! 而陈安,他那种爱好和平的人可不想被砍。 当然,最重要的是被砍那个是他啊! …… 陈安来到走廊,就准备穿鞋出门了。 看到陈安正在走廊穿鞋,店里正光明正大偷吃的洛天依顿时大喜。 “陈安哥哥,你这是要出门带天依出去玩吗?” 洛天依说着,急忙抓了两个面包跑过来。 她激动挥着小手,很是迫不及待。 “快点,快点,天依要去游乐园!天依要去美食餐厅!” 陈安:“……” 他斜眼看着洛天依手里面包,顿时没好气戳戳洛天依额头。 “别做梦了,我出去是有事。所以没空带你去玩,更没空带你去吃东西。 你只要给我好好待在店里,然后乖乖当你的吉祥物和早苗一起看店就好。” “哎~” 洛天依叫了一声,她鼓着小脸蛋十分不满。 “天依才不是吉祥物呢!才不是!” 她可是洛天依,聪敏可爱的洛天依!怎么可能会是吉祥物,真是太瞧不起人了! 看到洛天依好像不高兴了,陈安急忙改口。 “嗨,嗨。天依不是吉祥物,天依是吃货行了吧?” 洛天依:“……” “天依更不是吃货!” 她怒吼一声,一口把剩下面包吃完,就扑上来想和陈安拼命。 “坏蛋陈安哥哥,居然又敢说天依坏话,受死吧!” 陈安逗弄洛天依时早已经穿好了鞋,看到洛天依发飙急忙站起来就用手撑住了她脸蛋。 看着洛天依张牙舞爪的挥着小拳头就是打不到他的蠢样。 陈安耸耸肩,语气十分不屑。 “真是个不长记性的傻瓜。” 他鄙视完洛天依,便冲在一边看他欺负洛天依偷笑的早苗喊道。 “哟,早苗。天依这小鬼就交给你了。记得看好她,别让她把店里面包都吃完了。” 陈安想了想,又补充起来。 “对了,厨房也别让她进去,我可不想晚餐没东西吃。” 只要一不注意,不让吃店里面包的洛天依就会溜进厨房,然后厨房就什么也不剩了。 别问陈安为什么那么清楚,那可是无比惨痛的教训啊! 早苗笑眯眯的。 “嗨,知道了,我不会让天依乱来的。安君你就放心去办你的事好了。” 说着,她急忙就走过来拉走了因为教训陈安又失败,正噘着嘴垂头丧气的洛天依。 “好,那我就先走了。” 陈安点点头,于是就出了门。 原本是想去骑自行车的,不过被紫喊住了,所以也只得步行出发了。 陈安走了一点距离,便冲着不知从哪里出现,现在正撑着洋伞慢悠悠跟在他身边的紫问了起来。 “紫。你想去哪玩?” 看着紫手上的洋伞,陈安抬又头看看天空,的确有太阳没错,可这是春天啊! 想到这,陈安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有病! 紫想都没想就回答了陈安,语气很是无所谓。 “随便啦。反正人类世界我也没什么地方有兴趣的,所以只要到处逛逛就好。” 紫说着忽然感觉有些不爽,她瞅着陈安,一脸狐疑。 “还有你,是不是又在心里说我坏话了?” 陈安心一惊。 娘咧,直觉怎么还是这么准! 当然,虽然心虚,但陈安这种临危不惧的男人怎么可能露陷! 他不动声色的开始胡掐。 “错觉,这一定是紫你的错觉。” 陈安生怕紫不信,又信誓旦旦开始宣扬自己那坚挺的人品。 “你也知道,我可是那种表里如一,老实安分的男人。 在心里说别人坏话这种事是绝不会在我身上发生的!” “是吗?” 陈安要是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紫就更怀疑了。 她还不了解陈安?他对人好表里如一不错,但说人坏话恶趣味时,要是有人相信他是表里如一,那一定是她脑子被流星给砸了! 至于老实安分?哈哈,相信这句的人不仅是脑子被流星砸了,而且被砸的还不止十次! 而显然,紫这么聪明的人可不是被流星砸过脑袋,更不可能是那种被砸过十次及以上的人。 她看着一边还在厚着脸皮自夸的陈安,皮笑肉不笑的。 “哦,不知道表里如一,老实安分的哥哥大人之前在想什么呢?能否说出来让我知道一下呢?” 陈安毫不犹豫拒绝了。 “不能!” “哦,为什么呢?” “为什么?” 陈安对于紫的问题真是十分不屑啊。 他十分老实的说出了心里话 “你以为我会把你在这种天气下撑伞是有病这句话告诉你吗?” 陈安似乎没看到身边紫额头青筋暴跳的样子,只是自豪的发出了宣言。 “告诉你,这是绝不可能的!我才没那么蠢!” 就是啊,他这么机智的人,可从来不干蠢事! 紫似乎很赞同陈安的话。 “是啊,哥哥可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了。” 她说着,却偷偷拢起了洋伞,然后毫不犹豫朝身边陈安的后脑勺抡了上去。 听到紫的话,陈安心里沾沾自喜起来。 说的没错!他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那个! 心里沾沾自喜,陈安却忽然心一跳,下意识一个蹲身就躲开了紫抡过来的洋伞。 他看着紫又抡过来的洋伞大惊失色。 “喂,紫。你在干嘛!?” “干嘛?” 紫动作一顿,瞧着陈安杀气腾腾。 “当然是干掉你这个说我坏话的蠢货啊!” 陈安:“……” 陈安大为震惊。 咦,紫怎么知道他说她坏话了? 当然,现在不是纠结这种小事的时候了 陈安看着已经近在眼前,就要抡到他脸上的洋伞果断一个闪身躲开,然后拔腿就跑。 “拜拜!” 管它那么多,先跑再说! 紫有没抡到陈安,顿时气的暴跳如雷。 “混蛋!给我站住,让我打死你!” 怒吼着,紫拎着洋伞就杀气腾腾朝着陈安追了上去。 经过一番追逐打闹,陈安最后还是被紫给逮住了。 紫狠狠用伞给陈安来了几下,直到他求饶这才满意停下了手。 看着在那摸着脑门,装模作样哎呦喊疼的陈安,紫又来气了。 “你这家伙,我都没用力,你怎么叫的这么惨?” 陈安一听,立马就不装了。 他嬉皮笑脸起来。 “这不是指望叫惨点,你就能下手轻点,气也能消得快点吗?” 紫撇撇嘴。 “那你也叫好听点,那么惨,别人还以为我杀猪呢!” 陈安有些不满了。 “嘿,说什么呢。我可是你哥哥,把我比喻成猪,你是也想当猪吗?” 似乎想到了什么,陈安摸起了下巴,他打量着紫,若有所思。 “说起来,小猪紫似乎也很可爱,不过猪没你这么胖啊。” 陈安表情十分悲哀。 “所以啊,紫。你该减肥了。” 紫:“……” 她差点没给陈安气死。 什么叫小猪紫可爱!?什么叫猪没她胖!?什么叫她该减肥!? 她可是幻想乡的大贤者,美丽温柔性感苗条漂亮大方的八云紫,紫大人呀! 这个愚蠢的哥哥,居然敢这么损她,是刚才没被教训够,想再死一次吗! 看着紫满脸黑气,陈安敏锐察觉到了浓重的杀气,于是他干咳一声,话锋猛一转。 “当然,无论怎样,紫在我眼里永远都是那个最美丽、最可爱、最温柔的女孩……才怪!” 当然,为了生命安全,最后两个字陈安可不敢说。 陈安口绽莲花,又天花乱坠说了紫一大通好话,直把她夸的牙都要乐掉了。 紫对于陈安的夸奖十分满意,所以她大方的就不找陈安麻烦了。 “嗯,说的很正确,既然你有这么高的觉悟,我这次就放过你了。” 紫说着就趁着陈安自以为安全时用力踩了他一脚。 陈安:“……” 他痛的差点跳了起来。 “紫,你干嘛?不是说不报复了吗?” 紫可爱嘟着嘴,似乎很困惑。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 陈安:“……” 紫鼓着脸蛋想了好一会,还是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不报复。于是放弃了。 她撑开手里的洋伞,就把它塞到了陈安手里。 “喏,伞拿着。” 陈安停下了跳脚,有些纳闷起来。 “这伞给我干嘛?我又不用?” “我用啊,傻瓜!” 紫翻了个白眼,然后就拎着裙子三两下爬到了陈安背上。 她搂着陈安脖子,柔软胸脯也紧紧贴着他背。 紫就好像小女孩一般,兴高采烈喊起来。 “快走,快走。现在就罚你背我在街上走一下午好了。” 陈安有些郁闷。 “哎,让我背你?那干嘛不让我骑车?那样不是更轻松吗?” 不仅更轻松,走的也更远呢。 紫不满拍了一下陈安肩膀,就凶狠的呵斥起来。 “啰嗦!让你骑车那还叫惩罚吗?赶紧给我走,要不然我揍你!” 本来开头就这么打算,现在有了借口,当然更要这么做了。 陈安:“……” 他泛起了嘀咕。 “真是的。你又不是没长腿,干嘛还要我背?你知不知道你很重啊。” 说是这么说,但陈安还是把手里伞让紫拿着,就双手托着她丰腴柔软的大腿出发了。 呼,算了。既然紫喜欢,那就背吧。 就这样,街上多出了一道奇异的风景。 一个男人背着一位少女,少女还替那男人打着伞,似乎是怕他被太阳晒了。 看起来真是令人羡慕啊。 当然,各种意义上都是这样的。 因为紫的长相,所以路上的男人们纷纷对陈安投来嫉妒羡慕的目光 陈安面不改色的接受了。 反正也是闲逛,所以他在路上还顺便向紫问了问幻想乡众人情况。 “对了,紫。灵梦还有蕾米她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还有上次我让你替我报个平安,她们反应怎样?” 紫对于路人们那些爱慕、惊叹眼光很受用,不过在听到陈安问题却是一愣。 糟糕。上次因为赌气,所以没给去报平安。 这下惨了,该怎么回答? 紫眼珠转着,不动声色就开始瞎掰。 “放心,又不是没你活不下去,所以她们现在过得都很好。” 她想到了什么,忽然哂笑起来。 “除了灵梦的塞钱箱还是那么空;蕾米的胸和威严还是一点没有;文文变得更没节操之外也就没什么了。” 尤其是第一点,那可是有她不少的功劳呢! 陈安失笑。 “这都快一年了,灵梦塞钱箱现在还是一个铜板没有吗? 不会吧,居民不敢说,但妖怪不是经常去博丽神社吗?多了不敢说,但怎么还会一个铜板也没有? 灵梦这财运,有没这么可悲啊?” “当然有啦。” 紫忍不住乐了,她对于灵梦大肆的嘲讽。 “灵梦那家伙,就是个财运和节操一样是负数的可怜虫! 虽然经常会有妖怪去给她送礼物,但却从没给过香油钱。 而人里居民嘛,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博丽神社的巫女不喜欢钱,所以偶尔有人去参拜也是从不掏钱。” 紫幸灾乐祸起来。 “虽然这段时间红魔馆的米斯蒂她们会去送钱,但却总是因为各种意外,那些钱全部丢失。 你是没看到灵梦那时候的表情,真是好笑极了!” 一想到灵梦每次因为钱丢失而变成人生败犬的可怜样,紫真是脸都要变成花了。 那是乐的! 顺便一提,博丽神社的巫女不喜欢钱的消息是从她嘴里传出去的。 而神社的钱币丢失,那也基本都是她干的,为的就是可以继续嘲笑灵梦是个穷鬼! 让她整天抱着塞钱箱听钱响而不给她做饭,活该! 听到紫的话,陈安似乎也想到了灵梦一脸绝望抱着塞钱箱痛哭的悲惨景象。 他忍不住乐了。 “这不是说,她还是那么穷吗?” “当然。” 紫得意洋洋。 “那个无节操,已经注定一辈子穷鬼的命运了!” 反正有她在,灵梦的塞钱箱是别想留下钱! 陈安笑了好一会,又问了其她人详细情况,得知没什么问题也就放下心了。 他又开始开头问题了。 “对了,那对于我没事并且在外界这件事,她们反应到底怎么样。” 如果不是太夸张,那么也该是时候考虑回幻想乡了。 在外界,他已经待腻了。 而在幻想乡。 芙兰,蕾米,露米娅,恋恋……美铃,帕琪,文文,魔理沙,那些大家他可是想念的紧呢! “没什么啊,她们反应都很正常啊。” 紫笑眯眯贴着陈安脸,笑容说不出狡黠。 她的呼吸轻轻喷洒在陈安耳朵,便柔声说出了让陈安惊悚的话。 “除了灵梦说要把某个欠钱不给的混蛋五马分尸;蕾米说要让某个翘班不归的渣渣死一万次……” 紫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痛恐怖话,最后才道。 “还有幽香说要让某个不守诺言的人渣吃魔炮外,也就没什么了。” 陈安:“……” 他满头大汗,这还没什么?没什么回去都要死无全尸几十次,要有什么那还得了! 是想让他死无全尸几万次吗! 陈安这么一想,顿时汗的更厉害了,果断就打消回幻想乡的念头了。 陈安唉声叹气的。 “原本还指望她们气小点,然后就回去的。现在看来,还是在等一段时间好了。” 死上几次倒是无所谓,但死上几万次,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紫:“……” 她大惊失色,掐紧陈安脖子,就大声质问起来。 “纳尼!你问这个是准备要回去!?” 陈安对于紫激烈反应有些纳闷,却还是解释了。 “是啊,要不然问她们反应干嘛?还不是指望她们气别那么大,让我回去时好过一点。” 说到这,陈安有些丧气。 “不过现在看来,果然还是算了吧。让我在外界再乖乖等一段时间吧。” 听到陈安的回答,紫鼻子都气歪了。 她怒吼。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说!!!” 见鬼,早知道是这样,她还吓唬陈安干嘛,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吗! 紫愤怒的声音差点没把陈安耳朵震聋了。 揉了揉耳朵,陈安十分惊奇。 “这有什么好说的,说了她们气难道就会小吗?” 她们气会不会小紫不知道,但她完全可以编小,甚至骗陈安说没有啊! 反正只要他回去了,死不死是陈安的事,关她屁事啊! 想到这,紫真是十分火大。 但为了谎言不被拆穿她又不敢改口,最后只能压着火,小嘴一张就用力在陈安耳朵上咬了一口。 “去死啊!傻瓜!” 陈安吃痛,叫了起来。 “哇!紫,你干嘛咬我,知不知道很疼啊?” 紫气呼呼在陈安耳朵旁边大喊了一声。 “我乐意!” 然后又是一口咬了上去。 陈安:“……” 虽然不知道紫为什么好像忽然很火大的样子。 陈安心里也很好奇原因。 但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如果这时候去惹紫,肯定没好下场。 所以陈安急忙闭上嘴,无视了耳朵被撕咬的微痛,就背着紫继续压起了马路。 又走了一段时间,陈安背上一直折腾他的紫终于有些累了。 她眨眨眼,将手里洋伞让陈安拿着,然后蛮横说了一句。 “不许停,走到天黑为止!” 说完这句话,紫就搂着陈安脖子,头靠在他肩膀一下就睡着了。 陈安拿着伞,对于紫真是没有办法。 他扭头看着肩膀上紫那精致面容。睡梦中的她,看起来少了一些危险和狡猾,却又多出了一些温和和恬静。 陈安轻叹口气,轻声抱怨起来 “真是的,既然觉得累,那干嘛不回去睡啊?” 他嘀咕着,就将手里洋伞收拢夹在手臂,接着轻轻上托了紫身体。 唉,算了,走到天黑就走到天黑吧,反正也不费什么力气。 陈安这么想,于是便挑了条人少的路继续上路了。 当然,他走的很慢,也很轻。 …… 背着紫,陈安在京都漫无目的乱走起来。 轻轻的走着,走着,陈安忽然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好像看到熟人了。 看着不远处一位银发少女兴奋的走进一栋建筑,陈安有些惊奇。 “智代?” 没错,陈安看到的银发少女就是智代。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这里并不是智代的执勤地,顿时纳闷了。 奇怪了,智代上班时间不执勤跑这里来干啥? 难不成是有什么任务? 陈安心中纳闷,抬眼却不经意看到了只是智代进入建筑的标示。 婚姻登记! 陈安看着那标示,心里越发纳闷了。 婚姻登记?智代去那里干嘛? 等等!婚姻登记!?难不成…… 似乎想到了什么,陈安心一跳,顿时大喜过望。 难不成智代从兄控的道路迷途知返,找到男朋友了!? 而她今天在这,就是和男朋友来登记的? 一想到这,陈安越发欣喜。 因为这是好事!大大的好事啊! 原来还以为家里人全都看上他了,现在看来,或许只是他自作多情呀! 没错!虽然他又帅又强又有范,但这次绝对是他自作多情了! 陈安心里嗯嗯两下,然后就准备跟着智代进去,看看到底谁是她男朋友。 不过他脚刚刚走出去一步,就忽然停了下来。 机智的陈安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对啊!如果他也进去了,被智代发现了怎么办? 虽然智代性格直爽果断,但被撞到了这种事也会害羞的吧? 而要是她害羞了,然后不领证,或者和男朋友分手了怎么办? 如果那样,难不成又要让她走上歧途? 陈安一想到这,果断收回了脚。 不行,不行。好不容易才有智代迷途知返,要是真的发生那样的事就惨了。 所以还是晚上回家,然后在当着大家的面问好了。 想来这样,大家一定会受到鼓舞的。 嗯,对了。还得顺便在问问杏她们,是不是也偷偷有男朋友了。 嘿嘿,要是真是那样,就太好了。 因为,他就再也不用头疼了。 陈安如此想着,然后就背着紫喜滋滋的走了。 …… 做客 黄昏。 渐落的夕阳洒下温柔的光彩将天际染成淡淡的酒红色。 远远望去,天空就如同少女害羞的面颊一般,诱人无比。 此时,陈安正独自一人走在回家路上。 背着紫走了一个下午,直到之前她才醒了过来。 紫醒过来也没说什么,马上就走了。 原本陈安还想让紫把他送回家,结果却是被她拒绝了。 说是要赶紧去神社蹭饭,没时间送人。 一想到紫之前拒绝时义正辞严的样子,陈安真是哭笑不得。 干脆直接说不肯不就好了?什么去蹭饭,没时间,真是个烂借口。 亏他之前还背她在京都走了那么久,到最后,居然连顺手的一件小事都不肯,真是让人拿她没办法。 原本紫拒绝以后,陈安是打算用瞬移之类省力气的方法回去的。不过后来一想还是算了。 反正一个人走也不算累,就自己走几步当做散步,然后在做公交回去好了。 而且现在是春天,京都风景也不错,所以最后也就这样做了。 当然,就是这样,陈安还是忍不住对于紫的小气抱怨起来。 “那个小气鬼,过去真是白疼她了。” 就在陈安悠闲自在的散步,顺便在心里郁闷抱怨紫小气时,身后忽然传来了汽车刺耳的喇叭声和桂心清脆的喊声。 “嘟!嘟嘟!” “姐夫!姐夫!” “桂心?” 陈安一愣,就停下了脚步。 他扭头看着从后面开上来停在他身边的车,还有正从车窗探出头冲他挥手的桂心和开车的桂言叶有些纳闷。 “这不是桂心还有言叶吗?马上都要天黑了,你们这是要去哪?” 都傍晚了,太阳都已经快要没了。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不好好留在家里,还开着车想要去干嘛? 当然,陈安纳闷同时还不忘对桂心提醒起来。 “还有桂心,我已经和你说了很多次了,我和言叶只是朋友,所以不要在喊我姐夫!” 幸好紫之前已经走了,要不然他肯定又得遭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对于这点,陈安就是这么肯定! “什么嘛,次次都这样,姐夫你又想翻脸不认人了吗?” 桂心不满皱皱小鼻子,看着陈安就好像看到一个负心人一般,表情十分鄙视。 陈安叹着气,对此十分无奈。 “都说了,别喊我姐夫啊!我倒是无所谓,但要是被别人听见误会了,你让言叶以后怎么办?” 以为桂言叶是他,一个大男人加上厚脸皮,什么都可以当做无所谓啊? 那可不行!要知道桂言叶不仅脸皮薄爱害羞,以后也还得嫁人呢! 司机座上的桂言叶听到陈安解释的话顿时脸色微红。 陈安君这是在关心她吗?忽然感觉好幸福哦。 这么想着,桂言叶脸更红了。 她先是偷偷看了眼陈安,才小小声道。 “陈安君,你放心好了。我不怕别人误会的。” 反正肯定也看不上其他人了,所以被人误会说不定更好。 因为那样,身为半个当事人的陈安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虽然单纯老实,但桂言叶也不是不会狡猾的。 不是有句话说过了吗? 女人恋爱后,对心爱男人原智商呈百倍下降,下没极限。 但还没成功前,对心爱男人原智商却也是会呈百倍上升,上不封顶啊! 而桂言叶,现在显然是后者。 桂心夸张的大叫起来。 “听到没有,姐夫。姐姐已经决定非你不嫁了!” 陈安:“……” 他一拍额头,真是对于桂心夸大事实的本事真是无语了。 反正无论什么小事到了桂心嘴里,最后总是能说出不得了的话。 深知这点,所以陈安也懒得继续扯,省的桂心又说出什么让他头痛的话。 陈安开始转移话题。 “对了,你们还没说是要去哪呢?” 他抬头看了看已经只剩下半个的太阳,有些好奇。 “这么晚了,天都已经要黑了,你们是打算去哪玩吗?” “不是哦。” 桂心笑眯眯摆摆手指,说出了她们这么晚出来的原因。 “我和姐姐是要去做客呢。” “做客?” 陈安有些诧异。 “你们不是说没亲戚吗?是打算去哪做客?” 不仅亲戚,就连母亲好像都没了。这还能去哪? 桂心忽然打开车门跑下车。她跑到陈安身边拉着他手,就兴高采烈的大喊起来。 “当然是去姐夫家啊!明天是周末,所以我和姐姐今晚打算去姐夫家玩,顺便认识一下姐夫的家人,好为姐姐以后嫁过去打好基础啊!” 陈安:“……” 他满头大汗。 果然,这小家伙真是口无遮拦啊! 桂言叶也是羞红了脸,虽然心里不是没这种想法,但害羞的她还是不敢再让桂心说下去。 桂言叶慌忙解释起来。 “别听桂心胡说。其实是渚听我说我还有个妹妹,而且家里也只有我和桂心两个人。 似乎是渚和早苗姐姐说了这事,所以早苗姐姐之前打电话过来,说是做了好吃的,让我带着桂心今晚去做客。” 听到桂言叶解释,桂心有些不满了。 她松开陈安,抱着双手鼓着脸,就气呼呼瞪着桂言叶,小大人似得开始训斥起桂言叶。 “什么嘛,亏我还替姐姐努力,结果你不帮忙就算了,居然还来拆我台。 哼!果然是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尽知道往外拐了! 真是太不像样!太不像样了!” 看着老气横秋的桂心,陈安真是哭笑不得。 他轻轻敲敲桂心小脑瓜,就没好气呵斥了起来。 “好了,别调皮了。没看到你姐姐被你说的头都抬不起来了吗?” 的确,因为桂心的话,桂言叶已经把头埋到胸里去,不敢见人了。 那黑色丝绸般的长发垂落,让桂言叶的脸,除了那带上红霞的耳朵,什么都看不见了。 “嘁,没用的家伙。” 对于这样的桂言叶,桂心真是十分不满。 因为再这样下去,桂言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功嫁出去,把姐夫变成真的姐夫啊? 哼!要不是她还小,肯定早就自己动手了!那还轮得到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姐姐啊! 心里愤愤的想着,桂心就冲陈安问起来。 “对了,姐夫。你之前一个人在路上,是准备去哪啊?” “当然是回家啊。” 陈安笑着解释一句,然后看看身边的车就把桂心抱了起来。 他亲昵的捏捏桂心小鼻子。 “正好,既然你和言叶也是去我家,那就载我一程好了,省的我待会还要等公车。” 桂心不满的拍掉了陈安手。 她大声囔囔着,表情十分气恼。 “姐夫就知道欺负小孩,真是个讨厌鬼!” 陈安笑笑。不理会桂心抱怨,抱着她就坐进了车。 他冲车里还在当鸵鸟的桂言叶温声道。 “好了,言叶。赶紧开车吧,要不然天真的要黑了。” “嗨!” 看着坐在身边的陈安,桂言叶抬起头有些紧张。 她慌忙应了一句,然后偷偷深吸了两口气,这才小心的开动汽车,向着目的地驶去。 …… 很快,车就开到了陈安家附近,找了个地方停好车,陈安就领着桂心和桂言叶回了家。 一走进店,陈安头就开始痛了。 他看着货架上空了一大半的面包和正坐在柜台那大吃特吃的洛天依,真是有些气急败坏了。 “天依!你这小鬼怎么又把店里卖的面包吃了这么多!?还让不让早苗做生意了! 还有早苗人呢?她哪去了?不是说会看好你,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洛天依:“……” 诈然听到陈安声音,洛天依顿时悚然一惊。 慌忙看了一眼陈安,她急忙就要把手里面包往柜台底下扔。 不过,洛天依看着手里那只剩一半的面包却怎么也舍不得扔,想想最后还是塞进了自己嘴里。 她一边吃还一边狡辩起来。 “天依没吃多少,没掉的都是卖了。还有早苗姐姐,她去做饭了。” “哦,是吗?” 陈安也不在意早苗的去向,只是指着洛天依身边那一大堆包装袋冷笑起来。 “那么你能告诉我,这些包装袋是谁吃剩的吗?” 危机时刻,洛天依脑筋一转,难得的机敏起来。 “客人!” 似乎觉得是好借口,她连连点头,就信誓旦旦保证了起来。 “嗯嗯,没错,就是客人!” 陈安:“……” 他看着洛天依面无表情。 “算了,我看我明天还是把你扔出去好了。” “什么!?” 洛天依大惊失色。 “陈安哥哥,你不能这么干!” 要是被扔出去。她会饿死的!一定会饿死的! 陈安皮笑肉不笑的。 “为什么不能? 反正你也是我捡来的,不听话就算了,还这么能吃。 所以我看还是把你扔出去,让你去当乞丐喝西北风好了。 这样,还能省我不少钱。” “乞丐?不要啊~” 洛天依吓得嘴里面包都掉了,来不及心痛面包,她急忙跑过来抱着陈安手使劲臂撒娇起来。 “陈安哥哥,陈安哥哥。天依错了,天依错了还不成吗?” 洛天依可怜兮兮的看着陈安。 “看在天依这么乖的份上,你这次就放过天依吧,天依保证以后再也不敢偷吃了。” 洛天依的话真是让陈安哭笑不得,他没好气戳了戳洛天依额头。 “你啊你,之前还说不是你吃的,现在露馅了吧?” 洛天依可爱的吐吐小舌头,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这时,桂言叶也是好奇的开口了。 “陈安君,这位小妹妹是谁?我上次来怎么没见过?” “哦,你没见过很正常,因为她是我前几天捡回来。” 陈安随意介绍着洛天依。 “至于名字,你喊她吃货就行。” 桂言叶:“……” 洛天依:“……” 不同无语的两人,桂心难得的乖巧。 她礼貌的和洛天依打了个招呼。 “吃货姐姐好。” 洛天依大怒,一下跳出去老远,就指着陈安大肆指责起来。 “陈安哥哥,你这个坏蛋,居然又敢说天依坏话,小心天依揍你哦!” 陈安一脸无所谓。 “这样啊,那为了我不被你揍,我还是把你扔出去,让你去当乞丐好了。” 洛天依:“……” 她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为了防止自己变成乞丐,洛天依果断变了脸,她掐媚笑了起来,然后就又凑回陈安身边。 “误会,绝对是误会。天依最敬重的就是陈安哥哥了,怎么会揍陈安哥哥呢。” 陈安忍不住斜了洛天依一眼。 “天依,你和谁学的?怎么感觉变得越来越老油条了?” 刚开始明明又呆又笨又马虎,怎么现在感觉越来越狡猾了? 这究竟是和谁学的? 洛天依拍着小胸脯,信誓旦旦。 “当然是陈安哥哥啊,天依可是发过誓,一切都要向最敬重的陈安哥哥看齐呢!” 说着,她又小心翼翼起来。 “陈安哥哥,看在天依这么崇拜你的份上,就不要把天依扔出去了好吧?” 陈安:“……” 他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错觉吗?怎么感觉洛天依不是在崇拜他,而是在讽刺他呢? 不过虽然如此,但陈安也懒得和洛天依计较。 再说了,要是真让他把洛天依扔出去,陈安还干不来呢! 最后他也只能捏捏洛天依脸蛋,这事就算过去了。 “记得,以后就是要吃,也得等店关门了在吃明白吗?” 反正面包也不能放太久,卖剩下的面包洛天依爱吃就吃吧,陈安还不至于那么小气。 “知道了!” 洛天依大喜,流着口水,一双大眼睛就变成了月牙。 嘻嘻,看来晚上的宵夜有了。 陈安见状摇头笑笑,又和桂言叶和桂心重新介绍了一次洛天依。 “之前开玩笑的,这贪吃小鬼叫洛天依,喊她天依就好了。” 接着又给洛天依介绍了桂言叶姐妹。 “天依,她们是言叶和桂心,问声好吧。” 洛天依也不计较陈安喊她贪吃小鬼。 当然,她也不敢计较。 她笑嘻嘻和两人问了好。 “言叶姐姐好,桂心小妹妹好。” 就在这时,绑着白色围裙的早苗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看到桂言叶有些惊喜。 “哎,这不是言叶吗?你总算来了。” 桂言叶红着脸,有些害羞。 “早苗姐姐好。” 桂心也很礼貌。 “欧巴桑好,我叫桂心,请欧巴桑多多关照。” 早苗:“……” 桂心的话让早苗如遭雷击,顿时掩面痛哭。 “欧,欧巴桑。呜呜,人家已经是欧巴桑了,呜,人家不活了啊!” 哭着,早苗就要泪奔。 陈安:“……” 陈安嘴角抽搐,就一把拎住了从身边想往外跑的早苗衣领。 他生气瞪了在旁边偷笑的桂心一眼。 “桂心,不许调皮。早苗这么年轻可爱,怎么会是欧巴桑?快点过来道歉!” 调皮也得有个限度,和早苗第一次见面居然就这样,有些过分了。 桂心看陈安好像真生气了,顿时就不敢再乱来了。 她乖乖过来道歉了,态度也十分诚恳。 “对不起,早苗姐姐,桂心不该调皮的。” 早苗早在陈安说她年轻可爱就已经从打击里恢复了,性格也不喜欢计较,所以很是大方的原谅了桂心。 “算了,看在你还小的份上,这次原谅你了。” 她笑着摸摸桂心头,然后就拉着她还有桂言叶走了。 “好了,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进去吧。大家都在等你们呢。 还有安君,你也赶快来哦。” 陈安耸耸肩,也拎着一边又想回去偷吃的洛天依耳朵进去了。 将桂心和家里人介绍了一下,接着在坐在一起聊聊天,晚餐也就开始了。 没什么好说的,依旧和以前一样热闹。 值得一提的是桂心,她餐桌上死不悔改喊陈安姐夫时,差点没让陈安被家里人用锋利的目光给刺死。 幸好后来及时解释,这才勉强安全,躲过了一劫。 吃着饭,陈安看着从开始就一直喜气洋洋,连之前桂心喊他姐夫也没和其她人一起想用锋利眼光杀死他的智代。忽然询问起来。 “智代,你看起来似乎很开心,是今天遇上了什么好事吗?” “好事?没有啊。” 智代笑眯眯的,事情藏的很紧,绝口不提今天发生的事。 “没有,不会吧?” 陈安有些不满了,结婚登记这种大事瞒着他也就算了。可是他还指望智代说出来带个好头,给家里其她人树立榜样,让她们也学着一起迷途知返呢! 哼。既然智代不说,那就他来说好了。 怀着如此想法,陈安果断了智代。 “什么没好事。明明已经有了男朋友,问你居然还敢瞒着大家。 哼,要不是我今天凑巧可是看见了,我还不知道呢!” 陈安敲着桌子,连声催促起来。 “快点和大家说说,你男朋友是谁?” 这个问题,他很好奇啊。 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可以把智代骗走呢? 智代一愣,感觉什么诧异。 “什么男朋友?我没有男朋友啊。” 虽然在警局认识的男同事很多,也的确有一些人喜欢她,但她却根本没一个有什么特殊关系啊。 至于男朋友,这玩意她可没打算交。 因为要是交了男朋友,家里这位她可就没希望了! “没男朋友?怎么可能!” 陈安以为智代在装傻,更不满了。 他板着脸说出了今天他看到的事。 “别说谎了,当你今天去婚姻登记时我没看到吗? 告诉我,要是没男朋友你今天去婚姻登记处干嘛?玩吗? 回来还这么高兴,现在居然还骗我说没有。真是不像样! 快点,既然你害羞不肯说,那就把小本本拿出来,哥哥我自己看是谁!” 陈安教训智代,同时还不忘自己最初目的,他冲着其她人也教训起来。 “还有你们,不要和智代学明白吗?结婚了这种大事居然还瞒着家人。真是太不像样了!要是都这样,谁给你们准备嫁妆,是想一分钱不带就走吗!” 这点可不是开玩笑,虽然杏她们都有工作了,但工资可全部存在一起。 就连琴美搬过来以后,她自己的钱也全偷偷存到那个账户里去了! 后来发现了这点,陈安想还回去,但琴美就是不要! 顺便一提,户主是早苗! 训斥着,陈安话锋却猛的一转。 “当然,这点别学智代,但找男朋友这点你们就得学学她了。 毕竟,你们最小的可都二十了!” 桂心举手大叫。 “姐夫,我还没十岁呢!” 陈安:“……” 他被打断了严肃训话,顿时就没好气瞪了拆台的桂心一眼。 “闭嘴,一个小屁孩懂什么,一边凉快去。” 桂心顿时撅起了嘴,不开心了。 “姐夫坏蛋。” 陈安无视了桂心,看着大家十分痛心疾首。 “要知道!你们可都不小了!再不学智代找个男朋友把自己嫁出去,你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洛天依忽然举手打断了陈安训话。 “陈安哥哥!天依有问题要问!” 陈安大奇。 “什么问题?” 洛天依眨着大眼睛,十分天真可爱。 “天依也没二十啊,难道天依也要努力找男朋友吗?” 陈安:“……” 他认真想想,忽然哂笑起来。 “不必了,别说你还小,就是长大了也一定嫁不出去的。 因为那么能吃,没人养得起你的。” 洛天依大怒,用筷子指着陈安,她气势汹汹。 “陈安哥哥,你又想打架吗!” “不想。” 陈安笑眯眯的,话语却若有所指。 “不过听说现在当乞丐的待遇不错,天天都能在街上喝风喝到饱。 天依,你要不要去试试?” 洛天依:“……” 她毫不犹豫扔掉筷子。屏气息声,然后抱着脑袋,撅着屁股钻桌子底下去了。 小屁股扭啊扭,洛天依闷闷的童音从桌子下面传来。 “不要!” 陈安:“……” 他满头黑线。 这个傻瓜!以为装鸵鸟有用吗!拜托你先把屁股藏起来好吗! 陈安撇撇嘴,也懒得继续去逗洛天依了,只是干咳两声,一脸严肃的继续之前话题。 “怎么样,大家听了这些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所有人沉默,没人理陈安。 她们只是恶狠狠盯着因为陈安的话,正一脸心虚,眼神还四处乱飘的智代。 眼神是一个比一个锐利,一个比一个凶狠啊! 显然,不像陈安认为智代去登记是找到男朋友,她们都猜到了什么。 梅莉率先发难。 她用力一拍桌子,直吓得桌子底下的洛天依撞了头,这才皮笑肉不笑的问起来。 “智代啊,能说说和你登记结婚的是谁吗? 为什么,登记结婚这么重要的事不和家里人说呢? 你是不是瞒着我,瞒着大家然后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呢? 比如,那张外国的身!份!证!” 梅莉说到最后,差点没把自己的一口贝齿咬碎了! 因为身份证啊!那可是她提的主意!她出的照片啊! 明明开始已经说好她先的。 结果智代居然瞒着她自己先去登记了! 告诉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智代这么做,对得起她那沉重的信任吗? 而她做了这种令人不齿的事,以后她们还能一起愉快的玩耍吗混蛋! “这个,那个……” 智代看着愤怒的大家十分心虚。左顾右盼,呐呐的却说不出话来。 她心里叫苦。 糟糕,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被哥哥发现,这下可惨了! 杏见此,一下就确定了事实。 果然,她真的那么做了! 杏字典狠狠拍在桌面,面前十分愤怒。 “叛徒!” “哎呦!好痛。” 洛天依无辜又撞了头,急忙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然后揉着头就喜滋滋的开始看热闹了。 莲子果断接上了杏。 “可耻的叛徒!” 莲子恶狠狠瞪着智代,眼神就好像要把她给活吃了! 莲子都是咬牙切齿。 “智代,你这是肮脏的背叛!我真是看错你了!” 她死死盯着智代,然后一字一顿质问起来。 “告诉我!东西在哪!” “嘿嘿,嘿嘿……” 智代讪笑着不敢反驳,只是在听到莲子话时,眼神不自觉看了一眼自己放在不远的包包。 察觉到了这点,一直负责看热闹的洛天依顿时兴奋起来。 因为她觉得,东西就在那里。 洛天依想到这,急忙一口把嘴里东西吞下。就咻一下好像小猫咪一样扑到智代包包那。 洛天依兴致勃勃的打开包包,就好奇翻了起来。 “让天依看看,智代姐姐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别看!” 看到洛天依举动,智代顿时大惊。急忙就想起来阻止洛天依乱翻,却忽然被身边的椋抓住了。 一向柔柔弱弱的椋此时力气却是非常大,智代不仅挣不开,就连就抓住的位置都有些疼痛起来。 椋满脸黑气,明明笑容很温和,却让智代感觉十分恐怖。 这,这难道是黑化吗!? 椋微笑看着智代,温声道。 “智代,天依只是看看,你干嘛那么着急呢? 果然,你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吗!” 说到最后,椋有些咬牙切齿,脸上的黑气更浓了。 “怎么,怎么可能。我可是正直的警察,怎会做见不得人的事呢?” 智代干笑解释着,眼神却飘得更厉害了,连眼角余光都不敢看椋。 她现在也只能在心里祈祷,祈祷洛天依找不到东西了。 但天不从人愿。就在智代心中祈祷洛天依无功而返而能让她逃过一劫时,洛天依却已经把东西翻了出来,那是一本红色小本子。 智代一看到那,顿时就绝望了。 她知道,自己已经瞒不下去了! 也就是说,她完蛋了! 洛天依好奇的把本子打开看看,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就惊叫了起来。 “哇!!!” 洛天依惊叫着急忙就跑到陈安身边,她把小红本塞给了陈安。 “陈安哥哥,快看,快看。” 陈安本来就好奇智代究竟找了什么样的男朋友,在看到洛天依的反正就更加心痒难耐了。 是比他丑还是没他帅呢? 陈安寻思着,便接了过小红本。 不过只是打开一看,他就愣住了。 陈安摸着下巴,看着证里的那张令他感觉眼熟的男人照片真是十分纳闷。 “奇怪,智代男朋友很眼熟啊,我在哪见过吗?” 这男人,真是越看越眼熟,越看越帅啊! 真是奇怪,这么帅到没天理的人,他见过怎么会没忘了呢? 到底究竟在哪见过呢? 陈安陷入了沉思。 不用在想了,绝对是哥哥(安君)! 所有人想到这顿时都黑化了。 她们目光化作利剑,怒吼起来。 “智!代!” 智代:“……” 看着大家越发锐利的眼神,她故作冷静,还想努力抢救一下。 她解释了起来。 “嗯嗯,你们不要生气,事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哦,是吗?” 有纪宁笑容温温和和的,言语却是十分犀利。 “那你能告诉我,事实究竟是怎样呢? 不要和我说,其实你只是想实验一下那张身份证有效没效,这才会去一个人**的哦。” 智代一头细毛汗。 糟,糟糕。刚刚想好的借口居然被有纪宁想到了,看来得换个借口了。 就在智代绞尽脑汁,终于灵光一闪再找一个借口抢救时,有纪宁又开口了。 “更不要和我说,其实这本证不是你办的,只是一个和你长得像的同事,不知情拿错你和哥哥的身份证办的哦。” 智代:“……” 她满头大汗。 奇,奇怪。怎么又被猜到了? 似乎看穿了智代的想法,有纪宁抿嘴一笑。 “因为你的表情已经把你的话告诉我了啊。 所以,果然,你是想再骗大家一次吗?” 智代看着满身黑气的有纪宁,顿时浑身发寒。 因为她知道,抢救失败了! 而一边的洛天依看陈安还在那看着照片苦思冥想,顿时就无语的大叫起来。 “陈安哥哥你这个笨蛋。上面照片就是你,你当然会觉得眼熟啊!” 连自己的长相都记不住,真是个笨蛋! “我?” 陈安一愣,又认真看看照片,顿时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 之前没反应过来,现在一看,的确是他啊! 怪不得会帅到没天理,哼哼,原来是他啊! 陈安莫名自恋时,却忽然使劲摇头。 不对,不对。现在是自我肯定的时候吗?不是啊! 他怒摔小红本。 这究竟是在开什么玩笑!上面男人的照片为什么会是他! 他可是连身份证都没有好不好! 桂言叶一愣,顿时惊叫起来。 “哎!!!陈安君!?” 随着桂言叶惊叫,家里的大家更愤怒了。 梅莉看着智代满脸杀气。 “混蛋!明明开始就说好了我第一个,智代你现在居然一个人偷跑! 告诉我,你这么不守信用,对得起你身上那身正义的警服,对不起警察这两个字,对得起我们那真挚的友情吗!” 莲子瞪着梅莉,也是勃然大怒。 “别开玩笑了,明明是我第一个才对!” 她凶狠看着智代,语气恶狠狠的。 “智代,快点说,哥哥身份证在哪!赶紧给我交出来! 抢不到第一个登记,我一定要抢到第二个才行!” 早苗脸黑成了锅底,皮笑肉不笑的反驳着莲子。 “阿拉阿拉。这可不行。莲子你还小,所以安君得先和我结婚才行呢。 是吧?安……哎,安君呢?” 早苗转头看向陈安想让他给点支持,却愕然发现陈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只留下空荡荡的位置上的小红本和面前吃了几口的饭菜。 看着惊愕的早苗,洛天依指了指屋顶,随口解释一句。 “哦,陈安哥哥在你们吵架的时候已经跑了,估计又去屋顶了吧。” “跑了!?” 早苗顿时大气。 “那个狡猾的家伙,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跑的这么快!” 洛天依眨眨眼,也不理会早苗的怨念和其她人在联合强逼智代交东西的事。 洛而是又继续跑回去,然后拿着智代包包使劲翻了起来。 她之前可是看见了,陈安的身份证好像也在里面呢。 果不其然。没一会的功夫,洛天依已经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她哈的一声大叫,就一手掐腰,一手拿着那张陈安身份证得意洋洋的冲大家伙显摆起来。 “看看天依找到了什么?陈安哥哥的身份证!” “哥哥身份证!?” 莲子大喜,毫不犹豫扔下智代,就饿虎扑食般向洛天依扑了上去。 “天依,快点把哥哥身份证给我!” “滚开!” 杏见状,急忙一字典飞过去,就把莲子打飞在地上,抽搐着不省人事了。 干掉了莲子,杏这才向洛天依笑起来。 她笑的十分温柔,一点也不像是之前做了干掉莲子那种事的人。 她诱·惑着洛天依。 “天依啊,把东西给杏姐姐,杏姐姐明天给你买好东西吃好不好?” “给天依买东西吃?” 洛天依双眼一瞪,顿时大喜过望。 “真的!?” 早苗笑眯眯插进了嘴。 “当然啊。” 她斜了杏一眼,便也不动声色开始拿吃的诱·惑洛天依了。 “如果天依把东西给早苗姐姐,以后店里的面包任你吃哦~” 洛天依心里衡量了一下。 杏姐姐是明天买好吃的,早苗姐姐是面包店以后任意吃。 想了三秒钟,洛天依果断倒向了早苗。 毕竟洛天依虽然天真,但一天好吃的和长时间随便吃哪个好她还是清楚的。 不过,虽然洛天依已经打算把东西交给早苗,但她还是有些犹豫。 “可是,陈安哥哥好像不会同意哦。” 之前的事了还记得清清楚楚呢,要是把陈安哥哥惹生气了。说不定真的会被他扔出去当小乞丐的! 那恐怖事,才不要发生呢! 早苗知道事情成了,顿时大喜。 她信誓旦旦打着包票。 “放心,只要你把东西给我,安君那里我会替你解决的!” 洛天依下定了决心。 “好,天依就把东西给早苗姐姐!” 就在洛天依喜滋滋想着以后的好日子,准备将东西交给早苗时。 忽然…… 不知什么时候,莲子已经满血复活。 她鬼鬼祟祟爬到了洛天依脚下,然后看着在那傻笑的洛天依眼中精光一闪! 莲子果断出手了,她手掌并拢,然后干脆利落戳出,正中洛天依腰眼。 洛天依:“……” “哈,哈哈,哈哈哈……” 被莲子偷袭成功,洛天依当即不受控制哈哈大笑了起来。 然后手里的东西没抓紧,就被莲子趁机一把夺走了。 莲子看着手中身份证十分欣喜。 “哈哈,得手了!登记去咯!” 用力在身份证在亲了一口,莲子急忙想往外面跑。 莲子已经决定了,为了防止东西被夺走,她今天就在外面躲一晚上,然后明天就远走高飞,去其他城市办了证再回来! 这样,就没人可以逮的到她了! 没错,就是这样,莲子,你真是太聪明了! 心中暗自得意,莲子拔腿就想跑。却不防被还在笑的洛天依扑倒了。 洛天依一脸愤慨,伸手就要去抢莲子手里的东西。 “莲子姐姐,你这个坏蛋!居然抢天依东西,快点把东西还给天依,天依还要用它去换东西吃呢!” 莲子大怒,伸手就去掐洛天依脸蛋。 “居然敢动手,你这臭小鬼想死吗!” 洛天依脸色一变,不过忽然想到了什么,反而抢的更起劲了。 “为了那些面包,天依才不怕莲子姐姐呢!” 以后店里面包任吃啊! 有了这个诱·惑,哪怕再怕莲子,今天洛天依也能凶狠的发动进攻! 就在莲子和洛天依争夺时,梅莉她们对视一眼,也纷纷扑了上来。 “东西给我!!!” …… 月色朦胧。 此刻,屋顶。 之前预感到继续在房间呆下去,绝对会被殃及池鱼的陈安。早已经见势不妙,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时偷偷溜出了房间,来到了这里。 他看着夜空,感觉真是心酸不已。 原本以为智代改邪归正,还指望她给其她人带个好头,结果没想到却是白高兴一场! 智代不仅没带好头,反而还让他更头痛了。 居然私自给他办了假证,然后又偷偷去办真证。 这还是他知道的那个正直无私,刚正不阿的智代吗! 陈安痛心疾首。 学坏了,智代真是学坏了啊! “给我!” “那是我的!” “姐姐,快点帮忙啊,帅气的姐夫可就在面前啊!” “哎!!!桂心,我的胸部不能塞东西啊!” “莲!子!!” 听着屋子里传来阵阵争抢声,陈安一拍额头,忍不住仰天长叹。 见鬼!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啊? 虽然他的确很出色没错,但也应该不至于人见人爱啊!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的? 天呐!这日子还让人活吗! 陈安唉声叹气着,却忽然得意起来。 嘿嘿,没事。反正他已经知道了,所以只要把身份证毁了,看她们接下来怎么办! 至于她们再去**? 哼!到时候再毁一次就好了。 这么想,于是陈安打了个响指,然后屋子里惊叫声突然极其刺耳。 “哎!!!东西呢!?” 就当做没听到屋子里早苗她们的惊叫。陈安就随手把手里多出来的身份证变成灰。 “麻烦解决。” 拍拍手,陈安就乐呵呵的躺在屋顶,然后晒着清冷的月亮睡着了。 就这样,愉快的一天就过去了。 …… 第二天,陈安吃过早饭,无视了家里一大早就绑着围裙全副武装,拿着扫帚和工具气势汹汹在家里找东西使命折腾的早苗她们。 接着再无视不知为何没有回去的桂言叶和桂心,还有被强逼参加的洛天依三人。就跑到屋顶悠闲的晒太阳睡觉去了。 嗯,为了防止被吵到,陈安还特意在耳朵里塞了两朵棉花。然后就闭上眼,任凭早苗她们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 当然,必须说明一点。 对于早苗她们要找的东西下落,陈安表示什么也不知道! 无论谁来问,他都是这么说! …… 就这样,陈安悠哉睡了一天。 期间,他除了在晚上的时候,把睡觉的地方转移回了房间,就什么也没发生了。 接着,第三天到了。 这天早上,陈安吃过早饭又回去继续睡觉了。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他就听到了莲子喊他起床的声音。 “哥哥,哥哥,快点起来啦。” 莲子一边喊,还一边用力推了推陈安身体。 “莲子,你干嘛?昨天你们折腾了一天,今天又想干嘛?” 陈安嘟囔着,眼睛也不睁开就翻个身躲开了莲子的手。 他语气有些不耐。 “快走快走,别烦我睡觉。要玩去找天依和梅莉她们好了。” “哎,不是。” 看着陈安不理她,莲子有些急了,跪在床边又用力推了推陈安。 “快点起来啦,我有事啊!” “什么事啊?等我睡饱了你在说吧。” 陈安给了个准确时间,不过声音因为没睡醒有些含糊不清。 “嗯,一百年以后你再来好了。” 莲子:“……” 她美目一瞪,顿时勃然大怒。 一百年?那她早都变成灰了! 莲子不客气的用力拧住了陈安耳朵,气呼呼大叫起来。 “别懒了,快点给我起来,跟我出发了!” “哎,疼疼疼……” 随着耳朵疼痛感,陈安清醒了过来。 他打开莲子手,揉着自己耳朵十分不满。 “莲子,你到底想干嘛?没看到我在睡觉吗? 要是想出去玩,你不会找梅莉她们啊!你们不是天天都在一起的吗?” 莲子对于陈安的惫懒十分气愤。 她站在床边,掐着腰就对陈安大骂起来。 “睡你个头啊!昨天睡了一天,今天吃完饭又睡了一个小时还不够吗!快点给我起来,跟我出发!” “睡了一天又一个小时吗?” 陈安摸摸下巴。他思考了一下,果断又躺回了床上,语气十分惫懒。 “才一天又一个小时怎么够。让我再睡十万年,等到世界毁灭了再说吧。” 当然,如果那时候世界还没毁灭,那他就勉为其难再睡十万年好了。 莲子:“……” 看着陈安懒惰无比的样,莲子眉头忍不住狂跳,然后又听到陈安在装模作样的打呼。 二话不说,她干脆的抓狂了。 莲子一下把头上帽子用力扔在地上,就跳到床上毫无形象的坐在装死的陈安身上,然后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起来。 她一个劲的囔囔。 “快点起来!快点起来!快点起来……” 陈安被莲子摇的头昏脑涨,完全无法继续装死,最后也只得举手求饶了。 “好了,好了,别摇了,我起来就是了。” 陈安打着哈欠就从睁开了眼,他十分抱怨。 “真是的,难得的悠闲啊。没想到天依现在不烦我,倒是变成你来烦我了。” 陈安嘀咕着,却看着坐在他身上的莲子忽然一愣。 咦,奇怪。莲子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虽然身上的衣服没变,还是白衫黑裙小领带,但总感觉特意打扮过。 要知道莲子虽然是女孩,但性格大咧咧的,可是很少打扮呢。 嗯,和幻想乡的某只黑白一样。 “哼!啰嗦!” 莲子冷哼一声,又气呼呼拧了陈安一下,这才满意停了手。 她从陈安身上爬下来,跳下床又整理了一下身上因为之前举动而充满褶皱的衣服,最后才捡起自己的帽子戴在了头上。 莲子气呼呼瞪了还赖在床上的陈安一眼,又催促起来, “快点起来啦,梅莉还在等我们呢。” “知道啦,真是啰嗦。” 陈安也懒得多想,只是嘟囔着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陈安才刚刚站稳,就被急不可耐的莲子拉走了。 陈安跟着脚步匆匆的莲子,真是十分纳闷。 “莲子,你这么急,到底要带我去干嘛啊?” 今天可是周末,就是想出去玩也有的是时间,干嘛这么急? “去和我妹妹见面啊。” 莲子随口回答着陈安问题,又和正看店的早苗还有渚打了声招呼,就把陈安拉出了家门。 而在家门口,梅莉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梅莉看到两人从店里走出来,顿时就不满的抱怨起来。 “莲子,你怎么搞的?只是去喊哥哥起床,速度怎么这么慢啊?” 她看看手表时间,更抱怨了。 “都快二十分钟了哎。你到底还想不想出门了?” “还不是哥哥!” 提起这,莲子也十分郁闷。愤愤不平的又掐了陈安手臂一下,这才解释了为什么会这么迟的原因。 “哥哥这个懒鬼,昨天睡了一天还不够。刚才无论我怎么喊他,他就是不肯起来。 要不是我用绝招,他肯定又能在床上赖一天!” 陈安揉着手臂,讪笑起来。 “不会,吃午饭的时候我还是会起来的。” 莲子:“……” 被陈安不知死活呛了一句,她顿时气急败坏,就给陈安狠狠送了一个白眼。 “闭嘴!” 陈安摸摸鼻子,识趣闭嘴了。 梅莉也不想看他们闹,只是又看看手表,然后就慌张拉着陈安和梅莉急匆匆跑了起来。 “快点,快点。汽车快要晚点了。去那里的车可就一班,要是迟到了,我们可就得走路去了。” “纳尼!?” 莲子大惊,急忙拎着裙子也加速跑了起来。 陈安被梅莉拉着,无奈之下也只得跟着跑了。 紧赶慢赶,三人总算在最后关头赶上了班车。 上了车,莲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好险,好险。差点就赶不上了。 莲子微微喘着气,却看着身边和她气喘吁吁相反,不仅一脸若无其事,甚至连滴汗都没流的陈安真是十分火大。 都是这家伙懒,要不然之前才用不着这么赶! 而且她之前跑的半死,罪魁祸首却是一点事也没有,真是气死人了! 想到这,莲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顿时就给陈安手臂狠狠来了一下。 惨遭无妄之灾,陈安有些郁闷。 “喂,莲子。你干嘛捏我啊?” “活该!” 莲子气呼呼剜了陈安一眼。 “要不是你这么懒,我们才不用这么狼狈呢!” 显然,梅莉也是这么想的。 她鼓着脸颊,满腹怨气。 “没错,哥哥真是太不像样了!” 陈安感觉十分无辜,虽然开始起来他的确是懒了点,但之前跑步赶时间可不是啊。 事实上,除了刚开始几步,到后来可都是他在拉着莲子和梅莉好不好? 要不是这样,他们肯定赶不上车的。 不过虽然如此,但看着身边气虽然匀了,却还是满面潮红一头汗的两位少女,陈安也懒得说什么了。 只是摇摇头,用袖子给她们擦掉额头的汗,就让她们找了椅子坐了下来,然后自己也坐在了莲子身边。 望着车窗外不停驶过的画面,陈安忽然问起来。 “对了,你们叫我一起,到底是打算去做什么?” 说起来,陈安到现在还是对于被莲子喊出门,然后就急急赶着时间来坐车的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且之前看车上标注的站点,这车似乎是通往另一个城市的。 虽然距离不算远,但那地方的确不是京都范围了。 看着坐在身边的陈安,莲子微微勾起嘴角,看起来心情似乎有些愉快。 她打开包,拿出瓶水打开一口气喝了一半,然后把剩下一半的水递给梅莉,这才解释起来。 “去找我妹妹堇子啦。” 梅莉接住水,也是连连点头。 “嗯嗯,没错。” 说着,她也开始喝水了,原本是准备一口气喝完,不过看了陈安一眼还是停了下来。 梅莉问了一句。 “呐,哥哥。你渴不渴?要喝水吗?” “不用……呃,算了。给我吧。” 原本陈安是想说不用的,不过看着梅莉期待的表情忽然改主意了。 他接过水,就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水,然后就把空瓶子扔到一边的垃圾桶去了。 陈安接着问道。 “去见妹妹?可莲子你上次不是说你妹妹来我们家做客,怎么又要去找她了?” 莲子可爱挠挠脸。 “哎呀,我也不怎么知道啦。不过据她说好像是在京都附近一个小城市里发现了什么厉害的灵异事件,所以她改主意就让我们去那里见面了。 碰了面以后,再顺便来一场华丽的大冒险。” 说到冒险,莲子一下就精神了起来,她语气十分期待。 “嘻嘻,听说不止我们,还有其他人受到邀请去解决那里的事呢。” 梅莉也是补充起来。 “没错,那里我前段时间查过了。的确是有一些诡异的流言。” “流言?” “是啊。虽然总感觉流言有些夸张了,但的确是有的。” 梅莉整理了一下思绪,解释起来。 “据说是在大约六十年前,天空的月亮忽然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异。 原因不知道,但产生了长达近七天、令全世界都受到很大影响的月全食。 而且不仅如此。据说在那一个星期,一到晚上当世界陷入了黑暗时,天空伴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嘶吼还会发生诡异的扭曲,产生比黑夜也掩饰不住的黑云。” 梅莉摸摸下巴,越发觉得诡异了。 “而我们现在要去的那个城市其实在六十年前是没有的,不过在六十年前,在那诡异月全食时,从天空落下了黑色流星坠入了那里。 而在在之后,不知为何,政府就下令在那里建立了城市。” “六十年前,黑色流星?” 陈安愣住了。 那时间不是月之都和洁儿发生战争的时间吗? 还有黑色流星,他眯着眼望着车窗外的天空,似乎猜到了什么。 虽然不太可能,但难不成是那个? 梅莉点头,就开始继续说她查到的事了。 “是啊,我黑进了政府资料库,那时间的确是有黑色的流星落在瀛洲。 而且不仅如此,在查那次黑色流星降落的资料时,我顺便还找了些相关资料。 我查到,那次黑色流星事件似乎还惊动了不少人。 除了瀛洲本国派出的人,就连国外也有不少人来了瀛洲,甚至,就连很多宗教都派了人来。” 说到这,莲子真是越发奇怪了。 “不过来的人和那次事件都没有详细资料,似乎都被有意识的撤销了。 那件事中间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只是在最后又隐约提到,那一次似乎出了很大事,只有瀛洲本国的一名巫女,还有****的几个道士活下来之外,其他人好像全都死了。” 梅莉想想,又补上了一个细节。 “对了,那次来的人好像全部都不是正常人。” 虽然对于梅莉黑资料的事有些无语,但陈安却没有在意,只是若有所思起来。 看来,似乎真的和那次战争有关联呢。 想到这,陈安轻笑起来。 哈哈,没想到在月球上战斗,居然会有漏网之鱼落在这个星球啊!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陈安心里饶有兴致,却又问道。 “对了,这种事应该是很保密的,莲子妹妹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莲子十分自豪。 “国家资料库!” 梅莉又开始补充。 “事实上,我能找到那些资料,也是堇子告诉我的。” 陈安:“……” 他嘴角抽了抽,莲子妹妹还真是胆大包天呢,和莲子一模一样。 还有莲子…… 陈安忍不住斜了她一眼。 黑国家网络这种事可是犯法的,你究竟在自豪什么啊! 莲子完全不知道陈安心里的吐槽,兴冲冲又说了起来。 “还有,还有。听说除了我们几个不请自来的人,今天还有两个人也会去那里呢!” 莲子越发兴奋了,她贼兮兮左右瞧了瞧,发现没人注意她,这才小小声道。 “听说一个是很厉害的除魔师,一个是叫花开院千流的人,花开院这个姓氏,据说在很久以前就是强大阴阳师的代名词呢! 嘻嘻,有了这两个人,这次一定能有不少收获的!” 说到最后,莲子眼睛都变成月牙了。 要知道,虽然稀奇古怪的东西见多了,但真正意义上可以确定的非常识她可是没见过多少呢。 陈安有些无语。 “这些东西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因为某些原因,外界非常识可是隐藏的非常好,虽然梅莉和莲子是有些小能力没错,但那些能力根本没机会接触非常识世界。 所以,她们究竟是从哪里得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资料的? 莲子一拍胸,得意洋洋。 “一些是网上找的,更多的还是国家资料库啊!” 陈安:“……” 什么时候,国家资料库变成了莲子她们后院了? 一路上又和莲子,梅莉了解了一些事,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陈安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一座距离京都不远的小城市,封荟。 听到汽车提示到站的广播,陈安推了推靠在他肩上睡着的梅莉和莲子(半路换了位置),轻声喊道。 “喂,莲子,梅莉。我们到了,该下车了。” “啊?哦。” 梅莉和莲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然后一起把脸用力在陈安衣服上搓搓打起了精神,这才一起下车了。 陈安看看自己被两位少女当毛巾的衣服,忍不住有些苦笑。 真是的,用手搓搓不就好了吗?干嘛非得用他的衣服? 摇摇头,陈安也跟着梅莉她们下车了。 刚下了车,莲子就开始打电话了,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不远处就有一位拿着手机的少女冲这里招手起来。 “姐姐,我在这里!” 看到那位少女,莲子挂了电话,就拉着陈安还有梅莉向着少女走去。 似乎也有些迫不及待,那名少女也向着这里跑来。 少女急匆匆跑过来,一冲过来就狠狠给莲子来了一个拥抱,语气十分兴奋。 “姐姐,我们总算见面了。” 莲子松开手,抱住少女也是很开心。 “是啊。十来年了,我们总算又再次见面了。 让我看看,真正的堇子和照片比起来怎么样。” 莲子松开堇子,仔细的打量了起来,然后就满意点头了。 她搂着堇子肩膀,表情有些得意。 “嗯,真不愧是我的妹妹。比照片好看多了。” 堇子挠着脸,嘿嘿笑了起来。 莲子亲热的和堇子叙了好一会旧,然后才指着一边的陈安和梅莉介绍起来。 “来,我和你介绍一下。 这你也认识,是梅莉,你们前两天不是还在聊吗?” 莲子说着又指向了陈安。 “这是我哥哥,你也和我一样喊他哥哥就行。” 介绍完两人,莲子才和陈安介绍起堇子。 “哥哥,她就是我妹妹,佐宇见堇子。” 陈安仔细看了看堇子。 堇子身穿蓝紫格子深色连衣裙,戴个红色边框的大眼镜,感觉很知性,和虽然聪敏却一脸大咧咧的莲子完全不像。 身上披着一条黑色披风,头上戴着和莲子帽子样式差不多的黑底白丝帽。 波浪形棕色长发,因为披风,所以发型怎么样看不清。 看着莲子和堇子差不多的帽子,陈安有些嘀咕。 难不成出来已经商量好了,还是说戴这种帽子是莲子一家的传统? 嘀咕之余,他也有些郁闷。 还以为莲子今天特意打扮是看上谁了,结果真是来见妹妹,嗨真是令人失望。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莲子眯眼看了过来。 陈安不动声色的撇过脸,暗骂。 “嘁!该死的直觉!” 没看出什么,莲子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了。 “梅莉姐姐好。” 听到莲子的介绍,堇子向梅莉热情打了招呼。 不过,她对陈安却不是这样,仔细观察了陈安好一会,发现除了衣服是长袍,头发也不像普通人是短发外,什么出色的地方也没有。 嗯,错了。还是有出色地方的。 比如家伙脸上的笑容,倒是蛮帅蛮好看的。 还有眼睛,感觉好深邃的。 堇子这么想,却还是忍不住大失所望。 因为这段时间她天天都听莲子和梅莉夸陈安,还以为他真的很厉害。 虽然三头六臂不指望,但好歹也不能是个普通人啊! 结果见面之后却是这样! 除了比较顺眼,一点同类感觉也没有,反差真是太大了! 堇子看着微笑的陈安很是不满意,因为她觉得自己美好的期待真是白费了。 她撇撇嘴,和对梅莉不同,对着让她失望的陈安言语十分不客气。 “姐姐,这家伙就是你说很厉害的哥哥吗?怎么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啊?” 陈安笑笑,对堇子瞧不起他也不是很在意,毕竟他并不是那种喜欢显摆的人。 相反,他很内敛,当然,也可以说是懒。 反正没有必要,他是不会随便出手的。 陈安微笑着和堇子问了好,态度很是温和。 “堇子是吗?的确和莲子说的一样,是个可爱的女孩。” 堇子瘪瘪嘴,有些不高兴。 “别喊我名字,我不喜欢。” 陈安一愣,便改口了。 “好吧,宇佐见姑娘。 我叫陈安,是莲子哥哥。当然,你随意喊。” 陈安耸耸肩,一脸无奈 “虽然不知道莲子和你说了我什么好话,才让你现在对我这么失望。 但你都不用在意。 因为我的确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和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的人罢了。” 一听到这,堇子表情更不满了。 “嘁,什么姑娘,真是老土的称呼。” 她嘀咕着,不过看在莲子面子上却也懒得在计较了。 毕竟对她来说,姐姐、还是同类的姐姐只有一个。 轻轻哼了一声,堇子就不理会陈安,和莲子还有梅莉继续叽叽喳喳起来了。 而对于堇子对陈安的的态度,莲子有些不安,她小心看了陈安一眼,生怕他会生气。 一边是亲爱的哥哥,一边是久违的亲妹妹,要是两人真闹出什么不愉快,她还真不知道还如何是好了。 不过还好,陈安并不是小气的人。所以莲子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他现在只是在打量四周,甚至在发现了莲子的不安,陈安还冲她笑了笑,嘴唇微动,无声的安慰起来。 “没事的。” “哥哥……” 莲子心一暖,顿时放下心来了。 决定了,之前说她坏话这件事不计较了。 安抚好了莲子,不清楚其实说莲子坏话已经被知道的陈安就继续打量着这个城市。 他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那就是这个城市生气(气质的一种,不是生命气息,而是生物活动产生的另一种气质。)和别的地方有些小小的不同。 虽然很缓慢,但整个城市生气却全部都向着一个地方流去。 虽然生气这玩意的确会流动,但像这样有规律的从四处流向某一处可就不正常了。 望着天空中,那常人无法看见的气质流向。陈安轻笑了起来。 果然,和莲子她们说的一样,这个城市有点意思呢。 过了好一会,在一边叽叽喳喳说话的堇子才想起正事。 她一拍脑袋,有些懊恼。 “哎呀,差点忘了,今天来这不仅仅是为了和姐姐见面呢。还有正事呢。” 堇子又斜了陈安一眼,表情十分不屑。 “不过,姐姐。我们要去的地方或许会有危险,你厉害的哥哥行不行啊?” 陈安依旧笑着。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陈安温和的态度让堇子愣了愣,不过马上就回过了神。 她哼了一声。 “哼,既然你不怕死,那赶紧跟上来,我们走吧。记得,不要拖后提啊。” 堇子说完就丢下陈安,拉着尴尬的莲子和梅莉雷厉风行的走了。 陈安耸耸肩,也跟了上去。 在路上,陈安却又发现了这城市另一个古怪的地方。 那就是……乌鸦太多了。 一路上,树梢,屋檐,天空,反正只要看得到的地方,到处都是乌鸦的黑色身影。 甚至在路上,还有一只乌鸦落在了陈安肩上,一直用色眯眯眼神盯着他看。 要不是这只乌鸦的确只是普通乌鸦,陈安差点就把它当成对他不怀好意,想把他抢回去当配偶的妖怪了! 这种古怪不仅是陈安发现了,就连莲子和梅莉也发现了。 她们都很纳闷。 “哥哥你认识这只鸟吗?” 看这种情况,怎么想也不正常呢。 “不认识。” 陈安摇头,虽然被盯的有些发毛,但他还是忍不住逗弄起肩膀上那只乌鸦。 挠了挠乌鸦的下巴,陈安发现它居然没有飞走,顿时笑了起来。 “看来它很喜欢我呢。” 野生的乌鸦被人这样逗,居然还没飞走,真是让人惊讶。 堇子撇撇嘴。 “一只乌鸦而已,有什么好自豪的。” 看着堇子似乎并不惊讶,莲子有些好奇。 “堇子,你知道这里为什么这么多乌鸦吗?城市介绍没有这种特色啊。” 事实上,如果有的话,这个城市就不会那么不出名了。 堇子点点头。 “知道啊。只是气候变化造成的乌鸦集体迁徙。” “迁徙?” “是啊。” 堇子解释起来。 “这些乌鸦其实不是这城市的,是从更西边的地方集体迁徙来的,时间大概是一个星期以前吧。” 她摸摸下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迁徙的只有乌鸦,但按正常解释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陈安笑笑。 正常解释?看来堇子虽然聪明,还有超能力,但还是无法理解某些事情啊。 靠这个世界的所谓科学,可是无法看见世界的真相啊! 在遇到这种无法理解的事时,直觉和经验有时候才是最有用的啊。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乌鸦,陈安心里差不多已经有了答案。 没有根据,但他可以肯定。 造成这么多乌鸦迁徙的原因,绝对是人为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罢了。 陈安如此想着,却不妨他肩膀的乌鸦大声叫了起来。 “哇哇!”(人类,告诉我你的名字!) 陈安动作一顿,看着肩上乌鸦有些惊讶。 “你问我名字?” 乌鸦点头。 “哇哇!”(没错,告诉我你的名字!) 陈安眉头一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只乌鸦要问他名字。但反正名字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秘密,所以还是回答了。 “我叫陈安。” “哇哇!”(陈安!陈安!找到啦!找到啦!) 听到陈安的回答,那只乌鸦就大叫着,然后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陈安看着消失在远方的那只乌鸦,有些纳闷。 “找到了?什么意思?” 奇怪,这只乌鸦好像并不是因为喜欢他才落下的。它究竟有什么目的? 莲子凑了过来,她对于之前陈安和乌鸦自言自语的事十分好奇。 “哥哥,你刚才在和乌鸦说话吗?” 陈安点头,并没有隐瞒。 “是啊,说了一句。” “真的!?” 莲子一喜,兴致勃勃。 “你们说了什么?能和我说说吗?” 哇!居然真的能和鸟说话,真不愧是哥哥呢! 陈安解释道。 “倒是没说什么,它只是问了我名字,然后就走了。” 正竖着耳朵在一边偷听的堇子听到这,真是十分不满。 她切了一声,觉得陈安肯定是在吹牛。毕竟那只乌鸦跟了这么久,怎么想也不可能只问了名字。 而且明明只是普通人,怎么可能会和鸟说话。 果然,不应该对他报特别希望,真是浪费感情! “吹牛皮的家伙!” 想到这,堇子忍不住白了陈安一眼,就走的更快了。 莲子见状,急忙也和梅莉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至于陈安,对于堇子的鄙视依旧不放在心上,只耸耸肩就追了上去。 顺便一提,他已经知道目的地在哪了。 就是这座城市生气流向的地方! …… 神社 追着堇子走了不久,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间偏远的神社。 陈安仔细打量着面前这间神社。 是个很普通的神社,规模不大,和博丽神社差不多,不过没有鸟居。 气氛也很博丽神社一样冷清,除了昆虫鸟叫什么声音也没有。 不过和博丽神社冷清却又因为有灵梦打理不同,这间神社很荒芜。 不仅院子里已经长满了高高的野草,就连神社的走廊上也是有着不少翠绿的野草。 虽然整体看起来并不破旧,但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打理了。 不过,看着院里一些痕迹,陈安却是发现似乎有人在他们之前来过了。 甚至,有可能人还没走。 而且最重要的是,城市生气的汇聚点就是这里! 陈安又看了几眼四周环境,终于恍然知道了生气为什么会流到这里了。 是结界,这神社靠特殊方法吸收了城市的生气,然后把生气转换成能量维系了神社的结界。 不会似乎是生气不足,陈安发现结界有些不稳定了。 和陈安一样,莲子和梅莉也在打量神社,梅莉依靠能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凝重起来。 莲子并没有陈安洞若观火的本事,也没有梅莉看穿结界的能力,所以看到神社这么荒凉,有些纳闷了。 她皱着秀气眉毛。 “奇怪,这神社看起来好破,难不成没人吗?” 不应该啊,如果是无人打理的神社,早就应该拆了。是不可能闲置在这里的。 而且别的不说,这神社其实离城市有人住的地方不远。 就算没有人在神社居住,可那些居民逢年过节来祈福参拜时,也应该会打扫一下。所以不应该弄得这么破旧的。 莲子其实猜的很对,这神社原本不是这样的,不过近些日子这里出了点事,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 堇子来的比较早,所以打听到了一些资料里没有的事。 她点头赞同了了莲子话,便说出了她打听到的消息。 “嗯。姐姐你猜的没错,这里的确没人住。 之前我一个人的时候,去问过附近的人了。这间神社其实不仅现在没人,就连过去也没人。” 梅莉有些吃惊。 “过去也没人?那这间神社是谁建造的?” “哎,这……” 堇子一呆,却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急忙改了口。 “错了,错了。我忽然想起来,其实有人说这神社刚建造起来是有人的。是位巫女,不过她在神社没几年就去世了。 而从那之后,这间神社就在没听说过有人了。” 堇子想想,又补了一句。 “对了,这神社是六十年建造的。” 莲子大惊小怪起来。。 “六十年前?不会吧?要知道几十年不住人,屋子早该烂了。” 她指着神社道。 “可你们看面前这神社,除了长了点草,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再说了,这里可是城市范围,几十年没人的建筑早就该拆了。 可这座神社为什么还能留下来啊?” “因为不能拆啊。” 似乎听到了莲子的困惑,神社屋子后忽然传来了清朗的声音, 本以为除了她们应该没人的神社忽然有了其他人,堇子真是吓了一跳。 “谁!” 堇子喝了一声,下意识拦在莲子和梅莉身前警惕起来。 莲子和梅莉却是不自觉走到了陈安身边。 莲子还好,大咧咧的也没感觉什么不对。 但梅莉就不一样了,她下意识用手抓住了陈安衣角,表情十分不安。 “哥哥……” 陈安看了莫名不安的梅莉一眼,就轻轻拍拍她肩膀,轻声安慰起来。 “没事的,别怕。无论怎样,我都会保护你的。” 梅莉紧抿着唇,神情却是稍微放松了一些。 对于神社有人,陈安倒是在意料之中,所以除了安慰一下梅莉也就没什么举动了。 在堇子警惕、莲子好奇的目光中,两个人从神社后面走了出来。 两人一男一女,男的长相十分帅气。 他一身和道袍差不多的衣服,腰间还挂着一个小小的八卦,此时正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几人。 他观察了堇子一会,又看了看梅莉和莲子,最后却将目光停留在了陈安身上。 不知怎的,他总感觉陈安很奇怪。 不是外表,是一种感觉,而这种感觉在扫过陈安双眼眸后更是强烈。 因为太像了,虽然不知为何会有惊讶,但那双眼眸给他的感觉太像西行寺小姐了。 那是长生者给人独有的感觉! 想到这,花开院千流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不会吧,这男人感觉明明是普通人啊! 感觉到花开院千流的目光,陈安也是扫了他一眼,虽然感觉他身上好像有熟人气息,但也没去深想。只是看着那位少女有些惊讶。 “希娜?” 没错,两人中的女孩正是希娜。 希娜此刻身上穿着一套黑色西服,加上那条利落的马尾,令她看起来十分英气。 当然,虽然气质出众,但希娜长相却是吓了莲子三人一跳。血红色纹路遍布了半张脸,看起来真是十分恐怖。 莲子吓得一声尖叫。 “鬼啊!” 希娜并没有在意莲子的大惊小怪,只是听到陈安喊出她名字时,神色一动。也十分意外。 “陈安?你怎么会在这?” 不知为何,看到陈安,希娜心里忽然有些高兴。 “哦,和我妹妹来的。她说来见她妹妹顺便来玩,所以就把我叫来了。” 陈安解释了一句。又拍拍紧张兮兮藏在他身后的莲子头一下,没好气训斥了起来。 “还有你,不许这么没礼貌,希娜可是我朋友。” “哎!” 莲子瞅瞅希娜,又瞅瞅陈安,顿时大惊失色。 “哥哥,你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独特啦?” 她一脸愤愤,大肆指责起来。 “怪不得昨天不肯帮忙找东西,原来你喜欢这种,我看不起你!” 陈安:“……” 他脸一下就黑了,抽搐着眼角就准备给胡闹的莲子来点教训了。 敏锐察觉到了危险,莲子急忙从陈安身后蹦出去老远。她手握拳放在嘴边,然后装模作样干咳两声。 “咳咳,原来是我认错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希娜对于这种事已经习惯了,只是扯扯嘴角,就算对莲子道歉的反应了。 她又看向了陈安,婉言相劝。 “陈安,这地方不是普通人能来的,你还是赶紧带着你妹妹离开吧。” 虽然对于能看到陈安蛮开心的,但环境不对。要是其它地方或许还能聊聊,但这里可不行,因为这里不安全。 这点,在之前听到那声突兀的吼叫,希娜就已经确定了。 “嘿,什么意思啊?” 莲子不满了,也不等陈安反应就自动跳了出来。 她双手掐腰,气势汹汹冲着希娜大声囔囔起来。 “你这是瞧不起人吗?凭什么你们能在这里,我们就得离开? 告诉你,没个好理由,就算你是哥哥的朋友也不行!” 莲子心中愤愤。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种有秘密的地方。现在什么都没发现,却想让她走,想都别想! 堇子也很是气恼,跟着莲子蹦了出来,她气呼呼的质问道。 “姐姐说的没错,这地方又不是你们的,凭什么啊?” 梅莉始终不语,只是抓着陈安衣角,盯着神社一直在发呆。 神色非常奇怪,不只是困惑还是凝重。 看到莲子和堇子反应这么激烈,花开院千流有些意外,却还是耐心解释起来。 “因为这里或许很危险。 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来这,但贝诺迪拉丝小姐也是好意。 所以劝你们还是听从她的劝告离开,要不然待会真的遇到麻烦可就晚了。” 因为只听到声音,却始终找不到不妥,所以花开院千流在很危险前加了个或许。 “瞧不起人的家伙!” 堇子冷哼一声,眼中带起了奇怪的光,身后的披风无风飞舞。 不仅如此,神社院子里的野草似乎也受到了什么压迫般,如同波浪一般,被一排排的压倒在了地上。 堇子神色不善。 “哼,因为是阴阳师就可以瞧不起人吗?告诉你,我既然敢来这,自然不怕出事。 所以相比我,花开院千流阁下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堇子刚刚才想起来,今天这里好像不仅只有他们,还有另外两人。 只不过之前来了一趟没看到人。她还以为他们不来了。 花开院千流听到堇子喊出他名字有些惊奇,又看看院中被压迫的野草。 他神色一动,顿时释然。 “原来如此,看来小姐也不是普通人,那看来之前真是多嘴了。” 他微微弯腰,态度十分谦逊有礼。 “虽然不知道小姐是哪位,似乎也认识我。 但出于礼节,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好了。 花开院千流,花开院家族的家族,一位小小的阴阳师。 目前因为接受了委托,而来这解决一些小小的问题。” 花开院千流微微一笑。 “如果可能,还请诸位多多关照了。” 希娜看了陈安一眼,也开口了。 “希尔娜菈,贝诺迪拉丝。不过既然你们是陈安妹妹,那喊我希娜就行。” 虽然和陈安在之前只见过一次,但希娜却对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仅是因为他待她如同普通人一般的态度,还有遇到困难时的帮助。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最后那时一瞥的背影! 花开院千流看了希娜一眼,有些惊讶。 奇怪,贝诺迪拉丝小姐和那男子什么关系?居然会因为他让别人直呼她名字。 难不成是要好的朋友? 可据他所知,希娜并没有什么亲近的友人啊。 似乎察觉到了花开院千流的诧异,希娜看了他一眼,不过并没有说话。 堇子不满的反驳起来。 “别乱说话,我和那家伙可不熟,更不是他的妹妹!” 虽然陈安是莲子哥哥,堇子其实也不算讨厌他,不过她不怎么瞧得起普通人,再加上陈安给她的落差太大,所以也不怎么喜欢陈安。 所以,对于被希娜当成陈安妹妹,堇子自然要反驳了。 “不是?” 希娜一愣,瞥了陈安一眼,发现他没什么反应。于是干脆点点头,收回了之前的话。 “好吧,既然你和陈安没什么关系,那你就喊我贝诺迪拉丝好了。” 希娜并不是矫揉造作之人,也并不喜欢不认可的人喊她希娜,所以让堇子改口显得很自然。 花开院千流虽然和希娜关系不怎么深,但以前也和希娜打过交道,所以明白她的性格。所以除了对陈安和希娜之间的关系更好奇之外,倒也不意外。 可莲子就不一样了,她心里一下警惕起来,瞅着陈安表情十分狐疑。 “哥哥,你和她真的只是朋友?” 是哥哥的妹妹就可以喊名字,不是就喊姓氏,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 在加上她的同伴也是喊姓氏,莲子就更警惕了。 看到希娜还一直不怀好意(自以为)看着陈安,警惕的莲子急忙拦在陈安面前,挡住了希娜视线。 这还不算,莲子还像护食的小猫一样冲希娜可爱的张牙舞爪起来。 似乎是在警告她,别打陈安主意。 察觉到了这点,希娜哑然失笑。 虽然她的确对陈安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但那最多也只能算是正常的好感罢了。 至于其他?不好意思,希娜并没有。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我和希娜可也只见过一次呢。” 陈安也对于莲子的举动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种事越解释越不清楚,所以只是随口解释一句就不再理会了。 他看向了希娜。 “对了,希娜。我是陪妹妹来,你又是来干嘛的?” 虽然已经猜到希娜是那位除魔师,但对于她来这的目的,陈安倒是蛮好奇的。 他不动声色瞥了眼神社,神色有些玩味。 他是和好奇心重的莲子还有梅莉来玩,但希娜和花开院千流显然不是。 毕竟光从称呼就不难发现,他们两人其实并不是什么亲近的朋友。 所以他们不可能是结伴来玩,再加上莲子路上说的话,最后还有这神社结界里的那间神社。 陈安想着,忍不住轻笑起来。 嘿嘿,有意思,看来莲子她们的好奇心这次能得到满足了。 “这……” 希娜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回答陈安问题。 虽然这委托虽然没要求保密,但也不是随便能和外人说的。 不过,看着陈安脸上的好奇,希娜心中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说了。 “是委托。你也知道我是除魔师,这次来这,是接受了委托来这里协助花开院阁下解决一些事。” “委托?” 莲子眼珠狡黠转了转,心中确定了什么,顿时大喜过望。 果然,这女人来这里,的确是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呢! 不如问问? 莲子想着,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眼珠子转的更溜了。 当然,虽然心里小算盘打的啪啪响,但莲子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厚着脸皮就想上去和希娜套近乎。 “希娜姐姐~” 这嗲嗲的语气,真是让陈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看着莲子脸上那假惺惺的热情,眉头跳了跳。 这个家伙,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算了,为了防止丢脸,还是阻止她好了。 陈安想着就一拍额头,眼疾手快的拎住了莲子后衣领。 莲子走了两步,却发现自己好像一步也没有出去,希娜之前在多远,现在还在多远。 她眨眨眼,觉得十分困惑。 “耶?怎么走不动?” 又使劲走了两步,莲子这才顺着衣领的力道发现陈安的魔爪。 她顿时大怒,漂亮的眼睛一下瞪了起来。 “哥哥,你干嘛抓着我啊!” “我干嘛?” 陈安斜眼看着不甘心想挣脱他手的莲子,很是没好气。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是你想干嘛才对。 呵,对希娜的态度一下变得这么热情,你究竟想干什么?” 莲子可是陈安从小带大的,他还不清楚莲子的性格!? 就算不了解,他也知道一句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莲子脸一僵,差点没把脖子给崴了。 她心中大骂。 见鬼了,哥哥不是很喜欢装傻吗?怎么一到这种时候就这么敏锐,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莲子心中愤愤,看着陈安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一下就跳了起来。 她大声的训斥着陈安,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什么我想干嘛!?哥哥你真是太看不起我了! 我热情是因为希娜姐姐是哥哥朋友啊!对朋友热情难道不应该吗! 你以为我会和你想的一样,心里有什么小心思吗? 你以为我会因为好奇她为什么来这,才一下变脸吗?” 莲子斩钉截铁下了结论。 “告诉你!这是绝不可能的! 我,可不是这种厚颜无耻的人!” 陈安:“……” 他看着正无耻自夸的莲子满头黑线。 猜对了。 莲子果然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莲子信誓旦旦的说着,完全没注意自己已经漏了底。 相反,她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确是这样才这么热情,于是一下就理直气壮起来。 看着满头黑线的陈安,莲子痛心疾首。 “有问题的应该是你啊,哥哥! 希娜姐姐是你朋友!你和她见面不上去抱一抱,亲一亲也就算了,你居然只打了一个招呼!?” 陈安:“……” 看着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的陈安,莲子越发痛心。 她挥斥方遒,大声呵斥着陈安。 “告诉我,哥哥。 你这么做,对得起你曾经和我说过的礼义廉耻这四个字吗? 对得起礼貌、风度、气概这三个词吗!” 陈安:“……” 他已经完全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表情了。 这明明是莲子的问题才对吧?为什么结果最后却是他被教训呢? 陈安真是纳闷了。 朋友见面只打个招呼不行吗?怎么会对不起礼义廉耻这四个字。 再说了,就算真的对不起,那也只是对不起礼,关义廉耻什么啊! 陈安心中纳闷。 他看着还在冲他狂喷口水,模样大义凛然,口吻义正辞严,但实际却是在瞎扯淡的莲子,忽然十分感慨啊。 果然,孩子大了。随着年龄一起增长的不仅是脸皮厚度,嘴皮子也变利索了不少啊! 瞧瞧莲子这嘴皮子,啧啧,已经比得上映姬的十分之一了啊! 不知为何,莲子忽然有些不爽。总感觉有人在说她坏话一样。 狐疑瞅了眼陈安,没发现什么不对劲,这才又继续教训起来。 而在一边,堇子正用崇拜的目光看莲子。 不愧是姐姐,真能扯啊~ 又过了一会,啰嗦的莲子终于满意了。 她打开陈安还抓在她衣领上的手,然后又冲他示威的龇龇牙,就跑到希娜身边去了。 莲子目光游移,不让自己去看希娜的脸,省的被吓进去。 她目光下移,就看到了希娜那将西装撑得鼓鼓囊囊的胸部。 莲子脸色一僵,差点叫了出来。 我去,之前没注意,这女的胸怎么这么大!?另一个言叶吗混蛋! 好不容易骂人的冲动,莲子就偷偷瞥了一眼自己只能算勉强的胸,心中十分沮丧。 怪不得勾搭不到哥哥,原来是硬件不行啊! 当然,现在并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所以乐观开朗的莲子很快就打起了精神。 莲子努力不让自己心中的羡慕嫉妒恨流露出来,脸上堆起了虚假的热情笑容。 她态度十分亲热的就想上去勾住希娜的肩膀。 “希娜姐姐,请问你接受的委托是六十年前的黑色流星吗?” 希娜下意识远离了热情过度,笑容很热情却让她毛骨悚然的莲子,并努力不让她勾到自己肩膀。 对于莲子的问题,希娜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黑色流星?我接受的委托只是协助花开院阁下来这进行封印加固而已。” 正如希娜所说,她的任务只是协助花开院千流。 所知道的,也只是这里有封印罢了。 至于是什么封印,为什么会有封印,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嗯,不。她猜到了一点。 这里封印的,大概就是之前叫的那个东西吧。 “哎,不是因为六十年前的流星吗?” 莲子有些失望,不过马上又精神了起来。 毕竟没有流星,有封印也不错嘛。 莲子心想着便四处打量起来,想找到希娜说的封印。 可惜,她瞪大眼珠子找了半天,除了一边破破烂烂的神社,还有满地的野草,就什么也没找到了。 莲子十分丧气,原本热情的脸一拉,瞬间就原形毕露了。 她眯着眼瞧着希娜,十分怀疑。 “喂,这附近除了这破神社什么也没有啊,你该不会是在骗我们吧? 对于莲子的变脸,希娜没什么感觉,她表情很认真。 “我不说谎。” 要么不说,说了就一定是实话。 这是希娜的准则。 “真的假的?” 莲子斜了希娜胸一眼,还是十分怀疑。不过最终还是没说话,只是一溜烟的跑到梅莉的身边了。 她大咧咧拍了拍一直沉默的梅莉肩膀。 “喂,梅莉。你有没发现什么?” 莲子说着还忍不住偷偷瞄了梅莉胸一眼,然后嘴就咧了起来。 果然,除掉言叶和那个女人,她的胸还是可以的嘛。 这样看来,哥哥还是能有希望勾到的嘛。 想到这,莲子笑的更开心了。 梅莉回过神,虽然不知道莲子为何笑的那么欠揍,但也懒得去想了。 她点点头。 “有点发现。” 在堇子和莲子好奇目光中,梅莉指指那破旧神社道。 “这个神社里有,虽然不能确定,但哥哥朋友说的封印大概就在里面。” 花开院千流收回了在陈安身上的目光,看着梅莉,脸上有些诧异。 “没错,封印的确是在里,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花开院千流忍不住打量起了梅莉,不过没发觉哪里特殊。 这就让他更奇怪了。 因为这神社的隐蔽性非常强。就连他,要不是来之前就被告知这里有,有可能到现在都无法察觉到这里有。 莲子看着花开院千流脸上的诧异,忍不住得意起来。 瞧瞧,这所谓强大阴阳师原来也没什么,甚至有可能还不如她家的梅莉呢! 莲子搭着梅莉肩膀,一脸得意洋洋,语气也是莫名骄傲起来。 “哼哼,都说了别小看人了。我家梅莉可是什么都能看穿呢。” “这样啊……” 看着梅莉,花开院千流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他才道。 “既然如此,那可否拜托这位小姐一件事?” “嗯?” 花开院千流有些犹豫,却又想到自己在这束手无策而浪费的时间,还有家里那位忧郁的佳人。 咬咬牙,他道。 “说来惭愧,这个太过强大,在下学艺不精,所以在这找了很久还是没找到的入口。 所以不知这位小姐能否找得到的入口? 如果找得到的话,那还请告诉我在哪,我感激不尽。” 说到最后,花开院千流还郑重的冲梅莉鞠了躬。 虽然觉得向一位女孩子求助有些丢脸,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要是不早点回去,西行寺小姐肯定又会一个人对着天空发呆了。 那种失望忧郁的表情,他可不想在看到了! “这,哥哥你看……” 梅莉有些犹豫,她忍不住看向陈安,想让他出个主意。 “梅莉……” “梅莉姐姐!” 陈安刚想说话,堇子就猛一声大叫窜了过来。 “走开,别挡着。” 她不客气挤开了陈安,鬼鬼祟祟瞅了瞅那边正期待的花开院千流,就和梅莉说起了悄悄话。 “梅莉姐姐,我看你就答应他好了。 我们来这,不就是为了那些平时看不到的事吗? 再说了,你难道就不好奇他待会会怎样进行封印吗? 所以告诉他们,我们也一起跟进去看看好了。” “这……” 梅莉还是拿不定主意。 虽然堇子说的很对,她的确也很好奇花开院千流待会会怎样封印,但她就是下不了决定。 要是平常也就算了,可在这里,她看着里莫名闪过的黑气总是感觉很不安。 就好像只要一进去,就要碰上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想到这,梅莉还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一脸元气的莲子。 要是没有那个阻挡,莲子的反应应该比她还激烈! 察觉到了梅莉的目光,莲子还以为她是在询问自己主意,于是也凑了过来。 她和堇子不愧是姐妹,也是先贼兮兮看了花开院千流一眼,然后就一起怂恿起来。 “梅莉,答应他好了。反正这次有哥哥在。 无论等下遇到什么,我们都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对于这一点,莲子深信不疑。 但堇子可不一样,她斜了一眼在那装背景的陈安,十分不屑。 “姐姐,你别开玩笑了。 指望你这个哥哥?哼,我看你还是指望我好了!” 陈安不动声色,就当没听到堇子话。 当然,和表面不同,陈安心中却忍不住叹气起来。 这小鬼,真是太心高气傲了啊。 和莲子一样,梅莉对陈安也是充满了信心。 莲子的话让她下定了决心。 没错,反正哥哥在身边,一定不会有事的。 再说了,虽然感觉不好,但那也只是感觉,不一定会碰到意外的。 这么想,梅莉表情慎重的开口了。 “花开院阁下,你确定真的要进去吗?” “当然。” 花开院千流爽快点头。 “这是我来这的目的,所以无论怎样,我都一定要进去的。” “好吧。” 看到花开院千流点头,梅莉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看了一边对她微笑的陈安一眼,抿抿唇,神色坚毅起来。 “我的确知道入口在哪,你如果真的想进去,就跟我来吧。” 就这样,梅莉就拉着兴奋的莲子和堇子走向了神社一旁。 花开院千流毫不犹豫的跟上了。 希娜看了不知为何没有举动的陈安一眼,摇摇头跟上了花开院千流。 陈安并没有学花开院千流直接跟上。相反,他还在原地停留了一会。 陈安凝神望着神社轻声自语起来。 “这种感觉,果然是洁儿手下的秽兽啊。 真是没想到,居然会有秽兽落在了这,还被人给封印了。 嘿嘿,看来外界能人也不少嘛。” “不过正好,让我看看能不能顺着秽兽和洁儿的联系把洁儿给逮回来好了。” 陈安意味不明笑了笑,便在莲子的呼喊中跟了上去。 等到陈安来到身边,因为陈安没来而留在那等他的莲子埋怨了起来。 “哥哥你之前在干嘛,怎么这么磨蹭?” 堇子也和莲子在一起,而对于让她失望的陈安,她一向是不留余力的看不起。 看着陈安,堇子口吻很是不屑。 “还能怎样,害怕了呗。胆小鬼!” 前面一句是回答莲子,后面一句却是直接指着陈安鄙视了。 陈安皱皱眉,懒得理会堇子。只是道。 “没什么,之前想到了一些事,所以呆了会。” “哦。” 莲子点点头,却对着还想说什么的堇子呵斥了起来。 “堇子,你搞什么!哥哥好脾气不和你计较,你怎么越来越过分了? 你以为自己会点超能力就厉害,就可以瞧不起人了?告诉你,我家里还有一个仙人呢!” 堇子一愣。 “仙人?” “当然!” 莲子严厉的教训起来。 “她可是会飞的仙人,不知道多厉害。可是她怎么就不会像你这样,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 告诉你,就是那样的天依也是我哥哥带回来的! 哼,你不要以为哥哥好脾气一直不和你的没礼貌计较,你就可以得寸进尺! 真以为我哥哥没本事?告诉你,哥哥那是谦虚! 别的不说,光是他的年龄都可以当你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了!” 莲子忽然的爆发让堇子一下呆住了。 她没想到之前一直大咧咧的莲子忽然会变成这样,还有那陈安带回来的所谓仙人和他的年龄,是真的吗? 堇子看了陈安一眼,有些不相信。 陈安也是被莲子爆发吓了一跳,不过并不想她和堇子闹僵,所以急忙打起了圆场。 “好啦,好啦。干嘛这么生气?没看到我都没在意吗?” 他亲昵捏捏莲子的俏鼻。 “快点冷静,然后给我笑一个,生气的莲子一点都不可爱。” 莲子:“……” 她瘪瘪嘴就拍开了陈安手,气鼓鼓的。 “什么嘛,好心替你说话,你却来说我坏话,真是讨厌。” 看着莲子噘着嘴不开心的模样,陈安却是笑了起来。 “嘿嘿,你还是这样可爱。梅莉在喊我们了,赶紧跟上,走啦。” 不顾莲子的阻挡,陈安又在她俏鼻上捏了几下,这才嘿嘿笑着向着不远处一直在等他们的梅莉走去。 “讨厌鬼!噗!” 莲子冲着陈安背影皱皱鼻子,又可爱的做了个鬼脸来发泄心中不满。 做完这一切,莲子这才回头看向堇子。 她哼哼唧唧的。 “堇子,这次看在哥哥份上就不继续教训你了。记得,待会不许在对哥哥不礼貌了,要不然我可是真的要生气了。” 堇子瘪瘪嘴,不情不愿答应了。 “嗨~” 梅莉又在那里喊了起来。 “喂,莲子。你们快点啊!” “知道了啦。” 应了一声,莲子急忙抓着堇子向着梅莉那里跑去。 这下抱怨的人变成梅莉了。她一脸不满。 “莲子,说是去喊哥哥,怎么最后哥哥来了,你却磨蹭了?” 莲子嘿嘿干笑两声,厚着脸皮就当没听到梅莉的抱怨。 她顾左右而言其他。 “好了,别啰嗦了。赶紧带路吧。” 梅莉撇撇嘴,也懒得和莲子计较,就继续带路了。 最终,在梅莉带领下,一行人来到神社后面,然后从那里的两颗枯树中间穿过了。 等从枯树中走过,梅莉停便下了脚步。 “好了,我们进来了。” “哎,进来了?” 堇子惊讶的左顾右盼起来,最终却发现除了四周温度好像变得有些冷,阳光也好像没有温度之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不对。 这让她十分纳闷。 “梅莉姐姐,你是不是带错路了?好像没什么变化啊。” 希娜并不像堇子那样觉得什么也没变。 相反,她有些不安起来。 警惕的四处打量了几眼,希娜十分不安。 奇怪,怎么感觉好像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盯上了,好冷! 紧紧抿着唇,希娜越发警惕了。 不知嘴里念叨了什么,她手腕上手链光猛的一闪。接着身上就披上了一套蓝色裙甲,而在裙甲的胸口处,贝诺迪拉丝家族族徽,那只巨龙,栩栩如生。 希娜拔出腰间的剑,表情很严肃。 “变了。你没发现附近的声音都消失了吗?除了我们,这里连昆虫的声音都没有了。” 花开院千流也是从怀里摸出了一些灵符。 他一手抓着符纸,一手握紧从腰间解下的八卦,神色也变得十分警惕。 “贝诺迪拉丝小姐说的没错,我们已经进入结界了,这里虽然看上去和之前一模一样,但已经是另一个地方了。” 花开院千流出言警告道。 “小心点,这地方感觉有些不对劲。” 和希娜一样,他也是感觉到了莫名的不安。 这是种比什么都要令他感觉恐怖的不安! 不安的不仅是希娜和花开院千流,感觉一向敏锐的莲子更是如此。 甚至因为那种感觉,她现在浑身都在发抖。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莲子神色十分恐惧,要不是梅莉扶着她,差点就没腿软到摔在地上。 莲子一个劲哆嗦,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 “好,好奇怪。总感觉,感觉这里好可怕,好可怕啊! 一进来这,我,我就感觉就好像马上就要死了一样。” 陈安急忙上前抱住了莲子。 拍着莲子背,陈安轻声安慰起来。 “没事,我在这,别怕。” 莲子神色好了些,不过还是紧紧缩在陈安怀里不敢离开。 她现在有些后悔了。怪不得梅莉之前那么犹豫,原来这里这么恐怖。 早知道是这样,刚才就不和堇子怂恿梅莉带路了。 不过既然已经进来了,后悔也晚了。所以莲子也只能催促起花开院千流,指望他早点封印完,然后走人。 她声音哆嗦着。 “喂,那个谁,你不是说来封印吗?快点开始吧,然后我们早点离开这。” 莲子说完话,就又把头死死埋在了陈安怀里,就好像受了惊吓的小动物般。 陈安拍着莲子背,心里有些无奈。 唉,看来直感太强,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摇摇头,陈安就悄悄给莲子使了个安定心神的法术。 早点离开? 花开院千流其实也是这么想,甚至在没进入结界前,他就一直这么打算了。只不过做不到罢了。 花开院千流有些无奈。 “我也想啊,不过我得先找到封印的具体位置,还得看看被封印的是什么才能开始封印啊。” 就在这时,因为得知已经进入结界,而四处好奇打量的堇子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了什么。 她冲着不远处和外界造型相同,却干干净净的神社大喝一声。 “谁!” 所有人望向了神社。 在所有人的注目中,神社里走出了一名巫女。 巫女外表看起来很年轻,大概十七八岁左右。 脚踩木屐,身穿红白色巫女服,上身是红白色衣服,下身是大红色巫女裤。 身后淡白色长发垂直而下,直到接近发梢,才被一条红色细绳扎住。除此之外,再无装饰。 她注视着所有人,似乎是在打量这些不速之客。 好一会,巫女才在大家警惕的目光中开口道。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嘛?这里不是普通人该来的地方,如果是意外进来并且不想碰上什么麻烦的话,劝你们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陈安看着巫女那头似乎褪了色的淡白色秀发和淡色肌肤,眉头忍不住一挑。 有意思,这里有巫女也就算了。巫女居然还是亡灵,没去投胎吗? 因为认识了幽幽子,所以花开院千流也很快发觉了巫女亡灵的身份。 虽然巫女并未流露敌意,甚至还好心劝他们离开。 但因为心里的不安和环境的不对,花开院千流还是下意识捏紧手里的八卦,神色越发警惕起来。 “亡灵?被封印在这里的难道就是你吗?” 巫女对于被人一口叫破身份有些惊讶,不过她并没有流露,只是死死盯着花开院千流。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封印?难道……” 不知想到了什么,巫女脸色猛的一变,她脚用力在地上一踏,就瞬间出现在了花开院千流面前。 巫女的拳头撕破了空气,她厉喝。 “说,你们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花开院千流是阴阳师,身体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巫女的拳头向他挥来。 但希娜却于与他不同,身体素质很强,又一直在警戒,所以在巫女动手瞬间,她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希娜二话不说推开了一边的花开院千流,就毫不客气挥剑向巫女迎面斩了下去。 巫女原本已经快要攻击到花开院千流,不过最终却被希娜的剑逼退了。 后纵两步,巫女神色十分不善。 “果然,你们不是普通人。来这也不是意外吧?告诉我! 你们究竟是来这做什么!” 说到最后,巫女声色俱厉。 花开院千流平安无事之后,却是忍不住一身冷汗。 见鬼,这巫女究竟什么人?怎么这么强! 而且也太冲动了吧?话也不问清楚居然就直接动手,害得他差点就中招了。 希娜看着巫女,表情十分凝重。 因为她感觉的出来,巫女很强,比她还强! “哈哈,这就是你们的目标吗?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啊!” 堇子并没有回答巫女问题的想法。相反,她有些躁动,一脸兴奋的搓搓手,就想要动手,不过被陈安阻止了。 “住手吧,她可不是敌人。” 陈安阻止了堇子动手的念头,又笑眯眯向巫女打了招呼。 “姑娘你好,在下陈安。是个过路的普通人,来这也并没什么念头,只是和妹妹来这里看看风景。” 若无其事将自己划为不明真相的路人,他又指了指希娜和花开院千流。 “还有希娜和花开院阁下也并不是来打你这封印的主意,只不过是接受了委托来加强封印罢了。” 陈安语气意味不明。 “想来巫女姑娘,你也应该察觉到封印一些问题了吧?” 既然外面的结界薄弱了,想来里面的封印也应该不可能什么问题也没有。 顺便一提,梅莉能带这么多人进来,除了结界薄弱,还有陈安的帮忙。 “加强封印?” 巫女一愣,看着花开院千流表情有些不信任。 “就凭他们?” 一个连她一招都接不住,还需要别人帮忙的家伙,能加强这里的封印? 别开玩笑了!要是真这么容易,她就不用在这了! 巫女言语中的不信任让花开院千流感觉脸火辣辣的,不过没有说话。 希娜倒是板着脸解释了一句。 “不,只是花开院阁下,我只是来保护他的。” 她可是骑士后裔,让她挥剑战斗还行,封印?得了吧,她可没那技术! “这样啊。” 巫女看看花开院千流和他手里的八卦,似乎相信了陈安的话。 脸上敌意消去,巫女叹了口气。 “好吧,虽然你们好像没什么用,但既然是来帮忙的,那就进来坐坐吧。” 接着,巫女摇摇头不在理会几人,就进入了神社。 原地,花开院千流和希娜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 虽然发现巫女似乎不是敌人,但之前的事却也让他们有些放不下心。 再说了,这里居然会有这么强的亡灵怎么想也不正常。 陈安倒是一脸无所谓,先不说艺高人胆大。其他的,光是巫女给他的那种纯净感也足够他放心了。 所以冲希娜打了声招呼,他就拉着莲子和梅莉进了神社。 堇子忍不住骂了一句“蠢货。”急忙也跟着进去了。 她可是和陈安他们一起来的,一个人留在外面算个什么事啊! 希娜看着陈安进去了,不在犹豫。向花开院千流点点头,也进了神社。 花开院千流左顾右盼,发现外面只剩下自己,磨磨蹭蹭的,却也只得无奈跟了进去。 他嘟囔着。 “真是的,难不成亡灵都是这么强吗?” 进了神社,陈安四处观察了一下,发现环境还真是够简洁的,里面除了几张坐垫,还有看起来很老旧的矮桌外什么也没有了。 他忍不住感慨起来。 “巫女姑娘,你就在这种地方生活吗?应该很辛苦吧?” 看看这衣服,居然全是补丁,别说比不上灵梦过去那省布料的巫女服,简直都可以和第一次见面时靈梦的着装了。 惨到无法目睹! 巫女在坐垫上坐了下来,她好奇看了陈安一眼,对于他的反应感觉很奇怪。 到了这种地方不害怕,居然还是如此悠哉,真是令人意外。 巫女又看看两人依偎在一起,都是紧张兮兮、脸色不自然的莲子和梅莉。 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才对。 虽然奇怪,但巫女也懒得说什么,只是表情冷淡的解释了起来。 “没什么辛苦的,反正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在这也并不是为了锦衣玉食,只是履行责任,不让被封印在这里的怪物跑出去害人罢了。” 陈安看着义正辞严的巫女,真是更感慨了。 他忽然想到了相同是亡灵的幽幽子,和相同是巫女的灵梦。 要是幽幽子有这觉悟,灵梦有这责任就好了。 那样,幽幽子就不会是贪吃的吃货,灵梦也不会是贪财的无节操了呀! 并不知道陈安的感慨,巫女斜了一眼进入神社的花开院千流。 “还有这位,你应该是花开院家族的人吧?之前说是来加固封印,是外面也出了什么问题吗?” 言语间,巫女很是直白的表示了不满。 “不过出了事,来的居然会是你这种没本事的家伙,是打算让你来送死,还是外面没人了? 或者……” 不知想到了什么,巫女情绪低落下来。 她自言自语,声音低的只有她自己和陈安听得到。 “已经没人知道这里的事了吧?” 这么久过去了,当初帮助她的人大概都已经死去,去投胎转世了吧。 花开院千流摸着鼻子,有些尴尬。 “真是不好意思,在下学艺不精,令小姐你失望了。” 尴尬同时,他还忍不住有些郁闷。 因为活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没本事。 希娜看了一眼正在那若有兴致打量着神社的陈安,心里叹了口气。 她解释道。 “巫女阁下,你似乎搞错了。花开院千流阁下可是京都最强的阴阳师,所要不然委托人也不会委托他来的。” 希娜说着,就坐在了陈安对面,坐姿笔直。 她双眼直视陈安,很认真的劝起来。 “还有你,陈安。希望你能听我的,待会能离开这。这里并不简单,你带着妹妹或许会有危险的。” 或许只是一厢情愿,但自从上次发现陈安骗她顺路,好心送她回家时,希娜就已经把他当成了朋友。 唯一一个不怕她、不讨厌她、不厌恶她、不讨好她并且值得信赖的真正朋友。 为此,希娜真的非常希望陈安离开这个令她都感觉不安的地方。 陈安笑笑,不置可否。 “最强?” 巫女从失落中回神,看着花开院千流感觉有些诧异。 “他连我一招都接不下来,哪里强了?” 陈安又看了神社好一会,发现除了那些一直回荡的声音,还有墙壁会发光外,这里真心没什么好看的。于是放弃了继续观察。 他看了那被口直心快的巫女话说的满脸通红的花开院千流一眼。便好心解释起来。 “不是一招接不住,只不过花开院阁下是阴阳师,对于格斗应该很不在行,所以才对你的攻击反应不过来。” 陈安摸摸下巴。 “当然,如果真打起来,他的确不是你的对手。” 他在心里补了一句。 当然,虽然战斗力不在一个级别。但如果加上希娜一起上,那胜负就不一定了。 虽然莲子之前说了那些话,但对于陈安很厉害,堇子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她不服气的顶嘴。 “你懂什么,一个没本事的普通人说什么大话!” 希娜对于陈安的结论很赞同。 “陈安说的没错,花开院阁下的确不是巫女阁下的对手。” 她比花开院千流强,但她自我感觉不是巫女对手,自然也能得出花开院千流不是巫女对手的结论。 不过…… 希娜忍不住看了陈安一眼,感觉很困惑。 不是说是普通人吗?陈安是怎么发现巫女更强的? 事实上,巫女比他强这点,花开院千流本人也知道。 要不然也不会被巫女说了那么多次弱也没反驳了。 陈安耸耸肩,对堇子笑了起来。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堇子瘪瘪嘴,嘴硬道。 “哼,凑巧罢了。” 花开院千流并不想继续讨论自己弱不弱的事,急忙转移了话题。 他冲巫女道出了目的。 “巫女小姐。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是来帮你的,那你现在能告诉我封印在哪吗? 我办完这件事,还有急事要赶回去呢。” “封印在哪?” 巫女一愣,顿时哑然失笑。 “你进来这么久了,居然连封印在哪都没发现。 告诉我,你到底能帮我什么?” “嗯?” 陈安看着迷惑的花开院千流,真是忍不住替他捂脸。 陈安叹了口气。 “阁下,在问这个没技术含量的问题前,拜托你先看看四周行吗?” 这个神社整个就是封印,花开院千流居然到现在还没发现,真是让人无语。 就这观察环境的本事,怪不得巫女不信任。 “四周?” 花开院千流闻言环视了神社内部一圈,却什么也没发现。 他越发困惑了。 “什么也没有啊?” 现在脑子里全是抓紧时间,那有心情打量环境。 巫女也是忍不住无语了。 “小子,你究竟行不行? 他一个普通人都发现封印了,你居然还一点也不知道,你真的是来帮忙的?” 事实上,要不是陈安说了只是路过参观,身上也是一点灵力没发现。 巫女看他之前淡定的表现和现在敏锐的感知,都要认为陈安是来帮忙的,而花开院千流才是来参观的了。 看着花开院千流还是困惑,陈安忍不住又叹口气。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无奈提醒道。 “神社啊,阁下。你要找的封印就是这个神社啊! 仔细看看神社地板和墙壁,你难道还没发现问题吗?” 得到陈安提醒,心思不在这的花开院千流还没发现什么,堇子却已经惊疑起来。 “咦,怎么地上好像在发光。” 她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仔细看了好一会,这才确定她不是眼花,虽然很淡,但地板的确是在发光。 发现了这点,堇子有些惊疑不定,她偷偷瞥了眼陈安。 忽然有些相信之前莲子说的话了。陈安的确不是没用,只是深藏不露罢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第一个发现神社的不同了。 巫女越发感觉陈安才是那个来帮忙的了。 她也解释起来。 “没错,这间神社就是封印。地板会发光是因为这间神社的上上下下全部都是灵力构造,所以才会发光。” “灵力构造的神社!?” 花开院千流震惊的手里的八卦都要掉了。 他有些惊恐。 “不可能,这里封印的到底是什么!?” 封印被结界隔离也就算了,封印的器具居然是灵力构建的神社!? 开什么玩笑!灵力构建却几十年不散的神社,这究竟是谁才造的出来啊! 有这种本事,居然也只能封印,而不是消灭,这里到底封印的是什么啊! “灾难之兽。” 巫女一脸肃穆。 “是当年魔夜之周后,从天而降的灾难之兽。” “哎,魔夜之周?” 堇子想到了什么,大奇。 “难不成就是六十年前的那颗黑色流星?” “黑色流星……” 巫女一愣,似乎回到了当年,看到了她永远也忘不了的那一幕。 闪耀着妖异的黑色流光,带来恐怖和毁灭的黑色流星从天而降。 杀戮、死亡、恐惧、贪婪、背叛还有牺牲。 那场令她刻骨铭心的战斗……不,是战争的光景恍如隔世。 巫女眼中杀机沸腾,仇恨之色一闪而过。 勉强冷静下来,巫女道。 “没错,开始大家的确都认为那只是一颗奇怪的流星罢了。只不过后来才发现不是如此。” 她有些悲伤。 “那一次,因为对于魔夜的不安,很多同道都不约而同来到了这里,然后……死了,除了我全都死了。” 巫女捂着嘴,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陈安看着她悲伤的模样,叹息一声,轻声劝道。 “姑娘,已经过去的就不要再悲伤了,想来你的那些同伴也不想你活在痛苦之中吧?” 堇子沉默,却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对吧,我查过资料,应该有好多人幸存的吧?” 陈安嘴角扯了扯,笑容显得有些沉重。 “佐宇见小姑娘,回答你这个问题前,我得先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灵力构建物品是很困难的。” 堇子有些困惑。 “那又怎样?” 灵力构建物品和她的问题有什么关联吗? “又怎样?” 陈安笑容越发沉重。 “给你举个例子,花开院阁下是京都最强的阴阳师,可他拼尽全力大概也能做出这间神社的一半地板,并且它存在时间绝对不会很长。 而如果他拼了命不要,大概能做出神社的全部地板。存在时间也会稍微长上那么一点。 但想像这神社几十年不消失,他也不是做不到,不过他得搭上灵魂,让灵魂消散融入它所构造的东西里。 这样,你应该知道这神社哪里来的了吧?” 没错,这间,陈安在第一眼就看穿了。 心怀怜悯而献身,令人敬佩却又让人觉得可惜。 敬佩他们的精神,可惜他们的牺牲其实是多此一举。 听到陈安的话,所有人瞳孔猛的一缩。 “难道,这封印的神社是……”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巫女低下了头,悲哀的道。 “因为当初没有时间找到可以封印毁灭之兽的东西,所以那些和我一起幸存下来的同伴们,他们联手布置了结界,然后又用生命和灵魂创造了这个用来封印毁灭之兽的神社。” 她的声音充满了悲哀和痛苦。 “而我,却因为是个女人而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 最终,我在别人的帮助下,在外面建立了一个和这里一样的神社,然后将他们的话留下,让那些人在外面新建了城市。 而我,就留在外面的神社看守封印。 可惜,在那场战争里我受了重伤,虽然撑了几年,但最后还是死了。 为了防止没人看守封印,而导致封印破碎。所以在临死前我进来了结界。” 巫女说到这顿了一下,洒脱一笑。 “原本是想看看能不能成为地缚灵的,结果没想到最后却意外成了亡灵。 虽然再也出不去。不过这样也好,我就能永远看守这个封印了。” 花开院千流顿时肃然起敬,站起来向巫女行了一个隆重的礼。 “失敬了!” 希娜也是严肃起来。 “原来如此,之前真是无礼了!” 巫女摆摆手,却又叹气起来。 “没什么,比起那些明明已经抽身,却还是慨然殉身,甚至连灵魂都毫不犹豫付出了的同道们,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微不足道的了。” 抚摸着神社地板,巫女咬着唇,神色有些困惑。 “不过最近不知怎么了,这里的灵力变得不足,结界开始薄弱,封印似乎也因此开始松动了。 底下的封印之兽变得越来越暴躁,想来,这也是你们今天为什么来这的原因。” 最后,巫女看向了花开院千流。 花开院千流点头。 “是的,这附近最近经常有人听到让人不寒而栗的吼声,委托人曾经拜托一些人来查看过,不过没有线索,最后他才发现了这里的文献,知道了这里有封印。所以才让我和贝诺迪拉丝小姐前来,看看能不能加固封印。” 他看着四周,有些挫败。 “不过看来,我是没有能力做到这件事了。” 这种级别的封印。他根本就插不上手。 对于这点,巫女也不意外。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所以巫女理所当然的没有失望。 只是叹口气,就开始准备赶人了。 “既然无法帮我,那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吧。要不然等下它们出来了就麻烦了。” “它们?” 花开院千流和希娜一愣,陈安却是笑了起来。 “哟,看样子姑娘你的提醒晚了些,它们已经来了。” 听到陈安的话,大家都看向了他,不知他说的什么意思。 希娜的表情尤为困惑。 因为她发现,陈安的举止言行真是十分怪异。 明明是个普通人,可知道的却是非常的多,比她还多!观察也是敏锐无比。 还有状态。从进入结界她就发现了,陈安的状态实在是太古怪了! 所有人,哪怕是一直问东问西,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堇子在这里都会不自觉流露出不自然。 可陈安,他却始终微笑,目光始终是那么平静,没有胆怯、没有不安、没有迷惑。 就好像这里的事,他什么都知道,并且胸有成竹。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恐惧一般。 就在大家困惑陈安的话时。忽然,从神社外面响起了恐怖的吼叫声。 “吼!!!” 声音冰冷、没有情绪,徒然让人一种不寒而栗。 巫女脸色一变。 “糟糕,麻烦来了。” 不等众人反应,她急匆匆站起来就向外面走去。 临走前,她还不放心的嘱咐起来。 “你们都呆在这里别出去,等我解决了它们,我在把你们送出去。” 巫女说着忍不住看了陈安一眼,就走了。 听到声音,莲子脸色苍白无比,紧紧的抱着梅莉,她全身都在发抖。 “好可怕,这声音好可怕……” 陈安看着莲子惊恐的状态,有些摇头。 “唉,看来直觉太强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他叹着气,就在希娜的劝阻中,站起身向着神社外走去。 算了,算了。还是别继续看热闹了。既然已经确定是秽兽,那就看看情况动手吧。 早点解决,早点带莲子她们回去吧。 陈安想着就来到神社外。 他抬头,发现天空已经被四个黑色漩涡撕扯的支离破碎。而每个漩涡中,各有数只黑色扭曲的怪物向外面爬出来。 看着那些怪物,陈安微微感叹。 “哎呀,居然有秽兵,看来底下的不是什么小货色啊。” 陈安感叹了一声,正准备动手时,堇子却从神社走了出来,站到了他身边。 她冲诧异的陈安皱皱小鼻子。 “哼,看什么看,没看过漂亮女孩子吗?” 堇子掐着腰,话语还是那么自傲,但口吻却似乎变得和善。 “哼哼,别以为自己厉害就可以扔下我们。告诉你,这种好玩的事我可不会让你一个人上。” 陈安微微一愣,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小姑娘似乎不针对他了啊。 跟着堇子,梅莉也是扶着莲子站到了陈安身边。 虽然莲子和梅莉看着天上乱飞的秽兵都有些惊恐,但最终还是没有回去。 她们冲着陈安勉强笑笑。 “哥哥。” 剩下两人也出来的。 希娜握着剑,警惕的看着天空那些秽兵。 她自发护在了梅莉她们面前。 “陈安,小心点,我保护你们。” 花开院千流默不作声,但看神情和动作,显然也是如此。 一边的巫女看到所有人都出来了,顿时就急了。 她大声喊了起来。 “喂,你们这群家伙搞什么?不是让你们好好在里面待着,等我待会送你们出去吗!” “这可不行呢,巫女阁下。” 希娜看着巫女,语气很是认真。 “躲避战斗可不是我的风格。而且让手无寸铁的你一个人战斗,那也违背了我的准则呢。” 嗯,巫女是用拳头打架的。 花开院千流也是道。 “没错,知道了那些。如果还让巫女小姐你一个人战斗,那我可就白做男人了。” “哼哼,好不容易碰上好玩事,居然想让我躲起来?才不要呢!” 堇子没有那种感触,她抹了抹鼻子,神色非常自信。 “再说了,不就是几个丑八怪吗?看我的吧!” 莲子勉强笑起来。 “哥哥在这,我也不能视而不见呢。” 梅莉点头。 “没错。” 陈安手指动了动,看着巫女忽然打消了动手的想法。 算了,反正现在秽兵也不多,就先看看情况好了。 正好,他刚好好奇巫女究竟是怎么对付这些秽兵的。 嘿嘿,能独自对付秽兽产生的秽兵,想来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手段才是。 感觉到了大家的坚持,巫女哼了一声,态度有些软化。 “哼,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一起战斗吧。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待会谁要是一不小心死了,可别来怪我!” 说完这句话,巫女就冲了出去,一拳就打飞了两只秽兵。 花开院千流也是跟着动手了。 至于希娜,她倒是也想冲出去战斗,不过看看身后发抖的梅莉和莲子,最终还是留在了原地。 还有最后的堇子,她已经兴高采烈用超能力抡着一只秽兵玩起来了。 “不对劲。” 过了一会,花开院千流轻松击退一只秽兵,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这怪物怎么打不死?” “不是打不死,是你没找到方法!” 不远处,那正和一群秽兵战斗的巫女注意到了这里,她大声提醒了起来。 “注意,这些家伙是怪物,没有弱点。它们无论受到什么伤害都不会停止战斗,只有把它们打散了才能消灭它们。” 听到这里,希娜有些担心了,她看着天空一窝蜂而下的秽兵眉头一皱。 好多,他们应付的来吗? 看着又开始逼近的秽兵,希娜最终还是无法忍受旁观了。 给莲子她们留了句别乱跑,就果断冲出去帮助花开院千流他们战斗了。 陈安看着巫女她们战斗的姿态,心里却有些诧异。 奇怪,这些秽兵怎么回事?怎么会弱成这样? 巫女先不说,但其他人可没她那本事,尤其是堇子,居然能用超能力活活抡散一只秽兵!? 真是奇了怪了,要是秽兵都这么没用,当初月之都也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而且,这数量也少的有些不对头啊,五位数没到也就算了,居然连三位数的一半都没有! 还以为巫女是有什么特殊手段,结果看来,或许只是他多想了。 这么点弱渣,虽然会累点,但只要知道对付秽兵的办法,巫女的确能一个人解决掉。 又过了好一会,堇子又拼命解决了一只秽兵就气喘吁吁停下了战斗,她喘着粗气,看着天空数量还是没少的秽兵,终于知道紧张了。 “糟糕,我快没有力气了,这些家伙怎么还是这么多啊?” 不仅堇子。花开院千流和希娜也是且战且退,最终都退到了陈安身边。 就连巫女也是如此。她虽然没堇子那么不堪,但由于一个人挑了一半,还是有些喘气。 巫女看着不远处躁动,却不知为何不敢过来的秽兵们十分不安。 “不对劲,这次的怪物怎么这么多?过去的数量可还没这次的一半。” “还没这次的一半。” 陈安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拍手恍然大悟。 “哎呀,原来如此!秽兽受伤了吗?怪不得秽兵这么菜,还这么少。” 陈安看着天空越来越多的秽兵摇摇头,不理会其他人奇怪的表情,就向希娜伸出了手。 “来,希娜。你的剑借我用一下。” 希娜下意识交出手中的剑,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就想把剑收回来。 “不行,这把剑除了我,谁……谁……” 然而已经晚了,陈安已经接过了她手里的剑。 希娜看着陈安若无其事拿着她的剑忽然结巴了。而看着自己的剑正被陈安随手挽着剑花,她更是惊得差点没把下巴给掉了。 “怎,怎么可能!?” 这把剑可是祖传的宝物,除了她再也没有其他人能用了! 不,其实还有一个。但是,为什么会是他? 看着陈安,希娜情不自禁摸了摸脸,眼神有些慌乱起来。 花开院千流虽然知道的不多,但却也知道希娜的剑别人无法使用的,所以他十分惊讶。 “贝诺迪拉丝小姐的剑,你怎么能用?” 陈安挽了个剑花,觉得希娜这把剑蛮趁手的。 而且,这把剑还蛮漂亮的,奇异的花纹充满了这把剑,还有力量加持着。 总而言之,是把不可多得的好剑。 陈安有些纳闷。 “希娜的剑怎么了?为什么我不能用?” “这把剑……” 花开院千流刚想说什么,却被希娜阻止了,她神情有些慌乱。 由于不说谎,希娜只能含糊的掩饰一句。 “算了。既然你能用,那你就用好了。” 虽然感觉希娜的语气有些奇怪,但陈安也没多想。 只是看着漫天飞舞,将天空变成黑色的秽兵笑了起来。 “哎呀呀,没想到和洁儿关系那么好,最后却还要和她动手啊。真是的,希望她知道了别生气吧。” 陈安摇摇头,就向前走了几步。 接着在所有人震惊目光中,他挥剑,轻喝一声。 “回·尽!” 光辉灿烂,烟消云散! 洁儿 除了那些秽兵,就连天空的漩涡都被他一招解决了。 陈安甩甩剑,看着一下变得碧蓝的天空有些意外。 “哎,怎么一下就没了?这么菜?” 还以为要多补两下,怎么一招就死光了? 就算知道它们不对劲,也没必要这么菜吧? 堇子:“……” 她瞪大眼睛,看着清澈的天空吃惊的眼镜都要掉了。 好不容易回过神,又听到陈安嘀咕,堇子顿时跳了起来。 “菜什么啊!你这是在作弊!明明我之前努力了那么久才干掉两只,你怎么可能一下全部解决吗!” 就算已经相信他的确很厉害,但也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她打了半天才解决了两只,结果陈安只是挥了一下剑,就轻描淡写解决了全部。 天呐!就算想打击人也不要这样吧! 巫女也是揉着眼睛,一个劲安慰自己。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幻觉个屁啊!” 巫女猛的怒摔,她失态的跳脚,然后指着陈安大骂。 “你这家伙不是说自己是参观的普通人吗?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骗子,你这个骗子!” 陈安一摊手,很是无辜。 “你不是看见了吗?我什么也没做啊,只是随手一挥,它们就全没了。” 陈安摸着下巴,望着碧蓝的忍不住嘀咕起来。 “不过以前打的时候没这么脆,居然一下就解决了,真是让人提不起劲来?” “以前?” 巫女这次敏锐注意到了这个词。 “这些怪物你以前见过?” “差不多吧,以前宰过不少。莲子过来一下。” 陈安耸耸肩,就把莲子喊了过来。他用手指点在脸色苍白的莲子额头,喝了一句。 “定!” 等到莲子脸色恢复红润,身体也不在发抖,陈安这才满意。 “好了,现在应该没问题了。” 没想到之前下的定心咒那么没用,真是让他无语。 莲子眨眨眼,却发现之前围绕在心中的兢惧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摸摸胸口,发现心跳已经恢复正常了。欣喜之余,却又忍不住一下跳了起来。 莲子指着陈安大肆指责。 “哥哥!你这个混蛋!明明有办法帮我,居然还让我担惊受怕那么久。 亏我那么爱戴你,现在看来,我真是看错你了!看错你了!” “哎呀,别在意那些细节嘛,这不是已经替你解决了吗?” 陈安干笑起来,总不能说之前已经帮过你了,只不过不顶用吧? 要是那样说,一定会很丢脸的。 莲子暴跳如雷,气的直跳脚。 “细节?细节你个头!我担惊受怕那么久,你居然和我说不要在意,想死吗你!” 陈安想想,很老实。 “不想。” 莲子:“……” 她觉得靠言语已经无法击破陈安的脸皮了,当即就用一种控诉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大有一种,你不说出个一二三,我就盯死你的架势。 对于莲子控诉的眼神,陈安感觉压力很大。 不动声色转移了几次阵地,却发现莲子还是死死盯着他不放,而且不仅控诉,还变的哀怨起来。 哀怨?想到这个词,陈安真是有些毛骨悚然了。 他急忙举手投降。 “我错了,我错了。” “识相的家伙。” 莲子满意点头,又气哼哼的道。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补偿,我这个被你害得不清的可爱妹妹呢?” “还要补偿?” 陈安有些犯愁,想了想,试探的道。 “明天让你和我一起晒太阳?” 莲子:“……” 她嘴角抽搐,差点没一帽子甩到陈安脸上去。 “哥哥,你是诚心在逗我吗?” 一起晒太阳,这是补偿?呸!就算是,她莲子的原谅也没那么廉价! 陈安汗了一下,又道。 “要不我让早苗多给你点零花钱?” “零花钱?” 莲子有些心动了,不过瞅了陈安一眼,觉得好像还可以再压榨一下,于是义正辞严拒绝了。 “有点诚心,少女受伤的脆弱心灵可不是钱能抚慰的。” 哎,我觉得你好像很心动嘛。 陈安心里嘀咕着,感觉有些棘手了。 因为他发现莲子根本就不是心灵受伤,只是想趁机敲诈他。 想了好一会,陈安还是没想到该怎样满足莲子趁火打劫的心思。只得道。 “那你想怎么办?” “哎,我自己想?” 莲子眼睛一转,顿时大喜过望。 她毫不犹豫大喊起来。 “让我替哥哥你生一队足球队,我就原谅你!” 陈安:“……” 梅莉:“……” 陈安毫不犹豫拒绝了。 “算了,你还是继续生气去吧。” “呜~” 莲子当即鼓起了脸颊。 “大受打击!” “去死吧!你这个没节操的家伙!” 而梅莉听到莲子的条件顿时大怒。咻一下冲过来一记飞踢就把莲子踹飞了。 她掐着腰对莲子破口大骂。 “你这不知廉耻的家伙想对哥哥做什么让人羡慕嫉妒恨的事?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 梅莉义正辞严、斩钉截铁。 “没错,哥哥是我的,你没门!” 众人:“……” 陈安眉头狂跳,对于希娜她们投来的诡异目光就当没看见,只是呵呵干笑着起来。 “你们不要误会,莲子和梅莉真的只是我妹妹,只是有点爱闹罢了。” 堇子才不信呢,她斜眼看着陈安,表情就像看到什么肮脏物一般,十分唾弃。 “禽兽!” 陈安干咳一声,无视了堇子的鄙夷目光,看着大家若无其事就要转移话题。 “好了,你们都不许闹了,现在还是继续办正事好了。” 巫女无语,忍不住吐槽一句。 “好像一直都是你和你妹妹在闹。” 陈安摆摆手,哂笑。 “说什么蠢话,我可一直都是个很严肃的人好不好?所以怎么可能会是我在闹。 错觉,这一定是你的错觉!” 他信誓旦旦,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巫女不敌陈安厚脸皮,冷哼一声也懒得再说了。 她继续自己关心的话题。 “对了,你说你以前对付过这些怪物,是在哪?” 巫女很是担心。 “难道除了这里,其它地方也存在这种可怕的怪物吗?” 所有人,包括打闹的莲子和梅莉全都看了过来,等待陈安。 陈安耸耸肩,宽慰着他们。 “放心好了,别的地方不敢说,但这里的确只有这一只秽兽。” “秽兽?” 听到这个词,花开院千流十分关心。 “你是说之前那些怪物吗?” “不是,之前那些是秽兵,我说的秽兽是神社底下那只。” 陈安用剑指指神社,看着也是一脸关心的巫女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然对于你们能把这只秽兽封印起来感觉很惊讶。 但实际上,如果你们当初不多此一举,这只秽兽大概也不会在这了。” “你说什么!?” 巫女捏紧拳头,额上青筋暴起。她强忍愤怒,低声吼了起来。 “什么叫多此一举!?你以为当初我那些同伴们的牺牲是为了什么啊?底下封印的又是什么啊? 那可是恐怖的怪物啊!如果当初不封印它,你是打算生灵涂炭吗!” 陈安并没有反驳巫女,只是冷静的起来。 “你错了,虽然秽兽的确是因为毁灭才诞生,也是专职毁灭的怪物。 但我必须告诉你一点,秽兽只会毁灭该消亡的事物,而这里,时间还没到。” 他扬剑指着天空,又道。 “知道秽兽为什么会在这吗?虽然不敢确定。但应该是当初我还有我同伴和它们战斗的原因,才导致这只秽兽从月亮上掉下来的。” 事实上,那场战争的对象要不是有洁儿,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秽兽的。 而且洁儿其实也没打算战斗,只是派了秽兽制造秽兵找人。 不过因为生命对于世界另一面本能的敌意,还有洁儿乱来,想一口气翻遍月都,结果那么多秽兵一口气出现,直接被月都的人当成入侵者,由此才引发后来的战争。 顺便一提,巫女说的魔夜之周是那场战争最后的尾声。 “月亮!?” 陈安的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莲子和梅莉都是一脸担心。 “哥哥,你不会生病了吧?月亮上怎么能战斗呢?” 虽然因为月都导致没有成功登月过,但宇宙中不能生存这可是常识。 堇子也是这个心思,虽然有些怀疑这件事或许是真的。但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心思。 嘁,月亮在宇宙,宇宙怎么可能有人战斗嘛,这家伙一定是在吹牛。 这么一想,堇子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鄙夷起来。 “哼,吹牛皮的家伙。” 陈安懒得,又道。 “事实上,这只秽兽并不算太强,它的能力只是生产之前那些战斗炮灰的秽兵用的。” “炮灰!?” 所有人一脸震撼。 莲子更是惊的舌头都要咬掉了。 “刚才那些怪物是炮灰?哥哥,你到底在开什么玩笑啊!” 虽然陈安之前是轻描淡写解决了所有秽兵,但在他之前其他人可也都战斗了啊。 看他们辛苦艰难的战斗,就可以看出来那些怪物有多强了。 这样还是炮灰,那不是炮灰的的多强啊! 陈安耸耸肩。 “我可没和你开玩笑,那些秽兵只是小兵。” 他掐了掐手指。 “最小最小的那种。” “正如巫女姑娘之前所说的,秽兵不是生物。它们只有打散了身体才会死去。 但其实错了,秽兵根本不会死。只要没把秽兽干掉,秽兵就会无穷无尽出现。不毁灭目标决不罢休。” 说到这,陈安也是奇怪起来。 “不过之前有些不对劲,怎么只有那么点秽兵?数量也少的太可怜了吧?” 梅莉满头黑线。 “哥哥,刚才那么多怪物你还嫌少,是打算让它们把我们埋了吗?” “不是我嫌它们少,是的确太少。” 陈安强调起来。 “你不明白,秽兵这种炮灰只重数量不重质量的,虽然只有一只秽兽,但如果它愿意,创造的秽兵可是可以淹了这里几十次还不嫌多的。 而且不仅数量太少,之前那些秽兵战斗力也太差了。” 堇子忽然有些好奇了。 “真的这么厉害?那这怪物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陈安认真想了想。 “应该是受伤了。当初我因为赶时间,战斗时有一只秽兽没干掉。只是顺手给了它一下,把它打成了重伤。 再然后,它就不知所踪了,估计就是这只吧。” 当初月之战争从头到尾总共也只有三只生产型秽兽,虽然因为如此而导致秽兵数量不足和月都战争僵持起来。 但洁儿玩心很重,也不打算真把月都抹了,所以也没加人。就那样打了一段时间,后来陈安上去了,又打了一段时间。 最后陈安替自己人挨了几下,然后两只秽兽就被他瞅准机会带人干掉了。 其中一只被月夜见宰了,碎尸万段泄愤了,一只被绵月姐妹联合其他人干掉了,只有最后一只,因为那时候他因为解开封印而赶时间去逮洁儿,所以漏网了。 巫女脸色极其怪异,不是是想哭还是想笑。 原来他们当初拼命,根本就是在搞笑啊! 她喃喃自语。 “原来当初毁灭之兽受伤的原因是这样,我们还以为它是从天上落下来时受的伤。” “别逗了,那种小事要是也能让秽兽受伤,它们就不用混了。” 陈安随口一说,就看着神社挠头起来。 “算了,还是别废话了。让我早点解决这家伙,然后回家睡觉去吧。” 陈安说着,也不等大家反应就在地上踏了一脚。 恐怖的力量从陈安脚传入大地,让大地剧烈震动起来。 接着,大地开始崩溃,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从陈安脚下蔓延,直直向着神社裂去。 巫女大惊,拳头下意识的就挥向了陈安。 她怒喝。 “混蛋,你想干嘛!?” “解决麻烦啊。” 陈安耸耸肩,就躲开了巫女的拳头。 他冲莲子和梅莉嘱咐起来。 “莲子,梅莉。你们在这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陈安向那开始化作光点溃散的神社迈步,他大声呦呵起来。 “喂,听得见吗?听得见就赶紧给我出来!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当初那个家伙吧!” “吼!” 受到了挑衅,一声令人惊悚的吼叫声响起,然后一只看起来野兽般形状,却给人不寒而栗诡异感觉的黑色怪物从溃散的神社中冲了出来,直直冲向了陈安。 “哥哥!” “陈安小心!” “喂,注意点啊!” 在各种呼喊声中,陈安看着迎面而来的秽兽抿嘴笑了起来。 “哎呀呀,虽然体型小了不少,但果然是你啊。” 他不闪不避,只是眯眼喝了一声。 “滚!” 在所有人震惊的表情中,秽兽飞了出去。 陈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一手抓住秽兽后腿就把它砸在了地上。 一脚踩着秽兽,一手把剑插在它身上不让它乱动,陈安就在大家伙奇怪表情中仔细观察起了秽兽。 巫女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 “喂,你干嘛,不是说解决它吗?为什么还不快点干掉它!” 要不是她明白打不过秽兽,她早就冲上去了! 陈安不理她,只是依旧在找着什么,忽然,他眼睛一亮。 “找到了。” 陈安轻声说着,伸手向着虚空中一条只有他能看到的黑线抓去。 抓住了黑线,陈安猛的大声喊起来。 “洁儿,给我出来!!!” “……” 随着陈安喊叫,空气忽然震荡,接着在所有人震惊目光中,一个黑色漩涡凭空出现。 比之前还恐怖的气息从漩涡中散发,好像将世界凝固了一般。 绝大的惊恐让所有人惊若寒蝉。 忽然,就在大家认为这个漩涡会出现什么更可怕的东西时,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孩出乎意料的从漩涡里跳了出来。 她出现就怒气冲冲的四处打量着,眼睛都在喷火。 “究竟是哪个混蛋!居然敢冲着我耳朵大喊打扰我睡觉?快快出来受死!” 罪魁祸首的陈安似乎没听到女孩的质问,还笑眯眯冲她挥着手,打起了招呼。 “哟,洁儿,好久不见啊。” 啧啧,出现速度居然这么快,真是出乎意料啊。 洁儿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陈安顿时一愣。接着又看到了他脚底下那只挣扎的秽兽,顿时炸毛了。 她一下跳了起来,勃然大怒。 “好哇!我就说是哪个混蛋敢找我劫的麻烦,原来又是陈安你这个讨厌鬼!居然还敢趁我不在对我的宠物下手,给我看招啊!” 洁儿骂骂咧咧,就好像愤怒的小猫一般,张牙舞爪的朝陈安扑了过去。 陈安嘿嘿一笑,一个侧身躲开洁儿的扑击,伸手拎住了她的衣襟。 他晃了晃洁儿,看起来十分伤心。 “哎呀,洁儿。我们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就是这样欢迎我的?真是让人伤心啊。” “伤心你个鬼啊!你以为我会信吗? 你这个混蛋,亏我上次还帮你,现在居然又来欺负我,告诉你,我们这次不死不休!” 洁儿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就挥着小拳头,蹬着小脚丫对着陈安拳打脚踢起来。 “不死不休?” 陈安不满了。又抖了抖洁儿的衣领,直到她眼珠子开始转圈无力反抗,这才一把环住她胸口搂住了她。 他一手搂着洁儿,另一只手就用手指关节在她太阳穴钻了起来,皮笑肉不笑的。 “不死不休?你这小鬼,是不是太久没教训,才变得这么嚣张了?” 洁儿努力晃晃脑袋恢复了精神,却更火了。 她愤怒叫嚣起来。 “你才小鬼,你全家都是小鬼!” 洁儿最讨厌的就是陈安喊她小鬼! 陈安似笑非笑,用手戳了戳洁儿那平平的胸部,好似没察觉那柔软的触感,他口吻十分不屑。 “切,就你这平板不是小鬼是什么?” 他又一指旁边正楞楞看着他身边剑,一脸奇怪表情的希娜。 “瞧瞧人家,再看看你自己,亏你还有脸说自己不是小鬼!” 洁儿感觉自己的胸被陈安戳来戳去,顿时大气,偏偏他的话还那么可恶,这样一来,洁儿更是气的肺都要炸了。 她头发刺猬一样的竖了起来,朝着陈安怒吼。 “你这变·态家伙竟敢戳我胸,是想死吗!!! 给我出来!” 随着洁儿的怒吼,又是数个黑洞从空气中浮现,然后和陈安脚下秽兽不一样,但给人感觉更恐怖的怪物就从漩涡里面钻了出来。 “咬他!” 在洁儿怒喝声中,那些秽兽们飞扑而下。 “切,当初都能解决它们,现在居然还想让它们来咬我,你真是太天真了。” 陈安撇撇嘴,瞪了那些秽兽一眼。然后秽兽就好像受到重击,咻的一下就全飞回漩涡里不见了。 洁儿见状,气的直骂。 “不可能,这不可能!上次你明明没这么厉害的!” 陈安又习惯性在洁儿胸口戳了几下,他得意不已。 “傻瓜,没听过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吗?当初我可是连百分之一的力量都没用出来,知道吗?” 当初那时候陈安根本就不敢出全力,哪怕是封印解除和洁儿战斗时,他也是留了很大的手。 “不知道,你这个讨厌鬼!” 洁儿鼓着脸蛋气呼呼的,对陈安戳她胸也不在意,只是趁陈安得意忘形时,张嘴啊呜就狠狠在他手上咬了一口,然后就脱离了陈安魔爪。 咻的一下窜出去老远,洁儿觉得距离安全,顿时又开始叫嚣了。 她气势汹汹的张牙舞爪。 “居然敢欺负我,以为我就这点本事吗? 哼哼,告诉你,这次不狠狠教训你,我就不是劫!” 陈安被洁儿那一咬咬的真是痛的龇牙咧嘴,挽开袖子看着手臂上那深深的小巧牙印,他真是十分郁闷。 洁儿这小鬼,咬的可真狠啊。 陈安心里郁闷,却是十分心善的提醒起来。 “你现在叫洁儿。” 洁儿:“……” 她叫嚣的声音一僵,小脸都要气歪了。 她怒视陈安。 “闭嘴,没看到我正严肃着吗!” 洁儿指着陈安,杀气腾腾的大喝一声。 “小的们,给我上!动手把这个混蛋抓起来,然后让我狠狠打他屁股!” 陈安满头黑线。 居然想打他屁股,看来这小·妞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一挥手,那些又开始从漩涡里钻出来的秽兽又被陈安赶了回去。 他十分无奈。 “洁儿,不要调皮。我可不想和你动手。” 虽然陈安当初迫于无奈和洁儿打过一场,但现在可不一样,真要打起来,陈安可下不了手。 “哼!怕了吗?告诉你,没门!” 洁儿可不领情,她鼓着脸蛋哼哼唧唧的。 “当初居然敢关我那么久,我这次一定会报复回来的。” 她气呼呼的强调起来。 “没错,一定会报复回来的!” 洁儿嘀咕着,却又看到了其他人。那警惕还有兢惧的表情也是一下进入了她的眼帘。 这种表情…… 洁儿抿抿唇,忽然有些不开心了。 “切,怎么旁边还有人啊?真是讨厌。陈安,我们换地方打!” 洁儿嘀咕着,自顾自跳进了身后漩涡不见了。 而随着洁儿离去,天空的漩涡也一下子消失,最后只剩下了陈安身前的一个。 显然,是洁儿特地留下的。 陈安看着面前的漩涡,感觉有些头痛。 洁儿这小鬼,不会真要打吧? 陈安轻轻叹口气,接着随手拔起插在秽兽身上的剑将它一扔,远远插回了希娜腰间的剑鞘。 又将脚底下那只开始挣扎的秽兽踢进漩涡,陈安就冲着梅莉她们嘱咐了一句。 “梅莉,你们在这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接着不等她们回话,陈安就唉声叹气的跳进了漩涡,也跟着洁儿消失了。 而陈安进入漩涡之后,漩涡就消失了。 …… 再次出现,陈安却是出现在了一个诡异世界。 首先入目的是一块悬浮于黑暗的小小草地,草地之上是一张黑色木床,而在床边还有一块小小的花圃,上面载种着十几株美丽的小花,枝条柔顺,色彩娇艳欲滴,显然是经过精心照顾。 而除了这些,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任何其它。 没有天空,没有大地,没有日月星辰,没有高山大海,没有平原森林,没有鸟兽苍生。 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 不,还是有。 比如黑暗、黑暗还有黑暗。 是的,除了那块散发微微光彩的小草地,这里有的,便是那无边无际深沉、空洞、死寂、绝望的黑暗。 站在那块草地上,陈安看看四周,最后又望向床上,那正抱着一个黑色枕头的有些发愣。 “,这是?” 不是说要收拾他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不想看到那种表情啦。” 看穿了陈安心思,她鼓鼓脸蛋,有些不开心。 “你以为我真要和你打吗?哼,才不要呢!要是一不小心把你打跑了,以后谁和我玩啊?” 轻轻别过头,轻声道。 “没有你和莲华姐姐,一个人好无聊,才不要那种日子呢。” 那种孤独,真是讨厌呢。 陈安看着显得有些娇柔的和她身后那无边的黑暗。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些堵。 那表情,是孤独吗? ,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让人心疼的表情呢? 对于这些,陈安不知道,也不想去问。他只是温和笑了起来。 “放心好了,无论怎样,哪怕是被你打死,我都不会不陪你玩的。” 愣了愣,看着一脸认真的陈安,她表情变得温顺起来。 看着陈安温和笑脸不由别过了脸。她轻轻哼了一声,耳垂似乎有些红。 “打死你?哼,我才没那么暴力呢。” 注视着那躲避不开的黑暗,沉默了好一会。 她忽然莫名其妙问道。 “呐,陈安。知道我为什么会带你回来这吗?” 陈安一愣,就坐在了床边,轻声问道。 “是啊,你不是不喜欢这里吗?为什么又要带我回来这呢?” 这里是诞生的地方,同时是世界黑暗毁灭的另一面,最后还是当初被关起来的地方。 这里原本其实什么也没有,因为除了还有她的宠物、莲华和陈安外,其它无论什么东西,只要进入了这里就会被毁灭。 而这块小小的草地和的床开始也是没有的,是后来陈安用特殊手段做出来送给她的。 当然,由于各种限制,他只做了这么小块地方。 “呐~其实呢,我不怎么喜欢这里。因为什么也没有,一个人也很无聊啊。” 望着黑暗有些失神,她说起了自己这段跑出去时间的遭遇。 “前段时间啊,我趁着你和莲华姐姐没空关注我的时候跑啦。 我不想留在这里,也不想被莲华姐姐抓到,更不想和以前一样一个人。所以那时间我去了很多地方。 各式各样,反正只有有生命我都去。 除了这个因为你而被固定轨迹,时间线和衍生平行世界消失的位面,其它位面的过去、未来、平行世界我也去。 但是我去了那么多地方,过去了那么长时间,最后却发现,没莲华姐姐在身边啰嗦和你在身边给我讲故事、陪我玩,还真是无论如何都不习惯呢。” 陈安听到这里笑了笑。 “什么啰嗦啊,这要是别人,别说只是调皮,就是杀人放火、十恶不赦,莲华照样理都不理他。” 这可不是吹的,莲华那个冷淡性子,除了喜欢吐槽陈安和关心,真是很少能有事能让她上心了。 或许不是很少,是除了两人的事外,根本没有了吧。 也是笑了出来,她可爱皱了皱精巧的小鼻子。 “是啦,知道莲华姐姐啰嗦是对我好啦,要不然我才不听呢。 原本跑出去,回来还指望在这里多躲一段时间,可没想到……” 气呼呼瞪了陈安一眼 “哼!可没想到安安静静躲在这里,居然还会被你这个家伙吵到了,真是讨厌!” 原本在这里好好的发呆睡觉,结果猛然就被陈安那声大喊吓了一跳,真是气死人了! “哎,你不是跑其它地方去了吗?怎么会一直呆在这?” 陈安惊讶的同时也恍然起来。 怪不得之前那么快就跳出来,原来是根本没去其他地方,而是一直躲在这里啊。 “因为……” 吸了口气,就紧紧抱住了枕头。她闷闷不乐的。 “我明白了啊。我明白了你当初为什么不让我离开,而是一直让我呆在这了啊。” 瞥了一眼陈安,语气很是失落。 “外面一点都不好玩,走了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人,结果到最后却发现,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咧嘴一笑,美丽的笑容却笑的有些凄凉。 “除了我的宠物,所有人都怕我,他们一见到我,除了警惕和害怕就什么也没有了。” 陈安默然。 他知道,说的是真的。 因为她是劫的具现化,虽然存在高到基本能和莲华这个世界意识相提并论,战斗力甚至强到连莲华都束手无策。 但是她和莲华在本质上不一样,莲华是世界意识,她保护这个世界,维持着这个世界的正常运转。 所以这个世界所有生命,全都会对莲华不自觉亲近。 因为她本质上来说,就是这个世界,也是这个世界所有的所有概念意义上的母亲。 而恰恰相反,她是劫! 如果劫没有意识,那么它的本能只有一个。 毁灭,毁灭还是毁灭。 毁掉这个世界应该毁掉的所有东西,无论是生命还是其它。 只要它该毁灭,哪怕是世界,劫照样会毁了它。 而那时,就是世界的终结。 因此在这个世界,只要是生物,就全都会对劫本能的保持距离,无论有智慧还是没智慧。 在所以,劫的化身,。她会被人害怕也就理所当然了。 而这种本能,无法驱除。 其实别说她,光是她手下的秽兽就让人警惕到不行了。 当初,陈安和莲华之所以会把关起来,也不仅是因为让她别去惹事,也是想陪她,不想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罢了。 毕竟关于孤独这点,陈安深有体会。 其实陈安一开始原本是想把带在身边的,因为不会受到他的影响。但可惜那时候他还是放弃了。 因为如果和长时间接触,的确不会有事,但他却会出事。 因为那时候他的时间已经不长了,如果带着,剩下本就短暂的时间一定会更为极端的短暂。 所以万般无奈,陈安最后还是把关回来了。 陈安抿抿唇,转移了话题。 “对了,那之前你究竟跑哪里去了?莲华没找到你吗?” 那时候记得莲华还准备找到人让他去抓呢。结果没想到居然已经回来了。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一挑眉,顿时得意起来。 “当然没有,莲华姐姐就是个笨蛋,明明我已经回来了很久,她却还是傻乎乎的没发现,真是个大笨蛋。” 嘻嘻,不对,不是莲华姐姐是大笨蛋,是她太厉害了才对! 想到这更得意了。 没发现? 陈安神色一动,感觉有些奇怪,毕竟这个位面,莲华可是最为关注的。 虽然奇怪,但陈安也没去多想什么,毕竟莲华可是世界意识。 虽然实力在世界意识中不算强,但也不会出事的。 他笑了笑。 “好了,看你的样子也不想动手,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陪你聊天吗?” “做什么?” 忽然有些不满,用力拿怀里的大枕头拍了陈安一下。 她气呼呼的。 “什么做什么?让你来,当然是来哄我睡觉咯。之前睡得好好的,却被你一下喊醒了,真是气死人了。” 陈安一愣。 “你之前在休息吗?” “当然,你和莲华姐姐又不在,我在这里不睡觉还能干嘛。” 没好气白了陈安一眼,接着就抱着枕头滚到了他身边。 抱着枕头,就把自己的头枕在陈安腿上。 她语气很是娇蛮。 “好了,我困了,就不和你啰嗦了。你赶紧哄我睡觉,等我睡着了你在走吧。” “嗯。” 陈安答应了,他摸摸腿上柔顺的秀发,轻声道。 “记得,以后不要在一个人躲在这了,如果觉得无聊就去找我,我会陪你的。” 他说完,就开始哼歌哄睡觉了。 “知道啦,真是啰嗦。” 嘟囔着,就抱着枕头闭上了眼,听着陈安哼的歌,脸上不自觉露出恬静的微笑,最后又迷糊的看了陈安一眼,终于睡着了。 过了好一会,等到发现睡着了,陈安这才停了下来。 他轻轻抚摸着那恬静的面容,忍不住轻轻在她小鼻子刮了一下。 皱皱鼻子,小脸蛋就嘟了起来,似乎有些不满。 又无意识嘟囔了几句,这才安静下来。 陈安见状,轻轻一笑。也不在逗只是抱着她小心的将她在床上放好。 给洁儿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他轻声道。 “睡个好觉,洁儿。” 说着,陈安便轻轻在洁儿额头上亲了一口。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洁儿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陈安忍不住又是一笑,然后就准备离开了。 不过……他望着四周那些死寂、令人感觉压抑的黑暗,忽然改变了主意。 走之前,再给洁儿送一点礼物吧。 陈安想着,便打开了已经不知道多久没用过的空间,然后在里面翻了半天,忽然一愣,从里面取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颗散发着微弱荧光、生机盎然、宛若种子一般的事物。 这是世界之种。顾名思义,世界的种子。 它,可以诞生世界! 陈安看着手中的世界之种,表情有些复杂。不知是痛苦还是哀伤。 因为世界之种这玩意其实不存在,是陈安做出来的。而做出一颗世界之种的前提是他亲手毁灭一个世界,而毁灭世界…… 陈安幽幽叹了口气。 “艾诺尔斯,莉茵丝……” 叹了口气,陈安最终还是将世界之种重新扔回了空间。 这里并不适合使用世界之种,还是到时候交给莲华,省的她附属世界那么少。 陈安摇摇头,也不在去找其它,只是踏步走进了四周深沉的黑暗,而随着他的步伐停下,这里开始改变。 那块小小的草地开始无声的蔓延,它无边无际的蔓延至了数以十万计,远远的,直到陈安也无法以肉眼看尽的远方才停了下来。 他接着一挥手,一层无法看见的结界笼罩这块由小草地化为的巨大平原。 结界形成的同时,上方的黑暗开始隐去,然后再也看不到。 之后,白云蓝天还有阳光出现了。 温暖的阳光洒在陈安身上,却很快变成了柔和的夕阳,最后夜幕降临,柔和的夕阳变成了梦幻的星光。 抬头望,繁星点缀了漆黑的夜空,看起来,美丽极了。 但,这里似乎还少了什么。 陈安看着夜幕下的平原,终于发现了这里的环境太过单调,除了平原就是平原。 于是他轻轻一顿足。远处的平原便开始隆起,最终形成了一片连绵的山脉。 而在相反方向,广袤的丛林也同时出现了。 远处,丛林与山脉交接的地方,清水开始喷涌,最终形成川流开始奔腾,然后从远处流到了这里,最终在陈安身前停下,形成了一个美丽的、如同蓝宝石一般的大湖。 而在湖泊的两侧,两条浅浅的小溪也向着其它方向延伸而去。 陈安侧头看了看不远处,那对于这里的变化一无所知,依旧沉睡在梦乡,在星光下精致的仿若睡美人一般的洁儿,忽然微微一笑。 他打了个轻轻的响指。 大的环境不再变化,但是洁儿的身边却是起了小小的变化。 无形的力量将床边那小小的花圃远离,然后家具出现了。 就好像被铅笔描绘,黑色线条开始从虚空中划过,然后一个装满各种书籍的书柜立在了洁儿床边的不远处。 与此同时,床柜、椅子,桌子等等物件,也开始出现。 最终,一间小小的木屋出现在了这里。而洁儿也从夜幕下消失,被木屋所遮蔽。 木屋出现,之前远离的小花圃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无数植物的种子从虚空中落下,极速的破土而出,然后生长,盛开。 最终,那原本只有十几株小花的花圃变得广阔,变成了一片围绕木屋的花海。 除了正面朝向湖泊,木屋的其他方向已经被无数各种种类盛开的花儿所围绕,不仅看着美丽,还香气袭人。 陈安见此很是满意,又在木屋前留下了几支水壶,让洁儿给花浇水用的。 不过仔细看看,他觉得还是少了什么。 望着这处美丽却又寂静的环境想了一会,陈安明白了。 虽然这里环境不单调了,但是却没有生命,一片死气沉沉的,广阔而寂静的生活环境反而更让人觉得压抑和孤独。 这可不是陈安的本意,他可是想给洁儿个好环境。个就算他不在,她也能在这里忘了孤独,开开心心玩的环境呢。 过去因为各种原因,这件事无法做到。可现在?没有了那些讨厌的限制,那可必须做呢。 不过。陈安看着四周,感觉有些犯难了。 生命他不是不能,不过如果了,它们对于洁儿也肯定会恐惧的。虽然不恐惧的也不是不出来,也不算麻烦,但是…… 因为某种原因。当然,陈安必须强调,那个原因绝不是因为他懒。 因为懒得在动手,陈安放弃了自己。又开始想其它办法了。 想了良久,他忽然想到了之前的世界之种,然后一件在世界之外做的,此时却不知道忘了多久的事也猛然回想起来。 用力一拍脑袋,陈安十分懊恼。 “哎呀,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真是不应该。” 陈安懊恼着,身边就凭空出现了一位少女。 少女样貌美丽,脸上却面无表情,不仅如此,那乌黑的眼眸中也是一片冷漠,好像万年寒冰,一点温度也没有,冷的让人哆嗦。 那一头比墨水还要深沉,黑的仿佛可以吸收光线的黑色长发垂至腰间,在中间被绳子扎了起来。 身上是一条灰色的连衣裙,没穿鞋,此时正光着脚丫站在柔软的草地上。 少女看到陈安,顿时单膝跪地,恭敬的低下头。 她用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道。 “吾主,唤爱诺儿前来有何吩咐。” 陈安看着这位自称爱诺儿的少女,喃喃自语。 “艾诺尔斯吗……” 陈安看着少女眼中复杂一闪而过,却又很快恢复,他笑起来。 “来,爱诺儿,抬头给我笑一个。” 这么冷的声音,不会是个三无吧? “您的意愿即爱诺儿的一切,吾主。” 爱诺儿并未问为什么,只是抬头,脸上露出了一个美丽的笑容。 看着那个灿烂却又一点感情也没有的美丽笑容,陈安却忽然有些头痛。 因为他发现,爱诺儿的确是三无,而且还一点感情也没有,比当初的莲华还要冷。 哎呀,这可真是麻烦了。当初居然忘记教她们感情了。 要是放她们出来,那一大群无口无心无表情甚至连感情也没有的三无在身边,那日子一定很惊悚。 陈安想想,顿时毛骨悚然。 因为果然很惊悚啊! 算了,算了。以后还是找机会把她们交给莲华,省的她没人办事,同时也让她们经历一下,然后学习一下什么是感情吧。 他这么想,看着脸上又恢复面无表情的爱诺儿眼珠一转,恶趣味忽然上来了。 给自己找了个,或许爱诺儿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藏的很深,所以要实验一下的借口,陈安又道。 “爱诺儿,掀裙子。” 爱诺儿站起来,毫不犹豫掀了裙子,露出了修长洁白的双腿、精致的肚脐,还有……灰色的内·裤。 陈安:“……” 他大惊失色,果断喊停了爱诺儿。 “放手!!!” 看着面无表情放下裙子的爱诺儿,陈安心中忍不住大汗。 我去,还指望爱诺儿稍微挣扎或者害羞一下,结果居然什么也没有,就干脆掀了自己裙子。 果然,她的确是什么情绪也没有啊! 哎哟,当初真是太失误了! 陈安心中郁闷,又下意识四处看了几眼,发现没人,这才松了口气。 要是有人,他肯定会被人当成变·态的,幸好没人,幸好没人。 陈安庆幸的摇头甩去了杂念,他不在多想,指着这片寂静的小天地就对爱诺儿吩咐起来。 “爱诺儿,给这地方弄点生物出来。” 爱诺儿和他不一样,她出来的生物性质可不正常,所以不会怕劫洁儿。 当然,正常的也可以,不过很难很难很难。 爱诺儿恭敬的低下头。 “您的意愿即爱诺儿的一切,吾主。” 随着爱诺儿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生命出现了。 它们从虚空中跃出,只是顷刻,原本死寂一片的世界开始活跃。 动物在平原奔跑,昆虫在草丛发出沙哑的鸣叫;鱼儿从水中跃出,远处的天空传来清脆的鸟鸣;野兽在丛林嬉戏,高低迭起的呼喊从山脉中传出;蝴蝶在花丛飞舞,美丽的色彩令人心旷神怡。 夜幕下,这一切的一切,都美得让人心醉。 陈安打量着这个世界,很是满意。 不错,有了这样的环境,洁儿应该会很开心的。 爱诺儿见陈安满意,又跪了下来。 “吾主。您的意愿已完成,若无事,爱诺儿便先行告退。” 陈安点点头,示意爱诺儿可以走了。 见陈安答应了,爱诺儿一点头便消失了。 陈安回头看了木屋一眼,然后迈步走进虚空之中,跟着爱诺儿也消失在了这里。 在即将离去的瞬间,陈安却忽然想到了一些日子没有消息的莲华。 居然连洁儿回来了也没发现,她究竟干什么去了? 叹着气,陈安消失了。 …… 与此同时,某处未知的空间。 应该正在寻找洁儿的莲华,此时却被一个无形的牢笼囚禁,她再次徒劳无功的想要击破牢笼,可最终还是失败了。 终于,她停下了无用功,冷着脸看着不远处那个身形虚幻、只能依稀看出服饰却看不明面容的女子。 莲子一字一顿。 “放了我。” 女子没有拒绝莲华,但却提了一个要求。 “可以,但莲华妹妹得先告诉吾,陈安在哪。” 女子的声音很古怪,似男似女、似老似少,宛若苍生之音,并且平静的没有情绪波动。 犹如……初时的莲华! 莲华毫不犹豫拒绝了。 “不可能!我绝不会让你去伤害他的。” 女子凝视着莲华,好一会才道。 “伤害,吾想莲华妹妹似乎弄错了什么,吾对付不了陈安,也没人对付的了他。 吾之所以去找他,只是想让他离开莲华妹妹这里罢了。” 女子回首望着虚空,虚幻不实的眼眸中却流露出深邃而悠远的回忆。 她似乎在叹气。 “要知道,如果让他在继续留在这,莲华妹妹迟早会被他毁了的。” “让他离开?” 触到了逆鳞,莲华愤怒打断了女子的话,语气冰冷刺骨。 “闭嘴!我才不会让他走!他也绝不会对我动手的!” “唉,他究竟给莲华妹妹灌了什么迷魂药,居然能让身为世界意识的你这么向着他?” 看着这样的莲华,女子是真的在叹气了。 看来她还是太年轻,完全不知道让陈安留下后果的严重啊。 摇摇头,女子不在多劝。 “算了,既然莲华妹妹不肯说,那吾便自己找吧,虽然会浪费点时间,但以陈安的特殊性也不会很久的。 等找到了他,吾便让你看看,那个一次性毁灭了74357,总共毁灭了74358个世界,号称毁灭之始,世界之敌的罪人,那冷酷无情、毁灭成性的真正面目吧。” 女子深深看了眼莲华。 “到时候,莲华妹妹就会明白吾为什么要让他离开了。” “无论怎样,我绝不会让他离开我。” 莲华面无表情,口吻十分决绝。 “死了也不会。” 对于死拗的莲华,女子无法再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她闭上眼,似乎回想过去。 湮灭过去与未来,引领毁灭与绝望。 命运、时空、所有的可能被此刻统一,却归于无可预知的混沌。 毁灭!毁灭!毁灭! 失去一切的束缚,随心所欲的罪恶。 万界的苍生嘞,吾等必将遵循初时的契约,永生不迎…… 罪恶!罪恶!罪恶! …… 离开了那个空间,陈安回到了原来的神社。 看到陈安出现,等了好久的梅莉和莲子急忙跑了过来,语气都十分关心。 “哥哥,你没事吗?” 莲子一脸担忧。 “还有之前那个女孩是谁?给我的感觉好恐怖。” 比看到的那些怪物还可怕,只是感觉她在身边她就已经觉得要死,恐惧的说不出话了。 哪怕有陈安的定心咒也是如此! “当然,你们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陈安笑笑,又捏捏杞人忧天的莲子小鼻子,等到她不满拍开他的手才道。 “至于之前那个女孩,她叫洁儿。和你们一样,也是我的家人哦。” 知道陈安没事,莲子也懒得关心让她觉得恐惧的洁儿是谁了,只是心疼揉着自己惨遭无数次陈安魔爪的鼻子,有些不开心。 她嘀嘀咕咕的。 “就知道欺负人,迟早有一天鼻子会被你捏没的,臭哥哥!” 陈安吹了声口哨,对于莲子的抱怨就当没听见。 看到陈安这样,莲子大气,真是恨不得给这个屡教不改的家伙狠狠来上两下,让他知道一下她莲子的厉害! 莲子是这么想的,但可惜,她最终只能耸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放弃了。 因为,她……下不了手。 这个事实,真是令人十分沮丧啊。 莲子自怨自艾时,堇子走了过来,她看了陈安好一会,没发现什么问题,顿时瘪了瘪嘴。 “都说了,这家伙肯定不会有事的。你们真是瞎操心。” 一直急得乱转,真是转的人眼睛都花了! 梅莉笑眯眯摇着手指。 “不,不,不。关心哥哥和瞎操心可是两码事哦。” “嘁,有什么不一样?” 堇子不由撇撇嘴,因为在她看来,这两件事都一样! 莲子忽然来了精神,活泼开朗的举手大叫。 “前者可以刷好感,然后等好感度刷满,就可以和哥哥结婚生孩子,后者不行啊。” 梅莉点头,深有同感。 “就是这样。” 堇子:“……” 当即就用一种惊悚的目光看向了陈安。 这个死变·态! 陈安嘴角抽抽,就当没听到莲子和梅莉那明目张胆的兄控宣言,顺便也无视了堇子那充满负面情绪的鄙夷目光。 他装模作样的看看四周,却忽然有些诧异了。 “咦,花开院阁下呢?” 之前他和洁儿走的时候还在,怎么一回来人就没了? 希娜走了过来,身上的装备已经没了,是那身英气的西装。 看着陈安,希娜表情有些茫然,最终却还是强打精神解释起来。 “他看这里不需要他,已经回去了。” 事实上,要不是因为陈安还没回来,解决了事情,她也该走了。 巫女闻言,忽然有些黯然。 “看来这里也不需要我了。” 封印的怪物已经没有了,那么封印自然也就没了。而封印没了,她自然也就不需要继续守在这。 是啊,再也不用像过去那般继续坚守同伴们的遗志守在这,没日没夜的担心如果封印出事了怎么办。 也不用再继续无休止的和那些怪物战斗了。 是啊,忽然感觉这种无事的未来真是轻松呢。 巫女楞楞看着这她呆了几十年,基本占据了她全部生命的神社的一切,走廊、柱子,墙壁、屋顶,本殿……啊,不好意思,神社已经没有了。 她只是怀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情打量这里,她无比熟悉的一草一木。 忽然,她错愕的发现,自己心中此时更多的不是那卸下了一切的轻松,而是深刻的茫然。 没有了封印,也就没有了责任。而没有了责任,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陪着这个毁灭了的神社,直到世界毁灭?或者……是自己毁灭? 巫女不知道,但她知道,她已经失去了所有。 同伴、青春、生命、时间、还有意义。 是啊,她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巫女徒然间失去了生存目标,神色越发茫然了。 梅莉见状,好心提醒起来。 “巫女姐姐,既然你已经不需要在继续看守封印,那你还是赶紧去投胎吧。” “投胎?” 巫女紧紧抿着唇,有些哀伤。 “去不了的,要不是因为这个结界,我是不可能变作亡灵留在这的。 它隔离作为封印之所的神社的同时也束缚了我。 别看之前花开院小子走的那么容易,但那是对于你们来说。 而对我……” 巫女抬头望着天空,轻声道。 “除非结界毁灭,否则我是无法离开这里前去投胎的。” 莲子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无法离开,巫女姐姐你只能永远留在这吗?” 这个地方就这么小,还什么也没有! 巫女姐姐一个人在这里呆了几十年已经够可怜了,现在居然还要继续呆下去,而且或许永远也无法离开。 天呐,这是嫌巫女姐姐不够可怜,打算让她一百年,一万年,永远都是这么孤独吗! “嗯。” 巫女点头,她环视着所有人,泪眼汪汪的莲子、梅莉、堇子三人,魂不守舍的希娜,最后还有依旧那么平静的陈安。 好一会,巫女忽然笑起来,神色很是洒脱。 “看来这就是我的宿命呢,不过能认识你们,我这几十年也不算白呆了。” 莲子抓着巫女的手泪眼汪汪的。 “巫女姐姐,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经常来看你的。” 梅莉和堇子也点头。 “嗯,我们也会来的。” 虽然不想打扰,但看着三位少女泪眼汪汪,随时可能眼泪掉下来大哭一场的样子,陈安真是无语了。 因为结界才变成亡灵,姑娘,你是在搞笑吗? 要是这样,幻想乡早就亡灵横行了。 你会变成亡灵可不是因为结界,而是因为你守护封印的执念太强,不肯承认自己死了才对! 还有,你们到底想哭什么啊,他不是还站在这吗?不要无视他啊! 当然,这些话陈安只是在心里嘀咕,他可不想说出来找骂。 不过嘛,看着巫女,陈安倒是想到了一件事。 巫女是亡灵,死亡的地方也是这里,那就是说,她的尸骸应该在这。 陈安想到这,就扭头四处看了看,然后在希娜奇怪的目光中走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底下。 陈安踩了踩落叶,似乎听到了什么,一脸若有所思。 希娜有些好奇。 “怎么了?” “想到了一件事。” 陈安随口解释一句,便冲着还在那边哀伤的巫女喊起来。 “喂,巫女姑娘,你过来一下。” 巫女不理他。 陈安额角跳了跳,继续喊。 “巫女姑娘!” 巫女还是不理他。 陈安额角跳的更厉害了,又不死心喊了几句,发现巫女怎么也不理他,顿时火冒三丈。 他怒喝。 “巫女姑娘!你的白色内·裤掉了!” 巫女这次终于有反应了,她扭过头,脸上满是诧异。 “你看错了吧?我没穿内·裤啊。” 这个绝世隔绝的破地方哪有多余布料给她做内·裤,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省了又省这才勉强保存下来的。 要不然,上面哪会有那么多补丁! 等等…… 在所有人的诡异目光中,傻乎乎说出实话的巫女忽然反应过来,她看着一脸精彩的陈安,脸一阵红一阵白,真是好不精彩。 陈安:“……” 真是没想到,随便一句吸引注意的话居然套出这种大秘密。 啧啧,不会惨的连连裹胸布都没有吧?这样一想还真是不得了呢。 用探究的目光在巫女胸口瞅了几眼,接着眼珠一转,陈安就一锤手,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生怕巫女听不见,他的声音提的老高,一本正经道。 “喔!原来巫女姑娘里面没穿啊,那样看来,的确是我看错了啊。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噗……” 说到最后,陈安再也装不下去,扭头偷笑去了。 看着陈安撑着树抖着肩膀,又扭头看到原本还泪眼汪汪,此时却抱在一起笑的梅莉三人,巫女脸色铁青。 她咬着牙,脚在地上一蹬,就用尽全身力量朝陈安飞扑而去,然后一拳打了过去。 “给我去死啊!” 希娜想阻止,却发现自己已经笑的没有力气了。 陈安这个家伙,嘴还真损啊! 察觉到了危险,陈安下意识一蹲身,然后听到‘砰’的一声,身前那棵大树就被打飞了。 陈安本能吸了口凉气。 我去,幸好反应快,要不然就要被干掉了啊。 心中庆幸,陈安习惯性抱住了扑过来,因为他下蹲而骑在他脖子上,那轻飘飘的巫女的双腿。 对于巫女‘亲热’骑在他脖子上的举动,陈安感觉十分诧异。 “巫女姑娘,你这是干嘛?这么热情,是看上我了吗? 唉~真是没想到,巫女姑娘你的眼光原来这么好,是因为没脑子带来的敏锐直觉吗?” 陈安摇头叹息,在沾沾自喜的同时,却又义正辞严起来。 “不过我可告诉你,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所以是绝不会答应你的非分之求的。 当然……” 陈安犹豫了一下,就用一种舍己为人的口吻道。 “如果你真的死了也要喜欢我,那我牺牲一下,就勉为其难接受你吧。” 巫女:“……” 她勃然大怒,也不理会自己现在的姿势多让人尴尬,就狠狠的一拳砸在了陈安头上。 “去死吧,人渣!” 什么叫看上他!?什么叫没脑子!?什么叫非分之求!?什么叫死了也要喜欢!? 这个混球,是想死了吗! 陈安被巫女打了一拳,就啊的一声大叫,然后躺在地上死翘翘了。 巫女从陈安肩膀上跳下来,看着陈安撞死顿时大气。 明明是面朝下倒的,为什么最后会变成面朝上躺的了? 该死的,就算要装死,也得装的像点,这么明显,是把她当白痴了吗! 巫女真是越想越火,再一想之前的事,更是怒不可遏。 什么迷茫,自怨自艾全都抛到脑后去,她狠狠一脚就朝陈安踩了下去。 “去死吧!” 死翘翘的陈安忽然动了,身体诡异的在地上平移,就躲开了巫女的踩击。 他睁开眼,十分不满。 “喂,我已经让你打了一拳了,你还来,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你个头!” 巫女大怒。 “居然敢套我的话,还敢占我的便宜,说我坏话,看我不踩死你!” 巫女说着就不管不顾,蒙头把陈安当蟑螂踩了起来。 身体微微浮在地上闪避些巫女的攻击,陈安更不满了。 “谁套你话了,还不是你不理我,我才那样干的? 再说了,你要是不自己傻乎乎的说自己没穿,谁知道你没穿啊? 至于说你坏话?” 陈安嗤之以鼻。 “开什么玩笑,我哪里说你坏话了?我明明说的都是实话好不好? 哼,明明全都是你自己的错,你居然还怪我,真是不讲理!” 旁边好不容易止住笑的梅莉她们听到陈安的指责,顿时又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了。 就连希娜,也是又忍俊不禁起来。 踩了半天,巫女怎么也踩不到陈安,又听到他的话,顿时火冒三丈,指着陈安破口大骂。 “你神经病啊!没看我刚才在伤心吗?死人才有空理你呢!” 陈安十分错愕。 “哎,你不就是死人吗?那刚才干嘛不理我?” 巫女:“……” 冷静!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巫女这么告诉自己,然后勉强露出一个扭曲的笑脸,就毫不犹豫抓狂了。 她暴跳如雷,怒吼着就一拳朝陈安打了下去。 “啰嗦!啰嗦!啰嗦啊!你这个人渣禽兽!给我去死吧!噩绝厉!” 天空一下暗了下来,灵力化作耀眼的闪光在巫女拳头上汇集。 带着绝望的愤怒,巫女的拳头以一往无前的气势直直轰向了陈安。 陈安脸色一正,他明白,巫女这是真的发飙了。 陈安不敢再躲了,因为要是不阻止巫女,她这一拳一定会把这一片地方,包括下面她自己的尸骸给毁了的。 而如果把尸骸毁了,巫女以后可就真的别想投胎去了。 陈安一翻身坐了起来,就伸手握住巫女的拳头,将她的攻势化去了。 巫女一惊,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的拳头收不回来,顿时怒喝一声,就用膝盖撞向了陈安的脸。 “给我松手!” 陈安又摁住了巫女的膝盖,严厉喝了一句。 “住手!你的尸骸可就在这下面,是想毁了它,然后一辈子永不超生吗!” 巫女紧握的另一只拳头顿时一松,显得十分惊愕。 “什么?” “什么什么,我说你的尸骸在下面。” 发现巫女的拳头没了力气,陈安就松开了手,他很是没好气。 “要不然你以为我叫你干嘛?” 巫女有些不相信。 “难道不是因为你嘴贱吗?” 陈安:“……” 他干咳一声,便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 “好了,现在我们继续说之前的事,巫女姑娘,你的尸骸是在这棵树底下没错吧?” 这家伙,是在转移话题吗? 巫女阴阴看了陈安几眼,却又想到了自己现在的情况,没了动手的心情。 她神色郁郁。 “我不知道,当初进了这里之前我就已经神志不清了。在那段时间里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倒下去变成亡灵睁开眼的时候,我就发现,我的尸骸就已经不知所终,估计是被结界吸收了吧。” 巫女有些悲哀,这也是她为什么认为自己是依靠结界变成亡灵的原因,没有人,尸体却自动消失了,并且她无法离开这里,这一切难道都不说明了什么啊? 陈安沉默,看着巫女悲伤的表情他若无其事道。 “巫女姑娘,你的内·裤又掉了。” 巫女:“……” 二话不说,又给陈安的脑袋来了一拳,她怒目而视。 “你这家伙,是真的想死吗!” 陈安脑袋一歪,就咧嘴笑了起来。 “不想,因为调戏没有内·裤穿的可怜女人去死,这种事怎么想也太没品味了。” 无视了巫女火冒三丈的表情,陈安就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就不再说这件事了。 他朝原本神社的方向弯腰拜了拜,轻声念起了安魂咒。 陈安心中默念。 “安息吧,诸位。你们的愿望我已经完成了,她也很快就可以解脱了。 所以,投胎去吧。” 看着陈安肃穆的样子,巫女忽然愣住了。 说实话,她有点恨陈安。 虽然陈安帮助她解决了秽兽,但秽兽却是因为他才出现在这,并且陈安毁了神社。 虽然有些不可理喻,但巫女在心里的确是把所有的错,都强硬的安到了陈安头上。 所以她之前才不理他,之前也才会下狠手,其实不仅是生气,也是想要报复。 但现在,看着陈安这样,巫女忽然觉得自己恨不起来了。 她虽然直肠子,但并不是不可理喻的人,也不是真的笨蛋。 这一切的确不关陈安的事,之前他虽然口头花花,但却也不是真的调戏她。 这一点,巫女很清楚。 巫女楞楞看着陈安那肃穆的脸,忽然撇过了脸。 事实上,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心思吧,要不然也不会给机会让她打了。 人家好心,自己却蛮不讲理。啊,真是意外的失态呢。 陈安并不知道身边的巫女一下想了这么多。 不过正如巫女所想,他口头花花的确是再让巫女发泄和转移注意力罢了。 虽然不能算是他的错,但秽兽会落在这的确是他的原因。 让这些人死去,巫女孤独的困守在这,也的确是他大意造成的后果。 这些事并不能给陈安造成太大的感触,但既然有他的错,那么能弥补便弥补吧。 反正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就连破坏神社,然后收集那些灵魂碎片将它们聚集回完整的灵魂让他们可以去投胎也是如此。 事实上,破坏神社并不是陈安一开始的主意,这是神社那些破碎灵魂的残留意志恳求的。 它们渴望巫女得到解脱,但声音太小,除了陈安察觉到了,就连巫女本人在这里几十年都没有听到。 还有,巫女的尸体并不是融入结界,而是被那些意志用尽全部残余力量埋到了那棵树下。 至于巫女为什么出不去结界,那是因为结界只允许人进出! 既然巫女不知道这些,那陈安现在也不打算告诉她了,只是打算自己做完一切,再让她安稳的投胎去就好。 随着安魂咒接近尾声,无形的力量涌入地底,然后只有陈安察觉的到的变化在地底悄无声息的发生了。 雪白的骷髅身上闪动着柔和的白光,然后开始融化,化为无形无质的流光从巫女的身下融进了她身体。 于此同时,五团柔和的光在神社消失的空洞上方出现,模糊不清。 “多谢。” “柳琉夜,我们终于解脱了。你也该离开了。 请记住,你不应该留在这。所以去吧,离开这里,不要再被过去的不幸所束缚了。 来生共勉,祝愿你……永远幸福。” 忽然,只有陈安和巫女听的到声音在他们耳畔响起。 巫女惊愕,不由自主向着那些光走去,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喃喃自语,声音充满了痛苦和希翼。 “是你们吗?告诉我,是你们吗!” 无人回答,只是陈安祝愿的安魂咒念完了。 解脱 忽然,堇子她们欢呼起来。 “哇!好漂亮!” 巫女停下了脚步,她绝望的伸出手,却只能楞楞看着那些光冲天而起撕破了结界,最终消失在了蔚蓝天际。 因为结界破碎,天空下起了梦幻般,七彩的炫璨光雨,美丽的令人无法言语。 堇子三人沐浴着光雨,欢乐笑了起来。 希娜也是忍不住伸出手,看着这七彩雨点落在手心,然后融入空气,消失不见。 不一会,就在那些光雨消逝瞬间,所有人都感觉眼前一花,紧接着,寂静世界中,昆虫鸟雀的声音突兀响起。 阳光也是起了变化。 与之前没有温度的阳光不同,此刻阳光却是让人感觉暖洋洋的。 发现了这点,巫女下意识伸出了另一只手,看起来似乎想要拥抱什么一般。 巫女怀抱着温暖阳光,泪水却越发汹涌,它们一滴一滴从巫女脸颊滑落,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不同色彩,最终悄无声息落入了大地。 热情阳光刺的眼睛生痛,巫女却仿佛没有感觉,只是忽然跪地痛哭起来。 “呜呜,大家,大家……” 陈安来到了巫女身边,他望着天空光彩消失的方向,忽然笑起来。 陈安面对面在巫女身前蹲了下来。 “哟,巫女姑娘,出来了不应该开心吗?你为什么还哭呢?” 巫女抬起头,俏脸上梨花带雨,她哽咽着。 “可是刚刚,刚刚我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他们,他们明明,明明已经消亡了,为什么……” 陈安忽然用一只手指轻轻抵住巫女嘴。 “嘘声。” 无形力量让巫女说不出话,只能绝望哭泣着,注视着近在咫尺却模糊的看不清脸的男人。 沉沦在痛苦的深渊,她只听到如此的话语。 “巫女姑娘,他们不是消亡,而是投胎去了哦。” 巫女愕然,哭声顿时一止。 “你没听见他们对你说的话吗?不要被过去所束缚。他们还真切的希望你幸福呢。” 巫女楞楞的看着陈安,泪水依旧无法抑制,但那张温和笑脸却不知为何,在眼中越发清晰。 他轻笑着。 “而且啊,六十年,一个人,怎么想也应该够了吧?” 说到最后,陈安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 “是吗?我们可怜到没有内·裤穿的璃姑娘。” 希娜她们一直都在旁边默默的看着陈安劝璃,虽然对于陈安最后那句话感到很无语,但却也都是赞同起来。 “是啊,巫女阁下。虽然我不知道之前你发生了什么,但陈安说的对,一个人六十年怎么样也应该够了。 错并不是你的,为什么要拿这种事来折磨自己呢?” 希娜指着自己那丑陋的半张脸,语气非常诚恳。 “虽然不能比较,但你看看我的脸,我们都是女人,你应该明白样貌对我们的重要,但即便我的长相是这样,我不也过得开开心心的吗? 所以啊,请巫女阁下看开点,什么事都能过去的。” “没错,没错。” 梅莉和莲子搭着肩膀,异口同声道。 “希娜姐姐说的对,只要看开点,无论什么样的痛苦都能过去的。” 莲子和梅莉这声希娜姐姐绝对是真心实意,因为她的品格绝对配得上她们这么喊! 两位可爱女孩对视一眼,也拿着自己做起了比喻。 “虽然不一样,但我们也曾经经历过绝望的痛苦呢。” 梅莉道。 “我从小就没哥哥照顾的时候其实是孤儿。在空旷的房子,我不止一次的哭过。 那时我认为,孤独的黑夜是世界最让人恐怖。 但是,我最终还是撑到了捡到哥哥的那天。 因为只要到了晚上,我睡不着,害怕、哭泣的时候,总是会这样这样告诉自己。 梅莉,你行的!只是黑夜而已,其实没什么恐怖的,只要你加油,闭上眼美美睡一觉,什么都会过去的。” 莲子也是道。 “我小时候不是孤儿,但因为一场地震,改变了我的所有。 我有确认时间的能力,所以我的直觉很敏锐,庆幸的逃过了一劫。 巫女姐姐,你或许不明白。看着自己父母死在自己面前,那时候我是多么绝望。 如果我坚持,我的父母或许不会死。 怀着这样的心思,那时候我真是恨不得自己跟着父母去死。 我自杀过,但因为哥哥和梅莉,我最终还是活了下来。” 堇子错愕,她看了看陈安,又看了看莲子和梅莉。 “姐姐……” 莲子正色,语气难得正经。 “巫女姐姐,我和梅莉说这些并不是想说我们多可怜,我们只是想告诉你。 痛苦不是永恒,希望才是。 所以……” 莲子和梅莉朝巫女同时竖起大拇指,脸上露出相同灿烂的笑容,异口同声的大喊起来。 “请你振作起来吧,巫女姐姐!” 堇子沉默了一会,也是道。 “我的性格比较孤僻,所以不怎么会劝人。 但是陈安哥哥之前说了,他们是去投胎而不是消亡。 他们应该就是巫女姐姐你那些为了封印,而消逝的同伴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消逝的灵魂可以前去投胎,但看之前的情况,陈安哥哥应该不是骗人。” 说到最后,堇子有些不情愿的承认道。 “虽然一开始因为自大,而看不起陈安哥哥。但事实却是,陈安哥哥真的很厉害。 我不怎么想相信那些在月球战斗的话啦,但陈安哥哥的嘴巴有时候虽然讨厌,但他说的应该全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巫女姐姐你才更应该高兴。因为这么有本事的陈安哥哥都告诉你,你的同伴们去投胎了。” 堇子最后问了一句。 “从永远消逝可以再世为人,你难道不应该替他们高兴吗?” 巫女沉默不语,她环视着所有人。 诚恳的希娜,灿烂笑着的莲子和梅莉,向陈安做鬼脸的堇子,最后还有面前微笑的陈安。 一种情绪忽然充斥了她所有心间,那是澎湃的感动! 泪水再一次流了下来,却不是因为绝望,而是因为喜悦。 六十年,经过六十年的孤独能遇上这些人,能听到如此真诚关心的话语真是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 巫女想着,就忽然扑到陈安身上将他扑倒在地。 “谢谢,真是谢谢!” 她明白,消逝的同伴们能去投胎一定是陈安干的好事! “哎!等等!” 感觉到巫女的脸在他怀里蹭来蹭去,陈安忍不住惨叫起来。 “混蛋,别把眼泪和鼻涕擦到我衣服上啊!” 巫女默不作声,却蹭的更起劲了。 让你乱说话!我蹭,我蹭,我蹭蹭蹭! 好一会,陈安才把自己的衣服解救出来,低头看着那胸口狼藉一片的衣裳,陈安欲哭无泪。 这是造的什么孽,亏他还好心安慰她,结果却是这样的报答,这家伙简直是忘恩负义啊! 恶狠狠瞪了一眼在那正和莲子她们得意的巫女,陈安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算了,难得她看开,就不计较这件事了。 陈安摇摇头,随手一个法决弄干净自己的袍子,接着却忽然一愣。 他转头四顾,十分惊异。 “咦,怎么这么多乌鸦?” 不知何时,神社已经被黑色乌鸦所占领。 一眼望去,屋顶、院子、走廊都是黑漆漆一片,除了乌鸦,就是乌鸦。 而且更诡异的是,这些乌鸦全都一动不动、安静、死死盯着他看。 要不是这样,之前也不会没有发现了。 希娜也感觉这里会有这么多乌鸦有些不对,手轻轻一握,长剑就悄无声息出现在了手中,神色警惕的拦在梅莉她们身前。 巫女倒是没感觉什么,只是诧异的问道。 “怎么这么多鸟?” 陈安随口道。 “大概是觉得穷到没内·裤穿的巫女少见,所以一起来围观的吧。” 巫女:“……” 她恶狠狠瞪着陈安,瞬间觉得心里对陈安的好感消失殆尽了。 梅莉她们也是忍不住偷笑起来。 忽然,乌鸦们有了动静,它们依旧看着陈安,然后扑扇着翅膀,开始大声喧嚣起来。 “哇!”(是他!是他!) “哇!”(文文大人,找到啦!我们找到啦!) 乌鸦们的刺耳叫声越来越大,接着大风呼啸,灰尘迷了眼睛,神社院子里的野草、野花也都被压低了头,如同波浪一般开始摇摆。 黑色羽毛纷飞,刺耳的鸣奏曲却是越发响亮。乌鸦们如同潮水般开始纷纷退后,露出了一片空白。 风停了,在乌鸦们的协奏曲中,天空划过一道光,然后一名少女就悄无声息出现了。 她现在那些乌鸦们为她留下的空白中。身上衣着是白色衬衫配着黑色短裙。脖子上挂着一架小巧相机,黑色短发,耳朵稍尖,身后有着一对黑色羽翼,乌黑的羽毛在阳光下跳动着迷人的光泽。 少女一出现就站在那,咬着唇直愣愣看着陈安,眼中带着莫名的光彩,似乎还有晶莹闪动。 少女眼中那光彩,是爱恋还是自责?是喜悦还是惶恐? 不明白,她只是楞楞看着他。 那个也呆呆看着她,给过她无数美好回忆的男人。 那个她思念的、怀念的、眷恋的、乃至爱恋的男人。 那个她深爱,却又被她所伤害的男人。 她想冲过去扑进他的怀里,就像过去一样。 然而曾经的一句话,忽然在她脑中海响了起来。 “文文,你说我们,还能回的去吗?” 是啊,她还能回去吗? 看着那个长发雪白尽褪、深黑尽染,如同当初第一次见面时模样的男人。 少女退缩了。 因为她不知道,如果回不去了,那该怎么办。 是就此放弃这份羁绊,消逝着那些美好,回到她曾经无忧无虑的生活。 还是依旧守着这份执着,怀抱着那些美好,沉沦在回忆的幸福和痛苦中。 除陈安外,所有人都是看着那长着黑色羽翼的少女警惕起来。 因为,怎么看她也不是人啊! 巫女摸着精巧的下巴,看着少女口吻有些不确定。 “妖怪?” 巫女十分惊奇,她虽然是个巫女,但也没见过妖怪呢! 堇子更是扶扶眼镜,一下兴奋起来。 “哇哦,她是妖怪吗?感觉好厉害的样子,不如抓住她,带回去研究一下好了。” 妖怪这种珍惜生物,她可是第一次见哎! 没人理她。 莲子和梅莉两人面面相觑。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走了大运了吗? 以前什么非常识情况都难找,可今天不仅在神社遇到了所谓的灾难之兽,一出来居然又碰上了只存在于传说的妖怪。 这运气,都可以去买彩票了啊! 希娜已经摆出了战斗姿势,随时准备开始战斗了。 陈安也是愣神。 望着那一直凝视他、脸上还带着不安的少女有些不可置信,陈安不自觉向她走了过去。 他轻声呼喊着那个熟悉的名字。 “文,文文?” 听到了陈安呼喊,文文用力点点头,不再犹豫就快步向陈安迎面跑来。 用力扑进陈安怀里,文文死死抱着他,生怕一松手人就没了。 她的声音有些哭腔,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一句话。 “陈安,人家终于找到你了!” 257天,她终于再次看到他了。 陈安抿着唇,抱着文文没有说话。 看着陈安和文文的表现,巫女和希娜都放松了警惕,因为看起来应该不是敌人。 巫女瞅着陈安,感觉更诧异了。 “喂,陈安。这妖怪和你认识?是来找你的吗?” 奇了怪了,这家伙怎么尽认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之前那个恐怖的女孩不说,怎么现在又冒出一只妖怪了? 忽然间,巫女觉得,就凭陈安这不同寻常的品味,她对他的好感可以在下一个档次了。 莲子和梅莉对视一眼,似乎都想到了什么,面色忽的诡异起来。 “文文?难道是……” 堇子倒是眼珠子滴溜溜转,盯着陈安心中就嘀咕了起来。 妖怪哎!这家伙居然还认识妖怪哎! 看来以后不能经常给他摆脸色,一定要好好打好关系才行。这样,以后就可以让他带自己去抓几只妖怪回来玩玩了。 这么一想,堇子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心里打定了主意,以后一定要和陈安打好关系才行! “是啊。” 紧紧抱着文文,陈安笑着回头。 “她叫射命丸文,是我妻子。” “妻子?” 巫女一愣,顿时大惊。 “她是妖怪啊!” 这家伙,已经变、态到把魔爪从妹妹伸向不同物种的妖怪了吗!? 这样看来,好感度降低还不够,以后一定一定一定,一定要离他远远的才行呀! 于是和堇子相反,巫女决定以后一定要离陈安远远的才行,省的哪天也惨遭毒手,那样就惨了! 陈安嘴角抽搐了两下,不知怎的,他总感觉巫女那嫌弃的表情恶意满满。 看到陈安一直盯着她看,巫女不由心虚的撇过脸。 她泛起了嘀咕。 见鬼,怎么好像被发现了的样子? 陈安撇撇嘴。 “死穷鬼!” 哼了一声,他也懒得和这个穷到没内·裤穿的可悲巫女计较什么,只是道。 “是妖怪又如何?我只要明白,她是我妻子就行。” 对于巫女之前的惊讶,陈安真是不屑一顾。 是妖怪就不娶?哎呀,真是别开玩笑了,要知道他的妻子中,十个有八个不是人! 文文抬头看着陈安,脸色一下哀伤,一下欣喜,看起来欲言又止,却最终沉默不语。 陈安有些奇怪,一脸关心。 “怎么了,文文?” 文文终于开口了。 “陈安……” “嗯?” 文文把脸贴在陈安的胸口,轻声道。 “对不起,那时候居然把你忘了,让你一个人,真是对不起。” 那时候,一定很伤心吧? 因为,从来都是微笑的他流泪了。 那滴滴在文文脖子的眼泪,悲伤苦涩的滋味令她永远难忘。 陈安一愣,却轻声笑了起来。 他轻轻捏了捏文文那有些尖的耳朵,有些没好气的责怪起来。 “说什么对不起,你可是我的妻子呢。无论做了什么都不用说对不起,明白吗? 再说了,都已经过去的事,你还说什么?是想让我生气吗?” “……嗯。” 沉默了一会,文文轻声应了。 看着陈安,文文眼中的温柔和感动伴随着眼中的莹光似乎都要溢出来了一般。 她明白了,她的确回不去了。但也不需要回去,因为,本来就什么也没变。 虽然过去了一年,虽然陈安的模样似乎变了,但陈安还是那个陈安,那个最让她喜欢、温柔的、什么伤心事都不放在心上、总是笑着面对别人的陈安。 陈安被文文这种神情眼神盯得不由有些怦然心动,心也加速跳了两下。 哎呀呀,这个眼神真是看的让他都心动了呀。 不过现在这环境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陈安瞥了一眼旁边正兴致勃勃,恨不得拿出瓜子爆米花看戏的堇子和巫女,还有一边咬牙切齿的梅莉和莲子,最后还有眼神茫然,却也目不转睛的希娜,更加确定了这点。 他掩饰的干咳两声,就一脸若无其事,开始转移话题。 “对了,文文。你怎么会在这?” 对于这点,陈安感觉很奇怪。 因为这里可是外界,外界和幻想乡虽然不敢说是绝对隔离的,但除了从外界进入幻想乡比较容易外,出来却是千难万难! 可以说,没有灵梦和紫的同意,基本谁也别想出来! 虽然这些日子,紫一直时不时冒出来折腾他,但那是因为她是境界妖怪,还是大结界的创始者!根本不受大结界的限制。 至于蓝能突然冒出来,陈安用脚趾头想都明白肯定是紫干的好事。 但文文可就不一样了。 文文可不会间隙,难不成是从博丽神社那出来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得了了,因为文文不会被灵梦狠狠敲了一笔吧? 以灵梦的节操,陈安相信收路费这种事,她绝对干得出来。 文文不会读心,所以不明白陈安心里对灵梦节操的不信任,她脸亲热的在陈安胸口蹭蹭。 “当然是来找你的啊。这么久没消息,人家很担心的啦。” 陈安默然,半响才歉意道。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文文冲陈安灿烂一笑。 “没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陈安有些感动,用力抱了抱文文牵着文文,这才牵着她手向梅莉和莲子介绍起来。 “来,梅莉,莲子。这是文文,我曾经和你们说过的妻子。” 莲子阴阳怪气补充道。 “你忘了之一了吧?哥哥~” 陈安:“……” 看着莲子一脸黑气,陈安识趣的不回话,转而向希娜介绍了文文。 “希娜,文文。文文,希娜。” “你好。” 礼貌和文文问了好,希娜脸上的表情却有些纠结,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最终,她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幽幽叹了口气。 “陈安,原来你结婚了啊。” 陈安虽然不明白希娜语气这么奇怪,但也没多想,只是点头肯定了她的话。 “是啊。” 看着希娜那张血痕划满的半张脸,陈安忽然想到了什么。 “哎呀,真是差点就忘了。” 陈安拍拍脑袋,然后打了个响指。 啪的一声脆响,淡色的白光在希娜脸上闪现,然后那些血痕就开始消退。很快,恐怖血痕全部消退,显露出了和另一半脸相同精致的面颊。 希娜感觉脸一暖,情不自禁摸了摸脸。 奇怪,脸怎么变得这么暖和?是生病了吗? 就在希娜纳闷时,旁边的莲子却发出了由衷的惊叹。 “哇!希娜姐姐,你好漂亮!” 等到那些恐怖血痕完全消失,莲子这才发现,原来希娜这么漂亮。 说起来也是,如果只看好的那半张脸,希娜本来就已经跟让人惊艳了,更何况是祛除了诅咒,恢复了本来面貌。 希娜对于莲子惊艳的目光,感觉真是不明所以。 惊艳?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她?她很丑的好不好? 巫女看着希娜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忍不住好心提醒起来。 “你的脸。” 陈安也随手扔给希娜一块镜子。 “自己看看吧。” 希娜接住陈安扔过来的小镜子,然后对着自己脸一照。 她愣住了。 “我的脸……” 希娜摸着自己那原本布满血痕,现在却白皙动人的半张脸,十分惊喜。她抬头看着陈安,忍不住问道。 “陈安,是你做的吗?” 陈安微微一笑。 “是的。诅咒我已经替你解开了。 原本是想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在偷偷替你解除,不过之前既然发生了那些事,我也没什么好藏私了,就帮你一把了。” 陈安说着还忍不住叹了口气。 本来是想在外界好好当个混吃等死的酱油党,然后等去幻想乡时看还记不记得住。记得住在去帮希娜解除诅咒的。 可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发生之前那些事,结果全露底了。 但既然被希娜知道不是普通人,那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所以他就出手了。 陈安解释完又看向了巫女。 “对了,巫女姑娘。你怎么还不走?不要和我说你不去三途河了?” 他觉得有些诧异,之前巫女不是和梅莉她们说要去三途河的吗?怎么还一直在这里刷存在? 是怕没法投胎?可他已经把尸骸的事给解决了啊。 “这个……” 巫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堇子大为好奇。 “这个怎么了?” 梅莉一针见血。 “不会是不知道怎么去投胎吧?” 巫女:“……” 她心虚的撇过脸。 “怎,怎么可能。去投胎这种小事才难不住我呢。” “哦~” 莲子开始活蹦乱跳了,她古怪的拉长音调,笑嘻嘻的。 “那巫女姐姐为什么还不走呢?不要和我说,真的爱上我哥哥了哟~” “什么!?” 那只文文瞬间警惕起来,她虚张声势的冲巫女张牙舞爪。 “想打陈安主意?告诉你,不让我拍两张裙底照,没门!” 莲子幽幽道。 “巫女姐姐穿的是裤子。” 文文:“……” 她撇过脸,模样十分唾弃。 “女孩子居然穿裤子,异端!” 文文最讨厌的就是妹红和莉格露那种男孩子气,整天穿着裤子的人了! 因为要是女的都穿了裤子,她还拍什么照!? 没有照片威胁,她还怎么向人家要素材,怎么写新闻! 巫女:“……” 梅莉犀利补了一刀。 “就是有裙子,巫女姐姐也不敢穿,因为她很穷!” “嗯?” 文文困惑不解,穷和不穿裙子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没有吧?灵梦不就是个翻遍塞钱箱,也找不出两个铜板的穷鬼吗? 可是她照样穿裙子穿的好好的啊。 顺便一提,文文恨灵梦的那条灯笼裤! 所以说,环境真是容易影响人啊~ 堇子忽然感慨一句,然后果断继续补刀。 “穷不是问题,但问题是巫女姐姐穷到买不起内·裤!” “穷到买不起内·裤!?” 文文一愣,顿时大惊失色。 纳尼!?原来世界上还有比灵梦更惨的巫女啊! 文文用看可怜虫的目光看巫女,看着她身上那满是补丁的巫女服,文文很是心酸。 “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进门就不要你的照片了。” 巫女:“……” 看着文文我很大方的模样,巫女真是气的暴跳如雷。 “不要一直拿那件事说啊!我没穿内·裤怎么了!?你们试试在那种地方呆六十年啊,我保证你们连衣服都没得穿!” 又一指陈安,她破口大骂。 “还有你,我只有死了才会看上你这个饥不择食的人渣的!” 陈安表示很无辜,他小心翼翼的道。 “巫女姑娘,你已经死了。” 巫女:“……” 瞬间,她就被陈安将仇恨拉满,果断将他上升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恶狠狠咬着牙, “闭嘴!混蛋!” 陈安耸耸肩。 “好吧,我闭嘴。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还不走?” 巫女嚣张气焰顿时没了,磨蹭了好一会,才终于自暴自弃大喊了起来。 “好啦,我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去投胎了啦!” 看着梅莉果然如此的表情,巫女忍不住嘀咕起来。 “我都死了被困结界几十年了,怎么可能会知道怎么去投胎啊?” 陈安:“……” 差点忘了,人死了会自动去三途河,但巫女由于被困在结界里,所以失去了这个资格。 而失去了开头那个机会,在想去三途河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大抵三条路。 自己找路,死神接引,被超度。 但是巫女不认路。死神鬼知道,阿不,是天才知道什么时候能碰上。至于被超度…… 呵呵,别说要被超度的是巫女自己,她不敢乱来。就是不是自己,巫女也不敢胡来。 因为,她是半道出家的巫女!职业素养基本和灵梦一个档次,半吊子! 虽然在结界里静修了几十年,但她除了战斗力飙升到了原来不可企及的地步,巫女的本事却依旧是那个样……半吊子! 不是她不学,只是里面没东西学! 所以让她用拳头打架没问题,但让她念念叨叨当神棍超度,还是饶了她吧! 也正是因为如此,巫女现在才无计可施,留在这里,然后偶尔刷刷存在感。 “不知道怎么去?” 看着撇过脸不敢看他的巫女,陈安忽然有些头痛。 居然真是这样! 他十分无语。 “巫女姑娘,你不要和我说,你不会超度?” 巫女左顾右盼,好像没听到陈安的话。 陈安一拍额头,明白了。 巫女虽然很有觉悟和责任,但职业素养却和灵梦那毫无自觉的家伙一样,根本就是半桶水! 作为巫女,居然连超度都不会,以前还活着的时候,她究竟是怎么骗香油钱的? 要知道,就是灵梦好歹也会画符啊! 陈安心中纳闷,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既然你的巫女本事只是半桶水,那我也只能送佛送到西,最后再帮你一把了。” 巫女撇撇嘴,不仅不感谢陈安,反而有些不满。 “嘁,你才是半桶水呢,真是个啰嗦的家伙!” 这个没眼力劲的家伙,这种大实话说出来干嘛!? 嫌她还不够没面子吗?混蛋! 看着一边莲子她们鄙夷的目光,巫女表情更不满了。 她使劲拿那双银色的大眼睛瞪着陈安,好像想把他瞪死一样。 陈安懒得理她,只是把黏在身边不肯走开的文文赶开。 他干咳两声,就在所有人好奇目光中大声吟唱起来。 “遵循那远古的契约啊……” 晦涩难懂的咒语在神社回荡起来。 听了半天,堇子还是没听懂陈安到底在念什么。 因为她没听过这种语言! 她心里十分好奇陈安到底想干嘛,于是戳了戳身边莲子的手臂,小小声道。 “哎,姐姐。那家伙到底在干嘛,说的话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啊?” 莲子其实也没听懂,不过为了保持姐姐的睿智,于是她睁着眼就开始说瞎话了。 她用一种严肃的口吻道。 “小声点,要是打扰到我哥哥怎么办?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在召唤传说中的地狱之门,送巫女姐姐去投胎呢。” 地狱之门!? 堇子一惊。 哇哦,虽然没搞懂,但听着名字就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她忍不住追问道。 “真的吗?” “当然!” 莲子说瞎话脸也不红,还信誓旦旦打起了包票。 “你也看到我哥哥之前多厉害,那么多的怪物,他一招搞定。后来还把巫女姐姐那些已经魂飞魄散的同伴们也送去投胎了。 所以啊,那些什么地狱之门、天堂之门的玩意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堇子听的双眼直冒小星星,因为她也想去地狱、天堂旅游。 梅莉忍不住瞅了因为忽悠成功,而得意洋洋的莲子几眼,好不容易才忍住揭穿莲子的牛皮的冲动。 她心中腹诽。 这家伙,真是越吹越没谱了。 陈安装模作样念叨了大半天谁也没听懂的咒语,最后还没念完,他自己就不已经耐烦了。 真是的,装个帅怎么也这么麻烦?还有这个咒语,当初到底是谁编的?怎么这么长! 算了,这么长的咒语念得累死人了,还是早点搞定,然后回家睡觉,顺便在问问文文幻想乡的情况吧。 陈安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他果断打消了继续念咒装帅的想法,掐掉剩下的赘长咒语,指着天空,就大声喊了起来。 “出来吧,小町!” “……” 随着陈安大喊,在堇子和莲子期待的目光中,天空啥也没变,什么地狱之门更是连影子也没有。 倒是周围的乌鸦们叫了起来。 “哇!哇!”(傻瓜!傻瓜!) 文文顿时乐不可支。 堇子盯了天空好一会,直到眼睛都酸了,却还是什么也没发生。 她心中纳闷,不经意扭头却看到了身边也是一脸困惑的莲子。 堇子多聪明啊,所以看着莲子的表情只是一想,马上就明白了自己被耍了,她气呼呼瞪着莲子。 “姐姐,你骗我。那根本就不是在召唤地狱之门!” “这个,那个……” 莲子急得满头大汗,却一时也找不到借口,只能干笑着躲避堇子气愤的目光。 梅莉偷笑不已。 吹牛,让你吹牛,现在露陷了吧? 左顾右盼躲着堇子控诉的目光,莲子就看到了那里正挠头困惑的陈安,顿时大为气恼。 都是这个笨蛋哥哥不顶事,才害她吹牛被揭穿了。真是太没用!太不配合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无辜被安上了没用这个词。此时,陈安对于没把人喊出来也是有些纳闷。 不应该啊,以他的本事喊小町出来简直不要太轻松,怎么会没人呢? 陈安想了想,于是在巫女看神经病的目光中再次指天高喊。 “出来吧,乳町!” “……” “哇!哇!”(大笨蛋!大笨蛋!) 文文已经乐的准备在地上打滚了。 巫女和莲子同时鄙夷道。 “傻瓜!” 陈安无视了莲子和巫女的鄙夷,他摸着下巴,望着碧蓝天空很是呐闷。 什么情况?怎么小町还没出来,难不成是召唤的姿势不对? 陈安心中点头,觉得很有可能。就在他打算换个姿势来继续召唤时,空中忽然传来了惊呼。 “哎!!!” 在大家伙惊奇的目光中,一个红色的点忽然从天空出现,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莲子眯着眼下了结论。 “听声音,天上掉下来的应该是个女人。” 堇子煞有其事点点头。 “姐姐说的没错。” 梅莉怒摔。 “没错你个头,为什么哥哥会对天空喊,结果会掉女人下来呀!” 莲子一脸深沉给了答案。 “因为她和哥哥有一腿。” 堇子继续点头。 “姐姐说的没错。” 梅莉:“……” 她面无表情,一脚踹飞了莲子。 而那边,陈安望着一边惊呼,一边从天空掉下来的小町,却是忍不住大喜。 哈,原来不是召唤的姿势不对,而是召唤被延迟了呀! 看着小町马上就要掉在地上,陈安赶忙冲上去,然后一伸手,就接住了这个受他召唤,从天而降的大胸死神。 陈安抱好小町,等稳住了身体,这才冲怀里抱着镰刀,正因为忽然从三途河船上跑到这里来,而一脸茫然的小町笑了起来。 “哟,好久不见啊。乳町。” 打完招呼,陈安还忍不住在小町脸上亲了一下。 几百年没见过这个喜欢偷懒的大胸丫鬟了(地底时是瞎子),真是亲切啊! 小町:“……” 小町楞楞摸着被陈安亲的脸颊,就眯着眼盯了陈安好一会。 接着,似乎回过神,她直接从陈安怀里跳出来,二话不说就干脆挥着大镰刀用力朝陈安砍了下去。 “乳町你妹!给我去死!” 陈安大惊,急忙一个侧身躲开了镰刀,他十分不满。 “小町,你干嘛!?是想谋杀亲夫吗!” 小町暴跳如雷。 “亲夫你妹!你这个该死的人渣,又喊我这个该死的外号不说,当初居然敢丢下我和映姬大人逃跑!?逃跑也就算了,居然还让我失忆!失忆也就算了,干嘛现在又让我恢复?害得我这段时间天天受到有气没处发的映姬大人教训!” 小町越说越火,最后挺着大胸,气势汹汹又挥着镰刀朝讪笑的陈安砍了上去。 她怒喝。 “告诉你,这次不打死你,我就不是小町!” 陈安心虚不已,也不敢反驳,急忙拔腿就跑。 希娜原本想出手帮忙,不过想想陈安的本事,又想到陈安亲小町的那一口,最后再看小町虽然挥着大镰刀把陈安追的四处乱窜,但却一点动真格的样子也就叹口气,没有上去了。 至于堇子和巫女,两人正津津有味看着热闹,时不时还冲小町高呼两声加油。 梅莉表情幽怨,居然又冒了一个女人出来,哥哥这个花心鬼。 而莲子,此刻却是如遭雷击。看着穿着华丽长裙,身材完全犯规,跑一步胸都忍不住要逗三下的小町,莲子面色苍白。 她眼神绝望,喃喃自语起来。 “果,果然。哥哥喜欢这种身材好的女人吗?” 莲子想着,忍不住掩面痛哭。 看着小町的胸,莲子的脆弱心灵顿时受到了严重创伤,她已经没有任何自信在继续活下去了呀! 终于无法忍受继续被小町撵的和耗子似的到处跑,陈安猛的一个急刹车,回身对着小町做了个暂停的动作。 他大叫起来。 “小町,别追了。要是你在追,小心我出绝招,对你不客气了!” “什么!?犯了错,居然这么嚣张!来,让我看看,你这混球怎么个不客气法!” 小町一愣,顿时勃然大怒,怒吼着就挥着大镰刀作势欲砍。 “下地狱吧,人……” 看着逼近的镰刀,陈安面不改色。只是在镰刀没开刃的刀刃离脸只有一公分时,他才淡定的打了个响指。 接着,陈安手里就多了一本小册子。 小町:“……” 她的攻击忽然顿住了,看着陈安手里多出来那本小册子,小町脸色发白,显得十分惊恐。 “这,这难道……” 小町十分惊恐,吓得胸都在抖。 不会的,不可能是那个。这都几百年了,这家伙怎么可能还留着这玩意! 陈安笑眯眯用手指推开面前的镰刀,他轻轻拍了拍手里那本册子,脸上笑容显得十分奸诈。 “哎呀呀,看来小町你还认得这个呢。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我的绝招是什么了吧? 你说,如果我下了地狱,然后把这个给映姬,她看到里面的内容会是什么反应呢?” 陈安笑容越发奸诈。 “是把你绑起来啰嗦到死?还是直接扔到三途河去喂那些亡灵鱼?抑或着是干脆的用悔悟棒打死你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小町不仅吓得胸在抖,连浑身也开始哆嗦了。 她绝望的哀鸣起来。 “不~你绝不能这么干,要不然映姬大人一定会打死我的。” 陈安眨眨眼,笑容和蔼可亲。 “哦,既然你说我不能这么做,那你现在知道你该怎么做了吗?” 他拍了拍大腿,意有所指。 “要知道,之前被你追的我肩膀都有些酸了呢。” 小町:“……” 肩膀酸,你拍腿干嘛? 小町嘀咕着,却看着陈安脸上欠揍的笑容忍不住磨磨牙。 虽然很想镰刀继续挥下去,然后砍死他。但最后,为了自己生命安全也只能放弃了。 看着陈安手里拍的越来越欢的册子,小町脸上露出了掐媚笑容,然后就凑到陈安身边给他锤起了背。 她的语气十分狗腿,动作也十分娴熟。 “当然,当然。小的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消消气,消消气,千万记得不要把这日记里的东西被映姬大人看见。” 小町的识相让陈安很是满意,他将册子塞进怀里,很是得意。 “当然,只要你好好表现,我不会让映姬看见这本日记的。” 自从小町从天而降之后,文文就一直在发呆,直到现在才好不容易回过神。 看着小町给陈安捶背熟练的动作,还有她脸上那掐媚的表情,文文真是吃惊的连相机都要掉了。 她喊出了小町的名字,语气充满了不可置信。 “小,小町!?”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陈安可以喊出小町,而且小町还会给陈安捶背? 小町顺着声音看到了文文,她也有些惊讶。 “咦,这不是妖怪山的射命丸文吗?你怎么也在?” 小町又左右看看,又看到了莲子她们,同时也发现这里的环境好像有些不对,空气太污秽了。 “哎,这里好像不是幻想乡吧?” 小町皱皱眉,就勒住了陈安脖子。选择性忘了之前的事,她不满的抱怨起来。 “喂,陈安。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干嘛?我还在船上休息呢。” 陈安一听,顿时鄙夷起来。 “又在偷懒了?你这个懒鬼!” 小町脸一僵,真是差点没气的把陈安脸埋在她胸口闷死。 她怒声质问。 “你以为这是谁的责任啊!?混蛋!” 追根究底,要不是陈安,她会变成现在这个嗜酒成性、偷懒成习的懒惰受气包吗! 怎么可能! 要不是当初陈安使命教唆,她才不会像现在这样,天天没事找事让映姬教训呢! 陈安吹了声口哨,就若无其事撇清了责任。 “反正肯定不是我。” 不等小町发飙,陈安就狡猾的转移了话题。 他指着一边正用幽怨目光瞅着他的梅莉,还有不知为何全身苍白化,一脸我对世界绝望了的莲子。 “来,那两位是我妹妹,以后也是你妹妹了。” 又一指堇子,陈安十分淡定的当着她面说起了她的坏话。 “至于这个又矮又凶看起来十分差劲的女孩,她是我妹妹的妹妹,叫佐宇见堇子,你知道一下就好。” 堇子大怒,瞪着陈安,她眼睛都在喷火。 “你想死吗混球!” 要是眼神可以杀人,想来陈安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但可惜不行。 无视堇子喷火的目光,陈安继续介绍。 “那个英气、漂亮、身材好的叫希娜,我朋友。” “身材好?” 小町忍不住瞅了一眼希娜,看看她的胸,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胸,顿时一挺大胸,十分自信的道。 “别开玩笑了,身材在好有我好吗!” 她从当死神到现在,可还从没见过身材比她好的呢! 陈安:“……” 他看着得意洋洋的小町满头黑线,没好气白了她一眼,又指着巫女。 “那女孩叫……” 陈安卡住了。 哎,巫女叫啥来着? 陈安想了想,才忽然发现,他除了知道巫女的一个称呼叫柳夜琉外,根本就不知道巫女的真名啊! 巫女也不说话,就好像没看见陈安在介绍她一样。 看巫女那反应,陈安知道指望不上她自己说名字了,于是只得放弃。 “好吧,你叫她巫女就行。” 陈安最后才指着文文介绍。 “文文,你应该认识。” 小町点头。 “妖怪山的八卦记者,我知道。” 文文一听,顿时掐着腰不满的反驳起来。 “是新闻记者!” 小町撇撇嘴,对于文文的反驳很是不以为然,只是敷衍了两句。 “哦哦,新闻,新闻。” 看着小町不以为然的表情,文文气恼的同时心里却有些丧气。 真是的,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把她当成那种三流的八卦记者啊? 陈安一眼就看穿了文文的心里活动,他心里忍不住嘀咕起来。 因为你挂着新闻记者名头,干的却是八卦记者的事啊。 “嗯?” 文文忽然有些不爽,她瞅着陈安,脸上满是狐疑。 “陈安,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 陈安悚然一惊。 我去,怎么连文文都变得这么精了?这样下去,他以后还有的混吗? 心中暗骂,陈安表面却是不动声色。 “错觉!” 文文似乎没听到陈安的解释,越发狐疑了。 “果然,你刚刚在心里说人家的坏话了。” 看着文文不信任的表情,陈安忍不住叫屈起来。 “怎么可能!那绝对是你的错觉!” “真的?” “当然!” 陈安斩钉截铁说了一句。他拍着胸,信誓旦旦的保证起来。 “你也知道,我可是那种老实诚恳专一的好男人。所以像我这种好男人,怎么可能在心里说别人坏话嘛。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身边的小町看着陈安诚恳的表情,心中忍不住暗啐一口。 居然敢说自己老实诚恳专一!?果然,这家伙永远都是这么无耻! 陈安察觉到了什么,他斜眼望去,却只能看到小町笑容可掬的憨厚表情。 文文眨眨眼,对于陈安的话,她心里也是根本不信,不过也懒得计较,只是咧嘴一笑。 “好吧,信你这一次。” 看到文文似乎信了,陈安顿时松了口气。他干咳一声,又向莲子她们介绍了起小町。 “来,梅莉,莲子。这是乳……” 刚听到一个字,小町眼睛就瞪了过来,脸上满是杀气。 “嗯!?” 在小町杀气腾腾的目光中,陈安识趣改口了。 “咳,小町,小町。” 他搂着小町肩膀,笑眯眯的。 “我的小老婆兼暖床丫鬟。” “哎!!!” 文文猛的惊叫起来。 “陈安,你什么时候和小町也有一腿了?人家怎么不知道?” 她妄自猜测起来。 “难不成是你那时在地底骗来的?” 想来想去,文文也只能想到这是陈安在地底那段时间好的好事了。 梅莉十分气愤,对着陈安大肆指责起来。 “哥哥,你这个花心的家伙!” 莲子:“……” 少女绝望中。 陈安厚着脸皮无视了梅莉指责,就回答了文文。 “你猜错了,文文。我和小町有一腿不是在地底的那段日子。而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说起这个,陈安顿时摆出一副不堪回首的模样。 “记得刚开始还以为赚到了,结果娶回来才发现,小町这家伙只会偷懒和喝酒,除了胸大养眼简直一无是处! 现在想来,当初贪便宜娶了她,真是傻到家了啊!” 说到最后,陈安还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唉,早知道就不嫌映姬的胸小了啊~” 小町被陈安的话气的直跳脚,破口大骂起来。 “混蛋,你以为我会变成这样是谁的错啊!?啊!要不是你一直教唆,我可是劳模!劳模!” 当初没遇到陈安前,三途河,她小野冢小町的勤快谁不知道啊! 那时候,她可是真正的劳模! “劳模?” 听到这个词,陈安十分不屑。 “吹牛吧你,明明早就已经懒得没药治了,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劳模,原因也怪到我身上来,真是个厚脸皮的家伙。” 这种事就算是真的又怎样,反正他也绝不会承认的! 小町:“……” 她咬着牙,开始考虑要不要拼着被映姬看到那本日记的后果解决陈安了。 反正只要干掉他的同时抢回那本日记,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 想到这里,小町顿时觉得很有道理,就瞅着陈安思考该往哪里下手了。 小町不怀好意的目光让陈安察觉到了危险,他不动声色就开始转移话题。 “好了,闲事不提,我喊你来是有事的。” 陈安一指巫女。 “喏,看到那姑娘了吗?我叫你来是想让你带她去三途河,然后送她去投胎。” 小町注意力一转,又开始跳脚了。 “混蛋,送亡灵去三途河不是我的职责啊!我可只负责摆渡!摆渡!” 小町十分气恼。 每天摆渡送死人过河就够麻烦了,现在要是在摊上带路这差事,那她以后还有时间喝酒,还有时间偷懒睡觉吗! “知道啊。” 陈安淡定无比。 “其实我原本是想喊其她人来的,不过想想还是应该让你这懒骨头动一下,所以就把你喊来了。” 其实陈安真正把小町弄来的理由,只是想借这个机会看看小町罢了。 当然,这么肉麻的理由陈安可不会说,所以只是随便糊弄就是了。 反正以小町的能力,回三途河只是三两步的路罢了,所以也不怕麻烦。 小町神色不善。 “我懒骨头?我看你只是自己懒吧?不要和我说你不认路。 再说了,你有本事把我弄来这,干嘛不喊映姬大人来?” 陈安哂笑。 “映姬?你当我傻啊。这时候把映姬喊来不是自寻死路吗? 再说了,你这么好欺负,不喊你喊谁啊。” 小町:“……” 毫不犹豫就要用手肘给搂着她的陈安腹部来一下,却被陈安机敏的躲开了。 拄着镰刀,小町瞪着陈安,表情十分不满。 “不是说我好欺负吗?来,有本事别躲,我们来比划比划。” 陈安撇撇嘴,才不干这种事。 “和自己妻子打?别傻了,我可不想被人说家庭不和谐。” 不等小町回话,陈安摆摆手就开始赶人了。 “好了好了,要说这些还是等我以后回幻想乡,我们在好好找时间说吧。 你现在还是赶紧带巫女姑娘走人,要不然被映姬发现你溜号不见人影。嘿嘿,我相信不管什么理由,你都死定了。” 听到映姬的名字,小町顿时打了个寒颤。 急忙过去带着巫女就要离开。 陈安忽然喊住了她。 “等等。” 他走过去,看着巫女那一身满是补丁的破旧巫女服,陈安有些摇头。 唉,上路的时候还穿这种破衣服,还真是让人看不下去。 被陈安看的有些不自然,巫女忍不住缩了缩身体,她色厉内荏。 “看什么看,欠揍啊!” 陈安也不计较巫女恶劣的态度,只是微微一笑。 “巫女姑娘,在临走前,我送你件礼物怎么样?” “礼物……” 巫女愣住了。 陈安接着道。 “是啊,好不容易摆脱了囚笼和过去的痛苦,你现在才可以安心的上路。 既然如此,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却还穿这身破烂的衣服怎么行。 所以我打算送你身衣裳,算是临别之礼。” 陈安笑着。 “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衣裳,我送你。” 巫女楞楞看着陈安真诚的表情,眼中似乎有莹光闪过,她忍不住撇过脸。 “你这家伙,干嘛要对我这么好?果然,你已经变·态到连死人也不放过了吗?” 对于巫女可爱的嘴硬,陈安感觉有些好笑。 “说什么呢,我们可是并肩战斗过的同伴,送上路的同伴一身好看的衣裳,这难道不应该吗?” 希娜赞同。 “陈安说的没错,任由同伴如此上路,可是一件很让人自责的事呢。 巫女阁下,想来你也不想让我们自责吧?” “哼,诡辩。” 巫女嘟囔了一句,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 “好了啦,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还是算了吧,这里离人住的地方也不近,就不麻烦你们了。” 莲子从绝望中回神,有些不满了。 “这点小事怎么会麻烦呢,巫女姐姐你还是别害羞,快点说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好了。” 梅莉也附和起来。 “莲子说的对,巫女姐姐你快说吧。” 巫女抿着唇,最终还是拗不过她们,只得说了。 “好吧。我想要一条裙子。” “哎?为什么最想要的衣服是裙子?” 看着都显得意外的大家,巫女解释道。 “因为我没穿过啊。我的巫女其实是半道出家的,原本是个格斗家。” 她叹了口气,接着说出了自己的过往。 “我父亲是个出色的格斗家,他的理想就是培养出一位比他还出色的格斗家。 可以,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所以他就将这个理想寄托在了我身上。 他对于我很严厉,也不喜欢我太过软弱,所以女孩子有的生活我都没有经历。” 巫女脸上不由流露出羡慕之色。 “你们不明白,我小时候,每次看到其她女孩穿着漂亮的裙子从我面前走过时,是多么的羡慕啊。 后来啊,我慢慢长大了。回应着父亲的期盼,我也的确成为了出色的格斗家。” 巫女轻笑一声。 “正如父亲所期盼,我比父亲还出色呢。” 所有人静静的听着巫女的倾诉,她的语气惆怅起来。 “不过啊,随着时间流逝,我却慢慢发现我并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格斗、训练、格斗、训练,这两件事基本占据了我所有的生活。 后来我父亲死后,我终于觉得那样的生活让人无法忍受了,所以就去当了巫女。” 巫女说到这,忍不住苦笑起来。 “结果当了巫女之后,平静的生活还没半年,我就老师去参与那场战斗,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唉,看守封印的时候不觉得,但现在却忽然想到了小时候,所以我才想要一条裙子,也算是圆了小时候的梦想了。” 陈安一锤手,恍然大悟。 “怪不得是个半桶水,还这么暴力,原来是这样啊!” 巫女:“……” 忧郁的情绪顿时被破坏的一干二净,她狠狠瞪了陈安一眼,真是恨不得暴打这不识趣的家伙一顿。 不仅巫女,包括希娜和文文在内,所有人都对陈安翻起了白眼。 见状,陈安忍不住讪笑起来,急忙转移了话题。 “好了,好了,这样说来,巫女姑娘就是想要裙子是吗?” 巫女又白了陈安一眼,才点头。 “没错。” “有什么要求吗?” “没什么,普普通通就行,当然,颜色最好是白色,我喜欢这种颜色,嗯,对了,别太花俏。” “了解!” 陈安打了个响指,表示明白。 他随手在空气一抓,然后在堇子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一条纯白色连衣裙就被他凭空抓了出来。 堇子看着陈安手上的裙子一愣一愣的。 她眨眨眼,试探道。 “魔术?” 陈安摇头。 “是创造。” “创造?” 堇子没搞懂,想想又道。 “法术?” “算是吧。” 堇子大喜,脸上一下堆起可爱的笑,凑过去就撞了撞陈安的肩膀。 “哎,陈安哥哥。你教我这招怎么样?” “你学这个干嘛?” 堇子笑嘻嘻的。 “这种细节就别在意了,教我这招嘛~好不好嘛~” 陈安眯着眼,他从堇子身上好像看到了某只黑白。 错觉吗? 不管是不是错觉,陈安果断拒绝了堇子。 “不行,你学不会的。” 这个可不是骗人,堇子绝对学不会陈安这招的。 当然,不是创造,而是法术和炼金术倒是没问题,不过陈安懒得提就是了。 不理会鼓起脸蛋,一个劲嘀咕他是小气鬼的堇子,陈安将裙子递给了巫女。 “来,你要的裙子。” 巫女呆呆的接过裙子,试探的左扯一下,右拉两下,最后才一脸诧异。 “真货?” “废话。” 陈安翻了个白眼,他变出来的还有假的不成? 他撇撇嘴,就要让巫女换衣裳去了。 “好了,赶紧去换衣服走人吧,省的小町偷懒被映姬发现骂。” 陈安小声嘀咕。 “虽然她早就习惯了。” 小町:“……” 她毫不犹豫就朝陈安一脚踹了过去。 陈安机警躲开了,然后巫女抓住了他。 巫女面无表情。 “喂,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躲闪不及,陈安被乘胜追击的小町踹了一脚,他十分纳闷。 “嗯?” 巫女依旧面无表情的伸出手。 “内·裤在哪?你总不能让我光着屁股穿裙子吧?” 陈安:“……” 巫女又道。 “对了,你觉得我穿什么样的内·裤好看?” 场面一下静了下来,所有人看着巫女都是一脸囧然。 呃,一个女的居然问男的她穿什么内·裤好看,这是什么情况!? 看着故作冷静,却不敢拿正眼看他,耳根也偷偷红起来的巫女,陈安也是囧然。 没搞错吧?内·裤也要向他要就算了,可为啥还要问他后面这个问题?不知道这很诡异吗? 再说了,就算我说了又怎样,你还能脱了给我看吗? 陈安心里嘀咕,却毫不犹豫捞出了条纯白色的内·裤。 他一本正经。 “穿白色的吧,女孩子还是穿这种比较可爱。” 梅莉果断附和。 “哥哥说的对!” 小町有些嘀咕。 “黑色不更好吗?” 文文表示无所谓。 “反正只要不穿灯笼裤就行。” 莲子和堇子同时唾弃。 “一群异端!蓝白条才是正道!” 希娜撇过脸,坚决不发表意见。 就这样,陈安愉快的决定就给巫女白色的了。 巫女也不反对,只是拿着衣物去神社找了个房间换去了。 顺便一提,她有裹胸布! 巫女前脚刚走,原地的文文后脚就拿着相机贼兮兮的想跟上去了。 她心里喜滋滋的。 这种时候,不就是她狗仔文作为记者收获的最好机会吗! 陈安眼疾手快,一下揪住了文文后衣领。 他十分没好气。 “文文,你想去干嘛?” 文文眨眨眼睛,看起来十分纯良。 “没干嘛,去吹吹风。” “哦?” 陈安看着文文摁在相机快门上的手,似笑非笑。 “那你能告诉我,你去吹风为什么还要摁相机快门呢?” 文文眼珠一转,狡辩张口就来。 “当然是打算在吹风的时候顺便看看风景,然后拍照留念啊!” 陈安恍然大悟,于是送开了手。 “哦,原来这样,那你去吧。” 文文一喜,急忙就想拔腿往神社那跑。 可…… 文文看着已经换好裙子从神社出来的巫女,顿时气急败坏了。 她指着巫女,一个劲的跳脚。 “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还没进去呢!” 巫女十分诧异文文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但也没多想,只是拎着裙角在原地转了转。 她看起来很开心,脸上笑容一直没下去。 “怎么样,大家?” 莲子她们全都竖起了大拇指。 “好看!” 陈安也是赞同。 “没错,虽然改变不了你是用拳头思考的事实,但只要你不乱来,这样走出去,应该可以骗不少傻瓜认为你是个温柔贤淑的好女孩了。” 巫女:“……” 巫女脸一下就黑了,她咬牙切齿。 “你这个混蛋,难道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让我高兴一下吗!?” 陈安想想,一脸认真的道。 “巫女姑娘,你能露出你可爱的白色内·裤让我看一看吗?” 巫女、其她人:“……” 除了巫女一脸僵硬,文文双眼放光的拿着相机外,其她人全都一脸惊悚的远离了陈安,就连希娜也是不动声色走远了两步。 巫女沉默着,她看着陈安一本正经的模样,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巫女无奈摆摆手。 “算了,居然能一本正经说出这么变.态的话,看来我还是别指望你这个无耻的家伙说好话了。省的没开心,还直接被你气死。” 陈安十分不满。 “什么话,像我这么正直的男人,我保证你找遍世界也找不到第二个!” 巫女哼了一声。 “是像你这么无耻的男人,世界上找不到第二个才对!” 陈安对于巫女鄙视不以为意,相反还洋洋自得起来。 “都一样,反正都是独一无二。” 巫女瞬间被陈安的厚颜无耻打败了,她十分挫败。 “好了,不和你扯了,我差不多也该走了。” 巫女看着大家笑了起来。 “不管怎样,能在今天遇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陈安不再装模作样,正色道。 “那么,祝你一路顺风了,巫女姑娘。” 梅莉扯了扯莲子,然后上前抱了巫女一下。 她诚恳祝福。 “一路走好,巫女姐姐。” 莲子她们也有样学样,一个个上来祝福着巫女。 等到希娜也做完这件事,巫女才向一边的小町认真的鞠躬。 “那么,接下来麻烦你了,死神阁下。” “好说,好说。” 小町摆摆手,豪爽笑起来。 “既然是陈安的朋友,那么待会过船费就不收你的了。” 巫女微微一笑。 “十分感谢。” 小町忽然觉得累的慌,于是用手撑撑胸,在忽然瞬间苍白化的莲子绝望的目光中,和陈安不放心的叮嘱起来。 “对了,陈安。你给我记得早点回去,要不然映姬大人脾气又只会朝我发了。” 陈安笑笑。 “知道了,我会回去看看的。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小町这才放心的准备离开。不过想了想,她最后还是又停了下来。 看着小町不走,陈安有些奇怪。 “怎么了,还有事吗?” “有一点吧。” 小町来到陈安身前,看着他怀里那露出半截的册子,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这本册子其实不是什么,是她过去的日记,不过一次意外丢失就被陈安捡到了。 因为已经写的没地方再写,所以小町也就送给陈安,算是礼物而没要回来了。 至于为什么怕被映姬看到,那是因为日记的内容有很多是抱怨映姬啰嗦的。 还以为几百年不见,这东西应该已经被陈安丢了,结果没想到还是这么新,甚至还能像以前一般拿出来威胁她。 哼,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小町心里这么想,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眼神柔和,她道。 “难得你还留着这个,所以临走前奖励你一下。” 小町说着就在陈安唇上轻轻一点,然后不理会愣住的陈安,领着巫女,哼着歌愉快的走了。 走了不远,巫女却忽然回身冲着陈安大叫起来。 “喂,陈安!记得我的名字,我叫七璃,柳夜琉七璃!” 陈安挥着手,表示听到了。 “七璃姑娘,一路走好。” 莲子她们也是大叫。 “七璃姐姐,下辈子投个好胎哦!” 又在原地挥了几下手,全名柳夜琉七璃的巫女才洒脱和小町离开了。 等到小町和柳夜琉七璃她们走了,文文就凑到陈安身边。 她十分好奇。 “呐,呐。陈安。听你和小町的话,似乎和映姬大人也认识,是什么关系啊?” 陈安下意识摸摸嘴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温度。 忍不住笑笑,他道。 “小町是陪着映姬嫁过来的,那你说映姬咯?” 文文一呆,顿时大惊失色。 “什么,你连映姬大人都不放过!还有人性吗! 而且那么啰嗦的映姬大人娶回家,你不会被啰嗦死吗!?” 文文无比惊恐,却又忍不住喜滋滋起来。 她笑容十分灿烂。 “不过居然能把那么恐怖的映姬大人搞定,人家果然没看错你,真是太厉害了!” 文文得意洋洋搭着陈安肩膀,一副我果然没看错人的表情,她还不断怂恿着陈安。 “既然这么厉害,人家看你以后不如找个机会,把依凛大人和天魔大人也都一起骗回来暖床好了。 怎么样,人家这个主意不错吧?” 文文说到这,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大眼睛也弯成了可爱的月牙。 因为这件事如果真的成功了,那她以后去拍照,身后就有人撑腰了呀! 不!有了她们撑腰,或许以后她都不用出门,别人就会自动上门来套近乎、送素材了呀! 哇哈哈,这种事只是一想,就觉得很令人感动啊! 陈安:“……” 看着忽然傻乐来的文文,他满头黑线。 果然不愧是文文,一年不见,她还是这么无节操! 陈安心想着,毫不犹豫拒绝了。 “不干!” “哎~怎么这样啊~” 文文哀鸣一声,很是不死心。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依凛大人多可爱啊~” “得了吧,我可不想吃红木剑。” 陈安坚决把文文贴过来的脸给推开了。 就依凛那和他不对头的性子,他要是敢打她主意,肯定会被她拿着红木剑追着满幻想乡跑,然后碎尸万段的! 文文计划告吹,顿时垂头丧气起来。 那边的梅莉听到文文怂恿陈安的话,真是气的肺都要炸了。 她掐腰,对着文文破口大骂。 “混蛋!你可是哥哥妻子,他花心你不生气也就算了,居然还怂恿他花心,你到底搞什么鬼!” 郁郁不得志的文文斜了梅莉一眼,忽然就高傲起来。 “你还小,不懂。 再说了,我可是妖怪,所以别把人类那一套拿来用在我身上,明白?” “不明白!” 梅莉火冒三丈,气的直跳脚。 “我就说哥哥为什么这么花心,原来都是你这种不合格的妻子纵容!告诉你,为了哥哥走上正确的道路,我是绝不会把他交给你的!绝不会!” 文文撇过脸,懒得理会炸毛的梅莉。 至于陈安,他是不好插话。 摇摇头,陈安也不理一边自顾自生闷气的梅莉。他看看四周那些打闹的乌鸦。问道。 “对了,文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这些乌鸦也都是你带来的吗?” 他就说这些乌鸦肯定是有人控制,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是文文。 文文点头。 “嗯,外界太大了,人家怕一个人找不到你,所以就托它们帮忙了。 既然你已经找到了,那就不必再麻烦它们,可以让它们回去了。” 文文说着就朝乌鸦们一鞠躬,十分感激。 “这些日子真是麻烦你们了,多谢各位了,现在你们已经可以回家了。” “哇!哇!”(文文大人再见!文文大人再见!) 乌鸦们听到文文的话,就拍动翅膀喧嚣着和文文告别,纷纷飞走了。 “再见,一路平安哦~” 文文冲着天空那连成一片片乌云远去的乌鸦们挥着手,直到它们再也看不见,这才回过身继续道。 “至于为什么能找到你,你忘了人家曾经送给你的扇子了吗?” 文文笑嘻嘻的。 “那可是有我的恋翎羽呢,虽然不能确定你的具体位置,但大概方向还是察觉的到哟。” 文文说着下意识看看陈安的脖子,就愣住了。因为她送的绳子没有了。 再遇 发现了这点,文文顿时急了,咻一下冲过来就在陈安身上翻找起来,结果找了半天,别说绳子,就连扇子也没有了。 她看着陈安,眼泪都要出来了。 “陈安!人家送给你的绳子和扇子呢?为什么找不到,你是不是丢了?” 绳子也就算了,可是那把扇子里可是有她最重要的羽毛,要是真被陈安丢了,她就再也不要理他了! 看着文文伤心欲绝的样子,陈安真是吓了一跳,他急忙挽起了袖子,露出里面被缩小的小小扇子。 “没有,没有。只不过被我变小挂在手上了。” “真的?” 看着陈安手腕上那把小小的扇子,文文抽抽鼻子,还是有些不信。 虽然感觉的确是这把,但怎么变得这么小? 陈安无奈笑笑,便将手掌一摊。 “不信你看。” 奇异的事发生了,那把小小的扇子见风就涨,瞬间就由手指头大小变成了正常扇子的尺寸,然后落在了陈安手中。 还怕文文不信,陈安握着扇子猛的一扇。 呼~ 大风刮了起来,压低了院中的野花野草,让人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咔!咔!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文文摁动了快门,然后瞬间就把相机收好了。 对于陈安的举动,文文此刻心中很是满意。 嘻嘻,干的好! 等到风停了,堇子这才放下摁在帽子上的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裙子,就大惊小怪起来。 “哇哦,怎么回事,怎么忽然起风了?” 堇子大惊小怪的同时,就贼兮兮把眼睛瞄到陈安手上的那把扇子。 虽然不清楚怎么做到的,但会起风应该是因为那把羽毛扇的缘故呢。 堇子想到这,顿时心痒难耐,寻思着是不是找个机会把那把扇子偷过来看看。 希娜有些不确定。 “好像是因为陈安手里的那把扇子。” 堇子一听,心里坏主意打的更溜了。 文文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胸口相机,同时也确定了,陈安的确没有把她送的扇子扔了,顿时破涕为笑。 “真讨厌,干嘛把扇子藏起来嘛,人家还以为你扔了呢。” 陈安在堇子不怀好意的表情中把扇子收好,捏捏文文琼鼻,很没好气的训斥起来。 “你这笨蛋,我既然答应你随身带着,自然不会失约的。 结果你居然这么不相信我,真是令人生气。” 文文可爱的吐吐小舌头,就嘿嘿傻笑起来。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陈安见状,无奈摇摇头,不说话了。 一直沉默寡言的希娜忽然开口了。 “陈安,你还打算继续留在这里吗?” “不了,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所以我也打算带梅莉她们回去了。” 看眼还在傻笑的文文,陈安补充一句。 “当然,现在还有文文。” “是吗?” 希娜回头看了眼那间破旧的神社,轻轻一叹。 “说的也是,这里已经没什么好留的了。” 希娜转开了话题。 “对了,你和你妹妹们是怎么来的?自己开车吗?” “坐公车。” 陈安耸耸肩,自我调侃起来。 “你上次也坐过我的车,那辆破自行车可带不了我们来这呢。” “我倒是觉得那辆车不错。” 希娜轻声自语一句,这才笑道。 “刚好,我是自己开车来的。不如我载你们回去吧?” 她看了一眼文文,尤其在她身后的翅膀停留了一会。 “想来你的这位妻子去做公车,应该很不方便吧?” 陈安一愣,其实他是想直接一次性带人瞬移回去的。 不过既然希娜好心好意,那他也没拒绝,笑着答应了。 “那就十分感谢了。” “那就走吧,我的车就在附近。” 希娜做事毫不拖泥带水,听到陈安答应,就干脆的带他们去她停车的地方了。 在离开时,陈安却回头看了那寂静的破旧神社一眼。 他轻轻一笑,一个字脱口而出。 “溯!” 梅莉和莲子在前面叫了。 “哥哥,你怎么又这么慢?快点跟上啦!要不然我们就和希娜姐姐自己先走了哦!” “来啦。” 陈安应着,就不理会身后的神社,慢悠悠跟了上去。 陈安刚追上来,堇子就忽然捂着小肚皮哀鸣起来。 “呜~姐姐。我肚子饿了。不如回去前先去吃点东西吧?” 莲子将问题扔给了陈安。 “哥哥,去吗。” “没问题。” 陈安爽快的点头,又冲一边大摇大摆的文文劝起来。 “文文,快点翅膀藏起来,别被人发现了。” “嗨~” 文文身后的翅膀看不见了,然后她一下跳到了陈安背上,脸蛋使劲蹭着陈安脸。 “陈安,你背人家好了。” 陈安无奈笑笑,就用手托住了文文。 梅莉看着文文和陈安亲亲热热的模样,顿时大怒。 “混蛋!不许占哥哥便宜!” 文文吐吐舌头,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哼哼,你得叫我嫂子哦~” 梅莉气的直跳。 “啰嗦,没门!” 随着吵闹的声音远去,神社再一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不过和过去不同的是,城市的生气不再汇聚。 隔离封印的结界、牺牲所有的封印、孤独守护的巫女、带来绝望的秽兽,陈安他们的足迹,这一切的一切都从这里消失,没有留下任何印记。 事实上,除了那焕然一新的神社,再也没有证据证明这里有人来过。 而失去这一切的神社,在往后的日子却因为这些日子那些恐怖,还有陈安留下的好意,意外的繁荣了起来。 当然,这和陈安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 因为堇子肚子饿,所以众人在这个城市吃了午餐后,才一起乘着希娜的车踏上了回程道路。 坐在车上副驾驶,莲子打开了音响,打量着车里的装饰,她十分羡慕。 “哇哦,希娜姐姐。你这车坐着好舒服,一定很值钱吧?” “不知道,这是一次委托的报酬。” “报酬啊~真是羡慕。” 莲子更羡慕了,用手撑着脸蛋,她十分郁闷。 “要是我也有这种报酬就好了。天天都是骑自行车,累死人了。” 希娜一愣。 “怎么,你家除了自行车没有汽车吗?有陈安在,应该不会过得这么惨吧?” “谁说不会!” 莲子忽然愤愤不平起来。 “在今天之前,我从来就没见过哥哥还有这种本事。家里也是!哥哥明明那么厉害,却从来不用那些本事去弄钱,一天到晚除了当老师,出去打工就什么弄钱的办法也没有了。” 她大肆抱怨着。 “你是不知道,就因为哥哥死心眼,害得我连上网黑钱都不敢做!还有前几年,我们家更是差点被这样固执的哥哥给穷死了!” 希娜若有所思, “看来陈安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呢。” “哥哥有原则?” 这句话吓得莲子连帽子都要掉了,赶紧扶好帽子,她却是一本正经点头起来。 “没错,哥哥的确是很有原则的人。” 她面无表情望向了车窗外。 “他的选原则就是没有原则。” 希娜:“……” 后排。 再一次打开堇子贼兮兮摸过来,想从他手腕上摸扇子的手,陈安轻轻摸了摸正把头靠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睡着的梅莉的秀发。 他笑笑,轻着声音。 “文文,你之前说有事要和我说,是什么事?” 文文脱了鞋,抱着双腿面向车窗,背靠着陈安另一肩膀。 风景从她的视线中转瞬即逝。 “你不是问人家是怎么出来的吗?人家是从冥界跑出来的啦。” “冥界?” 陈安惊咦一声。 “你是怎么知道冥界可以出来的?幽幽子?她没阻止你吗?” “人家从小恶魔那里知道的,小恶魔说是死图书说的。至于幽幽子大人和妖梦,人家去冥界的时候没看到她们啦。” 文文抿抿唇。 “其实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啦,人家想和你说的是另一件事。” “嗯?” “死图书和露娜她们其实也出来了。死图书还好,那家伙虽然讨厌,但不会出事的。 倒是露娜她们很令人担心啊。” 文文幽幽叹了口气。 “尤其是露娜那个笨蛋。她当初为了找你,可是去踹了灵梦的塞钱箱,要自杀重生出来找你呢。” 陈安呆住了。 “你说什么,露娜她……” “是啊。” 文文忽然噗嗤一乐。 “记得那时候看到她去踹塞钱箱,后来还觉不够,拼命挑衅灵梦时,人家真是吓了一大跳呢! 不仅如此哦,听小恶魔说啊,露娜那天早上还骂蕾米是胸小没威严的大笨蛋惹她发火呢。 人家去在红魔馆还看到了帝,她也一直抱怨露娜。 说露娜那天炸花店、挑衅妹红的恶作剧害得她倒了血霉。” 她瞧着陈安,眼波流转,口吻说不出什么意味。 “陈安呐,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傻的妖精呢? 居然会为了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肯付出那样的牺牲呢? 而这种笨蛋妖精在外界,一定过得很惨吧?” “露娜……” 陈安眼神复杂,低着头沉默不语。 堇子睁着大眼睛很是好奇文文到底说的什么意思,但看着陈安的表现,最终还是放弃了。 虽然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这种时候还是安静好了。 气氛忽然死寂,除了悦耳的音乐就只剩轻轻的呼吸了。 终于,陈安轻声打破了寂静。 “希娜,能麻烦你停下车吗?” 希娜如言停了车,她很是奇怪。 “怎么了?京都还不近呢。” “不了。我还有事,就不坐你的车了。” 陈安扭头看着文文,眼中复杂尽褪,他笑了起来。 “谢谢你了,文文,我马上就去把露娜那个笨蛋带回来,你就放心吧。” 文文轻轻嗯了一声,又不情愿补充了一句。 “还有死图书,那个家伙在西边,那里现在在下雨,记得带伞。” 陈安柔声道。 “知道了,你就和莲子她们先回去吧,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莲子,记得回去让早苗晚上多准备点好吃的,今天可是会有很多客人哦。” 陈安冲嘱咐着莲子,又从希娜一眨眼。 “还有你,希娜。记得别急着走,晚上留下做客哦。” 陈安便将梅莉的脑袋从肩膀轻轻放在了一边,然后闭上眼……消失了。 …… 京都。 “哇!!!快跑!快跑!快跑!” 此刻,露娜三人正手拉手在小巷里拼命的跑,而在她们屁股后,紧紧追着却是一群冲着空气汪汪直叫的大狗。 一边跑,斯塔还一边大骂。 “桑尼,你这个笨蛋!好好的,干嘛用石头去砸它们!告诉我,这都第几次啦!” 桑尼也是一边跑,一边骂。 “关我什么事?谁让那些家伙冲着我叫?我当然要狠狠教训它们咯!” 刹!!! 见前面是墙壁,三人急忙同时一个急刹车,然后默契的向同一个方向继续逃命。 露娜忽然郁闷的大叫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它们看不见,还追的上我们啊!” 砰! 没三人这么默契,追的太快,她们身后几只没狗转过弯,砰的一下撞到了墙上,然后痛的汪汪直叫。 顿时,追在露娜她们身后的狗少了一半。 斯塔开始解释。 “因为它们是狗,鼻子很灵的啊。” “没错,我讨厌狗!” 桑尼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气的哇哇大叫。 “以前在人里偷东西就经常被狗发现,追的满人里跑,真是讨厌死了!” 桑尼可以折射光线让人看不到,但不能消除气味啊! 所以对桑尼来说,鼻子灵的不像样的狗是大敌! “没错。” 斯塔也是气呼呼的。 “除了那些不咬我的,其它的狗我都讨厌。” 三妖精向来共同进退,所以能让桑尼倒霉的,斯塔一般也会跟着倒霉。 刹!!! 又是一个急转弯,三人又甩了一半追兵,于是身后就只剩下两只狗了。 三人继续边跑边聊天。 露娜十分好奇。 “那除了不咬你的,剩下的还有什么狗?” 桑尼毫不犹豫接口。 “咬她的!” “恭喜你,答对了!” 斯塔顿时对桑尼的聪敏竖起了大拇指,在不经意回首一看却发现,身后原本一大群的狗,此时只剩下了两只跑的已经开始喘气的狗。 斯塔一呆,聪明的小脑筋就噌一下转了起来。 桑尼、露娜、她……三只聪明可爱的强大妖精。 大狗、小狗……两只愚蠢难看的弱小野兽。 最重要的是……三大于二! 这样说来…… 斯塔忽然大喜过望,拉着桑尼和露娜顿时又是一个急刹车。 “哈!吃我的弹幕攻击!” 二话不说,斯塔果断回身,就一弹幕打了出去,顿时把追在身后的狗打的嗷嗷叫起来。 桑尼多机灵啊,在红魔馆就是那种不让人省心,经常和琪露诺打架的主。 也因此,久经锻炼的桑尼对战斗时机把握的如火纯情,也不用斯塔招呼,就是咻咻几声弹幕打了出去,开始以多欺少,痛打落水狗起来。 最旁边的露娜不同,她向来笨手笨脚的,因为前面没弯,斯塔又不打招呼就刹车,她差点没扑出去!好不容易站稳,立刻就抱怨起来。 “哇,你干嘛啊?斯塔。我可是差一点就摔倒了呢!” 回答她的不是斯塔的声音,而是桑尼气势汹汹的大叫。 “干什么?当然是报复啊!之前被它们一大群追的到处跑,现在只有两只,当然要好好报复回来啊!” “哎?” 露娜一呆,回头却也发现身后原本追的一大群狗现在只剩两只了。 她大喜,啥也不说了。搓搓手,就默契的和桑尼和斯塔杀气腾腾反身朝狗扑了上去。 “哈!看招!”×3 “汪汪!嗷……” 乒乒乓乓,弹幕的动静传遍小巷。 只是瞬间,攻守转换,狗哀鸣着转身逃跑,然后轮到露娜她们开始追杀狗了。 两条狗被三妖精气势汹汹追了好久,最后从小巷里跑到了大街,然后夹着尾巴钻进了街上人流。 “呜~被它们逃了。” 看着街上那么多人,露娜顿时抱着脑袋丧气起来。 虽然斯塔可以找到那两条狗,但这么多人,她们可不敢追,要不然像前几天一样被看见,那可就惨咯! 事实上,三妖精在外界这些日子并不算舒服,过得也是蛮曲折、蛮辛苦。 因为是在找人,所以她们经常大街小巷的窜,像之前被狗追也不是第一次了。 桑尼很跳,总是闲不住,只要看到野猫野狗总是忍不住挑衅,结果就是她们经常像刚才一样,被追的到处跑! 不仅如此,前几天因为桑尼太大意。在大街上找人,居然忘了将三人藏起来,结果那天被一群人追着鸡飞狗跳,差点就没被抓到! 一想起那天被狂热的一群人追在身后喊:好可爱、和我回去吧这些话,露娜真是不寒而栗。 因为太恐怖!真是没想到,外界的人类原来这么恐怖! 再加上她们是流落在外,也不像幻想乡有红魔馆、妖精之家住。开始前几天,她们一到晚上觉得累了,就只能在街上找条长椅子,然后依偎在一起度过漫漫的寒冷长夜。 这还算了,还经常因为人打扰,最后不得不换地方睡觉,一次还不够,有时候要七八次呢! 后来她们学乖了,把睡觉的地方从大街椅子换成了别人屋子的屋顶,这才可以安心睡觉。 看到街上人潮汹涌,吃过一次亏的桑尼也有些退缩了。 “哎,这里人这么多,我看我们还是回去继续找陈安好了。” 斯塔满口答应了。 “好!” “可……” 斯塔是答应了,但一开始害怕的露娜倒是犹豫起来。 她看着街上那些人有些心有余悸,却还是强忍着害怕,说起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可是找人不应该去人多的地方找吗?要是再像之前那样,一直往人少的地方找,有可能我们找一百年也找不到他呢。” 桑尼和斯塔一听,都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她们就开始犯难了。 “可是在人多的地方找,要是又和上次一样被人发现怎么办?” 天不怕地不怕的桑尼想到那次经历,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我可不想再被人类追了,感觉超恐怖的。” 露娜可爱鼓着脸蛋,垂头丧气的。 “我也不想。” “天依,天依,我是可爱的洛天依……” 就在三妖精在那犯难的时候,斯塔忽然神社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熟悉的字眼。 摸着下巴,斯塔开始思考起来。 嗯,究竟在哪里听过这名字呢? 思考着,斯塔将视线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 “活泼开朗,聪明伶俐,就是我可爱的洛天依。” 此刻,洛天依正开心的和桂言叶还有桂心走在大街上。 她一手一个大汉堡,提着的袋子里还有两只香喷喷的大烤鸡。 恶狠狠咬一口汉堡,又闻一闻烤鸡的香味,哼着歌,洛天依大眼睛眯成缝,真是快把牙都乐掉了。 今天过得可真开心啊,虽然陈安哥哥被莲子姐姐拉走了,但果然,还是很开心啊! 又咬了一口汉堡,洛天依觉得更开心了。 桂心牵着桂言叶的手,看着一边因为有东西吃,而一脸幸福的洛天依不放心的嘱咐起来。 “喂,天依姐姐。你可别忘了之前答应我的事啊。” “放心,看在今天这么多好吃的份上,天依一定不会忘的。” 随手把左手上剩下的一点汉堡扔起来,洛天依就伸长脖子啊呜一口把它吃进了嘴里。 咀嚼着食物,洛天依信誓旦旦打着包票。 “不就是在陈安哥哥面前多给言叶姐姐说点好话吗?小意思啦,天依一定会办到的。” 桂言叶红了红脸,没有说话,只是眉宇间的喜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桂心倒是很兴奋。 “说的好!只要天依姐姐这件事办好了,我保证以后经常请你出来吃好吃的!” 洛天依大喜。 “真的!?” 桂心言之凿凿,就人小鬼大的开始进行诱.惑。 “当然!我和你说,只要姐夫真的娶了姐姐,我保证你每天都可以这么吃!” “每天都这么吃!?” 洛天依大喜过望,忙不迭又开始拍着小胸脯保证起来。 “放心放心,就是为了好吃的,天依也一定会加油的!” 就在洛天依为了以后的好日子,而开始打包票的时候,忽然一颗小石子叮咚一下砸到了她脑门上。 洛天依头一歪,脑门顿时就起了一个大包。 洛天依:“……” 她呆呆看着地上的石子,忽然回过神,顿时勃然大怒。 她左顾右盼,眼睛都在喷火。 “谁?是谁!居然敢用石头打天依,快点站出来受死……” 叮咚。 话还没说完,洛天依脑袋又挨了一下。 洛天依:“……” 她虎着可爱小脸,转头看向了一个方向……那是不远处,建筑之间的一条巷道。 洛天依可以用她手上的食物发誓,那个不怕死,敢用石子打她头的家伙一定就在那条巷道里面! 呼~ 似乎还不死心,石子又来了。 听到石子带来的风声,洛天依这次没有傻乎乎中招,而是灵敏一伸手,抓到了空中袭来的那颗石子。 她抛了抛手里的石子,一脸不屑。 哼,当她洛天依什么人!?以为同一个把戏能在她身上用三次吗?真是不要太天真了! 叮咚,叮咚。 洛天依还来不及表达心中的不屑,脑门一次性又中了两下。 洛天依:“……” 桂心和桂言叶看着洛天依满是包的脑门,都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她们用同情目光看着洛天依,觉得她真是太可怜了。 “哇!!!居然还敢这么做,天依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洛天依回过神,看着桂心和桂言叶同情的眼神,顿时抓狂了。她一脚踩碎脚下的石子,就黑着脸朝那条巷道走去。 洛天依发誓,要是不狠狠教训一顿那个自寻死路找她麻烦的家伙,她就改名!改叫依天洛! 气势汹汹杀进了巷道,洛天依就开始找那个用石子砸她的混蛋了。 洛天依左看右看,却惊愕的发现这里根本没人! 这个发现让洛天依大为气恼。 因为这不可能,她明明发现石子就是从这里扔出来的! 桂心也和桂言叶追了进来,不过和洛天依一样,她们也没看到人。 桂心很奇怪。 “天依姐姐,你是不是被石头砸坏脑子,找错地方了?” “这不可能!” 洛天依越发气恼了。 “绝对是这里,不会错的。” “可是这里没人啊。” 桂言叶忍不住又四处看了看,发现巷道里除了几个垃圾袋,根本看不到其它东西,冷冷清清的,别说人,就是野猫野狗也没有! 洛天依也是有些狐疑,不过小耳朵一动,心里似乎听到了什么。顿时冷笑起来。 “谁说没人,那不是吗?” 洛天依死死盯着一处空气,咬牙切齿。 “混蛋!真当天依白白和姑姑修炼了那么久!?真以为天依看不见,就找不到你们了吗!? 真是不要太天真,赶紧给天依出来!!!” 洛天依怒喝着,脚用力在地上一踏,气浪滚动,将身边桂言叶的长发和裙摆都吹的漂浮起来。 “哎呦!” 还是看不到人,但空旷的巷道却忽然响起了一阵哎呦声。 桂心吓了一跳,急忙就藏到了桂言叶身后,从桂言叶身后探出小脑袋,她紧张的左顾右盼。 “姐姐,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叫啊?” 桂言叶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还是勇敢的挡在了桂心面前。 “桂心别怕,姐姐保护你。” 看到身边桂言叶和桂心害怕的样子,洛天依紧紧抿着唇,不知感觉到了什么,有些皱起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 但那忽然消去天真单纯的脸蛋和眼中一闪而逝的锋锐目光,配着那银灰色的秀发,却令她显得有些冷酷。 洛天依小心放下了手里装有食物的袋子,冷冷一笑。 “既然还不肯出来,那就让天依把你们打出来好了。” 庞大的灵力从洛天依身上瞬间爆发,接着,黑白两色线条便从脚下悄无声息开始蔓延,最终化为无数流动的黑白色籇文小字如同蛛丝般,密密麻麻蔓延满了整条阴暗的巷道。 “结!” 随着洛天依清脆的轻喝,黑白两色微光交汇着闪动,无形的结界便将巷道内外隔离成了两个世界。 外面人声鼎沸,内部清静无声。 黑白两色符号带着微光在洛天依身边的空气有序流动,看起来流光溢彩。 那奇异的美感,令一边的桂言叶感觉有些炫目。 洛天依手一扬,又是一层黑白色结界护在了桂心和桂言叶身上。 她伸直手,然后手掌张开,黑色八卦图案徒然在空气浮现,图案瞬间放大,然后旋转起来。 似乎受到了吸引,洛天依身边的籇文流出,最终形成一个首尾相接的圆围绕着八卦图案流动起来。 洛天依抿嘴一笑,脸上那笑容却是冷漠的让一边两人觉得有些陌生。 这还是前面傻乎乎,天真可爱的洛天依吗? 关于这点,桂心尤为困惑。 洛天依偏头,眼睛微眯,似乎瞧到了什么。 “居然敢欺负天依,还敢吓唬小桂心和言叶姐姐。天依可是真的生气了哦。 所以,做好准备了吗?如果没有,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天依不会给你们时间呢。” 她缓缓说着,随着灵力凝结,身前的八卦图案中开始浮现点点白光,最终洛天依厉喝一声“气·剑涌!”,无数把白色的利剑便如同洪流一般,呼啸而出! 看着袭来的剑之洪流,还处于光线扭曲状态的三只妖顿时吓得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尖叫起来。 “哇,救命!!!” 就在剑流即将倾泻而下时,洛天依忽然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 那就是,脚下装有香喷喷大烤鸡的袋子居然凭空飞了起来! “哎!!天依的烤鸡!” 洛天依看着就要飞走的烤鸡,顿时大惊失色。毫不犹豫停下手里的攻击,转身一个飞扑抱住了那个袋子。 与此同时,陈安出现在了巷道,那道剑流之前。 他一挥手,滞留在空中的剑流便化成碎片消失了。 看着那里正抱着袋子,一脸庆幸的洛天依,陈安啼笑皆非。 真是没想到,只是随心一试,居然真的管用,真是没救了! 桂言叶和桂心看到陈安,同时喊起来。 “陈安君!” “姐夫!” “言叶,桂心,中午好啊。” 和两人打了个招呼,陈安就转身了。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陈安此时面向的方向,那原本什么也没有的空气徒然出现了三位长着昆虫翅膀的女孩,正都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看到这幕,陈安更觉得好笑。 “已经没事了,赶紧起来吧。” 居然会被这种只有声势,没有威力的招式吓成这样,真是三个笨蛋。 正抱头蹲防的露娜一愣,忽然觉得这个声音好熟悉。 她抬头一看,看着身前正看着她笑的陈安,脸上顿时涌现出巨大惊喜。 “陈安!” “是我。” 陈安对着露娜伸出手,想到了之前文文所说的话,眼神变得柔和,声音也是说不出来的温柔。 “好久不见了,露娜。” “哇!!陈安!” 得到确认,露娜顿时欢呼起来。 她一下从地上蹦起来,就扑进了陈安怀里使劲蹭起来,宣泄着自己心中那巨大的喜悦。 “好想你!好想你!我好想你哦,陈安!” 发现是陈安,桑尼和斯塔对视一眼,觉得应该安全了。于是都站了起来。 小心看了洛天依一眼,斯塔就冲桑尼抱怨起来。 “桑尼,你这个笨蛋,之前直接把她喊进来不就好了吗?干嘛还要用石子打她啊?” 桑尼十分郁闷。 “谁知道她那么凶残,再说了,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扔,你和露娜后来不是也扔了吗?” 最后那两下可不是她扔的呢。 斯塔急忙开始推卸责任。 “还不是你开的头,要不是看你扔的那么开心,我和露娜才不会扔呢! 结果差点就被干掉了,真是吓死人了。” 说到最后,斯塔心有余悸起来。 桑尼拍拍小胸部,也是心有余悸的样子。 “说的没错,真是吓死我了。” 洛天依抱着袋子紧张了好一会,生怕它又飞了。 过了一会,发现袋子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她怀里,这才松了口气。 洛天依回过头就看到了陈安,小脑瓜一转,她立马就明白了,之前烤鸡长翅膀差点飞了是谁干的好事。 洛天依小脸蛋一下涨得通红,她跳了起来,看起来怒气冲冲的。 “陈安哥哥,你居然敢对天依的食物动手,真是太过分了!” 不等陈安开口,桑尼就掐着腰跳了出来,她十分愤怒。 “过分?你才过分呢!我只是用石头扔了你两下喊你过来,你干嘛那么凶?要不是陈安,我们一定会被你干掉的!” 没错!那么恐怖的声势,她们一定会被干掉的! “喊我过来?” 桑尼的话让洛天依的脑门又开始痛了,她气的直跳脚。 “你那是扔了两下?胡说八道,要知道天依的脑门可是挨了四下呢! 再说了,天依又不认识你,你干嘛喊天依啊!” 桑尼双手抱胸,气哼哼的。 “可我认识你啊,你不就是洛天依吗?” 洛天依一愣,嘟着小嘴很是困惑。 “哎,你认识天依?” 她仔细看看桑尼三人,忽然发现她们全部不是人,更是困惑了。 因为,她从来没见过她们! 别说在瀛洲,就是在****,她也从来没见过露娜她们! 陈安也有些纳闷了。 “露娜,你们怎么会认识天依?” 露娜头也不抬,依旧抱着陈安,因为脸埋在陈安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 “是霍青娥啦。她经常说外界有个和她长得很像的侄女叫洛天依,所以我们看到她就认出来了。” 这模样长得基本一模一样,瞎子才能认错! “青娥?你们见过她?” 陈安更惊讶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句话脱口而出。 “难不成青娥现在在幻想乡!?” 霍青娥绝对不在京都,听露娜似乎对她很熟悉,所以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的。 洛天依也是急忙追问道。 “是啊,你们认识姑姑?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嗯。” 露娜嗯了一声,回答的却是斯塔。 “霍青娥的确是在幻想乡,她是几个月出现在幻想乡的。听说是进去救人。 洛天依这个名字她经常挂在嘴上,她说洛天依是她重要的亲人,原本是想在幻想乡救了人就回去带她的。不过因为幻想乡出不来,最后只能被困在幻想乡了。” 斯塔接着一指洛天依,鼓着脸蛋,十分气愤。 “原本之前是想喊她过来告诉她这件事的,结果没想到这么凶,差点就把我们干掉了,真是个坏蛋!” “没错,坏蛋!” 忽然得到了久违的霍青娥的消息,洛天依悲喜交加,欣喜的泪水忍不住从眼中流下。 “姑姑,原来姑姑没有不要天依,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陈安看着斯塔和桑尼愤愤的样子,就解释起来。 “别生气,天依之前那招看起来虽然很有气势,但她根本就是吓唬你们的,那招其实没有一点威力的。” 桑尼一下跳了起来。 “纳尼!?只是吓唬人的?” 她十分郁闷,开什么玩笑,只是吓唬人的招式,她居然那么失态,这不是丢她幻想乡最强妖精的脸吗! “是啊。不过看起来的确很有效呢。” 看着似笑非笑的陈安,桑尼气鼓鼓就生起了闷气。 居然真是这样,还被看见了,真是丢大脸了啊! 陈安看着郁闷的就差在地上画圈圈的桑尼笑了笑,然后就一把把露娜抱起来。 看到洛天依还在那流眼泪,陈安有些无奈。 “天依,别哭了。知道青娥的消息不应该开心吗? 虽然有些遗憾她不在这,但幻想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去的,所以打起精神来。” 洛天依急忙擦掉脸上的泪水,露出了灿烂笑脸。 “嗯,知道了。” 看到洛天依不哭了,陈又安转头看向了桂言叶。 “言叶,今天我家准备了很多好吃的,今天也和桂心去我家做客怎么样?” 不知为何,桂言叶脸色有些发白,她垂着眼睑不看陈安。 楞楞看着那有些污秽的地板,桂言叶沉默好一会才道。 “嗯。” “那么就走吧。” 听到桂言叶答应,陈安微微点头,然后一群人就消失在了这里。 …… 带着露娜她们回到家,陈安匆匆和家里人解释了几句,顺便让早苗关了店门做好接待的准备,就将不舍的露娜留下,再次出发了。 要知道除了露娜她们,帕秋莉可是也出来了呢! 不,不仅如此,顺着帕秋莉所在的方向感知帕秋莉具体位置时,陈安居然还发现了另一人的气息。 那就是……妖梦! …… 城市。 这已经是幽幽子走失的第八天了。 此时,妖梦正低着头、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时不时抬头左顾右盼,希望能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儿。然后听到那句。 “妖梦,我饿了。” 可惜,这只是奢望。 数不尽的行人谈笑着不断的从她身边经过,但却都不是她渴望见到的那个人。 天空碧蓝如洗,阳光直直的落在城市,高低不平的建筑形成了起伏不定的阴影。 虽然阳光直射,但此时的气温并不热,因为昨日的大雨,此时街道两侧还有不少的小滩积水,乍一感觉,甚至还有些湿寒。 风吹来,却并不凉爽,反而妖梦越发疲惫了。 多日的寻找早已让少女心灵疲惫不堪,身上的衣裙也沾染上了灰色的风尘颜色,偶尔抬头,最后却只能黯然着眼神、叹息着低下头。 走着,走着。妖梦忽然感觉头有些晕,眼中的世界变的诡异起来。 身边往来的人、路边的建筑,那原本清晰的一切变得影影绰绰。 地上的阴影也仿佛扭曲,好像狰狞怪兽张牙舞爪一般。 耳中的声音也开始模糊,断断续续,就好像信号不好的老式电话一般。 配合着那些地上扭曲的阴影,就好像什么在狞笑一般。 妖梦嘴唇发白,火烧一般的饥饿感从腹中传来,额头也是感觉烫的有些吓人。 因为昨晚淋了雨,所以生病了吗? 妖梦心里想着,却依旧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在街上行走。 但终于,妖梦撑不住了,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 幽幽子大人…… 勉强站好,妖梦心中有些不甘,但为了防止自己真的倒在外界,还是停了下来。 妖梦摇摇晃晃走到路边椅子,坐了下来。然后将身后两把剑解下放在了腿上。 半灵似乎已经失去了飞行的力气,正有气无力的趴在妖梦肩膀。 楞楞看着腿上的双剑,当然,或者是脚下的地板。妖梦的瞳孔似乎失去了焦距,也不知在想什么。 风又吹了起来,妖梦动了动鼻子,顺着风吹来的方向抬起了头。 咕~ 望着不远处的餐饮店,妖梦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又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好香哦……” 妖梦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事实上,要不是身体够好,或许她现在已经倒下了。 在外界,妖梦举目无亲,到处都是陌生的人,陌生的事,陌生的物。 虽然在外界只有短短几日,但她却总感觉过去了很久很久。 其实刚开始几天,妖梦并没有过得这么凄惨,因为她可以依靠卖艺来挣点钱,然后填饱肚子。 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有人来驱赶她,甚至还要抢夺(没收)她的剑,后来她打伤那些人逃了,还以为会被人追捕,可那件事却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小心翼翼了两天,并没人来找她麻烦。但也因此,妖梦不敢再和开始那般去卖艺了。 只是靠着开始留下的那些钱,整日穿梭在这个城市,希望能找到幽幽子。 但始终是徒劳。这个城市她已经转了好几遍,中途还有好心人帮忙找过,但最后却不经意发现好心人其实是个骗子。 于是钱花光了,妖梦也吃了教训,不在随便相信那些看起来似乎很善良、说的话也很诚恳的外界人……那些陌生人了。 其实关于那个骗子,妖梦也蛮纳闷的。因为她开始其实什么也没发现,是忽然不知从哪里飞出一张纸,写着那人是个拐卖人口的骗子。 后来那骗子也莫名其妙精神崩溃,然后说是去自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妖梦也只能当自己运气好了。 但无论她吃了多少苦,遇了多少事,却始终还是没有找到幽幽子的身影。 妖梦知道,幽幽子大概已经不在这个城市了。但她却不敢离开这里。因为妖梦生怕一走,幽幽子就来找她了。 所以这些日子,她除了回去两趟通道外(没幽幽子,她进不去),一直都在这。不仅是寻找幽幽子,也是希望幽幽子能回来找她。 不知坐了多久,路上行人渐渐的少了。 腹中的饥饿已经感觉不到,额头的滚烫似乎也开始消退了。 妖梦似乎没感觉到这些变化,只是呆呆望着清澈却又模糊的天空,泪水不知不觉从眼中流了下来,在苍白的脸颊上划出两道浅浅的痕迹。 她哽咽着,双手捂脸便将头埋进了双腿。 “幽幽子大人。呜呜,你究竟在哪?在下好想你哦。” 偶尔路过的行人望着坐在路边哭泣的妖梦都有些好奇,但最终却还是没有停留,只是一个个的路过了。 虽然时不时还是会有一两位心善人想上前问问情况,但看着妖梦身边的两把剑,终于还是退缩了。 因为那两把剑,怎么看也不像是假的! 忽然,妖梦感觉到有人坐在了她身边,然后一只手臂就搭在了她肩上。 防备之心还没提起,就瞬间被一声熟悉的声音驱散的一干二净。 那是亲切的,蕴含着关切和笑意的调侃。 “哟,妖梦。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在这里伤心啊?” 妖梦愕然抬头,望着身边正搭着她肩膀、冲她微笑的陈安有些不可置信。 “师,师傅!?” 陈安抬起手,轻轻拍拍妖梦脑袋,微笑不退,语气却佯装伤心。 “哎呀,这才多久不见,可爱的小妖梦就不认识我了吗?如果这样,还真是令我伤心呢。” 哎呀,居然生病了,真是令人不放心的傻女孩呢。 陈安看着妖梦苍白的脸色,心中摇头,温和的光从他放在少女头上的手悄无声息、偷偷融入了她身体。 妖梦的脸色变得红润,随着额头滚烫的消失,身体也变得清凉起来。 然后,视线更模糊了。 妖梦咬着唇,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哎,别哭啊。” 陈安看着十分心疼,急忙就用袖子给妖梦擦起了眼泪,可却是无用功,妖梦的眼泪怎么也擦不完。 “师傅!” 妖梦忽然扑进了陈安怀里,她大声哭出了自己的委屈。 “师傅!幽幽子大人,呜……在下把幽幽子大人弄丢了啦!” 对于妖梦的举动,陈安愣了愣,却马上回过神,他轻轻拍着妖梦的背,轻声安慰着。 “好啦,不哭。幽幽子不会有事的,待会我帮你把她带回来好吗?” 其实幽幽子陈安已经知道在哪了,就在京都!不过由于距离最近,所以他打算接完妖梦和帕秋莉在最后去找她的。 顺便一提,幽幽子距离陈安居住地方的距离骑着自行车,大概半个小时。 妖梦泪眼汪汪的抬起头,抽抽小鼻子,看起来就和被欺负的小动物一样,可怜兮兮的。 “师傅,你真的找得到幽幽子大人吗?” “当然咯。” 陈安用袖子擦掉妖梦脸上终于止住的泪水,又亲昵捏一下她的脸蛋,算是对她不信任的惩罚。 “要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找到你的?” 妖梦这才喜笑颜开。 “谢谢师傅。” 她用陈安衣服的袖子擦了擦脸,然后又抹了抹鼻子,这才重新坐好。 陈安:“……” 他斜眼瞄着自己变得狼藉的衣袖,觉得今天是不是见鬼了,这已经是第三次被人当毛巾用了啊! 就在陈安心里嘀咕时,妖梦肚子忽然咕咕~大声叫了起来, 陈安看着身边羞红了脸的妖梦,顿时失笑。 “妖梦,你多久没吃东西了?怎么肚子叫的这么响。” 妖梦捂着肚皮,害羞的不敢说话。 “好吧,皇帝也不差饿兵。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然后在带你回家吧。” 陈安忍俊不禁。然后轻笑着摇头蹲下来,在妖梦呆呆的表情中把她背了起来。 妖梦本能搂着陈安脖子,忍不住一声惊呼。 “哎~师傅,你干嘛?” “不是说了吗?带你去吃饭啊。” 陈安单手托托妖梦那娇小身体,又用另一只手抓起椅子上的双剑,便向着不远的餐饮店走去。 妖梦红着脸,呐呐道。 “可,可师傅为什么要背在下啊?” “怎么,害羞了?” “咕~才不是,在下才没有害羞!” 妖梦轻轻哀鸣,红着脸驳了一声,便立马转移了话题。 “对了,师傅。幽幽子大人怎么办?” 陈安望着在他面前欢快飞着的沾染上粉霞的半灵,轻笑起来。 “放心好了,等把你带回家,最迟今晚,你就可以看到幽幽子了。” “嗯!” 妖梦重重嗯了一声,就在陈安背上静静的趴好了。 路边葱郁的树木婆娑着,发出令人莫名感到祥和的轻响。 男子微微笑着,那温和的侧脸在淡金色的阳光下,似乎显出一种奇异的光晕。令人心安。 少女看着他,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忽然露出了明媚而飞扬的灿烂笑容。 微微搂了搂,少女便轻轻将头倚在了男子的肩膀。 无法明言,但却感觉师傅身上传来的温度好温暖。 暖暖的,不仅身体……心似乎也变得软暖的。 “……师傅。” “嗯?” “师傅。” “有事?” “师傅,师傅,师傅……” 少女一直无意义叫着男子,最终看着男子脸上露出的无奈,偷偷笑起来。 少女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餐饮店,忽然改变主意了。 “师傅,在下不想在外面吃,你能给在下做吗?” 男子微微一愣,答应了。 “……嗯。” …… 哗啦啦……啪啪…… 雨水从天空落下,落在地上和树梢,发出嘈杂、令人心烦的声音。 此时。 帕秋莉正抱着魔导书躲在一颗树底,看着外面的雨犯着难。 真是的,她出来可没带伞啊,这下可怎么办? 帕秋莉苦恼着,低头却不经意发现自己的裙摆已经被雨水打湿,急忙将身体靠树干更近一些,好借此躲避这越发大的雨。 但这并不怎么管用,虽然上方茂密的树冠隔绝了天空落下的绝大部分雨水,可随着大雨,还是有不少雨水从树冠的间隙中流下,最终滴在了树荫下的帕秋莉身上。 冰凉滴在身上,这让帕秋莉情不自禁打了几个哆嗦。急忙拍掉身上的水珠,她就将书本遮在了头上。 看看树荫外的大雨,帕秋莉真是希望雨势能小一些,好让她有机会去找其它地方避雨。 但很可惜,雨不仅没有像她希望的那般小下来,反而变得更大了。 很显然,这雨短时间是停不了了。 发现了这点,再加上那落在身上那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颗的冰凉水滴,帕秋莉越发愁苦了。 真是的,好好街上不走,到这个偏僻公园来干嘛? 不就是一些讨厌眼神,不理他们不就好了吗? 帕秋莉叹着气,就在她开始考虑是不是该用魔法来躲雨,省的待会被雨淋衣服生病,影响接下来继续找人的计划时,她却愣住了。 帕秋莉似乎听到了什么。 那是一个让她很讨厌,却又觉得很亲切的称呼。 那是…… “姆Q……” “哇!哇!” 在肩膀上乌鸦的叫声中,帕秋莉惊愕回头。视线中,一个撑着伞的人正向她走来。 由于如同珠帘一般的大雨,那人的面容模糊的看不真切,但随着那人越走越近,模糊的脸开始变得清晰。 那是她熟悉的、亲切的、也一直在寻找着的温和笑脸。 那是……陈安。 陈安踩着雨水,快步的来到了帕秋莉身边,然后便将伞从自己头上撑到了她头上。 失去了伞遮蔽,雨水打湿了衣服,陈安笑了起来。 “哟,姆Q。好久不见了。” “是帕琪啊,混蛋!” 帕秋莉下意识反驳着,习惯性狠狠用书本拍了陈安脑袋一下,就扑到了他怀里。 “混蛋!我总算逮到你了!” “哎呀。” 陈安装模作样的痛呼一声,便笑眯眯的单手搂住了帕秋莉。 “明明是我逮到你好不好?我亲爱的帕琪。” “啰嗦!” 帕秋莉一下从陈安怀里窜出来,拧着他的手臂,难得耍起了小脾气。 “我说是我逮到你,就是我逮到你,明白吗!” “嗨!嗨!” 陈安举手投降了,他将手里的伞交给了帕秋莉,抹掉身上的雨水,然后背朝帕秋莉蹲了下来。 陈安回头冲帕秋莉笑笑。 “来,为了表示对帕琪你的爱护,我背你回去吧?” 帕秋莉脸红了,却马上变了脸,鼓起脸蛋,看起来气鼓鼓的。 抬起脚,帕秋莉想要用脚踢陈安,不过看着自己靴子的水和泥,急忙就把脚收了回来。 她努力瞪大双眼,想让自己变得有气势一些,口不对心道。 “什么爱护?那是对上司的尊敬,尊敬明白吗!” “嗨!嗨!是尊敬,是尊敬。” 陈安也不反驳,只是看帕秋莉还在磨蹭不肯动作,便后挪两步,也不在等帕秋莉继续回答,在她的惊呼中抱着她的双腿把她背在了背上。 “走咯~” 陈安喊着,便站起身,背着帕秋莉走进了雨幕。 两人的身影变得朦胧,在淅沥的雨中,只能听到这样的话语。 “喂,混蛋。这可是你自作主张背我的哦。” “嗨!嗨!” “可绝对不是我愿意的哦。” “嗨!嗨!” “不许嗨了。” “是!是!” “呜~真是个讨厌的混蛋。” “哇!哇!” 刺耳的乌鸦叫响了起来,似乎在赞同一般。 “闭嘴,他只准我骂!” …… 京都,花开院家族的别院。 院中樱花依旧那么灿烂,但幽幽子此时却无心观赏。 她只是坐在走廊,然后出神望着天空那酒红色的晚霞,进行已经进行了一天的沉默。 这已经是第八天了。可是幽幽子期盼的事还是没有发生。 那就是陈安,他始终没有来找她。 羁绊?这其实只是个小女孩天真烂漫的想法。 以幽幽子的身份来说,她其实并不应该抱有这种小女孩似的天真念头,可她却最终还是在这个不喜欢的地方留了下来。 这里其实蛮漂亮,花开院千流对她也很好,几乎是千依百顺,还变着法讨她的开心。 但即便这样,幽幽子却至始至终都不喜欢这里。 花开院千流是个好男人。博学、有礼、谦逊、帅气……他的优点几乎说不完,是个无法挑剔的男人。 但这并不代表什么。 幽幽子对他的确有些好感,但也仅限于此。 她最想陪在身边并不是花开院千流,而是那个比他还博学,但却并不是那么有礼,反而充满着恶趣味,总是喜欢逗她的男人。 那个喜欢做好吃的给她吃,总是让她无拘无束露出真正的自己,心甘情愿装傻瓜的男人。 那个喜欢给她跳舞奏曲,夸着她,还时不时高喊:幽幽子,那个不能吃的男人。 那个从变成亡灵睁开眼,第一眼就看见的,那个亲切的、熟悉的、温和的、让人忍不住胡来,然后看他无奈表情的男人。 那个只要待在身边,哪怕什么也不做,也会让她觉得满足和开心的男人。 所以无论怎样,哪怕是傻瓜的天真,哪怕是美好的幻想,哪怕是毫无意义的等待。幽幽子始终还是希望陈安能来找她。 在这十天之内。 可惜,看来是多想了。 幽幽子想着,忍不住幽幽叹口气,摸着手腕上的饰品,表情越发忧郁了。 花开院千流早已经从神社赶回来,此刻正陪在幽幽子身边,想尽法子逗她开心,却始终没有效果。 幽幽子原来怎样,现在还是怎样。 这让花开院千流十分郁闷。 因为他完全不知道幽幽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要知道刚开始几天,幽幽子可是非常开朗,还总是和他聊一些奇闻异事。 但随着时间推移,幽幽子就开始变了。只是短短几天,那个开朗的幽幽子就开始变得沉默、不爱说话。 白天看着天空发呆,晚上就喜欢一个人跑屋顶去看月亮,一看就是一个晚上。 而且,这种情况还愈演愈烈! 他问过原因,可惜幽幽子每次只是笑笑,什么也不肯说。 就在花开院千流郁闷,然后绞尽脑汁想法子逗幽幽子开心时,老管家来了。 他走进了院子,在走廊在停下脚步。微微一弯腰,恭敬道。 “少爷,有人找。” 花开院千流一愣。 “是谁?” 居然会有人找上门,难不成又是什么委托? 想到这,他有些摇头。同时打定主意,不重要的话就推了。 “不认识,是个男人。他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西行寺小姐。” 老管家摇头,给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他摊开手掌,露出了里面的一张纸条。 “给我的?” 幽幽子有些惊讶,勉强振奋一下精神,就接过了老管家手里那张纸。 她打开纸张仔细一看,顿时面露惊喜。 花开院千流看着幽幽子一脸惊喜,心里也有些欣喜。 因为幽幽子身上的忧郁不见了,似乎一下恢复了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开朗。 究竟是什么内容,能让西行寺小姐变得这么开心? 怀着好奇,花开院千流也看了过来 只见纸上面写着:幽幽子,不许调皮了,该和我回家了。 除了这句话,纸上还画着一幅图案,图案不大,但却画的极其传神。 那是一位戴着蚊香帽的少女躲在花瓣飘飞的樱花树后,贼头贼脑看着正坐在秋千上的一只狐狸流口水,而在不远处,也有一位男人正看着她面露无奈的场景。 花开院千流看着纸上画的那个女孩,感觉有些诧异。 “咦,西行寺小姐。这上面画的是你吗?” 幽幽子没有理他,只是大声欢呼起来。 “哦!他来了!幽幽子大人我就知道,那家伙一定会来找我的!” “花开院阁下,这段时间承蒙阁下照顾,真是感激不尽。 不过吾要等的人现在已经来了,所以吾也该走了。告辞。” 幽幽子欢呼着,一下就从走廊蹦了起来,冲着因为她活泼举动而愣住的花开院千流行礼道谢。幽幽子就毫不犹豫就朝院子外面快步跑去。 花开院千流愣住了,不仅是因为幽幽子忽然表现的活跃。也是幽幽子的话。 西行寺小姐要走了吗? 他忽然有种预感,或许今日之后,自己就再也看不见这位美丽的亡灵少女了。 想到这,花开院千流咬咬牙,扔下老管家急忙追了上去。 幽幽子一路小跑,很快就来到了这处别院的出处。 她看到那个站在出口,正冲她笑着挥手的男人惊喜的大叫。 “陈安!” 话音刚落,幽幽子就咻一下远远撞进了陈安怀里,搂着他脖子亲热的蹭起来。 开心了好一会,幽幽子才大声责问起来。 “你这个坏蛋,怎么这么久才来?幽幽子大人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陈安对于幽幽子的指责表示十分无奈。 “谁让你出来也不知道让紫和我打个招呼,今天要不是撞上了文文还有露娜她们,你让我怎么知道你也出来了啊?靠心电感应吗?笨蛋。” 陈安又忍不住捏捏幽幽子那手感极佳的脸蛋,很是没好气。 “还有你啊,居然能把妖梦一个人丢在外面,就不怕她出事吗?” 要不是有紫盯着,妖梦肯定已经被人骗去卖了! 幽幽子有些不好意思,狡辩道。 “嘻嘻,锻炼一下妖梦嘛。你也知道妖梦天真,所以这次才让她一个人锻炼啊。” 陈安越发没好气了,拎着幽幽子让她站好,果断揭穿了她的谎言。 “什么锻炼妖梦,我看就是你自己马虎,然后傻傻的走丢了才对。” 幽幽子嘿嘿笑着不敢反驳。 因为,陈安说对了。 又严厉训了幽幽子好一会,陈安忽然就听到了脚步声。 他扭头一看,顿时意外了。 “咦,这不是花开院阁下吗?” 惊讶之余,陈安却有些恍然。 怪不得在神社感觉花开院千流身上有熟悉的气息,还以为是希娜,原来是幽幽子啊。 花开院千流看到陈安,也有些意外。 “陈安阁下?你怎么会在这,是神社那又出了什么问题,来找我的吗?” “不是,神社已经没事了。” 陈安摇头,指着在一边被他训得抬不起头的幽幽子。 “我是来找这个不听话翘家,还傻乎乎走丢的的笨蛋吃货的。” 幽幽子鼓鼓脸蛋,表情十分不满。 “什么嘛,我才不是笨蛋吃货呢,明明很聪明,饭量很小的好不好?” 她气呼呼想着。 幽幽子大人明明最聪明,饭量最小了好不好!真是个瞧不起人的家伙! 花开院千流看幽幽子似乎有些不开心,也来不及去想为什么陈安会来找她,就替幽幽子解释起来。 “是啊,西行寺小姐吃的很少呢,一餐最多也就吃一小碗饭呢。” 这可不是说谎,在这里,幽幽子可是表现的很淑女,很矜持的。 虽然总是会一个人偷偷流口水,但在这,幽幽子从来没有失去礼仪,或者装傻卖萌,暴露她吃货的一面。 “一小碗?” 陈安看着一边挺着胸,忽然得意起来的幽幽子有些惊讶。 “真的假的?幽幽子,你什么时候吃的这么少了?” 一小碗?牙缝的牙缝的牙缝都不够幽幽子塞的吧? 幽幽子高傲抬头,很是矜持的样子。 “当然咯。谁不知道幽幽子大人我的饭量小。也就你这个家伙喜欢乱说话。” 她抱着胸,脸也不红,就用一种十分肯定的口吻道。 “告诉你,要不是花开院阁下家的厨师做的食物好吃让我胃口大开。我只要一粒米就能吃饱了!” 陈安啧啧称奇。 “不错,不错。这样看来,家里今晚的晚餐可以省不少了。” 他拍拍幽幽子肩膀,神情十分欣慰。 “省的百分之九十九了。” 剩下的百分之一的百分之八十是洛天依。 幽幽子:“……” 她大惊失色,吓得急忙就扑到陈安身上撒娇起来。 “不要啊~幽幽子大人我可是饿了好久了,你要是晚餐不让我吃饱,我会饿死的!一定会饿死的!” 说到最后,幽幽子的俏脸都皱成苦瓜了。 陈安看着幽幽子,似笑非笑的。 “哟,不是你自己说的饭量很小,一粒米就能吃饱吗?” “哎呀,那种话你也信。人家只是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那么吃嘛。” 花开院千流:“……” 一点也不知道那句外人给花开院千流造成了多大的打击,幽幽子拉着陈安衣袖,可怜兮兮的哀求起来。 “晚餐一定要足量哦~” “知道啦,还说不是吃货。” 陈安没好气戳戳幽幽子额头,便冲着花开院千流感谢起来。 “花开院阁下,幽幽子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十分感谢你对幽幽子的照顾。” 花开院千流脸色十分勉强,强笑道。 “不用了,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他发出了邀请。 “不过既然西行寺小姐说我家厨师的料理好吃,不如你们留下来吃个晚餐再走吧? 要知道,我今天可是吩咐下人购了珍贵的食材呢。” “这个……” 陈安犹豫一下,歉意的拒绝了。 “十分不好意思,我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回去呢,所以就不打扰了。” 花开院千流面色越发黯然,却还是强打起了精神。 “那就算了。你们去哪,不如让我送你们一程吧?” 只要知道地址,以后再看情况好了。 “不用了。” 陈安耸耸肩,一指旁边树下的老旧自行车。 “我有骑车来,所以就多谢阁下好意了。” 因为是在京都,所以陈安不像去接妖梦和帕秋莉是用瞬移赶路,而是骑自行车来的。 “幽幽子,和花开院阁下道个谢,我们该走了。妖梦还在家里等你呢。” 陈安冲幽幽子招呼一声,就去推车了。 花开院千流等到陈安离开,这才不死心道。 “西行寺小姐,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今晚有你最爱吃的樱花糕呢。” “不必了,陈安去哪我就去哪。” 幽幽子毫不犹豫拒绝了。她优雅朝花开院千流行了礼。 “虽然已经说过了,但还是多谢阁下这些天对吾的照顾。真是十分感谢。” 对他就用吾吗?原来他从来就没走近西行寺小姐啊! 花开院千流看着优雅的幽幽子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沉默片刻,才叹着气道。 “不,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这些日子,我能欣赏到西行寺小姐你那么美丽的舞姿,真是万分荣幸。” “是吗?真是过誉了。” 幽幽子微微一笑,不再多说,只是又礼貌行了礼,就急匆匆向着不远处等她的陈安跑去。 坐在自行车后座,幽幽子抱着陈安腰,欢快踢着腿。语气十分期待。 “陈安,陈安。晚上吃什么?有幽幽子大人我爱吃的樱花糕、兔子煲、小碎骨、烤鱼串吗?” 陈安很是无情。 “没有。只有油豆腐。” “哎~” 幽幽子哀鸣起来。 “为什么是蓝爱吃的,不是我爱吃的啊?这是为什么啊~” 她拿脑袋撞了陈安背两下,气呼呼的指责起来。 “偏心,你这是偏心!” 陈安没好气回了一句。 “说什么傻话,油豆腐蓝爱吃,你就不爱吃了吗? 告诉我,你有什么不爱吃的东西吗?” 幽幽子想了一会,忽然傻笑起来。 “好像没有哦。” 对于幽幽子,只要能吃,她都爱吃!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看着他们在夕阳下朦胧、缩小、最终消失的背影,花开院千流忽然泪流满面。 因为他知道,他的初恋完蛋了,在还没开始就已经完蛋了。 而美丽优雅的西行寺小姐,他估计再也见不到了! …… 到家 载着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幽幽子在京都赶了大半个小时的路,陈安他们总算是到家了。 在家门口,吃饱肚子、顺便还睡了一个午觉养好精神的妖梦早已经翘首以盼。一看到幽幽子,顿时一脸惊喜的跑了过来。 “幽幽子大人!” 幽幽子看到妖梦也果断从车上跳下来,飘过去就要去抱妖梦。 “妖梦~” 妖梦坚决避开,不肯让幽幽子抱。 妖梦的举动让幽幽子十分困扰。 “哎,妖梦。你怎么了?” 要知道以她与妖梦的关系,还分离了这么久,妖梦不应该躲她的啊。 “幽幽子大人……” 看着鼓着脸蛋,困惑不已的幽幽子,妖梦深吸口气酝酿一下,然后脸色一板,张开嘴啪啦啪啦的就开始啰嗦起来。 “幽幽子大人!你这些日子到底跑哪里去了?为什么要把在下一个人丢下?这么久没有消息,知不知道在下一个人很担心啊?” 妖梦泪眼汪汪的。 “要不是师傅,在下有可能就看不到你了。” “妖梦~” 看到妖梦开始啰嗦,幽幽子顿时苦起了脸。 完蛋了,要死亡灵了! 她心中哀悼,便双手合十,低声下气的哀求起来。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看在久别重逢的份上,你能不能不啰嗦啊?” “不行!” 哪怕幽幽子低声下气装可爱,妖梦还是义正辞严拒绝了,她让幽幽子站好,然后张着嘴,就继续啰嗦起来。 “在下和你讲,这次你犯得错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幽幽子:“……” 看着妖梦嘴皮翻动,她忽然感觉有些头晕。 等到陈安停好车走过来。就发现原本精神满满的幽幽子,现在正垂头丧气,嘟着嘴,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陈安估计,如果他在再来晚些,幽幽子就得被妖梦活活说死了! 他摸着下巴感觉有些惊异。 哟嚯,虽然早就知道妖梦啰嗦,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可怕,看来有成为映姬第二的潜力啊。 这么说来,幽幽子大概也有成为小町第二的潜力吧。 这么一想,陈安顿时乐的不行。 因为他发现,妖梦和映姬好像还蛮像的,除了认真的性格,还有平胸、平胸、平胸啊。 嘿嘿,为倒霉的幽幽子祝福三秒钟,祝她早点成为下一个受气包,小町吧。 不知为何,幽幽子忽然有些不爽,她用翻白眼的眼睛狐疑盯着陈安。 这家伙,又在心里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吗? 对于幽幽子审视的目光,陈安不动声色,还假惺惺冲她笑了笑。 幽幽子瞅了半天,结果啥也没瞅出来,最后在妖梦似乎永远也停不下的啰嗦中,她看陈安狐疑审视的目光变得哀求起来。 她小嘴动了动,无声无息道。 “陈安,救命啊……” 幽幽子知道,妖梦很听陈安这个师傅的话,大事不提,小事一定会给面子的! 所以只要陈安开口,她一定能得救的! 嗯,如果被啰嗦的不是幽幽子自己,她的话也是很有效果的。 不过,可惜现在被啰嗦的,就是她自己! 陈安耸耸肩,没办法在继续幸灾乐祸的看热闹了,要不然事情过后,一定会被幽幽子找麻烦的,他可不想倒霉。 于是,在幽幽子惊喜的目光中,陈安制止了妖梦。 “好了,妖梦。要啰嗦还是进去在啰嗦吧。等下找个安静的地方,你在好好对幽幽子说教好了。” 瞧,陈安多聪明啊!马上就解了幽幽子的围。 当然,至于之后幽幽子要是再被啰嗦的话,陈安表示:喜闻乐见! 妖梦果然很听话,马上闭上嘴,乖乖应了一声。 “嗨!” 幽幽子不被啰嗦了,第一反应不是高兴,却是勃然大怒!她气的一下蹦了起来,大声质问起来。 “混蛋!你这究竟是在帮我?还是嫌我不够惨啊!?” 等下找个安静的地方在继续啰嗦!?那还得了!要是没人阻止,妖梦真能说死亡灵的! 陈安摸着下巴想了想,诚实给出了心里的真实答案。 “后者。” 反正只要倒霉的不是他,他就会很开心的在旁边看热闹。 而幽幽子被妖梦啰嗦,想起来就觉得很有趣啊! 又想到之前幽幽子偷偷翻白眼的倒霉样,陈安觉得……很有趣了。 幽幽子:“……” 当即被陈安气的火冒三丈,张牙舞爪就怒吼着朝他扑了过去。 “哇!混蛋去死吧!” 一个闪身,陈安机敏躲开了幽幽子的攻击,不仅如此,他还拎住了她的衣领。 轻飘飘的,一点重量都没有。 幽幽子就好像被拎着脖子的小猫,挥着小爪子就挣扎起来。 “吼!你这家伙快点放开幽幽子大人!让我好好教训你一顿!” 发现挣扎不开,于是幽幽子不在浪费力气,只是恶狠狠瞪着陈安。 “给我记着,等下保证不打死你!” 陈安:“……” 他冷笑着瞧着还在一个劲和他放狠话的幽幽子,心里十分不屑。 这个笨蛋!明明都落他手里了,居然还敢这么嚣张!哼哼,看来不教训不行啊! 这么一想,陈安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就用力抖了抖手上的幽幽子,顿时就让她停下威胁,头晕目眩了。 发现整个世界似乎都在转圈,幽幽子顿时哀鸣起来。 “呜~好晕~” 等幽幽子眼睛转着圈圈,嘴里哀鸣着头晕安静下来后,陈安这才像拎小猫一样拎着她和妖梦进屋了。 刚进屋子,原本还一副快死不死的幽幽子鼻子一动,忽然咻的一下就精神起来。 因为她闻到了香吻,那一定是好吃的! 好吃的!? 想到这个词,幽幽子顿时满血复活,咻的一下挣开陈安的手,然后回头不满瞪了他一眼,就搓搓手,兴冲冲扑向了货架上那些香喷喷的面包! 在陈安无语的表情中,幽幽子开始横扫,左抓一把面包,右搂两个面包,最后发现怀里抱不下了,这才抱着怀里的那一大摞面包幸福的傻笑起来。 “嘻嘻,饿了好久,这下总算可是敞开肚皮大吃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幽幽子擦擦嘴角的口水,就开始拆包装袋,然后‘啊呜、啊呜’一口一个面包,使命吃起来了。 看着幽幽子狼吞虎咽的吃相,陈安感觉十分诧异啊。 明明比天依还能吃n倍,吃的速度也比天依快n倍,为什么幽幽子吃相却是比天依好看n倍!? 陈安认真想了想,心里有了答案, 因为幽幽子是他从小教出来的啊! 嗯嗯,绝对是这样! 陈安心里连连点头,然后他刚刚在心里念叨的洛天依就从里面走出来。 一出来,洛天依就看到正在那里大吃特吃的幽幽子,还有她身边的那些散落一地、空空如也的包装袋。她一愣,回过神,顿时大怒。 什么!?居然有人敢抢她的东西吃,活的不耐烦了吗! 洛天依眼睛一下瞪了溜圆,她怒声质问着幽幽子。 “喂,你这家伙是谁?为什么偷吃天依的面包!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对于洛天依来说,有三件事是绝对不可原谅的! 一:抢她东西吃。 二:抢她东西吃。 三:参照以上两条。 现在居然有人敢抢她东西,一次性犯了她所不能原谅的全部三条罪,她怎么能不火冒三丈! 幽幽子先是塞下手里的两个面包,然后可爱的吸允干净手指上的面包屑,最后才眨眨眼,看着因为她还在吃,而气的眼睛都在喷火的洛天依,露出困惑的表情。 “这些好吃的是你的吗?” “当然!” 洛天依掐着腰,斩钉截铁。 “店里所有没卖完的面包都是天依的!全部都是!” 她气势汹汹瞪着幽幽子。 “所以快点把天依的面包放下,要不然别怪天依不客气了!” “原来如此。” 幽幽子恍然大悟。好像没听到洛天依的警告,只是点着头又塞了一个面包,就理所当然宣告了主权。 “呜呜(咀嚼声)……现在这些好吃的是幽幽子大人,我的了。” 洛天依:“……” 她火冒三丈,气的一个劲跳脚。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陈安哥哥已经说是天依的,你凭什么来抢!?” 听到是陈安说的,幽幽子更理所当然了。 “因为陈安是幽幽子大人的,所以他的所有东西也都是我的啊。” 洛天依气的眼睛都红了,她气呼呼看着陈安,想让他给个解释。 “陈安哥哥,她说的是真的吗?” 陈安:“……” 不知怎的,看着洛天依和幽幽子,原本还乐呵呵看热闹的他,总有种即将惹上麻烦的感觉。 错觉吗? 就在陈安心中纳闷是不是错觉时,幽幽子也看了过来,她颐指气使。 “陈安,快点告诉这个小鬼,幽幽子大人的话是真的!” 幽幽子得意洋洋拿出了自以为的杀手锏。 “要是你说了,我就把妖梦送给你。” 原本也和陈安在一边看热闹的妖梦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有些气急败坏。 “哎!?幽幽子大人!你不要乱把在下送人啊!” 幽幽子可爱的眨眨眼。 “没乱送啊。除了陈安,我可再也没说过把妖梦你送人呢。” 妖梦:“……” 看到妖梦哑火,脸色还变来变去的,幽幽子生怕她又开始啰嗦,就急忙打起了包票。 “哎呀,既然妖梦你不喜欢,那以后就不把你送人了。” 妖梦脸色稍霁,幽幽子又笑嘻嘻道。 “对了,陈安。你承认不承认我的话?要是承认了,妖梦就嫁给你哦。” 妖梦:“……” 她的脸一下就黑了,似乎是真的生气了,妖梦提高声音,然后就大声对……陈安训斥起来。 “师傅!在下告诉你,幽幽子大人说的事是绝对不可能的,在下是白玉楼的庭师!哪怕你是师傅,幽幽子大人也答应了,在下也绝不会和你走的!” 身边的半灵咻的撞到陈安脸上,妖梦红着脸强调起来。 “绝不会!” 陈安:“……” 看着拼命做出凶狠模样,最后却只能红着脸,像小白兔一样看起来没有一点威胁力的妖梦,陈安十分郁闷。 他压根没这心思啊!再说了,这是幽幽子说的,妖梦干嘛教训他啊!? 陈安心中嘀咕,也不理会妖梦的半灵又往他脸上撞,只是不动声色将身后的门拉上,就在幽幽子和洛天依的争吵声中一溜烟的溜了。 反正店也不打算在继续开了,就随她们去折腾,只要不把这个家给拆了就好。 至于妖梦的啰嗦,哼哼,反正幽幽子还留在那,让她待会倒霉去好了。 他只要在一边拿着瓜子,然后看热闹就好。 至于会不会被妖梦给烦死……哼,让她嘴上不把门,再死一次也是活该! 心里愤愤不平,陈安无视妖梦给他挠痒的半灵攻击,就窜进了走廊。 “哇,救命啊!!!” 他还没从莫名的麻烦中脱离而松口气时,就看到桑尼哇哇叫着跑了过来,然后惊慌的躲在了他身后。 躲在陈安身后,桑尼露出半个小脸蛋,声音紧张兮兮的。 “陈安,救命啊,有人要杀妖精了。” “哎?什么情况?” 陈安还没搞懂桑尼到底是什么情况,莲子和堇子两姐妹就气势汹汹向他走了过来。 莲子掐着腰,指着陈安身后的桑尼,态度十分嚣张。 “哥哥,快点把你身后那个小鬼交出来!” 陈安看着堇子手上的刀,下意识将桑尼挡的严实一些。 “你们拿着刀想对桑尼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做研究啊!” 堇子胡乱挥着不知从哪拿来的手术刀,她大言不惭。 “让我们看看,妖精和我们人类到底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莲子一边躲着堇子手里的刀,一边连连点头。 “嗯嗯,堇子说的对。” 陈安:“……” 听到两人的解释,他忽然明白桑尼为什么喊救命了。 什么研究,真是乱来? 看着两人还死死盯着他身后的桑尼,陈安有些头疼了。 真该说不愧是姐妹吗?真是同样的乱来,同样的不让人安生啊! 桑尼看着堇子手上那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模样十分惊恐。 太可怕了!人类真是太可怕! 桑尼死死抓着陈安衣摆,简直恨不得在地上挖地洞,然后钻进去躲起来! 她声音也一个劲的哆嗦。 “陈,陈安,你可千万不要把我交出去,那样会死妖精的。” 堇子反驳起来。 “说什么蠢话,妖精不会死,这不是你说的吗? 快点过来,乖乖的给我研究研究。等我满意了,自然会放了你的。” 说到最后,堇子手上那寒光闪闪的手术刀挥的更欢乐了。 等你满意了,那还得了!?我早就死去活来一万次了! 桑尼心里惊恐,看着堇子手里的手术刀,她真是忍不住掩面痛哭。 傻瓜!自己真是个傻瓜!早知道堇子这么恐怖,之前还那么多嘴干嘛? 现在好了,倒了血霉了吧! 桑尼泪眼模糊,似乎看到了自己被碎尸万段切碎了一万次研究的模样。 顿时,她哭的更凄惨了。 “呜,人类好可怕……” 陈安也是满头黑线,他护着桑尼,没好气的开始赶人。 “别乱来,什么研究研究,赶紧给我该干嘛干嘛去! 要是敢对桑尼做什么,小心我教训你们!” 打打闹闹也就算了,还研究研究。哼,要是真让她们研究完了,桑尼也该完了! “陈安~” 陈安的维护,顿时把桑尼感动的泪眼汪汪的。 看来跟着露娜出来没错,陈安果然是个好人。 看到陈安这样态度,莲子就知道研究没戏了。她嘟起了嘴,十分不满的诘问起来。 “哥哥,我们这可是在为科学做伟大的贡献哎,你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还阻止我们啊?” 她心里很是气恼。 要知道她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藏的紧紧的桑尼给揪出来,结果在屋子里上蹿下跳了那么久,人没抓到,陈安居然就回来了。居然还阻止她们!嗬,真是不像话! 堇子附和,她振振有词。 “姐姐说的对,反正妖精也不会死,你干嘛那么小气啊?” “还贡献,我看你们就是好奇心作祟。至于不会死,你让我捅你一刀,看你会不会疼!” 陈安撇撇嘴,就板起了脸训斥起来。 “都别啰嗦,赶紧把刀扔了,以后不许再打桑尼主意了。” “嗯嗯!” 桑尼使劲点头,忽然想到什么,急忙义气的补充道。 “还有露娜和斯塔!” “没错,她们主意也不许打。” 陈安点头赞同,却忽然奇怪起来。 “说起来,怎么就你一个,露娜和斯塔呢?” 三妖精三人向来同进同退,怎么现在只剩桑尼一个人了? “露娜没事,斯塔已经躲起来了。” 桑尼一脸愤慨。 “要不是躲得快,我们早就被这两个可怕的女人抓到了!” 自从她说了妖精死不了,除了露娜不知道为什么她们视而不见,斯塔和她就和莲子、堇子在家里玩起了捉迷藏。 要不是过去经常躲,她们早就被逮到,然后被堇子拿着手术刀研究去了! 陈安:“……” 擦擦额头上的汗,他就在堇子和莲子虎视眈眈的目光中护着桑尼离开了。 刚没走多远,三妖精中的露娜就出现了。 她刚刚被梅莉从厨房赶出来。此时正激动的在厨房门口挥着手,涨红着小脸和梅莉辩着理。 “干嘛不让我帮忙?还把我赶出来啊!你知不知道这样很过分哎!” 露娜一边质问着,一边瞅着看梅莉身边哪里有缝隙,打算趁梅莉不注意再往厨房里钻。 梅莉小心守住门口,省的露娜趁她不注意又钻进厨房去搞破坏。 而对于露娜的质问,她也是十分无奈。 “露娜,不是我们不让你帮忙,只是你能和我说,你究竟是在帮谁的忙吗?是在帮我们,还是垃圾桶呢? 才十几分钟哎,你就已经打烂了十几个碗!现在连垃圾桶都已经满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晚上就该没碗装菜了。” 要不是这样,早苗她们怎么可能会同意把露娜赶出来啊! 这还不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吗。 “那也不能赶我啊。” 听到梅莉的理由,露娜顿时沮丧起来,她鼓着脸,点着脚尖,声音有些闷闷不乐。 “要知道在红魔馆,无论我怎么样,陈安都不赶我呢。” 没错,哪怕她一直只会帮倒忙,也一直只会让事情越来越忙。但陈安却无论什么时候也不会赶她,而是会笑着让她注意自己安全,然后给她加油打气,帮她收拾烂摊子。 无论什么时候,全部都是这样! 梅莉轻轻叹了口气,摸摸露娜的头,她就指着走廊那头。 “那你找哥哥去吧,你看,他不是来了吗?” “哎?” 露娜一呆,抬头就看到了和桑尼走过来的陈安,当即欢呼一声就跑了过去。 “陈安!” 扑在陈安怀里蹭了蹭,露娜惊喜之余,却告起了状,她很是愤愤不平。 “陈安,你总算回来了。快点来帮我说说理。明明我一直很努力,可为什么她们就是不让我帮忙啊?” 陈安早就听到这究竟是什么原因了,他也很是无奈。 毕竟对于露娜的笨手笨脚,陈安很清楚,要知道当初第一次见面,露娜这个笨蛋就自己撞树晕了! 后来在红魔馆也是,虽然一直努力,但结果却还是那么笨拙。要不然,陈安也不会让乖巧温柔,还特别会照顾人的大妖精和露娜搭组工作了。 这还不是对于露娜的笨拙没办法吗? 陈安想到这,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轻轻摸着露娜秀发,柔声道。 “好啦,不让你帮忙就不帮嘛。反正这里又不是只有工作,你去玩不就好了吗?” “嗯嗯,陈安说的没错,我们去玩就好了。” 桑尼小脑袋点的和啄木鸟一样,就上前搂住露娜肩膀,大咧咧的。 “好不容易才不用在外面跑,放松一下嘛。” 露娜有些郁闷。 “我也想啊,可是没地方玩啊。这里好小,芙兰她们也不在,好无聊哎。” 这是实话,这栋房子虽然不算小,但也不算大。本来一家子十来人就有些挤了,现在更是不得了,早苗都有些犯愁晚上该怎么吃饭了! 反正,原来吃饭的地方是肯定坐不下这么多人了。 “说的也是……” 桑尼摸着下巴沉思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兴奋的一下跳起来。她大声囔囔道。 “陈安,这里这么无聊,不如你带我们出去玩吧?” 听说外界可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呢!前段时间她们三个人不敢去,但现在找到陈安,有他带着,那肯定没问题! 想到这,桑尼越发兴奋,真是恨不得马上就出发,出去大玩特玩一通了。 “这个……” 陈安倒是没什么反对意见,只是有些为难。 不是他不肯,只是现在不是时候。毕竟天已经黑了,而且待会他还得帮忙做饭呢。 毕竟家里这么多人,陈安就是想偷懒不帮忙也不行了。 想了想,陈安有了办法。 “有了,明天再带你们去玩。现在还是带你们去看电视好了。” 露娜眨着眼,很是好奇。 “电视?那是啥?好玩吗?” 不能出去玩,这让桑尼有些丧气,她瞪着不肯带她出去玩的陈安,气呼呼的。 “没错,好玩吗?电视这名字,听起来就一点意思也没有!” 虽然在外界跑了一段时间,但露娜她们主要转悠的地方都是在人少,地区比较偏僻的地方。热闹的地方也不是没去过,只不过基本都在小巷,还有高高的天空上飞。 所以,对于电视这种在热闹大街商店里常见的东西,她们并不熟悉,就算偶尔从远远的地方看见过,她们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当然,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陈安笑着刮了一下怀里露娜的小鼻子,又捏了捏生闷气的桑尼脸。而等到桑尼嘟着脸,不满打掉他手后,这才牵着她还有露娜去那个有电视的房间了。 此时,房间里。 文文肩膀上站着一只乌鸦,正和帕秋莉大眼瞪小眼,相视无言中。 忽然,文文有了动作,葱白手指轻轻敲了桌面两下,她看着对面的帕秋莉就像看着败犬,眼神中满是骄傲。 文文这种欠揍的眼神,让帕秋莉忍不住磨了磨牙,最后决定不理她。 文文审视着帕秋莉好一会,忽然就哼出一声饱含不屑的鼻音,冷笑着,就冲着帕秋莉大肆鄙夷起来。 “嘻嘻,图书你这个愚蠢的家伙,出来找陈安,最后却还要我提示让他去找你。可真是没用!” 似乎是故意气帕秋莉,她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没用!” 帕秋莉秀气的眉毛跳着,最后还是决定不理文文。 于是她打开魔导书,开始努力无视对面的文文。 文文一点也不在意帕秋莉反应冷淡,只是拍拍胸,然后双手在空气中画一个大圈,就抖着眉毛,洋洋得意起来。 “学学我吧,外面这么大,我一下就找到陈安了。怎么样,比起你这个没用鬼,我厉害吧?” 帕秋莉低头看书,眉头跳的更厉害了。 “该死的乌鸦!” 她心里咬牙切齿,却依旧打死也不理文文。 让你得意,让你得意,她就不信了,一直不理她,她还能说上天去! “……我只是随便一转,就找到了陈安,和你说啊,这就是我和陈安的羁绊。羁绊,知道吗?……” 文文闭口不谈自己其实是靠着鸟海战术和对羽毛的感应才找到的陈安,而是大书特书她找到陈安是多么简单,她和陈安之间的羁绊是多么深刻! 啰嗦了老半天,最后,文文才十分不屑的表达了对帕秋莉的看不起。 “……羁绊这么重要的东西,估计你和陈安一点也没有吧!” 帕秋莉:“……” 她眉头狂跳,贝齿咬的咯咯作响。 冷静!冷静!冷静! 帕秋莉这么告诉自己,然后又听到了文文声音。 “所以啊,图书你赶紧给我滚蛋,别打陈安的主意!” 帕秋莉:“……” 冷静,冷静……冷静个屁啊! 心中怒吼着掀了桌子,她果断忍不下去了。一下合上魔导书,帕秋莉用它狠狠一拍桌子,就指着文文破口大骂。 “你这该死的乌鸦烦不烦!从我一来,你就叽叽歪歪说到了现在!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想让我把你变成鸟肉煲? 啊!都和你说,我对陈安一点心思都没有! 羁绊羁绊?羁绊你个头啊!那种破玩意没有又怎样? 呵呵,真以为所有人都和你这只不要脸的死乌鸦一样把那混蛋当宝吗? 告诉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我只有瞎了眼才会看上那个混蛋!!!” 文文对于帕秋莉暴走一点也不在意,她双手抱胸,脸上满是高傲的切了一声。 “切,被我戳中了痛处恼羞成怒了吗?哼哼,至于没心思,你以为我是傻瓜吗?” 文文哼哼唧唧表达了对帕秋莉的绝对不信任。 一拍桌子,她斩钉截铁。 “告诉你,想打陈安主意?没门!无论怎样,我是死都不会把他让给你的!” 帕秋莉:“……” 她用力咬着牙,差点没直接把那一口贝齿咬碎咯! 帕秋莉强忍着扑上去咬死文文的冲动,语气恶狠狠的。 “我说了看不上那混球!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死!乌!鸦!” 帕秋莉最后加强语气的那三个字,顿时文文柳眉倒竖,勃然大怒。 “你这该死的图书,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我是鸦天狗!鸦天狗!” 帕秋莉呵呵一笑,然后扭头不屑啐了一口。 “死乌鸦!” 文文:“……” 她哇哇叫着,就和帕秋莉开始对骂。 就在两人吵吵闹闹时,三妖精的最后一只,和桑尼一起为了保命,在家里玩捉迷藏的斯塔。忽然噌一下从桌子底下探出了头。 她先是小心翼翼的左右看看,没发现堇子和莲子那两个恐怖的人,这才噌噌两下从桌子底下爬出来。 她拍拍衣服,然后举手大叫。 “帕琪,我听说了,陈安和梅莉她们说你是她妻子呢!” 文文,帕秋莉:“……” 吵架的两人顿时异口同声的大叫起来。 “纳尼!?” 文文愤怒一拍桌子,她瞪着帕秋莉,眼睛都在喷火。 “混蛋,还敢说对陈安没心思!告诉我,你这死图书是什么时候和陈安好上的!” “好上你个鬼!” 帕秋莉用力拍着书本,一下就炸毛了。 “该死!那个混蛋居然不征求我同意就敢擅自和别人这么说,不要命了吗? 哼!别让我看到他!要不然一定要宰了他!” 她无视了文文的瞪眼,杀气腾腾又重复一遍。 “没错,一定要宰了他!” 就在帕秋莉自顾自放着狠话时,陈安就牵着露娜和桑尼走了进来,他看着一脸凶狠,却掩饰不住喜悦的帕秋莉有些纳闷。 “帕琪,你怎么了?看起来这么高兴?” 嘴角翘得这么高,是吵赢文文了吗? 帕秋莉:“……” 看到陈安那张笑脸,她气势猛的一消,诱人的粉霞悄悄爬上面颊,然后扭过头不说话了。 露娜和桑尼这时也看到了斯塔,急忙一起跑了过去,凑在一起嘀咕起来。 桑尼贼兮兮瞅了帕秋莉一眼,问着斯塔。 “哎哎,帕琪怎么了,怎么好像脸红了?” 露娜也是十分好奇。 “是啊,从来没见过帕琪这样呢。” 斯塔装模作样干咳一声,又清了清嗓子,这才一本正经道。 “告诉你们,我也不知道。” 虽然从头看到尾,知道帕琪好像很生气,但她为什么脸红,单纯的斯塔还真猜不到! 桑尼:“……” 露娜:“……” 两人满头黑线,对视一眼,就默契扑到斯塔身上,然后三只妖精就打闹起来。 “居然敢耍我们,受死吧!” “哈哈!别挠痒啊!” 陈安无视一边打闹的三妖精,拿起桌上的电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随手换着台,他看着脸红红的,撇过脸不敢看他的帕秋莉更加纳闷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看到他没骂一声混蛋,反而突然就脸红了? 因为陈安一直盯着她看,帕秋莉的耳根子都红了。 “混蛋!我才不是你的谁呢!” 她想这么狠狠的痛骂陈安一通,却发现自己心跳的好快,蜜糖般的甜蜜充斥着所有思想。让她根本提不起一点怒火。 她这么告诉自己。 帕琪,那个混蛋对着不知情的人乱说,坏了你的名誉!所以你要生气!你一定要生气!要气的歇斯底里,要气的无以复加,要气的狠狠教训一顿那个混蛋,然后永远都不要理它! 没错,骂他! 帕秋莉心里下了决定,她看着陈安嘴唇动了动,发出了柔软甜蜜的声音。 “混蛋……” “嗯?” 帕秋莉刚刚说了两个字,就发现心里的坚决开始动摇,呆呆看了陈安那有些困惑的笑脸好一会,帕秋莉又撇过脸。 脸更红了,帕秋莉心里嘟囔着。 “讨厌的混蛋,笑的那么温柔干嘛,知不知道很欠揍!” 心里把陈安骂的狗血淋头,帕秋莉的嘴角却忍不住勾了起来。 果然,很开心啊! 那只文文看到帕秋莉的反应,顿时气的大叫。 “陈安,告诉人家,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和死图书好上的?” 陈安一愣。 “哎,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和帕琪什么时候好上的?这种好……啊不,这种事他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要知道,他和帕秋莉向来都是清清白白!除了偶尔抱过、搂过、亲过和经常看过,根本就什么事也没有好不好! 什么,说亲的是嘴,看也是看光!? 开什么玩笑!虽然亲的是嘴,但那是人工呼吸啊。 经常看光,那不也是无意的吗? 所以这两件事,根本就不能举例好不好! 由此,陈安敢拍着胸表示,他和帕秋莉绝对清清白白,啥暧·昧也没有。 就好比他是青葱,帕秋莉是水嫩的白豆腐! 虽然是经常拌在一起,但看起来不还是一青二白吗? 当然,看起来是那么回事,事实上……哼,还是那么一回事! 陈安对此下了十二万分的肯定! “什么什么意思,就是那个意思。” 文文还以为陈安在装傻,顿时不依的在地板打滚起来。 文文一边滚,一边大囔大叫起。 “为什么死图书会变成你妻子,这究竟是为什么?” 滚啊滚,文文滚到了陈安那,她抱着陈安腿,一脸伤心欲绝。 “果然,你们是瞒着人家,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了吗? 呜呜,你这个负心人,人家看错你了啦!” 陈安:“……” 帕秋莉似乎也忘了之前说的话,只是低着头聚精会神看着地板,似乎有什么好看的东西一般。 陈安看着文文滚啊滚,最后滚到他脚下抱着他的腿,用控诉的目光看他,,还装模作样抹眼泪的情况,真是满头大汗。 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件事文文会知道!? 该死,自己乱说,不会被帕琪干掉吧? 想到这,陈安汗的更厉害了。 陈安擦擦头上的汗,又小心看了眼帕秋莉,发现她好像没什么反应。也顾不上继续调台,一下把遥控器放在桌上,然后使劲把腿从文文怀里拔出来,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走的时候,陈安还不忘冲在那边打闹的露娜交代起来。 “哎,露娜。遥控器在桌上,你自己看吧。我还得去做饭,就不陪你们了,再见!” 说着,陈安就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房间。 陈安走后,文文也不打滚了,只是趴在地上用手撑着脸颊。 鼓着半边脸蛋,文文对于陈安逃跑的举动,很是不满。 她手指急促的敲着地板,忍不住嘀咕起来。 “哼!那个狡猾的家伙,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就跑,真是不像样!” 抱怨了几句,文文一下从地上做起来,她指着对面还在盯地板的帕秋莉,气势汹汹的大叫起来。 “还有你,死图书!别以为这样陈安就是你的了!告诉你,我已经和你杠上了,只有我在,就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 帕秋莉磨磨牙,决定不再装傻,她抬起头,瞪着文文,脸色一下凶狠起来。 “别说蠢话了,我都说了,那个混蛋管他去死!” 帕秋莉巴拉巴拉说了好一会陈安坏话,最后话锋却猛一转。 “当然,既然那混蛋敢占我便宜,那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哼,居然敢败坏我的名誉,以后他一定会好好负起责任才行!”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一定要好好抓住才行! 心里这么想,帕秋莉就用眼睛斜着文文。 “当然,我也会更加认真的看着他,不让他和你乱来的!” 嘻嘻,逮到手上了,就更不能让那混蛋和这只死乌鸦乱来了! 帕秋莉的险恶用心顿时把文文气的嘴都歪了。 她愤怒的把桌子拍的啪啪响。 “死图书,你这不要脸的混账家伙!” 帕秋莉不甘示弱。 “死乌鸦,你这下三流的八卦记者!” 文文:“……” 两人又吵起来了 而露娜三人也不在打闹,只是一会看看电视,一会看看两人吵架,都是喜滋滋的。 嘻嘻,这样有趣的热闹场景真是好久没有看到了。 从是非之地溜了,陈安就去了厨房。 原本是想帮忙做晚餐,结果居然被早苗、智代、有纪宁外加梅莉四人联手赶了出来。 早苗身上绑着绿色围裙,手上拿着菜铲和菜刀拦在厨房门口,坚决不让陈安进去。 “安君,厨房已经装不下人了,你还是别进来凑热闹了。” 陈安很郁闷,难得勤快想动手,居然还被阻止了。 他试图抢救一下。 “人多了就换一下啊,把梅莉或者其她人和我换一下不就好了吗? 要知道,我一个人的效率可是顶你们全部乘以n呢。” 关于陈安的高效率,这是绝对的毋庸置疑。当年照顾变成亡灵的幽幽子,可是久经考验呢! 早苗:“……” 早苗的脸一下就黑了,手里依旧寒光闪闪的菜刀有意无意的朝陈安身上比划,她皮笑肉不笑的。 “安君,你这是在瞧不起我们吗?” 看着早苗手上的菜刀,陈安十分惊悚。 我去!这把破刀不是已经被他扔垃圾桶去了吗?早苗这又是从哪里把它找出来的!? 他心中大骂,表面却是不敢流露一丝一毫。 “错觉,错觉。” 早苗还是十分怀疑。 “真的吗~” “当然!” 陈安拍着胸,信誓旦旦。 “像我这种诚恳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说谎!像:就算早苗这个笨蛋不知从哪里找回来那把破刀又怎样,有本事用它来打我啊!笨蛋! 这种事我更是想都不会想!” 他话一说完,却忽然愣住了。 厨房里智代她们脸上微妙的表情,让陈安忍不住琢磨起来, 等等,他是不是一不小心又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了? 这么想,于是陈安看向了早苗。 早苗也在看着他,两人对视,气氛一下诡异的凝住了。 陈安:“……” 早苗:“……” 陈安:“……” 早苗:“……” “嘻嘻,哥哥这个笨蛋……” 两人相顾无言好一会,听到厨房里几位女孩偷笑的声音,在看着早苗那已经黑成锅底的脸,还有嘴角抽搐,咬牙切齿的模样,陈安回过神,二话不说,再次拔腿就跑。 “啊,不好意思,忽然想起来还有事要做,早苗,再见!” 早苗看着陈安一下消失在走廊的背影,也是猛然反应过来。 她挥着菜刀,暴跳如雷。 “吼!安君你这个八嘎!有本事站住,让我用刀打死你啊!!!” 听到身后早苗的怒吼,陈安跑的更快了。 开玩笑,留下来找死?他才没那么傻!!! 再次从厨房跑路,陈安躲在了走廊的尽头,他鬼鬼祟祟回头看了看,反正早苗没追来,顿时松了口气。 好险,好险,差点就没命了呀! 陈安松气之余,心里也打定主意,下次那把该死的破菜刀还是直接扔太平洋去好了。 要不然,下次肯定还得倒霉! 心里下了决定,陈安就摸着下巴,开始寻思接下来去哪里混时间了。 厨房果断省略,现在要是回去,被早苗用刀打死,那是绝对妥妥的。 而陈安是多精明的一个人啊!像这种自寻死路的蠢事,他是打死也不可能去做的! 唉,话又说回来,口直心快这种病在他身上是不是已经深到无可救药了? 为什么每次一到关键时刻,他总是会把心里那些找死的话说出来呢? 唉!正直是种病,得治啊! 想到这,陈安忍不住摇头叹息,看来人太正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当然,必须强调一点,他绝不是故意装傻逗人的! 他,可不是那么恶趣味的男人。 嗯嗯,。 心里给自己定义了一个伟光正的形象,陈安又开始琢磨接下来的去处了。 去看店? 不必了,店门已经关了,再加上洛天依还有堇子她们在那大喊大叫的声音,他觉得还是别去凑热闹好了。 去房间看电视? 这个,那个,想想房间里文文和帕秋莉,还有他之前从房间里溜人发生的事,果然还是算了。 陈安又琢磨了好一会,最后一个响指,打定主意了。 就去书房,也就是琴美的房间看书好了! 陈安是这种打算的,也是这么做的。可事实却无比残酷的告诉他。他的这个打算又落空了。 他刚一推开房门,就发现这个向来只有琴美一个人的房间,此时居然已经挤满了人。 除了不知道在哪的希娜,基本剩下所有人都在这了。 桂言叶、桂心、琴美、杏、椋还有渚全部都在。 房间里,除了一个衣柜,还有几个装满各种书籍的书柜摆在墙边。 墙壁颜色是代表智慧,如同海一般的蓝色。 随着徐徐微风从房间那扇开启的小窗吹进,吹动着淡蓝色的窗帘,那淡雅似乎还带着清凉的月光也从窗外照进来,轻轻的落在房间,少女们的身上。 在窗前是一张紫色的电脑桌,桌面上除了一台显示器之外,就只有一个小小的相框。 相框中,是一张夕阳下,大家簇拥着、欢笑着被夕阳染红的照片。 那是那日去游乐场的收获! 窗户,也就是电脑桌的正对面是琴美的床。 床不怎么大,原本很整洁,此刻却因为桂心在上面打滚,变得乱糟糟一片。 床头墙上贴着不少相片,除了琴美自己的,还有她和杏,她和梅莉,和她和其她大家一起的照片。 当然,墙上最显眼的并不是照片,而是挂在那,那个装有小提琴的小提琴盒! 那把小提琴,是陈安亲手做的,然后在琴美的一次生日上送给她的。 顺便一提,虽然主人是琴美,但小提琴拉的最多的却还是陈安。 不是因为琴美不喜欢拉小提琴,而是因为她拉的小提琴太难听!因此被家里所有人联手抵制了。 再顺便一提,现在小提琴拉的最多的是洛天依! 而在床边,一条干净的被单铺在地板,除了桂心躺在床上,剩下的女孩们都脱了鞋,正围成一圈、光着小脚坐在地上开心的聊天呢。 咔~ 听到开门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都看到了陈安。 桂心反应的最快,刚看到人,她就已经兴奋的大喊起来。 “姐夫!” 急忙从床上跳下来,桂心就跑到了门口。 她小手抓着陈安手指,就想把陈安往房间里拉。 “姐夫,进来坐啊。” 桂心的举动让陈安不自禁笑笑,他没有跟着桂心进屋,只是摸着她秀发,有些无奈。 “桂心啊,都说了很多次了,我和言叶没什么的。你不要喊我姐夫的。” 原本看到陈安还有些惊喜的桂言叶,脸色微不可查的一黯。 “陈安君……” 她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失落放弃了。 桂心瞪着大眼睛,才不肯答应呢。 她掐着小腰,大声囔囔着。 “一天是姐夫,就永远都是姐夫。以为骗了我和姐姐就可以跑了吗?告诉你,没门!” 没错,这种会温柔好脾气关心她,还会因为她被欺负而和别人发那么大火的姐夫,才不要让他跑了呢,才不要! “你啊你……” 陈安亲昵捏捏桂心脸,笑的却更无奈了。 “我到底什么时候骗过你和言叶了?” 桂心气呼呼的撇过脸。 “就有!” 陈安摇头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争不过你这个小家伙,你说有,那就有了吧。 你们接着聊,我先走了。” 也懒得和桂心这小家伙争辩,陈安冲房间里的女孩们点点头,便关上门离去了。 虽然陈安是想在这里看书,但现在房间这么多人,他可挤不进去。 当然,一个房间那么多女孩,就算挤的进去,陈安也绝不去挤! 看着关上的门,桂心撅起了嘴,有些不开心。 “真是的,姐夫干嘛走那么快啊?” 嘀咕着,桂心就跑到了桂言叶身边,她把自己挂在桂言叶背上,笑嘻嘻的。 “姐姐,既然姐夫已经回来了,不如我们去和他一起玩吧?” 桂言叶抿着唇,勉强笑了起来。 “陈安君不留下,或许就是不想有人吵他,我们还是别去烦他了。” “哦。” 桂心乖乖应了一句,却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姐姐。你说姐夫带回来那么多妖怪,他真的是神仙吗?” “是呢,陈安君很厉害哦。” 桂言叶轻轻说着,又看向了其她人。 她语气莫名。 “呐,大家。听陈安君说,今天来的这些女孩都是来自一个与世隔绝,名为幻想乡的地方。 而且,陈安君过段时间似乎也要离开京都去那,你们心里的打算呢?是跟着他去,还是就在京都呢?” “当然是跟着哥哥走咯。” 杏一脸理所当然。 “我可是从开始就决定了,无论哥哥去哪,我都会陪着他去的。” “嗯嗯,杏(姐姐)说的对。” 椋和渚都使劲点着小脑袋,渚很是坚定。 “反正在我和姐姐流落街头,差点死掉。然后被哥哥捡回来给我们吃穿,给我们治病,给我们一个家时,我们就决定了,一定要和哥哥在一起,无论怎样,就是去地狱也要和他一起去呢。 当然……” 渚摸着发热的脸颊,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能一直在一起,不去地狱的话,那样就更好了。” 桂言叶轻轻咬唇。 “一直在一起吗……” 琴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反正哥哥在的地方才是家,他去哪我自然就跟着去哪咯。 再说了,听说幻想乡还可以学魔法呢。这么有意思的地方,不去不是太可惜了?” “是有些可惜呢。” 桂言叶呢喃着,却忽然沉默下来。 蓝色的窗帘被窗外的微风轻轻吹起,桂言叶扭头望着窗外。 美丽梦幻的星空,遥远的触不可及。她心中幽幽叹了口气。 她也想去,但可惜……似乎去不了呢…… …… 又从书房离开,陈安想了想,发现似乎除了屋顶,他再也没有其它地方去了。 发现这点,陈安也只能耸耸肩,去屋顶晒月亮去了。 然而到了屋顶,陈安却意外的发现,基本上除了他没人会上来的屋顶居然也有人。是一直没看到人的希娜。 陈安先前没看到她,还以为她离开了呢。 当然,希娜在陈安不在时的确回过一次家。不过不是离去,而是去将身上的衣服换了。 现在希娜身上穿的不再是西装,而是那条第一次见面时她穿的纯色裙子。 此时,她正抱着双腿,孤零零坐在那望着深邃无际的璀璨夜空发呆。 夕阳早已经褪去,银辉的温柔月光轻轻飘洒。 在月光下,希娜看起来有些消瘦的倩影有些朦胧,只能在额际两缕蓝色秀发下依稀看到那天使般的侧脸,美丽的令人怦然心动。 爬上屋顶的陈安看到希娜一愣,接着就一个撑手坐在了她身边。 他有些好奇。 “哟,希娜。干嘛一个人坐在这发呆?是有什么心事吗?” 陈安让她来做客,也让莲子她们好好招呼她。怎么最后会和他一样,跑到屋顶来了。 希娜看着陈安,天蓝色纯净如宝石一般的眼眸中充满了茫然。 “有一点。” “哦?” 陈安眉一挑,忽然来了兴趣。 以希娜那种果决性格,居然会流露出这种眼神,真是有意思。 他道。 “什么事,能说来听听吗?或许能给你出些主意呢。” “唔……” 希娜下意识摸着手上的手链,然后抬头望着天空皎洁、从她小时候就似乎一直没变过的月亮沉默了好一会。 最后,希娜才又会头,她看着陈安,眼中的迷惑更加浓郁了。 她轻声说着。 “我在想,命运究竟是什么?” 希娜轻轻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在自嘲一般。 她的声音古井无波,眼神却是哀伤起来。 “曾经啊,我问过我的爷爷,为什么我们要背负诅咒。 他和我说:是命运。 我问他:我要怎样才能解开诅咒。 他和我说:问命运。 我问他:为什么我找不到朋友。 他和我说:是命运。 我问他: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朋友。 他和我说:问命运 我问他:为什么我从小就没有父母。 他和我说:是命运。 我问他:我能找到真正接受我的人吗? 他和我说:问命运。 最后,在他临终时,我又问他:为什么决定丢下我。 他依旧回答我:是命运。” 希娜冲陈安一笑,便双手抱着膝盖,下巴倚在手臂上。 她语气轻轻的。 “原本这些事我以为我已经忘了,可之前忽然又冒出来了。 我很疑惑,从开始就很疑惑:命运究竟是什么?又为什么,什么都是命运呢?” 那把剑,那所谓的命运,真的能决定她的未来吗? 希娜越发迷茫了。 “命运吗?” 陈安微微一愣,呢喃着这个词,忽然有些失神。 他往屋脊下坐了点,然后便仰身躺了下去。 月色朦胧,无数星辰迤逦着在夜空拖出无边际的长河。 陈安望着夜空,夜空似乎也在望着他。 陈安深邃的黑色眼眸中映出星光点点,迷离、似乎又带着一丝哀伤。 他道。 “命运啊~大抵就是无能的人对无法反抗的事无能无力,然后所给自己寻找的借口吧。” 陈安的话语带上微不可查的哀伤。 “但如果真要说命运的具体,那命运应该就是人自己吧。” 希娜一愣,她从没听过这种解释。 “嗯?为什么这么说。” 陈安低垂着眼睑。 “人呐,他一生有很多可能,但最终的结果却始终只有一个。从开头走到结尾,由他自己走下去的那条路大概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像你之前说的那些问题得答案,他说的很对,也说的很不对。 一切推给缥缈虚无的命运,那也只是无能的懦弱罢了。出生我们无法决定,但人生却是只有我们自己才能决定了。 就算有无法抗拒的力量去推动、去引诱你未来的走向,但走到底的不依旧是你自己吗?” 他叹息着。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忽然考虑这个问题,但人啊,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迷惑和选择。” “迷惑和抉择?” 希娜细细的咀嚼这两个词,若有所思。 陈安笑起来。 “是啊。人的一生、也就是所谓的命运,他说到底不就是一道道的选择题吗? 我们总是一直迷惑真与假,虚与实,各式各样相反和矛盾的事物总是让人迷惑和驻足。” 他举了一个例子。 “比如这句话:我爱你。” “我爱你……” 看着陈安,希娜脸忽然红了,撇过脸不敢看他。 陈安并没有注意希娜不经意带上红霞的美丽,只是继续说着。 “无法说全部,但很多人听到这句话时都会迷惑,因为他们无法得知这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该如何?如果是假的,那么又该如何? 这就是一条命运的线,也是一条很重要的线啦。 但结果如何,而这结果导致的未来如何,终归还是取决于那人,而不是所谓的命运。” 说到这,陈安嘴角轻轻扯了扯。 希娜有些茫然。 “那如果遇上了,我该如何呢?相信?不信?答应?否决?” 陈安心里沉重的叹息,表面却是轻笑一声。 他双手架在后脑勺,口气很是无所谓。 “谁知道呢,我不是说了,能为一个人做决定的也只有他自己吗?所以这个决定可也只有你自己可以下呢。” 希娜沉默良久,咬着唇,神色变换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响,她再次开口,却不再追问,而是换了个问题。 “那你呢?如果你遇上这种事,有人向你告白,你会如何选择?” “我吗?” 陈安望着夜空,瞳孔却失去了焦距,似乎想起什么,他表情流露出一丝忧伤。 “大概会答应吧。” 答应了她,失去了她,自然不想在失去任何人了。 希娜变得很执拗,她追问。 “哪怕你不喜欢她?哪怕她很丑?” 陈安很认真的回答。 “不,如果不喜欢,我是不会答应的,要不然路上随便来一个我不就得答应? 但如果我喜欢,她也是真的认真,我就会答应。 至于丑?说实话,样貌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只要我喜欢,你现在这样,你以前那样,对我都一样。” 对于他来说,相貌再美,永远比不上美丽的心灵和真挚的感情! 陈安的话让希娜心跳有些加速,她摸着脸,感觉脸似乎有些热。 她声音带上莫名的温润和情绪。 “我以前那样你也会答应?” “是啊。” 陈安一笑,笑容失去了往日的开朗,让希娜感觉有些凄凉。 “如果我喜欢,我就会答应。因为,我不想等到失去之后再来后悔了。” 那种事,有一次就已经太多了啊! “不想……后悔吗?” 希娜楞楞的看着陈安,那凄凉的表情让她半响无语。 陈安看到了希娜那奇怪的表情,忽然叹口气,就坐了起来。 他摆摆手,很是无所谓的样子。 “哟,别理我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啦。反正你只要明白,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就好。” “嗯。” 希娜轻轻应了一声,看着陈安眼中坚决一闪,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她,希尔娜菈·贝诺迪拉丝也不想后悔呢! 陈安劝了一句便不在说话,只是变出了一支笛子。原本是想吹笛子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郁,但犹豫了一会,最终却还是放弃了。 这种时候,还是别扫大家的兴好了。 摇摇头,陈安又躺了下去,楞楞望着夜空发起了呆。 希娜也不在多问,只是安静的坐在陈安身边,也陪着他发呆起来。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随着月亮往天空升高,杏爬上楼梯,半身出现在了屋顶。 她露出屋顶的上半身趴在屋脊,伸手揪了揪陈安头发。 “喂,哥哥。别晒月亮了,快点下去帮忙啦。” 感觉到一丝痛感,陈安从发呆中回过神,他很奇怪。 “嗯?什么忙?早苗不是不需要我帮忙吗?” 别说不让他帮忙,都已经拿着菜刀准备打他了好不好? “哎呀,不是厨房,是吃饭的地方啦。” 杏解释一句,就噘嘴埋怨起来。 “你今天一次性带这么多人回家,原来吃饭的地方不够坐了啦。 早苗姐姐说你说不用开店了,所以就打算把吃饭的地方改到店里,但是店里的东西太多,所以让你赶紧下去帮忙搬东西啦。” 哼!花心鬼! “哦。” 陈安轱辘一下就从屋顶爬了起来,脸上没有了忧伤,又带起了温和的笑容。 似乎,之前的事都已经忘了,他笑道。 “好了,那我先下去帮忙了,拜拜。” 陈安随意扭身体舒展一下,然后也不等杏反应,就一下从屋顶跳了下去。 杏真是吓了一跳,急忙爬上屋顶冲下面喊起来。 “喂,哥哥,你没事吧?” 没看到陈安,但陈安的声音却传了来。 “放心好了,这么点小事,我没问题的。” 别说区区两层楼,就是直接从月球往这个星球上跳,陈安照样小意思。 听到陈安回复,杏拍拍胸,这才放心下来。 “真是的,吓死人了。” 嘟囔着,杏就从楼梯爬下去了。 虽然跳楼看起来是很方便,可是她不敢跳! 要是图方便跳了,受伤了可就惨了! 随着杏也离去,屋顶就只剩下了希娜,想了想,她也决定不再继续发呆。 反正困扰已经解决了,所以希娜就挽着裙子也爬下屋顶,准备去帮忙了。 打发了杏,跳下屋顶的陈安在门口大声喊起来。 “喂,莲子,天依。赶紧来一个来开门啊!” 没一会,紧闭的店门就被拉开了。 开门的是莲子,她看着陈安很是诧异。 “哥哥,你不是进去了吗?怎么一下又跑外面去了?” 明明就带着桑尼和露娜进屋了,究竟是怎么跑到门口的? 她左思右想。难不成是从后门? 陈安耸耸肩,一指屋顶,就睁眼说起了瞎话。 “不好意思,刚才晒月亮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从屋顶滚下来了。” 莲子:“……” 她斜眼瞅着陈安,压根不相信这个解释。 要说其她人还有可能,但陈安?他在屋顶不知道晒了多少次月亮,从来没事,怎么可能滚下来! 再说了,衣服那么整洁,根本就不像狼狈从屋顶滚下来的好不好! 想到这,莲子不由哼了一声。 “骗子!” 陈安耸耸肩,也懒得再说。 他推着莲子进店,然后回身又把门关上了。 刚一转身,正准备开始整理杂物的陈安动作一顿,头就开始疼了。 他看着正一人抱着一堆面包,似乎在比赛谁吃得快,而拼命把面包往嘴里塞的洛天依和幽幽子,真是哭笑不得。 “天依,幽幽子。你俩在干什么?难道不知道马上就要吃饭了吗?”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店里的面包已经所剩无几,除了两人身前的,基本上全空了。空的包装袋满地都是! 洛天依一手拿着面包,一手指着幽幽子。嘴里呜呜咽着食物,口吻很是气愤, “呜呜,这个坏女人抢天依东西吃,天依要赶紧吃完,不给她留!” 啊呜!说话间,又一个面包消失在了洛天依嘴里。 幽幽子也是哇呜一口吃掉两个面包,对于洛天依,她也很是不满。 “这个小气的小鬼,幽幽子大人我好久没吃饱了,她居然还不肯分东西给我吃,所以为了防止她全部吃完,我也要赶紧先填点肚子再说。” “幽幽子大人……” 妖梦听到幽幽子的话,真是心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居然饿了好久的肚子。自己不在幽幽子大人身边时,她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呜,幽幽子大人真是太可怜了。 “你们两个啊……” 陈安叹了口气,也懒得理会这两个吃货,只是一甩手将店里剩下的那些外加她们身边的面包全部弄到了一边,让她们两个继续抢去。 恰时,桂言叶和桂心刚好出来,顿时就对陈安这手隔空扫物的本领惊叹起来。 “哇哦,好厉害!” 桂心一脸崇拜。 哇哦,看来姐夫真的是神仙哎! 陈安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店里那些空货柜有些摇头。 哎呀,杏之前说的没错,果然太挤了啊。 这么挤,别说全部,就是原来的一家人也挤不下去。 不过搬嘛……陈安想了想,却发现家里好像找不到地方放这些东西了。 事实上,别说放这些杂物的地方,连晚上大家睡觉的地方,他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了。 人太多了。 摇摇头,陈安也懒得去想这些事,而是开始动手解决店里这些东西了。 他啪的一个响指,随着如同间隙一般的黑色间隙在空气中划开,店里的货架就一个个被吸了进去,最后只留下空荡荡的一片。 顺便一提,那黑色裂缝不是紫特有的间隙,只是普通的空间间隙。 看到那些间隙,不仅桂言叶她们惊叹了,就是幽幽子也有些诧异。 面包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所以幽幽子现在吃的很悠哉,小小口咬着面包,她问道。 “间隙?” 虽然没有那些眼睛和蝴蝶结,但感觉还真像紫的间隙。 “不是,只是普通的空间间隙罢了。” 陈安随口解释一句,接着手一挥,紫特有的间隙就出现了。 带着蝴蝶结的间隙在陈安身边的空气拉开。 随着间隙拉开,里面正不雅翘着二郎腿,拿着葡萄往嘴里塞,津津有味偷窥的紫就暴露了出来。 桂言叶一惊,总感觉有些熟悉。 咦,这种感觉,她是在哪里经历过吗? 桂言叶想着,却忽然想到了当初被恐吓的场景。她忍不住惊恐起来,下意识就往陈安身后缩了缩。 大家直勾勾盯着她的那些惊异眼神让紫吓了一跳。就连手里的那粒葡萄都掉了。 咕噜咕噜,葡萄最后在洛天依羡慕的表情中,滚到了幽幽子嘴里。 幽幽子吃着葡萄,就贼兮兮盯上了紫,不过左顾右盼,最终还是丧气的放弃了。 因为,紫是直接从间隙偷葡萄,所以幽幽子找不到葡萄串! 莲子看到紫,顿时惊叫起来。 “耶,梅莉?” “莲子,你喊我吗?” 听到了莲子的叫声,刚好被早苗赶出厨房的梅莉还以为是在喊她,于是一边用围裙擦手,就一边走了出来。 出来看到紫,她也愣住了。 “哎,你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这么像?” 梅莉是女孩,经常照镜子,所以对于自己的长相还是很清楚的。 紫呵呵干笑两声,马上就明白自己被人发现了,恶狠狠瞪了罪魁祸首的陈安一眼,她在莲子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从胸口掏出一把小折扇。 啪的打开扇子,紫就大方方从间隙里走了出来。 她矜持用折扇捂着嘴,然后眨着眼,装模作样笑起来。 “阿拉阿拉,你们可不要乱想,我和这小姑娘只是长得像,其实一点关系也没有。” “没错,她叫紫,和梅莉的确没什么关系。” 陈安替紫解释一句,就冲梅莉笑眯眯的道。 “梅莉,你喊紫母亲就行。” 紫、梅莉……僵! 其她人:“……” 所有人都用眼睛斜着陈安,其中莲子大叫起来。 “哥哥,你究竟在搞什么啊!母女关系是没有关系吗!?” 堇子也是忍不住吐槽。 “对你来说,什么才叫有关系?” 幽幽子瞅着紫,无邪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她对此表示十分好奇。 “紫,你什么时候有孩子了?是谁的啊?陈安的吗?” 一口气问了一大堆问题,幽幽子仔细看了看受了惊吓的梅莉,发现她和陈安没一点像的地方,于是又猜测起来。 “感觉不像啊,怎么,是其他人吗?” 紫:“……” 看着紫默认,幽幽子顿时就觉得自己猜对了。她不满的指责起来。 “好呀!有了这么大的女儿居然不告诉我! 告诉你,紫。我决定要和你绝交!绝交!” “绝交你个头!” 紫暴跳如雷,毫不犹豫就把手里扇子飞过去砸到了幽幽子脑门上。 “哎呀,好疼。” 幽幽子哎呦一声,原本想抱怨,不过看着紫满脸煞气的模样时,就识趣闭上了嘴。 她多年的倒霉经验告诉她,这时候乱来,肯定会被狠狠教训的!肯定会! 紫让幽幽子闭上嘴后,就看向了陈安。 她咬牙切齿,眼冒凶光,粉拳捏的啪啪作响。 “你这家伙,是在找死吗?” 莫名其妙给她安了个女儿,果然,这种愚蠢的家伙还是干掉好了! 陈安吓了一跳,因为他看得出来,紫是认真的。 也就是说,他如果真的在乱说话,八成会被紫利索干掉的! 想到这,陈安忍不住擦擦头上的汗,他干笑起来。 “冷静,冷静。开个玩笑而已嘛。” “哼!” 紫瞪了陈安一眼,然后抬起脚使劲在陈安脚上一踩,在用力碾几下,然后就一个人走到一边莫名的生闷气去了。 陈安疼的倒吸几口凉气,却也知道安全了。他跳着脚,就和其她人解释起来。 “都别误会,之前我只是开个玩笑,紫和梅莉的确没什么关系。” 其实是有的,不过不是什么具体关系,是另一种很微妙的关系罢了。 梅莉这才松了口气。 就说嘛,她父母双亡,怎么可能会突然多出一个母亲! 这个乱来的哥哥! 梅莉恶狠狠剜了胡言乱语、胡说八道、莫名其妙的陈安一眼,就跑回去去喊其她人准备开饭了。 陈安也不理会梅莉的白眼,只是踢踢脚,就理所当然的开始使唤紫了。 “哎,紫。帮忙把蓝也喊出来吧。” 陈安那理所当然的语气让紫更生气了,她瞪着陈安,脚狠狠一跺,态度十分之恶劣。 “自己喊!” 陈安:“……” 又被紫踩了一脚,他差点又跳了起来。 “紫,你干嘛又踩我啊!” 紫冷笑。 “我乐意!怎么,不爽?不爽来打我啊!笨蛋!” 陈安:“……” 他瞬间明白,之前逗早苗的时候,紫一定在偷看! “嘁。” 偷偷撇撇嘴,陈安也知道使唤紫动手是没指望了。 看着还在那,像生气的任性小女孩一样拿大眼睛使劲瞪他的紫,陈安真是痛心疾首。 唉!谁能告诉他,当初那个乖巧可爱傲娇的小紫究竟去哪呢! 不是说女孩越大越可爱、越发越懂事吗!为什么到了紫这,她反而越来越不像样? 唉,教育不当,教育不当啊! 陈安痛心疾首,最后却也只能唉声叹气的自己动手了。 他双手一伸,做了个接东西的动作。 然后,头上带着白色耳套,摇着九条软软的大尾巴,正愉快哼着小曲,一手端着碟油豆腐,一手用筷子夹一块油豆腐往嘴里塞的蓝,就莫名其妙从天花板直直掉下来,直直落在了早有准备的陈安怀里。 “吓!” 突然从八云之家出现在另一个地方,身边还有一大群人盯着她看,蓝猝不及防,真是吓了一跳,曲调截然而止不提,就连手上的油豆腐都打了。 晚宴 “咦,我扑!” 要早在蓝一出现就盯上她手里油豆腐的幽幽子见状,顿时眼睛一亮。也不等其她人反应,就饿虎扑食咻的一扑,接住了那盘油豆腐。 她一个漂亮的转身,就潇洒的将空中落下的另一块油豆腐接住了。 桂心大呼。 “哇,好厉害!” “多谢夸奖。” 幽幽子得意洋洋起来,接着也不把油豆腐还给蓝,而是贼头贼脑拿着吃的溜到一边自己吃去了。 洛天依看幽幽子似乎吃的很香,于是流着口水流凑过去讨了。 幽幽子很大方,之前抢了洛天依那么多面包,再加上难得的同是吃货,所以就分给她两块油豆腐。 两人就一边吃,一边乐呵呵的对蓝的手艺品头论足起来。 洛天依可爱含着手指,觉得味道不错。 “嗯嗯,手艺不错,和陈安哥哥做的差不多。” 幽幽子倒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当然,蓝的手艺可就是和陈安学的呢!” 蓝这时也回过神,虽然心疼自己的油豆腐惨遭毒手,却也没时间在意,只是对于自己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有些愕然。 她又软又漂亮的狐狸尾巴在陈安身上蹭了蹭。 “安,你把我弄到这来干嘛?” 蓝问着,还忍不住瞥了一边正鬼头鬼脑瞅着她的九条大尾巴,满脸写着我们不怀好意的堇子和莲子一眼。 这两个小姑娘,似乎有些想找麻烦呢。 没注意到蓝已经发现了,堇子贼兮兮的戳戳莲子。 “哎,姐姐。又是一只妖怪哎。还是九尾,不如待会找个机会研究一下?” 莲子也是有些心痒难耐。 “好,待会看看情况,趁哥哥不注意,我们抓她回去看看。” 堇子连连点头, “嗯嗯!” 陈安不在是必须的,要不然肯定会阻止她们,就像之前一样。 陈安也发现了她们的小心思,看着两人嘿嘿就笑了起来。 这两个傻瓜,以为蓝和露娜她们三个一样,只能被欺负吗?嘿嘿,要是敢去惹蓝,有你们苦头吃的! 似乎看到了两人未来的凄惨,陈安心中幸灾乐祸起来。 不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陈安幸灾乐祸一会,就把蓝放下来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把她喊来的原因。 他简洁明了。 “家庭聚会!” 蓝顿时恍然大悟,点点头表示明白。 其实陈安很想把蕾米、灵梦她们一块弄来,不过地方不够。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陈安怕刚把人弄来,他就被她们打死! 所以想来想去,陈安还是只把知道他回来的蓝弄来了。 接着,陈安把所有人都叫到旁边,然后轻喝一声。 “现!” 深沉色彩在透明空气中出现,油彩绘画般画出桌子的形状,然后一张足以坐下所有人的漆黑色大圆桌就凭空出现了。 接着,二十三条椅子也出现了。 这神奇的一幕,看的大家一愣一愣的。 堇子双眼放光,她上前摸着那张桌子,大呼小叫起来。 “神仙呐!” 桂心也是双眼直冒小星星,一脸崇拜。 “哇哦,姐夫好厉害~” 陈安自矜一笑。 “还好还好,世界第一啦。” 众人:“……” 莲子原本也是十分惊叹,但听到陈安这么无耻的话,却忍不住吐槽起来, “哥哥,你脸皮还能在厚一点吗?” 陈安想了想。 “全部世界第一。” 莲子:“……” 莲子嘴角抽搐。看来她还是小瞧了陈安,他果然更无耻了! 就这样,一群人聊天吵闹,然后抽着时间在桌上放筷子勺子,顺便去把其她人喊来,晚餐也就差不多好了。 顺便一提,因为发现在这里似乎帮不上什么,希娜就去当厨娘,进去厨房帮忙了。 原本早苗不想让客人动手的,但最终还是拗不过她,只得把梅莉赶出来让她帮忙了。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梅莉会被赶出厨房的原因。 现在料理做好,希娜正矫健的一手一盘菜走了出来。 很快,等早苗她们端完菜上桌,晚餐也就开始了。 一开吃,幽幽子一边发挥她那令人惊悚的进食速度,一边冲紫大肆抱怨起来。 “紫啊,你是不知道我这段日子过得多惨啊!明明有那么多好吃的摆在面前,我每天却只能吃那么一点点!结果差点就被饿死、馋死了啊!” 掐着小拇指指甲,幽幽子想起前几天在花开院别院那里的生活,真是心酸的眼泪都出来了。 早知道当初就不答应紫的馊主意了,要不然哪里用得着那么惨。 瞧瞧,她都已经快要饿的不成人形了呀! 至于所谓的羁绊?哼哼,那能当饭吃吗!? 紫一脸幸灾乐祸。 “没事,你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没死吗?” 幽幽子顿时大气,眼睛也不看,就把蓝手里的食物给抢到了自己碗里。 蓝:“……” 她看着自己空空的筷子,欲哭无泪。 搞什么鬼,为什么只要和幽幽子一起吃饭,幽幽子总是抢她的食物? 陈安急忙蓝夹了一筷子菜,隔着妖梦就安慰起来。 “被抢吃的,总比把你当吃的好嘛。” 蓝一想,觉得也是。于是心情立马就愉快起来了。 幽幽子抢了蓝还不算完,又顺手把紫碗里的食物倒进了自己碗里,然后一起塞进了自己嘴里。 她一边吃,一边气呼呼的指责。 “你这是友人该有的态度吗?绝交,幽幽子大人我一定要和你绝交!” 紫:“……” 她看着自己面前空荡荡的碗,忽然有种把它扣到幽幽子脸上的冲动! 冷静!冷静!冷静! 紫这么告诉自己,于是保持了风度,用间隙给自己盛了饭。 幽幽子看的大为羡慕,于是又把紫的饭扣到自己碗里去了。 紫:“……” 她果断抓狂了,饭也不吃,就用筷子使劲敲起了幽幽子脑袋。 “让你抢!让你抢!让你抢!去死好了!” “哎呦,哎呦,哎呦……” 幽幽子有节奏的应着,最后又道。 “打死也不!” 幽幽子和紫欢快的闹腾着,她身边的妖梦却是在小声和陈安问着问题。 “师傅,你这里有洗澡的地方吗?” 来的一个下午,吃饭睡觉等幽幽子,完全没时间洗澡啊! “有啊,吃完饭你再去洗好了。” 陈安点点头,眼角一瞄却似乎看到了什么。 脸色一板,他毫不客气就用筷子给身边,那把菜往洛天依那挑的帕秋莉手上狠狠来了一下。 “嘿,帕琪。不许挑食!还有天依,不许抢帕琪的菜,吃桌上的就好。” “知道了,陈安哥哥。” 洛天依开心答应了,帕秋莉却是气的脸都红了。 她愤怒的舞着筷子,虚张声势起来。 “混蛋,你怎么还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是不是想死啊!” 文文哼了一声,见缝插针就开始拆帕秋莉的台。 “切,不是早就不挑食了吗?怎么现在又来了? 告诉你,这种拙劣的吸引陈安注意的诡计是不会得逞的!” 帕秋莉大怒,一筷子就戳到了文文脸上。 “死乌鸦,我就是挑食怎么了?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文文顿时炸毛了,她拿着筷子张牙舞爪起来。 “好啊,居然还敢动手,来来,死图书,我们出去比划比划!” 帕秋莉:“呵呵。” 陈安头疼的要死,却也懒得理会两人照例吵架。只是敲敲桌子,然后隔空给露娜她们夹了菜,就自顾自吃了。 桂心看着这一大桌人,就和桂言叶嘀咕起来。 “哎,姐姐。你的对手好像很多,在不加紧,你就完蛋了啊。” 桂言叶闷头吃饭,不理桂心。她不回话,让桂心不满了。 “哎,姐姐,你没听到我的话吗?要是不加紧努力,姐夫真的要没有了!” 桂言叶总算开口了,她瞥了陈安一眼,声音有些沉闷。 “别说傻话了,陈安君很快就要走的,你还是好好吃饭吧,” 说着不管桂心再说什么,她也不在开口,只是沉默吃饭。 很快,晚餐结束了。 吃过饭,虽然有些不舍,但蓝还是跟着紫,在堇子和莲子惋惜的目光中回幻想乡去了。 原本陈安是想让紫把幽幽子她们也一起带回去,不过被她们集体拒绝了。 幽幽子是打算在外面吃几天好的,所以是死缠烂打,打死也不肯回去冥界。 妖梦嘛,幽幽子留下,她自然也得留下。 文文说是想找些幻想乡里没有的素材。不过看她那狡黠眼神,应该还有其它鬼心思。 至于是啥,陈安就不知道了。 帕秋莉那就更不用说了,她可不放心把文文留下,所以自然也得留下来防备文文做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 露娜倒是很简单,只是想留在陈安身边而已。 桑尼和斯塔稍微复杂一些,不过也只是想在外界玩几天罢了。 接着,希娜和堇子也告辞了。 似乎是答应了堇子送她回去,两人是搭伴走的。 堇子笑嘻嘻的说,她以后一定还会再来玩,要是能把她带去幻想乡旅游一下,那就更好了。 莲子给她打了包票说,决定会的。 希娜倒是没说要去幻想乡旅游。 不过嘛,她临走前留下的话,倒是让陈安很纳闷。 她说。 “命运我不相信,但我相信我自己,所以我们明天再见。” 这句话让陈安琢磨了半天,结果还是没搞懂什么意思。 是打算明天再来做客吗? 而两人走后,也带着桂心要回家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陈安总感觉心事重重的。 一开始就是了。 由于是晚上,也没开车来,所以她们是陈安送回去的。 用那辆破自行车! 一路上,除了桂心叽叽喳喳的声音,坐在自行车后座的却一直沉默。 一路疾驰,花了大半个小时,陈安就把两人送到家了。 下了车,摸了摸桂心秀发,轻声道。 “桂心,你先进去下好吗?姐姐和陈安君有些话要说呢。” “哦,姐姐加油。” 桂心鬼精灵也不知想到哪里去了,笑嘻嘻给做了个加油的动作,就拿着钥匙蹦蹦跳跳进屋去了。 桂心进了家,还不忘冲挥手。 “姐姐,加油哦!” 一愣,忍不住轻笑起来。 “这孩子,真是喜欢胡思乱想呢。” “谁说不是呢。” 陈安叹了口气。 “大概是太没有安全感,才会像这样努力抓住一切给她安全感的人吧。” 桂心喊他姐夫时的,那种满足和安心可不仅是单纯的喊姐夫呢。 要不然,陈安也不会只是偶尔强调,却始终默认她喊姐夫了。 笑笑。 “是啊。因为从小没有父亲,母亲前两年又丢下我们,所以桂心特别没有安全感。 不过,陈安君你的出现,似乎让桂心重新找回了安全感,最近一直很开心呢。” 她深深鞠了一个躬。 “对于桂心,真是十分感谢了。” 陈安吓了一跳,急忙让直起腰来。 “我们可是朋友,干嘛这么见外啊!” “说的也是,我们是朋友呢。” 有些失神,她忽然道。 “陈安君,你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陈安一听,急忙从车上下来。 “你说。” 感激的笑笑,却并没有说话,反而拉着陈安袖子,走到房子的围墙栏杆下。 捂着裙子蹲下来,然后吹干净那块墙角,就让陈安陪她一起坐了下来。 她抱着双腿、靠着围墙,裙子夹在双腿中间,露出了白色长袜,白皙小腿和一小截大腿。 抬头静静的望着夜空,乌黑长发撒落胸前。在月光下,此时的看起来非常柔弱。 她这么说。 “说起来,小时候我就非常喜欢这样看星星呢。 因为母亲大人很严厉,从来不肯放我出去玩。 所以那时候,我就经常在房间的窗户往外面看星星。 总是一看就是好久。” “说起来也是好笑呢。因为听过嫦娥奔月的故事,我小时候还认为月亮有美丽的嫦娥,有可爱的捣药月兔。 嘻嘻,陈安君,我是不是很傻?” “不会啊。” 陈安也学着那样坐,扭头看他,觉得他脸上笑容似乎比月光还要温柔。 “其实月亮上真的有嫦娥哦,不仅嫦娥,捣药的月兔也是有的。不过月兔不是兔子,而是长着兔耳朵的月人。” “月人?就是住在月球上的人吗?” “是啊,在月亮上,人类看不见的地方有一个城市,它的名字叫做月之都。 而月人们,包括你之前说的嫦娥都生活在那里。” “嫦娥啊~” 有些憧憬。 “原来真的有啊,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和神话故事里描述的一样漂亮。” 陈安笑起来。 “别那么羡慕,如果真要比,你也未必会比她差呢。” 去掉长生者,上位者,外加嫦娥自身清冷淡雅的气质,光比较长相,还真不差。 事实上,虽然不歧视相貌差的,但陈安身边还真没有长得不行的女孩。绝对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有些害羞。 “哎,陈安君可真是会夸人呢。” 陈安一本正经。 “我从不说谎!” 抿嘴笑了起来。 “陈安君,你这句就不是实话哦。” 陈安:“……” 居然被吐槽了,陈安真是有些无语了。 接着,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些话,然后不知为何,忽然沉默下来。 她长长的睫毛不安抖动着,垂着眼睑,眼中流露出浓重的哀伤。 她似乎再哭,声音带着细微的呜咽。 “陈安君,你对于我的母亲大人怎么看? 她将我和桂心扔下,你会不会觉得她很不合格?” 陈安毫不犹豫。 “不会!” “世界上没有不爱自己子女的母亲,虽然她对你的教训似乎很严厉,但我相信她绝对是爱你的。 你也说了,你没有父亲! 你的母亲,一个单身女人能将你和桂心两人抚养这么大,这难道不能说明她对于你和桂心的爱和身为母亲的合格吗?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丢下你和桂心,但我想,她肯定是有不能告诉你的苦衷!” “苦衷……是啊,母亲大人是有苦衷呢。” 脸埋在双臂,肩膀剧烈抖动起来,因为绝望,她的话语颤抖的几乎不成语调! “陈安君,你明白吗?我其实是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 我的父亲……” 她看着陈安,神色说不出的绝望。 “我的父亲,其实也是我的母亲大人的父亲啊!” 听到这句话,绕是陈安也忍不住失声。 “怎么可能!?” 近亲通婚?这虽然在古代很常见,月之都也是司空见惯。 但那基本都是表亲!就算不是,也绝不会是父女这种隔代直系! 就算是不禁止、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鼓励近亲通婚的月之都也是不会发生这种事,更何况是现在的地上!还是在京都这种大都市! 这种事绝对会被所有人不齿的! “是啊。” 表情越发绝望了。 “母亲大人的父亲强暴了母亲,于是生下了我。后来母亲带着我逃走,却又在八年前被找到了,然后桂心也出生了。” 泪流满面。 “这个真相我是在三个月前无意间发现的! 母亲大人有了桂心之后,再一次带着我逃走,可在两年前却又再次被发现了! 那个该死的变·态联系了母亲大人,甚至还想对我下手,再然后,母亲大人就走了。” 陈安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缩。 “难道……” 的哭诉证实他的想法。 “母亲大人再也无法忍受屈辱,更重要的是,她不想我变得和她一样一辈子陷入痛苦,于是就找了理由抛下我和桂心,去和那个变·态同归于尽了。 那些钱!那些隔段时间就打到我卡里,名为抚养金的钱,其实是母亲大人临死前买的保险啊!” 说完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陈安默然无语。 看着身边陷入绝望的,他犹豫了下,最终却还是小心的把她搂进了怀里。 他轻轻拍着的背,就好像哄孩子一般哄着她。 “不哭,不哭。言叶乖,不哭啊。” 悲伤仿佛要背过气一般。 “呜,陈安君,为什么我的母亲大人会发生那样的事啊?” 陈安安慰着她。 “你的母亲很伟大,你应该为她自豪。她不仅保护了你,也保护了桂心。 虽然灵经了痛苦,但她走的时候应该是笑着去的。 而且,她也绝不会希望你生活在悲伤。 所以,不哭了啊。” 安慰了好一会,陈安才总算让把哭给止住了。 抽噎着。 “对不起,陈安君。让你听到这些不好的事了。” 陈安宠溺揉着秀发,脸上笑容温柔的好像要把她的悲伤全部化解。 “说什么傻话,这种事一直憋在心里也不好。而且你既然选择和我说,那也是信任我,我又怎么会嘲笑你呢?” “陈安君……” 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她还以为陈安听到这些,会鄙视她、厌恶她,没想到最后却还是这样温柔的安慰她。 果然,和陈安君说果然没错。 又哄了会,陈安也觉得时间不早了,再加上发生了这种事,还是应该让一个人冷静一下。 于是他起身拍干净衣服,就准备告辞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回去了。” “嗯。” 轻轻应了一声,急忙也站了起来。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陈安君,你会瞧不起我吗?像我这种……怪物。” 犹豫了半天,最后用了怪物来形容自己。 陈安竖起大拇指,灿烂一笑,并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你觉得我会吗? 可爱又漂亮,贤惠又温柔,虽然只会做黑暗料理,却依旧对自己厨艺那么自信的言叶,请你告诉我,你觉得我会吗?” 可爱嘟起了嘴,却也知道了答案。 她气呼呼反驳着。 “才不是黑暗料理呢!” 陈安一笑,转身就走。 “你说不是就不是,走啦。” 又喊住了他。 “等等!” 陈安回过头。 “嗯?” “陈安君,请问……” 犹豫着,却最终还是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只是道。 “请你路上小心。” “知道了,你也赶紧进去休息吧。” 陈安微笑着答应,然后就骑车离去了。 “陈安君……” 伫立在原地,注视着陈安,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的尽头,这才轻声说出了她之前想说的话。 “请问,我能和你一起走吗?” …… 在夜色中赶了会路,陈安回到了家。 家中吵闹不知何时已经平息,此时此刻正静悄悄的。 大家估计都去睡了吧。 这么想,陈安就也轻手轻脚的回道房间,准备休息了。 然而,陈安才刚刚准备脱袍子,他以为睡去的文文就贼头贼脑,蹑手蹑脚走了进来。 看着文文那一副鬼鬼祟祟,生怕被谁发现的模样,陈安很是纳闷。 “文文,你干嘛?怎么鬼鬼祟祟的?” 文文不说话,只是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嘘~” 她回身把头探出房间左顾右盼好一会,发现没看到人,这才啪的把门关上了。 关上门,文文这才回答陈安,她擦擦嘴角,笑的跟朵花似得。 “当然是准备和你一起睡咯。” 不知为什么,陈安总感觉文文看他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对劲,她双眼放光,瞅他的眼神就好像和某种准备觅食的大型猫科动物……还是发情的那种。 在联想到之前问她为什么不会幻想乡是,她那种鬼精灵的狡黠,陈安泛嘀咕了。 这只文文,究竟想搞些什么鬼? 文文完全不知道陈安的嘀咕,就开始自顾自脱衣服了。 灯早已熄灭,但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清凉月光却是令房间的一切纤微可见。 文文最先脱得是裙子,似乎是故意的,她的动作很慢。 但无论怎样,文文还是脱了,随着她的动作,她那修长双腿,挺翘玉臀,纤细腰肢,半遮半掩的丰满双胸,外加精致的锁骨一点一点全都显露在了陈安的眼皮底下。 沐浴在这清淡月光下,此时的文文美丽的如同女神一般。 那白皙无暇,如同白玉一般的肌肤,似乎都在微微散发着光晕。 文文弯下腰,把胸前半遮半掩的雪白毫无遮拦的让陈安瞧个一干二净。 她纤长美丽的睫毛抖动着,巧笑嫣然。 “怎么样,人家好看吗?” 陈安看的一愣一愣的。 “好,好看。” 文文笑的更动人了。 “那么,你有没有想和人家交配的冲动呢?” 陈安:“……” 他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不可思议看着文文。 “你说什么?” “啪啪啪啊。” 文文理所当然的妩媚给了陈安一个媚眼,就把手上那带着自己体香的衣物扔在陈安脸上,就开始脱……内衣了。 陈安手忙脚乱的把盖在脸上的衣服拨掉,看着已经在解扣的文文,他真是吓了一大跳。 “文文,你到底想干啥!?” 不是说睡觉?那把内·衣脱了干嘛?要知道,以前他们睡一起那么多次,文文可是从来没脱内·衣的好不好!? 至于文文之前的话,陈安已经选择性失忆忘记了。 “当然是准备和你做配偶该做的事啊。” 文文眨着大眼睛,表情很是天真无邪,单纯懵懂。 “而配偶晚上除了啪啪啪,还有其它活动吗?” 陈安:“……” 选择性失忆装傻失败,他忍不住满头大汗,眼神一个劲的往旁边飘。 “这个,那个……我看你还是在考虑一下好了。” 虽然现在已经完成融入,不用再担心什么时候就得丢下她们离开。 但关于这种事,陈安还真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什么!?” 文文脸色一僵,顿时勃然大怒。她大肆责问起来。 “混蛋!你当初是怎么和人家说的,明明说好一年,现在都快两年了好不好?再这样下去,你是打算拖到人家变成老太婆吗!” 陈安汗的更厉害了。 “没那么严重吧?再说了,你可是妖怪,可以活很久,拖几年在做这种事应该不是问题的。” 他在心里补充。 最重要的是,他当初说的是结成夫妻,不是啪啪啪! 文文:“……” 她大眼睛里一下就蓄满了泪珠,用控诉、绝望的目光看着陈安。 “果然,你喜新厌旧,和死图书好上了,就不喜欢人家了是吧?” 陈安:“……” 他简直恨不得找块豆腐,然后让文文撞死在上面! 什么叫他喜新厌旧?什么叫他和帕秋莉好上了就不喜欢她了?文文这究竟是什么思维模式!? 他完全跟不上啊! 在陈安无语的表情中,文文装模作样抹着眼泪哭诉了三秒钟,然后果断扔掉内衣就光着上身,趁陈安没反应过来钻进了他的被窝。 她笑嘻嘻的拉了拉陈安的衣服,急不可耐的样子。 “来嘛,陈安。人家已经准备好了哦~” 陈安:“……” 他有些嘀咕。 可我没准备好啊! 看到陈安没反应,文文催促的更急了。 “快点,快点。快点嘛~” 就在陈安受不了文文的催促,开始考虑是找个借口溜人呢,还是答应文文时,有人帮他做了选择。 只听那被文文关上的房门忽然重重响了起来。 砰!砰!砰! 帕秋莉在外面用力敲着门,语气很粗暴。 “喂,混蛋。那只死乌鸦在不在你这?” 文文大惊失色。 “哎!?死图书怎么来了?她不是应该已经睡着了吗?” 陈安:“……” 他斜眼看着文文。 “你们不是一个房间吧?你是怎么知道帕琪已经睡着了?” 帕秋莉喜欢看书,所以她是在书房,也就是琴美那睡的。 而文文,她是和露娜三妖精在琴美房间旁边重新整理一个房间睡得。 虽然连着,但两人根本不在一个房间! 文文娇媚白了陈安一眼,就像看傻瓜一样看着他。 “傻瓜,不等死图书睡着,人家哪里过的来啊,肯定会被那家伙阻止的啦。” 文文鄙视完陈安,却忽然紧张起来。 “不行,这次一定要成功,不能被死图书阻止。” 眼珠一转,聪明的文文有了办法,不等陈安反应,她就已经扯开嗓门喊了起来。 “死图书,我不在这,你去其它地方找吧。” “……” 外面帕秋莉的声音和敲门声忽然都没了,似乎人已经走了一般。 机智的文文是这样认为的,于是她忍不住得意洋洋起来。 “怎么样,人家聪明吧?” 陈安:“……” 他无奈捂着额头,心中一个劲叹气。 惨了,这个傻瓜已经把自己成功的出卖了。 果不其然,就在陈安唉声叹气,文文洋洋得意时,穿着白色睡裙的帕秋莉已经破门而入。 她狠狠一脚踹开房门,就看到了陈安床上那整个身体都缩进被单,只露出一个脑袋,正看着她傻眼的文文。 帕秋莉勃然大怒,一下把手里魔导书扔了过去,她指着那只文文破口大骂。 “好呀,你这只死乌鸦果然在这! 我就说你干嘛死也不肯和我一个房间!要不是我聪明在你身上下了个魔法,差点就被你晃点过去了!” 帕秋莉气势汹汹。 “说!你今晚跑到这混蛋的房间想干嘛?是打算做什么无耻的事吗!” 文文还没有从帕秋莉破门而入中回过神,脑门就挨了一下。 “魔法?” 而听到了帕秋莉的话,再加上疼痛的脑袋,文文当即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她气的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也指着帕秋莉破口大骂起来。 “什么!?你这死图书居然敢在老娘身上动手脚,是嫌命太长了吗!” 随着文文激烈的动作,她身上的被单就滑了下来,然后光洁溜溜,只穿着一条白色内、裤的身体就裸露了出来。 月光下,文文那雪白肌肤似乎在反光一般,没有束缚的白嫩****也是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像两只红眼睛小白兔一样活蹦乱跳,一颤一颤的。 完全没察觉这点,文文继续破口大骂。 “告诉你,识相赶紧给我滚蛋,别来烦我和陈安!” 帕秋莉:“……” 发现文文没穿衣服,她一下就黑了。 看着一下沉默下来的帕秋莉,陈安感觉到十分不安。 不对劲!不对劲啊! 他可是不受温度影响,可为什么忽然感觉好冷? 还有帕琪,你的脸为什么这么黑?身后的那些黑气是什么?怎么让人感觉那么恐怖啊? 不行,不行,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溜吧。 陈安想到这,顿时觉得很有道理。 急忙拿起床上滑落的被单一甩裹在了文文身上,他干咳两声,义正言辞的就准备闪人了。 “咳咳,忽然想到,我一个大男人一个房间,却让你们两个女孩子去挤不好。 所以我决定,这里还是留给文文你和帕琪两人睡吧,我是去走廊打地铺好了。” 文文瞬间苍白化了。 “不~人家的天狗蛋啊~~~” 陈安打死也不敢理会文文那绝望的呐喊,起身就想跑。 就在陈安即将走过帕秋莉身边时,一只芊芊玉手搭在了他肩上。 帕秋莉笑颜如花(彼岸花),眼中满是杀气。 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混蛋!你能告诉我!那只该死的乌鸦!她为什么会没穿衣服跑到你的床上吗!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这个……那个……” 陈安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实话。 因为他有种预感,如果说了实话,大概会死无全尸吧。 所以为了生命安全着想,最好还是别说实话! 想到这,他心虚干笑着,解释的更含糊了。 “这个……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啦。只是莫名其妙的,文文就变成这样跑到我房间了。” “哦?真的吗?” 帕秋莉瞧着陈安心虚的样子笑的更像花(彼岸花)了,只不过陈安肩膀上那只越来越用力的手告诉了他事实。 她不接受这种解释! 陈安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忍不住满头大汗。 要死!要死! 就在陈安脑子急转,准备找一个更好的借口来糊弄帕秋莉时,那只文文却已经不知死活的大声叫嚣起来。 “告诉你又怎样,我来这,当然是准备和陈安啪啪啪,然后生蛋啊!” 陈安:“……” 他二话不说,一下挣开帕秋莉的手,拔腿就跑。 就在陈安刚刚跑出房间,身后就传来了帕秋莉那地狱般的恐怖怒吼。 “吼!混蛋,给我站住!让我狠狠宰了你!让你下地狱知道一下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陈安听到帕秋莉的怒吼跑的更快了,趁着帕秋莉还没追出来,他跑下楼梯,然后慌不择路,就下意识一头冲进了楼下那唯一还开着灯的地方……浴室! 妖梦刚刚洗完澡,此刻正拿着毛巾擦头发。她看着忽然闯进浴室还一下把门关上的陈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师傅?” “哟,是妖梦啊。” 陈安跑进了浴室,这才发现了妖梦,他有些意外,毕竟这么晚了,还以为这里没人呢。 不过陈安也不大惊小怪,只是冷静的和妖梦打了个招呼,就冲着她随意打量了两眼。 身上没穿衣服,估计是刚洗完澡的原因,白皙的肌肤带上丝丝淡淡的粉红,仿佛嫩的要滴出水来。 胸部不怎么大,两只小白兔加起来的体积估计还没那只半灵一般大,所以真不愧是妖梦。 陈安下意识从上往下看完一遍,这才心里点头。 嗯嗯,和依凛差不多,都是白……嗯!?等等。 心里下了总结,陈安却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急忙不在理会妖梦,回头贴着浴室门听着外面的动静了。 他一边仔细听着外面动静,一边随口道。 “妖梦,赶紧穿衣服,一直这么光着身体,不怕感冒吗?” “穿衣服?” 妖梦一时还是反应过来,她呆萌的转转眼珠子,然后低头一看,发现两只小白兔正随着她呼吸,红着眼睛在颤抖。 妖梦:“……” 妖梦眨眨眼,又看着在那全神贯注听外面声响的陈安。 陈安=师傅=男人! 她洗澡=没穿衣服=被看光了! “哎!!!!!” 妖梦这次终于反应过来,她惊呼着,就拿一边的浴巾围住了身体。 妖梦羞得不仅全身都红了,就连头上都在冒蒸汽,她抱着胸,一下就缩到了浴室的角落。 陈安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发现妖梦那么夸张的反应,顿时无语了。 “哎呀,干嘛那么害羞?师傅我什么也没看见,你继续洗好了。” 妖梦红着脸,软软的半灵用力的往陈安脸上撞,她大肆指责。 “师傅色·狼!” 陈安一脸无辜, “什么色·狼,我只是进来躲一会,马上就走的。 再说了,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妖梦:“……” 她瞪大眼睛无话可说,半灵撞得更欢乐了。 就在半灵以每秒三次给陈安挠痒痒时,帕秋莉的声音忽然在浴室在响起了。 “喂,里面是谁?陈安那个混蛋在吗?” 陈安大惊,急忙对缩在墙角的妖梦做了个恳求的姿势。 他张着嘴,无声说道。 “拜托拜托,千万说我不在。” 这种情况,要是被帕秋莉逮到了,真是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妖梦纠结了好一会,听到外面帕秋莉越来越不耐烦的声音,于是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师傅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被师傅看光了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了,她以后也没脸见人了。 有了这个借口,妖梦这才故作冷静的喊道。 “是在下,妖梦。在下在洗澡。” “哦。” 帕秋莉应了一声,就离开去其它地方找人了。 听到外面帕秋莉离去的脚步,陈安顿时松了口气。 又贴着门听了好一会,觉得帕秋莉真的走了,陈安这才打开浴室门往外小心的探探脑袋, “帕琪?帕琪?” 轻声喊了两句,没人回应,陈安这才真正放松下来。 他拍拍胸,回头冲着妖梦感谢起来。 “多谢了,妖梦。你继续洗,我就先闪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陈安临走之前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起来。 “对了,我之前的确什么也没看到,一点也不知道你下面和依凛一样是光的,所以你放心好了。” 他灿烂的露齿一笑,然后关门就走。 妖梦:“……” 她捂着脸,绝望的哀鸣起来。 “呜,完蛋了,以后没脸见人,在下再也嫁不出去了呀~” …… 生怕帕秋莉忽然从哪个角落跳出来干掉他,陈安从浴室出来,一路都是小心翼翼。 左闪右避,呃,其实只是从后门溜了。 但无论怎样,最终,陈安还是成功、安全的抵达了目的地,那就是……屋顶! 反正原来的房间是绝对不能回去,要不然一定会被帕秋莉抓到,然后干掉! 毫不留情、狠狠的! 回身将屋顶的盖子盖好,陈安这才安心下来。 感觉着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凉风,陈安忽然有些郁闷。 因为他发现,这段时间他睡屋顶睡好像得很勤啊! 唉,这种事,真是太悲剧了! 陈安唉声叹气着,就那么懒洋洋的躺在了屋顶。 双手垫在脑后,陈安望着天空的满月有些失神。 他忽然想到了桂言叶那个让人怜惜的女孩,心中难得的举棋不定起来。 陈安不是真的感情白痴,虽然家里人总是这么认为,但那也只是因为她们基本都是他带大,陈安总是会下意识将她们当成孩子,所以对她们的感情基本都是忽略了。 而且,在时间沉淀下,所谓的爱情和亲情实在是令人难以区分。 爱情的长相厮守到最后,那不也是平淡、却又让令人幸的亲情吗? 但家里人是这样,桂言叶就不是了。 桂言叶对他的感情,别说他自己,其她人也都能看得出来! 但由于陈安向来习惯顺其自然,甚至乐意更维持现状! 虽然有很多妻子。但事实上,除了映姬和小町因为撞上的太是时候,勉强算是他告白。 其她的基本都是意外,或者干脆就是她们逼着陈安! 所以陈安对于桂言叶的感情就当不知道,一直维持着现状。 这不仅是因为性格,还有桂言叶本身! 桂言叶在外界有母亲,而陈安又不打算在外界多留。所以他一直在装傻。 但现在不一样了,桂言叶现在除了桂心再也没有其他亲人。 而桂心,陈安相信,如果他真的愿意带走桂言叶,桂心保证会把桂言叶打包好,顺便在附赠自己一起走的。 话说回来,让她去幻想乡交一些同龄朋友也不错嘛。 看着满月,陈安忽然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这件事等以后再看情况好了,现在还是先休息吧。 陈安想着便闭上了眼,他心中默念。 还有大家,相信我,我很快就会回去了。 …… 与此同时。 同样是京都,不再是高塔,而是一座大厦的顶端。 肩膀上架着油纸伞,祸正坐在大厦的边缘,望着天空的满月发呆。 她向着天空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却最终还是放下了。 祸开口道。 “哎,这地方虽然蛮热闹,但似乎不适合私呢。你觉得呢?” 除了回应的风声,祸身边空无一人。 祸似乎并不知道这点,依旧说着。 “私总是认为这座城市有什么在吸引私,你说,那会是人吗? 私不知道私为什么会出现,但或许那个人会知道呢。 哎呀呀,或许那个人还会接受私呢。让私稍微期待一下吧。” 祸轻轻笑了起来,却忽然幽幽叹了口气。 “满月吗?对私来说,似乎有些讨厌呢。” 大厦屋顶并不肮脏,祸将油纸伞合上放在身后,然后躺下,枕着伞,在略显凄厉的风声中闭上了眼。 黑暗中,少女默念。 “如果真的有人,那么,请不要让私失望呢。” …… 第二天一早,陈安在妖梦躲闪,帕秋莉凶狠的目光中吃过了早餐。 原本他是打算今天就忽悠大家一起回去幻想乡的,但最后却被文文和幽幽子联手抵制了。 “哼!” 文文先是瞪了一眼昨晚跑路,害她被帕秋莉骂了一个晚上的陈安,才气呼呼道。 “不回去,人家前段时间光顾着找你,素材还没找呢!” 对于文文,现在天狗蛋没指望了,她当然要把第二目的完成! 陈安一脸诧异。 “咦,你还真打算找素材啊?我还以为这个借口,留下来只是为了……” “为了什么呢?” 帕秋莉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陈安脸色一僵,他果断改了口,义正言辞。 “没什么!” 幽幽子摸摸小肚皮,大声说出了她的野望。 “哼,想把幽幽子大人糊弄回去?没门!要知道,我可是打算在外面吃几天好吃的呢!” 桑尼也是大声囔囔起来。 “没错没错,外界那么多好玩的还没玩,我才不要回去呢!” 斯塔,露娜很是赞同。 看到基本上所有人都反对,陈安很是郁闷,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冒着死翘翘的风险回去,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 顺便一提,因为霍青娥在幻想乡,所以洛天依也很想去幻想乡! 最后,陈安也只能唉声叹气放弃了让文文她们陪着他回去打头阵的打算了。 在之后,在文文她们的坚持下,陈安就带她们出门了。 当然,出门前陈安可没忘了给三妖精的翅膀掩饰一下。 要不然她们长着翅膀出门,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嗯,除了她们,陈安还给准备出去祸害他钱包的幽幽子掩饰了一下,省的她出去觅食被人发现不是人。 至于一起出门寻找素材的文文,她自己已经解决了。 就这样,带着露娜、斯塔、桑尼,还有寻找素材的文文和出发觅食的幽幽子和洛天依,陈安就出门了。 至于其她人…… 帕秋莉不想出门,妖梦却是因为昨晚的事,现在一看到陈安就脸红,所以最终也只得留在家里了。 背着露娜,牵着斯塔和桑尼,陈安就领着文文她们在京都乱逛起来。 去过游乐场,去过餐厅,去过景点,反正一整天基本脚步就没停下来过。 付出了一些体力和大量金钱,在傍晚时分,陈安就带着心满意足的大家回到家了。 刚进客厅(原来的店面,现在不开了),陈安就发现了客厅角落多了很多东西,大包小包的,似乎是行李。 希娜正在那整理那些行李,还有早苗,也一脸郁闷的在旁边帮忙。 这一幕让陈安很奇怪,希娜怎么又跑他家来了,还有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让幽幽子她们自己该干嘛干嘛去,他上前问道, “希娜,早苗。你们这是在干嘛?这些东西是谁的?” 希娜的回答很简洁。 “我的。” 早苗瞪了陈安一眼却不理他,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这让陈安更纳闷了。 “早苗,你怎么,怎么看起来好像很生气啊?” 不对啊,他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应该没机会做什么让早苗不开心的事,那早苗为什么还瞪他,这可不像她的性格呢。 “还不是安君你这个家伙干的好事。” 早苗终于开口了,她鼓着脸颊,气呼呼的样子。 “每天什么正事也不做,就知道往家里带女人,真是个花心鬼!” 哼,昨天一口气带回来那么多人也就算了,现在又跑来一个。 她自己可还是单身呢!这个讨厌鬼! 陈安不明白早苗为什么这么说,但听着早苗怨气满满的话,还是识趣的不回答。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早苗看起来好像有点像怨妇,还是别去惹她比较好。 他想着,便不动声色的开始转移话题。 “希娜。你的东西怎么会在我家?” 希娜很爽快的告诉了陈安答案, “因为这里以后也是我的家了。” 早苗听到这,一脸苦大仇深,脸蛋鼓得更高了。 呜~安君这个花心大萝卜! 陈安一愣,感觉十分奇怪。 “这是怎么回事?” 他家怎么会莫名其妙变成希娜家了?要知道,她自己可是有房子的!还不小! 希娜很认真的道。 “因为我的剑。” “嗯?” 看着陈安迷惑的样子,早苗拧了陈安一下,便气鼓鼓解释起来。 “希娜说,安君你可以用她的家传宝剑,所以你以后就是她的丈夫,所以你的家自然就是她的家了。” 陈安一愣,顿时大惊失色, “什么,希娜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什么叫可以使用宝剑就是她的丈夫,这究竟是什么狗屁择偶要求?一点也不科学! 早苗嘀嘀咕咕的。 “我也希望是开玩笑,可是不是啊。” 在陈安不在的时候,家里的大家都试过,而结果却是,希娜的剑除了她自己,其她人碰都碰不到! 希娜语气坚决。 “早苗姐姐说的是真的,我的剑除了我自己和我命运中的另一半,也就是我未来的丈夫能用,其他人都用不了。 既然你昨天用了我的剑,那么你以后就是我的丈夫了!” 称呼转的很快嘛,昨天还是早苗,今天就变成早苗姐姐了。 陈安心里嘀咕,却猛的怒摔,他跳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不要用这么草率的事决定你的未来啊!命运这玩意就是在扯淡啊!” 开什么玩笑!帕琪还在家呢,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是想让他再死一次吗! “我知道。” 希娜冷静的点头, “因为我也不信命运。” 陈安还没松口气,希娜又道。 “但我信自己,就像你昨晚说的,每个人的未来都是自己选择。而我的选择是……” 希娜深深看了陈安一眼,然后身上就穿上了战斗用的裙甲。 拔出腰间的剑,她单膝跪了下来,双手举剑置在陈安身前。 “从今以后,我的剑为你而战,夫君大人!” 哟嚯,这下称呼转变的更快了嘛。 还夫君大人,这种东方化的称呼,你的祖上真的是西方来的吗? 陈安心中吐槽,却看着跪在面前的希娜,忽然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多嘴!让你多嘴!现在好了吧?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了吧! 而一边的早苗见状,顿时哭成了泪人。 居然当着她面就这么做,还喊她的安君夫君大人!抢男人是这么抢的吗?欺负人!呜呜,这真是太欺负人了! 见陈安脸色变来变去,却久久没有说话,希娜就自己站了起来。 顺手将剑收回剑鞘,希娜也不管陈安没有答应,就果断当他默认了。 她上前一步,干脆在陈安嘴上亲一口,这才道。 “夫君,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做完这些,希娜就不理会呆滞的陈安,自顾自整理东西去了。 陈安:“……” 感觉到自己嘴唇上的余温,陈安举目仰望四十五度角。 请问哪里有豆腐,他想死! 早苗也扑到陈安怀里痛哭起来。 “安君,你和我说,你不会答应的对吗?” 她哭的十分伤心。 要知道亲嘴这种高技术含量的事,她和陈安在一起了十来年,可也从来没试过。 可今天,希娜这个和陈安认识没多久,就自作主张上门抢男人的的家伙,居然当着她的面就这么做了。 呜呜,这世道,还有天理!还有王法了吗! 矜持,告诉她,女孩子的矜持究竟去哪了呀! 希娜一下看了过来。 “对了,夫君。如果你不答应,我也只有一死了之了。” 陈安:“……” 他抱着怀里哭的越发伤心的早苗,也是欲哭无泪。 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嘛! 虽然极其不情愿,但为了防止希娜做傻事,陈安也只得勉强接受这位来的莫名其妙的妻子了。 吃饭的时候经过了大家一番狂轰滥炸,被杀人的目光洗礼了一遍又一遍,勉强算是活了下来。 晚上再顺便被怒火万丈的帕秋莉狠狠骂了一个小时,暴跳如雷的紫折腾一个小时。 最后,陈安再将雷厉风行,一来就想同居一起睡,说是赶紧留后代的希娜赶去其它地方。 自己盖着早苗给的白被单,然后搂着不知道什么跑上来,自己主动当抱枕的露娜在屋顶蒙头大睡。 就这样,宁静而悠闲的一个晚上就过去了。 接下来几天,日子依旧如此。 每天都是大伙一起出去玩,就这样,时间转瞬就过了六天。 这是第七天。 由于这几天天天大家在外面玩,感觉都有些累,所以今天大家都一致决定留在家里休息了。 露娜她们在看电视,而文文却是在和帕秋莉吵架。 洛天依却是去琴美房间拿来了那把小提琴,然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拉给幽幽子还有杏她们听了。 顺便一提,琴美也很想拉,但谁也不答应! 早苗和智代她们出门去买东西了。 而陈安,却是在帕秋莉和文文房间,也就是原来他自己的房间睡觉,他今天打算睡一天! 可悲的是,计划落空了。 他才刚刚躺上自己那莫名其妙变得香喷喷的床,连眼睛都还没闭上,希娜就找了上来。 她走进房间,笔直坐在了陈安身边。 “夫君,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陈安嘴角抽抽,习惯性忽略了那个夫君。 “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刚刚接到一个委托,是请我在今晚去帮助围剿一位从西方跑到瀛洲来作恶的人。” 希娜顿了顿,又道。 “原本我是不接受对付人的委托的,但现在你是夫君,所以我才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如果你觉得可以答应,那我就去接受这个委托了。” 陈安颇感无趣。 “去杀人吗?拒绝好了。一个女孩子打打杀杀的不好,拒绝拒绝。” 他想想,又补充道。 “虽然没什么可能,但以后还有这种委托,全部拒绝。实在不行,来找我,我替你去好了。” 希娜点头,松了口气。 “如你所愿,夫君。” 要是陈安真的让她同意,那她也只能去了。 还好陈安没答应,虽然他的理由似乎是将她当成普通女孩子了。 但不知为什么,希娜心里却有些开心。 因为,那是久违的关心呢。 又和陈安聊了会,希娜起身就要走,她也知道陈安想休息,所以不想打扰他。 “等等。” 看到希娜要走,陈安心中却忽然一动。 “那个被围剿的人是谁知道吗?” 希娜想了想,最后却摇头。 “不太清楚,委托人喊她祸巫女,也不知是不是真名。” “祸巫女?” 陈安感觉有些奇怪,从西方来的人怎么会是巫女呢? 还有祸,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名字,他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悸动。 希娜见陈安似乎在思考什么,也就没有打扰,安静的走了。 陈安思索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放弃了。 西方的事他不怎么清楚,也懒得去管。 马上就要回去幻想乡了,这些麻烦事还是当没看见好了。 就在陈安打定主意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准备继续睡时,莲子就咋呼呼跑进了房间。 “哥哥,哥哥。” 等跑到陈安身边,莲子才一脸兴奋的挥舞着手里的海报。 “哥哥,我们晚上出去看演唱会好不好?” 陈安眉头一挑。 “什么演唱会?” “初音啊。” 莲子兴冲冲解释着。 “是这两年出道的乐团呢,今晚她们要在京都开演唱会,这可是她们第一次来演唱会呢。” 她哀求起来。 “哥哥,晚上我们去看演唱会吧~” “初音?” 陈安感觉这个词有些耳熟,拿过莲子手里海报一瞧,看着上面那位占据了大半幅海报的绿色双马尾少女,他恍然大悟。 原来是她啊! 虽然不怎么关心娱乐八卦之类的,但这位叫做初音未来的女孩陈安还是听过的。 不仅是因为家里人都很喜欢她,最主要的还是,初音未来曾经是陈安的学生! 当然,初音未来上学的学校并不是陈安曾经任职的学校,而是另一处贵族私立学校。 别看陈安现在每天都在家混吃等死,无所事事,基本上除了家里这些人外加桂言叶就几乎没什么朋友,好像很孤僻的样子。 但这是因为过去的清洗,外加陈安在去幻想乡前不久搬了一次家! 现在这些邻居,陈安不怎么熟,而且回来了也没和谁说,就是学校他也从来没有去。 所以,陈安现在才这么悠闲。 要不然,他得被人烦死!要知道,陈安过去的朋友和学生可是非常多的。 这些不谈,光说陈安原来的知名度。 虽然他那时候只是普通老师,也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但这并不代表陈安不出名,恰恰相反,他那时候可是非常出名的。 嗯,虽然仅限于几个圈子。 而这几个圈子其中一个就有教师圈。 由于陈安的亲和性格,外加阅历,知识,眼光等等各种原因混在一起,他的职教能力强到吓死人。 只要是他教导过的学生,无论怎样的,哪怕再讨厌老师,再厌恶学习,或者是其它原因无法认真学习的学生,陈安最后也能让他变成好学生,所以他很出名。 当然,陈安必须着重强调一点,他出名最主要的原因,绝不是他的教学能力够强,而是他够帅! 他无比坚信这点。 但无论是因为他够帅,还是因为他的能力,他的确很出名就是了。 而也因此,陈安在当老师的时候受到过很多学校的邀请,不过由于梅莉她们最终都还是拒绝了。 但其实他并没有拒绝全部,而是去过一次其它学校。 那是几年前,因为家里多了重患的有纪宁。为了她的身体,陈安基本将家里所有的钱财都用完了。 而陈安那时也是由于封印,无法像现在这样随意变钱,还有其它各式各样的原因,家里经济变得非常拮据。 其实这不是重点,在困难的日子,对于他们来说,只要熬一熬,熬个一两年,也一定会过去的。 但,那时候陈安没有时间了,因为同化快要开始了,所以为了梅莉她们在他不在时的生活,还有有纪宁治病的药材,他必须想办法挣点钱才行。 而恰时,初音未来所在的那所学校给他发来了邀请。 其它的都不重要,但是给他的工资…… 一个月顶陈安原来学校的五年! 这么点钱,对陈安完全不为所动。 哼,以为这么点金钱的诱惑就能打动他吗?真是太天真了! 对于那点工资,陈安不屑一顾,然后他第二天就果断跳槽,扔下家里人去了那所学校。 在那里教导了三个月,陈安忽然觉得为了钱而工作简直太侮辱他的人格。 嗯,主要是他觉得钱够了,所以又果断跳了回去继续教梅莉她们,顺便治疗有纪宁去了。 而初音未来,就是他那时候跳槽时所教导的学生之一! 看着莲子眼巴巴的表情,陈安也不想拒绝。 他问了一句。 “你真的想去吗?” 莲子大喜,因为她知道陈安已经答应了。 她用力点头。 “嗯嗯,不仅是我,家里人都很想去呢!” “她们也想去吗?” 陈安一愣,打消了原来准备睡一天的想法。 他笑起来。 “好,告诉我演唱会在哪开,我马上帮你们去买票好了。” “哦!我真是太爱你了,哥哥!” 莲子惊喜的差点没跳起来,欢呼一声就用力在陈安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告诉他哪里买票后,就去告诉其她人这个好消息去了。 陈安摸着脸,看着莲子风风火火离去的身影忍不住摇摇头。 真是的,这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孩子一样。 唉,我的美梦啊~ 回头看看温暖香喷喷的床,陈安叹口气,便出门了。 …… 熟人 因为演唱会场所的距离不近,所以陈安出门是坐公车,而不是骑自己的那架破自行车。 来到演唱会买票的地方,陈安却发现这里早已经挤满了人。 看着那一串长的基本看不到尾的买票队伍,陈安真是有些头痛了。 “真是的,一个演唱会而已,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叹了口气,陈安也不指望去排队买票了。 要是去排队,估计连演唱会开始他都买不到票。 既然这样,那也只能想想其它办法了。 陈安摸着下巴,站在人群外看着售票处有些犯难。 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去找兜售二手票的人吧?就是那样也不行啊,要知道,他可是需要近二十张票啊! 虽然幽幽子她们未必有兴趣,但陈安也不能厚此薄彼,只给梅莉她们买,而不给幽幽子她们买票啊。 就在陈安在那犯难,想了半天没想到办法,开始考虑是不是用什么特殊办法来弄票时。 忽然,有人轻轻拍了他肩膀,一个让人感觉有些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嘿,你一个人站着干嘛呢?” 陈安回头一看,发现是位女孩。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粉发、雪白的肌肤,头上戴着鸭舌帽,脸上一副黑色墨镜遮住了眼睛和大半张俏脸,只由那紧抿着薄薄嘴唇,可以依稀联想到墨镜下那冷酷的眼神。 不仅如此,女孩的颈部还戴着一条造型奇异的宝石项链。 黑色上衣,胸口处奇怪的符号下身是一侧开叉至大腿中部的黑色裙子。 此时少女正负着双手,俏生生望着他。 虽然因为那一副大墨镜看不见少女长啥样,但从她开始上勾的嘴角可以看出,她很开心。 但陈安却一点也没觉得开心,只是有些纳闷。 “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了?” 他对这女孩根本就没什么映像好不好? “没有啊,你是大名鼎鼎的陈安老师嘛,我不会认错的。” 陈安一愣。 “咦,你认识我?” 他又仔细想了想,在看看女孩的装扮,一个人忽然跳进了脑海。 巡音流歌。 他曾经跳槽学校的同事(音乐老师)兼初音未来的姐姐。 看起来很冷酷,初一接触也很冷淡,但熟了却可以发现是个外表冷漠,内心热情的女孩。 顺便一提,她当音乐老师只是为了初音未来,其实是个大财团的董事,极其有钱,初音未来那所学校就是在她的名下。 是个名副其实的女强人兼白富美! “当然。” 巡音低温度的声音掩饰不住玩味。 “姑娘这种老土的称呼,还有你这身独特的品味老掉牙到几百年前的衣服,我怎么会认错呢。” 陈安见到老原本还有些欣喜,但听到巡音的话,脸一下就黑了,他十分不满。 “流歌,我曾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请你记住,绝对不要侮辱我的品味!” 这话说的,巡音顿时就抿嘴轻轻笑了起来。 “是,是,陈安老师你的独特品味天下第一!” 这家伙,这么久没见,果然还是这么搞怪。 话又说回来了,品味到底什么时候变得比人格重要了? 陈安脸色稍缓,他谦虚起来。 “天下第一算不上,勉强比你好一点吧。” 这下轮到巡音脸黑了。 她气呼呼锤了陈安肩膀一下。 “这么久没见,你的嘴还是这么让人讨厌!怪不得一直找不到女朋友,活该!” 每次和陈安说话,最后都得气半死,真不知道初音她们怎么那么喜欢他! 哼! 陈安反唇相讥。 “什么嘴讨厌,这是能说会道,是优点! 没有女朋友又怎么样?我可是有女朋友的最终版,妻子!” 还不止一个! 当然,最后这句话陈安可没说。 巡音愣住了,她狐疑瞅着陈安。 “你这种差劲的男人居然结婚了,这不科学!你是什么时候结的婚?” 陈安就当没听见巡音对他的鄙视。 他掐指一算,去掉去年文文那几位没有仪式的妻子,然后时间一直回溯,直到七八百年前才停下来。 他若有所思。 “大概七八百年前吧。” 虽然当晚就逃婚了,但的确是成亲了。 “七八百年前?” 巡音偷偷撇撇嘴,表示完全不相信,她鄙视起来。 “吹牛吧你。” 陈安懒得解释。 他是长生者这件事,总不能见人就说吧?那是有病才做! 就是没病,也会被人当成神经病! 巡音又道。 “对了,你傻傻站在这里干嘛?是也想去看小初音的表演吗?” 陈安耸耸肩。 “我是无所谓啦,不过我妹妹倒是想看,所以我这才来买票。” 他扭头看着那边的长龙有些头疼,无奈叹了口气。 “结果没想到这么多人,看来是买不到了,只能让她们看电视解解馋好了。” 算了,买不到票就买不到吧,也别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主意,最多回去让莲子埋怨一下好了。 巡音若有所思。 “是莲子她们吗?说起来也真是好久没见过她们了,她们现在过得怎样?” 陈安微微一笑。 “当然很好,莲子她们现在可是一个赛一个的好呢。” “是吗……” 巡音沉默一下,唇角忽然勾勒起来。 “好吧,既然这时候碰上了,那就算你运气好,让我帮帮好你了。 要不然遇上你,你却因为没票不去看演唱会被初音知道了,我肯定会被她埋怨死的。” 她哼了一声,嫉妒起来。 “也不知道你这家伙到底有什么魅力,让初音她们那么喜欢你,真是令人嫉妒。” 陈安洋洋自得。 “我教过的学生都这样,这就是人格魅力。” 巡音撇撇嘴,懒得理会陈安,她拿出了一架小巧精致的粉色手机,就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米吗?” “嗨,巡音大小姐,有什么事吗?” 巡音瞄了一眼陈安,就躲到一边对着手机嘀咕起来。 没一会,她就凑过来撞了撞陈安肩膀。 “喂,你要几张票?十张吗?” 她可是知道陈安家庭情况的,一家十个人。 陈安摸摸下巴,把数字翻了近一番。 “二十一张。” 虽然家里加上他才十九人,但不是还有桂言叶和桂心吗? 她们姐妹俩也怪让人心疼的,今晚就邀请她们一起来好了。 顺便看看,能不能把人拐走吧。 “二十一张!?” 绕是以巡音的性格听到这个数字也吓了一跳。她突兀的声音差点把陈安的耳朵叫破。 巡音有些气急败坏。 “你不是才九个妹妹吗?加上你才十个人,你要二十一张干嘛? 难不成又缺钱,死要钱的想占我便宜去卖二手票吗!” 巡音瞧着陈安,忽然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要知道,当年陈安就是这样,在她的学校当老师,明明工资已经是其它学校的n倍,但他还嫌不够。 刚去了一个月,因为一些事和她混得熟了,然后就申请多教几个学科,领了双倍工资。 再然后又干了两个月,又说觉得钱太少,居然二话不说就跑了! 跑了!!! 这件事让她现在想起来还火! 这个钻钱眼的混球! 陈安有些不满。 “说什么呢,我用得着占你这种便宜吗?这种没品的事,你花钱让我****还不干呢!” 巡音十分不信任。 “你有前科。” 陈安一想到自己过去干的事,顿时讪笑起来。 他摆摆手,打起了马虎眼。 “哎呀,那种细节就别在意了。你只要知道我的确需要那么多就是了。” 陈安幽幽叹了口气,大肆抱怨起来。 “你是不知道我日子的难过啊。 要知道,我家现在加我可是有十九个人啊!不仅每天家里吵的要死,就连我每天要掏的伙食费也是吓死人啊!” 尤其是洛天依和幽幽子,幸好陈安现在不缺钱,要是像过去那样,别说两个,只要有一个,他就得被吃到穷死! 巡音眉一挑,感觉十分诧异。 “十九个,你家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人了?而且你房子好像不大吧?装得下去吗?” 陈安表示很淡定。 “不,房子不大,不过使劲挤挤还是勉强住下去了。” 不过就算是挤,那房子也快被挤爆了,要不然陈安也不用天天睡屋顶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陈安才指望赶紧回去幻想乡,不仅是因为想回去,也是因为外面是在是挤得太厉害了。 就连他睡屋顶,有时候也不安生啊! 露娜还好说,但是文文一来,那天晚上就别睡了。 因为帕秋莉也来了。 两人基本就坐在他身边吵,吵到困得受不了,然后文文就被帕秋莉拖走,他才有时间睡。 这日子,简直要命! “一家十九个人?” 巡音对陈安表示由衷的佩服。 一个人养十八个人,简直不要太厉害了! 她扯扯嘴角。 “好吧,虽然不明白你家为什么又多出九个人,还多要了两张票,但既然是真的需要,那我就给你那么多票吧。” 巡音说着又去一边打了会电话,没一会她就回来了。 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她道。 “好了,我已经和米打招呼了,他待会会让有把票送来。” “哈,十分感谢。” 对于巡音赠票的事,陈安表示很感激。 他并没有矫情觉得不该接受,反正相对于巡音来说,这点钱基本等于没有,所以陈安很是心安理得。 再说了,相比莲子她们高兴,这点面子他还是拉的下来的。 等票时,巡音也没走,而是拉着陈安在一边找了条长椅,坐了下来聊天。 “对了,流歌。你现在还在学校当音乐老师吗?” “不干了。我现在的副职是经纪人兼歌手。没有时间去上课了。” 巡音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反倒问起陈安来了。 “倒是你,现在还有当老师吗?两年没有消息,去你家,你居然一声不响就搬家了,打手机也不通,搞得我差点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 诡异的忘了他两年,后来记起来去他家看看,结果搬家了。 一想到这件事,巡音就有些郁闷。 因为初音的演唱会,受邀人就有陈安。 结果去他家看看,居然已经搬家了,要不是之前来这里看看情况,初音肯定要不开心了。 陈安笑了笑。 “我早不当老师了。在梅莉她们毕业时,我就已经辞职了。 至于搬家,只是觉得想清净,所以搬到其它地方去了。 前两年因为有事去了外地一趟,前段时间才回来,所以手机也换了。” 听到陈安没工作,巡音一下来了精神。 “这么说,你现在没工作咯?” “差不多吧,在家混日子。” 巡音眼珠一转,试探道。 “那有没兴趣来我这工作?你一个人养家很困难吧?来我这,工资很高的哦。” 陈安毫不犹豫的摇头。 “算了吧,虽然我在京都没什么事做,但我在其它地方其实还是有工作的。 “哎~” 巡音有些失望,却还是有些不死心。 “什么工作?” 陈安想了想。 “图书馆管理员。” 巡音一喜,觉得撬墙角有戏了。 “那你辞职啊,你家里不是有很多人要养吗?一个图书馆管理员能有多少工资?所以来我这,工资高,待遇也一定很好。” 陈安瞥了巡音一眼,十分不屑。 “别开玩笑了,我当管理员可不是为了工资去的。 实话告诉你好了,我这个管理员可是根本不领钱的。” “至于待遇,我也不觉得你给我的待遇能有蕾米好。” 蕾米后来虽然大方给了工资,但是她实在太喜欢扣工资,所以红魔馆的工资,陈安是一辈子也别想领到一分钱了。 但陈安本来就不是冲工资去的,刚开始只是找个安身之地,但现在,打他走他都不走。 除非可以连同蕾米她们一起打包带走。 巡音有些不服气。 “她什么待遇,你和我说说。” 她的企业可是世界闻名,待遇本来就很好,再加上特殊关照,就不信真的还有比这更好的! 陈安漫不经心举着例子, “首先,工作的地方得有个威严满满、骄横自大,自以为很伟大,其实很小心眼,还可以随便欺负的可爱大小姐。 并且,这个大小姐的话你可以爱听不听,爱理不理。” 巡音:“……” 不理会巡音微妙的表情。陈安又道。 “其次还得有个可爱听话,还喜欢和你撒娇的二小姐。 再次,有个完美潇洒冷酷的女仆长。 然后还得有温柔喜欢偷懒,可以勾搭的门番。 并且图书馆里还有嘴硬傲娇,博学多才的馆长,漂亮懂事随便捏的另一个管理员……” 陈安一口气说出了一大堆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条件,最后补充道。 “最后,那地方还可以随便你带人回去,并且包吃包住!” 巡音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她一脸呐呐。 “你确定,世界上真有这么好的工作?” 陈安嘿嘿一笑。 “当然有,我现在的工作就是啊。” 巡音十分挫败。 怪不得撬不到,这种待遇,鬼才跳槽! 接着两人又随意的聊了聊,送票的人就来了。 “巡音大小姐,您要的票。” 随手接过票,巡音就把那叠票递给了陈安。 她站了起来。 “好了,现在票已经送到了,我也该走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巡音停下了脚步。 “喂,你的电话号码多少?” 陈安报了号码,巡音存好。然后也把自己的号码报了出来。 她做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 “好了,我给你的是私人号码,有事找我哦。拜拜。” 看着巡音离去的身影,陈安甩了甩手里那叠票,仔细一看还有些惊讶。 哟嚯,真不愧是有钱人,居然全是前排,还是连坐的票,真是不得了啊! 心中感叹着,陈安却忽然感觉有人在盯着他。 神色一动,他扭头望去,便从茫茫人海中看到了她,那位撑着红色油纸伞,表情冷漠盯着他看的少女。 黑色长发,灰色断袖式巫女服,白色的裹胸布,就好像当初的灵梦一般。 少女身上仿佛带着不详,令人望而生厌,明明是在人海,可周围的人却宁愿和旁边的挤也不愿靠近她,甚至连正眼都不敢看她。 少女站在那里看着陈安,孤零零的,就如同被世界抛弃般。 和少女困惑而冷漠的眼神对视,陈安心忍不住一悸。 恍惚间,那种冷漠让他有种熟悉的既视感。 而看着少女那张美丽却又熟悉的俏脸,陈安更是愕然。 “灵梦!?” 是的,那是和灵梦一模一样的样貌! 察觉了自己被陈安发现,那少女急忙转身就消失在了人海。 陈安一愣,急忙将手里的票收好,就追快步了上去。 慌乱的在街头奔跑,不知为何,她不想被身后的那个男人追到。无论如何也不想! 她知道,那个男人一定就是她所寻找的那个人,但当这个时候来临,她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做好准备。 就算找到他又怎样?并不知道她该如何对待他。 不仅如此,这那个男人又会如何对待她呢? 接纳她?无视他?厌恶她?唾弃她,或者干脆和那些人一样,不怀好意的追杀她? 太多太多的可能一口气涌上脑海,让忍不住紧了紧手中伞柄。 她回头望着一直紧紧追在身后的陈安,跑的更快了。 陈安紧紧追着,无论怎样都绝不让她从视线中消失。 他有种预感,这女孩一定和灵梦有关系,并且,和他也有关系! 深刻!深刻!深刻的关系! 追逐了好一会,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陈安终于追上了。 他冲上前一把抓住的手腕,想拉住她,却猛然愣住了。 那是…… 无数记忆碎片化作洪流流入陈安脑中。 孤独,迷茫,哀伤,绝望,痛苦,期盼。 无数的场景在陈安脑中一闪而过。 他瞬间明白了,眼前这位少女和他的关系…… 他的创造之力……创造了她! 被陈安抓到,一种奇怪的悸动让她心神猛的一震。 接着,自我保护意识过盛的她,下意识拢伞,然后反手一拳就朝陈安打了过去。 因为那些记忆而楞在原地失神的陈安就好像没发现的攻击,被她一拳狠狠打飞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双手交叠撑着油纸伞,她冷冷看着陈安,声音如同表情一般冷漠。 “你是谁,为什么追私?” 火辣的痛楚从腹部遍布全身,丝丝鲜血也从嘴角溢出。 陈安却好似感觉不到这些,只是楞楞的看着自己的手。 “那群杂碎!” 他咬着被鲜血染红的牙,额上青筋暴起,死死篡紧拳头,手指捏的青白,甚至指甲刺入掌心泌出点点鲜红,这才好不容易冷静下来。 陈安深吸口气,脸上露出莫名自嘲。 他站起来,注视着。 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似乎是怕吓走这个女孩,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 他道。 “你叫什么名字?” 这女孩不是灵梦,陈安从第一眼就知道。 虽然脸一模一样,但气质却完全不同,还有身材,她一个可以完爆灵梦两个! 最重要的是,他之前抓到她手腕时看到的场景,还有那些情绪。 那是让他无可名状的痛楚和悲哀。 遗忘的过去被猛然回忆,绝望和哀伤让那痛楚和悲哀变得越发浓重。 哼了一声。 “关你什么事?” 她态度十分恶劣,但看着陈安那种表情,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私乃。” 似乎想到了什么,冷冷的又补充了一句。 “灾的!” “灾……” 陈安低下头,回忆涌了上来。 “阿安,我是恶魔之女,他们都说我是灾的源头呢。” 沉默半响,陈安抬起头,脸上露出温和笑容。 “你一个人吗?” 撇过脸不语,但显然是默认了。 “这样啊……” 陈安笑容越发温和了,他轻声道。 “呐,既然是一个人,那和我走怎么样?” 一下眯起了眼,警惕意味十足。 “你想对私怎样?” 陈安伸出手,带有鲜血和淡淡伤痕的脸颊上的那温和笑容,却似乎带上了最浓重的期盼。 他如此道。 “我想养你啊,一辈子哦。” “我想养你啊……我想养你啊……我想养你啊……” 愣住了,她看着面前那只手,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下意识就后退了两步。 呆呆看着陈安那笑容,心中忽然涌起陌生情绪,这让她忍不住慌张惊恐起来。 瞪大眼睛,脸上露出惶恐的凶狠。 “说什么蠢话,你想死吗!” “如果死一次能让你和我走,我可以现在这让你杀哦。” 陈安依旧笑着,言语却如同利剑在心中狠狠刺了一下,让她心中莫名的情绪越发涌动。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一定是在骗人,他一定是在骗人! 如同受创的野兽,忽然暴躁起来。她用尽全力打开了陈安的手,清脆的声响在这里回荡。 嘶吼着。 “蠢货,别开玩笑了!私没那么好骗!” 陈安无视由于骨裂而颤抖的手,他异常认真的询问。 “你怎样才信?” “让私杀了你,私就信!” 说着,拳头就带着风爆,带着一击必杀的气势狠狠向着陈安打去。 陈安不闪不避,反而起身迎上了的拳头。 就在陈安的胸膛和拳头接触的瞬间,他就被击飞,在空中吐了一大口鲜血,然后撞在墙上,带起数块横飞的碎片。 看着陈安撞碎一块墙,却有些发狂。她摸着脸上、嘴角的那些温热鲜血,向绝境的野兽般嘶吼起来。 “你这蠢货,真的想死吗!” 要不是她下意识的收了手,陈安就不是吐血,而是心脏直接被她击碎了! 陈安又吐了几大口血,却又是微笑了起来。 他再次伸出手,话语有些断续。 “现,现在,你愿意信了吗?” “闭嘴,私才不会信!才不会!” 捂着胸口,就狼狈的逃掉了。 陈安这次并没有去追,只是摸着自己那被折断胸骨刺痛的胸口,想着之前那些事。 “啊,根吗……” 他低垂着眼睑,喃喃自语。 “莉茵丝,我似乎看到另一个你了呢。 当然,我知道她不是你,也不会将她认做你。 但无论怎样,既然是我的错,我就不会放任,也绝不会放任。 我一定会找到她,带她回去,好好照顾她的。 不仅因为我的错,还因为……” 陈安双手捂着脸,不只是身体的痛楚还是什么,依稀可见透明的水珠从指缝滑落。 他哽咽着。 “我再也不想后悔了,莉茵丝……呜呜,再也不想了……” 无论何时,阳光也总有照不到的角落。 无论是谁,也总有不愿意回忆的痛苦。 那本以为忘却的往事,却又在不经意间被唤起。 痛苦无法言语,悲伤无力倾诉。 背负着,背负着,背负着,从开始到现在,漫漫无可止境的时间呐,他却依旧只能孤独的背负着。 那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沉重的一切…… 在无人的角落,陈安无声悲戚着。 …… 中午,陈安回到了家。 他若无其事的面带微笑,就好像今天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莲子早就已经在家等候多时,不知是怎么发现的陈安,在他刚进门,就已经冲了出来。 莲子急不可耐,眼巴巴望着陈安。 “哥哥,哥哥。演唱会的票买到了吗?” 陈安摇头。 “没有。” “哎!?” 莲子就好像霜打的茄子,一下焉了。 她噘着嘴,十分丧气。 “怎么这样啊~” 亏她还等了这么久,还和早苗她们打过包票,结果却是这样,这让她待会怎么交代嘛。 看着莲子垂头丧气,小嘴撅的都可以挂油瓶的样子,陈安却微笑着从怀里掏出了巡音送的那一大叠票。 “不过呢,票我虽然没买到,但是在买票的时候恰巧碰上个朋友,她送了我不少票。” 陈安抖了抖手里的票,笑眯眯的。 “喏,你看,这些票够吗?” 看到陈安手里的票,莲子眼睛一下就直了。 也来不及抱怨陈安逗她,她嘴张得老大。 “哥哥,这么厚的一叠,究竟有多少张票啊?” 莲子仔细瞅着陈安手里的票,估摸着最少也有十几张呢! 哇哦,哥哥今天遇到的朋友究竟是谁啊?居然这么大方! “21张。” 陈安报了数,便把票全部塞进了莲子手里。 他宠溺摸摸莲子头。 “除了你们,帕琪她们也可以去。对了,还有言叶姐妹,你待会打个电话让她们来玩,晚上一起去吧。” 陈安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 “哦,对了。还有堇子,你也让她一起去好了。” 陈安原本没想到堇子的,不过因为今天遇上祸,他改主意了。 他不打算陪家里人去看什么演唱会了,而是准备去做另一件事。 早上希娜所说的祸巫女围剿事宜,他看来必须去插一手了。 还有桂言叶,还是等下次吧。 “咦,堇子也去?票够吗?” 莲子一呆,接着就在心里盘算起来。 自己原来一家加上哥哥十个,再加上天依还有后来来的文文她们总计十九个,再加上言叶、桂心总计二十一个,最后是她妹妹堇子。 莲子掐着手指算了半天,最后得出的结果却让她十分郁闷。 “哥哥,如果堇子也去,那就要二十二张,可这里才二十一张,票不够啊。” 陈安笑着摇头。 “够的。因为我忽然想到今晚还有事要去做,所以把我的那张让给堇子,你们去就好了。” “哎?” 莲子有些失望。 “这么说,哥哥你晚上的演唱会不陪我们去咯?” 这个结果让她有些沮丧,毕竟对于家里人来说,去演唱会这种开心的事,如果少了陈安,总感觉会少了什么。 哪怕还没去,莲子就感觉有些不好了。 “答对了。” 陈安笑着耸肩,然后就在早苗和希娜的招呼下,去吃迟到的午饭了。 …… 与此同时,祸正在前往京都一处地势偏僻的教堂路上。 自从击伤陈安逃离后,祸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哪怕她逃了,时间也过了这么久,陈安的那句‘我想养你啊’,却还是一直回荡在她的脑海。 这句话,那张温和脸庞,还有那鲜血的温度和鲜甜的味道总是纠缠不休,无论怎样也无法忘怀。 最后,为了让自己忘记这些事,祸决定前去那处教堂。 那教堂是那些追杀她至瀛洲的敌人们的现在的所在地! 原本她不必来的,因为今晚就是决战的时候了,所以哪怕她不来,他们一定会去找她。 而且在敌人的老巢战斗,怎么想也不是件明智的事。 不过,祸想到今早发生的事,尤其是陈安那坚决的自杀举动,和过后被她打重伤却依旧温和的笑脸,她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来了这里。 不仅是想要用残酷的战斗转移注意力,也是因为她下了决定。 接下来战斗如果输了,那也没什么好说,她大概就死了。 人一皆死,万事皆休。自然也不必烦恼。 但如果赢了,她就立刻离开瀛洲! 祸有种预感,如果时间再拖下去,那个男人一定会找到她,然后继续用那种白痴的方法,执拗的让她跟他走! 而祸,是绝对不愿意这种事发生!她发誓,哪怕是死,也绝不要对人产生依赖!绝对不要! 不仅这点,还因为她叫祸,灾祸的祸! 祸执拗的相信她能坚持,而不被那个男人骗。 但为了防止意外,她还是觉得应该赶紧离开瀛洲。 无论去哪,她也要离这里远远的,离那个说:想要养她的男人远远的!越远越好! 最好,是一个他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但为了防止那个男人跟着那些该死的敌人追踪她,祸决定先把那些尾巴解决了再说! 当然,祸会这么做,绝对只是因为这点。 而不是因为有预感,那白痴男人会替她解决这些人,不想他惹上事才来的! 祸发誓,绝不是! 祸撑着油纸伞一路飞驰,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那敌人大本营的教堂。 还不等她动手打烂教堂的门,那紧闭的大门就自动打开了。 吱~ 随着古老门扉开启的刺耳声响,漆黑的夜幕忽然在天空拉开。 顶替被驱逐的阳光,一轮鲜红的伪月缓缓上升,最终悬挂于夜空,撒下似血般残酷的光辉。 淡淡的猩甜在空气中弥漫,一眼望去,世界如同血液浸泡一般,鲜红一片。 而在教堂的顶端,一个张着巨大翅膀的人影徒然出现。 在血色月光下,漆黑的影子宛若无限般的拉长,最终刻意的覆盖了祸的身体。 杰森诺站在教堂尖端,隔着距离,颇有绅士风度的向祸遥遥行了一礼。 那磁性还带有一丝蛊惑性的声音响起。 “哎呀,这不是祸小姐吗?多日不见,你依旧是那么美丽啊。” 杰森诺言辞夸张的赞叹起来。 “虽然不知祸小姐为何突然大驾光临,但果然,如此动人的祸小姐的光临,真是令这个让人厌烦的破地方一下明亮起来了呢。” 一位带着一群人从教堂里走出的教士听到杰森诺的话,顿时冷哼起来。 “杰森诺,给我注意你的言辞,要是再敢对教堂与主不敬,我保证在除去灾祸巫女前,先杀了你!” “哈哈,虽然斯福特你很强,手下还有不少人,但似乎还是杀不了在下呢。” 杰森诺缓缓从空中落下,落在了斯福特身边,他诡异一笑。 “而且,没有在下和在下的人手,你们可未必对付的了我们美丽的祸小姐呢。” 随着杰森诺的话,另一群人从教堂的阴影走出来,站在了他身后。 “哼,杰森诺,你还是这么喜欢大言不惭!” 接着,又一个全身笼罩在斗篷的人领着相同服装的一群人走了出来。 他鄙视了杰森诺一句,却又赞同了他最初的话。 “不过杰森诺有句话说的不错,祸小姐来到这,的确是让这个讨厌的地方一下美丽了许多呢。” 他谦卑的一弯腰,行了一个古怪的礼节。 “不过,不知祸小姐为何会来这?是改变心意,打算和我回去吗?” 杰森诺针锋相对。 “和你回去?你在开玩笑吗?你们这些一天到晚装神秘的家伙有什么好?我看祸小姐是受于在下的诚意,打算和在下回去在下的城堡呢。” 杰森诺望着祸,风度翩翩。 “我说是吗?祸小姐。” 回应他的是数颗血红色的球形能量弹。 “次元弹?” 杰森诺脸色一变,急忙躲开了祸的攻击。 祸招式的破坏力可是吓死人,这要是中招了,他绝对要重伤! 杰森诺一边躲避次元弹,一边不死心的劝告起来。 “祸小姐,在下劝你还是留点力气和在下回去比较好。 你现在可是在结界里,这个结界已经把这里和原来空间的维度扭曲了,所以你的空间能力在这里是逃不掉的。” 斯福特看着狼狈的杰森诺,不由冷哼。 “杰森诺,劝你还是闭上嘴比较好,这个恶魔可不会束手就擒。” “当然,私可没打算认输,也没打算逃走,这次来,私而是打算把你们一次性全部干掉呢!” 祸冷冷一笑,眼中杀气纵横。 而随着青白两色,和祸长相相同的两位少女出现,魔弹暴走了! …… 家。 乒! 随着一声脆响,陈安手里的碗忽然掉在地上……碎了。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脸色有些难看。 正在一边的早苗和希娜察觉到陈安的异常,都看了过来。 早苗一脸关切。 “安君,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什么。” 陈安深深吸了口气,随口解释一句,他起身就要走。 “我有事,马上要出去一趟。” “哎?” 早苗一愣。 “不先吃完饭吗?” “不了,没时间。 哦,对了。我回来的时间或许会晚一些,你们不必担心。” 最后叮嘱一句,陈安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站在门口,他从身后的家里听到了小提琴奏响美妙的旋律,还有家人们的欢笑。 望着一个方向,陈安嘴角勾勒出灿烂的笑容,但那笑容却是失去了温度,让人觉得森寒刺骨。 他自言自语的。 “居然敢对她动手,看来手上又得沾血了……” 眼中杀意如潮,陈安瞬间消失在了家门口。 …… 而就在陈安消失的瞬间。不知何处传来声音。 声音淡漠而苍白,宛若无数人的呢喃。 无数呢喃最终汇聚成一句清晰的话语,那是…… “找到了!” …… 终结的序幕 呼~呼~ 祸剧烈的喘息着,原来召唤出来的青白两位少女已经消失,自己身上更是多了不少伤痕。 果然,一次性对付这么多人,还是有些勉强了。 杰森诺望着四周狼藉和满地的尸体,却是发出了胜利者的叹息。 “祸小姐,看来你似乎要输了呢。” 他试图让祸认清事实,和他离开。 “怎么样,与其无聊的死在这,不如考虑和在下回去,在下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斯福特冷冷瞥了杰森诺一眼。 “闭嘴,她必须和我回去接受审判!” “光·箭!” 随着斯福特的喝声,刺亮的箭雨从虚空而出,撕破了黑暗,向着祸杀去。 祸急身而退,手中油纸伞的伞尖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而随着祸的动作,她的黑色眼眸开始被鲜红渲染,一点点奶白色开始从发梢出现,并且那原本就不祥的气质变得越发不祥。 诡异、凶残、杀戮、毁灭! 斯福特等人脸色一变。 “该死!” 他们异口同声骂了一句,然后杰森诺喝道。 “给我上,阻止她化身魔人!” 没有回应,但阴影开始在月光下活动,追着光箭向祸杀去。 然而,不等他们上前阻止,祸的魔人化就忽然自发停止了。 看着那不知从何处出现,在那无数光箭形成的箭雨中挡在自己身前的人,祸愣住了。 “你……” 祸下意识后退两步,声音不知是诧异,还是心虚。 “你,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会在这?” 陈安的长发在血色下无风自动,也不见他有什么举动,空中那铺天盖地的光箭便忽然消失不见。 接着,陈安脚轻轻在地上一顿,无数朵灿烂血花从阴影中喷洒而出,然后尸横遍野。 那些受命上前阻止祸变成的人……全灭! 似乎没看见对面那些人骤变的脸色,陈安回头对着微笑起来。 “不是说了吗?我想养你啊。而既然如此,我可就得担负起责任,可不能让你受伤啊。” 祸看着陈安那笑脸,莫名的感觉让她心中的悸动无可抑制。 她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最终道。 “你的伤……” 陈安笑的更灿烂了。 “放心,我的命可是比蟑螂还强无数倍,那点小伤早就已经好了。” “啰嗦,你的伤好了没有关私什么事?私才不关心你的伤!” 陈安不为所动,依旧笑眯眯的。 “没事,只要我关心你就行。” 祸心中的异样加重了,紧紧咬着牙,她才勉强不让自己露出一丝异状。 “哼,多管闲事!” 祸倔强撇过脸,却看见了满地伤残的尸体,她脸色一黯,态度变得冷漠起来。 “赶紧走,私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 “要是其它的事我还是听你的,但这种事不行呢。杀人染血这种事,我可从来没有交给女孩子去做的习惯呢。” 他笑着。 “而且很累吧?祸。” 祸闻言,忍不住篡紧了手中的伞柄。 她十分倔强,怎么也不肯流露出一丝柔弱。 “私才不累,私可是灾祸,杀人这种事,私最喜欢了!” “啊,这样啊。” 陈安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想要去摸祸的脸,却被她打开了。 他扯扯嘴角,也不勉强,只是轻声道。 “但可惜,我比你更喜欢杀人呢。因为,我可是灭世的魔王啊……” 祸打死也不理陈安,生怕自己一张嘴,就又被他说什么话扰乱心神。 看到祸不理他,陈安也不丧气,他转身看着那些人,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脸上微笑消失,眼中充满了杀气,如潮、如海、如渊、如狱! 他的声音毫无情绪波动。 “居然敢对她动手,你们想好怎么死了吗?” 陈安的眼神让所有人都有些心悸,不知怎的,被那双眼睛盯着,他们就好像掉进了地狱。 艳丽的花朵在森森白骨垒成的绝壁上开放。然后鲜血汹涌,如同潮水一般,将一切化为了血海。 不仅视线出现幻觉,空气也变得粘稠,原本淡淡的猩甜变得越发浓郁,如同真正的鲜血一般。 无边无际的冤魂化作绝望笼罩了他们,耳边响起了不知名的私语。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无法言喻的私语忽然汇聚,化作震耳欲聋的咆哮。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生者,下来陪我们吧!!!” 花瓣飘零,白骨流离。血浪翻滚,冤魂咆哮。 夹杂着令人心醉的艳丽,恐惧呼啸而至! 砰,砰,砰…… 在所有人兢惧的目光中,有人倒下了。 所有人下意识的远离那即使死去,依旧满脸惊恐的尸体。 “吾主保佑。” 念了一句祈语,斯福特走了出来。 陈安的表现太凶残,压根就没看到他出手,只是轻轻一个顿足,随意一个眼神,不仅把杰森诺的人手全部灭掉,就连其他人也死了不少。 这种凶残的表现让他压根不敢说什么狠话,生怕陈安又一个眼神把他的人全宰了。 他死可不怕,但手下那么多人,可都是精英,可不能死的这么冤枉。 斯福特勉强顶着压力,干巴巴的道。 “先生,你是怎么进来的?为何要阻挡我们的审判?” “审判?” 陈安冷冷一笑。 “告诉我,你们有什么资格审判她?凭你们所谓的主?呵,那些家伙明明不管事,你们为什么却总喜欢自以为是?脑子进水了吗?” 斯福特脸上露出怒色。 “你……” “亵渎吾主的异端!” 似乎是承受不住压力,一名修女忽然从斯福特身后冲了出来。 陈安面无表情瞥着那位向他冲过来的修女,没有动作,然而那修女却是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她愕然低头,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恶魔……” 修女只留下这句**,整个人便化为泡沫,融入了黑暗。 这诡异的一幕让所有人毛骨悚然。 对于敌人,陈安向来不喜欢废话,更是懒得浪费情绪。 赤·裸裸杀机毫不掩饰,他道。 “告诉我,你们打算怎么死?” 所有人沉默,下意识的整齐后退了几步。 忽然,自从陈安一出现就陷入异样沉默的杰森诺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惊叫起来。 “陈安?这不可能!” 销声匿迹这么久,那个恐怖的人类早该死了! 陈安一愣,没有到居然还有人认识他。 “咦,你认识我?” 看到陈安的反应,杰森诺立刻明白他不是认错,于是面露惊恐。 “快跑!” 他大叫一声,然后毫不犹豫化身蝙蝠转身飞进了黑暗。 该死!真是这个恐怖的家伙,快跑!!! 那些人看着杰森诺如此过激的反应全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着满地尸体,再加上先前的事,他们觉得还是听杰森诺的话比较好。 于是,原本对祸势在必得的一群人顿时作鸟兽散。 看着一下就没了踪影的那些敌人,陈安冷哼。 “想跑?给我留……呃!” 陈安的声音被胸口忽然的剧痛打断。 他不可思议的低头,却发现自己的胸口多了一个沾有血肉的伞尖! 胸口被贯穿,鲜血如决堤之水般涌流,顺着伞尖流淌,很快就在陈安身下积起了一潭红色的血水。 身体的剧痛比不上心中疼痛的万分之一! 陈安缓缓回头,面无表情问道。 “为什么?” 祸愕然松开手,看着那把插在陈安胸口的油纸伞,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她痛苦重复着这句话,无力的坐在地上,她有些绝望。 “对不起。不知怎么回事,身体就自动动起来了。对不起……” 果然,她是灾祸吗? “这样啊……” 陈安偏偏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冰冷的表情一变,居然笑了起来。 他忍着痛笑道。 “哎,还记得那些话吗?” 祸迷茫的抬头,然后,随着带着热气的温热鲜血洒在她脸上,身上。她瞳孔瞬间收缩至了极点! 只见陈安手往后一探,然后随着血液喷涌的声音,那把伞从头到尾贯穿了他胸口! 随着一个恐怖的豁洞出现,鲜血更加汹涌! 祸下意识伸手想去捂那个伤口,却颓然垂下了手。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她做的! 陈安随手扔开那把沾满他血肉,甚至还带有森白骨屑的油纸伞。 他摇晃着身体,却依旧笑着。 “呐,还记得吗?我说了我想养你,你却说要我死才肯相信。” 因为剧痛和极速失血,陈安的微笑变得扭曲和苍白。 话语带着血涌流的声音,他笑道。 “虽然我现在还没死,不过想来也差不多了。那么……你信了吗?” 这是多么愚蠢的家伙啊! 祸绝望看着那人,瞳孔不可思议的睁大。 “你,你……” 陈安勉强的笑容依旧温柔。 “现在,你信了吗?” 鲜血以恐怖速度从陈安胸口流出,让他脚下的血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扩张,最后血流至了祸的身下。 感受到了鲜血的温润,祸机械的抬起手,她呆呆看着手中的鲜红,不明情绪让眼泪忽然从眼中夺眶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 祸哽咽着,大声质问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知道你马上就要死了吗?是私做的,是私做的啊!” “不,你说了,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声音轻不可闻,却好似一道炸雷让祸的眼泪更加汹涌。 只听他道。 “我信你。” 苍白的笑容让祸无比绝望。 怎么会有这种蠢货,怎么会有这种蠢货,怎么会有这种蠢货!!!! 祸双掌篡着陈安的鲜血,泪水滴落在上面,她声嘶力竭吼着。 “蠢货!你这个蠢货!私骗你的,私是在骗你的啊! 私就是想杀了你,就是想杀了你啊!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为什么不恨私,为什么啊!!!” “哦。” 陈安轻轻应着,笑容越发苍白,但却也越发温柔。 “傻瓜。” 他轻声骂了一句,然后艰难且坚决的伸出手。鲜血喷至手臂,从手臂顺着手掌蜿蜒而下,最终淌满手掌,从指尖滴下。 滴答! 世界的所有在祸的眼中似乎都消失了。波纹般的鲜血在眼中扩散,然后那只流淌着鲜血的手出现了。 男人苍白的笑脸无比深刻的映入心灵。 他道。 “那么,你愿意跟你走,让我养你吗? “私……” 祸的手不受控制的抬了起来,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泪水止住,祸身上的气质徒然一变,不祥变得安宁。 她无视了陈安,然后站起来。 后退两步,她默默注视了陈安好一会,才道。 “好久不见了,陈安。” 那没有情绪,男女老少混杂的怪异声音让陈安瞳孔猛的一缩。 “你……初!” “你还认得吾啊?看来你的记性还是那么的好啊。” 被陈安唤为初的‘祸’缓言道。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记不住当初的事,离开所有世界不再回来的约定呢?” “约定?” 陈安苍白的冷笑。 “初,你是活太久记忆力衰退了吗? 当初我前去世界之外可没有答应你们什么狗屁的约定。 我会出去,只不过是杀了太多人,有些累,也懒得在你们所属的世界生活罢了。 怎么,以为我无所谓,你们就可以自以为是,把什么条条框框的约定套在了我头上?” 看着初,陈安眼中厉色一闪而过。 “还有之前的事,那是你做的吧?” 他相信祸不是故意的,但如果她不是故意的,那么她又为什么会攻击他呢? 原来不清楚,现在当事人冒了出来,陈安要是再不明白,他就不是陈安了! 初承认了。 “没错,你身上的伤是吾利用这女孩做的。原本是想让你露出些破绽,但看来失败了。” 那伤看起来恐怖,其实只要陈安愿意,马上就能恢复。 初很明白这点,毕竟要是这么容易就能对付陈安,当初就不会被他毁了那么多世界,还杀了那么多代行者了。 初又低头看看‘自己’。 “名字是叫祸吗?真是个令人心疼的女孩。” 鲜血似乎已经流尽,不在汹涌,只是隐约看到陈安胸口的空洞和里面轻微跳动的心脏,令人不寒而栗。 “假惺惺的家伙。” 胸口空洞被陈安无视,流尽鲜血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我警告你,初……” 黑暗在弥漫,陈安眯着眼,敌意毫不掩饰。 “赶紧给我从祸的身体里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你!” “杀了我吗?” 初不置可否。 “这女孩和你不熟吧?为什么会这么关心她?” “不用你多管闲事!” “不行呢。” 初轻轻叹了口气。 “吾不得不管呢。要知道,吾可不想当初艾诺斯尔的事发生在莲华妹妹身上呢。” 陈安脸色一变。 初看着脸色难看的陈安。 “想来,你也不想再发生这样的事吧?” 陈安沉默不语。 “事实上,吾等本不是敌人。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不该动手毁了艾诺斯尔的。” 陈安沉默,忽然意味不明的笑起来。 “哟,你不会认为我会毁了莲华吧?” 这个笑话,可真是好笑啊! 事实上,初说的很对,陈安和世界意识其实根本不算敌人。 在最初的开始,陈安无论去哪个世界其实都不受限制,更不用自己去偷渡。 因为那时候世界意识们虽然不会欢迎他,但也不会不欢迎他。 因为,虽然像陈安那样直接在世界外穿行的世界旅者只有他自己一个,但通过各世界相互连接的通道前行在各世界的人还是有不少的。 前往各个世界解决问题的世界意识代行者,强大的时空旅者,各式各样的人可是非常多的。 但那样的过去在一件事发生后,终止了。 那就是艾诺斯尔的毁灭! 艾诺斯尔,这是一个世界的名字。也是陈安毁灭的第一个世界! 虽然不是有意,但那的确是他干的。 由于在艾诺斯尔停留时间太长,导致艾诺斯尔世界的劫不受控制、并且没有预兆的极速膨胀。 最后,劫难爆发了。 只是一瞬间,就连艾诺斯尔世界的掌控世界意识都来不及反应,整个世界就破灭了。 除了陈安,那个世界什么也不复存在了。 而之后,世界意识们就开始联手抵制他进入她们所有的世界。 虽然完全没有效果,但陈安却也养成了绝不在一个世界久留的习惯。 在之后,莉茵丝被世界的抹灭让他爆发,回过神,数以万计的世界已经被他毁灭。 代行者,时空旅者,无数位因为保护家乡或者其它原因而参加那场战斗的强者也被他杀的只剩小猫两三只了。 陈安并不残忍,所以在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所犯下的错之后,有些心灰意冷,最后就离开了。 在世界之外的黑暗中一人游荡了无可计数的岁月,最终是在莲华诞生时,才忽然起了心思进入了这个世界。 这个没有恐惧他的人,没有警惕他的人,没有让他痛苦的过去的世界。 陈安决定抹灭一切过去,痛苦,冷漠,孤独,杀戮的自己,在这个新生的世界以新的面貌开始新的生活。 但没想到,在这个世界,原本无牵无挂的他最后却缠上了无数羁绊。 甚至连世界意识的莲华和劫的洁儿都成为了羁绊。 不想再回到过去那样,再加上那些羁绊,陈安最后才打定主意留了下来。 “难道不会吗?” 初反问陈安。 “抛去后来,可最初的艾诺斯尔,那时候你会以为自己会毁灭它吗? 事实上,那时候也从来没人会认为你会毁灭它。 可结果呢?它毁了!” 初平淡的述说着。 “吾不明白,为何莲华妹妹会那么维护你,哪怕我和她说了那么多,她也绝不肯,甚至愿意自己去死,也不愿驱逐你离去。 但从她对你的这种态度来看,你们的关系一定很好。” 初深深看了眼陈安。 “既然如此,那么就是为了莲华妹妹好,你也应该主动离去。” 陈安不答,问道。 “莲华呢?她在哪?” 初来了这么久,莲华不可能不知道,但她却始终没有出现。 再加上洁儿回来,莲华居然没有反应,陈安断定,她一定出了问题。 “放心好了,莲华妹妹可是世界意识,当然,就算她不是,吾不会将她怎样。 不过,为了防止她阻止吾,所以吾将她锁在虚空了。” 初的视线投向未知的方向,似乎看到了一双如冰似雪般冰冷的眼眸正盯着她。 “居然敢这么做,你会后悔的。” 初神色一动,心中叹息起来。 听了这些,居然还执迷不悟,唉! 陈安略微安心,又道。 “你怎么锁住莲华的?” 虽然初很强,莲华也很年轻,但同为世界意识,莲华就算打不过初,也不肯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 但事实却是,莲华被囚禁,而陈安却一点动静也没发觉。 这只有一个可能,莲华和初根本没动手! “吾是趁莲华妹妹不注意偷袭的。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点,更重要的那点应该是因为你吧,陈安。” 初缓缓道。 “吾不明你过去究竟和莲华妹妹说了什么,但她开始却对吾抱有很大的敌意。 要不是和她谈到了你,吾或许还不能让莲华妹妹放松警惕呢。”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 “闭嘴!!!” 对于虚空中的怒吼,初充耳不闻。 “莲华妹妹,她没有附属世界,一个都没有。” “一个附属世界都没有?” 陈安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 拥有世界意识的世界和普通世界的差别并不仅仅只是一个世界意识,还有寿命! 万物有生必有死,或许有的人的寿命可以无穷无尽,就好像辉夜和妹红她们吃了不死的蓬莱药,不死不灭亦不朽。 哪怕是死去,也可以没有代价的无尽复生。 但这并不代表她们真的可以永恒,因为世界无法永恒。 由于劫的存在,世界终有一天会毁灭,而世界的毁灭自然就代表这个世界所有一切的消亡。 陈安是唯一例外的个体,但世界其实也可以保证自己不消亡。 那就是,诞生世界意识! 只要世界意识足够强,那么她就可以压制住劫,让劫保持在安全的数值不爆发。 而世界意识力量的来源便是世界! 不仅是诞生她的世界,其它世界也可以! 而那些世界,便是所谓的附属世界! 当然,作为代价,世界意识也得维护附属世界的运转才行。 不过,世界自己其实也会修正,所以这点代价不必考虑,况且那本来就是世界意识的责任。 “是啊,一个世界意识为什么没有子世界呢?吾开始也很疑惑这点,但后来却想明白了。 莲华妹妹不是不想有,而是她没法有吧。 她从诞生就隐蔽了自己,不与吾等交流,最近混沌之界又没有世界诞生。 所以她应该没有找到无人管理世界,进行管理吧。” 初下了断言。 “也正是因此,她太弱了!” 陈安眼中复杂一闪而过。 为什么这种事不和他说呢?那个傻瓜…… 察觉到了陈安眼中的复杂,初微微点头,她道。 “所以吾劝你,赶紧离开这里。让莲华妹妹加入吾等,才能让她更好的发展。” 初轻叹一声。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 嗯,顺便一提,世界意识之间的关系很好,世界数量不是无尽,也基本都被古老的世界意识管理。 但她们没有竞争,对于新生世界意识也是会自发照顾,不是表面上,是真的非常照顾。 这从各位世界意识们管理的世界数量比较就可以看出来。 她们管理世界的数量,从最初到现在,全都基本等于一致! “离开吗?” 陈安轻声呢喃着这个词,却忽然笑了起来。 “哎呀,虽然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我现在好像做不到呢。” 陈安拖着破败的躯体缓缓后退几步,语气玩味。 “你仔细看看我,难道没发现什么吗?” 初看着陈安,眼中难得的流露出困惑,因为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 虚空。 莲华微笑起来。 “仔细看看吧,初姐姐。陈安,他可是我的代行者呢。” …… “代行者?” 初神色一僵,平静被打破,她无比震惊。 “什么!?莲华妹妹居然让你成了她的代行者!? 一向崇尚自在的你居然也会同意?这不可能!!” “是啊。” 陈安耸耸肩,点点凝固于苍白脸上的血液让他表情看起来有些诡异。 他似笑非笑。 “所以我现在可是莲华的人,可不能随意的离开她哦。” “怪不得吾进入这个世界后,一个代行者也没发现。” 初恍然之余,却忍不住大为震怒。 她怒声质问。 “陈安!你是想害死莲华妹妹吗!” “哦?” 陈安微微一笑。 “为什么说?” “吾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心甘情愿成为莲华妹妹的代行者,甚至成为代行者也没有引动劫的暴动。 但你应该清楚,你成为代行者,莲华妹妹所付出的代价!” 初一脸冷漠。 “你自己的特殊性,你还不清楚吗? 出生于混沌之界,没有过去,失去未来。不仅你的存在唯一,就是连你所处的位面也会被强制性归一。 时间轴被折断,化为混沌。命运河被破灭,化为虚无。甚至连命运分支所出现的平行世界也会全部消失,只留下此刻。” “你当了莲华妹妹的代行者,她就无法在拥有其他代行者。 而一个世界意识没有处理繁乱事务的代行者,你究竟想让莲华妹妹如何生存!” 陈安轻松一笑。 “不去处理不就好了吗? 我走过很多世界,虽然很多世界都能看到你们的代行者,但是没有代行者的世界不是也很多吗? 可我似乎从来没见过哪个世界因此出现什么无可挽回的麻烦呢。 再说了,有洁儿在,我当了代行者那有怎样!” 事实上,陈安最终会决定留下绝大因素是因为洁儿的存在, 因为他的特殊性,想要永久留在一个世界,那必须接受同化,而他被同化的选择只有一个,成为代行者! 但如果随意成为代行者也不行,因为在成为代行者的同化过程中,劫极易受到陈安的影响暴走。 所以随便乱来,世界不仅有可能无法接纳他,还会被暴动的劫毁灭! 但是莲华这个世界不一样,洁儿就是劫!她可以完全、绝对的掌控劫的力量。 所以这个世界,只要洁儿不愿意,劫就是在夸张,也绝不会暴走! 其实当初同化的最后一步,劫就差点暴走,是因为洁儿出手帮忙最终才成功的。 “这不一样!” 初不知道洁儿是谁,她看着陈安那似乎无所谓的态度出离愤怒了。 “你还该明白,世界诞生我们世界意识的后果!” 陈安扯扯嘴角。 “随着意识诞生,世界的劫也会过度活跃吗? 所以为了保证世界不被过度活跃的劫毁灭,才要让代行者去解决?” 他哈哈大笑起来。 “别开玩笑了,别的世界或许会有这种麻烦,但莲华可不会啊!” 陈安踏前一步,浓重的黑暗越发弥漫,上方的夜空也变得越发深邃。 他低吼。 “废话少说,把祸交给我!” 初后退两步。 “这么说来,谈判失败了吗?” 陈安面无表情。 “你说呢?” “是吗?” 初忽然叹了口气。 “看来的确是白费口舌了呢。”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有些叹息。 “真可惜,原本吾不想使用这个办法的。但既然你怎么不肯答应离开,吾也无可奈何,只能对不起这小姑娘了。” 陈安一愣,他看着祸的身体变得虚幻,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想做什么?” 初深深看了陈安一眼,忽然说出了一个名字。 “是莉茵丝吗?” 陈安脸色一变,瞬间暴怒。 额头青筋暴起,他愤怒低吼。 “闭嘴!” “啊,果然如此。因为过去的事放不下,所以对于有着相同经历的这小姑娘放心不下吗?” 大地被崩碎,陈安双目赤红,愤怒化为实质的气浪席卷! 他怒吼! “闭嘴啊!!!” 初似乎没看到陈安愤怒的姿态,自顾自说道。 “说起来,那也的确是可怜的小姑娘呢。 不过,当初为了她,你能变成那样。现在,为了这位刚刚认识的小姑娘,你又会变成怎样呢?” 初的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虽然你很强,但吾抹去的人,你应该救不回来吧……陈安。” 随着声音,祸的身体变得虚幻。接着一个身材高挑,看不清真实的女子出现在她的身后的低空。 女子缓缓后退,漂浮在了空中。 随着初的离去,祸恢复了意识,却发现自己变得虚弱。 视线无比模糊,只能依稀看到面前那男人,和他脸上那浓重的绝望。 为什么要绝望呢?是因为她没答应吗? 祸不明白,但她却觉得那张脸不应该流露出这样的绝望。 温柔的笑容才是最最最适合他的,就像之前一样。 他愿意信她,哪怕她是灾祸,哪怕她打伤了他,甚至让他陷入绝境的濒死。 但他就是愿意信她! 啊,他说出那句话时的笑容,可真是温暖啊。 祸这么想,视线变得越发模糊。 她觉得自己好像飞起来,轻飘飘的。 但这没什么,只要轻轻一伸手,她就可以抓住他了。 然后,再也不用一个人了,再也不用居无定所了,再也不用自言自语了。 祸想到这,心里忽然幸福起来。 脸上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她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然后无比艰难的抬起手,想去抓陈安的手。 看着虚幻的祸脸上那苍白美丽的笑容,陈安觉得时间仿佛停滞一般。 似曾相识的一幕闪现在脑海,他绝望异常。 “不要……” 陈安伸出手,那抬手的短短瞬间却近乎永恒。 “祸……” 陈安绝望呼喊着少女之名,手指穿过永恒的时间终于触及至祸的手指。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祸的手指突然如同琉璃般无声破碎化为泡影。然后手掌、手臂,最终连同身体一起……消失不见。 依稀间,陈安似乎听到了什么。 那是…… 私愿意。 看着祸化为泡影,陈安不愿相信,他用力咬着苍白的唇,不甘的用手去抓,想抓到那一触即逝的温暖。 然而,失败了, 最终被他抓到的,除了空气,别无它物。 嘴唇被咬烂,陈安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祸消失,如同曾经的过去一般。 他绝望的跪倒在地。 “祸……” 好痛!好痛!好痛!心好痛!痛的好像要窒息一般。 抱着头,陈安一下又一下的重重磕在坚硬的地板上,凝固的血液被磕的粉碎,一道道裂痕也在地板蔓延开去。 他想用身体的疼痛来转移心中的窒息。 然而,失败了。 身体的在疼痛也无法稍平心中的窒息,陈安嘶吼着。 “祸,祸,祸,祸……” 无数次呼喊着她的名字,但却始终没有意义。 她已死,她已死,她已死! 如同她一般,她已死!!! 因为他,她茫然的出现于世,然后,痛苦的挣扎于世。最终,又不可拯救消逝于世! 滴答……滴答……滴答…… 忽然,陈安的自残停止了。 伴随着陈安平静,不知从何处传来了水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陈安!!!”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虚空中传来了绝望的呐喊。 陈安他缓缓抬头,嘴唇糜烂,额头血肉模糊,肉里扎满了石屑。 明明已经流尽了鲜血,他的脸上却是血泪纵横。 红色的泪水从陈安黑色的眼中流下,在脸上划着两道艳丽的痕迹,轻轻滴落在身下那片血于肉的石屑之中。 眼中的世界失去所有的色彩,被鲜血染得血红色一片。 陈安眼中失去了情绪,他望着初,声音有些嘶哑。 “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 初声音恢复了平静,她居高临下看着陈安。 “因为你。如果你不走,莲华妹妹迟早有一天会出事。既然如此,那吾就逼你走好了。” 陈安垂下头。 “你不怕我和过去一样吗?” “毁灭世界吗?不,吾并不恐惧。 因为如果你执意不走,那么这个世界早晚会毁灭,既然这样,晚一点,早一点都没什么区别。 至于像过去一样,那也绝不可能。 要知道,莲华妹妹可没有接通太多的世界。” 陈安绝望的叹息着。 “啊,这样啊……” 心中最痛苦的回忆被血淋淋的撕开,再现,眼睁睁望着她死去。 撕心裂肺的窒息绝望,似乎让那早已残败不堪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黑色的眼眸中,明亮色彩逐渐消失,最终失陷于猩红的绝望。 陈安忽然抬头,被血染红的黑色眼眸似乎映出了地狱。 汹涌的恐怖澎湃,结界内所有的一切,植物、尸体、建筑,所有的所有被绝望横扫,化作不可见的飞灰。 时间被杀戮的气息凝固,陈安看着初,僵硬苍白的脸,忽然露出诡异而残忍的笑容。 “看来,能报复的只有你一个了呢。” 随着陈安的话语,初发现她动不了了,弥漫的黑雾已经将她死死的困住,然后拉扯至了地面。 陈安站起来,他摇晃着,拖着残破的身体,踩着残酷鲜红色的血液,一步一个脚印,向初慢慢走去。 “对了,在杀你之前,我必须先告诉你两件事。” 陈安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 “第一,知道我为什么在世界外那么久,却从没有进去过你们的世界吗?” 他伸手掐住初虚幻的脖子,杀戮的序幕,动作却温柔无比。 他轻声道。 “不是因为进不去,而是因为不想进去哦。” 初脸色一变,却最终沉默。 “不必多说,动手吧。做了这一切,我本就没有让这意识回去的打算。” “啊呀,是吗?” 陈安残酷笑着,缓缓捏紧初的脖子。 如同情人的私语,声音越发轻柔。 “第二,请你在临死前,往我的身面看看,仔细看着她,再认真感觉一下,有没有感觉很熟悉呢?” 随着话语,爱诺儿出现了。 她单膝跪地,面无表情道。 “吾主,爱诺儿听候您的差遣。” “爱诺儿?” 初感觉爱诺儿给她的感觉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究竟在哪见过。 “啊,看来换个形象,你就不记得了呢。” 陈安的脸贴近初的脸,他残酷笑着,这么说。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提示一句吧,四个字……艾诺斯尔哦。 哦,不好意思,好像说了五个字了啊。” 陈安的笑声残酷的诡异! 初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剧变。 “艾诺斯尔!?你这个疯子!” “是啊,我的确是个疯子。” 陈安糜烂的嘴唇贴在初的耳边,他一字一顿,轻声道。 “对了,顺便再说一句,千万不要担心莲华没人手。 因为,像爱诺儿这样的女孩,我可是还有74357位哦~ 加上爱诺儿,一共74358位呢。” 陈安深深叹息一下,血泪又从眼角流下。 “怎样,初。是不是觉得这个数字很熟悉呢?” 初不再闭目等死,而是奋力挣扎起来。 “你竟敢如此做,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一命换一命,吾死不足惜,但你记住,只要你继续留在这,就算没有吾,之前发生的事一定会再次发生! 你这个疯子!!!” 初怒吼着,就狠狠一口咬在了陈安肩膀。她用力一撕,苍白无血色的肉被撕扯下一大块,让陈安肩上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啊~是吗?那可真是期待呢。” 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陈安笑起来。 “对了,我忽然发现人手似乎还是有些不够呢,不如在74358的后面加一个零?你觉得的呢? 嗯,我觉得不错呢,所以,等我哦。初,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的。” 随着血泪滴在初不真实的脖颈,陈安不等初回答,便叹息着捏散了她的身体。 接着,陈安让爱诺儿离去,便呆呆伫立在了原地。 好一会,他才低头望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自言自语起来。 “只要还在,就一定会在发生吗?” 叹息一声,陈安坐在了地上。 他黯淡的眼神直视远方,身体一动不动,如同死去一般。 于此,天上的黑夜开始无止境的深邃,最终化为毫无光亮的黑暗。 乒! 清脆的响从黑暗发出,这里的结界破碎了! 然而,黑暗并未消失,而是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其它地方蔓延,只是短短一瞬间,整个世界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星光摇曳着隐于黑暗,只余留淡淡血红色残酷的月光飘洒。 伴随着突如其来的黑夜,真实的血月降临了。 似乎觉得猩红太过单调中,于是白色的光彩开始点缀。 那是……雪。 白色的雪飘飘洒洒,缓缓的从黑夜中落下,最终落在了陈安身上。 陈安依旧悄无声息,只是任凭黑色的长发沾染上了点点白色。 而此时,教堂不远,之前逃离结界的杰森诺等人被不知何处袭来的黑雾吞噬的一干二净。 …… 此刻,京都的家。 大家正在兴高采烈的准备东西,然后等到傍晚就立刻出发去看演唱会。 虽然陈安不在让大家都觉得有些扫兴,但这种机会难得,所以大家还是忍不住性质昂扬。 忽然,不知怎么回事,光线一下暗了下来,让家里的大家都变得两眼一抹黑。 “咦,怎么天黑了?” 早苗很是困惑,急忙停下手里的动作就去把灯拉开了。 因为是在里屋,没有窗户,所以为了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就冲一边百般无聊,正在打酱油看热闹的莲子喊了起来。 “莲子,出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会忽然天黑了。” “哎?为什么是我啊?天依她们不行吗?” 莲子有些不开心了,她气呼呼躺在地板上耍赖起来。 “不去不去,让其她人去看好了。” “不行。” 早苗瞪了一眼好像小孩一样耍赖的莲子,有些不满了。 “亏你还好意思说这种话,看看大家,除了你哪个还在闲着,快点给我去看!” 莲子:“……” 她左瞄一眼,右看一下,发现还真是,除了她,其她人,哪怕是洛天依手上都有东西。 莲子发现了这点,顿时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她一轱辘就从地板爬了起来。 “知道了,看我莲子的吧。” 莲子元气满满喊了一声,就跑去看情况了。 她走出门,发现天居然黑了,而且头上的月亮居然还是红色的。 这种诡异的事让莲子有些纳闷。 她掐指一算,更纳闷了。 “奇怪,时间才两点三十七,怎么一下就到晚上了。 还有这月亮,怎么是红的啊?” 莲子困惑眨眨眼,她抬头望着夜空,似乎在血红色的月光下看到了什么。 轻轻伸出手,白色雪花就从天而降,轻轻落在了手掌心。 感觉到手里的冰凉,莲子有些吃惊。 “咦,雪?” 春天都来了这么久了,怎么忽然就下雪了?这不科学啊! “天依,天依,可爱的天依。” 觉得莲子动作太慢,洛天依整理完东西,就哼着歌,蹦蹦跳跳的从屋里跑了出来。 她一出来,看到了血红色天空中那一点点落下的白色雪花,顿时哇的一声大叫起来。 “哇哦,居然下雪了哎。” 洛天依调皮的用手去抓空中雪花,看着雪花在手里融化,她开心笑了起来。 “嘻嘻,好凉。” 洛天依嘻嘻笑着,就冲家里大家喊起来。 “喂。大家快来看,外面下雪了哎。” “下雪了?” 听到洛天依呼喊,很多人都走了出来。 文文看着黑夜、血月还有雪花,顿时惊喜起来。 “居然真的下雪了,看起来还蛮漂亮的嘛。” 觉得这种景色难得一见,她急忙就用相机咔嚓咔嚓照了不少照片。 文文拍完照,就喜滋滋拿着自己的收获检查起来。 嘻嘻,有了这种照片,回去她的新闻可就有的写了。 嗯,还有极,到时候让她羡慕嫉妒恨去吧。哇哈哈! 心中想到姬海棠极一脸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文文的大眼睛顿时弯成漂亮月牙。 傻乐了一会,文文眉头却是忍不住皱了起来。 “不对啊~” 她抬头望着天空,摸着精巧的下巴困扰起来。 “不对劲啊,现在才刚刚下午,怎么天就黑了?还有这种月亮……红色的月亮,难不成是异变?” 文文越发困扰了。 “可外界有异变这种东西吗?” 外界可不是幻想乡,异变就和日常一样,隔段时间就可以见到一次! 帕秋莉眉头紧锁,看着天空红月也是感觉很不对劲。 “应该不是吧,黑夜和红月蕾米也可以弄出来,但那都是假的。 可这月亮,我可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真月吗?” 幽幽子眯着眼思考一会,忽然道。 “走,进去用莲子的式神查一查,看一下是只有这里出现这种状况,还是其他地方也出问题了。” 如果是真月,范围也不仅这里,那么问题可就大了! “那叫电脑。” 莲子矫正一句,然后急匆匆跑进屋子去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大家都跟着凑在了她身边。 桑尼挤在帕秋莉和文文中间,她看着电脑跳动的屏幕觉得蛮神奇的。 明明只是个普通的盒子,却能查到那么多东西,真是太厉害了! 在电脑上噼噼啪啪摁了好一会,莲子停下了动作。 她游览了不少新闻网站和论坛,得到的结果让她很是惊奇。 “哎~不止京都,似乎全世界,只要是白天的地区全都一下变成了晚上。 不仅如此,血红色的月亮也是出现在了全世界呢。” “全世界吗?” 幽幽子若有所思,又问了一句。 “那气候呢?是不是也像这里一样下雪了?” “等等,我查查。” 莲子又用电脑上网搜寻了好一会,她给出了答案 “不,没有全部都在下雪,只不过从可以看到的新闻来看,到处天气环境都开始变得异常了。” “嗯?” 莲子越看,表情越严肃起。 “暴雨、冰雹、高温、地震、龙卷风,所有能查到的地方,天气环境都显示出了异常,没有一个例外。” “没有一个例外?” 文文和帕秋莉对视一眼,脸色都是一变,她们异口同声喊道。 “幻想乡!” …… 幻想乡。 轰隆!轰隆隆! 随着黑夜在幻想乡弥漫,大朵大朵的黑色乌云极速的汇聚,厚厚的云朵堆积着,遮蔽了血色的月光。 同时,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一道道扭曲炽白闪电也撕碎黑暗,在天空游荡起来。 接着,下雨了。 毫无征兆的,只是短短瞬间,大雨便好像瀑布般泼然而下。 红魔馆门口,露米娅难得的没有失踪,正和也难得没有躲去地下室折纸鹤的芙兰缠着魅灵,让她给她们打拳看。 魅灵虽然比美铃好动很多,是个不折不扣的战斗狂,但脾气却是很好,和美铃差不多。 至少,她对于两个小家伙的撒娇是无法拒绝的。 所以停下格斗训练,魅灵就随意打起一套花俏好看的拳来哄两个小家伙开心了。 “魅灵加油!魅灵加油!” 芙兰和露米娅兴高采烈的给魅灵加油,结果天忽然一下就黑了。 芙兰鼓着脸蛋,有些不开心。 “露米娅,为什么天忽然黑了?是不是你干的坏事?” 被芙兰冤枉,露米娅委屈极了。 “才不是呢,要是露米娅,黑的就不是天了。” 芙兰想了想,觉得也对。 “没错,你那么没用,除了让自己看不见外,怎么可能有本事把天变黑啊。” 露米娅小脸蛋一下就黑了。 她瞅着芙兰,就在露米娅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要发动黑暗让芙兰看不见,然后扑过去狠狠教训她一顿,让芙兰知道一下她厉害时。 雷声猛的炸起,然后也不等人反应,大雨刷一下就落下来,将两个小家伙外加魅灵全给淋了个透心凉。 露米娅冷的一个啰嗦,当即大叫起来。 “哇!雨好大,魅灵,快回去!我们快回去!” 至于教训讨厌鬼芙兰,还是等以后吧! 魅灵也不回答,只是赶紧跑过来,一手抱起露米娅,一手抄起芙兰就急匆匆进了红魔馆。 芙兰从魅灵怀里跳下来,她摸摸自己湿漉漉的秀发,又摸摸自己身上湿衣服,顿时泪眼汪汪的。 “呜,真讨厌,芙兰全身都湿了。” 露米娅也是鼓着小脸蛋,垂头丧气的。 “没错,露米娅也淋湿了,露米娅讨厌洗澡!” 看着两个垂头丧气的小家伙,魅灵真是哭笑不得。 她有些无奈。 “二小姐,露米娅。你们两个还是别抱怨了,快点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要不然生病了可就糟糕了。” “不洗澡,芙兰不洗澡!” 芙兰用力摇头,身上水珠飞溅,落得满地都是。 她瞪着大眼睛,气呼呼大叫起来。 “芙兰最讨厌洗澡了,才不要去洗澡呢!” 她可是吸血鬼,虽然不怕水,但是讨厌水! 露米娅连连点头。 “嗯嗯,芙兰说的对,不洗澡,反正裙子很快就能干,等一下就好了。” 露米娅倒是不讨厌水,只不过一个小家伙,讨厌自己洗澡很正常。 再说了,不就是衣服湿了吗?就算不去管它,只要等等,自己就会干的。 反正,她果然就是那样。 魅灵更无奈了,等着衣服自然干,是真想生病吗? 她挥着巴掌,冲着两个不听话的小鬼头吓唬起来。 “快乖乖去换衣服,要不然我打你们屁股!” 露米娅和芙兰对视一眼,就同时向魅灵扮起了鬼脸。 “噗!坏蛋魅灵,我们才不怕你呢!” 魅灵见这招不管用,顿时头疼了,她总不能真的去打她们屁股吧? 想了想,她换了个法子。 “那好吧,既然你们这样,我也没办法了。” 露米娅和芙兰一拍手,欢呼雀跃。 “耶!” 魅灵又道。 “不过到时等相公回来,我就把你们不听话告诉他,相公知道一定会生气的。要是你们待会因为不听话生病了,相公一定会更生气的。” 两个调皮小鬼头向来天不怕地不怕,除了陈安话会乖乖听,其她人的都是由着性子决定听不听。 虽然陈安不在,但拿他来吓唬她们,也一定很有效果! “哎~” 果然,听到魅灵这么说,芙兰顿时哀鸣起来。 她十分气愤。 “居然告状,魅灵你这个讨厌鬼!” 魅灵笑眯眯的。 “没事,反正相公生气了也不会把你们怎么样,最多不理你们而已。” 芙兰哀鸣的更大声了。 “不要啊~” 露米娅也是犹豫起来,她在心里想了想。 觉得大哥哥不理她太恐怖,于是果断决定去洗澡。 下了决定,于是她就啪啪迈着小短腿跑掉了。 “芙兰,露米娅去洗澡了,再见!” 芙兰:“……” 她气的一下跳了起来,就张牙舞爪朝露米娅追去。 “哇!你这个讨厌鬼居然偷跑,给芙兰站住!” 好不容易把两个不听话的小家伙哄回去洗澡换衣服,魅灵才松了口气。 果然,用相公吓唬她们,果然有效! 不过他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幽幽叹口气,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也是湿透了的衣服,忍不住又叹气起来。 “唉~看来我也得去洗澡换衣服了。” 魅灵扭头看看外面大雨,觉得这时候应该不会有客人来红魔馆,于是就打算回去换衣服了。 还没往红魔馆里面走两步,魅灵就发现有人从红魔馆里面出来了。 是咲夜,此时她正拿着伞急匆匆走了出来。 看到魅灵,咲夜急忙询问起来。 “魅灵,大小姐和翠香回来了吗?” 魅灵一愣,却忽然想起来,蕾米早上和翠香去博丽神社玩,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看到魅灵的反应,咲夜马上就知道答案了。 她顿顿脚。 “糟糕,都这个时候了,大小姐居然还没回来。这天气来的也太异常了,要是她出什么事了可就糟糕了。 算了,还是赶紧去把大小姐接回来好了。” 自言自语几句,咲夜拿着伞就要往外面走。 魅灵却拦住了咲夜,自告奋勇起来。 “等等,还是我去好了。” 这么大的雨,有伞未必有用,反正她衣服本来就湿了,在湿一点也没什么。 再说了,她可是练武的,没那么娇弱,容易生病。 魅灵从咲夜手中接过伞。 “咲夜你还是留在红魔馆好了。 现在帕琪不在,红魔馆管事的也只有你。要是你出去了,半路被什么缠住了,那可就更麻烦了。 再说了,这么大的雨可不适合飞行,赶路这种事,还是交给我就好。” 咲夜想了想,觉得也是。 毕竟现在这么大的雨,飞在天上根本分不清方向,地上跑,她也的确跑不过魅灵,于是答应了。 “好,那就麻烦你了。” 两人谈话时,爱丽丝也带着琪露诺,小伞还有莉格露,头上飞着上海蓬莱冒着雨飞进了红魔馆。 一进红魔馆,几人就在那拍衣服,哗哗哗的,拍下了满地水珠了。 琪露诺蹦蹦跳跳甩着身上的水,她又一甩头发,然后瞪着小伞很是气恼的样子。 “小伞,你这个小气鬼!明明有伞,为什么不肯拿出来用?害得我全身都湿了!” 明明就是唐伞付丧神,却怎么也不肯把伞拿出来给别人用,真是个小气鬼! 小伞呜呜的摇头。 “不行,不行。不是我小气不把伞拿出来,只不过我是主人的伞,没他同意可不能随意把自己借给别人。 而且……” 她又补充了一句。 “那把伞遮我一个还没问题,遮大家可就不够大了,没看我都和你们一起淋回来了吗?” 所以说,不是小伞她小气,而是够义气! 有难同当呢! 琪露诺才不信,气的大喊大叫起来。 “借口,通通都是借口!” 莉格露看琪露诺气呼呼的样子,急忙上来劝阻。 “好啦,⑨酱,别生气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换衣服,浑身都是水,不难受吗?” 琪露诺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她点着头,忽的又兴高采烈起来。 “说的也是,还是先去换衣服,然后去找大酱她们玩好了。” “嗯嗯。” 小伞和莉格露连连点头,然后三人就跑进红魔馆去换衣服了。 爱丽丝在红魔馆并没有什么换洗的衣裳,所以只是站在门口使劲拧着自己的衣裳,想让它干的快些。 她看着魅灵拿伞似乎想往外走,顿时纳闷了。 “魅灵,你拿着伞是准备去哪吗?” 爱丽丝往外看,那雨简直大的吓人,在幻想乡生活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遇到真的大的雨呢! 而这么大的雨,魅灵又出去干嘛? 上海在空中像小猫一样抖抖自己的身体,觉得自己身上干了,就坐在了爱丽丝肩膀,她踢着小腿,咿呀咿呀叫了起来。 “咿呀!咿呀!” 蓬莱学着上海,然后坐到了爱丽丝的另一肩膀。 “上海说:这么大的雨,魅灵你要去哪?” 她忠实的发挥自己翻译的责任,顺便煞有其事点着小下巴,发表一下自己意见。 “嗯嗯,上海说的没有,这么大的雨,还出去干嘛?” “嗯,大小姐和翠香还在博丽神社,我得去把她们接回来才行。” 魅灵扭头看着外面,外面黑沉沉的,除了近在咫尺的雨和一些模糊的景象,什么也看不见。 她有些头疼。 “只希望来的时候雨能小点,要不然大小姐可有罪受了。” 蕾米不怕水,但是很讨厌水,尤其是活动的水! 咲夜面露愁苦,因为她觉得魅灵说的很对。 不过,看着还在那努力拧衣服的爱丽丝,她急忙抛去这心思,善意提醒起来。 “爱丽丝,我看你全身都湿透了,还是赶紧去换件衣服吧。要不然,生病了可就不好了。” 上海大点其头。 “咿呀,咿呀。” “上海说:咲夜说的没错,主人赶紧去换衣服吧,要是生病了,上海会心疼的。” 蓬莱一锤手,表示热烈赞同。 “嗯嗯,我也这么认为。” 她想法,向来和上海相同。 爱丽丝低头看着自己那怎么也拧不干的湿漉漉裙子,皱着眉,十分犯难。 “我也想啊,可是我虽然在这有房间,但并不住红魔馆,所以没有衣服换啊。” 要是有衣服,她那还用傻乎乎在这费力拧衣服,早进去了! 咲夜想想,一下就有了办法。 “有了。你和魔理沙身材差不多,就穿她的衣服好了。 魔理沙现在虽然不在红魔馆,但她的房间应该还有多余衣服,你去借来救下急,应该没问题的。” “这……” 爱丽丝有些犹豫。 “这好像不太好吧?” 她又不是魔理沙,擅自用别人东西,总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的,只是一件衣服而已,你还是赶紧和我去拿衣服吧。” 咲夜说着就走,还回头示意爱丽丝赶紧跟上。 爱丽丝想了想,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说的也是,反正魔理沙又不是什么小气鬼,再说了,她和魔理沙关系可是很好的,一件衣服应该没问题的。 一想到这,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爱丽丝顿时变得兴高采烈起来。 嘻嘻,总算可以把湿衣服换了! 看到原地只剩下自己,魅灵也不再逗留,撑开伞闯进了大雨之中。 …… 暗夜狂想,启奏终焉之曲 博丽神社。 蕾米在走廊看着外面那似乎连成一片瀑布,倾然而下的大雨很是郁闷。 她小心翼翼伸出手,用手指摸了一下雨,然后立马就收回了手。 看着手指的水渍,蕾米更郁闷了,她垂头丧气走进了神社,就颓废趴在被炉桌面上了。 蕾米用下巴磕着桌面,大声抱怨起来。 “哎~这么大的雨,待会该怎么回去啊?” 雨本来就很讨厌,更何况这么大的雨,光是一听雨声,就让人忍不住打退堂鼓了。 灵梦悠哉悠哉喝着茶,很是无所谓的样子。 “没事啦,反正是春天,这种大雨应该不会持续很久的。” “要是这样就好了。” 蕾米嘟囔着。 “我讨厌雨,听到这声音就让人头晕。” 灵梦瞥了蕾米一眼。 “话说回来,你是吸血鬼,怕水吗?” 听说吸血鬼这种生物很惨,怕水(活水)怕大蒜,怕银怕阳光,最后还怕十字架。 啧啧,这么多害怕的东西,活着还有意思吗? 哪像她,除了怕塞钱箱没钱,啥都不怕! “不怕,只是讨厌而已。” 蕾米就好像没骨头一样软到了地板,她毫无形象趴在地板,踢着小脚丫,无聊的用手指甲直抠木板。 “世界上能让蕾米大人害怕的东西还不存在呢!” 一边角落正灌酒的的翠香一抹嘴,咧嘴一笑。 “阳光!” 或许不能说真正害怕,但毫无疑问,蕾米绝不会让阳光照在身上! 蕾米:“……” 她撇撇嘴,有些不满的瞪了拆台的翠香一眼。 “嘁,啰嗦!” 蕾米抠了一会木板,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不再抠了,只是像小孩一样在地板打滚起来。 蕾米打滚的同时还不安生。 “对了,灵梦。最近黑白有来你这吗?我已经好久没见着她了。” “魔理沙?” 灵梦一愣,摇摇头。 “没有,我也是好久没见过她了。大概又重操旧业,回老家继续当小偷采蘑菇去了吧。” “这样吗?” 似乎觉得打滚也没什么意思,蕾米又停了下来,下巴抵着双臂,她盯着地板楞楞的发呆起来。 说起魔理沙,翠香倒是想到了什么,大咧咧灌了口酒。 “对了,红魔馆除了魔理沙跑了,最近似乎也有其她人消失呢。” “嗯?” 蕾米叹了口气,不发呆了。 “是帕琪,她说去做魔法实验,已经消失半个月了。 还有露娜几个,也和帕琪同一时间不见了。” “同一时间?” 灵梦若有所思,总感觉她们消失的时间有些熟悉。 “嗯,同一时间。对了,除了她们,还有梅蒂欣,她也是好久没见了。” 似乎心情不好,蕾米声音有些低。 “最重要的是那个混蛋!居然敢没有理由的翘班一年,等他回来,蕾米大人决定扣掉他一百万年的工资!” “一百万年!?” 灵梦吓了一跳,翠香更是被酒给呛进去了。 翠香被酒呛的眼泪都出来,过了一会,她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 翠香十分诧异。 “咳咳,扣一百万年工资?蕾米,你是打算让陈安跑路吗?” 陈安那滑头鬼,向来不喜欢吃亏,要是真被扣一百万年工资,让他打一百万年白工。翠香觉得他有很大可能会跑路。 嗯,跑路的时候,有可能还会顺便把红魔馆的人能拐走的全部拐走,让蕾米当光杆司令! 这种无耻的事,翠香百分之百相信,陈安一定做的出来! 蕾米龇龇两颗洁白尖锐的小虎牙,冲翠香示威起来。 “他敢!?蕾米大人咬死他!” 看着蕾米故作凶狠的样子,灵梦忍不住嘀咕起来。 “暴力老板啊。” 等等,提起扣工资。灵梦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 如果陈安的工资一直扣下去,那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从他手里拿到卖身钱啊? 灵梦皱着眉思考了好一会,忽然觉得如果指望陈安领红魔馆的工资还钱,她估计是一辈子都拿不到钱了。 一辈子都拿不到钱? 想到这,灵梦顿时在心里掀桌。 她暴跳如雷。 不行,为了她的钱,等那混蛋回来就立马让他跳槽! 听说太阳花店工资很高,就让他去那里打工挣钱还债好了! 对了,工资也绝不能让他自己领,要不然以那无耻家伙的性子,估计就是把钱随手扔了,也不会给她一个铜板! 灵梦心里打定主意,却听着屋顶越发沉重的雨水击打声有些皱眉了。 “喂,你们有没觉得今天这雨来的有点奇怪啊?” 不仅是直觉,还有人里的天气预报! 灵梦今早去过一趟人里,那时候,龙神石像的眼睛可是蓝色! 晴天! 蕾米对于这个没什么兴趣,她不置可否。 “谁知道呢。” 就算是异变她也懒得管,谁让是下雨! 似乎是听到了灵梦的话,紫从间隙里走了出来,在灵梦和翠香微妙的眼神中,她严肃回答了问题。 “不是奇怪,是诡异!” 蕾米:“……” 她一拍地板,勃然大怒。 “混蛋!别踩在我身上说话啊!” 紫被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她低头一看,发现原来自己正踩在蕾米的背上。 怪不得没看到人。 紫心里嘀咕着,就急忙走到一边去了。看着蕾米愤怒的宛若实质一般的目光,她忍不住讪笑起来。 “阿拉阿拉,真是不好意思,没注意到地上还有人呢,” 这个小不点,没事趴地上干嘛? 蕾米磨磨牙,不过知道自己打不过紫,最后只能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哼!等着,别给她找到机会,要不然整死你! 心里打定以后找机会在找回场子,蕾米很是没好气。 “你说这雨诡异是怎么回事?异变吗?” “不能确定。” 说到正事,紫也严肃起来。 “原本这种事我是懒得管的,不过今天这雨太夸张了,从幻想乡创立到现在,我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雨。” 坐下来,紫敲敲桌子,沉声道。 “而且不仅如此,我之前觉得不对后,还去了其它地方,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灵梦一愣,试探道。 “其它地方……外界?” 紫微微点头。 “差不多吧。” “那……” 灵梦动动嘴唇,似乎想问什么,最后却颓然放弃了。 呵,算了。反正紫也未必知道什么。再说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还是漫漫等着,至少会有些期待呢。 没发觉灵梦的异样,蕾米一轱辘从地上坐起来,她很感兴趣。 “怎么,外界也在下雨?” 蕾米有些心痒痒,因为看紫的表情,似乎没这么简单呢。 而她,虽然讨厌下雨,到这种一听就觉得好玩的事最喜欢了! “没有,而是下雪。” 对于蕾米的小心思完全不知道。紫抿着唇,表情越发严肃起来。 “整个瀛洲都在下暴雪,其它地方也是,冰雹、地震、台风,各种各样的灾难四处频发。” 紫表情沉重起来。 “甚至,我去了绯想天,那里也在下雨!” “绯想天?” 翠香一呆,顿时大吃一惊。 “不对吧,那里可是在云上,怎么可能会下雨啊!” 她过去可是在绯想天待过一段日子,那里的情况,她还是蛮清楚的。 别的不说,光是位置,位于云层之上,这怎么可能会下雨啊! “所以我才说诡异啊。” 紫叹了口气,干脆打开了间隙。 黑色间隙不知连通到了哪里,流露出血色的光。 她纤手伸出,在血色之下显出妖异的美。 “事实上,让我不安的不仅是这种诡异的天气,还有这个。” 紫手指微微一动,间隙便在上方天花板完全拉开,然后露出皎洁的血月。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蕾米眯起了眼。 “红色月亮?是真的月亮?” 作为威严满满的吸血鬼大小姐,蕾米可以小心眼,可以贫乳,但是对于月亮是绝不会认错的。 “没错,是真的月亮。” 紫忧心忡忡,她补充一句。 “对了,我给你们看的这个地方,现在是白天。” 灵梦大吃一惊。 “白天!?那怎么会有月亮?” 血月也就算了,白天居然也变成了黑夜,这是在开玩笑吗! 这种事,幻想乡都没发生过! “不清楚,你们只要明白,不仅是那里,就连幻想乡也变成了夜晚,只不过被暴雨和厚重的乌云掩饰了。” 紫叹了口气,担忧之色流露于表。 “现在只希望这种情况不要维持太长,要不然……” 紫说到这,沉默不语。 翠香却敏锐意识到了事情严重性。 “要不然,幻想乡会变成一片汪洋的。” 这种大雨要是一直持续,时间不用太久。 最多三两天,幻想乡绝大部分,不,应该是除了妖怪山,几乎全部地区都会变成洪涝重灾区! 听到翠香的话,场面忽然沉默下来。 哗啦~ 就在神社沉默时,门被拉开了。然后,浑身湿漉漉的魅灵就出现了。 看到蕾米正百般无聊的趴在那,她顿时松了口气。 把伞合上,放在一边,魅灵就站在了门口。 “大小姐,我来接你回去了。” 蕾米听着雨声,皱皱眉。 “这么大的雨,我怎么回去?” “这……” 魅灵一愣,指指旁边的伞。 “放心,我有带伞。” “伞?” 蕾米瞧着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魅灵,还有她脚下地板的那一大滩水,神情微妙。 “那你身上为什么还是湿的?” 魅灵:“……” 她摸着脑袋,心虚的干笑起来。 “这个,雨太大了,一不小心就淋湿了。” 蕾米斜眼,十分没好气。 “所以,你打算让我陪你一起淋回去吗? 告诉你,这种蠢事,想都别想!” 蕾米宁愿在博丽神社住下来,也绝不会淋着这么大的雨回去! “哎?” 魅灵有些急了。 “可留在这也不行啊,这雨来的太诡异,而且看起来一点停的样子也没有。 这要是不抓紧回去,等下连路都不能走的。” 事实上,魅灵来的时候已经没路了,她是踩着树来的。 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紫开口道。 “等等,你说没路了?” 魅灵点头。 “嗯,这雨太大,在我来的时候,路上的水已经没了小腿,不能走了。” 翠香十分诧异。 “不会吧?这雨才下了多久?从下午下,现在才刚刚傍晚吧?怎么可能会没了小腿?” 魅灵认真解释起来。 “是真的,这雨从一开始就和瀑布一样,大的不得了。 如果不信,你们也可以出来看看,神社院子都已经全是水了。” 灵梦一惊。 “不会吧?” 博丽神社位置可是处于山腰,虽然是平的是不是斜的,但好歹还是有些许坡度的。 浅浅的积水很正常,可院子里都是水,那得多夸张啊? 灵梦觉得魅灵的话有些不靠谱,于是走出去走廊一看,看着神社院子的积水,她顿时惊愕起来。 因为魅灵说的是真的! 院子里不仅已经积满了水,甚至,水已经上升到走廊底下柱子的一大半了! 轰隆! 暴走的雷霆乍现,灵梦似乎听到了什么,她扭头一看,却在炽白色的闪电映照的光辉下,看到神社的正殿塌了一角。 发现这点,灵梦顿时心痛的大喊起来。 “我的神社啊!” 灵梦急得在地上跺脚,然后就要向正殿那里跑去。 紫跟着灵梦出来查看情况,见状却摁住了灵梦肩膀。 “不用去了,现在去了也没用。” 紫眯着眼望着天空,闪电怒吼着撕碎黑暗,让明暗不定的光照在了她脸上。 这种天气,压根就没法修神社! 要是勉强去修,八成神社没修好,人就得从屋顶上掉下来! 听到紫这么说,灵梦十分不满。 “嘿,说什么风凉话呢。我不去修屋顶,那我的神社怎么办?” “凉拌呗。” 随口应了一句,紫就把灵梦拖进了神社。 魅灵见状,急忙也要走进神社。 “等等!” 蕾米毫不客气制止了魅灵要进来的举动。 “魅灵你还是站走廊好了,这么湿,进来是打算让我也变得和你一样,当落汤鸡吗?” 魅灵顿时苦起了脸,不过在蕾米虎视眈眈的表情下,却也只得站在走廊外面,任凭雨水溅落在身上了。 紫就当没看到蕾米阻止魅灵,因为她觉得蕾米干的很对。 要是让魅灵进来,她们估计也得变成落汤**? 这么一想,无视魅灵,紫就更加理所当然了。 她手指敲敲桌子,难得好心起来。 “好了,这种天气看来翠香你们也没办法自己回去了。既然如此,就让我送你们一起回去吧。” “咦!?” 正在嘀咕并且心痛神社的灵梦,顿时愕然。 她狐疑瞅着紫,毫不掩饰对于紫人品的不信任。 “紫,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什么时候会变得这么好心了?” 紫:“……” 她脸一黑,恶狠狠瞪着灵梦,大骂一句。 “我好心关你什么事?你这臭穷鬼,只要给我乖乖的闭嘴就行!” 灵梦:“……” 灵梦大怒,御币一指紫,她破口大骂。 “混蛋!难道不知道揭人不揭短吗? 还有是什么死穷鬼,老娘的身价说出来可是吓死你。 十万!十万知道吗!” 一边笑嘻嘻看热闹的翠香,看到灵梦气焰十足,顿时乐了。 喝了一口酒,她就开始揭短了。 “可惜,虽然身价十万,却从头到尾一个铜板没拿到过!” “嗯嗯,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蕾米装模作样点点头,总结道。 “这样说来,灵梦你其实一文不值!” 灵梦:“……” “啰嗦!” 她御币啪一下打到翠香脑袋上,然后就生起了闷气。 “还不是那个死不要脸的混蛋,别让我看到他,要不然一定打死他!” 翠香摸着脑袋,感觉十分郁闷。 明明蕾米也有说,为什么倒霉的只有她啊? 似乎察觉到了翠香的郁闷,蕾米冲她诡异一笑,道出了真相。 “因为博丽神社的物资,现在基本都由红魔馆负责啊。” 翠香一愣,顿时恍然大悟。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由于用的红魔馆物资,所以不好意思和蕾米动手吗? 想到这,翠香顿时气的双眼冒火,她愤怒一拍桌子,大喝一声。 “无节操的死穷鬼!” 灵梦:“……” “梦想天生!” 浑身冒烟,翠香被干掉了。 拍拍手,灵梦那穿白色袜子的脚丫就踩在了翠香身上。 她看着脚底下的翠香不屑一顾。 “居然敢惹我,自寻死路的家伙!” 翠香皮糙肉厚,哪怕挨了一下也没什么鸟事。 趴在地上她先是喝口酒润润喉咙,然后就果断继续作死。 她手拍在地板,发出有节奏的拍击声,然后就着这接着,就高声唱起来。 “卖身没有钱,灵梦是笨蛋。 贫乳无药治,节操满地散。 一生辛酸泪,皆付二辞言。 欲问何言辞?两个字……穷死!” “噗!” 正偷摸翠香酒葫芦喝酒的蕾米,噗的一口把嘴里酒喷了出来。也不介意满地酒水,她乐的直在地上打滚。 “哈哈,说的好,说的太准确了!” 魅灵也是冷峻不禁。紫更干脆,不知从哪里猫来纸和笔,开始郑重其事的记录这首完美的打油诗了。 好诗!真是好诗! 灵梦:“……” 她额头青筋暴跳,果断扔开御币,暴走了。 被一顿胖揍,翠香满头大包,奄奄一息的表示再起不能。 解决了翠香,灵梦又皮笑肉不笑的盯上了紫。 “紫~能告诉我,你在干嘛吗?” 紫看着灵梦满脸黑气,顿时一个哆嗦,急忙把手里的罪证扔进间隙。 她装模作样的干咳一声,就开始为自己辩解起来。 “咳,没什么。我刚才只是在记录翠香的罪言,等以后她下地狱,在呈交给判官,好让她们定罪!” 灵梦:“……” 翠香:“……” 翠香忽然就从地狱爬回来了,她颤巍巍举起手,猛的高呼。 “紫妈今年十七岁!!!” 紫:“……” 她面无表情撇过脸,不知从哪里摸出折扇,接着扇子轻轻一敲桌子,翠香就掉进间隙不见了。 至于她去什么地方了?紫表示她一点也不知道。 好一会,把被亡灵鱼咬满全身的翠香从三途河里捞了回来,紫这才正经起来。 “好了。现在不是继续玩闹的时候,我们还是回到正题吧。” 她从走廊望着外面大雨,忍不住叹了口气, “灵梦,等下我送蕾米她们回去的时候,你也和她们去红魔馆好了。” 踹开因为被鱼咬,而痛的满地打滚滚到她身边的翠香,灵梦有些纳闷。 “哎,为什么?” 好好的博丽神社不待,她跑红魔馆去干嘛? “因为这雨啊。” 紫摇摇头,一指屋顶解释起来。 “你之前也看到了,这才下了没多久,神社就塌了一块,要是这雨一直不停怎么办? 所以保险一些,你这段时间先和蕾米她们去红魔馆生活,等这雨停了在回来好了。” “这样啊……” 灵梦沉默了一下,答应了。 “明白了,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紫说的很对,这种大雨,虽然重建,但却依旧老旧的博丽神社未必撑得住。 所以就算不想走,灵梦也只能接受紫的意见,站起身,去收拾行李了。 “呸呸呸!” 翠香好不容易把身上的亡灵鱼全部拔下来,又把角上和嘴里的亡灵水草弄走,就跑过去把被蕾米摸去的酒葫芦抢了回来。 一把夺回自己心爱的酒葫芦,翠香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紫。人里那的情况怎么办?这么大的雨,人里的建筑应该承受不了多久的吧?” 紫脸色一沉,却没有说话。 翠香喝着酒,又道。 “其实就算建筑都没事,雨再这样下几天,人里也住不了人了吧? 不,不仅是人里,幻想乡除了妖怪山,其他地方应该都会被淹了,那时候你又该怎么办呢?” “无为而治。幻想乡会怎样,那也不关我的事。因为幻想乡现在早已自成体系,不在需要我多管闲事了。” 紫的表情有些冷酷。 “或许会死上一些人,但就算我插手做什么,活下来的人最后也总有一天会死,所以我不打算去管。” “不打算管?” 翠香抽了抽嘴角。 “紫,虽然或许杞人忧天,但这场雨要是真的形成灾难,妖怪们还好说,虽然会有伤亡,但想必不会太严重。 但人里可就不一样了,被水淹没,居民们无处可归,淹死、饿死、冷死,这场灾难如果持续下去,你觉得他们最后能有多少人能活下来? 十分之一?还是百分之一? 而幻想乡如果失去了人里,失去了人类居民,你觉得幻想乡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这么久形成的平衡,一旦被破坏,在想回来可就难了。” 紫沉默不语。 其实她并不是不想管,但一时也没什么办法。 要是过去,还可以将人里迁徙,但现在不一样,除了幻想乡之内,人里无处可归。 要是绯想天没下雨,或许还可以和那些天人打个商量,但事实是,绯想天在下雨! 幽幽子管理的冥界。 呵,别说亡者骚动,就是没事,人里过去避难,没几天,居民也全都得变成死人! “来我这吧。” 就在场面沉默时,蕾米忽然开口了。 “如果这雨再过几天还不停,就让那些无处可归的人来红魔馆吧。” 至于为什么要几天以后,那是由于红魔馆是妖怪的地盘。 现在灾难只是她们臆想,未必会形成,就算雨以这种程度一直下了一天,明天人里不能住人又怎样? 人里的居民或许有的会肯迁徙,但也保证会有一部分不肯走。 但吃过苦头,让他们体验一下生死,那么在做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所以蕾米不是马上让人里迁徙,而是隔了几天。 翠香惊讶了。 “咦,为什么?” 蕾米哼了一声,大声说出了理由。 “哼!当然是为了蕾米大人的财产咯。 你们都说过,幻想乡有陈安那个家伙的一份。而那个家伙又是我红魔馆的人,所以幻想乡现在也是蕾米大人的。 既然是蕾米大人的,那蕾米大人自然就有义务出手保护自己的财产!” 蕾米说着撇过脸。 “反正有咲夜,红魔馆里面要多大有多大,别说一个人里,就是十个人里都没问题。 翠香说的也很对,要是人里毁了,居民没了,幻想乡以后可未必会像现在这样,到时候红魔馆也不会好过。 再说了,要是任由人里毁了,居民去死,那家伙回来一定不会好受的。” “这样啊……” 紫沉吟片刻,忽然一笑。 “既然如此,那我倒是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她扇子用力一敲桌子,慷然道。 “不仅人里,我们来一次幻想乡总动员吧!” …… 地点,外界,某空地。 时间,晚八点整。 这里地处偏僻,暴雪阻碍了交通,本就少人前来,现在更是始终无客。 不休的暴雪已经令空旷的地上积起一层厚厚的白雪。一眼望去,世界皑皑一片。 然而,纯白色的世界却掩饰不住那诡异的血腥妖艳。 在空旷雪地之上,陈安依旧坐在那,似乎从坐下之后就没有动过,冰冷的雪已经将他盘坐的双腿覆盖,身上也是落满一层厚厚的雪,雪凝在身上,凝成闪亮冰凌。 身下破碎大地和干涸血泊已经被覆盖,身上伤痕被被掩饰,看着陈安,除了白雪和白雪,什么也看不见。 血光之下,冰凌反射着光,诡异的妖艳。 呼~ 除了如同死人般安静的陈安,这里只剩下那暴雪依旧无休无止。它咆哮着,似乎想将一切都覆盖。 忽然,这里的平静被打破了。 只见在陈安不远处的空气中,一个黑色漩涡悄无声息出现了。 随着不祥气息扩散,一个小脑袋就从漩涡里贼兮兮探了出来。 我看,我看,我看看看。 左顾右盼了好一会,洁儿没发现人,这才把脑袋往漩涡里一缩,然后就噌一下,整个人跳了出来。 冒着暴雪,洁儿在厚厚雪地上踩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小脚印,就兴冲冲跑到了陈安身边。 虽然奇怪陈安为什么会坐在雪里不动,但洁儿也没想那么多,她负着手,脸贴在陈安面前,大眼睛弯成了漂亮的月牙。 “哎哎,陈安。我那个地方变成那样是不是你做的?” 她一觉醒来,结果就发现自己原本那黑漆漆的讨厌地方一下变得超级漂亮。 阳光、湖泊、平原、森林、花田、木屋,最后还有那些不怕她的可爱小动物,那一切的一切都让洁儿惊喜不已。 她明白,那里会变成那样,一定是陈安做的。 所以马上兴冲冲就跑来找陈安了。 顺便一提,不知是不是故意掩盖了气息,这次陈安超级难找! 要不是感觉到这里有熟悉的感觉(不是陈安),洁儿还找不到这里呢! 陈安好像没看到面前洁儿那灿烂笑脸,只是死一般沉默。 “喂,问你话呢!” 陈安不理她,这让洁儿有些不开心了。她可爱鼓鼓脸,就不满推推陈安的身体,结果却没推动,于是她更不开心了。 气呼呼踹了陈安大腿两脚,洁儿就不开心的嘀咕起来。 “讨厌的家伙。” 她瘪瘪嘴,然后冲着陈安耳朵大喊起来。 “喂!讨厌鬼!!!” “……” 陈安依旧沉默。 洁儿感觉超郁闷的,于是换了个方法,她蹲在陈安的面前,用大眼睛直勾勾瞪着他,想让他给点反应。 然而,又失败了。 陈安似乎没看到近在咫尺的洁儿那气鼓鼓表情,眼睛一眨不眨,深邃的黑色眼眸失去了光彩。 好一会,洁儿发现自己是在做无用功,顿时垂头丧气的放弃了。 “讨厌鬼!” 她气呼呼踢了两脚雪,然后就龇牙咧嘴冲陈安做了个可爱鬼脸。 洁儿继续折腾着无辜雪地,然后看着一动不动的陈安眼珠一转,忽然来了坏主意。 嘿嘿奸笑起来,洁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支笔,然后用袖子擦掉陈安脸上的白雪,就想要在他脸上画画。 然而,就在洁儿刚刚擦掉陈安脸上厚厚的白雪时,她动作却停了下来。 “这是……” 洁儿惊愕发现,陈安脸上居然有血! 两道红色痕迹从眼角顺着脸划至底 那是血!不是雪! 不仅如此,陈安脸上笑容也消失,表情僵硬,脸色也白的不像话,比雪还白! 额头和嘴唇伤痕累累,苍白的肉翻滚出来。 洁儿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她又推了推陈安,焦急大喊起来。 “陈安!陈安!” 陈安沉默不语,依旧死一般沉默。 “陈安……” 不知想到了什么,洁儿瞳孔收缩了一下。急忙又用袖子擦干净陈安脸上的全部雪花。却发现,陈安眉毛上的雪似乎擦不掉。 白色似乎染进了原本黑色的眉,眉毛雪白一片。 洁儿心跳越发急了,她再次和陈安对视。 却发现,陈安那本该和晨星般明亮的眼眸已经失去了色彩。 那眼眸瞳孔扩散,死灰一片。 洁儿咬着唇,鼻头忽然有些泛酸。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用力摇头,洁儿甩开心中的恐怖猜测。她强忍着泪,小心翼翼将手指放在陈安鼻子下面。 于是她发现……没有呼吸。 呼吸一滞,洁儿差点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呜,不会的……” 洁儿眼泪流了下来,她不甘心的想要再次测试,不理会陈安身上冰冷的雪,就想把耳朵贴在他胸口。 洁儿停下了动作。 她楞楞看着陈安胸膛的豁洞,还有里面那已经没有跳动,并且凝上冰霜的内脏,忽然感觉眼前有些发黑。 她不可置信的想伸手去摸陈安,却最终垂下了手。 洁儿咬着唇,一屁股坐在了雪中,楞楞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陈安又被雪花覆盖。 …… 那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从开始,到现在,时间过去了多久呢? 不知道,她只是本能的游荡在那个地方,没有喜悦,没有哀伤,没有孤独,没有幸福。 嗯,什么也没有。 浑浑噩噩的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一天,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声音。 “命莲……” 黑暗之中,那声音已经无法回忆,只是依稀记得充满了哀伤。 听到那个声音,只有本能的她终于开始了第一次思考。 哀伤? 那是什么呢? 不清楚,只是觉得哀伤很不好,还会流泪。 嗯?流泪? 思考着,她却又得到了一个新名词。 那么,流泪又是什么呢? 她依旧不清楚,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能想清楚这件事。 于是想啊想,想啊想,时间不知又过去了多久。 她想到了很多东西,却仍然没有明白哀伤究竟是什么。 可是,那个声音再一次出现了,如同第一次一般,充满了哀伤,不,除了哀伤,似乎还有什么。 可惜她仍然不知道那是什么。 嗯,对了,这次她稍微记住了一些内容。 那个声音似乎是在喊着谁的名字。 是叫博丽吗?或者靈梦? 不太清楚,只是思绪开始慢慢延伸,形成了。 没有意识的时间,总是转瞬即逝的。 不知道多少岁月的时间里,她依旧孤零零的飘荡在那片黑暗。 慢慢的,她心里似乎出现了一种情绪。 那是所谓孤独吗? 嗯,不太清楚,只是觉得不喜欢那种感觉。 力量在沸腾,总是不知从哪里流来让她感觉亲切的气息。 是同伴吗? 第一次,她思绪中出现了同伴这个词。 但她仍然不清楚,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去找到它。 嗯,应该是他。 她想去找他,但却始终不能离开那里。 始终离不开那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的世界。 为什么呢? 终于,她找到了答案。 啊,是没有身体啊! 欣喜的找到了答案,她又开始犯难呢。 身体?该用什么样的身体呢? 像那些不知道思考,只知道搞破坏的傻瓜们一样的身体吗? 一开始她觉得不错,可是后来又想到。 不对啊,她又不是那些傻瓜,为什么要有和它们一样的身体啊? 而且,那个同伴应该也不会认同长得那种奇形怪状模样的她的。 第一次,她学会了嫌弃。 从遥远、且不知从哪里来的飘零记忆碎片中,她找到了一种生物的形态模样。 那种生物叫……人类。 不知怎的,她觉得这种生物的模样蛮不错的,或许那个同伴也会喜欢。 于是,她决定就用这种生物当模板,来让自己拥有身体。 不过,人类有男女之分,所以她第一个考虑的是自己应该是男是女。 这个问题没有纠结,因为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女的。 就这样,她的身体开始诞生了。 思想陷入了黑暗之中,等她再次恢复思想,她有了自己的身体。 …… 为了寻找那个只听过声音,却从未见面的同伴,她来到了一个地方。 在面前,有两颗星球让她选择。 一是一颗灰扑扑,很难看的星球,上面有一些人生活。 二是一颗蔚蓝色,非常美丽的星球,而上面有很多人生活。 但无论是美丽还是难看,两颗星球都有同伴的气息。 最终,她决定从那颗难看的星球找起。 因为它比较小,而且只有一个城市。 …… 她派出人手在想在那里寻找同伴,但却遇到了阻碍。 不知为什么,她的意图似乎被误解了,被当成了入侵的敌人。 她觉得那样似乎蛮好玩的,于是,战争开始了。 …… 饶有兴致观察着那场战争,她什么也没做,甚至连寻找同伴的举动也暂时停下了。 但出乎意料,她不去找那位同伴,那位同伴却忽然自己出现了。 是个男人,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看起来有种令人想要亲近和莫名的心安。 而看到那位同伴,她对自己身体的选择产生了自豪。 果然,选择人类的身体很对呢。 同伴一出现,就帮助那些人干掉了她的不少手下。 但这没什么,因为那种手下她要多少有多少,而比起它们,还是那位同伴更让人上心。 她找到了同伴,却并没有现身,只是依旧躲在一边观察。 她看到那位同伴加入了那些人。 嗯,她发现,他们似乎不认识,但却还是让同伴加入了。 好奇怪,这种情况,不是应该警惕一切外来者吗? 啊,大概是他们也觉得同伴很亲切吧。 就这样,在她的注视下,战争再次开始了。 …… 同伴似乎很了解她的那些手下,他告诉了他们如何对付它们。 战争的形式开始改变了。 同伴身先士卒,与那些人开始联手战斗。 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明明给她的感觉很强,却始终只是依靠武器,还受了很多次的伤。 他受伤从来不是自己大意,而是为了保护那些同伴。 最严重的一次,他甚至失去了一只手和一只腿。 是为了一个叫做夜月见的自大家伙。 哼,真是讨厌! 但就是同伴受重伤的那次战斗,她派出去的三只手下,有两只被干掉了。 之后,同伴消失了一天。等他再次出现,伤势以及残废都已经消失了。 而且,好奇怪,总感觉他好像哪里变了,似乎是不再忍耐,感觉好强。 再然后,她与他终于见面了。 看到她,他似乎很惊讶。 她说,我是劫,你的同伴。 …… 她被抓住了,被同伴连同一个不知名的人联手抓住了。 再然后,他带她悄然离开了那里,去了另一颗美丽的星球。 不明白怎么回事,虽然他有些不情愿的样子,但他把她关了起来。 当然,其实也不能说是关,只是让她留在她原本的世界,不让她出来而已。 他和那个一起动手抓住她的人似乎觉得对她很歉意,总是会和她说话,或者给她讲故事哄她。 甚至有时候,他还会进来陪她玩。 有了他们,虽然觉得那里依旧讨厌,但她却没有像过去那样觉得孤独了。 …… 有一天,他送了她一件礼物。 那是一块草地。 用他给的种子,她在那种出了美丽的鲜花。 她最喜欢的事,就是每天照顾那些花和听他们讲故事,还有他进来陪她玩了。 每次一看到那张温和的笑脸,总是感觉那些讨厌的情绪不翼而飞,心暖暖的。 虽然他总是做一些气人的事来逗她,但是却总是无法真的生气呢。 但是,他的气息,似乎开始混乱了。 只有她感觉的到,黑暗的世界开始暴躁了。 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他问了她些话。 他说,洁儿,你能控制住劫吗? 她点头了,劫就是她,她当然能控制了。 他似乎安心了,笑起来问。 如果他留下来,以后可以永远陪她玩,她会开心吗? 她摇头,气呼呼的踹了他一脚,大声道。 才不会,巴不得他早点滚蛋,去死呢!让他每次都欺负她。 他笑眯眯的。 好,以后一定死给你看。那时候,不要哭鼻子哦。 她大声说着。 绝不会! 顺便一提,洁儿是他取得名字,虽然总是说自己叫劫,但她其实蛮喜欢这个名字的。 嗯,她觉得,洁儿比劫好听。 …… 楞楞的、呆呆的,泪水悄无声息流满了洁儿脸颊,她咧着嘴,嘻嘻笑了起来。 “嘻嘻,不哭,我说了不会哭。 再说了,呜,眼睛,呜,还睁着,怎么,怎么可能死嘛。 是啊,才,呜呜,才,才不会呢……” 洁儿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她颤着手去摸陈安那张僵硬的脸。 轻轻摸着陈安那,已经和雪一般冰凉的脸颊,洁儿话语中充满了期盼。 “陈安,我以后不调皮,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 我以后天天都让你欺负,也不生气,也不让你去死了好不好? 求求你,笑一下。你不是最喜欢笑了吗? 求求你,笑一下,动一下嘛……” 陈安没有焦距的眼眸看着面前泪流满脸的洁儿,尸体般沉默。 “哇,陈安!” 洁儿终于维持不住笑,她扑到陈安依旧宽广,却不在温暖的怀里。 绝望的、悲伤的、发泄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陈安,你不是说要一直陪我玩吗?干嘛忽然就变成这样了啊!干嘛啊!” 无人回应,暴雪之中,只有这样的哭喊。 “陈安,干嘛啊!” …… 同时,京都的家。 房间里,大家都聚在一起。 文文,帕秋莉,还有幽幽子等人已经因为各自原因回去幻想乡和冥界了。 就连露娜她们也不例外,虽然想留下,但还是跟着帕秋莉走了。 洛天依倒是很想去幻想乡,但由于莫名其妙的黑夜和这场大雪,担心外界的大家,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只是泪汪汪的让帕秋莉她们和霍青娥报声平安。 其她人更不必说,陈安跟着去哪,她们自然跟着去哪。 但陈安现在可还没去幻想乡,所以也都留在了外界的家。 此刻,莲子正趴在桌子上,郁闷数着面前那叠门票,很是颓废。 “哎~好不容易有机会去看场演唱会,居然因为下雪而终止了。 呜,真是太气人了!” 看莲子脸在桌面上滚来滚去,杏很是没好气。 “闭嘴吧你,一场演唱会而已,用得着有那么夸张的反应吗?” “你知道什么啊!” 似乎戳到了痛脚,莲子差点没跳起来,她愤怒甩着手里的票,大声囔囔起来。 “那可是初音未来的第一场演唱会啊!而且这些票可都是头排,头排!买都买不到的好位置啊!” 梅莉面无表情补了一句。 “可惜去不了。” 莲子:“……” 她郁闷的差点就哭了。 憋着嘴,莲子郁闷的满地打滚。 “哇!!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会下雪啊!这是为什么啊~” 希娜想了想。 “运气问题吧。” 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出陈安喜欢自然点的发型,所以她的马尾现在已经被解开,蓝色长发如瀑般落在身后。 希娜叹了口气。 “话又说回来了,夫君到底去哪了?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听到希娜对陈安的称呼,大家都忍不住用眼睛斜她。 尤其是早苗,听到夫君,都要哭了。 她的安君,十几年了,现在还是安君。而希娜,才……一个月? 好像还没一个月,夫君啊! 呜,不想活了~ 希娜习惯性无视了大家,尤其是早苗那幽怨的目光。 智代看着希娜淡定的模样,忍不住磨磨牙,她忽然用力拍出了一本证书,大声道。 “哥哥是我的!” 这下被斜的是智代了。 梅莉看着智代面前的小红本,真是羡慕嫉妒恨,她原本也应该有这个,还是第一个呢! 她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大肆指责起来。 “品德败坏的叛徒!” 莲子也是大怒。 “胡说八道!一本结婚证算得了什么?哥哥可是答应我,让我给他生一个足球……” 话还没说完,莲子就被飞来一字典干掉了。 杏若无其事拍拍手,大肆鄙夷起来。 “足球有什么好生的?白痴!” 莲子:“……” 她奄奄一息,虚弱伸出手呻·吟着。 “是足球队啊~” 杏面无表情又补了一下,莲子终于安心去了。 大家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看地上躺尸的莲子,又看看桌面上的那叠票,洛天依忽然灵光一闪,她大喊起来。 “哎,既然去不了演唱会,我们自己来唱歌吧?” 洛天依很是臭美。 “要知道,天依唱歌可是很好听的呢。” “好!” 琴美拍案而起,第一个响应起来。 “天依说的没错,我们自己唱歌!” 她喜滋滋的。 “我来拉小提琴替你们伴奏好了。” 大家:“……” 除了天依和希娜,所有知道琴美杀人小提琴威力的人都是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梅莉果断打破了琴美的野望。 “算了,为了我们的生命安全,琴美你还是唱歌,至于小提琴,让我来拉就好。” 顺便一提,虽然不多,但家里每人至少都是会一两种乐器的。 琴美也是,小提琴可以杀人,但钢琴弹得很好。 陈安教的…… “哎~怎么这样啊~” 琴美鼓着脸,丧气起来了。 大家顿时松了口气,早苗拍拍手,笑眯眯站了起来。 “我也觉得天依的主意不错。既然这样,那我就去准备点水果和零食,然后今晚大家玩个开心好了。” 说着,早苗就离开房间了。 “那我就去替大家泡点咖啡好了。” 有纪宁也跟在早苗身后走了。 莲子也瞬间复活,举起手活蹦乱跳起来。 “我房间有零食,也贡献出来好了。” “零食?你确定还有?” 梅莉似笑非笑的看着洛天依。 “我记得白天的时候看到天依贼兮兮钻进我们房间了。 她进去的时候两手空空,出来的时候可是拎着一大袋垃圾呢。” 莲子、洛天依:“……” 莲子掀桌怒吼。 “洛!天!依!” “哎呀,天依去拿小提琴好了。” 洛天依一个激灵,急忙找了个借口跑出房间避难去了。 被洛天依溜了,莲子气的一拍桌子,骂了起来。 “看来下次零食得藏紧点,那个贪吃的臭小鬼!” “有什么用?藏的再紧,你不还是会告诉天依零食在哪?” 梅莉叹了口气。 要不是莲子默许,洛天依就是在贪吃,也绝不会去她们房间偷东西吃! “算了,估计今晚哥哥是不会回来了,我去把门关了好了。” 摇摇头,梅莉也走出了房间。 和厨房里的几人打了个招呼,梅莉就来到了门口,她并没有急着关门,而是走出了门。 梅莉看着在血色下妖艳的雪景,忽然有些失神。 不知为何,看着这红色的雪,再听着那呼啸的风,总感觉有人再哭一般。 绝望而绝望。 梅莉拿出手机,低头看着屏幕照片上,那被她们团簇在中间的陈安温和笑脸,幽幽叹口气。 “哥哥,你究竟去哪了啊?” 这种天气,忽然没有消息,真是令人担心啊。 与此同时,屋顶。 紫也正站在上面看着夜空的大雪失神。 “愚蠢的哥哥,为什么找不到了?” 好一会,梅莉和紫同时轻叹口气,然后摇着头,一个回屋关门进房间,一个钻进间隙回幻想乡去了。 等到梅莉回到房间,发现洛天依早已经拉着小提琴在唱歌了。 唱的什么不知道,只听到了洛天依清脆好听的声音唱响最后一段。 “……幻梦终醒,本无不散之宴。却不悔付此华年。” 大家大声的为洛天依喝彩起来。 “好!” “幻梦终醒,本无不散之宴吗?” 梅莉看着开心的大家,楞楞想着那句歌词,心里忽然有些堵。 算了,莫名其妙伤感什么,还是一起去唱歌吧。 摇摇头,梅莉抛去心里莫名的酸涩,她也开心加入了这一家人温暖欢笑之中。 啊,这一晚,可真是幸福啊~ …… 第二天。 黑夜仍在持续,幻想乡的暴雨不仅没有减小,还越发大了。 低矮之处早已被淹没,幻想乡开始陷入汪洋之中。 妖怪,妖兽,动物们都自发向着高处前去。 妖怪山流往雾之湖的小溪已经变成湍流,雾之湖水满而溢,将四周淹没。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红雾之湖附近的魔馆和骚灵三姐妹居住的废洋馆。 废洋馆已经被水淹了一半,骚灵三姐妹暂时转移到了红魔馆。 红魔馆和废洋馆不同,因为那里有帕秋莉。 昨日,紫在外界将自己的预测与帕秋莉等人说了一遍,担心幻想乡情况的她们就已经回来了。 文文回去了妖怪山,帕秋莉也回来了红魔馆。 在小铃、爱丽丝与小恶魔的帮助下,帕秋莉连夜布置了一个结界,将红魔馆保护起来。 并且,在大妖精、米斯蒂等人外加红魔馆的妖精女仆们的共同请求下,红魔馆开始收容妖精和其她落难妖怪。 同日。 寺庙也开始收容一些无家可归的弱小妖怪。 寅丸星、村纱水密、神子等人,乘坐星莲船开始在幻想乡实施救援。 诺鹭姬身为人鱼,在得知消息后,也义不容辞加入了救援行动。 人里,虽然有慧音等人,但这场暴雨造成的灾难还是不可抑制。 人里太大,人也太多,慧音的抹去历史无法维持太长时间,所以人里理所当然的被水淹没了。 但她并没有灰心,而是在紫的安排下,将存有各种幻想乡资料的稗田府单独保护起来,然后与阿求和妹红、雾雨老爹等人开始组织人里居民开始整理行李,开始为避难做准备。 太阳花田,在幽香的指令下,也开始收容花之妖精和妖怪。 永远亭。 得到紫通知的帝一扫往日不恭,在她命令下,迷途竹林的兔子妖怪,还有其她妖怪开始先人里一步向红魔馆而去。 而作为医生的永琳和助手铃仙已经带着辉夜更先一步去了红魔馆。 不仅是这里,妖怪山也开始了动作。 居住于山腰、山顶的天狗们开始安排那些躲避大水而往山上迁移的妖怪和动物。 而河童们也没有闲着没事,她们发挥她们不靠谱的黑科技,开始制作大量简易救生艇。然后由守矢神社安排人手(委托信徒和一些热心的妖怪)救援那些妖怪山来不及转移的受难者。 再然后,是地底。 昨日,一场地震突如其来。 接着恋恋在地下瞎转是却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怨灵变多了,不知从何处来,数不清的怨灵涌出在地底。 于是,她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觉。 地底暗无天日,所以觉并不知地表的变化,但她却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让阿燐去侦查,她得到了一个严峻的消息。 怨灵们正不约而同朝着旧都前进,最多半天,领先的怨灵们就能到达旧都。 于是,觉带着阿燐,阿空还有恋恋去了旧都,她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勇仪。 勇仪正在指挥人手修复因为地震而残破的旧都。 听到觉的来意,她表情严肃起来。 “你说有大量怨灵涌向旧都?” “没错。” 觉点头,但说话的却是阿燐。 甩着两条带火的尾巴,阿燐从屋顶轻巧的跃了下来。 “超常数量的怨灵从旧地狱那些废弃的地狱涌来,如果勇仪大人不信,可以让其她人去观察一下。” “不用。” 勇仪摆摆手,她相信阿燐和觉不会拿这种事骗她,而且…… 想到了什么,勇仪冲着在旁边忙碌的人群大喊起来。 “帕露希,过来一下。” 正在帮忙黑谷山女用蛛丝搬运材料的帕露希听到勇仪喊叫,停下动作,摸着脑袋走了过来。 她有些纳闷。 “勇仪大人,你叫我有事吗?” “当然。” 勇仪豪爽拍了拍帕露希肩膀一下。 “来,和觉说一说你今天看桥的发现。” “好疼。” 帕露希龇牙咧嘴摸了摸自己被勇仪拍的生疼的肩膀。 她很是郁闷。 “勇仪大人,以后能不能别拍我肩膀?你力气那么大,很疼的好不好?” 勇仪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喝了口酒,她就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别那么娇气嘛,要知道,我可是一点真力气也没用上啊。” 帕露希嘟囔起来。 “可你是勇仪大人啊。” 勇仪可是怪力乱神四天王力的代表,要是真用上一点真力气,她可就得被当成******扁,直接死翘翘了。 低声抱怨一下,帕露希总算想起了勇仪叫她过来的原因。 “是问桥那边的情况吗?那里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有大量的水从地上流下来,我去看了看,地上正在下雨。” 想了想,她又补充起来。 “很大很大的雨。” 要不是水漫下来太多,帕露希现在也未必会在旧都了。 恋恋蹦了出来,她大声道。 “帕露希说的没错,幻想乡现在正在下大雨呢!” 恋恋昨天其实就在幻想乡游荡,结果忽然就下雨,一下把她淋成了可怜兮兮的落汤鸡。 一想起昨天遭遇,恋恋胸口大眼睛就开始飘啊飘,似乎有些不开心。 “这样啊……” 觉思考着,却忽然叹了口气。 “看来,我们的准备开始应付那些怨灵了。” 地面上大雨她管不着,可是地底的怨灵就不一样了。 且不说地灵殿就是为了管理灼热地狱还有怨灵,就是怨灵们的目标是旧都这点,她也不能不管。 要知道,她的小店可还在旧都呢。 跟着觉一起来的阿空听到这,顿时挥着制御棒大声囔囔起来。 “没问题的!只要有我阿空在,再多的怨灵也能轻松解决的!” 当初有了力量,刚刚开始骄傲自大就被陈安当头一棒,让她知道她征服地上没希望,仍然只是只没脑子的呆头鸟。 当然,阿空是绝不会承认她没脑子,只不过还是郁闷。 现在,有了机会可以显摆一下自己的力量,她当然迫不及待了。 嗯,尤其对手还是那些好欺负的怨灵! 似乎看到了自己力战群雄,然后所有人为她欢呼的场面。阿空顿时傻乐起来。 “战斗吗?” 勇仪喝口酒,目光远远望向地底远方那不可视的黑暗。 忽然,她大笑起来。 “那就来吧,骨头懒得太久,身体都已经快要生锈的啊!” 勇仪转头看向那些因为她莫名大笑而看过来的旧都居民们,她高举酒碗。 “喏,大家,做好准备,难得的盛宴开始啦!” 不明所以,但大家还是感受到了勇仪激昂的战意,都一下热血沸腾起来。 “哦!!!” …… 外界。 狂风怒吼,暴雪席城。 然而,就是在这种天气下、在某处却传来了美妙旋律。 “哼哼哼哼哼哼哼……” 那是洁儿。 哭了好久,她终于不再哭泣。 洁儿曾试图带走陈安,但是失败了。 不知什么原因,陈安如同生长在地上,怎么也背不走。 于是,她留了下来。 洁儿在这里布置了结界,隔离了风雪。 清理干净四周那层厚厚的雪,再将如同雪人般的陈安身上雪也清理干净。 接着细心整理好陈安的衣容,最后给他僵硬的脸扯出让她感觉温暖的笑容,洁儿这才停下了手。 虽然雪落不下来,但天气仍然很冷。 于是洁儿跑回去,将她自己用的毯子拿来盖在陈安身上。 最后,洁儿就缩进了陈安怀里。 将他冰冷的手搂在自己怀里,她碎碎念起来。 “陈安,你的手好冷哎。哼哼,不过没关系,我的身体热乎乎的,一定能把你也变得暖暖的。” 洁儿嘻嘻笑起来。 “嘻嘻,难得和你在一起,却听不到你讨厌的声音。 奇怪,原本以为这样安静我会开心,可为什么会忽然想听你讲故事了呢。 啊,真是奇怪啊,可更奇怪的是,想来能说的你,这次为什么不说话呢?” 洁儿声音低沉下来,脸贴在那失去心跳和温度的冰冷胸膛,她道。 “不过没关系。以前都是你讲故事哄我,这次换我来讲好了。 哼哼,要知道在跑出去的时候,我可是去过很多地方呢。” 碎碎念着,洁儿却忽然感觉有些乏了。 她困倦眨眨眼睛,头蹭了蹭陈安。 “呜,有点困了。那故事下次说给你听,你唱歌哄我……” 洁儿的声音顿住了,好一会,她带着哭腔的笑声才重新响起来。 “嘻嘻,忘了你现在不会说话呢,还是我来唱歌哄你好了。” 这么说着,洁儿就缩在陈安怀里,轻轻哼唱了起来。 “哼哼哼哼哼哼哼……” 皑皑雪地之中,一块小小的、风雪无法企及,也没有人能注意到的地方。 在那,有着一个一动不动,宛若死去的白发男子和怀中闭着眼温柔吟唱的女孩。 还有,那哭泣、沙哑、动听、充满着哀伤的旋律。 哀伤? 终于,她真正明白了这个词的真谛。 啊,原来这就是哀伤。 果然,会流泪呢。 …… 暗夜狂想,启奏终焉之曲Ⅱ 然后,第三天到了。 由于连绵不断的暴雨,幻想乡已经陷入了一片汪洋。 在人里,数米高的水让这里无法居住了。 因为环境的恶劣,在慧音、阿求的劝说下,人里的居民开始向着红魔馆迁徙而去。 但由于大水和暴雨,那短短距离此刻犹如天埑。 而为了让居民们顺利迁徙,守矢神社和妖怪们开始动作了。 会飞行的妖怪冒着大雨,和早苗来到了人里。 早苗正浮在人里通往红魔馆的道路上,暴雨下,她的身躯显得无比娇弱。 一抹脸上雨水,早苗挥着御币,徒然大喊。 “分!” 随着早苗的大喊,奇迹出现了,只见下方的汪洋被无形力量分开,露出了下面陆地。 然后,泥泞陆地开始干燥,变成可以正常行走的道路。 长长的,直通红魔馆的道路。 早苗维持着奇迹,大声喊了起来。 “喂,你们快点动手!” “知道了!” 无数回应的声音在嘈杂大雨声中响起,然后数不清的身影飞进了大雨,她们飞在人里的空中,将那些已经准备好的居民们一位位带到了这里。 妹红背着阿求率先到达这里,她看着身边开始一位位落下的居民们,大吼起来。 “快点走,就像我们和你们说的一样,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去红魔馆避难!” 她回身冲着也落在身后的几人嘱咐起来。 “慧音,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在前面开路。魔理沙,小兔姬,你们负责在路上巡逻,如果居民遇到麻烦,就拜托你们了。” “知道了。” 众人领命,轰然散去。 妹红放下阿求,就一马当先走在所有人面前,在她的手下,炙热的火焰焚尽路上的一切阻碍。 道路被清平,居民们就自发跟上了。 他们搀扶着,互相帮助,在慧音还有雾雨老爹他们的指挥中,开始有序向红魔馆前进。 为了提高效率,转移居民大部分的妖怪们开始分开,一些落在了人流中,开始帮助居民们转移。 与此同时,身为人鱼的诺鹭姬,也在幻想乡的汪洋中奋力的拯救她所能看到的所有生命。 而在诺鹭姬身后,一艘船正悬浮中空中! 黑暗中,船上光辉灿烂,那是星莲船! …… 地底。 勇仪大口喝着酒,身上早已经换上了适合活动的衣裳。 她伸了个懒腰,骨头啪啦啪啦的响起来。 勇仪冲着一边的阿音问道。 “阿音,你们出动的情况怎么样?有谁受伤了吗?” 阿音摇头。 “没有伤亡,除了阿空战斗的时候太冲动,一不小心飞太高撞了头,没人受伤。” “撞头?” 勇仪一愣,她看着一边的觉,表情有些微妙。 那只呆鸟,真的是地灵殿出来的吗? 就算因为戴着手镯听不到心声,光是勇仪那眼神就足以让觉察觉到了她想什么了。 觉冷哼一声,决定这件事结束后就好好给阿空那只愚蠢的呆鸟一次教训,让她长长脑子。 省的给地灵殿丢人! 正在旧都喝酒吹牛,头上还绑着绷带的阿空,忽然打了个哆嗦。 就在勇仪几人谈论事态发展时,阿燐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 她恭敬弯着腰。 “觉大人,勇仪大人,那些怨灵已经退了。” “退了吗?” 勇仪若有所思,她喝了口酒。 “阿燐,你跟着它们的时候,有发现什么吗?” 那么多的怨灵不约而同而来,怎么想也不简单。 似乎猜到了勇仪的想法,阿燐摇头。 “没有,怨灵们分的很散,走的时候也是乱糟糟的,不像是有人操纵。” “是吗……” 勇仪沉吟片刻,和觉对视一眼。 “觉,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处理?” 她咧嘴笑起来。 “我觉得不如乘胜追击,你觉得怎样?” 觉点头。 “好,就按你说的办,给它们一点教训,省的它们不知死活再来找麻烦。” “说得好。” 勇仪狠狠灌了一口酒,大笑着便吩咐起来。 “嘿,大伙,又有活干了。 阿音,你带一些人去东边,那里的怨灵就交给你了。” 阿音点头,转身退去。 勇仪又道。 “美取,西边就交给你了,带着帕露西她们,注意点安全。” 接着,觉自告奋勇站了出来。 “南边就交给地灵殿就行。” 勇仪想想,答应了。 “那就麻烦你们了。” 最后,她大吼起来。 “喂,剩下还能动的就和我走,让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看看,惹我们旧都的后果。” “哦!!!” …… 第四天。 人里的居民已经全部迁徙到了红魔馆避难。 为此,蕾米甚至还特地嘱咐咲夜重开了早已经不用很久的酒吧。 此时,不少无事的人和妖怪正在那打发时间。 酒吧的一个角落,魔理沙正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在大雨下起的第一天晚上,她的雾雨魔法店就已经被淋塌了。 迫于无奈,她第二天去了爱丽丝的小屋,结果却发现那里没人,刚想离开,却又恰巧碰上回来拿东西的爱丽丝。 然后就和她一起来了红魔馆。 为了防止自己又想到什么伤心事,她从一开始就一直忙碌到现在。 不过由于今天真不需要魔理沙做事,所以闲下来的她在红魔馆转了转。 原本只是想散散心,结果没想到碰上了她家老头,雾雨老爹。 再然后,她就跑这来喝闷酒了。 雾雨老爹和霖子正在魔理沙不远的另一张桌子说话。 雾雨老爹扭头望着不远处,一边喝闷酒,一边拿着一条挂坠把玩的魔理沙,忍不住叹了口气。 “香霖,魔理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问了他几句话,怎么就变得这么不开心了?” 霖子倒是知道雾雨老爹之前和魔理沙的对话,因为她之前也在旁边。 霖子也是叹了口气。 “大概是因为雾雨店长你问的那些问题吧。” “嗯?” 雾雨老爹一愣。 “我没问什么啊,只是想知道陈安那小子去哪了罢了。 他可是我女婿,可这都一年了,我别说见过他,连他的消息都没听过。” 嗯,虽然陈安去过人里,但雾雨老爹不知道,也没人告诉过他。 尤其是知道陈安情况的,更是口风紧的要死! 霖子抿着唇,她看着一头雾水,脸上还带有一丝不满的雾雨老爹沉默片刻,问了一个问题。 “雾雨店长,你不是奇怪我为什么恢复女孩身吗?” “是啊,怎么,这和陈安有关系?” 雾雨老爹点头,要知道当初看到霖子,他可是吓了一大跳呢! 霖子在他店里工作了几年,也算知根知底,结果没想到居然是个女的! 这种事,怎么想也让人不可置信啊! “是啊……” 一口气喝干一杯酒,霖子总算说出了实话。 并没有说的太过详细,她解释着。 “当初我体内有着神器,八咫琼勾玉,就是因为它,我才能让自己的外表变成男人而不被人发现。 是陈安将我身体里的神器取出来,所以我才变回原来的样子。” 霖子轻轻叹气,酒喝的更勤了。 “我遇到陈安时,他的情况雾雨店长或许不知道。 他瞎了,头发比我还白。” 其实霖子并没有真正看见过陈安那时的模样,是魔理沙和她说的。 雾雨老爹一惊。 “你说什么?” “很惊讶是吗?不仅如此,那时候他似乎还得了重病。 就是那样,他还是救了我。 而魔理沙……” 霖子苦涩笑了起来。 “那时候她因为去一提陈安,结果误会了陈安要伤害我,于是攻击了他。” 她加重语气。 “用八卦炉!” 雾雨老爹沉默不语。 原来如此,因为自责,魔理沙才会变成这样吗? 怪不得一问陈安,她就跑了。 雾雨老爹唉声叹气起来。 “唉,好不容易盼到的女婿,怎么会变成那样啊。” 又想到了什么,他又问道。 “那陈安呢?现在他在哪?红魔馆似乎没有他啊。” “不知道。” 霖子摇摇头,把玩着手里已经空了的酒杯,表情有些郁郁。 “从那天,就在没人见过他,我和魔理沙都找过,可惜还是找不到。” “找不到了吗……” 雾雨老爹喃喃着,最终摇头喝酒,不再说话了。 就在魔理沙躲在角落,一个人闷闷不乐喝酒时,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 红色灯笼裙,腰后绑着白色大蝴蝶结,额头上也有着一个红色蝴蝶结。 身高不高,和露米娅差不多,金色短发,边上飞着一个长着蜻蜓翅膀的小小人偶,手腕上还戴着一个小小的铃兰花坠子。 小女孩跑到魔理沙身边,轻轻扯了扯她衣服。 “魔理沙,别在喝酒了,喝了那么多,对身体不好的。” “你谁啊?” 魔理沙醉眼朦胧看了眼小女孩,然后又给自己倒满酒。 她不耐烦的摆摆手。 “不管你是谁,都别来烦我,让我再喝点。” “不行,你已经喝了……” 小女孩数着桌子上的酒瓶,好一会才道。 “已经喝了七瓶酒了,再这样喝下去,肯定会出事的。” 魔理沙越发不耐,她大声囔囔着。 “不要你管,反正老娘自己喜欢就行!只是一点酒,死不了人的。” “哎!?” 小女孩急了。 “这怎么行,你这么喝,陈安知道了,一定会担心的。” “陈安?” 听到这个名字,魔理沙正往嘴里倒酒的动作忽然僵住了,透明的酒水洒在脸上,就好像眼泪一样。 她流着‘泪’楞楞看了小女孩好一会,忽然哼了一声。 “别搞笑了,陈安早就被我打跑了。 被我弄得又聋又瞎,还被我甩了不得不跑到地底去当流浪汉,他会关心我才怪!” “谁说的!” 小女孩大声辩解起来。 “当初你见到他的时候,他不是还把你的挂坠一直带在身上吗? 就连你向他要,他不是也说了吗?除非是死才会不要挂坠的吗? 这样还说他不会关心你吗?” “挂坠?” 魔理沙楞楞看着手中挂坠,打开它,旋律轻轻响了起来。 “哼哼哼哼哼哼哼……” 在这旋律中,她忽然想起了当初把挂坠送给他时说的话。 “哼,记得!除非是死,或者老娘不要你了,你才许把挂坠摘下来!” 他答应了。 可惜,人出事了,挂坠也回到了她手里。 极限火花…… 砰! 魔理沙做了个枪击动作,轻轻砰了一声。 她冲因为她举动而一脸莫名其妙的小女孩嘿嘿笑了起来。 “是啊,他当初或许还会关心我,但从我把挂坠抢回来,后来又给了他一下极限火花之后,你觉得他还会理我吗? 别开玩笑了,算上那次,他可是因为老娘死了两次呢!” 魔理沙说着,便不再理会小女孩,起身跑掉了。 小女孩看着魔理沙的背影,轻声道。 “傻瓜,当初他在我手里可是差点死了无数次,可最后还不是那样喜欢气我。 现在只是为你死了两次,那个笨蛋怎么可能会不理你啊。” 她摸着身边小人偶。 “小铃,你说是吗?” “咿?” 名为小铃的小人偶困惑眨眨眼,然后绕着小女孩飞着转圈。 她用力点头。 “咿!” …… 红魔馆一个房间,慧音等人正在商讨着事。 慧音道。 “大家伙都已经在这里暂时安顿下来,现在有时间,该说说其他事了。” 她眉头深深皱着。 “首先是粮食,人里的居民大都是自给自足,现在他们全都来到这,留在自家的粮食都被大水浸泡无法带来,而他们带的口粮虽然短时间没问题,但根本不够长时间食用。 现在谁也不知道这场雨究竟要下到什么时候,所以……” “粮食的话没什么问题。” 翠香抿着酒,一出口就解决了慧音的担心。 “紫已经说了,粮食的问题交给她,所以你们不必担心。” 她表情严肃起来。 “该担心的其实还是这场雨,它到底什么时候停! 自然事件我们是不该管的,但这场雨总是让人觉得不对劲。 昨天人里来红魔馆避难,我原本是想试图疏散一下天空乌云,但是……” 她停下话,但话里意思不言而喻,她失败了。 这不平常,要知道以翠香的能力,要驱散乌云其实并不困难,然而事实却是,这场大雨,她一点解决的办法也没有。 神奈子也是开口了。 “说的没错,这场雨太古怪了。我昨天在早苗去帮助人里的居民时曾经试过让雨停下。但失败了。 要知道我可是掌管风与雨的神明,虽然这么大的雨让它完全消失做不到,但也不应该停一段时间做不到的。” 她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有股诡异的力量在干扰我。” 灵梦有些吃惊。 “有人干扰?难不成这不是自然形成的大雨?是异变?” “无法确定。” 神奈子耸耸肩。 “虽然感觉有力量在干扰,但去仔细一感觉,却什么也没有。 但奇怪的是,我只要想做什么,力量马上就会无缘无故失效。 不,不能说是失效,其实还是有效果的,不过只是一瞬间,接着马上就会变成原来那样。” “嗯嗯。” 早苗连连点头。 “我昨晚也祈祷了一天,原本想用奇迹让雨停的,我觉得应该可以成功的,不过出去一看,却还是在下雨。” 一直沉默的阿求忽然道。 “那个,其实要解决这场雨不是没有办法的。” “嗯?” 所有人都愣住了。 阿求犹豫着,最终还是开口了。 “安……嗯,陈安。其实只要找到他,这种天气他应该能解决的。” 慧音有些吃惊。 “不会吧?陈安有这么厉害吗?” 灵梦她们也是有些怀疑。 “说的没错,那家伙除了嘴损品德败坏之外还有什么本事?” 蕾米尤为肯定。 “说的没错,蕾米大人都没办法,那家伙能有什么办法。” 翠香和神奈子等人倒是不这么认为。 “说不定,虽然陈安那家伙懒散成性,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如果是他在的话,这场雨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诹坊子对于这点十分肯定。 “没错,他绝对可以解决这件事。” “嗯?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遇到过这种事,那是很久以前,我的国家还没有创立,正和陈安在旅行的时候。 那时候,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一场恐怖的天灾。” 诹坊子尤其加重了恐怖这两个字。 “什么天灾?” “是火山爆发!” 诹坊子道。 “我们那时刚好从一座火山路过,然后火山爆发了。那种恐怖的天灾不经历过,是绝不会明白那种恐怖的。 天地似乎都在震动,天空被巨量的火山灰覆盖,火红色的岩浆铺天盖地,将世界变成了一片炼狱! 高温让空气扭曲,只是一呼吸,似乎连肺腑都要被绝望蒸熟了一般。” “然后呢。” 早苗紧张兮兮的。 “诹坊子大人您和陈安之后怎样了?是安全逃离了吗?” “不。” 诹坊子的表情有些诡异。 “原本是想逃的,不过后来陈安却发现在火山爆发的范围内有人类的村庄,还有很多其它动物生存,后来就没逃了。” 所有人顿时吃惊起来。 “没有逃,那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是去帮助那些生物一起逃跑吗?” “也没有。” 诹坊子的表情更诡异了,眼中似乎又映出了当初的一幕。 她缓缓道。 “他既没带着我逃,也没有去帮助那些生物一起逃,只是站在原地,面向着爆发的火山。” “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所有人摇头,诹坊子忽然叹了口气。 “火山爆发消失了。我不明白他究竟做了什么,但明明已经爆发的火山却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她感叹着。 “随着地震消失,覆盖天空的火山灰也消失了,还有那些岩浆,也在一场莫名其妙的大雨之下变成了岩石。然后那些生物就都活了下来。” 诹坊子咧嘴笑了笑。 “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肯定陈安能终止这场大雨了吧?要知道,火山爆发可不会比暴雨弱小到哪里去哦。” 早苗手撑着脸颊,眼睛都有小星星在冒了。 “哇!陈安原来那么厉害,他都没和我说过呢。” 她颓废的趴在桌子上。 “但诹坊子大人你说的很厉害,可不知道陈安在哪,好像也没什么用啊?” 诹坊子:“……” 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这个……” 阿求弱弱的举手。 “其实这个问题问紫大人,她应该可以知道的吧?” 帕秋莉扯了扯嘴角。 “不用问她,其实我也知道那混蛋在哪。” 不等其她人震惊,她说出了陈安下落。 “在外界,我做实验的那段时间其实是去了外界,而在外界,我找到陈安了。” 灵梦脱口而出。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很好,比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好。” 灵梦偷偷松了口气。 早苗却是一下精神起来。 “既然如此,那就让紫大人去把陈安找回来啊。” “不好意思,我做不到呢。” 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就在找他,可是奇怪的是,在雨开始下的那天,他就失踪了。不知怎么回事,我已经完全找不到他了。” 她脸上有些忧愁。 “这场雨,总感觉和他有关。” 紫深深叹息了一声。 “但是,翻遍了瀛洲,却怎么也找不到啊。” 所有人沉默。 …… 漫无止境的黑夜和天灾依旧持续。 然后,第五天、第六天过去了。 接着,第七天到来了。 距离这里无法测量距离的虚空,莲华依旧在奋力突破着那层囚笼。 可惜,努力了这么久,那层薄薄的,连看都无法看见的牢笼还是无法突破。 踏着虚空,不速之客又来了。 看着莲华,初依旧是那个模样,依旧是那种声音。 “莲华妹妹,你现在又是怎么样的想法呢? 知道了那些,现在能考虑将他驱离吗?” “闭嘴!” 莲华从没有如此愤怒过,她隔着虚空看着陈安和洁儿现在的情况,心中仿佛都在滴血。 莲华红着眼,怒不可遏。 “竟然敢那样对他,我发誓,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 “啊,看来莲华妹妹你还是如此执迷不悟呢。 既然如此,那就由吾再来告诉莲华妹妹一些事好了。” 初的模样变了,虚幻开始消散,然后真实开始凝结。 身穿着一条白色简朴长裙,看着那白色,却仿佛看到生命,看到了希望。 黑发没有装饰,只是自然在身后垂落,长长的,直至腰间。 且在腰部,一支晶莹剔透的翠绿色长笛悬挂在上。 白色小靴短短遮盖着脚掌,却裸露出了似乎带着微光的脚面和脚踝。 没有风,白色裙摆却轻轻抚动,一闪而逝出那洁白精致的令人窒息的小腿。 那面容,是何等的震撼。 微微勾勒的唇角,在淡笑着。 那笑容,仿佛世界上最温柔的笑。 黑珍珠,不,无法用词语形容,只是单纯用文字来描述,那黑色眼眸带着莹莹温柔和慈祥,弯弯的眉,淡淡的唇,精巧的鼻,一切的一切加起来那究竟是何等美丽? 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等等,不,哪怕用尽世间一切赞美的词也无法形容出她美丽的万分之一。 如果非要说,那么便是,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便如同看到了整个世界。 初轻轻走近莲华,她素手轻抬,声音也失去了过去那种好像万物一同开口的腔调,而是一种让人一听就忍不住觉得祥和和亲切的温柔声音。 在莲华仇恨的表情中,那看不见的囚笼开始闪光。 在这光之中,初缓缓道。 “那是在时间漫长到无可计数的过去……” …… 那是在时间漫长到无可计数的过去。 那是他刚刚诞生后的不久。 那是艾诺尔斯还没有毁灭之前。 …… 其实有一点从开始就错了。 他从开始到莉茵丝死去的中间,其实并不是一直一个人。 在那一切还没开始的开始,他有着六名家人。 只不过那时他感情冷漠,或者说,还不明白感情是什么,所以有人陪伴却依旧感觉如同一人一般。 …… 在漫漫赤色天际下闪耀光芒的湖畔之边。 传来如此对话。 “你叫什么?” “陈安。” “世界?” “嗯?不是。” “来自哪?” “……外面。” “混沌之界?” “那是哪?” “嗯……你来的地方有什么?” “什么也没有,除了一些光点。” “光点?你怎么来的这?” “不清楚,随手碰了一下,就进来了。” “啊,这样啊。看来是弟弟呢。” “嗯?” “吾也是在那里诞生,怎么样,喊吾姐姐吧。” “……不要。”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 “如此啊,好吧。既然是弟弟,那便允许你喊吾之名吧。 初,吾名初。最初的初。” “哦。” 他应了一声,又道。 “我不是你弟弟。” 很随意,但那是他和她的第一次相遇。 …… 一处远离人世的木屋。 “小安,吃饭啦。” 他走了出来。 “别喊我小安。” 女子温柔笑着。 “知道啦,小安。” 他不想浪费力气,于是不在开口。 他吃着东西,忽而道。 “这些东西,怎么做?” 女子笑容依旧那么温柔。 “啊,小安想学吗?吾可以教你。” 他面无表情吃着东西。 “……算了,我还是自己学吧。” …… “啊呀,小安,你的手艺很有进步哦。” 他死人脸。 “比你还有她们,差远了。” 女子撑着下巴,笑着看他。 “所以,吾教你啊。” 他沉默,撇过脸。 “别喊我小安。” 女子开心答应了。 “知道了,小安。” …… “好了,今天我教你做菜之前,吾得先告诉你几个要求。” 他没什么反应,只是随口应了一句。 “哦。” 女子轻轻竖起手指。 “第一:不许随便杀生。 第二:要有宽容之心。 第三:要一直做好事。 第四:遇到欺负你的人,以上三条全部作废。 第五,也是最重要一条:……” 看着女子张开的手掌,尤其听到最后一条,他更是面无表情。 “这关我做菜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只不过吾希望吾等的弟弟是个好人。” 女子轻巧的绑上围裙。 “顺便告诉你,前三条其实也是吾等的准则哦。” 他死人脸,口吻冷漠的要死。 “我说了,我不是你们弟弟。” …… 女子笑意盈盈。 “小安,你来当吾的代行者好不好?” 他毫不犹豫拒绝了。 “不好,我可不想被你抓住。” “哎,就算当了吾代行者,吾也不会勉强小安哦。” 他撇过脸,望着远方七彩的穹宇,默然不语。 终于,他拒绝了。 “不,我只是想一个人,自由。” …… 女子手中拿着两支晶莹剔透的翠绿色长笛,她将其中一支送给了他。 “好啦,这只笛子送给你,吾亲手做的哦。 当然,作为交换,你收下礼物后得在吾这留下来。” “……不要。” 女子退了一步。 “好吧,那就去艾诺斯尔吧。” 他沉默着,最终答应了。 “明白了,只有这一次。” …… 在那里,他呆了整整三万五千二百七十四年九月零一天八刻五十一分零一秒。 而就在那最后一秒来临时,无可言喻的恐怖发生了。 那是世界的破灭。 这是他的错吧? 既然如此,她,她们会原谅他吗? 不清楚,只是觉得无法面对,于是他沉默的走了。 …… 她们似乎真的生气,无论在哪,总是能发现不少的人寻找他。 于是,他藏的更深了。 …… 什么是感情,他那时还不太清楚,只是觉得那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一个个世界被封锁,他被她们警惕的排斥、抓捕。 或者说,只是他单方面躲着她们。 什么是感情?他有吗? 一路上,他总是在想这两个问题。 而在这旅途中,他谨记了当初她教他的那些。 嗯,除了最后一条。 …… 在一个地方,他经历了失去。 那是真正的失去。 不可挽回,无可逆转。 在那一刻,他明白了什么。 痛苦,绝望,哀伤,那些是感情吧? 或许吧。 反正,对于那时候的他,已经无所谓了。 …… 他与她们终于再次见面,然而,一切过去转头成空,再见已物是人非。 他们……站在了对立面。 道不同,不相为谋,大抵便是那样吧。 杀了无数人,毁灭了无数世界,在最后,就在他即将亲手杀了她时,他忽然醒了过来。 “陈安,你这个罪人!!!” 她们这么说,于是他道。 “哦。” 然后,再也不见了。 他去了外面,她们封闭了自己。 …… “陈安,好久不见。” 再次见面,言语却感觉变得陌生。 然后,她杀了她。 而他,杀了她。 …… 仇恨,真的可以让人改变自己,不择手段吗? 感情,真的可以让人甘愿奉献,牺牲自己吗? 他觉得,他能做到第二点,但是第一点,他似乎根本做不到。 连恨都无法真正去恨,又谈何不择手段呢? 但是,初…… 不许随意杀生,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既然如此,那你究竟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是真的,真的,真的那么恨我? 恨到宁愿违背自己,也要逼我走吗? 初啊…… 是这样吗? 那句话,依旧在耳畔响起。 “只要你还在,那么,那样的事就一定会再发生……” …… “是这样吗?” 叹息着,陈安那没有光彩的眼忽然流下了泪。 不知是在和怀里的洁儿说,还是自言自语。 “啊,果然。我的确不应该继续留下来吗?” 就像过去一般,其实属于他的只应该是孤独吗? 拥有等于失去,既然如此,那他现在拥有了那么多,又能承受几次那般的痛苦呢? 世界上最痛苦的并不是死亡,或许得不到。而是得到了却又失去,而且……无可挽回。 抬头望着夜空,却看见大雪遮蔽了所有。 光和温暖被掩盖。 就似他此刻的心,已经被冰冷覆盖,再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唔……” 冰冷泪水打在了脸上,让洁儿下意识用手背抹着脸,发出可爱的呜咽。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陈安嘴唇一张一合,还有水珠从空气中划过弧线,然后发出‘啪’的清响,轻轻落在她脸上。 脸上的冰凉让洁儿一愣,接着却惊喜起来。 她用力搂住陈安脖子,脸就和他贴在了一起。 陈安身体还是普通尸体一般冰凉,但洁儿却不管不顾,就好像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死也不肯撒手。 “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这家伙肯定没死。” 陈安轻轻拍着洁儿背,脸上重新带上微笑,声音里却是带上了淡淡的落寞与哀伤。 “嗯,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洁儿一听这个就气,啊呜一口在陈安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 “啊呜,你也知道我辛苦啊,莫名其妙的就变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身体残破、失去呼吸、心跳停止、满头白发。 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把陈安变成那种样子?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陈安依旧笑着,抱着怀中那小人儿,眼中满是宠溺还有……哀伤。 他用一种莫名的语气诉说着, “我在想,究竟要怎样,人才不会再经历失去的痛苦呢? 想啊想,想啊想,想了这么久,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洁儿忽然感觉陈安的语气好奇怪。 她从来没听过陈安用这种语气说话。 好像,她要失去什么。 这种感觉忽然涌上了洁儿的心中,这让她有些不安。 搂着陈安脖子的手臂更加用力,她小心翼翼的。 “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陈安似乎没听到洁儿的问题,只是自顾自说着。 “其实啊,这个答案我从一开始就应该明白的,但却始终不肯承认……” 他深深叹了口气,然后洁儿就愕然的发现,她动不了了。 奇怪力量禁锢了她,没有其他效果,只是让她的身体失去了力量。 双手无力从陈安脖子松开,身体也如同小猫一样,软倒、蜷缩着被陈安抱在怀里。 陈安抱着洁儿,掀开身上毯子放在地上,然后才将洁儿小心放在上面。 他对洁儿笑了笑,那笑容,似乎永远都是那般温柔。 然而,与那温柔笑容不相符合的却是那眼中深沉的、近乎绝望的哀伤。 那种感觉,让洁儿心猛一颤。 不好的预感让她声音有些颤抖。 “陈,陈安,你想干嘛?” 陈安不答,在洁儿额头轻轻亲了一口,他才终于开口了。 不是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更之前的疑问。 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陈安想着,那已经没有跳动,失去感觉的心脏似乎又传来了窒息。 那是绝望的窒息,那是解脱的窒息,那是终结的窒息。 他脸色异样潮红,表情和声音却是无比平静。 “其实答案很简单啊,不想经历失去的痛苦,那么只要不去拥有就好。 什么也不拥有,那么自然也就不会再失去了。你说是吗?洁儿。” 如同曾经的过去,什么也没有。没有开心,自然也就没有了伤心 陈安扭头望着某处方向,眼神开始变得冰冷。 笑容消失了,奇异气质出现了。 那是冰一般,不,不是所谓的冰。 它并不冷,只是让人觉得远,近在咫尺,却似乎相隔无数个世界。 这种感觉让洁儿心颤的越发急了,她愤怒涨红着脸。 “你这家伙到底发什么神经,快点放开我,要不然我咬你哦!” 陈安扭过身,然后活动了身体,他摸着自己残破胸口,发出了沉重的叹息。 他头也不回。 “啊,那么再见了,洁儿。呵……还有这个世界。” 随着陈安莫名其妙的道别,一扇门就在不远处拉开了。 古老而奇妙的气息似乎在门后汹涌,但却什么也出不来。 陈安楞楞望着那扇门,似乎看到了什么,那是他所诞生的地方。 啊,最终还是要回到那里吗? 这一次出去,他还能再有以后吗? 大概……不会有了吧…… 因为,累了啊…… 沉默着,陈安终于迈出腿,开始向着那扇门前进。 看着陈安走了不远的背影,洁儿却感觉和他好像一下拉开了无可计数的距离。 那熟悉的身影瞬间变得微小、模糊、乃至陌生。 这让洁儿莫名惊恐起来,她有种强烈的感觉。 那就是,如果陈安真的走进了那扇门,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无论如何,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种预感让洁儿暴躁起来。 如同濒临绝望,她愤怒嘶吼起来。 “混蛋!给我停下啊!!!” 似乎没听到洁儿的话,陈安依旧走着。 只不过,他走的很慢,很慢,很慢…… 明明只是十数米,陈安却仿佛再次经历了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 从开始到现在。 那一次次相遇与相知,那一次次相离与相忘,那一次次欢笑与喜悦,那一次次痛苦与哀伤…… 所有的一切恍若隔世,却又仿佛就在眼前。 啊,大家。真是对不起呢。 陈安想着,终于来到了那扇门,他在门口停了下来。 他犹豫着,想在回头看看洁儿,看看这个世界。 却最终放弃了。 只是沉默着,抬起了腿。 洁儿声嘶力竭。 “阻止他!!” 无数咆哮的秽兽从虚空闪现,却又在无形的力量下被打了回去。 眼睁睁看着陈安即将走进那扇门,始终无法阻止的洁儿忽然大声哭了起来。 她绝望哭诉着。 “陈安,你这个骗子!明明说好了要陪我一辈子,就是死了也要陪我的! 这才过了多久啊,你居然就要反悔,骗子,你这个骗子!” 洁儿撕心裂肺的痛哭声让陈安动作顿了下来。 他依旧不回头,只是用失去情绪的声音道着歉。 “对不起。” 洁儿哭的更伤心了。 她大声喊着。 “我不要对不起,我要你留下来,留下来!!” 陈安默然,半响后,依旧道。 “对不起。” 他脚抬起,终于要进入了那扇门。 然而,就在陈安小腿没入那门中黑暗时,忽然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 声音响起了,她说。 “不要走。” 那感觉,陌生且熟悉。 那呼吸,馨香且依恋。 那声音,铿锵且坚决。 陈安的动作再次顿住了。 他低声喊出了她名字。 “莲华……” 似乎有什么滴在了陈安脖子,莲华依旧道。 “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陈安闭上眼,眼前似乎又看到了祸消失的一幕。 那句话又在耳边回响。 “只要你留下,这种事一定还会发生的!” 画面再次回转。 只是这次,消失的不再是祸,而是换成了其她人。 幽香、紫、洛伊…… 那所珍视的一切好像出现在眼前,然后哭泣着消失。 没有欢声,没有笑语,没有撒娇,没有置气。 失去了所有痕迹,只留下一滴滴虚幻的眼泪在空气中辉映着绝望。 陈安抬手轻轻握住了他胸口那温暖的柔荑,很柔软却又很有力。 动作顿了顿,他便想要拨开莲华的手。 陈安并不回头,只是轻声道。 “对不起,莲华。为了你们,我必须走呢。” 莲华死都不松手,抱的更用力。 就好像要把自己和陈安揉在一起般。 “不要,死都不要你走。如果你敢丢下我走,我就让这个世界陪我一起下地狱!” 洁儿也是怒吼起来。 “没错,你要是敢丢下我,我就和莲华姐姐一起下地狱,让你后悔一辈子!!!” “这样啊……” 无形力量将莲华从陈安背后震开,让她轻轻的落在不远处。 陈安小腿依旧没有离开那扇门,只是回过头,他脸色漠然,声音带着嘶哑。 “你们这是何苦呢?” 绝望被凝结,一切被剥夺。莲华也好像洁儿一般,感觉身体变得无法控制。 但她不甘心,于是用力咬着唇,爆发出自己所有的力量,于是她动了。 虽然很勉强,但莲华一步一步,在凝滞的空气坚决向陈安走去。 她一字一顿。 “你答应过我和洁儿,永远不走的!” “啊,我答应过吗?” 陈安面无表情,言语却充满了压抑的绝望。 “或许有吧,但我似乎无法遵从呢。” 眼,已经没去温柔。 脸,已经敛去笑容。 心,已经失去跳动。 手,已经褪去温暖。 身,已经凉去温度。 希望让一切充满光明,但绝望,却会让一切陷入黑暗。 而他,已经没有希望了。 看着陈安逐渐向着门后黑暗没入,莲华怒吼起来。 “陈安!你这家伙是打算为了自己的懦弱,将你所有的羁绊全都抛弃吗! 你的那些家人!你的那些妹妹!你的那些妻子!你的那些朋友!还有我和洁儿!这些所有重要的人打算全部抛弃吗!” 洁儿痛哭。 “陈安……” 陈安低头。 “抛弃吗?不,时间终会平息一切,她们没有我,会生活的更好。” 是啊,没有他,一定会更好。 “陈安……” 莲华死死咬着贝齿,依旧奋力向着陈安走去。 “时间会平息一切。陈安你在开玩笑吗? 你应该明白,你对她们多重要,就像她们对你一样! 和我说,你会因为时间,而把她们的失去忘记吗? 不会吧?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资格说时间会平息一切;你有什么资格抛下她们离开;你有什么资格让她们陷入痛苦。 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啊!!!” “是啊,她们对我很重要,重要到我能为她们去死。” 陈安声音冰冷的苍白。 “所以为了她们,我才要离开啊。”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鲜血从嘴角溢出,却在半空消散。 “你根本不是为了她们,你只是在逃避事实! 逃避初姐姐,逃避那件事! 明明,明明,明明好不容易才能永远留下,你却因为那些小事想要让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吗!” 莲华怒吼起来。 “告诉我!陈安。我们、我们的努力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这个世界难不成,就这么不值得你留恋吗!” “陈安……” 洁儿哭成了泪人。 陈安默然不语,只是前进停止了。 “是,你的心里很痛苦。这事我知道,离别,离别,离别,那么多次的离别,早已经让你不堪负重。 可就是因为那样,现在可以不用在离别的日子,难道就不值得我们更加珍惜吗? 失去了一次,不是也更应该努力珍惜现在吗? 想想她们! 你那些为之感动而留恋的家人,你那些为之珍视而爱恋的妻子,你那些为之微笑而操心的小家伙们。 告诉我,你真的要狠下心,丢下她们? 我明白你对初姐姐无法仇恨,但那又怎样,逃避?那样可不是我认识的陈安! 我也不明白莉茵丝究竟对你有多重要,但她一个人也,真的比我们所有人都重要吗? 只是经历相同的痛苦回忆到她,你便能丢下我们所有人?” 莲华泣不成声,虚幻的眼泪在黑暗中闪动着深深地期盼。 她呜咽着。 “陈安,求求你告诉我啊,我们真的比不上她吗?求求你,告诉我啊……” 陈安沉默不语。 幽香、紫、伊洛……这个世界上所有他所珍视的人的身影似乎在他眼前一一闪过。 不再是哭泣,而是灿烂而美丽的笑颜。 …… 哥哥,这把阳伞好漂亮。 …… 哥哥,要永远在一起哦。 …… 混蛋,你给的什么破药,为什么我还是长不高! …… 吼!(不许摸我屁股!) …… 陈安,你觉得仙人究竟是怎样的啊?如果我能变成仙人,一直陪你好不好? …… 该死的家伙,赶紧给我站住!居然又敢胡言乱语,看我这次不打死你!!! …… 老师,我一定会成为一位合格的新娘的! 哇呀,混蛋!把小爱还给我啊! …… 居然又敢耍赖!?过来,我让你明白一下,什么是廉耻! 呜哇,我不想当出气包啦。 …… 醉了就当我们赢了。 嘻嘻,赢了! …… 哥哥大人,今天又有人来骚扰我呢。 纳尼!走让我去揍他! 哎,妹红,你别凑热闹啊~ …… 陈安,下辈子我嫁给你好不好? …… 陈安,我爱你,比爱我自己还爱你哦…… …… …… …… 很多,很多,很多的话语在耳边回响,最后陈安看着泪流满面,却依旧拼命向他走来的莲华,还有旁边泣不成声的洁儿。 又听到她们之前的誓言。 “不要,死都不要你走。如果你敢丢下我走,我就让这个世界陪我一起下地狱!” “没错,你要是敢丢下我,我就和莲华姐姐一起下地狱,让你后悔一辈子!!!” “阿安,要幸福哦……” 这位似乎已经忘记了模样的少女最后的话回响,陈安却流下泪。 遥远的距离被打破,沉寂的绝望被刺穿,他哭着笑。 “不,你们比它更重要,比我那该死的懦弱。比我那个该死的过去重要无数倍。”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过去在痛苦那也只是过去,珍惜的永远也只能是现在! “那就留下啊……” 莲华终于来到了陈安面前,她奋力抱住陈安,一口亲上了陈安的唇。 深深的期盼和爱恋传进了他的心里。 “无论怎样,请别丢下我……” 陈安瞪大双眼,身后那扇门……消失了, 洁儿也是发现自己能动了,哭哭啼啼就跑了过来,她从背后抱住陈安。 “呜,没错。不要丢下我。我不要在一个人,不要!” 不知从哪里来的光洒下,落在三人身上,美丽的如同虚幻一般。 莲华唇终于和陈安分开了,她头深深埋在陈安白发之中。 她如此道。 “还有……她没死。” 这句话似乎击穿了陈安心里最后防线,他死死抱着莲华,泣不成声。 “这样吗?啊,太好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 终结与开始 小世界的湖泊前。 莲华和洁儿依靠着陈安,三人将脚放进了湖水之中。 “陈安,以后不许在做这样的事了。” “嗯。” 陈安轻轻嗯了一声。 “不会了,无论怎样都不会了。” “拉钩哦。” “呵,真是个孩子。” “啰嗦!” “对了,陈安。” “嗯?” “能把头发变回来吗?白色的我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 “知道啦,其实我也不喜欢。” 陈安笑笑,长发和睫毛的白开始缓缓褪去,接着,黑接替了白,再次回到了原来属于它的颜色。 伤痕开始消失,只是一瞬间,恢复了。 呼吸再次吞吐,心脏迸发出了新的活力。 洁儿脸贴在陈安胸口,静静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她抬起头,仔细看着陈安,然后灿烂笑了起来。 “嘻嘻,你还是这样顺眼点。” 莲华也是抿嘴一笑。 扭头看着不远处,湖边新立的那座还冒着炊烟的小木屋,她神色一动。 伸了个慵懒的懒腰,莲华从湖里站了起来。 光着脚丫走上岸,她拉着洁儿就走。 “走吧,洁儿,我们先离开一会。” “哎?” 洁儿很是困惑。 “为什么我也要走?这可是我家哎。” 莲华温柔一笑。 “这也是我家啊。不过……” 她轻声安抚着洁儿,两人就走入了虚空。 就在陈安奇怪莲华为什么要和洁儿离开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熟悉的饭香味。 闻着那种饭香,陈安愣住了。他抬头向着湖边不远处的木屋望去。 “那是……” 奇妙的感觉让陈安一下站了起来,也不穿鞋,只是将湖畔的衣裳捡起,卷了卷,绑在了腰间。 光着脚,他踩着柔软青草形成的天然地毯,向着木屋走去。 就在陈安来到木屋时,一位意想不到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端着菜走出来,看到陈安也不意外,只是走到门口石桌将菜放了下来。 再次进去木屋前,她还不忘对陈安温柔笑笑。 “小安,洗个手,准备吃饭咯。” 陈安回过神,习惯性嘟囔起来。 “都说了,别喊我小安。” 撇撇嘴,他却还是去湖边洗了手。 等到他回来,菜已经端完了,就连饭都盛好了。 自然坐在了她对面,他就若无其事吃饭了。 刚吃了两口,他就停下了。 “你不吃?” 她双手撑着脸颊,微笑看着他。 “这是专门为小安做的,吾不吃呢。” “哦。” 他轻轻点头,又开始吃了。 吃了两口,他一下又不吃了。 皱着眉,他把筷子递向了她,很是嫌弃。 “有的菜糊了,难吃,你自己吃了吧。” 说着,他就将桌上全部的菜都推给了她。 “哎,菜糊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她的手艺不可能出问题啊。 但他从没骗过她,所以皱着好看的眉,她开始动筷了。 吃了一口又一口,她却停了下来。 他自己变出筷子,就若无其事就着空气吃白饭。 看到她停手,他撇撇嘴。 “是吧,糊了,一点也不好吃。 真是的,当初手艺明明那么好,怎么现在一下退步了那么多?是太久不锻炼了吗?” 他轻敲着碗,又叮嘱起来。 “还有记得全部吃完。浪费食物可不行。” “嗯,知道了。” 她轻轻含着筷子,笑的更温柔了。 “谢谢小安关心。” 他默不作声,只是三两口吃干净白饭,然后就那么静静看着她吃。 秀手微抬,朱唇微启,不露齿,食物便进了嘴。 她吃的很慢,但细嚼慢咽的却很有美感。 没有丝毫不耐烦,他静静的看,忽然抬起手拭去她唇角不小心沾上的菜汁。 她没有躲避,只是任由他那微微有些粗糙从她唇角抚过。 她慢条斯理的吃,笑容却越发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吃完了。 不等她动作,他便拿出一条纯白色手帕,拭净她被油水沾上,带着淡淡反光的红唇。 接着手帕一放,他就开始收拾碗筷了。 她看着他忙碌,抿嘴轻笑起来。 等他收拾完一切,却忽然发现,桌上的手帕不见了。 轻摇头,他就坐回了原位。 两人默默对视了好一会,他开口打破了平静。 “为什么?” “嗯?” “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小安啊。” 她温柔笑着。 “不想小安在重蹈覆辙,不想小安以后再来伤心,所以吾才那样做啊。” “你撒谎,你明明是在逼我。” 她轻轻摇头。 “不哦,吾只是想看看小安会不会又像过去一样,因为刺激而忍不住失控呢。” 她欣喜,却不是为了自己。 “这样看来,小安已经不会再像过去那般呢。” 他抿着唇。 “那……如果我真的失去控制呢?真的要让这个世界消失吗?” “不会哦,在那时候,吾会将小安带走,去混沌之界。” 她大姐姐似的俏皮眨眼。 “不要真的以为,吾拿小安一点办法也没有哦。” 他的眼眶忽然有点湿。 “既然有办法,那为什么不跑?” “不行。吾不能让小安白白伤心。” 没有一丝怪罪,她理所当然。 “用小安的一次伤心换吾的一条命,很值哦。 而且……” 她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手轻轻摸在他胸口,那原本被她刺穿,刚刚才愈合的位置。 “很疼吧,小安。” 他强忍着才不让泪水流出来。 “别傻了,一点也不疼!” “这样啊,那就太好了。” 她似乎安心,回去坐了下来。 “那么,小安。你还有什么要对吾说的吗?” 他微红着眼。 “对不起。” “嗯?” “艾诺斯尔,真是对不起。” “啊呀,这种事,吾等可从没怪过小安。那是吾等失误,又怎么会怪小安呢? 只不过,小安为什么要跑呢?吾等派了无数人,想了无数办法,却始终找不回小安呢。” 他默语,艰难道。 “对不起。” “看来小安没什么话要和吾说了。 但是,吾也有话要问呢。” 她叹了口气,忽然伤心起来。 “为什么?要将艾诺斯尔和她们变成人? 她们是劫,不,是绝大部分是劫吧? 小安,这件事如果你不给吾一个解释。那么,就算小安也是无法原谅呢。 终即是终,毁灭便已毁灭。 将世界毁灭的终末化为真实的存在。这可是绝对禁止的哦。” 他默语。 “如果没有解释,你打算怎样?” “不会怎样哦,谁让你是小安呢。” 她双手撑着下巴,目光依旧凝视着他,她温柔笑着。 “只不过,吾会为代替你赎罪哦,74358个世界,74358次死亡,小安觉得怎么样呢?” 他的眼越发红了,心脏像是被什么刺穿。 不是痛苦,而是浓郁到令心跳停止的感动。 “啊,都说了,别喊我小安啊。” 轻轻叹了口气,他拿出了一样东西。 一颗小小的,如同心脏发出脉搏感的种子。 那是……世界之种。 他将世界之种轻轻扔了出去,世界之种没有落下,而是在她面前凭空浮了起来。 “看看吧。” 她轻轻捏着世界之种,仔细观察一会,脸上难得露出了惊讶。 “这是……世界?” 他摇头。 “不是,只是种子而已。 其实我从开始要制造的只是这个,但最后却发现,世界诞生的起始力量太弱,如果不把她们的大部分劫剥离出来,根本做不出种子。 但是剥离的时候却发现,她们自己就变成了人,所以……” 他不再说,但她却明白了。 她展颜一笑,看起来无比开心。 “吾就明白,小安一定会牢记吾教你的。” 他一字一顿,慢慢说出了那些。 “第一:不许随便杀生。 第二:要有宽容之心。 第三:要一直做好事。 第四:遇到欺负你的人,以上三条全部作废。” 她看着他不再说,温柔的笑容忽然僵住了。 “小安,最重要的那条呢?” 他翻着死鱼眼。 “只有这四条。” 她目不转睛盯着他。 目不转睛……盯~ 目不转睛……盯~ 目不转睛……盯~ 他终于受不了了。 “好了,好了。我忽然记起来了。” 她又温柔笑起来了。 “哎呀,小安真是调皮呢。来,快点说一遍最重要的那条,让吾看看,你有没记错。” 他竖起大拇指。 “第五,也是最重要一条:我永远是最帅的!” 目不转睛…… 还没等她再次开始盯,他又开始面无表情,翻着死鱼眼。 “第五,也是最重要一条:全混沌之界没有谁比初更关心我,哪怕她们也没有。 所以,为了报答初的关心,在我眼里,初永远是最美丽的、最温柔的、最温婉的、最大方的、最好的、最让我喜欢的女人” 他面无表情又补了一句。 “对不起,这句话我其实一点也不想记不起来,也请务必将它反过来理解。” “哎呀,哎呀,小安果然记住了。” 完全没注意到他的最后补充,她捧着红润的脸颊陷入了惊喜。 “不过居然又被小安告白了,那要不要继续答应他呢?哎呀呀,真是太太太令人害羞了呢。” 看着她俏脸生晕,美丽不可方物的模样,他却差点没拿出把刀捅死自己。 他就知道,她一定会变成这样。 他单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一下又一下敲击着石桌,然后静静看着她犯傻。 好一会,她才总算恢复了正常。 她温柔动人笑着。 “好了,小安。吾决定再次答应你的告白,请以后多多关照哦。” 死弟控! 他心中暗啐一口,就随口糊弄起来。 “哦哦,今天天气不错。” 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冷淡。她又开始提问。 “那么,小安。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笛子呢?吾送给你当做定情信物的笛子呢?” 定情信物个鬼,明明就是你硬塞过来哦! 他心中再次暗啐,很是不情愿的开口了。 “当初喝酒打赌输了,所以被人拿走了。” “嗯?小安。你喝酒还会输吗?” 她声音第一次带上失望。 “而且,为什么会将笛子输了?” 他哼了一声。 “别说了,被骗了。我以为不醉的那个算赢,结果是输得才算赢。 至于笛子?我可没拿去赌,她们硬要拿走,愿赌服输,我有什么办法?” 她看着他不说话,但却垂下了眼睑。 他漫不经心又补充起来。 “当然,虽然她想要,但我其实没给。只不过被缠的没办法,退一步借给她了。 现在想来,也差不多还是时候找她要回来了。” 她笑意盈盈。 “小安,吾果然最喜欢你了。” 他不说话,扯扯嘴角算是反应了。 她忽然沉默,只是目不转睛仔细看着他。 良久,她才道。 “小安,你变了好多呢。以前,你从来不会笑呢。” “谁说不是呢。经历了很多,学会了很多,自然也变了很多。” 他起身走到了湖边,然后躺了下来。 她也跟着他,然后在他身边斜腿坐了下来。 没有真实太阳,但夕阳却是无比美丽。 酒红色的温柔光彩染尽天宇,端是无比灿烂。 “呐,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很好哦,知道了小安现在的情况她们都很开心呢。” “是吗?那样就好。” 他微闭着眼。 “当初那时候,很生气吧?那么多的世界……” “嗯,很生气呢。小安变成那样,真是让我们伤心呢。” 她看了他一眼,在夕阳下,他的脸被映的通红。 她笑着。 “不过后来不生气了。谁让你是小安呢。” 他嗤笑一声。 “呵,你们那都不会真正生气,怎么样才会真正生气?” 她吃吃笑着。 “那么小安,你不是也是这样吗?” “嘁,啰嗦。” 两人闲聊了一会,他终于道。 “什么时候走?” “嗯,待会就得走了。” 她抬手抚摸着他的脸。 “对不起,莲华妹妹待会也得和吾走呢。” 他抬手捉住了她在他脸上抚摸的手。 “猜到了。走的时候记得把那些种子带走,记得用,也省的你们一下虚弱的太多。” 他轻轻一拉,她便倾倒在了他身上,脸贴着他胸膛。 她轻声道。 “小安……” “嗯?” “吾爱你哟。” “哦。” 他抬手搂住她,第一次对她说出了那句话。 “初,我也爱你。” 白昼与黑夜交汇的瞬间,两颗心也终于交汇了。 无可计数的时间,终于……交汇了。 …… 在那一瞬间,光融化了黑暗。 不知为何,她诞生了。 没有任何理由,她就莫名奇妙出现在了那条小巷。 没有前因,没有后果,只是依稀记得那温暖的感觉。 那究竟是什么? 带着这种疑惑,她走出了第一步。 …… 虽然没有人教,但她却莫名知道很多。 因为那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她始终无法融入那个社会。 她无法找到工作,所以无法挣到生存必须的钱。 而无法挣到生存必须的钱,她会死。 一次意外,正纠结该怎样生存的她找到了生存办法。 战斗! 黑拳,黑暗格斗,各种见不得光的比赛成为她生存的必须。 于是,因为光而出现的她踏入了黑暗。 一个人。 …… 她没有名字,被所有人摒弃。 因为那给人不祥的独特气质,还有一直穿着巫女服,所以他们‘亲切’的称呼她,灾祸巫女,或者灾厄之女。 灾祸?灾厄? 无所谓,反正本来就没有名字。再说了,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如何说,关她什么事? 只是忽然觉得,祸这个字眼不错。 于是,她有了名字。 祸! …… 在灰色的世界游荡,为了生存,她学会了很多。 其中最容易的应该是堕落。 但她却依旧像开始那般。 因为从开始,就有一段话牢牢的记在她脑海。 第一:不许随便杀生。 第二:要有宽容之心。 第三:要一直做好事。 第四:遇到欺负你的人,以上三条全部作废。 虽然身处黑暗,为了生存也不得不战斗,甚至杀人。 但是,她却一直记得这些。 从一开始就是。 …… 莫名其妙的,她被黑暗世界中的某些人,不,不是人。 总而言之,她被某些东西她被盯上了。 有的为了她的血,有的为了一个所谓人体练成的实验。 …… 麻烦事一件接一件的来。 一次多管闲事的好心,在加上她那诡异的气质和不好的运气,她成功惹上了教廷。 当然,那次多管闲事也是难得的得到了回报。 一把红色的油纸伞。很漂亮,也蛮趁手的。 而除了油纸伞,她还有了其它收获。 瀛洲。 一个东方国家的名字。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对东方有了莫名的兴趣。 不仅是因为西方的麻烦太多,还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总感觉,那个方向,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在吸引她。 于是,她越发起了兴趣。 …… 在新一年的第一天,她启程去了东方。 由于是由瀛洲这个国家名起到的引子,她的第一站就是瀛洲。 …… 就在踏上瀛洲的第一步,她就明白了。 感受着自己无法抑制兴奋的心跳,她一下就明白了。 在这,那吸引她的东西就在这个国家! …… 那些麻烦依旧跟着她,但无所谓,她只是顺着心,然后一直前进,最终来到了那里。 瀛洲的首都,京都。 …… 她在那里寻找,可惜一直没有找到。 只是能感觉到一定在这。 …… 一次不经意的回首,她看到了他。 一位正坐在路边椅子和别人聊天的男人。 好温暖,好温暖,好温暖。 无可抑制的温暖让她驻足。 她看着他,直到被他发现。 不知为什么,他看到她似乎很惊讶。 不过无所谓,因为她逃了。 一种奇怪的感觉让她逃了。 不被接受怎么办? 因为这个胆怯,她逃了。 …… 他追了来。 无论她怎么逃也无法逃掉。 最终,她被他抓到了。 就在他的手抓到她手腕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有种感觉。 奇妙的感觉。 她身上那些沉重似乎轻了,轻了好多。 大概……一半吧。 …… 无数场战斗和被追杀的经历所练就的敏感神经让她下意识挥出了拳头。 他受伤了,但是为什么还会笑呢? 不太明白,只是感觉有些窒息。 “我想养你啊,一辈子!” 这是玩笑还是什么? 不清楚,但是,心跳的好快。 …… 再次见面,却是一场战斗。 她杀了很多人,他挡在了她面前。 他依旧再说那句话。 “我养你。” 她没有答应,他没有气馁,只是依旧挡在她面前。 那时候,感觉好安心。 …… 恐怖的事发生了。 她的身体忽然不受控制了,只是感觉眼睛一花,手里的伞就插在了身前他的胸口。 好多血!好多血!好多血! “为什么?”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她却知道他一定很痛苦。 被保护的人伤害,那是何等的可悲啊。 “不知道。” 她是这么说的。 她以为他会厌恶她,甚至杀死她。但是,他没有。 相反,他说:“我信你!” 当那把油纸伞被从头到尾贯穿他的胸,当那些温热的鲜血喷薄而出滴落她的脸,当那句现在你信了吗这句话刺入她的心。 那是何等的震撼,那是何等的绝望,那是何等的欣喜。 …… “私愿意。” 这三个字她说了吗? 不太清楚,只是觉得好困。 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 身体变得虚幻,意识变得模糊。她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 “祸。”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声音,既遥远又接近。 那是有人在喊她吗? “祸。” 啊,好像是啊,是有人在呼唤她呢。 是有些熟悉的声音呢。 她这么想,于是黑暗开始褪去,她缓缓睁开眼。 陌生的木质天花板让她微微一愣,然后眼中就出现了一张温和脸庞,他笑着,眼中满是关切。 祸楞楞看着他。 “你……” 他摸了摸她的秀发,然后开心笑了起来。 “哈哈,你总算醒了。快点起来,吃饭了。” “哎?” 祸刚想说什么,却发现他已经出去了。 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屋外又传来了他家常似的喊叫。 “喂,快点出来吃饭,睡了那么久,肚子不饿吗? 菜快凉了,再不来,我自己吃了。” 不明白是什么情绪流入心中,祸忽然笑起来。 “啰嗦,把好吃的给私留下!” 从床上爬起来,她大声喊着,就往屋外跑去。 夜幕之下,木屋外,湖畔旁,一张石桌前,他正举着一碗白米饭的碗冲她笑。 “哟,快点来吃饭。待会我带你回家。” “哗啦!” 鱼儿跃起打破了湖面的平静,波纹荡漾,在月光下却终归于平静。 …… 清晨 从迷途竹林回来,将在半路就已经坐在他肩头,倚着他头睡着的蕾米抱回房间,顺便给她换上睡衣让她好好休息,陈安就来到了红魔馆门口。 “哟,美铃。” 和美铃打了声招呼,他就挽着袍子下摆在一边靠着墙坐了下来。 美铃原本还在偷懒睡觉,可听到陈安声音,猛的一个激灵,大叫一声就一下清醒了过来。 “咲夜,我没偷懒!” 睁开眼,紧张兮兮的左顾右盼了好一会,没看到那位那些飞刀的身影,美铃才松了口气,放下了捂在额头上的手。 “呀,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咲夜来了呢。” 陈安失笑。 “要不要那么敏感,我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怎么听成咲夜的啊? 还有偷懒,眼睛都没睁开就知道喊没偷懒,你是条件反射了吗?” “被咲夜拿小刀扎多了嘛。” 美铃可爱的吐吐舌头,就学着陈安那样,挽着旗袍下摆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并未迟疑,美铃挽着陈安手臂将身体和他依偎在了一起。 季节虽然是春末,临近了夏天,可幻想乡的气温并不能说多热。甚至因为树木太多,环境太好,还有些凉。 而红魔馆靠近湖边,温度自然会更低一些。 美铃是妖怪没错,但并不像陈安这样不惧寒暑,可现在身上却只有一件旗袍和武裤。 ——寒冷的气温一开始回暖,美铃就已经将那厚厚的冬装退下了。 陈安瞥了美铃一眼。 “美铃,只穿这么点,不冷吗?” 头靠着陈安肩膀,美铃轻轻一笑。 “不会呢,虽然不像相公这样,但我也不是什么脆弱的家伙,这点事不碍事的。” “这样啊……” 陈安没说什么,但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干脆就让美铃松手,将身上的袍子给脱了下来。 给美铃披上袍子,陈安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他耸耸肩。 “虽然你说不碍事,但果然还是怕你冷生病呢。” 搭住美铃肩膀,让她靠着自己胸膛,陈安调侃起来: “要是生病了,最后麻烦的可还是我这个当相公的人呢。” 紧了紧身上的袍子,美铃感觉心里真是暖和的不得了。 她乖巧的嗯了一声。 “嗯,知道了,相公。” 摸着美铃柔顺的秀发,陈安望着远方。 旭日东升,那一轮金色的太阳早已经悬挂于群山之巅。 太阳毫不吝啬的将火热的阳光挥洒在天地之间,落在身上,让人感觉暖洋洋的。 陈安凝望着不远处雾气弥散的雾之湖,依稀间,似乎在雾气中看到了什么东西在发光。 “嘛,速度真是出乎意料的快啊。” 陈安轻轻嘟囔一声,就收回了视线,他问道: “美铃,露米娅和芙兰那群小鬼头都跑哪去了,怎么一直都没看到。” 今天露米娅她们并不需要去寺子屋上学,可之前陈安送蕾米回房间的路上却一个也没看见。 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要是她们都在红魔馆,陈安可不会这么安宁。 尤其是露米娅和芙兰这两个缠人的小家伙,她们找他的时候鼻子比小狗都灵。 要是真在,这么久的时间早都已经寻过来撒娇了。 “二小姐吗……” 不知是不是冷美铃向陈安怀里缩了缩身体。 “因为相公不在,二小姐早上就和露米娅、琪露诺,还有露娜她们去魔法森林里玩了,似乎是想去采蘑菇吃来着。” 她犹豫一下,又补充道: “还有梅蒂馨,说是想去找爱丽丝和魔理沙,也跟着一起去了。” “魔理沙……” 陈安愣了愣,突然沉默了下来。 察觉到了这点,美铃忍不住抬起头来,望着沉默的陈安,她眼中流露出担心之色。 “相公,你是在担心魔理沙吗?” 和其她人不理解魔理沙为什么离开红魔馆不一样,那晚美铃可是在场的,所以她非常清楚陈安和魔理沙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还是蛮了解陈安的,自然的,也知道他在魔理沙离开后,心里一定不会好受的。 “魔理沙又不是小孩,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陈安矢口否认了美铃的猜测。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就使劲揉了几下美铃秀发。 “好啦,你也别胡思乱想。和我说说,除了露米娅她们,小·妞和萌狼她们又去了哪,也是魔法森林吗?” “相公,别揉我的头发!” 美铃一边不满的抗议着陈安对她秀发的肆虐,一边却还是识趣的转开了话题。 “因为今天寺里有庙会。所以鹭鹭她们都和小伞区寺里玩了。” 说起这件事,美铃嘴角不由蓄起了笑意。 “听小伞说:去庙会的时候她们要大干一场,还有看鹭鹭她们性质昂扬的样子,寺里今天应该会很热闹的。” 就小伞那蹩脚的吓唬人功夫,还有诺鹭姬她们那些除了能添乱,其他啥也帮不上的本事,今天寺里的庙会一定会很热闹的。 似乎也想到了美铃说的热闹。陈安哈哈一笑。 “嘿,热闹也就算了。可别大干一场的时候被人抓到吓唬人。要不然白莲她们肯定要来找我麻烦咯。” “我觉得……她们应该不会那么笨吧?” 陈安一挑眉,玩味的看着美铃。 “哦,是吗?” “这个……” 美铃回答的态度十分犹豫,迟疑了好久,又抬头看了看表情玩味的陈安,忽然垂头丧气起来。 她嘟囔道: “好吧,好吧。她们的确都不怎么聪明。” “真相啦。” 陈安笑了笑,并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他望着天空。 天很蓝,也很大。隐藏的尽头远的让人看不到。 陈安楞楞望着远方,嘴角的笑意不知为何越来越浓。 终于,他褪去了沉默,这么说。 “美铃啊~如果魔理沙以后有来红魔馆玩,请你务必记住一件事。” “嗯?” “记住,我和魔理沙从来没有怎样深刻的羁绊。我和她从来不是夫妻,只是个玩的好些的异性朋友。明白吗?” 美铃霍然抬头,瞪大眼睛看着陈安。 “相公你!?” 美铃并不笨。虽然陈安并没有直说,但她却也差不多猜到了什么。 为了不让魔理沙因为那份羁绊而痛苦,他做了什么吗? 陈安似乎没看见美铃震惊的样子,他将双手枕在脑后,脸上笑容不变,只是闭上眼,轻轻长叹一声。 “拜托了,美铃。” 看着即便这样,脸上却依旧带笑的陈安,美铃死咬红唇,鼻头忽然有些泛酸。 失去了重要的人,痛苦吗?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世界上最让人痛苦的,不正是如此吗? 但其实,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失去了重要的人。 而是,你失去了她之后,她依旧站在你面前。但她不再认得你,而你也不能再像过去一样拥抱她。 你和她,变成了一种滑稽的、荒诞的、让人感觉莫名其妙的关系。 你熟悉她,熟悉的宛若自己。 而她——不认识你! 美铃无法明确现在自己心中的感觉,只是想着自己心中所想的那种场景。 陈安变成了魔理沙,而她变成了陈安。 他依旧是那个自己熟悉的人,而自己却变成了他眼中陌生的人。 蓦地,一种歇斯底里的巨大疼痛从心中传来。 在这一瞬间,美铃突然明白了。明白了当初陈安为什么会一直躲在旧地狱,而不是回到地面的幻想乡了。 因为好痛! 那仿佛窒息的疼痛让大脑停顿,心脏停止! 那是何等令人绝望的痛苦……不!应该是更加绝望的痛苦! 因为那滑稽的关系似乎并未停留在那浅薄的熟悉与陌生。 啊~那关键的、重要的,令人苦痛的词,是……朋友啊! 压抑着情感,潜藏着过去。曾经深刻的羁绊变成了那种熟悉与陌生,带着滑稽意味的好朋友! 美铃泪眼朦胧,声音更是带上了一丝哭腔。 “相公~!” “哎?” 美铃说话的腔调让陈安一愣,一睁眼就看到了美铃泪流满面的样子。 陈安一下慌了手脚,赶忙伸手擦去美铃脸上的泪水,好声好气的安慰她。 “笨蛋,我只是让你到时候记得别说漏嘴,你莫名其妙的哭什么啊。不哭,不哭啊。” 陈安不安慰还好,一安慰,美铃压抑的情绪一下爆发,反而哭的更大声了。 “对不起,相公,当初我不应该忘了你的。” 陈安呆了呆,眼神瞬间变得柔和无比。 他轻叹口气。 “真是的,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莫名其妙的来说什么傻话啊。” 一弯腰,双手插过美铃背与围墙间的缝隙和她的膝盖,陈安就把哭泣的美铃抱在了怀里。 陈安一手搂着美铃肩膀,一手搭着她纤细的腰,柔声道: “好啦,不许哭了。哭的这么伤心,要是待会被人看到了,会说我欺负你的。” “可是,相公……” “没什么可是的。” 陈安打断了美铃的话,不让她说出可是之后的内容。 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说了,当初那件好事也是我自己做的,自讨苦吃也是活该,美铃你自责做什么?” 他下巴抵着美铃头,温柔说着。 “你呢,只要乖乖扮演好我的小妻子,然后照顾好露米娅那些小丫头,自己也开开心心的就好,明白吗?” 美铃偷偷噘起嘴。 “相、相公,我不小。而且我是门番,不是保姆!” “在红魔馆,这有什么区别吗?” 陈安严肃的思考着这个问题好一会,才不得不哂笑的发现这其实没什么区别。 一只天真烂漫,懵懂不知世事的二小姐,一只威严满满,任性到无可救药的大小姐。 有这样两位,在红魔馆只要不是像那些妖精女仆一样当装饰,做啥都和当保姆是一样的吧? 陈安一边在心里嘲笑那只自诩威严满满,可实际上明明已经五百多岁了,却还和小屁孩一样任性的大小姐,一边一本正经的给美铃开解。 “没事,不当保姆你当妈就好。想想看,每当蕾米和芙兰没事找事的时候,你和咲夜最后不都是像家长一样给她们收拾残局吗? 所以放宽心,咱不当保姆,当妈好了。 ……等等,你和咲夜!?” 说到最后时,陈安忽然一愣。 他瞅了眼美铃,又想一想咲夜,果断一拍大腿,爆了粗口。 “我靠,本大爷居然被自己人撬了墙角,而且还是两次!?有没有搞错~!” 美铃:“……” 她红着脸,使劲在陈安胸膛捶了一下。 “相、相公!” 虽然因为抽噎听着有些怪异,但美铃娇嗔的抗议还是让陈安投降了。 “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陈安一边嘟囔着以后得看紧,让蕾米老实点,别真让自己人撬了自己的墙角才搞笑,一边在美铃没好气的表情中哄她睡觉。 “好了好了。废话不多说。缩在本人的怀抱里,美铃你难道没有感受到令人心安的温暖气息吗?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要犹豫,赶紧趁这个机会睡一觉。要知道,本人的怀抱可是很珍贵的哦~” “油嘴滑舌的自恋相公。” “什么油嘴滑舌的自恋相公,我说的是实话,实话!” 没好气的给了陈安一个白眼,美铃就在他不满的表情中缩在他怀里睡着了。 陈安低头看着怀中美铃安详的睡脸轻轻一笑,大拇指抹掉她脸上残留的泪痕,便也安静了下来。 …… 时间流逝,宁静的早上很快就过去了。 在美铃从睡梦中清醒之后,因为露米娅她们还未归来,蕾米又在休息,陈安在红魔馆吃过难得安静的午餐。 之后又与咲夜一同在红魔馆里转了一圈,还顺手帮忙处理了些许杂事。 后来半路分开,陈安闲来无事,干脆转道去了图书馆。 来到图书馆,陈安却发现这里除了小恶魔,帕秋莉和本居小铃连影子都看不到。 本居小铃还好说,毕竟之前午餐时没看到她,就从小恶魔口中得知她也和小伞去命莲寺玩了。 可帕秋莉不见就有点奇怪了,要知道之前午餐可是有看到她,那时还和他斗智斗勇的挑食呢。 陈安扭头四处看了看,却还是没找到帕秋莉,真是越发奇怪了。 难不成也跑出去玩了? 懒得浪费脑细胞,他干脆就向那里拿着本书,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昏昏欲睡,一副马上就要睡着得小恶魔询问帕秋莉的去向了。 “小恶魔,帕琪呢?怎么不在这,是出去散步了吗?” 小恶魔眨眨眼,又使劲用手揉揉脸,努力振奋一下精神,这才摇摇头。 “没有哎,帕秋莉大人只是回去午睡了而已。” 得到这个答案,陈安不由撇嘴,心中也大感无趣。 原本来图书馆除了看书打发时间,就是想逗逗帕秋莉,看她炸毛的。结果人居然不在,心情真是一下就不好了。 心里抱怨着真是白来一趟,陈安就坐在了小恶魔身边,他伸手搭着她肩膀。 “小恶魔,帕琪去午睡了也就算了,你怎么也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也不介意陈安搭着自己肩膀,小恶魔头上的小翅膀无意识的晃着,忽然就好像没了骨头一样,呼啦一下就让自己软软的趴在了桌面上。 “我、我也不想啦。可昨晚一夜没休息,今天小铃又出去完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忙活,超困的哎~” 说着,小恶魔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然后就和陈安抱怨起来。 “你也是,晚上不回来也不通知一下,害得帕秋莉大人等了你一晚上,连带着我也一起熬夜。 呜姆~真倒霉~” 小恶魔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话,不知为何,忽然就恼了,然后一下抓起身边陈安的手臂就狠狠咬了下去。 小恶魔动作很快,力气也不小,陈安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悲剧的被小恶魔咬上了。 他痛的差点没跳起来。 “小恶魔,你干嘛咬我啊!快松开,松开!” 小恶魔才不肯松嘴,双手抱着陈安手臂,咬的更紧了。 因为咬着陈安,她声音十分含糊。 “都是你这个家伙,害得我三天两头被帕秋莉大人收拾,咬死你,看我咬死你……” “喂喂,什么我害得,会被帕琪收拾还不是因为你自己笨,成天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安异常无语,想劝劝小恶魔,让她明白她经常倒霉其实一点也不关他事,可才说了一半,却发现小恶魔压根没听见——她睡着了! 小恶魔是恶魔不错,但她来到红魔馆之后,早已经习惯常人一样的作息方式,偶尔被打破,还真是有点受不了。 之前本来就一直在强撑,现在陈安来了,咬了他一口宣泄一下怨气后,心情放松一下就抱着反正自己睡着了,图书馆也有陈安看着的念头忍不住睡着了。 发现了这点,陈安真是郁闷坏了。 他晃晃手臂,看着连同手臂一起晃动的小恶魔更郁闷了。 真是的,不就是经常害小恶魔罚抄书,至于那么大怨气,连昏昏欲睡,半睡半醒时都不忘咬他吗? 而且咬了他,还得让他帮忙看图书馆,真是太过分了喂! 陈安心里抱怨着,看着那睡着、还抱着他手臂咬着不放的小恶魔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多灾多难的手臂啊。” 摇摇头,弯腰用空的那只手抱起小恶魔,陈安就向着图书馆深处,小恶魔的房间去了。 …… 嬉闹 “臭芙兰,露米娅要玩纸鹤,快点把好玩的纸鹤给露米娅!” “才不要!芙兰才不要把一个给别人呢,笨蛋露米娅,笨蛋露米娅!” “哈哈,琪露诺,抓到你了,现在轮到你当鬼了。” “哇,耍赖!你这家伙耍赖!” “喂,你们这群小鬼给我安静点啊!” 在一阵纷纷扰扰的吵闹声中,小恶魔终于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清醒了过来。 “咦,什么味?” 还没睁开眼,小恶魔就感觉哪里不对了。 嘴里好像咬着什么,还有一股古怪的铁腥味。 好像是血?等等,血!? 小恶魔迷迷糊糊的思考着,接着一个答案忽然窜进脑中,一个激灵就让她还闭着的眼睛睁开了。 “哟,醒啦。” 虽然陈安正在看书,但当小恶魔睁眼时,他却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 随口打了个招呼,他拿着书的那只手指了指自己那一直被小恶魔咬着的手臂,满脸无奈。 “别迷糊,能把嘴松开吗?你咬了一个下午了。” 原本是打算把小恶魔送回房间的,可后来发现她咬在手上的嘴怎么也掰不开。 无奈之下,最后也只好把她抱在怀里,回到图书馆看书了。 还好虽然咬的用力,但那点痛对陈安还真不算什么事。 话说回来,明明睡着了,却还咬的他那么狠,有没那么大仇啊! “哎?哎!” 小恶魔呆了呆,头上的小翅膀抖了好几下,这才反应过来嘴里咬着的是什么了——陈安的手! 而那血腥味…… 她徒然一惊,赶紧松嘴,就从陈安怀里爬了出来。 站直身体,小恶魔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那还带有血腥味的嘴唇,便冲陈安连连弯腰。 “对不起,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你睡得舒服就行。” 陈安随意的摆摆手,伸手就在面前小恶魔醒来时跑过来,一直虎视眈眈盯着她不放的露米娅头上揉了揉。 “露米娅,你干嘛这么盯着小恶魔?” 露米娅看了陈安一眼,赶紧又回去继续虎视眈眈的顶着小恶魔了。 她鼓着可爱的脸蛋,指着小恶魔,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坏蛋小恶魔,居然敢咬大哥哥,露米娅以后再也不要和你玩了!” 露米娅早都回来了,要不是陈安制止,不让她吵到小恶魔休息,她早就把咬着陈安手臂不放的小恶魔给叫起来了! 露米娅小鼻子可是很灵的,陈安手臂上的血味她怎么会闻不到! 小恶魔想说什么,可看了眼陈安最后还是垂头丧气的闭嘴了。 露米娅说的没错,她是咬了陈安,而且很过分。 看着一脸不安和内疚的小恶魔和气势汹汹的露米娅,陈安忍不住笑了。 “还真是有气势啊。” 摸摸露米娅头,陈安对小恶魔笑了笑,就把自己袖子给掀开,露出了那没有一点伤痕的手臂。 “别在意那些事,没看到我手臂一点事也没有吗?” “哎?怎么可能?” 小恶魔吃惊的瞪大眼睛。 明明嘴里都有血腥味,陈安怎么可能会没事? 露米娅也看到了陈安显露出来的手臂,别说流血的伤痕,就连齿痕也看不到。 “露米娅闻错了吗?” 小家伙困惑的眨眨眼,就凑到陈安身边,好像小狗一样嗅动着小鼻子在陈安胳膊那闻起来。 没错啊,的确有血味啊。 发现了这点,小露米娅更迷惑了。 陈安也不给露米娅继续疑惑的时间,伸手就把她搂进了怀中。 捏了捏露米娅小鼻子,陈安鼻子就顶在了小家伙的小琼鼻上。 他装作生气的道: “居然不信任我,还闻来闻去。你这小家伙真以为自己是小狗,把我也当成骨头了吗?” 露米娅咯咯笑了起来。 “露米娅最喜欢大哥哥了,才不会把大哥哥当成骨头呢。” “咦,居然没否认自己是小狗?” 陈安故作惊讶,露米娅顿时就不开心了。 她噘着小嘴,两只小手轻轻向两边扯着陈安脸。 “露米娅才不是小狗,大哥哥是坏蛋。” “嗨嗨,我是坏蛋,我是坏蛋。” 哪怕被露米娅扯着脸,陈安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 “露米娅可比普通的小狗可爱多了,露米娅说是吧?” “嘻嘻。” 露米娅超天真,超好哄,压根没听出坏心眼的陈安还是拐弯抹角的把她当成小狗,反而以为自己被夸了,顿时捧着小脸蛋开心起来了。 果然不愧是露米娅,真好骗。 陈安一点也没有忽悠小孩的负罪感,反而还有些得意洋洋。 一边在心里想着以后一定得注意注意再注意,千万别被露米娅、琪露诺这群傻乎乎的小鬼头拉低智商,把智商降到和她们同一个档次,陈安就冲还站在面前没走,一副欲言又止,却始终说不出话的小恶魔竖起手指,放在唇前做了个保密的姿势。 小恶魔咬着嘴唇,看了陈安好一会,才犹豫的点了头。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原本还想向陈安鞠躬一下,可忽然发现腰弯不下去,抬头一看,才发现陈安正冲她眨眼,一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暗暗和陈安较了会劲,发现无论怎样腰都弯不下去,小恶魔也只能垂头丧气的放弃了继续较劲。 做了错事连道歉都不让,真是个让人郁闷的坏家伙。 瘪瘪嘴,道歉无果的小恶魔只好走开了。 回到书桌前那属于自己的座位,小恶魔颓废趴在了桌上。 “呜~好奇怪~~~” 也已经回来,身边还坐着拿着本怪谈杂志看的小伞的本居小铃看了小恶魔一眼。 “怎么了,一脸无精打采的,是还没睡饱吗?” “才不是嘞。” 脸枕着胳膊,小恶魔瘪瘪嘴。 “我只是奇怪我之前怎么会咬着陈安,还赖在他怀里睡觉而已。” “这个,虽然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嗯?” 小恶魔一愣,一下坐直了身体。 本居小铃解释起来。 “你平时不就经常说要咬死一直让你倒霉的陈安吗?这次估计就是睡迷糊了,把这句话行动起来了吧。” 小恶魔单手撑着脸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哎。可是……” 小恶魔忽然又趴在了桌上,还傻乎乎的大声抱怨起来。 “可是我为什么会在他怀里啊!我又不是帕秋莉大人!我和陈安只是好朋友,好朋友哎~” 废话,你咬的那么死,陈安不把你抱怀里,还把你吊天上啊? 还有拜托,以后抱怨的声音能不能小点?帕秋莉大人就在旁边啊! 明明每次倒霉都是自己口不择言,还好意思说是陈安,真是的。 心里嘀咕着,本居小铃就不动声色的远离了小恶魔。 “小恶魔~~!” 正当小恶魔还在继续作死,大声抱怨着陈安,顺便编排一下帕秋莉总是口是心非时,一声冰冷森寒好似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冰冷声音让她顿时打了个大大的寒颤。 糟糕,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恶魔瑟瑟发抖,扭头看向一边正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帕秋莉。 紧张的小恶魔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才一脸胆怯的开了口。 “帕、帕秋莉大人,有事吗?” “当然有事。” 帕秋莉扶了扶眼镜,露出一个美丽知性的优雅微笑。 当然,在小恶魔眼里,帕秋莉的笑容就不那么美好了。 因为帕秋莉这么说。 “给你三天时间,把图书馆图书的目录抄三遍。” 小恶魔看了眼不远处某角落那些被书本装的满满当当的书柜——上面的书全是书籍目录! 她绝望的抱头哀鸣起来。 “不要啊~帕秋莉大人!那么多的目录抄三遍,会死小恶魔的啊~!” “哦,再加三遍好了。” 在本居小铃同情的目光中,小恶魔瞬间石化,然后扑通一声趴在桌上再起不能了。 帕秋莉随意的给小恶魔罚抄的工作量翻了番,也不理会那样给小恶魔造成了多么恐怖的心理伤害,就看向了一睡饱就精力十足的跑来图书馆,现在正站在桌上,双手叉腰,一脸神采飞扬,大吼大叫的蕾米。 看着精力旺盛的蕾米,帕秋莉感觉有些头痛。 “蕾米,之前说了那么多,你怎么还站在书桌上啊!” “哎呦,帕琪,你怎么这么啰嗦啊。别烦我,别烦我。” 不耐烦的摆摆手,蕾米振臂,继续之前的大吼大叫。 “蕾米大人万岁!” 一阵热烈的欢呼。 “蕾米大人万岁!” 帕秋莉见蕾米不肯听她的,还是大吼大叫,揉了揉额头,只好把蕾米当做不存在了。 没办法,蕾米虽然像孩子一样任性,但毕竟不是芙兰、露米娅那些孩子,调皮了可以收拾。 她任性起来,帕秋莉反正是没有办法对付,既然如此,那也只能当做没看见了。 眼不见,心不烦嘛。 逗了露米娅一会,陈安原本是想继续坐那看书的,可蕾米实在吵的不行,也只好打消这个念头了。 牵着露米娅来到书桌前,陈安瞅了眼桌上正振臂高呼,好像山大王一样的蕾米和旁边明明无精打采,却还得故作兴奋陪着蕾米大喊的萃香和今泉影狼。 他感觉十分诧异。 芙兰、小·妞、露娜她们陪蕾米闹腾也就算了,萃香和萌狼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无聊了? 而且脸上明明都写着‘怎么这么幼稚’这句话了,怎么还会干这种幼稚的事啊? 真是越想越好奇,陈安干脆就松开露米娅让她陪蕾米闹去,自己走到了萃香和今泉影狼身边。 “哎,萌狼,萃香。你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变扭了。明明满脸不情愿,干嘛还陪着蕾米一起胡闹。” “我也不想啊~可蕾米说了,要是这时候我敢当哑巴,她以后就敢胖咲夜她们不给我下酒菜。” 萃香说起这件事真是一脸苦逼,她长吁短叹。 “以前还好说,现在喝酒要是没下酒菜,真是感觉再好的酒也一下没了大半的滋味啊!” 本来就是如此。曾经的萃香就是个没追求的酒鬼,对于那时候的她来说,吃得饱,饿不死,然后有酒喝就行。 可这点来了红魔馆就不一样了。 有钱啊!有钱啊!红魔馆有钱啊! 因为很重要,所以这句话要说三遍。 总而言之,因为红魔馆有钱,加上还有啥都能变的陈安,来到红魔馆后,萃香一下就变得十分有追求了。 有人陪也就算了,要是一个人喝酒,少了下酒菜那是绝对不行的! 也因此,虽然百般不情愿,觉得蕾米这样闹幼稚的不行,但为了自己以后的下酒菜,萃香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反正只是张嘴喊两声,也不掉块肉——好吧,还是觉得好丢脸! 今泉影狼眼珠狡黠的转了两下,也是一脸苦闷的诉起苦来。 “我也一样啊!鹭鹭那家伙自己幼稚犯傻也就算了,居然还拉着我一起犯傻。 我不答应,居然还用绝交来威胁我,真是太过分了呀!” “蕾米大人万岁!” 装模作样的喊一声,萃香果断拆穿了今泉影狼。 “你就编吧,明明就是不想被揍,居然还好意思说是鹭鹭逼你,真是不要脸呢。”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今泉影狼刚开始是多老实的一只妖怪啊,可在红魔馆待久了……不!准确的说是和陈安呆了久了,她也变得越来越厚脸皮了。 唉~错的不是我,是世界啊。 一边感慨的学着某人一般将自己的错误推到别人身上,今泉影狼讪笑两声,也只好老老实实的说出了真相。 “好吧,其实鹭鹭没那么干。我做这么无聊的事是因为蕾米让我喊的时候手上拿着冈格尼尔。” 说到这,今泉影狼似乎又看到了蕾米露着两颗小虎牙,一脸不怀好意的拿着冈格尼尔对着她点来点去,问喊不喊的样子。 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今泉影狼脸上的表情变得比萃香还苦逼。 她苦哈哈的一摊手。 “你也知道,我压根不是蕾米的对手。而且还住在红魔馆,这种小事也不能不给她这个面子啊。” “哼,前面那个才是真相吧?” 没好气的鄙视一句,看今泉影狼没有反驳,陈安真是十分痛心疾首啊。 居然会因为下酒菜和怕被揍这种小事而改变坚守。 堕落了,萃香和今泉影狼真是堕落了呀! 想一想,曾经的萃香是多么的不畏强权啊! 无论被他怎么折腾,照样死不悔改……啊,不。是顽强的、坚定不移的上来找收拾……咳,又错了,是决斗才对。 还有萌狼,萌狼,萌狼…… 咦,萌狼有什么光荣的过往吗? 陈安思考了一下,发现似乎没有,于是果断抛开了这个问题。 反正不管怎么说,萃香和萌狼都堕落了!堕落了! “喂,滚蛋。” 正当陈安感叹于世道人心皆不古时,那边原本还在喜滋滋当山大王的蕾米忽然朝他扔了一本书过来。 陈安机敏的一个转身接住飞过来的飞,然后就顺手把书拍萃香头上去了。 就当没看到萃香摸着额头睁大眼睛瞪他的愤怒模样,陈安拿着书就走到了蕾米跟前。 他把书放在桌上,笑眯眯的看着蕾米。 “蕾米,叫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喊你吗!” 不爽的瞪了眼陈安,站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蕾米双手叉腰,就开始任性了。 “废话别说,快点喊蕾米大人万岁,最少一万遍才够。” “不干!” 这种傻瓜才答应的要求,陈安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像他这种有节操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喊蕾米大人万岁这种一点下限也没有的狗腿子口号,更重要的是——一万遍! 一万遍?他傻了才喊! 蕾米脸一下臭了。她磨着牙,两只小拳头也握的死死的。 “你说啥!?” “我说不干!” 陈安可是自诩节操满满,才不会屈服于蕾米的淫威! 区区一只威严满满,只会抱头蹲防卖萌的蕾米怎么可能会让他屈服! 哼!别异想天开了!就算蕾米手上拿着冈格尼尔,他陈安也绝不会、绝不会…… 咦,等等!?冈格尼尔!? 陈安猛然回神,看着蕾米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冈格尼尔顿时大惊失色。 “冈格尼尔?!蕾米,要不要这么干脆!?” “你说呢?” 蕾米把冈格尼尔搭在肩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陈安。 “怎么样,现在肯喊了吗?” 装模作样的擦擦额头,之前还因为萃香、今泉影狼而痛心疾首世道人心皆不古,觉得要是自己肯定能誓死不从的陈安在萃香和今泉影狼鄙夷的目光中高举右手,果断改了口风。 “没问题,蕾米万岁!” 萃香和今泉影狼对视一眼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满脸鄙视。 萃香喝口酒,忍不住啐了一口。 “没节操的家伙!” “见风使舵的败类!” 陈安的耳朵多尖啊,两人的鄙视在第一时间就已经被他听到了。 嗬,明明自己都是无节操的家伙,五十步笑百步,居然还敢鄙视本大爷?! 抱着本大爷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的阴暗心理,陈安果断就要给还在那联合唾弃他的萃香嗬今泉影狼下绊子了。 “威严满满的蕾米万岁!” 先不动声色的给蕾米拍了次马屁,让她乐的眉开眼笑,陈安就准备开始胡说八道,发挥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来给萃香两人泼脏水了。 但是! 还没等陈安开口,蕾米就已经打断了她。 她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陈安,鼓着脸蛋,看起来十分不满意的样子。 “混蛋,大人呢?” “嗯?” “大人啊,大人!” 蕾米强调着这个词,要不是陈安见势不妙后退了两步,她手指头已经戳到他脸上来了。 “蕾米大人明明说的是蕾米大人万岁,你为什么只喊蕾米?告诉我,大人呢?名字后面的大人呢?” “这个……” 陈安眼珠一转,就摊开手做了个无奈的动作。 “蕾米,你也知道我是个诚实、可靠、表里如一……” 一口气给自己说了一大堆正面形象的话,陈安最后才言之凿凿的下了总结。 “百万年难得一见的好男人,而像我这样的好男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说谎啊!” 大家:“……” 除了露米娅几个小鬼头,外加露娜几个给陈安加油之外,哪怕是桑尼和斯塔都忍不住对陈安报以鄙视的目光。 居然敢说自己是诚实的好男人,呸!真不要脸! 蕾米也感觉陈安不要脸,不过也懒得计较。 她满脸狐疑。 “你是不是诚实的家伙关喊大人什么事?” “怎么会没关系!” 陈安激动的一锤手,然后手指就戳蕾米那平坦的胸上去了。 在蕾米羞愤欲绝的表情中,陈安手指又在蕾米的胸部上戳了两下,先是撇撇嘴偷偷做了个嫌弃的表情,才一本正经,大义凛然的说出了两者之间的关系。 “瞧瞧。就蕾米你这搓衣板样的身材,我怎么可能叫你大人啊!” 蕾米:“……” 要是帕秋莉还好说,可蕾米……哼哼,陈安表示,还是再回去长个五百年再说吧! 动作僵硬的低头看了看某人还摁在自己胸部上的那只手,蕾米顿时暴走了。 她冈格尼尔一丢,整个人一跳,就向陈安飞跃了过去。 “竟敢嘲笑蕾米大人,还胆敢做如此无力之事,你这以下克上的混蛋给我去死一万啊!” “哇哇,好可怕。” 陈安装模作样的搓搓手臂,做出一个我好害怕的姿势,就哈哈一笑,伸手把扑过来想揍他的蕾米举在了半空。 蕾米愤怒的踢腿挥拳,在半空挣扎的十分激烈。 “混蛋快放手!让蕾米大人打死你一万次!” “当我傻啊。” 陈安嘿嘿一笑,就收回手,托着蕾米的臀部将身形娇小的她抱在了怀里。 也不理会蕾米扯他头发,还像小猫一样的在他脸上乱挠,陈安笑眯眯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不过就算蕾米你胸部平平的让我喊不出大人,也永远都是我心目中最可爱的大小姐的。” 蕾米怒不可遏,脸色通红,差点没一口咬死陈安。 她怒目而视。 “胸部平平和最可爱是多余的呀混蛋!” “嗨嗨。” 欠缺诚意的敷衍两声,陈安还想在说些什么逗逗炸毛的蕾米,却忽然愣住了。 看着面前那颗突然出现,还散发着令人舒适的柔和之光,宛若种子一样的东西,他眉头一皱。 奇怪,世界种子怎么突然跳出来了。 没错,这莫名出现在陈安面前的种子就是那颗初离开时给他留下的唯一一颗世界种子。 只不过世界之种明明被他收起来了,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不仅陈安,大家也都看到了那颗世界之种。 看着漂在空中的世界之种,蕾米一下来了兴趣。 虽然看起来是颗种子,可给她的感觉却很不一般。 明明只是一颗种子,可它散发出的那抹微光却比什么都要温暖、比什么都要柔软、比什么都要纯粹、比什么都要遥远、也比什么都要伟岸。 除了陈安,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世界之种,一种无言的感动似乎在心中滋生。 而在那让人目眩神迷的微光中,她们似乎还看到了什么,那是生命、是宇宙,是……世界! “什么东西,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目不转睛的看着世界之种,蕾米也不折腾陈安了,喃喃自语着伸手就要去抓世界之种。 然而失败了,明明已经握住了它,却好像抓空气一般抓了个空。 世界之种就在面前,在伸手的瞬间却发现它好像在另一个次元。 别说抓到它,就连它散发出来的光也不能阻隔一丝一毫。 高不可攀! 莫名的,这个词出现在了无功而返的蕾米心中。 蕾米的举动一下打破了图书馆的寂静和大家心中的感动。 萃香灌了口酒,和今泉影狼一起走了过来,饶有兴趣的打量起世界之种。 “啧,蕾米说的没错,这玩意好像真的很厉害的样子呢。” 那种高不可攀,还有在心里莫名滋生的感动可不仅仅只有蕾米才有呢。 帕秋莉扶了扶眼镜,也放下书本也走了过来。 她也试图像蕾米一样想将世界之种握住,可也失败了。 看着自己那从世界之种身上穿过的手,帕秋莉秀气的眉毛一挑。 “摸不到,怎么,其实东西不在这,是幻术,或者影像转移之类的影响吗?” 帕秋莉说是这么说,但实际心里却确定这不是幻术,世界之种也的确在面前。 不是用什么特别的方法确认,而仅仅是直觉罢了。 原本还在自暴自弃的小恶魔这时也顾不上继续自暴自弃了,赶紧和本居小铃一起跟在了帕秋莉身后。 本居小铃有些犹豫的下了结论。 “应该不是吧,如果只是假象,不应该有这种影响力的。” 本居小铃观察入微,自然察觉到了刚才不仅自己,其她人也被世界之种吸引的样子。 要是假的,不应该会具有这种影响力的。 那种感动和仿佛看到世界,不可明的观感怎么可能是假的啊! 小恶魔点点头。 “小铃说的对。刚刚的那种感动不是假的呢。” 今泉影狼没说话,只是绕着世界之种转了两圈,还动了动鼻子。 “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我闻不到气味。” 头上狼耳朵可爱的抖了两下,她也下了自己的结论。 “不过就算这样,我也觉得它应该是真的。只是我们摸不到而已。” 几人言论着自己看法时,小家伙们也是叽叽喳喳的喊着好漂亮成群结队的跑到了这里。 芙兰举起手第一个叫了起来。 “没错,没错,芙兰也这么认为!” “会不会是光线折射呢?” 桑尼除了恶作剧时……好吧,包括恶作剧时智商也基本都不咋滴,但毕竟是妖精,对于自己代表的那份自然规则知道的几乎不会有人比她更清楚。 她观察了好一会,才瘪瘪嘴。 “不是哎,我什么也没发现。” “笨蛋!” 琪露诺向来和桑尼不对头,一见她不行,顿时毫不客气的鄙视了起来。 桑尼十分不爽,她瞪着琪露诺。 “你才是笨蛋呢,你行你来啊!” “我来就我来。” 琪露诺得意的一抹鼻子。 “老娘可是最强的!” 像蕾米和帕秋莉一样,琪露诺也试图捕捉世界之种。但毫无意外的也失败了。 又伸手抓了几下,还是没抓到,琪露诺有些火了。 “嗬!居然敢和最强的老娘作对,看我把你变成冰块。” 挽了挽手臂,琪露诺就打算开始实行暴力来让世界之种就范了。 “琪露诺,别胡闹。” 帕秋莉出声制止了琪露诺。 琪露诺熄了手上霜白色的冻气,不开心的鼓着脸蛋。 “我只是想抓住它,才没有胡闹呢。” “这就是胡闹!” 没好气的敲了敲琪露诺头,帕秋莉就转头看向了一边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的陈安。 “混蛋,你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吗?” 帕秋莉又不是傻子,自然发现的了陈安沉默是因为世界之种的出现。 看他这种反应,说他不认识世界之种,帕秋莉才不信! “啊,认识。” 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世界之种为什么会从空间里自己跳出来,陈安干脆就不想了。 在蕾米瞪眼的表情中又亲了她一下,陈安就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随手将面前那颗她们怎么努力也碰不到的世界之种夹在了手指。 “哇哦,大(安)哥哥好厉害!” 芙兰和露米娅真是太可爱了,无论陈安做什么都能让她们觉得厉害。见他如此轻松的拿到了打架都摸不到的世界之种,更是大声惊叹了起来。 相反,蕾米感觉非常不爽,手指一个劲戳着陈安脸。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能摸到,蕾米大人却摸不到?” 陈安低头瞄了蕾米胸一眼,嘿嘿一笑。 “因为……你胸小啊。” 蕾米:“……” 她一下就炸了,张牙舞爪,脸色涨红,咬牙切齿的抓着陈安脖子使劲摇晃起来。 “你这混蛋,想死一万次吗!” 陈安哈哈一笑,随手一翻将世界之种收好,也不和身边好奇的帕秋莉她们解释世界之种是什么,就嘻嘻哈哈的和蕾米闹了起来。 帕秋莉原本还想和陈安打听打听世界之种的资料,可见陈安似乎没有打算解释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看着因为逗蕾米逗得太狠,结果被愤怒的蕾米咬着手腕痛的到处乱窜的陈安。 不知为何,一种微妙的感觉突然出现在了帕秋莉心中。 之前的那颗种子,是在告诉他什么吗? …… 抛开世界之种突然出现的意外小插曲,喧嚣欢乐的时间过得很快。 只是一眨眼,这个热闹的晚上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 晨练完后,又吃过早餐,陈安就悠闲地双手撑在身后,坐在红魔馆后院的钟塔顶上看着远方的天空发呆。 当然,在红魔馆时,陈安向来很少一个人,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他的身边,琪露诺正喜滋滋的咬着棒冰呢! 原本露米娅和芙兰也应该在的,不过昨晚因为蕾米让陈安变出了在永远亭没玩过瘾,那好玩的游戏机,结果她们玩的太疯,一晚上没睡,所以吃过早餐就都跑回去睡觉了。 琪露诺原本应该也玩疯,但因为总是抢不到游戏机,最后只好早早的和陈安回去休息了。 两只穿着蓝色凉鞋的小脚丫在半空中踢来踢去,琪露诺兴高采烈的吃着棒冰。 虽然季节还没到夏天,但谁让她是冰之妖精呢? 看了眼身边踢着腿,一脸无忧无虑的琪露诺,陈安忽然叹了口气。 “真是的,要我也能这样就好了。” 他将吃着冰棒的琪露诺抱在怀里,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呐,琪露诺。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琪露诺眨眨眼。 “为啥要问我?” “因为琪露诺聪明啊。” “聪明?” 琪露诺一愣,乐的差点没把嘴里叼着的冰棒给掉了。 赶紧抓住冰棒的棍子,琪露诺得意洋洋道: “说的没错,老娘是最强的,当然也是最聪明的啦。” 她自信的拍拍小胸脯。 “好啦,看在人类你说我聪明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回答你的问题好了。 说吧,有什么要问最强的琪露诺的。” “真不愧是最强的琪露诺,总是这么自信呢。” 陈安笑着捏捏琪露诺的鼻子,惹得她一阵不满的皱鼻后,才道: “是这样的,我想问问琪露诺:如果琪露诺身边重要的人不开心,琪露诺会怎么做呢?” “重要的人不开心……” 琪露诺可爱的睁大眼睛。 “是谁啊?人类你吗?” 陈安摇摇头,耐心说道: “不是我,也没人不开心。我只是打个比喻而已。” 看着琪露诺一脸困惑的样子,陈安想了想,就给琪露诺举了个实际点的例子。 “比如说大妖精,如果她不开心了,你会怎么办?” 琪露诺嘟着嘴。 “胡说八道,有我在,大酱才不会不开心呢。” 她激动的挥了挥手,手中冰棒上化开的水滴在空中化为泪水般的晶莹从空中落下。 “谁要是敢让大酱不开心,我就揍他!” “嗨嗨,有琪露诺在,大妖精一定会天天都开心的。” “嘻嘻,说的没错。” 一句话哄得单纯的琪露诺喜笑颜开,陈安才接着问道: “所以我说如果,只是如果。如果哪一天大妖精真的不开心了,琪露诺你会怎么办?” 琪露诺虽然有些傻乎乎的,但也只是因为单纯而已。 陈安强调了这么多次,她也明白大妖精没有不开心,这只是个比喻而已。 含着冰棒,琪露诺一点犹豫也没有。 “当然是想办法让大酱开心起来啦! 哼哼,大酱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才不会让她不开心呢。” 大声宣布着宣言,琪露诺忽然瞪了陈安一眼。 “哼,居然敢说大酱不开心,人类,你这个坏蛋!” “是是,我是坏蛋,我是坏蛋。” 陈安笑着顺着琪露诺,心中却满是惆怅。 说的也是,要想办法让她开心才行呢。 摇摇头,陈安甩开心里莫名的惆怅,单手一撑,就抱着琪露诺从地上跳了起来。 他捏了捏琪露诺的脸蛋。 “怎么样,琪露诺,有兴趣和我出去玩吗?” 琪露诺眨眨眼。 “去哪,博丽神社吗?” “不是哦,是去冥界呢。怎么样,有兴趣去冥界玩吗?” “这个……” 琪露诺皱着小眉头思考了一下,就开心的答应了。 “好!人类去哪,我就去哪。” “好嘞,那我们就出发啦。” 在琪露诺的惊呼中,陈安一把将她抛上天空,然后一跃,准确无误的让她落在自己脖子上,就向着冥界方向去了。 “目的地,冥界!” “哦!” …… 冥界 冥界是个荒无人烟、宽广无垠的世界。这句话是正确,也是错误的。 正确的是冥界的确很宽广,也很荒芜。不过荒芜的那部分早在很久的过去就被斩断成为了地狱。 所以这句话用来形容现在的冥界是错误的, 现在的冥界和过去截然不同。 除了因为是亡者的世界而导致光线比较昏暗,这里非常美丽和幽静。 环境幽静、四季分明。 春天长满了唯美的樱花,秋天则被枫叶染红。 当然,由于都是死掉的死物,这里的鱼虫鸟兽都不会鸣叫。 而这,也就是冥界幽静的主要原因了。 不过冥界虽然幽静,但那也不是绝对的。比如说,幻想乡穿越幽冥结界到达冥界之后,那条长长的阶梯上,现在就不怎么安静。 骑在陈安的脖子上,琪露诺看着周围一成不变的环境,真是感到十分无聊。 双手搭在陈安头顶,下巴放在上面,她大声嘟囔道: “喂,人类。我们为什么不飞上去,走了这么久,感觉好累哎~” “说什么傻话,走路的可是我,你累的什么劲啊!” 琪露诺瘪瘪嘴,坐直身体,挥着小手强辩道: “走的不累,可我看的累啊。来到冥界这么久了,一直都在楼梯上,好烦啊。” 她嘟着嘴,愤愤不平道: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造的这条阶梯,这么长,真是有病。” “嘛,别那么说,人家修建这么长的阶梯大概是有什么苦衷或者寓意的吧。” “呜,可真的好长~” 替那位无辜躺枪的阶梯建造人解释一句,陈安安慰着垂头丧气的琪露诺。 “好啦,如果你真的觉得这里无聊,我快点带你上去就是了。” 听到能快点离开这条走了半天,还是没看到头的阶梯,琪露诺一下精神了起来。 她睁大眼睛,头上的大蝴蝶结一晃一晃的。 “真的?” “骗你干嘛?” 本来陈安走楼梯就是为了在安静的环境下放松一下自己,既然琪露诺受不了这种安静的无趣,那他自然也不会强迫琪露诺和他一起受罪。 “坐好咯。” 双手向上搭住琪露诺的背,陈安嘱咐一声,就一步踏出,消失在了阶梯之上。 再次出现,陈安和琪露诺就已经穿过了阶梯,来到了阶梯的最上方。 发现环境骤变,琪露诺赶紧回头看了看。看着身后那条之前走了半天也没走完,现在却一眨眼到头的阶梯,她不由惊叹: “哇哦~好快~!” 惊叹一声,琪露诺就利索的从陈安脖子上爬下来,在四周乱跑起来。 这里已经谢完的樱花树看一看,那里高大明亮的石制灯笼摸一摸,然后飞上去站在顶端好奇的眺望周围。 玩了好一会,琪露诺这才回到一直站在原地笑眯眯看她到处跑的陈安身边。 她埋怨道: “人类,既然能一下上来,刚才干嘛还走的那么慢嘛。” “你这小鬼,好心带你出来玩,居然还敢埋怨我,真是不像话。” 没好气的用手指轻轻一弹琪露诺额头,让她鼓着脸蛋,噘着嘴不满的瞪着自己,陈安才解释道: “刚才就是在玩啊。你不觉得,在那种安静的环境下散步是种很悠闲、很放松的事吗?” “一点不觉得!” 琪露诺大声冲陈安喊了一声,然后摸摸额头,就抱手负气的撇开了脸。 “带我做那种超无聊的事,最后还欺负我。人类讨厌鬼。” 看着琪露诺琪露诺生气的可爱模样,陈安忍不住笑了。 他使劲揉了揉她头。 “怎么,被说了两句就不开心了?” “才没有不开心!” 冲陈安扮了个可爱的鬼脸,看他笑眯眯的表情,琪露诺赶紧又把脸扭回去了。 “哼,我才不要和讨厌的家伙生气呢。” 陈安故作好奇的四处看看,最后指了指自己。 “讨厌的家伙……是在说我吗?” 琪露诺看也不看陈安一眼,只是重重哼了一声。 显然,陈安猜对了。 “哎呀,原来我是个让琪露诺连生气都不值得的讨厌家伙啊。” 陈安苦恼的叹口气。 “好吧好吧,反正冥界已经到了,琪露诺你自己去玩,我就不在你面前转悠打搅你的好心情了。” 最后一个了字之后,琪露诺就再也没听到声音了。 “哎!?” 琪露诺一惊,回头一看,就发现陈安已经不见了。 顾不上继续生闷气,她冲四周大声喊起来: “人类!人类!” “……” 琪露诺喊了半天,可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又喊了好一会,最后才停下了无用功。 琪露诺看了看四周。 身后是那条讨厌的阶梯,身前是一条笔直、看不到尽头的石头路。 路边两排的石制灯笼散发着冥冥幽光,照亮了身边那过了时节,只点缀着点星几抹粉色的樱花树,同着路一起蜿蜒着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再向远看,一片错落有致的建筑群模模糊糊的出现在面前,而在其中,一座凸起,有着一颗高大樱花树的小山格外显眼。 比之前阶梯上单调的风景好太多了。 “呜~~~” 琪露诺这么想,脸蛋却忍不住鼓了起来。 因为太安静了。 这里现在除了她,再也没有其他人,哪怕幽灵也没有。 孤零零的一个人,琪露诺讨厌这样。 瘪瘪嘴,琪露诺忽然大声喊起来: “人类,我讨厌你!” “人类,我讨厌你……” 巨大的声音响起,转瞬而逝,突兀的转换让空荡的四周显得更空荡了。 这让琪露诺更不开心了。她哪也没去,就蹲在那,然后戳着石制地板碎碎念起来。 “人类,我讨厌你。人类,我讨厌你。人类,我讨厌你……” 就在琪露诺碎碎念着陈安是个讨厌鬼时,她忽然感觉有人在拍她的头。 “呐,我似乎听到有谁在喊我呢,是你吗,琪露诺。” 琪露诺抬头一看,发现拍她头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她碎碎念的陈安。 此时,他正微笑着看着她呢。 琪露诺愣了愣,一下就跳了起来。 她瞪大双眼,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样子。 “人类,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干嘛!” 陈安满脸无辜。 “什么回来,我之前一直都没走啊。” 琪露诺觉得受到了欺骗,脸蛋顿时涨得通红。 “胡说八道!之前我叫了那么久,你都没出来,明明就是跑掉了才对! 居然敢说没走,你这个骗子!” 陈安笑着摇摇手指。 “我可没骗你哦~之前我可是一直站在琪露诺你的背后呢。只是你没看到而已。” 他掐着琪露诺的腋窝,一下把她举了起来。 “而且啊~琪露诺可是我带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自己走掉啊。” 琪露诺狐疑看着陈安。 “真的?” “你说呢?” 琪露诺歪着头看了微笑的陈安一会,最后还是决定相信他。 “好吧,姑且相信人类你好了。” 故作老成的点点头,琪露诺忽然用手捏住了陈安脸颊。 她气鼓鼓的样子。 “不过就在我的身后,之前喊你居然敢不理我,你这个坏家伙!” “嗨嗨。” 哪怕被琪露诺捏住脸,陈安依旧笑眯眯的。 他将琪露诺举近,额头在她额头轻轻撞了一下。 “无论是不是坏家伙,只要琪露诺开心就好。” “嘁,才不相信你这个骗子呢。” 不屑的对陈安做了个鬼脸,琪露诺就掰开他的手,从半空落了下来。 她伸手抓住陈安的手,然后另一只手指向了不远处的建筑群——白玉楼。 琪露诺元气满满的嚷嚷道: “走啦走啦。人类你可是说带我在冥界玩的,不许骗人。” “嗨嗨。” 陈安笑着应着,就牵着一脸开心的琪露诺就向不远处的白玉楼走去了。 …… 白玉楼,某处院子中。 此时,幽幽子正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院子走廊上愁眉苦脸的望着天空发呆。 忽然,她摸着肚子哀鸣起来。 “呒,肚子好饿~妖梦动作好慢,快要饿死了啦~” 因为幽幽子超能吃,加上紫和陈安最近都没来冥界,所以白玉楼的食物在今早就已经没了。 幽幽子可是超级贪吃,一餐不吃都不行,哪里能忍受接下来的日子没东西吃这种可怕的事发生,所以在她指示下,妖梦一早就出发去幻想乡的人间之里购买食材了。 只不过不知怎么,一向做事利索的妖梦这次动作特别慢(饿慌的幽幽子看来),一去直到现在都没有踪影。 哀鸣着肚饿同时,幽幽子还不忘抱怨一下紫和陈安。 “紫和陈安也是,这么久都不知道来看看幽幽子大人,真是不像话。” 抱怨着,幽幽子却忍不住怀念陈安在身边的时候了。 有能变食材,厨艺又好的陈安在身边,那种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能管饱的日子真是太美好了。 可惜,陈安现在住在红魔馆,而不是白玉楼。 揉着饥肠辘辘的小肚皮,幽幽子小声嘀咕起来。 “不行,以后一定得想办法让那家伙留在白玉楼。要是光靠妖梦,幽幽子大人一定会经常饿肚子的。” “唔~用什么办法好呢……” 想妖梦,妖梦就到。 就在幽幽子思考以后该用什么法子把陈安从红魔馆拐到白玉楼时,之前她一直念叨速度慢的妖梦终于回来了。 “幽幽子大人。” “妖梦!?” 天大地大,吃的最大,拐陈安的事还是下次再说吧! 因为这个想法,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幽幽子就把脑海里的事全都抛之脑后,眼睛放光的看着从走廊那头走来,手上还提着东西的妖梦了。 不过…… 看着妖梦提着的那个不怎么大的篮子,幽幽子眼睛一下瞪得老大。 “妖梦,你不会就买了这么点吃的回来吧?” 妖梦点点头,表明幽幽子说对了。 幽幽子顿时哀鸣起来, “不要啊~这么点东西,根本吃不饱啊~” 好像受不了打击一般,幽幽子突然后倒躺在了走廊上。 她垂头丧气的嘟囔着。 “去了那么久,居然才带回这么点吃的,妖梦,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妖梦有些不满。 “什么嘛,幽幽子大人。在下赶了那么远的路也是很累的好吧,居然这么说,过分的是你才对呢? 而且又不是在下不想带多,只是在下一个人,根本带回不来好吧?” “嗨嗨,嗨嗨。” 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幽幽子就继续躺在走廊上装死了。 幽幽子敷衍的反应让妖梦更不满了,不过她也没话说。 因为她带回来的食物是有些少了。 但也没办法,她一个女孩子,就算是半灵也根本没法子带多少东西的。 又不是陈安和紫。 一个什么都能变,而且想要多少就能变出多少。一个是境界妖,间隙一拉,什么都能弄来。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幽幽子能吃啊! 就算带回来再多,在幽幽子眼里其实也是根本不够的啊。 想到这,妖梦轻轻叹口气。便将篮子放在了走廊上。 她买的东西可不止这么点,只不过食材都放到了厨房,带来见幽幽子的是能直接吃的零食。 从篮子里取出一碟碟包子、面饼这类的食物,妖梦最后又从中拿出了一小壶酒。 做完这些,妖梦才双手放在腿上,跪坐在走廊,恭敬的对幽幽子鞠躬: “幽幽子大人,还请开动吧。” 见妖梦这种姿态,幽幽子也就没继续躺走廊上装死了。 “嗨~我准备开动啦~” 坐起来,准备开动的幽幽子在给自己倒酒时却不经意看到了妖梦手上居然还拿着东西——是支花。 她有些讶异。 “白百合文?” 妖梦愣了愣,不由低头看向了手里的花。 “幽幽子大人,你是在说这支秋樱吗?” 这是妖梦在去人里的路上看到的,虽然不认识是什么种类的秋樱,但觉得漂亮也就捡回来了。 谈论 “啊,是哦。” 拿起一个包子小口小口吃着,幽幽子漫不经心的道: “小妖梦你手上的那支秋樱的种类是白百合文呢。” 妖梦仔细打量着手中的花,满脸困惑。 “白……白百合文吗” “嘛,是哦。它的确是白百合文呢,对于花,我可不会认错。 不过嘛……这支秋樱有点奇怪,明明不到季节居然就开放了,而且更奇怪的是,这支秋樱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呢。 没有花朵该有的渺茫,时间不长就该凋零的那种感觉一点也没有,没有生命,好像一种永恒……啊,忽然感觉它某种程度上和我们真是异常相似呢。 呒,这样一想,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啊。” 幽幽子诗人般感慨一番,又一口气吃下两个包子,再喝了杯清酒,这才想到一个问题。 “对了,小妖梦,这支奇怪的秋樱你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啊……是之前在路上看到,觉得漂亮就拿回来了。” 妖梦把玩着那支被幽幽子誉为永恒的秋樱,眼中满是稀奇。 “不过幽幽子大人你没看错吗?这支秋樱真的是没有生命吗?明明在开着呢。” 正当幽幽子想要开口说话时,另一个人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补充一句,它不仅没有生命,而且连花朵象征的意义都是假的哦。” 妖梦一呆,侧头看着正牵着琪露诺走近的陈安。 “花朵象征的意义都是假的?师傅,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咦,好吃的!?” “呦,幽幽子,我来看你了。” 松开琪露诺的小手,让走了一路,觉得嘴馋的她去抢幽幽子的食物,陈安笑着和幽幽子打声招呼,就坐在了妖梦身边。 他伸手从妖梦手中接过秋樱,随手把玩着。 “这只秋樱是假花啦,是外界的人类为了装饰环境而制作出来的虚假花朵。 永远盛开,永不凋零。幽幽子说的没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的确也算一种永恒啊。” 看到陈安,幽幽子不由笑了。 “欢迎~陈安。” 琪露诺一溜烟跑到幽幽子身边,随手抓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然后就一下盯上了幽幽子手里那还有不少清酒的酒杯。 虽然红魔馆经常开宴会,总有各种酒类。但因为觉得琪露诺是个孩子,一向好说话的陈安非常严厉的禁止她喝酒。 哪怕去了其他地方玩,或者参加其它地方开办的宴会,琪露诺也是经常喝不上酒。 这让琪露诺十分不爽,虽然她其实并不太喜欢喝酒,但她心里毕竟和孩子差不多,而且还是那种不怎么听话的熊孩子。 大人越不让她做,她反而越是想做,所以只要陈安在身边,并且一有机会,琪露诺总是要偷喝酒。 当然,陈安不在,琪露诺对酒就兴致缺缺了。 而这一次,她就盯上了幽幽子手里的酒。 看起来似乎是清酒,应该不会太难喝。 小心思咕噜咕噜在心里转了两圈,琪露诺偷偷瞥了身边的陈安一眼,觉得他应该没注意自己,赶紧伸手就要去抢幽幽子的酒杯。 “给我!” “不许调皮!” 呵斥了一句想抢她手里酒杯喝酒的琪露诺,幽幽子就拿起面前的酒瓶来到了陈安身边。 “外界流入的花吗?呵,连花儿都需要虚构,真是让人觉得分外凄凉啊。” 瞥了眼那支花,幽幽子便将酒杯递向陈安,巧笑倩兮。 “呐,妖梦刚刚带回来的美酒,喝吗?” “闻着真香。” 轻笑一声,陈安接过酒,一口饮尽了杯中之物。 “喝着也香啊~” 陈安感叹一声,扭头看向了因为抢酒不成,还被训了一顿而垂头丧气的琪露诺。 “只许喝一杯,不许多喝明白吗?” “哎?” 琪露诺一愣,然后就发现面前多了一只装满清澈透明液体的小杯子。 她瞅了眼陈安,小鼻子动了动,发现小杯子里装的竟然是酒,顿时喜不自禁, “谢谢人类!” 开心的喊了一声,琪露诺就兴高采烈起来了。 “这小鬼。” 琪露诺的表现让陈安忍不住摇头。 不过也算了。虽然像个孩子,但琪露诺确实是妖精,自由自在,管的那么严也不是办法。 而且酒也只是清酒,少喝一点,让她开心开心好了。 不再理会正好像小狗一样一下一下可爱的舔着酒喝的琪露诺,陈安好像变魔术一样凭空变出了两只酒杯。 给妖梦和幽幽子一人满上一杯,得到妖梦一句多谢师傅后,陈安望着秋樱,忽然感慨起来。 “外界越常见的东西,越难流入幻想乡,这次居然能在这看到假花,还真是令人意外啊。” 听出了言外之意,幽幽子问道: “怎么,这种不自然的虚假花朵在外界很常见吗?” 前段时间因为寻找陈安,幽幽子曾在外界待过一段时间。不过其中一大半在樱花满绕的花千院府邸,虽然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和陈安在外面跑,但注意力都在吃的,玩的,对于其它事物注意的还真不太多。 “在人类社会,假花可比真花常见呢。” 陈安耸耸肩。 “你也不是没在外面待过,应该知道外界的环境和幻想乡差距到底有多大。 自然的花儿,自然的树木,自然的大自然,这是幻想乡的大家习以为常的一切。 可与之相反,不自然的花儿,不自然的树木,不自然的大自然,那才是外界的人们所习以为常的一切啊。” “是吗……” 幽幽子略微沉吟,仔细回想着曾经在外界时的所见所闻,不由苦笑。 “说的也对,虽然好吃的美食很多,但那种与幻想乡相比不自然的一切还真是让人觉得分外凄凉啊。 而这支秋樱……” 幽幽子凝视着陈安手中的秋樱,叹了口气。 “纵然美丽,纵然永恒,可又为何而生呢?” “你真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吃。” 陈安好笑的看了眼幽幽子,忽的一脸惆怅。 “说是永恒,其实也未必。有形之物终归有消失的一天,只不过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就算真的永恒不朽,那也未必是件好事啊。 永恒,是种……罪啊!” 沧海桑田,白云苍狗。 一切熟知的过往在眼前烟消云散,变得陌生而遥远。 一千年、一万年……乃至无数年。 得到、失去,得到、失去,得到、失去。 心灵未必坚强。 一次又一次重复着得到和失去,那心灵究竟能承受多少次呢? 如果无法承受,崩溃是必然的结果。 可结果不是结局,永恒代表着没有结局。 没有结局的永恒,只能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痛苦,哪怕走到世界尽头也是如此。 那种深沉,没有一点光芒的可怕绝望是什么? 真可惜,没有经历,所以无法想象。 而如果经历,却又无法描述。 所以说,如果无法承受,永恒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罪啊! 望着惆怅的陈安,幽幽子眼中飘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心疼。 她拿起酒壶,笑着替陈安倒上酒。 “好啦,你一个恶趣味的家伙不恶趣味也就算了,装什么悲秋伤春的诗人。 而且只是一支假的秋樱而已,何必那么感慨,一点也不像你呢。” “有感而发,有感而发罢了。” 陈安哈哈一笑,喝着酒,手里动作却不停,将秋樱还给了妖梦。 “虽然外界常见,但这支假花在幻想乡可是稀罕物,既然得到了,妖梦你就好好留着吧。” “知道了。” 妖梦一脸认真的接过秋樱,说道: “对了,师傅。这支秋樱在下能带在身上吗?” “嗯?” 妖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听师傅和幽幽子大人一番话,在下忽然发现自己蛮喜欢这支花的。 反正是虚假的永恒,不用担心它凋零,所以在下想把这支秋樱绑在剑鞘上带着。不知道师傅你……” 陈安哑然失笑。 “这种小事自己做主就好,你问我干嘛?” “这个……” 妖梦脸色微红的伸出手,越发不好意思了。 “因为不想去费劲找绳子,师傅,你能给在下变一根吗?” 陈安:“……” 怪不得问他,原来是想偷懒啊。 哀叹着懒惰果然是所有人的天性,陈安就满足了妖梦的愿望。替她变出两根细白绳。 这还不算完,在妖梦欣喜、惊讶的目光中,好像变魔术般,陈安手里除了那根细白绳又多出了一支花——秋樱——白百合文。 妖梦看了看陈安手中的秋樱,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秋樱,发现一模一样。 她眨眨眼,十分好奇。 “师傅,你这是?” “送你的啦。” 陈安将秋樱和细白绳交给妖梦,笑着解释道: “别看和你那支一模一样,但我这支秋樱可是真的哦。放心,是不会凋谢的那种。 哈哈,白楼和楼观可是两把剑,一支秋樱可不够。” 妖梦一想也是,就感激的接过了陈安送的秋樱。 “多谢师傅。” 陈安宠溺的拍了拍妖梦脑袋, “别动不动就道谢,不会感觉太生分了吗?” 他指了指幽幽子。 “没看幽幽子从来不和我道谢吗。” 妖梦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 “在下知道了。” 正当陈安和妖梦师徒情深时,幽幽子忽然举手喊了起来。 “陈安,我饿了,要吃好吃的。” 陈安瞥了眼期待的幽幽子。 “好吧,你想吃什么?” “这个……” 幽幽子滴溜溜的转着眼珠,看起来狡黠的不行。 她没有形象的用袖子擦擦嘴角,刚准备报食谱,陈安就先一步截断了她。 “先说好,蓝是家人,别打她主意。” 幽幽子笑脸一僵,就可爱的瞪大眼睛,忍不住哀鸣起来。 “什么嘛!人家刚想说想吃烤狐狸,你怎么这样啊~!” 看你那样,就知道你还对蓝不死心。 心里嘀咕一句,陈安在幽幽子绝望的眼神中继续补充。 “小·妞不能吃,因为她是朋友。萌狼不能吃,因为她也是朋友。” “芙兰和蕾米也不要想,她们是吸血鬼,不是蝙蝠。更别提还是重要的家人。” “小碎骨更别提,想吃自己去抓鸟,别打我家米斯蒂的主意。” 听到陈安一口气补充了一大堆不能吃的东西,幽幽子觉得自己都要哭了。 她泪眼汪汪的满地打滚。 “哇!什么都不能吃,幽幽子大人会饿死的啊~!” 陈安一把勒住身边正在把两支秋樱绑在两把剑上的妖梦,望着她身边那团飘来飘去的半灵,嘿嘿笑了起来。 “谁说的,那不是还有一团大麻薯吗?” 妖梦、幽幽子:“……” “师傅!别在在下面前说这种失礼的话啊!” 妖梦气红了脸,半灵就使劲的在陈安身上撞来撞去给陈安挠痒。 “幽幽子大人才不要吃那团一点也好吃的麻薯!” 幽幽子也是气红了脸。大叫一声就从走廊上坐起来,愤怒的扑到了陈安身上。 她使劲摇着陈安。 “你这个坏家伙,当初可是说好了照顾幽幽子大人一辈子的,现在居然让我饿肚子,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我的酒,别晃,别晃啊。” 陈安被晃得头昏眼花手里的酒都差点洒了。喊了好一会,好不容易才让幽幽子放过他。 他一口喝掉酒,就指着那团正给他挠痒的大麻薯,一本正经的道。 “不是说了,这里有麻薯吃吗?你看,多么大一团啊。” 妖梦气急败坏。 “师傅!” 幽幽子也是气的眼皮直跳。 “都说了,幽幽子大人才不要吃那种一点也不好吃的东西!” “真是拿你没办法。” 故作无奈的叹口气,陈安一把抓住妖梦的半灵,然后不知从怀里掏出了什么,在半灵上撒了起来。 他将撒上东西的半灵递向幽幽子,笑靥如花。 “来,我替你撒上了作料,试试味道怎样吧。” 妖梦、幽幽子:“……” “师傅!!!” ps:原本不想动的,但今天中午在群里聊了很久,最后发现似乎真的太过钻牛角尖了,也太过追求完美了。虽然对自己要求高并不觉得是件坏事。但的确,太过要求自己也够呛——其实主要是要求提高了,但水准到头了(笑)似乎是这样,要求一再提高,但水准各种上不去,所以才越来越累吧(摊手) 我也不是个不会认错的家伙,所以过后会尝试一下放松一下自己,当然,如果真有哪天因为太放松让书变差了,还指望各位书友帮忙提醒一下,十分感谢。 啊哈,这里必须和当初加了群,最后因为某人不负责(不是我!)溜掉而离开的书友道声歉,开始的,后来的都是一样,十分不好意思。 现在不会了,虽然一样时常打酱油,但不应该会在换阵地了,所以如果哪位书友有兴趣可以加群4.7.7.6.7.7.9.9.1,这个书友群欢迎各位到来。当然,这个群各种污,请务必小心。还有一只身高只有一米三的可爱萝莉,米有!也请大家爱护,不要随意欺负她(笑) 哦,这里再提一下,如果有打赏,请转道隔壁A.C.G.Z。C.com,这里不勉强,毕竟这是你们的事,之所以说,只不过那里的打赏我能拿到,所以比较贪心的才在这里顺便提一下。 至于书的问题,如果不是插画,估计马上就能开,但插画嘛~视情况,再看要不要吧。 书评依旧要,你们最好能写多长写多长,能写多好写多好(233) 还有推荐,我也不求,只不过拜托各位扔几票,好歹看它过2w就行 当然,依旧不强求。 最后,对于诸位能容忍在下,依旧看到这里的书友,在下鞠躬拜谢! 多谢了! 说教 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妖梦脸红的更厉害了。那气急败坏的怒吼差点没震聋陈安的耳朵。 她一把夺过自己的半灵,先噼里啪啦啰嗦了陈安一通,然后眼神不经意就看到了一旁正看着她怀里的半灵,一脸犹犹豫豫,似乎在考虑是不是该咬一口撒了作料试试味道的幽幽子。 幽幽子可爱的咬着手指,心里真是十分犯难啊。 要不要咬一口呢?陈安已经撒上了作料,没味道的大麻薯应该会变得好吃吧? 不如,试试? 没错,试试。不好吃再找陈安麻烦就是了嘛! 这样一想,幽幽子顿时觉得很有道理。 于是张开嘴,啊呜着就向空中半灵那条摇的正欢的小尾巴咬了上去。 只可惜,小尾巴没咬到,妖梦愤怒的喊叫就先一步制止了幽幽子。 “幽幽子大人!” 还以为过分的只是拿她半灵开玩笑的陈安,没想到幽幽子居然也会过分的真想对她半灵对下嘴,这让妖梦真是怒不可遏啊。 二话不说,半灵少女抛下正一边的漫不经心给她道歉,一边把她啰嗦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若无其事继续喝酒的陈安,把目标转移到了幽幽子身上。 “好酒!” 摇头晃脑的感叹一声,陈安就乐呵呵的在一边看起了白玉楼庭师啰嗦主人的日常。 看着被啰嗦的幽幽子一边给妖梦陪笑,还一边盯着那颗半灵滴溜溜转着眼珠的样子,陈安差点没笑出来。 他强忍着哈哈大笑的冲动,心里大肆鄙夷着幽幽子。 啧啧,居然真认为半灵撒了作料就变得好吃,果然是个死要吃的傻瓜! 嗯!? 一瞬间,幽幽子就感觉到世界恶意满满的袭来了。 她将视线从那颗莫名其妙越看越觉得好吃的大麻薯身上移开,狐疑的看着陈安。 不对劲啊,是这家伙又在说她坏话了吗? 陈安脸皮厚的不行,明明心里还在嘀咕着幽幽子的坏话,可对幽幽子审视的目光不仅能当做没看见,还能笑呵呵的对她无声说了句话。 回头! 幽幽子一愣,回头才看见妖梦黑着脸的样子。 “居然敢走神,幽幽子大人,看来您真是越来越没有礼貌了啊。” 妖梦皮笑肉不笑的话让幽幽子吓得帽子都差点掉了。 完蛋啦,妖梦真的生气了。 心里哀叹,幽幽子赶紧装出一副我在认真听的样子,继续悲剧的被妖梦啰嗦了。 就在幽幽子垂头丧气的被妖梦啰嗦时,琪露诺忽然跑到了陈安身边。 她扯了扯陈安衣角。 “人类,人类。” “干啥?” 琪露诺举起那已经喝了小半杯的酒,可爱的小脸皱巴巴的。 “酒不好喝,我要喝果汁。” 陈安一挑眉。 “嘿,让你别喝酒,你偏偏偷着都要喝。让你喝了,你反而还不爱喝了。你怎么这么别扭呢?” 琪露诺瘪瘪嘴。 “谁让以前人类你管的那么严,我最讨厌被你管着了。” “呵,到头来错原来还是在我身上啊。” 看琪露诺一脸理所当然,觉得陈安说对了的样子,陈安真是忍不住叹气。 “好心管你还怪我,算了,以后不管你了。” 没好气的敲一敲琪露诺的小脑瓜,算是对她不识好人心的惩罚,陈安也不嫌弃,一口喝掉了琪露诺喝剩下的半杯酒,然后给她变了瓶橙汁。 “你要的果汁,拿去喝吧。” 琪露诺开心的接过杯子和橙汁,就对陈安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她这么说: “虽然很讨厌人类管我管的严严的,但人类管我时的那份关心我很喜欢哦~” 没想到一向大咧咧,单纯天真孩子的琪露诺居然会说这种话,陈安不由愣感到惊讶。 但看着琪露诺笑容灿烂的样子,他却又忍不住笑了,使劲揉了揉琪露诺的头发。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还会继续管你这个不听话的小丫头。然后让你继续不要喝酒的。” “噗!那我也一定会继续偷酒喝的。” 对陈安做了个可爱的鬼脸,琪露诺就坐在他身边,开开心心的喝起了酸酸甜甜的果汁。 …… 在妖梦啰嗦幽幽子的声音中,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因为琪露诺喝完了果汁,觉得看妖梦啰嗦幽幽子一点也不好玩,缠着陈安要去上面那棵大樱花树那里玩,加上有些不忍心一副快死不死的幽幽子一直暗中求助的眼神。所以陈安出言打断了妖梦的话。 “妖梦,琪露诺想去西行妖那里看看,你能帮忙带个路吗?” “哎?师傅,你自己带琪露诺上去不行吗?” 陈安看了眼幽幽子,笑了笑,没有说话。 妖梦顺着陈安眼神也看到了面露期待的幽幽子,一下就明白陈安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她嘟嘟嘴,有些不情愿的答应了。 “明白啦,在下不继续说教就是了。” 说着,妖梦还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 “反正说了多少遍都一样没用。” 幽幽子没有听到妖梦的嘀咕,当然,也有可能是听到了,却装作没听到。 但无论怎样,幽幽子总算是解脱了。 “万岁!” 她欢呼一声,就扑在妖梦身上,抱着她使劲蹭起来。 “小妖梦最好了。” “别蹭,幽幽子大人……别蹭啊!” 无视了妖梦脸红的娇俏模样。幽幽子使劲蹭了她脸蛋好一会,才一下从走廊跳了起来。 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西行妖所在的方向,神采飞扬,小女孩一样的的叫嚷道: “接下来的前进方向,西行妖!” 陈安笑了笑,站起来将妖梦拉了起来。 至于琪露诺,她一骨碌爬起来,学着幽幽子一手叉腰,一手指远方的姿势站在幽幽子身边。 然后…… “哦!” …… 到西行妖的距离并不远,如果飞行的话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能到达。 不过四人都没有飞,哪怕一向急性子的琪露诺也是一样。 前往西行妖所在的路上,陈安和琪露诺——主要是琪露诺还不忘走马观花般的在白玉楼中参观。 “哇~好漂亮的屏风!” “哎哎,摸摸就行,别用脚踹啊!” “有水池,哇~还有青蛙。奇怪,青蛙怎么不会叫,不管了,看老娘的厉害!冻青蛙!!!” “等等,那是亡灵青蛙,水里还有荷花,不能冻啊!” 在琪露诺时不时的叫嚷和妖梦伴随而起的惊呼声中,陈安背着幽幽子,和她说着话跟在两人身后。 “陈安,最近有看到紫吗?不知为何,一段时间没看到她了。” “啊,紫似乎在生我的气,最近一直躲在艮之境不想见我呢。” “艮之境?” “是啊,借着春困秋乏夏瞌睡这种话躲在那睡觉啊。” 陈安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消气,可别真把春夏秋冬一起睡了一遍。” “应该不……会吧?” “拜托,安慰别人时能别用这种不确定的语气吗?会让人觉得更没有信心的。” 幽幽子偷笑。 “我可不觉得你会那么容易失去信心。” 头侧着靠在陈安肩头,她轻声道: “错啦,我可是相信,厉害的陈安是绝不会被打倒,也从来不会因为一点小挫折而失去信心的呢。” 陈安轻笑着摇头。 “呵,这么瞧得起我,还真是承蒙你的厚望。” “嘻嘻,哪怕一切再绝望,再残酷,再痛苦也绝不认输。这句话可是你当初亲口对我说的哦~” “当初……” 这个词让陈安愣了愣,回过神却忍不住苦笑。 “当初这个词,还真是让人觉得异常遥远啊。” 幽幽子幽幽道: “是呢,那个当初,距离现在可是有一千年以上的光景呢。 不辞而别了一千年,期间就算见面了也能当做不认识我,你还真是忍心啊。” 陈安尴尬的干笑两声,顾左右而言其他。 “啊……啊哈。忽然发现,附近的风景真是不错。” 看着不远处正紧张兮兮盯着琪露诺不让她胡来的妖梦,陈安一本正经的点头。 “嗯嗯,虽然是贫乳,但果然很可爱。” “是很可爱啊~~~” 幽幽子气吐如兰,说的话却让陈安忍不住满头大汗。 “当初被你忽悠来的首席庭师似乎也是一样可爱呢。” “英姿飒爽,妖姬是英姿飒爽才对……” 陈安刚开始还试图辩解两句,可那如芒在背的目光却让他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更是识趣的闭口不谈。 开什么玩笑,再说下去,会有大麻烦的! 幽幽子哼了一声,也懒得在继续和陈安计较。 她双臂勒紧,抿着唇。声音带上了一丝柔弱。 “一千年,辛苦你了。记得,别再做那种事了,我会生气的。” 陈安脚步一顿,也不知听到没听到,就继续往前走了。 幽幽子笑了起来,因为她听到了她想听的那句话。 ——“啊,明白了。” …… 来到西行妖下,琪露诺抬头望着面前这棵樱花树,异常惊叹。 “哇~好大啊~!” 回头看了眼陈安和妖梦,琪露诺忽然向着西行妖撒腿就跑。 妖梦在路上早就吃足了琪露诺好奇心旺盛,还喜欢动手动脚的苦头了。一见她向西行妖跑去,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就向她追了上去。 “喂,琪露诺你想干嘛,西行妖可不能冻!” “安啦,安啦。我只是想爬上去看一看。” 麻溜的躲开妖梦的手,琪露诺一边说,一边就手脚并用的在西行妖的树干上爬了起来。 不愧是活泼好动,有着熊孩子别称的妖精,只是三两下,琪露诺就已经爬上了树冠。 抓着树枝走到外面,琪露诺一手抓着树枝,一手撑在额头上就开始眺望。 看向远方。 灰蒙蒙,好像被一层薄雾蒙上,透着熹微光芒的天空中零星几只冥蝶和鸟儿正悄无声息的飞舞着; 遥望山和水,美丽的绿色和碧色布满视野,相互衬托着向视野的边缘蔓延而去。 视野回望一些。 错落有致,粉妆玉砌,优雅古朴的建筑群跃于眼中。痴于美丽景色的亡者们在其中前行。 风起了,路边的樱花树在风中摇曳,伴随着亡者们的欢笑与叹息与灯中火向远方延伸。 更近一些。 不知是哪个大陆的巧匠所建造,由木板、屏风、阶梯构成,并具备日本式的枯山水庭园,充满雅致气息的漂亮大屋——白玉楼出现在了眼中。 无可挑剔的美丽,无可挑剔的优雅。 最后低头看向西行妖下方。 望着她一脸不知所措的半灵少女,抬头冲她笑着挥手的男人和他身边正笑吟吟安慰着半灵少女的亡灵女孩。 真是……美啊~ 琪露诺这么想,眨着大眼睛,忽然就松开了抓在树枝上的手。 摇摇晃晃的在树枝上努力保持着平衡,双手做喇叭状合在嘴前,琪露诺大声喊了起来。 “哦!!!老娘是最强的!!!” “大酱,一定要每天都开开心心哦!!” “露米娅,芙兰……我的朋友都是最棒的!!!” “还有人类,我最喜欢你啦!!!” 秋千 琪露诺喊完那些话,就好像刚离巢的笨拙雏鸟跌跌撞撞的在树枝上走了两步,然后就从树上直直掉了下来。 琪露诺会飞,但是她没飞,而是任凭自己跌坠而下。 就好像离巢的鸟儿回到温暖的巢穴,从树上坠落的琪露诺也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接住了琪露诺,陈安满脸无奈。 “琪露诺,你怎么也和露米娅一样忘了飞,那么高掉下来,受伤了怎么办。” 琪露诺露出灿烂的笑颜,咧着嘴,淡粉的唇分开,让两排洁白贝齿没有防备的呈现,就好像心中的那份依赖和信任。 “不怕,因为我相信,人类一定会接住我的。” 陈安一愣,脸上无奈之色尽褪,眨眼间被温柔所替代。 他宠溺的捏了下琪露诺的鼻子。 “居然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小鬼。” “嘻嘻。” 难得的没有介意陈安捏她鼻子,琪露诺傻笑一下,就从他怀里跳到了地上。 她双手叉腰,望着西行妖元气满满的大声叫嚷起来。 “哈!看我再来一次,这次一定要爬到最高的地方!” 妖梦急了。 “喂,西行妖不能爬!” “噗!才不听你的呢!” 调皮的向妖梦扮个鬼脸,琪露诺就在虬髯的树根上跳着,想要继续爬树了。 妖梦更急了。 “你这小鬼,快点给在下住手!” 虽然白玉楼有着非常多的樱花树,但西行妖和其它樱花树不一样,可是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是非常重要的。 哪怕幽幽子似乎不在意,但身为庭师的妖梦可不能眼睁睁看着琪露诺在西行妖上折腾。 之前不小心让琪露诺爬上了树,这次可不行。 抱着一定要阻止调皮的小鬼头在西行妖上胡来,妖梦就气势汹汹的朝琪露诺追了上去。 没理会妖梦和琪露诺在身边的追赶,陈安从西行妖的树根上跳了下来。 站在幽幽子身边,陈安负手望着西行妖。 “千年下来,西行妖的身姿似乎越发优雅了啊。” “但它不肯盛开。” 在附近寻了处干净的树根坐下,幽幽子郁闷的道: “除了去年因为你的原因西行妖盛开了一次,我就再也没见过它开放,真是太过分了。” 陈安叹口气。 “没办法,西行妖盛开可是会死人的。” 幽幽子鼓着脸蛋,更郁闷了。 “可我这是冥界,根本就没有活人了好吧。” 陈安:“……” 忽然觉得幽幽子说的好有道理。 这里可是冥界,在这里的可都是亡者,就算偶尔有不是的,估计也不会菜到被盛开的西行妖引诱而自杀。 瞥了一眼沉思的陈安,幽幽子没好气的一拍屁股下的树根。 “看吧,你也认为我没说错。” “明明不会出事,西行妖干嘛一直都不肯开花啊。 呜,我好想看它再来一次花呢。” 看着幽幽子一边抱怨着,还一边偷偷看着他,似乎是在观察着他反应的样子,陈安忍不住失笑。 他戳穿了幽幽子的小心思。 “别想了。上次是因为忘了事才会让西行妖开花,这次我可不会在胡乱的让它开花了。” 虽然身上封印还是一大堆,但现在的陈安要想让西行妖开花,并且不让幽幽子出事还是非常简单的。 但很遗憾,这件事他是绝不会去做的,哪怕再简单也是一样。 没错,陈安前段时间是让西行妖盛开了,但那是因为失去了记忆才会犯下那种错误。 现在恢复了记忆,陈安是说什么也不会再做那种事了,再轻松也不会! 因为……封印西行妖的就是幽幽子啊! 不想再有人因为因她而生的西行妖而死去,抱着如此的愿望,幽幽子才舍身长眠于西行妖之下。 哪怕过去了千年,陈安依旧清晰无比的记得当初生前的幽幽子在西行妖下起舞,然后在花雨中荡漾起一抹刺眼鲜红逝去的凄美场景。 那让幽幽子付出一切,包括生命的遗愿,陈安怎么可能会去破坏的。 哪怕…… 看了眼因为他拒绝而嘟着嘴生闷气的幽幽子,陈安心中幽幽叹口气。 哪怕是你的祈愿也是如此啊! “呜~怎么这样啊~!” 装可怜让陈安将西行妖盛开的愿望破灭,幽幽子哀鸣一声就自顾自生起了闷气。 “连这种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幽幽子大人,真是太过分了。” 嘟嘟嚷嚷了好一会,见陈安还是没有任何举动,幽幽子更生气了。 她不再一个人偷偷嘀咕,而是跳起来,然后张牙舞爪的扑到了陈安身上。 好像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幽幽子摇着陈安手臂大声嚷嚷起来。 “不管不管,幽幽子大人要看西行妖开花,要看西行妖开花!” 别的要求还好说,这个要求陈安是绝不会答应的。所以任凭幽幽子怎么软磨硬泡的撒娇,陈安就是一言不发。 好一会,见陈安依旧是不为所动的样子,幽幽子大为丧气。 “呜咕~铁石心肠的家伙。” 用力的在陈安胳膊上拍了一下,宣泄一下心中的不满,幽幽子只好退求其次,换了其它要求了。 两只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幽幽子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她这么说。 “不让西行妖开花也行,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陈安真是不要太了解幽幽子,所以一看幽幽子傻乎乎的脸上露出这种笑容,他马上就明白她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了。 他冷静的道: “没问题,只要别问旁边的墓碑是谁的,其他问题,哪怕问我里面穿的是什么颜色我都告诉你。” 幽幽子:“……” 狡黠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跳了起来。 幽幽子大肆指责陈安: “你这个坏蛋!让你给幽幽子大人做好吃的,你什么也不让幽幽子大人吃。幽幽子大人想看西行妖开花,你也不肯帮忙。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问题都不肯回答。 看错你了!幽幽子大人真是看错你了!” 陈安义正辞严的反驳: “说什么傻话,我不是说了除了墓碑是谁的,其他的问题,哪怕是我里面穿什么颜色都肯告诉你吗?” 他嘿嘿一笑。 “嘿嘿,这可是一个打探本人各种珍藏隐私的好机会,机会难得,可不要错过哦~” “鬼才要打听你的隐私呢。” 幽幽子愤愤不平的踢了陈安一脚。 “当幽幽子大人不知道你这家伙只喜欢黑色的嘛!” 当初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幽幽子会不知道陈安喜欢穿的什么衣服? 开什么玩笑! 就算一千年过去了,幽幽子也可以肯定,陈安那个衣着死也不肯改的家伙穿的一定是黑袍、灰裤、白衬衫,最后加一条黑色四角裤! 陈安好心的提醒道: “不问喜欢穿什么,你可以问其它的问题啊。” 幽幽子翻了个白眼。 “什么问题,难不成问你天上的星星有多少颗吗?” “不不不。” 陈安摇着手指,一脸深沉的道: “你应该抓住这个好机会问问我这个天下第一帅的好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天下第一帅?呸!” 对于某人的厚脸皮,幽幽子偷偷啐了一口。才轻轻摇着折扇,顺着陈安说了下去。 “比如?” “比如可爱、漂亮、矜持、温柔……黑长直、身材好等等等等。” 洋洋洒洒的说出一大堆形容,陈安才得意洋洋的拍着胸膛。 “怎样,要不要抓住机会问一问,这可是绝密,一般情况下我可不会说哦~” “臭小鬼,快点把在下的剑还来!!!” 幽幽子向一边走了两步,躲开被妖梦制止了没爬上树,却抢了妖梦白楼剑,结果被追的到处跑的琪露诺和她身后追来的妖梦,才漫不经心的转开头,慢悠悠道: “不~要~” 陈安笑脸一僵,顿时大怒。气的差点没一步窜上去捏幽幽子那肉乎乎的脸蛋。 他恶狠狠的道: “什么!?难得好心想告诉你本大爷的绝密资料,你居然敢说不听,信不信我把小·妞烤了,放在你面前不让你吃!” 幽幽子瞥了陈安一眼,依旧是那种慢悠悠的语调。 “不信~因为你根本不可能把诺鹭姬烤了~ 就算真有什么好吃的~我想吃~你这个心软的笨蛋就算饿肚子也不会不给我的~” 陈安:“……” 威胁不成功,反而还被幽幽子鄙视了,这真是让陈安十分火大啊。 就当没看到陈安火大的表情,幽幽子继续慢悠悠的说道: “最重要的是~就算你这家伙嘴里喜欢女孩的类型与我差的十万八千里~也不敢不喜欢我的~” 陈安更火大了。 看着幽幽子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是怒从心起。 居然敢说大爷不敢不喜欢她,究竟是谁给了这个能力吃!爱好吃!特长吃的吃货小·妞这种自信的,啊!? 二话不说,愤怒的陈安就开始大肆嘲讽幽幽子。 “谁说的!大爷今个还就告诉你了,你这又呆又馋……” 幽幽子也不在意陈安的恶意嘲讽,折扇捂着嘴,两只大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儿,她嘻嘻笑了起来。 “嘻嘻~听说某人在外界的家里有一把很锋利、很好用的刀呢~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让紫把那把刀带来~某人一定会很喜欢的呢~” 陈安:“……” 听着幽幽子着满含笑意的威胁,冷汗刷的一下就从额头流了下来。 娘咧,怎么忘了幽幽子有时候可是腹黑的不行。居然得意忘形了,蠢货! 顺便一提…… 我靠!那把破刀果然应该人道毁灭啊! 心中第N次大骂那把破刀,同时也是第N次下定决心一定要找机会把那把破刀弄死,陈安嘎一下就安静了。 为了防止幽幽子真去找紫,让她把那把破刀弄来,然后给他惊喜。陈安擦擦额头的汗,果断就改了口风。 他义愤填膺的样子。 “说什么蠢话!像幽幽子你这种温柔漂亮,持家有道,矜持优雅……” 就当之前说幽幽子坏话的不是自己,陈安连气也不带喘一口的说了一大段幽幽子的好话,才言之凿凿的下了结论。 “所以说,像幽幽子你这样举世无双的好女孩谁要是不喜欢,谁就是白痴!超级大白痴!” 幽幽子啪一下合上折扇,才笑嘻嘻的负手转身。 “嘛~虽然还有些生气,但看你说喜欢我的份上,这次就算你过关啦。” 听到这话,陈安顿时松了口气。 他扭头四顾,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找了一会没找到想找的东西,陈安纳闷的挠挠头。 难不成跑到树后面去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陈安飞了起来,绕着西行妖慢悠悠飞了一圈。 最后回到原地,他更纳闷了,因为他还是没找到他亲手做的秋千。 轻飘飘落在幽幽子身边,陈安问道: “幽幽子,西行妖上的秋千呢,怎么不见了?” 这个问题让幽幽子无语至极。 “你这个傻瓜,都一千年了,那个秋千怎么可能还在啊。” 要不是幽幽子自己没兴趣荡秋千,别说一个,就是十个、一百个秋千也要被时间腐蚀的干干净净了。 “坏了吗?” 陈安郁闷的嘁了一声。 “真是扫兴!” 时间,果然改变了很多东西啊。 算啦,坏了就在做一个好了。 心中感叹一声,陈安手一指西行妖的树冠。喝道: “变!” 在幽幽子欣喜的目光中,在琪露诺大声的欢呼中,两根翠绿的藤条从西行妖高高的树冠上垂落,直到要接近地上,这才纠缠着形成了被绿叶和花儿铺满的网垫。 陈安来到秋千后,指着秋千,笑着对幽幽子发出了邀请。 “哟,有兴趣上来坐坐吗?” 幽幽子抿唇一笑。 “嗯!” “在下的剑!” 在妖梦心痛的目光中,琪露诺丢下手里的白楼剑,举手大叫: “人类,我也要玩!” “嗨嗨。” 陈安笑着点头,便让幽幽子抱着琪露诺一起坐上秋千,然后在琪露诺清脆的欢笑中轻轻推动了秋千。 捡起白楼剑,妖梦歪着脑袋看着一边荡秋千的三人。 伴随着簌簌的轻响,翠绿的落叶从空中飘落。 男人、女孩、孩童荡着秋千,这画面温馨的让人动容。 不知何时,这样的对话响了起来。 “呐,琪露诺,我教你唱首歌怎样?” “哎,什么歌?” “特地给琪露诺做的,叫琪露诺的完美数学算数教室哦。” “哇哦~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要学!” “嘻嘻,琪露诺说的对,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呢。” 就这样,轻快活泼的歌声在这里回荡起来。 而伴随着歌声,少女和孩童的欢声笑语也是温馨的令人沉醉。 妖梦抱着双剑坐在一旁,安静的、笑着看着。 风忽然起了,随着落叶飘向远方,一张照片不知从何处飞舞而来。 照片上依稀可见,一位樱色短发,一位黑色长发,两位除了发色,样貌、衣着都一模一样的少女背靠着背遥遥眺望着远方。 赫然是——幽幽子! 而不知是不是错觉,随着风声,一阵熟悉而又陌生的笑声突然响起。 “嘻嘻……” …… 许诺 最后让在一旁看的羡慕,却始终抹不开脸说想玩的妖梦荡了会秋千,陈安就在幽幽子喊肚子饿的叫嚷下和三人回去了白玉楼。 就在离开之前,陈安还不忘回头望了眼正摇曳着树枝,似乎是在和他告别的西行妖。 呼~呼~ 西行妖下的秋千忽然无人自动,恍惚中,陈安好像看到了一位穿着华丽和服,有着惊世之美的黑长直少女。 她坐在秋千上,笑容灿烂的冲他招手。 “陈安,我回来了哟……” 陈安愣了愣,回过神张嘴想喊什么,却发现那秋千上根本空无一人。 那之前和他打招呼的少女似乎根本就没出现过,也没存在过一般。 陈安抿抿唇,怅然若失。 察觉到了陈安的失神,妖梦好奇的回头望去,也看到了那无人自动的秋千。 少女惊疑一声。 “咦,是风吗?” “风吗?” 陈安若有所思,也不回答妖梦的疑惑,揉了揉她秀发,大笑着迈步前进。 “哈哈,快走啦。小心那不是风,是幽灵要来找你哦~” 似乎是在响应陈安的话,仿佛少女笑声的声音传来。 “嘻嘻……” 妖梦:“……” 好像受惊的小兽,胆小的半灵少女猛的打了个哆嗦。 安慰着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她赶紧快步追上了身前的男人。 半灵少女大声埋怨着男人。 “师傅,别吓唬在下啊!” “呀呀,明明也有一半是幽灵,居然还会怕幽灵。小妖梦,你的胆子该练练了哟~” “妖梦是胆小鬼!妖梦是胆小鬼!” “幽幽子大人!琪露诺!你们不要嘲笑在下啊!” 就这样,四人吵闹着离开了这里。 …… 亲自下厨给三人——其中主要是幽幽子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之后陈安就在妖梦羞怒的斥责中义正辞严的拒绝了幽幽子用妖梦当诱饵的诱拐,然后在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带着琪露诺离开了冥界。 在回红魔馆的路上,一脸心满意足跟在陈安身边的琪露诺突然道: “人类。” “嗯?” “你说我要是变成另一个样子,你还会不会喜欢我啊。” 陈安惊讶的看着琪露诺。 “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琪露诺低着头,手负在身后,不安的踢着脚。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如果我变成一个冷冰冰的家伙,一定不会有人在再喜欢和我玩,而且还会讨厌的吧。” “嗯,就像桑尼那样吧。” 陈安停下脚步,认真看着琪露诺。好一会,看着琪露诺似乎没有抬头的意思,还把头越压越低的样子。陈安不由叹了口气。 他手放在琪露诺头上,压着那漂亮的大蝴蝶结轻轻抚摸着,柔声道: “傻瓜,要是真的讨厌你,桑尼就不会处处和你做对了。” “哎!?” 琪露诺一下抬起头来。 “桑尼不讨厌我吗?” 陈安反问。 “你讨厌桑尼吗?” 琪露诺睁大眼睛想了好一会,才摇摇头。 “不讨厌。” “那你为什么什么事都喜欢和她作对呢?” 琪露诺嘟着嘴。 “谁让那家伙那么讨厌,我最看不来她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了。” 盛气凌人? 这个词让陈安忍不住笑了,他一脸好笑的敲着琪露诺的脑袋。 “亏你也好意思说桑尼,你自己其实不也一个样吗?” 琪露诺气呼呼的瞪着陈安,大声道。 “胡说八道,我才没像桑尼那个讨厌鬼一样盛气凌人呢!我有的明明是自信,自信才对!” “可自信过头了就变成盛气凌人了啊。” 陈安蹲在琪露诺面前,耐心给她解释。 “桑尼和你一样,都是开朗、乐观,对自己抱有强烈自信心的孩子。” 琪露诺鼓着脸蛋,有些不开心了。 “我才不是孩子!” “是是,琪露诺已经长大了。” 陈安顺着琪露诺哄了她两句,继续说道: “你们两都太自信,都不愿意在对方面前弱了自己的风头,所以才会天天吵啊。 说白了,你和桑尼只不过是小孩……同类之间的意气之争罢了。” 才说了小孩,琪露诺嘴就鼓了起来,陈安见状赶紧换了个词。 脸上洋溢着温柔,他说道: “总而言之,就像你因为看不来桑尼的盛气凌人才天天和她吵。桑尼也只是因为不爽你的自信过头,这才会处处和你作对哦。 要是真讨厌你,桑尼就不会和你闹的那么开心,而是会根本不理你了。” 托陈安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的福,琪露诺总算明白桑尼并不是讨厌她了。 她可爱的咬着手指。 “这样说,桑尼不讨厌我咯?” 陈安宠溺的捏一下琪露诺的脸蛋。 “当然啦,琪露诺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人讨厌你呢。” 琪露诺眨眨眼,看了眼手腕上的镯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又变成刚开始那样低头、负手、踢脚的不自信表现了。 “那、那……那如果那天我不可爱了,人类你会讨厌我吗?” 陈安愣了一下,琪露诺还以为他没理解清楚,赶紧就给结结巴巴的他解释起来。 “就是、就是……就是如果哪天我忽然、忽然……” 在忽然上卡了半天,琪露诺却发现后面的解释怎么也想不出话来说,顿时急得满头大汗,脸蛋也因为焦急而变得红润一片。 又忽然了半天,琪露诺发现自己还是无法说清楚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差点连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泪眼汪汪的看着陈安。 “对不起,人类。我嘴太笨了,解释不出来。” “那又不要解释了。” 陈安脸上露出令人心安的微笑,便温柔的将泪眼汪汪的琪露诺搂在了怀里。 他柔声这么说: “无论琪露诺变成什么样,只要她还是琪露诺,人类我一定会一如既往的喜欢的。” 琪露诺不安的抽了抽鼻子。 “真的吗?” “当然,不信我们可以拉钩哦。” 放开了琪露诺,陈安笑眯眯的抬起应该手,然后伸出了手指。 他眨眨眼。 “怎么样,需要约定吗?” 琪露诺楞楞看着陈安的笑脸,手动了动,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伸手。 “哎呀,这么拖拉可不像我认识的那位,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自信的说:老娘是最强的琪露诺哦。” 等了半天没等到琪露诺伸手,陈安真是忍不住叹气。 真是的,那只自信满满的⑨怎么忽然就不见了。 他摇摇头,便伸手抓住琪露诺的左手,琪露诺并没反抗,而是任由陈安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了她的小拇指。 大手勾小手,两只手轻轻在空中摇晃起来。 “人类在这里保证,无论琪露诺未来变成什么样,人类都会像现在一样喜欢她。 拉钩上吊一百……” 还不等陈安说完,一直保持沉默的琪露诺忽然先一步抢了话茬。 “永远不许变!” 陈安:“……” “真是的,怎么和露米娅一个样。” 他又轻叹口气,然后笑着重复了一遍。 “好,永远都不变。” 拉钩完毕,琪露诺一下又变回往常那样自信满满、活蹦乱跳的样子。 她双手叉腰,看着陈安大声道: “人类,我们说好啦,你以后要一直喜欢我哦。” 生怕陈安敢说不,琪露诺赶紧用力挥了挥小拳头,装出恶狠狠的样子。 “要是敢反悔,我会揍你的哦。” 陈安没好气的一敲琪露诺额头。 “别放狠话,你这个小鬼可打不过我。” “谁说的,老娘可是最强的。” 小嘴噘的高高的,琪露诺嘟嘟囔囔了好一会,才忽然觉得陈安说的蛮有道理的。 不是认为自己打不过陈安,因为她是最强的,所以一定打的过陈安。 但如果……琪露诺说是如果,如果她打的太用力,把陈安打跑了怎么办? 要是那样,以后可就没人在她不开心的时候哄她开心;没人在她捣乱的时候给她收拾烂摊子:没人在她无聊的时候陪她到处去玩了。 她也不能在累了、嘴馋了的时候找个温暖的怀抱休息,找人撒娇着要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在惹慧音老师生气了,找人去帮忙求情;更不会有人管着她了。 想到那种可怕的事,琪露诺赶紧退了一步。 “好吧,只要人类不反悔。我以后也会像人类一直喜欢我一样,一直喜欢人类的。” 她一副你占大便宜的样子。 “怎么样,这样行了吧。” 陈安故作不屑的撇撇嘴。 “嘁,那不是说我得一直管着你这个臭小鬼吗?那么亏的生意我才不干呢。 不过……” 就在琪露诺因为陈安的回答而瞪大眼睛,似乎很伤心的时候,陈安却忽然话锋一转。 “……我忽然觉得自己应该不是最强的琪露诺对手,所以为了防止以后挨揍,我还是老老实实的一直喜欢琪露诺好了。” 他装作无奈的冲琪露诺摊开手。 “没办法,谁让我打不过最强的琪露诺呢。” “欺负人。” 被陈安的出色演技骗的团团转的琪露诺瘪瘪嘴控诉了陈安一下,然后就欢呼着扑到了他怀里,搂着他脖子欢呼起来。 “人类,我最喜欢你啦!” …… 虽然路上有着小插曲,但陈安和琪露诺还是很快回到了红魔馆。 “人类再见。” 和去找露米娅她们的琪露诺挥手道别,陈安转身就向图书馆方向去了。 …… 黑化 图书馆? “哎~好无聊啊~~陈安怎么还不回来嘛~~~” 文文一脸颓废的趴在桌子上,真是郁闷坏了。 今天好不容易赶完稿,有时间过来找陈安,结果来了却发现陈安没在。 问了半天,也没人知道陈安去了哪里,真是气死人啦。 文文越想越郁闷,忽然就抓着头发抓狂的大叫起来。 “哇!!!陈安到底跑哪里去了嘛,怎么还不回来啊!” 帕秋莉正像往常一样在认真看书——那当然是完全不可能的! 她和文文可是死对头!有文文在这,尤其文文还是来找陈安的,她怎么可能会安心的看书啊! 抓住文文大吵大闹的时机,她立马开始赶人。 “吵死了,死乌鸦。这里可是图书馆,不是让你等人的地方。没事就快点给我滚蛋!” “才不要!” 文文哼哼唧唧的撇开脸。 “还没等到陈安,我才不走呢。” 不知为何,每次只要一从文文嘴里听到陈安的名字,帕秋莉就感觉十分火大。 这次也不例外,用力的一拍桌子,吓了一边在罚抄的小恶魔和看书的本居小铃一跳,帕秋莉大发雷霆。 “等你妹啊!都说了这里不是让你等人的地方,快点给我滚蛋,滚回你的妖怪山呀!” 文文是谁啊?她可是射命丸文,号称清正廉直的八卦……啊,不。是新闻记者才对。 而当了记者那么多年,她的脸皮厚度早就练出来了。 要是脸皮不够厚,偷拍,乱编八卦这些节操满满的事,哪能干的那么没有心里负担啊。 所以眨眨眼,帕秋莉的愤怒文文就决定当做没看到。 反正看帕秋莉也不顺眼,理她干嘛? 这么一想,文文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搬着椅子从帕秋莉对面跑到小恶魔对面坐着,她又开始颓废的趴在桌上制造噪音啦。 “啊~陈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死图书烦死人了呀~” 帕秋莉:“……” 她额角跳了跳,毫不犹豫就抓起桌上的书砸向了文文。 帕秋莉怒吼: “你这死乌鸦!在我的地方还敢这么嚣张,是想变成鸟肉煲吗!” “暴力的死图书。” 文文歪头躲开飞过来的书本,嘀咕一声就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她挑衅的看着帕秋莉,还对她勾了勾手指。 “怎么滴,你来打我啊!笨蛋!!” 帕秋莉被文文如此嚣张的态度气的暴跳如雷,额前青筋不受控制的蹦了两下,脸色变得不善起来。 她一挥手,桌上放着的魔导书就翻开飞到了身前。 “好呀,看来真是太久没收拾你这只死鸟,才会让你今天变得这么嚣张啊。” “哇哦~帕秋莉大人生气了。” 本居小铃见帕秋莉似乎要动手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为了防止自己被殃及池鱼,她赶紧拉着还傻乎乎坐在那抄目录的小恶魔躲一边去了。 帕秋莉咬牙切齿的看着文文。 “死乌鸦,乖乖的站在那,让我把你的羽毛扒光做成鸟肉煲吧。” “哎呦呦,我好怕哟~” 装出害怕的样子挑逗一下帕秋莉早已不堪重负的神经,文文才双手抱胸,不屑的哼了一声。 “来就来,你以为我怕你吗?没~人~要~的~死~图~书~!” 咔! 轻微的声响在脑中响起,帕秋莉感觉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她表情恐怖的呵呵笑了起来。 “呵,呵呵。竟……竟敢……” 就在帕秋莉机智崩坏,即将爆发时,陈安刚好出现了。 “竟敢什么啊?” 好奇的问了一句,陈安就看到了文文。他顿时了然。 “哦,帕琪,你又和文文吵起来了吗?” “陈安~!” 见到陈安,文文刷的眼睛就亮了。她果断丢下死对头帕秋莉,瞬间就出现在了陈安背上。 脸蛋使劲的在陈安脸上蹭了两下,文文才不满的抱怨起来: “陈安,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人家等了好久了。” 陈安不好意思的挠挠脸,伸手托住了文文大腿。 “不好意思,在幽幽子那忘了时间,让你久等了。” 之前还说等了好久,可陈安一道歉,文文立马就改了口风。 她笑嘻嘻的道: “没关系,反正人家今天有时间,陈安你玩的开心就行。” 陈安笑了笑,托着文文大腿的手力道不自觉重了一下。 他看了眼在那好像小女孩一样瞪他,可等他看过去,就马上把脸转开的帕秋莉,不由叹气。 “文文,不是答应我不和帕琪吵架的吗,怎么又吵起来了。” 虽然之前没在,但只听进来时帕秋莉的叫声,再看一下她现在的状态,陈安就敢肯定文文之前和她吵架,而且还把她气的不轻。 “哼,谁让死图书想赶人家,活该。” 气哼哼的和陈安解释一句,文文就从他背上跳了下来。 走到帕秋莉身边,她大咧咧拍了拍帕秋莉肩膀。 “好啦好啦。我之前不该大吵大闹,事后还气你的啦。 死图书你这次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怎样?” “这可不像道歉的态度。” 帕秋莉嘟囔一声,就呵呵冷笑一声,满脸不屑的对文文嘲讽起来。 “你太高看自己了,死乌鸦。就你这种做成鸟肉煲都没人愿意吃的货色可不值得我来生气呢。” 文文:“……” 她表情一僵,顿时气的哇哇大叫: “混蛋!你说谁是做成鸟肉煲都没人愿意吃的货色。说这种大谎话,信不信我揍你!” “哎哟哟,我好怕哦~” 帕秋莉学着之前文文的样子,做出了个害怕的姿势。 然后…… 帕秋莉果断转头啐了一口。 “你来打我啊!成鸟肉煲都没人愿意吃的笨蛋!!” 文文挽着袖子,挥着扇子,怒不可遏。 “好啊,好心和你道歉居然敢这种态度,我要是不狠狠教训你一顿,我就不叫射命丸文!” 帕秋莉撇撇嘴。 “你叫死乌鸦。” 文文:“……” 一边躲着看热闹的本居小铃看文文和帕秋莉又吵了起来,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小恶魔。 “小恶魔,有没觉得这幕和之前的样子好像。” 小恶魔大点其头。 “嗯嗯,简直一模一样。只不过生气的和开心的人换了一下。” 没听见一边两人的窃窃私语,陈安看着又吵起来的帕秋莉和文文感觉头忽然就痛了起来。 真是的,这两家伙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每次没说两句话都得吵起来? 他揉揉太阳穴,赶紧上前阻止两人争吵。 “好啦好啦,文文难得来一次,大家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不好吗?别吵啦。” “难得!?” 帕秋莉一下就火了,回头瞪着陈安,她音调提的老高。 “你这居然敢说把这当自个家的死乌鸦难得来一次,是欠收拾了吗!” 喂喂,严格来说,这里的确算是文文家啊。 心里吐槽一句,陈安当然不敢把这种大实话说出来。要不然估计美铃她们今晚就该给他烧纸了。 他陪着笑脸。 “别生气,别生气,这里的确算是文文的家嘛。” 帕秋莉:“……” 陈安:“……” 帕秋莉:“……” 陈安:“……” 不知为何,图书馆的温度一下冷了下来。 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帕秋莉,陈安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糟,糟糕!一不小心,似乎把什么不该说的话说出来了。 文文神经粗的不得了,一点也没发现现场气氛的不对。 她抱着陈安手臂,简直幸福的不得了。 “说的没错,这里是陈安的家,当然也是人家的家啦。” 我擦嘞,文文,你怎么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就坑队友啊! 上次害得我被依凛追的满山跑,这次居然又来! 靠!下次和你一起的时候一定把嘴牢牢的闭上! 陈安一边在心里大骂自己果然太诚实,以后也一定要小心文文的实力坑队友。一边惊悚的看着那浑身黑气的帕秋莉。 在陈安惊悚的目光中,帕秋莉忽然笑了起来。 “呵……呵呵……” 她的笑容温柔的让人胆寒。 “居然、居然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混蛋,你做好准备了吗…… 哦嚯嚯,刚刚好,手有那么一点点痒呢。” 阴测测的看了眼文文搂着的陈安手臂,帕秋莉笑的更温柔了。 简直是温柔的不得了! 当然,感受那种温柔前得把帕秋莉身上那恐怖的黑气去掉先。 看着这样的帕秋莉,陈安真是越发心惊胆战了。 糟糕!要死!要死! 心里一个劲的嘀咕要死,他就开始思考该怎么躲过这劫了。 只花了零点零一秒,陈安就已经想到了办法。 那就是……跑! 娘咧,我怎么能这么机智! 心里狠狠夸了自己两句,为了防止自己被黑化的帕秋莉干掉的陈安二话不说,果断转身,然后拖着文文拔腿就跑。 他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叫: “帕琪,我忽然想起来灵梦还有事找我,先走一步啦,拜拜。” “拜你妹啊!” 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帕秋莉一下就炸了。 她挽着裙子,抱着魔导书,怒吼着就朝陈安追了上去。 “居然敢在我面前说这里是那只死乌鸦的家,还和她秀恩爱。你这花心的混蛋,快点给我站住受死啊!!!” 一句话也不敢回,陈安跑的更快了。 …… 异态 半小时后,博丽神社。 文文坐在神社的走廊,望着身边正一脸悠哉喝茶的帕秋莉,真是郁闷坏了。 她指着帕秋莉大喊起来。 “喂!死图书,你这宅女好好的图书馆不呆,干嘛跟着我和陈安跑到这来啊。” 帕秋莉瞥了文文一眼,轻哼一声: “说什么傻话,要是我不盯着,你这不知廉耻的死乌鸦对那混蛋做了什么下流的事怎么办?”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帕秋莉这次才会在追杀陈安之后,跟着他和文文来到博丽神社。 文文顿时气的大叫。 “哇啊!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十分讨厌你这个死图书啊! 明明我和陈安就是夫妻,你居然连亲热都不让我和他亲热,你这个混蛋!” 帕秋莉唇角上挑,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 她语气轻快的道: “你不开心,我就开心。所以我会把你的不开心好好当做今天心情的调味剂收下的。” 文文气急。 “你这家伙!” 神社的院子里,灵梦正在扫地。 听到身后文文和帕秋莉的争吵声,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才扭头看向身边正帮她的陈安。 “陈安。帕琪和文文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啊。” 陈安停下扫地,苦笑着叹了口气。 “没办法。帕琪和文文就是看对方不顺眼,一见面就吵。而且怎么劝都没用。” “不知廉耻的死乌鸦!” “见不得人好的死图书!” 身后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灵梦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然后就发现吵的脸红脖子粗的文文和帕秋莉已经在冲着对方挽着袖子,似乎准备来一场全武行了。 她暗暗咋舌。 “不得了,似乎已经要打起来了。” 陈安早就习惯文文和帕秋莉吵架了。他头也不抬的继续扫地。 “放心好了,吵架归吵架,她们不会真打起来的。” 虽然相信陈安不会在这种事上耍她,但神社可是灵梦的命根子,所以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追问了一句。 “真的?” 陈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废话,要是这样就会打起来,红魔馆早就没了。” 文文三天两头就跑去红魔馆,然后就和帕秋莉吵,吵到现在都不知道吵了多少架了。 比这次凶的也不在少数。就像陈安说的一样,要是这样就打,红魔馆早该没了! 灵梦一想也是,总算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学着陈安那样无视了身后的争吵声,灵梦继续低头扫地,她随口道: “对了,魔理沙之前来找过我。我看她脸色很不好,似乎是生病了,你要去看看她吗?” 魔理沙回到魔法森林,这件事灵梦是知道的,所以这才会有此一问。 “魔理沙……” 陈安动作一顿,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勉强起来,握着扫帚的手指更是一下变得青白,用力的似乎要将扫帚捏断。 察觉到了陈安的不对劲,灵梦关切的问道。 “怎么了,怎么脸色也一下变得这么差了。” “没、没什么。” 陈安低下头,不让灵梦看见自己的表情。 他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转移了话题。 “放心,魔理沙的病只要再过两天就能好了。” 灵梦狐疑的看了陈安好一会。 不知怎么回事,她总感觉陈安哪里不对。 不过陈安太能装,灵梦什么也没看出来。 嘁,该死的演技。 灵梦偷偷撇了下嘴,才道: “看来你很清楚魔理沙的情况啊。怎么,她的病是你治的吗?” 陈安沉默片刻,低声否认了。 “不是,是前两天去永远亭时永琳告诉我的。她说魔理沙生病了向她讨过药,所以我才知道的。” “是吗……” 直觉敏锐的灵梦又感觉陈安果然哪里不对了,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发现。 她直言不讳。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她,而且一直把她留在魔法森林,真的没问题吗?” 陈安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了,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地,最终才道: “不去了,魔理沙身边有阿魅在,不会有事的。” 灵梦有些恼怒。 “喂,你在说什么鬼话!就算你和魔理沙最近闹了矛盾,也不能这么不负责啊! 你忘了,你可是魔理沙的夫君啊!” “夫君……啊,对。差点忘了,我和魔理沙还是一对来着。” 陈安似乎在叹气,只不过因为低头,还有头发的遮挡,灵梦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很遗憾,我们很快就不是了。” 灵梦大吃一惊。 “你在说什么话,是疯了,还是脑子出问题了!?” 陈安抬头,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眼神平静的宛若一潭没有波澜的湖泊。 他一如既往的微笑着。 “我没疯,脑子也没出问题。只不过是说出了即将发生的事实罢了。” “魔理沙无法接受我和阿魅的关系,而她又是个倔强、宁愿撞墙也不肯回头的傻瓜。 所以为了那个傻瓜释怀,以后能再像过去一样开开心心的来找你玩,我才会下这种决定的。” 灵梦情绪激动的大声呵斥陈安。 “你这个蠢货,难道不明白魔理沙到底到底有多喜欢你吗?发生了这种事,她怎么可能会开心啊!” “爱情,有时候可是最让人痛苦的穿肠毒·药哦。” 意有所指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陈安就转身去了院子另一头扫地了。 “魔理沙会开心的,因为最多过两天,我和她就什么也没有啊。” 苦恼的自言自语远远的传来。 “哎呀呀,一口气没了两年的记忆,是不是太过分了啊?” “两年的记忆……” 灵梦瞳孔一缩,就连手里紧紧抓着的扫地被松开,跌落地上也没发现。 望着不远处那正哼着轻快的小曲扫地的男人,她喃喃自语: “又要伤害自己吗?你这个……蠢……货……” …… 兴高采烈的和帕秋莉吵了好一通大架,文文才一溜烟的跑到陈安身边。 她期待的看着他。 “呐呐,陈安。人家最近学了首歌,你能帮忙听一听人家唱的怎样吗?” 陈安一愣,指了指脚下的那堆落叶。 “我倒是没问题,不过能让我先帮灵梦扫完地吗?” “这个嘛……” 文文狡黠的转了转眼珠,笑容满面的答应了。 “没问题,让人家来帮帮你好啦。” 她深吸口子,接着一个转身就窜上了天空。 “看我的,风神一扇!” 伴随着文文清脆的叫声,狂风大起,肆虐的卷过院子,然后院子就变得干干净净,别说落叶,就连灰尘估计都没有了。 陈安大为震惊,震惊的当然不是因为文文的风神一扇,而是…… 他看着灵梦,惊讶的大叫起来。 “灵梦,你居然没穿灯笼裤,这不科学!” 没错,因为文文神来之笔的风神一扇,灵梦的巫女裙被吹了起来。 而在其下,那一对洁白如象牙的玉腿和那条洁白的纯色内·裤真是差点晃瞎陈安的眼睛。 灵梦用力捂着裙子,脸因为害羞而羞愤而涨得通红。 “科学你个头,把你那该死的眼神给我收回去!” 陈安嘿嘿一笑。 “别那么害羞嘛,也不想想咱两是什么关系。别说只是看到内·裤,就是看到你没穿衣服也是很正常的嘛。” 灵梦面红耳赤,简直羞愤欲绝。而看着陈安那调侃的笑容,她更是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该死的,要不是今早因为和上门挑战的魔理沙战斗时,心软的放了水,她的灯笼裤哪里会坏! 要不是灯笼裤坏了,她哪里会不穿灯笼裤! 要不是没穿灯笼裤,她现在又哪里会走光,然后被陈安这个混蛋调侃啊! 她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瞪着陈安。 “正常你妹啊!你才没穿衣服被人看到呢!再胡说八道,老娘打死你信不信!!!” 陈安会怕这种威胁?开玩笑! 比起调·戏面红耳赤,看起来娇俏无比的灵梦这种让人心情愉快的事,区区威胁算个屁啊! 再说了,灵梦打不死他! 这样一想,陈安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他无视了灵梦的威胁,继续调·戏……啊,不。是苦口婆心的劝起了灵梦: “脾气不要暴躁,要是被外人看见了,会说我们夫妻关系不和谐的。” 灵梦:“……” 二话不说,手里的扫帚就像陈安脸上飞了过去。 灵梦怒吼: “和谐你妹啊!你个贱人,赶紧给老娘把嘴闭上啊!!!” “哇~真凶~” 低头躲开带着劲风迎面飞来的扫帚,陈安嘀咕一声就窜到了文文身边。 他贼兮兮的看了还在对他怒目而视的灵梦一眼,才和文文咬起了耳朵。 “哎,文文。之前灵梦走光的瞬间有拍到什么吗?” 文文满脸悔恨。 “没有哎,因为人家没想到灵梦今天居然没穿灯笼裤。” “什么!?” 没得到想要的回答,陈安声音一下就高了起来。 他痛心疾首的训斥道: “文文!你难道不明白身为记者最应该具备的素质的是什么吗?是那敏锐的感知! 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要是没有具备这样敏锐的感知,你怎么能抓住生活中那些一闪即逝的珍贵素材! 你难道不明白,对于灵梦这个灯笼裤狂,这个一分钟不穿灯笼裤就不舒服的家伙来说,她的走光素材是多么珍贵吗? 居然连拥有这种宝贵素材机会都不知道把握,看错你了,我真是看错你了!” 文文被陈安训得简直抬不起头来,但陈安说的又对,所以她只能一直点头,虚心的接受陈安的批评教育,然后诚恳的道歉。 “对不起,是身为记者的人家失格了。以后人家一定会时刻注意,再也不会大意的放过灵梦走光的瞬间了。” 丧病 虽然十分痛心文文之前的大意,但她如此诚恳的悔改态度还是让陈安非常满意。 他满意的拍了拍文文肩膀,一本正经的道: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以后一定要注意哦~” 右手举起,做了个前段时间从外界学来的四不像军礼,文文大声道: “是的,大人!” 看着文文和陈安的搞怪,走廊上的帕秋莉笑的肚子都在疼。 虽然帕秋莉很不爽陈安和文文在一起,但她却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那就是,陈安和文文这两个家伙从某种角度来说,还真是对……绝配! 和乐坏的帕秋莉不同,灵梦简直气炸了肺。 她暴跳如雷,气的头顶似乎都在冒烟。 “吼!你们两个混蛋,居然在老娘面前说这种话,是想让老娘把你们一起送到地狱里去吗!” 灵梦发誓,如果陈安再敢胡说八道,她拼了那十万要不到的下场,也得打死他! 被灵梦的河东狮吼吓了一跳,陈安敏锐察觉到了危险。 嘶~好恐怖的杀气! 陈安暗暗吸一口凉气,赶紧对灵梦陪笑起来。 “冷静冷静,我只是和文文开个玩笑而已。你千万要冷静啊。” 陈安安抚着灵梦,不经意就看到了文文正在和他使眼色。 神奇的,陈安居然看懂了文文眼神表达给他的意思。 “喂喂,陈安。帮人家个忙。” “什么忙?” “裙子,裙子。” 文文对着灵梦努了努嘴。 “帮个忙,帮忙把灵梦的巫女裙掀开一下。” 陈安吓了一跳,差点一个手贱作死,顺手就把灵梦的裙子给掀了。 幸好他自制力强大,忍住了。 陈安怒视文文。 “我靠,让我掀灵梦这凶婆娘的裙子,你是嫌我命太长,想谋杀亲夫吗!?” 灵梦:“……” 不知咋的,突然有些不爽的感觉啊。 没看见灵梦不爽的表情,文文继续和陈安眼神交流。 “哎呦,别说的那么难听嘛。人家只是不想错过能拥有灵梦走光照片这种珍贵素材的机会嘛。” “你不想错过素材就让我作死吗?而且掀女人裙子这种下流的事……不干,走开!” 陈安义正辞严的拒绝了文文。 开什么玩笑!他陈安可是节操满满的好男人! 掀女人裙子种下流无耻还掉节操的事,他怎么可能会做! 文文楚楚动人的眨着大眼睛。 “陈安~~~求求你了,帮帮人家嘛~” “没门,没门。想要自己动手,像之前那样用扇子趁灵梦不注意的时候扇下不就好了吗?” “不行啊,之前吃过一次亏,灵梦这次肯定不会放松的。帮帮忙,帮帮忙嘛~~~” 文文使劲的和陈安卖萌,求他帮忙。而陈安就使劲的摇头,说什么也不干掀灵梦裙子这种喜闻乐见的事。 “陈安~~~” 文文并不是那种容易放弃的人,在帕秋莉看不到的时候狠狠给陈安一个媚眼,她继续哀求。 “帮个忙,你前面不是问人家要素材吗?等有了照片以后,人家会给你的啦。” 陈安眼中满是鄙视。 “你这个傻瓜,忘了我之前的话了吗?灵梦可是我的人,别说穿着内·裤,就是光着身体我都能看。 区区一张照片就想让我送死?门也没有!” 文文表情一僵,顿时大怒。她双手掐腰,气呼呼瞪着陈安。 “那你之前还问人家要照片干嘛!?” 陈安偷偷一指灵梦,眨眨眼。 “逗她玩!” 文文:“……” 她的眼中饱含泪水。 “呜~你这个混蛋欺负人家,连这种小忙都不愿意帮,人家看错你了啦!” 陈安腹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喂喂,掀灵梦裙子是小忙?拜托,干这种事搞不好会死人的。” 眼神哭诉了一会,见陈安还是不肯松口帮忙,文文终于火了。 让陈安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做翻脸比翻书快,文文眼中泪水瞬间消失,眼神一下变得凶恶起来。 “陈安!帮不帮人家!” “不帮!” 陈安坚守节操,说不帮就不帮。 文文杀气腾腾的威胁陈安。 “不帮……不帮人家,信不信人家死给你看!” 陈安吓了一跳。 “喂,只是一张照片,要不要这么夸张。” “不管不管,你要是不帮人家,人家就死给你看啦!” 文文鼓着脸蛋,然后眼睛一眨,一场生动的文文自杀记就从她的眼神中出传进了陈安脑海。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呜~生无可恋……死了算啦……” 凄凄凉凉,悲悲惨惨的少女哭泣声从远方传来,然后镜头猛的拉进。 一位满脸凄苦的少女就那样出现在了视线中。 “狠心的负心人呐~呜……生无可恋,死啦算啦……” 少女站在树下,手中那种长绳,呜呜的哀哭。 忽然,她眼神凄凉的回头望了一眼,便一边哭唱着那凄凄凉凉,悲悲惨惨的歌谣,一边将手中的绳子抛上了上方的树枝,起了个绳结。 再然后…… 少女又用那满是凄凉的眼神回头望了一眼,踮起脚尖,将脖颈套入绳索之中。 接着呃一声,少女就成功死翘翘了。 陈安:“……” 啊嘞,我去。这种三流电视剧的既视感是什么鬼? 还有文文,你可是鸦天狗,是大妖怪来着,怎么这么容易就死翘翘了。 拜托,下次编戏时能靠点谱吗? 陈安一边大汗文文在外界时一定是三流电视剧看多了,一边吐槽文文那让人哭笑不得的死法,再顺便纳闷一下文文究竟是怎么把这种玩意让他看到的。 难不成是因为太默契,想的东西同步脑补到他的脑子里了? 正当陈安纳闷时,文文忽然又眨了一下眼。 再然后…… 陈安毛骨悚然! 他愤怒的瞪了文文一眼。 “喂!不是说你死给我看吗?为什么我看到的是帕琪在拿刀砍我!” 文文无辜的眨着大眼睛。 “不关人家的事啊,因为人家已经死了啊。” 陈安差点没气的上去一脚踹飞文文。 “胡说八道!要死的明明是我,你丫的在哪!?” 文文扑闪着大眼睛,看起来越发无辜了。 “都说了,人家已经死了呀。在把我们两没穿衣服亲热的照片拿给死图书看的时候,想死给你看的人家就已经被死图书干掉了呀。” 陈安脸色大变。 “你说啥?我们什么时候有那种照片了!?” 文文灿烂一笑,给了陈安一个娇俏的白眼。 “傻瓜,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啊。” 陈安:“……” 他开始考虑以后是不是该和无节操的文文保持距离了。 可转念一想,和无节操的文文保持距离好像不太可能,于是他就开始思考掀灵梦裙子和未来被帕秋莉看到他和文文亲热照片,这两者的后果了。 思考了三秒,陈安最后得出了结论——后者的结果更凄惨! 虽然被文文拍到那种照片的后果微乎其微,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哪天真被文文拍到那种照片,然后给帕秋莉看到。 啧,死无全尸,大卸八块,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估计都得轮番来上一万遍吧? 想到那样的场景,陈安真是不寒而栗啊。 而相比之下,掀女孩裙子这种事又不是没做过。而且和灵梦关系都是一家人啦。掀了她裙子之后只要跑快点,事后在诚恳的道个歉,最多就掉点节操,性命应该无忧。 ——希望如此吧。 默默的给自己祈祷一下,陈安就果断转身,站在了灵梦面前。 他的目光深情无比。 “灵梦。” 原本还在好奇陈安和文文眉来眼去在干啥的灵梦被陈安突然的举动吓呆了。 尤其是陈安看灵梦的目光,更是让她脸忍不住红了起来。 灵梦手足无措的退后两步,结结巴巴的道: “干、干嘛?现在、现在可是白天,而且我还没准备好呢。 就、就算我们是夫、夫妻,我也、也不会和你……呜,不会和你……” 说着,灵梦忽然哀鸣了起来。 啊咧,不会和我干嘛? 心里嘀咕着灵梦脸红结巴个什么劲,不会是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上去了吧? 噫~真污! 心里唾弃着灵梦思想下流,陈安就决定速度下手。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要是不赶紧抓住机会,待会被灵梦发现不对头失去了机会,以后被文文坑可就惨了! “对不起,请相信我,我都是被逼的。” “哈?” 假惺惺的说出这句话,陈安就在灵梦错愕的表情中,一脸悲愤的掀开了她裙子。 然后…… “咔嚓!” 随着一声刺耳的咔嚓声,文文欣喜的跳了起来!她用力的亲了口相机,欢呼着对陈安做了个胜利的姿势: “哇哦~陈安,人家拍到啦~!” 灵梦、陈安:“……” “啊……呵……啊……呵……” 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灵梦动作僵硬的抬头。 陈安不动声色的松开抓着灵梦裙子的手,对她强笑道: “请你相信我,我是被逼的,我真的是被逼的。” “嘻嘻,嘻嘻……” 灵梦突然露出坏掉的表情,嘻嘻笑了起来。 “嘻嘻,陈安,你做好准备了吗?” “准备?” 陈安愣了愣,然后就发现天黑了。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不是天黑了,而是——封魔八卦阵! 而除了封魔八卦阵之外,陈安更是在天上看到了数不清的魔法阵,散发着璀璨的光彩。 灵梦面容扭曲的怒吼: “……我要把你大卸八块!大卸八块!!!” 陈安瞳孔收缩,紧接着眼角余光又瞄到了什么,二话不说,果断转头就跑。 “人渣!去死啊!!!”×2 ——[八方鬼缚阵!!!] ——[梦想封印!!!] ——[沉静的月神!] ——[皇家烈焰!] ——[火水木金土——贤者之石!] “灵梦,帕琪,饶命啊!” 随着两阵怒喝,陈安求饶的声音就被巨大的爆炸淹没了。 ——轰!!!!! …… 明悟 靠着出色的逃跑技术,陈安总算有惊无险的从暴怒的想把他大卸八块的灵梦,和因为当着她面做了掀灵梦裙子这种喜闻乐见的下流事而发怒的帕秋莉手中逃的了一条小命。 当然,作为成功的代价,陈安暂时是不敢再回博丽神社一步了。 陈安敢保证,只要他敢出现在灵梦面前灵梦一定会宰了他! 然后他之前所想的死无全尸,大卸八块,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这些待遇全部轮番来上一万遍就再也不是梦! 想到这,陈安顿时一个哆嗦,赶紧就把脑海里不该有的恐怖想法抛掉了。 什么死无全尸,大卸八块,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都赶紧去死好了! 捋了捋因为逃命而乱掉的头发,陈安便冲着身边因为也是当事人而一起被暴怒的灵梦与帕秋莉(?)追杀,而跟着他一起逃命的文文恨声训斥起来。 “你说说你,要我干什么不好,偏偏让我去掀灵梦的裙子。现在好了吧,要不是跑的快,咱两真该一起去三途河那找小町喝茶了!” “哎呀,掀都掀了,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吗? 再说啦,人家不是已经拍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文文无所谓的摆摆手,就抱着心爱的相机,喜滋滋的和陈安献媚起来。 “看不看,拍的很好哦。” 角度完美,采光完美,时机完美……无论怎么看,那张灵梦的走光照都是那么完美! 可惜。只能收藏,不能当素材! “不看不看。” 陈安无趣的摆摆手。 “有人不看,让我看照片,当我傻啊。” 灵梦可是他明媒正娶……好吧,是花了十万空头支票骗来的。 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他妻子。 而且虽然恶趣味,但那也是要在人前。要是当事人不在,性格其实中正的他才懒得恶趣味。 区区一张春光外泄的照片,他怎么会感兴趣。 再说了,文文以前又不是没偷拍到别人春光外泄的照片找他献媚。 那些时候,他不照样无动于衷。 呵,别说照片,就是真人在面前晃,陈安照样坐怀不乱! 文文郁闷的瘪瘪嘴,丧气的连身后的翅膀都耸拉了下来。 “嘁,每次都这样。知不知道让人家很没成就感啊。” 无论拍到了多么好的照片,只要不是正常向的,陈安全都没兴趣。真是令人丧气。 双手藏在袖子里,陈安耸耸肩。 “都认识都多久,你还不了解我吗?在我身上找这种无聊的成就感,你还真是傻得可爱呢。” 文文可爱的皱皱小鼻子,一脸的不服气。 “啰嗦,迟早有一天,人家一定会拍到出色的素材,然后让陈安你馋的流口水的。” “哈哈,想让我失态,你还真得好好加油了。” 陈安笑了笑,随口撇开了话题。 “对了。你特地让我和你出来干嘛?是想学我一样气气她们,还是和我一起享受一下逃命的快感呢?” 虽然之前文文说是想要素材,但陈安早就发现她是想撇开帕秋莉了。 要不然,跑的时候也不会一开始就拉着他往外跑了。 “什么享受逃命的快感,说的真难听。” 没好气的拍了陈安一下,文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而道: “对了,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落难的同命鸳鸯啊。” 陈安想了想,中肯的给了评价。 “我们是夫妻,又是这种情况,落难的同命鸳鸯这个形容应该算得上。” 说着,他还忍不住瞪了文文一眼。 “想走就直接说,偏偏还让我做那种事,你这个无节操的家伙。” 文文完全不在意陈安的瞪眼,还一副喜滋滋的样子。 “嘻嘻,虽然落难这个前缀有些不好听,但人家喜欢同命鸳鸯这个词。” 看文文这样,陈安就明白话算是白说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也懒得多说了。 毕竟文文要是有节操,她就不是文文了。 文文沾沾自喜了好一会,就忽然爬上了陈安的背。 她紧紧搂着陈安,脸贴着他脸,笑嘻嘻的道: “呐,陈安。人家唱歌给你听好不好?很好听的哦~” 陈安用手托住文文的大腿,轻笑着答应了。 “好。” 文文凝视着陈安线条柔和的侧脸,眼中流露出温柔的色彩,突然引吭高歌。 温婉的,爱恋的的清脆少女音,化为充满了深情与眷恋的旋律在此方响起。 “向着那由他的高峰泳于天空 如同羽跟云那般在春色盎然的山路翱翔飞过 小小的光悄然回首了想让你找到 想要轻轻微笑让你察觉 向着天空随风起舞互相重合微微颤动 流淌下的眼泪就那样被留下温柔地惹其喜爱 因为爱着地景色再也不会回来 茜色的大地凑于脸颊 刹那的回忆将摇动的世界染上了颜色 仅此一滴明白了那时孤独 故即便离别也要侧耳澄听去感受你回响 风之声若是小心翼翼留下印记 几时的逞强也就那样未曾补缀 若是小心抵达所深爱的风景便再也不要分离 向着天空随风起舞互相重合微微颤动 流淌下的眼泪就那样被留下温柔地惹其喜爱 因为爱着地景色再也不会回来 对启程的二人所绽放的这首旋律 向着远方展开将一切都紧紧包围 这就是千年不犹不豫所相信的答案 永远拉住别放……” 唱到最后一句,文文身后的翅膀徒然张开,将自己和陈安紧紧裹在了一起,动作是那么的轻柔,是那么的坚定,就好像要永远与他连在一起,再也不愿分离一般。 文文精巧的下巴靠在陈安肩上,眼波流转,声音柔情似水,满是温柔和爱恋的声音似乎想化为万缕情丝将陈安紧紧缠住。 她轻声这么说: “呐,陈安。人家会抓住你的,紧紧的,永远的抓住你的。” “啊,真不愧是文文呢,和我想的真是一模一样呢。” 陈安脚步微微一顿,言语中也满是温柔。 茜色的夕阳席卷着微风和云彩将天际渲染,也悄然染红了陈安的面颊。 温柔的风如同热恋中的少女,带着春天残留的芬芳和几片粉色的花瓣拂过他的发梢。 陈安突然伫立,微风徐徐,长发飘飘,衣袂飘舞,在夕阳下,说不出的潇洒出尘。 陈安抬头望着天空,凝视着那几片花瓣在空中调皮的打着涡,然后消失。 他沉默的凝视着花瓣直到它们消失在视线尽头,才开口问道: “呐,文文。你能告诉我什么是幸福吗?” “嗯~?” 文文困扰的眨了下眼睛,压着陈安肩膀的头歪了歪,这么说道: “幸福……如果人生重来,人还能选择继续上一次的人生。人家想……那就是幸福吧。” “真是精辟的答案啊。” 陈安赞叹着问道: “那么,文文。如果你能重来,你还会选择过去的人生吗?” 文文毫不犹豫的回答。 “在没有认识你之前,会!但现在——不会! 因为——人家爱你!” 什么是幸福? 如果人生重来,人还能选择继续上一次的人生。 那种生活……就是幸福。 但如果能为了一个人,而愿意改变自己的幸福。 那便是……爱吧? 陈安忽然陷入了失神。 爱?原来……这就是爱吗? 曾何几时,他一无所有。但最终,他碰上了她。 温柔地,美丽地,绝世地的她来到面前。 于是,他在那一刻拥有了一切。同时,知道了家人。 他拥有一切。但最终,他失去了一切。 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刻烟消云散,他开始漫长的流浪。 于是,他在那一刻知道了孤独。同时,知道了怀念。 他孤独流浪。但最终,他遇到了她。 美丽的她,爱笑的她,缠人的她,也是……唯一的她。 于是,他在那一刻得到了羁绊。 他得到了羁绊。但最终,他堕入了地狱。 美丽的她,爱笑的她,缠人的她,唯一的她……死去了。 于是,他在那一刻知道了绝望。 他知道了绝望。但同时,他也获得了情感。 绝望的,痛苦的,哀伤的,喜悦的,愤怒的,所有过去积累的情感在那一瞬间爆发。 于是,他毁灭了所有。步入了漫长的黑暗。 最终,他获得了光明。 来到了新的世界,他告别了所有过去。 他拥有了情感,拥有了羁绊,拥有了家人,也再次拥有了一切。 因为失去过,所以这次他无比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也无比珍惜着她们的幸福。 但他一直很疑惑,因为她、她、她,她们所诞生,那藏在心底,哪怕粉身碎骨也不愿意失去的情感究竟是什么呢? 舔犊之情?亲情?友情?同情?好心?亦或者是什么呢? 直到现在,他得到了回答,然后回顾过去的自己,才终于真正的明白了。 原来,那是……爱啊~! 拥有了爱,所以拥有了幸福。 拥有了幸福,所以不愿去改变。 但又是因为爱,所以他情愿去改变。 陈安望着某一个方向,忽然释怀的大笑起来。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在文文困惑的目光中,大笑的陈安忽然高声歌唱。 唱给过去失去的爱,也唱着即将要失去的爱。 “樱花,樱花,想见你,不要嘛,现在就想要见你 没关系,不要再哭了,我是风,正包围在你的身边。 樱花,樱花,想见你,不要嘛,现在就想要见你 谢谢,一直都最喜欢你,我是星星,会永远看着你守护着你。 和你认识真好,真的真的是很好很好。 已经不能在这里了,已经不走不行了,真的对不起。 我已经必须一个人要到远方去(不走不行)。 到哪里?不要问好吗?为什么?不要问好吗?真的对不起。 我已经不能再在你的身边了。 总是在散步道,樱花树并排的地方慢慢远去。 经常游戏的河面上的天空的光的方向去。 虽然已经不能见面了,虽然孤独,但是不要紧。 出生真好,真的很好,和你遇见真的很好。 和你遇见真的很好,真的真的很好。 等你归来的午后,你的足音,不形于色的事情(不能告诉别人只有自己知道的事情) 对我来说的,(知道了)是最开心的事情。 你对我说的话,一天的事情,很多的事情。 对我来说的,(知道了)是最悲伤的事情。 那是你的笑脸,你的泪水,都是你的温柔。 叫我名字的声音,抱紧我的手腕,都是你的温暖。 虽然已经不能再接触,也不会忘掉,(这是)幸福的事情。 出生真好,真的很好,能遇见你真好。 樱花,樱花,想见你,不要嘛,现在就想要见你 没关系的,在这里,我是春天,抱着你的天空。 樱花,樱花,想见你,不要嘛,现在就想要见你 谢谢,一直都最喜欢,我是鸟,永远为你唱歌 在樱花满空飞舞的他方,如果闭上眼睛就在心里 樱花,樱花,想见你,不要嘛,现在就想要见你 可以啊,微笑的看哪,我是花,你指尖上的花 樱花,樱花,想见你,不要嘛,现在就想要见你 谢谢,一直最喜欢,我是爱,在你的胸(心)上。 和你遇见真好,真的真的很好 真的真的很好。” 茜色的夕阳下,男人背着少女在路上歌唱。 少女轻快的和着节奏,并用翅膀将自己紧紧和男人裹在了一起,似乎要永远和他不分开。 他们唱着歌,在夕阳下渐行渐远,渐行渐远…… …… 过夜 砰砰!砰砰! 香霖堂中,正在休息的霖子被突然的敲门声惊醒了。 “啊~谁啊,这么晚还来敲门。” 嘟囔一句,霖子就决定当做没听到敲门声, 这里可是魔法森林,虽然是在外围,她还是半妖,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偶尔还是会有不长眼的妖怪来找麻烦的。 时间这么晚来敲门,肯定不是熟客,八成是肚子饿了上门找食的妖怪。 现在这时候,香霖堂可不开门。最重要的是,女人熬夜,可是会长皱纹的! 所以无视它,无视它。 给自己想赖床找了几个心安理得的借口,霖子可爱的打了个哈欠,在床上换个姿势就准备继续休息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敲门的人很执着,就算经常有间隔,但门却一直在响。 虽然并不大声,但那敲门声却还是吵的霖子心烦意乱的闭不上眼。 十分钟后,敲门声还是没停。 “啊!!!!” 啊的一阵大叫,霖子终于抓狂了。 有完没完!有完没完!有完没完啊! 霖子使劲抓了抓头发,一下就从床上蹦了下去。 霖子匆匆穿上鞋,披上衣服,随手在床头抓起防身用的武器,就怒气冲冲的杀向了门口。 真是的!到底有完没完啊! 一把拉开门,霖子连门口站的是谁都还没看清,就黑着脸,怒气腾腾的给了他好一通痛批。 “你这家伙!难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天都还没亮,而且还在下雨啊! 这时候来敲门,你究竟在搞什么鬼啊!还没完没了,知不知道别人还在休息啊? 告诉你,就你这种没礼貌的家伙,我就是把店关了都不会卖任何东西给你!” 说实话,霖子并不是什么脾气暴躁的人。相反,她的脾气还很好。 但问题是,这个敲门的家伙在她睡得最香的时候把她吵醒了,不理他之后,更是敲门敲个没完没了,吵的人心烦意乱,连眼睛都闭不上! 这种情况,霖子脾气要是能好的起来才怪! 敲门的人不言不语的淋着雨,听着怒气冲冲的霖子训斥。 直到见她似乎训斥完了,这才开口道歉: “啊,这种时候敲门吵到霖子你休息了,还真是不好意思。对不起了。” 心情恶劣的霖子听到面前人说话的声音和喊她的称呼一愣,表情一下就变了。 原本是╰_╯,现在是⊙▽⊙。 “陈、陈安!?!!!” 霖子没猜错,现在站在她面前,之前还敲了那么久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安! “是我。” 陈安点点头,站在香霖堂门口的他此刻浑身湿透,满是雨水的脸上也尽是疲惫。 声音也是如此,是从未有过的疲劳。 “因为刚刚看完魔理沙回来,暂时不想回去红魔馆。加上忽然又下起雨,离香霖堂又近,所以这才来打扰。” “如果吵到你了,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陈安情绪似乎很低落,勉强对发愣的霖子笑了笑,转身就想走。 “哎!?等等!” 见陈安要走,霖子顿时急了。 将之前被人吵醒,还烦了半天导致的恶劣心情抛到天边,她一把抓住了陈安好像水里刚捞起来一样的衣服。 使劲把他往香霖堂里拉,霖子继续训斥。 “你这家伙脑子进水了啊。这么大的雨,天还这么黑,到了我这居然还想往外走,是不怕死吗? 嚯,加上把我从梦里吵醒还没认真的道歉,想一走了之,我可不会那么便宜你。” 看着说是不便宜他,实际话里话外全是关切的霖子,陈安又笑了起来。 “那还真是抱歉,今晚就打扰了。” 拉着陈安走进香霖堂,霖子点起油灯,借着微弱的灯光终于看清了陈安现在的样子。 狼狈! 这个词在霖子看清陈安的一瞬间就一下出现在了她心里。 看着陈安身后留下的那一条明显的水渍,还有他那好像刚从水里捞起来,满身泥泞的衣服和披头散发的样子,霖子真是心疼坏了。 她心疼的不仅仅是陈安狼狈的外观,更是他现在给人的精神状态。 脸上让人心安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 不仅是表面看起来,就连眼神也是如此。 有些空洞和无神,还有痛苦和自责! 说真的,霖子现实和陈安的接触并不多,甚至可以说短的不行。 但真正意义上的认识,霖子却和陈安异常娴熟。 第一次见面时,那场漫长的心灵旅途中,陈安陪伴她几乎走完了她痛苦的,不敢面对的全部过去。 而在那期间,并不是只有陈安才了解了霖子,霖子也是一样了解了陈安。 或许并不完全。 但在烈焰中,他能微笑;那些村民的责打中,他能微笑;甚至在漫长到不知尽头,期间还充满各种苦痛的道路上,他依旧能微笑; 笑着安慰她,笑着调侃她,笑着将笑容和勇气传递给她。 这样的他,无疑是强大的。 强大的不仅是力量,还有心灵。 曾以为强大的他会一直保持着那位笑容,永远不会让笑容消失。 但现在…… 来不及多问陈安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霖子抿抿唇,让陈安坐下,赶紧就去翻出了自己的毛巾。 毫不犹豫将算是私人用品的毛巾递给陈安,霖子行动一刻未停。 动作利索的点上保温用的煤气炉,顺便在炉子上放壶水烧,霖子又去床上将自己睡得,还暖乎乎,香喷喷的被褥抱了来。 原本是想用被褥给陈安捂上的,可霖子却突然发现,她明明已经做完了那么多事,陈安居然还在那慢吞吞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头发。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甚至于,连脸都没擦过! 至于霖子怎么知道陈安没擦脸,拜托,水正顺着他的脸颊、下巴往地上滴呢! 霖子一下火了。 她急成这样,忙七忙八做了那么多事,甚至于把自己一个女孩子用的私人用品拿出来给陈安用。 也不求陈安感恩戴德,但好歹认真一点收拾自己,照顾一下她焦急关心的心情,行吗! 在身旁干净的地方放下被褥,霖子上前劈手夺下了陈安手上的毛巾。 原本还想狠狠骂陈安两句,却忽然对上了一脸茫然转过头看她的陈安的眼睛。 疲惫,空洞,茫然……各种各样的情绪似乎都有一般。 瞬间,霖子心就软了。 她咬着玉唇,放弃了责骂陈安的打算。 “唉,真是欠你的~” 霖子叹口气,就拿着毛巾亲自给陈安擦拭起来。 霖子温柔的给陈安擦干脸和头发,刚准备让陈安脱下袍子,给他擦身体时,一个绿色的蛇头忽然从陈安的袖子里钻了出来。 它先是好奇的看了看霖子,才顺着陈安的手臂爬到了桌上。 霖子惊愕的看着那条蛇。 她并不怕蛇,只是惊讶那条蛇为什么会从陈安衣服里钻出来。 就在霖子犹豫是不是要将那条蛇抓起来丢出去,或者无视它,继续给陈安擦拭身体时,之前一直沉默不语,任由霖子摆布的陈安忽然开口了。 “它是小槌蛇。” “嗯?” “我说它的名字是小槌蛇。” 重复了一遍那三个字,陈安说道: “它是我之前意外救下的小家伙,没什么力量,不过能操纵植物,算是一种草木的精灵吧。” 似乎听懂了陈安在介绍它,小槌蛇支起身体,吐着蛇信,还高兴的晃起了小脑袋。 从一脸呆呆的霖子手中接过毛巾,陈安似乎恢复了常态,他瞅了眼白色毛巾,笑着调侃起了霖子。 “哎呀呀,之前忘了问了,这条毛巾是霖子你用的吗?闻着可真香啊。” 霖子脸红了一下,没好气的骂道: “闭嘴!你这家伙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胡说八道!” “啧,说的好像什么狗,嘴里能吐出象牙一样。” 陈安咂了下嘴,也不再和霖子拌嘴。将毛巾搭在了头上,便旁若无人的脱下自己湿透的袍子和衬衣,露出赤·裸还在滴水的上身,然后拧干了,再拿霖子递过来的衣架挂在了一边。 陈安这次动作利索了,三两下便擦干自己的上身,然后就发现霖子居然又递了两支衣架过来。 他眉毛一挑,忍不住嗨了一声。 “嗨,霖子你还给我这玩意干嘛,是想让我把裤子也脱了吗?” 陈安一脸正气的开始胡说八道。 “告诉你,门也没有!本大爷可是卖身……啊呸!是卖艺不卖身的男人! 心灵纯洁,身怀正气这些话说的就是我! 想趁我借宿的时候对我下手?哼哼,告诉你,就算你是个人妻属性满满的女人,我也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霖子:“……” 她被陈安的厚颜无耻气乐了。 心灵纯洁,身怀正气?该呸的是她才对吧? 就陈安这种货色还好意思说自己纯洁,正气,简直不要太不要脸! 霖子针锋相对的讥讽道: “说自己心灵纯洁,身怀正气,你确定不是雨淋多了,导致脑子进水了? 还对不怀好意的你下手?拜托。就凭你这幅连我在大街上一扔石头砸到的路人也比不上的尊容,我究竟多瞎,多没品味,多饥不择食才能看上你这种货色? 卖艺不卖身?哎呦呦,别说只卖一样,就是两种一起卖,我看你不自个掏钱贿赂一下别人,就是在街上站一万年也卖不出去吧?” 世界第一帅的陈安最恨别人敢说他长得不帅! 而霖子的讥讽不仅嘲讽了他不帅,还恰到好处的蔑视了他整个人存在的价值! 占据着身高优势,陈安居高临下的看着霖子,呵呵冷笑了两声。 “小·妞,居然敢说大爷我长得不帅,你确定自己不是昧着良心在胡说八道? 你也不去四处打听打听,问问别人幻想乡最受欢迎和最帅的男人究竟是谁! 呵!而且与其说大爷不帅,嘲笑大爷,霖子你还不如先看看自己。” 陈安鄙视的看着霖子,开始反嘲讽。 “都多大了,别说恋爱,就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几次。 告诉我,你是不是因为一个人生活太久,导致心灵扭曲变成了怨妇才敢昧着良心说本大爷长得不行?” “呵呵,本大爷卖身都卖不出去?告诉你,本大爷的卖身费说出来吓你一跳!” “十个铜板,明白吗?十个铜板!” 陈安一通冷嘲热讽差点没把霖子气死。 什么叫没谈过恋爱,什么叫变成怨妇。这丫的嘴巴简直太不留德了! 就在霖子被陈安嘲讽的脸色数变,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准备一脚踹上去,然后拿衣架揍人的时候,她却听着陈安最后慷慨激昂的宣言忍不住乐了。 她吐槽道: “喂喂,才卖了十个铜板,又不是十万个铜板,你到底有什么好自豪啊?” “你知道什么!” 陈安趾高气昂的看了霖子一眼,得意洋洋道: “出那十个铜板买我的你以为是谁,她可是本大爷亲爱高冷,女王范十足的妹妹,幽香啊! 哼哼,要是换了别人,区区十万就卖身,你把大爷我当成灵梦那死要钱了吗?” 霖子满头黑线。 喂,当她不了解灵梦吗?什么区区十万就卖身的死要钱,要是十万的空头支票不是你出,她早把出钱的人打死,然后把钱抢回去塞塞钱箱里偷着乐去了,哪里还轮得到你骗人又骗钱的混蛋鄙视人家。 还有风见幽香什么时候出钱买过你了,我怎么没听过? “你总是有理,懒得和你多说。” 霖子心里嘀咕了几句死妹控,也懒得再和陈安拌嘴,摆摆手就去给他准备夜宵了。 看着霖子为他忙碌的身影,陈安笑了笑,低声自语道: “多谢啦,霖子。” 似乎是为了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桌子上一直被忽略的小槌蛇忽然高高直立起来,左摇右摆着身体,似乎是在跳舞一样。 陈安拍了拍小槌蛇的头,眼中充满了歉意和宠溺。 “是是,不会忘记你的,小家伙。” 逗了会小槌蛇,顺便用法术弄干了裤子,霖子终于回来了。 她将手里捧着的,碗里还散发着热气的面碗放下,然后把筷子递给陈安,又翻开桌上的杯子,转身拿起炉子上已经烧开水的水壶给杯子里倒满了水。 霖子将一样冒着热气的水杯放在陈安面前,关切嘱咐道: “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看着面前的面和水,陈安眼色一柔。 他抿抿唇,夸张的惊呼一声。 “居然还有宵夜,霖子,你可真是太贴心了。 啧啧,突然有点羡慕你未来的伴侣了。” “闭嘴啦,好心给你弄吃的,怎么还堵不上你的嘴啊。” 霖子没好气笑骂了一句,就坐在了陈安对面。 陈安耸耸肩,也不顾开水滚烫,在霖子的惊呼中一口喝干了水。 霖子大急,气的直骂。 “你蠢啊!刚烧开的水那么喝,不怕死啊!?” “这么点温度,还比不上霖子你关心的热度呢。” 口头花花了一句,陈安就低头开始吃面了。 原本还焦急的想看看陈安是不是被烫到了,可见他还有心情口头花花,霖子也就明白自己白担心了。 差点忘了,这家伙不能用常理来看。 霖子想到这瘪瘪嘴,就不说话了。 修长葱白的十指交叉托着下巴,她看着陈安大口大口吃着她煮的夜宵,嘴角不知什么时候蓄起了笑意。 霖子从很久很久以前,直到现在都一直是一个人。 说真的,霖子真的非常渴望家庭,亲人,甚至是爱人。但现实却是从不允许她拥有,也从不给予她那些。 战战兢兢的在乱世中,那些歧视她,对她不怀好意的人与妖中求生。甚至到最后,还不得不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男性才能得以安然的生存到如今。 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她不仅一次对生活失望,乃至绝望。 但现在,看着面前正发着声音,毫无吃相可言吃着她亲手煮的面条,霖子突然觉得,现在这一刻真是如做梦一样呢。 过去的那些痛苦和绝望,在此刻似乎一下都淡了下去,再也感觉不到了。 嘛~虽然面前这家伙是个嘴巴欠揍,还总是一本正经恶趣味惹人气的家伙,但无所谓。 因为正是这样的他,带着,保护着她走过了绝望呢。 陈安不经意抬头,看着这样的霖子一愣,头就又赶紧低了下去。 他轻声打破了霖子的失神。 “霖子,你煮的面条……很好吃。” “啊,是嘛,既然觉得好吃,那你就好好的吃完吧,以后有机会,我还会给你做的。” 霖子十分高兴的说着,却忽然发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让人觉得害羞的话。 声音顿了顿,脸颊发热,染上了诱人淡粉色的霖子掩饰的干咳一声,赶紧就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刚刚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会冒着那么大的雨出现在这? 说是从魔理沙那回来,可这个时间,是和她闹了什么矛盾吗?” 掩饰的问了好多问题,霖子又忍不住埋怨起来。 “还有你也是,来了直接喊我就好了,偏偏站在门口淋雨,敲门的声音还那么小,是想直接淋一天吗?” 绝口不提就是那么小的敲门声也烦的她火大,更把之前没认出陈安时对陈安的训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了。 因为面已经吃完了,陈安也无法继续低头。 他勉强笑了笑。 “没什么,只是那么大雨,喊了估计你也听不到,所以我就没喊了。 你也知道我不怕冷,也不会生病,所以淋一晚雨也不会有事的。” 霖子皱了皱眉,并不满意陈安的回答。 “别避重就轻,快点说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淋一晚雨也不会有事,是把别人的关心都当做无所谓了吗? 还有你之前的样子,那是没事人的样子吗? 垂头丧气,心情低落,那是没事?恰恰相反,那是发生了大事吧!” 霖子板着脸,说话的语速很快,吐字偏偏却又十分清晰,让陈安感觉有种没由来的压迫扑面而来。 噼里啪啦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霖子又指着陈安的胸口。 “更重要的是,魔理沙送你的挂坠呢?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可是魔理沙送你的礼物,而且还让你无论怎样也不要离身。现在东西不见了,你还敢和我说没事?是觉得我区区一个半妖,没资格当你的朋友,更没资格知道你的事吗?” 说着这些话,霖子忍不住眼圈发红。 她的性格严谨又细心,虽然刚开始并没发现,但在点燃油灯,陈安脱下衣服擦拭身体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发现陈安身上少了什么了。 之前一直不问,只不过是因为陈安那时状态不对劲,出于关心才没开口。 可也正是因为关心,在感觉陈安已经恢复常态时,她立马就开口询问陈安究竟为何会变成之前那种令人担忧的样子 但没想到,充满关心的问话得到的竟是那种没营养的含糊回应,这让敏感的霖子不禁有些伤心了。 看霖子这样,陈安不由叹气。 “怎么可能看不起你,还不把你当朋友啊?要真是那样,我就不会来你这了。” 本来魔理沙的事就不打算,也不可能瞒着霖子,之前只回答了霖子那两个不重要的问题,也不是因为什么。只不过是在考虑魔理沙的事该怎么说而已。 霖子这才明白自己多想了,眉头舒展开来,她道: “那快点告诉我,你和魔理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把你变成那样。” 陈安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 “是这样的……” 原原本本的将他和魔理沙之间的事告诉了霖子,最后还像嘱咐魅魔一样嘱咐了霖子一遍,这才总结道: “就是这样了,为了魔理沙好,以后我和她就不再是夫妻,只是朋友了。” 霖子沉默,半响才道: “你觉得这样瞒得住魔理沙吗?就算你让我们都替你瞒她,可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闭嘴。 别的不说,光是有人里,你和魔理沙之间的关系就几乎瞒不住。 你总不可能让他们也全部帮你瞒魔理沙吧?” “所以我才会和魔理沙是好朋友啊。” 陈安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淡淡的伤感。 “九分真,一分假,这样的谎话是最不容易被拆穿的。 魔理沙又是那种性格。听的进别人的话,却又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而且骄傲的她,是绝不会认为自己会喜欢像我这种花心的混蛋的。” 陈安解释着,还不忘自嘲一句。 “加上她很少去人里,就算真去了,偶尔听见村民的话也不会把他们的话往心里去了。 信了,心存疑虑又怎样。我这几天会嘱咐灵梦她们,为了魔理沙好,她们也会帮我的。 和我们这些经常和她接触的人相比,你觉得魔理沙会更信任哪一方呢?” 陈安平静的下了结论。 “毫无疑问,是我们。谎言说了一万遍就是真理,只要我们不主动拆穿谎言,魔理沙自然不会发现自己被骗。 偶尔出现意外,估计也只会认为是她失去记忆的日子里和我关系太好,被人误会了才会那样。” 要不是因为需要时间去通知大家,陈安也不会让魔理沙昏迷三天了。 不知是感慨陈安考虑的全面,还是哀伤他考虑的全面,霖子发出了这样的叹息。 “你啊,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她抿抿薄薄的唇。 “只是这样做,你不会觉得痛苦吗?” 心爱的人忘了自己,自己却还得装作她的朋友,并且不在可能回到过去。 这种事,霖子真是一想就觉得心脏在抽搐,哀伤的不得了。 可看陈安,他说起这件事态度平静的就像什么也没发生。 霖子很奇怪。发生了那种事,陈安,他难道不痛苦吗? 陈安扯了下嘴角。 “嘛,还好啦。这种事,过去早就习惯了。” 习惯? 霖子愣住了。 望着笑着说出这样话的陈安,她心忍不住又疼了起来。 究竟的经历过什么,才能如此轻松的说出这种话啊?霖子不知道。 虽然有心安慰陈安,但陈安不需要安慰,她也无法安慰。所以她选择了闭口不言。 霖子微微撇开脸,不去看陈安微笑的面庞。 似乎觉得该说的都说了,陈安也不再说些什么了。 “好了,说的都说了。我也累了,要休息了。” 大咧咧伸了个懒腰,陈安环顾四周,却发现除了里面墙那边有张半吊着的床(不用时可以支起来的那种),屋内就在没有找到可以休息的床了。 这让陈安有些挠头。 “啊呀,忽然发现,待会我该睡哪啊,难不成要睡地上。” 霖子赶紧道: “别傻了,刚淋了雨,还想睡地上,你也不怕生病啊。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好了。” “嘿,我还真不怕生病。” 陈安耸耸肩,当然没可能答应霖子的要求。 虽然是个对很多事都不在意的人,和霖子关系也很好,但陈安可也厚不起脸皮让人家女孩子睡冷冰冰的地上,自己却去睡床。 最次,好歹也要一起睡床嘛~ 当然,最后这句话陈安是不会说出口的。 陈安继续在屋内打量,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好一会,他才眼前一亮。 “哎呀,我就记得你这有这玩意的嘛。” 快步走到一处柜子那将藏在后面的摇椅拖出来,陈安抱起一边霖子之前抱过来的被褥铺在摇椅上,也不等霖子反应,就直接躺下去睡觉了。 “好了,借你香喷喷的被褥一用,我就先睡啦,晚安。” 一个翻身,陈安瞬间就睡着了。 霖子气愤的冲休息都不忘口头花花的陈安挥了挥小拳头,却也明白让陈安去睡床是不可能的了。 “香什么香,这种话也敢说,真是个不要脸的混蛋。” 愤愤骂了陈安两句,霖子也是忽然觉得困得不行。 本来就是睡到一半被吵醒,醒来更是忙了半天,她现在放松下来不困才怪。 赶紧去将门叉上,回来熄了煤气炉,然后连桌上的碗也不收,就拿出备用的被褥。 霖子最后看了眼摇椅上呼呼大睡的陈安,微笑的也念声晚安,就熄灭油灯上床休息了。 被人遗忘的小槌蛇在黑暗中左顾右盼了好一会,最后爬到摇椅那,也盘着身体休息了。 …… “哎!!!!” 第二天早上,正当陈安还在呼呼大睡时,一声少女的惊叫让他一下醒了过来。 陈安坐起身打了个哈欠,随意的冲面前惊愕的少女打了个招呼。 “哟,这不是好吃的朱鹭子吗,早上好啊。” “你才是好吃的朱鹭子呢!” 因为霖子就在一边,还知道陈安不是个坏蛋,朱鹭子这次胆子大了不少。至少没像上次一样吓得瑟瑟发抖,连自己是朱鹭这种话都不敢说。 朱鹭子气鼓鼓的瞪着陈安。 “一醒过来就吓唬人,店长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恶趣味的坏家伙。” 陈安摆摆手,打了个哈哈。 “哎呦,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女孩子这么认真,很不可爱的哦。” 朱鹭子越发气恼了。 “我可不可爱才不要你管呢!快说,你为什么会在这,是又要来吓唬人吗!?” “啧,凶巴巴的,一点也不像上次那么可爱。” 陈安啧了一下,也懒得回答,将摇椅上的被子叠好抱起来就向床那里去了。 朱鹭子瘪瘪嘴,却也拿陈安无可奈何。总不能冲上去揪着陈安衣领让他回答吧? 先不说这样很不礼貌。就是礼貌,胆子有点小的朱鹭子也做不出这种盛气凌人的事。 嗯,更重要的是,陈安现在没穿上衣来着,就是想抓也抓不到衣领。 哼,在女生面前不穿衣服睡觉,真是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就在朱鹭子心里说着某人坏话泄愤时,一边早起来正在做事的霖子冲朱鹭子喊了起来: “朱鹭子,过来帮我个忙。” “哎?哎,来啦,店长。” 应了一声,郁闷的朱鹭子赶紧抛下郁闷,快步跑去霖子身边帮忙了。 掀开床上墙面上的布帘,将被褥塞进空洞,陈安顺手就帮霖子把床给拉起来了。 将昨晚霖子挂起来,直到现在还没干透的衣服,袍子拿起来弄干,陈安就把它们穿上去了。 原本还想帮帮霖子做早餐的,不过被她以是客人的借口赶掉了。最后陈安也只好带着小槌蛇坐在一边看书了。 时间过了一会,霖子总算忙完了一切,将早餐端了上来。 她招呼着陈安。 “陈安,过来吃早餐啦。” “啊,哦。” 陈安放下书本,走了过来。望着桌上的菜肴,他有些惊讶。 “咦,哪来的豆腐。” 那些蔬菜也就算了,可豆腐这玩意可不好保存,这里又是幻想乡,没有冰箱这种可以保鲜食物的东西。 这豆腐,霖子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 霖子笑着给陈安乘碗米粥,道: “哦,那是上次人里买来没吃掉的。” 她反正不会说,这是她今早赶了个大早从人里买回来的。 霖子一指一边眼巴巴看着桌上食物的朱鹭子,眼中满是笑意。 “好了,赶紧吃吧,食物冷了可就不好吃了。没看朱鹭子都要望眼欲穿了吗?” 朱鹭子羞红着脸,小小声的抗议起来。 “店长~!” 陈安一想也是,也就不再多说,坐下来准备吃早餐了。 接着,在朱鹭子那声“我开动了。”的喊话中早餐开始了。 顺便一提,开饭时说一声‘我开动了’是瀛洲特有的习惯。 不会陈安没有,霖子没有,朱鹭子……好吧,其实她也没有。 今天会这么做,只不过是喜欢罢了。 …… 吃过早餐,陈安又逗了朱鹭子几句,惹得她鼓着脸生闷气,还找霖子告了几状后,这才在霖子的挽留中和她告辞了。 陈安离开香霖堂后,并没有直接离开魔法森林,而是先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将小槌蛇放生了。 “小家伙,以后记得见到危险就赶紧跑,别又像昨晚一样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最后倒霉的被波及了。 昨晚是有我在,你才能活过来,要是下次我不在,你再死了,可就真的死了,明白了?” 细心的嘱咐几句,陈安摸了摸小槌蛇的头,就和小槌蛇挥手道别了。 “好了,赶紧走吧,以后可千万要开开心心啊。” 小家伙点点头,不舍的用头在陈安裤脚蹭了两下,这才钻进一边的草丛消失不见了。 小槌蛇走后,陈安望着森林中的某两个方向,叹口气也走了。 而顺着陈安视线穿过障碍物远远看去,出现了两个地方。 雾雨魔法屋和一大片除了一颗焦炭般的树干,什么也没有的漆黑土地! …… 似海 当晚,魔法森林。 站在一棵大树的阴影下,陈安正望着不远处的雾雨魔法屋发呆。 他原本是不打算来。或者说,是不打算这么早来的。 他给自己的时间是三天。因为他施放在那瓶药上的法术发动时间是三天之后。准确的说,是明晚。 而今天,只不过是第二天罢了。 不过无所谓了,因为文文的话,他改主意了。 不是因为什么,只是他忽然发现,他的确是爱着魔理沙的。 他的幸福是什么? ——得到爱。 如果能在重来一次,为了得到现在拥有的这些爱,他依旧能选择重复过去。 哪怕还要经历那段近乎永恒的黑暗,哪怕还要承受那一次又一次离别的痛苦,他也义无反顾。 原本还抱有那渺茫的希望,或许魔理沙能在这短短的三天之内发生改变。 然后像爱丽丝那般,能接受这种事。 但现在,他已经放下了那种说是希望,其实只是优柔寡断的、自私的不愿就那样放手的想法。 因为,爱能为他人改变自己的幸福。哪怕会失去自己的幸福 而他——爱魔理沙啊! “魔理沙,让你多承受了两天的痛苦,还真是对不起啊。 现在……让我来帮助你结束这一切吧。” 心中默念着,陈安就感觉自己身上这段时间一直存在,那让他心里沉甸甸的包袱突然消失了。 整个人,在这一瞬间似乎都轻松了起来。 陈安低头摸出藏在衣服里的挂坠。接着手指轻轻一划,温柔的旋律在夜晚的魔法森林响了起来。 “哼哼哼哼哼哼哼……” “哼哼哼哼哼哼哼……” 伴随着旋律轻轻哼唱着,陈安望着挂坠中,那笑容灿烂的魔理沙照片,眼中满是不舍。 “哎呀,这才多长时间,居然又要失去了。还真是让人不舍啊。” 陈安轻叹口气,轻轻吻了口挂,坠便收回挂坠,大步走向了雾雨魔法屋。 似乎是发现了陈安的到来,在他刚踏上雾雨魔法屋的木质阶梯时,屋子的门就打开了。 开门的不是魔理沙,而是魅魔。 她一扫往日的精神,一脸疲惫,就连一头美丽的绿色长发看起来也乱糟糟的,似乎失去了生气一般。 看到陈安,魅魔动了动唇角,脸上强挤出笑容。 “夫君,你来了。” “是啊,来看看魔理沙,顺便还给她件东西。” 陈安来到魅魔身边,笑了笑,伸手抚好了她额际散乱的秀发。 “你也是,虽然是在家里。但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不觉得害羞吗?” “都是嫁出去的人了,这点小事有什么好害羞的。相比之下……” 魅魔回头看了眼屋内,摇头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陈安自然理解魅魔的意思。 不还是担心魔理沙吗? 他沉默了一天下忽然没心没肺的笑起来。 “哈哈,忽然发现魔理沙躲着我不是没有理由了。你这样,怎么感觉真和她母亲一个样啊。 要不是知道魔理沙是阿魅你的徒弟,有自己的父母。而且你还是我妻子,我还真会认为你是她母亲呢。” 陈安瞅了眼魅魔的雾状的下身,忽然改了话锋。 “不,对不起。差点忘了阿魅你是恶灵,没那功能来着。” 他一本正经的拍了拍魅魔的肩膀,替她可惜的长吁短叹起来。 “死之前是处·女,死之后又变成这样。唉~阿魅。看来你是一辈子老处·女的命了。” 魅魔:“……” 她恶狠狠瞪了陈安一眼,气的都爆了粗口。 “谁说我不能生孩子,有本事你来试试啊! 要不是我嫁的某人一直死正经,你觉得老娘会到死都还是处·女吗!?” 魅魔的性格果敢、热情、豪气。根本就不是扭扭捏捏、拖拖拉拉的人。 要不是陈安没色心,还因为各种顾忌而死正经,就凭魅魔那一确定自己看上陈安,然后立马跟他告白,并且当晚就把自己洗白白,脱光打包送进陈安被窝的性格,她早他娘不知道告别第一次几千年了! 那还会像现在这样,死之前是处·女,死之后更是继续当了千年以上的老处·女! 陈安忍不住干笑。 “死都死了,就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了嘛。” “细节你个头啊!你这个害人不浅的混蛋!” 魅魔没好气的剜了陈安一眼,神情不由自主的轻松了不少。 拉着陈安的手,魅魔就往屋内走。 “你来的正好,魔理沙生病了,赶紧给她治治。” 陈安脸色一变。 “很严重吗?” “蛮严重的。” 魅魔叹口气,低声道。 “其实原本情况还好,只是发点低烧。可今天出去一趟,回来后病情忽然就加重了。一直高烧不止,躺在床上说胡话。” “不要……不要……不要忘……” 在说话时,两人已经来到了屋内,陈安也看到了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的魔理沙。 陈安仔细打量着魔理沙,发现魔理沙瘦的很厉害,也变了很多。 曾经元气十足的她此刻就好像一个惹人怜惜的病美人。 面容消瘦,脸色苍白,就连一头灿烂的金发也失去了光彩,看起来黯淡无比。 似乎是在做什么恐怖的噩梦,床上的魔理沙嘴里一直喃喃着“不要……不要……” 而且满头大汗,汗水甚至将头底下的枕头都打湿了。 看着这样的魔理沙,陈安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绞了一下,痛的似乎都要裂开了一样。 陈安踉跄的跪倒在魔理沙床前,他伸手抓住魔理沙摆动的双手,紧紧握着,紧紧握着。 白色的光如舞蹈般在屋内轻跃,陈安柔声道: “没事的,魔理沙,一切都会没事的……” 似乎是听到了陈安的声音,亦或者是他的治疗起效,让噩梦终于消失,魔理沙的表情慢慢缓和了下来。 紧紧握着魔理沙的手不松开,陈安回头看着魅魔。 “阿魅,为什么?” 虽然没明说,但魅魔却知道陈安在问什么。 魅魔眼神复杂,轻轻撇开了脸。 “对不起,原本我是有打算带她去找你的,可魔理沙死活不肯,说无论怎样也不肯见到你。” 瞳孔猛的扩张收缩了两下,陈安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 不将自己的不满随意发泄到别人身上,这是他的选择。 所以哪怕现在陈安的心里有多暴躁、不满、自责,他也没有对魅魔发火。 “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 陈安喃喃着这句话,咬紧着牙关,又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勉强压下心中狂躁的情绪。 他勉强露出笑脸。 “永琳呢,去永远亭找过她吗?” 魅魔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笑一笑,但没成功。 她这么回答。 “去了,可那位叫八意永琳的大夫说了:魔理沙的病是心病,她治不好。而且……” 想起傍晚去永远亭求药时,永琳那意味深长的表情和回答,魅魔犹豫了一下,才道: “而且那位大夫说了,魔理沙其实已经得到药了。只是她没吃而已。” 陈安沉默,脸悄悄撇开了。 “那……药呢?” “不知道,我回来后把屋里翻了好几遍,但最终也没找到大夫说的药。” 魅魔又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道。 “夫君,你说是不是那位大夫骗我,其实她根本不想治魔理沙啊……” 陈安凝视着昏睡的魔理沙,脸上露出不知是喜悦,还是苦涩的笑容。 “不,永琳没骗你,魔理沙的确已经拿到了药。只不过,她应该是把药扔了吧……” 魅魔大吃一惊。 “什么!?扔了!?为什么!?” 陈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一脸自嘲。 “亏我还以为是为了魔理沙好。现在看来,我真是自以为是啊。” 魔理沙是个聪明的人,陈安明白这点。 所以那次和永琳做戏时根本就没指望骗过魔理沙。只不过是为了给魔理沙一个借口,顺便把药送给她而已。 曾以为,魔理沙得到药后,就算看穿了真相,也会因为逃避现实而自己喝下药。 就算没有,她也会将药带在身边,然后等到那一刻的时间到来。 可直到现在,陈安才发现,他似乎在某一点上看错了魔理沙。 他猜到了她一定会看清真相,但他却没有猜到她看清真相之后的结果。 她没有选择懦弱的逃避,而是…… 陈安看着魔理沙,深邃的目光穿越了时间,跨越了距离,看到了两天前的那幕。 哭泣的少女在大喊着,然后奋力将手中的东西抛向湖中。 “别以为老娘会上当,你这个喜欢耍人的混蛋!” “呵,你说得对,我的确是个混蛋呢。” 似乎听到了陈安的自嘲,床上昏睡的魔理沙动了动睫毛,忽然醒了过来,然后就发现陈安正抓着她手。 她愣了一下,慌乱的就想抽手。 “放手,放手。师傅大人、师傅大人她……” 陈安紧紧握着魔理沙手不松开,脸上露出了微笑。 “放心好了,阿魅她刚刚出去了,这里只有我和你。” “哎?这样啊……” 早在魔理沙睁眼的那一刹那,魅魔就已经抽身藏在了她看不见的角落,所以魔理沙此时并没有看见魅魔。 她松了口气,终于不再挣扎着想抽手,而是就那样躺在床上,偏头静静的看着陈安。 不过并没有安分多久,魔理沙又有了动作。 她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 “你这家伙难得来这一次,我给你倒杯水吧。” “不用了,我不渴。” 陈安摇摇头,终于松开了紧握着魔理沙手的手。 他站起来将起身一半的魔理沙重新摁回了床上,然后给她掖了掖被子,才坐在床边,用右手重新握住了她柔软冰凉的左手。 他面露责怪。 “你这傻瓜生病了也不知道去找我,要不是下午灵梦和我说了你的情况,我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这……” 魔理沙咬着唇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她微微撇开脸,不让陈安看到她波光莹莹的眼睛。 “啊哈,老娘只不过找灵梦打个架,放松一下心情,那家伙居然会和你啰嗦,还真是越来越没有以前那种天不管地不管的样子呢。” 口吻元气满满的抱怨一通,魔理沙还故作愤怒的挥了挥拳头。 “哼,别给老娘找到机会超过她,要不然老娘一定要狠狠收拾她一顿!” 陈安一句话没说,而是一直盯着魔理沙的脸看。 魔理沙有些心虚了,她往被子里缩了缩身体,要不是陈安抓着她手不放,估计已经把整个人藏进去了。 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心虚好像很丢脸,魔理沙恼羞成怒了。 她不再躲躲藏藏,而是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瞪着陈安,眼睛睁得大大的。 “喂!你盯什么盯,以为老娘病了就好欺负吗!告诉你,快点把你那该死的眼神挪开,要再盯,老娘揍你信不信!?” “信,信。” 陈安将自己的眼神移开,无奈叹了口气。 “就算病了,魔理沙依旧是魔理沙啊。” 魔理沙见陈安如此识相,不由得意起来了。 她嘴角勾勒起愉快的弧度。 “虽然感觉不像好话,但我还是大方的收下了。哼哼,要心怀感激哦。” 见魔理沙这种状态,陈安忍不住也笑了。 “是,是。” 又和陈安聊了好一会,魔理沙忽然问道: “陈安,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陈安沉默片刻,才道: “快到凌晨了。” 魔理沙脸色一变。 “这么晚了,师傅大人她……” 不等魔理沙说完,陈安已经松开她手,站了起来,就要告辞了。 “时间不早了,阿魅估计也快回来了,那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他笑了笑,摁着魔理沙的肩膀将想要起来的她摁在了床上。 “不必起来了,我一个人走不会有事的,” 魔理沙愣了愣,原本还有些愉快的笑容变得勉强起来。 “啊,啊。差点忘了,你这家伙可比我强多了。哈哈,那我就不送了,你一路小心。” 陈安耸耸肩,刚转了个身,却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重新转身,目光炯炯的看着魔理沙。 “对了,我最后还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陈安声音顿了顿,给魔理沙充分的准备时间后,才说出了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那晚要把从永远亭得到的药扔了?” 魔理沙脸色惨白,却忽然浑身一软,一副如释负重的样子。 她眼神凄凉的望着陈安。 “我就知道,你那天是在骗我。果然,你这家伙就是个混球……” 陈安步步紧逼。 “我从不否认自己是个混蛋。但我现在只想明白,你那晚为什么没将药带回来喝了,而是把它扔掉了?” 魔理沙低垂眼睑,望着床头下的一处凸起,微微撇开了视线。 “扔了就是扔了,哪里去找那么多理由?” 她不耐烦的摆摆手。 “好了,别问那么多为什么了,要走赶紧走,要不然师傅大人回来了误会就不好了。” “这样啊……好吧。既然你不愿回答,那我也不逼你。 但走之前,我有件东西必须还你。” “还我东西……等等,还我!?” 魔理沙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她猛然抬头,脸颊染上异样红晕,瞳孔急剧收缩了起来。 魔理沙手脚并用的让自己藏到最里面的床角,绝望的尖叫道: “你不能那么对我!混蛋!我绝不允许你那么做!”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居然已经猜到了我想干嘛了。哈哈,魔理沙。你果然很聪明啊。” 陈安眼眶微红,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 陈安解下胸前的挂坠,在魔理沙惊恐的表情中一步一步的向她走去。 “但没用的。我已经下了决心,你这次是绝对无法再像上次那样逃避了。” “绝不允许!绝不允许!” 魔理沙手忙脚乱的从床头拿起八卦炉,然后就光着脚从床上跳下来,快速跑到了屋内距离陈安最远的角落。 她愤怒的嘶吼起来。 “别过来,陈安!我绝不允许你再对我的记忆做手脚!绝不允许!” 陈安瞥了眼死死躲在墙角,手里还拿着八卦炉的魔理沙,脚步一刻未停,利落转身,继续向着她走去。 “没用的,魔理沙。我下定决心的事是谁也无法更改的。你只要乖乖的,然后让我抹去让你痛苦的回忆就好。” 他咧嘴一笑,语气说不出的轻松。 “放心,就算当不了夫妻,以后我们还会是好朋友的。” “闭嘴!闭嘴!闭嘴!” 因为情绪过分的激动,魔理沙的声音听起来尖利无比。 “我说了,我绝不允许你对我的记忆做什么!哪怕……哪怕……” 魔理沙哽咽着说不出话,抓住八卦炉的左手更是因为用力,手背上青筋一条条的凸显起来。 “哪怕什么呢?是死吗?” 陈安脚步忽然停了下来,瞥了一眼一边早在魔理沙尖叫时就察觉到不对,想要冲出来,却被他悄无声息控制住,此时正被隔离在异空间一动不能动,只能张嘴徒劳喊着什么的魅魔。 他抿了一下唇,接着也不见他做什么,屋内的环境瞬间就天翻地覆,变了一个模样。 狭小的室内空间被无限扩伸,在远方拉出不可见其尽头的黑暗地平线。 时间似乎被扭转了。 凌晨,夜空上本应该黯淡的星辰此时却是颗颗璀璨夺目…… 不,不仅仅是时间,应该是连整片星空都一起被改变了。 无数星辰从天空坠落至大海的深处,在黑夜的画板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星之轨迹。 在夜空最显眼的那颗行星也不再是那一轮银月,而是一灰一白,两颗不知名的巨大行星。 它们遥遥相望,占据了夜空最少十分之一的面积,距离近的仿佛触手可及一般。 变化并未停止,因为海水出现了,蔚蓝色的海水汹涌的从脚下涌出,只是一眨眼,脚下的黑暗被广阔的大海所覆盖。 星光、月光洒落海面,携带着倒映的双月,如梦幻泡影般,美丽的宛若虚幻。 站在那颗灰色行星在海面的倒影上,陈安与赤着足的魔理沙相望而立。 陈安额际的长发被海风抚起,露出那比头上夜空还要深邃无数倍的双眸。 他柔声道: “感情是种很奇怪的东西,魔理沙。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它们给予人的感受都是双面性的。 我们能从这些感情中得到喜悦和幸福这类正面性的感受。也能从得到痛苦和绝望那些负面性的情绪。” 陈安指着脚下的大海。 “魔理沙,你明白大海是怎么形成的吗?别看它广阔无比,但它却从来不是一个单体,而是由微小的,数不尽的水滴汇聚而成。” “人的情感也是一样的。 比喻的来说,人的感情是非常丰富的,就好像大海一般。 这些感情,是由人的经历,那数不尽,好像组成大海的水滴一样多的记忆所带来的。 那些美好的,痛苦的,哀伤的,甜蜜的过去会在心里一点一滴的发酵,然后酝酿出那些珍贵的情感。 也就是说,人的情感其实并不是就那样凭空出现,而是由记忆一点一点堆砌来的。” 陈安微微一笑。 “但是,那些构成感情的记忆如果消失了。那么,那由它们延伸出的情感会怎么样呢?” 没有等魔理沙开口回答,陈安便已经自然而然的给出了答案。 “会消失哦。就像大海。如果它的基础——那些数不尽的水滴没有了,那么自然,大海也就不复存在了。” 似乎是在验证陈安说的话,他们脚下的大海起了变化。 宛若煮沸的开水,海面咕噜咕噜的冒起了气泡,然后一瞬间,海平面就下降了不可计数的高度。让陈安和魔理沙又变的凌空而立。 和魔理沙缓缓从空中落下,落在新的海面之上,陈安理所当然的道: “看吧。失去了水,那么自然也会失去相对应的海。 人也是一样,失去了记忆,自然也会失去相对应的情感。” “不会遗忘就无法生存。 魔理沙,这句话其实并不单单适用于那些经历过多,不堪重负容易被回忆压倒的长生种。对于你,甚至对于人类这种一生只有短短百年就会结束的种族也是一样适用的。” 用轻松到让魔理沙觉得残酷的语气,陈安笑着说: “比如说——失忆。 失忆并不是单单的病,因为很多时候,人们会失忆仅仅是因为不想忆起过去的残酷罢了。” “如果一件事会让你觉得痛苦,那么就忘掉它。 这种心态并不是胆怯、逃避现实的鸵鸟心理,而是一个人能快乐活着的必备技能。” 说到这里,陈安望着魔理沙温柔的目光中带上了疼惜和决然。 “魔理沙,我说这么多并不是想给你给你讲什么大道理。只是想告诉你,感情是回忆,而回忆……是苦痛。” “或者有些过分,但为了让你以后不再被苦痛围绕,我会让你将这两年的记忆全部忘掉。 就像没有水,就没有海。只要没了这些对我的记忆,你自然就会失去对我的感情,以后自然就不会在痛苦了。” “不要!不要!不要!” 魔理沙情绪激动的大喊起来。 “我才不要失去记忆!才不要失去对你的感情!” 魔理沙泪流满面。 “口口声声说记忆是苦痛,那你为什么只会让别人忘掉你,而不是自己忘掉别人?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以为让我忘了你,我就不会在痛苦了吗? 告诉你,那绝不可能!就算我看起来不痛苦,我的灵魂也会在哭的! 失去了宝贵的记忆,失去了珍贵的爱情。我就算笑,灵魂也会在地狱里哭泣的!” “辩解无用,我经历过的事告诉我,遗忘才是解决痛苦的唯一方法。” 陈安冷漠的无动于衷,在海面上留下一圈圈涟漪,他大步向魔理沙走去。 “别过来……别过来……我让你别过来啊!!!” 见陈安依旧在靠近,魔理沙忽然疯狂的大喊起来,然后抬起手,双手举着八卦炉,颤抖的对准陈安。 “别过来……别过来。再过来,别怪我……别怪我对你动手了……” 陈安露出一个不知是何意味的微笑。 “对我动手?凭什么?就凭你手上的小东西吗?” 魔理沙没有回答,只是因为陈安的迫近,而赤足在海面连连后退。 连退好几步,她忽然怒吼: “这是你逼我的混蛋!居然想对我宝贵的记忆动手,看我揍飞你啊!——极限火花!!!” “无用的,无用的,无用的。” 陈安闲庭漫步般的前进,然后只是随意抬手一弹,那道带着魔理沙决心,划破海面的刺眼光柱就瞬间消失不见了。 没有一点痕迹,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在魔理沙绝望的目光中,陈安脚步连一毫秒都没有停下。 魔理沙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 “这、这不可能……怎么会,怎么会一点用也没有……” 陈安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微笑,距离魔理沙已经近在咫尺了。 似乎是不想让魔理沙最后还抱着疑问,他难得的在别人面前解释自己的实力。 “当然不会有用,因为你和我之间真正的差距已经无法用实际来形容了。如果非要说,那么勉强用世界和灰尘可以来对比吧。 别看我身上的封印很多,还天天被人蕾米、帕琪她们追着打。但那只不过是我从未认真罢了。 如果我认真……” 陈安平静的说出让魔理沙绝望的答案。 “即便是现在的我,这个世界我所知道的所有人,除了莲华和洁儿,还有爱诺儿她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会是我一只手的对手。” “这不可能!” 魔理沙仿佛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喊叫声凄厉无比。 她不信邪的丢掉无法给陈安造成伤害的八卦炉,因为身上除了八卦炉没带任何东西,所以魔理沙使出的是过去闲时和帕秋莉学习的魔法。 [水·湖葬!] 在四周突然冲天而起,仿佛大海倒卷而下的狂乱水幕中,魔理沙还用拳头向陈安打去,想将他击退。 “给我滚啊!” “我说了,没用。” 陈安侧头躲开攻击,轻而易举的伸手抓住魔理沙的手腕,然后轻轻拥住她,身体前倾,以脖颈相接的姿势冲她身后轻吹了口气。 “结。” 他轻吐出这么个字眼,接着——冻结了。 天上扑下的海水,脚下的大海在一瞬间被全部冻结了。 从那晶莹剔透,还散发着森然寒气的冰晶中,甚至还看得到无数一同被冻结的海洋生物。 就好像情人间在私语,陈安唇贴在魔理沙耳边,嗅着她的天然发香。轻声道: “对不起,魔理沙。” 魔理沙心沉了下去,连同心沉沦的似乎还有人。 仿佛沉到了海底最深处,那巨大的恐怖紧紧束缚着她,让她一动也不能动。 魔理沙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求求你,不要。呜……不要让我失去你,我做不到。呜呜,我真的做不到……” “没关系,我会帮你的。” 陈安轻笑着推开魔理沙。在那一瞬间,魔理沙感觉手里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但她来不及看,因为那被冻结的大海在一瞬间解冻了。 化为冰晶的大海重新变回咆哮的海浪,海水呼啦一声从天上逆卷灌溉,淹没了魔理沙。 而在那与海水接触的一瞬间,魔理沙似乎听到了什么。 “我爱你哟,魔理沙……从前,现在,以后都爱哦~ 魔理沙,请失去吧,然后再得到吧。 拜托,以后……请幸福……” 呼啦啦! 身体沉进冰凉的大海,魔理沙的一切都被冰冷的海水所覆盖。 在海中,她努力伸手想去抓海面上那个人,但却毫无作用。 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与那人越来越远。 忽然,什么东西从手心划出,出现在了视线中。 那是…… ——一条挂坠! 下沉,下沉,下沉。 空白,空白,空白。 身体不知道沉到多少米的海底,魔理沙的大脑越发空白。 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带着淡淡哀伤和怀念的笛声惊醒了她。然后身边一直和她下沉的挂坠悄悄打开了。 “哼哼哼哼哼哼哼……” 轻快的旋律结合着哀伤的地上让世界变得越发遥远。 “真好听,是从海底传来的吗?” 魔理沙这么想,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能动了。 是因为莫名的不甘而爆发的潜力吗? 魔理沙不知道,她只是奋力的伸手抓住那条挂坠,然后发出了一声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要喊的呐喊,喊出了那已经忘了是谁,感觉无比陌生的名字: “不要啊!陈安!!!” 终于,在黑暗的海底,魔理沙失去了意识。 那声传不出去的呐喊化作的气泡咕噜破裂声也注定无人知晓。 …… 陈安将因为昏迷而瘫软在他怀里的魔理沙抱起来,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回床上,再小心的给她盖上了被子。 似乎是怕吵醒魔理沙,做这一切的时候,陈安都无比小心。 做完这一切,他就静静的站在床头,看着魔理沙发起呆来。 眼中,除了轻松,还夹带了些许淡淡的哀伤。 最终,我们还是要说再见呢。 突然,啪嗒一声,寂静被打破了。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陈安低头一看,发现掉在地上的正是魔理沙的挂坠。 “唉,马虎的傻瓜,这次东西要弄丢了,我可没办法还给你了。” 意味不明的叹口气,陈安弯腰捡起挂坠放在魔理沙的床头,又将魔理沙从被子中探出来的手塞了回去。 陈安回头望着已经被解开束缚,正在一边眼神复杂看着他的魅魔笑了起来。 “哎,阿魅。夫妻那么多年了,以后该怎么做,应该不必我再交代了吧?” 魅魔咬着唇,好一会才低下了头。 “夫君,我……对不起。” “傻瓜,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从头到尾,你什么都没错。错的,是我,也只有我。” 陈安上前两步,拥住正无声抽泣的魅魔,轻声安慰起来。 “好啦,都多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他调侃一句。 “也幸好魔理沙昏了,要不然被她看见了,指不定会认为我这个家伙欺负她亲爱的师傅大人而冲上来和我拼命呢。” 魅魔不语,低着头,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 “算了,被你弄得头都大了,我看我还是先闪为妙好了。” 说了好一会,似乎都没什么用,陈安觉得还是先溜好了。 只要他不在,魅魔肯定不会在这样了。 这样一想,陈安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松开魅魔,起步就要走人。 不过嘛…… 才走了两步,陈安忽然想到什么,第二次退了回来。 他从魔理沙床头下取出一卷卷轴,然后才转身。 “家里留着别人的画像,这可不合常理。” 念叨着魅魔听不懂的话,陈安从他身边走过。 “阿魅,记得。我和你是一对。和魔理沙,过去,现在,从来都不是一对,只是朋友,玩的好的朋友哦。 啊,对了。如果以后魔理沙什么时候来问你她听到别人说我和她不一样的关系。你就这么说:她被人耍了。我和她只是朋友,从来都是。只不过关系太好,她又太大咧,这才被人误会了。 嗯,忘了。她三天后会醒……” 这次陈安是真的走了,头也不回,利落的开门,关门离开,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只是在最后,魅魔又听到了这么一句。 “麻烦你了,阿魅。” …… 魔法森林,某处。 望着面前这副被他从魔理沙身边拿来,此时正挂在树上的画卷,陈安有些犹豫。 好一会。他叹口气,终于下了决定。 “算了,都已经结束了,这种东西还是毁了好了。 居然会是这种东西,要不是偶尔听人说过,还真以为是小黄书呢。” 自言自语着当事人听了肯定会暴跳如雷,然后拿大扫帚拍他的话,陈安看也不看那副自动燃烧起来的画,抬头望向了夜空。 一片漆黑,除了朦胧黯淡的月亮,夜空中什么也没有。 “这风景,真令人感到黑暗。算了,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回去……额,还是算了,反正很近,去香霖堂打扰一下霖子好了。” 对着什么也没有的夜空发了会呆,陈安疲惫的摇摇头,终于决定离开了。 意外发生了。 陈安才刚刚转身,忽然就感觉眼前一黑,要不是及时撑住了树干,估计已经摔倒了。 挂在树枝上燃烧的画卷已经消失了一半,金色的火光中,一丝丝黑气突然从火焰的最中心出现了。 不仅如此,陈安撑在树干上的左手也一样出现了若隐若现的黑气。 火中的黑气迅速蔓延,在眨眼的瞬间将金色覆盖,毁灭了画中男人微笑的面庞,然后连同陈安手上的黑气眨眼消失,一下钻进了大树的躯干。 什么也没有出现,但无数绝望和怨恨的呐喊却突兀的在这里响起。 “破坏家园的毁灭者!残害吾等的刽子手!恶魔!恶魔!我们恨你!我们恨你!我们恨你!” 带着最深沉的怨恨和绝望,陈安面前的大树忽然睁开了双眼。 双眼被痛苦的猩红和绝望的黑暗充斥,其中还蕴含了让人感到恐惧的无限怨恨! 那是最深沉,最刻骨,最绝望,最黑暗和最纯粹的怨恨! 绝望无法言诉!怨恨无法言诉!数目无法言诉! 随着大树活过来的大树摆动着树枝,一条黑色的缝隙在树干上裂开化为了嘴。 “嘶~!!吼~!!” 怨恨的大树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猩红的双眼怨恨的看着身下的陈安,然后树枝化为的粗壮手臂就闪电般向他挥了过去。 间不容发! 就在树枝计较抽到陈安身上时,他忽然抬起了头。 长发无风自动,显露出那释然与悲伤情绪复合的黑色双眸。 “原来……如此啊……” 漆黑的森林中,男人发出悲伤的叹息。 散发着淡白色,充满生命与伟大气息的种子凭空出现替男人抵挡了攻击,同时照亮森林中的黑暗。 “拦不住了吗?对不起,时间太久了,我似乎已经忘了你们了呢。 不过没关系,想起来了,我已经想起来了。请你们在忍耐一会,再稍微忍耐一会吧。” “嘶~!!吼~!!” 轰!!! 伴随着叹息和嘶吼,怒吼的雷声咋起,紧接着一道炽白色的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径直落在了森林之中。 “嘶~!吼~!” “请……安息吧。” 轰!!!哗啦啦。 雷霆炸响,惊醒无数人。 银蛇扭动,暴雨倾盆——下雨了。 …… 似曾 距离那一晚,三天时间已经过去了。 今天,早已经嘱咐过大家的陈安正闲来无事的在图书馆安心的当他的图书管理员。此时正坐在一个书柜下,腿上放着书本,安安静静的看书中。 梅蒂馨则肩上趴着小铃(那只小人偶),斜靠着陈安打盹。 不知是在做什么梦,还会时不时地嘟囔两声‘我揍你哦!陈安。’之内的话惹陈安失笑。 而在一边,露米娅几个今天又没上学(慧音的寺子屋教学时间不定,有时候忙了就几天不开学,闲了就几乎天天开学。恰巧,今天慧音又忙了。)的小鬼头也正开开心心的在那打游戏。 这里顺便一提,游戏机其实不应该在要求安静的图书馆的,不过觉得有陈安在身边更开心,所以小丫头们就不顾帕秋莉的反对,自己动手嘿咻嘿咻的把游戏机,配套的屏幕搬到图书馆来了。 蕾米也难得的没和露米娅她们抢游戏机和任性,正姿态优雅的在喝红茶,高贵大小姐气质十足的和帕秋莉谈笑风生。 咲夜今天没什么事,现在也在这,正帮小恶魔和本居小铃整理之前被小丫头们弄乱的书本。 小伞、诺鹭姬、莉格露三人则窝在一个书柜下面,身前架着把油纸伞(过去陈安给小伞,后来小伞不吓人的时候蛮喜欢带着的),躲在黑漆漆的伞下面拿着陈安给的手电照明,一起看着恐怖故事,顺便再一起吓得瑟瑟发抖。 今泉影狼挤不进来,正和大妖精、米斯蒂、露娜三人津津有味的看露米娅她们打游戏。 偶尔兴趣上来了,她们也会讨来玩上两把。 至于桑尼和斯塔,她们可没露娜那么安静,正和三个小丫头大呼小叫的抢手柄。一起打游戏呢。 哦,差点忘了~除了那些喜欢自娱自乐,向来没有存在感,平时也总是不知道转悠到哪去的妖精女仆,红魔馆剩下的三人,莉莉白去了人里太阳花店,美铃在门口偷懒,萃香则跑去地底找族人喝酒去了。 本来还认为时间就会这样悠闲而自在的过去,可没想到,意外突然发生了。 图书馆那一面留着空白,已经数年没有过意外的墙忽然轰一声炸了开来。 “轰!” 随着爆炸,烟尘飞舞,图书馆墙上出现了一个大洞。 灿烂而明媚的阳光穿过那个洞,直射在图书馆中,灰尘漫天飞舞,飘洒而下,在空中闪着耀眼光芒。 这样的动静吓了大家一跳。 蕾米的红茶打了,茶水淌了满桌,要不是反应的快,裙子也得被从桌角流下的茶水弄脏了。 打盹的梅蒂馨被惊醒,正左顾右盼的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躲在伞底下看恐怖故事的小伞她们,更是这声突如其来的炸响拨动了早就紧绷的神经,吓得尖叫起来。 几个小家伙面面相觑,惊得连游戏都忘了继续打。 刺眼阳光的骤然出现,让陈安情不自禁眯了眯眼,他抬头向上望去,从那个洞,仿佛看见一个人影遮挡着阳光,若隐若现。 他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就情绪不明的笑了起来。 “哈哈,突然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呢。” 梅蒂馨眨眨眼,没听懂陈安说的什么意思。 陈安笑着摸摸梅蒂馨的头。 “是魔理沙啦,当初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好像来抢劫一样轰了图书馆的墙,大咧咧的进来借书的。” 魔理沙? 梅蒂馨愣了愣,看着陈安好一会,忽然就跳了起来。 她张牙舞爪的道: “混蛋!不许摸我的头!要不然揍你哦!” “嗨,嗨。” 陈安应着,就在梅蒂馨头上拍了下来。 看着梅蒂馨眼睛喷火的样子,他还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我这是拍,不是摸。” 梅蒂馨大气,当即拉着小脸,冲着陈安大骂起来。 “你这个混蛋!” 而在那边。 “哈哈,帕琪,我又来借书了。” 随着一声爽朗清脆的笑声,图书馆空中飞舞的灰尘渐渐消散,在那个洞,一位一手叉腰,一手持着大扫帚的金发少女出现了。 少女身上穿着白色衬衫,外面还套着一件黑色小外套。 下身是黑色裙子,腰间还有一条白色大围裙,在身后系成蝴蝶结扣。 头上戴着一顶尖尖的魔女帽,上面还打着一个白色大蝴蝶结。 那一头金发在阳光下耀眼无比,脸上笑容,元气开朗。 这幅和当初一模一样的打扮,赫然就是魔理沙! 她扛着扫帚,笑嘻嘻的冲帕秋莉打了个招呼。 “哈,帕琪,一段时间没见,你还是一直躲在这里啊。” “魔理沙!” 看着魔理沙。这次不是帕秋莉咬牙切齿,而是蕾米了。 她危险的眯着眼,一颗精致的小虎牙露出来,在图书馆明亮的灯光中跳动着愤怒的寒光。 “你这只该死的黑白老鼠,居然敢吓唬蕾米大人,是想死一万次吗!” “吓!?蕾米莉亚!?” 魔理沙被突如其来的恐吓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应该只有帕秋莉和小恶魔的图书馆此时人多的简直不像样。 就连红魔馆的主人,那位叫做蕾米莉亚,听说性格喜怒无常的吸血鬼都在。 吓了她一跳就要死一万次,这家伙未免太残暴了吧? 明明长得这么可爱。 心里嘀咕蕾米太过凶残,和可爱的样貌一点也不陪这种让蕾米听到一定会暴跳如雷的话,魔理沙觉得如果搭理凶残的蕾米有可能真的会死一万次,就决定不搭理她了。 “哈哈,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随口打了个哈哈,魔理沙看着图书馆这么多人,觉得现在不是借书的好时候,急忙转身就想溜。 “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书下次再来借,再见!” 突然,一个陌生声音发出的喊话让魔理沙停下了脚步。 “喂,那只黑白等下子!” 魔理沙动作一顿,顿时气急败坏的转头。 “谁!?哪个混蛋敢叫老娘黑白,难道不知道老娘只是穿的又黑又白吗! 还敢用一只来形容老娘,没死过吗!” 一只黑白!?哇!!欠揍啊!!! “知道知道,穿的又黑又白的魔理沙最讨厌别人喊她黑白了嘛。” 陈安笑嘻嘻的说着,随手就把手里那本刚刚拿来的书——一本介绍幻想乡蘑菇种类的书抛给了魔理沙。 “呶,既然来了,那就别空手回去。这是你要的书,给你啦。” 魔理沙接住书先是一愣,然后就忍不住惊讶了。 “哎,你怎么知道我这次来这借的是这本书?”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陈安耸耸肩,一指一边一直沉默的帕秋莉。 “你只要记得,书看完别又藏在自个家里不还,我可不想因此被姆Q骂。 哦,对了。你待会应该还要去附近检查陷阱吧。劝你别去了,那个破陷阱除了一只叫露米娅的小笨蛋什么也抓不到。” 露米娅不满的鼓着小脸蛋。 “大哥哥欺负人,露米娅才不是笨蛋!” 芙兰大声起着哄。 “安哥哥说的对,露米娅你就是个大笨蛋!” “纳尼!?居然敢说露米娅坏话,臭芙兰,看露米娅揍你!” 露米娅大怒,撸了下手臂就和芙兰闹在了一起。 琪露诺,桑尼她们也是没心没肺的为两人喝彩起来。 “加油!加油!露米娅(芙兰)加油!” 魔理沙更纳闷了。 “喂喂,你这家伙到底是谁啊,怎么感觉那么了解我?” 知道她讨厌什么,知道她今天来这干嘛。奇怪,这家伙难道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陈安耸耸肩。 “嘛,你叫我陈安就好。至于为什么知道你,你待会和帕琪她们自己打听吧。” “哟,咲夜,米斯蒂,大妖精,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应该去做午餐了。走吧,今天心情不错,我也和你们一起吧。 嘿嘿,看大爷这次展示厨艺,一定让你们再把舌头都吞下去” 冲魔理沙笑了笑,陈安招呼着咲夜几人做了个自信的姿势,就笑嘻嘻的离开了图书馆。 陈安走后,露米娅也不和芙兰闹了,两人伙同着琪露诺,光之三妖精一起咬起了耳朵,在那窃窃私语起来。 芙兰首先开口,小家伙鼓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哎哎,芙兰发现安哥哥心情似乎有点问题呢。” 琪露诺大点其头。 “同意同意,我刚才感觉人类的心情超差劲的。那个笑容,看起来好假。” “我觉得吧,陈安应该是因为魔理沙才变成这样的。没看他之前都不会吗?” “斯塔说的对,本大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桑尼,这种时候就别在想法占口头便宜了好不好。” 露娜不满的白了眼桑尼,就愁眉苦脸起来。 “陈安那样感觉真奇怪,我不喜欢他那样。” “露米娅也不喜欢。” 露米娅鼓着脸蛋,大蝴蝶结没精神的搭在头上,有些垂头丧气的道: “可露米娅帮不了大哥哥,因为每次觉得大哥哥不开心去安慰他,最后被安慰的都会变成露米娅。” 芙兰可爱的哀鸣一声。 “哎~别对芙兰说这种让芙兰丧气的事啊!” “露米娅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露米娅瘪瘪嘴,眼珠忽然就滴溜溜转了起来。 她一脸狡黠的试探起来。 “话说大哥哥似乎说要做午餐,不如我们也去厨房看看吧。或许能找到什么机会刚大哥哥开心呢。” 琪露诺满脸鄙视。 “得了吧,我看露米娅你只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向人类要好吃的才对!” “哎呦,别拆穿露米娅嘛~” 被揭穿心理的露米娅双手捧着脸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她狡辩道: “大哥哥料理做的那么好吃,露米娅想吃也不奇怪嘛。再说啦,大哥哥最疼露米娅了。只要露米娅开心,他一定也会开心的。” “狡辩!” 芙兰双手叉腰,不满的冲露米娅皱皱小鼻子,然后什么也不说,忽然转身撒腿就跑。 桑尼大奇。 “芙兰,你想去哪?” “去找安哥哥啊,安哥哥那么疼芙兰,芙兰只要在他身边笑嘻嘻的,他一定也会开心的。” 芙兰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句,就一溜烟的不见了人影。 “臭芙兰!居然敢偷露米娅的办法,露米娅讨厌你!” 露米娅气的大叫,赶紧就追着芙兰也跑了。 剩下的琪露诺她们面面相觑一会,露娜才大叫起来。 “看什么看,赶紧一起去啊!” 刷拉~一眨眼,游戏机面前就变得空荡荡的了。 而在一边,小伞也不在躲在伞底下看恐怖故事了。 收起油纸伞,她胳膊夹着故事书就向外走。 “忽然觉得,我应该想听主人给我说故事。” “让陈安讲故事,啧,你八成得睡着。”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忽然发现我最近失眠,所以也想听了。” 一本正经的说着瞎话。莉格露就和诺鹭姬、小伞离开了图书馆。 今泉影狼左顾右盼,发现图书馆似乎没什么好留的了。 诺鹭姬她们都走了,游戏机一个人也不好玩,所以喊着你们等等我,就追着诺鹭姬跑了出去。 蕾米瞥了眼说是要走,但现在却还站在那没走的魔理沙,撇撇嘴,也是一下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哼哼,蕾米大人得去看看那喜欢下克上的混蛋是不是在偷懒。要是真偷懒,这次一定要让他死上一万次,然后扣完他一辈子的工资才行。” 说着这样的话,蕾米看也不看桌子上打掉的茶杯,负着双手,大摇大摆的消失在了图书馆。 看着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图书馆一下就变得冷冷清清,魔理沙真是纳闷极了。 “奇怪。怎么一下全都走了。” 反正让她心虚的蕾米都走了,魔理沙挠挠头,反而不急着走了。 从墙上跳下来,她来到了帕秋莉身边。 魔理沙一脸好奇。 “哎,帕琪,刚刚那个男的是谁,还有那么多人,我有很多好像都没见过哎,她们都是红魔馆的吗?” 帕秋莉抿抿唇,眼神复杂的看了魔理沙一眼,惜字如金道: “是!” 魔理沙更好奇了。 “那她们都是谁啊,我以前在红魔馆怎么都没见过啊?” 不仅是不认识的,就是认识的,比如琪露诺,莉格露几个,她过去也从没在红魔馆见过。 帕秋莉这么回答: “这两年。” 魔理沙十分困惑。 这两年?什么这两年,这两年她又不是没来过图书馆抢……咳,借,是借书。可也没在这里见过那些人啊。 之前没和陈安走掉的梅蒂馨跑了过来,她扯了扯魔理沙的衣服。 “喂喂,魔理沙。你还认得我吗?” 魔理沙一愣,古怪的看着梅蒂馨。 “小妹妹,我们认识吗?” 梅蒂馨体型就是个小女孩,所以魔理沙喊她小妹妹还真不算叫错。 魔理沙的反应让梅蒂馨失落不已。 “果然,真的不记得了呢。” 失落的自言自语一句,梅蒂馨强打着精神,笑着点点头。 “是啊,我是梅蒂馨。和陈安一样,我和你也是好朋友呢。” 魔理沙满头雾水,看着在一边也点头说了一样的话,只不过把名字改成小铃的本居小铃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 “什么叫和陈安一样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压根就不认识你们哎!” 她愤愤不平的样子。 “今天真是奇怪,一觉醒来好像什么都变了。师傅大人明明已经失踪了好久,今天好不容易见到她想和她叙叙旧,问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却被她毫不留情的从家里赶了出来。说是让我赶紧去熟悉一下幻想乡。 什么嘛!我本来就在幻想乡长大,还有什么要熟悉的嘛!” “去了香霖堂找霖之助,可霖之助没找到,反而看到一个很像他的女孩。 问她是谁,她居然和我说她就是霖之助。开什么玩笑嘛!我从小就认识霖之助,他明明就是个男人嘛!” 魔理沙情绪激动的囔囔着。 “这里也是,难得来这里一趟,帕琪你不欢迎我也就算了,还出现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人。还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我的朋友,我自己的朋友是谁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 “这个……” 梅蒂馨突然小心翼翼的举起手,打断了魔理沙激动的自述。 “魔理沙,你确定你用那种破门抢劫一样的方式进来是借书吗?而且据我所知,你以前借书似乎是从来不还的哎。” 魔理沙:“……” 她激动的表情一僵,差点没一巴掌拍梅蒂馨脸上去。 哎呦,我去。这小妹妹究竟哪位,嘲笑她借书等于抢劫也就算了,为什么还知道她借书不会还? 这不科学啊!知道她借书不还的难道不应该只有帕秋莉这个苦主和小恶魔吗?这不认识的小女孩到底是怎么知道了啊! 完全不知道自己差点中招,梅蒂馨继续小心翼翼的嘲讽。 “而且你确定你过去很少来图书馆吗?不都是书看完了,立马就来这打劫的吗?” 梅蒂馨在红魔馆中和魔理沙关系算是仅次于陈安最好的了,加上魔理沙又经常吹嘘自己过去的光荣事迹,所以梅蒂馨对于魔理沙的过去还是很了解的。 黑白老鼠,借东西从不还,这些事她全都知道! 魔理沙:“……” 她忽然面无表情的看向帕秋莉。 “帕琪,请问这个小鬼我能揍吗?” 居然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那些大实话,这小鬼真是欠揍! “不能。” 帕秋莉原本也想追出去看看的,但想了想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她似笑非笑道: “再说了,梅蒂馨说的也没错,你这黑白老鼠每次来我这不都是来捞免费书本的吗?” 对帕秋莉,魔理沙可不敢说请问我能揍你吗?这种作死的话。 别说打不过帕秋莉。就是真打得过,她也不敢打。谁让图书馆是帕秋莉的呢。要是惹火了她,以后不让美铃放她进来可就惨了。 她干笑着打起了马虎眼。 “别在意细节,别在意细节嘛。” 帕秋莉扶了扶眼镜,没好气的道: “什么细节,图书馆那么大的洞当我看不见吗?每次都要弄坏我一面墙,然后让咲夜来费手脚替你收拾烂摊子,难道不知道咲夜很忙的吗? 哼,乖乖像之前那样从门口走进来很累吗!” 哎?我什么时候是从门口进来的啦? 魔理沙心里大奇,却不敢多问,她继续干笑。 “哎呀,我也不想的嘛。可从门口进来,我怕看门的美铃不让我进来嘛。” 帕秋莉哼了一声。 “不让你进来?真是开什么玩笑。美铃要是真不让你进来,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你还想弄坏我的墙,做梦还差不多。” 也不等一脸不服的魔理沙反驳,帕秋莉忽然收起眼镜,拿起魔导书,就转身向出口方向去了。 不过才走了几步,帕秋莉就停下回头了。见魔理沙还站在那不动,帕秋莉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喂,你发什么楞,还不快点跟上。难道不想明白你师父为什么让你出来熟悉幻想乡,霖之助又为什么会是女孩吗? 赶紧跟上,去院子里晒晒太阳,我刚好有时间,就给你好好解释一下。” 想了想,她又冲梅蒂馨点点头。 “梅蒂馨,你也来吧,毕竟让你走,估计你也不放心。” 说完这些话,帕秋莉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图书馆的事不用她操心,虽然近两年已经没出过这样的问题,但过去小恶魔也早就习惯魔理沙时不时的弄坏墙,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加上今天阳光还算晴朗,就让图书馆的书见见光好了。 反正无论怎样,咲夜和那混蛋都会来处理的。 “好!” 梅蒂馨大声应了一声,就赶紧拉着魔理沙向帕秋莉追了上去。 “搞什么鬼嘛~” 魔理沙其实什么也没搞懂,但既然帕秋莉都那么说了,梅蒂馨也拉着她不放。只好嘟囔着一起跟了上去。 就这样,刚刚还热闹的图书馆,现在除了小恶魔和本居小铃就再也没有一个人了。 …… 温暖 走在红色的走廊中,咲夜看了眼一路上都显得很沉默的陈安,终于忍不住问道: “陈安,没事吗?” 大妖精和米斯蒂也是一脸关切。 “咲夜说的对。陈安,你没事吧?” 陈安一愣,便爽朗的笑起来。 “没事啦。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没心没肺惯了,可没那么容易有事。” 骗人。 这个词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在了咲夜三人心里。 不过陈安既然不肯说出心里话,咲夜她们也不去勉强。 当然,勉强也勉强不来。 不想让陈安继续之前的沉默,咲夜适时的提出话题。 “对了,午餐的料理做什么,还是像平常一样,挑大家喜欢吃的做吗?” “当然,料理就是给人吃的,要是做不来大家都不喜欢吃还不如不做呢。” 陈安摸着下巴,忽然坏笑起来。 “不过有露米娅在,但不用担心做出来的东西没人吃。所以今天多做一点帕琪爱吃的蔬菜好了。 嘿嘿,到时候她一定会很惊喜的。” 似乎联想到了帕秋莉炸毛的惊喜模样,米斯蒂和大妖精都嘻嘻笑了起来。 就连咲夜,嘴角也微微勾起了愉快的弧度。 她笑道: “到时候,你也一定会很忙的。” 帕秋莉挑食,陈安监督,这几乎是红魔馆餐桌上的习惯了。 待会要是多做帕秋莉不喜欢吃的食物,帕秋莉挑食一定挑的更厉害。自然而然的,陈安也该有的忙了。 陈安一耸肩,一脸的得意洋洋。 “小意思,要是帕琪敢不吃。我就亲手喂她吃!就不信了,那样她还敢挑。” 帕秋莉是个好面子的人。如果没人被喂还好说,可当着大家的面……嘿嘿,她绝对不敢不听话的! 咲夜心中一动,便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 “哦,如果在下挑食,陈安你也喂在下吗?” 陈安:“……” 他目光诡异的看了眼咲夜。 奇怪,咲夜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羡慕帕秋莉吗? 啧啧,果然,哪怕看起来再冷清,女人也还是女人呢。 咲夜被陈安诡异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然,她脸色微红,故作平静的道: “咳,别误会。在下只是随口问一问。绝不是在羡慕什么。” 啧,还说没什么,你的最后一句话已经把你的心思全部暴露出来了。 心中吐槽着咲夜什么时候也变得口不对心,陈安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表示明白。 “明白,明白。咲夜你什么也没羡慕,只不过是觉得自己吃饭麻烦,这才随口问的。” 咲夜:“……” 在大妖精和米斯蒂偷笑中,咲夜狼狈的加快了脚步。 …… 到了厨房,四人就分配了工作。 米斯蒂烧火,咲夜切菜,陈安炒菜,大妖精则负责给陈安和咲夜打下手。比如洗洗菜什么的。 这里顺便一提,红魔馆现在厨房做饭用的是后来改建的灶台。 陈安和咲夜的动作都很快。 咲夜本来就是耍刀子的,虽然菜刀和飞刀不一样,但对她来说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反正几乎就是眨眼,连声音都没有,案板上的菜就切好了。 陈安也一样,无论做什么,认真起来效率那是高的没话说。更别说是炒菜,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和浪费多余的时间,一种菜就起锅了。 大妖精和米斯蒂则是天天在厨房工作,身手也锻炼出来了,所以即便只有四个人,厨房工作的效率也是高的吓人。 只是没一会,料理就已经做好了不少了。 将炒好的菜起锅用盘子装好放在一边,陈安不经意扭头,就忽然发现芙兰正躲在厨房外面,露出半个小脑袋,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 似乎知道了自己被发现了,咻的一下,那小半张可爱的脸突然就不见了。 可是没过两秒,芙兰的脸又出来了,露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眼巴巴的在那看着陈安。 陈安被芙兰逗笑了。也不急着继续炒菜,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便冲着芙兰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芙兰一秒也不犹豫,陈安只是刚招手,她已经啪嗒啪嗒跑了过来。 芙兰仰脸望着陈安,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安哥哥~” 陈安笑着用手指点了下芙兰的小鼻子。 “你这小家伙不在图书馆打游戏,跑这里来干嘛?来捣乱吗?” 芙兰不开心的皱皱小鼻子,双手叉腰大声道: “才不是呢!芙兰才不是来捣乱呢。芙兰明明是来帮安哥哥做好吃的才对。” “呵,还真是气势十足呢。” 陈安眉一挑,就笑眯眯的拍了拍芙兰的头。 “不过不必要了。我和大妖精她们就够了。你这什么也不懂的小家伙乖乖回去和露米娅她们玩,等到开饭了再去吃就好。就别来添乱了。” 芙兰大声反驳着陈安。 “什么嘛,芙兰最乖了,才不会添乱呢!” “哦?那芙兰告诉安哥哥,你会什么啊?” “这个,这个……” 芙兰顿时至于了起来。支吾了好一会,原本芙兰是想不出自己会干啥的,不过忽然看见大妖精正在陈安身后给她打手势,还张嘴做了个洗菜的口型。 芙兰大眼睛一亮,忙不迭的点头道: “洗菜,芙兰会洗菜。” 说着,也不等陈安开口,芙兰赶紧就跑到大妖精身边,笨手笨脚的帮助她洗菜了。 “唉,你啊……” 陈安当然不可能没发现大妖精的小动作,尤其是大妖精后来还心虚的对他吐了吐小舌头。 但看芙兰开心的样子,陈安无奈的摇摇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也没赶着芙兰出去了。 才过了几分钟,陈安菜才炒起来一个,就又有人来了。 “人类!” 琪露诺跑进来冲陈安咧嘴一笑,接着什么也不说,就跑去大妖精和芙兰身边帮忙添乱了。 “陈安。” 和琪露诺一起进来的露娜倒是蛮腼腆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和桑尼两人跑到咲夜身边,似乎是想帮忙来着。 不过咲夜可是用刀在切东西,可没傻到让笨手笨脚的的露娜和调皮捣蛋的桑尼、斯塔帮忙,要不然估计就不是切菜。而是砍人了。 所以摇摇头,咲夜就把她们赶到一边去看热闹了。 至于露米娅,她一进来啥也没干,就站在米斯蒂身边踮着脚尖往锅里看,然后一个劲的流口水。 就好像饥肠辘辘的小动物,看起来可爱的不得了。 陈安对此真是哭笑不得。 “芙兰来了也就够了,露米娅你们怎么也来添乱。” “露米娅才不是来添乱呢!” 露米娅不开心的反驳一下,就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锅里的食物了。 她可爱的咬着手指,口水哗啦啦的流。 “大哥哥,锅里的菜好了没有,露米娅想吃。” “你什么都想吃!” 陈安没好气的呵斥一声,却还是拿起一边的备用筷子(有时候尝味道用的,当然,他从来不用)给露米娅夹了一筷子食物。 好像被喂食的小狗,露米娅可爱的张大嘴,接着啊呜一口,就把筷子和食物一同咬进了嘴里一起嚼了起来。 “你这馋嘴小笨蛋,筷子可不能吃啊。” 陈安无奈一笑,就赶紧把筷子用露米娅嘴里拔了出来,省的真被她吃了下去。 露米娅才没空管那么多呢,她脸颊动了动,脸上顿时露出幸福之色,大眼睛同时也眯成了可爱的月牙儿。 “哇哦~最喜欢吃大哥哥做的东西了,真好吃。” “别以为拍马屁我就会疼你。” 陈安没好气的哼了哼,然后就又给露米娅夹了两筷子好吃的,让她乐的月牙儿的眼睛就没变过。 米斯蒂见状,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原本以为人来的已经够多了,可没想到,露米娅几人前脚刚站稳,后脚小伞她们就来了。 一样是和陈安打个招呼,她们就自动上来帮忙了。 不过和光之三妖精一样,她们也找不到事做,最后只好也像她们一样跑去大妖精身边择菜,洗菜了。 陈安忍不住直摇头。 也幸好厨房够大,要不然这么多人,估计早都挤不下了! 话又说回来了,九个人洗菜是什么鬼?是准备把全部的菜来个里三遍,外三遍,中间再来三遍的节奏吗!? 还有小伞,就算明白你不想和她们挤,你也别拿着恐怖故事读啊!这种气氛下,谁会怕啊!!! 嘀咕着那些菜估计一辈子也没今天这么干净过,陈安就继续炒菜,然后给露米娅喂食了。 就这样,时间慢慢过去,然后,蕾米就来了。 她先是因为这么多人一愣,就负着双手,好像领导——她本来就是!一样踱步到陈安身边。 什么都还没说,蕾米就给陈安先来了一脚。 陈安满头黑线。 “蕾米,你干嘛踢我,我哪又惹你了吗?” “没有,蕾米大人喜欢而已。” 蕾米一脸骄横的说了一句,就学着露米娅那样,踮着脚尖好奇的往锅里看了。 “混蛋,你在做什么,是蕾米大人爱吃的血吧?” 顺便一提,蕾米说的血是人血,陈安出品,蕾米专用。原本芙兰和露米娅也会吃两口,可后来知道是陈安的血,芙兰就再一次没吃过了。露米娅也是! 瞄了眼身边探头探脑,好奇的蕾米,陈安眼珠一转,坏主意就来了。 他冷静道: “不,我还没傻到自个炒自个的血。所以锅里煮的不是血,而是另一样菜——洋葱炒大蒜!” 蕾米:“……” 蕾米脸上好奇的表情一僵,差点没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 “纳尼!?” 虽然现在早已经不怕吸血鬼该怕的东西,但蕾米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洋葱和大蒜——难吃! 看到蕾米如此激动,就好像某只被踹了屁股的肥兔子一样,陈安表示十分满意。 他继续冷静的补充。 “对不起,我骗你的。” 米斯蒂嘻嘻笑了起来。 “知道你讨厌洋葱和大蒜,陈安做什么都没放,怎么可能还会专门做一盘只有洋葱和大蒜的菜啊。 蕾米,你真是个傻瓜。” 叼着半根从之前递菜的大妖精手里抢来的小黄瓜,露米娅也是声音含糊不清的嘲笑起来。 “蕾米,你这个傻瓜!” 蕾米:“……” “居然敢嘲笑蕾米大人,你们两个想死了吗!?” 蕾米愤怒的瞪了两人一眼,然后果断转移目标,又是一脚踹在了陈安小腿上。 脸上染上淡淡的粉红,她抱着双手,气呼呼的瞪着陈安。 “居然敢吓唬蕾米大人,你这混蛋想死一万次吗!” “喂,为什么每次到我。什么都要我死一万次啊?” 陈安不满的抱怨一声,就笑眯眯的摸了摸蕾米的头。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看到蕾米你受惊的可爱模样,就是真死一万次,我也认了。” 所有人:“……” 除了蕾米,厨房里所有听到陈安话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今泉影狼犀利的吐槽: “喂喂,陈安。当着蕾米的面说这种话这么没问题吗?你难道不怕她火起来,真的让你死一万次吗?” 诺鹭姬笑嘻嘻的道: “他当然不怕,因为到时候他一定会跑的比兔子还快,蕾米追不上他!” “是滴,是滴。” 小伞和莉格露大点其头,非常有默契的同时道: “陈安(主人)那么能跑,蕾米腿又短,所以肯定能跑掉的。” 再然后,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就连咲夜,手上快速切菜的动作也是一顿,脸上蓄起淡淡笑意。 被所有人联合鄙视,蕾米真是怒火中烧,怒火冲天,怒不可遏啊! 她精致的小脸涨得通红,气的差点没把冈格尼尔掏出来把在场鄙视她的人全都狠狠揍一遍!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冷静,保持风度,这才没有当场发飙。 陈安瞅了眼呼吸急促,明明气的极了,但就是强忍着不炸毛的蕾米。想了想,忽然一个抱栗就敲在她头上。 咚的一声,没防备的蕾米就哎呦一声双手抱着头蹲下去了。 陈安得意的哈哈大笑。 “出现啦,蕾米最终萌杀——威严满满的抱头蹲防!” 蕾米:“……” 脸色又青又白,在所有人的又一次笑场中,蕾米终于炸了。 她暴跳如雷,咬牙切齿,张牙舞爪的扑向了陈安。怒吼: “混蛋!你这以下克上的混球!蕾米大人这次一定要干掉你,干掉你一亿次啊!!” 虽然愤怒的蕾米口口声声说要干掉陈安一亿次,但最后除了咬了他两口吸一点点血,然后又踹了他两脚泄愤一下,就什么也没做了。 和陈安闹了一会,蕾米不知想干什么,忽然去一边搬了把小凳子,然后回来劈手夺下陈安手上的菜铲,就把准备继续炒菜的他挤开了。 看着蕾米拿着菜铲站在小凳子上望着锅里似乎要炒菜的样子,陈安大奇。 “蕾米,你想干啥?” “没看见吗?蕾米大人这是要大显身手,给大家做一次美味的料理啊。” 蕾米得意洋洋的挥舞着菜铲,大言不惭道: “你好好等着,蕾米大人做出的料理一定会比你做的好吃一万倍的。” 虽然很想吐槽蕾米为什么对一万那么执着,说什么都是一万倍,但为了不让蕾米生气,陈安还是忍住了。 他好心的提醒道: “蕾米,你菜铲拿反了。” 蕾米:“……” 她一愣,这才发现光顾着吹牛皮,菜铲真拿反了。 蕾米赶紧把手里的菜铲掉个头,虽然信心忽然一下掉了个精光,却还是硬着头皮道: “蕾米大人早都发现了,只不过是故意的,明白吗?” 生怕陈安不信,她还强调了一遍。 “故意的,明白吗!?” 陈安好笑的看着明明连拿菜铲也不会,却还是一样嘴硬的蕾米。 他这次并没有气蕾米,让她炸毛。而是顺着她道: “是是,蕾米你早都发现了,只不过是故意那样试探一下我的观察力罢了。” 听陈安居然替她解释了,蕾米先是一愣,然后立马一仰脸,神气起来了。 “正是如此!” 陈安摇摇头,感叹着蕾米就是蕾米,什么时候都不忘骄傲,就解下身上的围裙,上前一步替蕾米绑了上去。 他笑道: “难得蕾米你想做一次料理,可别把裙子弄脏了。” 蕾米呆了一下,就张开双手,任凭陈安替她绑上了那条对她来说有些大的围裙。 这并不是结束,因为绑完围裙后,陈安就一手搭着蕾米柔软的小腹,一手握住了她拿菜铲的手和她贴在了一起。 这个姿势,蕾米看不见陈安的表情,但却可以听出他的声音中满是笑意和温柔。 “哎呀呀。蕾米你做的料理比我好吃一万倍,所以这次就让我替你搭把手,沾沾光好了。” 这一瞬间,蕾米发现自己的心跳似乎快了不少,但听着耳边的呼吸声,却又突兀的放慢了下来。 心里软软的,甜甜的,心安理得的感觉就该是这样一般。 眼中柔色一闪而过,蕾米轻轻哼了声。 “哼,便宜你了。” 就这样,厨房又重新进入了有条不紊的工作。 朗诵声,惊叫声,欢笑声,金属碰击声在这里一一响起,形成了一首温馨甜美,沁人心扉的动人旋律。 …… 异夜 时间一晃而过,虽然期间有着诸如露娜不小心把盘子打了、琪露诺不小心把食材冻成了冰棒、露米娅不小心偷吃光了两盘菜、炒完最后一盘菜,蕾米站在灶台上得意洋洋的时候差点不小心掉进锅里把自己炒了这些小意外发生。 但无论怎么说,在大家的同心协力下,红魔馆今天的午餐还是做好了。 嘱咐一句别在路上又把菜偷吃光,陈安就在留着口水的露米娅说着信誓旦旦,实际却完全不能让人的保证中一手一盘菜,背上还挂着一只尊贵优雅(蕾米自语),不肯帮忙端菜的蕾米领头走向了大厅。 来到大厅,陈安惊讶的发现,除了美铃、帕秋莉这些该在的人,魔理沙居然也在。 陈安发现了,蕾米自然也发现了。 她有些不爽的样子。 “黑白,你不是说有事要去做吗,怎么还在这?” “哎呦,我们过去不是好朋友吗?你就别在意这些细节了吗。” 标志性的语言糊弄了蕾米一句,魔理沙就审视起了身边正将菜放在桌上的陈安。 好一会,她才不客气道: “喂,帕琪说的是真的吗?我们过去真的是好朋友吗?” 陈安愣了愣,转眼看了帕秋莉一眼,这才笑了起来。 “哎呀,看来黑白你脑袋虽然摔了,但还是蛮灵光的嘛。还以为你会傻乎乎的把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这么快就想起来我是你朋友啦。” “别叫我黑白,混蛋!我说了,我只是穿的又黑又白!” 气恼的狠狠瞪了一眼陈安,魔理沙才愤愤不平道: “你这家伙想太多了,我才没有想起你呢。只不过是帕琪刚刚和我解释了一下,我才知道你究竟是谁。” 说起这,她还嘟着嘴,似乎很不甘心。 “不过居然会和你这种花心的家伙是好朋友,我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之前听了帕秋莉和梅蒂馨的解释,魔理沙已经大概了解陈安的情况了。 她的朋友,美铃、文文,灵梦,米斯蒂(请原谅,要不是梅蒂馨提醒了一句,帕秋莉差点就把这位忘了。),甚至是她敬重的师傅大人的夫君! 同时,陈安还交友广泛,从红魔馆的一众人到妖怪山的天狗、河童,零散人员(雏、守矢神社)。 再从迷途竹林忘了的永远亭和一样不记得的命莲寺,到太阳花田的梦幻馆。 包括人间之里、博丽神社、迷途之家,魔法森林的香霖堂和爱丽丝,甚至听说连妖怪山的地底下与爱丽丝的老家魔界都有朋友。 这种走到哪里都有朋友,而且关系似乎都是超级好的情况简直太夸张了! 夸张的让自诩交友能力不差的魔理沙各种羡慕嫉妒恨。 而且更重要的是…… 羡慕嫉妒恨的魔理沙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愤怒的一拍桌子。大声质问着陈安。 “说!你这家伙当初和老娘成为好朋友的时候是不是想打老娘的坏主意?告诉你,老娘就算失忆了,也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陈安:“……” 在大家微妙的,令魔理沙看不懂的表情中,陈安先是莫名呆了一会,这才哈哈大笑起来。 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陈安弯腰拍着大腿,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哈哈,黑白。虽然知道你这家伙自恋,可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自恋。 都认识多久了,我还不了解你吗? 虽然脸长得还算可以,但脾气暴躁。虽然身材还算可以,但脾气暴躁,虽然……”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虽然,但是。陈安才指着美铃言之凿凿的下了结论。 “就你这种和温柔善良,贤惠可人的美铃比起来什么都是勉强,脾气还超级暴躁的母老虎,你觉得大爷我会看得上吗?真是别做梦了!” 说到这,陈安还像哄孩子一样的摸摸魔理沙的头。 “而且大爷还是阿魅的夫君。你这个她的乖徒弟,小屁孩还是找堵墙撞撞醒醒神吧。” 魔理沙大怒,简直要被陈安尖酸刻薄的嘲讽给气炸了肺。 什么叫她什么都是勉强,脾气还超级暴躁!?感情她除了脾气暴躁,就再也没有一点出众的特点了吗!?!? 还有小屁孩…… 靠!她魔理沙别说现在,就是两年前都是青春无敌,风华绝代的超级美少女! 居然敢说她是小屁孩,眼瞎了吗!?啊,是眼瞎了吗!? 魔理沙越想越火,到最后更是暴跳如雷,眼睛里都在冒火。 “纳尼,居然敢说老娘全部都只是可以,还敢嘲讽老娘脾气暴躁,信不信老娘暴躁起来,分分钟打死你!” “不信!” 陈安果断一摇头,就义正辞严的继续拉仇恨。 “因为就凭黑白你这三脚猫功夫连追都追不上我,怎么可能分分钟打死我?” 魔理沙:“……” 她表情一变再变,青啊,白啊,紫啊,终于忍不住暴走了。 “哇!!!混蛋!老娘要杀了你!杀了你呀!” “来啊,来呀,你有本事来打我啊,笨蛋!” “混蛋混蛋混蛋!美铃,快点放开我,让我打死那个贱人!” 紧紧抱着暴走的魔理沙不让她动手,美铃无奈的看着还一个劲冲魔理沙挑衅的陈安。 “相公,魔理沙才刚刚恢复,用不着这样气她吧?” “说的也是。嘛,算了,为了防止她被气傻,这次就暂且放过她,开始吃饭吧。” 陈安摸摸下巴,觉得美铃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就不在挑衅魔理沙,招呼着大家吃午餐了。 …… 厚着脸皮在红魔馆蹭着午餐,魔理沙一边以像刀子般锋锐的目光在她的“好朋友”,陈安身上使劲捅,一边以让自己都惊讶的速度和动作抢着几个小鬼头的食物。 食尽饭毕,魔理沙心满意足的摸着肚子,咂咂嘴,惬意的就没差拿跟牙签剔牙了。 不放弃在再用眼神给陈安狠狠来一下,魔理沙压根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做的真好吃。咲夜,这是你做的吗?以后我还来吃。” 咲夜眼神一凝。 虽然有些不一样,但当初魔理沙似乎也问过一个差不多的问题。 想到这,她忍不住看了陈安一眼,却发现他正在逗露米娅,什么异常也没看出来。 发现了咲夜在看他,陈安一脸无语。 “看我干嘛,这次的午餐可不是我做的,是蕾米啊。” 果然还记得。 心里暗叹,咲夜也给出了与上次相同,却又不同的回答。 “不是在下,是陈安和大小姐一起做的。” 魔理沙大吃一惊,忍不住用狐疑的目光瞅陈安。 真的假的,这家伙一个臭男人,手艺真这么好吗? 完全看懂了魔理沙的心里话,陈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耳朵有问题吗?我都说了是蕾米做的了,我只是打个下手罢了。” 魔理沙哼了声,气呼呼的向陈安做了个鬼脸。 “你耳朵才有问题呢,白痴。” 虽然和陈安拌嘴总有种奇怪的愉快,但魔理沙现在懒得和他拌嘴。 兴冲冲的拉着帕琪,魔理沙起身就走。 “快点快点,帕琪。前面你只说了那家伙,还有很多事没说呢。我们赶紧去图书馆,你继续给我说好了。” 望着魔理沙的背影,蕾米哼了声。 “麻烦的家伙。” 从椅子上跳下来,蕾米就跑到了陈安身边,然后坐在了他怀里。 她好像孩子撒娇般扯了扯陈安脸。 “混蛋,蕾米大人困了,快点抱我回去,然后说故事哄我睡觉。” “喂,说故事哄你,你以为自己还是孩子吗?” 陈安吐槽一句自诩威严满满,可总是像个孩子一样的蕾米,却还是抱着她起来了。 他拍了拍身边露米娅的头,让她和芙兰她们玩去,就抱着蕾米向着她房间去了。 “说吧,蕾米你待会想听什么?” “随便,只要好听就行。” “对不起,我会的故事很多,但就是不知道有叫随便的故事。” “别油嘴滑舌,小心蕾米大人揍你。” “啧啧,真可怕。” 说着这样的对话,陈安和蕾米就从大厅离开了。 而在其后,美铃她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叹了口气,也都该干嘛干嘛去了。 …… 当晚,月明星稀。 陈安现在正一个人坐在博丽神社的屋顶发呆。 因为觉得灵梦每天都孤零零一个人太可怜,加上博丽神社其实和自己家一样……好吧,这其实只是个次要理由,更重要的还是魔理沙似乎听帕秋莉讲故事讲上瘾了,一直待在图书馆不走。 所以下午在哄完蕾米睡着后,陈安去图书馆转了一圈,就来到了这。 正如陈安曾经对魅魔说过,他早已经习惯了被遗忘,所以他今天会从红魔馆来到博丽神社,并且不打算回去,并不是因为觉得现在的魔理沙难以面对,或者说在逃避什么。 只是因为…… 他有些想安静一会了。 陈安喜欢热闹,喜欢和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时光没错。 但他毕竟是陈安,曾孤独走过无数时光,有着一些难以于他人诉说的过去和只能自己一人思考的回忆。 所以哪怕再喜欢那种热闹欢快的时光,他有时候还是会想要一个人待一会。 不是想因此怎样,只是想那样安静的,静谧的发会呆而已。 而这种待遇,红魔馆是几乎不可能的。 那群天真可爱,咋咋呼呼,调皮捣蛋的活泼小家伙们是一刻也安静不下来的。所以为了清净,陈安才选择来到了博丽神社。 这里只有灵梦一人,虽然对他的态度经常很暴躁,但如果不去主动气她,灵梦还是一个很喜欢安静的少女的。 毕竟是博丽巫女嘛~ 十三代博丽巫女,虽然性格不能说完全一样,但却还是大抵不会差太多的。 相同的责任,相同的环境,造就了她们那悠闲,安于现状,经常一个人发呆的性格。当然,还有贫穷。 想到贫穷这个词,陈安忍不住笑了起来。 也不知紫究竟是怎样想的,除了初代的靈梦和次代的苓梦她管不着,后来的十一代,包括灵梦在内的所有博丽巫女。她都只负责她们小时候的伙食,至于长大之后,还有其它的物资全都得靠自己。 这样也就算了,毕竟这里是神社,靠着香油钱,博丽巫女们的生活还是可以过得很好的。 可她偏偏不愿意!结果经常偷盗香油钱,害得博丽巫女全都是一贫如洗,真是可怜极了! 陈安了解紫的心思。之所以那样,只是害怕她们被锦衣玉食的生活腐蚀心灵,变得软弱娇气。 这里顺便一提。博丽巫女的传承大都是隔代,像灵梦这样有上代博丽巫女抚养是仅此一例。而孩子,别说没人管,就是有,如果娇生惯养惯了,那让她肩负博丽巫女的责任……啧,还是不去想那种可怕的事了。 可无论怎样,陈安想到全部的博丽巫女都是穷鬼就很想笑啊。 尤其一想到灵梦,这个倒霉的贪财鬼在每次被紫偷盗后,发现自己香油钱又没了,那如丧考妣的可怜样子,陈安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在陈安自顾的发出笑声时,一个充满不爽的声音忽然传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这个笑容就忽然很想揍你一顿。” “要不要那么凶啊?” 陈安无奈看了眼不知何时来到,正站在他身边居高临下看他的灵梦。 “只不过笑了一下,你就想揍我,会不会太过分了?” “一点也不会。” 灵梦挽着裙摆,气鼓鼓的坐了下来。 “因为总感觉你笑的时候一定又在心里说我坏话了。” 陈安心中再次惊叹灵梦直觉敏锐,当然不可能说:没错,我心里的确在嘲笑你是个死穷鬼这种大实话来作死。 他指着自己那充满正直的眼睛,义正辞严的否认了。 “错觉,那绝对是你的错觉。看看我的眼睛,你没发现从中看到的全是正直和纯洁吗? 像我这种正直纯洁的好男人,你说怎么可能会在心里嘲笑你是个可怜的死穷鬼啊。” 灵梦:“……” 她冷冷看着陈安。 “正直和纯洁用在你这种能下流到掀我裙子的家伙身上,真是侮辱了这两个词。 顺便一提,我忽然更想揍你了。” 陈安吓了一跳,生怕灵梦真的动手揍他,急忙转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对着夜空感叹起来。 “嗯嗯,今晚东南风,风力等级两级。微风徐徐,正是个适合欣赏月色的好天气。” 灵梦完全不明东南风和风力等级关欣赏月色到底有什么关系,但这并不妨碍她笑出声来。 “喂,你用这种蹩脚的借口转移话题也就算了。食指还伸出来干嘛?是想勾引一下萤火虫吗?” “什么勾引萤火虫,我这是在测量风力和风向,你这个没见识的家伙不懂就不要乱说。” 不满的瞪了眼灵梦,陈安双手后撑,望着底下飞舞着萤火虫的院子,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呼~不知不觉,夏天又要到了啊。” “是呢。不知不觉,夏天又要到了呢。” 灵梦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轻笑出声。 “嘻嘻,又可以换回原来的衣服了。” “嘁,那种感觉像破烂的衣服有什么好穿的?破破烂烂的连腋窝都遮不住,感觉就像个露掖狂一样,不觉得很丢巫女这个身份的份吗?” “一点也不觉得。” 灵梦伸手将长发全部挽至胸前,也学着陈安那样的姿势放松了下来。 她仰望着星空,微笑道: “虽然有时候是感觉那衣服像破烂,但毕竟从小到大都是那么穿的。而且听紫说,在我以前的前辈们也是一样的,我有什么好不习惯的。” 陈安抿着嘴,乐了。 “紫说的。哈哈,你难道还没吃够紫的恶趣味吗?” “啊咧!?你说什么!?” 陈安笑容很淡,其中却满是对过去的追忆。 “紫骗你的啦。一千年前可不是现在,那时候的靈梦要是敢这么穿,博丽神社早都被人当下流的地方给拆了。” 他指了指灵梦身上的巫女服。 “你这种才是博丽巫女的正常服装。当然,前几代的穿的是巫女裤,而不是裙子。” 一千年前,别说是人类的博丽巫女,就是妖怪,除了那种靠魅惑人生存的类型和一着不和人类来往,性格大咧咧的家伙,也几乎没有这么穿的。 那时候的服装可都是像人里居民们穿的一样,把身体遮的严严实实。 露掖装是博丽巫女的标准服饰? 呵,开什么玩笑!除了灵梦和她的阿妈,之前的博丽巫女一个也没穿过这种衣服! 至于为什么到了绫梦时巫女服会变成露掖装。陈安表示,请去看最近从外界搬进来的守矢神社的东风谷早苗——美名其曰跟上时代的脚步,紫从外界学的! “紫那家伙!” 听到真相,灵梦气的身体直哆嗦。 没想到她老老实实穿了十几年像破烂的露掖装的真相居然是因为被紫耍了。而且要不是陈安告诉她,她还得继续被耍下去,这简直气死人了! 一边咬牙切齿自己被紫蒙骗了那么多年,灵梦另一边却忍不住好奇了。 “听你这话,似乎认识我之前的很多前辈呢。” “这个啊……嘛,你说错了,我不是认识很多,是历代的博丽巫女我全部认识。” 陈安歪头看了眼灵梦,微微一笑。 “包括你的阿妈哦。” 谈论 “……哎!!!!” 灵梦沉默了一下,猛然坐直身体惊叫起来。 “你认识阿妈!?我为什么不知道!?” “那时候还没你嘛。” 在萤火虫漫天飞舞的夜景中,陈安轻声的给灵梦述说着她所不知道,也鲜为人知的过去。 “我认识绫梦的时候,她可还是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呢。 你也知道,紫除了会按时给博丽神社送些物资外,是不怎么会管博丽神社的事的。” 灵梦深有同感,又愤愤骂了句。 “那个不负责任的臭老太婆!” “不是不负责任,只不过是锻炼而已。” 陈安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叹了口气。 “实话告诉你吧,第二代的博丽巫女其实开始是有两位的。” “两位!?” “是啊,她们都叫苓梦……是茯苓的苓。” 强调了一句二代名字和灵梦的不同,陈安继续说: “具体的情况我其实也不算太清楚,但似乎那时紫是在决定未来博丽巫女的培养方式,所以才会选择了两位孤儿一起成为博丽巫女的候选。” “她用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对两人进行培养。 最终成为博丽巫女的苓梦被她嘱咐给一户穷苦人家收养。 而失败的那位则是成为了一户富贵人家的养女。” 灵梦静静的聆听着。 “你或许不明白,其实从一开始紫最抱有希望成为第二任博丽巫女的苓梦是那位富贵人家的大小姐。 因为她的天资更加出色,所以才会将她交给富贵的家庭,希望她能受到良好的教育。” “可紫失败了,天资出色的苓梦从小收到了良好的教育不错。但同时,她也被污染了。 富贵,奢侈,娇气,任性……所有你能在蕾米身上找到的大小姐毛病,那位都有。 但她和蕾米不同。蕾米看着任性,大小姐脾气大的不行,但她其实很有分寸,聪慧的比帕琪都差不到哪去。 但那位苓梦……呵,虽然从没见过,但她那恶劣差劲的名声可是连那时窝在小村庄讨生活的我都听过了。” “而最终,对那位苓梦抱着最大的希望,但结果失望透顶的紫终于忍无可忍,把她和收养她的家庭全部给清理掉了。” 灵梦瞳孔一缩,表情顿时呆滞住了。 “你、你说什么……” “我说,那位失败的苓梦和收养她的家庭都被紫给清理掉了。” 瞥了眼咬着牙似乎很愤怒的灵梦,陈安摇摇头,才补充道: “别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没听我之前说的吗。那位苓梦名声可是恶劣到连偏远小村庄的我都知道了。 实话告诉你好了,那所谓的富贵人家其实比你现在知道最凶残的妖怪还凶残一万倍。 杀下人是享乐,虐待死的无辜平民更是多到数不清。 那个时代可不是现在啊,残酷的人吃人啊!” 陈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容。 当然,嘲讽的不是灵梦。 “要不然,你以为我那时候在看着,还会让紫做那种事吗?” 事实上,紫那时候会选择那种人家也是出于各种考虑。 世道太乱,需要足够的力量自保,加上能给予良好的教育。 而且还抱着她是靈梦的继承者,一定可以出淤泥而不染这种信心,这才会那么做的。 不过嘛,很显然最后失望了。 灵梦沉默,好一会才吞吞吐吐的说出一句: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 “没什么但,我还是给你说说之后的事吧。” 陈安没让灵梦说出但之后的话,而是选择略过了这件事。 灵梦感激的看了眼陈安,就继续倾听了。 “最抱有希望的一位失败了,紫就根本不再对另一位抱有什么希望了。” “原本她似乎是打算重新选择一位博丽巫女再换一种方式培养,但最后……” 陈安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拍着腿大笑起来。 “哈哈,你是没看到当时紫知道她原本不抱希望的苓梦情况时的表情。哈哈,又惊又愣又喜,简直不要太精彩啊!” “被穷苦人家收养的苓梦情况好的超乎了紫的想象。 她坚强,善良,美丽,还有很好的责任心。虽然天赋比另一位差一些,但毕竟是紫看中的人,而且从小到大都很勤奋……” 说到这,陈安忍不住看了灵梦一眼。 灵梦自然知道陈安这一眼究竟什么意思,尴尬的笑了笑,就心虚的撇开了脸。 陈安微微摇头,也没说什么,就继续讲故事了。 “反正过程省略,最终结果就是苓梦各方面全部好的超出紫的预计,成为了第二代博丽巫女。” 说完这段话,陈安感叹道: “似乎是从这里看到了榜样,今后所有的博丽巫女,紫都是以差不多的模式培养,只不过不在将她们交给别人抚养,而是自己抚养了。” “她那是抚养吗?是放养!” 愤愤不平的说了一句,灵梦忽然好奇起了一个问题。 “对了,听你说了那么多,那位前辈的抚养人是谁?无名之辈吗?” 陈安想了想,反问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我出名吗?” “咦?什么意思?” 陈安微微一笑。 “很简单,你觉得我出名,那收养苓梦的人就出名,反之则亦然。” 灵梦:“……” 她脸上露出恍然之色,一句话脱口而出: “感情收养苓梦前辈的穷苦家庭就是你呀!” “是啊,为了给紫那不负责的小鬼收拾烂摊子,我当时就装成了穷苦人家……嗯,其实也不算多么穷啦,至少不会让苓梦饿肚子。” 说起这件事,陈安眼中不禁流露一丝宠溺和伤感。 “原本另一位也想去看看的,可那时候她已经不小了,心态已经定型,去也没用,所以最后才……” 陈安又叹口气,最终还是选择同样跳过这个话题。 “后来啊,因为紫再也没有将博丽巫女交给其他人抚养,所以我也再没有收养过谁了。” 想到紫培养博丽巫女的方式,陈安忍不住摇头。 她抚养婴儿到三四岁,然后给予生存物资让孩子自己生活到七岁,然后就什么也不管,让人自力更生去了。 就算明白这种方式是参考了靈梦(靈梦小时候是弃婴,是博丽神社的神灵亲自将她抚养到三岁,至于后来……心有余而力不足,靈梦就一直自力更生了。),后来还得到了二代的教训才这么做,但这种感觉不负责任的冷漠做法他始终难以释怀。 所以,在紫不管——也就是孩子三岁后,后来的时间都是陈安当奶爸的。 当然,由于不能让紫知道这件事,陈安一直屏蔽了她的感知,也从不在博丽神社留下痕迹。所以除了当事人的博丽巫女和博丽神明,似乎再也没其她人知道了。 哦,莲华除外。 “反正就是这样,之后所有的博丽巫女都是这样长大的。” “就算是你……” 陈安笑着摸摸灵梦的头。 “虽然小时候抚养的是绫梦,但总体来看也是一样的。” “喂喂,别摸我的头!” 灵梦不满的拍掉陈安的手,因为她总感觉自己被当成小孩了一样。 她气呼呼的鼓着脸。 “说了那么多,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认识阿妈的呢。难不成也是和我一样,为了占她便宜,而心怀不轨的靠近吗?” 说到最后,灵梦脸上忍不住露出狐疑之色。 因为很可能啊,就陈安这种花心、骗媳妇也好意思不给彩礼的混蛋家伙,怎么想他接近阿妈都是心怀不轨啊! 感觉到了灵梦眼中的满满恶意,陈安真是哭笑不得。 “什么叫为了占她便宜,而心怀不轨的靠近,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货色吗?” “没错!你这家伙就是那种货色!” 灵梦斩钉截铁的回复时,还不忘做出一个鄙视的表情。 “当初居然趁我喝醉的时候骗了我身体,之后彩礼还一分钱不给我,你这个人渣!” 陈安大汗。 我靠,什么叫趁她喝醉的时候骗了她身体,这种事他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而且是他骗喝醉的灵梦吗?别开玩笑了!明明是灵梦自己喝醉了,不甘心奖金一分钱拿不到,最后才借着酒劲强迫他才变成那样的好不好? 再说了,那件事最后倒霉的谁?还不是他! 莫名其妙多了两名妻子不说,最后还差点被帕琪她们打死! 不,要不是溜得快,就不是差点,而是真的要被打死了! 一想到当时帕秋莉她们暴走的样子,陈安就忍不住不寒而栗。 他狠狠瞪了眼让他回想起糟糕回忆的灵梦,就不理她,继续说下去了: “认识绫梦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我照顾过她一段时间。 那时候紫才刚刚离开,绫梦可还是个小不点来着。 别说自己照顾自己,那时候的绫梦连火都不会烧。” “就算有博丽教导,在我来之前,她还是饿了几天肚子。” “纳尼!?” 一听到被自己当成母亲一样的阿妈居然因为紫而饿了几天肚子,灵梦顿时扯着陈安衣领,怒吼: “居然敢虐·待阿妈,紫那家伙,想死了吗!?” 陈安简直无语极了。 “喂,我可不是紫,别对我喊啊!” “你这个骗我的人渣,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恨乌及屋,知道自己的阿妈小时候那么惨,连带着和紫关系好的陈安,灵梦也唾弃起来了。 陈安满头黑线。 不过懒得和闹脾气的灵梦生气,他就无视了灵梦那满是凶狠的目光。 “后来我避着紫偷偷摸摸的来了,直到将绫梦照顾长大,自己也能将自己照顾的很好的时候才走。” 陈安放眼星海,满脸感慨。 “往事云烟,一眨眼,时间都到了现在了。” 灵梦脸突然黑了。 “喂,没了吗?” “嗯?什么没了?” “阿妈的故事啊。” 陈安很自然的点头。 “没了。” 灵梦得到了最不想得到的答案,表情真是臭的不行。 “为什么说别人说的那么长,我的阿妈却是只有两句话?是在看不起阿妈吗?” “怎么可能,只不过没什么好说的嘛。平平安安,女孩子正常长大的日子有什么好说的?” ╮(╯▽╰)╭ 本来就是,都在博丽神社长大,平平淡淡的日常灵梦自己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说了,那种每天的繁琐小事又得说到什么时候? 看陈安一脸无奈的表情,灵梦忍不住火了。 她一把扯住他衣领,用力摇晃起来。 “不管不管,我要听阿妈的故事!我要听阿妈的故事!” “喂喂,别摇,别摇……我靠,掉下去了呀!” 随着陈安一声大叫,砰!两人从屋顶掉了下来。 陈安捂着腰想从地上坐起来,但因为灵梦没成功。 看着还趴在他身上不肯起来的灵梦,陈安满头黑线。 “灵梦,我们已经到地了,你还想在我身上赖到什么时候?知不知道我快被你压死了了哎?” 灵梦原本还有些心虚和感动(开始是她朝下,可半空陈安换了身位),可一听陈安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一骨碌起来跨坐在陈安肚子上,灵梦使劲扭了扭屁股。 “居然敢说我重,压死你!” “啊!死啦,死啦。” 装模作样的惨叫两声,满足了一下灵梦的报复心理,陈安就那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一言不发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宣泄了好一会怒气,灵梦这才心满意足的停下。 也不觉得姿势有什么不对,她双肘压着陈安的胸膛,两个手心撑着下巴,整个人就趴在了陈安身上。 眼神落在陈安脸上不放,她笑嘻嘻的道: “喂,怎么突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了,是在想什么事吗?” “答对了。” 陈安一脸深沉的说出了此时正在想的事。 “我在想,你之前上屋顶找我是为什么,难道只是想听我讲故事吗?” “怎么可能,我是上去喊你吃饭呢……等等!?” 灵梦一开始还有些漫不经心,可到后来,笑嘻嘻的表情就忽然僵住了。 她扭头看了眼神社,忽然火烧屁股一样从陈安身上跳了起来。 “我的晚餐啊!!” 灵梦惊叫着,就向神社里狂奔而去了。 陈安哑然失笑。 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他拍干净衣服上的灰土,笑着走进了神社。 …… “都是你的错!” 看着面前全都冷掉,变得一点也不好吃的晚餐,灵梦怨气十足。 “要不是你这家伙啰啰嗦嗦了那么久,我的晚餐怎么可能会冷掉?” “难得丰盛的晚餐全都冷掉了,我那么久的努力也全都白费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看着灵梦一副要抓狂的样子,陈安忍不住撇了撇嘴。 “别把问题的责任全推到我身上来,要不是你要听,我才不会浪费口水和你啰嗦呢。” “不管!” 灵梦豁然站起身,恶狠狠瞪着陈安,蛮不讲理起来。 “反正都是你的错!毁了我的晚餐,毁了我的努力,你必须给我负起责任来!” “哦?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热菜!” 不知什么时候拿在手上的御币用力一敲桌子,灵梦那像刀锋一样锐利的眼神就落在了陈安身上。 “要是敢说不,我就揍你!” 陈安满头黑线。 “偷懒不想自己动手就直说,别给我整那么多大道理!” “别废话,给我快去!” 陈安一拍大腿,真是满脸悔恨。 “呵!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答应你这个母老虎要你啊!” “想反悔?没问题啊。” 灵梦笑靥如花,不,应该是比花还灿烂。 “只要你把礼金给我,再加一倍。我立马踹了你怎样?” 陈安:“……” 用二十万把灵梦和……不,是用二十万一只母老虎踢了,究竟划不划算呢? 陈安深深皱着眉,突然陷入了深思。 看着陈安似乎是在郑重思考着什么的样子。灵梦突然有些心虚了,心里更是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该死,这混球不会当真了吧?她可没真打算要了钱踢人啊。 那种事,别说二十万,一千万也不能干啊! 完全不明白灵梦的因为,陈安继续思考。 好一会,他紧锁的眉头舒展开,心里终于得到了答案。 不用想,怎么也是划算的嘛~ 那只叫灵梦的母老虎见钱眼开,成天钱啊钱的不说,脾气还很暴躁,经常对他施展暴力行为,别说二十万,就是两百万能把她踢了,还自己一个宁静的未来也是很划算的嘛~ 这样一想,陈安顿时觉得很有道理。 他先是咳了两下清清嗓子,才一本正经道: “那个……能打欠条吗?” 灵梦:“……” “滚!!!!” …… 随着打欠条计划的失败,陈安还被灵梦狠狠臭骂了一顿。 “一个玩笑而已,哪来那么大火气嘛。” 被灵梦骂的狗血淋头,陈安嘀咕着,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替偷懒的灵梦去热菜了。 热完菜回来,就再也没有什么让人喜闻乐见的意外发生,陈安也和灵梦吃了顿温馨——如果去掉两人吃到一半时忽然拌嘴又吵起来这件事,这顿晚餐的确是蛮温馨的。 这之后,从院子里的井打水烧开,灵梦洗了个澡,换上那套像破烂——也就是原本的露掖巫女服当睡衣,再让陈安替她梳好长发,灵梦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至于陈安……他倒是没什么困意。所以在灵梦休息后,他就一个人坐在了神社走廊上。 月色清凉,洒落大地。 临近夏季,喧嚣的知了声断续的响起。 院子,清凉月色中,无数闪烁的萤火虫正摇摆着空中起舞。 月下当前,如此景色。一时间,陈安似乎有点醉了。 凭空抓出一壶酒,陈安举酒对月。 “先干为敬!” 不知对谁说,陈安就那样灌下了一大口酒。 一个人喝了大半壶酒,陈安突然道: “喂,博丽。有没兴趣出来一起喝个酒?” 似乎对着空气,他向着神社本殿的方向唠唠叨叨的说道: “别用没身体这种借口,就算信仰不足以然后形成真正的身体,但出来陪我聊聊天也可以嘛。” “什么,聊天就算不出来也可以。拜托,都认识多久了,就别那么害羞了行不? 再说了,一个明明很强大的神明,可偏偏一直躲躲藏藏的,你不觉得这样很羞耻吗? 看看诹坊子,她和你也差不多嘛,不成天活蹦乱跳的到处跑? 我帮你又不肯。一个神明偏偏像一个深闺小姐一样害羞,真是拿你没辙。” “还天天气恼身为巫女的灵梦不尊重你,也不想想那究竟是谁的错。 就你这样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灵梦忽视你怪谁啊?” 陈安灌了口酒,才长长舒了口气。 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他忽然撇了下嘴。 “别把责任推给我,说到底你才是这里的神明,照顾她们是你的责任才对。 可偏偏你什么都不做,就知道动嘴皮子,结果照顾她们的事全落在了我头上。 像长辈一样照顾她们生活,像老师一样教育她们…… 嘿,你自己当母亲不负责也就算了,什么都让我……好吧,好吧,你还单身,不是她们母亲,不是她们母亲。”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东西,陈安又忍不住抱怨了。 “紫也是,居然指望小孩自力更生长大以后就能成为一位好巫女,还真以为所有人都是靈梦啊。 要不是你和我一直在后面给她收拾残局,她还指望还是孩子的她们什么意外也不出? 妖怪、孤独,哪种影响不会让孩子塑造出不好的性格啊? 还有过去的残酷…… 唉,关于这点,紫还真是一点也没有贤者该有的睿智啊。” 陈安叹了口气,就好像和人辩驳一般,声音忽然高了一些。 “别和我说灵梦!鬼知道这次的博丽巫女,紫居然会让她连着出现。那可是过去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而是那段时间我可是琐事缠身,好几个孩子要照顾呢! 加上灵梦也那么大了,你又在,我才没过来照顾她。” “话又说回来了,绫梦居然会出现意外,可还真是……唉~~~” 长长叹口气,陈安狠狠灌干剩下的酒,又沉默了一会,才道。 “放心好了,要不了多久,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再看见靈梦她们了。 以后,以后博丽神社也不会再出现让你伤心的事了。” 抛开已经没酒的酒壶,陈安神色一动,忽然微笑了起来。 “怎么,想听我给你演奏吗?哈哈,难得听你给我提这种要求,就如你所愿好了。” 手在空气中划过,一只由光组成,笛身上还附有繁复古朴花纹的长笛就那样凭空出现了。 光并不耀眼,并且很快凝结成了碧色,如宝石般光亮滑腻的表面。 “真是的,我的笛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陈安抚摸着长笛自言自语了一会,才抬起手,将长笛放在唇边,闭目演奏起来。 旋律,跨经了长久的时间,终于再次在这里响起。 月光洒下,乐如天籁。 一时间,除此天籁,万物失声。 …… 关切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第二天一早,正当灵梦还枕着陈安大腿,身上盖着陈安的袍子,躺在走廊呼呼大睡时,昨天整整在图书馆赖了一个白天,晚上才回去魔法森林的魔理沙就来了。 帕秋莉她们都说她是陈安的朋友,灵梦也是陈安的妻子。 说实话,魔理沙有些不信。 前者还好说,但后者…… 魔理沙可是认识灵梦不少年了,自认还是非常了解灵梦的。 那家伙平日虽然悠里悠哉,似乎和所有人都谈得来的样子,但事实上却是个待人皆平等,表面热情,心里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类型。 这样的灵梦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还是个花心的男人……说实话,魔理沙还真不信。 抱着自己肯定被忽悠了,或者灵梦和陈安之间的关系肯定是有什么她不了解的内容,反正不是应该是夫妻这种想法,魔理沙这才一大清早就跑来了博丽神社,想找灵梦问问情况。 而且她也很好奇。 据说过去了两年,也不知道灵梦和当初比究竟有什么变化。 可万万没想到! 魔理沙才刚刚来到博丽神社,还没来得及像往常一样扯着嗓门叫两声,就已经看到了让她觉得要瞎眼的惊爆一幕。 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了灵梦正在走廊上,枕着陈安的腿呼呼大睡! 那香甜,毫无戒心的睡姿怎么看也不像是灵梦在别人面前该有的啊! 我勒个去!这不科学!难不成帕琪她们没骗她!?灵梦这冷淡的家伙真嫁出去了!? 不科学!不科学!这不科学! 因为很重要,所以要说三次。 但即便说了三次,人生观受到巨大冲击的魔理沙最后还是想再说一次。 这根本不科学!!! 并不晓得此时魔理沙的人生观受到了冲击,在走廊上坐了一晚上的陈安抬手和她打了个招呼。 “哟,黑白。早上好啊。这么早来神社,是来找灵梦玩的吗?” “是……才怪啊!” 原本还想好好回答的魔理沙突然反应过来,真是满脸气急败坏。 她一个劲的跳。 “老娘都说了多少次了!?老娘不叫黑白,只是穿的又黑又白啊!” “是的,黑白。” “别叫我黑白!!!” “哦,黑白。” 和陈安言语交锋了几个回合,被气的差点脑溢血的魔理沙最终还是放弃了用嘴话让他改口。 她挽了挽袖子,又扶了一下头上的尖帽子,这才拖着大扫帚气势汹汹的向陈安走去。 “言语无用,就让我用拳头来让你明白明白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好了!” “啧,一如既往的暴脾气呢。” 陈安咂了下嘴,便低头看向了枕着他腿休息,却因为魔理沙的大叫而醒过来的灵梦。 他眼中满是关切。 “怎么,休息够了吗?” “呜~~~!睡得好饱~!” 先是舒展着四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灵梦这才回答: “够了。” 从陈安身边坐起来,灵梦将身上的袍子还给陈安,期间还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双手一撑从走廊起来,灵梦一边左右弯腰做着活血运动,一边冲魔理沙打着招呼。 “哟,魔理沙。几天不见,气色好了很多啊。” “咦,是吗?” 一下忘了自己过来是找陈安麻烦来了,魔理沙自恋的摸摸自己的脸。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谁让我魔理沙是幻想乡第一的美少女。” 其实魔理沙完全不记得自己前几天是怎样状态的了,不过既然灵梦说了,她当然不可能不承认。 沾沾自喜了好一会,魔理沙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一脸惊愕。 她指着灵梦,惊讶的大叫。 “灵梦,你的胸,你的胸怎么变大了!?” 正做运动的灵梦动作一僵,差点没把腰给扭了。 她白了魔理沙一眼。 “说什么傻话,我的胸什么时候变大了?” “本来就有!” 魔理沙指着灵梦那把这里衬托的鼓鼓囊囊的胸部十分不平。 “我明明记得你当初胸平的一点起伏也没有,现在却鼓得衣服都要遮不住了!这样居然还敢说胸没变大,你以为我是瞎子吗?” 指责着灵梦,魔理沙还偷偷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 不算小,但的确比灵梦小! 发现这点,魔理沙顿时满脸挫败。 打不过灵梦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身材都不如人家了,到底搞什么鬼嘛! 灵梦脸忽然一红,不自觉的伸手捂住了身两侧暴露出来的雪白春光。 “尽胡说八道,我之所以这样,只不过是没绑裹胸布而已。” “懒得和你说,我先进去换衣服了。” 留下这句话,灵梦转身就走进了神社。 魔理沙赶紧追了进去。 “哎哎,别走啊。和我说说,你这两年……” 听着屋内魔理沙满是好奇的询问声,陈安忍不住摇头。 唉,看来魔理沙果然没全信,这个死认礼的家伙,看来待会又该麻烦咯~ …… “和我去!” “我拒绝。” “和我去!” “我拒绝。” 正如陈安所想,他的确麻烦了。因为厚着脸皮在博丽神社蹭了早餐之后,魔理沙就来找他麻烦了。 由于各种不信任陈安真的能超过她,和幻想乡众人关系各种好。所以要求陈安和她一起去幻想乡四处转转。用事实来证明一切。 魔理沙要是换个理由,比如说想让他带她熟悉一下现在的幻想乡,陈安说定就答应了。 但是要他去证明和大家的关系是不是真的那么好。 拜托,这种无聊的事,就算他闲的发慌也不会去做。 更何况,他目前只是闲,不是闲的发慌! “和我去!” 对着纠缠不休的少女,陈安这次干脆连回答都不回答,而是转身表达了态度——他不去! 魔理沙脸色涨红,真是被油盐不进的陈安气坏了。 不过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可不是她的性格,所以气了一会,她就又开始纠缠陈安,吵着让他陪她去了。 …… 行在前往博丽神社的路上,爱丽丝此时心里十分担心。 准确的说。 是自从昨日前去看望魔理沙时,得知了魔理沙去了红魔馆这件事后,爱丽丝心里就一直充满了担心。 陈安是个怎样的人,爱丽丝是非常了解的。 他重视感情,却又经常因为她人,而让自己失去感情。 他力量强大,但又总是因为她人,而让自己受到伤害。 可无论什么时候,那个让她尊敬、爱慕的男人总是喜欢勉强自己。 明明心里应该充满苦痛,表面却始终是那么若无其事。 爱丽丝明白,那个男人其实是根本不需要她担心的。 她的担心,也是根本没有作用的。 因为无论怎样,那个男人也不会在她面前流露出疲态。而他的心灵,那坚强的哪怕已经千疮百孔的心灵也不是她所能撼动和抚慰的。 但那又如何,纵使只有一点点,少女也想尽自己的全力去帮助那个男人。 就像他对她的要求一样,她对他也只有区区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罢了——无论怎样,只要他幸福就好。 快速的来到博丽神社,爱丽丝轻巧的从空中落在了院子。 她一愣。 因为从神社拉开的门中,爱丽丝看到的不仅灵梦和陈安,还有魔理沙。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魔理沙此时正压在陈安背上,勒着他脖子囔囔着什么。 “和我去,快点和我去!” “我都说了,那种无聊的事不去啦。” “什么无聊,我那是在探求现实的真相。你这家伙不会是怕吹牛皮被我发现,这才不敢去的吧?” “这么拙劣的激将法,你觉得我会上当吗?不去!” “呀!!你好墨迹啊!不是说过去是好朋友吗?快点和我去,要不然老娘压死你信不信!?” “什么好朋友,我可不觉得你这是好朋友还有的态度!” 随着爱丽丝走进神社,她总算听到魔理沙在叫什么了。 虽然还并不清楚魔理沙和陈安争吵的原因,不过也大致猜到她是想让陈安和她出去,结果陈安不肯,这才争吵起来的。 而听到魔理沙最后的话时,爱丽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舒展来了。 爱丽丝跪坐在陈安对面,矜持的对陈安点了点头。 “老师,早上好。” 虽然一直在被魔理沙纠缠,但陈安还是在一开始就注意到了爱丽丝的到来,更别提她还特地和他打招呼了。 “哟,小爱。难得在这碰到你。怎么,是来找灵梦的吗?” 回应了爱丽丝的问好,陈安就笑眯眯的揉了揉一跟着爱丽丝飞进来就一直在他面前晃悠,似乎生怕他看不见的两个小家伙的小脑袋。 “还有上海、蓬莱,你们也早上好啊。” “咿呀!” “陈安大人早上好!” 上海和蓬莱在空中欢快的绕着陈安转了个圈,就一起落在了陈安肩上。 两个小家伙瞪着大眼睛,气势汹汹的冲魔理沙质问起来: “咿呀!” “死黑白!你居然又敢对陈安大人无礼,是又想让我们用枪扎你屁股吗!?” 似乎是本能一般,魔理沙咻的一下松开陈安,就捂着屁股闪到了一边。 她警惕的看了眼正击掌相庆的上海、蓬莱,就来到了爱丽丝身边。 魔理沙撇撇嘴,一脸不爽。 “爱丽丝,你除了上海,什么又多出一位小东西啦?一来就恐吓我,一点也不可爱!” 最后一段话魔理沙说的很大声,似乎是故意在说给上海、蓬莱听一样。 不过上海、蓬莱都没理她,坐在陈安肩上开心的哼着歌呢。 于是,魔理沙更不爽了。 不仅不认识蓬莱,连对我(爱丽丝)的称呼都变回去了吗? 果然,老师(陈安)说的没错,魔理沙这两年的记忆都没了。 灵梦和爱丽丝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似乎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伤感和叹息。 爱丽丝笑道: “她叫蓬莱,是老师前年送我的节日礼物。现在和上海一样,也是我重要的家人呢。” “咿呀!” “上海说:蓬莱是她最好的朋友!顺便一提,上海也是蓬莱最好的朋友!” 魔理沙不爽的嘁了一下。 “嘁,我才不管你们谁是谁的朋友,反正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你们我就觉得屁股疼,然后很想拆了你们。” 上海、蓬莱怒目而视。 “咿呀!” “死黑白!居然敢瞧不起上海和蓬莱,是想挨揍吗!” 估计是天生八字不合,或者干脆就是曾经经常在上海、蓬莱手里吃亏的不爽已经嵌进了本能,哪怕失忆了,魔理沙也是看两个小家伙不爽。 她瞪着眼睛,掏出八卦炉就重重拍在了桌子。 “来啊!怕你们两个小东西,老娘就不叫雾雨魔理沙!” 眼看着上海、蓬莱就要和魔理沙打起来,陈安赶忙打起了和场。 “好了好了,都是认识几年的朋友啦,大清早的还吵什么吵。” “陈安说的对,博丽神社可不是让你们吵架的地方,都给我安分点。” “咿呀!” “蓬莱才和死黑白认识不到两年。而且上海说的对,死黑白才不是我们的朋友!” “切,说的我魔理沙大人好像想和你们两个小东西做朋友一样!” 虽然还是各种看对方不顺眼,但在陈安和灵梦的劝说下,魔理沙和上海、蓬莱又互相嘲讽两句就撇开脸不在和对方争吵了。 “果然是天生八字不合啊。” 陈安心中暗叹口气,转头看向了也是一脸无奈的爱丽丝。 “对了,小爱。你还没说来找灵梦做什么呢,是来找她玩,还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听到有麻烦,魔理沙反而一下来了精神。 “麻烦,爱丽丝你是碰上异变了吗?来,和我说说,我去帮你解决。” 见魔理沙越说越兴奋,爱丽丝顿时无语了。 “别想太多,我来这只不过是来找老师的。” 好像一盆冷水浇在了头上,魔理沙立刻变得无精打采了。 “只是来找人的啊,真是无聊~” 看魔理沙因为没有异变而嘟着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陈安眼皮忍不住跳了两下。 不想搭理唯恐天下不乱的魔理沙,他就选择了无视她。 端起灵梦给他倒的茶水喝了一口,陈安道: “找我,有什么事吗?” 爱丽丝笑着摇头。 “不,只是有些担心,来陪陪老师而已。” 陈安端着杯子的手在半空顿了一下,才重新落在桌面。 他苦笑着摊手。 “你觉得,我是那种需要人担心的人吗?” 爱丽丝柔柔笑着。 “不觉得。所以前面只是借口。小爱只是想来陪陪老师而已。” 陈安苦笑的更厉害了。 这还叫不觉得,以为他真的没看出来吗? 无法拒绝爱丽丝的好意,陈安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好吧,好吧。反正都这么大人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魔理沙原本还垂头丧气异变没有了,可后来听着爱丽丝和陈安的对话真是越听越不对劲,越听越不对劲。 先别提爱丽丝对陈安的称呼,光是她的语气,魔理沙就觉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肉麻的! 呜呜的哆嗦两下弄干净身上的鸡皮疙瘩,魔理沙就狐疑的打量起爱丽丝和陈安。 “奇怪,是我的错觉吗?总感觉你们两个家伙有什么奸情哎~~~” 古怪的拉长声音,魔理沙忽然用力拍了桌面一下,不仅差点震翻桌上的茶水,更是吓得上海、蓬莱差点就从陈安肩上掉了下来。 “说!是不是你这家伙搞了什么鬼!?为什么爱丽丝会喊你叫老师,说话的态度还这么不对劲!” 对于魔理沙毫无由来,且气势汹汹的质问,陈安真是满头黑线。 “喂,我的形象到底在你心里差到什么地步啊?为什么和小爱关系好点,你就觉得我做了什么手脚。 这种态度,会不会太过分了啊?” “一点也不!” 魔理沙依旧保持着那份气势。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这家伙肯定不是好货色,所以爱丽丝对你这么好,一定是你偷偷对她做了什么手脚! 要不然,为什么我认识了她那么久,她也没对我那么关心过。” 陈安翻了个白眼。 “说白了,你就是嫉妒吧?” 魔理沙嘴硬的不肯承认, “才不是!你和灵梦、爱丽丝关系比我好什么的,我才没有嫉妒呢” 可你的话已经把你出卖了。 心里嘀咕一句,陈安也不和魔理沙争辩。 “别胡思乱想了,我和小爱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随口解释一句,陈安忽然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在走廊上望着远方天空好一会,陈安才摇头穿上鞋走下了走廊。 在院子里,他笑着冲魔理沙招了招手, “走吧,看今天天气不错,我也闲的没事做,就陪你在幻想乡转转吧。嘿,让你熟悉一下现在的幻想乡,也省的你以后又说我心虚。” “嘁,啰嗦!” 冲陈安挥了挥小拳头,魔理沙就赶紧追了出去。 爱丽丝也是一样,起身弯腰和灵梦告别,也是向陈安追了上去。 灵梦望着已经走出鸟居的陈安背影,忽然叹口气。 嘛,反正神社也没事,出去走走吧。 抱着这样的心态,灵梦拉上神社的门也追上去了。 …… 寺庙 离开了博丽神社,一行人的第一个目标是附近的命恋寺。 因为各种考虑,加上其后就是大墓地,命莲寺距离博丽神社和人间之里距离其实都并不远。 一路飞行,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命恋寺。 看着那庄严的寺庙,忘了这两年所有事的魔理沙顿时惊叹。 “哇~居然真的有寺庙,不得了啊~!” 她笑嘻嘻的用肩膀撞了一下灵梦。 “哟,灵梦。附近多了一座寺庙,你有什么感想吗?” 灵梦一脸的莫名其妙。 “什么感想?” “怎么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有气无力的抱怨一声灵梦的粗神经,魔理沙不死心的道: “寺庙啊,寺庙!你可是博丽神社的巫女,难道不怕这座寺太近,抢了你神社的风头吗?” 陈安哂笑。 “得了吧,灵梦性格懒散。巴不得能一天到晚都能闲的睡觉,哪里会在意命莲寺在附近。 再说了,别说命莲寺不在博丽神社的山头,就是在,没看到博丽神社旁边的守矢分社吗?” 一点也不觉得懒惰羞耻,灵梦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反正我只负责解决异变和要香油钱,至于其它的……嘿,我只是巫女,不是紫和阿求,才不管那么多呢。” 爱丽丝抿嘴轻笑。 “真不愧是灵梦。总是那么直接洒脱呢。” 魔理沙气结。 “洒脱什么啊!她只是懒吧!?” 灵梦笑嘻嘻的拍了下魔理沙的肩头,这么说道: “恭喜你,答对了。” 魔理沙:“……” 没理会一边被灵梦理直气壮的懒散弄到失语的魔理沙,陈安大步走进了命恋寺。 “白莲,神子,阿星。都快出来,我来看你们啦!” 幽谷响子正在院中扫地,一见陈安走进来,脸上一喜,立马丢下手里的扫帚跑了过来。 “陈安大人,早上好。” “响子,不是说了喊我陈安就好,把大人去了行吗?” “嘻嘻,不行。” 开心的和陈安问声好,顺便老样子否决了陈安的提议,幽谷响子这才礼貌的对他身后的灵梦三人问好。 “博丽灵梦大人,早上好。两位施主,早上好。” 见幽谷响子似乎忽略了她们,陈安肩上的上海、蓬莱当即不满的叫嚷起来。 “咿呀!” “失礼的家伙,你把上海和蓬莱忘了啦!” “不好意思,没看到两位小施主,两位小施主,早上好。” 幽谷响子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也赶紧补充了问好。 上海和蓬莱这才满意,和灵梦、爱丽丝两人一起礼貌回应了问好。 “早上好。” 和几人的礼貌不同,魔理沙总感觉有些不爽。 “喂,你这家伙为什么喊陈安和灵梦大人。对我和爱丽丝却是连名字都不叫,是不是太失礼了?” 魔理沙十分不忿。凭什么陈安和灵梦能被叫大人,她就一句施主。 这种差别待遇,不是说明她比不上另两个受人尊敬吗? 幽谷响子一时哑口,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魔理沙的质问。 幽谷响子手足无措,让陈安有些看不下去了。 “别理那家伙。你喊来寺里的人本来就该是施主,没看爱丽丝都没生气吗。 有这时间理她,你还不如赶紧去把白莲她们喊出来呢。” “哎?是。” 感激的看了眼陈安,幽谷响子赶紧跑进里面去通知大家客人来了。 魔理沙挑眉毛瞪眼,脸虎的不行。 “喂,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那家伙,是在瞧不起老娘吗?” 陈安斜瞄一眼她。 “好心带你出来,怎么感觉你还是看我各种不顺眼,尽找我麻烦啊?” “哈!老娘就是看你不顺眼找你麻烦咋滴,有本事来打我啊!” “哼,黑白。” “纳尼!?居然又敢叫老娘黑白!来来来,过来和老娘大战三百回合,让老娘告诉你什么叫祸从口出!” 面对魔理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陈安脾气再好啧火了,他挑了挑眉毛,轻哼一声。 “想和我打?呵,满足你,上海,蓬莱。揍她。” “咿呀!” “死黑白,看招!” 上海、蓬莱迎面扑上。 原本还以是为陈安想和她比试,还想趁这个机会狠狠收拾他一下的魔理沙跃跃欲试的表情一僵,接着毫不犹豫,身体就自动动了起来。 一边被上海、蓬莱撵的鸡飞狗跳的到处跑,魔理沙一边破口大骂。 “居然用小爱的人偶对付我,你丫混蛋!” “傻瓜,我可不对自己人动手。” 陈安无良撇撇嘴,原本还想接着向寺里前进的,可没曾想,白莲、神子、寅丸星、霍青娥外加宫古芳香五人却从门外走进来了,似乎是出去办事刚回来。 而在其中,除了宫古芳香是个一根筋的傻乐天,一脸无忧无虑的,其余四人表情都有些凝重。 几人还没对陈安在寺里表示惊讶和欢迎,陈安就先一步打起了招呼。 “哟,诸位。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人来踢场子了。” 所有人:“……” 大家表情一囧,接着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神子紧促的眉宇平复,凝重的神态不自觉轻松了下来。她笑道: “看来无论什么时候,你这家伙总是这么喜欢搞怪啊。” “什么搞怪,没看我说话态度那么严肃吗?” 神子撇撇嘴。 “严肃?不好意思,看你一脸嬉皮笑脸的样子,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哪里严肃了。” “阿弥陀佛。” 白莲一稽首,笑意莹莹道: “神子大人说的有理,贫僧也没从你身上看到任何有关于严肃这个词的表现。” 陈安一脸不满。 “那是你们眼力差!来,阿星,告诉这两个没眼力劲的家伙,大爷我究竟是个怎样严肃的人!” 寅丸星看了看白莲,又看了看陈安,不禁有些犹豫了。 虽然有心站在陈安那边,可出家人不打诳语,她在陈安身上还真找不到关于严肃的表现。 犹豫来,犹豫去,寅丸星最后还是说不出话,于是就狡猾的把问题推给了霍青娥。 “青娥大人,关于安究竟是个怎样严肃的人这点,还是由你来解释吧。阿星嘴笨,说不出口。” 霍青娥满头黑线。 “说不出来就直说,你可真会找借口!” 不仅寅丸星说不出,霍青娥其实也说不出,所以为了避免尴尬,她也把问题抛给了别人。 “芳香,你来替我说。陈安究竟是个怎样严肃的人吧。” 宫古芳香一秒也不思考,举起手就大叫: “陈安大哥一点也不严肃!” 除了还在院子里上蹿下跳的魔理沙,所有人,哪怕是陈安本人也都被一根筋的宫古芳香逗得笑了出来。 宫古芳香脑子有些呆,一点也不明白大家笑什么。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接下来的举动。 宫古芳香碎步小跑到陈安身边,亲昵的拉住他手臂,献宝一样说道: “陈安大人,今天和神子大人她们出去,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呢。” 陈安没好气的敲了两下宫古芳香的头。 “就你这个单细胞的小鬼能发现什么?是神子发现的吧。” 宫古芳香捂着头,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又嘟囔了几句自己不是小鬼,但却一句话也没有反驳。 显然,陈安猜对了。 “喏,去那坐着说吧。” 来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下,等到霍青娥告罪一声离开去准备茶水,神子才开口道: “芳香说的没错,我们这次出去的确找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连神子都这么说,陈安不由惊讶了。 “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是异变吗?” “异变?” “异变!?!?” 魔理沙的耳朵对于异变这个词超敏感,明明还在院中上蹿下跳的和上海、蓬莱做着搏斗,可耳朵一动,却依旧听到了这个词。 然后一个急刹车,她就出现在了这里。甚至因为速度太快,差点受惯性扑在桌上。 陈安看了看灵梦,再看看魔理沙,突然有种魔理沙才是专职解决异变的博丽巫女的感觉。 该激动的那位没啥反应,不该激动的那位倒是激动的不得了。真是见鬼了。 并不知道陈安心里的想法。魔理沙手撑着脸颊,望着神子兴致勃勃的道。 “什么异变?在哪?有意思吗?” “这……” 白莲和神子对视一眼,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说。好一会,白莲才道: “贫僧并不确认那究竟算不算异变,毕竟除了当场一些痕迹之外,贫僧再也没发现其它的东西了。” 神子跟着道: “不过那也并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从现场,如果那情况真的是人为,或者妖怪所为,一定会给这里带来极大危害的。” 听到这里,灵梦再也不能淡定了。 她可是博丽巫女,虽然因为懒散对不惹到她头上的异变有些兴致缺缺,但异变如果能危害到幻想乡,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 那种异变,不用人催,她也会自发的、第一时间,以全力以赴的姿态前去解决的。 难得的认真,灵梦关心的问道: “那究竟是什么?” “是怨恨!” 白莲一脸严肃。 “是在三天前的夜晚,贫僧念经时突然出现的。 虽然消失的很快,也不知究竟是谁在怨恨,但那股强大到令贫僧都觉得惊栗的的怨恨贫僧还是感觉到了。” 寅丸星点点头。 “是啊,突兀的一闪而逝,而且过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要不是我们都感觉到了,也都相信自己的判断,估计还会认为是错觉呢。” 爱丽丝忽然一愣,她有些不确定的道: “等等,你们说的……该不会是三天前深夜暴雨突降前的预兆吧?” 那晚爱丽丝其实已经休息了,可那突如其来的恐怖感觉却让她一下从睡梦中惊醒,后来出于好奇和担忧,她还冒着雨去看了看情况。不过并没什么发现就是了。 “嗯?爱丽丝姑娘也发现了?” 爱丽丝点头确认了神子的询问。 “是啊,因为事发地点就是在魔法森林,所以住在那的我当时也感觉到了那份恐怖。” 她皱着精致的眉,脸色也有些凝重。 “事后,我还特地冒雨带着上海、蓬莱去那个方向看了看,可除了一片焦土和一棵被雷劈成焦炭的大树就什么也没发现了。” 不知为何,陈安的表情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他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一般。 魔理沙大奇。 “地点在魔法森林?可我为什么没发现?” “因为你那时候在昏着!” 不负责任的灵梦撇撇嘴,也终于明白她们说的是什么了。 “那个其实我也有感觉到,不过那时在休息,突然惊醒过来还以为做了噩梦,所以就没在意了。 怎么,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原处倒是没什么发现,不过在附近却碰上了其它东西……阿星。” 随着大家的视线落到寅丸星身上,就看见寅丸星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座小塔。 将小塔慎重的放在桌上,然后拿开,桌面上就多出了一片黑色的树叶。 看到这片树叶,不仅寅丸星她们,就连灵梦、爱丽丝,甚至大咧咧的魔理沙脸色都一下凝重起来。 “咿呀!” “上海说:这片树叶好可怕。” 上海、蓬莱在一看到树叶,就吓得躲到了陈安头发里,似乎是在寻找安全感一样。 “没错,好可怕的感觉。” 魔理沙搓了搓手臂,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一看到这个瞬间就感觉到四周似乎进入了寒冬,冷死了。” 一改平日嬉笑的表情,神子此刻神态凝重异常。 “是的,这正是这片被怨恨污染的树叶所带来的影响。 其实这还算轻了。因为之前我们发现异样时,发现的并不是这片被污染的树叶,而是一只没有理智的妖兽身上。 那只妖兽浑身黑气,战斗力非常强大,和我们战斗时差点把我都打伤……哎?陈安,你那是什么表情?” 原本还想细说一下和那只妖兽战斗的情况,可神子却突然发现了陈安的异状。 一脸尴尬,就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这个……那个……” 陈安眼珠乱转,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 这下不仅神子,其她人也一样发现了陈安不对劲了。 这家伙嘴向来都利索的不行,此时居然会支吾成这样,不对劲,不对劲啊! 被大家一起盯着,陈安越发尴尬了。 不过陈安毕竟是陈安。脸皮只比大地薄一厘米,所以尴尬两秒钟就立刻把尴尬这种垃圾情绪扔到月球上去了。 他干咳一声,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别误会,我刚才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在看风景而已。” 大家:“……” 神子忍不住吐槽了。 “你骗谁啊,你刚才那表情明明就是心虚才对吧!” 白莲眯着眼,一脸狐疑。 “奇怪,我们并没有说你,陈安你为何会有那种心虚的表现呢。 该不会……” 被之前进去的幽谷响子喊出来,原本一直在听的物部布都和苏我屠自古突然接过了话茬。 “该不会……这件事陈安你就是幕后黑手吧?” 村纱水蜜摸着下巴,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你们不说还好,一说我还觉得真有可能啊。 毕竟这家伙虽然恶劣了点,但能力的确没的说。我们都发现了不对劲,他不应该没发现的。 而且他还超级喜欢多管闲事,这种事不可能不管啊。” 打击陈安不仅是村纱水蜜喜欢做,金耗子……啊,不。是被陈安取了个金耗子外号的娜兹玲也是义不容辞。 细长的老鼠尾巴欢快的在身后转着圈,她笑嘻嘻的道: “可事实上,陈安你这三天什么也没做,哪怕我最近一直在魔法森林转圈,也是一次没看到你。” 云裳看起来柔情似水,但实际却是个非常顽固的小·妞。 她除了听从守护的少女云居一轮的话,其他人看的最顺眼的不是寅丸星,不是村纱水蜜这些朝夕相处的同伴,甚至不是她尊敬的圣白莲,而是陈安! 原本的云裳只是个普通的见越入道,袭击人类,使人陷入恐怖,杀死他们这是她原本做的事。 直到遇到云居一轮,被冷静的少女完败的她心服口服,之后才脱离了见越入道,忠心不二的成为了云居一轮的守护者。 但事实上,她被完败的次数不仅只有云居一轮,实际还有陈安! 村纱水蜜十分讨厌……不,准确的说,是十分喜欢和陈安作对。 只要看到陈安无奈,不爽的表情,她就高兴。 所以当初云裳在和云居一轮成为白莲的弟子后,在被村纱水蜜知道她是见越入道时曾被村纱水蜜拜托过一件事。 不要求她们伤害陈安,只希望她们能狠狠的吓唬吓唬陈安,让他出个大洋相! 吓唬人这种轻而易举,也不伤害人的小事,云裳和云居一轮自然没有拒绝,所以她们答应了。 吓唬一个普通人是很简单的。 这是云裳和云居一轮相同的看法。 可事实上,她们失败了。 无论是云裳原本见越入道的能力,还是后来不甘心失败的云居一轮想出的各种办法,她们也从来没让陈安狼狈过。 相反,她们两个倒是经常被各种倒霉,然后陈安笑眯眯的在一边看热闹。 时间长久下来,她们最后也只能承认败下阵来,心服口服的那种。 毕竟陈安真是太宽容了,哪怕被各种针对,也没对她们生过气,或者去找白莲让她找她们麻烦。 经常倒霉,都是自讨苦吃罢了。 而且不仅如此。 云裳作为见越入道虽说可以自由的变换形态,但她其实只能够变大,变小罢了,根本无法变成人。 现在之所以是人,那还是托陈安的福。 是他教她如何变成人的。 说实在的,要不是遇到云居一轮的时间比陈安更早,被陈安品行和能力折服,还收到恩惠的云裳下定决心守护的对象就指不定是哪个了。 所以对于云裳来说,她还是相信陈安的。 在她看来,陈安虽然有时候恶趣味了点,但的确是个很有分寸的老好人。那种怨恨……和他是绝搭不上边的。 “陈安大概只是大意才没发现……” “云裳。” 云裳试图替陈安反驳,却被云居一轮制止了。 虽然和陈安关系一样很好,但云居一轮可比脑袋顽固的云裳机灵多了,哪里会看不出陈安的确各种心虚。 别的不说,瞧瞧他之前转移话题时的表现就明白了。 啥也没做,在看风景,嘿!这种蹩脚到连三岁小孩的借口骗谁呢! 云居一轮笑眯眯道: “虽然不怎么相信,但水蜜说的对,陈安你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吧?” 陈安:“……” 他表情一僵,眼珠又开始不自觉乱转了。 遭、糟糕,似乎要露陷了。 心中暗骂这群一向好耍的小·妞这次怎么这么精,只是稍微露出一点马脚,居然就被发现了! 这件事当然和陈安有关,而且是大大的有关!但由于事关某些隐秘,也根本不想被知道的过去,陈安是绝不会和大家说实话的。 陈安干笑着摆摆手,赶紧就开始转移话题。 “哈哈,别在意这些细节。我今天来命莲寺可是有要紧事来找你们呢。” 他一指魔理沙,狡诈的就开始利用她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黑白,你不是不信任我的话吗?我现在就来给你介绍一下她们好了。” 异常痛恨陈安喊自己黑白魔理沙瞬间就上当了,她暴跳如雷,差点气的没把八卦炉掏出来,然后一记极限火花弄死陈安。 “混蛋!都说了别喊老娘黑白啊!” 陈安现在巴不得魔理沙越生气,越引人注目越好,怎么可能会搭理她? 无视魔理沙的愤怒,他又一指寅丸星。 “这是阿星,命莲寺的僧人,吉利的虎妖怪。毘沙门天半默认的弟子!” 说到这,陈安似乎有些不满。 “居然敢瞧不起阿星,要不是大爷不喜欢动手,阿星也不让,大爷一定狠揍毘沙门天那家伙一顿。” “安……” 寅丸星有些感动,只不过却被陈安接下去的介绍将这份感动完全破坏了。 “特点是马虎,曾经把重要的塔,也就是手上那叫毘沙门天的宝塔的塔弄丢了。 性格还算不错,一点也没有母老虎该有的暴脾气,只是偶尔有点感性,那大概是女人的通病吧。 嗯,对了,她手上的矛其实只是拿着装模作样的,其实一点卵用也没有。 而且虽然是僧侣,不过和白莲有点不一样,她会喝酒,还经常喝醉来着。” 说着让寅丸星额角乱跳的话,在所有人微妙的表情中,陈安摆出一副不堪回首的样子,长吁短叹道: “最重要的是,别看阿星现在穿的好看,其实她当初最不喜欢穿衣服了。 唉~往事不堪回首,那段日子现在一想起来,可真是噩梦啊~” “噩梦你个头啊!” 寅丸星额前跳着青筋,激动的怒斥。 “后面的这些话,全部都是多余的呀!” 果断省略寅丸星的愤怒,陈安继续介绍。 “呶,这位看起来像不良少女的家伙叫神子。是过去历史上很有名,有着圣德太子美誉的丰聪耳神子的本人。 你可以叫她二婶子……,咳,神子,神子。” 陈安一时口快,差点没把作死的话喊出来。幸好在神子杀人的目光下及时悔悟,这才没酿成祸从口出的惨剧。 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陈安继续作死。 “特点是外形比较像外界的中二病,还喜欢开玩笑。 对了,头上的耳机是装饰,不是用来听歌,而是用来隔离听到的话的。嗯嗯,就是一噪音过滤器啦。 性格怎么说呢……嗯,和阿星相反吧。阿星是种族是母老虎,但性格憨厚,但神子却是种族不是母老虎,但性格和母老虎一样暴躁……哎!?等等,别打脸!” “去死吧!混蛋!” 看着愤怒的神子用笏棒狠狠拍了过来,陈安吓得当即捂住了头。 狠狠被神子揍了几下,为了待会不被打死,陈安也只好老实的不再继续编排她了。 龇牙咧嘴的揉着头,他就把目光落在了白莲身上。 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句话就是陈安最真实的写照。 这不,刚刚才惹完神子,他现在又来惹白莲了。 陈安一本正经的干咳两声,就开始描述白莲了。 “来来来,介绍完两只母老虎,我现在来给你介绍这一位,这位头发看起来五颜六色,发色还会神奇的随时间改变的小·妞叫圣白莲,是命莲寺的主持。 对了,别看她年轻,其实已经是个几千岁的老女人了。” 白莲:“……” “几……几千岁的老女人!?” 一瞬间,白莲笑容再也维持不住,脸色也变得无比勉强。 用力捏着念珠,白莲勉强笑道: “这么介绍贫僧,不会觉得太失礼了吗?” “一点也不觉得!” 陈安义正辞严的道胡说八道 “众所周知,在下是个诚实的男人,所以只是在实话实说而已。 你捂着自己的良心,敢说自己很年轻,只有十七岁吗?” “十七岁!?” 灵梦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发现白莲脸色不对,马上就捂住了嘴。 白莲脸色发黑,手上的念珠咯咯作响,都快要被她捏碎了。 她皮笑肉不笑的道: “博丽姑娘,请问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灵梦强忍着笑摆摆手。 “不、不好意思,我不是笑你,只是突然想到了某个喜欢装嫩的老太婆,你们无视我,无视我好了。” “装嫩的老太婆?是八云紫吗?” 魔理沙恍然大悟,旋即敬佩不已。 “虽然很想鄙视你不要脸,但居然敢拿八云紫的年龄开玩笑,陈安,我突然有点佩服你了。” 陈安差点跳了起来。 “喂!你开什么玩笑!我什么时候拿紫开玩笑了!?明明是在说白莲是个几千岁的老女人好不好!? 这么胡说八道,是想让紫那小心眼的小·妞听了来找我麻烦吗!?” “几、几千岁的老女人!?” 白莲额上青筋暴跳,呼吸也忽然急促了不少。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狂念阿弥陀佛,然后使劲深呼吸,白莲才好不容易忍住一拳把陈安打飞的冲动。 她继续皮笑肉不笑的道: “陈安,你不拿别人开玩笑,能也请别拿贫僧开玩笑吗?知不知道,贫僧忍耐的很难受啊。” 陈安无辜的眨眨眼。 “开玩笑?我没拿你开玩笑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啊,白莲你的确是个几千岁的老女人嘛~” 他无奈的一摊手。 “出家人不打诳语,这句话你难道不知道吗?” 白莲:“……” 噔!噔!噔! 在这一瞬间,白莲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东西断掉了。 “出家人应与人为善。” 白莲微笑着说出这句话,然后素手轻轻在桌面上一拍。 在所有人惊悚的目光中,石桌就悄无声息的变成了无数碎石块。 白莲看着陈安,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不配上脚下的碎石桌! “不过如果被某些不识趣的家伙欺负到头上来,与人为善的出家人也不是泥捏的哦~” 莫名的,陈安感到浑身发冷。 一种强烈的预感出现在他心里,那就是如果他敢在继续作死,白莲一定会让他真死——某已惨死的石桌为证!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陈安觉得还是别继续招惹白莲为好。 “呵呵,说的对,出家人应与人为善,但这也不代表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能无动于衷。” 所以在所有人鄙视的目光中,他呵呵干笑两声,果断就转变了话风。 就好像之前嘲讽白莲是几千岁老女人的人不是自己,陈安慷慨激昂的道: “如果谁敢欺负到与人为善的白莲你头上,你就来和我说!我替你出手教训他!” 魔理沙终于忍不住吐槽了。 “喂,之前欺负她,说她是几千岁的老女人的人就是你吧?脸变得这么快,你能要点节操吗?” 节操?开玩笑,和命比起来,节操这玩意一点也不重要! 再说了,节操这玩意不就是拿来扔的吗?要来干嘛! 心里狠狠鄙视了一通魔理沙,陈安就义愤填膺的对她指责起来: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大爷我之前什么时候说过白莲是老女人啦!? 啊!黑白你丫有长眼吗?瞅瞅白莲,仔细瞅瞅白莲!她看她像是上了年纪的人吗?她明明只有十八岁! 居然敢说只有十八,正年轻貌美的白莲几千岁,信不信大爷和你翻脸!?” 魔理沙瞪大眼睛,被不要脸的陈安气的浑身直哆嗦。 “你……你……” 陈安翻了个白眼。 “你,你什么你。以为装成结巴就能掩饰你污蔑白莲的事情了吗?没门! 别说只是结巴,你就是装成哑巴都无法掩饰你犯下的滔天罪行!” 白莲啧了一声: “虽然知道你牙尖嘴利不要脸,但还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牙尖嘴利不要脸。 而且推卸责任推卸的这么快,真的没问题吗?”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陈安笑嘻嘻的摆摆手,就给被他气的正在满身翻找八卦炉,准备用极限火花弄死他的的魔理沙继续介绍了。 陈安摸摸宫古芳香的头,脚同时轻轻在地上一顿。随着粉碎的石桌被无形的力量拼凑,最后如时光倒流般恢复完好,他笑道: “这小鬼是芳香,宫古芳香。是青娥收养的妹妹,也是我的家人。 肠子直了点,性格也很单纯。过去是个僵尸,但现在除了没心跳,已经和普通人差不多了。黑白你喊她芳香就好。” “嘻嘻,陈安大哥。” 宫古芳香嘻嘻傻笑了两声,便对魔理沙招了招手。 “黑白你好,我叫宫古芳香。是陈安大哥的妹妹。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魔理沙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八卦炉, 八*零*电*子*书*w*w*w*.*t*x*t*8*0*.*c*o*m 现在又被宫古芳香叫黑白,顿时气的火冒三丈。 “在让我关照之前,你能先把我的称呼改了吗!?老娘说了!老娘不叫黑白,只是穿的又黑又白!” 宫古芳香果断摇头。 “不能!陈安大哥怎么叫,我就怎么叫!” 寺庙Ⅱ 魔理沙:“……” 恶狠狠瞪了眼罪魁祸首的陈安,她又开始找八卦炉了。 陈安偷偷在桌子底下抛了抛八卦炉,嘿嘿一笑,就恶意篡改了物部布都和苏我屠自古的名字,开始一本正经的对她们进行介绍。 “这两位戴高帽的小·妞是神子过去的部下,也是我的朋友。 银色头发,看起来一脸天然呆的这位傻瓜叫布嘟嘟,你喊她布嘟嘟就好。 至于另一位和阿魅差不多的绿毛,她的名字倒简单,你喊她骨头就行。” “混蛋!你丫才是傻瓜(绿毛)!而且我叫物部布都(苏我屠自古),不是布嘟嘟(骨头)啊!” 无视了两人愤怒的吼叫,恶意满满的陈安继续说明。 “这个装着水手服,一看就知道脾气很臭,心眼很小的小·妞叫村纱水蜜。是沉船妖怪。” 村纱水蜜暴跳如雷: “谁脾气臭!?谁心眼小啦!?” “反正不是我。” 陈安嘿嘿一笑,继续补充。 “这小·妞的爱好是沉船、找别人麻烦。能力是沉船、找别人麻烦。特点是沉船、找别人麻烦,而且心眼特别小。你可以喊她小心眼的水蜜桃船长。” 这下村纱水蜜就不仅是暴跳如雷了,要不是云裳和云居一轮拉的快,拿出船锚的她已经冲上来干掉陈安了。 徒劳的用脚在空中踹,村纱水蜜怒吼。 “你妹啊!除了你这乱给人取外号的混蛋,我什么时候随便找人麻烦了!?过来,让我打死你!!!” 过去让她打死? 哈!陈安傻了才理她! 揉了揉耳朵,就当没听到村纱水蜜的怒吼,陈安眼神一扫,就看到了正鬼鬼祟祟,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也要倒霉,正想要溜的娜兹玲身上。 想跑?门也没有! 陈安勾着嘴角,就坏心眼的将下个目标落在了娜兹玲身上。 在魔理沙愤怒的目光中,陈安把手里的八卦炉对准娜兹玲的脑门扔了过去,可惜没扔中,擦着娜兹玲的大耳朵掉在了她身后的地上。 “混蛋!老娘的八卦炉啊!” 用力给陈安来了一脚,心疼的魔理沙赶紧跑去捡自己心爱的八卦炉了。 “啧,可惜,没中。” 陈安皮厚,压根没把魔理沙那一脚当回事,可惜的啧了一下,就开始正事了。 “呶呶呶,看到没有,那只鬼鬼祟祟想跑的大老鼠叫娜兹玲,和阿星一样,也是毘沙门天的弟子,不过是正牌的。 之所以跟在阿星身边,是因为那个欠揍的毘沙门天不放心阿星,特地派来监视她的。” 没溜掉的娜兹玲尴尬的摸着脑袋。 “喂喂,这种让人不愉快的事能不能别这么正大光明的说啊?我现在和阿星关系很好的说。” 当然娜兹玲的确是出于这种目的才跟在寅丸星身边,可现在不一样,她和寅丸星可是很要好的同伴,寅丸星也是个很好的同伴。 虽然大家都对这件事心照不宣,但突然说出来,娜兹玲还真是有些尴尬。 她担心的看了眼寅丸星,没发现寅丸星有什么异样。相反,寅丸星还对她笑了笑。显然没把这件事往心里去。 “要不是这样,你觉得这种话我会当着阿星的面说吗?” 陈安早就明白这件事说出来啥影响也没有,要不然也不会说了。 之所以说,只不过是为了吐槽一下之前不给面子想溜人的娜兹玲而已。 陈安鄙视的看了一眼娜兹玲,又道: “特点和黑白你差不多,爱到处摸东西,能力是寻宝相关,所以你可以叫她金耗子。” 娜兹玲大耳朵一摆,脸色顿时气的通红: “我是寻宝鼠,不是金耗子!” 陈安继续淡定的无视。 “这位蓝头发,戴着头巾的女孩和她身边那位白头发的少女分别叫做云居一轮和云裳。 没什么好玩的特点,直接喊名字就好。” 云居一轮和云裳是陈安难得没给外号的人员! 介绍了那么多人,陈安也终于忍不住停下缓口气了。 他喝了口霍青娥给他倒的茶润了润喉咙,才道: “这是霍青娥,芳香的姐姐,喊她霍青娥,青娥随黑白你喜欢啦。” 霍青娥对魔理沙笑了笑。 “小女子霍青娥,还请阁下以后多多关照。” “没问题。” 魔理沙大咧咧拍着胸,却又忍不住不放心的嘱咐道: “别喊我黑白,行不?” 霍青娥抿嘴一笑。 “明白了,雾雨魔理沙姑娘。” 终于听到不是喊她黑白的了,魔理沙笑的跟花一样。 狗尾巴花吧。 心里给魔理沙的笑容定位了一下,陈安心情真是愉快的不行啊。 他亲昵摸了下刚才回来就一直在他身边站着的幽谷响子的头。 “最后这位,你叫她幽谷响子就行。是山彦,很可爱的孩子。” 幽谷响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着,脸蛋也红了起来。 就在陈安认为人介绍的差不多时,之前没看到的封兽鵺突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她一出现,就手舞足蹈的比划起了自己。 “哎哎,我呢,我呢。” 陈安一挑眉。 “你从哪冒出来的?” 封兽鵺笑嘻嘻的摆摆手。 “哎呦,别在意这些细节嘛。说说我,说说我嘛~” 陈安没拒绝封兽鵺想要他介绍她的要求,就继续给魔理沙介绍了。 不过由于和封兽鵺接触不多,了解也不多,所以这次介绍倒没像之前一般恶意满满,而是非常正常的简单介绍。 “好吧,好吧。这位有着怪异翅膀,但人长得漂亮的小姑娘叫封兽鵺。 因为认识时间并不长,和她接触也不多,所以我其实了解也不多。不过她和貒藏是好朋友这点倒能确定。” “没错没错,我的确很漂亮。” 封兽鵺喜不自禁的点点头,又补充道: “和貒藏也的确是好朋友。” 要不是好朋友,她当初才不会给貒藏发消息,让她来幻想乡帮忙呢! 陈安笑了笑,又道: “能力似乎是让人无法了解实物的正体,和貒藏一样是幻术相关吧。 很喜欢恶作剧,性格也很活泼。唔,忽然觉得,和黑白你似乎蛮合得来的。” 其实陈安是清楚知道封兽鵺的能力的,不过事关封兽鵺个人重要隐私,他才当做不知道。 魔理沙不爽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我是个捣蛋鬼吗? 告诉你,我魔理沙可是正直的少女,才不是那种不受欢迎的捣蛋鬼!” 呵!正直!?也亏你有脸说啊! 这句话不仅是陈安,灵梦,爱丽丝也都忍不住在心里嘟囔起来了。 上海、蓬莱藏不住心里话,更是大声嘲笑道: “咿呀!” “上海说:黑白你不要脸!我也同意!” 魔理沙磨磨牙,发誓要是什么时候能遇到落单的上海或蓬莱,她一定要把她们逮住,然后倒吊起来狠狠欺负! 至于现在?拜托,她魔理沙又不傻,一打二,爱丽丝还在旁边,傻子才做呢! 没空理会一边和上海,蓬莱瞪眼玩的魔理沙,陈安看了眼突然沉默的封兽鵺,再次开始补充。 “不过虽然调皮喜欢恶作剧,但人还是蛮好的,性格开朗活泼,恶作剧大都不会太过分。如果觉得生活单调没乐趣,和她成为朋友可是很不错的哟。” 当初封兽鵺的确恶作剧阻挠寅丸星她们,但后来知道她们是在救人,顿时就后悔了。不仅如此,之后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更是成为了其中救人的一员。不留余力,甚至将自己的好友——二岩貒藏都叫来帮忙了。 不过似乎也是因为这样,虽然加入了命莲寺,但命莲寺的大伙,包括白莲都对她有些若即若离,就连她本人对其她人也是这样。 当然,这其实更有可能只是相识时间太短,都还陌生而已。 但无论怎样,事实就是,封兽鵺虽住在命莲寺,但总让人感觉她不是命莲寺的伙伴,和大家的关系都不太好。 自己也是神出鬼没的,而且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命莲寺,不是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跑哪里去玩,就是去找好友二岩貒藏去了。 估计要不是封兽鵺比较守约,当初答应加入命莲寺不想反悔,也不想回去过去生活的地方孤零零的待着,早就从命莲寺跑掉了。 嗯,顺便一提,二岩貒藏,估计就是封兽鵺现在在幻想乡唯一的真正好朋友了。 封兽鵺原本还在沉默,似乎还有转身要走的趋势。可一听陈安的话,顿时停下脚步,眼睛大亮。 “咦咦,你说啥?是想和我做朋友吗?” “我的生活可一点也不单调。” “耶~!” 就在封兽鵺失望时,陈安却耸耸肩,话风突变。 “不过我向来喜欢交朋友。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封兽鵺脸上多云转晴,也不在乎周围人这么多,一下抓住了陈安的手。 “那么说定了,不许反悔!” 陈安一指旁边正调侃着苦笑的白莲的神子,一本正经的样子。 “当然。因为我可是个节操满满的男人,决定的事从不后悔。 你看她,这个叫二婶子的母老虎天天拿着手上那根破棒子追着我让我改口,我都没改。 还有她的部下,那两个叫布嘟嘟和骨头傻瓜小·妞也是经常用武力威胁我改口,可我一样没改。 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这些话可都是明确再说我! 你说,像我这么节操满满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反悔啊!” 封兽鵺喜不自禁,嘴都笑不拢了。 “好好,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啦。” “没问题!” 正当陈安也因为交到一个朋友而喜气洋洋时,他忽然浑身一寒,有种不祥的预感。 “陈!安!” 那宛若从地狱传来的声音更是严重加重了他心里的不祥。 看着眼中满是杀气的神子、物部布都、苏我屠自古三人,陈安眼珠顿时滴溜溜的乱转起来。 捏碎手中之前趁修石桌猫来的树叶,他谨慎的道: “干、干嘛?” “干嘛!?” 神子三人同时一笑,怒吼: “当然是……干掉你啊!!!” 陈安:“……” “黑白,我先闪了,妖怪山再见!” 毫不犹豫,陈安留下一句话就机智的用瞬移跑路了,只留下神子三人在那火冒三丈的破口大骂。 封兽鵺看着神子她们,真是忍不住惊叹。 果然,陈安的确是个好有意思的人呀! 一直作死,偏偏一次都不死,好厉害~! …… 半小时后。 正当爱丽丝三人携带自己跟来,说是要找陈安玩的封兽鵺来到妖怪山,准备去寻找之前为了逃命一个人溜掉的陈安时,陈安却突然从一边的大树后冒了出来。 “喂喂,这里,这里。” 他躲在大树后一边鬼鬼祟祟的冲她们招招手,一边警惕的在她们身后扫视起来。 做好随时准备继续跑路的心理准备,陈安警惕的道: “小爱,就你们吗?神子她们有追上来吗?” 看陈安紧张兮兮的样子,爱丽丝哑然失笑。 “老师,你放心。神子大人她们没追来。” “那就好,那就好。” 陈安松了口气,就大摇大摆的从树后走了出来。 魔理沙今天在陈安身上受了一肚子气,现在见有机会,顿时对陈安大肆嘲笑起来。 “哈!见势不妙就跑,跑的还那么快,你可真是不得了啊!” 陈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嘴角一翘,得意洋洋起来了。 “好说好说,本人跑路的本事也就马马虎虎,勉强算个天下第一吧。” 魔理沙:“……” 她被陈安的不要脸击败了! 从一边垂头丧气打击陈安失败,一边寻思着待会该怎么给陈安好看的魔理沙的身后窜出来,封兽鵺开心的道: “陈安,待会我们要去哪玩?” “咦,封兽鵺,你怎么也跟来了!” 封兽鵺负着手,俏皮的道: “跟来玩啊。我们可是朋友,朋友跟着朋友一起去玩不是很正常吗?”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 “对了,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喊我鵺,貒藏就是这么叫我的。” 面对封兽鵺期待的目光,陈安爽快的答应了。 “没问题,鵺。” “嘻嘻。” 封兽鵺笑的更开心了。 虽然看起来是少女,但封兽鵺性格其实就是一大孩子,好哄的很! 这时,爱丽丝上前一步。 “老师,接下来我们去哪,在妖怪山上随意走吗?” “不,我们去守矢神社。” 陈安看了眼嘟着嘴的魔理沙,又冲灵梦点点头示意她跟上,就转身前进了。 “我带黑白来可不是为了熟悉环境,而是为了带她见一下她跟着记忆一起忘掉的人而已。“” 之前神子她们是,守矢神社的诹坊子她们也是!” 爱丽丝思索片刻,恍然大悟。 “哦!对啊。守矢神社是前两年来搬进幻想乡,两年前我和魔理沙都不认识诹坊子大人呢。” 魔理沙皱了皱琼鼻,不满的强调起来。 “不管认不认识,请叫我魔理沙!看什么,说的就是你个混蛋!” 陈安吹着口哨,就当做没听见魔理沙的大叫。 魔理沙顿时憋气不已。 似乎觉得很有趣,封兽鵺咯咯笑了起来。 爱丽丝和灵梦对视一眼,也是露出了美丽的笑容。 五人漫步着在妖怪山行走,向着守矢神社的方向而去。 蹦蹦跳跳的跟在陈安身边,封兽鵺忽然指着前方大叫起来。 “陈安你看,好大一只青蛙!” 陈安正在和魔理沙拌嘴,闻言一愣,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大蟾蜍之池了。 而封兽鵺说的大青蛙其实也不是青蛙,而是大蟾蜍! 而且不止大蟾蜍,天魔、雏,还有荷取也都在! 也不知是在做什么,除了站在那的天魔一副志得意满,洋洋得意的样子,坐在地上的雏和荷取,甚至包括大蟾蜍都是苦着脸,看起来垂头丧气的不得了! 封兽鵺原本是想跑过去看看大蟾蜍,和观察一下天魔她们在做什么,却被陈安拉住了。 拉着封兽鵺,陈安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就冲灵梦她们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跟着,然后就蹑手蹑脚,贼兮兮的躲到了一边。 见陈安如此小心,众人虽然都有些莫名其妙,但也都学着他蹑手蹑脚的躲到了一边。 其中上海、蓬莱还可爱的捂住了小嘴,似乎生怕一张嘴就会被发现一样。 躲好之后,灵梦才好奇的戳了戳陈安,轻声问道: “呐,看到熟人不上去打个招呼,让我们躲起来干嘛?” 陈安先观察了一下天魔,发现她似乎没发现他们,这才松了口气解释起来。 “你傻啊,难道没发现天魔在那干嘛吗?这时候不退避三舍,还凑上去,是想自找罪受吗?” 魔理沙往外瞅了瞅天魔,大奇。 “哎,那家伙不是文文吗?” 爱丽丝轻声解释道: “虽然和文文长得很像,但那边那位是妖怪山的天魔大人,不信你看天魔大人的翅膀,没看到和文文不一样吗?” “还真是哎,总感觉比文文那只三流的八卦记者的翅膀大一点。” 啧啧称奇了一会,魔理沙也忍不住开问了。 “喂喂,为什么是天魔我们就得退避三舍,难不成是因为她是天魔吗?” 封兽鵺气鼓鼓的道: “那家伙欺负过我,我讨厌她!” 因为当初被天魔收拾过,封兽鵺看天魔真是各种不爽。 要不是确定自己打不过她,封兽鵺早冲上去报仇了。 陈安翻了个白眼。 “虽然知道你忘了事,但果然还是很想鄙视你啊。大爷我天不怕地不怕,会怕天魔,你开玩笑啊!” 魔理沙呵呵一笑。 “呵呵,也不知之前是哪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惹事之后溜得那么快,后来还好意思吹嘘自己逃命本事天下第一的。” “反正不是我。” 说这话时,陈安脸也不红一下。就好像说的是真的一样。 见魔理沙似乎还想说什么,他赶紧挥手制止了她。 “先别废话,你们先听我解释。我不让你们过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天魔在那唱歌!” “唱歌!?” 不清楚天魔的封兽鵺,忘了天魔的魔理沙都是一脸奇怪,可爱丽丝和灵梦却都吓了一跳。 爱丽丝庆幸的拍拍胸脯。 “幸好之前老师你及时阻止没让我们过去,要不然真的是惨了。” 灵梦吓得吐了吐舌头。 “怪不得不仅雏和荷取看起来那么衰,连大蟾蜍都是一样,原本是被天魔抓着听她唱歌啊。” 看两人这样,封兽鵺和魔理沙顿时心痒难耐,好奇起来了。 “喂喂,天魔(那家伙)唱歌很难听吗?” 陈安断然道: “不是难听,是难听的要命!” “真的假的?” 魔理沙和封兽鵺越发心痒难耐了。 “当然是真的。” 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灵梦一脸的不堪回首。 “当初例大祭的时候因为灵鸠依凛没注意,被天魔跑到屋顶拿着从河童手里拿到的扩音工具唱歌,结果差点把我们全都给害死了。你说可怕不可怕。” 说起这件事,灵梦还忍不住骂了一句。 “别给我知道是哪个河童给天魔的工具害人,要不然一定要揍她一顿!” 爱丽丝也是心有戚戚然。 “灵梦说的对,天魔大人的歌真是太可怕了。要不是灵鸠依凛和见势不妙的灵梦制止的快,我估计也见不到老师了。” 两人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封兽鵺和魔理沙也听出来她们对天魔的歌声究竟有多恐惧了。 魔理沙咋舌。 “连灵梦你都怕,要不要这么恐怖啊?” “就是这么恐怖!” 暴走 又是断然下了句结论,陈安就皱着眉,摸着下巴开始琢磨起来。 “唔,该怎么帮雏和荷取救出苦海呢?” 魔理沙惊奇不已,上下打量着陈安,似乎现在才认识他一样。 ——对她来说,这句话其实也不算错。 “怎么,你想帮忙?” 陈安依旧在琢磨,随口道: “当然。雏和荷取可是我朋友。尤其是雏,那么乖巧的女孩我可不忍心眼睁睁看她被天魔摧残。” 雏可是十分乖巧的女孩,温柔可爱,百依百顺,脾气好的不得了!这样的雏,陈安可做不到看见了她受苦,还能无所谓的跑掉。 顺便一提,荷取和大蟾蜍也是差不多的。 嗯,再顺便一提,如果把倒霉的人换成处处和他做对的魔理沙,陈安或许就不会头疼该不该帮忙,而是该琢磨是不是拿手机拍照留念一下了。 魔理沙不禁撇撇嘴,似乎是误会了什么,鄙视的看了眼陈安,小声嘀咕起来。 “花心的家伙。” 封兽鵺倒是没想那么多,并且对于陈安这样的态度很开心。 对于朋友这么上心,果然。今天没交错朋友呢。 她扭头看了眼远处,就凑到陈安身边,一脸神秘兮兮的道: “呐呐,陈安。需要我帮忙吗?我可是封兽鵺,只要我出手把那两个女孩变成神秘不明物,那家伙大概就不会有兴趣对她们唱歌了。” 陈安摇摇头。 “不必了。天魔可没那么傻。再说了,如果你出手,估计会被天魔发现的。到时候可别人没帮到,却把自己搭进去了” 封兽鵺瞪大眼睛,还有些不死心。 “真的不用吗?我不怕被发现啊。” 陈安笑着摸了摸封兽鵺的头,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不用! “咕呜~难得想帮忙,怎么这样啊~” 封兽鵺可爱的鼓鼓脸蛋,垂头丧气起来了。 “放心好了,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陈安笑了笑,不怀好意的目光就落在了魔理沙身上。 “魔理沙啊~能拜托你帮个忙吗~” 魔理沙看着陈安的笑脸一个哆嗦,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嘴上不嘀咕了,可魔理沙心里嘀咕的越发厉害了。 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这家伙笑的不对劲!而且居然没喊黑白,感觉超级不怀好意,超级恶意满满啊! 紧张兮兮的魔理沙完全没对陈安喊她名字,而不是喊黑白感到高兴。反而不自觉的后退两步,看起来十分警惕。 她张牙舞爪的试图威吓陈安。 “干、干啥?” 陈策笑眯眯的摆着手指。 “不做啥,只是让你出去走个过场而已。记得,千万别傻乎乎的飞……唔,算了。后面还是我来好了。” “灵梦,小爱,记得等会天魔被引走后赶紧带着雏她们溜,去守矢神社等我。” 说完莫名其妙,让魔理沙一头雾水的话,陈安冲灵梦和爱丽丝点点头嘱咐两句,就趁魔理沙不注意,突然一脚把她从树后踹了出去。 魔理沙:“……” 瞬间,怒吼如炸雷般响起。 “混蛋!!!” …… “呜~好想死啊~~~” 愁眉苦脸的听着天魔发出的可怕噪音,饱受摧残的荷取突然真是有种想死的冲动啊! 头上那一对给人精力满满感觉,现在却看起来失去了活力的马尾一动一动的,感觉好像是在赞同主人的话一样。 听到荷取的话,雏也是苦着可爱的脸: “雏也一样哎~” 偷偷瞅了眼正闭着眼,忘情演唱的天魔,荷取瘪瘪嘴,忍不住抱怨起来。 “说起来,天魔大人怎么会在这啊!明明以前都没在这里遇到过她,到底怎么回事嘛!” 以前经常来大蟾蜍之池,可明明从来都没碰上过天魔。今天居然出人意料的碰到了,还被逮着听歌,真是……太倒霉了呀! “呱呱~” 大蟾蜍发出有气无力的鸣叫声,似乎是在赞同荷取一样。 同情的看了眼和她一起倒霉的大蟾蜍,雏那张苦着的精致脸庞看起来越发苦了。 她泪汪汪的控诉: “是嘛~!明明雏只是像平常一样在这里玩,天魔大人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啊!她唱的歌——好可怕! 再这样下去,雏会死的啦!明明都快和安在一起了。这时候死掉,雏才不要呢!” 咦,怎么感觉最后那些话各种不对劲啊? 荷取狐疑的看了眼泪汪汪的雏,心里真是各种古怪啊。 什么叫快和陈安在一起,雏难道不是经常和他在一起玩吗? 明明三天两头就跑红魔馆去找陈安,粘他粘的不得了,怎么会说这种话。 难不成是被天魔大人难听的歌摧残的脑袋有点迷糊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琢磨了半天没琢磨雏话到底哪里不对劲的荷取,干脆就不浪费脑细胞了。 荷取又偷偷瞅了眼依旧忘情歌唱,连她们在窃窃私语都没发现的天魔,眼珠忽然就滴溜溜转了起来,头上的两只马尾辫也似乎恢复了活力,一翘一翘的,看起来说不出的狡黠。 她轻轻戳了下雏的胳膊,鬼鬼祟祟道: “呐呐,雏。看天魔大人摧残我们摧残的那么入神,估计我们就是跑了她也不会发现。不如我们赶紧……” 荷取话还没说完,一个笑眯眯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赶紧什么啊~” “赶紧跑啊。” 一个不留神把不该说的话说出来,荷取忽然愣住了。 这个声音…… 看着雏同情的表情,荷取瞬间感觉自己的背被冷汗打湿了。 咕嘟~ 偷偷咽了口口水,荷取连额头上的冷汗都不敢擦,她缓缓回过头,然后就看到了一脸恐怖笑容的天魔。 完蛋了~ 心里呻·吟一声,荷取果断没节操的给天魔跪了。 她胳膊放在眼睛前,哇的一下,痛哭流涕。 “天魔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刚刚我不应该想逃跑那种罪大恶极的事的!” 应该直接跑! 一边在心里嘀咕着和表面上完全相反的事,荷取继续痛哭流涕。 “看在小的过去天天给您修理耳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辛劳的份上,你就饶了小的这次吧!” 你个耳机破坏狂!噪音杀手! 心里又恶狠狠骂了两句,荷取继续痛哭,似乎是打算借此来博取天魔的同情一般。 天魔是谁?妖怪山所有天狗的顶头上司——虽然是不管事的那种。 但无论管不管事,只要是上司就都是同一个德行! 穷凶极恶,丧心病狂,铁石心肠,卑鄙无耻……反正穷尽世界上所有形容人恶劣的词也无法描述上司这种生物可恶的万分之一——这句话就当真的看吧! 身为上司这种恶劣生物的天魔拍了下荷取的肩膀,呵呵笑了起来。 “呵呵,放心。别说以后还得让你干活,就是不用,看在你以前那么听话,还有上次博丽例大祭时孝敬麦克风的份上,我也不会拿你怎样的。” 雏一愣,脸蛋顿时涨得通红,她对着 荷取大肆指责: “哎!?荷取,原来上次是你给天魔大人扩音工具的啊,好过分!那次雏差点就死了!” 讪笑着就当没听到雏的责问,看着一脸笑容的天魔,荷取大喜过望。 “真的吗?” “当然。” 天魔点点头,可还不得荷取感激,笑眯眯的她却说出了让刚刚见到一样的荷取彻底陷入绝望的话。 “不过为了弥补你的过错,顺便嘉奖一下你过去的功劳。今天就奖励你欣赏一天本大人美妙的歌声吧。” 一、一天!? 荷取:“……” 晴天霹雳! 宛若被闪电击中,河童少女浑身一颤,心丧若死! 她面色死灰的看了眼天魔,眼中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突然,河童少女哇的一声大声哭了出来。 ——这次是真哭! 河童少女绝望的哭泣着。 “哇!听一天,天魔大人,您还是杀了我好了!听您唱一天歌,小的是不会死,可是会生不如死啊! 求求您,还是干脆的杀了我吧!” 河童少女的哭声听者伤心,见者流泪——没看到一边的雏也在呜呜的哭吗? “呜,安。听一天天魔大人的歌,雏真的要见不到你了~呜呜……安~” 荷取听一天,那就代表雏也得跟着听一天! 大蟾蜍呱呱叫了两声,看了眼脸色发黑的天魔,就义无反顾的一头撞上了一旁的大树。 刷拉拉~ 随着大树剧烈的摇晃着,大蟾蜍咕一声,就翻着白眼趴在地上晕过去了。 天魔:“……” 她额头青筋狂跳,瞬间就抓狂了。 天魔气的哇哇大叫: “哇!!!你们这群混蛋,居然敢如此轻视本大人美妙的歌声!改注意了!本大人改注意了! 一天不够!老娘要让你们接下来的一辈子都得听老娘唱歌啊!!!” 荷取:“……” 二话不说,少女直接绝望的昏了过去。 雏也突然不哭了,她站起身,直直走到了大蟾蜍的身边。 解下头上那根最长的华丽缎带,让一头美丽的秀发洒落身后。 雏奋力将缎带往上一抛,似乎是想将它抛上枝头,但太轻,失败了。 抛缎带——落下来。抛缎带——落下来。 重复着这样的动作,雏突然又哭了起来。 “安~雏真的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呱呱!呱呱!” 似乎是天魔的宣言太恐怖,明明已经昏迷的大蟾蜍一个激灵,忽然又清醒了过来。 摇头左右看了看,绝望的大蟾蜍又开始撞树了。 “呱呱!”——砰!——刷拉拉! “呱呱!”——砰!——刷拉拉! “呱呱!”——砰!——刷拉拉! 可惜,似乎是昏迷过一次有了免疫力,这次大蟾蜍撞了好几次,可还是没昏。 “你们……你们……” 天魔头顶冒烟,快被雏、荷取、大蟾蜍的反应气疯了。 一群该死的混蛋!只是让你们听歌,至于这样要死要活的吗!?!? 你们,你们说了半天,天魔气的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混蛋!!!” 而就在这时,随着一声愤怒的叫骂,魔理沙突然出现了。 狼狈的站稳身体,气急败坏的魔理沙就对着跟在她后面一起从树后跳出来的陈安破口大骂。 “混蛋!你居然敢踹老娘的屁股!是没死过,活的不耐烦了吗!?” “只是踹一下,有什么好生气的。” 敷衍了魔理沙一句,陈安就深吸口气,冲着那里的天魔大声叫了起来。 “喂!!!那边那只大乌鸦,黑白有话让我告诉你!” 魔理沙骂声一顿。 “哎!?” 陈安没理她,继续大叫: “她让我和你说:你唱歌唱的超~~~~级难听,难听的不~~~~得了! 她说:她唱歌好听的可以让别人主~~~动掏钱!而你的歌声却难听的的让别人主动送~~~~命! 她让我和你说:既然唱歌唱的这么难~~~~听,你为什么还要出来害~~~~人? 她说:唱歌难听不是你~~~~的错!但唱歌难听还出来害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似乎是故意挑逗天魔的神经,陈安在每句话的中间都特地拉起了长长的尾音——没有一句例外! ╰_╯!!╰_╯!!╰_╯!! 天魔:“……” 魔理沙呆若木鸡,简直被陈安明目张胆的栽赃陷害惊呆了! 当着当事人的面用这么过分的话嘲讽别人作死,真的没问题吗!? 正直,节操满满的陈安表示——当然没问题! 因为他又道: “对了!之前我说的话都是骗你的,因为魔理沙失忆了,所以那些话都是我说的! 怎么样,是不是被我骗到了?你这个傻瓜,有本事来打我啊!!” 最后又挑衅的勾了勾手指,陈安机智的转身就跑。 “来打我啊!笨蛋!!!” 浑身颤抖,天魔眼前发黑,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和大脑都要被愤怒的火焰燃烧殆尽,然后让那愤怒的火焰焚尽全身,将自己也焚烧殆尽了! 噔!噔!噔! 一连三声响,名为理智、克制、冷静的三根弦就在脑中被愤怒的火焰烧断了! “有、有种!居然、居然敢对老娘这么嘲讽……呵、呵呵。今天就让老娘替民除害,弄死你丫个作死的混蛋吧!!!” 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完这些,暴怒的天魔成功进入了黑化模式。 浑身冒着可怕的杀气和煞气形成的黑气,天魔从身后摸出了一把大枪,仰天怒吼: “损人的混蛋!给老娘死来啊!!!” 呼!!! 狂风暴起,吹的所有人睁不开眼,然后随着一声声激烈枪响的远去和一条狼藉道路的出现,天魔就消失不见了! 不同 魔理沙摁着头上被狂风差点吹走的帽子看着身边那条长长的,沿途植物全部东倒西歪,还有着一个个爆炸的痕迹,真是毛骨悚然。 我了个去!幸好被追杀的不是她,要不然八成已经上路了! 怪不得陈安之前说了不让飞,就自己那速度,在天魔面前飞,那根本就是作死啊! “哇哦~厉害!” 封兽鵺这时也跳了出来,她手撑在额头,望着那条痕迹和烟尘席卷的远方,先是捶手哇哦~一声惊叹一下,然后就变得忧心忡忡了。 “那家伙那么可怕,陈安不会有事吧?” “放心好了,那家伙命硬的很,而且跑的那么快,是不会出事的。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我们得快点,可别陈安溜了,我们却被天魔抓住了。 要是那样……啧,我们估计也要变成雏她们那样了。” 灵梦与爱丽丝看也不看那些痕迹,随口说着,便快步就像雏她们去了。 原本还在惊叹与担心的魔理沙和封兽鵺面面相觑,然后同时扭头看着那边情况凄惨的雏她们,顿时一个哆嗦,然后再也不敢浪费时间,赶紧就跟在了灵梦和爱丽丝身后了。 跟在灵梦身后,封兽鵺好奇问道: “呐呐,那两个家伙是谁?” “哦,是朋友啦。” 回答的不是怒气冲冲走向那里还在昏迷装死荷取的灵梦,而是爱丽丝。 她微笑道: “一位是妖怪山的河童,叫河城荷取。喏,就是那边还躺在地上的那个家伙。 一位是厄运的神明,叫键山雏。嗯,这不说你也应该明白,就是剩下那位在那里看我们的女孩。” 不动声色,爱丽丝用一个那家伙便将荷取和雏差别对待了。 ——之前天魔喊的话,可不是只有灵梦听到! 封兽鵺又一锤手,恍然大悟。 “哦!原来如此。” 魔理沙突然插话进来。 “厄神?是那位据说只要碰了就会倒霉的妖怪山神明吗? 这种可怕的神明,陈安是怎么和她认识的,难道不怕倒霉死吗?” “因为他是老师啊。” 爱丽丝依旧是微笑着,用不知是欢愉,还是憧憬的语气说道: “不会因为外在的因素歧视任何人,更不会因为任何的所谓可怕而远离、疏远他人。 雏是厄神,但不是给予别人厄运的神明,而是收纳别人厄运的神明。 但因为她不能控制自己,会给接近她的人带来厄运。所以哪怕是如此善良的她也依旧被那些不知情的人误解。” 爱丽丝看了眼魔理沙,看到她有些脸红,这才笑道: “所以雏一直很孤独哦。据我听说,老师认识雏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在妖怪山游荡呢。 因为想去看雾之湖,但又没有朋友,唯一的算得上朋友的荷取又不想麻烦她,更担心会给别人带来上来,所以才一直在山里游荡呢。 就是那时,老师才认识了雏。 而且刚开始的时候,为了不伤害老师,雏可是想和老师保持距离。只不过被老师主动的打破了。” 说到这,爱丽丝抿嘴笑了笑。扭头看了眼在那一脸担心的眺望远方的雏没说话了。 “咿呀!咿呀!” 爱丽丝突然不说话了,上海、蓬莱倒是活跃起来了。 上海咿呀咿呀的说着什么,蓬莱就赶紧替她翻译起来。 “上海说了:雏大人说,她就是因为陈安大人的主动,才终于有了第二个朋友,才终于让孤单的世界里有了新的色彩。 雏大人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时候陈安大人知道她是厄神时,没有远离和害怕,还义无反顾的走到厄运中,抓起她的手说不能犯规时的笑容。 也永远不会忘记,那时候与陈安大人一起在雾之湖看日落时的美丽。 更永远不会忘记,陈安大人之后为她做的一切! 送她礼物,遏制她身边的厄运不再让它们伤害靠近的人;替她收拾老旧的家,介绍她很多新的朋友,让她告别过去。这些事,雏大人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封兽鵺瞪大眼睛,惊奇的不得了。 “哇哦~陈安原来这么好,还以为和我一样,都是喜欢恶作剧的人呢!” 礼物吗? 魔理沙若有所思,忍不住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镯子。 从别人口中,魔理沙也得知了这玩意是陈安送她的。 不开心的看了眼封兽鵺,上海、蓬莱又囔囔了起来。 “咿呀!” “上海说:才不是呢!陈安大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和主人一样,上海最喜欢陈安大人了! 嗯嗯,我也一样哦!” 爱丽丝俏皮的眨眨眼,也发表了意见。 “错了哟,就算喜欢恶趣味,老师和封兽鵺你也是完全不同的。” 封兽鵺歪着脑袋。 “哎?都是恶作剧,哪里不同啦?” “是根本上就完全不同呢。” 爱丽丝摇着手指,这么说: “首先,封兽鵺你的行为是恶作剧,或许不过分,但依旧会给人带来麻烦和困扰。 但是老师不同,他的行为从来不以恶作剧为目的,都仅仅是恶趣味。或许会让人生气,或许会让人不爽……” 说到这,爱丽丝忽然顿了一下。 似乎是在思考,她停顿了好一会才道: “就像对待魔理沙和之前在命莲寺时,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 从头到尾,老师都仅仅只是嘴上说着气人的话,却没有做什么哦~” 魔理沙忽然瘪瘪嘴,挥着小拳头愤愤不平起来。 “谁说的!那混蛋之前明明踹了我屁股,真是欠揍!” 爱丽丝抿嘴一笑。 “可你应该发现了吧。不会痛呢。” “哎?” 魔理沙一愣,忽然觉得还真是。 明明是被一脚踹出来的,可屁股还真不疼! 见魔理沙这种反应,封兽鵺顿时大奇。 “真不疼吗?” 魔理沙鼓着脸,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说了实话。 “是啦是啦,一点也不痛啦!” 她气鼓鼓的道: “可是居然踢女孩子屁股,他果然还是太过分了!” “就是这样没有约束,老师才是老师,也才那么受人喜欢啊。” 爱丽丝眨眨眼,灵动的眼眸中流露出了不知名的情绪。 ——反正封兽鵺看不懂! 爱丽丝轻声道: “其次,也是封兽鵺你与老师最大的差别呢,是在于目的哦。” “目的?” 封兽鵺歪了歪头,感到十分奇怪。 “我恶作剧只是为了开心,没有其它的目的啊。” “为了自己开心,这就是恶作剧最大的目的。 就像那些妖精,她们恶作剧也都是没有其它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开心。” “你们的恶作剧和老师的恶趣味的结果其实大都一样,都是让人不满,生气。 但你知道,为什么恶作剧的你们不受人欢迎,而恶趣味的老师却恰恰相反呢?” “唔……” 封兽鵺皱着眉,苦思冥想了好一会,才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爱丽丝微微一笑。 “因为老师很帅啊~” 封兽鵺、魔理沙:“……” 见两人囧然的表情,爱丽丝噗嗤一笑。 “逗你们的啦。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在我说的第二个不同啦。 你们的恶作剧是为了让自己高兴。可老师的恶趣味却是让别人摆脱不高兴啊~” 爱丽丝双手放在身后,站直身体,一边愉快的哼着歌,一边轻快前进着。 “老师是个可恶的气氛杀手哦~” 少女这么说,脸上露出的却是憧憬的微笑。 “但是这样的老师,我最喜欢了。因为在气氛杀手的背后,隐藏的却是老师最真诚的关切呢。” “无论是你因为想到过去的悲伤而黯然神伤,还是你因为经历了挫折而丧气不前,亦或者你因为遭受痛苦而伤心流泪; 无论是你因为自己的出色而开始得意洋洋,还是你因为将过去对自己来说强大的存在揍得满地找牙而开始变得自视甚高时; 无论是你因为是个孤僻的人而孤单,还是你因为是个沉默的人而寂然; 无论是因为大家闹了矛盾而让气氛尴尬,还是因为大家素不相识而安静无话。 无论怎样,无论何时,老师在这些时候总是会跳出来说着胡言乱语,或让你哭笑不得,或让你当头棒喝,或让你因为愤怒而改变,也或让大家变回原来的,或新的好朋友。” “他很少用安慰来改变,而是喜欢用自己所谓恶趣味,自己的独特的改变别人情绪的方式来安慰别人,带给别人感动呢。” “他啊,就是这样一个不喜欢说,但喜欢做的笨蛋呢。” 少女温柔的说着这些话,忽然朝天空张开双手,似乎是要拥抱着什么一般。 她这么问: “对了,如果你们站在高山的山顶上张开双手,那时候,你们想拥抱的是什么呢? 是天空,是世界,还是其它的什么呢?” 魔理沙沉默着,似乎是在犹豫什么一样。 好一会,她才大拇指一抹鼻子,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爽朗的笑起来。 “当然是世界咯!我魔理沙可是要成为最强的魔法使呢!” 爱丽丝微微一笑。 “呵,还真不愧是自信的魔理沙你的回答呢。” 封兽鵺没啥好犹豫,也没什么好思考的,她笑嘻嘻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答案。 “大概是未来吧。因为只有有了未来,才会有其它的一切呢。” 爱丽丝诧异看了眼封兽鵺。 “奇怪,这种蕴含哲理的话,总觉得封兽鵺你说很不和谐呢。” 封兽鵺摸着头,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来。 “你也这么觉得?其实我也差不多呢。只不过在命莲寺待的久了,总感觉自己也变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爱丽丝愣了一下,总算明白为什么封兽鵺会说这种话了,原来是被神子、白莲她们影响了。 看来环境对人的影响果然很大呢。 爱丽丝心里感叹着这句话,就听封兽鵺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那你呢,那你呢。那时候,你又想抱住什么呢?” 爱丽丝回过神,报以一笑。笑容和接下来的话语中似乎蕴含世界上最浓烈的情感。 她这么说: “是老师哟。因为啊,我总觉得,只要抱住了他,我就抱住了整个世界呢。” 封兽鵺眨眨眼,没听懂爱丽丝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至于魔理沙……她似乎也没听懂,正在那看着灵梦想方设法叫醒昏迷的荷取——比如踹、踹、踹傻乐呢。 但是她们没听懂,不代表别人没听懂。 只听雏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爱丽丝说的对,抱住了安,就像抱住了整个世界呢。” 三人扭头一看,这才发现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她们身边了。 被三人盯着,雏害羞的红了下脸,扭捏的转着手里的缎带,雏还是勇敢的说出了心里话。 “雏最喜欢安了,所以才会这么想哦。” “呱呱!呱呱!” 跟着雏一起过来的大蟾蜍呱呱叫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意思。 只不过看它摇摇晃晃的直立起身体,用两只前肢做着拥抱的滑稽好笑的动作,大概也是在回答爱丽丝的问题吧。 “那家伙……有什么好喜欢的?” 用奇妙的眼神看了眼雏,魔理沙突然嘟囔着就跑开了。 她来到还在那把荷取在地上踹来踹去的灵梦身边,蹲在地上,好奇的用手指戳着荷取脸。 “灵梦,你和荷取有仇吗?干嘛一直踹她?” “仇大了!” 灵梦踩着荷取的背,怨气冲天。 “居然敢给天魔那家伙麦克风,害得我上次差点死掉。这个仇,你说大不大!?” 又踢了踢荷取,让她翻个身,灵梦就蹲在地上,扯着她衣领摇晃起来。 “喂喂,混蛋家伙。别给我装死,赶快给我起来啦! 再不起来,信不信我把你吊起来揍!” 不知因为灵梦摇的太厉害,还是因为灵梦恶意十足的威胁,又是一番折腾,荷取总算睁开了眼。 望着近在咫尺的灵梦,她迷迷糊糊的歪了下脑袋,接着猛的一愣。 “灵梦,你怎么在这,天魔大人呢?” “她走了!” 灵梦眼中充满怨恨,就对荷取狞笑道: “不过你也别开心,因为我可是打算和你算算你上次例大祭给天魔道具,结果害得例大祭差点被天魔害死那么多人的总账呢!” 荷取:“……” 刷拉一下,冷汗就从额头流了下来。 走了天魔大人,灵梦又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被灵梦恶狠狠的目光盯着,心中哀嚎的荷取连汗也不敢擦,任凭冷汗流进眼睛,带来一阵阵难受的感觉。 强忍着难受,荷取的心思急转,最后觉得如果真的承认,八成会给灵梦打死,或许还会被鞭尸来着。 偷偷一个寒颤,荷取为了不让自己凄惨的死翘翘,然后享受被鞭尸的凄惨命运,机智的下定决心装傻! 刚出狼穴,又进虎窝啊~ 荷取心中继续哀叹,便一边不动声色的试图挣脱灵梦的魔爪,一边干巴巴的笑着,试图糊弄灵梦: “你,你说啥?为什么我什么也没听懂!” 灵梦死死抓着荷取衣领,笑的越发狰狞了。 “没听懂?没关系。待会我把你绑起来,然后扔在这等天魔回来,我想你到时候就能想通我到底在说什么了。” 荷取:“……” 在魔理沙鄙视的目光中,继天魔之后,河童少女又毫无节操的给灵梦跪了。 无节操的河童少女泪流满脸,吓得几乎五体投地。 “请务必不要那么做!在下已经明白灵梦大人你说的是什么了!” 魔理沙鄙夷的看着荷取。 “呵!区区一个威胁。态度居然转变的这么快,我鄙视你!” 开什么玩笑!那是区区一个威胁?那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未来啊! 心中嘀咕着,荷取就厚着脸皮当没听见魔理沙的鄙视了。 讨好的看着灵梦,荷取斩钉截铁道: “为了弥补我曾经的过错,我明天就去博丽神社祈福——塞香油钱!” 祈福是个借口,塞钱才是讨好——灵梦是个死要钱,众人皆知! 对于荷取如此上道,本就意在狠狠敲一笔的灵梦表示非常满意。 “呦西,聪明的家伙。” 喜气洋洋的松开荷取的衣领,灵梦看在香油钱的份上,就大方的原谅了荷取。 “看在事情已经过去,你认错态度还这么良好的份上,这次我就大方的原谅你好了。 但是!” 灵梦冷冷瞄了荷取一眼。 “要是香油钱不够……啊,不。是要是你认罪态度不够,下次还敢那么做的话,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喂!你这个死要钱的无节操已经把心里话暴露出来了! 这句大实话,刚刚逃出生天的荷取是一个字也不敢说,她一副狗腿子样的点头哈腰。 “是滴,是滴。小滴明白了,香油钱绝不会让灵梦大人你不满意的。” 灵梦眉毛一扬,笑嘻嘻的表示更满意了。 魔理沙忍不住又嘀咕了。 “一个死要钱,一个不要脸。两个无节操的家伙。” 死要钱的灵梦其实还兼职不要脸,所以理所当然的,她无视了魔理沙的嘀咕。 御币一挥,因刚刚敲诈到一大笔香油钱,心情愉悦到不行的的灵梦指着远方,神采飞扬道: “喏!出发!目标:守矢神社!” …… 守矢 一路躲躲藏藏,带着黑化的天魔在妖怪山兜了好一会圈子,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陈安果断就撤了。 一个瞬移,让本来就没找着他的天魔更加找不着他后,陈安就出现在了守矢神社。 一点也没有将天魔气黑化的负罪感,他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守矢神社。 “安!安!” 还没等陈安和灵梦她们开个胜利大会师,雏就已经先一步喊着他名字跑了过来。 快步跑到陈安身边,雏现在他身上乱摸了一阵,感觉没摸到伤口之类的存在,这才松了口气。 她泪眼汪汪的样子。 “安,这么晚才来,雏还以为你被天魔大人抓到了呢。” 陈安安慰的摸摸雏的头,就搭着雏肩膀,得意洋洋起来了。 “放心放心,就天魔那家伙哪里有本事抓得住我啊?哼哼,真当大爷逃命本事天下第一的名头是白吹的吗?” “嘻嘻,安尽吹牛。” 一边逗着单纯的雏,惹得她开心的笑起来。陈安就一边继续向守矢神社进去了。 和博丽神社大家都喜欢坐在走廊(其实主要是室内太小)不一样,守矢神社一般还是室内更受人欢迎一些。 所以直到踏上走廊,走进了屋内,陈安这才看到灵梦她们。 不过意外的是,除了灵梦、魔理沙、爱丽丝、封兽鵺着四位和他一起的同伴和荷取外加守矢神社的东风谷早苗、诹坊子、神奈子三人,大天狗灵鸠依凛居然也在! 穿的不再是过去那种只要一站高,就容易走光,下摆短的不行的衣服,而是一条朴素的白色裙子。 此时,她正盘着双腿,只露出两只白嫩的脚丫,笑呵呵的和神奈子她们喝酒聊天呢! 哟嚯,看来那时候调·戏依凛时说的话真的起效了啊。 嘿嘿,该不会是怕以后又走光,然后又被他调·戏才这么听话吧? 一边在心里恶意猜测着,陈安放开雏,一屁股就坐到了灵鸠依凛身边。 大咧咧的拿起诹坊子面前的酒杯,陈安一饮而尽后,才笑道: “哟哟,这不是依凛吗?居然穿的这么保守,还真是让人意外呢。” 灵鸠依凛气哼哼的瞪了陈安一眼。 “啰嗦!你那次耍我的事,我可还没忘呢!” “啧,这么久了,这种小事都没忘。果然,哪怕装扮变了。依凛你的心眼还是一样的小啊。” 陈安说着让当事人额上青筋跳动的话,还笑嘻嘻的瞄了她胸一下,意味深长道。 “嗯,和某个部位很搭呢。” 灵鸠依凛火冒三丈。 她保证,这里要不是守矢神社,她保证打不死陈安——打他个半死! 不想在守矢神社和陈安吵起来,失礼的充当恶客,深知自己的嘴皮子绝不是陈安对手的灵鸠依凛只得气闷的撇开脸,努力把欠揍的陈安当做不存在了。 见灵鸠依凛这样,陈安不免大感无趣。不过即便很想继续逗她,但最后还是没继续。 ——一般情况下,陈安还是会适可而止的。 将手里的杯子放在诹坊子面前示意她倒酒,让因为酒被抢而郁闷的诹坊子更郁闷后,陈安这才问道: “对了,有谁能告诉我荷取为什么看起来鼻青脸肿,身上还那么狼狈吗?” 爱丽丝禁不住瞄了眼灵梦,忍着笑没说话。 至于灵梦,她倒是出口解释了。 “大概是因为人太笨,走在路上摔了太多次了吧。” 灵梦说这话脸也不红一下,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好像说的是真的一样! 要不是亲眼看见过事实的真相,一边正看东风谷早苗玩手机的封兽鵺和魔理沙差点就信了! 她们惊叹的看着灵梦。 这脸皮,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厉害啊! 荷取有苦自知,虽然有心抱怨两句,但在灵梦不动声色瞄过来的威胁目光,她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是啊是啊,因为被天魔大人摧残的太厉害,脑子一下有点不清醒,所以路上不小心摔了太多跤了。真是惨啊。” “嘻嘻。” 雏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被荷取愤怒的一瞪,赶紧就把笑声憋回去了。 她脸色憋的通红,见陈安看过来,急忙摆摆手。 “没错没错。荷取这样是自己一不小心摔得,不是灵梦打的。” 陈安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被灵梦这凶婆娘揍得啊!” 他同情的看了眼干笑的荷取。 “果然很惨啊。” 被雏不小心揭穿了真相,灵梦尴尬的表情一僵,接着却是忍不住火冒三丈了。 她愤怒的瞪着陈安,差点没抓起身边的御币打陈安身上去。 “混蛋!你说谁是凶婆娘!?居然敢这么说老娘,想死了吗!?” “啧,真凶。” 小声嘀咕一句,陈安就在灵梦杀气腾腾的目光中明智的选择转移话题。 他手肘轻轻撞了下灵鸠依凛的肩膀。 “哎,依凛。你这次在守矢神社干嘛?只是来喝酒的吗?” 灵鸠依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狠狠用手肘反击一下,让陈安捂着腰龇牙咧嘴后,这才愉快的回答道: “是有事啦。因为守矢神社是在妖怪山上,不方便那些人类的信徒来参拜,所以神奈子想让我允许她在妖怪山上建立能让普通人上山的寨道。现在正在商量呢。” “来,先干一杯。” 笑眯眯的和陈安对饮一杯,神奈子才道: “依凛说的对。我们现在正在为是否能够在妖怪山上建立允许普通人上山参拜、欣赏的寨道讨论呢。” 灵梦突然插进了话。 “我的话是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好。妖怪山对于村民们太危险。我可不想三天两头就来这里解决麻烦。” 灵梦难得的严肃起来。 “我可是博丽巫女,守护幻想乡的和平可是我的责任。要是谁敢破坏。可别怪我翻脸! 退治妖怪,我可是很拿手的哦!” 说到最后,灵梦用力握紧了双拳,显然并不是在开玩笑。 准确来说,对付惹麻烦的妖怪,灵梦给出的结果向来只有退治! “所以说,除了那些大妖怪,普通的弱小妖怪才对你畏之如猛虎啊!” 陈安无奈的敲了敲宣誓的灵梦的头。 “明明压根不喜欢暴力,也不想只用暴力解决一切,想要暴力之外的和平,干嘛说的这么凶残啊。” 灵梦捂着头,不满的瞪着陈安,似乎是想说什么。可听他说完这些话,却忽然结巴起来了。 “你、你说什么啊,我才、才没有那么想呢! 博丽巫女解决异变,靠的不是武力,还、还能是什么啊!” 越说越觉得对,灵梦顿时理直气壮了。 “说的没错!对付那些只会给人带来麻烦的家伙如果不退治,那该怎么办? 只有解决了那些家伙,幻想乡才会有安静的和平!” 魔理沙听到退治,一下就来了精神。 从东风谷早苗身边离开,她凑到灵梦身边,还忍不住挥了下拳头。 “说的没错,对付异变的元凶,当然就得靠拳头来让那些家伙明白一下什么叫适可而止,什么叫安分!” “闭嘴!这时候,你来添什么乱!” 没好气的瞪了魔理沙一眼,让她不开心的又退回去,陈安这才说道: “所谓的退治其实仅仅只是为了人类罢了。但你应该知道,幻想乡不仅仅是人类的世界。 在这里,靠暴力,靠所谓的退治是绝对无法带来和平的。 真正的和平,靠的是应该是了解,包容和心。 只有大家都用心去追求,和平才会真正的降临。” 幻想乡是天堂吗? 很残酷,因为答案是否定的。 这里很美丽,与外界相比,简直就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如果这里只有人类,那么这里就是天堂。 但问题是,这里是幻想乡,从存在的因由来说就是为了妖怪。所以比起人类,妖怪才是占据主导的一方。 人里的居民安全,是因为他们知道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又知道那些能做,哪些不能做。 而有力量的妖怪,也都会遵守不成文的约定,不会轻易对居民动手。 可这样,幻想乡对于人类来说就安全了吗? 大错特错! 从近年来外界误入幻想乡的人很多,但人里却几乎不存在新的外界人这件事就可以明白了。 妖怪不对人类出手,那仅仅是在人里!就算是现在,或许会有妖怪因和居民关系好而不会在人里之外对居民动手,但那也只是人里的居民! 加上幻想乡各种非常识,比如幽灵,妖兽等等,对于没有力量的普通人来说,这里简直危机重重! “天狗是什么?” 讨论着妖怪山寨道的过程中,陈安忽然抛出了这个问题,但似乎并不是为了询问,所以他马上给出了答案。 “是人给出的各种形象的集合体!” 陈安断然给出了这个答案,却马上又推翻了它。 “可问题是,你们敢说现在的天狗们还是形象的集合体吗?” “不。” 并没有让陈安一个人说下去,依凛接过了话。 她身为大天狗,自然明白现在和过去的天狗是何等模样,又发生了何等变化。 “曾经的天狗依赖人类的幻想和对黑暗的恐惧。但随时间变化,人类变得越来越不恐惧黑暗,所以曾经的天狗逐渐消失在了历史舞台,变得濒危……” 依凛说到这忽然摇头。 “不不不,不仅天狗,其实所有妖怪都是这样。” “所以,幻想乡究竟是为什么存在的,灵梦,你知道吗?” 陈安笑了笑,这么道: “其实你的主次关系搞错了,幻想乡不是因为人类才出现,而是为了让妖怪们从灭绝的危机中脱离,这才出现哦。” “人里啊,只不过因为有的妖怪无法脱离人类的存在而单独存在,这才会有人里的出现啊。” 魔理沙愕然。 “难道人里仅仅是因为为了保障妖怪而出现的人类……” 魔理沙思考了半天没形容出这个概念,于是神奈子皱着眉替她补充了。 “圈养?” 陈安摇着手指。 “错误,不是圈养,而是共存啊!” “在幻想乡,无论是没有人类,还是没有妖怪都是不行的。所以最后才会有博丽巫女的出现啊。 博丽巫女可不仅仅是为了继承博丽之力,在当时可还有保护人类的责任哦。嗯,其实现在也有。” 因为牵扯的太多,深刻的残酷事太多,所以陈安并不想在这个关于圈养的问题上深谈,所以浅谈几句,他便回归正题。 “回归之前的话题。过去的天狗是各种形象的集合体。那么现在呢? 完全不是了哟。” “千百年来,独立在幻想乡生存的天狗们早就开始了自我进化,脱离了过去。 不仅仅是天狗,其实幻想乡的很多妖怪都是这样。原本没有确定的形象的她们在这独立的自我进化,从过去人类想象的枷锁中解脱,变得自由,才会逐渐出现现在幻想乡这样丰富多彩,拥有各种各样形象的妖怪啊!” “大家所寻求的,仅仅不过是为了能在这片能容纳她们的土地上幸福的生活下去罢了。” “曾经残酷而血腥的现实让这种卑微的理想也只能奢望,但是现在不一样啊。 现在的幻想乡充满了和平和安宁,残酷和黑暗早已经沉淀,化为了那名为幸福之花的养料。 或许现在还有一些妖怪渴望争斗,但却有更多的妖怪向往和平。 你说的所谓麻烦,或许只是那些善良的妖怪因为某些不得已的缘故才行动。这样,如果还要直接干脆的用暴力退治她们,是不是很不应该呢? 灵梦,你身为博丽巫女,也解决过不少妖怪造成的异变。应该清楚,人与妖的理念是不一样的。 在人类看来很匪夷所思的事,在妖怪身上或许是很平常,甚至是赖以生存的事。” 陈安缓了口气,语重心长道: “暴力在我来看,其实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就算你这次退治了妖怪,可下次呢?下下次呢?总不能一直一直一直都这样解决吧?” “被谁教训都不想被你教训!” 灵梦气鼓鼓的说了一句,却不得不承认陈安的话说道她心里去了。 她其实也蛮想追求暴力之外的和平,但可惜,她做不到! 事实上,要不是和陈安认识之后被影响了很多。就露米娅那些小鬼头去博丽神社玩的给她捣乱的时候,她保证不是那种好脾气,而是见一次揍一次! 魔理沙有些不服气。 “那还能怎样,放纵那些家伙胡来吗?” “怎么可能!我想说的是,这时候我们就必须学会理解和宽容。 不要一开始就冲动的闷头冲上去一顿揍,然后完事。 而是要先了解一下事件的缘由,看看用和平的方式能否解决。 如果行,那么不用打,事情自然解决。而且那样做,你解决的那种异变,至少那位妖怪是不会,或者会,但也应该会换种让人能够接受的情况做了吧?” 陈安态度温和的举了个例子。 “就像小伞,小伞是被丢弃的伞的付丧神,很喜欢吓唬人的。所以那些被她吓唬的人都不喜欢她。 但是现在呢? 如果你们清楚,就会明白小伞不再那么受人讨厌了。 虽然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吓唬人,但是大家却都明白她那么做只是填饱肚子和开心。所以纵然有些人会因为被吓进去了而不开心,但更多的人却会理解。 不会觉得小伞是那种讨厌的妖怪,反而还会觉得她可爱。 这样的结果是什么,灵梦你应该最清楚吧?” 灵梦思考了一会,忽然恍然大悟。 “对了,我现在的确很少听到有人小伞坏话,更没在报纸上看到小伞闹出问题了。” 爱丽丝补充道: “其实是有的,不过从过去的说是保姆的变·态,变成现在只会卖萌的可爱伞妖怪了。” 陈安:“……” 他嘴角抽了一下。 “说是保姆的变态……那是什么情况!?” “是《文文新闻》啦,因为曾经的小伞专门吓唬小孩,把哭的吓哄笑,把笑的吓哭,所以文文专门报道过小伞。 小伞说外界可以用伞飞天的是保姆,所以她学着那些保姆的工作来吓唬小孩。” 那时候魔理沙可还没失忆,所以她倒是还记得这些。她笑嘻嘻道: “因为是被人抛弃的伞,觉得自己没人要,不如就去主动做对人类有益的事,那样或许是条出路。但她只会吓唬人,所以最后的报道结论就是——像小伞那样到处吓唬人,与其说是保姆,不如说是单纯的变·态!” “这就是说是保姆的变·态的由来吗……” 陈安满头黑线。 看来还没捡到小伞前,小伞似乎有过很多犯傻的黑历史啊。 头痛的捶捶脑袋,陈安也就没在小伞的黑历史上深究了。 也不想再继续深刻讨论其它,陈安决定就此打住。 他举起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好了好了,就此打住。明明说的只是在妖怪山上建立寨道这件事。我突然发现好像越扯越远了。 都别再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了,我们还是继续讨论寨道的问题吧。” 灵梦感觉十分不爽。 “究竟是哪个家伙跑题,还叽叽歪歪对我扯了那么多大道理啊?”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陈安笑嘻嘻的摆摆手,就扭头望向了一直坐在那不发一言的诹坊子。 “哎,诹坊子。你也是当事人,你的意见是什么?” “我?” 诹坊子指了指自己,见陈安点头,才一脸无所谓的摊手。 “我无所谓啦。反正对我来说,信仰的信徒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人里的信徒们能不能来神社参拜,我是一点也不在乎的啦。” 神奈子不满了。 “喂喂,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你以为我那么努力为了是什么啊?居然这么不负责任,有你这么当神明的吗?” “哎呦,神奈子你可真是啰嗦啊。” 诹坊子瘪瘪嘴,就突然将身体往后一倒,躺在了地上。 诹坊子和神奈子的态度完全相反,一点上进心也没有,颓废的不行! 她盯着天花板,说话的语气懒洋洋的。 “反正守矢神社管事的是神奈子你,我只是负责当个吉祥物。所以能者多劳,那些事就全权摆脱你了啦。” 神奈子更加不满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感情我认真还有错了。快点给我起来,然后认真起来!” “才~不~要~” 诹坊子欠揍的(神奈子看来)拉长着声音,让人感觉更颓废了。 “反正还有陈安~你干脆找他好了~” 陈安可是懒散的货,可不想身上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堆事。 他果断拒绝了。 “想也别想!守矢神社供奉的神明是你,不是我。还有,赶紧给我起来,以为青蛙内·裤很可爱吗?走光啦!” 诹坊子瞄了眼陈安,接着身体就在地板上滚了两滚,滚到了一边。 压根不在意裙子因为这样乱的更厉害,导致自己别说内·裤,连雪白的小肚皮都露出来了不少,诹坊子双手枕在脑后,若无其事道: “安啦安啦。反正你又不是没见过,那么计较干嘛?” 所有人都被诹坊子这种好像事不关己的态度打败了。 陈安大汗: “喂,这是我在意不在意的问题吗?你在大家面前,稍微矜持一点好吗?” 陈安自己倒是没问题,可问题是这里不止他和神奈子,灵梦,依凛她们也都在呢! “一点也不好!” 好像闹脾气的小孩,诹坊子又开始打滚了。 她一边滚,一边闹。 “反正无论我怎样,哪怕裸着身体你也是那种态度,矜持干嘛啊? 之前可是你说的,人和妖的理念不同,虽然我不是妖,但可是神,所以别想拿人类那套规矩套我身上!我想怎样就怎样!” 陈安:“……” 和诹坊子太熟了,陈安自然知道这时候的她是说什么也听不见去了,只好选择闭口不言了。 他站起来,来到诹坊子身边,然后自己动手替她拉上了裙子。 将诹坊子抱起来,陈安又替她理了理裙子。 他无奈的叹口气。 “好啦。又不是小孩,无缘无故的耍什么脾气啊。严肃点,一边可还是有很多人在呢。” “要你管!” 好像和丈夫赌气的小妻子,诹坊子负气的扭开身子。 “反正你现在心里只有红魔馆,守矢神社来都不来,我干嘛要你管?走开!走开啦!” 陈安恍然。总算明白诹坊子生气不是因为啥,只是因为他最近来的太少。 他哭笑不得。 “喂,什么叫我心里只有红魔馆,别说这种不留情面的话啊。 都认识多久了,你还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吗?” “就是知道了才生气啊!” 诹坊子气鼓鼓的道: “之前特地装醉给你机会,你这永远都是老样子。死正经的人最讨厌了!” 陈安:“……” 他大汗,总感觉诹坊子说的东西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 擦擦汗,陈安就明智的不在和诹坊子胡扯,而是干脆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任凭诹坊子力气微小的挣扎,陈安坐了回去。 就当灵鸠依凛和魔理沙两人微妙的目光不存在,陈安正色道: “好了,再次回归正题,继续讨论关于寨道的事吧。” “软弱的家伙。” 冲着陈安怀里好像小猫一样的诹坊子撇撇嘴,灵鸠依凛才道: “事实上,关于寨道这点我其实也是持赞同意见的。 如果说是在两年前,那场闹剧一样的比赛……” 说道比赛,灵鸠依凛还忍不住瞪了眼陈安。 直到现在,她依旧记得那时陈安对她那满是失礼的介绍呢! 陈安吹着口哨,就当灵鸠依凛不存在。 灵鸠依凛憋气不已,却也拿不要脸的陈安没辙,只好憋着火,继续说下去了。 “如果说是在两年前,那场闹剧一样的比赛还没发生时,在妖怪山修建寨道,允许外人来妖怪山,我是绝不会允许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因为那件事,现在妖怪山的不少妖怪和天狗都走出去了。 现在对于妖怪山之外,大家了解的也不在仅仅是天狗的报纸,或者是河童的黑科技这种只能算是一点点的东西了。” “相对的,因为在外面认识的朋友多了,现在已经有不少居住在妖怪山的妖怪对天狗封闭妖怪山,对于其她人进入妖怪山那么严格而不满了。 说实话,这点不满在我们天狗内部其实也是存在的。不过因为制度问题,这才没出现什么影响。” 身为妖怪山一员,但却是河童的荷取这时插进话。 “是啊,虽然我并没什么想要带进妖怪山玩的朋友,但族里却的确是有这样的河童呢。 只不过是天狗们看的太严,这才没有做呢。” 荷取看了陈安一眼。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和陈安一样,很多天狗认识,还和灵鸠依凛大人和天魔大人相熟啊。” 陈安耸耸肩,示意自己认识人多又不是他的错。 谁让他长得那么帅,受欢迎也是没办法的吗? 不约而同,大家全都看懂了陈安眼神的含义。 除了雏和没看到的诹坊子,哪怕神奈子和封兽鵺都忍不住在心里啐陈安一口。 自恋的家伙! 灵鸠依凛也是鄙视的看了陈安一眼,然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然妖怪山现在看起来是天狗把守,但说实话,无论什么时候,妖怪山的主人也从不是我们啊。” 陈安笑着接过话。 “妖怪山不是任何人的,是大家的啊。” 灵鸠依凛瞥了眼陈安,偷偷嘟了下嘴,没有反驳。显然是默认了。 她忽然又叹了口气。 “好啦,这种事我替我们天狗一族答应了。当初鬼族能接纳我们,后来更是能放弃妖怪山迁走。我们这样一直顽固的封闭也不是办法。 虽然依旧无法让外人通览全部的妖怪山,但那些不重要的地方会开放的。 至于寨道的修建,神奈子你去和鼻高天狗们商量好了。对于地形,天狗们没有比她们更了解的了。” 灵鸠依凛说着,又看了眼灵梦。 “你也别担心,寨道修建之后,我会让巡山天狗分派些人手看着。妖怪山的妖怪们也没多少喜欢惹事的,所以有她们看着,没那么容易出事的。” 陈安嘿嘿一笑。 “对了,寨道修成之后或者还可以向游客们收费,反正有钱不赚白不赚。还可以学外界的人一样,在寨道的半道上再修几个卖补给品和纪念品的地方。嘿嘿,一定能赚不少的。” “你这个奸商!” 灵梦狠狠鄙视了陈安一句,就丢掉博丽巫女的操守,双眼放光起来。 “说的对!票价提高点!我们当初可是说好的,守矢神社的香油钱可是我的。你们可别反悔。” 似乎想到了自己的塞钱箱被香油钱塞满的美好未来,灵梦乐的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她义正辞严道: “嗯嗯,我也不是那么贪心的人。所以我也不全要,只要给我百分之九十就行!” 这还不贪心!? 这句话,几乎是同时出现在了所有人心里。 陈安十分看不来灵梦这种想钱想疯了的傻样,所以他残忍的打破了灵梦的幻想。 “别做梦了,先别提守矢神社的香油钱归你的部分是在博丽神社的分社,就是不是,寨道的钱你也别想! 那可是天狗的收入,和守矢神社是关联不上半个铜板的关系的!” 幻想被打破,灵梦身体一僵,就仿佛看见了自己那心爱的,塞满香油钱的塞钱箱里面的香油钱正长着翅膀飞走的可怕场景。 “不要啊~~~” 发出绝望的哀鸣,灵梦就对告诉她残酷事实的陈安大发雷霆。 “你这个混蛋!欠老娘钱不还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来毁灭我那美好的未来,是想让我打死你吗!” “呵呵,我好怕哦~” 装模作样的拿手在面前扇了扇,让灵梦恨的咬牙切齿后,陈安就不理她了。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好了好了,说了那么多,差点就忘了来这的目的不是和你们侃的了。” 陈安指着魔理沙。 “喏,这是黑白,想必大家都认识。我就不多做介绍了。” 魔理沙火冒三丈。 “都说了!老娘不叫黑白,只是穿的又黑又白啊!” 理所当然的,陈安自动无视了魔理沙的愤怒。 他看向了正听着他们说话听的津津有味的封兽鵺,对她笑了笑。才道: “这是鵺,封兽鵺。” 神奈子点头,笑道: “认识,命莲寺的一员。” “没错,命莲寺的一员。” 重复确认了神奈子的话,陈安就开始给魔理沙和封兽鵺介绍了。 “呶呶,那边那位一直在低头玩手机,看起来身材很好的小鬼叫东风谷早苗,是守矢神社的风祝巫女,你们可以喊她早苗。” 东风谷早苗脸咻的一下就红了个通透,顾不上继续玩手机,好像愤怒的大白兔,她羞赧的对陈安怒目而视,嗔怒道: “陈安!居然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你太失礼了!还有,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已经长大了!” “啧啧,居然知道害羞,还会和我大声生气。唉,看来小早苗是真的长大了呀。” 陈安抬头做了个望天的动作,便装模作样的感叹起来。 “唉~当初那个问我究竟怎样才能超越神奈子,然后拼了命的喝牛奶想长大,还说长大以后一定要嫁给最喜欢的陈安哥哥的孤单小丫头终于长大了。 再也没有过去的天真,变得独立起来了。” “哎哎?” 东风谷早苗惊叫两声,脸红的更厉害了,只不过这次她心里一点生气的感觉也没有。 还以为这么长时间,陈安早就把她小时候的事都忘得干干净净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意外之余,东风谷早苗心里高兴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害羞。 东风谷早苗支吾道: “那、那么久的事,原来你还记、记得啊。” 陈安耸耸肩,笑眯眯道: “呀呀,小早苗的事我怎么会忘呢?就算忘了我自己,也不会忘了小早苗你的事的。” 东风谷早苗更害羞了,言辞也越发支吾了。 “呒~这种话、这种话别说的、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感觉好害羞啊。” 陈安摇摇手指,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 “有什么好害羞的,梅莉、莲子她们我也是一样的啊。 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这种话我为什么不能说?” “这、这……呜,不管啦,就是不要陈安你说啦~!” 见东风谷早苗害羞的似乎都要把脸埋到胸里去,陈安真是哑然失笑。 “好吧,好吧。既然你不想听,那我就不说好了。” 忽然想起了什么,陈安摸着下巴问道: “哎,对了。早苗,你当初究竟是为啥对我改了称呼,不喊我陈安哥哥的啊?” 这件事直到现在依旧让陈安感觉十分古怪啊。 明明那时什么也没发生,莫名其妙的,东风谷早苗就不在喊他哥哥,而是变成直呼其名了。 虽然并不在意东风谷早苗对他的称呼是怎样,但果然,还是有点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才变化的啊。 东风谷早苗:“……” 不知为什么,她脸埋得更低了。 东风谷早苗这样,真是让陈安纳闷的不行,不过见她似乎没回答的迹象,摸摸诹坊子的头,也就不勉强了。 他开始给魔理沙和封兽鵺介绍其她人了。 “呐呐,我对面那位看起来威严感十足的是神奈子,八坂神奈子,可是有着称号山丘与湖的化身的强大神明哦。 她和我怀里这位土著神——泄矢诹坊子同时为这座神社所供奉的神明。 也就是说,守矢神社的神明不止一位哦。 哦,对了,诹坊子很喜欢青蛙,所以千万不要在她面前做出什么冻青蛙这样不好的事来。还有,她只是喜欢青蛙,不是青蛙的神明。” 因为认识魔理沙,所以神奈子并没有对她进行什么初次问候。相反,她倒是对封兽鵺笑了一下,甚至还难得俏皮的眨了眨眼。 “你好,小姑娘。妾身八坂神奈子,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咯~” 似乎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封兽鵺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手忙脚乱了一会,她才红着脸,认真的回应起来。 “哎?嗨!在下封兽鵺,以后还请阁下多多关照!” 见封兽鵺这样,神奈子不禁抿嘴一笑。 “哎呀,怪不得陈安会带你来,还真是位可爱的小姑娘啊。” 这句话歧义很大啊…… 陈安斜瞄了眼神奈子,确定她的确没什么言外之意,这才撇撇嘴道: “神奈子,注意点形象。你这样语气说话,很容易被人误会成中年欧巴桑的。” 神奈子:“……” 她笑容一僵,差点没把酒杯砸到胆敢喊她中年欧巴桑的陈安脸上去! 开什么玩笑!就算年龄比那些人类的中年欧巴桑高不知道不多去,但她八坂神奈子!山丘与湖的化身!山的神明可还是风华正茂的女子呢! 陈安向来有把人气死,还能当做不知道的本事。 所以理所当然的,这次他依旧无视了被他气到的神奈子。 原本是想让诹坊子也和封兽鵺问声好的,不过陈安低头一看,却发现怀里的诹坊子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也就熄了这份心了。 陈安怕吵着诹坊子,声音放轻了些。 “呐,那位蓝发双马尾的女孩名为河城荷取,是妖怪山的河童。 黑白你应该认识,我就不多说了。” 他看了眼封兽鵺。 “鵺,需要我给你详细介绍一下吗?” 封兽鵺连连摇头,双手也跟着摆了起来。 “不用了,不用了。这位和你身边的键山雏,路上我的已经认识了。就不麻烦陈安你了。” “这样啊……” 陈安笑了笑,也就没多说了。 礼节性的将雏也介绍了一下,陈安这才介绍起灵鸠依凛。 他居高临下的瞥了眼灵鸠依凛平坦的胸口,便一本正经的道: “最后这一位可不得了。她可是妖怪山的大天狗呢! 管理着妖怪山的所有天狗,包括之前那位唱歌要命的天魔有时候也得听她的。” 着重夸了灵鸠依凛如何如何厉害,陈安的表情越发严肃了。 “记得,这位大天狗大人的名字叫——个子很矮鞋子很高胸部很小脾气很大穿的很短老爱走光的心眼如针脾气如火胸部平平的灵鸠依凛大人~~~!!!” 如连珠炮般,陈安一口气说出了一大串话,最后甚至还恶趣味的将尾音拉的老长。 所有人:“……” 除了当事人灵鸠依凛脸是漆黑漆黑的,其她人,不仅灵梦、魔理沙、东风谷早苗,就连爱丽丝和神奈子,还有雏都忍不住笑了。 还有荷取,要不是因为灵鸠依凛是大天狗,她估计已经乐的满地打滚了! 封兽鵺原本还以为陈安最后的介绍会多么重要,可别想到居然会是这么重要。 她大喜过望,因为这最后的介绍简直太对她的胃口了! 二话不说,封兽鵺努力回想着陈安之前那一长串的介绍,便一本正经的对灵鸠依凛回应起来。 “在下封兽鵺,以后还请——个子很矮鞋子很高胸部很小脾气很大穿的很短老爱走光的心眼如针脾气如火胸部平平的灵鸠依凛大人多多关照~~~!!!” 又是一个拉长的尾音,灵鸠依凛真是觉得自己平平的胸都要被陈安给气大了两圈啊! ——造成封兽鵺这样的罪魁祸首——陈安! 灵鸠依凛愤怒,灵鸠依凛暴躁,灵鸠依凛愤怒加暴躁! 她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就咬牙切齿,一脸恐怖的就从背上拔出了红木剑! “有本事!这次我一定要……” 灵鸠依凛话还没说完,陈安就忽然脸色大变,也从地上跳了起来。 “我靠!?那家伙怎么找来了!?” 感受着正快速接近,那充满愤怒和杀气的气息,陈安吓得直接一脚踹开了灵鸠依凛。 “有事先闪,再见!” 赶紧把怀里的诹坊子放下,陈安偷偷给爱丽丝留下句话,就果断一句再见,一个瞬移消失在了守矢神社。 片刻,两声怒吼从守矢神社响起,响彻了整片妖怪山。 ——“陈安!!!!” …… 间歇 间歇泉。 雾气弥漫,水声滚滚。 在一个咕噜咕噜冒着一个个气泡,然后炸裂的温泉前,陈安正一个人坐着发呆。 之前在守矢神社时,因为不小心……嗯嗯,的确是不小心惹毛了灵鸠依凛,而且后来天魔更是杀了过来。所以为了安全,陈安就给爱丽丝留下话,一个人先溜来到了这。 间歇泉。这里并不仅仅只是温泉群,还是一处充斥着连接地底和幻想乡通道的地方。 阿燐就经常通过这里,从地底来到地上寻找尸体。曾经的他就是那样被阿燐给遇上,带到地底去了。 而他现在在这,自然也是想去地底。 说实话,他开始也有些犹豫要不要带魔理沙她们去旧地狱,但想了想,最后还是去看看好了。 就当去参观旅游就是了。 话又说回来了,他在这可是已经坐了很久了,爱丽丝她们居然还没来,真是有够慢的啊。 感叹着幸好自己沉得住气,要是换成魔理沙那个烦躁的家伙来,估计早就无聊的满地打滚了。 就这样,陈安持续等待着,又过了好一会,直到头上正中的太阳都歪斜了十来度角,灵梦她们这才姗姗来迟。 匆匆从守矢神社来到间歇泉,几人在间歇泉转了一圈,直到看见那在一座雾气腾腾的温泉前坐着发呆的陈安,这才都松了口气。 看到陈安,封兽鵺脸上一喜,就急急忙忙的想要上去打招呼,不过却被爱丽丝、灵梦、魔理沙连同制止了。 在封兽鵺奇怪的目光中,魔理沙低声道: “哎,这家伙有点奇怪啊,怎么感觉那么安静?” “不奇怪,因为这才是老师真正的样子。他的恶趣味可是因为别人才有的,如果只有自己,老师一般都很安静的。” 安静的……好像根本就不在面前一样。 似乎是都想到了这点,爱丽丝和灵梦都是轻轻叹了口气。 揉了揉脸,让上面的担忧之色变成微笑后,爱丽丝就来到了陈安身后。 她轻轻拍了陈安肩膀一下,就双手放在身后,弯下腰,脸对着陈安的脸,对陈安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容。 “老师,我们来了。” 陈安回过神,看了眼爱丽丝,便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一点也没有等了好久的人还有的焦躁、不满,他笑眯眯道: “哎呀,这么慢,该不会是留在守矢神社吃了午餐,还被天魔拖了半天才来的吧。” 爱丽丝依旧那么俏皮,她眨眨眼。 “明明什么也没说,居然都猜到了,老师真不愧是老师呢。” 上海、蓬莱也是欢快叫了起来。 “咿呀!” “上海说:陈安大人真厉害!顺便一提,我也一样哦。” 陈安好笑的靠着两个小家伙拍马屁。 “知道啦,你们两个小鬼就别再一直说我好话了。没看我脸都红了吗?” 上海、蓬莱面面相觑,还真没看出来陈安哪里脸红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们继续对陈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咿呀!” “是的,陈安大人!” 这时,灵梦走了上来。 她说话的态度非常不客气。 “陈安,你让爱丽丝带我们来这干嘛,是要去地底吗?” “地底?” 魔理沙大奇。 “那是什么地方。也是这段时间新出现的,像守矢神社、命莲寺一样的地方吗?” 灵梦鄙视的看着魔理沙。 “地底不就是地底咯。这么明显的意思都听不出来,你傻吗?” 魔理沙:“……” 她火光大冒,指着灵梦破口大骂。 “你才傻呢!地底就是地底,这种含糊的解释你让谁听的出来啊!” 灵梦指着自己,看魔理沙的眼神更鄙视了。 “我不就是咯~” 魔理沙:“……” 她更火了! 见魔理沙和灵梦吵了起来,封兽鵺在一边看热闹看的真是津津有味。 要不是没有准备,估计她能拿着瓜子和爆米花在一边当看电影一样看两人吵架。 不过没关系。封兽鵺没准备,不代表陈安没准备。 只见他不知从哪里掏出几个水果,给爱丽丝一个大的,上海、蓬莱一人一个小的,在抛给封兽鵺一个大的,就明目张胆的招呼她们坐在一边看热闹了。 “来来来,红白和黑白吵架可是难得一遇,赶紧的,在旁边找个好点的位置,我们坐下来看热闹。” 封兽鵺手忙脚乱的接住陈安抛过来的水果,闻言真是大喜过望,觉得这种事真是太对自己胃口。当即高举着那拿着水果的手,兴高采烈的应了。 “嗨~~!” 爱丽丝倒是没封兽鵺那么喜欢看热闹,她忍不住噗嗤一笑。 “老师,什么时候,你才能稍微正经一些啊!” “这个……” 咬了口水果,陈安想了好一会,才一本正经的给出了答案。 “我觉得,等我有下辈子应该就可以了。” 爱丽丝:“……” 少女笑的更厉害了。 至于那里互相挽着袖子、瞪眼在吵架的灵梦和魔理沙也不吵了。 被人当猴戏看,傻子才继续吵架呢! 两人对视一眼,就默契的将矛头全都对向了陈安。 灵梦右手拿着御币拍击左手,看着陈安皮笑肉不笑的。 “陈安,你刚刚是不是准备拿着零食看我和魔理沙的热闹啊?” “我觉得灵梦你这话是白问啊,他不是准备看热闹,而是已经在看热闹了。” 魔理沙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就双手挥着大扫帚,狞笑起来。 “居然敢看老娘的热闹,看老娘怎么收拾你!哈!纳命来吧,你个爱看热闹,还喜欢叫老娘黑白的混蛋!” 看着挥着大扫帚和御币扑过来的魔理沙和灵梦,陈安吓得水果一掰一扔,就扔在骂咧咧的两人嘴里,让她们呜的都闭上了嘴。 堵上了两个暴力小·妞的嘴后,陈安果断拔腿就跑。 他一边跑,还一边叫: “喂喂喂!看热闹的不仅是我啊,小爱和鵺不也是吗?为什么只找我,不去找她们的麻烦啊!” 封兽鵺正啃着水果,喜滋滋的看热闹呢。见陈安居然这么无耻的想把她拖下水,顿时火了。 她指着陈安,口齿不清(吃着东西)的大肆指责: “你这家伙!自己倒霉也就算了,居然还想把我拖下水,未免太过分了吧!” 陈安大声反驳道: “过分的是你才对!我们可是好朋友!好朋友难道不知该有难同当吗?现在看我被追,你居然还在一边喜滋滋的看热闹。你说!过分的究竟是谁!” 陈安是个超级自来熟,和封兽鵺成为朋友满打满算半天,他就已经自动把封兽鵺升级成可以有难同当(背黑锅)的好朋友了! 封兽鵺哪里是陈安这个狡猾家伙的对手,更不清楚陈安的有难同当其实只是找背黑锅的倒霉鬼,顿时无言以对了。 因为——他说的好有道理! 就在封兽鵺琢磨着陈安说的好有道理,她这个陈安的好朋友是不是应该跳出去和他有难同当时,在爱丽丝的笑声中,陈安终于暴露了他的阴暗心理。 “再说了!凭什么倒霉只有我一个倒霉!?大爷我就是想把你拖下水怎么样!?” 他冲封兽鵺勾着手指,挑衅着她。 “有本事来打我啊,笨蛋!” 封兽鵺:“……” 一瞬间,封兽鵺觉得自己会相信陈安的话,真是蠢毙了! 封兽鵺一边在心里痛骂自己怎么那么蠢,一边就奋力将手里还没吃完的水果朝陈安砸了过来。 她气的哇哇大叫。 “哇!!!居然敢这么挑衅我,还喊我笨蛋,看我揍你啊!!” “来啊,笨蛋。” 又挑衅了一句,陈安就又转身跑路了。 “呸呸呸!” 而在那里,灵梦和魔理沙努力了半天,终于是将嘴里那半颗水果吐了出来。 看着地上那半颗被咬了好几口的水果,魔理沙暴跳如雷。 “混蛋!居然敢把咬过的水果扔老娘嘴里,让老娘吃你的口水……不说了,老娘这次一定要打死你呀!” 在原地跳了好一会,还愤怒的把水果踩烂,魔理沙就杀气腾腾的向陈安杀了过去。 灵梦也是火冒三丈,不过生气的原因却是完全不同。 只听挥着御币向陈安追去的灵梦这么怒吼: “好呀!欠我的钱不给我,居然还把吃剩的烂水果扔给我啊!看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 爱丽丝哑然失笑。 “灵梦这家伙,生气的地方还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咿呀!” “同意同意。” …… 被愤怒的灵梦三人在间歇泉追了好一会,陈安终于瞅准机会,回身一人一脚,就报复的把她们全给踢到温泉里面去了。 看着三位少女浑身狼狈,湿漉漉的站在温泉里掐腰冲他大骂,陈安乐的哈哈大笑。 “哈哈。居然敢找大爷的麻烦,现在吃到苦头了吧?温泉泡的很舒服吧?哈哈,让你们免费洗个澡,不用谢我,因为我是好人!” “好你妹啊!” 灵梦真是恨不得把岸上那个幸灾乐祸的家伙一御币打死。 她破口大骂: “我昨天刚洗过澡,你现在居然又让我洗澡!?没看到我身上还穿着衣服吗?湿成这样,回去你帮我晾吗!?” “想得美。” 陈安撇撇嘴,就抽空在温泉里的三人身上打量了几眼。 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啧啧称奇。 “呦呵,看来湿身美人这四个字说的没错啊,看你们三人湿成这样,忽然感觉还蛮好看的嘛。” 陈安摸着下巴,有模有样的点点头。 “没错,是蛮好看的。要是穿的再少点,或许我就心动了呢。 嗯嗯,这点鵺干的漂亮。那条白色……哎,等等,为什么是白色,不是黑色?” 陈安奇怪的又打量了眼正红着脸,往水里摁浮起来裙子的封兽鵺。 “还以为你的裙子是黑的,里面也会是黑的呢。啧啧,没想到居然和露米娅那小丫头一样,看来人果然是不可貌相呢。” 封兽鵺看起来大咧咧的,没想到这时候居然害羞了。 因为裙子摁了左边,右边浮起来。摁了右边,左边浮起来。反正怎么摁都无法全部摁下去,封兽鵺最后干脆整个人都藏到了水里。 她鼓着红扑扑的脸蛋,气呼呼的瞪着陈安。 “居然说这种话,你这个色·狼!” “嗨嗨,我是色·狼,我是色·狼。” 随口应付了两句,陈安就收回打量的目光,不再在湿身的灵梦三人身上多看了。 不知为何,见陈安这样,水里的三人松口气之后忽然更火了。 这种无视的态度,是将她们的魅力当做不存在吗! 这个没眼光的混蛋! 愤怒的瞪了陈安一样,灵梦忽然就赌气的把上衣脱了,然后把湿衣服揉成一团,用力向岸上的陈安扔了过去。 被偷袭?如果不是故意,这种事在陈安身上是绝不会发生的。 哪怕他睡着,结果也是一样的。 所以不出意外,陈安一转身就伸手接住了灵梦扔过来的衣服。 看着水里灵梦那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的美妙身躯,陈安有些意外。 “灵梦,你脱衣服干嘛?” 陈安这种反应,灵梦顿时感觉更挫败了。 赌气的又把裙子脱了,露出灯笼裤,她就把裙子也扔向了陈安。 灵梦气呼呼道: “泡温泉你难道还想让我穿衣服泡吗?白痴!” “哦,原来如此。” 顺手又接住裙子的陈安恍然大悟。他想了想,便将手里灵梦的裙子和衣服都放在了岸边。 “既然你想泡温泉,那你们就好好泡个温泉放松一下好了。我先去附近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几个地底通道,半小时后回来。” “对了,小爱你也留下吧,和灵梦她们一起泡会温泉。我待会就回来。” 随手扔出三条浴巾和毛巾落在温泉里的灵梦她们面前,陈安又给爱丽丝准备了一套。 变出四双木屐和一些零食和几瓶清酒放在岸边,陈安冲爱丽丝点点头,起身就走了。 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了下来,并未回头,他这么说道: “对了,衣服的事不要担心,待会回来后,我会帮你们处理的。玩的愉快。” 这么说,陈安就离开了。 等到陈安走后,灵梦潜藏的不满这才突然爆发出来。 她大声道: “那家伙是怎么回事啊!我穿的这么少在他面前,他居然连多看一眼也不肯,我长得有那么差劲吗?那种无视的态度,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绕是对陈安没什么非分之想……虽然有些怪,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说,就算这样,魔理沙对于陈安之前的平静态度也是表示异常愤慨。 “说的没错。我这么漂亮美丽,魅力无限的美少女湿身在他面前,他居然除了调侃几句,什么特别反应也没有,太过分了哎!” “虚荣!” 陈安一不在,封兽鵺立马活蹦乱跳了起来。 鄙视了魔理沙一句,她就脱下身上湿透了的裙子,拿起面前水上飘着的浴巾裹在了身上。 犹豫了下,觉得湿漉漉的穿着难受,封兽鵺把里面的肚兜和内·裤也给脱了。 走到岸边将衣物全都放在岸上,然后拧干毛巾搭在头上,封兽鵺就懒洋洋的靠着岸坐在温泉里,闭上了眼专心泡温泉了。 说真的,虽然年龄不小了,但她还真没泡过几次温泉。 尤其是像这次这样,身边有人陪着,还有人替她准备好东西。 这种情况,一次也没有! 不得不再次感慨,和陈安做朋友,果然没错! 有趣又细心。虽然——那家伙刚才超级欠揍! 而也在这时,封兽鵺也明白爱丽丝之前在妖怪山时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果然,陈安的恶趣味让人讨厌不起来。 因为到最后,觉得开心和放松的是别人啊! 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正疲劳的封兽鵺忽然睁开了眼。 望着身边正坐在岸上,只把双腿放进水里,还往身上拍水的爱丽丝,她十分好奇。 “爱丽丝,你这是干嘛?” “做准备工作啊。” 爱丽丝身上的头饰,戒指什么的装饰都已经全部解了下来,虽然有裹着浴巾,但那些裸露出来的肌肤在温泉水的浸泡下变成了淡淡的粉色,还是令本就美丽的她看起来越发美得惊人。 她一边继续让身体适应水温,一边笑眯眯的回应封兽鵺。 “泡温泉时先适应水温,这可是常识呢。” “哎,是吗?” 封兽鵺眨眨眼,就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了。 两只白玉般的腿在水里动了动,封兽鵺问了个她从一开始就很好奇的问题。 “哎哎,爱丽丝。你和陈安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会喊他老师这种奇怪的称呼啊? 是因为你和他是师生关系吗?” 似乎是觉得适应水温适应的差不多了,爱丽丝终于不在岸上逗留,而是将被浴巾裹着的身体浸进了热腾腾的温泉。 她优雅的将两鬓湿润的秀发抚过眉梢,这才笑道: “不是啊,只是因为过去叫习惯了,现在才这么称呼老师的。 而且你似乎误会了什么,虽然我称呼老师为老师不错,但老师现在可不是我的老师,而是我的未婚夫哦~” 魔理沙、灵梦、封兽鵺:“……” “哎!!!!” 魔理沙扶正吓歪的湿帽子,惊讶的大叫起来。 “爱丽丝,你说什么?!你说陈安是你的未婚夫!?他不是灵梦的丈夫吗?什么时候又和你扯上这种关系了!?” 不仅魔理沙,灵梦也是非常震惊,震惊的连才刚刚绑上,却还没绑好的浴巾掉了,让自己的雪白娇躯暴露出来都没来得及在意。 她也是忍不住问道: “对啊对啊,陈安究竟是什么时候和你扯上这种关系的,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你还忘了,老师还是文文的爱人,美铃的相公,帕琪喜欢的人,魅魔大人的夫君呢!” 似乎是学习了陈安,爱丽丝非常爱笑。她补充了几句,便眼睛眯成好看的弯弯月牙儿,又笑了出来。 “你们也不要惊讶啦,其实这件事是很久以前,久到我还没来到幻想乡时就已经确定了。所以你们才不知道啊。” “咦咦!?” 魔理沙大吃一惊。 “什么!难道爱丽丝你认识陈安很久了吗?” “谢啦,上海,蓬莱。” 爱丽丝轻轻点头,接过上海、蓬莱给她倒好,然后一起托过来的清酒呡了口,才道: “嗯,很久了。在我认识老师的时候,幻想乡可都还没建立呢。” “哦哦~” 封兽鵺瞪大眼睛,兴致勃勃的追问起来。 “那你和陈安是怎么认识的,也是和我一样,和陈安交朋友吗?” “并不是。” 轻声否认了封兽鵺的话,爱丽丝的唇角微微上扬,眼中也流露出怀念与幸福的色彩。 温泉中朦胧的雾气蒸腾,将少女清丽的眼眸也染上了淡淡的雾气。 温泉中,少女用充满笑意与怀念的口吻缓缓说道: “那时候啊,我刚刚碰见老师的时候可是很有趣的哦。 因为不堪忍受母亲的缠人,我那时趁大家都不注意,一个人悄悄的从魔界离家出走了。 啊,现在一想。那时候的我还真是任性呢。” …… 将时间拉回到过去,回到那比幻想乡成立前还要久远的过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在魔界通往现世入口的不远处,一个背着包裹的小女孩正鬼鬼祟祟的左顾右盼中。 看了好一会,小女孩发现没人,顿时就开心的前进两步。然后再鬼鬼祟祟的左顾右盼,再发现没人,再开心的前进两步。 如此重复了好几次,正当小女孩又鬼鬼祟祟的左顾右盼发现没人,准备背着包裹,继续开心的前进两步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哟,小鬼。大白天的,你这么鬼鬼祟祟的在干嘛,是想去做贼吗?” 小女孩:“……” 看着面前这个从天上忽然在出现面前的人脸,小女孩表情一僵,然后就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连背上的包裹掉了都没注意,小女孩哇的一声就惊恐的大叫起来。 “哇!有妖怪啊!梦子,快来救命啊!” 看着小女孩求救,那个因为从天而降,还是倒着降落而吓到她的男人似乎有些奇怪。 “妖怪?附近有妖怪吗?” 在空中一个翻转,男人落在小女孩身边,就四处张望了起来。 好一会,没找到小女孩说的妖怪,男人才鄙视的看着小女孩。 “附近明明什么也没有,居然说妖怪,还被吓成这样,嘿,你这小鬼胆子还真小!” 小女孩惊恐的看了男人一会,忽然才发现男人好像不是一个只有人脸的妖怪,而是一个人! 小心翼翼的在地上挪了两下屁股,她试探道: “你不是妖怪?” 男人:“……” 他哑然,总算明白小女孩嘴里的妖怪说的是谁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他脸上露出郁闷的表情。 “小鬼,我这么帅气,你到底从哪里看出我像妖怪的?” “厚脸皮!” 可爱的对男人做了个鬼脸,小女孩却也明白面前这个男人不是妖怪了。 撑手从地上爬起来,小女孩弯腰捡起掉落的包裹,拍拍屁股。就神采飞扬起来。 “哦~!继续前进!” 男人十分不满。 “喂喂,你这小鬼别无视我啊!之前把我认成妖怪也就算了。连我的问题也还没回答呢。 快说,你刚才鬼鬼祟祟的,是不是要去做贼啊?” 小女孩皱着精致的小鼻子,不开心的瞪了男人一眼。 “你才鬼鬼祟祟的做贼呢!我只是在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 男人大奇。 “好端端的。你这小鬼头离家出走干嘛?” 似乎戳中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小女孩表情顿时变得愤怒起来。 她愤愤不平道: “母亲是个变·态!” 一天到晚跟着她,一有空就抱着她蹭。 那种缠人的变·态女儿控母亲,最讨厌了!!! “哦~原来如此!” 男人恍然大悟,看着小女孩的眼神变得怜悯起来。 母亲居然是个变·态,这小鬼还真是可怜呢。 …… 诉说完过去和陈安相遇的场景,爱丽丝才笑道: “就是这样,不听话离家出走的我碰上了老师。 之后似乎事担心我被野外的妖怪给吃了,老师就找了个借口跟上了我。再后来,我就拜老师为师了。” “居然会离家出走,果然不愧是我魔理沙的朋友呢。有个性!” 在不该自豪的地方替自己臭美了一句,魔理沙好奇道: “那那家伙跟上你的借口是什么?会不会是这样……” 抱着对陈安满满的恶意,魔理沙装着陈安恶趣味时的口吻说道: “小鬼,看你细皮嫩肉的样子很对大爷的胃口。决定了,你这小鬼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记得乖乖听话,要不然就把你摁住打屁股!” 嘿,还没说,模仿的活灵活现,还真像! 爱丽丝失笑,摇头否认了。 “错了,老师说的借口是……” 也学着魔理沙那样模仿着陈安说话的口吻,爱丽丝老气横秋道: “小鬼,看你细皮嫩肉的模样,应该很对那些妖怪的胃口。 正好,我现在无聊。就跟在你后面,看看你最后是怎样被妖怪下锅煮开吃的吧。” 说到这,爱丽丝还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 “嗯,我的厨艺可是天下第一,到时候或许还能搭把手,把你煮的好吃点呢。” 猜错了,魔理沙也不丧气。她咂咂嘴。 “虽然猜错了。但果然,那家伙的借口就是那么恶趣味。” 灵梦早在听爱丽丝说过去时就已经将浴巾裹好了,她看了看爱丽丝,又看了看魔理沙。忽然歪了歪头。 “奇怪,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魔理沙你学陈安比爱丽丝学的还像。不是失忆了吗?” 封兽鵺也是举手叫了起来。 “说的没错,我也有这种感觉呢!” 魔理沙愣了一下,就使劲撇了下嘴。 “说什么傻话!那种恶趣味的货色哪里还需要多接触,认真学啊!只要和他说上两句话,老娘就已经知道他究竟是个怎样恶趣味的混球了! 坏的冒泡的那种!” “哎~是这样吗?” 灵梦又歪了下脑袋,见魔理沙点头点的那么干脆,也就没多问了。 “或许是你和陈安的相性比爱丽丝配吧。你这家伙虽然没陈安那么恶劣,但从坏心眼来看,其实也差不到哪去。” 自己找了个理由,灵梦便走到岸边放好之前褪下的衣物,也靠着岸享受起来了。 爱丽丝眼神微妙的看了魔理沙好一会,直到看的魔理沙一脸不自然,身体也畏畏缩缩时,这才收回目光。 她也赞同灵梦的观点。 “说的也对,就坏心眼来说,老师和魔理沙的相性是比我高不少。唉~文静的少女,老师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破坏那份文静呢。” “你们才和那家伙一样是坏心眼呢。” 魔理沙不满的拍了下水花,就嘟囔了几句不知道什么,也去岸边放湿透的衣物,然后享受温泉了了。 安静了几分钟,魔理沙又开始不安分了。 她开口打破了安静。 “爱丽丝,那你之后又是怎么变成那家伙的未婚妻的?是不是那家伙丧心病狂,看到长大的你漂亮,这才忍不住下手的?” 不得不说,魔理沙还真是喜欢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陈安啊。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我也不会直到现在都还只是老师的未婚妻了~” 爱丽丝摸着脸颊哀叹口气,又道: “是意外啦。别看老师看起来各种不着调,他骨子里其实超级正经的。从小被他带大,他从头到尾也只是把我当不放心的妹妹和徒弟带。 就算有时候故意走光让老师看见,他也是笑眯眯的说声‘走光啦’,然后转头就当没看见了。” 说到这,文文静静的爱丽丝终于忍不住抓狂了。 “啊!!!” 使劲拍了水面好一会发泄情绪,爱丽丝才终于冷静下来。 她气闷的道: “别说走光啦,就是有时候送上门让老师占便宜,他都不干,只会口头花花的逗你! 除了因为日常不会顾忌什么,偶尔能让我满足一下。 别的时候……” 爱丽丝突然又拍着水抓狂了。 “别说毛手毛脚,压根就把我当没长大的小鬼看啊!!!” 灵梦深有同感,突然愤愤不平起来了。 “没错!那家伙说是我丈夫,其实平时压根就把我当小孩看! 没看之前在守矢神社他对我的那一通教训吗?那个和以前阿妈教训不听话的我有什么区别啊!” 说到最后,灵梦也成功抓狂了。 “啊!!!那种用长辈语气教训我的样子超讨厌啊!!!” 偏偏还不是和平时一样胡说八道,说的让她一句也反驳不能,超级让人郁闷啊! 她博丽灵梦早已经不是小孩,而且还是他的妻子啊!那种训自家不懂事小孩的口气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嘛! 抓狂了好一会,爱丽丝才总算平静下来。 “所以说,这样的老师怎么可能会因为我漂亮而对我下手啊。” 郁闷的给出了结论,爱丽丝才重新开心了起来。 “也幸好老师那时候自己送上门来,要不然我估计在老师还是那个可以摸摸头,然后说一边玩去的小鬼头。” 说到这,爱丽丝还忍不住嘟囔道: “虽然现在除了身份,其它的也没啥不同……” 封兽鵺可没灵梦和爱丽丝那份抓狂的心情,她好奇的睁大眼睛。 “陈安送上门,那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他对你没有坏心思的吗?” 说起这件事,爱丽丝顿时得意起来了。 唇角勾起,眉梢弯弯,脸上带着小小得意的笑容让人感觉就好像耍了小阴谋,然后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女孩。 “是啊,老师的确对我没那份心思,但不代表我对老师没那份心思啊。 嘻嘻,那时候因为我和母亲大人的关系有点僵,老师为了让我和母亲大人关系变好,可是用了很多办法呢。” 爱丽丝得意道: “可母亲大人和我不一样,她是个笨蛋,所以无论老师怎么教母亲大人,让她不要再继续天天跟着我,可母亲大人就是死不悔改,还是天天傻乎乎的在我身后大摇大摆的跟踪,惹我烦。 而且不仅这样,就算老师教母亲大人其它办法,尽量不让她跟踪被发现,可笨笨的母亲大人依旧每次都傻乎乎的被我发现。 直到最后,老师彻底对这样的母亲大人没办法,甚至连教训母亲大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为了让我和母亲大人关系变好,也不想让自己的努力白费,无可奈何的老师只好自己出马了。” 似乎是想到了那时候陈安厚着脸皮,拿着狗尾巴花上门求婚的场景,爱丽丝嘻嘻笑了起来。 “你们不知道啊,老师那时候为了帮助母亲大人,究竟做了多傻的事啊。” 看爱丽丝笑的这么开心,不仅封兽鵺,灵梦和魔理沙也都好奇起来了。 “他做了啥,让你笑的这么开心?” “他来求婚啦!” 说出了这样让人吃惊的话,爱丽丝笑的越发开心。 “估计是想让我手足无措,然后害羞的去找母亲大人谈心。 在一天早上,我正在屋里做着人偶时,老师突然就找上门来了。 他拿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野草(狗尾巴花),然后就那样大咧咧的向我求婚了。” 直到现在,爱丽丝依旧那个场景。 打开房门,在金色的阳光下,陈安一本正经的站在她面前,然后拿着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野草向她求婚的一幕。 “小爱,请成为我的新娘吧!” 虽然那个场景总感觉各种不合时宜,但这句话,爱丽丝觉得,这一定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让人开心的话。 “哈!?” 魔理沙猛的大叫出声,惊得连浴巾都要掉了。 声线高的不得了,她激动道: “你说啥?!拿着野草求婚?!那家伙是个白痴吗!!!” 灵梦也是十分无语。 “说的没错,他是个白痴吗?那种玩闹的求婚,哪个傻瓜会答应啊。” 她信誓旦旦道: “反正我是不会答应!哼哼,不给钱,门也没有!” 灵梦是个死要钱,向她求婚要是敢不给钱,哼哼,打死那家伙都会! 当然,灵梦必须坚决否认,现在委身的某个混蛋并不在不给钱就能娶她的例外。 因为虽然没给钱,但他欠钱啊! 封兽鵺也是赞同的点头。 “说的没错,虽然并不知道被人求婚是啥感觉,但用野草,我也是绝不会答应的。” 爱丽丝叹了口气。 “不是老师是白痴,而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指望,也不指望我答应他求婚啊~!” 就像一位长辈玩笑的向自己疼爱的晚辈求婚。这种情况下,那位长辈怎么可能会指望晚辈答应啊! 魔理沙激动的胳膊直舞。 “既然如此,那爱丽丝你还答应干嘛?那么草率!那么没诚意!要是换成我,别说答应,我不揍他个鼻青脸肿就算他运气好!” 不约而同,灵梦和爱丽丝同时撇了下嘴。 骗谁啊! 当初也不知道是哪位,人家连求婚都没有,只是开个玩笑,被父亲逼婚后。口口声声说着绝不承认,却还是成天到晚和别人混在一起,看到他和别的女孩太亲近就不开心,还成天拌嘴吵架,乐的连原来的家都不知道回的是哪个! “咿呀!” “上海说:她才不信呢!嗯嗯,我也一样。” 虽然很想详细的嘲讽一下魔理沙,但上海、蓬莱都谨记陈安曾经的交代,所以最后只是冲魔理沙做了个可爱的鬼脸,也就没说什么了。 魔理沙不高兴了,她吹胡子瞪眼的。 “喂喂,你们几个这反应是怎么回事,我说的话难道不对吗?那种事,那么草率,到底谁才会答应啊!” 封兽鵺摸着下巴琢磨一下,最后还是没改变之前的想法。 “反正我是不会答应的。” 拜托,说这话时先确定一下自己会不会有人要再说。 心里嘀咕着,灵梦就吹着口哨,若无其事的无视了封兽鵺狐疑的目光。 封兽鵺狐疑的瞅着灵梦。 奇怪,是错觉吗?怎么感觉这家伙再想什么失礼的事啊。 没理会灵梦和封兽鵺之间的小动作,爱丽丝回答着魔理沙的话。 “我会哟~” 似乎是泡的久了,爱丽丝坐直身体,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才笑道: “老师虽然不是感情白痴,但却从来不会有任何歪心思,对于我这样存在的亲昵,也不会想到情情爱爱的方面,而是会自动性的将其视为孩子的撒娇,哪怕是过度了,也是一样。 所以如果不抓住那个机会,我可能到现在,或者在等一百年,一万年也不会等到老师再对我说那种话了。” 说到这,爱丽丝忽然就好像偷到了鸡的小狐狸一般,笑的十分狡黠。 “嘻嘻,你们是不知道当初我答应老师求婚时,他那一脸愕然,没反应过来,好像世界崩坏一样的表情,真是太有趣了。” 不仅如此,之后躲在门后面听外面陈安捶胸顿足懊恼的声音,也是十分有趣啊! 爱丽丝坏坏的笑了两声,便拿起身边的酒杯向灵梦、封兽鵺和魔理沙举了起来。 “来,说了那么久,我们先喝一杯好了。” 一口饮尽杯中酒,爱丽丝轻轻呼了口气,才继续道: “而且如果不抓住机会,老师说不定会被母亲大人抢走的。” 说到这里,爱丽丝也不免觉得好笑。 “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明明不是感情白痴,老师却总是对别人的感情傻傻的分不清楚。 母亲大人明明那么喜欢他了,成天和他在一起拌嘴吵架,还肯让他欺负。甚至后来和老师学了那么多东西跟踪我,却还是每次都故意犯傻让我发现,好让自己有理由继续和他混在一起。 都这么明显了,他居然还一直认为母亲大人是真的傻到无可救药,而没有发现母亲大人喜欢他。 最后更是因为母亲大人借口说成亲了就能和我一起睡想和老师成亲,结果吓跑了,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呢。” 那时候,别说爱丽丝,几乎全魔神殿的人都知道神绮看上了陈安。 天天啥事不做,就借口学习怎么和爱丽丝打好关系和他混在一起。然后经常还用从陈安身上学来的法术偷看他。美名其曰:锻炼使用。 也就陈安这虽然对感情敏锐,但却因为活的太长,对情情爱爱从没什么兴趣,也很少经历过的家伙才会经常把喜欢这种感情和其它感情混淆,认为神绮和他之间不过是同一阵线的好友之情罢了。 不过要不是魔神殿全体上下都对这件事守口如瓶,指望陈安自己发现,而不是她们透露,或许陈安就发现了。 最后就不会认为神绮无节操,然后果断收拾包袱跑路了。 在之后,也不会去到三途河和小町、映姬认识了。 只可惜,没有如果。 啪嗒一声,一声清脆的水花声忽然响起。 爱丽丝看着正手忙脚乱往温泉里捞酒杯的魔理沙,感到十分好奇。 “魔理沙,你怎么了?怎么表情看起来那么怪啊?” “啊?啊!没什么,只是太惊讶了而已。” 慌乱捞起了掉进温泉里的酒杯,表情怪异的魔理沙便挠着头哈哈笑了起来。 “明明陈安是你的未婚夫,可你的母亲却又喜欢他,要和他成亲。这种事,谁听到都会吃惊的嘛。” 似乎是为了转移爱丽丝的注意力,魔理沙将这个问题抛给了灵梦。 “灵梦,你说是不是?” “啊,哦。问我啊?” 灵梦嘴里咬着块仙贝,含糊不清的道: “我还好啦,虽然有阿妈,但阿妈早就不在了,这种事我不用烦心啦。” 她态度十分散漫和无所谓。 “其实就算阿妈还在,她喜欢陈安我也无所谓啦。 反正我喜欢陈安又不是想占有他,阿妈喜欢就喜欢啦……唔,忽然觉得这样或许还不错呢。以后还是一家人嘛。” 说到最后,灵梦还点点头,似乎真认为这样不错。 魔理沙一愣,接着就好像被灵梦的话和态度刺激到了。 她情绪十分激动,高声质问着。 “喂!你这是什么话!?什么态度啊!? 和自己视若母亲的存在喜欢同一个人,你居然还这么无所谓,你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得,是泡温泉泡的,让你脑子都进水了吗!?” “你这是什么说话态度,我只不过是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而已。” 灵梦一口咬碎仙贝,不爽的撇撇嘴,便对魔理沙针锋相对道: “该说脑子进水的是你吧?我是把阿妈当成母亲看待,但阿妈毕竟不是我亲生母亲啊! 就算我和她喜欢同一个人又怎样?碍着谁啦?你吗? 开什么玩笑啊!就算碍着你又怎样啊,我才不管呢! 你以为我是你吗?会在乎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吗? 不违背常理,不违背道德,更重要的是不违背我自己的心,我凭什么还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啊? 我活着可不是为别人活着,只要阿妈开心,我也开心,那还管那么多干嘛嘛!” 灵梦从小就在博丽神社长大,虽然小时候有凌梦教训,但凌梦是谁?博丽巫女啊! 博丽巫女在某些方面几乎可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首先是因为长久独居,导致俗事观淡漠! 其次是因为并不太与普通人接触,反而经常和妖怪打交道,导致她们道德观有,但不强烈。 三是因为需要经常独自解决异变,导致她们自主性强。 她们觉得正确的事,可不会轻易被其它什么影响! 要不然退治妖怪的时候也不会那么利索的下手了。 加上能对博丽巫女性格造成影响的紫、陈安也都压根不是被那些条条框框束缚的人,所以自然也不会将那些条条框框禁锢在她们身上。 于是,博丽巫女某方面性格就可以概括了。 一:俗事观淡漠。 二:道德观有,但不强烈。 三:自主性格强。 四:身上没有常人该有的规矩条框,就是有,也仅仅是身为博丽巫女所该铭记的规矩。 而灵梦虽然没被陈安照顾过,但却也继承了博丽巫女(凌梦)的这些性格,哪里会在乎的了那么多。 反正只要维护好自己身为博丽巫女的责任就好。至于其它的,哈!只要活的开心,用得着在乎那么多吗? 灵梦可以准确的回答,不用! 这也是博丽巫女们之所以能一直那么悠闲的原因。 她们看得开,所以几乎不会被烦恼所困! 被灵梦一通训斥,魔理沙不禁恼羞成怒了。 她大声道: “莫名其妙的东西?哈!?你究竟再说什么胡话啊! 有着尊卑观,尊敬自己的母亲,不与她抢心爱的东西,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灵梦也火了。 “理所当然你个头啊!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 我究竟哪里说了我不尊敬阿妈,又哪里说我要抢她心爱的东西了? 心爱的东西?你说陈安? 拜托,我哪里有抢他啦?别说阿妈不在,没得喜欢他。就是在,喜欢他了,我也没说抢啊! 你以为我和阿妈都和你一样,占有欲那么强吗?喜欢的人只准自己喜欢,别人喜欢一下就不开心吗? 别开玩笑啦!我喜欢陈安只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开心,所以才喜欢他,才不是为了占有他呢! 告诉你,阿妈和我一样!如果她喜欢谁,也只会是因为和谁在一起开心,而不是为了占有他!” 魔理沙脸色涨红,愤怒的一下从水里站了起来。 “谁占有欲强,喜欢人就不许别人喜欢啦?告诉你!老娘谁也没喜欢过!就算喜欢过了,如果我师傅大人,我也不会和她抢的!” 灵梦狠狠喘了口气,看着魔理沙面露嘲讽: “哈!说的还真是伟大呢! 可问题是,你以为你退让了之后痛苦的是谁啊! 你自己自以为伟大,可最后到底是谁伟大啊! 告诉你,谁都有可能,但就不可能是你!” “你以为因为尊敬的人喜欢,然后自己退让的放弃就是尊敬吗? 哈哈,别笑死人啦!告诉你,你那样不是尊敬,是恶心! 爱情不是儿戏,更不是商品!像你这样随随便便的就抛弃…… 是不尊重别人,不尊重感情,更不尊重自己!” 灵梦脸上讥讽之色越发浓了。 “而且,你以为这个尊敬背后最受伤的是谁啊?你自己吗? 大错特错! 告诉你!最受伤的不是你,而是那个被你抛弃的人!” 她愤怒的嘶吼起来: “你尝试过失去的滋味吗!?那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滋味是什么明白吗?! 那种失落,痛苦,整个世界都变空洞和绝望的滋味你尝试过吗? 我再告诉你,你没有!” “小时候离家出走很值得骄傲吗?别逗啦!那不是骄傲,那是任性! 那种任性的后果你以为是什么啊?是痛苦啊! 你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只知道潇洒自在的在魔法森林修炼,生活,追求你那最强的狗屁梦想! 但你明白吗?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你的母亲,你的父亲都因为你的任性而痛苦啊!” “你以为是谁为他们解决了这份痛苦啊?是你?哎呀!你究竟在自大些什么啊!要不是那家伙帮你,你的母亲郁郁而终,然后你再来后悔,那便是最正确不过的结局啦! 不要在失去之后再来后悔,明白吗!? 你什么也不珍惜,什么也不会珍惜你!” “如果你放弃的,所谓喜欢的人不喜欢你,我没话说。 但问题是,他喜欢你啊!” 似乎是情绪太激动了,灵梦有些口不择言。 忘了陈安对她的嘱咐,她怒斥着呆若木鸡的魔理沙: “没有走到最后,那是因为不够相爱!但既然你不够爱他,那你究竟有什么资格伤害他!? 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资格啊!? 爱他,所以我愿意把一切都给他!你以为老娘贪财,所以为了钱能把自己卖了?别逗啦,要不是喜欢他,就是把整个世界都给我,我都不会理他! 我为什么喜欢他?因为他能让我开心,让我幸福。因为他帮我从空洞和绝望的世界解救出来,让我觉得活着真好! 甚至,他能为我去死啊! 我不明白,我究竟有多爱他。但我明白,我绝不会因为什么狗屁的理由放弃他,伤害他!” 灵梦篡紧拳头,额头青筋暴起,大吼: “我只明白,如果爱,请深爱!他可以不爱我,但我只能越来越爱他! 只能越来越爱他,明白吗!?” 魔理沙被灵梦的气势所压制,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一个没站稳,魔理沙一屁股坐在水里,失去了刚开始的气势,她看起来十分慌张。 魔理沙结巴道: “你、你在说什么蠢话。我、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人,又伤害过人啦……” “没有吗?那样最好。” 灵梦冷笑,眼中充满了冷漠和鄙夷。 “庆幸吧。也幸好你失忆,要不然为了那家伙我也得狠狠收拾你一顿,让你明白一下什么叫珍惜,什么又叫适可而止!” 灵梦冷冷说了这句话,声音忽然低了下来。 “这里给你个善意的奉告,别因为东西来的东西就不珍惜。有的东西失去了,可就那也回不来了! 等到回不来的时候,你再来后悔,再来哭可也来不及了! 还有,魔理沙……你得明白。 有的人别看成天都是笑嘻嘻的,但那只不过是表面的笑容罢了。 他的伤痕,他的痛苦全部都在皮肉之下,如果你能看到他内心深处的东西,或许你会同他一起痛苦……不,他的伤痕,他的痛苦,你这种什么都不珍惜的任性家伙承受不来,应该会直接去死才对……” 灵梦眯着眼,望着魔理沙,表情和口吻都变得危险起来。 “哼!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别再给我伤害那个总喜欢为了别人勉强自己的蠢货。 如果再有下次,就算和那家伙翻脸,我也要让你明白什么叫痛彻心扉!” 话音落地,灵梦又哼了一声,哗啦起身走出了温泉。 很显然,说了这么些话,她再也没有一点泡温泉的心思了。 一直看着灵梦和魔理沙争吵……不,应该是灵梦单方面怒斥魔理沙的爱丽丝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只得看着坐在那,一脸失魂落魄的魔理沙发出一声叹息。 “珍惜所拥有的东西,别等到失去了才来后悔。 还有啊,如果你过得久些,就会清楚灵梦说的对,占有欲太强并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只要你爱的人,爱你的人幸福,其它的东西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 魔理沙,记得灵梦和我说的话吧。不要在重蹈覆辙的伤害他了。 要不然,不仅灵梦,我也会生气的。” 走过去拍了拍魔理沙的肩膀,爱丽丝也摇着头上岸了。 封兽鵺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又琢磨了半天,可也没琢磨出灵梦和爱丽丝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挠挠头,觉得什么头绪也没有,封兽鵺干脆也就不浪费精神去思考她思考不出来的东西了。 “魔理沙,别发呆了,那些东西根本就听不懂嘛。赶紧打起精神,上去吧,待会还有其他地方要去呢。 嘻嘻,泡了这么会温泉,还真是让人觉得舒坦呢。” 笑嘻嘻的和魔理沙招呼了两声,乐天派的封兽鵺就搭着毛巾,哼着未知名的古怪小曲走出了温泉。 至于魔理沙…… 她低头望着水面自己被倒映出来的苍白面颊,眼神茫然,喃喃自语。 “珍惜……不要失去了再来后悔……他的痛苦,我无法承受吗……” …… 馒头 等到陈安终于去外面打完酱油回来时,他忽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 看着坐在那表情奇怪,还一言不发的魔理沙,陈安十分纳闷。 一个响指让地上那些湿衣物变干,他问道: “小爱,黑白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没精打采的?” “这个……” 爱丽丝犹豫了下,看了眼在那装着一本正经模样看风景,却时不时把眼神瞄过来的灵梦,又看了看一边没有精神的魔理沙,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之前的争端。 她笑着耸耸肩。 “啊,没什么。只不过之前魔理沙和灵梦比赛,结果输了,这才看起来没精打采的。 老师你也知道,魔理沙就是好胜心强吗。” 灵梦悄悄松了口气,见陈安狐疑的眼神望过来,也是开始睁着眼睛胡说八道。 “爱丽丝说的没错,魔理沙那不自量力的家伙和我比赛,结果我赢了。她不开心,所以就那样了。” “这样啊。” 虽然从爱丽丝的犹豫和灵梦那夸浮的演技中知道她们在扯淡,但陈安也懒得拆穿她们。 她们不想说,他也不追问。反正魔理沙虽然看起来没精打采,但也没什么。大概只是泡温泉的时候闹矛盾了吧。 陈安点点头,望了眼魔理沙,眼中异色一闪而过,便佯装相信了灵梦和爱丽丝的谎话。 他摸着下巴装模作样的琢磨起来。 “话说回来,灵梦你之前是在和魔理沙比什么,是比谁胸大吗?” 瞅了眼身上只裹着条浴巾,还没绑裹胸布的灵梦雪白的胸前那条深深的沟壑,在瞄一眼相同打扮的魔理沙。 陈安啧了一下,便欠揍的评头论足道: “嗯嗯,比起黑白。灵梦你的胸果然更有料。看起来又白又嫩,真是十分让人有食欲啊。” 说起灵梦胸有料这件事,陈安真是不得不惊叹啊!明明从小就虐待自己的胸,天天裹胸布都裹得那么紧,结果到现在,居然没一点平胸的倾向,反而还这么有料。 是该说天赋异禀吗? 啧啧,瞧瞧蕾米。天天穿着宽松的肚兜,从不对自己的胸部苛待,加上还拼命喝牛奶,可结果呢? 500年的贫乳大小姐,还真是可悲呢! 灵梦一点也没有被夸的喜悦,不仅是因为陈安夸的话不对劲,还有他现在这表情,灵梦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没想什么好玩意! 灵梦也不遮挡胸前的沟壑和春光,反而是双手叉腰,挺着胸气势汹汹的瞪着陈安。 “有料就算了,什么叫看了有食欲!?你把老娘的胸当成啥了?肉包子吗!” 陈安想了想,诚实的给出了答案。 “大拜馒头!” 灵梦——僵! …… 因为胸被当成大白馒头,灵梦大发雷霆,愤怒的她,愣是就那么裹着条浴巾,挥着御币,追着陈安跑了十分钟。 直到最后,一直逮不到,估计之后也逮不到陈安后,这才无可奈何的放弃了。 温泉边,穿上衣服的灵梦用御币狠狠打了身边笑嘻嘻凑过来的陈安一下,看到他装模作样的龇牙咧嘴后,之前的郁闷顿时就没有了。 抬头望了望天空,灵梦又用御币轻轻敲了陈安一下,才板着脸道: “好了,之前出去那么久,通道找到了吗? 现在时间可不早了,地灵殿又那么远,我可不想到天黑了还回不来。” 博丽神社就灵梦一个,一天不在,她还真不放心 陈安一愣,龇牙咧嘴的表情一消,感觉十分诧异。 “地灵殿?谁说要去地灵殿了,我们待会要去的地方可是旧都啊。” 去地底,陈安可没打算带灵梦她们去地灵殿。 没办法,地灵殿偏不说,里面还没几个人。除了恋恋,觉,阿燐,阿空,就都是宠物了。 而且现在因为觉经常待在旧都,阿燐,阿空不工作的时候也都是跑到旧都去玩。 那种空荡荡的情况下,他们还去地灵殿做甚,陪那些不会说话的宠物玩吗? “旧都?” 这下发愣的是灵梦,她困惑的挠挠头。头上的大蝴蝶结一晃一晃的,看起来十分可爱。 “啊咧,旧都什么地方?地底不是只有一个住人的地方吗?” 虽然下过地底,但因为那时候出头的是恋恋,而她找来帮忙的帮手也是阿燐,阿空这些地灵殿的人员,所以最后打到的异变源头是在灼热地狱的地灵殿,而不是旧地狱的旧都。 哦,对了。其中一位帮手,阿音不是,但阿音只是外援,而且沉默寡言,和灵梦战斗时可是一句话没说过。 所以到了最后,灵梦便得出阿音也是地灵殿的人了。 因为没什么详细了解过,只听道听途说萃香偶尔说过,说地底只有一个鬼族生活的地方。加上那时候解决异变回来,心情乱糟糟的,根本没空去想什么。 加上阿音是鬼族,这点灵梦是可以肯定的事。所以理所当然的,灵梦又得到一个结论,鬼族生活的地方是地灵殿! 爱丽丝也是奇怪的看着灵梦。 “是啊。幻想乡地底,鬼族和妖怪们生活的地方就是建立在旧地狱之上的旧都啊。 地灵殿,那只是恋恋的家而已。灵梦,你不是曾经去地底解决过异变吗,怎么会连这种事也不知道?” 爱丽丝知道地底之后,对地底蛮感兴趣的,虽然从没去过,但经常和萃香聊,所以知道的反而比灵梦这不负责的家伙多,多的多! “啊、啊哈!?” 听爱丽丝也这么说,灵梦不由心虚了。 “我、我当然知道。只不过……只不过嘛……唔,嗯。只不过是一时情急说错话了嘛。 嗯嗯,就是这样。” 胡乱的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灵梦就干笑着无视了陈安鄙视的目光,左顾右盼的装作看风景了。 什么情急,压根就是你这不负责的家伙不关心这些不关你的事,所以压根不知道吧! 鄙视的看了眼灵梦,陈安才道: “小爱说的对。旧都才是地底鬼族们生活的地方。至于地灵殿,只不过是为了管理灼热地狱和旧地狱的怨灵,加上那时不想和人接触的小五偏居于灼热地狱的住所而已,除了主人的小五和恋恋,外加一只狡猾的阿燐和一只呆头空和一大堆不会说话的宠物,那里什么也没有。 所以我们不去那,而是去旧都。 哦,对了。萃香这两天一直留在旧都,这次去,估计还能碰上呢。” 陈安解释的越多,灵梦转头看风景的次数就越频繁。 她一边尴尬的装模作样,一边在心里暗骂。 走就赶紧走,啰啰嗦嗦的解释这么多干嘛!是生怕她什么也不知道,待会又犯错吗?! 封兽鵺好奇的凑了过来。 “萃香,那是谁?是那个头上长着双角,身上挂着东西,成天拿着酒葫芦到处晃荡,见人就问喝不喝一杯。直到现在,大家看到就躲开的小女孩吗?” 呦呵,了解的蛮清楚的嘛!看来曾经不在的日子里,萃香祸害了不少人嘛。 ——被萃香抓着喝酒,一百个有九十九个的结果是醉到不省人事! 心里嘀咕着萃香究竟祸害了多少人,才会让人见了就躲,陈安就一本正经的拍了拍封兽鵺的肩膀,开始胡说八道: “说的没错,我说的萃香就是那个看起来像幼女的酒鬼。 看你这么闲……啊,不。是骨骼惊奇,天资聪慧,还有一股灵气从天灵盖喷涌而出,一定是位酒量不错的酒豪吧。怎么样,有兴趣吗?待会去地底,和我一起与那些酒鬼战斗吧!” 看着陈安说啊说啊就热血激昂起来的样子,封兽鵺真是满头问号。 骨骼惊奇,天资聪慧,还有一股灵气从天灵盖喷涌而出,这种形容应该是形容聪明人的吧?关人的酒量有啥关系哦?难道聪明人喝的就多吗? 还不了解陈安这家伙一有时间就喜欢胡说八道逗人开心,封兽鵺突然陷入了纠结。 她自认不算笨蛋,可酒量却不怎样。 要是按陈安这么说,她其实是个笨蛋? 纠结来,纠结去,纠结到连身后的翅膀都要打结了,封兽鵺还是没从酒量=智商这种怪异的思考圈子里出来,只得皱着眉,继续苦思冥想,想自己到底算不算笨蛋了。 陈安多精的人啊,一看封兽鵺纠结的样子,就明白她肯定被他的胡说八道给忽悠住了。 陈安一边欣喜着以后又可以多一个好耍的对象,一边就在心里给封兽鵺的智商下了结论。 哈!蠢货! 封兽鵺:“……” 突然一个哆嗦,不知从何处出现的满满恶意让她一下脱离了纠结。 封兽鵺狐疑的左顾右盼。 奇怪,怎么又感觉到有人在说她坏话了。错觉吗? 哟,真不愧是那么容易就被忽悠住的傻瓜,直觉还真是敏锐啊。 陈安啧啧称奇了一会,让敏锐的封兽鵺更不爽后,这才若无其事的走开,走到了一边也已经穿好衣服,却一直站在那不说话的魔理沙身边。 陈安大咧咧的搭住魔理沙肩膀,用胳膊勒着她脖子,然后笑嘻嘻道: “哟,别自暴自弃了,不就是乳量没灵梦大吗?这其实没啥啊。待会到了地底,你就会发现一胸还比一胸大,对于某人来人,灵梦的大白馒头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啦。 所以的,赶紧给我打起精神来,像现在这样没精神的黑白,可不是我所认识的黑白哦。” “混蛋!你的胸才是大白馒头呢!” 陈安无视了灵梦的怒目而视,调侃着魔理沙,便勒着她向附近的地底通道前进了。 “都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黑白啦。” 魔理沙小声嘟囔着,却没反抗陈安,更难得的没有发脾气,而是乖乖的和他一起走了。 灵梦和爱丽丝见状,也赶紧拉着还在那狐疑的瞅来瞅去,琢磨是谁在说她坏话的封兽鵺跟上去了。 …… 恋恋 四人走在地底的通道中,看着前方清晰的道路,灵梦忽然感叹起来。 “从开始就想说了,这里真的是地底吗?和上次来得时候一点也不一样,光线一点都不暗哎。” 上来来得时候,灵梦可是打着灯笼的。就是那样,也有好几次不小心碰了头。 可这次……啧,要不是四周的岩壁,灵梦还以为是在露天下呢! 陈安撇撇嘴。 “不暗你个头啊,要不是头上镶着萤石,你以为你还能看的见路吗?拜托,能不撞头,你就该自求多福了! 至于上次……嗯,废话,那时我还没回来呢!” 爱丽丝好奇的抬头。 “萤石?老师,你是说上面那些发光的石头吗?” 灵梦抬头看了看,也发现头上的石壁中的确镶嵌着不少发光的石头。 眼珠一转,灵梦突然想到了一条生财大计,她望着那些石头双眼放光。 “会发光的石头,似乎很珍惜的样子。呐呐,你们说,如果把这些石头挖下来拿去卖,能不能卖到钱啊?” 似乎已经从之前被灵梦狠训的打击中恢复过来,魔理沙现在看起来和开始一样精神了。 她鄙视的看着灵梦。 “连当灯的石头都想卖,你想钱想疯了吧!” 灵梦一挺胸,理直气壮道: “是啊,我想钱想疯了,怎么了?!” 魔理沙:“……” 她满头黑线,被贪财还理直气壮的灵梦打败了。 陈安也是满头黑线。他没好气道: “别做发财的美梦啦,上面的萤石,你是一个也挖不下来的!” “我才不信呢。” 灵梦撇撇嘴,不满的瞪着陈安。 “你这家伙,欠我钱不还也就算了,还处处打击我赚钱的热情,是不是太过分了!?” 陈安翻了个白眼。 “谁处处打击你的热情啦。还不是你每次都喜欢胡乱做些发财的梦,我每次也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他一指上方。 “不信,你自己上去试试,看能不能有没本事把那些萤石挖下来。如果有本事,你把石头拿去卖,我也不会反对。” 陈安在心里又补充到。 反正这种石头我要多少有多少,没了到时候再补上去就是了。 “这么好心?” 灵梦狐疑的看了眼陈安,觉得他这次似乎是太好说话了。 瞅了会,没发现哪里不对,灵梦也就不浪费时间,赶紧飞起来,试图从岩壁上撬下两块萤石充当以后贩卖的商品了。 但是! 灵梦恨这个但是! 努力撬了半天,别说撬下一块萤石,灵梦甚至连萤石都没碰到,每次动手都是穿过萤石落在岩壁上,好像萤石根本不存在一样! 不死心的又浪费了不少时间,灵梦终于火了。 一御币打在岩壁上,灵梦火冒三丈。 “居然敢让老娘拿不到钱,信不信老娘一梦想天生弄死你!?” 陈安乐的哈哈大笑。 “别傻了,灵梦。就别说威胁,就是真把这条道给洪塌了,你拿不到萤石的!” 灵梦才不信呢!她怒气冲冲的挽着袖子,咬牙切齿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别啰嗦,看我先轰了这块岩壁再说!” 陈安:“……” 见灵梦似乎真有动手的样子,陈安真是吓了一跳。 一个跳跃抓住气鼓鼓要动手的灵梦脚腕将她从空中拉扯下来,他才无语道: “你傻啊,整个地底有萤石的道路可就这一条。先别说你待会会不会不小心把路轰塌了,把我们活埋。就是不会,我也可不想在浪费力气去找条合适的通道补充萤石了。” 灵梦:“……” 正不爽自己被陈安拉扯下来,不让动手的灵梦一下就激动的跳了起来。 “纳尼!?你说啥!?这些摸不到的破石头是你弄上去的?!” “废话,要不然你以为我之前去干嘛了。还不是怕你们下来看不见东西,给你们装路灯啊。” 陈安之前说不认路,压根就是为了找个借口让自己离开,给灵梦她们留空间泡温泉罢了。 而且别说认路,就是不认路。凭陈安的本事,只靠直觉,闭着眼也能找到路。哪里还需要浪费那么多时间。 之所以用了那么多时间,还不是怕灵梦她们下到地底后看不见东西麻烦? 这里可不是旧地狱,有着会发光的岩壁。还有那么多灯笼,灵梦她们更不是妖怪,黑漆漆的也能看见! 听陈安这么说,灵梦一点也没感激,相反,她气的要死。 一御币敲在陈安身上,她怒道: “混蛋!居然是你安的,那为什么我碰不到,是故意在逗老娘玩吗!” “怎么可能啊!” 陈安无辜的叫屈道: “我之所以把萤石虚化,还不是怕会碰上一些视财如命的家伙把萤石撬走卖了,然后让我的功夫白费!怎么可能会是针对你啊!” “视财如命……” 灵梦斜眼。 “果然,你这家伙就是再在针对我吗?” “都说不是了,你怎么就那么认真呢。” 陈安无奈叹口气,然后突然一捏灵梦脸蛋,话锋突转。 “就算是又怎样?你这个死要钱,有本事来打我啊!” 说着,陈安又捏了一下灵梦脸蛋,赶紧就拔腿跑了。 灵梦:“……” 先是愣了一会,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的灵梦大怒。她气的一下跳了起来。要不是通道够大,这一蹦估计已经撞到头了! 灵梦挥着御币,暴跳如雷。 “纳尼!?居然敢这么挑衅老娘。你给我站住!看我有没本事打死你!” 挥着御币,灵梦抛下爱丽丝三人,杀气腾腾的就向陈安追了上去。 “哇哦~陈安加油!” 欢呼雀跃着,封兽鵺就赶紧追上去看热闹了。 “这个老师,还真是死性不改呢,” 爱丽丝抿嘴一笑,就也拉着身边吹着口哨再给灵梦加油的魔理沙追上去了。 …… 在通道中跑了一会,陈安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神态严肃的制止了灵梦。 “等等,先别闹。我好像有什么发现。” 陈安如此凝重,灵梦忍不住有些楞了。收起挥着御币要揍陈安的动作,她小声道: “怎么了?看你这么紧张,是发现了敌人吗?” 说到敌人,灵梦也是稍微警惕了起来。 “敌人?” 跟上来的封兽鵺和魔理沙都大奇,一起四处张望起来。 “怎么,这附近有人吗?” 爱丽丝没有说话,控制着一些人偶,暗自警惕起来了。 “不,不是敌人。而是……” 陈安严肃的摇摇头,然后双手猛的前伸,跟着像抓到了什么一样,一举。 在封兽鵺和魔理沙诧异,爱丽丝和灵梦恍然的目光中,笑嘻嘻的恋恋好像凭空出现一样,被陈安掐着腋窝举在了半空。 陈安高举恋恋,左右摇晃的逗着她笑。 “看看,瞧我发现了什么,一只可爱的恋恋哟!” “恋恋才不是一只呢。” 不开心的嘟下嘴,恋恋马上又开心起来了。 第三只眼在空中轻快舞动着,恋恋的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儿。 她甜甜笑道: “安,恋恋就知道你一定不会看不到恋恋的。” “哈哈,那是当然。这么可爱的恋恋,究竟得多傻才能发现不了啊?” 爱丽丝、封兽鵺、魔理沙、灵梦全部躺枪! 又逗了恋恋一会,陈安才将她放了下来。揉了揉恋恋秀发,他笑道: “恋恋,你怎么会在这,是来找我的吗?” 恋恋的直感十分强,找陈安玩的时候从来不去固定的地点——当然,她也不会。 而是凭着直觉到处乱飘,然后总是能碰上陈安。 “是呢,恋恋就是来找安的呢。” 负着双手,第三只眼缠到陈安脖子上,恋恋忽然嘟起了嘴。 “因为做了个可恶的梦,恋恋很不放心安呢。” “梦?” 陈安眉一挑。 “什么梦?” “安死掉了。被天上掉下来的石头砸死了啦。” 恋恋脸蛋鼓成了包子,越发不开心了。 她气鼓鼓的挥挥手。 “恋恋讨厌那个梦!讨厌!” 总感觉看到了人,但仔细一看,发现自己似乎是看错了。 这让封兽鵺非常纳闷。 她戳了戳爱丽丝的胳膊。 “哎哎,刚刚有人吗?还有陈安是在和谁说话啊,空气吗?” “是恋恋,一位很可爱的女孩呢。” 爱丽丝蛮了解封兽鵺现在这种心情的,因为一开始,她也看不到恋恋。 直到后来,见过恋恋几次之后了解了她存在,才慢慢能看到她的。 当然,如果没经提醒,或者恋恋(不戴镯子)自己冒出来,爱丽丝还是经常性的看不到恋恋在身边——就像之前一样! “是这样吗……” 封兽鵺眨眨眼,就努力眯着眼想要看清恋恋。 模模糊糊的,过了好一会才总算看到那里正嘟着嘴,一脸不开心的恋恋。 她大为震惊。 居然真有人,真是不可思议! 震惊之余,封兽鵺却忽然想到。恋恋这种被人无视的能力比起她那模糊概念的能力来说,简直强上天了哎! 因为会被所有人无视,恶作剧时不就也会被人无视吗? 想到自己恶作剧看别人倒霉,别人却始终找不到罪魁祸首,一脸晦气自认倒霉的场景,封兽鵺就忍不住心里暗爽。 傻笑两声,她赶紧凑上前去想和恋恋套套近乎,试试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得到让自己被人无视的法门。 封兽鵺脸上堆着笑容,态度热情的不得了。 “哎哎,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封兽鵺,和你一样也是妖怪哦。 怎么样,有没兴趣交个朋友,以后一起去恶作剧啊?” 陈安:“……” 他嘴角一抽,接着默不作声的后退一步,就一脚踹在封兽鵺屁股上,把她踹开了。 封兽鵺无缘无故挨了一脚,顿时火冒三丈。 她揉着屁股,愤怒的瞪着陈安。 “喂!你干嘛踹我啊!” “干嘛?” 陈安嘴角一扯,看起来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这句话不是应该我来问你的吗?自己喜欢恶作剧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带坏小孩,让恋恋陪你去恶作剧。 告诉你,鵺。不要把所有人都看成喜欢恶作剧。而且恋恋情况特殊,如果真的变坏,变得喜欢恶作剧,是很容易出事的。” 说完这些话,陈安表情忽然严肃起来。 “这里再告诉你,鵺。以后别让我听到刚才那样的话,更别让我知道你想带恋恋恶作剧。要不然出了事,或许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恋恋的情况是非常特殊的。 虽然外表比露米娅,甚至蕾米还要大,像个少女。 但因为闭上了第三只眼,心灵纯净的和白纸一样! 这种纯粹的心灵根本就不知道分辨善恶,更不会知道什么叫分寸! 对恋恋来说,在人脸上画画是恶作剧,杀人也是恶作剧! 这样懵懂无知的恋恋如果去做恶作剧,可是很容易出大事的! 就算没有,光是让恋恋从一个天真乖巧,讨人喜的女孩变成喜欢恶作剧的家伙,就够陈安动真火了! 他可以保证,要不是封兽鵺是朋友,重要的是不清楚恋恋的情况,刚才就不是只有一脚踹开封兽鵺,然后口头教训几句了。 陈安说话的语气不怎么重,但内容却是重的不行——那可是绝交啊! “莫名其妙的生什么气嘛。” 加上认真的陈安的确是让人没有反驳的勇气,所以封兽鵺也只好揉着屁股,嘟囔着自认倒霉了。 恋恋也不知道陈安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严肃,但她能感觉到陈安是因为她才这样的。 “安最好啦。” 开心的说了一句,恋恋就抛开之前说梦时的烦恼,躲在了陈安身后。 恋恋可爱的冲封兽鵺做了个鬼脸。 “居然惹安生气,恋恋不喜欢你!” 封兽鵺:“……” 她动作一僵,更郁闷了。 陈安宠溺的揉着恋恋的秀发。 “好啦,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不过以后恋恋可要记住,不许学坏,去做什么恶作剧哦。” “恋恋不是小孩。” 小小声嘟囔一句,恋恋才大声应道: “恋恋知道啦!” 她转头看了看,似乎才发现一直在旁边的灵梦她们,大叫起来: “哎!!!是你们!博丽灵梦,魔理沙,还有爱丽丝!” 因为没被叫到,上海和蓬莱从爱丽丝肩上飞了起来。 “咿呀!” “上海说:还有上海和蓬莱呢!” 恋恋可爱的皱着小鼻子,就哼的一声把脸转开了。 “哼,我才不管还有谁呢。反正恋恋不喜欢你们,一个也不喜欢!” 对于灵梦她们曾经将陈安忘掉,让他跑到地底,恋恋直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呢! 爱丽丝三人面面相觑,除了魔理沙似乎搞不懂什么外,原本还想打个招呼的灵梦和爱丽丝都同时放弃了这个打算,沉默着没说话。 莫名的,气氛一下沉寂了下来。 发现了这点,陈安赶紧打着和场。 “好啦好啦,都是过去的事了。恋恋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干嘛?赶紧的,给我把这件事忘掉,然后给我可爱的笑一个。” “才不要呢,恋恋才不要忘呢。” 恋恋嘀咕着,却还是扭头给陈安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脸。 接着,她就好像无视了灵梦她们,拉着陈安就走。 恋恋开心的叽叽喳喳。 “安,安。恋恋刚刚在前面看到琪丝美、黑谷山女和帕露西她们在前面玩呢。” 陈安回头给灵梦她们露出一个苦笑,然后无声说了句话,就无奈的被恋恋拉走了。 不好意思,别在意恋恋之前的话。 “唉,很不想在意,但做不到啊。” 爱丽丝和灵梦轻轻叹口气,就摇着头和另两人跟着继续前进了。 …… 偶遇 砰!砰砰!砰砰! 前进了不一会,众人就听到了砰砰的声音。 奇怪,总感觉这声音有些微妙的即视感啊。 用微妙的眼神看了眼身边因为不死心,一路不忘时不时用手去敲岩石上萤石——现在也在敲!试图抠两块下来拿回去卖钱的灵梦,陈安觉得,那种即视感更强了。 不仅陈安,爱丽丝似乎也是想到了同样的事,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 至于魔理沙,她和封兽鵺正努力和恋恋套近乎呢。 当然,恋恋只顾着和陈安说话,甩都不甩她们一下。 砰砰!砰砰! 又前进了一会,声音越发近,也越发清晰了,似乎就是从前面的那个转角传来的一般。 通道是个四周封闭的空间,那声音回荡在这里,显得十分响亮。 这么明显的声音,别说早就注意到的陈安和爱丽丝,就连光顾着做发财梦的灵梦和套近乎的魔理沙她们也发现了。 趁没人注意,尤其是陈安没注意,灵梦就偷偷一击灵弹打出去打在了岩石上。 可惜,想要的萤石没打下来,倒是打掉了一块岩石。 这让灵梦十分不爽。 “喂,这吵死人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妨碍到我干活了哎!” 妨碍到你捞钱了吧?死财迷! 灵梦的小动作陈安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只不过是故意当做没看见而已。 心里狠狠鄙视了一下死要钱的灵梦,陈安也忍不住问道: “恋恋,你能告诉我,之前你过来的时候,帕露西她们是在干嘛吗?” “哎~~~” 恋恋可爱的咬着手指,歪着脑袋似乎是在努力思考一样。 好一会,她摇摇头,手还在空中划了一个圈,才笑嘻嘻道: “太久了,恋恋忘了哎~” 陈安:“……” 陈安掐指一算,算到了之前和恋恋碰到的位置到这里路程大约十分钟。 陈安再掐指一算,算到了从这里到前面碰见恋恋的位置回来大约二十分钟。 陈安最后又掐指一算,算到了恋恋之前路过这里,看到帕露西她们在干嘛的时候大约是二十分钟,至多不应该超过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久吗? 陈安心里琢磨了一下,又看了看身边天真可爱笑嘻嘻的恋恋,突然觉得还是不要在意,尤其是和马虎的恋恋在意这种细节比较好。 得出了这个结论,陈安也就死了从恋恋嘴里知道帕露西她们究竟在干嘛的想法了。 牵着恋恋,陈安大步向前,然后转了个弯…… 就在这一瞬间,灵梦忽然大叫起来。 ——“你们这群小偷!快放下我的宝物!” 陈安:“……” 陈安深吸口气,好不容易忍下回头一巴掌拍死某给他丢脸的财迷的冲动,才笑眯眯的冲面前正吊在岩壁上敲敲打打,努力想把岩壁上萤石弄下来的黑谷山女三人打了招呼。 “哟,山女,琪丝美,帕露西,三位好久不见。能告诉我,你们这是在干嘛吗?” 灵梦用力挥着御币,发出呼呼的声音。 她愤怒道: “那还用说吗!这群该死的小偷是在抢我的宝物啊!该死的,你们这群混蛋快下来!那些漂亮的石头都是我的!” 前面是回答陈安,后面则是冲着帕露西她们喊了。 陈安眉头跳了跳,心里那种一巴掌拍死某财迷的冲动更加强烈了。 不过陈安向来不是冲动的人,所以他最后还是没拍死某财迷。 深深吸了口气,陈安笑眯眯的拍了下灵梦的肩膀。 “灵梦,你想要萤石吗?” 灵梦一愣,顿时大喜过望。 “哈!?你给我吗?” 陈安微微一笑。 “没问题,等下辈子就好了。” 灵梦:“……” 她脸一下黑了。 就在灵梦黑着脸,不怀好意盯着耍她玩的陈安打算找哪个地方能下手的时候,之前看到突然出现的陈安几人愣住的帕露西她们也终于反应了过来。 她们并没有和陈安打招呼,而是都指着灵梦和魔理沙叫了起来。 “哎!!!是你们两个暴力狂!!!” 被帕露西三人的反应吓了一跳,灵梦暂时放弃了收拾陈安的想法。 她不爽的挥了挥御币。 “喂,你们三个那是什么失礼的反应,是想挨揍吗?” 魔理沙也是十分不满。 “说的没错,灵梦也就算了,居然敢叫我暴力狂,是活腻歪了吗?” 啧,一个要揍,一个要杀,这还说不是暴力狂? 啧啧两声,封兽鵺就不动声色的远离了这两个家伙。同时,心里还给她们打上了危险的标签。 陈安也是十分奇怪。 魔理沙和灵梦是暴力狂,他不觉得奇怪。可奇怪的是,帕露西她们为什么知道灵梦和魔理沙是暴力狂,她们认识吗? 灵梦不爽的瞄了眼陈安。 “喂,你这家伙心里是不是又在念叨什么失礼的事了?表情怎么那么欠揍?” 我靠!难道你那该死的敏锐直觉就不能失效一次两次吗?知不知道每次在心里说你坏话都被发现的时候,大爷都很尴尬哎! 尴尬的陈安愤愤不平。 “失礼的是你才对吧?你难道不知道我每次在心里说你是凶婆娘,死财迷,万年穷鬼都被你发现的时候很尴尬的吗? 亏我对你那么好!每次都不把这些大实话抬到台面上来说,你却次次都拆我台,太过分!太过分了明白吗!?” 灵梦呵呵冷笑。 “这么说起来,感情你没当面说我是凶婆娘,死财迷,万年穷鬼我还得感谢你咯?” 陈安一挥袖子,断然道: “不必了!我是个有追求的好人,做好事从来不用别人谢!你只要明白我是个正直帅气的好人,隔三差五再记得给我送个‘正直谦卑有追求,严肃正经正气足,外加天下第一帅气,做好事不求回报的好男人’的锦旗就行!” 恋恋一锤手,惊叹: “好长!” 正直谦卑有追求,严肃正经正气足,外加天下第一帅气,做好事不求回报的好男人!? 见陈安说这些话不仅不脸红,还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封兽鵺简直三观都要都要被刷新了呀! 与此同时,封兽鵺要笑疯了。 说别人坏话被发现,不仅不脸红,还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 哇哈哈!见过不要脸的人,但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该学着说一句曾经从别人嘴里听到的话吗? ——真不愧,是陈安! 不仅封兽鵺,帕露西她们也笑的肚子痛。 帕露西落在地上,弯腰捂着肚子,乐的哈哈大笑。 “哈哈,果然不愧是陈安。一段时间没见,你还是那么不要脸啊!” 琪丝美和黑谷山女笑嘻嘻的点头。 “同意,同意。” 灵梦被陈安的无耻打败了。 再没计较陈安说她坏话,她踮着脚尖,拿着御币轻轻在陈安头上敲了下,她才没好气的道: “送你锦旗?别做梦了。你这种无耻的家伙,要送也是送你一副对联。 上联:厚颜无耻无人敌。 下联:腹黑恶趣数第一。 横批:我是陈安!” 魔理沙击掌而叹。 “说的对!” 接着,摇头晃脑的,魔理沙也给出了个对联。 “节操碎满地,恶趣溢满池——丧心病狂!” 向来只有他编排人的份,这次居然被人编排了,还是双份! 陈安不禁勃然大怒。 他一脸痛心疾首的怒斥两人。 “对个屁啊!都说了我是个正直的好人,好人!居然敢说我厚颜无耻无节操,丧心病狂恶趣味……哈,告诉我,人与人之间的真挚,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哪去了!? 说这种与世人所知的真相相违背的话,你们难道不亏心吗?!不亏心吗!?” “你们难道就不会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看看大爷我这一对深邃的眼睛是什么吗? 纯洁!正直!还有严肃!明白吗?是纯洁!正直和严肃! 什么恶趣味和无节操,那都和我搭不上一个铜板的关系!一个也搭不上!” 纯洁…… 除了天真可爱的恋恋在给陈安加油喝彩,其余所有人,就是一直在一边抿嘴偷乐的爱丽丝也是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哎哟妈啊,到冬天了吗?怎么感觉好冷的样子。 好不容易从恶寒中恢复,灵梦和魔理沙就再也不敢和死不要脸的陈安侃了。 ——她们怕被冷死! 灵梦机智的转移了话题。 “喂喂,前面那三个别抖了。快点说,你们三个到底是谁,之前干嘛说我是暴力狂?只是是为了找揍吗?” 魔理沙也是配合的点头,冲着帕露西三人摆出凶神恶煞的表情。 “说的没错,你们三个到底是谁,只是单纯的来找茬的吗?” “哎?” 帕露西愣了愣,尖耳朵动了两下,回过神后差点没像被踩了尾巴的火焰猫一样跳了起来。 她义愤填膺的样子。 “喂!你这家伙怎么回事!?上次被你们无缘无故揍了两顿,我们技不如人也就认了。 可现在,我们明明都认出你们了,你居然还装作不认识我们,未免太过分了们吧!” “哎,有这回事吗?” 灵梦和魔理沙对视一眼,都是觉得满头雾水。 魔理沙是不记得了,至于灵梦,她是贵人多忘事,忘了! “当然有啦!” 见两人都是一头雾水,害羞的琪丝美也忍不住从木桶里探出头对她们指责起来。 “上次我们三个在桥头开心的喝酒,可你这个拿破木棍的家伙突然跑出来,然后说了两句话揍我们一顿就跑了。 还有那个尖帽子的也是,拿破木棍的家伙刚揍完我们走没多久,你又突然冒出来,然后也是说了两句话就又揍了我们一顿。” 琪丝美泪汪汪的控诉着。 “那时候我明明已经投降了,你还是一下把我的木桶弄散了,害得我只能自己飞回去旧都。现在居然还和我们说没这回事,太欺负人了哎!” 琪丝美可是万年躲桶里的,上次木桶被打碎,让她不得不自己飞回旧都可是对她造成了无法计算的心里阴影面积的! 现在灵梦和魔理沙居然说没这回事,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 见琪丝美说着说着都要哭的样子,灵梦也不得不怀疑自己上次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她忽然一挥御币打在魔理沙头上,哈的一声想到了什么。 “想起来了!上次来地底的确在桥上揍过几个不长眼的杂鱼来着。” 魔理沙无缘无故挨了一下,顿时大怒。 “你想起来就想起来了,打我干嘛!?” “没啥,试试看打你一下,能不能让你恢复记忆而已。” 义正辞严的给自己打魔理沙找了个堂而皇之的理由,灵梦表情就不爽了起来。 “什么叫无缘无故,上次我明明就是在问路,结果你们这些杂鱼不仅不老老实实告诉我地方,还对我挑衅,我才揍你们的好吧?” 黑谷山女气的脸色涨红,她大声反驳着灵梦。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们明明只是问了一句你来地底干嘛,你这家伙就直接开打了。 这到底是我们在挑衅,还是你太失礼啊!” 灵梦的回答简单粗暴。 “妨碍我解决异变的,全部都是挑衅!” “你、你……” 黑谷山女气的直哆嗦,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啧,没反驳自己是杂鱼吗? 微不可察的啧了声,陈安赶紧打起了和场。 “好啦好啦,今天我来可是想带朋友去旧都玩,不是来看你们吵架的。 事情也都过去了,看在帅气的我这么帅气的份上,就都别计较了。” “呸!” 所有人联合啐了口陈安。 帕露西一脸鄙视。 “我必须再补充一次,一段时间不见,陈安你除了依旧死不要脸外,还依旧是那么自恋!” 黑谷山女和琪丝美笑嘻嘻的补充。 “说的对!” 陈安磨磨牙,发誓要不是恋恋还在,他一定把帕露西三人吊起来揍! 愤愤的瞪了眼乱说大实话的帕露西一眼,陈安就机智的转移话题了。 “话说回来,今天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专门来敲萤石的吗?” 虽然不太清楚陈安说的萤石是啥,但帕露西也大致猜到了应该是之前她和黑谷山女一起撬的岩石上的发光石头。 帕露西干咳一声。 “咳,不是。只不过是之前从地上回来时恰好发现这里突然出现了一条有光亮的路,所以我们才过来看看。 后来又发现这些石头会发光,好奇之下,才打算撬两块下来看看。” 琪丝美双手抓着木桶边沿,下巴压着手背,垂头丧气道: “不过那石头怎么也碰不到,真是气死人了。” 没想到除了贪财鬼灵梦,还会有人会萤石感兴趣,看来之前做的处理,还是蛮有先见之明的嘛。 心里狠狠夸了几句自己聪明,陈安才好奇道: “从地上回来,你们之前跑地上去干嘛?” “去帮人建东西啦。” 黑谷山女解释起来: “我是土蜘蛛妖怪,对于建筑很有一手,所以经常会跑到地上来接活。帕露西和小美就是来帮我的啦。” 说起这件事,黑谷山女还忍不住感激起了美取。 “也幸好美取从她妹妹手里替我找了不少委托,要不然这些日子我还真的闲的发霉呢。” 陈安一愣。 美取帮的忙联系?呵,看来美取这段时间变了不少嘛。 不知道陈安的惊讶,帕露西突然撇撇嘴。 “闲的都想去出家了,你的确是得闲的发霉。” 琪丝美连连点头,也是有些不满。 “没错没错,居然想丢下我们去出家,山女你不仅闲,还很过分呢。” 黑谷山女挠着头,干笑起来。 “哎哟,别说的这么难听吗,我那时候想出家只不过是好奇而已嘛。再说了,最后不是没成功嘛。 都已经过去了,事情就别再提了嘛。” “出家?” 听着三人的对话,陈安不由纳闷。 “山女,你去哪出家?命莲寺吗?” 黑谷山女大奇。 “哎,你知道那地方吗?” 封兽鵺笑嘻嘻的插进话来。 “当然知道啦。陈安和寺里的白莲大人和寅丸星她们可全都是好朋友呢。 还有我……” 封兽鵺得意的拍拍胸。 “我也是寺里的一员哦。” 对于封兽鵺所说,她也是寺里一员,黑谷山女并未多么在意。 正如她所说,当初去出家本来只是出于好奇而已,成功也就算了,但失败了之后,黑谷山女就再也没心思出家了。 “果然不愧是陈安,哪里都能交到朋友呢。” 啧啧称奇了两句,黑谷山女突然就摸着下巴琢磨起来。 “其实说朋友这件事,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 我可是土蜘蛛,和我接触的普通人都很容易生病的,可当初陈安你那种虚样的时候天天和我喝酒,我却没见到你生过一次病呢。” “哎,会生病?” 灵梦和魔理沙都吓了一跳,忍不住退后了几步。 黑谷山女不满的瞪了她们一眼。 “喂喂,你们那是什么反应,把我当瘟神了吗?” 会让人生病,那不是瘟神还是啥? 灵梦和魔理沙心里同时嘀咕一句,便默契的同时摆手,讪笑道: “嘿嘿,别在意那些细节,我只不过是不想生病而已……哎,魔理沙(灵梦)你学我说话干嘛?” 莫名其妙的,发现自己和对方神同步,灵梦和魔理沙就奇怪的吵起来了。 “没办法,谁让我长得帅呢?” 懒得理会两个莫名其妙吵起来的家伙,陈安笑着耸耸肩,胡说八道一句,就对帕露西三人发出了邀请。 “好了,在这和你们聊的时间也够久了,我们还得去旧都。怎么,需要一起去吗?” 帕露西三人对视一眼,便纷纷点头了。 “没问题,反正这些石头也挖不下来,我们也正准备回旧都找美取喝酒去了。” 黑谷山女爽快的点点头,然后弯腰提起装有琪丝美的木桶,就走在了第一个。 “真是个急性子的家伙。” 陈安笑了笑,又摸摸身边恋恋的秀发,便牵着她和大家跟上去了。 …… 作死 不知情的人谈起旧地狱,总是很容易将这里误会成混乱无序,危险,恶劣,并且污秽不堪的地方。 事实上,旧地狱大部分地方还真就这样。 因为是旧地狱,很多无法管辖到的地方怨灵扎堆,加上地底岩浆河流等等,除了个别地方,大都数地方都极其危险。 不仅是怨灵,还有环境! 当然,这些玩意和旧都其实都扯不上什么关系。 旧都说是说是地上鬼族迁移下地底才出现的地方。 但事实上,在地上鬼族还未迁入时,那些在旧地狱工作的人员,包括一些鬼族都是生活在旧都的遗址之上的。 也因此,旧都的环境是极为不错,甚至可以说是极为豪华的。 加上勇仪带着鬼族们长久的整治,这里秩序也是非常稳定的。 所以来到旧都,灵梦,魔理沙,爱丽丝都没看到什么混乱的场景,有的只不过是形形色色的鬼和妖怪,还有很多在地上看不到的梦幻景色。 五颜六色,色彩斑斓的灯笼沿着道路的前进,在周边建筑上悬挂。 琼楼玉宇,华丽高阁,乃至河流桥梁。这些在灵梦她们看来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偏偏出现在了她们眼中。 灵梦忍不住惊叹。 “哇,这里可真漂亮啊。” “哇呜~这么漂亮的地方,应该到处都有好东西吧?” 魔理沙双眼放光的四处打量,眼珠滴溜溜的转,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鬼主意。 陈安一眼就瞧出魔理沙究竟在想什么馊主意了,顿时没好气的给她的脑袋来了记手刀。 “别胡思乱想,这里的东西你一个也不许摸。” 揉着脑袋,魔理沙十分不忿的挥了挥另一只拳头。 “嘿,你这是瞧不起人吧?我魔理沙向来光明正大,怎么可能会去摸别人东西!?这么说,小心我揍你!” 没错!她魔理沙可是有着正直的黑白……呸呸!是正直的魔理沙的称号好不好?居然敢说正直的她会摸别人东西,简直太瞧不起人了! 就算是喜欢别人的东西,她最多,最多也只是借来用一用而已!而已! 陈安满头黑线。 “你光明正大?拜托,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你能先摸摸自己的良心,看看它有没有再哭行吗? 黑白老鼠,你以为说的是谁啊!” 魔理沙:“……” 她表情一僵,差点没激动的跳起来。 “喊老娘黑白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加老鼠,你这家伙果然是皮痒了吗!” “哟,今天天气不错嘛~” 陈安若无其事的吹了声口哨,便装着看风景的模样,无视了魔理沙愤怒的质问。 魔理沙更火了,简直气的眼睛都在喷火呀。 在地底看天气,这混球是把她当白痴忽悠吗!? 魔理沙发誓!以后要是有机会,她一定得把陈安打个半死! 至于为什不现在打个半死?拜托,上海和蓬莱还在那虎视眈眈的盯着呢! 对于陈安气死人不偿命的装傻能力,帕露西也是十分无语。 她吐槽道: “喂喂,这里可是很深的地底,你究竟要怎样才能穿过头上的泥土,才能看到天空啊? 拜托,你以后装傻能有点技术含量吗?你这样,我看的都有点气啊!” 技术含量?装傻还需要技术含量吗? 陈安纳闷的挠挠头,然后望着头顶的方向眼珠一转,坏主意就来了。 他好心的满足了帕露西让他装傻装的有技术含量的要求。 只见他忽然一锤手,就恍然大悟的叫了起来。 “哈!忽然发现,头上的岩石蛮漂亮的嘛!” 帕露西:“……” 看着呆若木鸡的帕露西,陈安得意洋洋起来。 “怎么样,现在有技术含量了吧?头顶的岩石,我可是看得见的哦。” “哇哈哈,我可真是个机智的家伙。” 说着这样的话,陈安就大摇大摆的丢下帕露西走了。 帕露西:“……” 瞧着帕露西白一阵,青一阵,最后还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脸色,黑谷山女不由同情起来。 她忍着哈哈大笑的冲动,脸色憋的通红,然后故作严肃的拍了拍帕露西肩膀。 “呼~帕、帕露西,你难道在那家伙身上吃过的苦头还不够多吗?以后记得注意点,别自找气受了,明白吗?” 琪丝美努力从桶里站直身体,也是学着黑谷山女那样轻轻拍了拍帕露西的肩膀。 她一本正经的道: “不要生气,陈安就是那样,加油振作哦。” 说完这些话,琪丝美果断躲回木桶,闷声笑去了。 灵梦虽然和帕露西不熟,但同是天涯沦落人,她一样在陈安身上受了不少气。 见帕露西这种衰样,她也是忍不住想到了自己。 “唉~以后这种让人大快人心的事少做,这次就加油振作吧~” 拍了拍帕露西的肩膀,幸灾乐祸的灵梦摇着头就赶紧跑前面去偷着笑了。 “唉~以后这种让人大快人心的事少做,这次就加油振作吧~” “唉~以后这种让人大快人心的事少做,这次就加油振作吧~” “唉~以后这种让人大快人心的事少做,这次就加油振作吧~” “咿呀!” 学着灵梦那样,剩下的爱丽丝她们也是一人拍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的安慰一句,就纷纷都跑去偷笑了。 飞在最后的上海和蓬莱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然后忽然又飞了回去。 精致可爱的小脸上努力做出严肃的表情,上海和蓬莱伸出小手,一人在帕露西的肩头上拍了一下。 “咿呀!” “上海说:唉~以后这种让人大快人心的事少做,这次就加油振作吧~嗯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哦~” 说完,上海和蓬莱就再也保持不住严肃的表情,嘻嘻哈哈的闹在一起,向着走掉的爱丽丝她们飞去了。 帕露西:“……” 桥姬少女石化中。 恋恋瞅了帕露西好一会,完全没搞清楚帕露西现在这情况是怎么回事。 不过看了看不远处正冲她招手的陈安,恋恋顿时决定不想了。 “唉~以后这种让人大快人心的事少做,这次就加油振作吧~” 调皮的学着大家也说了这样一句话,恋恋就蹦蹦跳跳的向陈安跑去了。 帕露西:“……” 寒风萧瑟,独自一人站在那一动不动的桥姬少女看起来真是让人有种莫名的喜……咳,悲凉,是悲凉才对。 …… “就是这里了。” 完全不明白自己给帕露西造成了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心里阴影,陈安领头继续前进。 在旧都里前进了好一会,又和路上碰见的人打了招呼,拒绝了她们邀请他喝酒的要求,最后还拿出羽毛恐吓那些看到灵梦她们觉得手痒想和她们战斗的鬼族,让她们赶紧都一边凉快去后,终于是来到了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觉的小店! 生怕灵梦她们待会会惹到觉,陈安并没有直接呼喊着“小五”,然后进去挨骂,而是站在店的门口,先给灵梦她们交代几句。 他表情十分严肃。 “记得,待会进去都礼貌点,别做什么失礼的事,明白吗? 还有胸部小小这种大实话不许说,想都别想,知道吗?” 说了倒霉的都是他,谁敢说,陈安和谁急! 众人:“……” 似乎完全没吃到教训,之前吐槽被陈安摆了一道的帕露西灰暗的表情一变,又开始吐槽了。 “喂,那种失礼的话除了你会当面说,其她人谁会啊?” 众人点头。的确,当着人面说人胸小,这种事她们都不会做——除了陈安! 见所有人都支持自己,帕露西不禁得意了,她继续吐槽。 “再说了,胸部小小的觉大人,这句话不就是你先开头说的吗?居然还好意思让我们别说,你还要脸吗?” 难得严肃一下,居然会被吐槽,还是两次,这真是让陈安火冒三丈。 他怒斥帕露西。 “别胡说八道了!胸部小小的小五,这句话大爷我什么时候说过啦!? 大爷当初说的明明就是‘胸小不是你的错’这一句话才对! 都是你们家伙胡编乱造,才害得大爷那段时间每天都得被小五拿着扫帚追!” 恋恋赶忙点头,表示支持陈安。 “嗯嗯,安说的对。恋恋也记得,安那时候想对姐姐说的就是这句话。 安还说姐姐是傻瓜,是笨蛋,是智商只有⑨的琪露诺,是脾气暴躁的母老虎,是黑心凶狠的母夜叉,是做饭难吃的小不点……” 噼里啪啦说了好一大通话,恋恋才言之凿凿的下了结论。 “没错!安说的话恋恋都记得,什么都说过,就是没说过姐姐是胸部小小!” 陈安:“……” 啊咧,我当初应该只说了傻瓜才对吧?后面的那些不是后来才说的吗?怎么也给一口气说出来了? 心里嘀咕着单纯的恋恋果然嘴上不把门,居然把后面那些特地交代她不能说的话一口气说出来了,陈安就无视了灵梦她们微妙的眼神,趾高气昂起来了。 “恋恋说的对,我说过小五笨,小五傻,小五智商知我只有⑨,也说过小五是母老虎,小五是母夜叉,小五是做饭难吃的小不点,但就是没说过小五胸部小小!” 看着表情微妙,似乎想笑的帕露西,陈安忍不住痛心疾首。 他大声质问着她。 “告诉我,帕露西!我究竟什么时候对小五说过她胸部小小这种大实话了! 居然污蔑正直的我,你难道就不会觉得羞耻吗!” 恋恋可爱的瞪大眼睛,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帕露西,看起来气势的不得了。 她就好像张牙舞爪的猫咪一样气呼呼的瞪着帕露西。 “没错!安那么正直!你居然敢污蔑安,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这个……” 帕露西的表情更古怪了,不仅她,了解什么的黑谷山女和琪丝美也是一模一样的表情。 努力忍着笑,帕露西不计前嫌,好心提醒道: “陈安,你不觉得自己刚才的声音太大了吗?” 啊咧?啥意思? 正在陈安发愣,琢磨帕露西这话啥意思时,他忽然浑身一寒,一种极其强烈的不祥感涌上了心头。 与此同时,一声冰寒彻骨,杀机十足的声音传来。 “陈安,一段时间不见,看来你依旧是那么喜欢作死啊。 还有,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和恋恋说了那些我的好话吗!?” 最后三个字,觉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的! 陈安:“……” 那阵蕴含着杀气声音瞬间就让陈安知道不详的预感哪来的了,他身体一僵,顿时冷汗直冒。 我去,小五!? “啊哈!这宛若天籁般的声音怎么这么熟呢?难不成是……” 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陈安转过身,看着原本是在身后,现在却是在面前,正拿着扫帚拍着手,黑着脸,皮笑肉不笑看他的觉,顿时一声大叫。 “小五!?果然是你!我就说嘛,这么动听的声音,除了我们的小五大人,还能是谁啊!” 毫不给觉反应的机会,陈安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觉。 他热泪盈眶,激动的不能自抑!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五,距离上次相见,我们已经有几十年不见了,我真是想死你了!” 扭动了两下身体,觉试图从陈安的怀抱中挣来,但是没成功。 开什么玩笑,要是抱的松了,觉挣开陈安就死定了,他傻了才不抱紧! 身体挣扎不开没关系,因为觉可是觉妖怪,有着第三只眼! 和恋恋紧闭的觉之瞳不同,觉的第三只眼从她的身后浮起,冷冷的盯着陈安。 因为被抱着,觉的声音闷闷的。 “是吗?可我怎么感觉你只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呢?” 好像进入了腊月寒冬,觉发闷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冷的像冰凌一般刺人。 “还有……我傻,我笨,我是⑨,我脾气暴躁母老虎,黑心凶狠母夜叉,是做饭难吃的小不点还真是……对不起啊!!!” 陈安:“……” 感觉盯着自己的觉之瞳那越来越冰冷,杀气也越来越重的眼神,陈安急得满头大汗。 哎哟,糟糕!这种咬牙切齿的语气小五似乎真的生气……糟糕,糟糕,小五发起飙来,可真的要死啊! 而且肯定会死的很有节奏感啊! 嗯,就是不知道是会被弹幕打死,然后拿去当燃料,还是会被小五乱刀砍死了。 嗯,陈安觉得,自己被觉用扫帚拍死的可能性也是蛮大的。 就在陈安琢磨着自己待会会是怎样的死法时,他忽然反应过来。 我靠!他究竟是不是被突然冒出来的觉吓傻了?为什么之前想的那么多,想的结果全是死翘翘啊? 他是谁啊?陈安!天下第一帅!天下第一正直!也是天下第一跑得快的陈安啊! 这样的他会怕觉?开玩笑!先别说看起来小不点的觉打不打得过他,就是他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吗! 想到这里,陈安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让你犯傻!让你犯傻!跑的那么快,居然还留在这等死,你是个白痴吗! 狠狠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陈安就决定跑路了。 “啊哈!忽然想起来,呆头空似乎……” 话没说完,呆头空……啊,不。是阿空突然从店里跑了出来。 “觉大人,地已经扫完,我先去酒肆那喝酒了。” 点头哈腰的向那只眼珠报道一下,阿空又恶狠狠的瞪了眼喊她呆头空的陈安,就欢天喜地的跑了。 陈安:“……” 我去,那只呆头空怎么在这!?幸好话没说完,要不然不是穿帮了? 小小的庆幸一下,陈安眼珠一转,另一个跑路的借口随之而来。 “啊哈!突然想起来,阿燐……” “有人叫我吗?” 相同的场景,在陈安愤怒的目光中,阿燐和之前的阿空一样,也从店里跑了出来。 “喂,阿空,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四处看了看,发现似乎没人喊她,和觉报道一声,阿燐就追着阿空跑了。 陈安简直要被不给面子的阿空和阿燐气死了! 见鬼!他想个跑路的借口容易吗?!容易吗!居然一而二,再而三的毁了他完美的借口,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痛斥着无辜的阿空和阿燐,陈安干脆也懒得在想借口了。 只见他又是啊哈一声,然后用力拍着觉的背,一脸的恍然大悟。 “啊哈!忽然想起来,今天要下雨,我家里的衣服还没收呢。 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收衣服了,小五,有时间我们再次再聊,再见!” 让你丫吓我! 心理阴暗的再狠狠拍了觉背两下,陈安一边喊着让帕露西替他带着灵梦在旧都参观一下这样的话,就赶紧一溜烟的跑了。 “混蛋!给我站住!!” 看着陈安跑路,觉顿时勃然大怒。 说了她坏话,之后更是抱她占便宜,这样轻轻松松的就想跑?做梦! 二话不说,觉怒吼着,就挥着扫帚追了上去。 站住?当我傻啊。 嘀咕着这样的话,陈安跑的更快了。 …… 闲谈 伴随着一阵阵惊呼和加油声,陈安带着觉在旧都跑了大半圈。 就在逃命的途中,陈安却忽然在一处建筑的屋顶上看到了什么, 刹!!! 一个动作完美的急刹车,陈安就那么突兀的停了下来。 接着,他猛的一转身,冲觉做了个暂停的姿势。 “停!” 刹!!! 没料到陈安忽然突然停下来,挥着扫帚的觉差点没一头撞他身上去。 幸好胸……咳,是身材娇小,这才勉强控制住了身体,没让自己一头撞陈安怀里去。 她虎着脸,凶巴巴的瞪着陈安。 “干嘛?是想求饶吗?!告诉你,没门!” “求饶?别开玩笑了。这种弱者才会做的事,大爷我怎么可能会做啊。” 不满的白了眼觉,陈安就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道: “我让你停,自然是有我的道理。我想说,我们谈和怎样,一直就这样跑来跑去,不觉得丢人吗?” 觉挥着扫帚,咬牙切齿。 “没问题,只要你让我打死,我马上就和你谈和!” 陈安:“……” 我靠!都被你打死了,大爷还谈个屁的和啊! 心里爆了句粗口,陈安表情一下变得阴暗起来。 软的不行,他来硬的。 “不谈和,待会可别怪大爷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 觉眉一挑,斜瞄着陈安。 “怎么个不客气法,是想和我动手吗?” “怎么可能!我可是个爱好和平的好男人!” 哂笑着否认了觉的话,陈安表情又变的阴暗起来。 “我只是想告诉你,要是惹毛我了,大爷回去就把恋恋拐走,你信不信!” 觉:“……” 她脸色一变,接着一句话不说,就拿着扫帚往陈安脸上打了下去。 望着那想他脸上拍来的扫帚,陈安脸色大变,生怕破相,赶紧退后了一步。 一边躲着觉的扫帚不让它打到自己天下第一帅的脸,他一边大叫。 “我靠!打人不打脸听过吗!?居然敢对我帅气的相貌动手,信不信待会我真把恋恋拐走!” 陈安不说还好,一说觉就越发咬牙切齿。 她怨气冲天的大叫道: “要不是你这混蛋,恋恋哪里会三天两头的往外跑?就是没跑,在身边,心也不在我这,是往外飘的! 你以为那是谁的错啊!还不是你! 想拐恋恋?行,你这混蛋有本事就去啊!看看是你先把恋恋拐走,还是我先把你打死!” 陈安一愣,差点没给觉一扫帚打脸上去。 幸好及时反应了过来,这才没让自己破相。 看着越说越生气的觉,陈安心里忍不住嘀咕了。 怪不得不停手,原来是摸老虎屁股上了。 嘀咕的同时,陈安也忍不住得意起来了。 嘿嘿,突然才发现,原来恋恋早就可以拐走了。 真不愧是陈安,真是万人迷啊! 就在得意洋洋的陈安和怨气满满的觉在吵闹的时候,头上的建筑物屋顶忽然传来了玩味的笑声。 “陈安,当着人姐姐的面说要拐人家妹妹,你可还真是真是不像话呢。” “哎,谁?” 和才惊觉头上有人而停手的觉不同,陈安早在一开始选择在这里停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屋顶有人了。 他笑眯眯的望着上方高处的萃香和勇仪,故作无奈的耸耸肩。 “没办法,谁让我的魅力那么大呢?” “呸!什么魅力大,真是个厚脸皮!” 轻轻啐了一口,萃香就直接把手里的酒葫芦扔了下来。 “别闹了,既然碰到了,就上来喝喝酒吧。 都多久了,我都快忘了大家在一起喝酒究竟是怎么感觉了。” “哎呀,什么闹啊。我之前可是很严肃的在和小五讨论要不要拐走恋恋呢。 你也知道,恋恋那么可爱,真的很让人心动啊。” 陈安哈哈一笑,然后转手搭住因为他的话而火冒三丈的觉的肩膀,就带着她一个出现在了萃香和勇仪的身边。 随手一个响指让一张漂浮在空中,上面还放着两只杯子的矮木桌出现在面前,陈安就盘膝坐了下来。 拿着酒葫芦给桌上的酒杯斟上酒,陈安便冲着发愣的觉招呼起来。 “小五,别发楞,一起坐下来喝两杯啊。” “啊,哦。” 惊讶于陈安变东西这轻描淡写的样子,觉愣了不止好一会。 眼神不自觉的在萃香和勇仪脸上观察了一下,两人对陈安这样都是一脸见怪不怪,似乎早已经习惯了他这样一般。 在想着之前陈安被她追的上蹿下跳和刚刚对萃香出声的反应时,不知道什么情绪出现在了觉心头。 “唉~” 微不可察的叹口气,原本还满心气恼的觉心里的气恼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在陈安身边坐下,觉将手里的扫帚放下,就一口闷了面前的酒。 似乎是喝的太急,觉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伸手轻轻拍着觉的背,陈安满脸无奈。 “小五,喝个酒,不用那么急的。” 抹掉嘴角的酒水,咳得满脸通红的觉丝毫不领情,不仅拍掉了陈安的手,还不爽的瞪了他一眼。 “啰嗦!我可不是天真的恋恋那么好骗,不用你管!” 教训了陈安一句,觉就拿起他面前装满酒的杯子,又是一口喝了干净。 当然,后果就是她又开始咳嗽了。 勇仪见状,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很少见你喝酒,还以为觉你酒量不行,现在一看,是在下门缝里看人了啊。” 萃香随手抢过勇仪手里的酒碗大口喝了口酒,这才咧嘴一笑。 “说什么傻话,才两小杯酒怎么能算酒量好。 陈安,赶紧的,把杯子换成我这样的大碗。那样喝的才痛快嘛!” “那是我的碗!” 不满的看了萃香一眼,勇仪劈手就把自己的酒碗夺回来了。 陈安也是忍不住瞪了萃香一眼。 “说什么胡话,真把小五当成你这酒鬼了?还大碗,小碗都没门!” 萃香撇撇嘴。 “嘁,说我酒鬼,谁有你能喝啊。” 生怕觉又像之前那样喝酒,陈安将手里的酒葫芦还给萃香,就手掌一翻,特地给觉变了瓶清酒。 “小五,喝这个。” 替觉斟上酒,他才回头打趣着萃香: “怎么,羡慕了?告诉你,我这种酒量可是天生的,学也学不了的哦。” 酒葫芦回来了,萃香也不用再去抢勇仪的酒碗了,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就,萃香脸色便染上了淡淡的熏红。 她不雅的打了个酒嗝,就又撇了下嘴。 “嘁,这种本事谁想学啊。一醉解千愁,喝不醉,还喝酒干嘛?” “嘛~可以装帅啊。” 陈安也给自己斟上酒,呡了一口,才笑道: “你不觉得,和一大群人喝酒,到最后只剩下了你一个人的时候。你放眼四周,然后再感叹一人世人皆醉我独醒,无敌是寂寞这样的话感觉很帅吗?” 勇仪哈了一声,不屑道: “得了吧,会有这种想法的除了你这种家伙,再也不会有谁这么无聊了。” 萃香嘿嘿一笑。 “勇仪说的对,这种无聊的事除了你这种恶趣味的家伙,再也不会有人做了。” 觉点点头,虽然没说话,但显然是赞同了勇仪和萃香的话。 “你们这些家伙,还真是不懂得品味人生的趣味啊。” 陈安装模作样的叹口气。 “而且我不是说了吗,无敌可是种寂寞。要是在这种寂寞中不知道给自己找点乐子,那还不如不喝酒呢。” 觉果断拆穿了陈安的装模作样。 “别给自己的恶趣味找借口,说白了,你那就是闲的!” 陈安想了想,不由笑了。 “说的对,我的确就是太无聊了。” 难得没用嬉皮笑脸的态度来回应觉,陈安又呡了口酒,微微感叹道: “不仅是我,其实只要活的时间一长,人大都会觉得无聊吧。” “就像你们两个,喝酒不也都是为了打发时间吗?” 陈安望了眼勇仪和萃香,又看了看觉。 “小五写那些书不也一样吗?” 觉沉默片刻,便一口闷干酒,哼了一声。 “别说的好像很了解别人一样,我写东西可不是无聊,只是喜欢而已。还有,请叫我觉!” “这样啊……那可还真是不错的爱好啊。” 佯装没听见觉最后的话,陈安举杯一笑。 “至少比我的好。来,干一杯怎样?” “那还用说吗?” 得意的瞄了眼陈安,觉便和萃香,勇仪一起举酒与陈安碰杯了。 “干杯啦。” 陈安轻笑一声,便扬首闭眼,一口将酒喝完了。 重新睁开眼,陈安便低头凝望着旧都,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陈安这样,勇仪不由好奇了。 “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而已。” 陈安收回视线,对勇仪笑了笑,说道: “勇仪,你和大家是都打算以后一直留在地底,不再回到地上去了吗?” “这个嘛……” 勇仪沉吟片刻,才无奈的点头确认了这件事。 “或许吧。你也不是外人,应该知道我们鬼族性格都太耿直,不喜欢那些弯弯道道。 当初就是不想再和狡诈的人类打交道,我们鬼族才从地上迁走的。 虽然中途有变,和羯罗有了分歧造成了族人的分族,但结果也还是没变,我们都还是为了避开人类迁走了。” 学着陈安之前那样低头凝望着旧都,勇仪笑着呡了口酒。 “虽然很怀念地上的阳光,但这么长时间下来,这里却早已是我们的家园了。徒然间问我回不回地上。我的回答,真是不怎么想回去呢。 不仅我,其余的大家应该也都是这样的想法吧?” 感慨着,勇仪突然举碗豪饮,发出了豪爽的大笑。 “哈哈,不知不觉,我们也已经在这里扎根了那么长时间了。 几百年前,我和族人们在这块被人废弃的土地上建立新家园的时光似乎还历历在目呢。 那段汗流浃背,与大伙同甘共苦的日子还真是怀念呢。” 萃香听到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话说回来,我有一件事老早就想问了。当初族人迁徙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才会和羯罗、扇子分道扬镳的?是闹了什么矛盾吗?” “不,华扇、羯罗和勇仪之所以会分开并不是因为矛盾,大概只是意见分歧而已。” 出乎意料的,回答萃香的不是勇仪,而是陈安。 他说了几句,忽然改口了。 “不,应该只是羯罗和勇仪有了分歧才对。华扇虽然有时啰嗦,但性格向来和我差不多,有些随遇而安。就算对于迁徙地底有什么意见,也不应该会闹出分族的事才对。” 陈安说到这,忍不住叹口气。 “换成羯罗就不一样了,她性格向来比较强硬。加上向来考虑的多,做事不喜欢把蛋都放一个篮子里,所以最后才会带人和勇仪分开的吧。 至于为什么华扇最后也跟着羯罗走了,估计只是因为不放心,这才跟上的。” 对于陈安的分析,勇仪不得不赞叹: “居然猜到了,还真不愧是你啊,陈安。” 陈安耸耸肩,一指萃香。 “别夸我,这些东西猜的根本不用动脑子,按你们性格分析一下也就大概能得到答案了。 再说了,你还真以为萃香没猜到吗?只不过是有些不确信,和你确认一下而已。”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家伙,小心思一下就被你发现了。” 萃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又关心的追问道: “虽然猜到是这样,但勇仪你能说一说具体情况吗?” 闲谈Ⅱ 勇仪摸着下巴思考片刻,才苦笑起来。 “具体情况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当时羯罗觉得族人们从来都生活在妖怪山上,或许不会适应地底暗无天日的生活。所以为了防止族人离开了妖怪山,最后却找不到栖身之处的后果,谨慎的羯罗就带着一些愿意和她去地上其它地方寻找家园的族人们离开了。 可没想到,因为觉得去未知的远方寻找家园或许会是件漫长而危险的旅途,很多族人都不放心,结果就呼啦走了几乎一半的族人。再然后,扇子不放心那么多族人离开,却只有羯罗一人领头,结果也跟着走了。” 勇仪叹口气。 “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说是找到新家园就会派人来给我传个消息,结果却一去渺无音讯,直到现在都没一个消息回来。” 萃香默然,默默喝了几口酒,才重新笑了起来。 “算了,你就别在这杞人忧天了。有羯罗和扇子在,你还怕族人们会发生什么问题吗? 之所以没消息,估计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吧。” “我想也是。” 勇仪哈哈一笑。也就懒得再多去这件让她一直苦恼的事了。 “话又说回来了。陈安,你这次回来还带着几个人类干嘛,是把旧都当成参观的地方了吗?” 早在第一位鬼族看到陈安带着灵梦她们来到旧都时就有人来报告勇仪和萃香了。原本是该去看看的,但由于是陈安带来的,还有了解什么的萃香在身边,最后也就熄了这份心了。 陈安微微一笑。 “之所以下来,只是一段时间没回来,来看看,参观只是顺带而已。” “所以说,最后还是参观啊。” 勇仪摇头晃脑的说着,又道: “其实吧,鄙人也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陈安,你以后是打算一直生活在地上,还是找个时间回来呢?” 萃香一脸的漫不经心。 “那还用猜吗,当然是像我一样留在地上咯。” 鄙视的看了眼陈安,萃香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一个人渣一样。 “再说了,这家伙最喜欢控小女孩了,红魔馆小女孩那么多,他能舍得走才怪!” “喂喂,说的什么话,我可不是萝莉控!” 不满的强调一句,陈安却突然叹了口气。 “萃香说对了一半,我会留在地上生活,但估计是不会一直留在红魔馆的。” 萃香大吃一惊。 “哎!?不在红魔馆留着,你还想去哪?博丽神社吗?” “不不不,博丽神社太小了,住不下多少人的。” 萃香斜眼。 “博丽神社就灵梦一个,就算加你也才两个,怎么会住不下?该不会,你走的时候还想把红魔馆的大人也跟着一起拐走吧?那样做,你不怕蕾米找你麻烦吗?” “傻啊,到时候把她一起拐走不就行了吗?” 陈安咧嘴一笑,笑容却又忽然敛了下来。 “别胡思乱想了,我觉得博丽神社住不下认可不是因为想把红魔馆的大家一起带去,是因为别的原因啦。” “我曾在外界生活了一段时间,结果不小心收养了不少孩子。她们都长大了,也都愿意和我一起来幻想乡。所以……” 萃香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想去人里啊!” 陈安嘴角扯了扯,就端起酒一饮而尽。 “又是说对了一半,去人里的是她们,我自己还有其他问题,所以大概会重新找个新的地方。” 他缓声道: “不过我住哪其实都一样,因为我打算等找到机会搬新家时,在那里安些传送门……嗯。就和紫的间隙差不多,快速转移的。” 陈安补充了一句,又道: “有些方便的传送们,到时候大家往来就方便了。” 萃香若有所思。 “间隙吗……的确,如果能有像间隙那样快速移动的方法,大家往来的确就很方便了。 就像你用瞬移,从地上到这里也不过需要一个呼吸而已。” “所以我才问勇仪打不打算回到地上,如果愿意,我到时候帮个忙,很快就能让旧都的大家重见天日了。” “停停停!” 勇仪做了个暂停的姿势,她没好气的瞪了眼陈安。 “知道你的好意,不过别再和我提回到地上这件事了,这里自由自在,而且我也不想在浪费时间搬家。” “不过嘛……” 勇仪皱着眉思考了一下,眉头舒展开来,就乐了起来。 “搬家是做不到了,到时候倒是可以上去晒晒太阳,顺便看看地上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了。 哈哈,不用自己走路,一想就觉得让人省心啊。” “懒货!” 鄙视了勇仪一句,陈安却也笑了起来。 “说的对,有了那些东西,到时候大家来往也方便,一瞬间就到,那其实就和在自己家一样了。” 觉插进了话。 “陈安,到时候记得给地灵殿留扇门,要不然恋恋为了去找你,天天自己到处晃荡,我可不放心。” “放心,放心,都会有地方的。” 陈安这么说,接着瞄了眼勇仪和萃香,忽然就嘿嘿坏笑了起来。 “除了旧都和地灵殿,还有博丽神社,红魔馆。对了,人里和太阳花田也不能忘了。 加上永远庭和小爱……嗯,小爱到时候直接让她搬来就好。哦哦,命莲寺和守矢神社也不能漏了。” 一个个点着未来不能忘的地方,陈安才故作苦恼道: “最后还有冥界和彼岸,这样一想,地方还真多啊~” “彼岸?” 勇仪和萃香同时一愣。 “为什么还要在彼岸留门?” 陈安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两人的反应,漫不经心道: “因为映姬在彼岸啊。” 萃香和勇仪顿时脸色大变,几乎同时叫了起来。 “四季映姬!?” 不出陈安意料,听到映姬的名字,萃香和勇仪的反应都十分有趣啊。 他笑眯眯道: “对啊,就是映姬。虽然有些啰嗦,但她可是我宝贵的妻子呢。到时搬了新家,当然得给她留扇门,在准备一间房间啊。” 萃香赶紧喝了口酒压压惊,她十分惊悚。 “那是啰嗦吗?那明明是相当啰嗦啊!当初我还在妖怪山的时候,可是不小心被她逮到过两次,那两次差点没把我说教死啊!” 勇仪也是一脸不堪回忆的痛苦。 “说什么傻话啊。那时候被逮到的可不仅仅只有你啊。鄙人也在啊! 被一口气说教了三天三夜……拜托,不要让鄙人回想到那么恐怖的记忆啊!” 萃香大怒,差点没一葫芦扔勇仪脸上去。 “开什么玩笑,让人回想起恐怖的是你啊!说教了三天三夜,这么绝望的事不要在我面前提啊!” 怒斥着勇仪,萃香突然愣住了。 “等等,话说回来,当初羯罗也被一起说教了哎。而说教之后,她对四季映姬就畏之如虎。” 萃香的表情微妙起来。 “她不来地底,该不会只是因为怕了四季映姬了吧?” 勇仪:“……” 她的表情也突然微妙了起来。 萃香不说还好,一提,她也觉得很有这个可能啊。 陈安一拍大腿,乐的哈哈大笑。 “哈哈,原来是这样吗?说的也是,羯罗向来就怕人啰嗦她,怕映姬也是应该的嘛~” 勇仪愤怒的瞪了眼陈安。 “幸灾乐祸什么!告诉你,到时候要是不小心碰上四季映姬,我就带她去找你!你这家伙劣迹斑斑,可千万别被四季映姬说到死!” 陈安会怕这个威胁?开玩笑!别说一个映姬,就是十个映姬一起啰嗦他,他都能若无其事的躺那睡觉! 陈安嘿嘿笑了起来。 “得了吧,我可不像你们,映姬的说教我可是从来不怕。 嗯嗯,忽然想起来,大家都是一家人,到时候我必须得带映姬来和你们见见面,大家交流一下感情才对。 嗯,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去把映姬带来好了。” 勇仪,萃香:“……” 两人差点没吓得从屋顶滚下去。 吓得大胸直颤,勇仪慌乱的转着眼睛,忽然就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啊!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没处理,必须马上去处理一下。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鄙人先告辞啦!” 也不等陈安开口,勇仪一下就跳下了屋顶,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萃香也是一副懊恼的样子。 “真是失职,亏我还算四天王,来了几天却一点也没帮勇仪处理过东西。不行不行,我不能再这样失职下去了,必须去帮帮勇仪才行。” 大义凛然的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借口,萃香就赶紧跟着勇仪,一溜烟的从陈安面前消失了。 陈安失笑。 “哈哈,我只是吓吓她们而已,用不用那么大的反应啊?” 觉撇撇嘴。 “谁让四季映姬那么啰嗦,换成别人,照样一个反应。” 陈安笑眯眯的看着觉。 “是吗,那小五你怎么没像勇仪和萃香一样跑人呢,不怕我真把映姬带来吗?” “怕倒是有点怕,不过……” 觉一抓身边的扫帚,的表情忽然变得凶狠起来。 “居然敢打我亲爱的妹妹的注意,再走之前,我得先把你打死再说!” 陈安:“……” “啊哈!忽然想起来,我可是鬼族四天王的编外人员呢!来了这么久居然一点事也没帮勇仪处理过,失职,失职!” 悔恨的拍了拍脑袋,陈安就一本正经的和觉告辞了。 “不好意思,我得去帮勇仪处理一下族里的事务,小五你就一个人慢慢喝吧,再见!” 看着似乎怕被她追上,溜的比兔子还快的陈安,觉忍不住笑了。 她放下扫帚,无奈摇摇头。 “真是的,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靠谱一点啊。” 说着这样的话,觉一口喝完自己的酒,正打算走人,却不经意看到桌上那陈安因为急着跑路而没喝掉的酒。 迟疑了一会,她突然自言自语起来。 “这样的美酒浪费了就太可惜了啊……不如喝了吧……” 心虚的四处看了看,没发现有谁在,觉赶紧把那杯酒喝掉。 “嘛嘛,没什么不同嘛~” 觉咂咂嘴嘀咕一声,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 征兆 “呼~幸好溜得快,要不然肯定的被小五打死!” 完全不知道觉是在唬他,在被打死这个恐怖的威胁下,陈安一口气跑出去老远,这才停下了脚步。 贼头贼脑的四处观察一下,没发现哪里有怒吼着的觉挥着扫帚的踪迹,他这才松了口气。 他愤愤不平的道: “不就是说要拐恋恋吗,至于那么生气吗?又不是小五自己,就恋恋那个连一只棒棒糖都不要就能让她和我走的迷糊小鬼,拐她有什么成就感,我傻了才去拐呢!” 就在陈安愤愤的抱怨时,恋恋气鼓鼓的声音忽然大声传来。 “恋恋不是迷糊小鬼!” 陈安一愣,回头这才发现恋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那里,正鼓着可爱的包子脸,气鼓鼓的看她。 而在她身边,阿音也正看着她。 说坏话被当事人听到,陈安不免有些心虚了。 他呵呵干笑一声,试图转移话题。 “恋恋,你啥时候来的?” 恋恋大叫。 “不许转移话题!恋恋不是迷糊小鬼!居然在背后偷偷说恋恋坏话,安是坏蛋!” 陈安更心虚了,一边嘀咕着恋恋怎么变聪明了,一边凑上前,给恋恋陪着笑脸。 “别生气,别生气。我那不只是随口一说嘛。恋恋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是迷糊小鬼啊。” 不愧是陈安口中连一只棒棒糖都不要就能让她和他走,拐走都没有一点成就感的迷糊小鬼,一听陈安说她聪明,恋恋马上就忘了不开心,变得笑嘻嘻起来了。 她亲近的搂着陈安的胳膊。 “安,你刚刚说的棒棒糖是什么,糖果吗?” 果然是个迷糊小鬼! 心里感叹恋恋不愧是迷糊鬼,不仅拐走没成就感,就连哄起来也没啥成就感。陈安就笑眯眯的变出一支对萝莉神器——棒棒糖! “就是这个,来,给恋恋你吃,很甜的哦。” “谢谢安~” 甜甜的对陈安一笑,恋恋就接过对萝莉神器——棒棒糖,然后一下全塞嘴里去了。 蠕动了两下被对萝莉神器——棒棒糖撑起来的脸颊,恋恋顿时泪汪汪起来。 “安,你骗恋恋,棒棒糖一点也不甜。” 陈安满头黑线,被如此可爱的恋恋击败了! “笨蛋!你吃糖难道不剥糖纸的吗!” 痛苦的捶了下脑袋,陈安赶紧就捏着恋恋的精巧下巴,将她嘴里沾满口水的棒棒糖取出来了。 也不嫌脏,陈安便用手抹干净了棒棒糖糖棍上的口水,然后剥开了包裹着糖球的糖纸。 “这样吃。” 宠溺的敲了敲恋恋的头,陈安便把棒棒糖重新塞进了她嘴里。 “好甜~” 棒棒糖香甜的味道顿时让恋恋开心的眯起了大眼睛。 她对陈安伸出双手。 “安,恋恋要抱。” “喂喂,你可是大女孩了喂。” 稍微抱怨了一声,陈安最后还是敌不住恋恋期待的眼神,用手拖着她的臀部,像抱孩子一样的将她抱了起来。 “嘻嘻,最喜欢安了。” 恋恋更开心了。 抱着恋恋,陈安问道: “阿音,你怎么会和恋恋在一起?” “来找你的路上碰到的。” 唇角微微上勾,阿音冷冰冰的面容上难得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听恋恋说,你似乎又把古明地觉大人惹毛了,是吗?” “咳,别听恋恋胡说,我这么正经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惹毛小五啊,误会,那一定是你的误会。” 义正言辞的说着瞎话,陈安就抬手轻轻一敲恋恋的头,恨铁不成钢的道: “说到底,惹事的还是这个迷糊的小笨蛋!都和她交代过多少次不能把我曾经对她抱怨的那些话说出来,不能说!她偏偏就是不听。 害得我差点就被小五宰了,真是个嘴巴不把门的小傻瓜!” “恋恋才不是小傻瓜。” 不开心的嘟囔一声,迷糊的恋恋却也知道之前的确是她犯傻了。 她撒娇的用脸蛋蹭了蹭陈安的脸,就信誓旦旦的保证起来。 “安放心。以后恋恋再也不会嘴上不把门了,一定会牢牢把门,不把安对我说的秘密说给别人听的。” “要真是这样就好咯~” 陈安无奈的笑笑,压根就不对恋恋的保证抱有哪怕一个铜板的希望。 不过也没反驳恋恋,他随意扯开了这个话题。 “阿音,几天不见,生活过得怎样?” “还好,虽然你不在身边有些可惜,但过去这样的日子已经习惯了,现在除了经常想起你,也没什么了。” 恋恋含着棒棒糖,笑嘻嘻道: “不仅阿音,恋恋也经常想安哦。” “是是,知道恋恋最好了。” 陈安哄了恋恋一句,让她变得更开心后,才叹气道: “真是抱歉了,虽然很想像过去那样陪在你身边,但……” 剩下的话没说,陈安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没事的。你也不必对我说抱歉。” 虽然面无表情,但阿音的话里却满是温柔。 “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怕黑怕打雷,什么事也做不成,只要你不在,就只会哭着说害怕的小鬼了。 我早已长大,早已坚强,身边也早已站满了可靠的伙伴。 对于现在的我,孤独和胆怯已经不会在困扰我了。 至于你……” 阿音停下脚步,凝视着陈安,眼中满是真情。 “只要你还在,只要我还记得你,那便一切就好。” 因为失去,所以彷徨;因为彷徨,所以不安;因为不安,所以痛苦;而正是因为经历过这份痛苦,然后再失而复得时,她才明白。 爱一个人最大的幸福并不是占有他,而是你拥有他。 只要他还在,只要你未忘,哪怕无法天天相见,那也是一种幸福。 陈安神色一动,挠头笑了起来。 “哎呀,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害羞呢。” 阿音依旧面无表情。 “真遗憾,我从不知道你有害羞这种情绪。” 恋恋举手大叫。 “阿音说的对!” 陈安:“……” …… 一路闲聊,两人……不,是三人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街上。 而就在走上街的瞬间,陈安便停下了脚步。 站在那,陈安望着不远处站在由几张桌子拼凑而成的台子上,一个是挥着御币和灵符,一个是拄着大扫帚,正眉飞色舞向台下围着的那一大片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灵梦和魔理沙两人,还有人群里正拿着一个本应装酒,现在却被封兽鵺点头哈腰用来四处讨东西的碗,表情一下就变了。 见鬼,不是让她们去参观吗?怎么跑到这,还闹出这么大动静!? 街上那么显眼的一幕,阿音和恋恋自然也都发现了。 阿音道: “哦,那些人应该是安你带来的吧。她们那是在干嘛?” 恋恋噘着嘴,嘴里叼着的棒棒糖的小棍一动一动的。 “恋恋才不管呢,恋恋不喜欢她们,一点都不喜欢!” “恋恋,你先下来,我有事去处理一下。” 没回答阿音的问题,陈安将抱着的恋恋放下,便大步向那里走去。 “哟,陈安大人。” “陈安大人好。” 陈安一边向自己问好的鬼族点头回应,一边就挤开人群,走到了最里面。 爱丽丝正站在台下,见陈安过来,急忙走了过去。 她似乎松了口气。 “老师,你总算来了。” 陈安瞄了眼台上还在囔囔的两人,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小爱,告诉我,上面那两个家伙在干嘛?还有,我不是让帕露西带你们参观旧都,她人呢?” “在这呢,在这呢。” 帕露西和黑谷山女带着琪丝美从人群里挤出来,看着陈安不好的脸色,帕露西也是十分郁闷。 “原本我的确是带着她们在参观的,可你也知道,因为地底时间待的太久,大家都好久没看到人类了。 之前因为你在,大家不敢乱来,可你一不在,那些原本被你赶走的鬼族们就蠢蠢欲动了。” 帕露西两只尖耳朵动着,指着台上眉开眼笑的两人郁闷的道: “还有这两个家伙,我一点也指挥不动。刚开始还好,可后面一听和大家比试赢了能拿到东西,她们顿时就走不动路了。” 爱丽丝苦笑着点头。 “是啊,灵梦和魔理沙老师你也知道,一个贪财,一个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听战斗能拿到好处,她们就一个接一个的走不动了。” 上海飞了出来,她指着人群里的封兽鵺气愤的叫了起来。 “咿呀!” 蓬莱赶紧跟出来翻译。 “上海说:那个叫封兽鵺的家伙也是和讨厌的黑白一样唯恐天下不乱,一见灵梦和黑白要与这里的人战斗,也跟着不想走了。 都是她们三个自作主张,才害得我们也走不了。” 陈安听到真相,眼皮跳的真是更厉害了。 “是嘛,看来这三个家伙还真是喜欢乱来啊! 唉,早知道就不带她们下来这里的~” 陈安扶额叹息一声,便忽然出现在了台上。 “喂喂,你们到底决定……啊咧,陈安?” 台上,灵梦正呐喊着底下因为陈安出现,而一个个磨蹭着没敢出头的人群赶紧决定究竟谁上来和她比试,却突然发现了出现在身边的陈安。 这家伙不是跑了吗,怎么回来了? 灵梦表情一虚,赶紧把喊话吞进肚子里,对着陈安干笑起来。 “陈安,你怎么在这?” 魔理沙也是看到了陈安,但她似乎比灵梦更心虚,因为她一句话也不没说,只是小步小步挪动着身体,似乎是想直接偷偷溜人。 灵梦发现了这点,顿时对没义气想自己偷跑的魔理沙怒目而视。 明明就是她怂恿的,现在一有事就想跑,没义气的混蛋! 陈安精的不行,连灵梦都发现了魔理沙想溜,他哪能没发现啊。 陈安一扯魔理沙的后衣领,没好气道: “黑白,你想去哪啊?” 魔理沙溜人失败,连反驳陈安喊她黑白都不敢,她扶着帽子,摇着手干笑起来。 “不要误会,我哪也没想去。” 陈安斜眼。 “拜托,说这话时能先把试图挣脱我的小动作收起来吗?”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 魔理沙试图辩解两句,可瞧着陈安越发没好气的目光,讪笑两声,只好老实的收起了小动作。 解决了魔理沙,陈安没好气的目光就回到了灵梦身上。 “还有你,也别想溜。跑的了巫女,跑不了神社。就算你现在跑了,回去博丽神社我照样逮的住你!” 灵梦:“……” 身体一僵,刚刚偷伸出去的腿就收回来了。 她心虚的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说什么傻话,我那只不过是在活动身体而已。我又没犯错,干嘛要跑啊。” 看灵梦信誓旦旦,就好像说的是真的一样的模样。 陈安差点就信了——才怪! 他劈手夺下灵梦手上的御币,就狠狠敲在了她头上。 灵梦痛的哎呦一声,顿时火了。 她脸色涨红,怒视陈安。 “你这家伙干嘛打我,是想和我打架吗?!” 和你打架,别人会说我们家暴的——这句话,陈安这次没说。 在灵梦愤怒的目光中,他用御币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她头,没好气的教训着她。 “做了错事还这么嚣张,看来灵梦你还真不知道适可而止……咦?” 训斥着灵梦,陈安动作一顿,便不知为何惊咦了一声。 充满怨恨和诅咒的突兀声音无穷无尽的从四面八方而来。 “诅咒你!诅咒你!诅咒你!” “不得好死!沦陷地狱!万福不沾!失去一切!” “化为炼狱吧!化为炼狱吧!让一切消失,将世间的所有都变成绝望的炼狱吧!” “汝之所在之地,即为炼狱!” 他皱着眉,环顾着四周,斑斓的灯笼,华丽的建筑,底下开心看热闹的人们。 什么不好的东西也没有看见,什么喊叫的人也没发现,陈安的眼神却变得复杂无比。 又来了吗…… 陈安捂着胸口,表情也忽然变得疲惫了起来。 发现了陈安这突然的变化,灵梦也顾不上生气,关切道: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忽然有点累了。” 就在灵梦询问之后,陈安表情就已经恢复了正常。 失去了继续教训灵梦心情,陈安手从胸膛放下,便将御币还给了她。 “算了,既然你自己都不认为自己做错,那就这样吧。只要你开心,就这样吧……” 他轻轻叹了口气,摇着头,转身跳下了台子。 “帕露西,待会就拜托你送灵梦她们回地上吧,我忽然有点事,得先走了。” 什么也没多说,陈安冲爱丽丝和帕露西点点头,便双手藏在袖子里,一个人挤出了人群。 又和人群外的阿音,恋恋说了声抱歉,陈安就那样独自一人离开了。 远远的望着陈安忽然给人感觉疲惫和孤独的背影,灵梦和魔理沙对视一眼,突然也失去了心情。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嘟囔一声,灵梦和魔理沙也都拒绝了新上来鬼族的挑战,兴趣缺缺的从台上下去了。 原本还想去追上陈安,可却突然发现陈安已经从视线中消失,只得无精打采的继续和帕露西参观了。 …… “汝之所在之地,即为炼狱!” “汝之所在之地,即为炼狱!” “汝之所在之地,即为炼狱!” 耳边诅咒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数不尽人数,数不清种类。 男人、女人、老人、少年、孩子、普通人、圣人、是人、非人、弱小的、强大的、嘶哑的、清晰的、渺小的、广大的、微乎其微的、震耳欲聋的…… 数不清的种类,数不清的语言化为一声又一声呢喃在陈安耳边响起,然后又逐渐化为一阵又一阵震耳欲聋的愤怒咆哮。 “诅咒你!诅咒你!诅咒你失去所有!” “诅咒你!诅咒你!诅咒你滥杀汝亲!” “诅咒你!诅咒你!诅咒你万劫不复!” 杂乱的,杂乱的,杂乱的诅咒在某一刻被无限的统一了。 男人、女人、老人、少年、孩子、普通人、圣人、是人、非人、弱小的、强大的、嘶哑的、清晰的、渺小的、广大的、微乎其微的、震耳欲聋的……所有的所有声音都这样说道: “汝之所在之地,即为炼狱!!!” 倾听着那些光是听,就能将天空污染,大地腐化,海洋倾覆的怨恨诅咒。陈安面无表情的行走在地底的黑暗之中。 突兀的停下脚步,陈安抬头。 视线穿过黑暗和厚厚的泥土,他似乎看到了什么。 那是残酷的,绝望的,没有一点希望可见的,充满了死亡和诅咒的世界。 怨恨的亡者在怒吼,绝望的亡者在悲鸣,痛苦的亡者在呻·吟。 一片阴暗,没有除黑色之外的任何色彩。 充满绝望,没有除绝望之外的任何光芒。 陈安伸出手,在黑暗中喃喃自语着。 “吾之所在之地,即为炼狱吗……啊,还真是贴切呢……” 他握拳,万物消失殆尽。 …… 游玩 随着那天从地底归来,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几天。 虽然之后魔理沙并未再像那天一般和他说不信任,但却依旧天天跑来红魔馆,让陈安带她四处转,说是想让他带她熟悉完整个幻想乡。 一天走上一两个地方,没几天就将幻想乡几乎踏遍了。 现在所没去的,也只不过是人间之里罢了。 人间之里是魔理沙的老家,陈安原本是懒得再走,让魔理沙自己一个人去人间之里看看也就算了。可魔理沙说什么也不肯,借着不能在最后关头退缩,死缠烂打的愣是把他从红魔馆拖了出来。 陈安和魔理沙走在路上,忍不住冲着身边蹦蹦跳跳,一副很高兴样子的魔理沙抱怨了。 “喂喂,黑白。人里可是你老家啊,你去人里不就和老鼠回了窝一样,干嘛还得让我带你去,自己一个人去不好吗?” 魔理沙翻了个白眼,看陈安的眼神就好像看白痴一样。 “说什么傻话啊,虽说大家都和我说我和老头,母亲和解了。但我现在可是失忆了哎,人里一点也不熟悉,老头和母亲也是一样。 要是就这样让我一个人去,到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我得多尴尬啊? 还有老鼠窝……” 魔理沙看陈安的眼神更像看白痴了。 “把所有人都当老鼠,你可还真是厉害啊!” 陈安被魔理沙用这种眼神盯着,还被借机嘲讽了一句,顿时火起,果断一巴掌拍魔理沙头上去了。 “尴尬你个头啊!你这厚脸皮的黑白刚才在大爷和帕琪谈情说爱的时候把大爷我拉出来都不尴尬,现在居然还好意思和我说尴尬!?你在开什么玩笑! 而且我们才认识几天,做这么过分的事,不怕大爷翻脸吗!” “什么谈情说爱,那时候你明明就只是在惹帕琪生气而已。” 魔理沙揉着帽子嘟囔两声,就冲陈安不满的皱皱小鼻子。 “还有才认识几天……喂喂,究竟是谁说我们过去是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的好朋友的?现在好朋友有事找你帮忙,你居然推托才认识几天,信不信我揍你哦!” “好到穿一条裤子?拜托,我可是男人,男人和女人怎么穿同一条裤子,以为我是小爱吗?还是外界的某国人,男人和女人一样可以穿裙子吗?” 陈安哂笑一声,然后啪一下,又给魔理沙的脑袋来了一巴掌。 魔理沙无缘无故又挨了一下,顿时气急败坏了。 “你这混蛋,脑子是不是被蕾米给咬坏了。干嘛又打我啊!” “我乐意啊。” 陈安撇撇嘴挑衅了魔理沙一句,让她更气急败坏后,才双手抱胸,斜视着魔理沙。 “明明一开始就一直说不信任我。怎么,才过了几天就改变看法了?” 魔理沙表情一僵,顿时心虚的讪笑起来。 她摆摆手,打着哈哈。 “哎哟,哎哟。当初不是刚醒过来啥也不知道吗?那种情况突然出现一个男人说是好友,正常人肯定不信嘛。 细节问题,那些细节问题你就别在意了嘛~~~” 陈安:“……” 陈安被魔理沙长长的嗲音恶心到了,感觉真是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他赶紧做了个暂停的动作。 “停停停,黑白你这凶婆娘要说话就给我好好说话,以为是牛奶加糖才好喝吗?别用什么嗲音,恶心!” 魔理沙表情又僵住了,不过这次不是心虚,而是不满了。 她双手叉腰,气呼呼的瞪着陈安。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娘的声音那么好听,哪里恶心了? 说!不说出个一二三,小心老娘跟你没完! 还有说了多少次了,老娘不叫黑白,只是穿的又黑又白!” “哦哦,知道了,知道了。你不叫魔理沙,叫穿的又黑又白的黑白。” 陈安随意敷衍着,才懒得回答魔理沙的问题。 他左顾右盼,不知在看些什么。 “哎哎,穿的又黑又白的黑白,这条路似乎不是去人里的路,看来你不小心带错路了。” 说着这样的话,陈安便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对穿的又黑又白的黑白循循善诱起来。 “既然走错路了,不如今天就不去人里了。你放我回去,让我继续去和帕琪谈情说爱怎样? 你也说了,我们可是好朋友。比起你尴尬,我这个好朋友的幸福不应该更重要吗?” “才怪嘞!” 魔理沙憋着嘴气鼓鼓的瞪了陈安一眼,才残忍的拒绝了他。 “比起你这家伙的幸福,老娘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你回去那是谈情说爱去吗?明明就是欺负帕琪去才对!告诉你,在老娘面前想跑?做梦去吧!” 陈安溜人失败,但并不死心,他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冲魔理沙指责起来。 “什么叫欺负帕琪?你这是污蔑!像我这种正直无私的好男人会欺负女人?你那绝对是开玩笑! 告诉你,大爷我最恨别人污蔑我了。 穿的又黑又白的黑白你居然敢污蔑大爷,告诉你,从此以后,咱两友尽!” 陈安痛斥了一顿魔理沙,这才愤愤的拂袖而去……才怪! 他一步都还没走出去,就已经被魔理沙拦住了。 魔理沙撑着扫帚拦在陈安面前,手里还抛着八卦炉,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陈安。 “小子,你刚刚有在说什么吗?我耳朵最近有点不好,能拜托你在说一遍吗?” 陈安大怒。 “我靠!黑白你耳朵聋吗!?大爷我刚刚说话说的那么大声,那么痛心疾首,那么富有感情,你居然敢说没听到!? 哈!还想让大爷再说一遍?告诉你!这种麻烦事别说门,就连耗子洞也没有!” 他看着魔理沙手里的八卦炉,义愤填膺,满脸悲愤的表达了自己誓死不屈的高尚节操。 “你以为手里抛着那个破炉子大爷就会怕?开玩笑!刚正不阿!正直无双!头可断,血可流,节操不能掉的这些话全都是在说我!明白吗?” 陈安怒斥着魔理沙,标榜着自己,表情越发大义凛然了。 “告诉你!大爷我现在必须郑重,严肃的告诉你——接下来该往哪走?” 魔理沙:“……” 魔理沙愤怒的表情一僵,身体一歪,差点没跟着扫帚一起倒在地上。 她赶紧捡起地上被陈安的无节操变脸神功吓掉的扫帚,看着陈安还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吐槽了。 “喂喂!刚刚是谁再说自己刚正不阿!正直无双!头可断,血可流,节操不能掉这种话的? 你这么怂,真的没问题吗?节操,节操呢!” 陈安不以为然的摆摆手 “开玩笑,比起大爷的生命安全,节操那玩意能值几个钱。 再说了,节操那玩意不就是拿来丢的吗? 不信你去看看灵梦,身为博丽巫女的她都不在意节操大爷在意啥啊?” 魔理沙一脸囧然,彻底被陈安的不要脸打败了。 她垂头丧气的摆摆手。 “算了算了,居然会认为你这家伙会有节操,我可真是个傻瓜啊。” “说的没错,黑白你就是个傻帽。” 陈安拍了拍魔理沙头上的帽子,惹得她一阵怒目后,这才笑嘻嘻道: “别再扔节操了,快点告诉我我们这究竟要去哪,我可还准备快点回去,继续去逗帕琪玩呢。” 魔理沙气急败坏的打开陈安的手,怒斥着他。 “混蛋!从头到尾只有你在扔节操啊!” 陈安吹着口哨,扭头装着看风景,就当没听到魔理沙的话。 不仅如此,他还能有模有样的感慨起来。 “呀,风景不错。” 魔理沙被陈安拙劣的装傻气坏了,但又根本拿他没办法。 和他吵吧,偏偏吵不过他。牙尖嘴利,到时候别又把自己气的满肚子火, 想揍他吧,却压根追不上这滑溜的家伙,遇事跑的比兔子都快,最后累的半死的还是她自己。 魔理沙越想越火,忍不住用力给了陈安一脚。 陈安:“……” 他装模作样的姿势一僵,整个都跳了起来。 陈安愤怒的瞪着魔理沙。 “死黑白,你干嘛踢我啊!” 魔理沙虽然明白陈安这样绝对是装的,但这也不能妨碍她差劲的心情一下变得愉快起来。 “哼,重色轻友的家伙!踢你怎么了,老娘乐意!” 魔理沙哼着愉快的小曲,便负着双手,身后跟着自己飞起来的扫帚,脚步轻快的前进了。 她走了两步,发现陈安似乎没跟上来,赶紧回头冲他挥着拳头凶巴巴的招呼起来。 “喂!还在那跳啥啊,快点走了啦!要是敢跑,小心我真揍你哦!” “唉,脾气这种凶残,还真是一点不变啊。” 陈安微不可察的叹口气,就不在装模作样的跳了,快步追上了魔理沙。 他来到魔理沙身边,就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 “黑白,你还没说我们这是要去哪呢。这条路我可走过,通往的可是无名之丘和太阳花田,可不记得能去人里啊。” “别叫我黑白,我只是穿的又黑又白!” 魔理沙翻了个白眼,才道: “你说对了,我们现在就是要去无名之丘。” “去那干嘛?” 魔理沙鄙视的看着陈安。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去玩啦。” 魔理沙看着陈安诧异的样子,忽然转身坐在身后飞着的扫帚上。 她一脸理所当然道: “你这傻瓜,去人里用的了一天吗?多余的时间当然不能浪费,所以才要先去别的地方玩咯。” 魔理沙坐在飞行扫帚上,双手撑着棍子,翘着二郎腿,衣摆、裙摆和帽尖都被风吹的摆动起来。 阳光的照耀中,魔理沙身后、两鬓落下的金发仿佛带上了如同梦幻的微光。 笑着的精致脸庞上似乎也染上了淡淡的光晕,美丽的不可方物。 陈安看着这样的魔理沙,忽然就把脸撇开了。 风有些大,将陈安的长发吹了起来,在那飘然散落的黑色千丝中,陈安哎呀哎呀的抱怨起来。 “哎呀哎呀,都说了我想尽快回去逗帕琪开心呢。黑白你这样,可还真是自作主张呢。” 魔理沙得意洋洋。 “喜欢自作主张的魔理沙,这句话你难道不知道吗?” “嘛~谁知道我知不知道呢……” 陈安耸耸肩,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淡色的阳光中,穿着长袍,双手藏在袖子里的笑着的男人和身后斜坐于飞行扫帚上的金发少女斗着嘴,悠闲的前进着。 这样的画面总觉得有点幸福呢……是吗? 或许吧,谁知道呢…… …… 装死 “所以说,这里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啊~” 无名之丘。 走了半天,好不容易来到这里的陈安望着面前那一片无尽的绯色花海,终于忍不住再次发出了抱怨。 “这里除了有铃兰,冷清的连妖精都不愿意来,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难不成你还想学我,在这里拐一只梅蒂馨回去吗? 别开玩笑了,野生的梅蒂馨可就一只,再也拐不到第二只了。” 魔理沙用力拍了陈安胳膊一下,冲他吹胡子瞪眼的。 “喂,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啰嗦啊。来都来了,你难道还想转身回去吗?” 陈安皮糙肉厚,压根就把魔理沙的拍打当做了按摩。 他摸着下巴,一本正经的琢磨起来。 “我觉得你说的不错,我们还是回去吧。” 陈安似模似样的点点头,便转身想溜。 盯~盯~盯~ 魔理沙一言不发,只是一直用眼睛盯着陈安。 陈安虽然打定主意无视魔理沙的盯人神功,但走了两步,却还是忍受不住身后那如芒在背的感觉,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他高举双手放在头上,做着投降状。 “好好,你厉害,你厉害。我陪你就是了。” “这才像样嘛。” 魔理沙满意的收回目光,就用一手托着另一手的手肘,另一手托着下巴的姿势望着那一片铃兰花花海沉思起来。 “唔~该怎样打发时间呢?” “打发时间?” 陈安一下来了精神,一锤手,他十分肯定的道: “睡觉!” 陈安巧言令色,声情并茂的试图用语言说服魔理沙。 “黑白,我可是一个过来人。肯以用很肯定的语气和你说,世界上在没有比睡觉这种事更适合打发时间了。 无论怎么无聊,无论多么漫长,只有你闭上眼,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你就会发现——哇~世界多么美好,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然后,你就会再发现,哎哟,我好想再睡一觉。” 陈安噼里啪啦忽悠了一大堆废话,便用自以为最诚挚的目光望着魔理沙。 “怎么样,黑白。心动了吗?心动了我们就各自在这找块地方,美美的睡上一觉吧?” “说完了?说完了就闭嘴,我还在想事呢。” 魔理沙压根不拿正眼瞅陈安,随口说了一句,就摆摆手示意他一边凉快去了。 咦,黑白这反应似乎不对啊。难道这傻瓜不应该被他忽悠的双眼放光,然后屁颠屁颠的在附近找块地睡觉吗? 陈安一边心里嘀咕着魔理沙似乎变聪明了,一边不死心的转着脑筋,打算继续忽悠魔理沙。 “哈!有主意了!” 不过还没等陈安想好台词,好让魔理沙学他一样懒,然后在这温暖的阳光下,无垠的花海中美美的睡上一觉时,魔理沙就激动的跳起来,然后一脚踩到陈安脚上,想到了主意。 陈安:“……” “我靠!疼啊!” 陈安脸色一白,也跟着魔理沙一样跳了起来。 “疼疼疼……疼死了!” 他抱着脚跳来跳去,大呼小叫了好一会,忽然就啪嗒一下倒在了花海中。 然后一动不动,就好像死了一样。 魔理沙表情一囧,就蹲在了装死的陈安身边。 她用手指戳着陈安胳膊,十分无语。 “喂喂,就算是想偷懒也用不着这样吧?” 陈安:“……” 他一动不动,就好像死了一样。 魔理沙越发无语了。 她无语的同时,也越发没好气了, 魔理沙收回手指,站起来用脚踢了踢陈安的身体。 “喂喂,别装死,快点给我起来。” 陈安:“……” 他还是一动不动,就好像死了一样。 魔理沙见陈安还是这幅鸟样,终于忍不住火了。 “混蛋!我说了,快点给老娘起来!” 魔理沙怒吼一声,就像想踩死虫子一样,狠狠一脚向装死的陈安手上踩去。 陈安:“……” 陈安再也不敢装死了。他可是明白魔理沙的脾气的,爆的不行,肯定是不会脚下留情的。 他咻的一下收回手,生怕自己的手真被魔理沙踩——踩到很痛的哎! 陈安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愤愤不平的道: “没看我正躺尸吗?居然想鞭尸,你这丧心病狂的变·态!” 魔理沙扬着眉毛,得意的嘿嘿直笑。 “嘿嘿,对付你这种厚脸皮的家伙,就得丧心病狂才行。 没看你之前怎么也不动,我一丧心病狂,你立马起来了吗?” “嘁,凶婆娘。” 陈安撇撇嘴,也懒得和魔理沙多计较。 “懒得跟你多说,快说吧,到底想到什么了,是去睡觉吗?” “你这懒骨头,难道脑子里除了偷懒就什么也没有了吗?” 魔理沙没好气的剜了陈安一眼,就对他伸出了手。 陈安一愣。看着魔理沙伸在面前的手,真是满头雾水。 “伸手干嘛?要和我握手吗?” “谁要和你这家伙握手啊,我是向你要东西!” 魔沙没又好气的又白了眼陈安,道: “相机啦。反正你什么都能变,给我一台文文那样的相机啦。 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拍照,我想不到什么东西可玩的啦。” “所以说,找个地方睡觉去啊。” 陈安郁闷的嘟囔一声,就满足了魔理沙的心愿,从怀里摸出了一台可以用来拍照的手机——他自己的。 他将手里调至拍照,便将手机递给了魔理沙。 “喏,你要的东西。刚好我有一架手机,你就凑合着用吧。” “咦咦,是姬海棠雨立用的那种吗?” 魔理沙像是没见过世面一样的拿着手机摆弄了一会,这才算满足了好奇心。 她对着陈安和四周摁了几下手机,然后望着屏幕里一张张出现的照片,嘴不由嘟了起来。 “一点也不好看,真差劲!” 陈安斜眼,毫不留情的打击着魔理沙。 “废话,你以为你是专业摄影师吗?看都不看就这么乱拍,照片能看就不错了!” 魔理沙嘴嘟的更高了,她十分不服气的反驳道: “别瞧不起人了!文文拍照不是也从来不看直接拍的吗?她拍的那么好,我为什么不行。” “文文……” 陈安沉默片刻,忽然叹了口气。 他轻轻拍了拍魔理沙的肩膀,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实话和你说吧,如果你是和那些业余的家伙比,运气好一些的话,或许能拍出几张能和他们相提并论的相片。 但和文文比,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家洗洗睡,再去试试看能不能做梦梦赢她好了。” 文文的新闻虽说大都是各种八卦,而且胡编乱造的居多,但她新闻上出现的照片,那可都是出色到无可挑剔的! 清正廉明的狗仔文这个称号可不是吹的,文文那经过各种危险偷拍锻炼出来的拍照相技术,几乎已经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了! 陈安敢打赌,别说幻想乡,就是在外界,照相技术能和文文媲美的都不会有几个! 魔理沙的嘴噘的几乎能挂油瓶了,她愤怒的挥舞着手上的手机。 “都说了,你这家伙不要瞧不起人啦!不就是几张照片吗?看老娘怎么拍给你看!” “嗨嗨,你拍吧。你拍吧。” 陈安看着魔理沙手上乱舞,似乎马上就要被扔出去的手机,识趣的没继续打击她。 ——开什么玩笑!他的手机可在魔理沙手上,要是一不小心打击过头了,魔理沙把他的手机给扔了怎么办?手机不要钱的吗! 陈安敷衍的态度让魔理沙各种不满意。但想了想,她最后还是没继续找陈安麻烦。 “哼!你这瞧不起人的家伙,给我好好看着吧!” 魔理沙用充满气势的语气给陈安留下这样一句宣言,就拿着手机在附近拍摄起来了。 “实话实说而已,只有那么较真吗?” 陈安无可奈何的叹口气,也懒得去打搅正兴致勃勃拍照的魔理沙的兴致,而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花海中,然后就躺了下去。 陈安头枕着双手,就这样一言不发的望着天空发呆起来。 天空碧蓝清澈,干净的连朵云彩都没有。 翱翔的鸟儿从天空飞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那淡金色,略让人感觉刺眼的阳光下,纷乱的风起了。风将数不清的绯色花瓣带起,如同在舞蹈般飘然的从陈安眼前飞过。 在那一瞬间,绯色似乎将整片天空都给覆盖,感觉真是美丽极了。 陈安忽然扭过头,望着身边的空处轻叹口气。 “啊,真是美啊。真可惜,这次不能和你一起看呢。” 依稀间,陈安似乎看到了那空处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美丽的少女斜坐着,伸出手抓住从面前飞过的绯色花瓣,一边感叹着景色的美丽,一边嘟着嘴碎碎念着下次一定要借来相机,然后把这里拍下来这样的话。 陈安眨眨眼,似乎又看见了说累的少女依偎在他身边的样子。 只不过当他想像过去那般伸手抚摸少女的秀发时,手却突兀的停留在了半空。 “现在的是开始的,可不是曾经的呢。嘛~真是犯傻了啊。” 男人从摇曳的植株瞥见那位正兴高采烈四处乱拍的少女,苦恼的挠了下头,嘟囔一声,就那样闭上了眼。 光明渐落,迎来的是一片什么都没有的黑暗。 熟悉且……寂寥。 …… 定格 “喂喂,起来,给我起来啊!” 随着一阵愤怒的喊叫,陈安就被魔理沙晃醒了。 陈安眨眨眼,随着有些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就看到了魔理沙近在咫尺,满是愤怒红晕的面容。 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连动都不动一下。 “干啥?没看我在和哆唻咪聊天吗?” “聊天?我明明只看到你在偷懒睡觉!!” 气愤的魔理沙一巴掌拍在陈安头上,对他大声训斥起来。 “我是让你出来陪我玩,不是让你出来偷懒的啊!” “我那可不是在偷懒,只是在闭目沉思,顺便和哆唻咪打个招呼而已。” 陈安狡辩了两句,原本还准备继续闭眼然后呼呼大睡的,可在魔理沙开始的‘你丫当我是傻瓜吗’,然后转变成‘你再敢闭眼,小心老娘一八卦炉弄死你’这样充满愤怒和杀气的眼神中不得不从地上坐了起来。 没办法,比起偷懒,还是生命更重要一点。 陈安挠挠头,又打了个哈欠。才一脸无聊道: “说吧,把我喊起来干嘛,不是想让我就这样吹风吧?” “你这家伙,迟早有一天睡死你!” 魔理沙恶狠狠的骂了陈安一句,就把手里的手机塞到了他手上。 陈安一愣。 “哎,手机还我干嘛,拍够了?” “才没有嘞。” 不说这件事还好,一说魔理沙就忍不住郁闷了。 “这破玩意根本不好用,我折腾了半天,结果一张满意的照片也没照出来,真是太废了!” 魔理沙大肆抱怨了一通,还脸也不红的将照不出满意照片的责任全推给手机。 陈安撇撇嘴。 “得了吧,明明就是自己技术差,居然还敢把问题推到手机上去,你脸皮还真是厚的不行。” 魔理沙被拆穿了真相,不仅依旧脸也不红一下,还能鄙视陈安。 “再厚也没你厚,城墙!” “胡说八道,大爷我脸皮可嫩的很,可比大陆板块薄了整整一厘米呢!” 陈安不满的反驳一句,就拿着手机,拍着袍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伸了两个懒腰算是活动一下筋骨,随手就把魔理沙的帽子摘下戴自己头上去了。 “说吧,想要什么样的照片?” “把我的帽子还给我!” 魔理沙赶紧伸手抢回自己的魔女帽,还来不及戴回去,就因为陈安的话而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哎,你说啥?” “我说,你想要什么样的照片,我帮你照。” 陈安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就没好气的瞪了魔理沙一眼。 “你喊我起来不就是想让我帮你拍照吗?吃惊个什么劲啊?” 可我不是还没说吗…… 魔理沙呆了呆,就把这句话烂在肚子里。 “只要拍的好,我全部都要!” 魔理沙贪心的说了这样的话,便戴好魔女帽,满脸元气,态度一点也不客气的对陈安指挥起来。 “现在,先给超级无敌宇宙第一美少女的魔理沙大人先来一张个人照!” 陈安可是个矜持并且从不自恋的男人,最看不来别人自恋的样子。 所以二话不说,他就对自恋的魔理沙唾弃起来。 “呸,你个自恋的小·妞,还超级无敌宇宙第一美少女,叫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凶婆娘才对吧?” 魔理沙杏眼圆瞪,顿一副勃然大怒的样子。 “敢叫温柔似水,贤惠端庄的老娘凶婆娘,你丫想死吗!?” “啧,这可还真是温柔似水,贤惠端庄啊。” 陈安啧啧两声,也不和魔理沙继续斗嘴,而是挥挥手,让她赶紧站好,要准备给她拍照了。 “站好站好,还想不想拍了?站的那么歪,待会拍差了可别找我……哎哎,表情放松点,真想让我把你拍成母老虎啊……帽子,帽子拿高点……对对,就那样,一二三,笑一个!”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在一望无垠的绯色花海中,一手拄着扫帚,一手扶着帽檐,金发飘舞,笑容灿烂的少女就那样被定格在了这个瞬间。 接下来,魔理沙又要求陈安照了一些无名之丘的风景照和他与自己两人的合照,这才心满意足的决定离开无名之丘了。 两人走在路上,陈安问道: “对了,既然你说想玩,那不如去太阳花田转转怎样?太阳花田就在附近,一会就到了。” “不要不要。” 魔理沙连连摇头,双手交叉,就果断就拒绝了陈安的要求。 似乎是回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她满脸悻悻然。 “前两天和你去了一次,结果差点没被风见幽香那女人用气势压死,现在再让我去那,是想让我主动去找罪受吗?告诉你,别说窗户,门也没有!” 这几天,魔理沙可是和陈安把幻想乡都转了个遍,太阳花田自然也不例外。 魔理沙就纳闷了,她是不是什么时候,比如说失去的记忆中她所不知道的时间惹过风见幽香。 上次和陈安去太阳花田,那几个梦幻馆的人——胡桃,奥莲姬等人虽然看她表情开始都有些不对劲,但也没什么,毕竟那几天无论去哪,很多人见到她的反应都是那样,只要稍微说上两句,就可以了。 可风见幽香……这个女人就不一样了,明明对陈安一直笑意盈盈,还能主动替他倒茶,态度简直好的不得了。可对她呢? 那简直就是从天堂一瞬间就掉到地狱啊! 从一见到她开始,风见幽香就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不仅如此,刚刚才笑眯眯的和陈安说话,扭头就能冷若冰霜的问她看什么看?是不是不满意她待客的态度? 魔理沙就纳闷了,风见幽香对她的态度哪里像招待客人了?是招待敌人还差不多吧? 她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才能让哪怕发现偷上门的她,也能当做无聊打发时间随意和她战斗玩,然后放水让她跑掉的风见幽香敌意那么深? 魔理沙甚至敢肯定,如果当时不是陈安带她去,说不定她连风见幽香都见不到,就得被人打出来! “好吧,既然你觉得去那不舒服,那就不去吧。反正人里也够大,够我们转的了。” 陈安也不强求,笑了笑就继续和魔理沙向着人里去了。 …… 人间之里距离无名之丘有些远,但由于只走了开始一段,后来赶路的方式是飞的,所以两人还是很快就到了人间之里。 在人里的不远处落下,于翠色麦田之中蜿蜒的小道中穿行,两人很快就走进了人里。 “陈安大人。” “雾雨大人。” 走在人里之中,不时有人向陈安和魔理沙问好,魔理沙不知怎么回应,只能一个个点头,就算是回答了。 陈安倒是很自然的喊出他人的名字,一一笑着回应回去了。 “哟,时村,气色不错,看来最近过得蛮好的嘛。” “呀,这不是美羽吗?哈哈,居然和扇走在了一起,看来你们两个总算修成正果了嘛。” 魔理沙见陈安亲切和大家打招呼的样子,十分惊讶。 “怎么,刚刚问好的人那么多,你全都认识吗?” “是啊。虽然做不到将人里的所有人都喊出来,但只要见过一次,我都认识。” 陈安笑了笑,就又冲身边路过问好的居民回应了。 魔理沙啧啧称奇。 “居然真的都认识,你的记忆力可还真不得了呢。” “哈哈,脑子好用也没办法。” 陈安哈哈一笑,这才问道: “对了,你现在打算去哪?回家吗?” “回家?哪个家?” 陈安奇怪的看了眼魔理沙。 “雾雨家啊。你在人里除了这里,还有其它家吗?” “雾雨家啊……” 魔理沙突然迟疑了起来。 “可我是从小就离家出走了啊,就这样回去,会不会被老头子笑啊?” 陈安:“……” 他没好气的敲了敲魔理沙的头。 “说什么傻话,雾雨店长可是你的父亲,身为女儿的你回去,他除了开心之外,怎么可能会笑话你。 还有,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虽说黑白你离家出走了,可以前可是已经回到雾雨家和雾雨店长冰释前嫌了好吧?” 魔理沙吃惊的瞪大眼睛,连陈安敲她脑袋都没计较了。 “哎哎!?冰释前嫌,真的假的?” “废话,要不然你以为路上的人为什么大都认识你。还不是你和雾雨店长冰释前嫌后经常跑人里玩。” 陈安耐心解释着,就笑眯眯的揉了揉魔理沙戴着帽子的头。 “所以说,你就别再想七想八,好好的回家看看父母就好。” 魔理沙似乎接受了陈安的解释,神情轻松了不少。 她拍掉陈安的手,就愤愤不平起来了。 “别揉我的头。以为我是那些小鬼头吗?” 陈安斜眼。 “黑白,你这算得上是过河拆桥吗?” 魔理沙斜回去,哼哼唧唧道: “怎么样,不爽你来打我啊!” 话音刚落,“砰!”一下,魔理沙就捂着脑门哎呦哎呦的叫起来了。 她愤怒的瞪着陈安。 “混蛋!你干嘛打我啊!” “不是你说的吗?” 陈安故作诧异,便忍不住摇头晃脑的感叹起来。 “居然会有人主动找打,真是脑子进水了啊。” 陈安说着,便摇着头,晃着脑,丢下脸黑成一片的魔理沙,慢悠悠的继续前进了。 魔理沙:“……” “居然敢说老娘脑子进水,你这混蛋给我起来啊!” 魔理沙在原地愣了一会,才怒不可遏的大叫着,拖着大扫帚怒火冲天的向陈安追去了。 人里 人间之里距离无名之丘并不近,但由于只走了开始一段,后来赶路的方式是飞的,两人还是很快就见到了人间之里。 在人里外的不远处落下,两人走进了充满清新气味的翠色稻田。 穿行在麦田的陇道,魔理沙左右偏头看了看身边的稻田。 田里的稻谷早已结蕙,硕果累累的稻秸将稻苗压弯了腰,在风中摇摆。 魔理沙揉揉鼻子,又咂了下嘴。 “嘛,看来今年的大家会有个好收成呢。” “毕竟今年的人里有神明庇护在嘛。” 似乎惊讶的,魔理沙扬起了一边眉毛。 “哦?神明,是守矢神社的那两位吗?” 陈安耸动了下肩膀,没有说话。 但魔理沙想来,大概是猜对了。 庇护了大家的收成,也等于庇护了大家幸福的未来。 真是厉害呢。 魔理沙这么想,不自觉扶了下帽檐,并借此机会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身边的陈安。 因为落后了一步,还有长发遮挡,魔理沙只能看到陈安侧脸的大概轮廓。 虽然很近,却很模糊。 魔理沙努力眯着眼,想看清楚那模糊的轮廓,但除了让眼睛酸涩外,没有一点效果。 她微不可察叹口气。 幸福,我大概也只能拥有这样模糊的幸福了。 似乎察觉了什么,陈安突然回过头。 “怎么了?” 原本模糊的轮廓突然变得清晰,魔理沙不由愣了一下。 她很快回神,脚步轻快的从陈安身边走过。 超过陈安好几步,魔理沙这才转身一边负着左手倒走,一边笑嘻嘻的冲陈安摇着右手食指。 “近乡情怯,没听过这个词吗?” “近乡情怯……呵,可没感觉哪里怯了。” 陈安嘟哝一声,加快了脚步。 …… “陈安大人。” “雾雨大人。” 走在人里中并不算太热闹的街上,却不时有人向陈安和魔理沙问好。 魔理沙不知怎么回应,只能僵硬着身体,略显紧张的跟在陈安身边,然后一个个点头,就算是回应了。 早就对陈安和魔理沙一起习以为常了,居民们打了招呼,就一刻也没停留,纷纷从两人身边走过了。 和魔理沙沉默僵硬的回应不同。对于大家的问好,陈安倒是很自然的喊出他们的名字,笑着一一回应回去了。 “哟,时村,气色不错,看来最近过得蛮好的嘛。” “呀,这不是美羽吗?哈哈,居然和扇走在了一起,看来你们两个总算修成正果了嘛。” 魔理沙见陈安那对待大家问好,亲切的,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反应,十分惊讶。 “怎么,刚刚问好的人那么多,你全都认识吗?” “是啊。虽然做不到将人里的所有人都喊出来,但只要见过一次,我都认识。” 陈安唇角微微上翘,对魔理沙露出一个宛若午后阳光般温柔且柔和的笑容,就又冲身边路过问好的居民回应了。 奇异的,在陈安的笑容下,魔理沙身体不自觉放松了些。 她抬起手拍了拍陈安的肩膀,似乎在赞叹什么一般。 “居然真的都认识,你的记忆力可还真不得了呢。” “哈哈,该记的东西当然不能忘掉,何况还仅仅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呢。” 陈安脸上依旧是那种温暖的笑容,眼中却似乎带上了什么。 他偏过头,不经意的,脚轻轻踢开了一块石子。 “对了,你现在打算去哪?回家吗?” 石子翻滚着刚好落在魔理沙脚边,脚步顿了一下,她一个转身,抬脚就把石子也踢开了。 非常用力的,直接一脚踢进了不远处的河里,带起了一声清脆的水花。 做完这件事,魔理沙才道: “……回家,哪个家?” 陈安奇怪的看了眼魔理沙。 “雾雨道具店啊。在人里除了那,你还有其它家吗?” “雾雨道具店啊……” 魔理沙迈出的脚步突然收了回来,原本还有些得意的表情也被迟疑所替代。 “可我从小就离家出走了啊,就这样回去,会不会被……老头子笑啊?” 陈安错愕一下,抬起手,一副没好气的样子敲了敲魔理沙的头。 “说什么傻话,雾雨店长可是你的父亲。 身为女儿的你回去,他除了开心之外,怎么可能会笑话你。 还有,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虽说黑白你离家出走了,但在两年前,你就已经回到雾雨家,和雾雨店长冰释前嫌了。” 魔理沙吃惊的瞪大眼睛,嘴巴微张,连陈安敲她脑袋都没心情计较了。 “哎哎!!!冰释前嫌,真的假的?” “废话,要不然你以为路上的人为什么都认识你。 还不是你和雾雨店长冰释前嫌后经常跑人里玩。” 陈安这么解释着,就好像哄小孩一样,笑着揉了揉魔理沙戴着帽子的头。 “所以说,你就别再想七想八,好好回家去看看父母就好。” 魔理沙似乎接受了陈安的解释,神情一下轻松了不少。 她伸手拍掉陈安的手,安心的表情一下就变得愤愤不平了。 “别揉我的头。以为我是那些小鬼头吗?” 陈安斜眼。 “黑白,你这算得上是过河拆桥吗?” 魔理沙一边‘噗噗’拍着自己被陈安揉乱的帽子,一边用眼神斜回去: “怎么样,不爽你来打我啊!” 话音刚落,“砰!”一下,魔理沙哎呦一声,就把揉帽子的动作换成捂脑门了。 她双手捂着头,愤怒的瞪着陈安。 “混蛋!你干嘛打我啊!” “不是你说的吗?” 陈安故作诧异,然后摇头晃脑的感叹起来。 “居然会有人主动找打,真是脑子进水了啊。” 陈安说着,便继续摇着头,晃着脑,丢下脸黑成一片的魔理沙,慢悠悠的前进了。 “……居然敢说老娘脑子进水,你这混蛋给我适可而止些啊!” 魔理沙捂着头在原地愣了一会,才突然怒不可遏的大叫一声,拖着大扫帚怒火冲天的向陈安追去了。 她三两步跑到陈安身边,张嘴就开始骂人。 在人来人往的街上,陈安也懒得和魔理沙闹,反正无论她怎么骂,他就当没听见。 再说了,翻来覆去就混蛋,白痴几个词,真是让陈安连反驳的心情都没有。 陈安一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将魔理沙叽歪的声音当成空气,一边继续前进了。 “咦?” 就好像被人长久注视,一种微妙的感觉突然落在了陈安背上,然后传达进了他心里。 是有什么人在看他吗? 陈安剑眉微皱,便停下脚步,扭头四处张望起来。 只可惜,除了角落一个慌慌张张跑掉的粉色背影,什么奇怪的东西也没发现。 陈安摸了摸下巴。 “奇怪,是错觉吗?” 魔理沙叽歪了陈安半天,中途却发现那压根就对他起不到半个铜板的作用,所以之前就已经放弃了。 她见陈安忽然左顾右盼起来,顿时大奇,也赶紧跟着一起向四周观察了起来。 魔理沙一边观察,一边抖动着眉毛,兴致勃勃的说道: “怎么了,怎么了。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异变吗?” 陈安没找到想找的东西,便收回了目光。然后没好气的瞪了唯恐天下不乱,摩拳擦掌,似乎巴不得马上就碰上一场异变,好让自己立刻冲上去的魔理沙一眼。 “异变你个头啊!你这唯恐天下不乱的黑白脑子到底怎么发育的?怎么除了暴力,还是暴力? 前几天不是说了吗?异变也不要光知道靠武力! 你这样子,是打算等我说是,然后就拿着八卦炉往上冲吗?” 魔理沙兴奋的表情一僵,就挠着头发嘿嘿干笑起来。 显然,是被陈安说中了心思。 她不动声色的将已经抓在手里的八卦炉塞回口袋,狡辩道: “可你总不能否认,武力是解决异变的最快方法吧? 再说了,这可是人里,如果遇到异变不快点解决,出了事怎么办?” 陈安见魔理沙居然还敢顶嘴,眉毛一扬,真是越发没好气了。 他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魔理沙额头。 “你也知道这是人里啊!知道了还一有事就掏八卦炉,也不怕一不小心就把人里烧没了吗? 我告诉你,你以后最好收收你的暴脾气,要是一直这样,小心嫁不出去!” 魔理沙不开心了。挥着小拳头和陈安抗议。 “你才嫁不出去呢!我这么漂亮,还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嫁不出去嘛!这种事就和天上的星星没人喜欢一样,怎么可能啊!” 陈安从鼻腔发出一个哼字,对魔理沙的话嗤之以鼻。 “怎么可能?你不信可以去试试,看看我是不是胡说八道。 就你这暴脾气,要是有人敢看得上你,那才是见了鬼了。” 魔理沙弯下嘴角,显得更不开心了。她一手叉腰,一手拄着扫帚,瞪大眼睛看着陈安。 “试就试!要是老娘赢了,你可别失落的哭啊!” “放心,我就是哭,也是因为你能嫁出去,为你开心而流泪的。” 陈安摆摆手,也懒得在这个话题和魔理沙扯了。而是转身向一边的河畔走去了。 “好了,这件事待会再说,你现在还是赶紧跟我过来一下,我带你见个朋友。” 刚刚四处打量的时候虽然没发现奇怪的人,但陈安却是在河畔的柳树下看到了一个熟人——赤蛮奇! “这家伙!” 魔理沙冲陈安的背影皱了皱鼻子,又使劲挥了下拳头,这才跟了上去。 陈安来到河畔边的一棵柳树下,双手抱胸斜靠着树干,便和一样靠着柳树,正望着清澈水面,独自喝酒的赤蛮奇打了个招呼。 “哟,赤蛮奇。几天不见,你怎么这副衰样?是一不小心失恋了吗?” 赤蛮奇抬头看着身侧笑嘻嘻的陈安,差点一个没忍住,直接把手里的酒壶拍他脸上去! “哇~厉害~!” 在魔理沙惊叹的目光中,赤蛮奇的脑袋突然咻一下脱离了脖子,飞了起来。 脑袋在空中左右晃动,赤蛮奇头上的紫色蝴蝶结摇摇晃晃,让人感觉好像真的蝴蝶在飞舞一样。 那颗脑袋居高临下的对陈安怒目而视,高声指责着他。 “喂!你这家伙能不能别每次就知道幸灾乐祸啊?没看我这正喝着闷酒吗? 再嬉皮笑脸的胡说八道,我揍你信不信!” “哇哇,真有气势啊。” 陈安搓搓手臂,装模作样的害怕一番,又重新笑眯眯起来了。 眼珠一转,他突然趁赤蛮奇不备,闪电般伸手抓住了那颗晃来晃去的脑袋。 陈安一边恶趣味的晃着手上这颗表情凶神恶煞的脑袋,一边义正辞严道: “我没胡说八道,也不是幸灾乐祸。只不过看到你在这摆出一副让人忍不住幸灾乐祸的衰样喝酒,这才把心里的好奇说出来嘛。 我这是诚实,诚实明白吗?” 陈安一边不要脸的胡说八道,一边换了个花样,把在手上晃来晃去的脑袋抛来抛去了。 “你诚实?!你以为我会傻到认为太阳从西边出来吗!?” 脑袋被陈安当成玩具一样折腾也就算了,偏偏陈安口里还不留德,各种换着花样嘲讽她,赤蛮奇顿时脸色涨红,差点气炸了肺。 她右手猛的一甩,将手里的酒壶砸向陈安,身体就跳起来,劈手夺回了自己可怜的脑袋安回了身体上。 赤蛮奇扭了扭脖子,让有些花晕的视线恢复一下,就暴跳如雷,怒不可遏,气急败坏……反正就是想一下弄死陈安就对了。 她张牙舞爪,拳头跟着甩出去的酒壶,就一下朝陈安脸上打过去了。 “你这恶劣的家伙!我心情不好不来安慰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来惹毛我!?看我弄不死你!!” “啧,真凶。” 陈安侧身躲开赤蛮奇砸过来的酒壶,。 哗啦! 一声清脆的瓷器破裂声,酒壶在树干上撞得粉碎,碎片噼里啪啦的随着酒水落在了地方。 陈安吹了下口哨,又后退一步躲开了赤蛮奇的拳头 赤蛮奇攻击无效,顿时火冒三丈。 “好啊,还敢躲……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给我看招啊!” 赤蛮奇咬牙切齿,果断又是一脚踹了上去。 陈安轻轻一跳,便精准的落在赤蛮奇踢过来的腿上。接着,整个人就好像没有重量的羽毛,借着赤蛮奇腿上踢过来的力道飘了出去。 他帅气在空中翻了空翻,轻飘飘的落在了水面上。 依旧是那样如同羽毛一般的重量,陈安轻巧的站在了水面上,除了在清澈水面上留下一个倒影,连一点多余的波澜都没带起来。 风从河中向岸上吹去,让陈安的长发肆意的飘舞,配上站在他水面的姿态,真是说不出的潇洒。 魔理沙看了,忍不住鼓起掌来。 “厉害!” 陈安拱拱手,得意洋洋道: “好说,好说。” 赤蛮奇会飞没错,但做不到像陈安那样把水面当成平地踩,令自己的身体好像没有重量一般。 她生怕自己飞到水面上会一不小心掉进水里,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陈安近在咫尺的得意洋洋,却拿他没办法。 “这家伙……” 不甘心就这样看着陈安嘚瑟,赤蛮奇便弯腰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气恼的将它用力扔向了陈安。 “别给我得意洋洋的惹人生气,快点给我上来!” “当我傻啊?” 陈安鄙视的看了眼赤蛮奇,同时身体微微后仰,躲开了攻击。 站在水面上,陈安看着岸上气红了脸,只得干喘气的赤蛮奇,自觉赤蛮奇拿他没办法,顿时有些得意忘形了。 他一边嘴角不受控制的上翘,露出一个嘲讽力十足的笑容,冲赤蛮奇勾了勾手指。 “有本事你就继续啊,傻瓜!” 赤蛮奇额上青筋一跳,身体也猛的一颤。 怒火化作的火焰在身体蔓延,令她身体一通颤动,然后就好像点燃了什么,令本就一肚子火的她好像炸药桶砰的一声爆炸了。 “居然还敢挑衅,给我等着……去死去死去死啊!!!” 赤蛮奇颤抖着身体在河边捡了一大堆石子,就双手舞成了风车,怒吼着将石子全部扔向了陈安。 陈安看着迎面而来,好像子弹一样呼啸迅猛的石子弹幕,吓了一跳。 “我闪!” 生怕中招被砸个满头包,陈安再也不敢继续嘚瑟,赶紧一个瞬移消失在了水面上。 噗通噗通噗通…… 石子纷纷穿过陈安陈安之前所在的位置,带起一连串的水花声沉进了河底。 赤蛮奇徒然失去了攻击目标,先是一愣,然后就倒竖起眉毛,左顾右盼,在附近寻找没掉的陈安了。 四处看了好一会都没发现那个欠揍的家伙,赤蛮奇往地上一扔手里剩下的石子,在原地气的直跳。 “人嘞!?人嘞!?” “赤蛮奇,你是在找我吗?” “哎?” 赤蛮奇霍然抬首,这才发现之前消失的陈安原来在被柳条遮蔽的柳树树冠中躲着。 背靠着树干,一只腿平放在树枝上,晃动着另一只腿,正悠哉悠哉的在喝酒呢。 知道赤蛮奇发现了他,陈安还笑眯眯的低头和她招了下手。 更气人了! 看着树上陈安悠哉的神情,赤蛮奇眼睛瞪大,真是忍不住气急败坏了。 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树上陈安,破口大骂。 “混蛋!惹了我居然还有心情喝酒?! 那种悠哉的表现,是嫌我还不够火大吗? 快点给我下来,让我揍你一顿,把你打个半死,好让你明白一下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陈安先是高举酒壶对着天空做了个干杯的动作,然后壶口向下,让自己喝了个痛快后,这才和底下对他破口大骂的赤蛮奇摇起了手指。 “人生得意须尽欢,这句话可是常事哦~” 陈安说着又喝了口酒,也不等赤蛮奇继续对他破口大骂,就将酒壶轻巧扔向了她。 “废话不多说,前面弄没了你的酒,这半壶酒就还你了。” 赤蛮奇下意识接住酒壶,一边眉毛就扬了起来。 “这么好心?” 她狐疑瞅了眼陈安,发现他除了对她耸动了一下肩膀,似乎没什么不对。 不对,这家伙肯定没那么好心。 赤蛮奇心想,依旧不怎么放心,干脆低头认真的观察起手里的酒壶和酒壶里的酒,想看看陈安是不是在上面动了手脚。 陈安哭笑不得。 “喂喂,只是一壶酒。你的反应要不要那么夸张?” “对谁都不要,但是这个对谁得先把你这个恶趣味的混蛋去掉。” 赤蛮奇回了这样一个看法,博得了一边一直在看热闹的魔理沙的同意后,这才停下了对酒壶和酒的审视。 没发现问题,赤蛮奇小心的呡了口酒。 醇厚酒香随着灼热的酒精在在口腔蔓延,让她忍不住咂了咂嘴。 赤蛮奇又小口呡了几口酒,中肯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虽然你人品不咋的,但酒倒是很不错。” 赤蛮奇说着这样的话,就在魔理沙诧异的目光中对树上的陈安举起了酒壶。 “谢了,现在心情好多了。” 陈安微微一笑,摆摆手, “哈哈,不必客气,只是一壶酒而已。” “我说的可不是酒……算了,你这家伙就这样,我也不和你客气了。” 赤蛮奇嘟囔一句,看了眼在那瞧着他和陈安打哑谜挠着头,好像一头雾水的魔理沙,又嘟囔起来了。 “看样子,似乎真忘了啊。” 陈安耳朵一动,就当做什么也没听到一样,身体一个后仰,就轻巧的从树上落了下来。 “别对老娘动手动脚的,混蛋!” 陈安拍了拍还在琢磨他和赤蛮奇之前对话的魔理沙脑袋,让她怒目而视后,这才笑道: “对了,你之前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喝闷酒,是真的失恋了吗?” “……” 绕是知道陈安就是这幅满嘴胡言的德行,之前还被他气了个半死,赤蛮奇现在还是忍不住斜起了眼。 “喂,你以后说话能说的好听点吗?这种幸灾乐祸的口气,真的很让人想揍你啊?” 陈安摊手,满脸无辜。 “什么幸灾乐祸,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问的可是发自内心的真诚问候啊!” 赤蛮奇肩膀耸动,费了好大的努力才忍住没让自己一拳打到陈安脸上去。她喝了口酒,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发自内心……你不觉得这样更让人想揍你了吗?” “一点也不觉得!” 陈安义正辞严道: “我只会觉得,像我这样真诚的幸灾乐……啊,不好意思,是问候才对。 像我这样真诚的问候,被问候的人不会想揍我,而是会为我的关心感动的哭出来的。” 赤蛮奇眼角一跳,肩膀耸动的更厉害了。 她深吸两口气,说道: “……气的哭出来才对吧。还有……混蛋,你刚刚已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喂! 幸灾乐祸,你刚刚想说的绝对是幸灾乐祸才对吧?” “怎么可能!” 陈安就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冤枉,大声叫屈起来。 他指着自己那充满正气——自以为充满正气的双眸,信誓旦旦道: “瞧瞧,瞧瞧。瞧瞧我的眼睛,从其中充满的正气和诚实,你难道还不能察觉出什么来吗? 告诉我,拥有我这样充满正气和诚实眼神的人可能会对别人幸灾乐祸吗?” 到了现在,赤蛮奇一直努力压抑不让其动作的肩膀反倒放松了。 她一只眼眯着,另一只眼斜瞥着陈安,呵呵一笑。 “对不起,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很多。 厚颜无耻不要脸,阴险狡诈恶趣味我都有看到,可偏偏就是没看到你说的的正气和诚实。” 陈安动着一僵,接着好像勃然大怒般,夸张的扬起了眉毛。 他挽着袖子,毫不讲风度的对赤蛮奇破口大骂。 “什么!?居然敢说大爷厚颜无耻不要脸,阴险狡诈恶趣味!? 死飞头,你小·妞是活的不耐烦,想让大爷出绝招吗?” “来啊来啊,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赤蛮奇好不容易口头占到了点便宜,傻了才肯放弃! 她挺着脖子,瞅着陈安的目光中满是鄙视。 “一有事就喊人,我鄙视你!” “那是我有本事叫到人,有本事你也喊人啊!” “哈!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这种事你难道不明白吗? 哦,你的确不明白,因为你这小子不要脸来着!” “不要脸怎么了,大爷乐意!” “呵!居然承认不要脸,你果然很不要脸。” “怎么样,不爽你来打我啊!” “打就打,你以为我怕你啊!?” “来来来,大爷我就站这,你来打,你来打啊!” 魔理沙看着莫名其妙就吵起来,而且吵的脸红脖子粗一副要打起来,但偏偏就是只动嘴不动手的两人,忍不住无语了。 她挥手不耐烦的打断了两人争吵。 “喂喂,你们到底打不打?要打就快点,我还准备看戏呢。 哼,吵了那么久,没发现太阳都要下山了吗?” “当然不打了,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脑子里只有暴力吗?” 陈安瞥了眼魔理沙,就无视了被他话气的双眼直喷火的魔理沙。 他也不和赤蛮奇继续吵了,回到了最开始的话题。 “言归正传,你刚刚那样的确很不对劲,是碰上什么麻烦了吗?” 陈安正经说话,赤蛮奇自然不会不回答。 她挠挠头,同时又给自己灌了口酒。 “我也不清楚啊,原本昨天还好好的,可今天早上心情就莫名其妙的低落起来了。” 赤蛮奇蹙眉长吁短叹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赶忙补充道: “对了对了。说起来,今早其实我情况还是蛮正常的,不过在我捡到了一个面具之后,心情就突然变得低落起来。” “面具?” 魔理沙眼睛一眨,显然是起了好奇心,她插进了话茬。 “什么面具,好看吗?” 赤蛮奇歪着头思考了一下,摇摇头。 “好看倒算不上,不过倒是蛮古老的。” 魔理沙纳闷的直挠头。 “古老?那是啥意思?” “这个嘛~” 赤蛮奇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干脆就不说,而是蹲在地上,直接用手指在泥土上画了起来。 等到赤蛮奇勾勒完图案——一个沮丧的表情,这才拍拍手站了起来。 她用眼神示意魔理沙看地上。 “喏,就是这样。” 魔理沙撑着下巴,皱着眉蹲在地上看了好一会,这才将眉头舒展开来。 她一锤手,言之凿凿下了结论。 “你画的是沮丧的表情!” 赤蛮奇瞅着魔理沙这幅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都说了是面具了,你居然还说是表情,神经大条的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魔理沙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哪错了,单手叉腰,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废话,你画的就那么几笔,而且明明就是一个沮丧的表情,哪里像面具了?你以为我没见过面具吗?” 魔理沙又不是没见过面具,可爱的动物,严肃的历史人物,滑稽、狰狞的妖怪鬼怪的面具她都有见过,但还真没见过赤蛮奇画的这种。 一个沮丧的表情,而且一点也不好看! “不,这的确是种面具。” 陈安走南闯北,漂泊不定的日子过得多了去了,其中还有一部分时间是在古时候的瀛洲度过,见多识广,自然认识赤蛮奇所画的表情代表的是什么面具。 似乎是诧异,他愣了一下才道: “这是一种瀛洲流传了很久的一种戏剧,叫做能剧使用的特制面具。” “能剧?” “对,虽然人里还没见过人表演,但在外界这种古老的戏剧的确是流传了下来。 能剧使用的道具,正是这些代表着人各种情绪的面具——能面。” 陈安指了指地上那副画。 “赤蛮奇画的这个,就是其中代表沮丧的能面。” “陈安说的没错,这就是能剧所用的沮丧面具。 因为很久没见过有人表演能剧,所以你这种年纪的人才会不认识。 我也是突然在路上看到这种少见的面具,好奇之下这才会去捡起来的。 要不然,你以为我是捡垃圾的吗?” 赤蛮奇稍微强调了一句,就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不过居然会因此中招,也还真是倒霉。” “还真有啊……” 魔理沙啧啧称奇了一会,就大咧咧拍了拍陈安胳膊。 “哎,陈安。看你说的那么熟的样子,似乎对这玩意了解的很多啊。 怎么样,有没有这样的面具收藏,拿来给我玩玩。” 魔理沙心里小算盘打的啪啪响,只要陈安敢把东西拿出来,她立马抢走,拿回去当自己的收藏! 似乎想到了自己抢了陈安东西丰富了自己的收藏,陈安却无可奈何的样子,魔理沙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把收藏给你这只黑白老鼠玩,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做那种蠢事,你当我傻啊?” 陈安一眼看穿了魔理沙的小心思,果断摇头打破了她的幻想。 “别打我主意了,虽说过去是有做过能面,但现在我手里还真没有这种东西。” 陈安说到这,还忍不住看了眼因被拒绝,而嘟着嘴不开心的魔理沙。 “再说了,我又不像某人有各种收集癖。除了有纪念意义的,像这种普通东西我向来不会收藏的。” 陈安空间里各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是很多,但他性格并不贪婪,所以那些可都是独具特色,或者对他十分有纪念意义的物件。 至于常人所喜欢的宝物,他一般情况下还真没兴趣。 能面的确是一种特色面具,但陈安不感兴趣,加上有纪念意义的那套能面被神子拿走了,所以他现在并没有收藏能面——一个也没有。 魔理沙不满道: “喂喂,有收集癖怎么了,哪碍着你了吗?” “嘛,随口吐槽一下而已。” 陈安嘿嘿一笑,又道: “虽说曾和神子做了一套很有意义的能剧面具,但那后来被神子拿走了。 我本人其实对那些瀛洲流传的东西都不太感兴趣,所以失去了那个机会,我就再也没碰上有相同意义的能面,更谈不上收藏了。” 陈安随意解释了几句,算是回答了魔理沙,便将视线落回了赤蛮奇身上。 “说是捡到能面,能面呢?怎么没看到,是落在什么地方了吗?” 魔理沙原本还因为从陈安手里拿不到能剧面具而丧气,现在却一下精神了起来。 魔理沙心里重新打定主意,等赤蛮奇拿出面具后一定要把它弄到手,就笑嘻嘻的追问道: “对啊,面具呢,能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赤蛮奇无奈的耸耸肩。 “不好意思,之前还有,但现在没了。” “没了?” 魔理沙一愣,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突然就火了。 “居然连个面具都不肯拿出来给别人看,你这个小气的家伙!” 赤蛮奇满头黑线,懒得搭理因为弄到东西的希望破灭而大发雷霆的魔理沙,对也是感到奇怪的陈安解释起来: “被人拿走了啦。在你过来之前没多久,一个粉色长发的女孩找到我,说那个能面是她掉的,所以我就把能面还给她了。” “那绝对是个骗子!” 魔理沙被赤蛮奇的解释转移了注意力,愤愤不平的道: “要不然哪有可能那么巧,你早上才捡到东西,她中午就能找到你了?这种找东西的本事,连我也没有嘞!” 陈安眼神微微一凝,若有所思。 “那个能面,应该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地方吧。” 还有粉发,总感觉哪里有种奇妙的相似点呢。 似乎在之前,他好像有看到一个粉发的女孩——那个匆忙跑掉的人! 赤蛮奇依旧懒得搭理魔理沙,点点头,继续给陈安解释。 “对,之前我也说了,那个能面很古老,而且上面有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要不是这样,一个普通的能剧面具,哪里能让我垂头丧气的一个人在这喝闷酒? 之所以相信那个面具是那个女孩的,也是因为她给我出示了另外几个能面。” 赤蛮奇说到这,不由撇了下嘴。 “失主都找上门了,我可没脸把东西黑下来。” 陈安点头表示了解。 性格偏高傲的赤蛮奇和某只有收藏癖的黑白老鼠不一样,压根不对收藏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感兴趣。 之前也解释了,捡面具本来就是因为太久没见过,难得见到才见得到,要不然她还不去捡! 而之后既然失主找上门了,以赤蛮奇的性格,说谎说没捡到,并且不管给人家的可能性是不会有的。 当然,如果换成某只黑白老鼠,那估计应该会厚着脸皮黑下来吧。 陈安想着,不禁斜眼瞄了下身边正一脸不爽左顾右盼的魔理沙,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不让人声音的家伙啊。 陈安轻轻叹了口气。 “那失主呢?” 赤蛮奇一边肩头耸动了一下,无趣道: “谁知道。在刚刚拿到面具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见了鬼了,一句感谢的话也不说,就慌慌张张的跑掉了。 呵,明明面无表情的样子,那种失态的举动,还真是违和呢。” “这样啊,总感觉似乎哪里有点奇怪呢。” “嘛,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赤蛮奇你就自己慢慢喝吧。” 陈安又看了眼地上的面具图案,嘁了一声也懒得多想了。他随手又变出一壶酒递给赤蛮奇,就和魔理沙转身离开了。 “这家伙,还真是不得了的喜欢勉强呢……” 赤蛮奇望着陈安和魔理沙的背影摇摇头,叹口气就继续坐在柳树下喝酒了。 当然,这次喝的可不是闷酒! …… 魔理沙和陈安行走在人里的街上,犹有些不死心。 “陈安。你手里真的没有什么古怪的面具吗?” 古怪的面具? 陈安脚步一顿,就明白魔理沙说的古怪面具是啥了——能面! 他无语道: “……之前不是说了吗,我没有能面。 如果你真想要,不如去找神子,她手上或许会有。” 魔理沙不开心的撇开脸。 “才不去呢,我和她又不熟,她会把东西给我才怪呢。” “那就别打主意!” 陈安双手放在脖子后,眼神四处乱飘,漫不经心道: “什么东西都想往自己怀里搂,你也不怕迟早有一天家里再被那些垃圾装满,然后又变回原来那个垃圾堆啊? 你知不知道,收拾你的那个破窝很累的。我可不想让你把阿魅累坏了。” 魔理沙不满了,扭头瞪了眼陈安。 “什么垃圾,我家里的东西可都是我辛辛苦苦一点一点收集回来的,可都是我的宝贝呢!” 陈安不屑的哼了一声。 “收集,左借右借的猫回来的吧?还好意思说宝贝呢,你那些东西,十个有九个我不知道是干嘛的。” 魔理沙咧着一边嘴,更不满了。 “你以为你是霖子啊,什么东西一看就能明白是干啥用的吗? 哼,就是霖子,她能看出东西是干嘛用的,不照样有很多东西不会用。” “你还真说对了,对于我来说,想知道东西的用处还真就是一眨眼的力气。” 陈安笑了笑,双手很自然的从脖子上放下,负在了身后。 乱飘的眼神收回,他直视前方,用一种饱经沧桑,却又让人觉得平淡的语气说道: “但是啊,那种事我觉得没什么必要啊。因为如果你什么都知道,那你就会很容易厌倦哦。 如果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什么都了解,你就会发现生活没有了期待;而没有了期待,那就没有了未知和惊喜。 生活一旦失去了那些东西,你就会发现,你的生活只剩下了活着。 单纯的,仅余的,只是为着活着而活着罢了。” 陈安扯了扯嘴角,两鬓的长发被风吹起,眼中流露出了魔理沙所无法了解和知晓的情绪。 “生活这种东西,如果只是单纯的活着可是很累的。 没有期待,没有目标,那只不过是空渡年华而已。” 过去的千千万万年,陈安的生活便是那般。 那种生活,空洞的让人绝望! 陈安说着,忽然就深吸了口气,对魔理沙微笑了起来。 那笑容如此闪耀,如黑暗中的光让魔理沙忍不住眯起了眼。 “所以啊,如果不想行尸走肉般的活着,那最好还是别想什么都知道。 愚笨的人,总是会比聪明的人活得快乐啊。” 魔理沙侧开脸,似懂非懂。 “虽然没听懂你突然感慨个什么劲,不过总感觉你刚才的话是在为自己经常装傻找借口一眼。” 陈安愕然,前进的步伐凝滞了一下。他爽朗的大笑起来。 “对对,我这的确就是再为自己经常装傻找借口呢。 还以为藏的很深,没想到居然被黑白你看出来了,还真是不得了呢!” 魔理沙得意的用大拇指抹了抹鼻子。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魔理沙是谁,想糊弄我,门也没有。” 陈安眼中含笑。 “是是,聪明的黑白,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 “那是……才怪嘞!” 原本还因为陈安难得夸奖而开心的魔理沙突然反应过来,顿时怒摔。 “都说了,别叫老娘黑白!老娘只是穿的又黑又白!” 陈安见魔理沙这个反应,忍不住又是发出了一阵爽朗的大笑。 他也不继续逗魔理沙,而是停下脚步,冲不远处正背着药蒌,藏在路边巷口,竖着两只摇摇摆摆的可爱兔耳朵,在偷听他和魔理沙说话的铃仙和她身边鬼鬼祟祟,眼睛一直滴溜溜乱转,一看就让人明白心里在想什么鬼主意的帝招起了手。 “喂,铃仙。别藏了,我已经看见你了。 还有那只肥兔子,你也别多想了。就是在变成兔子跳过来,我也能发现你的。” “纳尼!?居然又敢喊老娘肥兔子,你这家伙活腻歪了吗? 告诉老娘,老娘哪里肥了!?老娘哪里肥了!?” 帝转动的黑色眼珠一顿,顿时暴跳如雷。 两只长耳朵竖的笔直,她就气势汹汹的向陈安走了过去。 显然是来找陈安麻烦了。 陈安上下打量了好一番挺胸走过来的帝,打量的眼神突然变成了怜悯的目光。 他这么说: “除了胸和屁股,你哪都肥!” 帝气势汹汹走路的动作一僵,差点没把脚给歪了。 回过神仔细想了想,她更是差点给陈安气死! 除了胸和屁股,哪都肥——这丫的是在嘲讽她吧?绝对是在嘲讽她吧? 是在嘲讽她哪怕变成肥兔子,也不可能让胸和屁股变大吗!? 帝一想到这,顿时就觉得自己的头顶都要被陈安气冒烟了! 她不在慢吞吞走路,而是怒不可遏,张牙舞爪的就向陈安扑了过去。 “居然敢那么嘲讽老娘,给老娘去死啊!” “动不动就死,还真不愧是肥兔子,真凶啊。” 陈安微微感叹一声,让本就暴跳如雷的帝变得越发暴跳如雷后,这才伸出手,准确的摁住了帝肉乎乎的脸蛋。 帝闷头狂舞着胳膊,一个劲大叫: “去死!去死!去死!” 陈安手臂比帝长,而且很多。所以任凭帝把两只胳膊转成了风车,还时不时的抬脚踹,她就是打不到陈安。 陈安笑嘻嘻的看着帝犯傻,另一只空着的手就继续冲还在那磨蹭着没过来的铃仙招手了。 “铃仙,你还在那发什么呆啊,还不快点过来。” “啊啊?哦。” 铃仙应了两声,又在原地磨磨蹭蹭了好一会,这才慢慢的走了过来。 铃仙来到陈安身边,俏脸有些红。头上的两只长耳朵还可爱的缠在一起,她眼神闪烁,结结巴巴道: “先、先说好,我刚刚可不是在偷听你和魔理沙说话,只不过、只不过是刚刚好停在那而已哦。” “嗨嗨。” 陈安知道铃仙脸皮薄,不太经逗。加上面前还有一只肥兔子欺负,也就难得的不打算逗软兔子——比如捏她脸蛋,捏她耳朵,然后看她红着脸,气鼓鼓的诱人样子了。 他笑着应了一声,问道: “对了,你和帝来人里干嘛,是又来卖药的吗?” 铃仙偷偷看了眼陈安,见他似乎没什么异样的表情,忍不住轻轻松了口气。 虽然知道陈安不会在意,但偷听这种事被人抓到,还是很令人尴尬的。 铃仙心里庆幸着,又不自觉拍了拍胸脯,两只纠结在一起的兔耳朵便欢快的晃了起来。 她微红着脸,低着头不去直视陈安的眼睛,一副羞答答的样子。 “不是啦,我今天是来给师匠买药材的。 这段时间师匠的实验到了重要关头,用的药材很多,这才吩咐我来买的。” 陈安恍然,又一指某只还在努力做着无用功想揍他的兔子。 “那这只除了胸和屁股哪都肥的肥兔子呢,她又是来干嘛的?单纯来人里看有没有能恶作剧的人吗?” 帝:“……” 她动作一僵,咬牙切齿,胳膊舞的更快了。 铃仙忍着笑,似乎忍得很辛苦,耳朵和肩膀都是一颤一颤的。 她依旧是那副红着脸,低着头的羞答答样子,声音也依旧那么小。 “帝……帝没那么过分啦。她今天只不过是觉得在竹林里无聊,这才和我来人里玩的。” “这么乖,真是难得啊。” 陈安诧异扬了扬眉毛,回头看了眼依旧执着犯傻,挥着胳膊想揍他的帝,感叹一声,就松开手让帝打过来了。 “算了,看在你难得听话的份上,这次就满足一下你的愿望好了。” “满足你妹,是在施舍吗?!” 帝前扑狠狠给陈安来了一拳后,看他一点反应也没有的样子,突然就一下跳开了。 她单手掐腰,一只耳朵折下,好像箭一般的对准陈安,破口大骂。 “你以为老娘是谁啊?会接受你这家伙的施舍吗? 别开玩笑了!告诉你,你让老娘打,老娘偏偏不打!气死你!” “喂喂,都说了,老娘这个词用在你身上很不合适。而且我那也不是施舍。” 陈安略微无奈的叹口气,就变出一根水灵灵的胡萝卜递给了帝。 “看你火气那么大,请你吃根香脆可口的胡萝卜消消气好了。” 帝看着那根胡萝卜,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脸色涨红,兔耳朵晃得飞快,勃然大怒: “一根胡萝卜就想让老娘消火,你以为老娘是那么好收买的吗?告诉你,最少两根!” 铃仙和魔理沙没想到帝前后话反差那么大,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魔理沙挥挥手。 “兔子,一根胡萝卜和两根胡萝卜不都一样廉价吗?不信我给你几个铜板,你去买下试试,几个铜板就能买好多呢。” 人间之里的物价并不贵,货币也还是几百年前的货币。对于萝卜来说,一个铜板买上几个不是问题。 “所以说,你还是太年轻,完全不知道生活的乐趣啊~ 而且……哼哼,敲诈来的胡萝卜和买来的胡萝卜味道怎么会一样呢?” 帝老气横秋的教训了魔理沙几句,就对陈安伸出手,努力睁大眼睛,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快点,老娘现在改主意了,两根不够,要三根!” “三根!?你未免也太贪心了吧?” 陈安一脸肉疼,试图讨价还价。 “帝你吃的又不多,不如还是两根好了。” “才不要!” 帝果断拒绝了陈安,斜瞄着陈安,就伸出了手掌。她手掌在半空晃了晃。 “我又现在改主意了,三根不够,现在我要五根!” 陈安火冒三丈。 “坐地起价,你这是敲诈!” 帝笑容好像孩子一样,天真无邪的样子。 “对啊,我就是坐地起价,敲诈你啊。 怎么样,给不给,不给待会可别怪我拿武器揍你哦~” 帝双手虚握,做了个挥击的动作,笑的越发无邪了。 “就这样,咚咚咚,把你一下下敲扁哦~” “你这下不仅敲诈,还有威胁!” 陈安愤愤不平说了句,就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变出了一只篮子,篮子里整整齐齐摆满了水灵的胡萝卜——九根! 在帝由惊喜转变为愤怒的目光中,陈安从篮子里捞了三根胡萝卜,这才将篮子交给帝。 帝红着眼,气的直骂。 “混蛋!那是我的胡萝卜!” “嘿嘿,是我的才对。” 陈安得意的挑了两下眉毛,便拿着一根胡萝卜在帝面前晃悠两下,然后愉快的在帝喷火的目光中将胡萝卜塞进了嘴里。 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传来,帝捂着胸口,呃一声,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她香甜可口的胡萝卜啊!居然被陈安吃了,真是糟蹋啊!! 陈安随手将又一根胡萝卜递给魔理沙,让她吃着玩,就笑嘻嘻的对铃仙晃起了另一根胡萝卜。 “铃仙,吃不吃,很好吃的哟。” “那个……这个……” 铃仙不是帝,是地上的兔妖怪,而是月球上下来的月兔,没那么喜欢吃胡萝卜。 可看着陈安笑眯眯,一副引诱人犯罪的样子,她心里突然有些犹豫了。 那、那可是陈安的好意,拒绝了……不太好吧? 铃仙犹豫片刻,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就心安理得的接过了陈安手上的胡萝卜——那根咬过的! 铃仙见陈安诧异的样子,眼珠慌乱的转着,脚步小小后退一步,就在帝鄙夷的目光中赶紧解释起来。 “别、别误会。我只是、只是觉得吃不了那么多、多,怕吃少了浪费。所以,这才、才拿小的。……” 说到最后,铃仙声音小的已经听不到了 总感觉,自己这个借口蹩脚极了。 铃仙垂着耳朵,红透了脸,心里忍不住埋怨起了自己。 真是的,怎么会突然控制不住自己,把陈安吃过的胡萝卜拿来了,真是丢死人了! “这样啊……” 陈安恍然似的一锤手,便突然就把铃仙手里抢了回来。 在铃仙睁大眼睛的可爱表情中,他狠狠咬了一大口胡萝卜,这才笑眯眯的把吃剩的胡萝卜重新还给铃仙。 “刚刚才咬了一小口,其实和原来的也没区别,现在你就不用担心吃不完了。 嘿嘿,帝说的没错,抢来的东西的确更好吃呢。” “混蛋!你抢的那是老娘的!!!” 铃仙望着陈安的笑脸好似愣住的微微睁大眼睛,奇妙的,她觉得自己慌乱的心情突然平静了下来。 铃仙低头凝视着那根有着牙印,还少了小半截的胡萝卜。 奇怪,明明只是很平常……不,应该是很没礼貌的事,为什么会突然感觉心里暖暖的呢? 铃仙歪着脑袋困惑的想着,就忽然咬了一口胡萝卜,然后对陈安灿烂的笑了起来。 嗯,他说的没错,的确很好吃呢。 又脆又甜,似乎还有其他什么更令人沉醉的味道呢。 铃仙在心里这么想着,脸上笑容不自觉越发甜蜜了。 …… 在和铃仙和帝又聊了会,陈安和魔理沙就和她们告辞,继续向雾雨道具店去了。 这次并没有再遇到什么事,所以两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陈安用手臂勒着在门口突然变得磨蹭,不肯进去的魔理沙脖子走进店,就笑着对柜台那算账的雾雨老爹打起了招呼。 “哟。雾雨店长,我和黑白来看你了。” “雾雨店长……这声音……” 雾雨老爹动作一顿,便停下了算账。他抬起头来,习惯性扶了下眼镜,看着正亲热勾肩搭背的陈安和魔理沙,眉头忍不住一皱。 “陈安,你怎么还会和魔理沙在一起?会不会……” 这并不是质问,而是关心。 因为碍于魔理沙在场,雾雨老爹会不会不太适合的后半段并没有说出口。 陈安不蠢。自然听出来了雾雨老爹没说完的话。 难受吗? 他沉默下,便若无其事的耸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 “没办法,谁让我是黑白的好朋友呢。 两年了,幻想乡变了那么多,她失忆了,我带她四处转转熟悉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陈安说着这样的话,又抱怨的长吁短叹起来。 “其实今天我是打算留在红魔馆睡大觉,人里让黑白自己来的。 可黑白太缠人,愣是把我从被窝里抓起来了。唉,真是拿她没办法。” 魔理沙愤怒的用手打了陈安一下。 “都说了,别喊老娘黑白!” 陈安更叹气了。 “看看,看看。不仅缠人,脾气还这么暴躁,也不知道黑白以后还能不能嫁的出去啊。” 陈安痛心疾首道: “想我陈安一世英名,居然会载到这个注定一辈子单身没人要的可怜虫身上,会和她成为好朋友,真是太可悲了!” 魔理沙:“……” 她保证!要不是雾雨老爹在场,她当场就能拿出八卦炉干掉陈安! 但碍于雾雨老爹在场,魔理沙也只好暂时咽下了这口恶气。 “你给老娘等着!” 魔理沙恶狠狠的在陈安耳边说了一句狠话,就不愿留在这干受陈安的气,在她从后面走出来的母亲招手下跑掉了。 “这孩子……还真是不像样啊。” 雾雨老爹压根没在意陈安对魔理沙的调侃,反而还摇摇头说了魔理沙一句。 他轻轻叹口气,便拿起柜台上放着的水壶和杯子在柜台上倒了两杯水。 雾雨老爹冲陈安招了下手,示意他过来喝水,同时说道: “虽然开始有些生气,但看魔理沙现在这样,老夫也总算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了。” 魔理沙前段时间经常有回到雾雨家。 虽然那些时候总是装出若无其事的开朗样子,但为人父母,雾雨老爹和魔理沙的母亲却早就发现了魔理沙的异样。 一开始还不清楚魔理沙究竟为何会变成那样强颜欢笑,但之后,陈安突然找上门来却说明了一切。 那时候,要不是性格沉稳,一边还有魔理沙的母亲劝着,雾雨老爹差点就没拿着棍子把陈安打出去。 将心爱的女儿交给陈安,陈安最后却是给他这样一个结果,没打死陈安,算他脾气好! 不过开始是这样,但现在的雾雨老爹经过了几天思考,在看看刚才的魔理沙,却是不在这么想了。 他望着沉默喝水的陈安,低下头,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魔理沙那孩子,性格还是那么倔,要是什么时候能稍微变通一下就好了。 那孩子,怎么就不明白,比起人来说,一点小小的坚持根本就不必要呢? 为了那么点不必要的坚持,变成这样又何苦来哉呢?” 陈安扯动嘴角笑了一下,反而宽慰起了雾雨老爹。 “在魔法森林那种危险的地方长大,魔理沙性格倔点也是很正常的嘛。 只要魔理沙能开心,雾雨店长,我们又何必强行要求她那么多呢?” 雾雨老爹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陈安。 “你啊,就是太宠那丫头了啊。 要是那时候,你能狠点心,把魔理沙带回去关她几天,再狠狠教训几顿,现在她估计就会老实了。” 陈安哑然失笑。 “雾雨店长,要不是知道你是为我好,我还真会认为你是想怂恿我家暴呢。 按你这么说,魔理沙还真没怀疑错,你真的算是她亲爹吗?” “说什么傻话,老夫不是她爹,还你是啊!女儿不让人省心,收拾她几顿又怎么了?” 雾雨老爹吹胡子瞪眼的说了好一通,这才重新叹息起来。 “雾雨店长,这称呼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老夫觉得……陌生呢。” 陈安偏偏头,笑的十分轻松。 “没办法,我和魔理沙现在的身份是朋友嘛,总不能在继续喊雾雨店长你岳父大人吧? 要真敢那么喊,我可不确定魔理沙会不会拿她的破炉子打死我。” “她敢!?” “她有什么不敢吗?” 雾雨老爹又开始吹胡子瞪眼了,不过看陈安笑眯眯的样子,他却突然颓废了下来。 雾雨老爹无奈摆摆手。 “你说得对,就那丫头无法无天的性格,还真没什么不敢做的。 如果真惹她不开心,估计就算老夫在,她也敢下狠手揍你的。” 陈安呡了口茶水,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突然轻笑一声。 “所以说啊,我之前才担心魔理沙的未来啊。 过去有我傻乎乎的自己跳坑里,以后可就未必再有像我这样的傻瓜咯~” 雾雨老爹愁容满面。 “是啊,当初好不容易才逮到你这个自己撞上来的傻小子,以后可就未必有这样的好机会咯~” “……” 陈安和雾雨老爹错愕的对视一眼,突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来不仅我,雾雨店长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啊!” 两人笑了一阵,又侃了些其它的话题,陈安就要告辞了。 “好了,魔理沙也已经到了家,我就先告辞了。” “嗯?不留下坐一会,吃个午餐吗?” 陈安笑着拒绝了。 “不了,我在人里还有位朋友,打算去看看她,所以就不打扰雾雨店长你一家团聚了。” 他点点头,便转身向门的方向离开了。 “等等!” 雾雨老爹突然叫住了陈安。 “嗯?雾雨店长你还有什么事吗?” 雾雨老爹扶了扶眼镜,表情认真的看着陈安。 “没什么,老夫只是想和你说:魔理沙是个喜欢得寸进尺的丫头,所以以后最好别太宠魔理沙。 更重要的是,不要太勉强自己,如果觉得不开心,那就不要答应那丫头的非分要求,去做自己觉得开心的事就行。 哪怕因此你再也不和那丫头见面,老夫也不会怪你的。 最后……这几天辛苦你了。” 说到最后,雾雨老爹微微点了下头,眼中满是真诚和理解。 “啊啊,知道了。雾雨店长,你就放心吧。” 陈安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便哼着小曲,大步离开了雾雨道具店。 “真是的……放的下心才怪了。” 雾雨老爹摇摇头,便低头继续算着之前没算完的账了。 …… 巴掌 站在人里的一座桥上,陈安对接下来自己该去哪有些一筹莫展了。 原本原计划是按离开雾雨道具店时和雾雨老爹说的那样,去人里看看几天不见的朋友——二言猯藏。顺便找她喝酒的。 可遗憾的是,二言猯藏恰巧不在家,所以陈安找她喝酒的计划破灭了。 “真是的,难得找她喝酒,究竟跑哪去了,该不会又去哪忽悠人,兜售那些假货的吧?” 陈安心中恶意揣测着二言猯藏不在家的理由,望着桥下潺潺流动的河流,真是感到十分苦恼啊。 去哪里呢?现在究竟该去哪里呢? 是回红魔馆逗那只威严满满的大小姐玩,还是去博丽神社嘲笑灵梦那个可怜的穷鬼,或者是去妖怪山找那位身材和蕾米一样感人,脾气超暴躁的大天狗大人和唱歌要命的天魔玩呢? 哪里都想去,因为都十分有趣啊。 一时间,陈安不禁犹豫了。 就在陈安琢磨着待会究竟该去哪里找乐子时,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肩膀。 一个熟悉悦耳的声音传来。 “相公,你在这干嘛?” “我在想美铃和魅灵谁的身材更好……咦?美铃!?” 陈安一不小心将大实话脱口而出后,才忽然发现那个声音似乎就是当事人! 他回头一看,看着眉角跳动,满头黑线的美铃,顿时心虚的干笑起来。 “啊,啊哈哈。美铃,你怎么会在这?你千万不要误会,刚才我什么也没说!” 陈安似乎是怕美铃不信,还竖起右手,指着天信誓旦旦保证起来。 “我用蕾米的威严发誓,我刚才的确什么也没说!” “相公,拜托你正经一点好吗?” 美铃白了陈安一眼,摆摆手,无力叹了口气, “明明就是发现我来了,才故意这么说,至于这么装傻吗? 还有,大小姐根本一点威严也没有啊!” “哎呀,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 陈安嬉皮笑脸的摆摆手,伸手搭住了美铃肩膀。 他做贼般的四顾两眼,似乎怕人听到,声音小的不行。 “还有蕾米没有威严这种大实话记得别在蕾米面前说,她会发飙的。” 美铃大感无力,垂下了脑袋。 “相公,这句话不应该是我和你说的才对吗?整个红魔馆……不,是整个幻想乡会当着大小姐说这话的不只有你吗?” “谁说的,帝那只兔子也敢。” 陈安反驳了一句,表情就忽然正经了起来。 杨柳依依,河畔的风从远方吹来,夹带着丝丝缕缕飘起的秀发,温柔的从陈安与美铃两人的面颊拂过。 陈安伸手抚好美铃两鬓被风吹散的秀发,低头看了眼水面两人站在一起的倒影,笑了起来。 “真是的,突然发现美铃你还真是和我搭对呢。 一个穿着旗袍,一个穿着长袍,你说,不知道的人看见我们在一起,会不会一眼就认出我们是夫妻啊?”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 美铃认真强调一句,才笑道: “肯定会的,因为我和相公的确很适合啊。” 美铃好像小孩数数般掰着手指,一点点数了起来。 “相公是男的,我是女的。相公是非人,我也是妖怪。相公在红魔馆工作,我也在红魔馆工作。相公活了很久,我也活了很久……” 美铃在陈安含笑的目光中,碎碎念数了好多好多她所认为适合的理由,最后又抬起手,踮起脚尖比划了一下自己和陈安的身高。 “就连身高也一样,相公不觉得我们两人的身高也很配吗?” 美铃身材高挑,在红魔馆是最高的一位女孩。 至于陈安,他比美铃高一些,大约高了半个头。 虽然身高也算一种理由有些奇怪,但美铃也不算说错,她和陈安的身高的确是蛮配的。 陈安看着这样认真的美铃,越发觉得好笑了。 不仅是好笑,似乎还有种感动在心里滋生呢。 他并不反驳,更没用恶劣的玩笑来破坏美铃的认真,而是笑着点头。 “对,我们的确很适合呢。” 美铃很满足陈安的反应,抿嘴开心的笑了起来。 接着,美铃又和陈安说了一些私话,顺便还和他抱怨了一下红魔馆的那些小鬼头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 露米娅总是趁她不注意带着大家跑雾之湖去游泳。 琪露诺也是,不听话也就算了,还经常和她对着干,并且总是喜欢喊她偷懒大王。 桑尼更过分,总是伙同斯塔趁她睡觉的时候在她脸上画画,害得她每次都得洗半天。 二小姐也肯定是被琪露诺带坏了,一点也没有刚开始那样礼貌乖巧,也总是喊她偷懒大王。 影狼和诺鹭姬也很不像样,总是大声在她睡觉的时候吵架,吵她休息。 最最最让她受不了的还是蕾米和咲夜。 一个总是太任性,指挥她做各种让人头痛的事。 另一个却又是太较真,成天盯着她偷懒这件事不放,有时候放假了更是会拿着把小椅子在门口坐一天,让她一分钟偷懒的机会也没有! 陈安听着美铃嘟嘟囔囔说了好多抱怨,忍不住乐了。 “美铃你性格那么豪爽,啥时候也变得这么啰嗦了?” 美铃嘟着嘴。 “什么嘛,我可是女人,在意生活,又对生活抱怨怎么了。以为谁都是相公你吗?成天嘻嘻哈哈的没个正行。” “我那叫乐观。” 陈安反驳一句,就开始安慰满腹牢骚的美铃了。 “好了好了,你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马上就要夏天了,天气又这么热,露米娅她们爱去游泳也很正常。 别说她们都会游泳,就是不会,有小·妞在,你也可以放心的。 琪露诺和桑尼她们都是妖精,性格都顽皮的不行,反正只是小小的恶作剧,也不过分,笑一笑也就算了。 芙兰其实很听话的,虽然听你说会喊你偷懒大王,但估计也不多。如果真的经常那样喊,你和我说,我去让芙兰改。她一定会听话的。 影狼和小·妞就那样喜欢吵吵闹闹的,如果真觉得吵,你拿个耳塞塞耳朵里,保管咲夜来了你都听不到。 至于蕾米任性和咲夜盯梢,那也很简单。 一个把她吊起来收拾一顿,保管她就会一点也不任性,还乖的不得了。 一个就在她在的时候认真点,最好是认真想办法溜掉,让咲夜留下来看门,自己再找其他地方偷懒睡觉去。” 前面的话还好,可最后那段对付蕾米和咲夜的办法却让美铃乐的不行。 她轻轻拍了陈安胳膊一下,强行忍住笑,还板起了脸。 “相公,我可是再好好和你说话,你怎么尽给我出些馊主意啊。 把大小姐吊起来收拾,你是想让我被收拾才对吧? 还有对付咲夜的认真,那也能叫认真吗?你那根本就是歪门邪道。而且就算当时溜了,第二天怎么办,我肯定会会被咲夜收拾的更惨的!” “哎呀,我发现美铃你似乎心动了哦~” 陈安调侃一声,亲昵的用手指刮了下美铃琼鼻。 “好啦,开个玩笑而已,你又何必那么认真呢?” 美铃终于板不住脸了,她噗嗤一声,笑容如百花齐放。 她没好气道: “我才没有认真呢,是相公你不知道认真才对吧?” 美铃又和陈安谈笑了一阵,突然就哑了下来。 好一会,她才略显犹豫道: “相公,你今天不是和魔理沙一起出来的吗?怎么现在就你一个,她人呢?” 陈安愣了下,看着眼中流露出关切的美铃,忍不住就用手在她头上揉了揉。 “我就说你突然扭扭捏捏的做啥,原来是想问魔理沙啊。 好啦,我已经和她分开了,在送魔理沙回家的时候,我就出来自己一个人转悠了。” 陈安笑着回答完问题,转而问道: “倒是美铃你,你怎么也会在人里,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怎、怎么可能。” 美铃眼神闪烁,十分心虚的否认了陈安的话。 她生怕陈安发现自己说谎,急忙就给出了在还没来人里就已经准备好的借口。 “我只是今天放假,去人里寺子屋给孩子们教导武术罢了。 之所以会在这碰到相公,只不过是教完了孩子们,准备回红魔馆恰巧而已。” 真是遗憾,美铃,你犯了个很低级的错误,那就是——今天寺子屋没有上学。 陈安心里说着这样的话,表面却是微微一笑,佯装相信了美铃的话。 “是吗?那还真是有够巧的呢。” 美铃并不知陈安已经看穿了她在说谎,忙不迭点头。 “是啊是啊,真的很巧呢。” 当然,美铃心里其实还有这样一句话没说。 其实一点也不巧,因为我可是在人里从早上找到现在呢! 两人稍微又说了些闲话之后——当然,大都是陈安在说,美铃在听。 陈安突然拿出了手机,将手机在美铃眼前摇了摇,笑道: “怎样,有兴趣一起照一张吗?” “哎?” “照相哦~” 陈安满眼笑意,脸上的笑容也尽是温柔。 “今早我和魔理沙可是拍了很多,现在想问问你是否也需要拍两张当做纪念。 呵,要知道魔理沙早上可是磨了很久,才让我和她一起拍的哦。 现在我主动想和美铃你照相,怎样,会不会觉得很开心?” “一点也不会!” 美铃这样说,就赶紧伸手从陈安手里抢下了手机,不过才摆弄了两下,她就又把手机还给了陈安。 美铃低着头垂着肩膀,垂头丧气的样子。 “呜~真讨厌,我已经是老古董了,用不来这种东西~” “不要灰心,我教你就好。” 陈安微微一笑,便手把手教会美铃怎样使用手机照相。 接着,他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搂着美铃,两人便一起对着手机的摄像头笑了起来。 “一二三……笑一下哦。” 咔嚓一声,黑色与红色的秀发飞舞交错,笑着的男人与满脸幸福依偎在男人身边的女子。这一幕,于桥上,于风中,于此时,被成功定格了。 画面如此美丽,真是如梦一般呢。 …… 在欢乐时,时光总是过得异常的快,似乎只是一个眨眼,时间就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陈安和美铃拍了不少合照,正准备与心满意足的美铃一起回去红魔馆时,一声突兀的大叫突然从远方传来。 “陈安!!!” “哎,这声音……” 陈安错愕的停下脚步,扭头一看,就看见捂着帽子,拎着裙摆的魔理沙就从远方狂奔过来了。 美铃和陈安一样,也看到了魔理沙。她笑容一滞,眉头便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魔理沙远远的看到了陈安,跑的更快了。 没一会,魔理沙就已经来到了陈安和美铃面前。 她双手撑着膝盖,还来不及喘口气,气喘吁吁的就对陈安埋怨了起来, “喂,你、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只是一转眼功夫,你、你怎么就、就丢下我一个人跑了。 不是说好、说好了带我在人里转一天吗?” “这不是已经送你到家了吗?” 陈安替魔理沙轻轻拍着背帮她匀气,问道: “对了,你怎么跑出来了,不在家里待着吗?” 魔理沙好不容易匀过了气,一听这话,顿时愤愤不平起来。 “才不要在家里待着呢,老头子啰嗦死了!才待了那么点时间,我就差点要被他说死了。 要不是母亲一定要我留着吃午餐,我早就跑出来了。 哼,还让我保持什么距离,真是不像样!” 魔理沙叽叽歪歪的抱怨了好一通,就虎着脸,继续对陈安质问了。 “你也别转移话题,快点说干嘛丢下我一个人跑了。 要不是之前路上有人说看到你,我差点就跑去红魔馆抓你了!” 正是如此,要不是刚好在出门的时候听到有人说陈安在这里,魔理沙早就骑着扫帚跑红魔馆去兴师问罪了。 陈安见魔理沙如此纠缠不休,不免有些头痛。 “我不是说了吗,已经送你到家了啊。你和家里人叙旧,我一个外人掺和什么热闹嘛。” “这完全不是理由。” 魔理沙双臂交叉,做了个否认的姿势。 “你可是我的好朋友,哪里能算的上外人。借口!你这绝对是借口!” 魔理沙的执拗让陈安更头痛了,他揉揉额头,苦口婆心的劝着。 “什么借口啊,这完全就是现实啊。而且人里就那么大,也没什么好值得说的,你到家不就好了吗? 再说了,好好留在家和父母叙叙旧不好吗?为什么偏偏一定要往外面跑呢?” 魔理沙嘟着嘴,气鼓鼓道: “不是说了吗,家里老头子太啰嗦了。叽叽歪歪的烦死人了,我才不愿意留在家里受罪呢。” “那雾雨姑娘也可以自己在人里走走,何必需要特地来找相公呢。” 美铃突然插进话来,笑容温和,言辞却是十分正式,正式到连魔理沙的名字都不叫,而是直接称呼她的姓氏。 美铃小妻子般,贤淑的站在陈安身侧,语气和表情都没有任何不满,温声说道: “虽说雾雨姑娘和小女子的相公是好友,但毕竟男女有别,雾雨姑娘又是位未出阁的少女,总是与小女子的相公厮混在一起,未免有些不合适吧?” “哎,你说什么?” 魔理沙惊讶看着美铃,突然感觉她变得十分陌生。 美铃现在这种口吻,这种态度,魔理沙从未见过。 而且虽说笑眯眯的,魔理沙却总感觉美铃现在十分生气和冷漠。 是错觉吗? 美铃依旧是那种温和的说话态度,也依旧是用的那种正式的言辞。 “小女子说啊,雾雨姑娘总是这般不顾男女之别和小女子的相公在一起,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呢?” 美铃怕魔理沙误会,又补充道: “雾雨姑娘不必误会,小女子并不是嫉恨什么,毕竟相公人那么温柔,又不善于拒绝,红颜知己多些也是正常的。 小女子也并不是不识大体,更不是什么善忌的女人。 相反,小女子是个十分容易满足的人呢。 只要相公心里有小女子,哪怕只是一小块偏安一隅的位置,让小女子有个依靠,小女子便已经十分幸福了呢。 无论相公做什么,身为妻子的小女子只需要默默站在他身后支持他就好。这就是小女子的心态呢。” “只不过,雾雨姑娘不一样呢。 小女子说了,雾雨姑娘还未出阁,总是这样大咧咧的与小女子的相公混在一起,不担心他人说闲话吗? 毕竟,雾雨姑娘以后还是需要嫁人的呢。” 说到最后,美铃微微眯起眼,让魔理沙突兀感到了一种古怪的威势。 “哎哎,虽然有些听不懂,但总感觉很严重的样子。” 魔理沙挠挠脸颊,被美铃这种态度弄得也拘谨了起来。 她轻轻咽了口口水,又后退一步,轻巧避开美铃的凝视,在心里整理了一下言辞,说道: “这个……别人的看法我倒是不在意啦,反正只要开心就好了嘛。 再说了,我现在还没有想嫁人的想法呢。” “对,因为你根本嫁不出去。” 陈安笑嘻嘻说了一句,引得魔理沙怒目而视后,就回头给美铃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美铃不知是没看懂陈安的眼色,还是故意当没看见,并没有按照陈安的指示停下说话。 “但,小女子十分在意呢。 毕竟小女子的相公虽说经常不正经,惹人气。可他其实却是个异常正派的男人呢。 更重要的是,他可是小女子心爱的相公,是小女子心里最重要的人呢。 他如果受到什么风言风语,就算本人不在意,小女子却不能做到不在意,反而会十分困扰呢。” 美铃笑容微凉,眼睛更眯了。同时言辞也开始变得激烈起来。 “而且啊,雾雨姑娘这么做,不觉得有些自私吗?” 魔理沙惊愕般瞪大眼睛。 “哎!为什么这么说?” “雾雨姑娘为了自己开心,却给别人带来困扰,这不就是很显而易见的原因吗?” 美铃收敛笑容,上前一步,言辞变得越发激烈。 “而且,雾雨姑娘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小女子的相公可是有着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事,可没时间成天到晚陪着雾雨姑娘玩耍呢。 雾雨姑娘也不是小孩了,成天就这样赖着别人,难道就不会觉得羞耻吗?” 美铃如此激烈带刺的语言让陈安有些忍不住了,他出言打断了美铃的话。 “美铃!只是一些小事,何必这样较真?而且我在红魔馆也没事做,陪魔理沙转转也没什么的。” 美铃是个贤惠的女子没错,但她外柔内刚! 正常情况下她都能听陈安,但现在她却做不到继续听陈安的! 第一次,美铃和陈安发火了。 她涨红着脸,大声道: “相公,你以为我那是在较真吗?我那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魔理沙太过分了!你不过是她的朋友,顶多还能算上她师傅的夫君。可她从醒过来开始,就一直拉着你和她四处乱跑!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她天天都是这样! 她自己没腿吗?自己没眼睛吗?明明自己就经常四处乱跑,现在却什么地方都要你带着去!她到底凭什么啊!?” 魔理沙被美铃如此针对,有些忍不住火气了。 “喂喂,我才和陈安走了几天啊,要不要说的那么过分啊?” “你给我闭嘴!” 美铃胸脯起伏,看着魔理沙无辜的样子,真是忍不住心里的愤怒怒斥她: “你这自私的只会伤害别人的家伙,没资格和我说过分,因为最过分的从来都是你! 本以为你现在这样会让人省心些,可你却还变本加厉的伤害人! 以为所有人笑着就都是开心吗?你这家伙,别再自以为是了!” 陈安表情沉了下来,沉声道: “美铃!别说了!” “我偏要说!” 美铃在心里憋了很久的感情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声音越发高昂: “相公,你也是!明明自己不喜欢,也不觉得开心,为什么还要一直勉强自己? 魔理沙已经不是小孩了,你这样一直宠着她到底有什么用!? 是愧疚吗?别开玩笑了,相公! 愧疚的人不该是你,是她!” 美铃指着魔理沙,情绪激动的道: “看看她,你看看她!她会痛苦吗?她会伤心吗?她不会啊! 痛苦和伤心的只会是你啊,相公! 失去了记忆就可以任性吗?别开玩笑了! 记得和忘记,痛苦的只会是记得的人啊!相……” 啪! 正当美铃还想再说什么时,一个响亮的巴掌声让她愣住了。 她睁大眼,仿佛经历了什么不可思议般的事,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安。 “相公,你、你打我?” 陈安面无表情,连声音似乎都失去了感情。 “我只是让你冷静一下而已。美铃,你刚才那样太失态了。” “失态吗?是啊,是有些失态呢……” 美铃摸着自己发红的脸颊,虽没有感到疼痛,心却是一阵绞痛。 明明是……明明是……明明是…… 伤心的情绪从心里涌现,泪水便不受控制的从眼中流下。 美铃声嘶力竭的大叫: “你以为我那么失态是为了谁啊!明明是为了你啊!相公,你这个……混蛋!!!” 美铃说着这样的话,就挤开陈安,在魔理沙愕然的目光中哭着跑掉了。 “美铃……” 陈安愣愣望着消失在道路那头的美铃,眼中不知被什么情绪感染。 “对不起……” 他闭上眼,深吸口气,才转身扯动嘴角,对魔理沙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好了,刚才美铃说的话黑白你不必在意。 如果做什么觉得开心,那你就去做好了。缚手缚脚的,那可不是我所知道的黑白。” 魔理沙慌乱般的后退脚步,支吾道: “啊?哦。” 陈安见魔理沙似乎知道了,不禁又扯了扯嘴角。 “我还有事,今天就不陪你了。如果真的无聊,就像美铃说的那样,自己先在人里转转吧。” 陈安冲魔理沙点点头,也转身利落的从魔理沙面前离开了。 方向——与美铃之前跑掉的方向完全相反! “自……私吗?” 魔理沙眼神复杂的望着陈安消失的背影好一会,才情绪不明的叹口气,摇摇头也离开了。 …… 人间之里,某处。 陈安低头望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 “对不起,美铃……” 与此同时,深沉的黑暗在他身边弥漫,绝望的声音在低吟。 “你将……失去所有!” 月色清凉,夜下的平原被如潮水般涌动的黑与白覆盖。 白色的是手持兵刃,被野心者打扰了安眠,从长眠的墓地中唤醒的骷髅士兵。黑色的则是体态狰狞,与人类相同的双手倒持着长柄镰刀,背后还长着蝙蝠翅膀样的异界魔物。 反射着惨白月光,利刃挥动间带动着骨骼嘎吱的摩擦声与翅膀扇动的响亮风声,在沉寂的黑夜中显得如此刺耳。 叮! 如同在最沉静的时刻,一根针落在坚实的地面,一声清脆的金属声突然从黑白色海洋的最中间传来。 兵刃相接,用早已伤痕累累的长剑击退了黑色魔物从天空直挥而下的镰刀,陈安侧身了躲开骷髅们向他挥来的数把长剑,同时将自己的兵刃侧挥而下。在将数具骷髅化为枯骨,让它们再次进入永眠时,他的长剑便悄无声息的断做了两截。 “我也不干了!” 似乎听到了这样的声音,陈安眉头微不可察一皱,然后猛然向前一跳,顺着骷髅挥下的长剑前进,再踩着那颗眼眶跳动着幽白色、渗人光芒的头颅向上一跳。 黑色长发在空中狂乱的飘舞,电光石火中,陈安用力扔出断剑。断剑旋转的在空中飞舞,在消失在魅影绰绰的夜空之前,忠实的完成了最后一个使命——砍断了一只正从天空向他俯冲下来的异界魔物的双手。 陈安手一抓,在拿到那把落下的镰刀——也是他这场战斗换的第十三把武器的第二个呼吸时,重新落在了地上。 长柄镰刀的攻击范围比长剑大,这是毋庸置疑的。 陈安双手握着镰刀长柄,以右脚为支点在原地转了个圈,寒芒一闪,周身一圈的骷髅便都陷入了安眠。顺带着,在镰刀脱手之后,还将飞行轨迹上的数只异界魔物全都划成两半,化作黑烟消失不见。 “够了!” 就在陈安勾脚从地上捡起两把长剑充当武器继续战斗时,一阵尖锐干哑的声音突然在这里响了起来。 如同密封山谷中荡起的回音,声音缥缈不定,令人不可追寻起初。 “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已经战斗了四天了,还不够吗!” 似乎受到了什么影响,亦或者是终于恐惧了那位带给它们无尽死亡的男人,黑与白的潮流突然停止了涌动。 “该死的叛军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为它做到如此地步!” “革命军……理解错误。” 月光下,陈安面无表情,长发在带着尸体腐朽气味的阴冷夜风中飘舞,陈述事实般的道: “我只是一个漂泊的旅人,和你说的革命军……毫无牵扯。” 所谓的叛军、革命军其实是同一个组织。 是不堪贵族们残暴统治的人民们,在向往着让这个国家恢复过往荣光和正义的领头人带领下形成的秘密组织。 当然,那是曾经。 “……毫无牵扯!?在城市引领了奴隶暴动,杀害了高贵的大贵族一家和众多的中小贵族与卫兵,令吾等脸上蒙羞的是谁? 杀害了领主,然后引领那些肮脏的叛军和贱民占领城堡,高举反旗的又是谁? 是你!是你!肮脏的、低贱的黑发!” 随着一声声高昂到刺耳的质问,陈安甚至可以想象的到那位隐藏在暗处,至始至终连面都不敢露一次的敌人表情是怎样。 愤怒的、狂躁的、咬牙切齿的、气急败坏的大概都有,但就不应该有那所谓的高贵。 似乎是被声音的情绪影响,魔物们突然骚动起来,它们重新举起武器,整齐划一的对准了陈安,目光阴冷,仿佛下一刻就会对他兵刃相向。 “恰逢其时罢了。” 陈安似乎不会恐惧和害怕,在魔物的团团包围中始终沉稳若磐石。 他双肩放松,令双剑的剑尖指地,疲倦般的道: “我只是个在没有尽头的旅途中流浪的旅人。纵然会在途中做些力所能及的善事,但我不是圣人,更不是救世主。 国家的繁荣昌盛,破败凋零,这本就与人的生死轮回同样是世间常事。 我不想管,也管不着。” “那你为何还要出现!乖乖的,安静的当一个过路的贱民,从这个国度离开不就好了吗!” “是你们逼我的啊。” 被高声称作贱民,陈安并不动怒。或者说,如果会动怒,那他就不是陈安了。 陈安前进一步,避开身后突袭的长剑,接着手一翻反握双剑,人如陀螺般在原地转了一圈。 双剑粉碎作为代价,银白色闪耀的波浪剑光中,以陈安为中心,包括天空,半径长达百米的园内所有魔物都在那瞬间停止了。 沙沙~ 如同沙漏倾泻的声音突然响起,停止的魔物们好似眨眼经历了万年,纷纷化作了黑与白的粉尘随风飘逝。 就好像被什么擦去了一般,黑与白的世界中出现了一片空白。 “……” 声音愕然消失。就好像人在无意中目睹到了心里最不可思议的事,巨大的错愕让整个世界仿佛都停止了一般。 恐惧油然而生。 陈安弯腰从地上捡起新的武器,向前走了一步。 刷拉。所有的魔物整齐后退了一步。 “哦,你在害怕?” 陈安说着表达疑惑的话,表情却冰冷冷的,毫无变化。 他在平原上前进,脚步不是青草折断声,而是腐朽的骨骼断裂、粉碎的声音。 嘎吱,嘎吱。 没有阻隔,没有杂音,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在寂静的平原中传的老远。 “是你们逼我的。” 陈安踩着白骨前进,在让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恐惧的不能说话的气氛中若无其事道: “城市中,我只不过是想将一位被奴隶贩子屠村的小女孩救回她被抢走的姐姐。 你要明白。我不喜动武,更不喜杀人。” “可、可你最后……还是杀死了很多人……很多无辜的贵族和卫兵。” 声音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勇气,选择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陈安。 “说到、到底……你果然还是个心行不一的贱……黑发罢了。” 声音犹豫后的改口,已经在无意中暴露了他的心态。 果然,是在恐惧我吗?只因刚刚展现出来的武力。 呵,还真是懦弱的人呢。 陈安心中想着,一边嘴角无意中扯了扯,似乎想做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但没有成功。 他脚步稍微顿了一下,不是因为表情变化失败,而是踩到了一根坚硬的肋骨。 陈安没有一点迟疑,便将那根干净、没有一点血肉,在月光下散发着惨白的光惨白用力踩进了土里。 尘归尘,土归土。逝去的生命本就该被大地埋葬,而不是发着绝望的哭喊在地上行走。 “是你们逼我的。” 陈安平静的说出了第三次这句话。 “国度的腐朽,人心的溃败,这些事一般都不在我所能管的范围。 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不该触及我的底线。 被虐·待,被杀害,最后还被将其伤痕累累的尸体公诸于众。 这是在我曾帮助过的一位普通女孩身上所发生的事。” 没有愤怒,没有伤感,甚至没有任何一点情绪波动。 陈安一边前进,一边用那种冷漠的让人心寒的口吻陈述着: “那位女孩,她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因为那女人驾驶马车在城市里横冲直撞,然后在即将死去的时候被我救下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死了,凄惨的死去了。” 似乎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声音猛然恢复了开始的尖利。 “就因为、就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贱民,你居然杀害了那么多贵族!?” “微不足道?呵,对于我来说,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 那个女孩是,那个女人是,那些因为那场暴乱而死去的其他人也是。” 陈安一步步前进,包围他的魔物却在一步步后退。 天空飞舞的异界魔物们在不安的嘶吼,突然几道黑光飞落而下,挥着镰刀试图偷袭陈安,却纷纷被他斩下了脑袋。 “……该死!” 黑烟弥漫,陈安倒拖长剑,在身后的土地上留下了两道浅浅的痕迹。 “善恶终有报,有因才有果。因为我觉得那个女人该死,所以我杀了她。 至于她的父亲,那只不过是意外附赠罢了。” “死去的……还有那些无辜的贵族和卫兵!” “无辜?那座城市除了平民和奴隶,真的还有无辜之人吗?” 陈安反问一句,接着无所谓般的道: “算了,反正也不关我的事,毕竟除了那对父女,我在暴动中谁也没杀。说到底,我果然还是不喜欢杀生。” 陈安停下脚步,将双剑倒插在地上,深深地插进了土里,说道: “即便到了现在,对于你,我也不想动手杀。”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在下面吧。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了。不然,你觉得自己为什么会走不掉?” 陈安盘腿坐在原地,抬头仰望夜空。 星辰繁密闪烁,银、灰色双月遥相呼应。这本是非常美丽的风景,只可惜被那些在天空飞舞的丑陋黑影破坏了。 “……别、别再胡说八道了!” 仿佛被抓到了痛脚,声音沉默一会,再次出现就充满了气急败坏。 “吾迟迟未走,只不过是……是想亲眼看见你这该死的,给吾等带来众多麻烦的贱民凄惨的死状罢了……那该死的,该死的地陷!” 不安,狂躁的言语已经暴露了声音心中的恐惧。 “杀了你!杀了你!吾要杀了你!该死的贱民!” 尖锐的愤怒吼叫中,天空散乱飞舞的异界魔物快速聚集成了一片浓厚黑云。 像黑色的龙卷,黑云盘旋在陈安头顶,然后呼啸着向他压下。 “其实,战斗真的……很麻烦。” 陈安轻轻吁口气,像是在驱赶什么,右手往头上的黑云一扇。 ——所有的异界魔物在陈安挥手的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了! 云清见月,月光第一次没有阻隔的洒落在这里,落在陈安身上,映照着他那仰着的,线条柔和却没有一点表情的脸庞。 “……” 就好像在平衡脆弱的天平的一端放上了一根足以压垮平衡的稻草,声音的勇气被摧毁殆尽,凄长尖叫道: “……这、这不可能啊啊啊!” 因为恐惧,丧失了自制力了吗? 陈安懒得去想,悠闲地欣赏着头顶数日不见全貌的星空。 “其实,之所以不想一瞬间结束这场闹剧般的游戏,陪你玩到现在,只不过是想拖点时间罢了。” “游戏……玩……” 干哑的声音颤不成调。 “……拖、拖延时间果、果然,你和叛军是一、一伙的。” “错误。我所说的拖延时间并不单指在你的追击中,莉茵丝等人逃走的时间。 而是足够让他们走远,我好一个人脱身,继续单独前进的时间。” 声音仿佛错愕了一下,不受控制的发出了一个单音节。 “……嘎!?” “同伴这种东西……太麻烦了。尤其是……同伴还是个缠人的家伙。” 陈安双手交叠的压着剑柄,脑袋微微垂了下来。他凝视着满地枯骨,眼神不自觉的闪烁了一下。 “我可不想,不想再一不小心把同伴重要的东西破坏掉了。” 声音沉默着不做回答。 “自责、恐惧、愤怒、伤心、失落、后悔,等等。这些情绪我究竟有是没有? 大概没有吧。要不然做了那种事,我也不能这样若无其事的充当旅人了。 尽头啊,终点啊,究竟有没有?” 陈安自喃说了几句话,豁然起身。 他取下腰间配着的碧色长笛,宣誓一样的说道: “第一:不许随便杀生。 第二:要有宽容之心。 第三:要一直做好事。 第四:遇到欺负你的人,以上三条全部作废。 第五,也是最重要一条……算了,没有意义的东西早就忘了。” 最后莫名嘟哝一声,陈安朗声道: “听见了吗?你此时耳中所回荡的一切声音,那都是因你而死,和因你从长眠中苏醒的亡者们的哀鸣。 看见了吗?你此时眼中所看到的一切,那都是饱受你的凌虐死去,和未死去的人们身上所发生的悲惨。 那些恐惧,那些愤怒,那些痛苦,那些怨恨,不要试图逃避,因为它们因你而起,也必将追随你短暂的生命直到结束。” “啊啊啊啊啊啊!” 突兀的惨叫出现。 “滚开!滚开!你们这群贱民,给我滚开!” “呜…别说了,别说了,那不是、不是吾做的……” 惨叫、哀嚎、痛哭伴随着凄厉的风声在夜里回荡、虚弱,最终消失。 “愿你们……安息。” 陈安对着天空轻轻点头,举起长笛放置唇边。 解脱般的镇魂曲响起,弥漫了整片平原。 一个个骷髅倒下,然后化为金色的光点升上夜空。 夜深了,大地上白色的骷髅海洋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漫天如萤火虫般的金色光幕。 风趋近平静,依稀中,似乎有谁在说……谢谢。 日常 时间过得很快,似乎只是一眨眼,半个月就过去了。 这些日子里,陈安似乎变了一个人,不是性格变了,而是行为方式变了。 自从那天那件事发生后,他便不在像过去那样,只要一有时间就会留在红魔馆,要么看书逗逗帕秋莉,或者逗逗蕾米,要么陪那群小家伙玩。而是经常性的不见人影。 早出晚归,除了早餐偶尔能见到人,其他时间,哪怕是晨练和晚餐也看不到他。 且似乎是特意避着美铃,别说日常看门,就是有时美铃特地在门口停留到很晚,她也从没见过陈安回来。 只有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会发现陈安原来早就已经回到了红魔馆。 而他不在红魔馆的时间,似乎也不是去了博丽神社或者哪里。 露米娅、芙兰几个小家伙很缠陈安,所以在陈安不在时,曾有特意出去找过他。 博丽神社、人间之里、太阳花田、命莲寺、妖怪山、甚至永远庭都去过,但都是一无所获。 她们次次都兴高采烈的,满怀期待的出去,却也次次都垂头丧气的回来。 这一点,文文也不例外,因为经常跑来找陈安,但结果却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每次都是恹恹的走了。 魔理沙似乎也是明白了什么,这段时间来找陈安的次数剧减,这半个月才来了几次,而且每次都没找到陈安。 今天,露米娅她们吃过早餐,原本还想撒娇让陈安陪她们玩,却发现陈安又像之前几天那样,吃完饭,就神出鬼没的消失了。 ——她们找不到人! 蕾米对此大发雷霆。 “那混蛋!这段时间居然敢不务正业。成天就知道往外跑,而不是留在红魔馆陪蕾米大人玩,蕾米大人晚上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顿,让他明白一下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咲夜给蕾米沏着红茶,冷静道: “大小姐,留在红魔馆陪您玩,这其实才是不务正业吧?” 那个玩字,咲夜还特地加重了些许语气。 蕾米表情一僵,真是被咲夜话噎的够呛。 她脸涨得通红,怒视咲夜。 “啰嗦!这世界上没有比陪蕾米大人玩更重要的事了,明白吗!?” 咲夜给坐在蕾米对面的帕秋莉也沏上红茶,然后将茶壶放下,双手叠放在小腹处的白色围裙前。 她视蕾米的愤怒于无物,依旧十分冷静的给蕾米补刀。 “是的,大小姐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爱玩,而且是让喜欢的人陪着玩,这也是天经地义的。” 蕾米:“……” 蕾米就好像尾巴被踩了的猫咪,咻一下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她站在椅子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咲夜,怒气冲冲的大声道: “你才是没长大的孩子!你才喜欢那混蛋!” 似乎是为了加强这句话的可信度,蕾米身后翅膀扩张两下,张牙舞爪强调道: “那个混蛋只是个下仆,蕾米大人从没喜欢过他,明白吗!” 咲夜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避开蕾米乱喷的口水和因为激动而狂舞的手臂。 她微微弯腰,恭敬道: “是的,大小姐。您已经长大了,也并未喜欢过陈安。” “说的对。” 正当蕾米因为咲夜的识趣而满意点头时,咲夜一边唇角微不可察上扬,又道: “顺便一提,在下所说大小姐喜欢的人,并没有说是陈安。大小姐,那只是您做贼心虚,自己多想了。” 蕾米:“……” 点头的动作僵住了。 帕秋莉看着蕾米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样子,忍不住乐了。 她轻呡两口红茶,好不容易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蕾米,我看你还是别和咲夜吵了,嘴皮子战斗力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你根本说不过她的。” 咲夜认真点头。 “帕琪说的对,在下过去曾和陈安待过不少年,论嘴皮子功夫,从头到尾只会两句啰嗦和闭嘴,然后像小孩一样发脾气的大小姐您是说不过在下的。” 蕾米脸现在不青不白,是黑的了。 她脸色阴晴不定,突然放声大吼。 “闭嘴!啰嗦!再敢嘲讽我,信不信蕾米大人开除你,开除你!” 咲夜愣了愣,突然恍然,然后歉意鞠躬。 “哦,对不起。在下忘了,大小姐还会开除来着。” 蕾米:“……” 她嘴角一歪,气的已经说不出话了。 蕾米气的不行,帕秋莉和院子里几个看热闹的小丫头们却是乐的不行。 露米娅也不嫌脏。捂着肚子,乐的满院子打滚。 “蕾米是笨蛋!蕾米是笨蛋!” 芙兰虽然也很开心,但看露米娅笑的那么开心,心疼姐姐的她突然有些生气了。 芙兰鼓着脸,气呼呼瞪着露米娅。 “臭露米娅,不许说姐姐是笨蛋!不许说!” “才不要嘞!” 露米娅可爱的冲芙兰做了个鬼脸,就继续一边在院子的地上打滚,一边嘲笑蕾米是笨蛋了。 芙兰鼓动脸颊,真的生气了。 “都说了,不许嘲笑姐姐!” 她气愤的大叫一声,就扑到了露米娅身上,和露米娅在地上滚了起来,开始日常小孩子吵架了。 “哇哇,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琪露诺和桑尼她们见露米娅和芙兰吵起来,顿时大喜,赶紧全都丢下蕾米跑过来开心的看热闹了。 她们看着热闹,还不忘大声的给两人加油打气。 “露米娅加油!露米娅加油!” “芙兰揍她,打露米娅屁股!” 一直在阶梯那坐着看书,和本居小铃当风景的小恶魔看这群小家伙闹腾的这么厉害,有些忍不下去了。 她将腿上的书合上放在一边,就走过来一手一个把滚在地上打架的露米娅和芙兰拎起来,让她们分开了。 “讨厌鬼!” “臭家伙!” 小恶魔看着即使被分开,还是一个劲朝对方做鬼脸叫嚷的芙兰和露米娅,翅膀动了动,感觉十分无奈。 “露米娅,二小姐。你们不是好朋友吗?干嘛要天天这么吵啊? 还有你们!看到露米娅和二小姐吵架也不知道劝劝,每次就知道看热闹,也未免太不像话了吧?” 小恶魔后面那些话,是说给琪露诺她们听的。 露米娅双手抱胸,气呼呼的道: “哼,露米娅和芙兰那个讨厌鬼才不是好朋友呢,才不是呢!” 芙兰也是不开心的大声嚷嚷道: “你才是讨厌鬼呢!每次就知道抢芙兰的东西,还嘲笑姐姐,芙兰才不要和你玩!才不要呢!” “不要就不要,你以为露米娅怕你吗?讨厌鬼!” “什么?!居然又叫芙兰讨厌鬼,你这个混蛋!” 小恶魔看着两个小家伙叫着叫着又吵起来,还张牙舞爪,相互瞪眼恐吓对方的样子,总算有些了解为什么美铃会经常和她抱怨露米娅她们能折腾了。 这岂止是能折腾啊,简直是太能折腾啊! 刚刚才吵完被制止,现在居然又吵,未免也太有精神了吧? 小恶魔努力伸直双手,不让开始张牙舞爪的芙兰和露米娅重新打起来,就板着脸开始吓唬她们了。 “都安静点,要不然小心我去找陈安,让他来收拾你们! 你们这么不听话,他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哎!!!” 露米娅和芙兰同时大叫起来。 “居然想告状,小恶魔你是个坏蛋!” 小恶魔见两个小家伙这反应,动着头上的小翅膀,心里忍不住嘀咕了。 哟嚯,居然真有用,看来美铃说的没错嘛~ 对付二小姐和露米娅这些小鬼,陈安比什么都管用。 小恶魔继续板着脸。 “如果不想我告状,那就都安静点。” 露米娅和芙兰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惹陈安生气,所以一听小恶魔这么说,哪怕在不情愿,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安静下来了。 她们一个耸搭着头上的蝴蝶结,一个垂着身后的七彩翅膀,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呜~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小恶魔见两个不让人不省心的小家伙老实下来,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都记得,不许胡闹了。要不然我真的去找陈安告状了,明白吗?” 她将两个小家伙放下,又不放心的嘱咐一句,这才转身回去继续看书了。 小恶魔走后,露米娅顿时气愤的对她做了个鬼脸。 她一脚踢开脚边的石子,愤愤不平道: “噗!居然用告状威胁露米娅,讨厌鬼!” 芙兰也是十分不满。 “说的没错!居然用找安哥哥告状威胁芙兰,小恶魔真是个讨厌鬼!” 桑尼双手叉腰,通红着脸,看起来也是非常愤怒。 “说的对!居然妨碍我桑尼大人看热闹,小恶魔真是太不像样了!要不是她跑得快,我刚才一定揍她!” 斯塔鄙视的看着在那大言不惭的桑尼。 “你就吹牛吧。就你这三脚猫功夫,别说小恶魔,连琪露诺都打不过!” 桑尼差点跳起来。 “你说我打不过谁!?琪露诺那只笨蛋⑨,我一只手能打⑨个!” 琪露诺无辜受灾,顿时也火了。 “你开玩笑吧?老娘可是幻想乡最强,一个打⑨个的是我才对!” “哎!有戏看!” 原本还垂头丧气的芙兰和露米娅见琪露诺和桑尼吵起来,一下就精神了起来。 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似乎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蠢蠢欲动。 都朝对方眨眨眼,两个刚才还在吵的小家伙瞬间就变成了默契无比的小伙伴。 露米娅首先一锤手,信誓旦旦道: “露米娅觉得,⑨酱一个打桑尼⑨个是绝对没问题的。” 琪露诺一挑眉,咧着嘴得意洋洋起来了。 “露米娅都这样说,嘻嘻,桑尼你果然是被我一个打⑨个的鱼腩。” “什么!?” 桑尼火冒三丈,刚准备反驳,却听芙兰又道: “别吹牛了!是桑尼一个打⑨酱⑨个才对!” 桑尼一愣,这下轮到她咧着嘴得意洋洋起来了。 她双手叉腰,配着身后的扇动的昆虫翅膀和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真是无比神气。 桑尼挑衅的看了眼琪露诺。 “听到了没有,你这只笨蛋⑨,芙兰也说我一个可以打你⑨个呢。现在来看,鱼腩应该是你才对吧?” 琪露诺眼睛瞪得老大。 “你说谁是鱼腩!?” “我说你啊,笨蛋⑨!” 琪露诺气的哇哇大叫: “啊!!!居然敢说幻想乡最强的老娘是鱼腩,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我只手能打⑨个的真鱼腩!” 这下又轮到桑尼气的哇哇大叫了: “你这愚蠢的笨蛋⑨,说谁是真鱼腩,是想被我收拾吗!?” “被我一个打⑨个的真鱼腩,来啊!” 露米娅和芙兰看着琪露诺和桑尼两人吵着吵着就要打起来,都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 露米娅偷偷对芙兰做着口型。 “两个傻瓜,上当了哎。” 芙兰挤眉弄眼的回应回去。 “嘻嘻,让她们刚才看热闹,活该。” 就在露米娅和芙兰喜滋滋的准备看热闹时,斯塔冷不丁说了一句。 “我看你们俩都是鱼腩……别人一只手能分别打你们个⑨个的那种。” 这句话可是斯塔的真心话……嗯嗯,绝对的真心话。 琪露诺、桑尼:“……” 正在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干架的两人动作一僵,然后瞬间放弃了对方的仇恨,一起向乱说大实话的斯塔扑了上去。 她们怒吼: “吼!你才是鱼腩呢!” 斯塔:“……” 她二话不说,赶紧拔腿就跑。 浅谈 就在这里这些天真烂漫,没有烦恼的小家伙们瞎胡闹的时候。一边,美铃却是在和萃香喝着闷酒。 坐在美铃身边的梅蒂馨看着美铃又是一口就喝了一大碗酒,忍不住劝道: “美铃,少喝点吧。一直这么喝,会喝醉的啊。” “安啦安啦。别看我不经常喝酒,我的酒量可也是很好的啊。” 美铃脸颊熏红的冲梅蒂馨摆摆手,显然对她的劝解毫不在意。 晃动了两下脑袋,好像醉酒的人想让自己变得清醒一样,眼神朦胧的美铃就慢悠悠伸手去拿萃香放在桌上的酒葫芦,想给自己空的的酒碗重新倒上酒。 萃香眼疾手快,先一步拿到了自己的酒葫芦。 美铃手抓了个空,不禁疑惑。她又晃了晃脑袋,便手肘撑着桌面,手心托着下巴,有些醉意的眼神落在了萃香身上。 “萃香,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不想让你再喝了而已。” 萃香说着话也不用碗了,而是直接就用酒葫芦喝酒了。 她一连喝了好几口酒,又满嘴酒气的打了个酒嗝,才道: “虽然很喜欢有人陪我喝酒。但梅蒂馨说的对,你这么喝,很容易喝醉的。 你是门番,又不是我这种成天无所事事的懒散货色,要是喝醉了可不行。” 萃香瞅了眼美铃,心里嘀咕。 其实,已经喝醉了才对。 美铃另一只手拿着碗敲击着桌面,看起来红扑扑的脸上流露出了明显的不满。 “门番又怎么了,门番就不能喝酒了吗? 萃香,你的这个理由也未免太牵强了吧?” 萃香耸耸肩,身上的金属发出哐当的声音。 “牵强就牵强咯。反正我就是不让你喝。” 美铃被萃香的话气坏了,脸色越发红,想说什么,却又听萃香说道: “再说了,要是真让你喝醉了,陈安知道了肯定会啰嗦我的。 那家伙就那样,别看表面不正经,什么都无所谓,但心里对一些东西却在意的要命。 要是你喝醉了,变成醉醺醺的样子,他如果误会我把他心爱的乖巧妻子带坏,不来找我麻烦才怪。” 萃香咂咂嘴。 “虽然他不会拿我怎样,但他生气的样子我可不想见,很骇人的。” 萃香影响深刻并且不愿意再面对的事不多,但在那为数不多的事中,有两种非常明确。 四季映姬的说教和——陈安的严厉。 前者能说死人,后者却能压死人。 无法言喻准确那种感觉,如果非要说,那便是好像山岳压顶一般……不,是比山岳压顶还要厚重和凛然的气势才对。 尝试过将山负在身上的感觉吗? 别人不知道,但萃香是真切尝试过那种感觉的。 将一座大山完完整整的极密化缩小,然后负在身上。 那种背负世界般的沉重和压迫,如果不经历,是绝对无法想象的。 对比着往日悠闲恶趣味,给人无比轻松的形象,认真的陈安甚至不用开口,只要一个眼神落在身上,那种气势就能让人像被山岳压迫般瞪目结舌的说不出一个字。 更重要的是,那被压迫的不是身体,而是心灵! 可以说,萃香宁愿听四季映姬说教十天,也不愿意见到陈安严厉。 “相公……” 美铃愣住了,不自觉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光洁滑嫩,正如过往。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美铃总感觉摸着脸颊,那种疼痛的感觉便无时无刻的出现。 不是脸颊,而是心在痛。心被满是尖刺的金属刺进,然后狠狠搅动,痛的令人窒息,痛的让她连泪也流不出来, 哪怕他当时并未用力,哪怕她当时根本不痛。 但一件事始终无法否认,他打了她。 为了魔理沙打了她,而且直到现在,也还一句道歉的话也没说,甚至连人都似乎在躲着她。 明明就是为了他,明明就是为了他…… 美铃眼睛突然有些涩,便好像孩子负气般撇开脸。 “那个不时好人心的相公才不会因为我这点小事而对别人生气呢。 哼,就算他会,我也不需要他来管教!” 梅蒂馨惊讶的瞪大眼睛。 “美铃你……” 萃香也有些惊讶,不过看着美铃这样,却突然若有所思起来。 她一手撑着脸颊,一手拿着酒葫芦灌酒,保持这样的姿势,说道: “和陈安闹矛盾,这种居然会发生在好脾气的你身上,还真是稀奇呢。” 梅蒂馨眼睛睁得更大了。 “美铃,你和陈安闹矛盾了吗?” 坐在梅蒂馨肩上的小铃挥着手咿咿叫着,似乎也在惊讶一样。 “才没有呢!” 美铃双手抱胸,赌气道: “那个不识好人心,做了错事还不知道道歉的相公,我才不会和他赌气呢!” “做了错事不道歉?不会吧。” 萃香十分诧异,一个不留神差点没让酒给呛着了。 她咳咳咳嗽两声,又摆脱了单手撑脸的姿势用力拍了两下胸,才总算缓过气来。 “那家伙先别说有没有犯错,就算有,他也压根不是知错不改的人啊。 美铃,你不会搞错了吧?” 本来陈安就是那种随和的人,如果做错了事,向来都不需要别人说,自己都会主动道歉。怎么可能会知错不改啊? “才不会呢。当时为了相公好,我甚至当了一次惹人厌的角色。 可相公不仅不领情,还狠狠教训了我一顿。 哼,更重要的是,这都半个来月了,相公却从来没有为那事给我说一句对不起。 明明都做好原谅他的准备了,明明只想要一句对不起而已,为什么却一直什么也不说啊? 甚至怕相公回来太晚,我休息了,那几天还特意等了他好久。 可是他怎么做的?一句好话不和我说也就算了,甚至还避着我,真是太令人生气了哎!” 陈安特意避着美铃,美铃又不是傻瓜,怎么会发现不了。 也正是这样,一向把工作时睡觉当做本分的美铃,今天才会在这时候与萃香喝酒啊。 “虽然并不了解实情,但从美铃你的话来看,陈安似乎是真的有错啊。” “什么似乎,那本来就是事实!” 萃香不理会美铃不满的强调,摸着了摸头上大角琢磨起来。 “这样就奇怪了。陈安的性格我们都很了解。那家伙虽然嘴巴损,恶趣味,但根本不是什么冥顽不灵的人啊。 知错不改这种事,压根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才对。 而且……” 萃香眯着眼,右手食指不自觉敲击着桌面。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你不说我还没注意。现在一想,陈安似乎不仅是在避着你,连其她人,包括我也在避呢。 不对劲,那家伙有些不对劲啊。” 萃香的直觉向来敏锐,之前是从未多想。现在一琢磨就马上发现陈安早出晚归是在避人了。 奇怪,居然会避着大家,难不成那家伙又在折腾什么小动作了? 就在萃香思考着陈安最近哪里不对时,梅蒂馨肩上的小铃突然挥着小手,咿咿叫了起来。 “哎!真的吗?” 不知小铃说了什么,梅蒂馨忽然惊讶的叫了一声,见小铃点头,她这才举起手来。 “美铃,小铃刚刚说了,她前两天晚上都有看到陈安在红魔馆大门附近徘徊,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呢。” 美铃一愣。 “相公有在大门附近徘徊过,我怎么不知道?” “咿咿!” 小铃点点头,又叫了两声,梅蒂馨就继续给她翻译了。 “因为小铃那时候是在观赏夜卉,所以看到陈安的时间非常晚,晚到美铃你已经休息了呢。” 梅蒂馨翻译完小铃的话,就趴在桌面上,用下巴压着手臂,鼓着脸颊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这样看来,陈安好像并不是知错不改,而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才没有改正呢。” 萃香眉头紧锁,忍不住又喝了口酒。 思考时喝酒是萃香的习惯,只要不喝醉,喝酒能让她更容易思考。 “可这样更不对了。陈安做正事向来干净利落,拖拖拉拉的可不是他的风格。 道歉这种事,宜早不宜晚,否则是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这句话可是他跟我说的。 所以说,他最近到底搞什么鬼,避着大家也就算了,居然连道歉都为此拖拉了下来。这很不对劲啊。” 美铃可不管那么多,也不像萃香那样考虑的太多。 她一听梅蒂馨的话,先是发愣般的呆了好一会,然后顿时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瞥了眼面前的碗,美铃就把它推开了。 “嘻嘻,不管啦。只要相公不是故意无视我,或者不在意我就好了。” 她双手捧着脸,眼中满是幸福。 “原来相公还是在意我的嘛。不管了,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和他把话说开了才行。 天天往外跑不在家,很令人担心的哎。” 萃香思考了半天没想到陈安到底哪不对劲,于是便决定先不想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这本来就是萃香最喜欢,也是奉为信条的一句话。 反正陈安如果真不对,迟早有一天会被大家发现的。 至于现在,还是美美的喝自己的酒好了。 萃香这样想着,就惬意的喝了口酒。 同时,她又瞅了眼态度忽然变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美铃,忍不住咂了下嘴。 “真是的,恋爱期的女人还真是盲目呢。” “我觉得也是。” 梅蒂馨嘀咕一声表示赞同萃香的话,就也不在深思这个问题,开心的和美铃说起了其它话题。 …… 出发 而就在此时,让我们将视线从红魔馆移开,来到陈安外界的家中。 莲子和梅莉她们,正在家里和大家整理着东西,做着出行准备。 早苗拎着一个被各式各样东西装满的大背包,费了好一会功夫,这才费力的从二楼自己的房间走到了楼下。 将塞满行李,但并不大的包放在地上,梅莉一扭头就看到了之前一直不见人的早苗。 看着早苗拎着那几乎有她半个人大的背包和她身边早就已经放好的一个大拖包,梅莉真是吓了一跳。 “早苗姐姐,你搞什么鬼?我们只是出门去看一看,你带这么大的背包和那么多行李,是准备直接搬家吗?” 莲子也是满头黑线。 “梅莉说的对。早苗姐姐,我们这次不是要搬家,只不过是出发先去看看情况而已。 就算或许还得留在那,但这些东西也能以后再来拿。 一次性那这么多,你真打算搬家吗?” 早苗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喘了好一会气,脸上的红润还未褪去,便十分认真的道: “以后再回来可不行。小早苗和猯藏可都说了,那地方许进不许出,要是不一次性将要带的东西带走,以后可不行出来拿了。” 早苗说到这件事,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走廊,脸上满是不舍。 “要不是带不走,我可是打算把家里的所有东西都带走呢。” 说起这早苗心里就十分可惜。 要是她力气能大点就好了。那样就能多带点行李,而不是只能带这么点东西。 要知道,她开始可是打算连床都打算搬走呢。 “所有东西!?” 莲子睁大眼睛,声音一下高了起来。 “早苗姐姐,你果然是真的打算搬家吗!?” 早苗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安君可是住在里面。我们以后的家当然也得搬到里面啊。” 一边只是背着个不大背包的智代听到陈安名字,不禁有些担心了。 “呐,我们就这样不和哥哥通知一声就自己擅自行动,真的没问题吗?” 杏摆摆手,对智代的担忧不以为然。 “安啦安啦,反正早都说好要和哥哥一起进去的,我们现在不过只是提前而已。哥哥不会生气的。” “说的对,到时候哥哥看到我们,或许还会很惊喜呢。” 椋和渚似乎想到了陈安看到她们的样子,都忍不住开心的眯起了眼。 抱着本书,身上也背着个小包的琴美听到这,也忍不住插嘴了。 “而且我们身边有天依和希娜姐姐,里面还有小早苗和猯藏接应,不会出事的。” 这里顺便一提,二岩猯藏虽然没有手机,但因为东风谷早苗不经意提过,所以梅莉她们已经知道她在里面了。 她们在准备进去时,就已经让东风谷早苗去找到她,提前通知了。 说句不礼貌的真话,比起年纪比她们还小的东风谷早苗,还是二岩猯藏这位从小便认识,除去经常没钱来蹭吃蹭喝这点比较不靠谱,其它方面都很靠谱,也经常照顾她们的大狸子更令人放心。 洛天依右手大拇指抹了抹鼻子,十分自信的挺着小胸脯。 “琴美姐姐说的对,有天依在,大家不会有问题的。” 希娜平静的点点头,对此就算反应了。 对于希娜,莲子倒没啥说的,可对于洛天依这丫头,莲子却是非常看不来她得意的样子。 砰一下,莲子毫不留情的手刀就砍在了洛天依的脑袋上。 “别扯了,就是因为有天依你这个马虎的蠢小鬼,大家才应该担心才对。 连飞都会忘了,你让我们怎么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相信你啊!” 洛天依:“……” 她讪讪一笑,发现自己反驳不能。 偷偷揉了揉头,洛天依就心虚的摆摆手,使出了从某人身上学来的装傻神功。 “哎呦,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莲子姐姐你就别再在意那些细节了嘛~ 再说了,姑姑和芳香姐姐到时候也会来接我们的,有她们在,可以顶的上一百个天依呢。” 说到最后,洛天依就好像小猫一样,抱着莲子的手臂蹭了起来。 和陈安学的,莲子并不喜欢把关心放在嘴边,而是喜欢将关心藏在心里,然后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关心。 她很喜欢洛天依,因为活泼开朗的洛天依不仅很对她脾气,也很乖。 虽然经常因为贪吃而偷偷摸摸的到处翻她零食吃,也经常搞怪和脱线。 可也正因为这样,洛天依更惹莲子喜欢了。 因为看到那样的洛天依,莲子总感觉看到了曾经的她。 虽然没那么马虎,但十五六岁的她却一样的跳,也一样的喜欢搞怪。 时光荏苒,现在的莲子就好像一样曾经的陈安,而洛天依却好像曾经的莲子一样呢。 前者总是无可奈何的教训,而后者却总是说着‘知道了’‘会改’,可马上又会故态萌发。 这样的感觉不仅让人怀念,也让人觉得温馨呢。 “最好是像你说的一样。” 莲子见洛天依这样,就发现自己已经教训不下去了。 没好气敲了敲洛天依的头,惹得洛天依一阵吐舌后,莲子就转身对早苗劝起来了。 “早苗姐姐,东西还是少带一点吧。 都说了,我们不是搬家啊。这么多东西,你让我们接下来怎么带啊!” 就好像孩子获得了珍贵的东西,别人却要来抢一样。 早苗俯身抱住那个大包,固执摇头。 “不要,坚决不要。这些东西我可都是精挑细选才选出来的,才不要放弃呢。” 似乎是想有人支持自己一样,早苗将求救的目光落在了一直没说话的有纪宁身上。 “有纪宁,快点帮帮我。莲子她们要夺走我宝贵的东西呢。” “我们家一直很穷,就算现在有点钱,也根本买不起宝贝。” 有纪宁叹了口气,又一指早苗抱着的包——那侧露出来的菜刀! “最重要的是,我们真的不是搬家。早苗姐姐,你把菜刀也带着干嘛啊!” 说到最后,愣是有纪宁的好脾气也忍不住没好气了。 “出个行带菜刀,早苗姐姐,你是准备拿它将我们遇到的东西都当食材砍了吗?快听莲子的,把多余的东西放下。” 早苗瘪瘪嘴,生怕有人来抢菜刀,赶紧转身把露出菜刀的那一部分护在身下。 她泪眼汪汪道: “不行,这把菜刀可是当初和安君刚认识时,他特意给我买的。一直用到了现在,哪怕是换了家也跟着我们。 它不是普通的菜刀,而是充满了爱和回忆的珍贵宝物! 什么都能放弃,这把菜刀我绝不能不带走。” 这下没好气的是梅莉了。 “别胡说八道了,什么充满爱和回忆的宝物。 当初哥哥会买新刀还不是因为早苗姐姐你那时笨手笨脚,还马虎的不行,才来了两天就把菜刀弄丢了。 要不是那样,哥哥才不会去买新刀。” 一个家庭,特别是经济条件并不富裕的普通家庭,有很多东西是能用很久的。 电视、洗衣机、自行车……等等。 菜刀,自然也囊括在其中。 一把菜刀,如果不出问题,用个十几年也是件很正常的事。 在早苗来到这个家之前,家里的菜刀用的其实还没两年。 要不是当时马虎的早苗到把菜刀弄丢了,陈安是绝不会买新刀的。 ——新刀,不要钱啊!? 早苗好像被刺激到了,脸色一下涨的通红。 “那也不能否认这把菜刀是安君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反正不管怎么说,这把刀我是绝不会放弃的!” “那就放弃点其它的好了。” 梅莉见早苗这样,也知道那把菜刀早苗是不可能放下的了。无奈叹口气,只好让早苗放弃其它的东西了。 “早苗姐姐,我们这么多人,出行本来就很麻烦了,你东西拿这么多,我们根本走不动啊。 你也不想大家在路上磨蹭了几天,最后还是没到地方吧? 要知道,那个叫博丽神社的地方位置很偏,具体位置也都还没有。我们到时候可还得找呢。” “这,这……” 早苗听梅莉这么说,不禁有些犹豫了。 梅莉说的很对,虽然她们知道了该从哪里进去幻想乡,但幻想乡的入口,那个叫博丽神社的神社从地图上根本找不到! 要不是东风谷早苗从灵梦那打听了不少消息,加上身为前除魔师的希娜有情报来源。 两者想加确定了博丽神社的大概位置,她们现在还无法出发呢。 可即便这样,博丽神社的具体位置她们也还是没弄清楚,只能到时候到附近在找。 如果东西带那么多,还真不好行动。 梅莉见劝言有效,赶紧趁热打铁。 “是吧,是吧。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早苗姐姐你还是放弃点东西吧。 反正有哥哥在,到时候找到他,我们再让他帮忙把东西带进去就好了嘛。” 莲子赶紧点头附和。 “是啊,不相信我们,早苗姐姐你也得相信哥哥啊。” “呋~” 早苗哀鸣一声,总算是被梅莉和莲子说服了。 她满脸不情愿的松开怀里包裹,泪汪汪的样子。 “那说好,到时候一定要让安君来把家里的东西带走哦。” “没问题,没问题。” 梅莉满口答应,就给身边的大家使了个眼色,然后一起上前动手,开始给早苗的行李减轻负重。 “呜~我的裙子,那是安君送我的哎……啊呜,等等,别动那条围裙,也是安君送我的啊! 住手!那对手套和围巾不能放弃,也全都是安君送我的啊~!” 在早苗绝望的眼神和痛苦的呐喊中,大家三下五除二,就将她背包里和拖包的东西卸了一大堆! 直到最后,早苗看着梅莉将最后给她剩下的东西——几套衣服,两瓶水,外加一些小杂物和那把她怎么也不肯放弃的菜刀装进一个小小的背包内,瞬间就失意体前屈了。 她蹲在一边,浑身灰白化的划着圈圈。 “我的裙子,我的围裙,我的手套和围巾,我的…… 呜,安君。我对不起你。你送我的东西都没了,呜呜……” 所以人看着这样伤心的早苗,都默契的选择了熟视无睹,哪怕是来了没多久的洛天依和希娜也一样。 早苗心脏脆弱,一遇到挫折就哭,这种事她们早就习惯了。 反正心脏虽然脆弱,但神经很粗,待会就能恢复的。 给早苗减负完成,做完了最后的准备,大家就准备出发。 不过在此之前,梅莉却还是忍不住向一直跪坐在走廊那,看着她们整理东西,却一直一言不发的祸问了句。 “祸姐姐,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洛天依也是赶紧说道: “是啊,连天依都去了,家里就祸姐姐你一个人多不好啊。 祸姐姐,天依看,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去吧。 姑姑在里面,做的东西很好吃的哦” 说着,贪吃的洛天依还不忘卖了个萌,用好吃的来诱惑祸。 大家都看了过来,虽然都碍于祸的气质没有说话,但显然都是这个意思。 祸摇了摇头。 “否决。私已经说了,私会留在这的。大家都走了,私留下看家也好。 更重要的是他说了,过段时间回来带私走,私信他,所以私要等他。” 那个他指的是谁,大家都明白。 她们的哥哥、安君,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陈安! 莲子扯了下身上背包的带子,一指还在角落画圈圈的早苗,劝道: “所以说,别那么固执啊。又不是像早苗姐姐一样是个固执的欧巴桑,听不进人说话。” 早苗:“……” 她身体一僵,顿时痛哭。 现在的早苗已经不是身体灰白化,而是开始身体灰白化的灰化了! “呜呜,欧巴桑,原来我已经是欧巴桑了吗?安君……我又和你远了一步呢,呜呜……” 莲子不经意给早苗完成了致命一击,继续劝道: “而且哥哥就在里面,直接进去找他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得留在外面等啊? 连早苗姐姐这个家庭主妇欧巴桑都能出去,祸姐姐为什么就不去呢?” 早苗:“……” 在大家的偷笑声中,莲子成功造成会心一击,早苗成功阵亡。 祸依旧轻轻摇头。 “私说了,私答应他了。所以私会等他。” 祸说完便不想再说,直接从走廊站了起来。 “好了,祝你们旅途一路愉快,私先回去冥想了。” 祸点点头,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向走廊里面去了。 渚和椋突然喊了起来。 “祸姐姐,我们到时候会替你和哥哥打招呼,让他快点出来接你的。” “如此,那就谢过了。” 祸脚步一顿,扭头对两人露出一个标志性的忧郁笑容,就走进了房间,然后拉上了门。 “哎呀呀,祸姐姐真是固执啊。” 莲子用手扶了扶帽子,叹了口气。 “比早苗欧巴桑都固执一百倍呢。” 梅莉笑了笑。 “不管啦,到时候让哥哥快点来接她就好了。 我们现在还是赶紧出发吧,路很远呢。” “嗨~!” 大家应了一声,就纷纷离开了家。 就连阵亡的早苗,也被希娜和洛天依,一个扶人,一个拿包,一起带走了。 …… 失踪 并不知道外界的大家已经串通东风谷早苗和二岩猯藏得知了幻想乡的进入方法,正瞒着他主动向幻想乡来了。 此时,陈安正在博丽神社陪着灵梦发呆望天,浪费青春——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虽然是在博丽神社,但陈安可没有陪着灵梦,人甚至都不在神社之中! 他所在地,是博丽神社地下,那处历代博丽巫女的灵魂和冴所在的异空间。 ——后来觉得不保险,陈安将这处地方从原来次元剥离了。 暖色调的淡白色微光中,陈安正一个人坐在地上喝酒。 陈安喝了很多,不知具体,但身边已经摆放满了很多的空酒壶。 他又一口将整壶酒喝完,长长舒了口气,突然自言自语起来。 “一直不肯出来,真是麻烦了。 唉,那么弱小,稍微碰一下就得完蛋。早知道当初就不把它们安置在那了。 一直这么拖下去,始终不是办法啊。” 陈安随手将手里空了的酒壶扔开,悄无声息的,空酒壶就稳稳当当落在了地上。 他又变出一壶酒,继续开始痛饮,也依旧自言自语着。 “好不容易想起了这件事,也找到了不会毁掉什么就可以释放自己和足够容纳它们的地方。 为什么,中间偏偏又得出现这样的麻烦呢?” “想向我报仇吗? 真是的,连出现都不敢出现,又怎么能向我复仇啊。” “痛苦,绝望,虚弱,这些事我很难做到啊。 原本还以为坚强是种好事,现在突然发现太坚强似乎也很让人头痛呢。 孤独是种痛苦,但我早已经习惯了。 混沌之界那种什么也没有的地方,那么长的时间,我不照样走到了现在?” 岩壁上的萤石发出淡色的光,落在饮酒的陈安身上,映照出他略显烦恼的表情。 “虽说那时没有牵挂,可现在也无用啊。 牵挂很多,但时间太少……总不能让我丢下她们几万,几亿年吧? 做不到啊,哪怕对你们心怀歉意,想要让你们解脱,这种事我也做不到啊。” “伤害了美铃,直到现在都还没去和她道歉,这种事我都觉得已经是极限了。 让我丢下她们,那又怎么可能啊?” “好不容易才得到,我又怎么可能放弃啊?” 不知不觉,陈安手中的那壶酒又喝完了。他叹了口气,像之前那样扔开酒壶,让地上的空酒壶们增加一位同伴,就继续为它们创造新同伴了。 “躲着大家,让自己觉得孤独,这种事似乎有点蠢啊。 因为只要看见她们,看见大家的笑脸,那种孤独和不是滋味的滋味就全都不见了。 这样下去,到底该怎么办啊……” 陈安轻轻摇摇头,便举起酒壶,向着前方——那十一块仿佛失去重力,漂浮在半空,通体还闪烁着微光的玉,还有被玉包围,沉睡在最中间的冴月麟问道: “哎,大家。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给我吗?” “……” 寂静无言,悄然无声。 “嘛嘛,算了。你们还是现在这样,怎么能回答我啊。 真是的,突然有点想莲华那个啰嗦的小·妞了啊。” 陈安扯着嘴角自嘲一笑,忽然想到过去经常在耳边喋喋不休的莲华,不仅感叹起来。 “虽然从开始的沉默变成后来的唠叨鬼有些不像话,但……果然很想她啊~ 还有洁儿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小鬼……唉~都和初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的来呢。” 陈安苦恼的摇摇头,忽然后仰躺在地上,望着头上的岩壁笑了起来。 “哈哈,说起来,初那个死弟控也很想她啊。 那个傻女人,除了死弟控这点让人头痛外,还真是个完美到无可附加的温柔女人呢。 想起来,当初的我也真是够让人无语的。 冷漠成那样,连那么值得珍惜的初和她们都不知道珍惜,也怪不得最后会什么也没有呢。 话说回来,她们五个现在也不知过得怎样……呵,什么不好学,偏偏都和初一样,当什么弟控啊。 难道不知道,比起我和初来说,对比她们,其中几个我更像哥哥吗? 小安啊小安,还真是让人感到浑身发麻的称呼呢。 不过虽如此,果然,也还是很想她们呢。” “是不是一如既往,不在大家面前就从不展现真实的自己呢? 是不是依旧爱睡觉,爱偷懒,还总是迷迷糊糊? 是不是依旧不爱说话,不爱乱走,总是拿着根怪鱼竿在屋顶钓着莫名其妙的东西? 是不是依旧喜欢装冷酷,装三无,可在大家面前却总是兴高采烈的喋喋不休? 是不是依旧崇拜身为姐姐的初,总是学她,可却又总是学不像,然后偷偷的在一边生闷气? 是不是依旧热爱生活,依旧喜欢在绝世的光下跳舞唱歌,依旧好为人师呢? 啊啊啊,好想念,好想念啊……” 在梦幻般的淡色荧光中,陈安仿佛听到了什么。 “小安……” “小安……” 陈安眯着眼,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伸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可却是什么也没抓住。 握拳,似乎抓住了什么,接着却又松手,好像又丢掉了什么。 望着在微光中好像透明的手掌,陈安咧嘴笑了起来。 “什么都不珍惜,也注定什么都会失去。 这个道理,刚开始怎么就不明白呢?直到失去了才悔悟,还真是可悲呢。 为什么,刚开始就不明白呢?” 陈安微笑着重复这句话,眼中哀色流露。 “好不容易明白了道理,得到了笑容,可付出的代价……还真是沉重啊。” 他叹着气,举手反瓶饮尽酒水,然后突然一愣,似乎听到了什么。 …… “不好了,不好了。陈安,师匠、师匠不见了。” 随着一阵慌乱的大叫,铃仙慌慌张张跑进了博丽神社。 灵梦正悠闲的在走廊晒太阳,见铃仙如此慌张,一歪脑袋,不由纳闷了。 “铃仙,你怎么了,怎么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 还有陈安,那家伙可是待红魔馆的,你来我这找什么人?” 虽说陈安和博丽神社有着各种扯不清的关系,还是灵梦的丈夫和欠债人。 可陈安除了经常来博丽神社看看灵梦,或者偶尔借个宿,向来都住在红魔馆。 而这段时间更是没怎么看到他,铃仙跑博丽神社来找什么人? “师匠、师匠不见了!” 铃仙喘了两口气,这才挥着手,情绪激动的大叫起来。 “灵梦,师匠不见了哎!” “师匠?你说八意永琳吗?” 灵梦看铃仙这样,真是一脸莫名其妙。 “八意永琳失踪了,你来我这干嘛?是想让我帮你找人吗? 拜托,我这是博丽神社,是解决异变的,不是寻找失踪人员的。 而且八意永琳那女人又不是人里的居民,我可管不着她。” 说到最后,灵梦还撇了下嘴。 博丽巫女只负责维护幻想乡稳定,解决异变。 寻找失踪人员不在博丽巫女的工作范围之类。 如果是人里普通居民出事,受人委托倒是可以帮忙。 但永琳……如果不是因为异变,灵梦才懒得管。 当然,如果给报酬例外! 铃仙赶紧摇头。 “不是不是,我不是来找灵梦你这个懒鬼加贪财鬼帮忙的,我是来找陈安的。” 懒鬼加贪财鬼…… 灵梦眼角一跳,脸顿时黑了。 她抓起不离身的御币敲击着手心,皮笑肉不笑道: “居然敢那么说我,兔子,你是皮痒了,特地上门找收拾的吗?” 铃仙被灵梦杀气腾腾的话吓了一跳,耳朵一颤,身体后退一步,急忙摆手解释。 “不是不是,我都说了。我是来找陈安的。不是特地来找灵梦你的。” 铃仙说着,便左顾右盼起来。 可在神社看了半天,她也没找到陈安,耳朵纠结的缠在一起。 “唉,陈安在哪啊?” 之前去了红魔馆,帕琪不是说会在博丽神社吗? 难不成帕琪说错了? “我怎么知道。” 灵梦御币敲手的动作一顿,不爽的撇撇嘴。 “这几天一直都没看到那个欠钱不还的家伙,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鬼混。 哼,不去红魔馆找那家伙,跑我这要人,你是傻了吗?” “哎!!” 铃仙哎了一声,原本还精神满满在乱晃,甚至打结的兔耳朵就无力垂了下来。 她瘪瘪嘴,十分丧气。 “红魔馆也没人啊,大家都说陈安一大清早就不在红魔馆了。 要不然……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啊。” 灵梦:“……” 她瞄着垂头丧气的铃仙,忽然更不爽了。 “喂喂,到底在你眼里谁才是博丽巫女? 为什么一有事,你不是先来找我,而是先去找那个欠钱不还的混蛋啊?” 出了事找博丽巫女,这难道不是幻想乡人该有的心态吗? 现在铃仙出事,需要帮忙时居然是找别人,还胆敢无视了她这个大名鼎鼎的博丽巫女,简直欠揍唉! 铃仙很郁闷,但陈安不在,她也没办法。 因为陈安并不会因为她的郁闷,而突然出现在博丽神社。 耳朵丧气的动了两下,铃仙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灵梦: “当然是灵梦你才是博丽巫女啊。 至于找陈安,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比起你这个懒散,死要钱的博丽巫女,他更让人觉得靠得住啊。” 铃仙说到这,还忍不住鄙视了灵梦一句。 “要是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幻想乡毁掉,师匠估计也找不到!” 就像刚才,一进来,灵梦就已经说了,八意永琳她管不着! 要是换成陈安,虽然可能会各种不着调,但肯定已经准备帮她去找人了。 铃仙敢保证! 灵梦更火了,手上的御币冲着铃仙使劲挥舞着,口气极其不善。 “死兔子,你今天果然是皮痒来我这找麻烦的吗? 快过来,让我给你来两下松松骨头,也让你明白一下什么话不该说!” “不要不要,我才没那么傻呢。” 铃仙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主动上前去让灵梦揍? 使劲摇摇头,她就退后几步,准备要走人了。 “既然陈安不在你这,那我就先去其它地方找人了,再……” 铃仙再见的见还没说完,刚才还不在博丽神社的陈安突然就出现了。 在神社屋顶——不是最顶,而是斜斜的斜面,而且是最下面的边缘。 明明屋顶是斜的,陈安却没有掉下来,反而还保持着一种让人觉得不可能的姿势——面朝院子,身体身体和地面呈四十五度角! 这种常人绝对会直接从屋顶掉到地上的姿势,陈安却好像坐在平地一样,不仅没掉下来,反而还惬意的翘着二郎腿。 陈安笑眯眯的冲铃仙招了下手。 “哟,这不是铃仙吗?听你说似乎是在在我,有什么事吗? 是终于决定要离开永琳那个虐·待徒弟的吸血鬼,投入我的怀抱,来给我暖床了吗?” 铃仙发愣的睁大眼睛,然后就呜~一声,气呼呼的鼓起脸颊: “师匠那么好,才没有虐·待我呢。 陈安,不许你说师匠的坏话,要不然我可是要生气了!” 陈安眉一挑,摸着鼻子就嘿嘿笑了起来。 “嘿嘿,居然没反驳要给我暖床。铃仙,看来我的诚意终于打动你了呢。 怎么样,现在时间还早,不如你先给我暖个被窝,让我去睡个回笼觉?” 铃仙脸刷拉一下就红了个通透。 不不不,不仅脸蛋,连脖子和耳朵似乎都染上了害羞的红晕。 “哎哎哎哎!!!!” 她好像心里最隐蔽的秘密被人最不想被发现的人发现一样,惊慌失措的不得了! 先是慌乱的一阵大叫,又下意识后退一步,真是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铃仙好不容易没让自己摔倒,红着脸,兔耳朵打成结,眼珠慌乱转着。 根本不敢去看陈安,铃仙逃避般的让视线落在干净地面上,好像地面有什么吸引她目光的存在一般, 她结结巴巴道: “别、别胡说了!我、我才不会给你暖床呢,才不会呢!” “哎呀,那还真是令人遗憾呢。还以为我的诚意终于打动了铃仙你呢。” 陈安咂咂嘴,故作遗憾的叹口气,似乎还是不死心。 “铃仙,看在我那么有诚意啊份上,你真的不考虑来给我暖床吗?” 铃仙瘪了下嘴,忽然一甩耳朵,让耳朵竖起来,就气呼呼的撇过头。 “才不要呢!因为你这家伙一点诚意也没有!” 成天就知道口头花花,一点严肃、正经的态度也没有。 这种让人不满的态度想让她暖床——哼!她铃仙·优昙华院·因幡才没那么傻呢! 才没有呢! 陈安耳尖,清楚听到了铃仙的嘟囔。 他瞅了眼院子里好像小女孩闹脾气一样的铃仙,心里不由嘀咕了。 不对劲啊,铃仙这话怎么听的这么奇怪。 只是调·戏一下,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啊。 什么叫因为你这家伙一点诚意也没有,难道有诚意了,她就肯帮忙暖床了? 灵梦也听到了铃仙的嘀咕,似乎和陈安想的一样,表情瞬间微妙起来。 “兔子,按你那么说,只要陈安有点诚意,你就帮他暖床咯?” 铃仙:“……” “……哎!!!!” 身体僵硬一下,铃仙又是哎哎哎的一阵慌乱大叫,那俏丽的面颊红的都快要渗血了。 “才没有!才没有!才没有呢!” 两只长耳朵垂下来遮住脸颊,似乎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些勇气一样。 铃仙眼神闪烁,看起来越发慌乱了。 “别、别胡说八道,我、我只是口误,口误……” “哦~口误啊~!” 灵梦御币轻轻敲了下额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起来似乎是信了铃仙的解释。 当然,具体信不信就没人知道了。 不过陈安趋向灵梦压根不信,不仅因为他也不信,还因为他听到了走廊里的灵梦在骂他死人渣! 乖乖,看来为了避免出事,以后不能再这样调·戏铃仙了啊。 陈安心里郁闷的嘀咕一阵,也做出相信了铃仙解释的样子。 他不在嬉皮笑脸的调·戏铃仙,而是一本正经的道: “对了,铃仙。你刚刚说来找我,究竟是因为啥?” 永琳失踪,其实陈安听到了,不过为了转移话题,他觉得还是装傻,选择当成不知道比较好。 “当然是因为师匠啊……” 铃仙下意识的回了一声,这才突然反应过来。 对啊!她来这找陈安可不是来让他调·戏脸红的,是来让他帮忙找人的啊! 铃仙终于想到了正事,顿时再顾不上害羞,又开始着急了。 “师匠,是师匠不见了。 陈安,你快点帮帮忙,帮帮我和公主找到师匠吧。” “寻找永琳吗?” 陈安摸着下巴琢磨一下,忽然就双腿勾着屋檐,身体前倒,然后人如同蝙蝠一样倒挂在了走廊的天花板上。 陈安头朝下,仰首面对面的看着灵梦。 “灵梦,有兴趣一起去永远庭看看吗? 永琳突然失踪,似乎是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呢。” 比起铃仙、帝、辉夜,永琳绝对是陈安在永远庭里接触最少的一人。 但这并不代表陈安对永琳陌生。相反,他对永琳还是蛮了解的。 毕竟接触最少,那也是有比较的,其实接触的时间并不短。 去掉无节操、小心眼和喜欢装傻,永琳的性格和紫其实有点像,沉稳,睿智,心思也令人捉摸不透。 这样的永琳突然失踪,怎么想也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呢。 “一起吗……” 灵梦有些心动,但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遗憾的拒绝了。 “我倒是想去,不过早苗前几天说了今天会有事来神社找我帮忙。 我已经答应她了,所以看来是去不了了。” 解释了一句,她御币轻轻敲了陈安头一下,笑道: “对了,如果八意永琳失踪是碰上异变的话,可以回来找我。一定会帮你的哦。” 让懒散的灵梦帮永琳,她或许会不情愿。但帮陈安可就另一个态度了。 谁让那好意思欠钱不还的混蛋是她博丽灵梦的丈夫呢? “啊,明白了。虽然就是有异变,永远庭也能自己解决,不过还是替她们谢谢你了。” 陈安对灵梦笑了笑,然后一翻身,直接从天花板落下,平稳的站在了走廊。 双手收在宽大袖口,陈安慢悠悠的从铃仙身边经过,向着神社外走去。 “走吧,铃仙。永琳的事路上给我解释一下,我们先去永远庭吧。” “灵梦再见,嗨!” 铃仙挥手和灵梦道了别,就应着话,赶忙追上了陈安。 灵梦悠闲地坐在走廊上晒太阳。 但不知是不是太敏感,她突然感觉那走过在鸟居,逐渐在阶梯那向下消失的男人背影变得有些模糊。 遥远,虚幻,似乎马上就要像泡沫般粉碎消失。 一如曾经,阿妈笑着摸自己的脑袋,然后在大雪中离去,一去不复返那时的感觉。 蓦地,灵梦好像心脏被人用力攥了一下,难受的仿佛窒息一般。 她捂着胸口,歪了歪头,眼中满是茫然。 是……错觉吗? 阳光洒下,穿过树木的阻碍在院中留下一片片错落的阴影。 微风徐来,带起走廊的风铃在神社响起一阵阵轻灵的旋律。 随着风,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张纸,在阳光映照下,依稀能看到上面似乎写着什么。 灵梦伸手抓住它,一看。只有一个字——爱。 “爱?真是莫名其妙。” 灵梦嘟哝一声,随手就将纸扔掉了。 应该是错觉,因为只是去找人啊。 想着这样的话,她起身走进了神社。 纸重新被风吹走。在空中,纸翻转着露出了另外一面。 上面似乎也写着什么。 一阵清风,东风谷早苗从纸的身边飞过,轻轻落在了地上。 她回头,望着天上那张远去的纸眨眨眼。 “恨?” …… 真相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在前往永远庭,那落满柔软干枯的竹叶小径上前行,留下一连串细微的脚步声。陈安听着铃仙给他的解释,若有所思。 “这么说来,永琳是因为药物实验出了问题,这才不见了人影?” “嗯嗯!” 铃仙激动的用力点头,两只长耳朵跟着点头一上一下甩动着,看起来十分可爱。 “几天前师匠的实验室发生了一次爆炸,本来还认为那只是一次普通的小意外,可师匠却一直没让我去给她收拾实验室。 那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因为师匠最讨厌实验室变得乱糟糟的了!每次实验室只要有点问题,她总是会第一时间让我去整理收拾好的。 原本还认为师匠是实验做到了紧要关头,走不开身,所以没喊我。 可后来等了好久,师匠还是没来叫我去收拾实验室。 公主很不放心,所以就让我去看了看, 结果……” 铃仙似乎带入了情绪,情绪越发激动了,声音也不知不觉高了起来。 “结果我就发现实验室一片狼藉,里面空空荡荡的,师匠、师匠不见了啊!” “冷静点,冷静点。” 陈安被铃仙激动的表现吓了一跳,赶紧揪了揪她耳朵让她冷静一下。 借机满足了一下自己和铃仙在一起就得扯她耳朵的良好习惯,陈安便无视了因为被占便宜而气鼓鼓瞪他的铃仙,摸着下巴琢磨了起来。 “因为实验爆炸而失去了踪迹,果然是出了实验事故吗……” 他说着,脚步一顿,忽然想到了什么。 “铃仙,你知道永琳那次实验做的是什么药吗?” “好像是一种叫绀珠之药的药物。” “嗯?绀珠之药。绀珠那玩意能做药吗? 铃仙,永琳做药的材料都那么不靠谱吗?” 绀珠又不是药材,只不过是绀色珠的简称而已。 陈安从未听说那种东西也能做药。 完全搭不上边啊! 铃仙赶忙摆手。 “不是不是,是名叫绀珠之药的药,不是用绀珠做的药。” 铃仙说着,还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过你也说对了,师匠有的药材料的确不靠谱……” 虽然铃仙很气恼陈安又揪她耳朵,但总感觉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陈安这样,也压根对他气不起来,所以只是气了一下,就已经不气了。 她晃着耳朵想了想,又给陈安解释道: “我了解的其实也不怎么多啦。 只不过有一次路过,刚好听到师匠和公主闲聊,说绀珠之药似乎是一种可以让人体验未来的药。 至于怎么体验,那我就不知道了。” “未来之药吗?” 陈安微微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突然上挑,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有意思,有意思。看来永琳似乎做了什么傻事呢。” 陈安觉得自己大概猜到了什么,哈哈笑着,在铃仙满头雾水的表情中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 很快,永远庭到了。 陈安刚走进永远庭的庭院,就看到了帝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抓蝴蝶。 除了她,还有秀发被一个白色蝴蝶结从中间结住的辉夜。 她正坐在走廊上,眼中有些焦虑,还时不时转头望向远处,似乎是在等谁一样。 又一次转头,终于看到了铃仙带着陈安回来,辉夜不禁松了口气。 “哥哥大人,你总算来了。” 陈安见辉夜这样,不由有些惊讶。 因为辉夜担心永琳很正常,但居然会因此而变得焦躁,这可就不正常了。 不说辉夜的情绪不那么浮于表面,就是她和永琳认识了那么久了,也应该了解永琳的能力,应该对永琳充满信心啊。 只是一次实验意外,还只不过消失了几天,她不应该太过担心的啊。 就好像第一次认识辉夜般,陈安上下打量了辉夜好一会,直到辉夜不自然的缩了缩身体,这才收回了目光。 陈安一边用眼角余光打量不远处突然停下抓蝴蝶的帝,一边问道: “辉夜,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焦躁,很担心永琳吗?” 正如陈安所了解的,辉夜当然不担心永琳出事。 共同生活了那么久辉夜,真是太了解永琳。 如果真出事了,永琳绝不可能不给她留下信息的。 可实验室……虽然有些狼藉,但里面的确没什么不对劲,而且细心的辉夜后来还发现了实验室里有人离开的痕迹。 那个离开的人是谁,辉夜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永琳。 要不是因为永琳走的时候没留下消息,这几天还不见人影,加上铃仙成天念念叨叨的,辉夜连让她去喊陈安来帮忙的念头都没有! 不过嘛~ 现在陈安一来,辉夜终于是解脱了。 辉夜慵懒而优雅的伸了个懒腰,就慢吞吞从走廊起来了。 就好像之前不自然的不是自己,辉夜笑莹莹看着陈安,还俏皮对他做了个招手的小动作。 “哥哥大人,寻找永琳的事就麻烦你了,我的游戏还没通关,就先回去了哟~” 陈安满头黑线。同时也算明白辉夜看起来焦躁是为什么了——不是因为担心永琳,而是因为想回去玩游戏啊! 他收回观察帝的眼神,斜瞄着辉夜。 “突然觉得,当初送你游戏机真是个错误到家的决定。” “恰恰相反,我可是认为那是哥哥大人下的最英明不过的决定哟~” 辉夜摇着手指,又装可爱的对陈安眨了眨眼睛,然后说了句‘哥哥大人加油’,转身欢快的跑掉了。 所以说,那绝对是个错误到家的决定啊! 陈安看着辉夜不负责任,欢快跑掉的身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原来就是个不喜出门的宅女了。 现在可好了,直接升级成喜欢打游戏,不喜出门的宅女了。 早知道当初就不给辉夜游戏机了。 陈安又叹了口气,就闪身躲开借着抓蝴蝶掩饰,跳过来想踹他的帝的脚丫,然后干脆利落的一脚,就让她扑一边揉着屁股骂娘了。 为了防止帝找机会报复给自己找麻烦,也为了支开铃仙,陈安便让铃仙去收拾帝了。 “铃仙,笨兔子太调皮,就拜托你教训一下。 至于你的师匠,我自己一个人去找就好。” 一听陈安的话,帝当即勃然大怒。屁股也不揉,耳朵一竖,就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 她指着陈安,破口大骂。 “你这混球!老娘和你说了多少次了!? 别喊老娘笨兔子,别喊老娘笨兔子,老娘比你聪明一万倍!” 陈安若无其事的点点头。 “哦,笨兔子。” 帝:“……” “吼!你这欠收拾的混蛋!” “哎哎,别调皮,别调皮。” 铃仙见帝暴走了,赶紧抱住了帝不让她去打陈安。 铃仙担忧的看着陈安。 “陈安,你一个人没问题吗?真的不需要我一起吗? 师匠她……” 陈安耸耸肩,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放心放心,只是找人而已,一个人和两个人其实都一样的。 至于永琳,你也安心好了,我保证会把她平平安安带回来的。” 他冲铃仙眨眨眼。 “好了,我先去永琳的实验室看看,笨兔子就麻烦铃仙你了。” 帝暴跳如雷,抬脚就向陈安所在的方向使劲踹。 “吼!!!!听不进人话的混蛋!有本事别跑!让老娘打死你啊!!!” “哦豁,果然又是白色的呢。” “陈安~!” 陈安轻佻的对帝吹了声口哨,就无视了帝咆哮般的怒吼,在铃仙嗔怒的目光中,负着手,一个人向着永琳的实验室慢悠悠的去了。 …… 永琳的实验室并不远,绕过院子向右转三个弯,再向左转三个弯,然后再右转三个弯,再左转三个弯,重复几次,最后直走,到最尾巴的那个屋就好……好吧,其实直接直走,不转弯也行。 陈安顺着路走进了最后的屋子,然后从里面的阶梯一路向下,就来到了永琳的实验室。 实验室很大,也很狭小。 说它大是因为空间很大,说它狭小,是因为试剂瓶和各种奇奇怪怪的仪器、道具几乎摆满了实验室一大半空间。 但由于物件整理摆放的很整齐,不像曾经的雾雨魔法屋那样乱糟糟的,所以总体给人感觉还意外的的不错。 至少只让人觉得狭小,而不会觉得乱糟糟的。 陈安一开始还有些吃惊。 毕竟是出了实验意外的实验室,这么整洁怎么想也不合理。 可略一思考,他也就释然了。 毕竟实验总是容易发生意外,实验室里这么多仪器,还有很多是玻璃的,永琳会没在实验室做保护措施才奇怪。 加上铃仙肯定整理过了,整洁也不意外。 最重要的是,陈安可不能肯定永琳做实验的地方会在这,而不是旁边的房间。 一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实验室里的一切,一边嘀咕着实验室里怪玩意那么多,也怪不得永琳会是八亿岁的老处·女这样失礼的话。陈安在实验室里走了大半圈,才总算是在旁边的房间里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那他为了让永琳不在用铃仙试药,而送她的测试兔子! 顺便一提,其实实验室这地方,陈安压根是不用来的。 就算莲华不在,没法让她帮忙,找个人什么的对陈安来说,还是轻松的和喝水一样。 而且幻想乡也就那么大,要是陈安想,甚至不用费什么劲。闭着眼,跟着感觉走都能找到人。 他来实验室,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之前听铃仙说永琳最近在做绀珠之药时,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对不对而已。 陈安想,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他站在那只兔子形状的测试机前,开口说出了口令。 “资料查询——绀珠之药。” 叮! 兔子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紧闭双眼睁开,其中微弱红光一闪而过。 接着,兔子一改让人感觉舒适的软软女音,声音变得如同机械般冰冷。 “询问人信息确认—— 姓名:陈安。 权限:次级权限。 询问信息查询—— 药名:绀珠之药。 种类:神秘。 效果:体验未来。 保密等级:最高权限者——八意永琳未设定。” 兔子用冰冷的机械音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废话后,便对陈安弯下了腰,声音也恢复了那种软绵绵的好听女音。 “陈安大人,在下为您服务,请说出您所要查询关于绀珠之药的内容。” 对于自己是次级权限,陈安并没什么想法。 毕竟要不是他主动修改,最高权限应该是他,而不是永琳。 不过既然送出去了,陈安自然不会还把最高权限设定成自己。 甚至那所谓的次级权限也只不过是留着算是好看而已。 如果永琳不愿意,他的权限立马就能被消除。 不仅如此,只要永琳下达保密,哪怕只是最低等级的保密资料,他也一点看不到。 不过料想永琳应该不会看他不爽到连最低级的次级权限都给他撤掉,所以陈安才抱着试试运气的想法了来。 真没想到,永琳不仅没给他撤除权限,连药品信息都没保密。 虽然这让陈安有些意外,但也让他觉得蛮高兴。 毕竟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再想什么办法打听真相了。 陈安打了个响指,给出了想要查询的东西。 “绀珠之药负面效果。” 兔子眼中红光急闪,耳朵小幅度跟着摇了两下, “药名:绀珠之药。 效果:体验未来。 负效果:无……无……无……” 不知发生了什么,兔子身体颤动,耳朵也剧烈摇晃起来。眼中的红光急剧跳动,亮的骇人! 突兀的,兔子声音突然又变成了机械声,并且尖锐无比,就好像磨钝的刻刀刮在玻璃上,刺的人耳朵生疼。 “请使用人注意!请使用人注意!出现未知错误!出现未知错误!资料重新设定!资料重新设定! 药名:绀珠之药。 效果:体验未来。 负效果:由未知因素,可能引发因果错乱,造成未知效果。 目前已知负效果:身体缩小。 使用人:最高权限者,八意永琳。” “永琳?身体缩小?” 陈安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虽然料到永琳是因为药出了问题,但还真没料到她是出哪种问题。 身体缩小,哈哈,也不知道究竟缩的多小,才会让她连永远庭都不敢留,得跑出去一个人躲起来。 没错!在知道永琳出的问题后,陈安就可以确定,永琳不是失踪,而是自己藏起来了! 陈安强忍着笑意,说了句关闭让兔子变回原来沉默的形态后,就双手藏在袖子里,摇头晃脑,大摇大摆的从原路返回了。 至于去哪? 那还用问吗! 当然是去找到身体变小的永琳,然后狠狠嘲笑她啊! 居然敢自不量力的看他的未来,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好奇心害死猫——胆大包天呐! ……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永琳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离开了永远庭,在迷途竹林里漫无目的的瞎转悠了大半个小时,陈安最后在竹林中的一个偏僻角落停下了脚步。 他望着不远处那位身上穿着——不,应该是套着一套明显不合身的红蓝色裙子,正闭目盘膝坐在竹林的地上,面无表情似乎在思考什么的银发小女孩,忍不住啧了一下。 虽然已经知道了永琳变成小女孩,但真正一看,还是觉得有些令人无法相信啊。 高高在上的月之贤者,居然会变成一个合适衣服找不到,还披头散发的小女孩,还真是令人无限感叹呢。 也怪不得陈安感叹,永琳现在的状况看起来的确很凄惨。 一套原来很合适,也很衬身材的裙子现在却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 虽然腰肢、手臂各个地方都有用绳子扎住,看起来却依旧十分怪异。 头发也是,原来漂亮知性的大麻花辫已经没有了。 没有任何发型,那对比身体,长的不像话的银色长发披散着落在地上枯败的竹叶堆上。 就好像从小娇生惯养,忽然被落难的尊贵大小姐,现在的永琳看起来真是太惨了啊~ 好可怜,好可怜,好可怜。 陈安一边感叹着世事无常,顺便假惺惺的替遇上这种让人喜闻乐见的事的永琳默哀三秒钟。 就一边大喜过望,抓住这难的得机会,拿出手机调成静音,完美发挥出自己幸灾乐祸的恶趣味,给那里的永琳拍了一堆照留念。 一口气拍了百八十张照片,陈安这才满意的收回手机。 此刻,他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十分欣慰。 太好了,有了这些照片,以后就可以随时随地的嘲笑永琳了。 八亿岁的老太婆,以后可以改成八亿岁的小女孩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正闭目思考的小女孩似乎听到了动静,突然一下睁开了眼睛。 顺着声音传来方向看去,表情非常冷淡的她就看到了不远处正一边往怀里塞手机,一边笑眯眯和她招手的陈安。 小女孩先是错愕的扬起眉,然后脸色瞬间就变了。 “陈安!?”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竹林,小女孩就好像藏匿着,却忽然被猎人发现的小鹿,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拎着身上碍事的衣摆,转身就想跑。 不过小女孩最终还是没逃成功,头发太长,衣服太大,这些都是阻碍她逃走的原因。 当然,更重要的是,还没等小女孩开始跑,陈安就已经一口道破了真相。 “永琳,别跑了。我知道是你。” “呃!” 想隐藏的秘密被揭穿,永琳身体一僵,便不自然的停下了脚步。 背对着陈安,永琳一言不发。 好一会,当听到身后接近的脚步声,回头重新面对陈安时,永琳的情绪就已经恢复平静了。 脸上虽然还有些窘迫,但慌乱却已经消失殆尽了。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永琳自然也没有再逃走的打算了。 而且,想逃也未必逃的掉! 永琳整理了下仪表,直到自认为没问题了,才落落大方的道: “陈安,你是怎么找到在下,又怎么知道在下变成这种样子的?” 虽然永琳自认为仪表没问题,但陈安依旧觉得她这样十分滑稽。 神态和语气到好说,毕竟永琳看着是小女孩,但身上那种不自觉流露的清高、傲然加睿智、稳重的气质配上大人神态和语气,并不会让人觉得违和。 压根就没有蕾米那种——威严明明碎了满地,一点也没有,却总爱装模作样,就好像小孩装大人一样让人好笑的感觉。 让陈安觉得滑稽的,不过是永琳身上并不合适的衣服而已。 努力不让嘴角翘起来,陈安强忍着笑,十分诚实的给了永琳答案。 “顺着感觉找过来的。猜的。” 永琳精致的细眉毛一挑。 “猜的?” 陈安笑着点头。 “没错。原本铃仙托我帮忙,说是要我去找失踪的你时,我还很纳闷。 凭永琳你的本事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失踪。 直到后来,我在路上问到你失踪时正在制作的药物是绀珠之药后,这才大概有了线索。” “绀珠之药的效果是体验未来。永琳,你一定是使用了绀珠之药了吧?” “没错。” 永琳虽然有些郁闷自己变成这样,但这种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也就点点头承认了。 “因为敢确定绀珠之药绝对没问题,加上答应过你不拿铃仙试药,所以出于对未来的好奇,在下就本人吃了绀珠之药。 原本还没什么问题,可到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药突然失效了。 结果不仅让在下失手造成了实验事故,还将在下直接变成了这幅模样。” 永琳说到最后,清冷的脸上也忍不住流露出些许的郁闷之色,不过转瞬即逝,马上又变回原来清冷的神色。 她说道: “因为并不想被公主和铃仙……还有帝看到在下这幅狼狈的模样,所以在下就离开了永远庭,藏到了这里。” 永琳说着突然犹豫了下,最后才在辉夜和铃仙的后面加上了帝。 其实说真的,陈安觉得永琳最不想被看见自己狼狈模样的,绝对不是辉夜和铃仙,而是帝那只后加上的调皮兔子。 要是变成小女孩被帝看到,永琳以后在帝面前,估计都别想抬起头了。 就好像他给永琳拍照,准备以后嘲笑永琳一样,帝肯定也会想法设法的借此嘲笑永琳,努力给她留下各种心理阴影的。 只是不知道,帝究竟会用何种办法来恶整永琳。 虽然很好奇,但现在并不是在意这些细节的时候,所以陈安琢磨片刻,就抛开了这个问题。 他上下打量了几眼永琳,就伸手给她拉了拉衣服遮住因为衣服太大,而裸露出来的一边肩头。 “永琳,你这样子,该不会从永远庭离开后就没收拾过吧?” 永琳:“……” 永琳看着陈安诧异的眼神,绕是性格冷静睿智,也不禁有些脸热。 她很想否认,但外表的状况却让她根本无法否认。 小步退后一步,注意力根本不在脚下的永琳差一点没被宽大的衣服扯得摔倒。幸好陈安反应快,及时扶住了她。 “没事吧?” 对上陈安关心的眼神,永琳总感觉自己的脸更热了。 “在下没那么没用。” 永琳推开陈安的手,小手握拳放在嘴边掩饰的干咳一声,便不得不丢脸的承认了陈安的话。 “说对了,因为在下过去被人服侍惯了,徒然一个人,身体还是这幅不适活动的样子。 结果一时不查,便一直忘了给自己整理了。” 说着,永琳还扯了扯衣服,同时下巴轻扬,微微撇开了脸。 只有前面说的那句话是真话吧。 陈安心里嘀咕了一句,看着努力装着若无其事的永琳,真是越发觉得好笑了。 还以为永琳永远都是那副冷清睿智沉稳的样子,没想到也会好面子的找借口。 而且一没人服侍,居然连自己也照顾不来,还真是令人无法想象啊。 这种事,要不是真正遇到,怕是谁也不会信吧? 反正陈安觉得自己是不会信的。 嘴角微微上扬,陈安努力只让自己在心里偷笑,而不是直接笑出来,刺激永琳少见的自尊心。 努力抑制着嘴角上扬的幅度,陈安将心里对永琳的印象刷新一下,便把自己的袍子脱下,铺在了竹林那落满枯叶的地上。 他指着铺在地上的袍子,对永琳笑了笑。 “永琳,事情待会再说。先坐下,让我先帮你整理一下头发。 披头散发的,看起来很不像样呢。” 永琳愣了愣,脸上流露出明显的迟疑之色。 对于月之都下来的永琳……不,不仅是永琳和月之都,应该是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梳头这种事都是较为私密的事。 除了自己,一般也只会让亲近的人帮忙梳。 虽然永琳自己因为养尊处优,并不怎么会自己收拾,也因为身份问题没什么亲密到会帮她梳头的人。 但一样是因为身份问题,月之贤者的永琳在月之都替她打理的仆人自不会少。 即便之后来到了地上,仆人也从未少过。 虽然在刚刚叛离月之都的那段时间中的确没有仆人,但那一段时间很短,忍忍也就过去了。 而来到迷途竹林后,这里的兔子立刻就被招收成了永远庭的仆人。 后来即便帝出现,一样也是如此。 在最近,更是有铃仙帮忙打理,就更不用永琳操心了。 可无论什么时候,哪怕是还在地上和辉夜流浪时的艰难时光,永琳也从未想过让男人来帮她梳头。 虽然和陈安关系还算不错,但梳头这种事……绕是永琳,也不禁迟疑了。 见永琳一直待着不动,陈安有些纳闷了。 以为永琳在担心他梳头手艺不行,他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放心,不是我吹的,替人梳头这种事,我还是蛮拿手的。 如果不信,你可以去红魔馆看看,帕琪她们可都是我帮忙梳的头呢。” “倒不是担心什么,只不过……” 永琳依旧在迟疑,不过看了看身后那拖在地上,长的让她都觉得苦恼的银发,再看了看陈安,最后叹口气,还是妥协了。 “算了,反正都这样了,在下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呢。” 永琳拖着那套不相称的裙子,在枯叶中留下一道不甚明显的痕迹,便慢慢走到了陈安跟前,然后在地上的袍子上坐了下来。 她闭上眼,决然道: “动手吧。” 只是梳个头,为啥会是这么一副要上刑场的样子? 陈安纳闷的挠挠头,便懒得多想,轻轻一个响指变出头梳,坐在永琳身后替她梳头了。 永琳的秀发极长,一米四、五是绝对有的。 如果是正常体型,这长发绑成一条大麻花辫子倒是很漂亮,可现在…… 虽然还未量过,但陈安可以确定永琳的身高肯定没蕾米,甚至没有芙兰高。 这样的身高,配上这样长的头发,也亏得永琳能从永远亭离开,还离开那么远,来到这里。 话又说回来了,体型变小了,为什么头发没变短呢? 陈安琢磨一下,也就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 反正也不关他事,纠结那么多做什么。 永琳的秀发发质很好,虽然几天没收拾了,但用梳子依旧能没有阻碍的一下到底。 不过由于太长,倒是让陈安感觉有些费功夫。 从上到下梳到底,却依旧没有梳完,还得用手臂架高秀发,重新梳一次才行。 陈安一边耐心替永琳收拾那长到不像话的秀发,一边问道: “永琳,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是依旧躲在外面不回去吗?” 永琳的回答毫不犹豫。 “是的。在下现在这种样子可无法见人。 虽然被你找到了,但在下也不会回去永远庭的。 在下会独自在外面待一段时间,直到身体恢复了在回去。” 并不知道究竟多久才能恢复,但永琳宁愿就这样一直在外面熬着,也不愿意回去永远庭被人嘲笑。 铃仙和普通兔子绝不敢笑她,但永远庭可不止铃仙和那些兔子,还有辉夜和帝啊! 辉夜还好说,或许会调侃她两句,但肯定不会太过。 但帝嘛~那只喜欢恶作剧的兔子。 永琳敢打赌,帝要是一天不嘲笑她几百次,那天的太阳一定是从西边出来的! “这样啊……” 陈安原本是想说变小这种小事,大爷可以替你解决的。 可想了想,最后还是把这句话打死在了腹中,坚决不发一言。 当然,陈安必须强调一下。 他之所以不说只是突然产生了间歇性失忆这样可怕的疾病,忘记了。 绝不是幸灾乐祸,想要看永琳变成小孩后究竟要怎么过那倒霉日子的。 嗯嗯,绝对不是! 陈安心里连连点头,手上动作一刻未停。 将已经梳好的秀发放下,顺手拿掉刚刚从天上落下,落在永琳肩上的竹叶,陈安又架起一缕未梳过的银发,调侃道: “那永琳你在外面想去哪里,该不会真打算一直待在这种地方吧? 没人帮你收拾,你过段时间,不会又变成现在这种披头散发的样子吧?” 永琳犹豫了下,才有些不确定的道: “应该……不会吧?” 喂喂,别说的那么没有信心啊! 这不是告诉人,你绝对会在变成现在这样吗? 陈安心里狠狠吐槽了两句,却不敢把这大实话说出来。 要不然,他可不敢保证永琳会不会因此恼羞成怒的揍他。 他干咳一声。 “咳,算了。这事以后再说,你还是和我说下你接下来一段时间打算去哪里好了。 要是真打算留在这,我可是会把你绑回去的。” “这个嘛……” 永琳对于这个问题,其实也是纠结的不行。 视线盯着空中落下的竹叶不放,直到竹叶落地,永琳才忽然觉得,她过去日子中,哪怕十年加一起纠结的次数也没今天一天多! 纠结了半天,永琳最后还是没想到去处。 永远庭是打定主意不回去了,陈安又那么说了,那继续待在迷途竹林磨时间自然也不可能了。 妖怪山可以跟着去掉,虽然那里地方算是蛮大的,但并不算熟悉。 加上不认识几个人,去了肯定得露宿,那还不如待在迷途竹林呢! 更重要的是,妖怪山的天狗可是些麻烦家伙,她现在一副小女孩的样子去那,肯定会引起注意的。 现在的永琳,绝对不想引人注目。 博丽神社也不用说,直接划掉。 那个地方住的只有灵梦一人不错,但谁都知道那地方去的人多,要是去那,估计没几天就得暴露。 别的不说,光是经常去那蹭吃蹭喝,惹灵梦拿扫帚赶人的紫和幽幽子,就肯定能发现她不对劲! 红魔馆,那还用说吗?理由同上,直接划掉。 先不说号称七耀贤者的帕秋莉。 就是那位威严满满,自我感觉向来良好的蕾米和那只成天醉醺醺的大酒鬼——伊吹萃香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 接下来的人间之里……一个小女孩单独去那引人注目不说,光是熟悉她的妹红和能看历史的慧音两人就能让永琳毫不犹豫的选择不去那了。 至于魔法森林……拜托,那地方瘴气弥漫,正常人谁会去那生活啊! 在心里将幻想乡能去的地方一一去掉,永琳最后不得不无奈的发现。 她,似乎找不到地方去呢。 永琳发现了这点,不由叹了口气, “突然发现,在下似乎没地方可去呢。陈安,你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 “哎?问我吗?” 陈安一愣,差点没脱口而出我帮你变回去吧。不过间歇性失忆突然又发作,于是他又忘了自己能把永琳变回去了。 一边替永琳梳着她那梳了半天还没梳好的秀发,陈安一边皱着眉替她思考。 可和永琳一样,一时间也没发现什么好去处。 好一会,陈安才挠着头,无奈道: “那个……我看我还是把你送回去好了。” “绝对不要!” 永琳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在下说了,在下这幅样子是绝不会回去忍受公主和铃仙异样的眼神,还有帝的嘲笑的——绝不!” 所以说,你果然最在意会被帝嘲笑啊。 陈安心里嘀咕一声,越发无奈了。 “那你说怎么办,幻想乡里找不到你能去的合适地方,而且没人照顾,你这样也不令人放心啊。 还是让我把你送回去好了。最多……” 最多我帮你变回去好了这句话,陈安还没说完,永琳就已经先一步打断了他。 “既然幻想乡不行,那在下就去外界! 陈安,送在下去外界,你应该做得到吧?” 陈安吃惊的顿了下动作。 “外界,你确定?外界人可是很多的。你确定自己忍受的来吗?” 高高在上,居住于月之都的月人几乎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看不起地上人。 地上充满令月人厌恶和恐惧的污秽,生活在地上的地上人自然也为月人所厌恶。 永琳吃下了蓬莱药,自身已经沾染上污秽,加上在地上生活了那么多年,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般瞧不起地上人。 但无可否认,纵使是叛逃了月之都,她也是月人。 不喜与地上人打交道,在人多的地方不适应,那是绝对的! “不碍事,毕竟在下已在地上生活千年。 即便对人多的地方或许还无法怎样适应,但只是一段时间,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更重要的是……” 永琳用清脆而沉稳的声音缓缓道: “外界和幻想乡不一样,无论去哪,公主和铃仙她们都绝不可能发现在下,是在下藏身的最好去处。 怎样,你能帮在下去外界躲避吗?” 比起千万年似乎都无变化的月之都,人类世界前进的脚步实在太快了。 一千年,这对她、对月人,甚至整个月之都都不算长的时间,对于人类却已经足够让他们将整个世界沧海桑田好几遍了。 千年过去,外界究竟变成怎样了呢? 突发奇想要去外界躲避,永琳对此也有些好奇啊。 陈安停下给永琳梳头,沉默不语。 好一会,他才低声道: “去了外界,你不担心会被月之都的人发现吗?” 永琳可是逃离月之都的月之贤者,要是被发现,肯定会有麻烦的。 永琳深思熟虑,自然不会犯下低级错误。 “无事,且不说在下现在这种狼狈模样不会有人认得出来。 就是有人认得,地上那么大,月之都也决计不可能发现在下。” “这样啊……让我考虑一下。” 陈安又开始替永琳梳头,再次沉默了下来。 永琳性格沉稳,对于陈安的沉默并不着急,耐心等待着他回答。 时间安静的过去,直到陈安将永琳的秀发梳完,他才开口。 永琳并不知道陈安现在的表情,但似乎听到他舒了一口气,给她感觉好像陈安想通了什么一样。 “有两个地方给你选择。 一处是我进来前还在生活的地方。 不过那里我并不建议,因为那里位于都市内部,人非常多。 我现在也不打算回去。 第二处则是我曾经住的地方。 由于全家都搬到了新家,老家现在是无人居住的,而且位置也比较偏。 怎样,你选择哪里?” 永琳皱了下眉。 “你并不打算回去。怎么,你也要去外界?” “说对了。” 陈安替永琳整理着已经梳好的秀发,笑道: “就你现在这样,实在不令人放心把你一人留在外界。 我打算和你一起出去,照顾你一段时间。 恰好,我最近因为些事,也打算避避大家。 原本已经决定放弃了,但现在。我觉得还是应该再试一试。” “去外界,既能照顾变成这样的你,省的你不会照顾自己弄出什么洋相,也能避开大家。 一举两得,我为何不做?” 永琳十分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明白如果去外界一个人生活,纵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小小的困扰肯定是会有的。 别的不说,光是这一头长发就已经让她有些束手无策了。 虽然有些好奇陈安究竟为何要避着别人,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所以她并未追问。 永琳沉默片刻,答应了。 “明白了,我们一起去吧。就去你的老家好了。” “没问题!不过在此之前,先容我传个消息。” 陈安愉快的一抛木梳,然后对它吹了口气。 在永琳惊讶的目光中,木梳幻化成数只纸鹤飞舞于空中。 它们停留片刻,便以极快的速度化为数条没有痕迹的白光,穿过茂密的竹林,消失在了这里。 ……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私奔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几乎是瞬息,一道白光便已经来到了永远庭。 如同穿过水面般在墙上留下一圈涟漪,白光飞进光线略微昏暗的房间,然后扇动着翅膀,在游戏机屏幕的上方盘旋起来。 辉夜歪了下头。 “哥……哥大人?” 在辉夜的困惑之中,纸鹤确认般的点点头,口吐人言。 “辉夜,永琳我已经找到了。 她并无大碍,不过因为一些后续的实验,现在并不能回来。 由于后续实验有些麻烦,加上我和她也算朋友,所以我接下来一段时间会留在这帮她进行实验,不会回去了。 这段时间我应该没时间去永远庭了,先和你通知一下,省的你多心。 啊哈,妹红那也拜托你在她去永远庭玩的时候通知一下,千万别让那急性子的傻瓜多想。” 似乎是在笑一般,纸鹤尖尖的啄动了一下。 “如果妹红真的多想,你就告诉她,我和永琳私奔了。 那样她应该就会放心了。” 辉夜手一抖,差点没被纸鹤这句话惊得把手柄给丢到它身上去。 她赶紧握紧手柄,省的真不小心砸了,就瘪瘪嘴,不满的冲纸鹤舞起了拳头。 “哥哥大人,你报个信罢了,要不要这么恶趣味啊。 敢丢下我和永琳私奔,你是想我追上去揍你吗?” 陈安和别人——尤其是永琳私奔,这是绝不可能的。 辉夜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一听陈安要和别人私奔,果然还是十分不爽啊。 辉夜闷闷不乐的想到。 这个笨蛋哥哥,要开玩笑也得找个好点的对象啊! 和她私奔不是更好吗! 纸鹤:“……” 似乎察觉到了辉夜心里的想法,纸鹤扭开头,便干咳一声,面不改色——它当然面不改色,它是纸鹤! 纸鹤面不改色的道: “不必在意那些细节,你只要知道,我最近一段时间会在幻想乡失踪就好。” 辉夜吓了一跳,这次是真把手柄给丢了! 啪嗒。 来不及去捡落在身边的手柄,辉夜微红着脸,干笑道: “哥哥大人,你听的到我说什么吗?” “当然——听不到。” 纸鹤胡扯一句,就视辉夜‘我才不信,你这个骗子’,这样气鼓鼓的表情于无物,将身体落在游戏机的屏幕顶端,老气横秋的道: “记得,别成天就知道窝在房间玩游戏,而忘记了出去活动。 要是我回来了知道你敢这样,我就把你的游戏机没收了!” 辉夜瞪大眼睛,仿佛最心爱的事物即将被人夺走般绝望的哀鸣起来。 “不要啊~~~!” “切记哦。” 纸鹤重新扇动翅膀飞舞起来,便在辉夜的哀鸣中,化成一束光消失在了这里。 …… 与此同时——红魔馆。 今天的红魔馆的大家都很闲……好吧,其实红魔馆的大家不管哪天都一样闲。 只不过今天是难得在这时间都聚在一起而已。 依旧是在庭院,除了想第一时间看到陈安,同时因为酒劲上来有些晕乎而主动回去看门的美铃,红魔馆的大家——妖精女仆去掉的大家都在。 一群小鬼头开心的在院中玩耍,蕾米和帕秋莉依旧还在闲聊。 无意识用小勺子拨动着红茶,帕秋莉忽然扭头望向院中跑来跑去,在兴高采烈抓蝴蝶和冻青蛙的几个小鬼头。 “哈!青蛙!” 忽然,随着琪露诺一声大叫,一只刚刚从草丛底下跳出来的青蛙在半空就已经被她冻成了冰。 露米娅眼疾手快,在琪露诺还没拿到冻青蛙的时候,就已经一个前扑接住了冻青蛙。 轱辘着在草地上滚了两圈,露米娅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拍干净身上的枯草灰尘,露米娅双眼放光盯着手里的冻青蛙,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青蛙,青蛙,露米娅要吃青蛙。” “不许!” 琪露诺慢了一步,结果被露米娅抢走冻青蛙,真是气的不行。 她向露米娅扑过去,伸手就要抢回冻青蛙。 “快点把青蛙还给我,我要拿去解冻。” “才不要呢!” 露米娅拉着眼皮向琪露诺做了个鬼脸,赶紧拔腿就跑。 “好不容易抓到,居然又想放走,⑨酱你这个笨蛋!” “说别人是笨蛋的家伙才是笨蛋!” 琪露诺最讨厌别人说她是笨蛋了。 加上露米娅抢了她的冻青蛙,两种愤怒加一起,琪露诺当即就涨红着脸,张牙舞爪的向露米娅追了上去。 “你这个讨厌的贪吃鬼,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收拾你!” “才不怕你呢!” 看着露米娅和琪露诺你追我赶,芙兰她们还在一边起哄,帕秋莉不由轻叹。 “这群小鬼什么时候才能懂事点,学会安静啊。 成天都这么闹,也亏她们那么有精神呢。” “嘛嘛,都是孩子,爱闹些也是正常的嘛~” 难得有红魔夜王该有的稳重姿态,蕾米望向院中芙兰的眼神中满是宠溺。 “那孩子被一个人关了那么久,很辛苦呢。” “呵,这样的口吻,还真是少见呢。” 帕秋莉拿开杯中的小勺子,小口呡了口红茶,红茶的醇厚在口中弥散,然后顺着咽喉向下,最终到达胃部,让整个小腹似乎都跟着一起温暖起来。 她脸上露出了惬意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忽然微微一翘。 “准确的说,自从那家伙来了之后,就很少见蕾米你有正经的时候呢。” 以前的蕾米威严满满吗?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鲜红的幼月、红魔夜王,这两个称号可不是蕾米自己给自己安上的! 任性是蕾米的固有属性。 不过蕾米曾经的任性可不是像现在这般,如同孩子气般的任性。 而是——任性的独断专行! 除了帕秋莉和咲夜,蕾米不许任何人反驳她的决定,哪怕那个决定是错误的,错误到能让她死去也一样! 红魔馆是怎样衰败,然后来到幻想乡的? 还不是蕾米独断专行,在得知耀石或许能帮助芙兰后,便不顾红魔馆势单力薄,决然向西方所有拥有耀石的势力开战。 到后来,整个红魔馆除帕秋莉、咲夜、芙兰,还有蕾米自己,其他人全部战死。 那样就是最后的结尾吗? 当然不可能! 要不是最后耀石的数量恰巧够了,还有帕秋莉的劝阻,那场战争还有的打呢! 蕾米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还不是因为时光的消磨。 现在幻想乡……太闲了。 闲的让人留不住一点儿锐气。 独断专行般的任性失去了锐气,也就退变成了如同孩子般的任性。 提到陈安,蕾米嘴角也是不由的上翘了些许幅度。 “那家伙就是白痴,和他在一起,怎么能认真的起来啊?” 恍然回想到与陈安的第一次相见。 黑夜之下,被助生双翅的吸血鬼高高在上的俯视,不仅不害怕,还能大大咧咧的感叹世风日下。 明明都已经是红魔馆的员工了,居然会不认识她这位红魔馆的大小姐,还敢将她当小孩一样哄着。 那个傻瓜,难道不知道触怒了她,很可能会直接死掉吗? 总是那般自来熟,还真是愚蠢的无可救药呢。 “白痴吗?” 帕秋莉眼神落在桌面——那条很早很早之前,几乎可以说和陈安认识了多久,就已经得到了多久的紫色手帕上。 眼中流露出温柔,她轻笑道: “那家伙的确是个白痴呢。 百无禁忌,从不正经,性格恶劣,还喜欢气人。 和那样的白痴,真的是无法认真起来呢。” 帕秋莉手指抵着桌上那条手帕转了转,脸上流露的不知是无奈,还是恼怒的情绪。 “不过居然会喜欢上那个恶劣的白痴,我的眼光还真是差劲呢。” “喜欢陈安应该不算差吧?” 咲夜突然插进了话。 “虽然有些恶趣味,平时也不着调,喜欢装成不正经的样子胡说八道,嘴巴不把门,经常在不该说实话的时候乱说实话气人。 但除了这些,陈安其它的都很不错啊。” 帕秋莉斜瞄了眼咲夜。 “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咲夜你是在赞同我的话呢。” 有那么多缺点,这不是说明她眼光的确差吗? 真是的,那种缺点多多的混球,她,七耀的贤者——帕秋莉怎么会喜欢上啊! 难不成是接触的男性太少,或者被那家伙蛊惑了吗? 帕秋莉琢磨了一会自己究竟是不是被陈安给蛊惑,忽然就改变了心思。 她抛开之前的问题,开始琢磨是不是该抽个时间去找陈安茬了。 最近一段时间天天旷工,神出鬼没的不说,竟敢连去哪都不和她知会一声,真是过分的令人无法当做没看见呢。 蕾米乐的露出了两颗精致的虎牙。 “说的对,咲夜你说了那么多那混蛋的缺点,真的不是在赞同帕琪吗?” “缺点,有时候就是最大的优点呢。” “哦,看不出来,咲夜你除了损我,有时候也会说出一些很多道理的话嘛。” 咲夜笑了笑,闭口不言。 蕾米懒得多搭理咲夜,省的她一不小心说出什么‘就像大小姐您,任性是您最大的缺点,也是您最大的优点呢。超可爱哟~’这样气人的话。 蕾米敢保证,她要是继续多嘴,咲夜绝对会,也绝对敢说这种话! 一口喝完杯中只有余温,且没剩多少的红茶,摇手示意咲夜不必再倒,蕾米手肘支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眼神便落在了对面帕秋莉的脸上。 “突然发现,帕琪你居然会承认喜欢那混蛋,还真是令人意外呢。” 帕秋莉喜欢陈安,这件事大家早就知道了。 但好像别扭的小女孩,帕秋莉总是不肯承认。 蕾米早就习惯帕秋莉说到陈安时的心口不一了,现在听她突然承认,顿时觉得十分意外啊。 帕秋莉一边肩头上抬,想做个耸肩的动作。不过突然反应过来,耸肩这种动作对她来说太不雅了,于是便忍住了。 天空仿佛刚被洗涤般的清澈,飘满了形状变幻莫测的云彩。 帕秋莉侧头望向天空,总感觉那些云彩都变成了各种姿态的陈安。 耸肩的、坏笑的、不正经的、温柔的…… 一时间,帕秋莉目不暇接,眼睛似乎都要被晃花了。 “唉,被那家伙带坏了啊。” 微微摇头,同时叹口气,帕秋莉微笑着回应蕾米。 “以前不肯承认,不过是因为才体会那种感情,有些陌生、惶恐。加上不想看那家伙太过得意,所以才会一直那样的啊。” 蕾米偷偷撇了下嘴。 “使劲编啊,明明就是别扭才对。” 帕秋莉耳朵一动,准确无误的接收到了蕾米的嘀咕。 脸颊上飘过一抹嫩红,帕秋莉就决定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说话声顿了下来,她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嘴,掩饰着自己心中的羞涩,说道: “到了现在,这件事大家都早有定论,就算不承认也没什么用,所以也没什么好掩饰的啦。” 似乎是学习了咲夜经常对自己说话补充,蕾米看着故作平静的帕秋莉转了两下眼珠,便一咧嘴,笑嘻嘻的打趣道: “更重要的是,如果不学会坦然面对自己的心,那混蛋很可能就会在你的不经意间,被某只既不要脸,也不要节操的文文骗走吧?” 帕秋莉和文文对于感情,表达方式几乎就是两个极端。 帕秋莉喜欢遮遮掩掩,哪怕明白自己的确喜欢,也总是藏着掖着那份心情,像性格别扭般的小女孩绝对不肯承认。 而文文……她对待感情的方式火热奔放,从在还没确认自己感情时就已经很主动的想把陈安给拐回妖怪山时,就可见一斑。 而在后来,真实确定了自己的感情,文文几乎是变本加厉般的强迫陈安接受了她。 日常中也从不掩饰自己的感情,经常无下限般的对陈安进行各种纠缠。 含蓄和大胆,这两种表达方式无疑是后者更占优势。 要不是陈安骨子里的正经,换个稍微把持不住点的男人,早不知道被文文勾到哪里去了。 帕秋莉当然明白这点,所以才看文文十分不爽啊。 不过也托她的福,帕秋莉现在总算可以不别扭了。 当然,前提是陈安不在! “那只厚颜无耻的死乌鸦!” 帕秋莉愤愤骂了句,真是一想到文文就来气。 一点女孩子该有的矜持都没有,要不是她盯得紧,陈安早被文文吃干抹净一万遍……或许连天狗蛋都有了! 天狗蛋? 想到这个文文经常挂在嘴边的词,帕秋莉更火了。 看着帕秋莉突然柳眉倒竖,咬牙切齿的模样,蕾米乐的直笑。 嘻嘻,果然。只要一提到文文,帕琪肯定会是一副想揍人的表现。 就在蕾米看着帕秋莉乐时。突兀的,一道细小的白光从远方飞来。 桑尼是日光妖精,喜欢阳光是她的天性。 所以一有时间,桑尼就喜欢坐在阳光底下悠闲地晒太阳。 这不,之前和琪露诺吵完架后,她就一个人跑到走廊屋顶坐着,开开心心的晒太阳了。 哼着从陈安那学来的小曲,正悠闲地望着天空发呆的桑尼,几乎是第一时间看到了天空中迅速接近的白光。 “哎,什么东西。” 桑尼猛然坐直身体,手撑在额头上,瞪大眼睛努力想看清楚那白光究竟是什么。 白光迅速飞过围墙,没有一秒停留,直接高速向下,消失在了桑尼的视线中。 桑尼歪了下头,便拍拍屁股,扇动着翅膀从屋顶落了下去。 站在走廊外面,桑尼探头探脑的往走廊里看了两眼,好奇的视线扫视着,最终落在蕾米和帕秋莉之间的红木桌上。 她明白之前飞进来的白光是什么了。 “纸鹤!” 桑尼恍然的一锤手,就冲芙兰她们叫嚷道: “哎!大家,有纸鹤飞进来了哎。” “哪里哪里?” 芙兰、露娜,包括还在抢可怜冻青蛙的露米娅和琪露诺听到桑尼的声音,顿时蜂拥的挤到了她的身边。 芙兰好奇看了眼正避着蕾米戳来戳去的手指,在桌面上玩漂移的纸鹤,又摸了摸裙子的口袋,信誓旦旦的道: “芙兰敢保证,那肯定是安哥哥做的!” “大哥哥(人类)!?” 露米娅和琪露诺听到芙兰的话,顿时大喜,赶紧都凑到了蕾米身边。 琪露诺最心急,一过来就伸手想要去拿纸鹤, 露米娅手里拿着冻青蛙,所以动作慢了一步。 和冻青蛙比起来,陈安更重要,露米娅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没有犹豫,她就把碍事的冻青蛙丢掉了。 冻青蛙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恰巧落在了桑尼和斯塔两人脚边。 “咦,青蛙。” 斯塔惊喜的叫了一声,蹲下身就要捡起来。 桑尼抢先一步,一个侧身抬腿,然后嚯的一声,就把可怜的冻青蛙给一脚踢飞了。 看着化为闪亮流星消失在天际的冻青蛙,桑尼得意的双手叉腰。 “哈哈,桑尼大人的流星腿又进步了呢。” “……进步什么啊!你这混蛋,把我的青蛙还来啊!” 失去了玩具的斯塔大怒,张牙舞爪的就把桑尼扑倒了。 走廊里,帕秋莉打开琪露诺要抓纸鹤的小手,没好气道: “抢什么抢,先等那混蛋把话说完再说。 还有蕾米,别戳了,一只纸鹤戳了半天,还没戳到,你无聊不无聊啊!” 有过一次经验,帕秋莉自然明白这只纸鹤是来传话的。 “讨厌~” 琪露诺嘟着嘴,抱着被帕秋莉打回来的手,很是不开心。 伸手要挨打。 露米娅看了眼琪露诺,小脑袋难得聪明一次,非常及时的想到了这句话。 为了防止自己被打手,露米娅在帕秋莉哑然失笑的目光中,咻一下,赶紧就把刚刚抬起来的手给藏起来了。 蕾米兴致勃勃,结果被琪露诺和帕秋莉连个被打扰,顿时不满了。 帕秋莉不能骂,蕾米就虎着脸,把琪露诺当成了撒气对象。 “说的对,抢什么抢,我都还没玩够呢,你这只笨蛋⑨一边凉快去。” 琪露诺小嘴嘟的更高了。 咲夜摸了摸琪露诺脑袋算是安慰,笑道: “大小姐,您的真实心理年龄一不小心又暴露了。” 蕾米:“……” 不等被吐槽的蕾米发飙,桌上原来一直躲着蕾米手指,逗她玩的纸鹤终于开口了。 明明不应该有表情,纸鹤却给人一本正经的感觉。 它这么说: “帕琪,蕾米。我准备要和永琳私奔了……” “嗯!?” 帕秋莉高声调的嗯了一声,手里的红茶便放了下来。同时桌上魔导书无声的翻开。 魔法阵突兀的在半空浮现,刹那间让四周的光线暗了下来。 帕秋莉用金属小勺敲着杯子,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 她眯着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纸鹤。 “混蛋,你刚刚有在……说什么吗?” 叮,叮,叮。 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小勺敲击杯子的声音好像通知死亡的丧钟般可怕。 而从帕秋莉微眯的眼中流露出的杀气,更是加重了那份本就沉重的惊悚感。 纸鹤有种强烈的预感。 要是敢再说,帕秋莉一定会瞬间让它变成世界的尘埃,然后在杀到迷途竹林,将正和永琳在一起的他一起干掉。 而且死相一定很难看! 大卸八块、碎尸万段,粉身碎骨、挫骨扬灰,这些都不是梦! 纸鹤想到这,身体不由僵了一下。 识时务者为俊杰。 纸鹤身为天下第一帅,帅到能靠脸吃饭,自然是俊杰——谁要敢说他不俊,纸鹤打死他! 毫不犹豫的,身为俊杰的纸鹤瞬间改口了。 “不好意思,我之前什么也没说!” “你这个怂货!” 见纸鹤翻脸比翻书快,而且还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也没有,蕾米大为鄙视。 “明明你这家伙就是要和永琳私奔,帕琪一句话居然就让你……嗯!?!” 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现在自己说了一遍,蕾米终于反应了过来。 她错愕般的愣了两秒,然后就好像屁股被人用针扎了一下,刷拉一下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居然敢私奔!?” 蕾米怒发冲冠,干脆利落的从空气中抓出冈格尼尔插在了桌上——纸鹤的身边! 两颗尖锐的虎牙威胁般的亮出来,蕾米额角青筋跳动,头上的白色贝雷帽似乎都被头发顶高了不少。 “你这混蛋居然敢背着蕾米大人和其她人私奔!? 来来来,告诉蕾米大人,你和那贱人现在在哪,蕾米大人这就去干掉你们。” 蕾米说着,便伏下身,眼睛死死盯着纸鹤。 蕾米发誓,只要纸鹤敢说位置在哪,她就敢立马杀过去。 纸鹤:“……” 纸鹤被蕾米如此激烈的反应吓进去了,身体又是一僵了。 神奇的,明明翅膀没动,纸鹤就在蕾米杀气腾腾的目光中,无重力般飘离了那把几乎贴着它插在桌上的冈格尼尔,和蕾米的两颗小虎牙。 等到觉得距离够远,存在安全能得到保证后,纸鹤这才干笑道: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干嘛那么激动啊。” “玩笑?” 蕾米瞄了眼纸鹤,好像回到了曾经的自己,霸气侧漏。 “你以为这种话可是是玩笑吗? 告诉你,从你第一步踏进红魔馆开始,你这混蛋就生是蕾米大人的人,死是蕾米大人的鬼! 想跑?没问题,只不过那之前,你先想好那死上一万次的姿势分别是什么样的吧!” 芙兰看着这样的蕾米,简直崇拜极了。 “哇!姐姐好帅!姐姐好帅!” 芙兰一个劲的给蕾米鼓掌,直到蕾米咧嘴摸着头傻乐起来后,才指着她气呼呼的指责道: “不过姐姐虽然好帅,但居然敢吓唬安哥哥,芙兰讨厌你!” 蕾米:“……” 犹如万箭穿心,蕾米呃的一声,刚刚还霸气侧漏恐吓陈安的她,瞬间就体会到绝望的恐怖——灰化了。 蕾米蹲在椅子上,就那样委屈的画着圈圈。 “芙兰讨厌我,芙兰讨厌我……” 咲夜见蕾米灰了,一惊。赶忙就给失意的她打气。 “大小姐,请振作起来。 就算你脾气臭,胸部小,威严还没有。二小姐也一定不会讨厌你的,请一定振作起来啊!” 蕾米:“……” 她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正冲她竖大拇指给她打气的咲夜,然后又重新低下了头。 台词加了一句,蕾米继续画着圈圈。 “芙兰讨厌我,芙兰讨厌我……咲夜,开除你,我要开除你……” 纸鹤:“……” 纸鹤之前还胆战心惊的担心被蕾米干掉,没想到芙兰一句话就让蕾米灰了。 果然,蕾米的死穴永远都是芙兰啊~ 纸鹤摇头晃脑感慨着,忽然砰一声,一本书就重重拍在了它身边。 它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是帕秋莉。 帕秋莉依旧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混蛋,快点把话说完,我还准备拿你去做炼金实验呢。” 纸鹤:“……” 被帕秋莉毫不掩饰的恶意弄得一个哆嗦,纸鹤便深感此地不宜久留。 打着赶紧说完赶紧溜的想法,它果断说出了自己前来所要说的话。 “很简单,永琳最近实验遇上了点问题,需要我帮她,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我不会回来红魔馆,这才回来通知一声。 对了,还有美铃……” 说到最后,纸鹤扭头四处看了看想和美铃说些什么,但美铃不在,也只好打消这个想法了。 “什么!?” 听到纸鹤的话,这下叫的不仅是帕秋莉,芙兰她们也一起叫了起来。 芙兰和露米娅唰一下就趴在了桌子上,泪眼汪汪的看着纸鹤。 “大(安)哥哥,你要丢下露米娅(芙兰)吗?” 帕秋莉伸手拿住飘在半空的魔导书,脸色阴沉。 “你现在在哪?” “不必多想,我只不过是离开一段时间而已。” 纸鹤扇动着翅膀飞着在小家伙们的身边转了个圈,安慰了两句就悬在了帕秋莉耳边。 它用身体在帕秋莉脸颊上轻蹭了两下,说道: “不要做多余的事,我和永琳并不在永远庭,而是去了其它地方。 我不在的时候,露米娅这些调皮的小鬼就拜托帕琪你帮忙看着了。” 似乎是在笑,纸鹤头歪了歪,声音变得温柔起来。 “帕琪你自己也是,我不在时不要挑食,也不要不按时作息,更不要偷懒不锻炼身体。 明白吗?” 帕秋莉心一柔,却还是感觉十分气恼。 她负气的撇开脸。 “明白什么啊,你这家伙三天两头就玩失踪,知不知道很过分哎。” “过分吗……” 纸鹤沉默了一下,又用身体在帕秋莉脸上蹭了两下。: “不会啦,我只是离开一段期间,很快就会回来的。 分离是重逢的开始,这句话难道不明白吗? 只要对重逢抱着期待,短短的分开不会怎样的啦。” “一直在一起不就好了吗?哼,我才不要对那种事抱有期待呢。” 纸鹤摇头,也懒得和闹脾气的帕秋莉争辩。 它扭头看向咲夜。 “虽然有些多余,但蕾米……” 咲夜瞥了眼还在自暴自弃画圈圈的蕾米,笑着点头, “明白了,大小姐在下会照顾好的。你就安心的走吧。” “哈哈,这话听的有些让我觉得你是在送我去幽幽子那呢。” 白玉楼在冥界,是亡者才会去的世界。 安心上路,真的很像对于逝者最后的话呢。 纸鹤调侃般笑了笑,便从帕秋莉肩上离开。 接着给萃香等人一人留下一段嘱咐,又告诫露米娅她们,他不在时要听话,别让美铃头疼。 便展翅盘旋着高飞,在小家伙们不舍的目光中化光消失了。 …… 并未直接离开红魔馆,纸鹤悄然来到了大门——美铃身边。 悬浮在空中,纸鹤望着依靠围墙,正满脸红晕沉睡的美铃好一会,忽然叹了口气。 “唉,偷懒偷的真不是时候呢。” 在叹息中,纸鹤的身躯幻化成光,光芒扩散,最终形成了一个虚幻的身影——陈安。 抬起泡沫般透明的手,陈安轻轻抚摸着美铃面颊,眼中满是温柔。 “本想在走之前说声对不起,再送你件礼物,现在一看,现实还真是充满了各种意外呢。 你这个傻瓜,好好的喝什么闷酒啊? 温柔贤惠的小妻子不当,是想学萃香当个成天醉醺醺的大酒鬼吗?” “……” 美铃醉酒沉睡中。 对沉睡的人教训,这绝对是浪费力气的事。 因为无论说的怎样严厉,怎样正确,最后也得不到任何一点回应。 陈安并不介意自己在浪费力气,因为对象是美铃——值得。 不想吵醒美铃,所以陈安说了两句,就缄默不言了。 又注视了美铃一会,陈安忽然上前一步,轻拥住了她。 在美铃额头吻了一口,他这么说道: “记得,以后不许喝闷酒,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还有……对不起。 那天发生的事,真的真的对不起。” 这样说着,陈安的身体便化为柔和的白光笼罩了美铃。 “傻瓜,睡个好觉。” 光芒散去,美铃也消失在了这里。 …… 接下来,又去博丽神社和妖怪山守矢神社和文文与其她一些人传了信,之前木梳化为的数只纸鹤便一一归来。 纸鹤们在竹林的天空中盘旋片刻,直到最后一只纸鹤归来,它们才在白色的光中聚在一起,然后化为原来的木梳落下。 陈安伸手接住木梳,随意将木梳塞进了怀里。 木梳并不贵重,是可以直接散掉的。 但既然是永琳用过的,又要去外界共同生活一段时间,所以抱着以后可能还要用,陈安还是将它收了起来。 陈安拍了拍衣服,便弯下腰拎着永琳身上宽大的衣服,然后将她举起,放在了自己肩上 “走啦,永琳,我们该出发了哟。” 永琳没料到陈安居然敢这样对待她,不留神就已经坐在了陈安肩上。 她永琳脸色沉了下来。 “陈安,你真以为在下体型变小,就真的是小孩吗? 如此失礼!究竟是讲在下当做了什么!?” 坐在一个男人肩上,这种事要是被人知道了,她以后还有的见人吗? 如此令人羞耻的事,永琳恕不奉陪! 陈安值了下永琳的头发和她身上的衣服,摇头道: “不要生气,只是你这样不适合自己走路。” 要不是如此,陈安也不会失礼的将永琳放在肩上了。 永琳不是露米娅、琪露诺那群小鬼,更不是蕾米那只威严满满的大小姐。 矜持稳重,高高在上的月之贤者,要不是必要,陈安才没心情惹怒永琳,将她放在肩上呢! 永琳一边挣扎,企图从陈安肩上下去,一边反驳道: “在下会飞!” “喂喂,外界可不是幻想乡,要是你敢乱来,可是很容易遇上麻烦的哦。” 陈安懒得再说,抓紧永琳乱踢的双腿,哈哈一笑,就扛着她大步走进了面前不知何时出现的光门。 ……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初回 外界,京都外围某处,一座稍显老旧的房子前。 站在老旧的房子门口,陈安看着面前曾生活了近十年的房子,挠挠头,心情真是说不出的感慨。 “哈~曾以为这里没机会回来了。没想到,居然还能再回来呢。” 当初搬走时,这房子其实梅莉是打算卖掉的。 但因为这是梅莉父母留给她的遗产,对梅莉有着很重要的意义,陈安这才没同意卖掉。 那时还认为这房子大概只能留着怀念,没机会再回来生活了。 没想到世事难料,今天居然回来了。 因为头发太长,一下去肯定就得让头发和大地接触,所以纵使有些不情愿,永琳还是留在了陈安肩上。 毕竟比起让头发给大地当抹布,她还是更愿意坐在陈安的肩上。 反正都已经坐上来了,一下和一会也没什么区别。 永琳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心情却还是有些差劲。 她面无表情,斩冰断雪般坚决的语气打断了陈安的感慨。 “闲话少说,赶紧进去!在下可不想被人看见这么失态的样子。” 月之贤者!月之贤者!月之贤者! 因为很重要,所以要说三遍! 一想到曾任月之贤者的自己,居然会和小孩一样坐在别人肩上,永琳觉得自己仅有的羞耻心都要爆炸了! “你这哪里失态了?别忘了,你现在的样子可是个小女孩。” 陈安反驳一句,却还是从怀里摸出了好久不用,也曾认为再也用不上的房屋钥匙开了门。 进了屋,永琳立刻就要从陈安肩上下来,却被他制止了。 “等等,这房子因为太久没住人,已经很久没收拾了。” 陈安指了指走廊地板。 “没看走廊上都落满了灰吗?” “现在这可没有外人。” 永琳哼了一声,压根不理会陈安,飘着从他肩上离开了。 “算你厉害了。” 陈安发愣般的看了永琳好一会,才笑着摇摇头。 因为搬家,这栋房子里已经没重要东西——电视,鞋柜,诸如此类的家电,家具也都全部没有了。 但这并不代表这里什么也没有。恰恰相反,房子里还是留有不少小东西的。 比如——门口几双老旧的,落满灰尘的室内拖鞋。 拿起一双拖鞋看了两眼,陈安发现拖鞋依旧能穿。 “哟嚯,小惊喜。” 将拖鞋上的灰尘抖掉,陈安便愉快的换上鞋,踏上了久违的走廊。 点点头示意永琳跟上,陈安先去将屋子里的电闸打开,才带永琳去了曾经放着电视,家里人经常晚上聚在一起看电视节目聊天,热热闹闹,现在却空荡荡的房间。 和走廊一样,房间的地板也满是灰尘。 陈安身上的袍子向来不仅仅是穿的,还有着很多种功能。 比如能当被单给人盖;比如能当毛巾让人擦脸;也比如有时候能当毯子铺在地上让人坐。 继之前的迷途竹林,陈安今天第二次脱下袍子将其垫在了地上。 他示意永琳在袍子上坐下,歉意道: “不好意思,屋子里的东西都搬得差不多了。 现在家里连烧水的水壶都没有,只能让你这样坐着了。” 将袍子当成坐垫,永琳双腿并拢,臀部压在脚后跟,笔直的正坐下来, “没事,在下并不是在意那些东西的人。 有个能让在下这段期间容身的住所即可。” 虽然养尊处优,但永琳对环境并不太挑剔。 只要别让她继续羞耻的坐在陈安肩上,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根本不算什么。 就算没事做,发呆也不是不会。 毕竟,她来外界可不是为了享受。 “哈哈,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 陈安笑了笑,转身房间走去。 永琳瞄了眼陈安,突然开口道: “你打算去哪?” “整理一下屋子,要不然晚上可没地方休息。” 陈安应了一声,调侃道: “想来帮忙吗,养尊处优的永琳大人。” 永琳微微一笑。 “如果你不怕在下越帮越忙的话,在下可以试一试。” 被永琳的话呛了一下,陈安赶忙干笑着拒绝了她。 “算了算了,你还是留在这,我自己动手就好了。” …… 接下来的时间,陈安从厨房中找到围裙和袖套穿上,便开始在屋子里进行各种清理工作了。 由于时间还未到中午,陈安期间还拿了两床被单拿到了后院去晒——新的! 忙碌了一早上,凭借着法术这类快捷方便的清理手段,屋子总算是在午餐前清理完了。 “呼~也幸好没人,要是像刚认识梅莉时那样,一定得忙死。” 整理完房屋卫生,陈安终于轻松了下来。 将身上围裙之类的东西解下,趁时间还不晚,陈安和永琳知会一声,就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些食材,回来还顺便到隔壁的老邻居家借了台老电视。 “我回来啦~” 进门习惯性喊了一声,陈安突然就愣住了。 奇怪,家里现在就永琳一个,梅莉她们全都不在,喊什么喊啊。 难不成回到了老家,连以前的老习惯都跟着一起回来了? 想到这点,陈安不由失笑。 陈安回身将门关上,接着把刚买来的食材放进厨房,便抱着带回来的老电视去了房间。 永琳之前虽然听到陈安回来的叫声,但她可没心情,也不可能出去迎接陈安,然后对他说欢迎回来。 陈安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之前回来喊出声后才会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喊。 “哟,我回来了。” 随意和房间里闭目养神的永琳招呼一声,陈安把老电视在角落里放下,然后将插头插上,开始安装电视了。 永琳并不想理会陈安的招呼,所以一开始没有睁眼,仍在闭目养神。 但察觉陈安并未离开,似乎还在弄什么东西,好奇之下,还是睁开了眼。 看着已经亮起,但因为没有信号而一片雪白的电视机,永琳惊讶的一扬眉,便饶有兴致起来。 “陈安,这是外界的式神吗?” 陈安很清楚永琳所说的外界式神是什么——电脑。 他摇头否认了。 “不是,这只是台老电视,不是电脑。” “电视?” “啊,只是用来看看电视节目打发时间的,功能并没有电脑那么多。” 陈安给永琳解释一句,拍着电视笑道: “怕你就这样坐着会无聊,所以回来时厚着脸皮从曾经的老邻居那借了来。 哈哈,也亏这种老电视已经快被淘汰了,要不然黑续他还真没法借给我。” 电视机又不是扫帚、书本这类的杂物,要是没有多的,谁也不会随意借的。 陈安能借到,还不是因为这台电视别人已经用不上了。 当然,他和邻居的关系好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说实在的,永琳现在还真有些无聊,要不然也不至于一直闭目养神了。 虽然可以研究下自己为何会变小来打发时间。 可由于在迷途竹林那几天就已经尝试过,并且始终得不到答案,就好像自己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觉得浪费时间,之后更是发现自己变小似乎不是药物的原因,永琳也就放弃了。 加上身体又是现在这样,小的不行。工具什么的也一件没带。 没人聊天,没有茶喝,没有事做。 这样别说永琳,换成其他人,估计也会觉得无所事事吧。 永琳抿唇,低头望着身下的袍子,眼神少见的柔和起来。 “费心了。” 陈安笑了笑,没说话。开始给电视机安上闭路了。 已经数年没回来了,虽然家里的电没停,但闭路却是已经停了很久了。 不过闭路这东西很隐蔽,也不会有人在意,所以陈安并没有花费时间去重新开通,而是偷了个小懒,直接用非正常的手段连接上了。 闭路连接上了,一片白茫茫雪花的电视自然也变得正常使用了。 虽然因为电视机老旧,屏幕显示刚开始还有些模糊,但使劲拍了拍,显示也就正常了。 “欠收拾的东西。” 陈安嘟囔一声,起身就准备闪人,想去做午餐了。 “自己找着看吧,我先去做午餐了。” 这样说着,陈安的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失神般望着墙上那个挂东西的小木棍,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满是惆怅。 “唉,那只精神病啊~” 好一会,从回忆中清醒的陈安叹口气,在永琳的注视中从怀里取出了一支笛子。 永琳观察着那支笛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陈安。这笛子是你用的吗? 公主说过,你似乎很擅长这种乐器呢。” “算是吧,曾经的朋友送的。可惜我已经有了一支笛子,这支也只能当做收藏收起来了。” 陈安随口解释一句,就离开了。 曾经的朋友吗? 永琳若有所思,不过并不关心这件事,想了一下就将注意力移到电视上了。 …… 当陈安端着午餐回来时,他就看到永琳正无聊的在拿遥控器换台玩。 永琳见陈安回来了,便将遥控器放了下来。 就好像之前无聊摁遥控器玩的不是自己,永琳还若无其事的和陈安点了点头。 “回来了。” “你在干嘛?” 陈安将午餐放在房间的矮桌上,有些好奇。 “摁遥控器玩,是没找到有兴趣的节目看吗?” 永琳摇摇头,轻叹一声。 “说对了,那些播放的东西都很无聊。在下看不下去。” 陈安一边给永琳盛饭,一边笑道: “无聊吗……如果觉得普通节目无聊,那就看看新闻好了。 以你的性格,看新闻打发时间应该不错的。” “新闻?便是那些和《文文新闻》《花果子念报》差不多的东西吗?” 永琳撇了下嘴,言语颇为不满。 “不了,如果是上述两种,在下还有兴趣看着打发一下时间。 恰巧外界的情况,在下刚好有些兴趣。 但之前关注了一下,发现那些信息美化程度太重。” 她言简意赅,一针见血的给出了总结。 “总得来说,本国一切安好,外面水深火热。” 陈安:“……” 他一乐,忍不住给永琳竖起了大拇指。 “精辟的语论。” 永琳矜持的点点头,瞥了眼陈安端着的米饭,略微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才吃了一口,永琳眉头便皱了起来。 “手艺是不错,但这食材……” “才一口就吃出问题了,还真不愧是永琳啊。” 陈安夸了一句,自己也尝了一口后,才无奈摇头。 “虽有点问题,但还是凑合吧。 外界可不像幻想乡,什么都是纯天然的。 人口太多,节奏太快,人们追求一下捷径也是很正常的嘛。” “忍耐吗……” 永琳沉默片刻,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重新下了筷子。 说的也是,都已经成这样了,甚至还从幻想乡来到了这里,这点小小的不适应,还是稍微忍耐吧。 两人吃过了午餐,正当陈安收拾时,永琳望了眼桌上的食物,突然道: “陈安,晚餐时能将料理分开吗?在下并不太习惯和人共食。” 在永远庭,辉夜和永琳用餐都是分开的。 来到外界,永琳也不打算改变这个习惯。 陈安一愣,笑着应了。 “明白了,会分开的。” 他将碗筷收走,在临走前还给永琳留下了话。 “对了,你的衣物我已经在浴室给你准备好了。 如果觉得不舒服,赶紧去洗洗吧。 一直穿着这样的衣服,不觉得别扭吗?” “嗯?” 永琳低头一看,这才恍然发觉自己身上还穿着原来那套衣裳呢。 她苦笑摇头。 “穿了几天居然习惯了,还真是令人无可奈何呢。” 永琳摇着头,也离开了房间——飞的! …… 洗头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陈安!陈安!” 陈安洗完碗筷,正无聊看着永琳之前说无聊的电视节目时,突然就听到了永琳的喊声。 “咦。不是在洗澡吗?” 陈安奇怪的挠挠头,就离开了房间。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最后停在了浴室门口。 陈安一脸古怪的站在浴室门口,想了想,并没有直接一脚踹开门进去。 虽然很想,但真直接踹进去,他估计自己会被永琳打死! 遗憾的放弃了踹门的打算,陈安礼貌的敲了敲门。 “永琳,刚刚是你喊我吗?” 浴室里的永琳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等了好一会才道: “……是在下。在下有点事需要你帮忙。” “嗯,帮忙?” 陈安一听永琳有忙要他帮忙,不由感到奇怪了。 永琳可是在洗澡,能有什么让他帮忙? 他琢磨了一下,问道: “怎么,是衣服尺寸不对吗?” “……不。” “难道……内衣尺寸不对?” 陈安想到这个可能,顿时大惊失色。 “那不可能!你现在这样压根就是一贫到底的平原,根本不可能有尺寸!” 就永琳现在这幼女身体,去哪里找胸啊! 陈安敢用自己的节操保证,永琳胸的尺寸绝对和腰一样! “……” 永琳这次沉默的更久了,好一会都没说话。 就在陈安认为永琳是不是在浴室里找什么能打人的东西要出来揍他,而警惕着准备随时拔腿就跑时,浴室门突然打开了。 永琳身上裹着浴巾,因为刚洗过澡,小脸上满是水润的粉红。 她冷冷看着已经抬起一只脚,却因为发现她手上没有东西,最终没溜的陈安。 “你……是想变成优昙花的养料吗?” “一点也不想!” 陈安看永琳面冷眼冷,但好像没有对他下手的打算,急忙就把腿收了回来。 他就当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两下,一本正经的道: “永琳,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永琳眯着眼,冷笑。 “在下想请你把你那只比大地厚一厘米的脸皮割下来,然后借在下研究一下,那究竟是怎样的存在,请问可以吗?” “吓!?” 陈安吓了一跳,便断然拒绝了。 “绝对不行!我可是靠脸吃饭的男人。要是把脸借给你研究了,以后我可怎么混? 还有,我的脸皮是比大地薄一厘米,而不是厚一厘米!” 厚一厘米和薄一厘米可是差了整整两厘米呢! 这种厚度,自觉脸皮薄的陈安可不会承认——绝不会! 永琳继续冷笑。 “薄一厘米和厚一厘米,请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陈安故作深沉的想了想,便准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来忽悠永琳。 不过机智如他,在关键时刻却发现了永琳越来越冷的目光。 这种眼神……说了不会被揍吧? 想到这个可能,陈安顿时愤愤不平起来。 开玩笑!他是谁?威武不能屈的世界第一帅啊! 这样的他,怎么可能被区区一个冷眼吓进去啊! 哼!别说一个冷眼,就是拿把刀放在他脖子上,他一样也不会屈服! 对,没错!这就是他!威武不能屈的世界第一帅——陈安! 陈安想到这,就对永琳的冷眼不屑一顾了。 他言之凿凿道: “没有区别!” 永琳:“……” 望着一本正经的陈安,永琳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她叹息一声。 “唉,威武不能屈的世界第一帅……陈安,在下忽然不想研究你的脸皮了。 这种厚度,在下就是想研究也研究不了。” 陈安:“……” 他大惊失色的后退一步,双手还交叉的护在胸前。 “你怎么知道我叫威武不能屈的世界第一帅!?这个称呼可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啊! 果然,你是小五派来的间谍吗!?” 望着永琳,陈安惊恐不已? 居然能读心,这只八亿岁真是太可怕了! 永琳斜瞥了眼陈安,轻哼一声返回了浴室。 “收起你的不正经,赶紧进来,在下有事要你帮忙。” 跟着永琳走进了浴室,陈安还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干啥?先说好,我卖身不卖艺啊。” “是卖艺不卖身吧。” 永琳连看都懒得看陈安一样,随口说了句,就坐在了浴缸边上。 她指了指自己那落在浴缸里的秀发。 “你要做的很简单,帮在下洗头就行。” 陈安瞄了眼一边永琳换下来的衣物,同时发现之前准备的衣物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哑然。 “原来真不是内衣尺寸不对啊。” 永琳:“……” 陈安见永琳脸色咻一下冷了下来,眼神也好像腊月里的寒风般冷的刺骨,顿感大事不妙。 生怕永琳真发飙揍他,陈安赶紧闭嘴,凑上前去给永琳洗头了。 陈安一边拿着洗发露给永琳抹上,一边低声下气的陪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把心里话……” “嗯!?” “瞧我这嘴!怎么又把实话说出来了。” 陈安懊恼的给永琳的秀发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又在永琳凛然的目光中赶紧解开了。 他继续陪笑,同时机智的转移了话题。 “永琳,你这头发似乎太长了,需要我替你修一修吗?” 陈安手指做剪刀状一剪。 “就像这样,咔嚓一下,你以后就不用连洗头都要让别人帮忙了。” 永琳面无表情的撇开脸。 “不必!且不说长发是固态,就算不是,长发虽碍事,但在下更不想日后恢复常态时重新蓄发。” “固态?” 陈安愣了下,忽然恍然。 “差点忘了,蓬莱药的副作用啊。” 吃了蓬莱药不死不朽,身体永远保持吃下药时的样子,头发也包括其中。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因果错乱后身体变小,头发却还是原样。 但想来和原来一样,头发还是减不掉的。 剪了马上就会恢复原样,这估计是肯定的了。 其实永琳开始说的的确没错,绀珠之药是没有副作用的。 之所以导致绀珠之药莫名出现未知错误,原因很简单。 她看到的未来,出现了——陈安! 陈安的存在是非常非常特殊的。 只要他出现在哪个世界,哪个世界就会被强制性统一。 这样说或许有些笼统,所以这里举个例子。 就好像一条大河,在经历最开始的源头,然后向着某个方向流淌时,期间一定会衍生出无数条支流,流向无数个不同的方向。 或许有的支流方向会是同一个方向,甚至尽头都是同一个尽头。 但不可否认,那些支流并不是同一条河,而在到达尽头的中间,所经历的事也是不一样的。 一个世界有很多的平行世界。 并没有所谓的主世界,因为所有的世界都是一样的——即是主,也是支。 这些世界就像那条大河从源头出发,到达尽头中,因为各种因素而衍生出来的无数条不同方向的支流。 导致大河出现支流的因素有很多,可能是选择,也可能是常人所言的命运。 生命的一生充斥着各种选择。 好比一个生命的出生与否,这就是可能导致支流出现的因素。 因为这个生命有可能出生,也有可能不出生。 怎样出生,又是怎样不出生,这是可以导致各种支流出现的因素。 出生之后,它、他、她一生的所作所为又有可能导致新的支流出现。 而陈安的强制性统一就是指:只要他来到这条大河的任何一个支流,那么这条大河的其它所有支流都会消失,只剩下他所在的那条支流。 并且,这条大河再也不会因为任何原因产生任何一条新的支流。 无论怎样重要的选择,无论怎样强大的命运,或许其它什么特殊因素,也绝对不会有另一个世界上演不一样的一幕。 未来能被改变吗?当然可以。 不能被改变的,只有过去和现在罢了。 如果一个人能穿梭时空,并且他的过去很悲惨。 他会怎样做? 显而易见,他会回到过去,然后改变自己过去的悲惨。 而之后,他重新回到过去,发现自己的悲惨的过去没有了。 那样,是改变了过去吗? 错误,那样改变的还是未来。 不过不是原来世界的未来,而是新世界的未来。 因为他永远不会知道,他已经不在原来的那条支流上了。 过去早已发生,并且固定。 他所在的,并且所认为改变了的过去,只不过是让他从原来支流来到了新支流罢了。 当然,这里指得未来是指还未发生的,并且未知的未来。 如果一个人得到了未来的记忆,知道了自己未来很凄惨,然后通过努力改变了未来。 那样不叫改变未来,因为已知的,确定发生的叫做过去。 他那样,只不过是顺着过去,得到应有的未来罢了。 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是再说一件事。 陈安所在的世界只有一个,并且不能通过时间的能力让你回去。 只有一个世界,哪有其它新的世界让人跳啊! 而造成永琳的因果错乱,导致身体变得的原因便是她看了陈安的未来。 未来是未发生的,不确定的。 绀珠之药让人看到,不过是其它平行世界发生的相似过去罢了。 虽然现在并没有其它世界,但那也是可以的,因为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囊括了其它所有平行世界已经发生的一切。 就算那些世界已经消失,但发生过的历史还是藏在了这个世界。 但观察那些有一个前提,一个极其重要的前提。 那就是!观察的历史中,绝!对!不!能!有!陈!安! 绝对不能!!! 陈安有且只有一个。 过去是不存在的,未来——也就是其它世界的过去是没有的。 过去还好说,因为看的人会发现什么也看不到。 哪怕通过别人的历史观察,也是一样的。 有他的过去,全部无法观察。 但想观察他的未来就不一样了。 观察过去,观察的是在这个世界曾发生的事。 就算看不到,也只不过是被陈安本身的性质抹掉了。 但观察未来就不一样了,因为那是通过命运长河观察另一个世界的过去。 且不说命运长河已经碎掉,光是陈安在另一个世界的过去,那就是压根没有的东西。 看压根没有的东西,究竟能得到什么呢? 很简单,什么都看不到,并且自己还得吃下破碎的命运长河返回来的恶果。 永琳就是这样倒霉的。 顺便一提,如果不是陈安极大极大极大极大的压制了自己的实力和性质。 那么,被统一的就不止这个小世界,而是完整的,诞生莲华这位世界意识的大世界。 所有的小世界全部被统一! “是不死蓬莱药。” 永琳反正也闲着无聊,而且让陈安替她洗头,她心里其实感觉蛮不自在的。 之前连让陈安梳头都纠结了半天更别提现在让他帮忙洗头了。 要不是真的实在太麻烦,麻烦到自己动手,估计几个小时都搞不定,永琳才不会让陈安来帮忙呢! 永琳强调一句,就借着转移自己注意力的想法给陈安解释了起来。 “蓬莱药和不死蓬莱药虽说很像,但……” “前者是月兔捣出来的,后者却是永琳你制造出来的,对吧?” 陈安对于不死蓬莱药和蓬莱药之间的区别,了解的并不少。 前者他曾经有过,不过后来送给了妹红,至于后者……他在月之都那段日子也不是白待的。 而且蓬莱药在月之都根本就是一种很常见的东西,并不算珍贵。 就像陈安说的,月兔捣出来的药就是蓬莱药。 如果按现世来说,大抵就和感冒药差不多吧。 当然,仅仅是存在,月之民一般是不会使用蓬莱药的。 永琳一奇。 “咦,你也知道月之都上的事?” “了解一些。” 陈安笑了笑,示意永琳把头歪过来些。 “不过那些都是往事了,我们还是说点其它的好了。” 陈安对自己的过去没什么好隐瞒的,但在月之都的过去的确没什么好说。 除了日常,就是逃婚、逃婚、逃婚……这怎么能说啊! 以为陈安不知道,永琳除了铃仙,也是绵月姐妹的师匠吗! 当着永琳的面说‘我过去在月之都的时候把你的两个徒弟拐了,然后又甩了’,是嫌命太长了吗!? 因为身体再靠过去,永琳就得靠在陈安身上了,所以她没在靠近,而是好像趴在地上一样,身体平飞在了空中。 并不晓得陈安在月之都干的破事,永琳神色惆怅,轻轻叹了口气。 “往事……说的也是,在下早已不再是月之都的贤者了,月之都的事也与在下无关了。” 陈安抬眼看了看空中飘荡的永琳,终于忍不住了。 “从一开始我就想说了。永琳,你浴巾里面有衣服的吧? 有穿衣服,干嘛还裹着浴巾啊,不觉得那样很奇怪吗?” 永琳身上大号的衣服换下来了是没错,可陈安给她准备的衣服却也不在了原处。 最重要的是,陈安给永琳准备的服饰和她原来穿的一模一样,除了大小! 而永琳原来的装扮是上衣是左蓝右红的中袖,下身是左红右蓝的长裙——除了一小截小腿和脚踝可以看得到,其余都被遮住的长裙! 永琳身上的浴巾却只裹到了膝盖,也就是说,她膝盖之下的裙摆已经露出来了! 穿着那样严实的衣服,还裹浴巾,神经病啊! ——原来的白色裹胸布没有,是条像蕾米用的小肚兜! 永琳抿嘴一笑。 “不觉得。因为比起这种别扭的装扮,在下还是更加无法适应身体只裹着一条浴巾让你替在下洗头。” 陈安满头黑线,抬起湿漉漉的手,做了个扶额的动作。 “那就自己洗啊。那么防备我,洗头为什么还要让我帮你啊?” “那并不是防备,只不过是女子的矜持罢了。” 陈安咦了一声。 “女子的矜持?咦,我还认为你会说是少女,或者老人家的矜持呢。” 前者可以参考紫,后者也参考永琳这年纪的正常人——如果有的话。 永琳:“……” 她脸上的微笑僵了一下,就明智的决定不和陈安说话了。 陈安嘴巴各种损,要是再说下去,她可不能保证自己不动怒,然后一巴掌打死陈安。 恰巧,永琳也觉得困了。 从身体变小的那刻,永琳就一直在寻找自己变小的原因,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现在安顿下来,又洗了个澡,身体和精神都放松下来,稍微有点困意也是很正常的。 加上陈安…… 永琳瞄了眼身下正一边说着气人话,一边却认真给她梳洗秀发的陈安,唇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虽然是个恶趣味的家伙,但却足够令人放心呢。 无论是人品,还是能力,都是一样呢。 永琳这样想着,便笑着合上眼,陷入了安眠。 “喂,永琳,我说了那么多,你好歹……嗯?” 陈安又喋喋不休了好一会,才发现了他一直都是自在再说,永琳始终都没理他。 他不爽的抬头想说什么,却看到了永琳闭着眼安详入睡的姿态。 陈安无语了。 “这样都能睡着,以为是我啊?” 他嘟囔一声,就闭上嘴,安安静静的给永琳洗头了。 ……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下午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午后的阳光总是怡人的。而在这怡人的阳光下休鼾,那自然也是件怡人的乐事。 陈安很想享受这份乐事,但遗憾的是他还有事要做。 虽然在早上便已将屋内的卫生打扫干净,但对于后院,那杂草丛生的花圃,陈安却始终没有时间整理。 这不,陈安在替永琳洗完头,且用吹风机小心吹干了她秀发后,将永琳放在了后屋的榻榻米上,给她盖上自己弄干净的袍子,让她好好休息后,就一直在后院忙碌了。 因为并不急,加上也不在屋内,所以陈安并没有像打扫卫生一样使用法术解决,而是从邻居那借来工具,一点点的整理。 除草,松土,忙活了大半个下午,陈安总算是把后院整理的差不多了。 将后院花圃中的最后一棵杂草拔出扔在一边,陈安用袖子抹了抹额头,望着已经找不到一根杂草的花圃,呼~的长舒口气。 “呼~太久不整理,花圃居然全是杂草,连株野花也没有,真是有些不像样呢。” 又捶了下肩膀,陈安一边伸着懒腰,一便感叹: “唉,看来明天也有的忙咯~” “怎么,你打算将花圃重新种上花吗?”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弄得一愣,陈安差点没把腰扭了。他扭头一看,发现说话的人是永琳。 永琳早在刚才就以睡醒,因为没事做,所以拿着陈安盖在她身上的袍子垫在身下,笔直的正坐在屋里的榻榻米上,饶有兴趣的看陈安工作。 见陈安回头,永琳笑道: “怎样,有兴趣种些优昙花吗?” “优昙花啊……” 陈安蛮心动的,可低头看了看花圃,又看了看隔壁,摇头拒绝了。 “算了,优昙花并不适合栽种在这里,还是算了吧。” 他弯腰,拿着小锄头开始给花圃松第二次土,同时说道: “这里是外界,栽种的植株还是用常见的好了。 而且我们也待不了太长时间,种优昙花也太勉强了。 所以还是我明天去附近的花店看看,直接买点成品回来种下就行。” 其实不种也没有问题的,但既然回来了,还是种些东西比较好。 家里后院的花圃空荡荡的,这难道不会让人觉得很不合适吗? 就算住的时间可能不长,这也是家! “时间问题吗……” 永琳微微一偏头,点头认可了陈安这个想法。 “说的也是,优昙花成长时间并不短,你不愿意便算了吧。” 永琳一觉醒来,似乎变得有些多话了。 她让陈安栽种优昙花不成,又说起了其它。 “陈安,能与在下说说这附近的情况吗?” “咦。怎么,你想出去看看吗?” “或许吧。” 永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难得来到外界,对于这隔世不闻近千年的世界,在下稍微有些兴趣也是很正常的。” “这倒也是。不过很可惜,这地方并没什么特殊的呢。” 陈安挽起两鬓垂落的长发,又喘了口气: “虽说附近不远有个稍微特殊的学校,但我们回来的晚,已经错过了那里最美的风景了。” “哦?学校,是慧音在人里开设的寺子屋那样的存在吗?” 永琳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 “喏,如果不麻烦,且说来听听好了。” “那学校啊……” 陈安直起腰,遥望着东边——那是他曾就任老师近十年的樱花学校所在的方向。 好一会,他才回头笑道: “其实除了环境和普通学校相比特殊些,那地方也没什么好说的啦。 连名字都是樱花这样随处可见的烂俗名字。 你说,那还有什么值得人称道的呢?” “大俗即大雅,这句话应该并不难理解吧? 而且……” 永琳低头轻笑,眉宇,眼睛都随着笑容微微弯了起来。 “听你的语气,那没什么值得人称道的这句话,很令人感到言不由衷呢。” 陈安故作无奈的摊手。 “居然一下就被发现了。永琳,看来你八亿岁果然不是白活的呢。” 永琳柳眉倒竖,表情一下变得严厉起来。 “住口!别当着在下的面说这种失礼的言论! 在下八意永琳的名讳可不是拿来给你这种恶趣味的家伙调侃的!” “哈哈,这么有气势,看来年龄果然是所有女人的禁忌啊。” 陈安哈哈一笑,也不在拿永琳的姓氏开玩笑,而是给她描述她所感兴趣的,那座名为樱花的学校了。 ……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染尽了整片天空。 永琳迎着夕阳而坐,听了半个下午陈安的述说,不禁有些感慨。 “看来你在那学校经历了很多呢。只可惜,你和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长生者和短寿人,幻想世界和现实世界,那些可都是隔绝两种人,仿若天和地之间般无法跨越的天埑。 不是一个世界吗…… 陈安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对此不置可否。 他眯着眼,迎着夕阳眺望了好一会。才咂咂嘴道: “嘛,时间不早了,看来该准备晚餐了啊。 永琳,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必费心,你按自己的喜好便好,在下要求不高。” 这么说着,永琳紧接着又道: “太辣的吃不下,太酸的不合胃,太咸的无法适应,太甜的腻人,太苦的最好不要……嗯,清淡些最好。” 哎哟喂,啰啰嗦嗦了那么多,这叫要求不高? 还有,你这只傻瓜八亿岁,只要说最后一句就够啦! 永琳额角跳了一下,差点没忍住拿出弓箭,一箭弄死陈安。 “陈安!你是将在下的话当做了耳旁风了吗? 在下说了,别拿在下的名讳开!玩!笑!” 听永琳咬牙切齿般的语气,陈安心中一奇。 咦,难不成又把心里的大实话嘀咕出来了? 陈安想了想,顿时哂笑。 怎么可能! 他这么机智,自制力还那么强,怎么可能会嘴上不把门,把永琳是只啰嗦的傻瓜八亿岁这种大实话说出来嘛~ 陈安故作淡定的无视了永琳冷意十足,刀锋般锐利的眼神,便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机智如他,哪怕永琳给了那么多条件,还是马上就有了主意: 陈安打了个响指。 “那就吃豆腐、海带外加海鱼好了,刚好这三种食材家里都有。 好吃,也适合永琳你这种年纪的人吃。” 永琳:“……” 不知怎的,看着笑眯眯的陈安,永琳总感觉有一股浓浓的恶意迎面扑来。 就在永琳狐疑是不是自己多心时,陈安已经将工具收好,来到了她身边。 陈安轻轻拍了一下永琳的小肩膀,一本正经的道: “在瀛洲,豆腐、海带外加海鱼可是老人的最爱。 永琳,不要辜负我的好意,晚上记得多吃些哦。” “……” 永琳面无表情的站起来,然后突然露出一个如同优昙花般美丽的笑容, 再然后—— 砰! 她突然就一脚丫狠狠踩在了陈安脚背上。似乎还不解气,脚还用力辗了两下。 陈安:“……” 他一本正经的表情一僵,就举态夸张的抱着脚,痛的直跳。 “痛痛痛……” “哼,装模作样的家伙。” 永琳哼了一声,唇角却不自觉勾了起来。 她不得不承认,哪怕明知道陈安这样是装的,自己的心情却还是忍不住愉快了起来。 不作死就会死,这句话用来形容陈安绝对没错。 明明才因为惹了永琳挨了一脚在乱跳,这会刚刚不跳,他又开始作死了。 陈安指着永琳,劈头盖脸的大骂: “什么装模作样啊,真的很痛好不好!? 你这八亿岁的臭小鬼,别给大爷找到机会,要不然一定把你摁在那打屁股!” 八、八亿岁的臭小鬼!? 永琳心情原本还愉快,可听这话,心情立马就晴转阴,阴转雨,雨转雷暴! 她阴着脸,眼角也忍不住跳了起来, 瞄了眼还在叽叽歪歪作死的陈安,永琳二话不说,果断又是一脚踩了出去。 陈安精得很,吃过一次亏,怎么可能还吃的了第二次! 早在永琳脸色刚阴沉下来,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所以理所当然的,永琳这次没踩到! 陈安躲开永琳的踩击,有些得意忘形了。 “踩不到,踩不到,你就是踩不到。” 永琳小脸越来越黑,沉默着就把陈安的脚当成蟑螂,一个劲狠踩了。 当然,她依旧踩不着。 陈安越发得意忘形了。 “身体缩水,连带着连脑子都变小的八亿岁,你就是踩不着我!” 这话说的,绕是以永琳冷静,处事不惊的性格也终于忍不住火了。 弄死这丫的! 永琳的想法当然没这么粗俗,但意思差不多。 就在她往后伸手,准备拿点什么东西出来,要好好招待陈安时。一个她不认识的中年男人恰巧从后院外的路上经过。 那中年男人似乎是认识陈安,并没有直接经过,而是停了下来,一脸惊喜的在后院围栏的外面冲陈安挥手打起了招呼。 “哟,陈安。许久不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梅莉那些丫头呢? 还有你身边那漂亮的小女孩,是又从哪里新收养来的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永琳动作顿了下来,她斜瞄了了眼那个男人,背后的手就收了回来。 要是只有陈安,永琳倒是无所谓有些失态。 毕竟因为辉夜,陈安在永远庭可是常客。 加上曾经跟踪陈安,看他和文文的那段时间对他拥有的好印象和后来陈安各种举动——送礼物,恶趣味啊加深了这份好感。 所以说,永琳对陈安和对别人是有些不同的。 就算她自己没发觉,各种行为却也已经暴露了这点。 不信把陈安换成别人和永琳这样试试! 要不是那人是陈安,别说洗头,就是梳头,永琳也绝不可能让他帮忙! 哪怕再狼狈也不会! 甚至于油嘴滑舌,永琳敢保证,如果一个陌生,或是心思污秽的男人敢对她油嘴滑舌,或许不会当场发作,但事后,不把那家伙当成试验品弄死,她就不是月之贤者——八意永琳! 当然,别人也肯定不会和陈安这样,成天到晚的作死。 永琳收回了手,神态也恢复了清冷之色。 她并不想和陌生人说话,所以瞥了那中年男人一眼,便沉默了下来。 陈安虽然之前和永琳闹着,但他却很明白永琳的性格——不喜与外人打交道,尤其外人还是普通人类的情况下。 所以对于永琳保持沉默,他倒是很理解。 陈安侧头望了眼永琳,眼珠一转,就突然弯腰将她举起放在了肩上。 在永琳要杀人的目光中,陈安笑嘻嘻的拍了拍她小腿。 “今早刚回来。这孩子叫八意永琳,是我朋友暂时寄养在我这的。 永琳性子有些孤僻,不喜欢人多的在人多的地方生活,所以我才带着她单独来这里生活一段时间。 至于梅莉,她们都还留在现在的家呢。” 中年男子哦了一声,明显有些失望。 “原来只是回来暂住啊,我还以为你打算搬回来呢。 唉,当初好端端的何必搬走呢? 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不仅学校,似乎连这一片地方都变得冷清起来了呢。” 陈安空的那边肩膀耸动了一下。 “别说的那么夸张,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三流教师而已,哪里有本事能让那么大的地方都热闹起来。” 中年男子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就好像刚认识陈安一样,上下打量了他两眼。 好一会,他才咧嘴一笑,调侃道: “哈哈,居然会谦虚,这可不像我所认识的陈安哟。 我之前可还认为你会这么说:那还用说吗?本大爷可是陈安,区区一个活跃气氛,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中年男人说到最后,还做了个捏掌的动作,模仿陈安模仿的惟妙惟肖。 陈安哭笑不得。 “喂,我的形象有那么差劲吗? 还本大爷,本大爷向来都是文明人,怎么可能会当着别人的面自称本大爷啊。” 中年男子错愕一愣,拍着手哈哈大笑起来。 “对对,就是这样。这种能一本正经的睁眼说瞎话的陈安,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陈安嘛~ 看来两年不见,陈安你还是那副老样子嘛。” 性格有些恶趣味,还喜欢胡说八道,一本正经的忽悠人。 这种形象,才是中年男子所知道,所认可,所明白的陈安嘛! 陈安不爽的撇撇嘴。 “嘁,本大爷这种正直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这家伙,也还是一如既往的眼光差呢。” 他说着摆摆手。 “好了,懒得和你多说了,我还要去做晚餐呢。有兴趣下次在找时间聊吧。” “那就下次吧。记得,有时间回学校看看,不仅同事们,还有其他很多人想你呢。” 中年男子安点点头,随意又说了两句,便离开了。 永琳等到他离开后,才一脚踢开陈安放在她小腿上的手。 不着痕迹的瞪了眼占她便宜,却还若无其事的陈安,永琳心里给他记了一帐,开口问道: “你的朋友?看他刚才那样,似乎很了解你呢。” “嗯,算是吧。他是附近的住户,也是我曾经在学校的同事,十来年的交情了。” 陈安笑了笑,就拉上门,向着屋里去了。 “话说回来,刚刚抱你还以为你会拒绝呢,居然没反抗,真是令人意外。” 想到之前的事,永琳忍不住磨了下银牙。 “哼,有人在,给你个面子罢了。” 陈安猛的用力一拍永琳小腿,惊叹道: “这么善解人意!真不愧是活了八亿年的臭小鬼呢。” 永琳:“……” 她眉角一跳,脚一动,用后脚跟给陈安肚子狠狠来了一下,便面无表情的从陈安肩上飞开了。 至于陈安,正捂着肚子在那惨叫呢。 ……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惊悚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晚餐时间。 陈安将分好的料理一盘盘端上桌,便和正无聊看着电视的永琳招呼道: “永琳,电视待会在看,先吃饭了。” 永琳眼神落在电视上,聚精会神的看着。 “稍等片刻,等在下看完这个介绍在吃。” “看什么,这么好看。” 陈安好奇的也看了眼电视正在播出的东西,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笑出来。 赶紧扭开头,好不容易,陈安才忍住不笑。 “永、永琳,你该不、该不会把这个电视广告当……真了吧?” “嗯?什么意思?难道这条信息是假的?” 陈安不敢看电视的节目,生怕一看就会忍不住笑出来。 眼神好像欣赏美景般的盯着墙不放,陈安故作镇静的道: “全假到不至于,不过把见效快,疗效好这些话去掉。 再把什么名贵中药材这些话当成玩笑,最后再把药的效果缩水个五六倍、七八倍,差不多就可以当真了。” “……” 永琳目光终于移开了电视。她板着小脸,似乎有些生气了。 “按你如此说,那不还是假的吗? 连药物都制假,外界的医师还有职业道德吗?” “都说不假,只不过广告嘛,当然得吹的厉害点,要不然谁买啊。” 感觉自己应该能忍住不笑了,陈安这才回头给永琳解释: “至于医师的职业道德,永琳,这句话从你这黑心医师口中说出来,还真是令人感觉无比的微妙呢。” 永琳的医术是厉害,但她的职业道德嘛~ 嗯,如果去掉经常在病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拿病人测试新药,还有经常拿活人——比如铃仙测试药物外。 治病必治好,这点倒是十分有职业道德啊~ 没办法,谁让永琳医术好?只要不想,就弄不死人呢? 被陈安这么说,永琳一点也不觉得心虚,反而还义正辞严的训斥他。 “黑心?你这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不要污蔑在下! 在下替病人治病时向来都是尽心尽力,何来黑心一说?” 陈安不屑的撇了下嘴。 “是啊是啊,除了经常以治病的名头给上门的病人吃各种意义不明的药外,永琳你还是很尽心尽力的。” “……” 永琳哑口无言,好一会,她才不爽的哼了声。 “呵,看来女向外这句话还真对。 居然连这种私密事都被你知道了,公主和优昙华院还真是对你不设防呢。” 仍然没有心虚和拿病人试药的不安,永琳只是不爽自己的小秘密会被陈安知道而已。 要知道,她会拿上门的病人试新药,除了永远庭的几位和她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 陈安将盛好的米饭放在永琳面前,微笑道: “这你还真错怪她们了。告诉我你黑心的可是帝哦。” “那只皮痒的兔子。” 永琳不满的嘟囔一声,就不在看虚假的电视广告,开始进行晚餐了。 永琳不看,陈安一个人就更没兴趣看了,更何况电视还是广告! 他随手关了电视,就安静的与永琳吃完了这顿晚餐。 ——豆腐,海带,海鱼做的晚餐! …… 翌日一早,给永琳准备好早餐,陈安和她说了一声,就独自离开了家。 一路和路上那些多年未见,却依旧和曾经一样亲切的人们打着招呼,很快到了目的地——花店。 “欢迎光临~啊,这不是陈安嘛?” 花店老板正坐在店里玩着电脑,一见有人进来,赶紧就从电脑前站了起来。 陈安笑眯眯的道: “哟,七羽。好久不见,居然有时间打游戏,看来日子过得蛮清闲的嘛。” 花店老板听着陈安的调侃先是一愣,脸上顿时就洋溢起了惊喜的笑容。 “真是难得的稀客,快坐快坐,我给你沏茶。” 花店老板一边热情招呼陈安坐下,一边冲屋里叫了起来。 “荟子,出来看看,陈安回来了啊!” 陈安指了指门口,笑道: “不必了。我只是来买点花卉和种子,马上就得回去呢。” 把永琳一个人留在家里,陈安可不安心。 不是担心永琳,是担心他不在时,家里有上门的客人。 嘿嘿,要是客人在他不在时惹怒了家里的永琳,那可就有乐子瞧了。 “哎,别那么急嘛。几年不见了,难得见到,怎么能不留下来坐一会呢?” 七羽根本不理会陈安的托辞,硬拉着他在店里坐了下来。 看着已经开始忙碌着烧水泡茶,准备招待他的七羽,陈安不由苦笑。 “喂,我又不是荟子,你这么热情干嘛?” “说什么胡话,你要是荟子,我还不会这么热情呢。” “嗯?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 花店老板娘——也就是荟子听到声音从屋里走出,先是不满的瞪了七羽一眼,这才笑眯眯的对陈安点起了头。 “不过既然对象是陈安,那这次就原谅你了。” 没料到荟子会这么说,陈安苦笑的更厉害了。 他手指了指七羽,无奈道: “荟子,别捧我,不怕人某人听了误会吗?” 七羽整理着茶具,闻言笑了。 “误会,对陈安你吗? 哈哈,这种事对谁都有可能,就偏偏对你这家伙不可能。 虽然你几年没回来了,但大家可谁都没忘了你这个烂好心,恶趣味的好邻居,还有好老师呢。” “更重要的是,还是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木头呢。” 这时,一中年大叔突然走进了花店,他似乎和七羽,荟子,还有陈安都很熟。 进来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指着荟子笑道: “就像荟子,要不是她向你告白被拒绝,哪里轮得到七羽这小子啊。” “喂,别说的那么直白,小心我生气,一不小心就没你给你准备茶水了。” 花七羽装作不开心的样子说了一句,却又马上乐了起来。 “不过你也说的对,要不是荟子被陈安这个该挨千刀的万人迷木头拒绝,我还真没机会娶她呢。” 荟子翻了个白眼,手轻轻在自家丈夫的手臂上拧了一下。 她故作凶狠的瞪了自家丈夫一眼。 “哼,真以为我那么好娶吗?要不是陈安有给你说好话,我才看不上你这家伙呢。” 七羽一愣,顿时挠着头,郁闷不已。 “嘿,还以为是靠自己的真心打动了你,原来还是陈安在后面帮忙啊。 拳拳真心比不上陈安的几句好话……荟子,我好心痛。” 七羽说到最后,还捂着胸口,做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来。 荟子被七羽逗得噗嗤一笑,没好气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 “别搞怪,一点也不有趣。还真心比不上陈安的好话……哼,你也不去附近打听打听,看大家怎么评论陈安的眼睛的。 他可和你这成天玩游戏,玩的近视的四眼仔不一样,看人可从未错过。 要不然就是一万人说你好话,说你适合我,我也不会考虑的。” 七羽不满道: “喂,我可不是四眼仔,带着隐形眼镜呢。” “哈哈,那也不可改变你是四眼仔,只不过从明显的,变成了隐形的罢了!” 中年大叔的一番话,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时间悄悄流逝,附近的人似乎都知道了陈安在这,结果花店里的人随着时间流逝变得越来越多。 五个,六个,七个…… 直到最后,花店都挤不下去,害得七羽只得将喝茶聊天的地方搬到了门口。 陈安和曾经的朋友们聊着天,其中一人突然道: “哎哎,注意到了吗?附近似乎新搬来了一个小女孩。长得超级漂亮呢。” 他手在肩膀往下一划,不知想到了什么场景,一脸惊叹。 “不仅人长得精致,头发也是长的不得了,要不是裹在身上,绝对能拖到地上。” 七羽挑了下眉,首先表达了不信任。 “真的有这种小女孩吗?头发像你说的那样长就已经很夸张了,哪里还可能长得超级漂亮。” 另一人出言附和。 “说的对,头发裹在身上,那究竟的多长才做的到? 还有你的形容也不对,小女孩顶多用可爱来形容,哪里能用的到漂亮这个词啊。” 开始说话的那人不高兴了。 “别以为自己是国语老师就可以咬文嚼字的,没看陈安都没说话吗? 陈安,和那爱较真的假斯文说一说,小女孩究竟能不能用漂亮来形容。” 陈安真是躺着也中枪,原本好好的看着热闹,没想到一不留神就被拖下水了。 他本来是想打算含糊过去,让别人去吵,自己好在一边拿着瓜子继续看热闹的。 可突然一愣,他就发觉了不对劲。 头发长,长得漂亮…… 陈安想到了某个可能,神色微妙,手里的茶杯也放了下来。 “那个……小女孩,除了头发长,长得漂亮外,还有什么别的特征吗? 比如说红蓝色衣服,长发是银白色的,还让人感觉……生人勿近之类的。” 迟疑了一下,陈安将冷艳高贵的形容换做了生人勿近。 “哎,你也见过那小女孩?你说的这些特征她都有哎,” 陈安:“……” 我靠!永琳! 陈安心中大跳,噗的一下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接着就好像火烧屁股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在哪!?那个小女孩你在哪看到的?!” 那人指了指东边。 “就在前面不远的街上,如果你去的快点,应该还能在那看到她吧。” 陈安得到答案,连句道谢也来不及说,火急火燎的就向那人说的地方狂奔而去了。 大家看陈安眨眼间就消失了身影,都感到十分纳闷。 “奇怪,怎么好像见到了怪兽跑进人群,陈安那么激动干嘛?” “这个……其实我更好奇的还是陈安和那个小女孩什么关系。 该不会……又是他收养的孩子?” 大家对视一眼,纷纷感叹起来。 “大概吧,谁让陈安心肠那么好呢。” ……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悲剧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陈安一路火烧屁股,使出比被蕾米拿着冈格尼尔追杀还要卖命的奔跑速度,愣是在两分钟内跑到了刚才那人说的那条街上。 咻!!! 一个急刹车,陈安就挤开人群,突兀的出现在了对身边围观人群视若无睹,正一脸淡定的在街上走动的永琳面前。 陈安的突然出现,让永琳忍不住挑了下眉。 “咦,陈安?” 陈安看着腰上缠着头发,脸上带着诧异之色的永琳,真是有些气急败坏。 “永琳,我不是让你在家里留着吗?你出来干嘛?” 永琳又挑了挑眉,平静道: “你是否弄错了什么,在下可不是红魔馆里的那群小鬼,可以让你随意教训。 双腿长在在下身上,在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那你好歹也说一声啊!这样不声不响的一个人出来,要不是刚好有人和我说了见到你,我还不知道呢!” “哼,在下说了,在下不是那群小鬼。年纪也有八……嗯?” 发现自己似乎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永琳赶紧改口了。 “在下不是小鬼,无须你如此上心。” 咦,八?是八亿吗? 陈安一边在心里嘀咕着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永琳刚才好像是说了八亿吧。一边诧异的瞅着永琳。 忽然,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永琳的身高,然后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嗯,的确不是小鬼,是幼女来着。” “……失礼的家伙!” 永琳阴着脸,就一脚踢在了陈安小腿上。 咚!的一声,听的路人都踢陈安觉得痛。 别人听的都痛,更别提挨了那一脚的陈安了。 陈安痛的脸一下就白了,不过为了防止叫出来损失形象,他最后还是忍住了抱着脚乱跳的冲动。 “痛痛痛!” 陈安一边不动声色的踢腿,一边给不爽的永琳陪着笑脸。 “永琳,我不是在教训你,只不过是担心你……而已。” 担心你这八亿岁的幼女不小心被谁惹毛了,然后下黑手啊! 陈安心里补充着没说完的话,就指着永琳缠在腰上的头发,继续好声好气的陪笑。 “而且你不觉得,你这样出来很别扭吗?腰上绑着头发,走路很难受吧?” 永琳双手抱胸,脸上露出了个愉快的笑容。 “那还能怎样,想让在下飞吗?” “不是不是。” 这里可是外界,陈安怎么可能让永琳飞着出行啊。 陈安赶紧摇头。 “是让你想想别的方法,比如去找个代步工具,找个代步工具,找个代步工具什么的。” 永琳:“……” 她眯着眼盯了陈安好一会,才道: “你直接干脆的说让在下和你在一起不就好了,拐弯抹角的不觉得累吗?” 永琳一点也不像露米娅、蕾米她们那样好哄,而是像紫一样,性格令人捉摸不透。 陈安有时候连自己带大的紫都哄不好,更别提现在的永琳了。 他生怕一不小心说错啥话,然后惹得永琳一脚踹过来,或者什么时候偷偷给他使点小动作——比如下药、下药、下药,诸如此类的事。 陈安依旧好声好气的样子。 “没办法,谁让是我把你带出来的。 说好了会在外面照顾你,自然不会食言。” 他合着双手,求爷爷告奶奶似得道: “拜托拜托,以后有事和我说,千万别一个人出来。 你现在这样,就算明白你不是小女孩,也真的很令人担心啊。” 永琳沉默,忽然撇开脸。 “你这家伙,是在担心在下给你惹麻烦吗?” “当然不是!” 陈安斩钉截铁道: “既然选择和你在一起,我自然不会怕什么麻烦。 永琳你的性格我也了解,睿智稳重。所以我从没将你当成露米娅那些不懂事的小丫头。 我说了,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出什么事而已。毕竟这里是外界,不是幻想乡!” “外界和幻想乡对在下……其实并无区别。” 永琳这么道,瞄了眼表情认真的陈安,不知为何,语气突然轻快了一些。 “不过看在你态度如此诚恳的份上,在下便如你的愿,和你一起好了。 呵,谁让你是东道主呢。” “理解万岁!” 陈安松了口气。 “八亿小……” “嗯!?” 陈安瞧见永琳一下阴郁下来的脸色,急忙改口,顺便机智的转移了话题。 “永琳,你这次出来是打算去哪,我带你去好了。” 永琳聪明的不行,哪里那么容易就被陈安转移话题。 她没好气的警告道: “别以为在下给你点好脸色,你就可以得寸进尺。 记住在下的话,要是什么时候你再用那种失礼的称呼唤在下,在下可不会对你留情面。” 陈安厚着脸皮,就当没听见永琳的警告。还弯腰将她举了起来放在了肩上。 他笑嘻嘻道: “说吧,想去哪。” 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就完全无所谓了。 永琳对于陈安不说一句就将她抱起来这件事很不满,但由于已经有了两次先例,加上附近还有不少人围观,也就压下了不满。 脚后跟不受控制的给了陈安一下,永琳便挽开腰间盘着,让她感觉很难受的银发。 银发披散落下,如银色瀑布般搭在了陈安背上。 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无所谓,在下出来本就是一人在住所里无聊,想去附近找找药店和贩卖书籍的地方,了解一下想知道的东西。 既然现在你出现了,那便由你决定接下来的行程吧。 嗯,在下从你身上闻见了花香,是刚从花店赶来吧。 那便先去花店好了。恰巧,在下对外界的花卉也有点兴趣呢。” 陈安揉着肚子,十分无语。 “什么由我决定啊,你这不是已经决定好了吗?自作主张,这难道是女人共有的天赋吗?” “休的多言,既然决定了行程,那便速去。浪费时间,不觉得可耻吗!” “啧,突然发现永琳你还真是独断专行呢。” 陈安啧了一下,便向着花店去了。 …… 陈安带着永琳慢悠悠走着,用了十来分钟,这才重新回到了花店。 似乎是走的时间太久了,花店门口一群人现在除了七羽和一开始出现的中年大叔,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两人见陈安回来居然还带着个人,都吃了一惊, “陈安,这小女孩……” “啊,她就是刚刚大家说的,那新搬来的漂亮小女孩。 对啦,她叫八意永琳。” 陈安抬手想去拍永琳腿,却被她不动声色的踢开了。 他笑了笑,也不介意。 “你们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突然回来吗?就是因为永琳。 她是我一朋友暂时寄养在我这的孩子,因为性格孤僻,不喜欢住在人多的地方,所以我才带着她单独回到了这里。” 七羽有些意外。 “原来是寄养,我们还以为又是你看着可怜,收养的孩子呢。” “居然会将孩子寄养在你这,还真是有眼光。” 中年大叔也是一样意外,他夸了一句,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地方,表情一下暧·昧了起来。 “哎,说起来陈安你和这小女孩的母亲不会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吧? 要不然人家怎么会把这么小的孩子寄养在你这。 嘿嘿,怪不得认识你这么久了都没找到对象。 看来是因为照顾梅莉她们,导致择偶观偏向会照顾人的人妻了吗?” 陈安汗颜。 他瞄了眼肩上面无表情,表情看不出情绪怎样的永琳,赶忙就制止了中年大叔胡思乱想, “别胡说八道,永琳可还在这呢。” “哎呦,喜欢人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别那么害羞嘛。” 中年大叔完全无视了陈安的好意,打量了永琳两眼,笑的越发暧·昧了。 “看这小姑娘这么漂亮,她的母亲一定也是个大美人吧? 啧啧,陈安你可真是有福气呢。不仅家里的妹妹都那么漂亮,连爱人都那么出色呢。” 陈安:“……” 他差点没给中年大叔给吓死。 爱人!?开什么玩笑!他爱人不少,但绝对没有永琳那位八亿岁! 而且中年大叔就是想死也不要拖上他啊,他说的永琳母亲,也就是永琳自己就在他肩上坐着呢! 原来一直不说话的永琳忽然哼了一声。 她冷冷看着中年大叔。 “人类,最好注意你的言辞,祸从口出这个词可不是只是说说而已。” 中年大叔被永琳那冰冷的眼神一瞄,顿时就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窖,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奇怪,气温怎么突然就凉了……” 中年大叔并未察觉气温突降是因为永琳,所以嘟囔一声,搓搓手臂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陈安……” 中年大叔还想继续说什么,但陈安为了防止他真的祸从口出,赶紧就打断了他的话。 “啊,对了。和你们聊了那么久差点忘了,我这次是来干嘛的了。” “七羽,花店里有什么好看的花,赶紧给我介绍一下。我可是打算买几株回去种呢。” 陈安说着,就赶紧丢下中年大叔,带着永琳进了花店。 在花店购买了一些种子和永琳较为中意的花卉,就逃难一样的离开了花店。 开玩笑,再留下来,他肯定要被那位不知者无畏的中年大叔给坑死! 拎着花卉、种子,陈安在返家的路上顺便还去书店转了一圈,替永琳选了些她感兴趣的书。 之后,才回到了家。 回到家,永琳二话不说就抛下了陈安,抱着书飞走了。 至于陈安,正揉着突然遭殃的肚子蹲在走廊,愤愤的骂着那个害他遭殃的中年大叔,和拿他发泄怒气的永琳呢! ……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白旗 “右边一些,和旁边的花卉角度平衡些。” “是是,永琳大人。” 原本已经将花卉放下,准备填坑,可在永琳的吩咐下,陈安不得不将花卉向旁边移了些距离,直到永琳说了满意,这才开始填土。 种下了这株花,陈安便开始给下一株花挖坑。 他一边挖坑种花,一边抱怨。 “永琳,你好好看你的书,干嘛要来指挥我种花啊?” 永琳瞥了眼陈安,便收回眼神,继续看书了。 清亮的阳光下,拿着书,依着门扉而坐的女孩看起来知性而高贵。 ——虽然这女孩只是小女孩。 “笑话,不好好盯着,难不成让在下对你折腾花圃视若无睹? 哼,一想到日后看见乱糟糟的花圃碍眼。在下就发现自己做不到。” 永琳的性格有些完美主义,只不过平时显露不明显,或者说,是没被陈安知道罢了。 直到刚才陈安种花。不知是性格突然显露,还是发泄之前被人编排和又坐在陈安肩上的怒气,永琳一直在挑剔着陈安。 总是教训他花卉种的不行,看起来乱糟糟的,然后亲自指挥他怎样种。 对此,陈安也真是觉得见了鬼了。 虽说人前一面,人后一面这种事很正常,但永琳要不要给他反差那么大啊? 平日里明明是个知性、优雅、安静的女人,怎么现在好像突然换了人啊! 知性、优雅、安静。 ——我去!动不动就踹他,这简直太知性和优雅了呀! 还有安静……天啊,是很安静,但她的眼神能杀人啊! 稍微不如她的意,眼神就好像刀一样在他身上乱刮,吓死人了喂! 还是个不肯洗衣做饭打扫,连梳头之类的小事都要人伺候的女人…… 陈安欲哭无泪。 曾经的完美印象……完全崩溃了啊! 永琳头也不抬,口吻轻松的道: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如果有人让你觉得完美,那你肯定还没了解那个人。” “胡说八道!大爷我就很完美!” 陈安将挖土的小铲子插在身边,拍拍胸,便脸不飘红,心不乱跳,开始大言不惭的自卖自夸。 “长得帅,又有本事。性格还好的不得了! 温柔正经,还十分有安全感和责任感。说说,这样的本大爷难道不是完美的男人吗?” 永琳抬起眼皮瞄了眼陈安,然后面无表情的呵呵一声。 “呵呵,能力问题在下没意见。但相貌和性格,在下保持意见。” 陈安:“……” 被永琳嘲讽意味十足的呵呵弄的火冒三丈,陈安差点没直接冲过去把永琳逮起来,摁住她打屁股。 想他号称天下第一帅,可是个能靠脸吃饭的帅气男人。 居然敢说他长得不行,是眼睛瞎了,还是审美观死了!? 或者说,两者都有。 陈安想到这,不禁一拍大腿,痛心疾首起来。 “永琳,看来你变成小鬼之后,不仅仅是从八亿岁的老太婆变成了八亿岁的小鬼头,眼光和审美也跟着被一起扭曲了啊! 我长得不帅,这种毫无可信度的话居然会从八亿岁的你口中说出,真是令人唏嘘啊。” 说到最后,陈安的语气和表情真的变得唏嘘起来。 似乎真心在心痛永琳的变化一般。 “……住口!你这无礼之人,别用在下的名讳开玩笑!” 因为愤怒,永琳的小脸蛋染上了晚霞般的红晕。 她用力将书砸向陈安。 “这种事要在下说几遍,你这家伙才能听的进去啊!” 陈安看着向他脸上飞来的书吓了一跳,赶紧就伸手接住了书。 “混蛋!居然想打脸,你想让大爷我破相嘛!” 气愤骂了一句,陈安才摊开手,故作无奈的道: “一万遍……也不够。因为你八亿岁是事实嘛。 八意永琳,八意永琳,八亿岁的永琳大人嘛~~~” 生怕气不死永琳,陈安最后还特地拉长了尾音。 看着永琳阴沉似水的脸色,陈安心里大为解气。 居然敢打大爷的脸,气不死你! 永琳:“……” 她面无表情看了眼正一脸得意洋洋,嘿嘿直笑的陈安,突然起身走进了里面的房间。 陈安见状,顿时四十五度角望天。 他望着天空朵朵白云,心中满是唏嘘。 唉~看来一段时间没气人,嘴皮子功夫还是下降了。 要是换做以前,被他气的人哪能那么冷静啊。 想想神子和白莲,再想想神奈子和帕秋莉。 除了被他带坏,偶尔有些不着调的神子、白莲,神奈子。其余的……好吧,其余的只剩下帕秋莉了。 就算没被带坏的只剩下帕秋莉,但不可否认,只要不是不着调的时候,神子三人性格也都是很稳重的。 可即便这样,她们不还是经常被他三言两语气的暴跳如雷,甚至挥着拳头揍他。 可现在…… 唉,老了,老了啊。 正当陈安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铲着土,一边唏嘘着自身的嘴皮子功夫下降,再也没有过去的英勇时,之前走掉的永琳突然回来了。 “喂,那边那个家伙。” “干啥,八亿……” 陈安闻声扭头,声音忽然就好像被掐住脖子般的卡住了。 看着永琳身边拄着的长弓和手里拿着的,箭身绑着蝴蝶结的箭,陈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被揍吧? 想到这个可能,陈安顿时惊得冷汗直冒。 见鬼!那可是弓箭,不是棍子和冈格尼尔,更不是帕秋莉拍人的书本,溜不掉啊! 用弓的一头在地板上敲了敲,永琳望着陈安,突然笑了起来。 笑容一如既往的如优昙花般美丽,高贵和清冷。 眼神毫无情绪波动,永琳好像看死人般看着陈安。 “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之前说的不是很开心吗?” 如果你把弓和箭扔了,我一定继续说。 但问题是,你没扔啊! 这种大实话,陈安现在当然不敢说。 开玩笑!永琳手里的那支箭的箭头在反光啊! 小动作的抬起手,陈安悄悄做了个擦汗的动作,就突然大惊失色。 他指着另一边的天空,大叫: “看!天上有小碎骨在飞!” “哇!哇!” 一只乌鸦呜哇叫着飞过天空。 永琳:“……” 她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优昙花一样的笑容就忽然转化成了曼陀罗华般的笑容了。 曼陀罗华又名彼岸花——死人看的! 陈安敏锐的发现了这点,心中顿时叫遭。 这只八亿岁太精了啊。要死!要死! 永琳眼皮又不受控制的跳了两下。 “你这家伙,还真是不知死活呢。” 她轻轻叹了口气,手里的箭就搭在了弓上。 永琳现在虽然身体小,但射箭弄死某个一直作死的家伙还是没问题。 不过永琳没问题,陈安有问题啊! “八亿岁的小鬼头饶命啊!” 陈安一声大叫,脚如兔子蹬地般在地上一瞪,就瞬间出现在了永琳面前。 一把抱住永琳——他没那个胆子! 陈安猛的拉上玻璃门,让门拦着永琳,不让她用箭射自己。 面前突然多了层障碍,这让永琳忍不住挑了下眉。 打消了继续射箭的想法,她用小手敲了敲玻璃门。 “开门。” “不干!” 开门等于找揍,陈安可没那么傻,所以坚决不开门。 永琳这次换成用脚踢了下门,稍微加重了些语气。 “开门!” 陈安使劲摇头。 “不干!” “开门!否则别怪在下不客气!” 陈安一脸‘你当我傻吗’的表情。 “开了门,你对我更不客气!” “有时候人蠢点,可是能给在下省不少麻烦呢。” 永琳苦恼般的摇摇头,便在屋子里后退了几步。 觉得自己退后的距离够了,永琳这才望着屋外,隔着玻璃门,脸上错愕表情却清晰可见的陈安,抿嘴一笑。 接着,永琳拉开了木弓。 再接着,陈安就瞬间举起了白旗。 左手摇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代表着投降的白色小旗,陈安一脸讨好的拉开了门。 “投降,投降。永琳你千万别射,门要钱修的。” 永琳瞥了眼陈安手里的白旗,嘴角一勾,放下了弓箭。 “哪拿出来的?” “想要吗?” 将白旗插在脖子后面的衣领里,陈安手一翻,就重新变出了一把白旗。 他笑嘻嘻的把白旗递给永琳。 “喏,送你。” “不要。” 永琳又不是小孩,怎么可能接受这种玩意。 所以把弓箭丢下,她接过白旗,就飞起来小心的插在了陈安头上。 重新落在地上,永琳看着陈安苦着脸。衣领,头上还插着白旗的滑稽样子,不由满意的点头。 “没问题,在下原谅你了。” 永琳本来也不可能拿箭射陈安,只是吓唬他而已。 现在有了意外收获,恶整一下陈安,她表示十分满意。 用穿着大一号的拖鞋,露出不少肌肤的脚丫在陈安膝盖狠狠来了一下,永琳就走到门那里,拿起之前砸陈安,最后被陈安放回来的书籍笑眯眯的继续看了。 至于陈安,在永琳愉快的走开后,低头笑了笑,就继续出去种花了。 当然,白旗没摘! …… 日常 在永琳时不时的训斥声中,陈安挖坑,栽花,浇水,用了一个早上,总算是将花圃整理好了。 永琳抬头望了望天色,觉得时间不早了,便合上了书。 “在下饿了。” “稍等一下,我把工具收好,马上就去给你做饭。” 永琳瞥了眼后院正收拾工具,满身土灰的陈安。 “待会记得收拾一下,浑身是土,脏。” “知道啦,知道啦。” 陈安用袖子擦了擦脸,让本就沾了灰土的脸沾上更多的灰土后,才笑道: “要不要过来帮帮忙,永琳你不是蛮喜欢浇花的吗?” “前提是……在下能浇。” 永琳用手抚着身前的几缕落地的银发,才对着已经收好工具,走到她身边的陈安嫌弃道: “走远些,脏兮兮的,会把在下也变脏的。” 永琳有些洁癖。 虽然并不重。毕竟是个医生,还经常得做各种实验,和各种药材、试验品打交道,要是洁癖太重,根本坚持不下来。 但无可否认,永琳的确有些洁癖。只要有条件,永琳永远都会让自己保持整洁。 顺便着,身边人最好也干净些好。 陈安现在这样脏兮兮的,她看的都觉得碍眼。 “喂,这话过分了哎。是谁一直坐在那动也不动,还一直指挥我劳动的啊。” 陈安不满的嘟囔一声,就突然张大嘴,贴近永琳的脸,好像老虎咆哮一样对着永琳吼了一声。 “啊嗷~~~” 永琳不仅一点被吓进去的样子也没有,还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陈安。 “这么幼稚,你是傻瓜吗?” 陈安突袭不奏效,反而还被鄙视,顿时不爽的撇了下嘴。 “所以说,有大人心智的小鬼真不可爱。 明明身体都变小了,怎么性格一点也没变啊。” 他摸摸永琳的头,感叹道: “为什么就不能学学五百岁的小屁孩蕾米,好好当个八亿岁的小鬼头呢?” 永琳:“……” 她阴着脸拍掉陈安的手,再顺脚给陈安膝盖一边来两下,让他痛的龇牙咧嘴后。 便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别顾忌辉夜的存在,直接拿出弓箭干掉陈安了。 这才第二天,陈安就敢摸她头了,要是再过两天,那还得了! “好了,叫也叫够了,我先去做午餐了。 你看会书,好了叫你。” 完全不明白永琳已经开始琢磨要不要干掉他,陈安装模作样的痛叫两声,就起身去做午餐了。 至于永琳,当然是继续琢磨干不干掉陈安啊! …… 吃了顿冷清的午餐,陈安便在永琳嫌弃的目光中去洗澡了。 之后,因为被陈安用脏手摸了头,一直感觉全身都不自在的永琳也赶紧洗澡,然后不情愿的让陈安替她洗了头。 这次永琳洗头时并没有睡着,所以事后吹干头发的任务并没有交给陈安……才怪! 原本永琳是不想麻烦陈安的,可自己试了试,发现以她的情况,吹头并不比洗头简单到哪去! 洗头得让陈安帮忙,相同麻烦程度的吹头自然也没办法自己动手。 所以哪怕再不情愿,永琳最后也只得让陈安帮忙了。 那么长的头发吹干并不是件简单的事,虽然并不像昨日那般得小心别吵醒永琳,却也相当麻烦。 折腾了近半个小时,永琳都快睡着了,她的头发这才吹干。 “见鬼,下次再也不手贱了。” 吹干最后一根银发,陈安嘟囔一声,便放下电吹风。 洗用了半小时,吹用了半小时。 陈安发誓,以后再也不手贱占永琳的便宜了。 用一个小时的麻烦换一次摸头,亏大了! “哼,要、要是有下次,在下剁了……剁了你的手。” 永琳睡眼惺忪,努力睁着眼,强忍着睡去的冲动,回头口气严厉的训斥了陈安一句,才道: “还有,在下的头发只要允许,一天洗一次!” 陈安噗通一下躺趴在了地上。 一个转身将趴变作躺,陈安右手手背放在额头,望着天花板,痛苦的呻·吟起来。 “一天一次。永琳,你杀了我怎样?” 永琳沉默片刻,然后认真的点头。 “……有这种想法。” 被永琳认真的口气吓了一跳,陈安又一个转身,左腿架着右腿,脑袋也被右手支了起来。 他十分不满的道: “居然真想杀我,我哪里惹你了?” 永琳用眼角余光瞟了陈安一眼,完全不屑于回答这个蠢问题。 她默不作声的转身,然后在玻璃门附近找了个晒不到太阳的地方。 永琳跪坐下来,然后伸出一根纤细的、如同白玉般无暇,在阳光透射下甚至能看到淡淡毛细血管的手指在地板上刮了一下。 没有灰尘。 这个结果让永琳十分满意。 自己的睡姿完全不愿意被人看到。在准备躺在地板上午睡前,永琳还不忘将门帘拉了起来。 “见鬼,好好的红魔馆不待,我怎么会和你这个大爷似的女人出来啊! 咲夜……我想你了。” 小小声嘟哝几句,陈安赶紧就把袍子脱下垫在了永琳身后。 永琳愣住般的扬起一边眉。 “嗯?” “看啥看,要午休就赶紧睡啦。” 陈安没好气说了一句,手却将永琳落在身后的秀发给拿开了。 ——头发太多、太长,垫的根本不均匀。这种情况,人是睡不着的。或者说,睡得很难受。 替永琳整理好身后的秀发,陈安还去厨房拎了壶水回来。 “喏,这有水。醒过来要是渴了,记得喝。 我还得洗东西,就先失陪了。” 说完,陈安放下水壶和杯子就离开了。 “这家伙……” 永琳歪了歪头瞧了那壶水,就躺了下去。 在她闭上眼休息之前,心里突然觉得。 夏天,天气似乎有些热了啊。 …… “陌生的天花板。” 睁开眼,在稍显朦胧的视线中,永琳得到了这个想法。 比起生活千年的永远庭,这里的确陌生的令人不安。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类,似乎连空气也变得陌生起来。 喂,怎么突然变得多愁善感了?自己可是八意永琳呢。 自嘲一笑,永琳轻轻摇头抛开了心中突然出现的多愁善感。 月之贤者不需要犹豫,也不需要多余的感情。 强调般的这样想,永琳拉开了门帘。 温柔的橘色夕阳洒满了天空。即便身边门的内测,永琳也沐浴在了夕阳之下。连带着,脸颊染上了淡淡的橘红。 没有幻想乡的美。 对着夕阳下了这样的结论,永琳突然叹气。 她低头看了自己娇小白嫩的手掌好一会,才摇头走开去一边拿来了水壶和水杯。 给水杯倒上水,双手捧着以前轻而易举就能握住,此时两只手合在一起也只能勉强捧住的杯子。永琳侧头望了眼外面的风景,便大口喝了口水。 “哟,醒啦。” 在这所有都让永琳陌生的世界,一声熟悉的问好突然传来。 扭头一看,却是陈安在向她走来。 若无其事的又喝口水——这次是呡的。永琳轻轻点头。 “啊,失态了。” “嗯?只知道玩和睡不算失态,毕竟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嘛。” “你这家伙……” 永琳脸上虽带着微笑,额头却似有淡淡的细小青筋跳动。 看着陈安脸上带着“我理解”这样意思的恶劣笑容,她忽然呼出一口长气。 仍然扭头望向窗外,心里的气愤已经奇妙的消失了。仿佛叹气般的,永琳说道: “什么时候才能把那恶劣的性格改掉啊。” “下辈子或许有可能吧……如果我有的话。” 口吻略带轻佻,陈安来到永琳身边,一下拉开了玻璃门。 唰~ 在那一刹那,橘色的夕阳蓦地冲进屋内。除了陈安斜长和永琳小小的影子,屋内似乎都被夕阳填充满了。 空着的右手抵在额头,陈安对着夕阳,拉长声音,诗人般的咏叹道: “啊~~~夕阳无限好~如此美丽的景色,真是百看不腻呢。” “你忘了说,可是近黄昏了。” “……” 拳头在永琳头上轻轻一放,惹得她抬头用无法掩饰、也没有掩饰其中愤怒的眼神盯着自己后,陈安才收回手。 “给兴头上的人泼凉水,这可不是贤淑的女人该做的哦。嘛,虽然你只满足了后一点。” “无礼之徒!你真当在下为那些任你摆布的小鬼了吗!?” “如果那样就太好了,因为我可以毫不客气的把你摁住打屁股。唉,可问题不是。你只是只因为变小,而让人不得不浪费力气照顾的八亿岁罢了。” 留下一句将永琳噎的半死的话。陈安穿上放在房间外面的鞋,走了出去。 “如此失礼……在下一定会找个机会宰了你……” 咬牙切齿,永琳心里暗暗下了决定。 将脸盆放在地上,拿起其中的衣服和一个衣架,陈安笑眯眯的道: “哦哦,到时候记得提前通知一声,给我留点跑人的时间。” “做梦去吧!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在下现在就宰了你!” “哈哈,期待到时候情况允许咯。反正想干掉我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你可得加油哦。” 陈安多招人恨? 这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反正只要和他关系好的,除了露米娅那些小家伙和恋恋、雏这般看起来大,却心思单纯的女孩,还有美铃、文文这样要么一起无节操,要么贤惠的女孩,其她的肯定都有想过宰掉陈安。 别的不多说,光是在红魔馆里的人点点就可以得知一二。 经常被嘲笑胸小,威严和胸部一样丰满的蕾米是肯定的。 时常被调·戏,还经常被陈安和文文秀恩爱秀一脸的帕秋莉自不用多说。 今泉影狼、诺鹭姬……仅仅一个陈安天天挂在嘴边的萌狼和小·妞的绰号,就已经让她们气的恨不得拿刀砍陈安。更别提还经常被各种调侃戏弄了。 萃香……这位还好。反正只要陈安不当着她面说她是无可救药的万年幼女,嘴也别太损。萃香一般是不和陈安计较的。 但仅此就够了。 红魔馆去掉那些妖精女仆才多少人?还有近乎一半是露米娅、芙兰那些小丫头。 这么多人都有想过宰掉陈安,他招人恨的程度已经可见一斑了。 就算多了永琳,他也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根本无所谓啦。 陈安笑容爽朗的对永琳眨眨眼,同时抖开手里一团的衣服,用衣架架上,然后挂上了晾衣杆。 “你这家伙……” 难得享受了一次被男人抛媚眼的待遇,永琳却恨的牙痒痒。 从未在任何人身上吃过败仗,尤其是口头交锋。 这一点,连帝都做不到。 可这才和陈安一起生活了两天,却已经吃了数不清数目的败仗了。 无论怎样严厉的警告,嘴里应着,之后却马上把之前的保证抛在了脑后。 油嘴滑舌,总是把正经的话题带歪,然后嬉皮笑脸的对她进行各种嘲讽。 反击回去,结果却不仅被各种无视,还能当做被夸奖一样的得意。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吗? 永琳深思着这个问题,眼神不经意一瞟,不知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瞳孔猛的收缩,全身僵住了。 捧着的水杯因为惊愕,不小心从双手间滑落。“咣当”一声,然后在地板上滚动,留下一大片湿痕。 就在声音响起的一刹那,永琳就回过神,顾不上衣服被水打湿,好像跳一样的就从地上瞬间站了起来。 “——松手!!!” 中箭 “怎么了?” 被突兀的叫声吓了一跳,陈安回头,然后顺着永琳惊怒的目光将视线移到了自己手里拿着的东西—— 一条紫色,边缘还有蕾·丝般痕迹的内·裤……女性的。 “啊,你在意这个?” 恍然大悟般的抖了抖内·裤,陈安便若无其事的想要继续晾衣服了。 “一件内·衣而已,那么激动干嘛。” “闭嘴!你这龌龊的家伙,快将在下的衣物放下!混蛋,在下的衣物怎么会在你手里!” 永琳激动的满脸通红。身体更是前进了两步。要不是院子里没有她的鞋,头发也不能落在泥土的院子,估计已经跑出来从陈安手里抢东西了。 “废话,衣服可是我洗,我不晒你晒啊。” 被永琳如此粗暴的对待,陈安干脆也不继续晒衣服了。 打量着手里让永琳失去了镇静,情绪激动的罪魁祸首,陈安咂嘴道: “没什么特殊的嘛。就算有蕾·丝,不也还是一件内·裤吗?” 为了对比,陈安还特地蹲下身,在装满衣物的脸盆中翻找起来。 “找到啦!” 从中翻出两条内·裤——中午洗澡时,他和永琳各自换下来的。 一条黑色四角裤,一条纯白色内·裤。 四角裤看了眼就丢回脸盆,陈安轻轻抖开了白色那条。 一手拿着一条,陈安用眼神示意永琳看过来,一本正经的道: “喏,你看。虽然大小和样式不一样,但不都是内·裤吗?你那么激动干嘛?” “你……你……” “你什么你,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嘛。一条普通内·裤而已,有什么好激动的?” 看永琳浑身颤抖,被气的说不出完整话的样子,陈安撇了下嘴,也就懒得多说了。 虽然表面嬉皮笑脸,各种不正经。但陈安实际是个很正派的男人。 对于他来说,衣服就是衣服。哪怕是现在拿在手里的内·裤,也只不过是女人穿的衣服罢了。 至于其它****的内容?不好意思,那些东西从不在陈安的思考范围之内。 弯腰拿起之前放下的衣架,陈安继续晒衣服。 “好了,你也别太激动。在永远庭应该也是下人帮你洗的衣服吧?你把我看成它们,那样就好了。 呵,说起来我帮你洗衣服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不动手。都在浴室放了一天了,想放烂吗?” “放烂了……也不必你动手。” 带着冰冷杀气的声音响起。 “虽然情有可原,但见到了你亵渎在下的所作所为,在下可不能当做没看见。只此一箭,算是你付出的代价吧。” “嗯?” 刚将两条内·裤挂上,陈安就感觉到了身后传来实质般的冷意。 他错愕回头,便见面若寒霜的永琳搭箭拉弓。 “喂喂,要不要……” “无论躲不躲开,在下皆既往不咎。” 仿佛回应陈安之前的话,永琳这么说道。 然后—— 咻! 箭支迅捷的射出,然后如同乘风般消失不见。 想说的话被实际的行动打断,这让陈安忍不住叹气。 “什么亵渎,你可真是莫名其妙啊。” “——汝之所在,皆为炼狱!!!” 陈安刚要付诸行动躲避急射而来的箭支,伴随着仿佛咆哮般的呐喊突然彻响在耳边,一片深沉的黑暗覆盖了被夕阳渲染的世界。 残尸、鲜血、冤魂,数不清的恐怖在黑暗中涌现,仿佛在一瞬间,便从人间跌落到了炼狱一般。 愕然的眨眼,眼中的炼狱情景顷刻间消失不见。 “——呃!” 视野回归光明。同一时刻,摇摆着被染红的蝴蝶结在地上留下点点像盛开花朵般艳丽的鲜红,箭支飞向未知的彼端消失不见。 伴随着腹部传来的炙热灼烧感,箭支穿过身体的痛苦让陈安忍不住弯下了腰。 在一个水平垂直的三角水管九十度向上突出的那头注入水。理所当然的,水会从另外两头流出。 鲜血如水涌,从陈安腹部被贯穿的伤口流淌而出。很快便将黑色的袍子染成更加深沉的颜色,并且在地上积起一大滩的红色。 和贯穿身体的箭一同离去的似乎还有身体的力量。陈安无力的坐在血泊中,垂首捂着伤口。 地上肆意流淌的血液像镜子般映照出苍白的面容。陈安忽然眨眨眼,仿佛在和自己的倒影开玩笑般的道: “喂,痛吗……有点,可完全不够哎。” 故作狼狈的躲开,然后抱怨,若无其事的继续晒衣服; 轻松的躲开,然后抱怨,若无其事的继续晒衣服。 作死能力很强,自保能力更强。 这是永琳一直以来对陈安的看法。 所以除了这两种看似一样的可能,在陈安中箭之前,她从未有过其它的想法。 陈安被箭射中?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从过去偶尔前去红魔馆,看见陈安被愤怒的人追的上蹿下跳和陈安去往永远庭,然后被帝暴跳如雷的追捕,这两种情况的结果便可得出这样的结论。 因为无论哪种情况,最后的结果——陈安必然无事。 或许偶尔会故意挨上一下两下,但那绝对是不疼不痒的。 可现在—— 陈安如果被自己杀了,公主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永琳赶紧丢开弓。再顾不上没鞋和头发落地,光着脚丫踩在了院中的土壤之上。 拖着长发小跑两步,脚心便传来温热粘稠的湿感。 是血! 银发披散落在大地,于温柔的夕阳中染上残酷的血红。 毫不停留的来到陈安身边。永琳蹲下身,一边用手捂住了陈安身后没捂住的伤口,一边使劲撕扯他的袍子。 她严厉的发出训斥。 “堵了前面不堵后面,你是白痴吗!?” 箭伤是穿透性的,只捂一面——等于没捂。 “喂喂,这可是你做的好事。别用这种严厉的语气教训我啊。” 陈安侧头,苍白的面容对上了永琳带着焦急的眼神。 明明身上的伤是面前的人造成,陈安脸上却没有任何怨恨。 腹部如火烧般的痛苦和失血过多带来的虚弱感,丝毫没有减缩陈安的乐观。 两边嘴角微微上翘,他诙谐调侃着为他处理伤势的永琳。 “别那么粗暴,会认为你想对我做什么的。要知道,我可是卖身不卖艺哦。” “都这种情况了,你难道就不能稍微闭上你的嘴吗!” 和动作一样,永琳说话的态度也是极其粗暴。 撕拉~一声撕开黑袍从上面扯下几块大块的布揉做一团,永琳使劲的将其摁在了陈安的伤口之上。 咒骂般,永琳低声道: “该死!不是很会躲吗,怎么这次这么蠢!?亏在下之前还说了那些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或多或少,或能言,或不能言。 恰巧,属于陈安的秘密非常多,而且大都是不能说出的那种。 害他躲避不离而受伤的原因,毫无疑问属于不能说的那种。 事实上,就是说了又能怎样? 我身上背负着74358个世界所有生灵的怨恨。 因为这些怨恨的突然作祟,我之前才犯傻中了一箭。 这种话会有人信? 显而易见——完全不会。 太不可思议,太难以置信,哪怕是永琳这般人物,也是绝不会相信的。 “多谢你的好意。可没办法,在想躲的时候好像突然听见有人说‘如果老老实实站着不动,你能得到某只八亿岁的真心’。 虽然并不愿相信,但当我回过神,却发现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中箭了。 哈哈……咳咳……怎、怎么样,这个原因够吗?” 故作无奈的叹口气,陈安便大笑出声,随即被内腹随着呼吸涌至咽喉的血液呛到。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咳出了不少血沫。 幸好及时捂嘴扭头,这才没将血沫溅到永琳身上。 “你当在下是白痴吗?如此拙劣的借口,究竟怎样才能让人相信?” 永琳抬头,皱眉使劲瞪了眼陈安。 “……还有,你这家伙真的正经些会死吗?就算要死,也千万别死在在下的手中。公主知道了,在下可是会有大麻烦的!” “哇哇,如此作风,还真是冷酷的让人觉得寂寞啊。居然只是嫌有麻烦才不想我死。永琳,你可真是愧对了身为我挚友的身份呢。” 陈安看起来十分伤心,只不过从他依旧上挑的嘴角,永琳看穿了他拙劣的演技。 这种时候还不知收敛,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家伙。 永琳深深叹口气,已经懒得搭理一直没个正行的陈安了。 拿起摁在伤口上的布,正准备换一块,却发现上面的血液意外的少。 本以为应该被血液渍满,可实际上除了朝向伤口的那部分是湿的,摁在手里的那部分几乎没沾上血。 认真一看,这才发现伤口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向外涌血。 “这……” “很惊讶?哈……哈哈,放心好了,虽然有点痛,但这种伤是弄不死我的。” “……” “祸害遗千年。虽然大爷不承认自己是祸害,可和我比起来,祸害那玩意可弱爆了。” 似乎是怕又被血液呛到,陈安爽朗的大笑压制成了轻微的笑容。 把满是血液的手在衣服干净的地方擦了擦,直到确认了手上没有鲜血,才拍了拍惊讶无语的永琳肩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希望这点痛苦能让你们稍微满意吧,一群不老实的家伙。” 嘟哝着不能让永琳听见的话,陈安脱下身上被撕的破碎的袍子。袍子卷了卷,就将其当成绷带样的东西,绑住腹部的伤口。 袍子在伤口紧紧打结的疼痛让陈安眉头稍微皱了一下,但马上就舒展开了。 这点小痛,还在忍耐范围之内。 黑色的袍子已经掩盖了伤口和上衣的鲜红痕迹。虽然裤子上有些液体干涸的黑褐色痕迹。但如果不说,看陈安那般若无其事的样子,谁也不会将其认作为是血吧? 没事人一样的继续之前被打断的工作,陈安同时向永琳抱怨。 “永琳,你可别忘了,你欠我一件袍子啊。这袍子可是我辛辛苦苦,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你可别想赖账。” 沉默的将视线落在陈安被遮盖的伤口好一会,永琳突然叫了出来。 “你是白痴吗!?受了这样的伤不赶紧回去修养治疗,居然还在这晒衣服,悠哉的和在下索赔——索赔的对象还是一件破袍子。你真的是白痴吗!” 对于陈安这种态度,永琳实在无法接受。 哪怕是再好的人,对于突然让自己受伤,伤势还不轻的对象也不应该报以无所谓,好似什么也为未发生过的态度。 怨恨也好,愤怒也罢。最不济,也应该失去热情的笑容,以冷漠的姿态来应付让自己受伤,伤势还不轻的对象。 这难道不才是常人所应该拥有的反应呢? 永琳可以确认无误的告诉自己。如果是自己遇上这种事,纵使如何,也不会对伤害自己的人有好的态度。 可陈安呢? 怨恨也好,愤怒也罢。这些情绪从未在他身上发现。 最不济、应该失去的笑容也和曦的挂在脸上。甚至,血才刚刚止住,痛苦还未远离,他就可以悠闲地向她索赔—— 一件被撕裂的袍子! 伤口不存在吗?痛苦不存在吗?愤怒和怨恨不存在吗? 愤怒和怨恨不存在。 永琳从陈安的表现可以得到这个答案。 但伤口呢?痛苦呢? 不存在吗? “——怎么可能不存在啊!” 永琳明白陈安是个好人,是个能甘愿为人付出,且甘于沉默,不求回报的人。 连名字都不知道,紧紧基于一个口头约定。便能为初识的文文付出所有。 负着拖累的她前行,哪怕疲惫不堪,也从未想过抛下她。 沉默舍弃宝贵的食物,同时编织着谎言骗她进食。 被嫌弃,被不屑,被误解,从不发一言抱怨 直至最后,中毒濒死。 新生的第二日,轻描淡写的抛开险落地狱的恐惧,依旧如初的付出。 这样的人,无疑是令人敬佩的。 哪怕是永琳,也无法不对此表示敬佩。 但问题是,展现出如此品德的对象,不要是她啊! 手心,脚掌还能感受的到鲜血的粘稠。 熟悉的血腥味,在此刻残酷的刺鼻。 视线中,他苍白的脸上还在流露苦痛,手中却拿着她的衣服在晒。 若无其事的抱怨,是想减轻她心中的不安吗? 无法接受!无法接受!无法接受! 这令人感觉施舍般的善意。她,八意永琳,月之贤者……哪怕是失格的也绝对无法接受啊! 无法明确的陌生感觉从心里涌起,永琳从咽喉吐出愤怒的狂躁嘶吼。 “混蛋!这种恶劣的把戏,在下恕不接受啊!” “什么存在不存在,接不接受?这么激动?是身体缩小,连带胸部和大脑一起消失的后遗症终于来了吗?” 惊诧看了眼永琳,避开狂躁的她想夺下自己手里衣物的动作。陈安扭动身体,用屁股将娇小的她挤到一边。 “走开走开,不会帮忙就算了,你这八亿岁的臭小鬼别妨碍大爷晾衣服。” “别晾了!那是在下的衣物,不必麻烦你,赶紧回去修养啊!身体多了个窟窿,还这么胡来,真的想让在下被公主骂死吗!”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啊?再说了,一个死不了人的小洞而已,哪里算的上窟窿……呃,虽然的确有点痛。” 说到最后,陈安皱着脸,捂着腰做出了个不堪忍受的表情。 不过陈安就是陈安,乐观不着调的程度令人惊叹。 他翻书般的换个表情,嬉皮笑脸的避开永琳再次试图夺取他手中之物的动作。 “记得记得,下次瞄准的准点。刚才那箭受伤的可不仅大爷的肠子和胃,还差点射穿大爷的肾脏了。你要知道,男人的肾脏可是超重要的哎。 ——见鬼,箭上绑什么蝴蝶结啊……” “闭嘴!快将在下的衣物还来回去修养,在下绝不接受你这种拙劣的把戏!” “什么把戏……受伤的可是我耶,你激动个什么劲啊?真是莫名其妙。” 懒得再和永琳玩躲猫猫的把戏,陈安占着身躯高大,堂堂正正的无视了幼女蹦蹦跳跳的抢夺。 他不耐的挥动手。 “别在这碍事,赶紧去洗个澡。你不是爱干净吗?身上、头发上都是血和土,留在这干嘛?一天洗两次,你可真是麻烦。” “啰嗦!快收起你那拙劣的把戏,将衣物放下,速去修养!” 永琳执拗的留在原地,瞪视着陈安。 口中拙劣的把戏是什么,永琳并不知晓。但她总觉得,如果顺着陈安的意将此事就此揭过,轻松写意同时,也一定会有什么东西丢失。 而那要丢失的东西,她并不想丢失。 “喂喂,那只执拗……好好,等我晒完,立马就去修养。OK?” 敌不住永琳压迫感十足的目光。陈安双手举起,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立刻!马上!” 对于永琳命令般的话,陈安一手放在头上挠了挠,盯着只剩几件衣物的脸盆,脸上露出苦恼之色。 “衣服洗了不晒,就那么放着真会烂的。就剩几件了,还是让我晒完吧?” 不等永琳否决,陈安赶紧弯下腰抓起剩下的衣物全部抓在手里,然后加快速度的三两下将其全部晒掉了。 “搞定搞定,做饭去啦。” 满意的拍拍手,陈安就当没看到永琳冰冷的视线。脚踩在脸盆边缘,轻巧的让其翻转腾空,然后伸手拿住。便吹着口哨,悠闲自得向着门那里去了。 而就在即将进屋时,陈安突然转身看向永琳,对她笑眯眯的摇着手指。 “对了对了。之前说的借口不算谎言哦。如果中箭真能换来永琳你的真心,我可是会很心甘情愿的挨上一箭……嘛,多两箭其实也没问题啦。” 生命很宝贵。哪怕活着再辛苦,也不能轻易去死。 哪怕是挣扎,也要用尽一切的一切的努力去体会活着的美好。 同时,生命也很廉价。但那是在有了所能付出的对象以后。 朋友、亲人、爱人,一切重要的人。 如果有必要,为了心中珍贵的人,他能毫不犹豫、顷刻挣扎也没有的去死。 就像曾为了幽香,短短时间内让身体崩溃了数千次也无怨无悔。 因为珍惜生命,所以不愿轻易死。 但也因为有比生命还珍贵的人,所以能轻易赴死。 或许有些矛盾,但这便是陈安对于生命的看法。 永琳——无论她承不承认,陈安在心里已经将她当做了朋友。 因为辉夜,少见的、轻而易举的将其纳入了真心。 为她甘愿赴死,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嘿嘿,反正也不会真正死掉。 陈安奸诈的想。 冰冷的表情僵硬般的愣住,永琳惊愕的望着陈安。眼睛睁大,身体如表情一般僵住。 在对上那双温和、认真的黑色眼眸的刹那间。心悸感油然而生,同时心里因为不想丢失什么而决定与某人保持距离的想法被轻而易举的碾碎,消失。 永琳愕然失语。 “……哈!?” “真话哦……对了,今晚吃的和昨晚一样哦。尽情期待吧。” 嘿嘿,这样应该不会再有心情来烦自己,坚持让自己修养了吧? 和大爷斗,你这八亿岁的小鬼还太嫩了啊! 说话的同时想着这样的事,陈安潇洒转身,慢悠悠进了屋。 …… 伤势 以钢铁般的意志抵抗腹部无时无刻不在传来,仿佛要将身体燃烧殆尽的炙热疼痛。陈安忠实履行着在从幻想乡出来之时许下的诺言—— 照顾永琳。 清蒸鱼、海带炖汤、加热加作料的清蒸豆腐。 今晚的料理,无一不是清淡的。 “为什么只有一份,你的呢?” 孤单坐在房间里,眼神恍惚的看着根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电视节目。直到陈安将散发香气的食物端上,永琳这才回神。 “啊啊,口袋里的钱不够,剩下的生活费只够……好吧,肚子受伤,胃好像受伤了,还断了几根肠子,所以不能吃。” 原本还想胡说八道几句,可在永琳严厉的目光下,陈安只得郁闷的放弃了。 “……断了肠子!?” “别那么惊讶,死不了人。过段时间自己就能好的。” “蠢货!你不怕饿死吗?” “多谢关心,不过我还真饿不死。” 陈安无所谓的耸动一下肩膀。似乎由此牵扯到了伤口,突然咧了咧嘴,露出一个类似‘痛死了!’的表情。 “愚蠢的家伙……” 口吻意味不明的低喃,永琳从哪怕搞怪,也没忘记给她盛饭的陈安手里接过碗。 她瞥了眼陈安。腰上扎着的破黑袍已经消失不见,换上了新衣裳。 “伤口怎样,处理了吗?” “那不是废话吗?不处理大爷哪能好好站在这啊。” 陈安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同时将筷子和汤勺放在了永琳面前。 炫耀般的,陈安笑的露出几颗闪亮的牙齿。 “创口贴、胶布。有了这两种东西,伤口绝不会有问题的。” 永琳微微皱眉,有些弄不懂情况。 “创口贴、胶布。那是什么?前者还好说,后者听着就不像药物。” “类似绷带的东西……嗯嗯,没错。” 点了几下脑袋,陈安可不敢说胶布是日常使用的杂物,压根不是药物这样的大实话。 他怕永琳揍他! 虽然不知道永琳为什么会揍他,但机智的陈安百试百灵的直觉告诉他,如果说了实话,永琳一定会揍他! 目光在永琳怀疑的眼神中四处游离了好一会,陈安突然将拳头放在嘴边,故作严肃的干咳两声。 “那个……赶紧吃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对了,需要大爷喂你吗?” 一副艰难下了决心,要被人占大便宜的模样。陈安侧梳一下刘海,露出个自以为帅气度爆表的贱笑。 “大爷向来不轻易伺候人,你可是占大便宜了哦。” “……如果你想死的话,在下没有意见。还有,表情真贱。” 面无表情的盯了陈安一会,永琳拿碗吃饭。 “谁表情贱啦?谁表情贱啦?你这没眼光的八亿岁小鬼,难道不知道大爷只能用帅和很帅,还有超级帅这些词形容吗!?” 装帅不成反被嘲讽,陈安恼羞成怒了。 对此,永琳给出的回应只有“呵呵。”两字。 当然,因为那个八亿岁的小鬼称呼,还额外附送了一击书本拍脸的待遇。 “哇哇,混蛋!居然打脸!?你这心思恶毒的八亿岁臭小鬼!” “……” “还来!?可恶,真以为大爷是好欺负的吗,看……对不起,我错了!” 在永琳身边不知怎样出现的弓箭的胁迫下,准备进行报复,以展现自己节气的陈安毫无志气的诚恳认错了。 双手举在头上,他心里破口大骂。 “混蛋的八亿岁小鬼!别给大爷抓到机会,否则一定把你摁在腿上打屁股——一万下啊!” “……哼。” 吃完这一顿和昨晚相比,显得相当热闹的晚餐,永琳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 “在下吃好了。” 一直在等着永琳吃完好收拾碗筷的陈安如逢大赦,赶紧趁机拍了下脑袋——永琳的! 让你这只死八亿岁恐吓大爷! 怀着报复成功的恶劣畅快,陈安迅速收好桌上的碗筷,在永琳要杀人的目光中奸猾的跑了。 “啊,时间不早了。赶紧去洗个澡,顺便把头发也洗了……待会我会去帮你的。” 似乎发现了什么令人悲剧的事,陈安的脸色一下拉了下来。 见鬼!早记得还要替永琳洗头,刚才手贱啥啊! 拜托拜托,待会千万别借机报复揍我啊。 大爷身体薄弱,经不起折腾啊! 抱着这样男人气概全无的想法,陈安低耸着脑袋,垂头丧气的走了。 至于永琳…… 在陈安看不见的身后,她扭头望了眼银发上的暗红血迹,表情迅速转变。 如月般的清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怎样表达的复杂。 直至最后,只留下一声不知叹息什么的长叹。 …… 拉开门,盘膝坐下,迎接清凉的夏风。于阵阵蛙鸣之中,独自一人仰首对望明月。 夜幕下,本应雪白的云朵染上暗色,潜藏在夜色之中。 只有月霞明亮透彻,仿佛纱般围绕银月。 更加深沉的黑色在黑夜弥漫,让黑夜不详的黯淡。 “——桀桀。” 仿佛颤动着牙关发出的诡异笑声响起,暗色的血红点点沾染上银月披着的薄纱。 颜色血管般狰狞扭曲的延伸、然后突然像墨水滴在清水,瞬间扩散污染了一大片月霞。 只是片刻,明亮透彻的薄纱便变成了暗红色。 贪婪的暗红并不满足于此,于是继续蔓延,顷刻间连银月也变得血红。 不妖艳,血色狰狞可怖的仿佛地狱降临。 “——桀桀。” 战栗的诡异笑声再次响起,天空的血色扭曲,形成了一个被怨恨将五官歪曲至畸形的流血笑脸。 诡异的笑声充满怨恨,化作无穷无尽的声音呐喊、咆哮: “——汝之所在,皆为炼狱!!!” “——汝之所在,皆为炼狱!!!” “——汝之所在,皆为炼狱!!!” “知道了知道了。一直在我耳边吵,不觉得烦吗?” 挥挥手,像驱散蚊虫般的驱散眼中的异像,他对月吐出一口比叹气更悠长的吐息,牢骚的抱怨起来。 “该死的气氛杀手,大爷好好的赏月心情,一下子就被破坏的一干二净了。” “……虽然并不明白你说的气氛杀手是谁。但在下认为,那个称呼更适合你。” “嗯?” 陈安闻声回头看见手里拎着什么,脚不沾地的飘在门口的永琳不禁挑了下眉。 “怎么,还未休息吗?” “这个问题应该在下询问才对。受了伤不好好修养,如此深夜还在这作甚?” “啊哈哈,显而易见。大爷我在赏月嘛。” “在下发现,你自称大爷这个粗俗的绰号时,大都是在胡言。” 飘飞着来到陈安身边,永琳瞄了眼他苍白的脸,一口揭穿了真相。 “所以说,是痛的睡不着吗?” “呃……” “果然如此。” 见陈安不自觉放在腹部的手,永琳了然点了下下巴。 谎话被揭穿,陈安尴尬的挠挠头,然后试图糊弄永琳。 “哈哈,别多想。大爷皮糙肉厚,一点小伤碍不了啥事的。你这只八亿岁的幼女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难道没听过一句老话,熬夜是女人的天敌吗?” “一边失礼的将在下唤做幼女,一边又将在下当做女人。你的话真是自相矛盾呢。” “是吗……才怪!幼女也是女性,你这只愚蠢的八亿岁!” “企图混淆视听吗?真遗憾,虽然很生气,但在下这次并不受激。” “见鬼!你能别在用袋子打我的时候说这种话吗?” “可以,在下下次用书好了。” 若无其事收回砸在陈安头上的塑料袋,永琳给出了允诺的答复。 陈安摸着头,大为愤慨。 “喂!用书更过分哎!你以为你是帕琪吗!?” “在下名为八意永琳。” 脚掌落在地板,将手里装着东西的塑料袋。似乎是因为陈安将她认做她人而不满,永琳稍显不悦的强调。同时伸手搭在陈安肩上,试图脱下他的袍子。 陈安警惕的扯紧袍子。 “干啥?大爷卖身……啊,不。卖艺不卖身。何况你还是只八亿岁的幼女,大爷一点兴趣也没有!” 原本是想说卖身不卖艺的,但怕永琳在他说完后突然掏出一个铜板,陈安急忙机智的改口了。 “……这次总算说对了。” 似乎是因为陈安突然说对了,永琳错愕的愣了一下。 回过神,点头赞叹一声,永琳额头淡淡的青筋不住的跳动。 这种眼神,这种反应,还有刚刚那些话语…… 啪! “废话少说!快将衣物脱下,在下替你处理下伤口!” “怪不得八亿岁都没嫁出去,真凶啊~” 揉着被永琳用力拍了一巴掌的后脑勺,陈安不满的嘟囔一声,便尊听永琳的话,脱下了外套。 他依旧十分警惕。 “先说好啊,别对大爷我打歪心思,要不然大爷可是会叫的。” “……” 已经懒得和陈安生气了,永琳跪坐在他身后从塑料袋里取出绷带、酒精、棉球等医疗用品。 白色衬衣上没有血迹,可以确定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靠自愈吗?真是强大的自愈能力。 永琳这么想,用小手轻轻掀开了陈安的衣服—— “——蠢货!!!这就是你说的处理伤口吗!?” 敬佩的表情僵住,愤怒的质问从突兀的永琳口中发出。陈安扭头,心虚讪笑。 “哎哟,别在意那些细节嘛。反正只要不流血,不让伤口碰到衣服不就行了?” 指着陈安背后的伤口,永琳失去了冷静,脸色潮红,抓狂般的大叫: “细节什么啊!这种草率至极的处理方式,是想让伤势进一步加重吗?” 仅靠创口贴和胶布怎样处理伤口呢? 很简单。 拿两块创口贴呈十字贴在伤口,然后用胶布贴着就好。 简单轻松。就算伤口有两处,陈安也只用了三分钟就处理好了。 顺便一提,胶布是透明的。 而陈安的伤势也显然没他说的那么无所谓。因为透明胶布下,两块创口贴已经被完全的渍红了。 陈安低头看了眼伤口,笑声更心虚了。 “啊、啊哈哈,其实应该是没问题的。不过要做饭,还要给你洗头。一不小心活动太多,内里的伤口好像裂开了。” “那你就给在下乖乖的别动不就好了吗!还痛的睡不着,你这家伙活该啊!” 气愤说出这句话,身为医生的永琳便再也看不下去陈安身上那个潦草,潦草到胡来的处理伤口的方式了。 本来就是来帮他料理伤口,现在一看……呵!幸好来了! 小心揭开胶布,然后取下血红的创口贴,感觉到陈安身体在轻轻的颤抖,永琳忍不住骂了句“活该!” “喂喂。同情心、同情心、同情心哪去了?永琳,你真的算是挚友吗?” 陈安一边轻轻吸着气,一边痛心疾首的对斥责自己的永琳表达不满。 “……亏得大爷忍住没在你变小的时候嘲笑你,你居然对我这个态度,大爷真是看错你了!” 经常嘲讽永琳八亿岁的小鬼,八亿岁的幼女,还有手机里几百张永琳的照片。这些事,陈安表示全部不知道! “你的精神可真足啊。” 感叹似得叹息一声,永琳毫不留情的撕裂了伤口。 “……哇!!疼啊!!!” 凄凉的痛叫传来,陈安身体却一动也不动。 一边如磐石般强硬,一边唠哩唠叨的抱怨。 “永琳,你能不能温柔点,很痛哎。” “闭嘴!” 看着夹杂着小块肉末从伤口流出,几乎装满了一个水杯的乌黑鲜血,永琳的声音如寒霜般刺骨,冷的让人哆嗦。 “有你这样胡来的病人,在下没直接干掉你,算在下忍耐力强!” “嘁,我可不是你的病人。” 小声嘟哝一句,陈安便抬头继续赏月了。 月色清亮如洗,似梦幻无形的流水洒下流进眼眸,带起不知名的恍惚。 仿佛搅烂内腹,然后放一把火的剧烈痛苦欣然承受。他嘴角带起似愉快、似解脱的弧度。 “做了错事,总得填补一下内疚呢。” “……嗯?” 声音太小,专注处理伤口的永琳并未听清。只是感觉似乎是很重要的话,不由发出询问般的音节。 “没啥没啥,只是尝试着给某些家伙一些机会罢了……那群胆小鬼。” 陈安低声叹气,身后的伤口处传来清凉和火辣交织的痛感。 眼角余光瞥了眼,才发现是永琳拿着沾有酒精的棉球擦拭自己的伤口。 从银发中显露的面容虽然幼小,却因其专注和清冷结合出一种奇妙的魅力。 如果是真正的永琳,一定更美吧? 莫名的想到这,陈安忍不住咧嘴一笑。 “忍着点,会有点痛。” 捏着仿佛凭空出现在手中的手术刀,永琳轻轻一划。 刀锋带着令身体战栗的冰冷悄无声息的划过肌肤。随着鲜血涌出,刚刚仿佛被刀锋的冰冷所冻结的痛楚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你这只胡说八道的八亿岁的臭小鬼。什么有点痛,是很痛耶!” 笑容有些僵硬,陈安口吻夸张的叫嚷一声打破莫名出现在四周,仿佛都要将时间禁锢的紧张感。回头,用手轻轻拭去永琳在刘海之下,出现于额头上的那滴汗水。 不再是仿佛,而是真的在搅动内腹的痛楚越发强烈。 肠子被扯动,沾满鲜血的暴露在冰冷的空气。 原来凉爽的夏风吹来,却忽然仿佛带上了可以令世界冻结的寒冷。 月亮突然有些朦胧,眼神变得越发恍惚。 强迫因为痛楚想要紧绷的肌肉松弛,脸上笑容爽朗的令人感到悲痛。 双手自然垂下,只是拳头在紧握。陈安轻快的、仿佛唠家常般的打开了话题。 “永琳小鬼,你的酒精和棉花哪来的。大爷可不记得像博丽神社的塞钱箱一样的家里有这些玩意呢。 你也知道,灵梦的塞钱箱空荡荡的,什么没有呢。” 小小的开刀、缝合手术对于永琳来说是比喝水呼吸还要简单的事。 但不知为何,这次的手术却似乎比她早已遗忘的初次医疗病人……不,即便初次医治病人,她也没有紧张过。 精准快速的划开肌肤,制造出足够伸手的缝隙。 手掌穿过血肉的缝隙,被温热感包拢的手掌在那瞬间感觉到了肌肉的僵硬,然后就似对亲近之人般毫无警惕的松弛。 不经意抬起眼帘,看见男人微笑的侧脸,手微不可察的颤抖一下。 咬牙抽出两根断裂的肠子,接过陈安贴心递来的针线,永琳开始手术。 她忍耐着什么般,低沉着声音。 “别唤在下小鬼,你这无礼之徒。” “嘿嘿,别在意那些细节嘛。你还是告诉我哪里弄来的绷带吧。” 陈安想做个支下巴思考的动作,但瞥了眼永琳,最后放弃了。 不要给她添麻烦。 陈安调侃般道: “不要告诉我,你也会和我一样创造东西的能力哦。” 仿佛是想借机解脱心中的忍耐,永琳从善如流。 “虽然很想。但那是在下从外面买回来的。” 陈安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惊愕的瞪大眼睛。 “……哈!?一只这么漂亮的八亿岁幼女一个人出去,你不怕被人拐了吗?” “瞧不起在下?但在下姑且还是将其当做你对在下相貌的夸奖好了。” 一不小心犯了藏不住心里话的老毛病,陈安把大实话说出来了。 原本还担心永琳大发雷霆,给他下黑手。比如用针扎他两针啥的,没想到如此轻易就过去了。 陈安忙不迭点头。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逃过一劫,狡猾的他顺势转移了话题。 “话说回来,居然会为我去买东西。真的是因为箭贯穿我的身体。而把真心顺便给我了吗?” “……做什么无稽的美梦,是被在下刚刚打坏了脑袋吗?去采购医疗物品,不过是怕你什么时候死了,给在下惹麻烦罢了。 也算在下有先见之明,居然用那种潦草的蠢方式处理伤口。要是不管,你明天早上估计就会死吧。” “真是无情残酷到令人丧气的回答。” 陈安故作丧气的垂头,突然嘿嘿坏笑一声,一本正经的道: “话说,大爷我对你这只八亿岁可是真心实意的嘲……咳,好才对。怎样,有兴趣把真心分我一些吗?可爱的幼女挚友?” “……嘲讽吗?该死,在下突然想用针将你的嘴缝住!” “哇!要不要说这种恐怖的话啊!” “如果不想遭殃,就乖乖管好你的嘴!” 陈安苦着脸,有些不死心。 “实话实说嘛,真的不给机会?” “……去死好了。” “嗯?” “替在下真真切切的去死一次,再让在下考虑这种不可能的事吧。” “为不可能的事去死,怎么可能嘛……我才没那么傻呢……” 低声嘟囔着,陈安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永琳似有察觉的抬头,只见朦胧的月光下,男人紧闭双眼,垂首、苍白的睡着了。 哪怕熟睡,也不忘微笑,只是雪白的面容,微微皱着的眉,颤抖的、失去了红润的唇暴露了什么。 永琳低头,微声叹气。 “受不了就老老实实的好好闭嘴,装什么白痴啊。” …… 来电 再次睁开眼,印在眼帘中的是还未熟悉的天花板。 饱受时间沧桑的老旧灰色,看了两天,也依旧无法感到亲切。 床——准确的说只是铺在榻榻米上的被褥充满温暖,舒服的全身细胞似乎都在欢呼,让人有种忍不住想伸个惬意的懒腰。 “有些不对。” 抗拒着温暖,永琳皱着眉盯着那让她觉得腐朽的天花板。 ——不应该在这里。 明明记得在楼下的那个房间的。 手上染着鲜血,为某个不爱惜自己的白痴医治。 因为不能打麻药,无法隔断他的感知。就算他因疲倦而睡着了,手术难度反而因此上升了。 一小心翼翼了数小时,直至最后缝合好了那个白痴男人的肠子、伤口,却又因无法自信在移动他的时刻不吵醒他,所以最终没有对他进行移动。 那时精神说不出的疲惫,似乎在将门帘拉上,连狼藉的手术现场都还未处理,就已经在一边睡着了。 手伸至眼前。光洁细腻的肌肤似乎在发光。 永琳很满意自己的肌肤状态,但同时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血呢? 明明睡着前没有洗手,手上的血呢? 还有环境。 不是应该在那个房间吗?怎么又会跑到这里来?而且还铺开了被褥。 自己没有梦游症。 永琳可以确定这点。 而排除掉自己,真相也就理所当然的出来了…… “——那个不老实的家伙!” 咬牙切齿的从被窝起来,永琳连整理被褥和仪容的心情都没有。便拖着银发,大步走出房间,怒气冲冲的找某人麻烦去了。 令人感到烦躁的是,即便找遍了整栋屋子,永琳也没有找到陈安。 那个房间里,鲜血的痕迹已经消失,阳光从玻璃照进屋子,带起一片金色的光彩。 房间干净的,就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是梦一般。 梦?怎么可能! 那个苍白的笑容直到现在依旧印在脑海中。 而且做梦梦到那个恶劣的家伙,永琳觉得自己情愿去死! 找遍了屋子没找到人,永琳独自坐在里面的房间。大口喝了口凉水,她压抑不住愤怒的直拍桌子。 “那该死的混蛋,难道就没有一点身为病人该有的觉悟吗?才刚刚缝合好伤口,现在居然就敢出去。这么胡来……那个家伙……那个家伙……” 屋子里找不到陈安,那么自然只有一个可能——他出门了! 这点简单的事永琳怎么可能想不到。 也正是因为想到了,所以才这么生气。 受了伤,用潦草到搞笑的手段处理伤口也就算了。 可昨晚,难得好心的帮他正确处理伤口。那家伙不心怀感激的好好修养,以此回报医生的援助。反而马上就将自己的好意当做空气般无视。 替她自己洗手,带她自己回去休息,其后还将屋子打扫干净。 该死的!那家伙究竟把她自己的好意当成了什么?!又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永琳越想越气,恨恨的又喝下一大口凉水,然后用力将杯子放在了桌上。杯中余水荡漾,将几滴不听话的水珠旋转着跑出杯子,滴溅在桌面。 “可恶!就算回去挨公主教训。在下也绝不会在理会那个不合格的病人了——绝不会!” 刚宣誓般下了断言,“我回来啦!”这样精神的喊叫便传入耳中。 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刺激到,永琳刹那间紧抿双唇,烦躁的用食指敲击桌面。 一秒后,将之前的宣誓抛在脑后,永琳霍然起身,一脸怒不可遏的大步走出房间。 …… “哟哟,永琳,起来啦。看起来精神派头不错啊。” “承蒙夸奖……才怪啊!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一点身为病人的觉悟?昨晚才费尽心思替你处理好伤势,今早居然就出去乱跑。脑子是真的被打坏了吗!?” 回身关门,和出现在走廊上的永琳打了个招呼,得到的却是疾风暴雨般的训斥。 对于被人训斥,陈安已经习以为常了。 在啰嗦起来没完没了的映姬的恐怖下,他都能将那些啰嗦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安心的睡大觉。更何况现在训斥他的人是永琳——看起来完全没有一点威慑力的幼女! 挖了挖耳朵,陈安歪下头,一副轻松写意的样子。 “别那么严厉,我的生命力可是连妹红也比不上。区区一点小伤,何况你还给我处理好了,完全没问题的啦。” 如此无诚意的回应让永琳忍不住震怒。眼神化为寒冰,拳头不自觉的握起。 就在雷霆之怒即将爆发,对付某个听不进医生良言,还胆敢自以为是的家伙时。那家伙突然对她提起了手里的袋子。 陈安一脸‘你有口福’的表情。 “看到没有,特等美味的包子和豆浆哦。嘿嘿,我可是特地跑了老远在学校那里买来的,那家手艺贼棒的,你就是再挑剔也肯定喜欢。” 愤怒的火焰仿佛被一盆冰冷当头浇下,轻易的烟消云散。 永琳呆楞当场。瞳孔收缩,拳头蓦地松开。 “……你、你特地去为在下买的?”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的肚子可还在痛呢。可恶,难得回来居然吃不上这种美味,以后一定要翻倍吃回来。” 咂着嘴发出不甘的宣言,陈安换上拖鞋踏上了走廊。 “吃饭啦,吃饭啦。赶紧去洗脸刷牙,虽然看着精神,但乱糟糟的头发肯定没收拾。赶紧吃完早餐让大爷替你梳理一下吧。啊啊,身体疲惫,眼睛快要睁不开了。大爷待会一定要一觉睡到中午才行……” 那个身影已经从眼中消失,只有牢骚似得话语响在耳边。 她蓦然回首,却发现那个人也已经消失在了走廊。 跺跺脚,发出不甘的自语。 “可恶,居然被他躲过一劫,大意了。” 飘飞着向走廊那头而去,中间仿佛不经意的扭头,男人哼着曲处理食物的场景印入眼帘。 似乎有所察觉,男人突然抬头,对着外面注视自己的幼女露出了个愉快的笑容。 “动作快点,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哼!” 用力扭头,永琳再也不看厨房里的一切。 …… “哇哇,酷刑啊酷刑。每次给你梳头的时候都感觉在经历酷刑啊。肚子灼热,要把整个身体都焚烧殆尽了啊。” “求你咯?” 房间的门是拉开的,院中点露微沾,盛开的花朵摇曳着向世界发出愉快的欢呼。 晨曦洒下,晶莹的露珠从花瓣上滑落。 跪坐在地板望着外面,对于身后替自己梳理秀发的陈安那夸张式的拙劣演技,永琳言语不带一丝感情的冷漠相对。 “冷酷冷酷。永琳,你这种态度未免太冷酷了吧?亏我那么费心费力的照顾你,每天都要给你洗澡……” “——嗯!?” “洗头,洗头。” 察觉到那阵陪同高音所散发出来的剧烈杀气,陈安机智的把胡言乱语打死在了腹中。 他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每天都给你洗头、梳头,还得想方设法的满足你挑剔的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求你咯?” “……” 当做没听见永琳的回答,指头穿进绸缎般顺滑的银发,捋起,然后木梳落下。 随着木梳没有阻碍的轻松落地,陈安痛心疾首道: “挚友啊!挚友!大爷付出了那么多辛劳,不求你这八亿岁的臭小鬼感恩戴德,但好歹有点感激之心吧?每次都这种态度,知不知道很痛啊,我的心啊!” 八亿岁的臭小鬼这个词自动过滤,永琳回头望着身后一脸痛心疾首,眼珠却不知道为何乱转起来的男人。 “求你咯?在下有让你这家伙照顾吗?病人不好好的修养,成天到晚的上蹿下跳,伤势好不了怪谁啊?” 陈安耸耸肩,嬉皮笑脸道: “别这么严厉,放轻松,放轻松。” “放轻松?哼,有你这种自作孽的病人,任何医师都不会轻松。告诉在下。这都第四天了,你的伤势好些了吗?” “痛的撕心裂肺,和开始一模一样!” “什么也没好,这到底有什么好得意的啊!” 陈安带着得意,毫不犹豫的回答让永琳真是气坏了。 磨磨牙,真是恨不得拿出弓抡在陈安后脑勺上把他打昏,然后拖走绑住让他乖乖一动不动的直到伤势养好。 “明明自愈力那么强,一下就能让那种伤口止住血。结果伤口缝好之后都过了四天,伤势一点也没有愈合。居然会为这种事自豪,你果然是个白痴吗!?” 正如永琳所说,此时距离陈安受伤已经过了四天。 按理说,以陈安止血时的自愈力来说,到了现在伤口哪怕没有愈合,也应该好了大半。 可实际却是,他的伤口一点也没有愈合的样子。 永琳给他换了几次绷带,可除了不流血,伤势还是个开始一模一样! 陈安故作无奈的叹气。 “没办法,那些家伙不让嘛。” “什么那些家伙,这里除了在下和你就没人了。每次都用这个莫名其妙的借口来糊弄在下,是想让在下再用箭在你身上开个洞吗!” “请务必不要!我可还是个可怜兮兮的病号啊。” 陈安毫无志气的认怂顿时就让永琳气不打一处来。 “你也知道自己是病号啊?那你还不好好听在下的话乖乖修养,成天到晚的上蹿下跳,到底哪里像个病人了呀!” “哪里都像!” 陈安言之凿凿的下了结论,原本一直在乱转的眼珠突然转的更欢了。 和永琳争论着梳理完她的秀发,木梳塞进怀里,他便突然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永琳,你的头发不错,又滑又顺又香。打个商量,你能不能让大爷把你的头发剪点去卖?反正是蓬莱人,剪了马上就能恢复的。” 一个响指变出算盘噼里啪啦的打起来,突然灵梦附体的陈安盯着永琳的银发双眼放光,俨然一副奸商嘴角。 “怎样怎样,大爷可是认识不少渠道上的人,你这种质量的头发一定能大赚一笔的!只要卖上几次,咱两接下来的日子就都不用愁了。” 永琳面无表情的回头。 “……在那之前,在下会先把剪刀戳进你的肚子。” “吓!?” 受到了惊吓,陈安手里的算盘跌落,然后化光消失了。 他一拍永琳头,愤怒的对她进行口诛笔伐。 “太过分了,你这八亿岁的臭小鬼太过分了!亏得大爷把你当挚友,你居然每次都用这种恐怖的话恐吓……!绝交,大爷要和你绝交!” 永琳捏紧拳头,咬紧牙关,好不容易才忍住一拳打在某位借着愤怒为由头占她便宜的男人脸上的冲动。 生怕再看见那张说是愤怒,其实满脸得意的脸会忍不住揍人的冲动,永琳霍然回首。 “在下!可从未见过打友人!主意的挚友!” “我不就是嘛!” 毫无羞耻之心的下了断言,陈安才心满意足收回了一直放在永琳头上的手。 “你要知道,现在的物价超贵的。大爷又没工作,要让你吃好喝好,很困难的啊。” “哼,在下可没说要吃好喝好。那只不过是你自作主张的替在下做决定罢了。” “……吃好喝好还有话说,大爷对你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的是在下才对。你这家伙,明明能变食物。那样能轻而易举的留在家里好好养伤,偏偏每日都往外跑,还浪费精力和体力准备料理……果然,脑子一定是坏了。” “啊啊,别说的那么难听。那只不过是对于生活乐趣的享受罢了。要是什么都靠变出来,人生不是一点追求也没有了吗?” “哦?” 永琳侧头斜瞄身后难得能说出大道理的男人,突然问道: “那么……你的钱哪来的?” “变出来的!” 依旧是毫无羞耻之心,男人瞬间推翻了之前的说法。 他双手抱胸,高昂下巴,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欠揍样子。 “大爷什么都能变,还为了钱去努力,那不是蠢吗!” 直接变出能吃的食物这种聪明省力的事不做,偏偏去做变钱、购买材料,再做料理的蠢事。偏偏还不自觉自己做了蠢事,得意洋洋起来。 所以说,拿这种白痴真是没有一点法子啊。 无力垂下头,永琳回头看着院中的花卉,再也不想看到男人那得意到让她觉得欠揍的表现了。 晨曦中,银发的庄重幼女无语望远方的姿态真是十分令人心动。 突然间,陈安有种将这个画面永远保存下来的冲动。 心动不如行动。 陈安非常赞同这句话。果断从怀里掏出手机。一手高举手机,一手撑在地上,顺着香气,头从幼女的秀发旁穿过。 “喂喂,永琳,一起拍个照吧。” “走开,你的脸碰到在下的脸啦。” “哈哈,别那么冷淡,就这样别动哦。” 在幼女嫌弃的表情下,男人笑着和她贴脸的一瞬间被定格。 “满足了吧?走开啦。” 迫于无奈和陈安拍了照后,永琳立刻嫌弃的将还紧贴自己脸颊的那颗脑袋推开了。 陈安也不介意,而是拿着手机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哟,难得的收藏,不如拿它做壁纸好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陈安将手机的壁纸换掉了。 就在想将手机收起来时,突然…… “哼哼哼哼哼哼哼……” 熟悉的小曲改作的铃声响了起来。 “……咦?” 歪着头惊咦一声,陈安迟疑片刻,摁下了通话键。 沉默片刻,熟悉的声音从话筒传来。 “那个,相……公?” …… 神社 时间轴退转,让时间回到更早些的时候。 黎明破晓,晨雾凝聚的水滴从树梢上弯曲的嫩叶清亮的滴下。 而在这个时刻,破败的神社久违的迎来客人。 “啊啊啊~这里看起来好旧。大家,我们不会又走错了吧?” “谁知道,希望是吧。一大清早就从酒店出发……可恶!我的精神还留在酒店温暖的被窝呢!” “别说这样丧气的话啊,杏。早苗姐姐我可是起来的第二早,不照样是很有精神吗?” “第二名而已,干嘛摆出第一的样子?而且起得早,那到底有什么好自豪的啊!” “就是就是。没看第一名的希娜姐姐都没说话吗?欧巴桑的大婶居然敌不过年轻人勤快……早苗姐姐,你太失格了呀!” “呃!好痛!原来、原来我已经欧巴桑了吗……呜呜,安君,我配不上你了啦!” 一大清早的出发来到目的地,由智代对于神社的破败景象发出的感慨开始,大家叽叽喳喳的讨论,最终以早苗痛苦捂着心脏蹲在一边泪目的碎碎念而结束。 双手叉腰,脸上显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梅莉瞪向因为恶作剧成功而喜笑颜开的莲子。 “莲子,太过分了喂。就算早苗姐姐真的是欧巴桑,你也不要一直挂在嘴上,很伤人的啊!” “嗨嗨,下次一定注意,下次一定注意。早苗欧巴桑,对不起。” “……呜呜,原来我果然是欧巴桑啊……安君~~~” 在少女说是毫无诚意,更不如说是恶劣至极的道歉中,早苗更用力捂着胸口,发出悲痛欲绝的哭喊。 没理会这边的闹剧,活泼好动,行动力强的洛天依已经跑进神社,然后转一圈回来了。 她鼓着脸蛋,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天依找过了,神社里面空荡荡的,没人哎~” “又不是这里吗?麻烦了。” 希娜眉微微一皱,低头看向手中画着很多红叉的地图——这是特殊手段获取到的特制地图,上面标注很很多正规地图因为各种原因没标注的内容。 而那些红叉所代表的便是她们这些天所去过的神社。 和这次一样,一无所获。 “有什么麻烦的,这里不是就去下一个地方——希娜姐姐,别皱着眉,笑一个嘛。” “可这里已经是地图上最后的神社了。” 和大咧咧根本不看地图,一路只跟着大家走。情绪转变贼快,之前因为没人不开心,现在却又能双手抵着脸颊,歪着脑袋扮可爱的洛天依不同。 记忆力出众,这几天又一直有和大家讨论目的地在哪的琴美了解到了希娜皱眉的原因。 一样锁起眉头,她看向破旧的神社,神色满是不解。 “奇怪,最后一个地方,按理说应该是这啊。枉费我们今天来的这么早,难不成又白费功夫了?” “不要啊~~~我已经燃烧殆尽了啊~~” 在院中围绕净身池的石头上坐下,杏无力的拉长声音,俨然一副精力燃烧殆尽的样子。 “昨天跑了一天,今天又起的那么早,我已经要死了啦。” “谁让你昨天那么疯,一确定目标不是就到处乱跑,我们又不是来旅游的。” “哎哟哎哟,别那么严厉。可是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当然要把握住最后的机会满足一下欲望啊。” 没好气的教训着杏,得到的却是她嬉皮笑脸的回应,有纪宁不由叹气。 “什么嘛,说的好像我们都要下地狱一样。” 不想在浪费口舌和杏啰嗦,有纪宁看向了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杏身边,正蹲石头上,望着净身池一脸思索的梅莉。 “怎么了?梅莉。那净身池有问题吗?” “什么问题,很正常的池子嘛。” 回头望了眼身后清澈见底的池子,杏撇了下嘴巴,便愤愤的说道: “与其问这个,还不如考虑一下我们接下来该去哪呢。可恶,地图上的居然全是没用的地方,亏我还对今天能见到哥哥抱有期待——那个制造地图的可恶混蛋别让我瞧见,要不然一定用字典砸死他!” 似乎不是说笑。因为在说话的同时,杏已经一脸凶神恶煞的从裙摆下拿出绑在腿上,向来不怎么离身的字典用力拍在了身边。 除了经常吃字典苦头的莲子噤若寒蝉的缩在一边,其余的大家见状都忍不住笑了。 “姐姐,大清早的,别这么大火气嘛。” 在杏身边坐下,椋和气的安慰她两句,注意力便也被一旁皱眉,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对池水伸手的梅莉吸引了。 “梅莉姐,你想洗手吗?” 回答的不是梅莉,而是杏。她望着身后的破旧神社,不屑的摆摆手。 “什么嘛,这个神社这么破,连个神官巫女什么的都没有,就是洗手了也没得祈愿,才不要浪费时间呢。” “笨蛋杏,这个神社一定是有人的。” 从一边远远的绕过身边放着字典,危险程度爆表的杏,莲子在梅莉身边也蹲了下来。 杏高高挑眉,看起来非常火大。 “你这家伙说谁笨蛋,想挨揍吗?还有这种破烂神社怎么可能有人,借机挑衅吗?” “所以说,你果然是个笨蛋!” 下意识的护住脑袋,莲子狠狠给了火大的杏一个白眼。 莲子一手捂着黑色白丝帽,另一手却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净身池的池水。 “难道不会注意一下,净身池太干净了吗?不仅池底没有沉淀物,就连水面都没有一片落叶。要是这里没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干净啊?” “哎哎,好像真是这样哎?” 跳一样的从石头上站起来,杏抓着字典三两步就来到了莲子身边,然后…… “不过就算是这样,嘲笑我的罪也不可饶恕!” “……哎哟,好痛!” 发出疼痛的悲鸣,昏头转向的莲子差点没一头栽进池里。 幸好因莲子的宣言好奇走过来,想看看池里情况的智代眼疾手快,这才避免了莲子变成落汤鸡的悲剧。 “好奇怪哦。” 一直盯着净身池里不放的梅莉突然站了起来。 她扭头环顾四周,眼神恍惚,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困惑之色。 “是眼睛花了吗?总感觉这里好像不是这样的哎。” 破败的神社实际存在于眼中,但恍惚间,眼中的世界却又多出了另外一重。 一样老旧的神社,却没有任何一点破损和破败。 庄严,沧桑,洁净。 顶端坍塌,柱子还长满绿色苔藓的红色鸟居似乎也变了另外一个模样。 依旧是饱经风霜,但却完好无损的伫立在面前。 院子也好奇怪,明明看到了一个和净身池联通的水塘,可忽然间就没有了。 而且是错觉吗?在之前看到的水塘里,似乎有什么在盯着自己。 身体仿佛不受控制,梅莉不由自主的来到了那坍塌的鸟居旁边。 抚摸着鸟居,苔藓冰凉湿润的触感从接触的肌肤传来。 没错,这里是真实的。 可为什么…… 扭头沉默的打量神社,梅莉的眼神越发恍惚了。 带着清晨特有凉爽的清新空气突然扭曲,偕同着让眼中的世界变得歪七扭八。 眼中扭曲的世界让梅莉头晕目眩,一股恶心的作呕感忽然涌上胸口。下意识的,眼睛闭了起来。 “梅莉!” “梅莉姐姐!” “老八婆!” 在杂乱的、充满关切的呼唤中,一种让梅莉亲切莫名的感觉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紧接着,似乎谁的手指抵在了她额头。 “居然靠自己发现了……嘻嘻,小梅莉,既然那愚蠢的哥哥不在,就让我祝你一臂之力吧。” 欣慰的亲切含笑声响在耳畔,然后抵在额头的触感消失。 周身通泰般的温暖让在胸腔翻滚的作呕感消失。 梅莉一时有些沉醉。紧接着,她猛然睁开眼。 “……紫!!!” “哎呀呀,一醒来就听到了熟悉的字眼,看来是位不得了的小姑娘呢。” 随着梅莉的大喝,大家还来不及过来关心,世界就突然变了一个模样。 仿佛被切割开的玻璃,空间产生了哪怕是早苗、杏这样普通的女孩也可以察觉到的变化痕迹。 歪曲,滑落,然后破碎。 只是一个眨眼,原本破败的神社突然换了一个面貌。 正如之前梅莉恍惚看到的景象。 破败,甚至有地方坍塌的神社变得完整,洁净。 庄严,沧桑,古老的厚重气息在望见这座神社时便扑面而来。 鸟居也恢复了完整,洁净。 和神社一样,褪去了破败和苔藓的掩盖。刻满了风霜与时间留下痕迹的古老红色柱子上,也充满了沧桑。 院中依旧是那个样,只不过多出了一个大水塘。 而水塘中…… 希娜大步踏前,紧握长剑,拦在大家面前如临大敌般的对着水塘出出现的生物做着警戒姿态。 一阵死般的沉默,身后突然爆发惊叫: “大乌龟!!” “哎!!!好大的乌龟!!!” “妖怪啊!!!” “哎呀哎呀,真是些不礼貌的小姑娘。老身可不是乌龟,是玄武哦。” 背甲暴露出水面,自称是玄武,显露的身体几乎占据大半个水潭的龟样生物发出貌似不悦的抱怨。 紧接着,奇妙的光在它身上冒起,它便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撑着水蓝色,伞身有着波浪花纹的油纸伞,轻巧立于水面的高挑女子。 浅蓝的碧海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腰间用水蓝色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秀发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脂气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面容如水般温柔的女子顾盼生辉。 “这、这……” 奇妙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很惊讶吗?哎呀呀,妖怪变成人其实很常见的啦。” 女子抿嘴轻笑,念叨着只能自己听见的话语。 “……再说了,那家伙可也是人呢。要是不变成这样,怎么得了啊。” 迈步,不在水面带起一点波澜的来到地上——希娜的面前。女子伸出手指,用指尖轻轻抵住了剑尖。 “小姑娘,别抱有太多警惕,老身可是个和平爱好者哟。而且对于难得的客人,老身可不会做出驱赶人这般不礼貌的事来呢。” 温声细语中带着不可反抗的力量,手中的长剑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希娜眼神越发警惕,后退一步,依旧护在早苗她们的面前。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手指抵在唇边做着思考状,女子有些苦恼的样子。 “老身的名字……哎呀,太长时间没用,似乎已经忘记掉了呢。这样吧,你们就唤老身为玄姬奶奶吧。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奇怪,这个问题不是应该老身询问的吗?突然打破了博丽神社的结界,闯进来打扫老身休息,这可不是友好的客人应该做的哟。” “啊啊,打扰了阁下,真是十分抱歉。” 和一脸尴尬歉意的梅莉不同,活蹦乱跳、胆子死大的莲子已经从看到一只超级大乌龟,而且大乌龟还变成人这样震撼的事缓过了神。 手撑在额头打量着一旁的神社,她满脸惊喜。 “这么说这里真的是博丽神社咯?哈哈,大家,我们总算是找到了哎!” “耶!终于到了!” 望着那里突然拍掌欢呼的一行人,甚至还有和莲子一样傻大胆,绕过希娜跑到自己身边好奇的上看下看的洛天依,玄姬歪了歪头。 “这样看来,诸位来到这不是意外呢。” “漂亮的大姐姐,天依和大家是来找姑姑和陈安哥哥的哦。” “……陈安?” 玄姬错愕般的一愣,接着手指抵着额头,然后弹开。 “原来如此,看来除了那位和紫长相一样的小姑娘,从你们身上察觉到的熟悉感也不是错觉呢。” “哎,漂亮大姐姐认识陈安哥哥吗?” “啊啊,老身会在这里,也是托他的福呢。” 一边回答着洛天依的疑问,玄姬一边来到了梅莉面前。 在油纸伞的阴影下,玄姬俯视着梅莉,用温柔的目光打量她。 “小姑娘,不知你和紫是何等关系?还有陈安,你也是来找他的吗?” “紫吗……啊,我也不知道啦。虽然紫好像对我很熟,但对我来说,她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哥哥才接触到的朋友。 至于哥哥,那就是哥哥啊。从小辛辛苦苦将我养大,最喜欢的哥哥了。” 刚开始有些拘谨,但在玄姬温柔的注视下,拘谨不知不觉的不翼而飞了。 同时,对于陌生人的警惕也神奇的消失了。 表露出只在和熟稔的人才有的姿态,梅莉指着博丽神社神采飞扬的说着: “因为等不及哥哥来带,所以我们就自己偷偷的来了。博丽神社,只要到了这里,哥哥就马上能看到了。” “嗯?陈安已经回来了吗?” 眉宇间不可抑制的流露出惊喜,却又马上被困扰所替代。 “奇怪,没察觉到他的气息啊。” “——因为那家伙又不负责任的跑了啊。” 突如其来的插话让所有人,包括玄姬都将头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紫!” “紫姐姐!” “哇!怎么做到的?” 在夹杂着惊叹的问好中。高坐于半空中的间隙,紫轻摇着扇子,笑眯眯的和玄姬打了个招呼。 “玄姬,好久不见。” “是呢,好久不见。” 玄姬轻轻点头,眼神不由瞥了眼身边正惊喜的和紫挥手的梅莉。 “紫,这小姑娘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似乎和你一样,有着什么不得了的力量呢。” “秘密哟~” 左右摇晃手指,紫俏皮一笑,然后间隙覆盖身体,人就来到了梅莉身边。 “紫!刚刚是你在帮我吗?谢谢!” “对于我,你不用说谢谢。” 对于梅莉的感激,紫微微一笑,就好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宠溺的摸摸梅莉的头。 “啊呀,这个相貌……还真是一模一样呢。” 惊叹的发出这样的言论,玄姬突然眯起了眼。 “话说回来。陈安又跑了,那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紫轻松的耸耸肩,却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个愚蠢的哥哥前段时间找了个下三滥的借口,就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可恶!他还欠我一句道歉没说呢!” “哎,哥哥他……” 似乎听出了什么,梅莉扯着紫的衣服想问什么,却被又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喂!紫老太婆,你这家伙不在窝里好好待着,怎么会在这里?还有那群人,你们是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神社——咦!?玄姬姐姐!” 不满的质问腔调在最后突然化成了充满惊喜的欢呼。 “小灵梦,说了多少次了?我的年龄比这神社都大。你喊小绫梦阿妈,然后来喊我姐姐,很让人困扰呢。” “才不会呢!玄姬姐姐明明这么年轻漂亮,怎么能喊奶奶嘛。” 从鸟居走出的灵梦快步的跑到一脸无奈的玄姬身边,亲切的挽住她的手臂。 灵梦嫌弃的看了眼一边的紫。 “哪像那个家伙,成天说着自己十七岁,实际就是个臭老太婆!” “阿拉阿拉,一段时间不见,小灵梦你变得越来越没有礼貌了啊。” 紫和曦的笑容变得勉强,额头上淡淡的青筋乱跳。 “在梅莉的面前这样说我,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哦~!” “听见又怎样,大不了打一架嘛。怕你啊?” 灵梦不屑的撇撇嘴,眼神就落在了紫身边惊愣的梅莉身上。 ——一模一样? 错愕的眼神在紫和梅莉相同的脸上来回打量。灵梦挑了下眉,语气不确定的道: “……梅、梅莉?” 与此同时,包括梅莉,除了希娜。外来的一行人全都大叫起来: “……祸姐姐!” “祸!” 灵梦歪着头,眼睛单闭。 “祸?” …… 介绍 “原来如此,你们在外界还认识一个和灵梦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吗?” “嗯嗯!除了胸部比灵梦姐姐大很多,其余的都一模一样呢。” “胸部比我大很多……用肯定的语气说这种话,还真是令人不悦。” 端着茶水给大家一人一杯,听到洛天依信誓旦旦的形容,灵梦满脸不悦。 拿起桌上的御币轻轻在洛天依的脑袋上敲了敲。 “臭小鬼,别看我这样就说我胸平,不过是绑着裹胸布罢了。” “嘻嘻。” 洛天依吐了下小舌头没敢回答。紫却是挥挥手,满脸不屑。 “得了吧,就你这无节操能有料的到哪里去?哼,明明身材就是和神社的塞钱箱一样贫瘠,居然还有脸自大……真不愧是无节操的灵梦呢!” “……你说谁无节操!?死老太婆,你是想吃拳头吗?!” “哎呦呦,我好怕啊……有本事来打我啊笨蛋!” “呵!?看来你这死老太婆是睡太久睡的脑子坏掉了吧?居然一醒来就皮痒的来找揍——来来,咱两出去比划比划,要是不把你打个半死,老娘就不叫博丽灵梦!” “笑话,堂堂的贤者会怕你这个可怜的穷鬼?比划就比划,走啊。” “你们冷静点,还有人呢。” 阻止了从一见面就吵,到现在更是恶狠狠相互瞪着,挽着胳膊想打架的灵梦和紫。充当和事老的玄姬揉了揉发疼的脑袋。 “紫,都说自己是贤者啦,怎么还和小灵梦这么计较?真把自己当成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吗? 还有你,灵梦!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不知轻重。有客人不好好招待,怎么还和紫吵架?” 训斥着两人,玄姬将歉意的目光投向一旁的早苗身上。 “不好意思,让诸位见笑了。” “不用在意我们,不用在意我们。贸然上门打扫,该表示歉意的是我们才对。” 早苗连连摆手,洛天依却不给面子的嘀咕起来。 “好凶,一点也不像祸姐姐那么安静。” “说的对……啊,失礼了。” 下意识的点头表示赞同,早苗看着灵梦又拿着御币在洛天依头上敲来敲去,赶紧就捂住了嘴,连连叩首。 “抱歉抱歉。” “没什么好说抱歉的,反正我脾气的确不怎么样。” 性格洒脱,还经常拿御币到处去解决异变——也就是去揍人的灵梦压根不在意早苗的失语。 毕竟她说的也算是实话嘛。 再说了,说她脾气不好,也总比某人喊她母老虎、凶婆娘好听。 随意点点头,御币也在苦着脸的洛天依头上继续敲,灵梦随口说道: “对了。之前一直没机会问,你们应该就是早苗说的陈安在外界的家人吧?” “……早苗?是喊我吗?” “不是啦,是东风谷早苗,那个守矢神社抢生意的绿毛风祝啦。说是你们老早就出发了。居然到了今天才到,还真是有够拖拉的啊。” “对不起,十分抱歉。” 和又叩首道歉的早苗不同,杏和莲子却都是满腹牢骚。 “我们拖拉怪谁啦?还不是这个神社那么破落,网路上连点消息都没有。一口气找了十来个神社,能今天到就不错啦!” “哦哦,听你们这么一说,错的原来是我这不够出名啊?” “正是如此!” 虽然听不懂网路是啥,但灵梦也理解到了两人话里的意思。 而对于两人一副‘你总算是理解了!’的表情,她报以无所谓的态度。 “不出名就不出名啦。光是每天解决幻想乡的异变就够麻烦了。我可不想在外界还额外多出一些工作……唔,说起来,外界好像不在我的管理范围之内,而且也没有异变这种东西吧?” “异变?没听过的名词哎。” “没听过那就是没有啦。” 一捶手,草率而干脆的给了自己的结论,直感事不关己的灵梦态度更无所谓了。 “连异变都没有,我想管也管不着呢。” “哇,还真是草率而理所当然的偷懒言论呢。” “是啊,看来小早苗说的没错。的确是个懒散的巫女呢。” 对于女孩们的窃窃私语,灵梦就当没听到。玄姬露出苦笑,而紫却是对着灵梦做出鄙视的表情。 “懒鬼!” 理所当然的,受不了激,尤其刺激自己的还是那个拖欠工资、恶劣的死老太婆的灵梦当即就将之前玄姬说的话抛到脑后,回以紫一个同样含义的眼神。 死老太婆,咱两半斤八两! 与其说是直觉敏锐,不如说是因为对对方的熟悉让紫理所当然、轻而易举的理解到了眼神的含义。 一瞬间,也如同灵梦,紫火冒三丈。 接着,在玄姬越发头痛的表情中,两人又吵起来了。 如果阻止,估计又是白费力气吧? 怀着如此无力的念头,玄姬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在劝阻冤家一样的紫和灵梦的争吵,甚至毫无形象的对骂了。 摇头长叹口气,无力的玄姬只得无视了两人。将视线落在了从隔绝幻想乡和外界,向来只有她沉眠的里神社出来,便一直不说话,仿佛始终都在打量博丽神社的梅莉身上。 “小姑娘,对神社里的一切很好奇吗?” “……啊,不。虽然刚开始是有些介意。但已经发现了,这个叫做博丽神社的神社其实和其它神社差不多吧?” “——除了规模小,供着的神明不知道是啥,还有巫女是个懒散的家伙,御神木也是棵看起来快死快死的焦木之外。” “……这种失礼的实话,别当着主人的面说啊!” 实话向来是惹人讨厌的。更何况莲子的补充说是实话,更不如说更像是真心实意的嘲讽。敏锐察觉了这点,灵梦当即对她发出了愤怒的吼声。 “哎~~~原来你也知道这是实话啊?” “混蛋!看来你才是那个想挨揍的家伙吧!?” 顶替紫。继承从陈安那学来的锐利口舌与可以轻而易举挑动人敏感神经的本事。 曾一度被某人成为不知死活的莲子向灵梦——除了懒散的巫女,还有着明明比自己小,却是令她饱含嫉妒和羡慕的哥哥大人妻子这般身份的女孩发动了充满恶意的进攻。 而结果。和曾经被陈安狠狠收拾一样,这次带着宣泄郁气为目的,而发起进攻的莲子一点反抗力量也没有的被灵梦狠狠收拾了一顿。然后捂着头上出现的大包,神态凄凉的在角落面壁。 “——!” 噤若寒蝉。有了前车之鉴,在灵梦凶残的镇压下,原本与莲子有着同样想法的杏识趣的保持沉默。 对于身边的闹剧,玄姬冷静的视若无睹。她点点头。 “是的,博丽神社除了有着博丽巫女的存在,的确也是普通的神社了。” “果然如此呢……说是好奇神社的一切,不如说是奇怪神社里的一切为什么做梦梦过呢。” 耳朵捕捉到了梅莉的呢喃般的自语,眉挑动一下,玄姬眼神若有所思的在一边装傻吹着口哨的紫身上扫了一眼,似乎明了了什么。 她并未多问,而是带着那份明了,笑着转移了话题。 “话说,老身还未知几位小姑娘的名字。一直小姑娘,小姑娘的称呼,似乎有些没有礼仪。怎样?能告知老身你们的名字吗?” 玄姬俏皮的将手指悬在嘴边,然后左右摇晃起来。 “虽然已经说过了,但老身还是再介绍一次好了。北海有灵,其名玄冥。” 念叨一句像是箴言般的话,玄姬接着说道: “老身真身玄武,数百年前从****远渡而来。最后因为与某人的约定而在博丽神社长居。真名什么的无须在意,唤老身为玄姬奶奶好了。” “你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奶奶。相反,我好像更显老。呜,讨厌……” 小声的发出自暴自弃般的嘟囔,几人中最大的早苗首先做了自我介绍。 “失礼了。我叫早苗,曾和妹妹孤苦伶仃的流落街头,多亏安君好心收留,这才没凄凉的惨死街头。安君是我最重要的家人。以后还请玄姬大人和小灵梦多多关照。” 带着有着宣誓主权意味的口吻,早苗做出了长篇大论般的自我介绍。 而其后,和她一同来的女孩们也纷纷做出了自我介绍。 “希尔娜菈·贝诺迪拉丝。夫君的妻子。初临贵地,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藤林杏。哥哥的妹妹。从繁华的都市追随他的脚步而来。以后还请玄姬姐姐和小灵梦多多关照。” “藤林椋。哥哥的妹妹。和大家从繁华的都市追随他的脚步而来。以后还请玄姬姐姐和小灵梦多多关照。” “宫泽有纪宁。喜欢哥哥的妹妹。特长是泡咖啡,喜欢交朋友和占卜。初临贵地,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一之濑琴美。哥哥的妹妹。喜欢看书,特长是拉小提琴。不喜欢陌生的、身材比我好的人在哥哥附近转悠。初临贵地,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唔,我叫渚。擅长的不知道什么,喜欢和大家一起。初临贵地,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玛艾瑞贝莉·赫恩,小名梅莉。稍微有点小异能,是名普通的大学生。 因为憧憬的对象来到这里。以后大概都会和大家生活在一个世界了。初临贵地,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洛天依!灵梦姐姐和玄姬姐姐可以喊天依天依。没有读书,喜欢唱歌。因为听说姑姑在这里,所以天依就开心的来了。最喜欢的是就是特长哦~~” 随着洛天依举手欢快的叫嚷,面壁的莲子突然回过头对她吐槽道: “所以说,你的特长还有能吃和马虎!” 洛天依不开心的撅起嘴,挥着手大声反驳道: “哎~~~~才没有呢!莲子姐姐胡说,天依明明最聪明了!” “嗯哼,傻瓜里智商拔尖的一个。” “呜~那不还是笨蛋吗……” 残忍的打击了洛天依的信心,让她丧失活力变得垂头丧气后,莲子顿时重新复活。 一手放在帽子上露出一个闪亮的笑容,另一手高举,莲子精神满满的大叫: “佐宇见莲子!完美继承了哥哥吐槽之魂的完美美少女。特长吐槽,聪明伶俐,有着能随时确定时间的超强能力!” “……确定时间?那种垃圾能力确定有用吗?连桑尼、露米娅那些腩鱼小鬼头都打不过吧?” 灵梦如此正确的言论稍微打击了一下莲子嚣张的气焰。不过只是一瞬间,元气的少女又满血复活了。 “不管那么多啦!反正你们只要知道我叫莲子就好了!” 莲子一边大声说道,一边动作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 她一脚踏桌,一手叉腰,再一手指天,一副热血激昂的样子。 “在热血的夕阳下,莲子大人高呼自己的梦想。” “哦哦哦!好厉害!” 在洛天依鼓掌欢呼中,莲子面色潮红,竭尽全力般的大声吼道: “哥哥!我一定要给你生一队……呃!” 少女热血沸腾的呼喊还未完成,便被突然飞来的字典打断了。 看着眼睛转圈,躺在地上抽搐的莲子,杏不屑的拍拍手。 “什么嘛,现在可是早上,去哪里找夕阳啊?还特长吐槽,是作死才对吧?” “……” 莲子抽搐身体,泪流满面的发出痛苦的呻·吟。 “啊呀呀,还真是些有趣的小姑娘呢。” 这样有趣的场景让玄姬不由抿嘴,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陈安的家人吗?还真是像呢。” “那个人渣!” “那个愚蠢的哥哥!” 同时一声痛骂,灵梦和紫对视一眼,突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才怪嘞! 因为对方说的话意思和自己差不多,两个仿佛天生就不对眼的家伙以此为由头,又开始面红耳赤的争吵了。 玄姬 “打扰了。” “喂,灵梦,我和师傅大人大驾光临,还不赶紧给我和师傅大人上茶……啊咧,怎么这么多人?” 大声嚷嚷着使唤人的话,在一脸无奈的魅魔的陪同下,魔理沙扛着扫帚。态度拽拽的走进了神社。 在大家惊诧的目光中,魔理沙先是因为人多而愣了一下,然后退出去,在走廊上望向了朝阳。 重新回来,她才歪着脑袋说道: “奇怪,今天的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神社里怎么这么多人……哎,你们这些家伙都是谁?全都是生面孔,还都穿的那么奇怪。” 后面那些不客气的话,是对着梅莉她们说的。 她们刚从外界来到幻想乡,穿的都是短袖、体恤这样在幻想乡十分难得一见的装扮,所以魔理沙才有此一问。 灵梦怒瞪魔理沙。 “死黑白,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神社有人怎么了?居然敢说太阳没从西边出来,打死你哦!” “混蛋!老娘说了多少次了,别喊老娘黑白,老娘只是穿的又黑又白!” 魔理沙不满的强调一句,注意力突然就被灵梦身边的玄姬吸引了。 “话说回来,这个穿的和霍青娥一个风格的女人也从没见过呢,奇怪,没有妖气,感觉却十分有压迫感……和另一伙穿的奇奇怪怪的女人不是同一伙的吗?” 虽然梅莉等人装扮在古风盛行的幻想乡十分显眼,但魔理沙能发现的了她们都是像人里居民那样的普通人类,所以打量了两眼,甚至连样貌都没怎么打量清楚,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玄姬身上。 虽然表面看着是个相貌出众,气质温柔的女子,但魔理沙却隐隐的从玄姬身上感受到了极其可怕的压迫感。 不认真看还好,一认真看,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如大山一样沉重的压迫感好像海浪一下又一下的冲击魔理沙的心灵。 喉咙突然干渴,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因为紧张,甚至连口袋里的八卦炉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拿了出来,死死捏在了手里。 “魔理沙!” 察觉到了魔理沙的不对,魅魔赶紧摁住她的肩膀晃了两下。 玄姬也好像发现了什么,脸上不觉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 “有趣,看来睡了一段时间,幻想乡似乎又多了一位有意思的小姑娘呢。” “别有趣了,赶紧收敛一下,要不然吓到小姑娘可就不好了。” 紫用扇子遮着脸,轻笑出声。 “早知道,魔理沙可不像灵梦习惯了你的存在。更不是梅莉这群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呢。” “抱歉抱歉。” 当玄姬摸着鼻子对魔理沙报以歉意的笑容时,魔理沙就察觉到玄姬突然变了。 可怕的感觉没有了,反而变成了水一般温和的感觉。 “安心啦。” “呼~总算松了口气……” 魔理沙大咧咧的拍了下胸口,就和一边也在偷偷松气的莲子把之前的可怕抛到脑后去了。 绕过身前的魅魔,魔理沙将八卦炉塞回口袋,便坐在灵梦身边,亲热的搭住了她肩膀。 “灵梦,快点告诉我。这些人都是谁?居然还有这么可怕的女人,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了吗?” “玄姬姐姐一点也不可怕!” 不满的白了魔理沙一眼,灵梦便指着梅莉她们一一为魔理沙介绍起来。 …… “哦哦!原来如此,你们都是陈安的妹妹,特地从外面跑进来找他的吗?怪不得穿的那么古怪。” 魔理沙恍然大悟的敲敲脑袋,用审视的目光在梅莉等人扫了几遍。咂嘴说道: “普通人啊……好吧,原本还对你们不怎么在意的。不过既然是那家伙的妹妹,那我还是郑重的自我介绍一下好了。” “雾雨魔理沙。立志成为幻想乡火力最强的普通魔法使。喜欢的东西很多……准确的说,除了讨厌的东西之外我大都喜欢。和陈安的关系嘛~嗯,虽然因为某种原因有些搞不懂状况,但算是很好的友人吧。” 少见的摆出郑重其事的正经状态,魔理沙郑重介绍了自己。 “友人!?黑白你……” “紫老太婆!” 作为了解事态的紫大吃一惊,刚想询问什么,却被灵梦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 紫在表情严厉的灵梦和苦笑的魅魔两人间来回打量,紧锁眉关,最后还是将惊讶收敛了起来。 而与她一样,梅莉她们也是了解事态的。女孩们窃窃私语起来。 “友人?奇怪。哥哥好像说过。魔理沙这个名字好像和灵梦是在一起的。” “对啊对啊。明明是令人羡慕嫉妒恨的恋人才对,怎么突然就变成友人了?” “哎哎,比起这个,我还是更在意旁边那个绿头发的女人哎。没有腿,是不是幽灵啊?” “喂!别说这种可怕的事啊!” “你们在那嘟嘟囔囔什么啊,我还没介绍完呢!” “啊,失礼了。” 不满的训斥着介绍到一半就突然窃窃私语起来的女孩们。直到她们全都闭上嘴,摆出认真倾听的架势后,魔理沙这才满意点头。 她指着魅魔,用更加郑重的态度,继续介绍起来了。 “这位大人叫魅魔,是我的师傅。很厉害的哦。对了,魅魔大人和陈安也很熟,是夫妻呢。” “夫君的妹妹吗?正如魔理沙这孩子所说,我叫魅魔,是夫君的妻子。以后还请诸位多多关照了咯。最重要的是,我不是幽灵,是恶灵哦~~~是那种嘛……” 魅魔这么说,突然发出爽朗的笑声。她俏皮的对着一直用眼角余光瞄她,还不自觉缩着身体似乎想要远离她的女孩们左右摇晃手指,然后突然对着女孩们张牙舞爪的大呼一声。 “——会吃人的哦!” “啊!!救命,别吃我,别吃我!” “杏你平时不是很厉害吗?别躲在我后面,拿字典打她啊!” “吃人的妖怪,怎么打的赢嘛!” “呜呜~~安君的妻子……呜呜,大受打击!连没腿的都要,为什么我还是单身嘛~~不活了,不活了啦!” 魅魔原本还乐呵呵的看着被自己吓得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女孩们直笑,可后来听见一个人蹲在角落一副生无可恋模样痛哭的早苗的碎碎念,笑容顿时僵住了。 没腿的都要…… 脸颊抽动两下,似乎要自动挤出一个干笑,但最终失败了。 魅魔扫视着房间的所有人……的腿,突然大受打击,飘着的身体摇摇晃晃的离开了房间。 砰! 手里的杯子被捏的粉碎,紫脸色阴沉。 “死黑白,你刚刚没说错?那个绿毛和我那愚蠢的哥哥是什么关系!?” “别用那么不礼貌的称呼、呼……啊,夫妻,夫妻……” 不满紫对于魅魔的称呼,魔理沙想要反抗,被最终被紫杀气腾腾的眼神镇压了下来。 这气势是要杀人吧? 小声的重复着夫妻这个词,魔理沙看着紫越发恐怖的表情顿时毛骨悚然。 啥也不敢再说,魔理沙赶紧随着魅魔一溜烟的离开了房间。 同时还好心的把被紫气势吓得跟鹌鹑一样在那哆嗦的女孩们也全都一起拖走了。 ……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成排坐在走廊上,女孩们心有余悸的拍着胸。 “明明以前也接触过,是个很和善的大姐姐,怎么突然就变得那么可怕了。” “是哎,明明刚刚还那么和气,突然变得超可怕的哎!” “和善的大姐姐?你们在说什么世界级玩笑啊!紫那家伙脾气可是怪的很呢!” 和女孩们接触紫的次数少,且大都是和善态度不同,魔理沙过去可是没少吃紫的苦头。 她鼓着脸颊,噘着嘴道: “神出鬼没,做事阴测测的也就算了,心眼还小的不行。又打不过她,结果每次都只能被她恶整,讨厌死了。” “恶整?哎哎,听起来好像很有趣啊,说出来听听让大家开心一下嘛。” “……你、你说啥?” 魔理沙一脸惊呆的表情。莲子笑嘻嘻道: “我说把你的倒霉事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嘛。别那么小气,说说而已,不掉肉的。” “嚯,居然能堂堂正正的说这么恶劣的话,真不愧是那家伙的妹妹啊。” “哎哟,别这样说,我会不好意思的啦~” “混蛋!不是在夸你啊!” 魔理沙怒斥一声,表情突然变了一下,情绪就低落下来。 “算了算了。和那家伙计较就已经够受气,就不和你计较好了。” 身体向后倾斜,双手撑着走廊地板,魔理沙呆呆望着天空。 朝阳并不刺眼,但盯久了的火辣感还是让魔理沙不得不闭上眼。 眼角流出因为眼球被刺激而形成的、宛如泪水般的液体,魔理沙轻叹口气。 “近月没见,也不知那家伙过得咋样。” “……从一开始就很在意了,但一直没机会问。哥哥现在不在这里吗?还有你,真的是哥哥的友人吗?” “奇怪的问题。我不是陈安的朋友,那还能是什么?徒弟吗?拜托,有那样性格恶劣的师傅可是会短命五十年的。” 魔理沙歪着脑袋看了梅莉一眼,伸手擦掉了眼角的液体。 “至于在不在这里,那当然是不在啊。这里可是博丽神社,陈安住的地方是红魔馆,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补充一句,夫君现在也不在红魔馆……哎哎,别怕。之前开玩笑的。” 之前恶劣的吓唬女孩们,然后突然垂头丧气走掉的魅魔突然插进话来。 她笑着安慰了几句因为她出现而不安的女孩们,说道: “似乎是因为某种原因,夫君前几天已经离开红魔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所以如果你们想见他,还得等上一段时间哦。” “哎~~~什么啊,哥哥(安君)怎么会不在嘛!明明那么期待的哎!” 女孩们哀鸿遍野,莲子更是已经不开心的在走廊上打滚了。 “什么嘛!什么嘛!什么嘛!特意从家里自己跑来想给哥哥惊喜……居然不在,讨厌啦!” “夫君不在吗……” 希娜也很失望,但并没有像梅莉她们那么失态。 她摸着脸颊,轻叹气。 “算了,反正只要等,一定能等到他的。” “啊哈,真是能看得开呢。” 魔理沙瞥了希娜一眼,突然就抓着身边的扫帚一下从走廊站了起来。 单手叉腰,魔理沙俯视的看着女孩们。 “喂!听说外界是个没有异常的世界,和幻想乡飞行是常识不同,所有人都不会飞。你们都是从外面来的,应该都没见识会飞的人吧?要不要我给你们展示一下,让你们大开眼界!” “别瞧不起人了,天依就会飞的呢!” “哦?之前没注意,你这小鬼和霍青娥长得可真像……洛天依,哦,明白了,是那女人的侄女啊。” “哎!?你认识姑姑?” “哈哈,别在意那些细节。先让我给你们表演一下吧。” 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魔理沙发出痛快的笑声,然后一扭身,就猛的把扫帚扔了出去。 脚步一踏,从走廊一跃而出,魔理沙精准的踩在了扫帚上。 在女孩们惊叹的目光中,扫帚疾驰而出,然后载着魔理沙在天空做着各种动作。 “哇~!居然能带人飞,那个扫帚是魔法扫帚吗?” 莲子双眼放光的如此惊叹。 少女的孩童时总是会有如此妄想般的幻想。背上插上鸟儿的翅膀于蓝天之上翱翔。 长大之后,熟读存在于幻想的故事,翱翔天空的幻想未曾改变。只是变得越发瑰丽。 睡前曾听过的故事中,那存在于幻想的魔女真的存在吗? 如果真的存在,那么象征着魔女的尖帽,飞行扫帚也一同存在吗? 好期待好期待好期待! 好像要好像要好像要! 曾何几时,少女如此期待。 如今,曾于梦想中,认为只存在幻想的出人和物出现于眼中。 欣喜之际,不由有些恍惚。 就在这时,从房间出来的灵梦撇撇嘴,打破了少女瑰丽的幻想。 “别多想。那个扫帚就是个普通扫帚,不能飞的。” “哎?不是扫帚……那她怎么飞的!?” “很简单,自己飞,然后再带着扫帚一起飞。” 灵梦嘴角扯动,望着天空正变着花样乱飞,甚至还在女孩们的惊呼中突然从扫帚翻身倒下,单手抓着扫帚悬在空中冲她们招手的魔理沙,露出一个不知道什么滋味的笑容。 “就是现在这样,也一样是她带着扫帚飞。你们看不出来,只能说那家伙演技太好了……呵呵,演技啊……” 紧盯着空中笑容灿烂的少女,灵梦的微笑不变,只是语气突然变得凄凉。 “一个是心软的、愚蠢的、只会变着法的将别人悲痛和哀伤夺走,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受伤,却从不肯与别人分担痛苦的白痴。 而另一个则是顽固到无可救药,有了借口,就自以为能瞒过所有人的笨蛋……哈哈,见鬼,我博丽灵梦怎么会认识这两个白痴啊……” “……啊?你说的是哥哥和那女孩吗?” “嘛,谁知道我说的是谁,或许是我自己也说不定呢。” 灵梦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转头看向身边也紧盯着天空的魔理沙不放的玄姬。 “玄姬姐姐,你看起来对魔理沙很感兴趣呢。怎么,她有哪里吸引你吗?” “有一点,有一点。虽然还很不成气候,但或许能让老身活动一下好久没动的身体呢……啊啊,不行,不行。一看到对手,身体便已经无法控制,变得跃跃欲试了呀!” 不自觉舔了下嘴唇,玄姬对着魔理沙举起了左手。 “——!” “——混蛋!哪个家伙偷袭啊!?” 好像要将天空分成两半一般,突然出现的光柱笔直的划过天空。 伴随着金发少女气急败坏的大骂,玄姬已经从灵梦身边消失。 撑着蓝色油纸伞,玄姬悬立于高空之上。 裙摆的衣袂被风吹起,气质如水般温和的女子向狼狈在空中翻滚的少女发出热情的宣言。 “小姑娘,老身已经控制不住血液的沸腾了。来吧,尽情的攻来吧。” “——你神经啊!老娘好好的表演,你干嘛打我啊!还热血沸腾,你怎么不去雾之湖直接洗个冷水澡嘞!” 莫名其妙的遭受攻击和挑衅,暴脾气的少女不禁破口大骂。 “如果想打架,那就来呀!你以为和灵梦认识,老娘就会怕你啊!” 双腿勾在扫帚,倒挂在高速飞行的扫帚上的魔理沙伸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几个小瓶子。 瓶子用力撒出,爆裂。化为高速飞行的各色星星击向玄姬。 “啊,久违的战斗~还请请多请教啊。” 女子优雅一鞠躬,油纸伞从肩上滑落,然后前伸,旋转。 用油纸伞将所有的高速星星弹开后,女子不由轻叹。 “什么嘛,只有这种强度吗?” “——别瞧不起人啊!极限火花!!!” 足以焚尽一座山的热情向着玄姬拥去。玄姬歪歪头,无趣的撇嘴挥手。 饱含自己热情的极限火花被女子像弹开一粒灰尘般的弹开,少女不由发出愤怒的吼叫。 “都说了——别、瞧、不、起、人、啊!” 少女徒然间升上高空,绕着圈在玄姬头上打转。 “尝尝老娘最后的热情吧——三合一·黑洞边缘·彗星·流星雨——!给我觉悟啊!混蛋!!!” 焚尽一切的热情如同小太阳般耀眼,从上而下笼罩了玄姬的一切退路。 “有点意思。” 玄姬抬头,然后笑着对天伸手。 …… “可恶!那个叫玄姬的女人究竟什么回去,怎么可能强的那么夸张嘛……一点也不是对手,到底是哪里来的怪物啊!” 因为最后那奋尽全力,倾注了几乎所有魔力的招式也无法对玄姬造成一丝一毫的损害,甚至连让她躲避也无法做到,所以魔理沙在那之后干脆的认输了。 本来就不是生死搏斗,在意识到自己与玄姬根本就不是同一层次的对手。一向擅长保全自己——也就是欺软怕硬的的魔理沙遇上玄姬,那有着让她几乎绝望般的力量的存在能继续犯傻的战斗下去才怪! 对于魔理沙自暴自弃般的话。从一开始就一直在目瞪口呆看着她与玄姬展开完全颠覆世界观的激烈战斗的女孩们不由发出了反驳的意见。 “什么啊,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种话……明明,明明你和玄姬大人都是强的可怕才对!” “是啊是啊,刚刚那种可怕的招式能轻而易举的毁灭杀死任何人,甚至能摧毁城市吧?单人拥有这种力量,到底谁才是怪物啊!” “当然是那个女人咯。没看她除了开始的挑衅,从头到尾就没有出过一次手吗?仅靠着防御就能让我这样没有脾气……见鬼!博丽神社的人果然都是怪物吗?” “喂喂,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你是在恶意中伤吧?” 也在惊叹于玄姬力量的灵梦听到了魔理沙的嘟囔。 身为博丽神社的巫女,她自然也在博丽神社的人都是怪物这一言论的范畴里。 虽然性格懒散、悠闲,不怎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但友人说自己是怪物,这种话灵梦可不能当做没听见。 双手叉腰,灵梦愤怒的瞪向了魔理沙。 “明明就是自己没用,居然找出那种下三滥的借口推辞,还说我是怪物,你未免太过分了吧!?” “谁过分啊?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嘛?你这个懒散的死穷鬼成天到晚偷懒,还那么强也就算了。今天突然冒出个说是守护博丽神社、完全没听过的女人也强成那样,这里不是怪物窝是什么?” 魔理沙一拍大腿,愤愤不平的道: “可恶!我也想成为这样的怪物。谁也打不过,以后去抢……呃,错了。是找宝物的时候就再也不怕遇上碍事的了。” “……呵,也幸好你不是,要不然你的贼窝一定会被赃物挤爆的。” 鄙视的看了眼一不小心将强盗宣言说漏嘴的魔理沙。灵梦终于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心,对玄姬展开了一系列的询问。 “玄姬姐姐,你这么强怎么会在博丽神社当个看守啊?明明有这种级别的力量,以前怎么从没听你提过啊?对了对了,你打不打的过那个臭老太婆?能替我狠狠收拾她一顿,让她把曾经拖欠我的钱还给我吗?” “想从我手里拿钱?做你的梦去吧!死穷鬼!” “哎呦!居然敢打我,死老太婆,想打架吗!?” “哎呦!没惹你,打我干嘛!?” 紫恶狠狠的瞪了明目张胆说她坏话的灵梦,就拿着折扇通过间隙给灵梦和魔理沙两人的脑袋上一人来了一下。 对两人的愤怒充耳不闻,紫摇着扇子,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至于玄姬的身份其实很简单……玄姬,你要自己说吗?” “不,如果你有兴趣,你说好了。” 玄姬耸耸肩,伸手做了个你请的动作。 “嗯嗯,那就由我来解释一下好了……灵梦,赶紧上茶,要不然不和你说了了。” “你这家伙!” 咬牙切齿的看了眼使唤人的紫,最终敌不过好奇心的灵梦还是去给她倒了茶。 “不错,有种特别的味道。舌尖传来的火热感觉,真是十分配我现在的愉快心情呢……” “啊啊,当然。今天的茶可是非常特别的呢。你可一定要好好享受才行。” 在灵梦皮笑肉不笑的虚假笑容中,洛天依突然举手大叫: “——天依看到了,灵梦姐姐在茶里加了东西!天依最喜欢吃东西了,一定没认错,那东西是辣椒!” “……” “噗!” 在一片哄堂大笑中,紫顿时喷茶。 她一边后知后觉的拿手扇着火辣辣的舌头,一边对着灵梦怒目而视。 “混蛋!我就说舌头怎么火辣辣的……居然在、啊呜……居然在茶里加辣椒。死穷鬼!你想找收拾吗!?” 说话太急,中间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哎呀,也不知道是那个家伙说的‘今天的茶有种特别的味道,十分匹配自己的心情呢~’……是我吗?使唤人的死老太婆!” 最后一句话,灵梦几乎是吼出来的。 “别吵了,别吵了。还是老身自己说好了。” 被两人说不过三句就得吵架的关系弄得头大,玄姬只好自己回答灵梦的问题了。 “数百年前,老身因为寻找对手远渡来到了瀛洲……” “哎哎!?玄姬姐姐,你说你是因为啥过来的?” “寻找对手啊,你耳朵是聋了吗?” 如此恶劣的说话态度自然不是玄姬,而是紫。 紫一手端着不知道哪里顺来的新茶喝,一手指着魔理沙,笑嘻嘻的道: “别看玄姬和和气气,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她可是超级好斗哟。之前她和黑白战斗时你就应该发现问题了吧?” “喂喂!说了多少次别喊我黑白。我只是穿的又黑又白而已。这句话要说几次,你们才听的进去啊!” 灵梦惊愕的看着玄姬。 “玄姬姐姐,紫老太婆说的是真的?” 玄姬羞赧的摸摸鼻子。 “紫说的没错。虽然老身看着和气,但其实很好斗的。当初来瀛洲寻找对手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能打的都打过了,没打的又不敢和老身打。所以这才离开家乡,来到瀛洲的。” 灵梦和其她人,包括一边打酱油的魅魔全部惊呆了。 “……全部、打过了?” “你们以为呢?” 紫似乎是显大家还不够震惊,乐呵呵的继续补充。 “当初的玄姬可是还有另一个称呼,是叫武姬哦。不是玄武的武,是武斗的武。 因为她好武成痴,来了瀛洲没半年就已经把瀛洲各地的阴阳师、妖怪挑了个一干二净。直到后来,甚至有的妖怪听到武姬这个称呼都能望风而逃。” “啊啊,没那么夸张啦。老身又不是什么人都打。普通人,老身是不会动手了啦。” “所以说,我才说妖怪啊。” 紫耸耸肩,闭上一只眼侧头望着灵梦。 “后来嘛~玄姬因为听说瀛洲的极东之地,也就是现在的幻想乡有能打的。所以她来了这里。”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嘛……其实也很简单啦。好武成痴的玄姬一来这里,就先把幻想乡能打的全部挑战一次。后来打够了,就把挑战的目标放在了博丽巫女身上了。” 说到这,紫突然目光炯炯的看着灵梦。灵梦不自然的缩了缩身体。 “紫、紫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庆幸罢了。” 紫叹息一声,把脸转开了。 “灵梦你的天赋在历代博丽巫女中,除了初代是最好的。可依旧除掉初代,你的战斗力却是其中最差的一个。 哈,幸好现在的幻想乡不是过去。要不然……或许,你已经死了吧。” 紫的这种态度,让灵梦愣住了。蠕动着嘴唇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用力撇过头。 “谁要你操心那个啦。莫名其妙的,还是赶紧继续说玄姬姐姐啦。” “嗨嗨。” 紫佯装轻松的点点头,却呡着茶,闭眼也闭口不言了。 玄姬出言打破了沉寂。 “既然紫不说,那就让当事人的老身来说吧。” 灵梦坐直身体,刻意不让自己的目光落在紫脸上,用力点点头。 “嗯。” “后来啊……啊,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啦。因为到了博丽神社,老身连挑战目标都没见到就没有后来了。” 玄姬一脸惆怅的摸着腿上的油纸伞。 “记得那天还是个雨天来呢。那个家伙……嘛嘛,也就是陈安啦。他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然后就用这把油纸伞将老身绊在了这里。” 魔理沙咋舌。 “什么?像您这种强大的人物,那家伙居然用一把伞就把你解决了,他怎么办到的?人格魅力?” “人格魅力?” 玄姬歪歪头,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什么人格魅力啊。如果说你走在路上,突然从路边跳出一个男人,那人明明手里拿着伞,却淋成了落汤鸡。而且还能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对你说‘哎,姑娘。要伞吗?只要九金九银八铜子,绝世纸伞带回家。’这样的话。 你说,你会认为这种货色有人格魅力吗?” “……” 一片死一般的寂静,然后大家全都笑喷了。 魔理沙乐的直拍大腿。 “哈哈……能做出这种、这种蠢事。还、还真是有那个家伙、的风格呢。” “谁说不是呢?原本还认为那家伙是在戏弄老身,想给他点教训的。可是却发现无论如何也碰不到他。” 玄姬嘴角上挑,目光投向了深邃的蓝天。 “直到最后,一直想和他战斗的老身才突然发现。 原来啊……在纠缠他战斗的过程中,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稀里糊涂的、连神都还没回过来的时候,被他用这把油纸伞给骗到了。” 被骗到了什么,又是怎样被骗到的。这些都是玄姬的秘密。秘密是不能和别人分享的,所以她对此闭口不谈。 玄姬将视线放在从鸟居后的阶梯上吵吵闹闹,逐渐出现的几人身上,笑道: “哟,难得。神社似乎又来客人了呢。” …… 恐吓 “美铃,美铃。你说今天露米娅来找灵梦玩,会不会碰到大哥哥啊?好几天没见了,露米娅好想大哥哥。” “这个……虽然也很期待,但我想在博丽神社是碰不到相公的。不过也别失望,就算相公不在,神社里也是会有点心的。” “点心吗?呜~比起好吃的点心,露米娅更想见到大哥哥呢。” “对!我也很想人类呢。” “说的没错!芙兰也想见到安哥哥!芙兰想要安哥哥陪芙兰玩。 陪芙兰去放风筝,陪芙兰去钓鱼,陪芙兰去做好多好玩的事!” “二小姐,如果想玩可以让在下和美铃陪你的。” “说的对哦,我可以代替相公陪二小姐玩的哦。” “姐姐也会很欢喜的陪芙兰玩呢。” “呜~!美铃,姐姐,咲夜。芙兰想安哥哥……好想他哦~” 随着说话声逐渐清晰。打伞的咲夜、手牵着手的芙兰和蕾米、跟在两人身边,噘着嘴的露米娅、琪露诺,还有走在最后,小声安慰人的美铃,一行六人出现在了博丽神社。 “咦?怎么这么多人?” 小声安慰着情绪低落的芙兰,走进神社的蕾米抬头,发现走廊上坐着那么多人,不由错愕。 同时,美铃也是突然惊呼道: “真武……啊,玄姬!?” 原本想说出什么,但美铃突然的改口了。和美铃的震惊一样,玄姬脸上也流露出明显的惊愕。 “——美铃,你怎么在这?” “啊哦,****待不下去了,所以跑到这里来讨生活了。” 美铃挠着脸颊回答的同时,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话说,你怎么会在这?几百年没你的消息,还以为你跑上面去了呢。” “玄姬姐姐,你认识美铃?” “玄姬,你认识她?” “啊,曾经有点交情。” 给错愕的灵梦和紫解释一句,玄姬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美铃过来。 犹豫了一下,美铃来到了玄姬身边。 当然,蕾米她们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蕾米盯着玄姬几眼,就大声嚷嚷起来。 “美铃,这女的是谁?蕾米大人怎么不认识?” “大小姐,她是玄姬。是我过去在****的老对……嗯,老朋友。” 美铃说着在玄姬身边坐下。 “怎样,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吗?是刚来的吗?先说一句,现在我可不喜欢战斗。” “放心放心,老身……” “老身?” “哈哈,习惯了,一不小心忘了改称谓了……妾身不是为你而来的。说实话,要不是你先说这个,妾身还认为你是追着妾身来的呢。” “得了吧,我又不是魅灵。我可是个和平主义者,悠闲的日子过习惯了,可再也不想回到过去那种惨兮兮的时光了。” “惨兮兮的时光……哈,你还真敢说呢,惨兮兮的明明都是别人才对。” “我说的可不是身体,是心……啊,算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也不想再想了。” 美铃摇摇头从走廊站了起来。 “反正玄姬你的事我也管不到,只要不是找我的,那就这样吧。也不在多说什么了。” 弯腰将身边睁大眼睛,好奇的打量她与玄姬的露米娅抱起来,美铃面向了灵梦。 “灵梦,早苗还没到吗?” “……唔,你是说那个抢生意的绿毛,还是旁边这个?” “嗯?” 看着美铃歪头困惑的表现,一直偷偷将将注意力投在蕾米和芙兰这对吸血鬼姐妹身上的早苗怯怯的举起手。 “是我啦,我也叫早苗呢。” 美铃歉意的道: “啊,不好意思。我说的是守矢神社的早苗呢。” “没关系没关系。” 早苗连连摆手,接着手指对着露米娅试探的问道: “那个……你抱着的那个孩子是叫露米娅吗?请问,能让我抱抱吗?” 莲子不知道是不会读取气氛,还是真的胆子大,用力举起手。 “我也要!那个小女孩超可爱哎!” “噗!露米娅又不认识你们,才不要你们抱呢!” 琪露诺躲开杏偷偷摸过来的手,就学着露米娅那样向女孩们扮起了可爱的鬼脸。 “说的对!人类说了不能和陌生人玩。你们这群没见过的怪家伙,才不要和你们玩呢!再想偷偷摸我头,小心把你冻成冰块哦!” 琪露诺说着,就跑到了灵梦身边用力推搡着她。 “笨蛋巫女,这些穿的怪怪的家伙都是谁呀?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居然敢说我坏话,你这臭小鬼欠揍吗?” 灵梦表情凶狠的给了琪露诺一个手刀,顿时就让琪露诺不开心的噘起嘴。 “什么嘛,人类一不在就欺负我,讨厌鬼。” “哼,如果你像芙兰那样礼貌,我才懒得揍你呢。” “嘻嘻,不要那样说啦,芙兰会不好意思呢。”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无节操说的是真话!谁要是敢说芙兰不敢,瞧我不揍他!” 芙兰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蕾米则是宠溺的摸摸她的头。 紧接着,蕾米睥睨的目光落在了女孩们的身上。 “你们这些家伙都是谁?不熟悉的衣服,不熟悉的气质……是外来人吗?” 手指指着梅莉,明明是直视,却好像俯视一般,蕾米的目光充满着压迫感。 “还有你,和紫什么关系?怎么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这个……我叫梅莉。和紫没什么特殊关系……或许吧。和她是朋友哦。” 中间的那个或许说的十分小声,没有人听到。 “没什么特殊关系?有些无法信任你的话……嘛,算了。就算有什么关系也不关我的事,就不和你计较了。” 蕾米歪歪头,紧接着注意力就从梅莉身上移开了。一只眼闭上,另一只眼的关注点就落在了陌生人中最吸引她的人——玄姬身上。 依旧是那种骄傲自大的语气。 “你这女人,不管你和我家的门番是什么关系,有什么事最好都冲着我来……哼,如果敢欺负我家的门番,蕾米大人可是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叫生不如死的哦。” “是在和妾身说吗?哈,真是自信的小姑娘呢……放心放心,刚刚已经稍微活动过了,暂时不想动手。虽然看起来是个好对手。” 冲不动声色站在蕾米身边的美铃摆摆手,玄姬笑道: “不过居然能给人当门番,美铃你变得可还真是不得了的多呢。” “彼此彼此吧。和美铃一样,玄姬你不也是成为了博丽神社的守护者吗?门番和守护者,其实半斤八两啦。” 紫突然的调侃瞬间打破了博丽神社那空气弥漫的火药味。 “说的也是,其实半斤八两……啊,这词觉得用在这里有些不合适呢。” 玄姬笑着摇头,对美铃做了个耸肩的无奈动作。 “别那么惊讶,之所以没回去,没上去,甚至连瀛洲的高天原都没去过,那是因为被绊住啦。就像你的门番一样,妾身现在也是博丽神社的门番哦。” “——虽然完全没听懂你们在说什么,但是——!我还想再说一次,露米娅能让我抱抱吗? 如果不行,那边那个看起来骄傲满满的小女孩能让我摸摸头吗?我叫宇佐见莲子,是哥哥亲爱的妹妹,不是陌生人哦!” 宛如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两条浅而精致的眉毛高高扬起,蕾米目光森然。 “哈!?想摸我的头,你这人类在说什么痴人说梦的话啊?是活腻歪了吗?” 咲夜也是面无表情的看向莲子。 “这位小姐,在下可不管你是谁的妹妹。请收回你对大小姐的不敬。否则,在下可不会轻饶。” “——!” 这种快要死掉的感觉,被什么怪物盯上了吗?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被蕾米的气势和咲夜手里多出来,那银光闪闪的飞刀所威吓。胆子大,但直觉敏锐的莲子身体顿时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脸颊抽动,想做出一个善意的微笑,最后却只能挤出一个快哭快哭的表情。 “别,别那么……呜,哥哥明明说了,那个叫蕾、蕾米的大小姐很笨,很好欺负的、的啊。骗人啊……” “莲子!” “莲子姐姐!” 见到莲子这幅被吓得可怜兮兮的样子,虽然也都敌不住蕾米的气势,但女孩却全都围在了她身边。 希娜化出长剑和满脸敌意的洛天依一起拦在了蕾米和莲子之间。 “这位大人,我替莲子的无礼表示歉意。虽然口有些不遮,但莲子是个好女孩。还请你不要吓唬她。” “长着怪翅膀的家伙不许吓唬莲子姐姐,要不然天依要生气了!” “哦哦,居然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看来你这面熟的小鬼头还真是胆大包天呢……咲夜,让她们明白一下,什么叫做求人的态度!” 蕾米斜瞄了眼洛天依,连动手的兴趣都没有,就牵着芙兰转身走开了。 “明白了,大小姐。” 看到洛天依、希娜和别人就要打起来,梅莉不禁急了。 因为在场中和紫最熟,梅莉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她。 “紫,帮个忙,阻止那个女孩吧。” “放心放心,这里可是博丽神社。有灵梦在,咲夜出手不会太重的。” 紫笑着用扇子一敲手。 “更重要的是,如果不让小莲子在这里长点记性,她以后很可能会吃大苦头的哟。” 幻想乡可不是外界。 莲子也不是陈安! 如果从外界来到幻想乡,莲子还抱着过去那种天不怕、地不怕,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惹的心态,在幻想乡可是很容易吃大苦头的! 在博丽神社吃苦头受点小惊吓总比在其它地方惹到不该惹的人送了性命强。 紫撒手不管,那可是完全是因为好意。 当然,好意中有没有夹着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心态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哎?不管以后不以后了,求你帮帮她吧。” “不行不行。蕾米可是个暴脾气,我要是插手了。问题很可能会变得更严重哟。” 恳求依旧被拒绝,梅莉有些丧气。明白紫不会帮助自己,她又将请求的目标放在了灵梦——身边的玄姬身上。 比起一开始就暴露出懒散不靠谱性格的灵梦,还是不仅气质给人安全感,连能力也是没话说的玄姬更值得人信任。 “玄姬姐姐,你那么厉害,能帮帮莲子吗?” “帮助那位活泼可爱的小姑娘,老身是没什么问题啦。不过……” “不过?” 玄姬指了指一边一直盯着她的美铃,无奈的叹口气。 “美铃在场。如果老身出手,她要是误会了也动手,那可就麻烦大了。” 梅莉睁大眼睛。 “所以说,玄姬姐姐也不能帮忙吗?” “啊,爱莫能助。” “怎么这样啊……” 梅莉又转头看了看其她人,却绝望的发现她们居然全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灵梦淡定的在喝茶,魔理沙则在逗琪露诺玩。就连魅魔,也只是一直盯着玄姬,对于旁边近在咫尺的、即将爆发的战斗当做没看见。 明明大家都说了,幻想乡是个和平的好地方。 明明大家都说了,这里的人都是好人。 明明大家都说了,来到这里就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 好失望! 因为这里一点都不和平!刚来到这里就看到了有人在惊天动地的战斗! 好失望! 因为这里的人一点都不好!小小言语就能让人发怒,寻找帮助却什么也得不到! 好失望! 因为才来到这里就要面临战斗,这里的生活怎么可能无忧无虑! 好失望好失望好失望! 失望的梅莉感觉自己的心沉到了水底。冰冷,黑暗。 她突然不想在恳请谁的帮助,而是自己勇敢的站起来,然后快步跑到了莲子身边,将快哭快哭的她搂进了怀里。 “莲子别怕,我在这里哦。” “早苗姐姐也在,不怕哦。” “大家都在,莲子要加油。” 女孩们温柔的安慰着受到惊吓的莲子,然后梅莉突然对着所有人大喊: “什么嘛!你们这群家伙!明明被吹的很好,居然都是这样冷漠、残酷的人!哥哥认识你们,真是太失态了!” “啊呀啊呀,似乎被当成坏人了呢。真是的,明明是好心才对。” “——到此为止哩!” 灵梦眨眨眼,歪着脑袋露出困扰的表情。她想说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一个人从天而降,同时大声嚷嚷起来。 “就算明白你们是好意,但这样的警诫,莲子那丫头可承受不了哩!” “——猯蔵!” 头戴绿色铃铛帽,身穿褐色连衣裙,身后还有一条超大的狸猫尾巴,在女孩们的惊喜呼唤中突然降临的来者赫然就是——二岩猯蔵。 “——去哩!” 手中树叶抛出,幻化成尖鸣的禽类扑向咲夜。 咲夜沉默退开,同时回到蕾米身边,收回了进攻姿态。 “大小姐,是熟人。” “居然是这只大狸子……哼,二岩猯蔵,你想妨碍我做事吗?” “否决哩!蕾米莉亚你的善意俺替莲子丫头收下,剩下的就交给俺好哩。” 双手交叉做了个否认的姿态,二岩猯蔵回身看向了女孩们。 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二岩猯蔵伸手轻揉着莲子的头。 “你这傻丫头哩,来到这地方怎么还不知收敛一下从那家伙身上学来的恶习哩? 以为是那家伙,滑溜的和泥鳅一样,谁也奈何不了哩?” “正是如此。小莲子,你以后可得记住这次教训。无礼活泼要有限度。幻想乡有很多妖怪,她们和外界的人类可不一样。被冒犯了,暴起伤人可是很正常的哟。” 在梅莉错愕的目光中,出言劝解的紫露出了笑脸。 “小梅莉,刚才我可没骗人。出手不管真的是为了小莲子好哦。” 魔理沙撇撇嘴。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记得,没本事就别什么话都说。摸蕾米头这种话我都不敢说,会被狠狠揍的。” 魅魔收回放在玄姬身上的视线,点头。 “魔理沙说的没错。虽然有夫君在,你们不会有什么麻烦。但最好还是记住,出于自己兴趣的挑衅最好少做……尤其是对于陌生人!” “蕾米又笨又好欺负其实是实话。” 在蕾米怒目中,灵梦继续淡定的喝茶。 “但你要知道,那是有区别对象的。对于那家伙来说,蕾米的确超级笨、超级好骗,也超级好欺负。 对于熟悉的人来说,蕾米威严满满。但对于蕾米不熟的人来说嘛……惹了她,会吃大苦头的哟。” 将自己愤怒的目光化成实质的刀在灵梦身上捅了几刀,蕾米这才哼哼道: “看在那滥好人的混蛋当初也是外来者的份上,蕾米大人今天就难得好心一次。 你们这群外来的天真人类给我记得。幻想乡拳头才是正理,没有拳头,还不想哪天突然死翘翘的话,最好夹起尾巴做人!” 莲子水雾朦胧的目光错愕的从灵梦、紫、魔理沙、魅魔身上一一扫过,最后才指着蕾米和咲夜大叫。 “什么嘛,原来你们是在吓我啊!” “废话,你还指望我真的宰了你吗?呵,这种小事就在博丽神社杀人,先别说灵梦不肯。就是肯,那家伙回来了也会烦死蕾米大人的。” 蕾米撇撇嘴,突然一脸愤愤不平。 “那个以下克上,还总是擅离岗位,不陪蕾米大人玩的混蛋!别给我逮到机会,要不然一定让他死上一万次!” “这句话我已经听的耳朵都要长茧了,可那愚蠢的哥哥还是活蹦乱跳的……哎?小莲子,你精神恢复的可真快啊。” “呜啊~别烦我,我受伤的心灵需要软软的大尾巴抚慰呢。” “抚慰你个头哩!你这臭丫头,亏得俺察觉到博丽神社有动静,怕是你们来了惹到什么麻烦火急火燎的赶来。现在居然敢对俺的尾巴动手动脚,太不识好歹了哩!” “什么嘛,别那么小气嘛~” 沉浸在柔软的幸福之中,乐观的少女紧紧抱着毛茸茸的狸猫尾巴,发出可爱的呜咽。 “哇哇,动了动了,好可爱的尾巴。呜~以前怎么没发现,猯蔵,你太自私了!” “你这臭丫头!别再对俺的尾巴动手……啊咧,你们这是啥眼光哩——混蛋,俺的尾巴不是玩具哩!” 在二岩猯蔵悲愤的喊叫中,她心爱的大尾巴被眼睛放光的女孩们团团围住,然后你一下、我一下的在上面肆虐了。 “呵,该说真不愧是夫君的妹妹吗?” “说的对,状态恢复的太快了~” “不可思议呢。” 了解女孩们身份的灵梦几人纷纷表达了对女孩们所拥有的强大活力的惊叹。同时,那边的露米娅突然举起手。 “紫,紫。那个女孩是谁啊?为什么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是你的妹妹吗?” “不是……啊,严格来说,应该是吧。” 紫摇着手指想要否认,却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的改口了。 “托那个愚蠢的哥哥的福,她们都算我的妹妹吧。啊啊,这样一想,我的妹妹似乎很多呢。” “……嗯,和那混蛋(相公)有关?” 敏锐的从紫的话中察觉到了关心的信息,蕾米和美铃都看了过来。 “是的哟~~” 俏皮的拉长声音,紫手里的扇子就敲在莲子头上。 在无辜遭殃的少女“哎呦!”的痛呼中,紫笑嘻嘻的道: “这个——刚刚被吓唬的快哭的小丫头,包括和她一起的女孩。全部,没有一个例外的,都是那愚蠢的哥哥的妹妹哟~~~” 似乎是忘了希娜的存在,紫有意无意的忽略了她。 错愕的愣了一下,蕾米用挑剔的目光看了女孩们一会,才嫌弃的扭头。 “……什么啊,怪不得刚开始给我的印象就那么欠揍,原来是那混蛋的妹妹啊。” “哎哎!是大哥哥的妹妹吗?” “安哥哥的妹妹?” “人类有妹妹吗?” 得知了女孩们和陈安的关系,三个小鬼便不约而同的跑到女孩们身边。好奇的打量着她们。 “唔,虽然味道和以前吃的点心差不多,但仔细一闻,的确有安哥哥的气味……你们好,大姐姐们可以叫芙兰芙兰哦~” 虽然话里有些让人觉得微妙的内容,但芙兰还是很有礼貌的介绍了自己。 与之相反,露米娅和琪露诺就显得很没礼貌了。 “噫。哪里像是兄妹了,明明和人类一点都不像。” “说的对~和大哥哥一点都不像!而且笑容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假的……咦咦!?好吃的糖果!——啊呜,露米娅改变看法了,大姐姐们一定是大哥哥的妹妹。” 在杏笑眯眯的糖果攻势下,小吃货的露米娅很丢脸的丧失了阵地。 挤开杏,莲子揉着露米娅肉乎乎的可爱脸颊,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哇哦~哥哥总算说对了一点。穿黑裙子的,叫露米娅的贪吃小女孩很好忽悠啊。” “露米娅才不好忽悠呢……呜~好甜~~” 小露米娅试图抗议,但在莲子也从口袋里摸出几个糖果时,她微弱的不满就轻而易举的被甜蜜的糖果镇压了。 “请享用,高价买来的上好红茶哟。” “你是叫芙兰吗?让我摸一摸你的头,这个小熊布偶就送你哦。” “琪露诺,琪露诺……” 看女孩们早有准备的拿出各种小礼物和几个小鬼头——包括蕾米打成了一片,灵梦诧异的挑了下眉毛。 “嚯,居然能拿出那么多东西哄小孩,有备而来吗?” “当然是有备而来了,我们可不打无准备的战呢。” 梅莉的回答让灵梦愣了下。她撇撇嘴嘀咕道: “什么嘛,也就骗骗那些小鬼……等等,那叫洛天依的小鬼在往神社的塞钱箱里塞啥!?” “香油钱哟~” 手指摇晃着抵在唇边,早苗歪着脑袋,闭上了一只眼。 “虽然外界的钱在这里似乎不能用,但敬奉的神明应该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吧?” “……不在意,不在意。只要香油钱是真的钱,老娘管它能不能用啊!” 百年不见香油钱的巫女听闻香油钱这个词顿时双眼放光,激动的有些口不择言了。 “话说,你们塞了多少!?” “一、百、万、哟~~~” “一、一百万!?” 被从未想象过的巨大数字所震撼,灵梦发出不可置信的尖叫,睁眼睁到仿佛要把眼眶都给睁裂。 “一百万……” 贪财的巫女念叨着这个数字,感觉自己已经被名为幸福的东西所淹没,幸福的快要背过气去。 “——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请尽情来找我吧,大金主!” 郑重其事的说着这样的话。灵梦先警惕的看了眼身边转着眼珠不知在想什么的紫,便果断丢下早苗,跑到塞钱箱那里把正塞完钱站在塞钱箱前参拜的洛天依一脚踢开,一脸幸福抱着塞钱箱蹭来蹭去了。 “所以说,这种贪财的货色会是博丽巫女,还是令历代的所有前辈们蒙羞呢。” 故作无奈的叹气,紫同时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把塞钱箱里的香油钱猫走,省的某个家伙真成了有钱的巫女,让她再也无法嘲笑了。 “人嘛,总是会有点小小的爱好的。虽然这孩子的爱好有些不成器。” 玄姬耸耸肩,第二次侧头看向鸟居的方向。 “话说回来,今日的博丽神社真是热闹的不成样。一个没注意,那位稀客什么时候来了都没发现呢。” “稀客?哦~是她啊。的确,她算是稀客呢。” “是在说我吗?” 打着阳伞,身穿红色花格子长裙的绿发少女不知何时来到了神社之中。 “本来只是察觉到令人热血沸腾的对手的气息。不曾料到,偶然间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 绿发少女瞥了眼一边的女孩们,脸上露出有了意外收获的人才会有的微笑。 “居然会是他的羁绊,看来以后需要注意的事更多了呢。” “额哼~在她们前去太阳花店的时候打个折扣不就好了吗?” 说着俏皮话,紫长长吐息。 “说的对啊。需要注意的事更多了。这群天真的丫头,可不能让她们做出什么傻事啊。” “傻事吗?” 绿发少女歪了歪头,突然发出愉悦的大笑。冲着那些被自己所吸引的女孩们,她发出如此睥睨的宣言: “哎,小鬼们,以后如果碰上了某些不识抬举的麻烦,记得大声喊出这句话——我是风见幽香保护的人!” “——哎?” “不懂也没关系,你们只要记住这句话就行。……对了,稍微自我介绍一下。” 幽香抿嘴一笑,凛然的气势化为实质的风将一切狂乱的吹起。 “——风见幽香,太阳花田之主!” …… “从风中嗅到蛛丝马迹,幻想乡最优秀的新闻记者——射命丸文来也~!” 在女孩们被幽香睥睨绝世的姿态所震慑,一声欢快的、乘风而来的叫声打破了这份压迫。 “哟,这不是风见幽香大人吗?日安日安。” 随着狂风袭过,文文不请自来。 枫叶扇在额头轻轻点了一下,她笑嘻嘻的和幽香打了招呼,便将目光放在了女孩们身上。 熟悉的身影审视的目光错愕愣住,然后化为长长的吐息。 “什么嘛,亏得还以为有什么大新闻,原来是亲爱的妹妹们啊。” “混蛋!你那是什么表情,是在嫌弃什么吗!” “啊呀,小莲子的直觉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呢。” 耸动一下肩膀,文文一点也没有掩饰的意思。 枫叶扇轻轻扇动着,她目光在走廊上四处游移。 “亲爱的妹妹们在这……是陈安带你们来的吗?” “让你大失所望了!” 莲子跳一样的从走廊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天,摆出pose。 “我跟大家是瞒着哥哥,自己从家里跑来的!哥哥现在——完全不知道我们在这!” 发出“呵!”的声音,文文收回游离的目光。 “一段时间不见,妹妹们的胆子还是一样大啊。居然敢瞒着陈安来到这里,不怕被可怕的妖怪咔嚓一口吃了吗?” “我又不是苹果,被吃了怎么可能会咔嚓的声音啊!” 吐槽着这样的话,莲子志得意满的双手交叉。 “就算是地狱,为了亲爱的哥哥,我完全也不会害怕的!” “说的对!” 文文斜瞥着欢呼震耳欲聋的女孩们,挖了挖耳朵,悄悄撇了下嘴。 “有这种胆气,怎么不和陈安告白,真是一群不成器的妹妹。” “喂!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哦!告诉你,我可是要给哥哥——呃!” 少女气势满满的宣誓被飞来的字典终止了。 “还是一样喜欢闹腾啊。” 文文无奈的耸肩,转身走到了一边。 而在其后,似乎是约定好了,守矢神社东风谷早苗和命莲寺的神子、霍青娥等人一块到了。 “梅莉姐姐!” “小早苗!” 随着女孩们和东风谷早苗欣喜的久违,霍青娥也望向了不远处呆立,眼中含着泪水的洛天依。 在见到霍青娥的那刻,时间仿佛停住了。 泪水在眼中翻滚,眼眶变得鲜红。 “傻孩子,站那干嘛?还快点过来让姑姑看看……” 随着朝思暮想的姑姑对自己笑着挥手,泪水终于从眼中流下…… “——姑姑~!” “哎~” 拥住哭喊着扑进自己怀里的洛天依,霍青娥怜爱的摸着她的头。 “大半年不见,天依好像瘦了呢。怎么,姑姑不在的时候受苦,哭鼻子了吗?” “……呜呜没有、没有呢。就算……呜,就算姑姑和芳香姐姐不在……天依、天依也一直很开心。” 吸着鼻子,洛天依抬头,泪水满面的对霍青娥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而且莲子姐姐……大家,嗯、大家对天依都很好呢。” “这样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霍青娥再次将洛天依拥进怀里,怜惜的摸着她的秀发。 “但不管怎么说。天依,姑姑不在的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姑姑……呜,姑姑!” 坚强的伪装被轻而易举的撕碎,少女抱紧姑姑,终于放声嚎啕大哭。 “——天依好想你哦!” “今天真是见了鬼,人这么多。还有小鬼哭哭啼啼的,真是烦死了啊!” 嘴里嘟囔着不留情面的话,抱着塞钱箱的灵梦望着院子里的洛天依和霍青娥姑侄两一会,突然神色落寞的走进了本殿。 而在一边,东风谷早苗和久违的女孩们热谈时,美铃突然插进了话。 “麻烦一下……那个,早苗,你能将你的那个叫做、唔,叫做,叫做手机的东西借我一下吗?” “手机?” 东风谷早苗歪着头看着美铃。 “你要手机干嘛?在外界有朋友?” “……啊,不是。只是……只是……” 美铃迟疑了好几秒,才长吐口气,说道: “我是想找相公啦。有件事很在意,所以想和他问问。” “陈安?” 头歪的角度更大了,东风谷早苗发出善意的劝告。 “如果是想找他,用手机是没用的。我前两天试过,打不通呢。” “……这样啊。” 失落的低下头,美铃的面前却突然多出了一只手和——手机! “不过即使打不通,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嘻嘻,难得美铃你拜托我,手机给你。” “啊,谢谢,谢谢。” 感激不尽的和东风谷早苗鞠躬,美铃毫不犹豫的拿过了手机。 用曾经在陈安那学来的知识,美铃拨通了陈安的号码。然后…… “那个,相……公?” …… 刺激 接到了没有预料到的人来的通话,陈安陷入了短暂的失神。 而在着短暂的沉默中,不安的气息在散发。 终于,不堪忍受这份沉默的不安,电话那头的美铃率先打破了沉寂。 “相公,是相公吗?” “……哦,是我。出乎意料,居然会是美铃你给我打电话,开始还以为是早苗,犹豫着要不要接呢。” “——喂!陈安,居然想不接我电话,太过分了哦!” 在不满的少女叫嚷中,美铃不安的问话随之而来。 “那个……如果知道是我,相公,你会不接吗?” “开什么国际玩笑啊!如果知道是美铃你,哪怕手机坏了,我也会以光速跑到手机店,然后买新手机打回去的!” “——臭陈安,你更过分了哎!” “虽然已经习惯相公你的风格。但果然,每次只要听见相公的话,心情都会好起来呢。” “哈哈,那就开怀大笑吧。和蕾米那个威严满满,乐起来像个傻瓜一样的矮冬瓜不同,美铃你开怀大笑的样子很美丽哦~” “——吼!你这混蛋居然又说敢蕾米大人坏话——在哪!?告诉蕾米大人你在哪!?蕾米大人这就去干掉你!一万次绝不会少!” “吓!蕾米你在啊?” 突然咆哮起来,好像要隔着电话把耳朵震聋的怒吼让陈安吓了一跳。 “混蛋!你以为蕾米大人不在就可以任你肆意妄为吗?!快说!你这该死的王八蛋在哪,蕾米大人这就去干掉你!” 愤怒的咆哮震耳欲聋。 陈安淡定的伸直手,将手机远离了自己耳边。同时对永琳吹了声口哨。 “永琳,你手里有没什么好药可以治治蕾米那暴脾气?……脾气大的人身材都不咋的,如果治好了蕾米的暴脾气,让她的平板或许能有些起伏。她会对你感激不尽的哟。” “十分抱歉。有你这个恶趣味的家伙存在,在下对此回天乏术。” “没有吗?嘁,连狂躁症都不会治,差劲的医术。” 表达了一下对永琳医术的鄙视,收获冰冷锐利的目光一对。陈安重新将手机放在了耳边。 “喂,蕾米。如果你不生气,我回去给你带礼物怎样?” “……哈!?你是将蕾米大人当成那些好哄的小鬼……” “三天!外加三天随你任意支配,陪你怎么玩都可以的时间。” “哦嚯嚯,开什么玩笑啊。你以为你是谁啊?区区一个下仆,居然敢和蕾米大人提这种条件?——三十天成交!” “喂!态度变得太快了啊!” 在耳熟的,但不确定是谁的叫嚷中,陈安果断拒绝了这个时间。 “三十天会死人的。一口价一个星期,那段时间晚上给你讲故事——而且保证你醒过来的第一眼一定能看到我!” “哦嚯嚯,听故事什么的蕾米大人才不喜欢呢。而且早上第一眼就看到你,那天心情肯定会恶劣到受不了的。……所以一个星期,成交!” 随着这样的结果成立,话筒里的声音就变成了芙兰。 “安哥哥,安哥哥。你什么时候回家,芙兰好想你哦。” “芙兰也在啊……唔,放心,一两百年之内我肯定能回去的。” “……哎!!!好过分!一两百年芙兰会死掉的啦!” “露米娅也会啊!会想大哥哥想到死掉的!” “咦,露米娅也在啊……哈哈,开个玩笑啦,最多一两个月就能回去,你们放心好了。要期待哦,因为回去的时候,大哥哥会给你们带礼物的。” 愕然听到露米娅这般依赖的话,陈安不由干笑着挠头。并许下了保证。 “哦!谢谢安哥哥(大哥哥,人类)!” 在有多出一个琪露诺的欢呼中,电话那头的人又换了。 依旧不是美铃,而是…… “喂,愚蠢的哥哥,你现在在哪?还不快点给我滚回来!” “这声音有点熟……想起来了,原来是那只小心眼赌气,说要一睡一年的十七……咳,是紫啊。不是说要一口气睡一年吗?怎么这么快就醒啦?” “呵呵,你这家伙是想叫我十七岁吗?之前的那些前缀形容,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哦~” 仿佛两个极端的分界线,温吞和气的声音在那一瞬间突然高昂的似乎能刺破陈安的耳膜。 “——你这愚蠢的哥哥现在在哪!?还不快点给我滚回来道歉,然后让我打死你!” “当我傻啊,现在回去,不是死的很有节奏感吗?” “你……真是兄长吗?” 小声嘀咕着,在永琳鄙视的目光中,陈安突然感觉到自己无比珍贵的尊严被狠狠践踏了。 什么嘛!自己不是紫的哥哥,难不成还是你这个八亿岁的小鬼是? 可恶!看来是太久没展露兄长的威严,才会让紫有些如此胆大妄为的态度。也才会害得自己被人鄙视。 不可饶恕!为了自己的面子,看来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叫八云紫,视兄长的威严为无物的臭丫头! “紫!” 以更大声的吼声遏制住了话筒里的声音。痛定思痛,决定提升自己在永琳眼中形象的陈安对话筒另一头的紫展开了——兄长的威严! “你这臭丫头!是不是太久没教训你才让你变得这么嚣张啦?大爷喊你十七岁咋了?有本事来打我啊!告诉你,大爷就坐着不动,你有本事顺着信号过来打我啊!” “……你、你……” “你什么你?大爷告诉你,大爷就不回去怎样?你有本事再顺着信号过来打大爷我啊!……想知道大爷现在在哪?哈哈,你以为大爷会告诉你大爷正和私奔的八亿岁在度蜜月——我靠,别打脸!” 狼狈躲过飞来的书籍,陈安继续怒斥电话那头的紫。 “告诉你,大爷就不回去!你有本事,顺、着、信、号、过、来、打、我、啊、笨、蛋!!!” “……” 电话突然变成忙音了。 陈安抛着手机,抖着眉毛,吹着口哨,一副得意洋洋的欠揍表现。 “哈哈,就这丫头还想和大爷斗,回去再练个八亿……我靠!说了多少次了!?你这八亿岁的臭小鬼,别打大爷脸!” 后仰再次避开朝自己脸上飞来的书,陈安勃然大怒的瞪着永琳。 “你这八亿岁的臭小鬼,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本大爷帅气的脸动手,是听不懂大爷对你说的话吗?” “这话难道不是应该在下说的吗?说了多少次了,别拿!在下的!名讳!开、玩、笑!” 比起陈安,被一而再再而三挑衅的永琳更为愤怒。脸蛋潮红,又飞了本书向不知死活的陈安——脸! “可恶!你这臭小鬼!打啊,有本事……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请务必大发慈悲把手术刀收起来。” 看着永琳手里不知何时多出来,在阳光下反光,让人一看就知道很锋利的手术刀的无声威胁下,陈安双手高举在头上,十分没有节操的认输了。 “真是的。虽然习惯了,但每次见到你这么无节操都会觉得十分难堪啊。和你这种货色……唉,祈祷千万别被污染吧。” 永琳对于陈安的变脸神功毫不感到吃惊。 准确的说,在掏出手术刀前就已经有看到陈安如此没志气认怂的表现了。 唯一让高冷的她感到困扰的,也只有担心自己和陈安在一起,会不会有一天被他污染。 纵然对自己有信心,但和那种货色…… “唉~~” “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看到肮脏物了吗——混蛋!大爷可是天下第一帅啊!” 一声长长的叹息,永琳转身不理因为她收起手术刀,又开始大声叫嚷的陈安了。 “可恶!别给大爷逮到机会,要不然一定打你屁股!” 叽歪了好一会,永琳却始终闭目养神不理他,这让陈安不由感到十分挫败。 恰逢此刻,之前被挂掉的电话再次响起,所以怀着对挑逗不到永琳的愤懑,陈安接通电话,锋锐的唇舌就开始鼓动。 “喂,哪位?十七岁吗?都说了有本事顺着信号过来打我啊,挂电话算个什么……唉?” “陈安,是老身啦……” 因为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所以陈安暂时高举电话,一个人陷入了思考。 歪着头望着院子,好一会,他才一拍大腿,终于想起了什么。 “——那只好耍的大王八啊!” 在永琳微妙的眼神中,陈安一本正经的对着电话说道: “你谁啊?大爷不认识叫老身的家伙,只认识一个长得还行,但是头发长那啥啥,身材也不错,但胸大那啥啥,叫做妾身的大王八。 你叫老身……哦!明白了,千年王八万年龟,你应该那个傻瓜大王八的亲戚,笨蛋大乌龟吧?” “……” 换了口气,陈安继续一本正经的对才说了一句话就始终保持沉默的电话那头啰嗦。 “大爷和你说哎,大爷我呢,是个十分洁身自好的好男人。节操高尚,卖艺不卖身……反正你和那只连伞都买不起傻瓜大王八是亲戚,应该也是个穷鬼,这句话反过来听也行。 但不管正听还是反听,你这笨蛋大乌龟记住咯!千万不要学那只傻瓜大王八对一样大爷一见钟情,刚认识就追着大爷跑了两天!想推倒我! 告诉你!女孩子要矜持,矜持……喂?喂!?” “什么嘛,居然不声不响的就挂电话,还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 “不,在下觉得她能不声不响的挂电话,已经很厉害了。” 相比陈安的不满,永琳发表了完全相反的意见。 “嘁,不声不响挂电话,大爷也会啊有什么厉害的?” 不满的扯下永琳的银发,让她的视目光给环境降降温后,陈安又接通了第三次响起的电话。 “——夫君!” “笨蛋大……咦,阿魅啊。见鬼,那边到底多少人啊?” 嘲讽的话被一声温柔的夫君打死,陈安郁闷的嘟囔起来。 东风谷早苗、美铃、蕾米、芙兰、露米娅、琪露诺、紫、玄姬加上魅魔和八成也在的灵梦、魔理沙……见鬼,这么多人是凑一起准备开宴会吗? “……阿魅,找我什么事?” “这个……没什么,和夫君问问好……” “别骗我,吞吞吐吐的,一听就知道你有事找我。快说,不说我回去掀你裙子哦……看啥!阿魅是恶灵,掀裙子不猥琐!” “夫君,你可真是失礼啊。” 不满的腔调从那头传来,然后伴随一声叹息,期期艾艾的询问也随之而来。 “那个……夫君啊,你有没办法让我变成以前的样子啊?” “……嗯?你想变回人?” “对对对……我可不想再听到有人说夫君连没腿的女人都要了。” “……这个,不如考虑一下?” “为啥?” “因为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真相啊,我的确连没腿的都要,要不然怎么会要你啊?” “……” 嘟……嘟……嘟…… 看着惊呆的永琳,又被挂了电话的陈安无奈摊手。 “什么嘛,难得说个实话居然挂我电话,真不像样。” “突然发现……最厉害的是你啊!短短几分钟就能惹炸三个人,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过奖过奖。” 陈安容光焕发的拱手,看起来真是说不出的得意。 “还有,你说错了,其实是四个人,蕾米你忘了。” 永琳由衷惊叹。 “所以说,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啊~” “谁让我帅的惨绝人寰,世界都爱的不肯收我呢。” “嘁,德行。” 和永琳斗了几句嘴,电话锲而不舍第四次的响起。 陈安乐的直咧嘴。 “哟嚯,还不死心啊,真是一群给人带来欢乐的家伙啊。” 怀着接几次电话气死几个人的恶劣心态,陈安笑嘻嘻的再次接通电话。 “喂喂,哪个哪个?是十七岁还是笨蛋大乌龟?唔,或者是没腿的阿魅?” “都~不~是~哟~” “这语气……哦~!明白了,是乌鸦姑娘啊!” 沉默片刻,话筒中传来气急败坏的吼叫。 “……混蛋!人家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喊人家乌鸦!人家是鸦天狗鸦天狗呀!” 陈安嘿嘿直笑,装作听不清一样的用另一只手捂住了手机。 “啥?乌鸦姑娘你说啥?喂,这里信号不好,乌鸦姑娘你能再说一遍吗?” “……陈安!你有本事别回来,要不然人家一定咬死你!咬死你哦~!” “——文文!我的手机不是陈安啊!” “——文文!别咬那玩意,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在越发气急败坏的吼叫夹杂着惊呼的吵闹中,手机那一头的人又换了——回到了第一人,声音又变成了美铃。 似乎是经过了一番剧烈争抢,美铃的话有些喘气。 “相、相、相公。” 怀着只有自己知道的,因为自私而升起的愧疚,陈安轻轻“哎~”了一声。 “怎么了?是露米娅她们不听话给惹麻烦了吗?” “不,不是。” 美铃的声音缓了下来。 “我只是……只是有个问题想问问相公?” “……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吗?” “啊,虽然的确很想那么问,但不是啦……相公,那天是你把我送回房间的吗?” “这个嘛……” 陈安咂了下嘴,看了眼身边一直在望风景,但眼神漂浮,注意力明显不在看风景上面的永琳,迟疑了好一会才道: “是。原本是怀着兴高采烈的心情去找你通知一下我打算和永琳私奔的,结果却发现你在偷懒……你也知道,在门口偷懒和在房间偷懒被发现,显然是后者更惨。所以为了报复兴高采烈的心情被破坏,我当时把你送回温暖的被窝了。” “哼,白痴。” 永琳瞥了眼表情温柔,却说着极其恶劣的话的陈安。鼻腔里轻轻哼出一个音节,难得没和他计较。 似乎是被陈安的回答所震慑,美铃沉默了好一会,才无奈道: “……什么嘛,真是恶劣的相公呢。” “哈哈,你才明白啊。你的相公,我啊~可是世界上最恶劣的男人哦。” “嗯,还是个笨蛋呢。” “这句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哦。……对了对了,那天我的报复成功了吗?咲夜有发现,然后拿小刀戳你的头吗?” “让相公失望了,那次我可是睡了整整一天哦。” “——可恶!难得的报复啊,咲夜也太不负责了吧?” 大肆的和美铃发泄着好一会自己报复失败的郁闷心情,陈安最后玩笑般的道: “……咲夜一定是发现你喝醉了,所以才没叫你。美铃,以后不要在喝那么多酒把自己灌醉哦,要不然我以后再使坏肯定又会失败的。” “什么嘛,这么恶劣的理由,我怎么可能答应嘛……知道啦,以后一定不会让相公你担心啦。” “我可没担心。” 矢口否认自己的心情,陈安故作不耐的出声催促。 “好了好了,抱怨了那么多我都不好意思了。如果没事……” “——有事哟。” 坚决的打断陈安的虚词,美铃的声音无限温柔。 “相公,我一直有句话想和你说哟。——无论怎样。我,红美铃,都不会生相公的气哦。……嗯,其实还有一件事。那一天,相公的温柔,我也已经满满的收到了,心里到现在都很暖和呢。” “……” 陈安无言以对。永琳收回余光,小声嘟哝道: “肉麻。” 被永琳的嘟哝所惊赦,陈安也不管美铃看不看得见,摸着脑袋表情夸张的大笑起来。 “……什、什么话,我这么恶劣的家伙,哪里会有温柔那种东西啊。美铃,你就别和我开玩笑了,OK?” “相公害羞了吗?嘻嘻,其实我也有点啦。” “什么嘛!你这笨蛋别开玩笑了!大爷我的脸皮可是只比大地薄一厘米,害羞、害羞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有嘛!” 以恼羞成怒的姿态掩饰自己的确害羞的事实,陈安大声说道: “好了,不和你这笨蛋说话了。乖乖给我在红魔馆开开心心的等我回去……对了,到时候你有特别的礼物。是注入真正心血的礼物哦。” “哎?礼物?是什么啊?” “想知道是什么吗?……不告诉你!” 为了报复之前被弄得狼狈的事,陈安在特地吊起美铃好奇心的瞬间就果断挂了电话。 他凶狠的瞪向微笑的永琳。 “笑什么笑!没见过夫妻打情骂俏吗?你这单身八亿岁的可悲女人!” “……” 微笑僵住,永琳只感觉不仅嘴角,自己脸颊的肌肉也在抽搐。 “……你、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你让我说我就说,大爷的面子往哪搁?……见鬼,怎么又来了?” 不屑的看了眼永琳,直把她气的连身体带着满地银发都好像开始哆嗦之后,陈安不耐的再次接通电话。 “你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请卖个萌再拨……” “——哥哥(安君)!” 恶趣味的搞着怪,陈安笑嘻嘻的表情在女孩们亲昵的称呼中僵住了。 他不可置信的大叫。 “——梅莉,你们怎么在那!!!” …… 偶遇 “奇怪,不是说那是你的家吗?为何行事如此鬼祟……做贼吗?” “胡说八道!有大白天出来当贼的吗?大爷这么光明正大,哪里像贼了?” “哪里都像。” 坐在陈安肩上,左手肘撑在他头顶托着脸颊,永琳语气玩味。 “走几步躲一下,走几步躲一下,再配上你小心翼翼的表情……啧,在下觉得,真正的窃贼行事都未有你这般鬼祟。” “……啰嗦!觉得我出来是做贼,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出来?求你了啊!?” “那倒没有。但出于职业道德,在下可不能让不听话喜欢乱来的病人自己到处跑。” 陈安一边恼羞成怒的和永琳吵嘴,一边又快速走过一段路,重新躲进了一个巷口。 扭头四处看了两眼,没发现什么诡异的——如间隙、间隙、间隙之类的东西,不由松了口气。 “你这八亿岁的黑心女人会有职业道德?别逗了,职业道德这个词会哭的。还有,我不是你的病……哎哟!” “再次警告——下次再用那个失礼的称呼唤在下,在下绝不轻饶!” “你现在已经不轻饶了混蛋!” “哼。” 冷哼着收回手,永琳挺直了身体,同时撇了下嘴。 “所以说,你既然那么怕八云紫,刚才何必还那么气她呢?” “怕?哈!你在开什么玩笑!” 陈安揉着被永琳砍了一手刀的脑袋,鬼鬼祟祟的躲在巷口,一边观察着远处的屋子,一边大言不惭的反驳。 “大爷只是在观察环境,观察环境明白吗?” “……都说了,这不是说是你家吗?你到底还需要观察什么?” “当然是紫……咳,管那么多干啥?给我小声点,要不然那小心眼的小妞要真跳出来,咱两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别扯上在下,死的只会是你一人。” “做梦去吧!你以为借着私奔为借口,大爷把谁拖下水了?哈哈,要是被紫发现了,她才不管私奔是不是真的,不找你麻烦才怪!” “……哼!失礼的称呼便算了,居然还擅自败坏在下的名声,在下记住这份恩德了!” “不用感谢,因为我是个好人。” 嬉皮笑脸的冲阴着脸,咬牙切齿的永琳抖抖眉毛,在确定了四周的确没有任何一点新鲜的境界气息,陈安便理了理衣服,大摇大摆的向远处的,现在只有祸一人的家里去了。 原本来到外界,陈安是压根没打算回到这里的。 因为出来就是为了避人,梅莉她们自然也不打算见。 但世事难料,没想到只是一段时间没注意,梅莉她们就自己偷偷的跑到幻想乡去了。 说是想给他惊喜……见鬼!惊喜没有,惊吓倒是真的。 而在那份突如其来的惊吓中,陈安也从梅莉她们口中得知了祸还留在外界的事。 这就让他头疼了。 的确是打定主意避着大家。但为此把祸独自一人留在外界家里,却根本做不到! 当初陈安回去幻想乡时,本来就是想把祸一起带走,但因为不好差别对待,加上和梅莉她们一起也不错,这才让她留在外界。 本是想在人里找到安置女孩们的地方便把她们带去。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后来因为些事,那件事就耽搁了下来。哪怕直到梅莉她们自己偷跑的时候,她们还留在外界。 本来嘛,她们自己溜进去也没事。毕竟幻想乡有二岩猯蔵、东风谷早苗和紫在。加上因为他的关系,女孩们在幻想乡也能得到不少照顾,也不怕出事。 但问题是,祸没跟着去啊! 居然会因为要等他,宁愿一个人留在外界,而不肯和梅莉她们一起走…… “——可恶!” 别说有着要照顾她一辈子的许诺,光是这份信任的情意,陈安也不可能把祸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在这啊! 为此,哪怕从女孩们口中知道了因为无法顺着信号过来揍他的紫在博丽神社怒摔各种东西。同时发疯似得到处用间隙找他,发誓如果找到他,一定把他大卸八块,然后沉尸湖底喂鱼这种恐怖的事,也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兢兢战战,一步三环首,怀着随时闻风而逃的怂包心理,陈安运气好的,安全到达了家门口。 “还说不怕,你这没志气的胆小鬼!” 嘴里嘲笑着因为无事而松懈的陈安,永琳抬头打量面前的屋子。微微闭上一只眼。 “奇怪。门窗紧锁,一点也不像有人住的样子。……你确定那女孩在这?” “啊,祸的性格有点怪,估计一个人的时候,一直宅在房间里冥想吧。” 解释一句,陈安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快速闪进了家。 …… “所以说,这便是你趁私洗浴之时闯进浴室,然后什么也不说就急匆匆让私换上衣裳,收拾东西和你出来的原因?” “啊哈哈,别说的那么见外,那只是意外,意外。” 顶着路人惊诧、怪异的目光。好运没被紫抓到,安全从家里离开的陈安正拎着个小包干笑着和撑着油纸伞、面无表情的祸走在大街上。 当然,陈安肩上还有一只的八亿岁幼女。 那只八亿岁幼女满脸唾弃。 “什么意外,在下看你这家伙压根就是故意的吧?明明知道浴室有人,居然还一句话不说就闯进去——人渣吗?” “——别污蔑大爷!” 陈安激动的差点没把永琳拖下来,摁在腿上打屁股。 “这个时候,谁知道祸居然会在洗澡啊!见鬼,我认为她是在洗衣服好吧!?” 事实也正是如此。 之前在家里找祸时能在祸洗澡的时候一言不发的大咧咧闯进去,本来就是认为她在洗衣服。 现在早上十点多。这时间,一般人谁会洗澡啊?就像陈安自己,这时间如果出现在浴室,向来都是洗衣服去的! 一指肩上的永琳,陈安怒喝。 “就像你这八亿岁!大爷在家给你洗衣服的时候……唔、呜呜。” “——闭嘴!你这混球!” 羞怒的死死捂住陈安嘴,永琳弯腰,侧头对着他的脸,眼神说不出的恐怖。 “在这种地方说这种话,你是想让在下宰、了、你、吗!?” 本来自己不会洗衣服,每次都让陈安动手都够让人羞怒不堪了。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还敢这么大声说,简直是在挑战自己神经的极限啊! “……其实一开始就很在意了。陈安,这女孩是谁,你的女儿吗?” 祸突然插进话,转身现在陈安面前,眼神打量的看着永琳。 “虽然很漂亮,气质也很出众,但样子和你似乎不像呢。” “……” 永琳和陈安同时缄默,身体、表情也同时僵硬了起来。一个趔趄,陈安差点没给祸口出惊人的话吓得摔倒在地。 赶紧站好,拨开永琳还捂着他嘴的手,陈安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 “别胡思乱想,永琳怎么可能会是我的那个啥,她是……” “——老师的童养媳!” “对,童养媳……才怪啊!” 一时顺口接了突如其来的话,陈安反应过来,顿时怒摔。 “有这种高冷难伺候的童养媳,是想让本大爷短寿八亿年吗!” “——可恶!你这是何等失礼之反应!” 无辜吃了一记饱含愤怒的手刀,陈安揉着头,气急败坏的四处巡视。 “——谁!究竟是谁!?居然敢那么祸害大爷我,快给大爷站出来,让大爷好好教育教育你什么叫做口不择言!” “是三缄其口吧?老师。” 随着这样的笑语,一名少女蹦蹦跳跳的从旁边的商店走出来,笑嘻嘻的冲陈安摇起了手指。 “好久不见,老师大人~~” 长长的浅绿色双马尾,戴着黑色大墨镜。银灰色无袖体恤衫配着绿色小领带,黑色绿边裙子,裸露的手臂还有这数字01的标记。 这样装扮特征的少女拉长声音,让人感觉说不出的活泼可爱。 “……嗯?” 陈安歪了歪头,接着突然上前一步一手刀砍在了少女头上。 “哎哟!” “你这丫头,几年不见居然敢拿老师开刷,翅膀硬了吗?” 在少女的哀鸣中,陈安的愤慨跟随着行动流露在言语中。 “居然敢说八亿岁是我童养媳,想咒我死快点也请拜托用点温柔的方式,OK?” 祸嘴角扬了扬。永琳却是面无表情的一巴掌,狠狠给了陈安后脑勺一下。 皮糙肉厚,陈安若无其事的无视了攻击。他上下打量着面前表情愤愤瞪着自己的少女一番,最后眼神停留在她的胸口,不由摇头。 “真是的,发育在认识的那时候就已经停止了吗?怎么几年不见,胸部还是这么贫瘠啊?” 少女身体一僵,激动的手舞足蹈。 “好失礼!才没有嘞!我明明长大了一个型号了好不好!” “嗯嗯,曾经A,现在是A。” “……世界上有胸部凹进去的人吗?老师好过分!” “有啊,当初的你不就是吗?” 陈安狠狠损了少女一顿。这才在少女藏在墨镜后的怨恨目光中四周环视。 “奇怪,怎么就你一个?其她人呢?” “没人了啦。我这次是一个人偷溜出来逛街的啦。” 少女气呼呼的瞪向陈安。 “——结果没想到,居然碰上了一个恶劣的坏蛋!” “多谢夸奖。” 对越发气恼的少女报以热烈真诚的笑容,陈安瞄了眼天上的太阳。 “奇怪,天气还不错,阳光也不刺眼,你戴着墨镜干嘛?” “习惯哟。” 少女负手,于秀发摇曳中微倾身体仰望着陈安。 “老师,好长时间不见。你还认识我吗?” 陈安微笑着揉着少女的头。 “傻瓜,如果不认识,你觉得我还会和你这么说话吗?” “那可不一定哦~当初咲音姐姐可是被老师忽悠的很惨呢。” “喂,过去的老事就别提了……而且那不还是你们怂恿我做的吗?” 陈安无奈叹气,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就选择性的略过了这个话题。 “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抬头望了眼晴朗的天空,陈安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嗯,看这天气是要下雨,我得回去收衣服了。” “才怪呢!天气预报说的是晴天好不好!” 少女亲热的挽住不知为何、身体突然不自然僵硬的陈安的手臂。 “好不容易遇见了,老师。我们一起去逛街好了……你跟着这位撑伞的大姐姐在街上,不就是出来买东西的吗?” “……嗯?在说私吗?” 一直在旁观的祸见少女手指指向了自己,不由歪了歪头。 “是哦是哦,说的就是大姐姐你呢。怎么样,一起去逛街好不好?” 虽然出生的时间并不算长,但由于相貌、气质问题,祸看起来还是比较成熟的。被误认为是姐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像洛天依,从一开始就把祸当成姐姐。 “这样啊……” 祸肩上的伞转动了两圈,冷淡的眼神落在旁边因为她的存在而对他们避之不急的行人。 “奇怪……小姑娘,你不怕私吗?” “呃。其实有点怕啦。” 少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充满信赖的眼神就落在了陈安脸上。 “不过有老师在,看到他的微笑,就一点也不怕了。” “嗯?我这么让人有安全感吗?果然,我的脸天下第一帅啊。” 自恋的摸摸脸,陈安挑衅的一巴掌拍在了永琳大腿上。 “听到没有,永琳。大爷那么帅,以后你还敢拿书打我脸吗?告诉你,以后再那么做,和你翻脸信不信?!” “——在这之前,在下必须先和你翻脸!” 永琳冷冷看了眼陈安,但碍于大庭广众,加之察觉到了一些小问题,这才没当场发作,仅是说了句狠话而已。 伸手拨掉陈安还放在她大腿上、有些颤抖的手,永琳轻轻吐息。 “勿需多言,我们回……” “——哎哎!好冷艳的小妹妹。老师,她是你的妹妹吗?” 即将出口的发言被打断,还被人唤做小妹妹,顿时让永琳表情不悦的看向少女。但很显然,少女虽是说她,但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身上,所以一点也没发现她的不悦。 “老师,时间快到中午了。我们先在街上逛一会,然后一起去吃午餐吧。” 少女欢快的晃动着双马尾询问,却根本没给陈安拒绝的选项,用力拉着他就开开心心的在前面带路了。 “嘶,这小鬼。……算了。祸,跟上,顺路去给你买点东西吧。” 脚步不由自主的跟着少女,在起步那一瞬间,眉紧蹙起来。 ——好痛! 从受伤到现在,除了不再流血,腹部的伤口其实没有任何的、哪怕一丝一毫的愈合。 甚至因为某些东西的存在,痛苦被急剧的、宛如无上限的加倍了。 无论做什么——不,哪怕什么也不做,那仿佛要撕裂身体的疼痛也无时无刻不在挑战承受力的极限。 好痛!好痛!好痛!痛的连一小步也不想迈。 好痛!好痛!好痛!痛的连一句话也不想说。 好痛!好痛!好痛!痛的连呼吸也想要停止。 好痛!好痛!好痛!痛苦撕心裂肺。 好像被活生生的挖出心,掏出肺,然后在眼前,将血淋淋的它们连同这个世界撕的粉碎。 好痛!好痛!好痛!痛苦歇斯底里。 因为那种痛苦,每一分,每一秒,整个世界连同身体、意识仿佛都在扭曲。 但即便如此,男人还是无法拒绝。 压抑身体的不适,平息眼眸的颤动。他露出温柔的笑,动作轻柔的牵住身旁打着油纸伞的黑发女子的手,跟着前面欢快的少女大步向前。 …… 途中 在人潮涌动的街上、商店穿行,直至斜日当空,时间到了正午。兴致勃勃的少女这才放弃了继续逛街。 一家餐厅里,陈安松了口气的模样。 “呼~虽然有些不礼貌,但之前还真是托祸的福,才能走的那么轻松啊。” 穿着与现代风格格格不入,肩上还坐着一名银发小女孩,加上晴天撑伞的祸,一行人是如此引人注目。 也幸亏祸的存在,让大家都不敢接近,要不然一定会被烦死的。 拢起的油纸伞放在腿上,祸轻轻歪头看了陈安一眼。 “不必在意,有你在就够了。私不想和那些陌生人打交道。” “啊?哈哈。这话听起来真容易让人误会,不过也真容易让人感动啊。” 伸手抚摸着祸的秀发,让她如小猫一般眯起眼,陈安视线放在了对面的少女身上。 “好好点你的餐,一直盯着我干嘛?” “……只是好奇嘛。” 少女扭头和身边的服务员点好料理,又询问了陈安来了两份差不多的,这才托着下巴,好奇的看着除了本身存在感爆表,一路几乎都在沉默的永琳和相同情况的祸。 “刚刚光顾着逛街了。……老师。这位大姐姐和一直在你肩上坐着的小妹妹是谁啊?以前听你说过的家人好像没有她们啊?怎么,是这两年新收养的妹妹吗?” 小妹妹? 永琳瞄了眼少女,看到她笑嘻嘻和自己招手的样子,却一点搭理她的兴趣也没有。 无所谓的人随意她怎么称呼,永琳也不会真的在意。 原因很简单,因为本来就无所谓。 被无视了,少女莫名的情绪低落起来。 “祸和永琳吗……啊,永琳不是收养的孩子啦。她只是因为别人托嘱,我暂时带在身边而已。” 陈安扭头看着祸,轻轻牵住了她的手。 祸手缩了缩,似乎想收回,但最终放弃了。撇过脸,眼神游离的在四处打量,任由陈安拉着手。 “祸说妹妹也能算,说不是妹妹也对。因为对于她我不是收养,而是许下了永远的约定呢。” “——唉?永远的约定,呜啊~听起来好浪漫的样子哎~真羡慕~~~” “羡慕什么啊。想要浪漫,自己去找不就好了吗?” “才不要呢,现在的男生一点都不可靠。” 少女可爱吐了吐舌头,又皱着小鼻子和陈安示威起来。 “巡音姐她们都这么说,她们都不谈恋爱,我才不要去谈呢。” “哦?所以说,你们打算奉行独身主义?” “——何等失礼之眼神!在下不是独身主义,只是独身罢了!” 因为眼神不小心瞄在了永琳身上,结果脑袋又无辜挨了一下。 龇牙咧嘴的揉着后脑勺,陈安瞪了眼对面笑嘻嘻的少女。 “笑的那么幸灾乐祸,信不信待会付账的时候说没钱,把你留下来抵债?” “才不怕呢。我自己有钱哟。” 依旧是双手托着下巴的姿势,少女看着陈安。 “老师,上次听巡音姐说你现在不当教师了,是吗?” “嗯,没必要了。现在除了需要照顾傲娇的大小姐和一样傲娇的图书长,我已经没什么工作了。” 陈安态度轻松的耸动肩膀。 “我这种懒散的家伙,这种轻松的工作在适合不过呢。” “什么嘛!居然这么说。老师,你也未免太瞧不起自己了吧。” “呵,实话实说而已。因为我本来就是个懒散的家伙啊。” 对于陈安的实诚,少女异常愤懑。 “都说了,不许这么瞧不起自己啊。老师明明那么厉害,干嘛成天妄自菲薄啊?” “……嗯?” 诧异的看了眼少女,陈安眼神和永琳的对上了,他眨眨眼。 “八亿岁的幼女,大爷我有妄自菲薄吗?” “实话——你的。” 与答案同时得到的,陈安后脑勺又吃了一巴掌。 永琳面若寒霜,严厉的警告跟随锐利的眼神透露。 “再如此失礼,在下下次可不会轻松放过你!” 陈安咧咧嘴,表示自己啥也没看懂。 不想在挨揍,陈安收回了和永琳交流的眼神,拿起桌上的咖啡呡了一口——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不喜欢这种饮料,就是喜欢,现在也不能喝——会痛死的! “诺,喝不?” 将咖啡递给永琳,永琳接过试探的呡了一口,就嫌弃的把杯子递了回去。 “拿走拿走,味道古古怪怪的茶在下没兴趣。” 毕竟是千年前就已经隐世,对于外界的常识并不太了解。加上月之都的文化完全倾向于东方。关于从西方流传过来的咖啡,这千年前从未见识过的饮料当做茶也不出乎意料。 “这叫咖啡。” 对于永琳于外界常识的匮乏,陈安不由叹气。稍微解释一句便也不在意,将只喝过一口的咖啡放下了。 “话又说回来了。以前听莲子说过,你现在是歌姬吗?怎么,不打算读书了。” “嘻嘻~没办法,我天生就是大明星的料子嘛。” 少女两边眉角高高扬起,摇头晃脑的做出一个得意的表情。双马尾也随着动作活力四射的跳动。 “怎么样,老师。要不要来给我当经纪人啥的,待遇超好的哦~怎么样,怎么样,来吧。” “算了,我可不想和巡音抢工作。上次我可是听她说了,你的经纪人是她呢。” “什么嘛!巡音姐自己也是歌姬好吧!?” 见陈安摆手,兴致缺缺的拒绝自己的提议,少女不由感到不满。 “居然拒绝的这么干脆,很伤人哎,老师!” “哈哈,没事。你的神经向来比较粗,伤不到的。” “呜~好过分!” 少女鼓起脸颊,气鼓鼓的瞪着笑眯眯的陈安,似乎是想用一点威慑力也没有的眼神让他感到罪恶感一般。 陈安淡定的无视了少女的眼神,单手托着下巴从透明的玻璃里望向了外面。 “一段时间没回来,回来才突然发现。这地方还真是繁华的让人陌生啊。” “繁华……呜啊,什么嘛,这地方差的远呢。要不是不想被人烦,还是自己一个人溜出来,我才不会来这里呢。” “哈哈,不愧是自称的大明星,眼界还真是高啊。” “什么自称嘛,我本来就是!” 气鼓鼓的给瞧不起自己的陈安一个白眼,少女拿起了桌上刀叉。 “不和你说话了,要不然肯定会被气的一口也吃不下东西了。” 少女这么说,刀叉并用,便将面前的食物当成了某个可恶的人,用威风堂堂的气势吃了起来。 陈安笑了笑,也闭口不言。因为不能吃东西,闲也是闲着,便拿起刀叉细心的切割料理。 “吃吧。” 半晌,陈安将切好的料理放在祸面前。对她笑了笑,便将祸面前一动也没动的料理端到自己面前,继续处理。 “哎,永琳,张嘴。” “——!?” 收回打量外面的目光,永琳眼神锐利的盯着陈安。 “什么意思?” “请你吃午餐啊。” 晃动着手里的金属餐叉,陈安微笑道: “已经是午餐时间了,不打算动餐吗?” “——你应该知道在下的情况。” “知道知道,不愿人喂嘛……诺,下来自己吃也行哦。反正坐我腿上和肩上应该没什么区别吧?” “你觉得——这种事可能吗?” “那么,你想让我吃吗?如果是的话,我也没问题哦。反正就算消化的时候把什么东西给融化了,痛的也不是你嘛。” 说着少女和祸都听不懂,只有自认为是替病人负责的医师的永琳能清楚的话,陈安依旧是微笑的模样。 这份笑容,在此时的永琳眼里真是说不出来的可恶。 居然利用医生的责任和怜悯——可恶! “——你这家伙!是在威胁在下吗!” “岂敢岂敢——就是这样,你打我啊!” “……” 恨恨的瞪了眼嬉皮笑脸的陈安,永琳最终还是敌不住心中所谓医师的同情心,劈手夺过可叉子。 “在下……自己来!” …… 吃过午餐,少女本还想继续拖着陈安逛街。却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美好的愿望。 “呜~老师,有时间记得来找我玩哦~” 和依依不舍,泪汪汪的少女挥手道别,陈安利落转身,带着祸向着车站去了。 …… “这便是电车吗?什么也不用做就能轻松前进,感觉真是奇妙。” 似乎是因为与他们——穿着古装长袍的陈安。银发如瀑般披落,挂在陈安身上,气质新雪般高冷的永琳。加上穿着红白色巫女服,气质可怖不敢让人直视的祸三人格格不入的少女离开。在电车上,祸少见主动开了口。 “唉?为什么说这种话,以前没坐过吗?” “是呢,这是私第一次乘坐这样的东西呢。” 侧头望着窗外一闪而逝的景色,祸眼睑低垂,嘴角轻轻勾起,却让人感到凄凉的忧郁。 “世界没人肯接纳私。即便是从西方来到这里,私也无法乘坐飞机,只能藏在冰冷狭小的船舱,一人度过漫长的黑暗。……呵~记得那之后踏上土地,除了不敢相信之外,还真是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新生感呢。” “你和天依一样是个笨蛋吗。那傻瓜忘了会飞,还迷路。你应该没那么马虎吧?不能坐飞机,难道不能自己飞过来?” 吐槽着祸简直自找罪受,陈安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还有呢,没人肯接受你这种话不要再说。除非你把我、把梅莉她们也当做了外人。——要是那样的话,我可是会毫不留情面的教训你哦。” “啊……想和私动手吗……” 祸斜眼看着陈安。那温柔的微笑似乎是在代表言语替陈安回答一样。 与此同时,温暖似乎顺着与他相握的手向上蔓延。经过手臂、手肘、肩膀,然后一窝蜂的涌向心。 温暖在心中酝酿,最终随着心跳蔓延至全身。眼神不自觉变得迷离,祸轻轻哼了哼鼻。 “呐。私不喜欢战斗。所以为了避免动手,便勉为其难的不将你视作外人吧。私可还记得,答应了你那个过分的请求呢。” “啥请求?” 陈安歪了歪头,便在祸变得危险起来的眼神中哈哈笑了起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说话算话。说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一分折扣也不会给你打的。” “——可恶!居然耍私!” 不满的想要抽回陈安握住的手,但软弱的没舍得。祸心中摒弃自己的软弱,干脆扭开头,负气的不和陈安说话了。 真像个孩子啊。 陈安这样想,脸上的微笑越发温柔了。抬手揉了揉祸的秀发,惹得她不满的扭动身体后,陈安注意力便放在了一直在不动声色打量车内环境的永琳身上。 “永琳,你鬼鬼祟祟的看啥呢?” “……你什么时候能安分点,不一开口就惹人生气吗?” 对于永琳严厉的眼神,陈安扬起嘴角,报以可恶的微笑。 “能啊,不过你得等下辈子。” “哈!此生能认识你这种货色,都已经快让在下对人生失去信心了。……下辈子,你究竟想祸害在下到什么时候?” “……这么严厉会不会太过分了啊?没听过百世擦肩,一世回眸吗?咱两交情这么好,那得多少世的擦肩而过才换的来啊?居然嫌弃我到这种地步,太令人失望了——你这八亿岁的臭小鬼!” “给在下闭嘴!用那种暧昧不清的话糊弄在下,是把在下当做好哄的小姑娘了吗?……见鬼!都说了多少次了,别用那个可恶的失礼称呼唤在下,始终听不懂人话吗?” 陈安眨眨眼,装出惊愕的样子。 “永琳你……应该不算人吧?” “……” “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拜托别用那种好像想吃了我一样的可怕眼神盯我。” 在永琳严苛的目光中,陈安干笑着点头表示歉意。同时移开和她对视的眼神,佯装无事的转移话题。 “之前还没回答我,你究竟在观察什么呢。怎么,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了吗?” “转移话题……哼,拙劣的伎俩。” 嘟囔一声,永琳也懒得和陈安多计较。收回打量的视线,抿了抿唇。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怀念罢了……” 侧头仰望窗外的天空,仿佛从那光明之中看到了久违的故乡。永琳脸颊放松,冷淡的面容沾染上了淡淡的忧郁,发出轻轻的叹息:。 “月之都……也有类似的交通工具呢。” “月之都啊……” 陪同着永琳望向窗外的天空,陈安眼神中也流露出淡淡的怀念。 “的确,那里也有这种的东西呢。怎么,想家了?” “思乡?呵,别胡言乱语了。早在与公主离开月之都的那一刻,那里的一切就再也与在下牵扯不上任何关系了。……家乡?背叛者不配拥有。” “太妄自菲薄了吧?” 陈安努力抬手轻轻拍了下永琳肩膀,对她做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八亿岁的永琳大人可不能被这种莫名其妙的忧郁感击败。要不然,大爷可是会狠狠嘲笑你的哟。” “……在下说了,稍微闭上你的嘴,可否?” 永琳斜瞄着陈安,微微闭起的眼眸中不可知的情绪波动。 “还有,收回你的手。在下可不想再在你身上缝来缝去。” “——喂,别说这种恐怖的话啊!” 闪电般的收回手,陈安满脸愤懑。 “亏得大爷还好心安慰你,居然这么恐吓大爷……不行,绝交,大爷要和你这不识好人心的八亿岁臭小鬼绝交!” “你还真是始终听不进人言呢。” 流露出些许无奈,永琳也懒得和陈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话说——其实有一件事从开始就有些在意了。加上你刚刚的赞同……奇怪,你对月之都的事似乎很熟悉啊。” “不是说过了吗,大爷曾经在月之都混过一段时间。” 抚摸着胸前垂落的银发,陈安长吁短叹。 “那个地方,冷酷严苛的让人适应不来啊。” 单闭一只眼,永琳侧头俯视着陈安。 “冷酷严苛……呵,你这种货色在的地方,真的会逆来顺受的接受那种环境吗?……突然有种微妙的不详感,严肃的月之都不会被你带坏了吧?” “哈!?” 陈安一声大叫,吸引远远的坐在同一车厢的人们的注视后,迅速压低声音,短促快速的道: “开什么玩笑!那个鬼地方规则大的跟什么似得,还各种骄傲自大、目空一切的人那么多,光和他们打好交道就够累啦。还想让我改变整个月之都……真把我当无所不能了啊?” 虽然月之都被改变的是很多,但那都是人,而不是月之都的环境。 陈安万能,但并非无所不能。 他可以变化出任何东西,哪怕那东西在别人眼中再不可思议;他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很多事,哪怕那些事对于其他人来说是连幻想都无法幻想的奇迹; 叩开她人的心门,让其敞开心扉;打破压抑的严肃,让气氛变得轻松;破坏规则的束缚,让一切变得更自由; 是的,这一切陈安都做得到,并且轻而易举。 但月之都——千百万年下来,规则早已在牢牢套住了整个月之都。 纵使和很多人关系都很好,纵使还是绵月姐妹的夫婿。但有一点却始终无法改变。他只是一个外来人罢了。 一个外来的地上人,纵使身无污秽。也只不过是一名稍微特殊的外来人。 外来人的他在短短几年能和月之都的很多人交好,并且成为绵月姐妹的驸马,那已经是超乎所有人都想象的奇迹了。 而在那之后——改变月之都?虽然很想,但有心无力。 嗯,如果六十年前被夜月见成功逼婚并留下的话。以陈安的本事手段,以月之王的夫婿身份,用六十年的时间改变月之都也不能说不可能。但问题是—— ——见鬼!被一个女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逼婚,这让陈安一大男人情何以堪!要是真答应了,节操不要了吗?! 哼哼,开什么玩笑。陈安可是节操满满,所以怎么可能答应啊! ——唔,如果当时夜月见的方式能温和点,别那么直截了当。或者再搭上几个温柔漂亮又贤惠的陪嫁,自己说不定就答应了。 这种大实话,陈安可能会说吗?开玩笑!打死也不能承认啊! “无所不能……你太高看自己了,在下只是把你当成不知该怎么具体形容的祸害而已。” 永琳冷淡的表现让陈安火冒三丈。 “——祸害就祸害,干嘛还要加不知道怎么形容啊!” “在下只是实话实话罢了。” 唇角微微扬起愉快的幅度,永琳优雅的翘起二郎腿。 ——见鬼!翘二郎腿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优雅啊! 在陈安的暗自吐槽中,永琳轻轻拍了下他的头顶。 “呐。稍微有点疑惑。你们之前说的飞机是什么?” “别转移话题,大爷已经用烂了,还不快点道歉啊你这八亿岁!” 态度恶劣的顶了一句让永琳心情变得不好后,陈安心情就好了不少。 右腿动了动,原本想学永琳一样翘个优雅……啊呸!是帅气的二郎腿。但腿才稍微抬起来一点,就已经不得不回去了。 ——痛! 羡慕嫉妒恨的看了眼肩上的八亿岁幼女,陈安只好放弃了装帅的举动,无可奈何的继续以原来坐的笔直的姿势坐着。 倾泻自己的嫉妒,陈安态度变得更恶劣了。 “亏你还自称八亿岁的幼女贤者,居然连飞机也不知道,真是个没常识的家伙!飞机飞机,顾名思义,飞行的机械,明白吗?” “哦,原来如此。” 永琳恍然般的一颔精巧无双的下巴,便脸色突变,嘴角蓄起冷笑,双眼眯起的盯着某人。 “外界的无常识在下不否认。但请问你能告诉在下,在下何时有过那种可笑的自称吗?” “——在我做梦的时候!” “……” 眼角不停的跳动,永琳看着陈安理所当然的表情,真是差点没忍住一巴掌打死他。 不生气,不生气。这种货色不值得在下生气。 隐蔽的深呼吸,永琳明智的闭嘴,任凭陈安怎么作死挑逗她发怒,也是毫绝不理会。 没错,绝不理会! 一手刀砍在某人头上,八亿岁的幼女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 常识 “我回来啦!” “在下每次都想说。既然屋里没人回应,你为何每次回来都做这番无用功,脑子出问题了?” “别在意这些细节,这是习惯问题。……再说了,喊一声也不费什么力气。要是什么时候突然冒出一个回应的漂亮女孩,那不是很惊喜吗?” “……嗯?确定不是惊吓?” “呃——大概吧。” 一路挑逗高冷的幼女——八意永琳,在挨了十来记让人头昏脑涨的手刀后,陈安终于带着祸回到了老家。 不想弯腰,一屁股坐在玄关上,陈安直着身体从手边的方便袋中取出新买的拖鞋。 “喏,祸。这是你的鞋。穿上就跟着进来。最近一段时间,这就是家了。” 点头示意祸穿上鞋,也懒得理会永琳杀人的目光,顺手拨掉她的鞋,露出那两只洁白精致的小脚丫。 “喂喂,看啥看啊,还不快点下来,鞋也得大爷我替你穿吗?” “——在下记住你的失礼了,混蛋!” “一天听你说这话几十遍,你说不烦大爷都听烦了,到底烦不烦啊?……哎哎,别穿那个,有新鞋啊笨蛋。” 陈安给落在身边冷着脸放狠话的永琳一个白眼,又从方便袋里取出一双小拖鞋换过了永琳想要穿上的老旧大号拖鞋。这才站起身,用脚脱掉鞋穿上玄关上的拖鞋。 “咦?只和私与她买,你自己的没有吗?” “又不是你和永琳,我一个大男人有的穿就好……反正拖鞋还能穿嘛。” 随口应着,陈安拎起方便袋向着屋内走去了。 “好了,还有点时间,我先去给你整理下房间。你就自己……啊,差点忘了,别有事没事就一个人躲着,还是和永琳去看看电视打发一下时间吧。” “——私不是小孩,用不着你这般啰嗦!” “是是。那就这样了,是大人的祸姑娘,记得要乖乖的别一个人躲起来哦。” 笑眯眯的冲祸摇了摇手指,陈安就转身在她不满的注视中离开了。 “——可恶!私说了私不是小孩!这种态度……啊啊,可恶透了!你不让私躲起来,私偏偏要躲起来!” 诧异看了眼飞在走廊上消失的永琳。祸便嘟哝着不满的话,弯下腰穿上拖鞋,然后拿着油纸伞,挺着胸威风堂堂,充满气势的大步走向……陈安走之前指向——也是永琳消失的房间。 …… 将祸以后所要使用的房间整理好。将上午逛街时,自己和少女替祸买来的衣物放好。又将祸的洗漱用品在浴室摆好。然后替她洗干净从新家带回来的脏衣裳,晒好。一个忙碌的下午就不知不觉过去了。 夜幕降临,家里的晚餐时间。陈安看着吃一口,瞄他一眼、吃一口,瞄他一眼的祸,真是十分无语。 “有什么话就直说,一直偷偷看我干嘛?” 祸又瞄了面前桌子空荡荡的陈安一眼,然后放下了筷子说道: “私有件事有些在意。中午没看见你用餐,你说不饿也便罢了。为何到了现在,晚餐你还是不准备食用。怎么,一点也不饿吗?” “秀色可餐没听过吗?有你和八亿岁这么漂亮的女孩在,我看都看饱了。根本一点饿不起来。” “满嘴花花之语……住口!无礼之徒,真想让在下一刀戳进你的嘴吗!?” 陈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忽悠祸,却不想不小心惹毛了永琳,顿时让她冷面相向。祸也是面无表情的盯着陈安,一句话不说。 永琳杀气腾腾的表情陈安倒是能当做没看见,但祸的注视就让他淡定不能了。不自然的扭动两下身体,发现祸还是盯着他不放,只好高举双手,做投降状了。 “OK,OK。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是因为最近在修行绝食魔法,所以这才不吃东西。” “……真的?” “当然!骗你是小狗!” 陈安一指永琳,发出信誓旦旦的保证同时,还将其一起拖下了水。 “不信你问永琳,她可以给我作证!” “别将可以置身事外的在下拖下水啊!” “嘿嘿,别在意那些细节嘛~” 严厉训斥了陈安一句,得到的却是他嬉皮笑脸的回应,永琳大感头痛。 “可恶!究竟造了什么孽,在下才会和你这家伙相识啊?” 稍微抱怨了两句自己的愤懑,永琳义正辞严的点头。 “在下可以作证。” 既然陈安不打算告诉祸真相,永琳自然也不会不识趣的破坏他的打算。更别提事情的起因还是她了!至于说谎的罪恶感?不好意思,这点别说自诩天下第一帅、脸皮只比大地薄一厘米,堪称死不要脸之极致的陈安,就是月之贤者的永琳也一点也不会有的。 “……他也需要修炼?” 祸怀疑的目光在陈安和永琳身上来回扫动,却什么异常也没看出来。最终哼了哼鼻,她重新拿起筷子。 “算了。私接受这个理由了。” 陈安庆幸的耸耸肩,然后一边看电视,一边偷偷的龇牙咧嘴去了。 …… “陈安,登月计划那种东西真的存在?” “没错,但从没成功过就是。” “既然如此,人类为何还锲而不舍?” “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越解不开的迷题越想知道真相。亏你还自愈八亿岁的幼女贤者大人,这种简单的道理难道不清楚吗?” “说得有理……可恶!积点口德可否!?” “都说了,下辈子啦。” 当晚。一边和永琳解释她不了解的外界常识,一边和她吵嘴。陈安摁着电视遥控器郁闷的直咧嘴。 “见鬼,怎么看来看去除了新闻啥能看的也没有,很无趣啊。” “觉得无趣?那就去做点有趣的事啊。不是很能折腾吗?去去,倒个立去走廊走两圈,别在这给在下碍眼。” 永琳挥手做了个驱赶的姿势。陈安“哈!”一声,以鄙视的眼神回应。 “开什么玩笑,让人倒立走路这可是大爷的专长,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使唤人了?别啰嗦!你个八亿岁的臭小鬼快倒立给大爷瞧……咦!?哪来的书——见鬼!君子动口不动手,别打脸!” 一声惊呼,陈安一个后仰险之又险的避开永琳砸过来的书籍,就双手摊开,呈十字形样子躺在地上不起来了。 “——呜啊~永琳你这家伙能不能温柔点,每次都用书扔我脸……痛死大爷了。” “用你的话回答,等下辈子好了。” “真是薄情的回答啊。” 歪着脑袋故作哀伤的望着永琳,从下往上看,银色的秀发几乎显露了女子的全部侧影,只能依稀从中看到冷峻的脸庞。 “真是的,明明都变成小女孩了,怎么还是那么高冷啊。” 小声嘟哝着,陈安犯困般的磕搭两下眼皮,紧接着闭上了双眼,就好像直接入睡了一样。永琳侧头看了他一眼,微不可查的吐一口气。 “——还睡不着吗?” “……” 没有回答,陈安就好像已经睡着了一样。但片刻过去,突然就睁开了眼。身体一动不动,笑道: “哈哈,大爷今晚看来又得熬夜啦。” “很开心?” “我非礼你,你开不开心?” “……在下会很开心的打死你。” “嚯,残酷的回答。嘿嘿,被打死之前我也会很开心的使劲非礼你的……哈,虽说有点胡说八道了。但实际上也差不多啦。非礼你我不用你的同意,伤口痛的让我睡不着也不用我的同意啊。” “何等不知廉耻之比喻啊。” “……廉耻?哈,那究竟是什么啊?” 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陈安撇了下嘴角。 “不过是世俗强加在身上的枷锁罢了。如果开心,我才懒得在意那种不知所谓的玩意呢。” “嗯哼~为自己的不知廉耻所做的辩解吗?” 永琳拿起遥控器随便换了个歌唱表演的台,便双手捧起面前的杯子小小呡了口水。 “算啦。在下也懒得理会这种东西。相比之下,在下还是更在意病人的伤势。怎样?伤势还是一点愈合的迹象也没有吗?” “谁知道,大爷只知道,大爷真是快要被痛死了。……呜哇!大爷可是最喜欢偷懒睡觉的,这几天居然连打个盹都做不到,那些个混蛋!” “真……的很痛吗?” “废话,不信你拿根羽毛挠肚皮试试,痛不死你啊!” 将羽毛换成烧红的钝刀,然后再用那把钝刀捅进肚子使劲的,一直的搅,痛感在乘数倍就差不多了。 这种没志气的大实话,陈安可不会说。所以翻了个白眼就死要面子的用羽毛挠痒替代了。 “——羽毛挠肚皮会很痛吗?奇怪,那不应该是痒吗?” 就在永琳欲言又止的想要说什么时,祸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因为躺在地上,顺着声音看去,只能以从下往上的角度看到一双修长的洁白大腿。 这双大白腿,有点眼熟啊。 陈安这么想,然后挪动地上的身体,以此换了个角度观看来人。 下身一条纯白内·裤和拖鞋,裸露出大腿至脚踝的全部肌肤,上身穿的也不多,除了一件白色衬衫,里面似乎连裹胸布都没有。黑发垂落,起伏惊人的胸脯位置甚至能若隐若现看到两个凸起。穿着如此清凉的祸正站在房间门口,以困惑的表情看着他。 “如此形象……你的衣服呢?!” “咦,那衬衫有点眼熟啊。” 两句截然不同的话各自出自永琳和陈安之口。 “居然只穿着如此稀少的衣物,不觉得羞耻吗?” 因为和祸今日才相识,永琳只是稍感诧异的扬了下眉,态度并不算激烈。不过要是穿成这样出现在陈安面前的是铃仙的话,估计软兔子应该已经被永琳的震怒吓哭了。 “……嗯?这有什么问题吗?” 祸可爱的歪了歪脑袋,脸上露出了困扰之色。 “以前私都是这么穿的,从没人说过什么啊。” “哎,以前……奇怪,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嘁,只和私呆了头一天晚上,后来回来都没过夜,你怎么可能知道嘛。” “这样啊……算了。比起这我还是更在意你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奇怪,总感觉各种眼熟呢。” 祸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衬衫,若无其事的点点头。 “这个啊……因为睡觉的时候不喜欢胸上缠着东西。可什么也没有出来也感觉不好,所以前段时间从家里翻出来了这件衣服。你觉得眼熟,估计是因为是你的吧。” “——原来你还知道那样不好啊!我还以为你会没常识到以为裸奔也没问题呢!” 陈安的吐槽让祸有些不满。挑起一边眉,双手抱胸用锐利的眼神盯着他。 “你这家伙……是在瞧不起私吗?” “岂敢岂敢……是又怎样,不爽你打我啊笨蛋!” “……” 看着少女面部表情由松弛到惊愕的僵硬,再到愤怒,玩弄少女心情的恶劣男人不由发出爽快的笑声。 “哈哈,逗你玩的啦。这么晚了不睡,还出来干嘛?” “你这家伙!” 磨牙瞪了眼恶劣的男人,大胸少女气鼓鼓的道: “私睡不着。而且还有件事想问你。” “……嗯?” “是这个。” 在陈安由惊愕转向微妙的目光中,大胸少女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这东西是什么,干啥用的,私有点搞不懂。” “古怪的东西……是头套之类的东西吗?” “噗、噗哈哈哈……” 扭头在祸和一副正经思考模样的永琳两人脸上来回扫视,陈安终于忍不住捂着腹部放声大笑。 “居然、居然连胸罩都不认识,还会把它当成头套。永琳,我是该说你单纯,还是还说你已经老古董到跟不上时代呢?” 一边真笑的肚子痛,一边指着因为他的表现而一脸莫名其妙的祸。 “还有你、你这个笨蛋,在外界、外界都生活了多少时间了?虽然知道你这笨蛋一直是用裹胸、裹胸布,但梅莉她们穿的时候就没注意吗?……哎哟,不行,笑死我了。让大爷喘口气先。” 笑到脸色苍白,连脸上都开始冒汗,陈安就已经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这么笑下去了。在这样笑下去,真的会死人——痛死人! 强忍着继续开怀大笑的冲动,陈安瞄了眼一边因为自己的话而好像反应过来,正难得羞愧的低头不敢看自己的永琳,便撑着手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 “——真是的,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怎么带回来的啊?” 来到祸身边,手轻轻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满脸无奈笑意的陈安拿过祸手里的东西,然后捏住两边带子临空将其套在了祸的胸部。 “——!?” 祸惊呆了,因为心中情绪的波动,瞳孔剧烈的收缩。少女看着面前无奈笑着的男人,突然惊叫出声。 “——这是裹胸布!?” “是的哟~虽然名称不同,但作用是一样的哦。” 以俏皮的语气这样说,陈安松开了捏着的带子,将其重新塞回少女的手中。他宠溺抚摸着少女丝绸般顺滑的秀发,柔声道: “你这傻瓜,以后记得多学点东西,别又不小心傻乎乎的闹出什么笑话,明白吗?” “——哎!?哎哎哎!!!” 哪怕各种常识缺失,少女在此时也终于明白自己做了傻事。惊叫着,忧郁的面容霎时间被粉色替代,慌慌张张的后退了两步,少女差点没摔倒在地。 “不、不准嘲笑私!” “没笑哦。因为你是个……傻孩子嘛。” 出生在这个世界连一年都没有,并且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孤单一人。 没人照顾,没人教导。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挣扎生存。这样的少女即便因为缺乏常识而闹出再让人贻笑大方的笑话,他也不会嘲笑的。 因为他只会……心疼。 揉着惊慌失措的少女秀发,用温柔的语气好像安抚受惊的小猫一般安抚她。 “好啦好啦,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不用这么在意。” “呜~怎么可能不在意啊。” 不是因为羞耻,那东西还未存在。在意的也并不是自己没有常识。而是在意没有常识的自己在他面前犯了傻。 外表坚强独立的少女,内心其实潜藏着只有自己知道的软弱。 会因为犯傻被嘲笑吗?会因为犯傻被瞧不起吗?会因为犯傻被丢弃吗? ——好担心! 好不容易得到了依靠,好不容易拥有了温暖,无论如何也不想失去。 如果失去了——会死吧? 察觉到了少女的不安。言行轻佻,内心无双温柔的陈安轻轻叹息。他不在说些什么,而是走开去到了墙上挂着的笛子下面。 取下笛子,陈安试了试音色,发现没什么问题,这才晃着笛子对祸笑道: “祸,还没听过我吹笛子吧,想听听吗?” 不等祸回应,陈安便已经开始演奏。 蕴含着温柔抚慰的笛声在室内回响,刹那间抚平了少女的心灵。不安的表情放松,祸安静倾听着为她而奏响的旋律。 半晌曲毕。陈安笑看祸。 “没常识的祸姑娘,还打算继续听吗?” “都说了,不许嘲笑私。” 丢开手上的东西,祸扭开头,用鼻腔发出哼声。 “——私睡不着。” “那就是听咯。” 陈安微笑点头,接着脱下长袍披在祸身上,从她身边经过走进了走廊。 “那就披上吧。什么也不穿,要是被人看到了可就不好了。……哈哈,欣赏着月色演奏,在这里已经好几年没做过了。不仅我怀念,想必邻居们也肯定怀念了。” “什么嘛,私才不要被无干人等看到这幅样子呢。” 紧了紧为自己遮蔽春光,还替自己带来温暖的袍子,祸小声嘟囔着,便快步跟上了陈安。 拉开紧闭的院门,迎接清亮的月光。盘膝坐下,发出未知意义的吐息。偏头望了眼身侧的少女。 少女紧拢身上将自己裹得严实,只有脚踝露出的黑袍,双腿并拢的斜坐在男人的身边。长发被清风拂起,肆意的狂乱飞舞,将俏丽无双的忧郁面容无防备的显露。 男人唇角上扬,脸上洋溢出温柔的微笑。深吸口气,紧接着…… “哟,久违的优美旋律啊。” “喂喂,电视别看了。快点关掉。陈安在演奏啊。” “还以为再也听不到了呢。惊喜惊喜,看来今晚能有个好梦呢。” “呜哇~陈安老师的笛子,还是那么的超好听耶~!” 旋律如无形的水,温柔的淌漾在夜幕下的城市边缘。 奇妙的、默契的安静在这一片地带蔓延。没有人声,更没有犬吠。浮华的尘世迎来了久违的宁静氛围。 一时间,除了美妙温柔的笛声,好像什么也没有了。 时间悄悄然的流逝,宁静祥和的月光下,无法入眠的男人依旧在入情演奏。身边的少女早已沉眠,蜷缩着身体伏在他的腿上。而在身后,不知何时而来的,银发的清冷幼女也紧闭双眼,背对背依靠着他进入了安眠。 月色如水,同时——月色如血。 …… 莫名 “飞车。” “跳马。” “移炮——将军!” 午后阳光中,与永琳下棋的陈安一记绝杀宣告了胜利。永琳面色不好。 “——居然又输了!” “承让承让。大爷一不小心又赢了。” 拿起身边的纸和笔,用笔在已经写满数字的纸上再加上一个100的数字,陈安咧嘴笑了起来。 “已经赢了一百场了,永琳,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哦。” “不必你来啰嗦。在下自会遵守诺言——可恶!为何你和那女孩下十次输了六次,和在下下棋却是百战百胜?” “因为大爷下棋时的智商和对手的年龄呈正比关系啊。……唉,和祸下,大爷的智商连个位数都无法突破,怎么可能一直赢嘛~但和永琳你嘛……” 虚情假意叹息的陈安瞄了黑着脸的永琳一眼,顿时一指天空,得意洋洋起来了。 “哇哈哈,和八亿岁的老女人下棋。大爷的智商不仅突破九位数成功爆表,就连大气层都已经阻止不了大爷智慧的闪光了呀!” “……” 感受到陈安话里满满的嘲讽意味的永琳面色难堪。突然,她暴起发难,拿起身边的书就对陈安那张可恶的脸用力用力咋砸了过去。 “——住口!你这无礼之徒!!!” “哎呀呀,居然又打脸,是恼羞成怒了吗,态度还真是难堪啊。” 微微一侧身避开飞来的书本,陈安摇头晃脑的感慨让永琳表情越发难堪。 “——你再说谁难堪!?” “反正不是说大爷自己。” 无所谓的耸动一下肩膀,因为持续了数天的赌约已经赢了,陈安心情大好,也懒得和永琳争辩了。指了指面前的棋盘。 “怎样,还下吗?” “不下了。次次都输,丢人现眼的事在下完全没兴趣。” 用冰冷的目光看了眼陈安,永琳郁闷的转头,再也不看那给她带来不好回忆的棋盘了。 陈安又耸肩,也不说什么收起了棋盘和棋子。将收好的棋盘棋子放在一边,重新回来便坐在永琳的身边。永琳瞄了身边的男人一眼,身体偷偷挪开了一点点距离。 原来还会赌气啊。 余光发现了永琳的小动作,心里哑然失笑。也不揭穿她,陈安冲院子里在浇花的祸打起了招呼。 “祸,水浇的怎样,要过来坐会喝杯茶休息下吗?” “快了快了,私就差最后一点了。” “哈哈,还真是勤快呢。” 陈安笑了笑,不在说什么了。 值得一提,此时距离祸来到这个家已经是第四天了。似乎是因为不想在陈安面前显得自己太无用,加上陈安不让他一直躲在房间里冥想,祸在这里的表现和与梅莉她们一起的时候截然不同,是出乎意料的勤快。 虽然陈安以“约定是我照顾你一辈子,不是你照顾我一辈子。”这样的话拒绝了祸想要什么都帮他做的想法。但为了照顾祸的心情,陈安还是将料理花圃,给花浇水的工作教给她了。 这个工作轻松,适合女孩子做。还能让陈安少受不少罪。反正祸也开心,陈安也就这样了。 午后慵懒的阳光让人昏昏欲睡。陈安哈了口气,眼皮磕搭着好像在打架。 “……哈~好想偷懒睡一辈子。” “那就去睡好了。” “睡不着……啊,你要去睡吗,不是有午睡的习惯吗?” “今天惨败三十七把——没心情。” “啧,不得了,记得这么真清楚啊……那我们聊聊天怎样。” 永琳歪头,微闭一只眼,只留下一束冷淡的目光落在看陈安身上,那眼神就好像在看白痴一样。 “——蠢货,在下和你现在在干嘛?” “……” 哎呦我去,大爷居然会无言以对,是有够蠢的啊! 陈安哑口无言。但由于脸皮薄的比大地还薄一厘米,马上就淡定的无视了永琳鄙视的眼神。 “啊呦呦,别在意这些细节。……那个,聊点有趣的东西怎样?” “……?你想说什么?看你那欠揍至极的表情……在下拒绝!”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冤枉大爷的赤诚吗!?看看,看看大爷的脸——正直、善良、诚挚,这些人世间最最最真善美的感情的帅气脸,你居然敢说欠揍!?你这八亿岁的臭小鬼果然是眼力劲随着胸部一起没了吗!?” “……” 斜瞄了眼指着自己脸,看起来愤愤不平的在抗议,实则是在恬不知耻的自恋的某人。永琳轻轻磨牙,实在是不想和他计较什么失礼不失礼的问题——不仅没用,还掉份! “——我靠!又打脸!?” 抓起身边的书像自恋的陈安脸上拍去,虽然又是没拍到,但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说吧,你想聊什么?” “你这嫉妒大爷相貌的臭女人。” 咬牙切齿的瞪向永琳,发现她好像更愉快了之后,陈安果断放弃这个助长她人气焰的举动。脸色迅速变化,他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呐,我们来讨论一下单身了八亿年的老女人心理究竟会变得如何怎样?你说,那种老女人在长久的独身中是否会被压抑成变·态,还是会变成比变·态更变·态的呢?” “……” 永琳愉快的心情一下崩坏了。而见她没回答,陈安保持着一本正经的样子换了个话题。 “嗯,觉得无聊吗?那换个话题好了。你觉得,单身八亿年的变·态老女人的择偶观会是怎样?是会喜欢温柔有安全感的男人,还是会喜欢帅气无双,还有幽默感的男人呢——唉呀!突然发现大爷很危险啊。居然同时满足了所有条件,不行不行,大爷以后一定得靠那些单身八亿年的变·态老女人远点才行。要不然被看上了就完蛋了。” 说着,陈安还挪动着身体远离了身上寒气逼人的永琳。 长久的沉默,永琳突然长长吐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绝世的笑颜,看向陈安。 “——相比这个,在下觉得我们还是换个更加令人愉快的话题好了。……你说,如果真的有像你所说的单身八亿年的变·态老女人,她看到了你这种满足她所有择偶条件的优秀男人会怎么做呢?” “问我吗?” 永琳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发现这点,陈安顿时抖着眉毛,得意洋洋起来了。 “那还用问吗。像大爷这种举世无双的好男人,那种女人碰上了当然会一见钟情,然后各种倒追啊。” “——不。在下认为呢,变·态的心思不可与常人相较,更何况还是单、身、了、八、亿、年、的、变、态、老、女、人!” 在单身了八亿年的变·态老女人这句话着重了语气,永琳笑颜变得越发灿烂了。 “在下认为,那种变·态老女人看到喜欢的男人一定会下迷药把人迷倒带走。然后拿沾满血迹的、满是锈痕的金属枷锁扣起来。再拿起小刀一刀一刀割下那男人身上的肉,用煮沸的开水烫熟。” 永琳眯着眼,似乎是为了渲染气氛,语速极慢。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手术刀也配合所说的话做着切割动作。 “就像这样,一下一下的割肉,然后听着心爱男人的哀嚎一口口的把肉吃下……” “……” 寒气逼人!寒毛倒竖! 随着永琳一句句的笑语形容,那仿佛穿过次元而来的冰冷金属感贴在了肌肤,让陈安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与此同时,永琳突然一刀插进榻榻米,俏皮的将手指竖立在唇边,笑盯着陈安。 “——呐,需要事实吗?超有趣的哟~” 极其惊悚,甚至差点没让陈安吓得跳起来的语气和话语让他瞬间怂了。果断高举双手在头上合上,然后深深的弯下腰。 “我错了。请务必不要做那种恐怖的事——永琳!” “——嗯?没听见你的诚意呢。” “……永琳大人!” 为了生命安全,为了不让自己被人一刀刀切了当晚餐,陈安已经豁出去了。将满满的,和蕾米的威严一样满到令人惊叹的节操全部的、毫不犹豫的舍弃,陈安大声道: “从今往后,你指西,我打西。你指东,我打东。让我上山,我绝不下海。让我笑话灵梦没节操,我绝不嘲讽紫17岁——无论怎样,从今以后,永琳大人就是天,永琳大人就是地,永琳大人就是我的全部!” “……” 这下轮到永琳受不了了。抖了抖身体,又搓掉手臂上被恶心出来的鸡皮疙瘩。赶紧做了个暂停的姿势。 “停停停!在下不吓你了。快别说了,在下快吐了。” “耶?没那么夸张吧?” “你说呢,简直恶心死了。……走开走开,别过来。在下看到你那张贱脸就反胃!” 对于没脸没皮,做了那种恶心的事还若无其事的陈安,永琳嫌弃的不得了。挥着手像赶虫子似得让陈安离远点。 “——什么贱脸,是帅脸!” 不满的反驳着,陈安也不理会永琳嫌弃的样子,重新挪回了她身边。 “哟,陈安。好久不见,早上好啊。” “哟啥啊!别提昨天才见,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了啊笨蛋!” 狠狠吐槽了一句院外路过和自己打招呼的邻居,陈安突然感慨起来。 “不知不觉,季节已经到夏天了啊。” “呜啊,天气已经热起来了呢——啊,多谢。” 已经浇完了水,祸放下水壶,脱了鞋进了房间,回应着陈安的话,同时盘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接过陈安递来的水杯,她轻轻吐了口气。 “不过热也好。相比炎热,私更讨厌寒冷。” “哦,怕冷?” “不,只是讨厌而已。” 无论心的冰冷,还是环境气温的冰冷,祸都不喜欢。 “这样啊……永琳你呢?” “在下?在下不太确定。迷途竹林和永远庭都是冬暖夏凉。就算开放了永远庭,在下也不经常出去走动,过度的热和冷,在下已经很久没体验过了。所以不能确定。” “嚯,这种数据冰冷一样的回答还真是……啊,算了。与其纠结这个问题。我果然还是应该把那份心情留着感慨——” “感慨?” “对啊。夏天到了。沙滩大海我却一个也看不到。这份凄凉难道不应该感慨吗?” 永琳斜了眼笑嘻嘻,一点凄凉感也没有的陈安,下了断言。 “在下觉得,你应该是脑子有病!” “……你脑子才有病呢!” 不想搭理笑容僵住,变得恼羞成怒的陈安,永琳闭上了眼。 “说起来,大海这个词……真是遥远的令人感到陌生啊。” “……?” 歪了下头,陈安恍然大悟。 “想起来了,月之都和幻想乡都看不到大海。这么说的话……永琳,你该不会从未见过海吧。” 陈安的语气有些不确定。毕竟永琳不像铃仙那样当了逃兵,为了保命从月之都逃离之后马上就跑去了幻想乡。更不像魔理沙那样从小到大都在幻想乡长大,从未离开过幻想乡。 虽说去到迷途竹林之后就不再在世间走动,但在那之前,陈安可不确定她见没见过大海。 “过去太遥远了,这种不重要的事在下已经记不太清了。暂且就当做有见过吧。不过就是见过,结果也是和没见过相同。意识中完全没有大海的清晰印象了。” 永琳不置可否。长叹口气,接着望向远方的天空。 “……碧蓝的天空想必就是大海的颜色吧。呵,突然想到,曾经在月之都遥望地上的时候的想法呢——大海,想必就是天空的颜色吧。” “咦,怎么突然变得像个饱经沧桑的诗人了?” 陈安使劲揉了揉永琳的头,惹得她一阵冰冷的刺骨目光后,笑道: “别开玩笑了。一个八亿岁的臭小鬼好好的给大爷装嫩卖萌不好吗?虽说你不是蕾米,威严满满的只能抱头蹲防。但好歹尊重一下体型,行吗?” “——你……想死吗?” “活的好好的,谁会想死啊。祸,你会吗?” “嗯?曾经想过。但现在,私一点也不想死。” “咦,一不小心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呢。” 陈安惊讶的看了眼无论表情和语气都不像开玩笑的祸,咂咂嘴。 “算了。反正只要现在不那么想就好……话说回来,想去看海吗?” “——!什么意思?同情在下吗?” “啧,你的自尊心还真是让我感到莫名其妙啊。” “……啰嗦!在下勿需你来教训!——不想!” 前者回应陈安的感叹,后者则是回答了他开始的问题。 “不想就不想啦,我还省事呢。” 无所谓的耸耸肩,陈安瞄了眼表情忽然冷下来,并且起身不看他一眼就走开的永琳背影,无奈的笑着吐气。 “……如果真能省事,可就太好了啊。” 微微闭上眼,发出只有自己一人能听到的嘟哝:“真是的,早知道就不问了,又得受罪了啊。” …… “我回来啦。” 翌日一早。随着一声又是没有回应的呼唤,出去购买早餐的陈安从外面回来了。 在厨房将早餐分成两份,陈安端着早餐去了永琳和祸所在的房间。他将早餐放在桌子上,就从怀里拿出了木梳。 “别看了,快吃早餐。我还要给你梳头呢。” 昨日突然的冷漠似乎是错觉。这段时间早已习惯陈安替自己梳头的永琳翻开书新一页的内容,头也不抬,态度平静的说道: “你梳好了,在下把最后这一点内容看完在进食。” “从我出门时你就在看,到我回来时你还在看。一大清早的,难道就不能放松点,学学祸赖床,或者看会电视吗?……瞪啥瞪,大爷说的就是你,快不快点吃饭!” 说着,陈安还气势十足的一扭头将祸瞪过来的眼神瞪回去,让她噘嘴乖乖继续吃早餐。 “否决,在下并未一直看书。你之所以那么认为,不过是因为早上的新闻节目已经时间已经过了。……奇怪,今天出去的时间那么久,碰上什么麻烦了吗?” 祸扭过头一言不发,关心的情绪却让陈安感受到了。陈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看来似乎错怪人了,真是不好意思了。” “……嗯?难得听到的正常道歉,在下欣然接受了。快说吧,多用的时间去哪了,真遇上什么麻烦吗?” 永琳诧异的抬头,但由于陈安在身后,有头发挡着看不见。所以马上又把头低下去了。 “奇怪,难道八亿岁你就不能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吗?” “……呵,看来是在下的错觉。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失礼!” “不要夸大爷,大爷会不好意思的。” 说着害羞的话,陈安却发出了得意的笑声。祸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厚脸皮。” 就当没听到祸的嘀咕,陈安嬉皮笑脸的将话题拉到了最开始。 “没啥没啥。大爷多用的时间只不过是去买了辆车而已……嘿嘿,接下来一段时间,咱们三个得出去避避风头了。” “——什么意思!?还有车,是……” 永琳愕然,问题还没说完,陈安就已经接了过来。 “放心吧,知道你不喜欢,所以我买的是自行车。” 虽然未说过,但在上次去接祸到这时陈安就已经发现了。永琳不喜欢汽车那种会制造尾气的机械。每次身边一有汽车经过,眉头总会皱一次。——别说汽车,就是坐电车来回时,期间都有流露出明显的不适感。所以为了照顾永琳的感受,陈安没回去取汽车,而是从商店买了一辆新自行车回来。 永琳突然沉默。陈安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向来八成就是平常那种不苟言笑的高冷状态了。 “……呵,该说你这家伙细心程度出乎意料吗?不过对不起,在下拒绝出行。” 不知为何,永琳的态度奇妙的变得微冷。就好像是在和陌生人说话一样。 陈安撇撇嘴,小声嘀咕起永琳听不到的话。 “我就知道,莫名其妙的家伙。” 然后,声音突然放高至正常水准:“很遗憾,这件事并没有商量的余地,除非你想被紫那只小心眼的十七岁逮个正着。” “八云紫?” “没错。实话和你说吧,紫昨天就用间隙观察过这里了。不仅如此,今早出门前我又发现了一次。要不是大爷反应快把那小·妞糊弄过去,我们早被发现了。所以为了防止被那小·妞逮个正着,然后被惨兮兮的揍。咱们今天就得溜!” 紫观察过,这点陈安完全是骗人的。但在他出色的演技之下,不仅祸,就连永琳也没发现一点端倪。 “——见鬼!你的错,为何还得牵连在下一起承担!?” 永琳太了解紫为什么用间隙检查这里了。还不是上次陈安不知死活的嘲讽紫。——见鬼!她何奇无辜,为何还得和陈安一起倒霉! “因为咱两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哈哈,你以为大爷会告诉你大爷是故意把你拖下水的吗?做梦去吧!” 对自己能把别人拖下水一起倒霉这件事陈安一点也不觉得羞愧,反而显得无比得意。 木梳一梳到底,陈安强势的下了结论。 “废话少说。待会就收拾东西赶紧溜。等到过几天风头过了,咱们再回来。” “——在下拒绝!” “拒绝无效!” 收回木梳,陈安不顾永琳的挣扎,笑嘻嘻的勒住了她脖子。 “没有好的理由,大爷可不会把好不容易拖下水的八亿岁一个人留在家里哦~因为如果那个八亿岁被逮住了,大爷也会跟着倒大霉的。” “松手!” 陈安的胳膊好像铁箍箍着自己,无论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发现了这点,永琳干脆不在挣扎。 “理由?很简单,这——就是理由!” 严厉而短促的话之后,永琳的手肘猛然后击,然后…… “——怎么可能?!” “什么怎么可能啊?” 意料之中的痛呼没有传来,永琳惊愕的收缩瞳孔。陈安却是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一点反应也没有怎么可能吗?哈哈,居然想用这种理由拒绝跑路,你以为大爷会没想到吗?大爷我可是自我至上,完全没有自虐倾向的人好不好?痛的地方昨天就处理好了。要是还真的痛,大爷怎么可能想要溜人,还买自行车回来啊?——真以为大爷是照顾你这个八亿岁的臭小鬼吗?开玩笑!大爷才没那么烂好心!只不过是闲的没事做,想用自行车载着漂亮姑娘出去吸引别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而已!” 陈安哈哈大笑,突然拿起桌上的早餐——一个包子塞进了嘴里。 “呜啊,呜啊……馋了那么久,决定了!大爷不练绝食魔法了。从今往后大爷继续过往可以暴饮暴食的畅快生活吧。……记得,赶紧吃完,我们待会就出发!” 一边使劲嚼着包子,大口吞咽,一边说着含糊不清的话。陈安再也不给永琳拒绝的机会,利索起身,一步三摇,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什么也没听懂的祸和还没从错愕中回神的永琳。 …… 痛!应该这么说吗?不不不! 因为用痛这个形容已经无法形象的概括身体的痛楚。 好痛!非常痛!超级痛! 用这样的形容可以吗?不!——依旧不能!因为那种感觉已经无法用痛来形容了。 五内俱焚!体内的每一根、哪怕是最细微的神经都在痛苦的战栗,每一个细胞都仿佛被撕碎,并且发出绝望的呻吟。一点点,一丝丝的炙热灼烧感从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汇聚。然后融合,在火山爆发般一瞬间爆炸。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的好像世界都在崩碎。 剧烈的痛楚让从不流汗的他额头布满大颗大颗珠豆般凝实的冷汗。汗水缓慢滑落,淌进了双眼,让崩碎的视野变得模糊一片。只能依稀从镜中看到自己扭曲的、惨白的、青筋暴跳的面容。 头痛耳鸣,怪异的嘶鸣声一直在耳边回荡,仔细听却什么也听不清。 ——好、痛啊!!!! 扑在洗脸池大口大口的干呕,吐出之前强装无事咽下去,现在化为刀子在腹中搅动复仇的食物。陈安靠着洗脸池,虚脱般的坐在地上。苦笑着发出微弱的自语: “亏我好心的想带她去看海,最后居然会得到这种待遇……见鬼,居然真的打,幸好关键时刻忍住了,要不然可就露馅了啊。” “……真是的,烂好心的毛病怎么总是改不掉啊。再这样下去,八成会死在那个不识好人心的八亿岁手上。又不是小女孩,莫名其妙的闹什么别扭啊?” 陈安嘟哝抱怨着,突然捂着腹部伤口处叹起了气。 “越来越痛了,可恶,再这样下去是真想痛死我?……越来越过分了,那群胆小鬼。不让我悠闲的睡觉也就算了,烦人的声音还越发频繁,吵死了……真是的,这种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低声自语了好一会,陈安才勉强支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用水冲掉洗脸池里的食物残渣,再使劲揉揉脸让表情从扭曲的痛苦变成往日的温柔微笑。最后又握拳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笑容满分,加油!忽悠傻那只不识好人心的八亿岁,一定要把她唬到海边!哦哦!” …… 出发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一个小时后。整理好家里的一切,再带上几件换洗的衣裳,锁紧门窗,做完万全准备的陈安就准备出发了。 握着自行车车把,瞄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还没过来的永琳,站在自行车旁边的陈安有些不耐的催促。 “永琳,你还站在那干嘛,快点过来,我们要溜了。” “想去哪里?一直听你说要去避风头,在下很好奇此行的目的地。……是那里吗?” 指着西边的方向——那是穿越京都,去往大海的方向。永琳表情十分冷淡。 “如果是,恕在下不奉陪。” “嘿,出来才几天,永琳你地理倒是学的还不错嘛。……别啰嗦了,我们去的地方是一个乡下。不是海边。” 陈安诧异的看了眼永琳,便不耐的摆手。 “——大爷是带你们去避风头,不是去度假。还刚好去那里看看熟人……好了,别废话了,快上车,我们该走了。” 永琳的表情突然好看了不少。垂下眼睑,藏住眼中流露出的奇怪失望,却依旧一动不动。 “上车?你这交通工具能载三个人吗?后面只有一个座位,在下可不想和她挤在一起。” “……哼,私还不想那么挤呢。” “前面啊前面……呃,好吧,别用这种冷淡的表情看我,前面不想坐你就坐我肩上好了。反正都习惯了,凭你的本事也不会掉下来。” 陈安拍着自行车前梁本想让永琳坐在前面。但在永琳冷淡冷淡再冷淡,让人一看就知道没戏的超冷淡目光中无奈的改口了。 用脚撑上自行车脚撑,陈安大步走到了永琳面前,然后蹲下来拍了拍自己肩膀。 “好啦,别磨蹭了。那个乡下位置可是很偏的,再这么叽歪下去,你是想拖到下辈子吗?快点上来,走啦走啦。” 永琳歪着头,用狐疑而审视看了陈安好一会。没看出什么异样,才不爽的哼了一声。 “——迟早有一天,在下会将你拖在下下水的事连同你曾经的失礼一起算回来的。” 这样说,永琳终于还是如了陈安的愿,坐上了他的肩膀。 “是是,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大爷一定把那些帐让八亿岁的臭小鬼你算清。” “——无礼之徒!住口!” “——出发咯~!” 歪头咧咧嘴,表达一下自己脑袋中招的情绪,陈安将永琳垂在自己身上的一席银发在腰间紧紧扎好。三两步回到自行车旁,回头用眼神示意祸上车,便撑开脚撑,在欢快的风声中呦呵着启程了。 …… 因为路程比较远,加上途中还要停下休息——主要是永琳看到不知道的东西都要陈安解释,加上陈安自己也想偷懒这两个原因。所以直到最后到达目的地,他们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个地处非常偏僻的小乡镇,甚至在地图都没有显示。除了土生土长的乡民和从这个乡镇出去的人,大抵没多少人会知道这里的存在吧。 不过也正是托偏僻这个不知算好,还是算坏的属性的福,这里的环境很好。虽然比不上从数百年前就隔绝人世、且河童的黑科技没有污染环境的不良后果的幻想乡,却也是有山有水,空气清新的仿佛能其中嗅到田野的芬芳。 自行车驶在田野中间的道路上,悠闲坐在陈安肩上的永琳侧头打量着附近的环境。 翠绿色几乎蔓延了整片天地,而在其中,人烟寥寥无几。 “看来你说的不错,这地方的确很偏。感觉人烟比人间之里都要稀少。” “那是自然。别看人间之里有一个里字,但为了维持整个幻想乡妖与人的平衡。作为幻想乡唯一人类聚集地的人间之里人数可是出乎意料的不少哟。” “——幻想乡?梅莉她们去的地方吗?” “嗯嗯,环境和这里差不多,也有很多稻田呢。” 搂紧陈安的腰,祸有些感兴趣了。 “哦~能与私详细说说吗?” “这个啊……算了。等待会停下来找到住的地方,或以后回家有空闲再说吧。其实说真的,幻想乡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说不明白,更多的还是得去自己看才行。” 永琳忽然“嗯?”了一声,收回了打量四周的眼神。 “奇怪,不是借着避风头的原因来看熟人吗。怎么还会需要自己找地方住?你在骗在下?” 至始至终,永琳都对陈安突然要来避风头这件事抱有疑惑。所以只要陈安露出一点破绽,她就会紧抓着不放。 “呃……别多想。只不过那个熟人有点特殊,和灵梦一样也是个巫女。而且那个神社跟博丽神社也差不到哪去,穷的不得了!我们去了可住不下去。你也知道我现在在避人,加上还有某些特别的原因,虽说是来看看她。但我只是打算最后离开的时候去看看就好。” 陈安语塞,似乎不想说太多,含糊的解释两句就闭口不言了。永琳为此挑了下眉。 “巫女?奇怪,你认识的人怎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人。幻想乡便也算了,来到外界也接触的都是巫女啊巫女。你这家伙难道有什么特别的怪癖不成?” 说到巫女,永琳还特意回头看了眼祸。 虽然颜色是黑的,但依旧能看出那套衣服是巫女服。加上头上的大蝴蝶结。 ——要不是气质和身材不同,还有陈安解释,开始的永琳差点就把祸认成灵梦那个见钱眼开的无节操巫女了! “私不是巫女。” 察觉到了永琳的目光,祸瞥了她一眼扭头不说话了。——虽然相处了一个星期了,但祸和永琳除了能偶尔说上两句话,关系其实冷淡的和开始没什么区别。 不是谁都和陈安一眼没脸没皮的自来熟。祸孤僻,永琳高冷。要不是中间还有陈安在当纽带,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她们估计连那偶尔两句话都说不上! “你才有怪癖呢。我和她认识才不是因为喜欢巫女,只不过是因为性格对脾气罢了。嗯嗯,加上因为见面时她帮过我,后来还托她的福度过了一段难得平静的日子,所以关系好也很正常吧。” 因为在骑车,不好怎样夸张——比如激动的跳起来,怒斥说“你这医学控的八亿岁,大爷才不像你那么变·态,完全没有巫女控那种怪癖!”这样的反驳,陈安只能随口解释。而他的解释却让永琳饶有兴趣起来。 “哦,帮你?在下有点兴趣。居然能有事帮到你,那位巫女看来很不得了呢。” 陈安是个怎样的人永琳蛮清楚的,虽然很少显露,但能力绝对是那种大的不得了的。 别的不说,光是人际网就已经可以看出一二了。 不仅是八云紫、风见幽香、藤原妹红和公主她们的兄长,还和帝和博丽神社、乃至鬼族和整个幻想乡都有着良好关系。更重要的是,永琳可以确定陈安绝不是月之都的人,但身为地上人的他却似乎和月之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关系。 ——弱者是无法和强者共处的。 这句话或许不是真理,但绝对是绝大多数人无法逾越的事实。 就算有的弱者能和强者共处,甚至交好。但弱者的那方绝对会有劣势的心理表现。 而陈安——这家伙虽然各种怂,经常被人追的跟兔子一样上跳下窜的闹腾。但谁要是敢认为他真是个弱者,一定是智商欠费! 先别提他每次上蹿下跳的结果都是安然无恙,光是他每次都有胆子去各种作死惹毛别人就已经可以确定是个不得了的强人了。 强者的定义不仅是力量,还有心灵。 而陈安——啧啧,该用吃了老虎豹子胆,还是该说为了恶趣味,他作死不怕死的天赋已经点到爆炸了呢? 陈安忽然不爽的嘁了一声。 “喂,八亿岁的臭小鬼,你是不是在心里说大爷什么坏话了?感觉很不爽啊。” “……你的错觉。” 永琳面不改色的这么说。顿时就让陈安气的大叫。 “——臭小鬼!犹豫了吧!你刚才绝对是犹豫了吧!?喊你八亿岁居然没发火——可恶!你这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八亿老女人!” “——住口!好好骑你的车,为何一定要来惹怒在下!?” “大爷就惹你了怎样?臭小鬼臭小鬼臭小鬼,八亿岁的臭小……呜啊,好痛,大爷的舌头!” 一记手刀砍在欢乐的摇头晃脑,作死不断的陈安后脑勺,让他咬着舌头闭嘴之后。永琳就习以为常的无视了他的抱怨,将歪掉的话题带回了正轨。 “闲话休提,速速告诉在下。那位不得了的巫女帮了你什么,是在你作死作的天怒人怨,惹得流星都要砸你头的时候救了你吗?……如果是这样,老天还真是不长眼啊。” 听出来永琳话里毫不掩饰的深深恶意,陈安顿时愤愤不平了。 “胡说八道什么啊!大爷那么正经的男人,怎么可能作死作的天怒人怨啊?明明是帅的天怒人怨才对!” “唉~?这样说来,你真的被流星砸了吗?” “……” 身后祸貌似无心的发言让陈安差点没气的抓住车把,把她从车上抖下去! “你才被流星砸呢!大爷人品那么坚挺,怎么可能碰上那种倒霉事啊!那小·妞帮大爷的只不过是在大爷遇上只不长眼的妖怪时帮忙收拾了而已,而已知道吗!” “妖怪?……奇怪,外界不是已经没有非常识了吗?你怎么会遇得上不长眼的妖怪?” 永琳是个非常精明的人。原本还认为那位巫女和陈安相识不过是在近几年,最多近十几年这样的时间。可从他话里听,事实似乎并不是如此。 奇怪,难道是自己哪里了解不对吗? “怎么可能没有非常识啊。就算再稀少,外界的非常识也不可能灭绝的。……呵,常识力量虽因人类的数目而强,但人类的非常识可是在不知道多少万年前就存在了啊。” 或许因为世界的主流已经被人类占据,所以会有人认为人类所代表的常识力量已经完全占据代替了非常识。 这个观点其实是完全错误的。因为人类眼中的非常识早在人类出现前不知多久前就存在了。 千千万万年过去,那些非常识都没消失,怎么可能会简单的因为人类出现而消失啊。 打个比喻,幻想乡是非常识的世界。外界是常识的世界。如果保护幻想乡的大结界消失,导致幻想乡和常识世界碰撞,那么会发生什么呢? 很简单,非常识的幻想乡会毁掉。其中强大的妖怪、不因人的幻想而出现的妖怪不会灭绝,但因人而生的妖怪绝对会消失掉绝大部分。 但问题是,外界可以代表整个常识世界。而幻想乡是非常识的世界,却不能代表非常识的世界。 常识世界很大,但非常识的世界更大! 天界、冥界、魔界、仙界、地狱、月之都,乃至瀛洲神话中的高天原和其它神话世界里神明生活的等等地方都是非常识的世界。 说句不客气的话。和整个非常识世界相比,常识世界简直弱爆了!幻想乡不算,其它的的哪怕是范围最小,人员最少的月之都都有倾覆人类常识世界的力量! 更别提还有亡者往生之地的冥界、拥有一人创造整个魔界,创世主般存在的神绮的魔界、由镇压大地的要石形成,一落地就能让引发恐怖打大地震,让地上生物灭绝的天界那些地方了。 ——顺便一提,地方最小,人数最少,不代表力量最弱。还有,幻想乡对于外界也并不是没有反抗之力,即便幻想的妖怪会灭绝,剩下的,比如紫、幽香她们倾覆一个国家绝对不是难事! 所以说,永琳说的外界非常识消失是错的。实际上,那些非常识只不过是藏起来了而已。 PS.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欺骗 陈安扭着车头避开路上的石子,漫不经心的道: “不过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因为非常识的避世。外界,尤其是东方的瀛洲、****这些地方非常识已经非常难见了。至于妖怪,那更是几乎等于没有了。” 别的不说,光是收养梅莉之后在瀛洲生活的十数年中只见过二岩猯蔵这只妖怪大狸子,就可见一斑了。 当然,这是东方,西方的情况就完全相反了。 永琳冷艳的眉蹙起。 “那你所说……果然,你和那巫女认识时是很久之前了吗。” “对,我和她认识的时间是几百年前。按瀛洲的历史来算,大概是战国时期吧。那时候瀛洲到处都在打仗,人命如草芥。枉死之人多的数不清,结果导致妖怪横行。在那时候瀛洲的土地上行走,碰上不长眼找麻烦的妖怪可是常事。加上大爷这么帅,自然就更容易吸引妖怪啦。” 对于陈安见缝插针、死不要脸的自恋,永琳报以“呵呵。”的冷笑。就连抱着陈安腰坐在车后的祸,也是偷偷撇了下嘴表达了鄙视。 虽说经常感叹别人精明、直觉敏锐,总是能轻易地察觉自己再说她们坏话。但其实陈安本人才是那个精明敏锐到可怕的家伙。 不过他向来喜欢装傻,尤其是别人说他的坏话,啰嗦他的时候更是如此。这次自然也不例外。淡定的无视永琳的“呵呵。”冷笑,他继续说道: “不过说实在,你说她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其实也不算差。” “……此话怎讲?” “是个很强的巫女哦。和幻想乡历代维持幻想乡和平安定的博丽巫女相同,她可是仅凭自己一个人就保护了很大一个村庄在妖怪横行,还处于战乱的世界的安定呢。她……我很喜欢呢。” “——!?” 永琳和祸同时注目。祸掩饰不住异样的心情,忍不住说道。 “——你喜欢那个巫女?” “对啊,我很喜欢她呢。因为看到她,我总是感觉看到了靈梦。……靈梦你们大概不认识,但没事。你们只要知道她是的很强,很善良,也很美丽的一位女孩就行。 她啊,真的和靈梦很像。一样的强,一样的出众,一样的善良,也一样的像莲花般高洁美丽……嘛,虽然她的名字是另一种花就是了。” 陈安毫不掩饰自己对那位巫女的欣赏之情。当然,他说的喜欢只是单纯的欣赏,可不掺杂其它的情感。倾慕这样的感情成分更是完全没有的。 毕竟他是度过了不知道多少岁月,见过了不知道多人事物和人物的陈安。在那漫长的岁月中,各种美丽、出众的女子都不知道见过多少。 或许有的人会见一个爱一个,然后想法设法的占有那份美丽。但这种事绝不可能发生在清心寡欲的陈安身上。 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和身边珍重的人在一起过着可以说吵闹、也可以说平淡的生活就已经很满足了。 或许这样很没有志气,也很没有追求。但这才是陈安。 也才是一个没有感情、本来就什么也不在意的、孤独的人获取珍贵的情感后所拥有的心态。 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干净纯粹的心态才会让陈安那么受人欢迎吧。 反正总的来说,陈安除了对身边的人着重的珍惜,其它的都看的很淡。像色·欲这种东西更是根本没有。并且因为长久缺失感情,他还有着一个很有趣的坏毛病,那就是很难分辨出身边人对他的感情。 这样的他,又怎么会去主动倾慕一个人呢? 陈安很奇怪,因为他实实在在的拥有感情。他会因为各种原因而主动和欣赏的人建立各种交情。但他却无法主动去建立爱情。 事实上,虽说陈安有些不少妻子。但却没有一个是基于爱情这种东西而走在一起。——嗯,或许有,但那却是女方单方面的爱情。至于陈安…… ——爱情是啥玩意,他表示根本不知道! 就算现在因为羁绊多了,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让他开始对爱情这玩意有些了解。却也还是懵懂的搞不清状况。 用形象的表达来说明陈安对爱情的看法——大抵就是友情、亲情、敬仰之情那些感情的特别进化般……嗯嗯,就是这样。 爱情这玩意有纯粹的吗? 或许有,但对于陈安没有。因为他对妻子的爱从来都夹杂着亲情、友情,宠溺小鬼这样子的情感杂质。 没办法,这就是不会和姑娘突然来电,只会和姑娘日久生情,最后还得被姑娘告白的家伙所特有的苦恼。 毕竟友情、爱情,只要朝夕相处的时间久了。这些感情迟早都得变质成亲情啊! “——将一个人看成另一个人,呵,你这家伙果然什么时候都在失礼啊。” 陈安“切”了一声。 “开什么玩笑啊,大爷可从不会把一个人当成另一个人的替代品。虽然刚开始的确是因为她很像靈梦才有点好感,但我可从开始就没把她当成靈梦。” “——算了,懒得在这个问题上和你扯。坐好点,我要加速了。争取早点找到住的地方,然后四处去转转吧。哦哦,八亿岁的小鬼号加速咯~” “这是何等幼稚之言语?——住口!你这失礼至极的混蛋!” “嘻嘻。” 在永琳的怒斥和祸不掩饰的轻笑中,陈安加大踩踏脚撑的力度,令自行车风驰电掣的在马路上带起一缕缕清风,迅速的在这里远去了。 …… 顺着路前进找到了村子,然后在村子里花钱找到了接下来数天的居住地,陈安便以给永琳和祸惊喜为理由,载着她们再次出发。半个小时后…… ——大海出现了!随着迎面扑来,带着咸味和湿润气息的海风,波涛汹涌、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出现了! 在看到大海的那一瞬间,永琳顿时就愣住了。直到被陈安拉进她与大海的距离,来到一个人也没有的沙滩上时,她才愕然回神,暴怒般侧头盯着陈安。 “——所以说,这就是你之前与在下所说的惊喜!?” “难道不惊喜吗?大海,这可是蔚蓝的、一望无际的大海啊~” 在海风徐徐的金色沙滩上。张开双臂对着大海做着拥抱的动作,陈安如被大海的壮阔所陶醉的诗人咏叹。 “大海啊大海,你全是水~~~” “噗嗤!”一声,祸被陈安这幅样子给逗乐了,唇角勾的高高的,一副忍峻不禁的样子。要是平时,永琳说不定也会被陈安这种表情与言辞反差大的形象逗乐,但现在的的她确实一点好笑的感觉也没有。 咬紧牙关,永琳只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傻瓜,而且她这个傻瓜还被另一个更蠢的傻瓜耍的团团转! 什么出来避风头?什么所谓的惊喜?这个骗子!这个满口谎言,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实话的混球! 永琳咬牙切齿,因为从未有过的愤怒脸色变得潮红。 “——这便是你所说的出来避风头?这便是你所说的来看望故人?这便是你所说的远离大海,不是度假?——混蛋!居然敢骗在下……你这个混蛋!!!” 面对永琳怒吼的质问,陈安挠挠被吼声震痛的耳朵,然后摊手,表现得十分无辜。 “什么嘛,我可是个诚实的好男人,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我们的确是出来避风头,也的确是来看望故人,而不是来度假的啊。” 永琳冷冷盯着陈安。 “巧舌如簧!你该不会还要告诉在下,在下面前出现的大海其实只是恰巧在你的目的地旁,而不是你因为目的地在大海边,才特地选的吧?” “……你怎么知道?!” 陈安大惊失色,同时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欺骗!他敢用灵梦的节操和蕾米的威严同时发誓——要不是永琳这只小五派来的间谍、会读心的可怕八亿岁幼女是坐在自己肩上,而且头发还缠在自己腰上没松开,自己一定把她一脚踹飞,然后跑的远远的……越远越好! “——居然还敢说自己不是小五派来的间谍,你这个骗子!” “……骗子?你是在恶人先告状吗?在下告诉你,要是你不在这件戏耍在下的事上给在下一个交代,在下可不保证会不会又在你身上开上几个洞……” 永琳盯着陈安,眼中含煞,面若寒霜。身上因被戏耍而扬起的凛然气势让温度似乎都降了个几度! “——在下八意永琳,就算不再是月之贤者,也不是可以任人戏弄的角色!” 陈安痛心疾首的表情一僵,顿时就明白这件事糊弄不过去了。不过他也不怕。装傻糊弄不了永琳,那就耍赖嘛~反正他的脸皮只比大地薄一厘米,死皮赖脸这种技能早就和作死一样练的如火纯青了! “什么恶人先告状?你这莫名其妙的八亿岁幼女在说啥?大爷咋啥也没听懂?还戏耍你……开玩笑,你一只八亿岁幼女有什么好耍的?大爷一点成就感也没有好不好? 之前你自己不是说了吗?天下第一帅的本大爷来这只是恰巧,恰巧!才不是怕你拒绝嫌弃,才特地选了个你搞不懂情况,有海有沙滩,但是没人的这个地方来的呢!” 明里暗里的给自己说了一通好话,直到觉得永琳就算真的发飙,也应该不会打自己脸时。陈安这才挺起胸,死不要脸的装出大义凛然的样子,继续胡说八道卖下限。 “如果实话你不相信,还觉得大爷是在耍你,那你就来吧!爱在大爷身上开几个窟窿开几个,最好能直接把大爷做掉,那样你总能相信大爷纯洁的无辜了吧?” 突然想起了什么,陈安忙不迭的掐笑补充一句。 “啊啊,对了。如果那样被你干掉算不算本大爷替你而死啊?” “……不算!” “——靠!居然真的打脸,你这八亿岁的臭小鬼!!!” 伴随着陈安捂着鼻子蹲在地上惨叫,永琳理也不理他一下,双手拢住自己的秀发一抖让其从陈安腰上脱落,就把长发缠在自己腰上,面无表情的走开了。 至于祸……这个小·妞从头到尾就在看热闹。就算陈安鼻子被永琳来了一拳,凄惨的蹲在地上鬼叫走过来也不是上来安慰,而是把他当成凳子的坐在他背上,喜滋滋的看起了风景! …… 海边 而在之后,陈安便从车上一起带来的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甚至已经洗干净晒过的泳装拿给永琳和祸。 “这是啥,布料这么少,裹胸布和内·裤的结合体吗?” “这是泳装,笨蛋!布料不少了!来到海边不穿这个,你还想就这样下去游泳吗?” 祸瞅了好几眼陈安递过来的连体泳装,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然后就开始脱衣服了。 “吓!?笨蛋!大爷还在这呢!一个女孩子当着男人面换衣服害不害臊?走开,去那边换衣服!” 被无男女之防,当着自己面就想换泳装的祸吓进去。陈安当即板起脸,严厉的呵斥她去一边没人看得见的地方再换了。 莫名其妙挨训,祸噘嘴有些不开心。不过看陈安和往常相反的严厉表情,还是乖乖的去一边换泳装了。 至于永琳……她似乎还在生气,态度非常冷漠的拒绝了陪笑递过来的泳装。 讨了个没趣,陈安撇撇嘴,也懒得搭理永琳了。在生气的永琳惊呆的目光中,陈安一掀袍子,瞬间就把衣服脱了,只剩下一条黑色的大裤衩了。他双手叉腰,得意洋洋的看着永琳。 “怎么样,是不是被大爷换衣服的速度吓进去了?嘿嘿,这种能让人大吃一惊的本事,大爷当初可是花了很多时间练的哟。” “……有病。” 错愕马上消失不见,永琳冷冷看了眼在她面前显摆的陈安,给出一个有病的结论,就转身走开,去一边自己对着大海发呆了。 “居然不理我,有点麻烦了啊。” 挠头,然后摸着伤口看不见的肚子嘟囔两句,陈安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头。双手负在身后,一脸“大爷我就是那么有型,不服来打我啊!”这样的欠揍表情,陈安大摇大摆的来到永琳身边。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现在海边的沙滩,同时眺望大海,也同时被大海方向吹来的风抚动长发。 个高的那个逗……啊,不。是个高的陈安咳嗽两声润了下嗓门,便接着最初的“大海啊大海,你全是水。”这句诗开始声情并茂的大秀文采。 “啊~大海啊大海,你全是水~,啊~鱼儿啊鱼儿,你两条腿……唉,不对,鱼好像没有腿来着……” 这丫神经病? 用类似这样意思,好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了眼身边摸着下巴好像在琢磨什么的陈安,面无表情的永琳向旁边走开了两步。 和白痴靠太近,会被传染的! 似乎没发现永琳的嫌弃,陈安跟着她走几步,又站在了她身边。 “大海啊大海,你全是水~鱼儿啊鱼儿,你没有腿~” 在永琳越发嫌弃的目光中,陈安的诗依旧声情并茂,也依旧那么——烂! 不过陈安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信口胡掐的诗烂到不能再烂,反而还摇头晃脑的说着“好诗,好诗。”,很是得意的样子。 自鸣得意了好一会,嬉皮笑脸的陈安突然看向永琳。 “永琳,大爷我的诗怎样?” “实话还是假话?” “废话,当然是……好话!无论是实话还是假话,只要是坏话大爷全都不听!” “……” 被某人的厚颜无耻所震撼,一口气没上来的永琳差点没忍住跳起来再给那张欠揍的脸赖一拳。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绝不能被某个白痴牵着鼻子走。 永琳心里一直做着深呼吸,语气冷淡的道: “假话,很烂。” “哈!那真话就是好咯?真是有眼光……” 真和假向来都是相反的。所以听到永琳说的假话,陈安顿时大喜过望的直拍手。正当他准备夸永琳有眼光时,却听永琳又道: “——真话,烂的不能再烂!” “……嘎!?” 喜悦之情被突然到来的恶意一扫而空,陈安目光险恶的盯着永琳。永琳依旧是冷淡的面无表情,但唇角却似乎微微扬了起来。 狠狠用目光刺了永琳几刀,陈安哼了一声再次将始终没离手的泳装递给永琳。 “八亿岁的臭小鬼,拿去!” “……不要。” “喂!不要太过分了。不是已经不生气了吗?干嘛还不要啊。” “在下不生气,何以见得?” “哼,当大爷没发现吗。你真生气的时候空气都冷冰冰的,连笑起来都没有温度。现在气温这么暖,你怎么可能还生气啊。……废话少说,爱穿不穿,反正先拿着,大爷我得去晒太阳了。” 哼哼唧唧的将泳装硬塞给呆住的永琳,陈安就走开了。 …… 半个小时后。 当将泳装塞给永琳,自觉自己没啥事,可以安心晒太阳的陈安费尽千辛万苦把自个变出来的沙滩椅和遮阳伞弄好,再变出一把放东西的椅子,在上面放上三……嗯,错了。是两杯冰镇饮料。然后准备躺在沙滩椅上颓废的度过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时,他的位置却被永琳给突然抢了。 不仅如此,就连鼻梁上用来装帅的太阳镜都一同被抢走了。 陈安气急败坏,当即指着一脸‘我冷漠,我高冷,我啥也不知道’的躺在沙滩椅上永琳破口大骂。 “八亿岁!八亿岁!你这混蛋的八亿岁臭小鬼不是说不稀罕海边吗?不稀罕还抢大爷的沙滩椅干嘛?还不快将大爷的沙滩椅还来!” “咦,有什么东西在叫吗。在下好像听到了某位无礼之徒的声音。” 永琳藏在大大的太阳镜后的眼都不睁,便淡定的无视了某人的怒斥。 “——你这八亿岁的臭小鬼别装傻!连泳装都不换,居然还敢抢本大爷的沙滩椅……胸部平平,不敢示人的八亿岁臭小鬼!!!” “……嗯,海景不错啊。” “胸部平平,不敢示人的单身八亿年,还是个没人要的可悲老处·女!” “……嗯,海、景、不、错、啊!” 眼睛猛然睁开,杀气腾腾的盯着还在破口大骂作死的某人,永琳终于淡定不了,咬牙切齿起来。因为太阳镜深色镜片的遮挡,陈安并没有注意到永琳杀气腾腾的眼神——当然即便注意到了,他也会当做没看到! 作死也不会死,但不作死就会死。 这句话用来形容某种意义上丧心病狂的陈安简直在正确不过了。他完全无视了四周骤冷的空气,继续对永琳大肆嘲讽作死。 “胸部平平,不敢示人的单身八亿年,还是个没人要的可悲老处·女外加连内衣都要本大爷帮你洗的家务废柴!” “……!?住口!你这无礼之徒!” “嘿嘿,被大爷挑到痛处了吧?穿泳装啊穿泳装,还不快点穿泳装反驳大爷的话,然后滚蛋去游泳,把椅子还给本大爷!” “在下说了,住口!” 永琳忍无可忍,突然跳一样的从沙滩椅上站起,奋力一拳向面前喋喋不休作死的某人肚子打去。 “哈!就凭你还想打大……” 爷字还没说出口,挑衅永琳然后扭着身体想闪的陈安身体突然僵住了。 “呃!” 随着一声闷哼,陈安捂着肚子后退两步,顿时倒地不起。 迟钝一会,陈安突然发出凄惨的叫声,撒泼似得满沙滩打滚。 “——啊!打人啦,打人啦。胸部平平,不敢示人的单身八亿年,还是个没人要的可悲老处·女外加连内衣都要本大爷帮她洗的家务废柴打人啦~!” ——刚才那触感!? 永琳收回拳头,看着手眉头紧蹙。不知为何,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占据脑海,让她死死盯着沙滩上滚来滚去,还好像无赖一样乱喊乱嚎的陈安。 “你……” “喂,你在干嘛?私才一会不在,怎么就跑沙滩上打滚了。” 即将说出口的问话被从海里游泳归来的祸打断。永琳皱了皱眉,暂时决定静观其变。 或许……是她感觉错了也说不定。毕竟,世界上不应该有那么蠢的人。 “咦?” 听到声音,滚来滚去的陈安忽然就好像踩了刹车一样,不滚了。他抬起头。 一条沟……啊,不对,是一双熟悉的大白腿。视线顺着大白腿向上,掠过刚才不小心看到的某条沟,再掠过抖啊抖,哪怕主人不动也在抖啊抖的超级大白兔,陈安就看到了头发湿漉漉,满脸困惑的祸的脸颊。 “居然看得到沟,看来那天没看错,果然是白虎啊。……” 嘟囔着坚决不能让别人听到的微妙的话,自觉趴在女孩子身下很失礼的陈安猛然从沙滩上撑手站了起来。他一手以手掌摊开的样子扶腰,一手指着盯着他看的永琳,难得的气势逼人。 “告诉你,你这个八亿岁的臭小鬼,大爷现在要去游一圈,所以暂时就先把椅子借给你……但是!你给大爷记住咯,待会大爷回来时你要是还没换上泳装乖乖的从椅子上离开,大爷有你好瞧!” 俯视着永琳留下自以为厉害的警告,陈安潇洒甩头扬起长发,便呐喊着“大海,我来了!”这样开朗的宣言,快步向着大海跑去了。 盯着沙滩上陈安的脚印,永琳眉头越蹙越紧。 她发现,比起开始的脚印,陈安离去留下的脚印有些小! 还有之前他扶腰的姿势和椅子上的饮料。难不成…… 是与不是,想也没用,还是自己去观察吧! 眼中流露出夹杂着不可思议和不愿相信的复杂情绪。永琳紧紧抿着唇,望着已经入海,正好像离弦之箭般迅猛的在海面上快速向着远处小岛而去的陈安,猛然下定了决心。 扔掉鼻梁上大大的太阳镜,抓起一边就没打算穿上的泳装,永琳跳下沙滩椅,向着旁边的丛林去了。 “真是莫名其妙。” 祸一个人留在原地,真是感觉莫名其妙。歪着头看了看海面上只剩下一个小点的陈安,再看看拿着泳装已经消失在丛林里的永琳,嘟囔着就占据了空掉的沙滩椅,戴上太阳镜,端起旁边的冰镇饮料,悠哉的晒起了太阳。 …… 发现 飞速来到新的小岛上。在确定祸和永琳都看不到自己时,陈安终于再也掩饰不住,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那群家伙……咳咳!咳咳” 伴随着剧烈咳嗽,腹中强耐多时,因为不愿被永琳发现问题,之前宁愿在沙滩打滚掩饰剧痛,也一直不肯吐出的鲜血终于吐出。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涌出洒落在松散的沙滩,然后消失。 “好痛!好痛……” 双手抱头,额头用力的接触沙地,以跪倒姿势呈立的陈安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 好一会,当颤抖的身体恢复平静,陈安才一翻身以大字型的姿势躺在沙滩上。抹去脸上汗水和海水,或许还要加上一些因为痛楚而无法控制身体而流出的泪水与鲜血混合的血水,望着天空刺眼的太阳,他长长吐气。 “汝之所处,即为炼狱!” “汝之所处,即为炼狱!” 哭嚎的,充满怨恨的扭曲的声音始终都在耳边回荡,陈安忍不住皱了皱眉。 “一群胆小鬼,难道除了成天不停歇的叽歪,就只会突然试绊子吗。居然让我又中了一下……可恶,一群混蛋!” “……永琳也是。难得来到海边,居然只想晒太阳看海景,害得大爷还得忽悠她换泳装。那个麻烦的家伙也是个混蛋。要不是她那样,哪里能挨一下啊。” 摸着小腹伤口处裹着的,但因为障眼法而看不见的薄薄绷带,陈安再次叹气,满脸苦恼。 “麻烦大了,里面的伤口出问题了。这次可没人帮忙处理了。难不成得自己动手……见鬼,那种场景一想就痛唉。” “算了算了,自己动手就自己动手吧,总比被人发现好。永琳那性子要是发现我伤势骗她,肯定和我没完。……唔,不对,之前溜走的时候永琳眼神有点不对,八成是被她发现什么东西。看来得加强一下掩饰的手法啦。唉,早知道开始就不偷懒,只用障眼法了。” 唉声叹气的在肚子抚摸两下,直到绷带粗糙的手感变得和肌肤一样光滑时,陈安这才勉力起身,慢慢向着海去了。 …… 从海里回到岸上,陈安本还打着看看永琳换没换泳装,没有就继续缠到她换这样的念头,却在刚上岸时就出乎意料的看到了换上泳装的永琳站在海边,眺望着大海,似乎在等谁一样。 蓝色的连体带褶裙的泳装虽然很保守,现在的永琳身型也只是数岁的幼女体型。但奇妙的是,看着穿着泳装的她,却依旧能感觉到一种惊艳的美丽。 就好像看见了夜之高悬于天,可望不可及的月——清冷,华贵,魅力惊人! “你回来了。在下等了很久了。” 一直在等待陈安回来的永琳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的归来,眼神在他的腹部停留一会,点头打了个招呼便慢慢走了过来。 看到一副正经样子走过来的永琳,陈安咂咂嘴,突然有种心虚……就好像做了啥错事,然后要被当事人抓到那样的感觉。脚步微不可查的后退一点点,他虚情假意的笑道: “是在等我吗?虽然胸有点平。不过永琳你穿泳装果然是蛮赞的嘛。” “虽然十分失礼,但在下还是将你的话当做夸奖罢了。” 永琳挑了挑眉,居然好脾气的没和陈安计较。这让某人更心虚了。 奇怪,这只八亿岁的脾气啥时候这么好了?如此直白的嘲笑她胸小居然没生气,有问题,大大的有问题。 心里泛着嘀咕,永琳不符合常态的表现让陈安越发心虚了。眼珠滴溜溜的乱转,眼神也止不住的乱飘。突然一锤手,他恍然大悟般的道: “啊!突然想起来祸好像有事找我,大爷先走一步……” “——唉,你找私吗?” 带着独特忧郁感的腔调从身后传来,顿时就“啪!”一下狠狠将陈安好不容易想到的溜人借口打死在了那里。 “哦,人来了,她似乎没事找你呢。” 这个一点也不配合的小妞,差劲! 狠狠瞪了眼无辜的祸,陈安对着正玩味看着自己的永琳干笑。 “啊、啊哈哈。突然发现,我好像记错了来着。” “那就是没事了。” “那个……想回去晒太阳睡觉算不算有事?” “你说咯?” 永琳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陈安腹部,唇角上挑,露出一个不明情绪的笑容。 “在下也十分好奇,你真的能睡着吗?” “哎……那个、那个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大爷我那么懒散,怎么可能睡不着啊。这几天晚上难道我是在晒月亮吗?” “谁知道呢,毕竟……呵,算啦。既然无事,那就和在下一起吧。” 嘲弄的目光落在言辞闪烁的陈安脸上,永琳转身向大海走去。 “在下不会水,过来教教在下吧。” “你不会游泳,真的假的。而且为什么是找我一个男人,不是祸那个小妞啊。……看啥看,胸大了不起啊?我说的就是你小妞!每次就知道拆我的台,下次再这样,下心我打你屁股!” 瞪向因为听不懂他和永琳说话的祸,陈安不情不愿的向着已经站在海里,正一直盯着他不放的永琳去了。 “什么啊,莫名其妙的就训私,有病啊。” 愤懑的眼神落在陈安身上,祸便气鼓鼓的转身想回去晒太阳。但又想了想,祸突然改变主意了。 居然敢无缘无故的教训自己,一定要给他一点好瞧! 怀着要给陈安添乱的险恶用心,祸放弃了回去悠闲的晒太阳的想法,转身快步奔向陈安,然后一跃到了他背上。两只大腿都被陈安托住,祸紧紧搂着他脖子叫嚷: “私也不会水,教私游泳!” “喂喂,你之前才游玩回来,现在居然和我说不会游,是在逗我吗?” “不管,教私!” “……唉,知道了知道了。真是拿你没办法。从我背上下来,要不然我可没法教你。” “为什么?” “笨蛋!你有见过在别人背上学游泳的吗?而且你超重啦,压的我内脏都在痛!” “唔咕~虽然没听懂,但私总感觉你的话超失礼。” 长长的吐息,陈安和难得活泼的祸斗着嘴,一步步的走进了冰冷的大海。 …… 好痛! “永琳别只动手,腿也跟着……哎哟我去,一学就会,你确定自己真的不是和祸一样会游泳,故意给我找麻烦——见鬼!别乱摸我的腰,大爷卖身不卖艺!” 好痛好痛好痛! “祸,游慢点,我们是来玩的,不是来比赛逞强的。见鬼,不是都会游泳吗,干嘛还死拖着我不让我上岸啊——喂,别用这种恐怖的眼神看我,我不是故意摸你屁股的,一点肉也没有……等等!别又打脸啊!”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全身浸泡在冰冷的大海,看不到摸不到,但却实际存在的绷带早已被海水浸透。充满盐分的海水好像硫酸一样融化了伤口,然后一点点浸入了体内。 内脏仿佛裸露的浸泡在冰冷的海水,被腌制,被融化。无法描述的痛苦让身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 但即便如此苦痛,依旧不能肆意的嚎叫,依旧不能崩溃的恸哭,依旧不能显露哪怕只有一点点的痛苦。 因为…… ——笑!笑!笑!我必须笑! 我答应过一个人,会一直做好事。做好事能让人心情愉快。帮助友人,这一定是好事,所以我得笑。 ……笑!笑!笑!我必须笑! 我答应另一个人,一定会永远永远开心,永远保持着笑容,不让自己流露出一点悲伤,所以我得笑。 ——笑!笑!笑!我必须笑! 身边有重要的人,绝不能重要的人为我担心,流露出一点点的悲伤,所以我得笑。 跌撞着也要狂奔;哀嚎着也要生存;纵使灰飞烟灭亦要留余温。 无论如何,绝不能被击败,无论如何,绝不能失去笑。 哪怕痛的想大声哀嚎,然后满地打滚;哪怕痛的想掏心挖肺,然后葬身海底……也不能不笑。 绝不能不笑,绝不能不笑…… ——我绝不能不笑! “哈哈!你这个胸部平平,屁股也没一点肉的八亿岁幼女,有本事来打我啊笨蛋!!!” …… 好不容易挨过痛苦如坠地狱,让他想死无数次的白天。回到了村子里租住的地方。在强迫自己不露异样的和祸、永琳用过仿佛将锐利的刀子吞入腹中搅拌的晚餐,与她们笑着约定好明天再去海边玩,陈安便借口困了回去了房间。 困?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正如永琳曾对陈安说过的话——‘你真的能睡着吗?’ 如果身体没有痛楚,陈安当然能睡着,而且睡得很香。但很可惜,他身体的痛楚在让开始他闭不上眼休息之后,就没有过一点的削弱。 不仅如此,痛楚还随着时间的过去和偶然的再创——永琳试探和失手的攻击而变得越发强烈。 加上今天地狱般痛苦的海边之旅,能压抑痛苦强忍着装出平时的样子,不让自己哀嚎,然后满地打滚就已经费劲了陈安所有努力。 睡觉?那种事别说去做,就连去想的余力都已经没有了! 当晚,夜深人静之时。 在借着看祸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又像小孩一样乱踢被子这个机会,陈安确定了祸和和她一个屋子的永琳睡去之后,便小心的替睡姿不好的祸拉好被踢开的被子,轻手轻脚的回到了自己房间。 “……呼,永琳睡着了,现在动手应该不会被发现了。” “——果然如此,你这个白痴。” 正当陈安长长吐气,解除掉腰上隐藏绷带的法术,颤着手解开绷带,变出锐利的小刀,咬牙准备对着腹部的伤口开刀处理伤势时。突如其来的清冷声音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愕然回首,看着拉上门面无表情向他走来的永琳,陈安失声。 “——永琳!?” “正是在下。怎么,不合格的、满口谎言的病人大人欺骗了医师,再折腾完自己的身体之后,又打算亲自动手充当医师吗?呵呵,如果这样,这位病人大人还真是不得了的厉害吗。” 对于永琳毫不掩饰讽刺的话,陈安沉默,闭口不言。永琳语气越发讥讽。 “哟,平时不是很能说吗,怎么现在一个字也不说了?难不成是折腾过头了,连声带都给折腾坏了?真是奇怪,像你这般胡来,怎么还能活着,而不是好端端的下地狱呢?” ——因为我不会自杀。 这句话并未说出口,陈安低垂眼帘,微微撇开脸。 “你怎么发现的。” 停留在陈安的面前,永琳端详着面前的男人。唇角勾勒讽刺的幅度,眼中冷意渐浓。 “真是不得了呢。要不是在下百分确认白日时在你腹处触摸到的手感有问题,差点就被你之后的掩藏给欺骗了。呵呵,现在你能告诉在下,你究竟为何要蒙骗在下吗?演技超群的陈、安、大、人!” “……没什么,只是希望难得出来的你在回去幻想乡前能看看海罢了。” “居然真是这个理由……世界上究竟要怎样,才会出现你这种只顾他人,而不顾自己的蠢货呢?是什么时候出了问题,脑子坏了吗?” “别说的这么冷酷,要不是看中的人,我才懒得……”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陈安想说的话。 “在下不想听你继续满口胡言!在下只明白,一位病人不仅欺骗了在下,还将在下当做白痴一般戏耍。这样的病人,不合格。” 永琳面无表情的收回手,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因为被突然打了一巴掌错愕惊呆的陈安手里夺过小刀。她冷酷的道: “——但即便再不合格,在下病人的病情也轮不到病人自己解决。” “……啊,什么嘛。居然又打脸,还真是个脾气火爆的医生呢。” 轻叹口气,陈安放下抚摸脸的手,低头不语。 在身后,永琳正拿着手术刀,专注的替陈安处理伤势中。 而在门外,一位少女沉默的,转头离开了。 …… 归去 虽然隐瞒的伤势被发现,但陈安并没有直接带着永琳和祸打道回府,而是又在海边玩了几天。 不过因为永琳的禁止和祸奇怪的表态,陈安再次恢复了前段时间的禁食状态。即便到了海边,也只能乖乖的就在沙滩上晒太阳,绝不允许下海。——当然,没有必要,他自己也不会傻乎乎的下海找罪受。 时间飞速过去,终于迎来了离开的日子。和房东道别,肩上坐着永琳,身边跟着祸,推着空荡荡的自行车的陈安向着村外和来时方向并不相同的走去。 微微单闭左眼,永琳用另一只眼瞥了下陈安。 “原来,你说的看望熟人并非谎言。” “要不是她在这,说不定我们现在就不是在这里,而是另一个地方了。” 陈安轻耸肩头,向一边的祸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祸,一句话不说,在想什么呢?” “……唉?嗯,私只是在想,那个巫女是个怎样的人。听你说她很强,如果打起来,私也不知道打不打得过她。” 说到最后,在陈安无语的目光中,祸的声音情不自禁的小了不少。 “你这究竟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我们是去看朋友,不是去挑场子。” 没好气的瞪了眼好像被迫害妄想症发作,还没到就想着和巫女闹矛盾打不打得过的祸,陈安思索起来。 “不过你的问题倒也有点有趣……嗯,如果你不白毛化的话,你不是她的对手。但如果你白毛化,又喊人帮忙,那么估计差不多。当然,如果白毛化是全力,那她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陈安眼光何其锐利,就算祸从未在他面前展示过,他也能看出祸身体中潜藏的力量——魔人化!祸气鼓鼓的瞪向陈安。 “你才白毛化!私那是魔人化!” “是是,魔人,魔人。” 哄小孩一样的语气哄着祸,让她撇开脸变得更不开心后,陈安突然笑了。 “不过说到战斗,她有一点和永琳你蛮像的。” “嗯?” “武器啊,用的也是弓箭呢。啧啧,巫女还好说,医生不用手术刀、针筒啥的,居然也用弓箭。永琳,这点我得给你差评。” “……哦,手术刀和针筒在下也有,要让在下在你身上留下点纪念吗?” “——请务必不要!” “那就闭嘴!” 调侃着永琳,却被她冷笑着恐吓,没志气的陈安当即怂了。要不是还推着车,肯定又是高举双手做投降状了。 “咦,私变成魔人给你来一下怎样?” “凑什么热闹,一边凉快去。” 见陈安这么怂,之前被鄙视的祸突然插进话想吓唬吓唬他,却被陈安不耐的摆手打发了。 和永琳那只黑心肠的八亿岁不一样,陈安才不相信祸会打自己,所以对她的态度完全不一样,趾高气昂的不得了。 瞥了眼旁边噘嘴更不开心的祸,永琳总感觉一股浓浓的恶意迎面扑来。 “陈安,你又在想什么失礼的事了。” “见鬼!能别每次都用这种肯定的语气冤枉大爷吗?大爷心会很痛的知道么!?” “大爷……啧,果然,你又在心里编排在下的是非了。” “别胡说八道了!你是个黑心的八亿岁,这种事大爷想也没想!” “……” “——可恶!别捏大爷耳朵!!!” …… “暴力的三八,怪不得八亿年都嫁不出去,活该……” 揉着被永琳揪了半天的可怜耳朵,在她要杀人的锐利目光中,在山下无人之处就把自行车扔进空间的陈安在山上抱怨了一路,而在看到近在咫尺的鸟居后,他突然打了一个响指。祸好奇的看过来。 “怎么了?” “没啥,做点小准备。我只是来看看她们,不是来叙旧的。要是被头上那家伙逮到,外界的悠闲时光可就泡汤了。” “哦。” 懵懵懂懂的点头,祸表示一点也没听懂陈安在说什么。什么小准备,头上的家伙,这些玩意究竟啥意思哦~ 看出了祸的懵懂,陈安也懒得解释。反正只是来看看,马上就得离开,解释太多也是没用。冲祸点点头,陈安大步走进了神社。 这是个非常小的神社,规模差不多也就博丽神社那般。一个正殿,净身池,塞钱箱,外加几间屋子罢了。至于神社后年有没有仓库,祸表示看不见,陈安表示有。 毕竟这个神社本来就是按照博丽神社的风格建筑,加上住的人只有巫女一个人,所以几乎就等同于博丽神社了。 当然,不一样的地方也有。比如说御神木。和博丽神社那棵雷劈了一半,快死快死还可怜兮兮的被懒散到家的灵梦拿来当御神木,外加晾衣架的御神木不同。 这里的御神木的的确确的是年久的健康古老大树。不仅身躯高大,也的的确确是充满了灵性。 灵性到了什么程度?在陈安三人进入神社时,御神木便已经无风自动,摇曳的仿佛在欢迎他们一样。 “哟,好久不见。” 冲着陈安点头的方向看去,祸和永琳什么也没看到。两人同时向陈安投以诧异的目光。 “你在看什么?” “御神木哟。” “虽然是有很多大树,但在下没看到御神木啊。” 环视了一周神社,永琳皱起眉。祸赞同的点头。 “私也没注意到。” “看不到也是正常,毕竟有个害羞的小·妞经常在那树上打盹,所以它被藏起来了……嗯,藏的比神社还深哦。” 随口解释一句,陈安又是一个响指,然后神社之后高耸,树冠遮蔽了近乎半个神社的御神木就被永琳和祸看见了。 “好大的树。” “这股气息……” 和惊叹御神木高大的祸不同,永琳突然色变。陈安眼角余光撇着永琳笑了笑,便扬起下巴冲神社住人的屋子方向点了点。 “别吃惊了,主人出来了,一起去打个招呼吧。……哟,姑娘,这间神社能参拜吗?” 掩饰着震惊,永琳顺着方向看去,便看到了陈安所说的主人——神社的巫女。 乌黑如墨的长发及腰,齐眉刘海,两鬓的秀发由肩向后和身后垂落的黑发用白色的发带扎起,露出精致的耳朵。 红白色巫女装,但与灵梦曾经给人色气感觉的露腋装和现在正常不露肉的装扮不同。上衣虽也是袖子宽大的白色衣服,但下身却不是裙子,而是裤脚依旧宽大的红色裤子。 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像是蝴蝶结什么的东西也是一个没有。 样貌很美丽,气质给人一种出尘的淡漠。 巫女打量着三人,目光最终停留在了笑眯眯看着自己的陈安身上。 “……错觉吗,总感觉客人你有点眼熟呢。” “很多人都这么说。” 陈安随意的耸肩应道,紧接着视线投降了正殿。 “话说,这里应该接受游人的参拜吧?” “游人?的确,客人的确不像是附近村里的人。嗯,另外两位也不像。气质出奇的惊艳呢。” “承蒙夸奖。” 永琳礼貌的点点头,祸却是一直用挑剔的眼神打量着巫女,一言不发。 巫女皱皱眉,就当没注意到祸的失礼。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便示意陈安跟自己来。 “话说回来,这种偏僻的角落居然会来游人,还能找到这间神社,还真是令人意外啊。” 说到找到神社这里,巫女的表情充满了异样,不过一闪而逝,马上就消失了。 “嘛,虽然偏僻,但这里风景不错,所以就来了。至于找到这里嘛……” 陈安眯起眼,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大概是缘分吧。人与人,人与事之间的缘分,谁弄得明白呢。就像太阳,谁都认为她高高在上,充满威严。可说不定有一天,随意靠着块石头休息,就能在石头里面捡到一只躲起来一个人哭的太阳呢。” “哦?是吗。一种奇怪的高深感呢。” 巫女和永琳同时看了眼陈安,但见他好像只是随口说说,也就都没放在心上了。 领着路走进正殿,巫女先严肃的冲殿里供奉的神明鞠躬行礼,然后才点头示意陈安。 “好了,参拜之处到了,阁下请吧。” “哎呀呀,是不是所有的神明都是和传言中的威严不一样呢?家里的那两位被带坏了也就算了,这个怎么也是一个样呢?” 对着供奉的喃喃自语着,陈安突然一拍手。 “——哈,算了。跪下参拜神明什么的我果然做不到,看来只能敬奉些什么作为敬意了。” 在巫女诧异的目光中,从怀里摸出些东西塞进空荡荡的塞钱箱,陈安向巫女点头说了声告辞。紧接着二话不说,利落转身,领着始终沉默的祸和始终在打量神像的永琳走出了正殿。 …… 走在下山的路上,永琳突然问道。 “这神社供奉的神明是谁?是那位吗?” 陈安顺着永琳抬起的手望向天空,烈日高悬于空,热情的挥洒阳光。眯起眼,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那位……谁知道呢。或许是,或许不是吧。” “看来……呵,算了。反正在下与她也没什么交情,是与不是都与在下无关。” 永琳撇着嘴,对于陈安含糊不清的回答不再询问,而是选择闭口不言。祸接着问道: “私有些在意,之前你塞进钱箱里的东西似乎不止只有钱币,还有件什么东西是吗?” “居然连你都发现了,看来得加快速度走人呢。……对,除了香油钱,我还有那位老朋友留了件小礼物。” 这样说着,陈安突然拍着手唱了起来。 “不知最近为什么总是不随心意,坐下望着窗外只会讨厌自己。无所不能的神明也时常会烦闷闹心,我知道,讲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凿开石头缝隙只想一个人躲藏,堵上洞口尽管独自哭泣一场。这样狼狈的我怎能实现你的愿望,猜不透,也不想去想。 但我,听说这是我最为珍贵的一个小特长,多愁善感的我,为爱催生出千百万奇妙的情绪,化作无穷的力量。 所以说,别向我祈求太多,和神明吵闹一宿,还未开放的幸福就在你的左右。月下美酒饮一口,敲锣打鼓都不够。醉了睡了醒了再向前走。 所以说,不管下雨又刮风,过了春夏又秋冬,只要相信我的爱就在整个宇宙。泥巴路上迎着风,再把衣裳抖一抖,笑过以后就能越挫越勇。 不知什么时候人们变得漠不关心,功德盒子也只剩下几毛而已。空空的钱袋怎么能收买神的欢心,请一定,请一定,找一天一次付清。 雨天滴滴答答,穿过透光的屋顶。无人使唤的我端坐雨中故作淡定。眼看破落的这里就快要无人问津,我依然,安心的等着你。 还有,因为你和我交换彼此深藏的小秘密。约定,只要跌倒再站起,就会赢得资格去获取改变一切的奇迹。 所以说,跟随在神的背后,敲碗拍桌甩衣袖,还未开放的幸福就在每个角落。月下美酒饮一口,脱下衣裳挂枝头,醉了睡了醒了再向前走。 所以说,不论现在或今后,和神明吵闹遨游,太多沮丧担忧都不必再保留。不管下雨又刮风,泥巴路上花一朵,笑过以后就能越挫越勇。 这世界早已埋下太多的希望,藏在了重复的孤单又无趣的日常。或许有一天谁微笑着抛向你手心,或许在心里,在你身边。 所以说,别再祈求太多,陪在我的身侧,因为我的爱温暖整个宇宙。今天钻进被窝,明天光芒四射,照亮每个人的心窝。 所以说,敲锣打鼓都不够,敲碗拍桌甩衣袖。直到每一个人都爱整个星球。 不管春夏又秋冬,无忧无虑到最后,笑着跳着,唱着歌一起走。” “——陈安!!!” “——失约的骗子,快给妾身站住!!!” “哎呀呀,两位,你们的反应可真慢啊。居然都要下山了才发现。——哈哈,按照约定我来了,下次相见或许会很快,所以敬请期待……” 欢快的歌声中,两阵挽留的话语突然响起。早有预料的陈安并未停留和回头,依旧继续前进。 挥手向身后追来的人道别,在别人眼中虚假的样貌恢复成真容,身影渐渐模糊,直到最后,他突然回头,笑道: “——再遇的那天哦~” …… 始序 就在陈安带着永琳和祸消失在神社的山路的几乎同时,幻想乡的大结界之外。 伫立在隔绝幻想乡与现结的大结界稍远处,头长一对小小的白色双角,穿着锯齿状裙摆裙子,脸上带着邪气的少女歪着脑袋打量着隔着大结界的虚幻景色。 “哎呀,穿过这个结界,里面就是藏有曾经的鬼族大本营妖怪山,名为幻想乡的所在吗?” “——无法确定鬼族是否还逗留在妖怪山,但这里的确是幻想乡。即便隔着大结界,吾也能察觉到吾主的气息。” 不知从哪里出现,用好像乐器奏响的旋律声音回答着少女的话。微微闭起一只眼,头长双角的少女嘴角勾勒出邪气的不屑弧度。 “察觉到?哼,别开玩笑了。要不是我费尽心思,我们连幻想乡都找不到。” “……吾主的力量不可揣测,除非他自愿,否则谁也无法发现他。” “前后矛盾,真是难堪的发言。……对了,那个麻烦的家伙甩掉了没有,追了一路,真是烦死了。” “……” 略微沉默之后,旋律之音又起。 “放心,茨木华扇已经被吾引向另外一个方向,即便以她的能力,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发现端倪。若非如此,凭你这微不足道的道行早已被她抓到了。” “呵,微不足道的道行,真是令人不爽的发言。要不是我这道行微不足道的家伙,你现在还在茨木华扇的腰上喝风呢!” 旋律之音话语所诉说的真相刺痛了少女的内心。因为少女的力量的确不算强。要不是旋律之音的协助,少女的确很可能早就被茨木华扇抓到……不,或许没有旋律之音的配合,少女甚至偷不到茨木华扇从不离身的东西。 少女越想越不爽,一脚踩碎脚下的泥石,双手抱胸对声音发出尖利的反击: “力量强又怎样。你这家伙不还是被你所谓的主人抛弃了。哼,弱者只能逆来顺受的接受欺凌,这种该死的东西我一定要把它踩得粉碎!” “……否决,吾主从未抛弃吾。如吾主于吾一般,吾在吾主的心中的位置也不可替代。” “骗谁啊。要是不可替代,你怎么会被他送人,最后还得靠我才得以脱身……呵呵,明明自己有能力逃走,最后居然还得依靠我这个弱者。某方面来说,你可还真是废呢。” “送与借是完全不同……罢了。吾不想继续与你纠缠不休。你只要明白,吾之所以依靠你离开茨木华扇,只不过是因为吾主罢了。是吾主亲手将吾借给茨木华扇,没有他的命令,吾绝不会擅自离开茨木华扇的。” “——所以最后找上了我?啧,听你说你有了自我意识很久了吧?难道就不会开始的时候和你的主人反抗,为什么还要不情愿的被茨木华扇带走,直到现在逃走?仅仅是因为对主人的忠诚,如果是,我必须送你个词——愚忠!” “……吾主的决定是绝对的!即便是愚蠢的忠诚,吾也绝不会反抗吾主。因为吾主——值得吾这般!” 铿锵有力的下了断言,旋律之声终止了话题。 “闲话少说,记得吾与汝的交易。汝带吾离开茨木华扇,并且帮吾找到吾主。吾替你解决茨木华扇的追击,并且在未找到吾主之前协助你完成你的心愿,同时告诉你传说中的小人城所在。” “哼哼,协助的过程中不能让你做不愿意的事,还不能用你杀人,是吧?” 旋律之音口吻无比严肃。 “不妄杀,不妄恶,这是吾主的信条,吾绝不会打破。” “莫名其妙的信条。……哼,算了。不和你浪费时间了。还是赶紧出发,找到那个地方,用传说的鬼族宝物和你的力量,将世界搅的天翻地覆吧!” “——弱者反击强者的伟岸,将由我来实现!哈哈!” 爽快的大笑,少女大步向前。而在腰间,碧绿的长笛熠熠生辉! …… 京都。 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和数日不见的朋友打着招呼。陈安突然有些毛骨悚然。 “奇怪,是我的错觉吗。总感觉那些家伙和我打招呼的时候态度有点不对——就好像我明知道某个人马上就要到大霉,却什么也不说,幸灾乐祸的看那个人步入深渊的时候一样。” “——觉得他们幸灾乐祸便可,不必特意加上后面那段,是觉得不时刻炫耀一下自己恶劣的恶趣味性格不开心吗?” 对于陈安狐疑的猜测,永琳报以冷淡的回应。祸更是眼神都不瞄过来一下,完全无视了陈安。 如此冷淡的回应,让本指望卖弄一下自己敏锐的直觉,顺便和两人探讨一下自己不祥的预感是否是错觉,如果不是又是什么事才会让那些人对他报以幸灾乐祸的态度的陈安十分不满。 “喂喂,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我预感不好,你们不给我打气振奋一下,反而还这种态度。过分了哎。” 祸依旧一言不发,永琳倒是微微挑了下眉。 “过分?在下倒是觉得不理会你才是理所当然的吧。和你这种货色多言,迟早有一天会被你恶劣的性格气死。” 说到这,永琳不禁冷笑。 “就算不气死,陪同你这恶劣的失礼家伙说话,在下也懒得奉陪!” “——咦!?那八亿岁你现在在和谁说话?” “……” 说的话当即被反驳,还是有力到让自己哑口无言的反驳,永琳冷笑的表情顿住了。祸瞄了眼两人,终于开口。 “——空气!” “对对,反正不可能和我这个恶劣的家伙说话。永琳的确也只能和空气说了。嘿嘿,以前还真没注意,永琳你除了装装八亿岁的幼女,还有和空气说话的本事哩~” 陈安嘿嘿一笑,一本正经的点起头。为了表达自己的惊叹,结尾的尾音甚至还俏皮的学起二岩猯蔵的口音。永琳不禁恼羞成怒了。 “住口!你这无礼之徒!” “无礼之徒,这句话听的耳朵都要长茧了,能换句新鲜点的词吗?比如说天下第一帅的无礼之徒?” 对于永琳台词和万年一句去死一万次台词的蕾米相同的问题,陈安歪着头表示感叹,同时还发表了自己对问题的解决办法。对此,永琳除了报以“厚颜无耻!”的唾弃冷笑,还熟练的顺手赏了他一记手刀。 揉着发疼的脑袋,陈安越发感叹了。 “唉~才在外界生活了没多久,曾经清冷高贵,从不在大爷面前显露什么失礼的睿智贤者大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脾气这么暴躁,还动不动就打人。果然,外界就是个大染缸,让所有人都会变得浮躁吗?” 瞅了眼肩上面无表情看自己的八亿岁幼女,不知死活的某人继续感叹。 “嗯,随着胸部变小,心眼也跟着变小了吗?” “呵呵——无礼之徒,受死!” …… 虽然因为一路上熟人都是以幸灾乐祸目光看自己而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深感自己目前已经够惨了,而且在外界,能折腾自己的紫、魔理沙她们又不在。就是再惨也不会惨到哪去,加上一直在故意气永琳和她拌嘴,无暇多想的陈安也就渐渐无视了那越发不祥的预感。 但这份淡定,在陈安到达家门口的时候终于被一声怒吼,外加一记突如其来的木刀斩击所打破。 “——受死吧!你这个偷跑的骗子!!!” “——!?” “——祸,别动手!” 大声喝止了神经敏感,已经对袭击自己的来人摆出战斗架势的祸,陈安侧身避开了那带有破风声的奋力斩击。 万幸,这次没像前两次那般因为受到干扰而没躲过去。 “去死!去死!去死!” 暴躁的怒喝,袭击者斩击的力道一刀胜过一刀。用手搭住胸前永琳的小腿和她垂在自己身前的银发,陈安持续闪避着斩击。一边躲,他一边叹气。 “大河,两年多不见了,你的脾气怎么还是这么暴躁啊?久违的见面居然用木刀招呼我,是想回顾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啰嗦!啰嗦!啰嗦啊!” 栗色的长发飞舞,身体娇小的少女瞳孔剧烈的收缩着。用曾经陈安教导的剑术将木刀横撩向上回敬他,少女激动的大吼: “你这个不守信用的骗子,不许你喊我的名字!” “大河,我什么时候不守信用,又什么时候骗你了?” 不想和少女动手,陈安只能忍着痛躲避少女纠缠不休的攻击。语气微微加重,无奈道: “都认识十来年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你和我说,我到底哪里骗你了,如果真是我不对,我道歉就是。只是拜托,别砍了。” “啰嗦啰嗦啰嗦!” 少女任性的不理会陈安的妥协,仍旧执拗的大叫着乱劈一气。陈安无可奈何,虽有心夺下少女的木刀,但深知少女性格的他却明白,以少女现在这种情况,即便没有武器大概也会像发怒的老虎张牙舞爪的扑上来咬他。 “唉。——永琳,麻烦了。” 无奈叹气,陈安一声招呼便手臂顺着腹部向上滑动。永琳看了眼陈安,轻轻哼了一声,双腿些许抬起,然后下踩,便顺着脚下手臂的力道翻身从陈安肩上跃起。在空中一个转身令飞舞的秀发缠在身上,就轻巧的落在了祸身旁。 肩上的负重消失,按理说闪躲的动作应该更加容易,但陈安却突然不动了。 “——!” 木刀击在身体的闷声响起,木刀狠狠砍在陈安的胸前。 “——你?!” 看着惊呆的少女,陈安脸上露出带有宠溺的无奈笑容。 “好了吧?砍了我一刀应该消气了吧?真是的,两年不见还是这脾气,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啊?” 紧咬下唇,泪水在眼中酝酿,望着面前男人的无奈笑脸,少女紧握的木刀突然脱落。雌虎发威的凶狠表情松弛,少女扑进男人怀里,猛然大哭出声: “呜!你这个混蛋……明明、明明约好了要等我、我,居然、居然突然偷偷跑掉害我找你那么久……你这个骗子,混蛋……” 轻轻抚摸着少女后脑勺,陈安温柔的道: “大河,你已经二十多了,比梅莉她们都大,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爱哭鼻子啊?” “……啰、啰嗦!骗子……呜……骗子没资格教训我。” “是……是。” 和和气气的安慰哭泣的少女,直到她抽噎的声音渐渐平静,陈安才道: “好了,大河。如果不生气了,那就去家里坐坐吧。叙叙旧,和我说一说这两年的生活吧。” 从少女抽泣的哭诉中,陈安大抵已经猜到了她为何一见面就用木刀热情的招呼自己。虽然还有些困惑她是如何找到自己,但他还是聪明的选择闭口不谈这件事。 “……嗯。” 少女沉默一会,乖巧的应了。 …… 萌虎 “所以说,你之所以能找到这里,是因为有哪个混蛋给你通风报信了?” “嗯,是隔壁的黑续叔和我说的。” 呡了口水,哭红了眼睛的少女轻声说道: “因为知道我最近一直在找你,黑续叔前两天打电话和我通知了。” “——原来如此!” 得知自己为何会被少女找上门,然后挨了一木刀的陈安用力一拍桌子,忍不住破口大骂。 “怪不得刚刚回来的路上大家都对我幸灾乐祸,原来是黑续那家伙给大爷添乱……该死!那三八的家伙旅完游回来不好好的安分几天,居然连大爷的面都没见到,就趁大爷不在的时候给大爷添乱,真是个欠揍的家伙!” 愤懑不平的抱怨几句,明白被逮到的事实不可逆转的陈安也就懒得再继续浪费口水了。平复一下心情,他笑嘻嘻的道: “对了,大河。两年没见了,最近过得怎样。” “除了最近一直想宰了某个家伙,其它还好。” “——吓!?能别杀气腾腾的看着我说这种恐怖的话吗?” 被少女杀气腾腾的发言吓了一跳,陈安情不自禁的瞄了眼桌上的木刀。在少女无语的目光中,陈安不动声色的把木刀拿开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少女拍着桌子,大声吐槽。 “喂!以为我没看见吗?快把我的木刀拿来!” “哎哟,别用这种暴躁的语气说话,冷静,冷静。” 苦口婆心的安抚着凶巴巴的少女,陈安傻了才把木刀还给她。 刚刚挨了一刀,胸口还在痛呢! 这个凶残的小·妞,现在一定也没找到男朋友! 用挑剔的目光审视凶巴巴瞪着自己的少女,陈安藏不住心里话的老毛病又犯了。 “嗯嗯,这么凶残,肯定找不到男朋友,” “……” 少女眯着眼盯着陈安,凶恶的眼神开始向残暴转变。 “——你、想死吗!?” “——一点也不想!” 迅速说出毫无志气的话,陈安一下就把木刀压在屁股底下,然后吹着口哨,做出一副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少女见状,不禁无力的低下头。 “见鬼!两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副德行。” “别扯我,你也好不到哪去。两年不见——不,应该是从刚认识开始就脾气一点没变,连身材都没怎么变。贫乳也就算了,看起来也还是那么小……哼哼,身高还是一米四没变吧。” “——混蛋!是一米四五!!!” “143.6才对吧。” 身高永远都是少女最大的痛,在谎话被拆穿之时,她激动的差点没直接蹦起来。陈安鄙视的看着她。 “就算四舍五入也只不过一米四四,居然敢说一米四五,脸皮还真是厚的不像样呢。” “啰嗦啰嗦啰嗦!再啰啰嗦嗦的,小心砍死你哦~!” “所以说,你这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这样下去,真的会嫁不出去的啊。” 故作哀伤的叹口气,引得怒目而视的少女充满怒火的眼神变得更加愤怒,陈安便指着旁边一直不发一言在看热闹的永琳和祸,一本正经的改变了话题。 “废话少说。回来了这么久还没和你介绍一下旁边这两只。喏,这位看起来高冷到想让人拿着火烤她的叫八亿岁……啊,不好意思,是八意永琳才对。” 虽然很想介绍永琳是八亿岁的幼女,但琢磨一下,觉得那样太没礼貌,节操满满的陈安还是放弃了。 当然,他必须强调一下,自己改口绝对只是因为节操满满,而不是因为永琳可怖到吓人的眼神和她手里多出来,只有自己能看到的手术刀——绝不是! “哼。” 永琳警告的眼神落在陈安脸上,手一翻,手术刀便消失了。陈安偷偷松口气,然后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不给永琳一点点防备的反应机会,他快速说道: “虽然看起来小,但永琳可是我的童养媳哦~嘿嘿,她家长已经同意了,等她长大立马让她嫁给大爷当小妾!隔壁那一脸‘我很忧郁’的小·妞看到没有。她叫祸,现在一岁大概。是我和永琳爱情的结晶!” 信誓旦旦,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 永琳身体一僵,额上淡淡的青筋疯狂跳了起来。 如此失礼……如此失礼……如此失礼…… 心中咬牙切齿,永琳突然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笑的欠揍的陈安,便转身向门口走去。但是…… “——住口!你这可恶的无礼之徒!!!” 在经过陈安身边之时,永琳突然转身,手里的书本就带着狂躁的愤怒,一往无前的拍在了陈安后脑勺上。 陈安“哎哟!”一声惨叫,差点没给永琳一书本拍的把脸贴在桌上。 他揉着后脑勺,痛的直咧嘴。 “干嘛这么生气,开个玩笑……喂喂!祸,你拿伞干嘛,混蛋!别把伞对着大爷的帅脸抡啊!” 一番折腾,好不容易制止了也是怒气值爆表的祸对自己天下第一帅的脸动手,陈安揉着更痛的后脑勺没好气的瞪了眼幸灾乐祸的少女。 “笑什么笑!没见过人挨揍吗!” “不,只是很久没见过自己没事找揍挨的傻瓜了而已。” “你……” “你什么你,没见过人幸灾乐祸吗?自找打的笨蛋!” 被恶意嘲讽的陈安顿时大怒。 见鬼!向来只有自己恶意嘲讽别人,现在居然被人恶意嘲讽了,这种事传出去,自己以后怎么混!? 想到这,陈安一指还在对自己毒舌嘲讽的少女,义正辞严道: “来来来,永琳,祸,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胸部比飞机场还平,平的都要凹进去的家伙叫萌虎,性格狂暴,曾是因为打架而被迫转学的不良学生。 家务苦手,和大爷认识了十来年了还是只会把衣服扔进洗衣机,然后啥也不管的等它自然干超级懒鬼。现在是个二十几岁还没谈过一次恋爱的可悲大龄单身女。身高一米四,记住一米四!” “……混蛋!老娘不叫萌虎,叫蓬坂大河啊!而且身高是一米四五,胸部也没、有、凹、进、去!!” “嗯嗯,但也没有突出来。” “……” 怜悯的目光落在一脸狂怒的少女——蓬坂大河平平的胸部,陈安再扭头看了看祸。来回扫视几次,脸上流露出悲哀之色。 “连祸的十分之一都没有,万年平乳的命吗?” “——混蛋!!!别用那种犯规的乳量和我比较啊!” “——你才混蛋啊!有火别冲杯子发,杯子不要钱……我靠!别把杯子对着我扔啊!!!” …… 一眨眼,距离陈安三人从海边回来到家碰上蓬坂大河已经432000天……呃,是秒过去了。 因为永琳对卫生问题比较挑剔,今天午餐之后,陈安便拿着工具在家里打扫卫生了。 用脚踹了踹从来了就把这家自己家一样赖着不走,现在正抱着个老虎娃娃窝在房间看电视的蓬坂大河的小腿。 “走开走开,要看电视一边去,别在这碍着我拖地。” “哎哟,都认识了十来年了,你怎么还这么鸡婆啊,一点都不爽利,是男人吗?” “先别说我只是让你走开,就是后一个问题,家务废柴,脾气暴躁,一点也没有女人样的你压根没资格说我!” “……你说谁没有女人样!?打你哦!” 一边抱着抱枕从榻榻米上起来走到旁边,蓬坂大河一边对陈安投以愤怒的眼神。 “瞧瞧,瞧瞧。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像个女人吗?多和永琳学学,虽然她也是个家务废柴,但脾气可比你强多了!……至少我不惹她的时候比起你强多了。” 对于蓬坂大河完全不信任的表情,陈安识趣的补上了最后那句话。蓬坂大河切了一声。 “连小女孩都气,你还真是越活越……咦,不对,好像从一开始你就这么不要脸了来着。” 蓬坂大河顿时改了口。毕竟先别说曾经的自己,就是莲子、梅莉她们小时候也没少给陈安这个恶劣的家伙欺负。 “什么不要脸,大爷的脸皮可是要比大地薄一厘米!” “呵呵,死不要脸!” 对于陈安的恬不知耻,蓬坂大河报以鄙视的冷笑。重新躺下,然后轱辘在地上滚了几圈,她突然道: “对了,梅莉她们最近联系不上是因为去那里了吗?还有家里穿着巫女服的那个乳牛,她是人吗?” “嘴巴好点,别对祸毒舌。真正的大胸你还没见过呢。” “别转移话题,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调侃着转移话题的戏码被蓬坂大河粗暴的打破了,陈安拖地的动作不禁停顿了下来。气氛压抑的沉默,蓬坂大河死死盯着陈安。 “唉,看来梅莉她们还真是什么都和你说呢。算是吧。” “算是,那就也可以算不是咯?” “问这干嘛?” “怪不得是个乳牛,原来如此。” 嘀咕着自我安慰的恶劣话,之前滚来滚去,最终正躺在榻榻米上蓬坂大河侧身避开陈安叹息的目光。 “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骗我而已。” “满意了吗?” “哼,算你识相啦。” 依旧是背对陈安的姿势,蓬坂大河身体好像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蜷缩了起来。 “对了,别试图赶走我。所有的东西都卖了,我已经没地方去了。” “……喂,要不要那么激进啊?破釜沉舟什么的,就不怕最后输得一无所有吗?” “……啰……嗦。” 蓬坂大河说话态度一如既往地恶劣,但配上蜷缩的身体却奇妙的给人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什么破釜沉舟,你这白痴才不值得我那么做呢!” “是吗……” 陈安沉默片刻,突然长长吐气。望着角落里蜷缩着的小小身影,眼中闪过无奈和怜惜。他拿起拖把和水桶,转身走出了房间。而在离开的最后,他留下了这样的话。 “明白了,到时候……你这笨蛋萌虎和我一起走吧。” 身体越发蜷缩,少女小声的哭泣起来。 “呜呜……谁才是笨蛋啊,白痴……呜……” …… 客人 处理完了家里的卫生,陈安便像往常一般来到了后院的那个房间晒太阳。 祸在旁边午睡,而永琳却是在看书。瞥了眼正在那望着天空出神的陈安,永琳合上了书。 “居然这么安静。怎么,碰上什么麻烦了吗?” “喂,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人啊。永不停转的陀螺吗?拜托,就算是陀螺,也有不转的时候好吧?” “总感觉差不多吧,陀螺不转就等于死去,你不吵就感觉不是你了。” 轻描淡写的回复陈安,永琳走到了他身边坐下。 “……唔,麻烦。” 听见了永琳的嘟囔,陈安看了她一眼,伸手帮助她将压在屁股底下的秀发扯开了。 “多谢。” 矜持的点点头表示感谢,永琳却又重新换了个坐姿,将学自陈安的盘膝坐法换回了正坐。 “果然,还是这样坐习惯。” “你也是无聊啊,盘腿坐不习惯,刚才干嘛还要那么坐,闲的慌吗?” “这话应该是在下问的,吵闹不是你的本性,为何还成天勉强自己呢?” 陈安愣了一下,微笑着沉默不语,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永琳轻轻叹气。 “罢了,既然你不想回答,那就不用回答了……” “嘛~总感觉如果我不回答某人会很失望的,算了,我就和你解释一下吧。” “失望?哼,别自视甚高了。在下对于别人的隐私可没那么感兴趣。” “是吗是吗。哈哈,无所谓啦。你就当我突然想说了好了。” 单闭左眼,歪头看了看身边不苟言笑的永琳,陈安笑了笑回头,然后双手交叉藏进宽大的袖子中。 “其实也不算勉强啦。如果我吵一些能让大家变得开朗,我很愿意哟。啊啊,即使那样总有没眼光的笨蛋说我不要脸,爱惹事,我也一样呢。” 永琳嘟囔道:“不要脸爱惹事是实话,中肯的实话。” 当做没听见永琳的嘟囔,陈安的笑容洋溢出包容的温柔。 “只要我所珍视的人开心,无论怎样,我也会一起开心呢。” “……哼,愚蠢。难道就不会优先想想自己吗?什么时候都是别人开心就好,真怀疑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真正的勉强自己,我可只愿意为重要的人去做呢。而且我过去可……嘛,算了,过去太久远了,已经忘了差不多了。不过现在是怎样,想来过去也差不多吧。哈哈,人生过往尽皆梦,我的梦似乎有点长呢。” 陈安笑着伸个小小的懒腰,扭头瞥了眼永琳。然后咂咂嘴。 “可惜小了点,要不然倒是想借借你的大腿。唔唔,八亿岁大人的膝枕不能享受,想想还真是遗憾呢。” “……你这无礼之徒,以为在下恢复了便会把大腿借你枕吗?如此妄想,究竟在做什么白日梦啊。” 永琳挑着眉,板着脸训斥陈安异想天开。对此,陈安耸耸肩,勾起唇角,报以无所谓的笑容。 “没发生过的事谁知道呢?……唉,白日梦啊,要是能做就好咯~” 发出这样的感慨,陈安侧身躺了下去。 “算了,不说了。我得试试看,能不能做梦。午安咯。” 这样说,陈安闭上双眼,仿佛进入了梦想。永琳发出微不可查的叹息,清冷的面颊放松流露出一起柔色,便侧身依靠门扉替他遮住了些许落在脸上的阳光。 “那么……午安。” 轻声低语,永琳安静不语。 …… 与此同时,幻想乡,博丽神社。 “哎呀哎呀,好无聊好无聊,我好无聊啊~~~” 对着翅膀拢在身前,无聊的满走廊打滚的文文,灵梦没好气的训道: “无聊就赶紧滚蛋,别在这妨碍我难得的悠闲。” “啊,好冷淡。灵梦,我看透你了哦~” “废话真多。都说了赶紧滚蛋了。八卦记者不去好好的收集八卦素材,一个下午都赖着我这干嘛?” “呜,好过分,我明明是正经的新闻记者才对。” 脸颊可爱的鼓得高高的,文文一轱辘从走廊坐起来,发出气恼的大叫:“清正廉明,清正廉明的鸦天狗记者!” “咦?不是乌鸦记者吗?” “——咬你哦!” 文文磨着牙,险恶的目光盯着调侃自己的灵梦,似乎是在思考该咬她哪里一样。灵梦笑嘻嘻的摆手。 “得了吧,要是敢咬我,我可会打掉你的牙哦。还是把牙磨砺一下,等那家伙回来咬他好了。” “……说的也是。” 似乎想到了什么,文文的注意力一下被转移了。她挥着小拳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上次居然敢那么调戏我,等他回来一定要咬他,狠狠的咬!嘻嘻。” 仿佛想到了陈安被自己咬住告饶的可怜样子,眼睛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儿。 “期待期待。记得到时候拍张照,让我看看那家伙倒霉的样子开心一下。” “没问题!” 文文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然后突然就像没骨头一样,软绵绵的倒在了走廊。 “呜哇~陈安到底跑哪去了嘛,让早苗打电话都打不通,好过分哎~” “故意躲起来了吧。哼,反正那家伙本来就时常胡乱折腾,偶尔失个踪也很正常嘛。” “呜~我才不管陈安爱折腾呢。” “因为你一样喜欢折腾!” 灵梦严厉的给文文下了这个结论。文文却嬉皮笑脸的毫不在意。 “哎哟,别那么夸我,会不好意思的啦~” “……也一样不要脸。” 依旧嬉皮笑脸的样子,文文好像一条大白虫蠕动着身体来到灵梦身边。她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一团风暴般的乌云远远的看见了。 文文歪着头,咂了咂嘴。“有点奇怪。那朵云都出现了好几天了,一直飘在那不动,一点也不像是正常的乌云呢。” 顺着文文的视线也看到了那朵乌云,灵梦盯了一会就不在意的移开了视线。 “觉得不正常吗?那你就去看看啊。……唔,不是觉得无聊吗,去看看不仅能打发时间,或许还能找到什么出乎意料的轰动大新闻哦。” “——大新闻!?” 文文双眼放光的咻一下坐起来吓了灵梦一跳后,就软哒哒又趴回去了。兴趣索然的点着下巴。 “得了吧,早在四天前乌云出现的时候我就去看过了。黑漆漆的一片,周围还布满雷暴,傻了才认为它是大新闻呢。” “哎,你去过?” “是啊,不过什么也没发现,就懒得再注意了。反正幻想乡每天都有奇奇怪怪的事发生,一片乌云而已,不想在意啦~” 懒散的打了个哈欠,文文嘟起了嘴。 “还有那几个不成器的妹妹,这几天都在妖怪山游玩。一直都得照看她们,更没时间了嘞。” “不是有早苗和二岩猯蔵吗?” “那么多人,早苗和二岩猯蔵两个人哪里照看的过来啊?……哼哼,而且我可是陈安的配偶,不替他照看一下妹妹怎么行?” “配偶,真难听。” 嫌弃的撇下嘴,灵梦突然就抱怨起来。 “说起那乌云,其实我也早都发现了。本来还打算让紫去看看是不是异变,结果那懒鬼死都不肯,宁愿趴在走廊睡觉都不肯去,气死我了。” 文文斜了眼灵梦:“为什么是让紫大人去,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废话,要是不是异变怎么办。白白的浪费力气,那种傻事我才不做呢!” 灵梦说到这个理由,理直气壮的不得了。文文颓废的用额头撞了下地板。 “明知道你懒散,居然还问你这种问题,我可真是傻啊。” “——什么意思!想挨揍吗!” “可恶!别打了在说话啊!哎哟,我的脑袋,前后都在痛哎!” 愤愤不平的瞪了眼一言不合就揍人,害得自己后脑勺遭殃,额头也跟着遭殃的凶婆娘灵梦,文文坐起来一指鸟居的方向。 “喏,喜欢先斩后奏,还不许人说是非的独断巫女,有客人来了。” “嗯?” 灵梦顺着方向看去,发现正如文文所说,一位没见过的客人上门了。打量来人,灵梦和文文同时眯起眼。 “手上的镣铐……你是……” “这装扮,有点眼熟啊。” 微微弯下腰,来者的包子头少女行以无可挑剔的礼节,这么说。 “——小女子,茨木华扇。” “茨木华扇……” 文文可爱的歪着头,突然瞳孔扩张,失声大叫:“茨木华扇大人!” “嗯,认识我吗……原来如此,是妖怪山的天狗吗。” 稍微打量了一下文文,茨木华扇恍然大悟。她笑着点点头。 “天狗姑娘,数百年未归,妖怪山现在还好吗?” “——好的不得了呢!” 跳似得从走廊站起来,文文一边偷偷扭动差点崴进去的脖子,一边殷勤的凑上前去。 “茨木华扇大人,您不是和矜羯罗大人带着族人们离开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嗯,说起这个,您难道就一个人吗?其他的鬼族呢?去妖怪山了吗?” 文文左顾右盼,最后将目光投向了妖怪山的方向。对于文文的猜测,茨木华扇报以苦笑。 “啊,对不起。我这次回来并没有和谁结伴,而是独自一人来的。” “果然是鬼吗。” 瞄了眼茨木华扇手腕上的枷锁,和激动的上蹿下跳的文文不一样,灵梦撇撇嘴就懒得搭理了。 反正有文文招呼,她也懒得动了。更重要的是,茨木华扇和萃香一样是鬼族! 就像紫和幽幽子她们一样,灵梦也超不待见萃香。因为萃香每次来博丽神社除了蹭吃蹭喝外,啥也不会!香油钱什么的更是一次没给! 对此,死要钱的灵梦能待见她才怪。至于为啥不搭理茨木华扇……哼哼,一个缺了只手臂的家伙,一看就知道是穷鬼。加上和蹭酒大王的萃香一样是鬼族,灵梦才不要搭理她呢! 虽然有些不满灵梦的待客态度,但文文现在也懒得多搭理她。文文奇怪的看着茨木华扇。 “一个人,茨木华扇大人,您难道也和萃香大人一样,脱离了鬼族一个人生活吗?” “萃……香?” 听到这个名字,茨木华扇明显愣了一下。至于灵梦,已经嫌弃的撇过脸了。 “对啊。和茨木华扇大人一样,萃香大人也是一个人脱离了鬼族在幻想乡里活动呢。……嗯,现在她应该是在红魔馆。怎样,需要我带茨木华扇大人您去找她吗?” “她居然也在这啊……啊,算了。丢失了那保管的珍贵笛子,现在的我压根没脸见熟人呢。” 茨木华扇错愕扬眉,自言自语的顺着文文所指的方向望去,明显很心动,却最终叹气拒绝了。 “算了,在抓到正邪拿回笛子之前,我就不和萃香相见了。对了,我出现在这里的事也还请与她保密。” “嗯?这……” “很为难吗?” “嘛,不是。居然茨木华扇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暂时替您保密吧。对了,萃香大人您不愿意见,那想必妖怪山您也不想去了吧。” “是啊。今天才到这里,只是来看看博丽神社和此代的博丽巫女,顺便问问博丽巫女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罢了。” “这样啊……喏,茨木华扇大人,这便是你想见的博丽巫女了。她叫博丽灵梦,是个无可救药的无节操和死财迷。我和她的关系很好,如果有什么想问,她一定不会拒绝回答您的。” 指着坐在那打酱油的灵梦,文文一本正经的介绍顿时让灵梦火冒三丈。 “——吼!无节操和死财迷那句话是完全多余的呀!” “此代的博丽巫女似乎还很年轻呢。” 皱着眉看着在那对文文破口大骂的灵梦,茨木华扇眉轻轻皱了起来。 “居然如此浮躁,真是不应该呢。” 文文闻言,脸色突然一变。她想起来了。茨木华扇似乎有个很惹人怕的毛病——喜欢啰嗦啊! 想到这,文文顿时不动声色的退后两步。 “对,还真是不应该呢。茨木华扇大人,你有事就问她吧,我就先走……哎!?” 伸手摁住扇着翅膀就想溜的文文肩膀,茨木华扇露出和气的笑容。 “不行哟。当着本人面说别人的坏话,这种事可是十分失礼的哟。虽然有些心急丢失的笛子。但看在天狗姑娘你是我回来见到的第一位天狗,小女子必须好好的劝劝你呢。” 在悲剧的文文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茨木华扇眼神落在了走廊上还在大骂的灵梦身上。 “巫女阁下也是,承载着守护幻想乡责任的博丽巫女就算年轻,也不能如此浮躁哦。嗯,看在过往几位友人和他的份上,我就在劝导天狗姑娘的时候也教育教育你好了。” 不知为何,看着茨木华扇和气的笑脸,灵梦突然打了个寒战,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凉气从心底闹出,瞬间寒遍了四肢五骸。 ——似乎,有什么大麻烦上门了。 …… 征兆 而在博丽神社的灵梦和文文凄惨的接受茨木华扇严厉的说教时,幻想乡的另一个地方——人间之里也迎来了两位陌生的客人。 走在人里祥和的街头,望着身边走过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的居民和妖怪,头长白色小双角,笑容邪气的少女少见的失去了邪气的笑容。 “——哎呀哎呀,正邪,总感觉这里好像并没有那么可怕呢。” 突然的,一个小小的人影从少女遮住脸颊的秀发中出现了。头戴着一个小碗,右手拿着绣花针样式的武器,左手拿着一个小锤,她坐在了少女肩上。晃荡着两只洁白的小脚丫,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被唤为正邪的少女眼神阴翳,脚掌在地上撵了撵底不知在践踏什么,僵硬的脸颊扯动着,然后闭上一只眼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哼声。 “哼!假象罢了。针妙丸,难道小人族过去的历史并没有给你教训吗?还有之前碰上的那个一出现就对我们颐指气使的白发鬼……什么村子里不准乱来,否则会给我们好瞧。 可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难道不是把自己置身事外了吗?自以为有力量就可以高高在上了吗?这种弱者没有人权,只能饱受凌辱的世界我一定要让它毁掉!” “那算颐指气使吗?总感觉只是平常的告诫呢。” 也想到之前进入人间之里时碰上的人,针妙丸歪着头嘟囔一句,接着用手里锤子轻轻敲了下头上的碗。 “算了啦,你说是就是了。是你把我从那个世界带回来,还肯帮我向给予我先人屈辱的幻想乡妖怪们复仇,我什么都听你的啦。嘻嘻,我们可是朋友哦。” 说到最后,针妙丸转头对正邪露出了一个信赖满满的笑容。 “朋友……” 不知为何,正邪的表情更僵硬了,一脚踢开脚下的石子,态度说不出的冷淡。 “废话少说,我们只是合作关系罢了。只能被蹂躏的弱者是配不上有朋友的。” “这样啊……嘻嘻,那就暂且先当合作伙伴吧。等到我们的目标实现,完成了复仇,构建出一个弱者再也不会被遗弃,由弱者说的算的世界之后再当朋友吧。嘻嘻,期待期待,超期待的哦~” 满满的信赖被冷淡以对,针妙丸却一点也不觉得气馁,反而握紧拳头,干劲满满的对正邪发出了宣誓。 “期待?哼,那是种什么玩意。” 不屑的啐了一口,正邪眼神游离的在周围打量。 人们在欢笑,幸福而满足。 “从一开始就觉得了,这里还真是让人恶心呢。” “嗯?不会吧,我觉得很好啊。和辉针城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呢。” 眼中流露出羡慕,针妙丸双手托腮。“有好多人,而且大家看起来都好开心,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辉针城完全不一样呢。” “——身为弱者却不知道反抗,不知道奋发,只知道安于现状,接受强者制定的规则生活的渣滓。和这些家伙生活在一起,才会让人觉得是地狱!” “是这样吗?唔唔,或许吧。” 针妙丸侧头盯着表情阴翳的正邪,也学着她闭上了单眼。 “有些在意呢,正邪。我发现你对于强者和弱者之间的关系似乎只有对立呢。强者和弱者,难道真的就无法共处吗?”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正邪冷冷的道:“强者欺凌弱者,弱者饱受欺凌。从一开始,两者就已经绝对无法共存了。居然会问这种问题,是被眼前的虚假给蒙蔽了吗?……针妙丸,我今天或许不该带你来这个地方,而是应该让你和她一起留在辉针城的。” “别呀别呀。我当然知道强者和弱者不能共存,这不是随意问问吗。你别生气啊。” “哼,记得。我们是弱者,天生就站在强者的对立面。如果你接下来还对两者能和平共处抱有天真的想法,我可不确定我会不会换个合作对象。” 如果没有从茨木华扇那里偷到的笛子,正邪或许不会对拥有鬼族宝物的针妙丸冷淡,更不会对她说这种话。但现在,正邪的确拥有那支笛子。那支只是拿着挥动一下,便可以让号称鬼岛的御伽之国所有鬼族全部沉眠,力量强到可怕的笛子。 要不是那支笛子不愿意帮助她做过头的事,比如直接给予她力量推翻幻想乡这类的事。而是只愿意给予她不违心的帮助和守护她的安全。正邪甚至压根不需要与针妙丸合作。 即便她拥有的鬼族宝物是万宝锤,可以实现所有愿望的万宝锤! “是是是是,我不说,我不说就是啦。” 生怕正邪真的抛弃自己,针妙丸不敢再多语。毕竟针妙丸说的可是真的。她是真的把将自己从封印的辉针城带出的正邪当做朋友的。所以即便有些困惑,还对正邪偏激的性格抱有不安,针妙丸还是妥协了。 得到了妥协,正邪冷漠的表情松弛下来。 “记得你的话,以后别再让我听见那种愚蠢到无可救药的东西。” 针妙丸高举双手:“嗨~!” …… 半个小时后,依旧走在人里街头的正邪突然停下了脚步,脸色变得难堪。针妙丸察觉到了异样。 “怎么了?” “我被人盯上了。” 不动声色瞥了眼跟在身后的人,正邪猛然转身,然后加快了脚步奔跑进了一旁的巷子。 “哦,发现了吗?有趣的家伙。” 跟随在正邪身后的人眯着眼,望着正邪消失的巷子微微一笑,便从原地消失了。 一口气在复杂的巷道里狂奔出去好远,正邪这才气喘吁吁的在一处陌生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拳头狠狠在身边的大树树干上锤了一下,正邪愤怒的低声嘶吼。 “该死,明明还什么也没做,怎么会突然被人盯上了。该死!真是该死!” “——正、正邪……你说的、说的追我们的人是不是、是不是那个撑伞的女人啊?” 针妙丸突然响起的颤音打断了正邪因为自己无缘无故被人盯上而愤怒的大骂。 “有趣,似乎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呢,是想在接下来的什么时候做什么吗?” 顺着声音方向,正邪猛然回首——撑着白色阳伞,闭着一只眼,笑容玩味的绿发女子赫然出现在视线中。 女子不怒自威,即便是笑着站在那不动,也给了正邪极大的威胁感。 这种气势是……大妖怪!? 瞳孔急剧收缩,正邪手不自觉伸向腰间的笛子,同时心中破口大骂。 见鬼!这种人物怎么会突然找上自己?明明除了施行了下克上愿望,其它的什么也没做啊!见鬼!见鬼! “——果然,这支笛子有问题吗。说的也是,真像呢。” 突然消失在眼中,然后出现在正邪身后的女子在瑟瑟发抖的针妙丸毫不掩饰敌意的目光中轻轻搭住了正邪的肩膀。 “不过给你句善意的提醒,不要随便的轻举妄动,否则可是会出事的哦。” 随着耳边出现的轻语,恐怖的窒息感让正邪全身僵硬的一动无法动,就连伸向腰间笛子的手也停留在了一般。死死咬着牙,用力的仿佛要把满口银牙咬碎,正邪额头青筋暴跳。 “你这家伙——想和我动手吗!” “别、别想欺负正邪。有什么、什么事冲我来。” 瞥了眼明明浑身都在自己的气势中惊恐的颤抖,却还是用断续的声音维护正邪的针妙丸,女子脸上露出了微笑。 “是位出色的友人呢。放心,在这种地方我可不想战斗。对你们以后想做什么我也不关心。之所以找你们,只不过是想看看这支笛子罢了。” “——嘎!?” 从错愕失声的正邪腰间取下笛子,女子详细的端详着。 “什么嘛,原来只是像吗。果然,我想太多了吗,他的笛子怎么可能会随意就在路边看到啊。……算了,还你。” 半晌后,眼中流露出失望的女子一脸无趣的将笛子抛还给了正邪,转身便要离开。 莫名其妙的被人追踪,然后夺走身上的笛子,再将夺走的笛子垃圾一样的抛回来…… 这个耻辱,这个耻辱……就在正邪即将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狂怒时。女子突然停下了脚步。 “对了,差点忘了说,吾名风见幽香,乃太阳花田之主。如果什么时候想报仇,欢迎上门——吾饶你一命。” 堂堂正正的留下姓名和保证,幽香缓缓的消失在正邪与针妙丸的视野中。 幽香走后,在针妙丸担心的目光中,正邪狠狠一拳将整咳大树打的摇摆,咬牙嘶吼着记住了那个给予自己莫大耻辱的名字。 “——风、见、幽、香!!!” …… 幻想乡,傍晚的博丽神社。 “呜、呜哇~好恐怖,啰嗦了一个下午,那个麻烦的家伙总算走了。” “说的没错,居然一口气啰嗦了一个下午,茨木华扇大人真的好可怕。” 奄奄一息的趴在桌子上,灵梦回想起之前被说教的恐怖,忽然又开始头晕目眩了。 从未见过如此啰嗦之人。即便是教训自己的阿妈和现在的陈安也从没有这么啰嗦过她。 好可怕,好可怕,那个女人真的好可怕。 不愿再去回想不堪的恐怖,灵梦歪头瞅了一眼和自己一样奄奄一息趴在桌子上的文文,突然直起身用力一拍桌子大发雷霆。 “——都怪你这家伙!要不是你这家伙把那包子头的啰嗦鬼叫来,老娘才不用被人说教一个下午呢!呜……玄姬姐姐也是,干嘛才出来半天就又跑回去睡觉啊,要不然让她狠狠揍一顿那个啰嗦鬼,看她还敢不敢那么啰嗦!” 说到最后,灵梦又颓废的把脸趴桌子上了。结住秀发的大蝴蝶结贴在头上,长长的黑色单马尾轻轻跃动,看起来有气无力极了。 “什么嘛!说的好像是我把茨木华扇大人带来的一样。她明明是自己开的好不好?” 揉着自己被桌面震麻的脸蛋,文文愤愤不平的瞪向了灵梦。 “说到最后,我被啰嗦的原因还不因为你!要不是茨木华扇大人看不下去你的无节操和死要钱,她怎么可能一起啰嗦我啊!怎么可能啊!” “——哈!?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身为三流八卦记者的文文大人您的脸皮啊。明明是你挑起的事端,居然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把责任推到不相干的无辜人身上,还真是不得了呢!” “哼哼,这种话该我来说才对吧。身为肩负守护整个幻想乡责任的博丽巫女,居然如此的无节操和死要钱,一有事还动不动就打人……现在一想,怪不得茨木华扇大人会啰嗦你。你这种家伙被啰嗦简直就是活该!” “——你说谁活该,找揍是吗!?” “反正不是我。” 和灵梦拌嘴,直把她气的双目喷火,拿起御币挥舞着想打人时,文文却突然一指门口—— “哎呀,茨木华扇大人,您怎么回来了?” “——!?” 一个哆嗦,赶紧将手里的凶器丢掉,凶巴巴想揍人的灵梦瞬间正襟危坐,看起来正经的不得了。文文乐的哈哈大笑。 “骗你的啦笨蛋。茨木华扇走的时候那么匆忙,怎么还可能会突然回来啊。居然真的信了,你这个傻瓜,哈哈。” “吼!你这家伙……” “——哎呀!谁打我!?” 被文文给耍了,灵梦真是怒不可遏。正当她虎着脸,挽着胳膊准备扑上去狠狠给某只乐的满地打滚的大乌鸦一通教训时,满地打滚的大乌鸦却自己跳了起来。 “灵梦,你怎么每次一有气就揍人,再这样下去,以后我可不和你玩了。” 揉着脑门,文文气鼓鼓的瞪着灵梦,发表了自己强烈的不满。灵梦虚挽胳膊的动作停止,错愕的歪头。 “什么嘛,我明明就坐在这,怎么可能打人啊。你这家伙别冤枉无辜的人啊!” “不是你?” 文文狐疑的瞅了灵梦好一会,发现以她的位置好像还真打不到自己,顿时纳闷了。 “奇怪,那究竟是谁打……哎哟!谁又打我!?” 突兀的,后脑勺突然又挨了一下,文文痛叫的同时也不免气急败坏了。霍然回头,文文愤怒的大叫。 “谁!究竟是谁……哎哟,混蛋,居然又打我……咦?等等等等、这是啥哦?” 揉着因为不备又惨遭袭击的额头,文文一把抓住袭击自己的东西,错愕当场…… “这是……这不是灵梦你的御币吗?” “对哦,这好像就是我的御币啊。” 和文文一样惊愕,灵梦当即撅着屁股趴在地板上寻找起来。好一会,她重新起身,满脸古怪的盯着文文手里一直乱动的御币。 “地上没找到,这真的是我的御币哎。奇怪,御币怎么突然自己会打人了。” 摸着下巴,灵梦苦思冥想起来。虽然因为无故脑袋挨了好几下很郁闷,但文文瞅见灵梦的样子,也就明白打自己的不是她了。 虽然有时候无节操、不要脸的让人想揍她,但一般情况下,灵梦还是敢作敢当的,像揍人这种事也是不会不承认的。 死死抓着晃来晃去,想从自己手里钻出来继续打人的御币,文文一屁股坐在了灵梦对面,说话的态度十分不客气。 “哎,灵梦。你的破御币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呢,有什么头绪吗?” “一时之间,那可能想的那么快啊。” 一时想不出什么东西,灵梦干脆就懒得在想了。反正挨揍的也不是自己。 抱着这样不负责任的想法,灵梦支起身体半趴在桌面上,劈手从文文手里抢回了自己的御币。 奇妙的事发生了,明明在文文手中一直都在挣扎,可当被灵梦接触到时,御币突然就没了动静。 “哎哟,居然还认主呢。” 灵梦惊诧的用手指戳了戳一动不动的御币,突然一击掌有了个想法。 “——莫不是,变成小伞那样的付丧神了吧?” “你开玩笑吧?付丧神可是只有被丢弃的道具才会产生的,这根御币你成天拿着吓人,里面就算真的寄宿了神明,状态也肯定好的不得了,怎么可能会突然变成付丧神啊。” “唔,说的也是。这支御币揍人蛮好用的,我还真没打算丢了它。” “呵,如此直接的话,还真是惊人毛骨悚然呢。” “废话真多!” 冲文文翻了个白眼,灵梦盯着御币陷入了苦恼。 “奇怪,不是变成付丧神,那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让御币突然自己能收拾人了呢。” “嗯,有可能是因为受不了自己主人的懒散,所以勤快的道具突然开窍,打算替主人实行身为博丽巫女的责任——比如说揍人啥的。” 无视了文文的冷嘲热讽,灵梦继续苦思冥想。好一会,她突然一锤手。 “好啦,想不到什么,不想了啦。反正御币能自己动也不算坏事……嗯,以后出去解决异变,退治妖怪都不用自己动手。呜啊,这样一想,不仅不是坏事,还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呢。赚到了,嘻嘻,赚到了。” “什么嘛,居然说出这种话,你可还真是懒散的不成样呢!” 鄙视的看了眼突然乐呵起来的灵梦,文文伸着懒腰就站了起来。 “算了,反正那是你的道具,出什么问题也是你的事。你自己觉得开心就好咯。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拜拜。” 和灵梦点头道别,文文最后又看了眼桌上安分的御币。 ——付丧神吗? 带着若有所思的情绪,文文离开了博丽神社。 …… 序幕 一个星期后,外界。 时间:晚七点半。地点:京都某条繁华街道。 “永琳,这个时间你不好好的留在家里休息,跟着我出来干嘛?” “这种问题不是应该在下问的吗?这种时间,你这病人不好好的留在家里休息,还一个人往外跑作甚?要不是在下恰巧发现,指不定第二天早上就看不到某个胡来的病人,或者看到那个胡来的病人又在给自己动刀子了。” “……呃,过去的事就别一直提了好吗?而且我又不是小孩,你用得着这么不放心吗?” “不放心?哼,你是在说什么趣话,在下跟着你,只不过是医师对于病人的不放心罢了。” “是是,是是。” “……你这是何等表情,不信任在下的话吗?” “不敢,不敢。” 在路人们惊诧的目光中,陈安肩上坐着永琳行走在繁华的街道之中。一边和肩上的永琳斗嘴,陈安一边打量着街旁的商店,若有所思的晃着那么长。 “话说回来,这里没怎么来过……永琳,你知道卖礼物的店是哪家吗?” 虽说在京都生活了十数年,但绝大多数时间都在京都外围的小镇,即便后来搬走来到京都之中离中心繁华的地段还有有点距离的。加上陈安住的时间其实不久,今天这个地方又是第一次来,不熟悉也很正常。 “这种问题居然问在下,你是何等愚蠢?——不知道。” “喂喂,直接说不知道就好了。干嘛还要嘲讽我啊?” “在下实话实说罢了。问一个从未来过的人信息,你不是愚蠢是什么?” “……算了,这个时候懒得和你斗嘴,我还是继续找礼物店去吧……你这单身八亿年的臭婆娘!” “……” 面无表情的,永琳给说不和自己斗嘴,却还敢不知死活作死的的陈安赏了一记手刀。龇牙咧嘴的揉着头,陈安就开始嘟囔了。 “……芙兰喜欢小熊娃娃,待会就给她买一个好了。琪露诺那个笨蛋⑨喜欢吃冰棒……呃,算了,买冰棒当礼物一想就觉得异想天开,还是也给她买个可爱的娃娃好了……嗯,那笨蛋⑨喜欢冻青蛙,给她买青蛙娃娃好了。” 听见了陈安的盘算之语,永琳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嗯?此行出来是给那些孩子们购买礼物的吗?” “嗯,发现外界呆的够久了,而且当初出来的理由似乎不成立,所以打算在近期就回去了。当初说好了给她们带礼物,所以今天就出来买了。” 点头回答着永琳的问题,陈安继续琢磨。 “……露米娅那小鬼也不知该送什么,她只喜欢吃和睡……送个蛋糕娃娃?呃,算了。先不说有没有,就是有,还真怕她什么时候饿了把蛋糕娃娃当蛋糕给吃了……唔唔,有了。待会去给她买一条新裙子好了。虽然不知道肯不肯穿……嗯,还有露娜、小伞她们,真是的,突然发现选礼物还真是头痛……” 和絮絮叨叨在自言自语的陈安不同,在得知他即将要回去幻想乡时,永琳蓦地沉默不语。 这欠揍的家伙要回去了吗?如此,那是不是说明以后的日子自己需要独自一人留在外界了呢? 独自一人在陌生的环境生活,这种事真是…… 永琳忽然轻轻叹气。陈安诧异的扭头看着她。 “好好的,你突然叹什么气?” 永琳不苟言笑的扭头。 “没什么。只是喜悦于接下来的生活终于不用再日夜看到某个欠揍的、不听话的病人了。”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歧视大爷吗?惹毛了大爷,信不信直接搬永远庭去天天烦你?信不信!” “你去吧,反正在下接下来得留在外界,你烦不到在下的。至于公主,她大概会很高兴的。” “咦,你在说什么梦话?” “失礼之语,在下可不能当做没听见哦。” “什么失礼之语,大爷我说的是实话。想一个人留在外面,你做什么梦……见鬼!?她们怎么会在这!?” 不屑的撇撇嘴,陈安突然不知看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侧身躲开迎面而来的行人,陈安迅速使了一个小术法,将自己和永琳的身形给改了个样。 “你说什么……咦,依姬丰姬!?她们两姐妹怎么会在这?!” 永琳原本还想问什么,但顺着陈安视线望去之后,顿时惊愕失声。 …… 人流川行的街道上,穿着褐色裙子,紫色秀发被黄色发带束成一条利落的单马尾,气质惊艳、模样靓丽冷峻的少女向着身边的人询问。 “姐姐,你确定他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哎哟,那家伙天生就爱热闹,往热闹的地方找他准没错的啦。” “是吗……可为什么在下总觉得姐姐只是觉得这里好玩,这才借着找他的借口带着在下来这。” 面容与询问的少女相差无二,穿着却是紫色裙子,头戴打着紫色蝴蝶结的白色休闲帽,气质也没那么严肃,反而令人感觉开朗的灰发少女用折扇掩嘴,心虚的扭头发出尴尬的笑声。 “啊、啊哈哈。怎么、怎么可能嘛。下来寻人,妾身可是和你一样是自告奋勇的。而且有月夜见大人的命令,妾身怎么可能会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嘛~” “是吗……” 冷淡的眼光落在不自然左顾右盼的灰发少女身上好一会,严肃的紫发少女转而问道: “为何不让玲瑚她们一起跟来,人多些不是更好找人吗?” “什么嘛,要是她们跟来了发现妾身在玩,和上面打报告……” “——嗯!?” 小声的嘟囔被听到,紫发少女顿时投以严厉的目光。灰发少女掩饰的干咳一声,摆摆手干巴巴的辩解道。 “咳,不要误会。刚刚妾身只是开玩笑的,玲瑚她们妾身是有其它事交给她们去打听了,所以才没让她们跟来。” “是吗,看姐姐的态度,这话的可信度还真是和他的保证一样令人怀疑啊。” 严厉的眼神盯了灰发少女好一会,令其的笑容变得僵硬之后,紫发少女这才扭开脸。 “算了,反正下来的时间满打满算也过去了一个满月了,还是什么线索也未找到,在下这次就不计较姐姐借着寻人来偷玩的事了。……唔,忽然想到,姐姐的天生幸运在来到地上后就没什么用了,是针对他无效吗?——哎,姐姐你干嘛?别抱在下!” “哦哦~妹妹万岁~!” 是周围路人惊异的目光为无物,灰发少女欢呼一声拥住紫发少女,不顾她反抗的在她脸上蹭了两下,这才双目放光的打量起周围的一切。 “地上那么多好玩的东西,妾身该先从哪里开始玩呢……呜啊~真是让人觉得困扰呢。” 苦恼的支着下巴思考一会,灰发少女用扇子一敲手突然来了主意。 “——有了!反正暂时也找不到人,干脆就感兴趣的全部玩一遍好了。噢耶,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妹妹,快点跟上,妾身先行一步咯~” 欢快的下了决定,灰发少女拉住一副头痛模样的紫发少女兴冲冲的冲进了人流。 而在被拖走时,紫发少女突然有所察觉的回头。 ——除了一位肩上坐着位可爱金发小女孩的白发男子在盯看着自己外,什么异常的东西什么也没有。 错觉吗? 怀着莫名的困惑,紫发少女终究还是被灰发少女拖走了。 …… “丰姬、依姬似乎是来找人的,你听见了吗?” “嗯,居然会亲自来到地上,看来是来找很重要的人物呢……永琳,你说她们会是来找谁的?” “没有情报,在下也不确定。不过之前似乎听到了月夜见的名字……唔,这是个麻烦的名字,看来我们该的确尽快回去了。” “的确,那小·妞雷厉风行,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在找你,不过还是保险为上……” “等等!为何说在下,指不定是来找你的呢。” “这个……呃,算了。我们还是赶紧去买好礼物,然后回去吧。总感觉再待在这里,迟早会出大麻烦的。” 在两位少女离开以后,紫发少女眼中的男子白发和金发小女孩在原地伫立着交谈一会,也跟着离开了。 …… 与此同时,幻想乡夜幕下的天空——被不祥乌云所包裹的逆城。 鬼人正邪和少名针妙丸站立在逆城的顶端俯视,目光似乎从电光闪烁的墨色雷云穿过,望见了下面的幻想乡。 鬼人正邪表情冷酷,而少名针妙丸也不停动着身体,显得有些不安。 “正邪,我们真的要那么做吗?” “以下克上,推翻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饱受凌辱的世界,这不是我们一开始就定下的目标吗。时至如今,针妙丸你难道想后悔了吗?” “……唔,不。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等待,等待万宝锤许下的愿望实现,然后再开始会比较好。现在就动手,要是被谁发现就不好了。” 娇小的少女握紧万宝锤,神色不安的望着鬼人正邪。 “而且你确定计划开始后,博丽巫女和八云紫真的会中招吗?” 鬼人正邪眯着眼,眼中桀骜的情绪闪过,不屑的哼了一声。 “等待?哼,我们已经等待的太久了,而且我也已经没有耐性再等下去了!虽然并不知道我们的计划,但那个叫风见幽香的女人已经发现了我们。 还有茨木华扇,那个麻烦的家伙昨天也已经找到了这里……见鬼,居然那么快就找到了我们,鼻子比犬妖还灵吗? 虽然当时借用那支笛子的力量将她抓起来关住了,但谁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再发生什么变故。所以为了防止意外,我决定尽快动手。” 正邪低头望着脚下的逆城和逆城之下的墨色雷云阴沉着脸,眼中尽是冷酷之色。 “从这段时间收集到的情报来看,幻想乡规则的制定者和最强者就是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妖怪贤者八云紫和博丽神社的博丽巫女两个人。 只要她们二者之一能加入我们的阵营,就算没有万宝锤的力量,我们下克上的成功机会也会大大增加。” 看着正邪现在这种表现,针妙丸莫名觉得自己越发不安了。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深知劝阻无用的她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针妙丸垂下头,低声道:“那你现在想怎么做?” “用那支笛子给我的力量。” 正邪冷酷的脸上带起得意的邪笑。“我可是天邪鬼——鬼人正邪。在天邪鬼眼中,世界的一切都应该是反的。善的是恶的、黑的是白的……虽然她给我的力量做不到让一切都反转,但如果只是反转一种东西,我想还是没问题的。” “嗯?” 少名针妙丸困惑的偏头。正邪单闭左眼,咧开嘴,脸上笑意越浓。 “虽然有些奇怪她给我这种力量时为什么告诫我不能对八云紫、博丽巫女这些指定的人动手。但我答应了不对指定的人动手,却没有答应不对不指定的人动手哦。如果她们谁不小心中了招,那也怪不得我鬼人正邪不守信用。 嘻嘻,让博丽巫女、八云紫她们中的谁体验一下吧。在爱恨反转的世界中被自己所信赖的人背叛的感觉吧。 当所有爱你的人都变成恨你的人,当所有信任你的人都变成唾弃你的人……啊哈哈,被背叛,被唾弃,被残虐。 享受吧,享受吧,享受这爱恨反转的世界,然后怀着怨恨加入我们,一起去毁灭这背叛我们的世界,创建新的世界吧。” 在猖狂的笑声中,鬼人正邪扬起手中虚幻的长笛,动听的旋律在幻想乡回响,然后—— ——什么被改变了! …… 冷酷 外界。在商业町购买完礼物,正从车站回来准备返回家中的陈安心中蓦然一痛。 他捂着胸口,惊愕的眼神望向黑夜中某个方向——怎么回事,心好痛,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吗? 察觉到了陈安的异样,永琳扭头看着他,虽然面上不苟言笑,眼中却流露出关心。 “怎么了?” “不知道,只是突然感觉好像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似乎是幻想乡出了什么事。” 陈安立在原地抿嘴思考了一会,突然改变了前进方向,从回家的方向向着一旁无人的小巷快步走去。一边走,他一边急促的发言。 “永琳,我得回去看看,究竟是不是幻想乡出了什么问题。” “嗯?那在下……” “没办法,麻烦你待会在红魔馆周围躲一下,等我确定了没事立刻就去找你。” “这样啊……好吧。在下答应了。” 随着永琳的承诺,陈安带着她消失在了无人的小巷。 …… 幻想乡。 和藏身在小树林的永琳道别,陈安便急匆匆的向着红魔馆而去。而随着夜幕下的洋馆在眼中出现、接近,陈安心中烦闷的感觉却越发强烈了。 怎么回事,红魔馆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压抑着焦躁的情绪,陈安来到了红魔馆大门。 在到达了红魔馆大门处,陈安心中稍安。因为他看到了正抱着双手,靠着围墙和铁门呼呼大睡的美铃。 既然美铃能有闲工夫偷懒,那想来红魔馆也不可能出什么事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陈安心中满溢的焦躁稍稍缓解,心情轻松了下来。 然而,这种轻松却在陈安来到红魔馆大门前失去了。 “美……” “——来者止步!” 在陈安打招呼的声音刚刚响起,沉睡的美铃便霍然睁开眼,沉声厉喝着制止陈安前进。 陈安打招呼的举动僵住,满脸错愕的看着美铃。 “你说什么?” “我说,来者止步。” 依旧双手抱胸,美铃拦在铁门中间。脸上温和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陈安从未见过的冷漠。 “大小姐说了,从今晚开始,红魔馆禁止外人入内。” “……外、外人?” 原本轻松下来的心情再次紧绷,心中不好的预感突然变得无比强烈。陈安用手指着自己,扯着嘴角勉强露出僵硬的笑容。 “美、美铃,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我是陈安,陈安啊!你的相公,图书馆的管理员,红魔馆的一员啊!” “相公……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惹人厌的相公?……喏,你送我的东西拿去,从今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美铃愣了愣,紧接着眼中流露出明显的嫌恶,解下手腕上的镯子像扔垃圾一样的抛给陈安。 “还有记得,以后别喊我美铃,叫我红美铃……不,你以后还是别喊我的名字,也尽量别出现在我的面前吧,否则我无法确定会不会——杀了你。” “——什、什么!?” 陈安如遭雷击,惊愕的甚至连手中接住的镯子掉了都没有察觉。心痛的仿佛在滴血,陈安不可置信的看着对自己说出那般绝情话的美铃。 “美铃,你、你说什么——呃!”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和一口吐出的鲜血,陈安不可置信的询问被生生的打断了。顺着暴起发难的美铃的小腿软倒,陈安捂着肚子痛苦的跪倒在了地上。 “好……好痛……” “我说了别再喊我的名字,否则我会杀了你。这次算是个教训,再有下次,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矫健的收回大腿,美铃冷冷瞥了眼满脸痛苦的跪在地上,还一个劲咳血的陈安。她眯眼,对于陈安的惨样不带丝毫怜悯,冷酷无情的话从本不可能说出的人口中说出。 “别装死,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受了伤,但我的膝击不至于杀人。还有,红魔馆的门口也不是给你这种货色污染的。赶紧滚,否则……” “否则怎样,依旧是杀了我吗?” 抬起头,露出因痛苦而不停颤动的乌黑眼眸和被鲜血染红的面颊。即便内腹爆炸般疼痛,陈安脸上依旧是挂着笑容。 “如、如果是的话,这种威胁对、对我可没用的哦。虽然不知道……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美铃你变成这样,但是……呃!” “——给我闭嘴!我说了,别喊我的名字!” 雌虎般的暴怒,美铃俯身一记冲拳将陈安击飞出了十数米远。陈安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直到被大地摩擦的头破血流才终于停了下来。 “呃呜,好痛……居然这么用力,还真是无情呢……” 无声息的在地上趴了好一会,陈安才咬着牙,用颤抖的手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然后再撑着双腿,艰难的弯腰半蹲站了起来。被泥土染脏的黑发遮住面容,只留下左边的小半边脸。 脸上也染上泥土,在可以看见的额头上还有些擦伤。用手摸了摸流血的额头,陈安歪了歪头,咧嘴笑了起来。 “哎呀哎呀,似乎破相了啊。美铃,你可是位贤惠的女孩,这么暴力可不行哦……还有啊,虽然不知道美铃你为啥变成这样、但,很恨我吧?” “……” 美铃瞳孔扩张了一下,垂眼沉默不语。 “看来猜的没错,美铃你很恨我呢。虽然依旧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不够哎……美铃,如果你想杀我,仅仅是靠这种力量,这种态度是不够,完全不够的哦。” 陈安勉强直立身体,摇着手指,轻轻吐气。“有杀意,没杀心。这种心态下即便你的力量再强,也是杀不掉人的哦。即使……你想杀的人不反抗也是一个样呢。” “——!?” “很震惊?美铃啊,虽然你是我可爱的妻子,但你还是有点不了解我呢。” 乌黑的,被额头流下的鲜血染上一丝鲜红的眼眸中流露出无法形容其包容宠溺的温柔,陈安愉快般的唇角上扬。 “我呢,你的这位天下第一帅,正经正直又正气的相公虽然是个爱惜生命,讨厌麻烦,还喜欢遇事就跑的人。但是呢,在某些时候,我可是从来不会退缩,即便是死也是一样的哦。” 右手大拇指竖起然后戳着胸口,于夜中,陈安狂放大笑。 “想杀我吗,美铃?那就来吧!哈哈,痛苦和死亡我从不畏惧,我所畏惧的从来只有一点,那就是所爱之人的痛苦。 如果唾弃我,如果厌恶我,如果憎恨我……那就来吧!美铃。杀了我,宣泄你的憎恨与厌恶吧。所谓的爱人,不就是为了让所爱之人幸福开心才存在的吗?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恨我,但我明白,如果杀了我能让你开心,我便会非常开心的去死。” “你……” 似乎被陈安说这话的狂放气势所震慑,美铃下意识退后了两步,直到身体撞在铁门上才停了下来。陈安见状,不由朗声大笑。 “——我曾经对一个人说过,如果她要杀我,我会站着不动让她杀。实际上,这句话对所有我珍重的人都有效! 美铃,做得到吗?杀了我哟!你曾经爱的人,你此刻恨的人,我就站在这里,堂堂正正的站在这里。纵然要面对死亡,我也绝不反抗,我也绝不愤怒……哈哈,来吧,美铃——来杀我啊!!!” “——闭嘴,既然你想死,我就如你所愿!” 被陈安豪迈的气势压迫到了极点,就好像弹簧压缩到了极点,美铃终于爆发了。怒吼一声从原地消失,然后陈安再次飞了出去。 出现在陈安原来所站立的地方,美铃屈膝,然后大步踏出。红色的秀发在黑夜中狂乱的飞舞,紧随着飞出去的陈安,表情冷酷的美铃以头下脚上的姿态出现在了他的上方。 “——上路吧。” 美铃这么说,一个踏空就膝盖顶着陈安腹部飞速落下。 仿佛流星般坠落在地,陈安上身高扬,一大口鲜血夹杂着血肉碎片从口中喷出。 美铃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又伸手抹掉了脸上溅到的鲜血。而看着手中鲜红的血液,再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陈安,美铃甩手嫌恶的直撇嘴。 “真是恶心,居然会被你的血溅到,看来今晚必须好好洗一洗了。” “……是、是吗……手下留情……我的血却……还真是对不起呢……” 断断续续的说着,陈安艰难的用手抓住了想要离去的美铃的脚脖子。 “只是最后,有一个问题想问……美铃,你恨我、恨我什么?” “恨什么?” 美铃回头瞥了眼陈安,踢踢腿就把他抓在自己脚脖子的手抖掉了。 “……大概,只是恨你的无情吧。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可你最后却因为一点小小的事而对我动手,之后甚至还故意躲着我不见。这种无情无义的男人,我红美铃可看不上。 对了,突然想起来我似乎还有什么东西留在你身上。现在想想,当初为了你这种惹人厌的家伙割自己一刀还真是蠢得不行呢。” 眼光忽然瞥到陈安手腕上的那被自己的鲜血染红的千千心结,美铃蹲下来身,动作粗暴的扯下了它。 “哼,反正我们也没关系了,你送我的东西也已经还给你了,这个千千心结我还是收回来好了。” 将千千心结在手心攒紧,美铃再也不看地上躺着,还一个劲咳血的陈安一眼,头也不回的大步走进红魔馆大门。 锵! 铁门关闭带起的冰冷的金属碰撞声仿佛锤击般将什么敲得粉碎。 那是……心吗? 咳血的陈安呆呆望着夜空,被那金属声突然惊醒。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额头,放声大笑: “……啊哈,哈哈。咳咳……对!对!为了我这个无、无情无义的垃圾货色,当初有个人居然、居然会自己剜自己一刀,的确是蠢得不行……蠢得不行呢!哈哈,哈哈……咳咳!” 一边疯狂的大笑然后咳血,陈安一边翻转身体,用无力的双手撑着身体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踉踉跄跄的向着红魔馆铁门撞去。 “……让、让我看看,我究竟,究竟还有什么地方招人恨吧……哈哈,哈哈。” 锵!锵!锵! 凄凉的笑声中,在再次响起的冰冷金属碰撞声中,伴随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骨骼断裂、粉碎声,陈安用肩膀撞开了红魔馆的铁门。随着铁门打开,陈安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重重的扑倒在地。 似是察觉不到身体绝望的呻吟,陈安再次从地上爬起,然后一路淌血,跌跌撞撞的追随着美铃之前离去的方向——去往大钟塔所在的后院去了。 …… 残酷 寒星闪烁,月色凄离。明亮的月光洒下,将世界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纱。 红魔馆,大钟塔所在的后院。 喝着难得没有掺血的纯粹红茶,蕾米摸了摸坐在身边的芙兰的头,让她开心的眯起大眼睛后,便将询问的视线投向了对面沉思的帕秋莉。 “帕琪,从一开始就发现了,你一直在想什么东西吗?” “嗯,稍微有点困扰。如果那个人回来了,究竟该怎么处理。” “那个人……哦,你是说那个喜欢以下克上,毫无尊卑观念,连让我闻见血味都会觉得恶心的受不了的那个仆人吗?” 似乎是因为帕秋莉没提名字,蕾米想了会才恍然大悟。而见帕秋莉点头,她不由撇了撇嘴。 “那还用多想吗,直接赶出去就好。那种货色留在红魔馆,就和他的血留在血库里一样,只会让人恶心的。毫不留情的,直接像把那些垃圾血清理出血库,直接扔出去不就好了吗?” “芙兰讨厌那个人,一点都不礼貌,还一直欺负姐姐。” 芙兰嘟哝一声,抱着蕾米的手摇着撒娇起来。 “姐姐,姐姐。答应芙兰,一定要把那个家伙赶出去哦,芙兰不想再看到那个人,也不想再看到姐姐被欺负了。” “没问题,姐姐答应芙兰。” 蕾米宠溺揉着芙兰的头,然后撇开脸,不与芙兰对视的眼中寒芒闪动。 “虽然不知过去为何会容忍那种令人恶心的家伙存在。但从今以后,我可不会再容忍他,如果他再敢失礼,我会直接杀了他。” “哇哦~姐姐好帅!” 蕾米少见的威严让芙兰崇拜的拍着手直欢呼。而听见妹妹的崇拜,上一秒还凛气十足的蕾米,下一秒就挠着头嘿嘿傻笑起来了。 “姐妹情深是好事。但蕾米,你的妹控无可救药了啊。” 帕秋莉摇着头叹息一声,便端起茶杯,低头呡了口红茶。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帕秋莉突然错愕的愣了一愣。 这副眼镜……是他送的吧? 奇怪,明明恨他恨的想杀死他,连想到他都会让自己心情即刻不好,为什么身上还会带有他送的东西呢? 是想提示自己,永远不要忘记心里还恨着那个人吗? 眉宇紧蹙,帕秋莉想了好一会,最后才总算找到了一个稍微合理的解释。 算了,待会还是把他送的东西全部扔了吧。明明连想都不愿意想起他,还留着他送的东西干嘛?连同那些恨意一起扔进垃圾桶吧。 不要再让有关他的任何存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破坏自己的心情。 下了这个决心,帕秋莉紧蹙的眉宇顿时松弛开了。摘下鼻梁上的眼镜随意的放在桌上,同时帕秋莉不经意看到了旁边正站在咲夜身边望着天空发呆的美铃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咦?那不是美铃你曾经送给那家伙的东西吗,怎么会回来了?” 虽然并不知道千千心结的具体情况,但帕秋莉还是知道那是美铃送给陈安的。帕秋莉歪着脑袋惊咦一声。 奇怪了,明明一直都在那家伙身上带着,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回到美铃的手里呢? “……哎,你是说千千心结吗?” 美铃呆了好一会,最后才顺着帕秋莉惊诧的目光察觉到了她在看什么。抬起手,手掌摊开,美铃眯着眼看着手心里的红色千千心结。好一会,她突然撇撇嘴,就好像扔垃圾一样的把千千心结扔掉了。看也不看掉在地上,被灰土染脏的千千心结,美铃拍了拍手。 “没啥啦。那家伙配不上我送他千千心结,所以在刚刚那家伙回来的时候,我把东西要回来了。” “那也不至于扔了吧?” 强忍着心中突然涌现出的异样情绪和眼中想要流下的眼泪,美铃耸耸肩故作轻松的道: “什么啦,那家伙用过的东西我可不想留着。反正这种结随便都能做出一大堆,扔了就扔了吧。怎么,帕琪你想要吗?如果想要,我给你做一个怎样?” 说到最后,美铃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向帕秋莉露出了笑容。 “得了吧,我现在连想都不想想到那个人,你送我个和他一样的结算什么,想让我每天心情都不好吗。……算了,别再说和那家伙有关的事了,听的心情不好。” 帕秋莉挑眉反问一句,便满脸无趣的摆摆手略过了这个话题。咲夜适时的插进了话。 “美铃,你说你是刚刚从那个人那里拿回来的东西。怎么,他回来了吗?” “哎,我没说吗?” 美铃高昂着脸,仿佛是在思考。几秒后,才用右手手掌摁住眼睛,手指抓了抓头发,笑出声来。 “哈哈,好像还真没有呢。” 手掌横移抹过鼻梁摁住另一只眼,美铃睁开的眼闭上,左手指着红魔馆大门的方向。 “是啦是啦。那个家伙刚刚回来了,因为想进来被我狠狠教训了一顿,现在估计还趴在铁门前起不来吧。……对了大小姐,我刚刚阻止他进来的时候借用了你的名头,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我的名头?” 蕾米似乎没注意到那句还趴在铁门前起不来,错愕的扬眉后便笑了出来。 “居然学会说谎了,美铃,你学坏了哦。” “哈哈,偶尔说个小谎,应该算不上学坏吧。” “——没错,偶尔说个小谎,应该算不上学坏吧?” “——!?” 突然出现的男声让所有人愕然望去。闭着的眼猛然睁开,朦胧的视线中模糊的看见那位披头散发、浑身血迹,一边肩头更是衣裳破烂,露出血肉模糊的肩膀,摇摇晃晃站在那里笑的男人,美铃大吃一惊。 “——你!?” “哈哈,对于我没趴在铁门那里起不来很吃惊吗?不必吃惊,因为虽然没趴着起不来,但其实也差不多了。……哟,咲夜,帕琪,蕾米,芙兰,几位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嘿嘿,我可是给你们都带礼物了哟。” 陈安对吃惊的美铃调侃一句,便笑嘻嘻的对其她人打起了招呼。 芙兰嫌弃的撇开脸,看也不看陈安一下。她摇着蕾米的手臂。 “姐姐,芙兰讨厌那个人。快点把他赶走好不好?” “没问题,姐姐马上就满足芙兰的愿望。” 安慰的揉揉芙兰的头,蕾米扭头看向了陈安。 眼神冰冷,态度冷漠,仿佛对他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她说道:“离开这里。” “如果我……说不呢?” 蕾米扬起嘴角,笑容满是冰冷。 “——死!” “死吗……可以啊。” 陈安歪歪头,然后爽朗的笑了。肩膀无事的那只手大拇指戳着胸口,他威风堂堂,慷慨激昂的大声道。 “来,站这不动,让、你、杀!” “——!?” 不仅是蕾米,所有人都被陈安这种态度所震惊。尤其是之前就曾见过陈安表现的美铃,脚步更是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很震惊……为什么呢?你们不是应该高兴吗?” 目光从惊愕的蕾米,芙兰,帕秋莉,咲夜,美铃五人脸上一一扫过。陈安凝视着她们,凝视着她们眼中流露出来的情绪——厌恶、憎恨、仇视。 蓦地,陈安的心被突如其来的明确知道原因的悲痛所席卷。 那是出于自己被自己所珍重、所珍视、所珍惜的人儿唾弃的悲痛。 曾经的依恋和爱恋到了现在却已经变成了毫不掩饰……或者说是深刻到不能掩饰的厌恶和仇恨。 曾经和蓝的戏言或许终将成为现实,曾经某时突现的不祥也或许终将得到验证。 和所爱的敌对,我应该会怎样去做呢?会死吧。 慷慨从容,怀着悲痛笑着去死吧。 想到这,陈安不由放声大笑。 “——那么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还不动手!从你们的眼神,我可以看出你们厌恶我,你们唾弃我,你们恨我恨的想杀死我。既然如此,我站在这一心求死,你们为什么还不动手? 是和美铃一样,还对着无情无义的、或者其它什么的我抱有仁慈之心吗?只有杀意,没有杀心——为什么,既然恨的想杀我,那有为何还要抱有仁慈之心呢?” 陈安大笑咳血,黑色长发随着豪放的气势在暗夜中狂乱的飞舞。 “——来吧,杀了我。顺从自己的内心,杀掉我这个让你们憎恨的人吧。……咲夜,为什么迟疑不决呢?过去和我在一起的时间不短,我可不记得我有教过你否决自己的内心。 帕琪,为什么迟疑不决呢?睿智的七耀贤者不是应该干脆果决吗?还是认为,恨和爱一样,可以继续拖拉着纠缠不清吗? 芙兰,为什么迟疑不决……唔,算了,你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还是躲在美铃她们身后好,打打杀杀的不适合你……笨蛋,别憋着嘴一副想哭的样子,安哥哥我可没那么可怕!” 从大家的身上一一扫视,温柔的询问眼光最终落在了蕾米脸上。 眼神冰冷却在挣扎,怎么,也是在迟疑不决吗? “——那么,告诉我。蕾米,你又是为什么在迟疑不决呢?威严满满且任性的你不是向来令人头痛的肆意妄为,也雷厉风行吗?既然如此,那在这个时候,你又是为了什么而迟疑不决呢?怜悯、同情,亦或者只是——懦弱?” “——住口!你这无礼的,下犯上的家伙!!” 终于被激怒,忍无可忍嘶吼一声,唇下两颗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光泽的尖牙露出,身后的蝠翼蓦地展开。随着右手探出虚握,蕾米瞬间消失在原地。 带着狂烈的暴风,盛怒的暗夜贵族来到了陈安面前。黑发飞舞,低头对冲到面前的蕾米露出温柔的笑。奇妙的,在看到近在咫尺的盛怒的、充满杀机的精致脸庞时,曾经的过往在这一刹那被回忆了起来。 他回忆了尚在失忆之时,那位银月之下,高高在上的孤独少女;他回忆起两人的相遇,少女伪装的威严尽失,龇着两颗可爱的虎牙,暴露出本性孩子般的和他任性报复的过去;他回忆起曾在某日去往幽闭芙兰的地下室,却无意在门口发现了她在门口垂泪。和心爱的妹妹仅有一门之隔,却只能独自一人无助的无声哭泣;他又回忆起他和她嬉戏打闹的日常——他摇着胳膊费劲想晃下生气咬他的她。他撑着伞,带着龇着虎牙坐在脖子上,虎着脸做出‘我很可怕’‘蕾米大人威严满满’‘看什么看,咬你哦’的可爱模样的她在红魔馆四周转悠吓唬人的光景;最后,他在右胸的剧痛中看到与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院子里眼中满是憎恶的女孩们和高高在上的月亮——月色凄美,朦胧似血! 而在这时…… “——你们做了什么!?陈安!!!” …… 替死 时间回到数分钟前。 陈安久久未归,这让一人留在树林中等待的永琳未免有些困惑。 陈安说了,他只是回去看一看,很快就会回来。那为什么会直到现在还未回来? 回想到陈安这次突然带自己回来的理由和他那时言语中流露出的焦急。忽然之间,一股莫名的不祥感涌上了心头。 困惑的心态开始变得焦躁,站立在树木枝头之上,永琳远远眺望红魔馆的方向。树木遮蔽了视线,紧锁眉头想要认真思考,思绪却总被不能理解的奇妙情绪所带来的焦躁打乱。 ——总是奇怪的将思考转向他是不是出事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是不是乐不思蜀,一不小心把自己忘了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注意力无法集中。 更加微妙的是,当想到这些问题时,思绪也总是向过去回溯,回溯到当初的海边,回溯到那一天,回溯到外界生活开启的那刻,也回溯到在外界所有的点点滴滴。 从未被人那样的照顾过。洗头、梳头、洗衣、做饭,乃至出行的代步也一手包办。 从未被人那样被轻而易举的激怒过。八亿岁,八亿岁幼女,八亿岁的老女人,八亿岁也没人要的单身老处女。随随便便一句话,总是让她火从心来。 从未被人那样的欺骗过。把她当做笨蛋一样玩弄,欺骗。但最终的欲望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指向她。什么也不说,即便过程自己痛苦,也一样是那种温柔而欠揍的笑容。 为什么会回想到这些,永琳并不清楚。只是在嘴角不觉浮现幅度时,心中被温暖充满时,焦躁在迅速放大。 永琳高高飞起,伫立在树冠的梢头眺望着红魔馆方向。 忽然,钟声响了起来。 如同震荡天地,无形的浩然声波瞬间席卷了整个红魔馆四方。与此同时,仿佛还有一阵令人牙齿发酸的、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传来。 被震破,被碾碎,然后如同火后春草迅速生长蔓延。焦躁在浩然回荡的钟声中蓦然失去,然后又在若隐若现的金属碰撞声中重新出现,并且一下占据了心中所有空闲。 无法再继续思考,无法再继续等待。心中的焦躁已经像熊熊大火把所有的冷静焚烧殆尽,然后化为絮闹的声音在脑中回响。 “去看看,去看看,去看看……” “不要去,会被发现的,他也说了等他……” “……住口啊!那家伙管不了在下!” 无止无休的争辩在脑中回响。终于,无法再忍受焦躁的困扰,永琳怒喝一声将垂落在身后的长长银发扎在腰上,迅速向着红魔馆去了。 来到红魔馆大门,所见的并不是过往习以为常的偷懒门番美铃,而是满地散落的鲜血和一支落在地上,红色,却被鲜血染的仿佛更红的手镯。 “——这是!?” 不祥的预感越发浓烈,永琳来不及多想,甚至来不及捡起那支手镯观察,便顺着突如其来的豪迈的凄凉笑声冲过鲜血斑斑的铁门,向着红魔馆后院飞去。 当最终来到后院,不祥的预感在眼中的事件得到印证,永琳睚眦欲裂。 “——你们做了什么!?陈安!!!” 暴怒的吼叫,然后木弓凭空出现。脚踩弓身,拉满弓弦,箭身上的白色蝴蝶结在夜风中摇曳,然后乘风飞向用冈格尼尔穿透陈安的右胸靠近肩膀位置将他钉在钟楼之上的蕾米! 鲜血如雨在黑夜中滴落,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仿佛奏响起了夜之旋律,轻柔、残酷。 “大小姐!” “姐姐小心!” “蕾米!” 在院中咲夜她们的呼唤下,蕾米松开钉住陈安的冈格尼尔后退,乘风而来的箭切碎了几缕蕾米额际的紫色秀发后,又在她面颊上留下一道血丝,转瞬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你这家伙居然敢伤害大小姐,给在下受死!” “竟敢偷袭蕾米——尝尝这招!” “姐姐!坏人——别想跑!” 除了美铃因为脸上被血滴到,在抬头呆呆的仰望被钉在钟塔上好像死掉一样没有声息的陈安没有反应过来,咲夜三人在确定蕾米平安无事以后,全部愤怒的对偷袭者——永琳展开了攻击。 血色在空气蔓延,然后生成迷幻人心的迷宫将永琳困在其中。仿佛寒冬,美丽的冰雪飘落,其中却夹杂着寒光闪烁呼啸落下的尖锐冰凌。时间突兀的定格,然后如金属风暴一般,漫天散落的银质小刀包围了永琳。 莫大的危机感让永琳瞳孔猛然收缩。虽然身体变小并没有将力量缩水多少,却还是多多少少的影响到了什么,比如——拉弓的姿势。 脚踩弓身,手拉满弦,这样的姿势毫无疑问不适合战斗,其中尤其不适合战斗时的躲避。加上长久未经战斗,永琳此刻只能眼睁睁看着攻击到来,自己却无法闪避。 “——哈哈,就让我在炼狱中前行,饱受折磨,带着你们奏响今世之歌吧!” 而就在永琳咬牙,决定以自己蓬莱人不死的特性承受这些攻击时。狂乱的大笑突然响起,然后一个人出现,骑士守卫公主般的单膝跪在她身边。 横飞的温热鲜血溅落脸庞,永琳呆滞当场。 然后…… “——陈安!!!” …… 沉溺于往昔,目之所及,皆为斑斓。血怨交汇,赤黑之色,遮天盖地,无穷无尽,无边无际。 它们汹涌流动,凝聚成怨恨的实质,仿佛颠覆世界的惊涛,澎湃的席卷,狂怒的在他耳边嘶吼。 “——众叛亲离,万劫不复!” “——众叛亲离,万劫不复!” “——众叛亲离,万劫不复!” 无穷无尽的怨恨化为黑色的水,一波波,一浪浪,最后惊涛骇浪,仿佛诺亚的洪水冲刷而下。 世界似是回到万物诞生的最初,斑斓尽褪,透白无暇。蓦地,记忆的洪流汹涌而来,在苍白的世界中逆流而上,冲撞他的意识,然后淡去成型。 一幕幕,一场场未知时刻发生的事件痛击着他的视觉和听觉,焚烧尽他的触觉和味觉,同时毁灭了他的嗅觉。 他看见了无数的生被毁灭,也看到了无穷尽的绝望和苦痛。最后,他看到了那一刻,他所未知的一切。 他目睹历经千辛终成眷属的爱人在宣誓,在既然获得来之不易的幸福时大地突然狂怒的破碎,绝望的黑暗将他们吞噬殆尽; 他目睹烽火连天,乱世连绵,无数的人在战乱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最终,当满目疮痍、饱受折磨的大地终于迎来和平,却又在随着击碎苍穹的雷霆席卷而来的黑暗消弭于世; 他目睹一个世界的最后一次落雪,皑皑白雪,漫天飞舞。接着晶莹剔透的纯白悄然染上毁灭的黑色,成为世界最后的无声挽歌; 最后,他目睹自己被冈格尼尔穿透肩胛,鲜血染红夜色,还有蕾米那近在咫尺的仇视目光。 “——众叛亲离,万劫不复!” “——众叛亲离,万劫不复!” “——众叛亲离,万劫不复!” “————汝之所处之地,即为炼狱!!!” 当记忆的洪流消散,怨恨的狂怒仍在持续。迷离的视野中,女孩即将死去。 夜风狂乱的抚动长发,死白扭曲的面容露出,钟塔上仿佛死去的陈安忽然扶额大笑:“——吾之所处之地,即为炼狱!……明白了明白了明白了!既然如此,就让我在炼狱中前行,饱受折磨,然后带着你们奏响今世之歌吧!” 咧嘴大笑,残忍的骨裂声响起,肩胛骨瞬间崩裂。在冈格尼尔上留下沸腾的血肉,胸膛留下空洞,惨白的碎骨纷飞,陈安弹身而下,瞬息穿透包围永琳的攻势,出现在了她身前。 “——!!!” “——陈安!!!” 单膝跪地,前倾的身体后背插满小刀和冰棱,挡住右胸空洞的左手手掌也被红色的冰凌穿透。身体满目疮痍,膝下血色弥漫。 在永琳不可置信的叫声中,陈安单眼闭上,对她露出虚弱的温柔笑容。 “不是让你留在那等我回去吗,怎么跑这里来了……八亿岁的幼女可不能不听话哦。” “你……你……” “你什么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哎呀哎呀,我也不想啊,因为变成这样……很痛的哎。只不过啊,蕾米她们恨我恨到想杀我,我也只能如她们所愿了……” 看到即使变成这样,依旧是满脸温和笑容说着俏皮话的陈安,不可置信的永琳蓦然大叫,同时狠狠给了面前的男子一巴掌。 “——你是个白痴吗!遇到这种也不跑,你是个白痴吗!!!” “白痴吗……啊,或许吧。毕竟就是再聪明的人也会有犯傻的时候呢……永琳,对不起哟。” “——!?” “其实吧,你变成八亿岁幼女这件事我是可以解决的哟。只不过……哈哈,你也知道,大爷我是个恶劣的男人嘛。” 身体摇摇晃晃的已经维持不住,在被永琳的巴掌击中,陈安终于倒下。故作恶劣的笑声中,他全身重量都压在了永琳小小的肩上。 肩头一沉,温热的异样湿感从肩上向下流淌着,永琳咬着牙用力想要扶住陈安,却又听他在耳边道。 “笨蛋八亿岁啊,你说……我这次算不算为你而死呢?……哈哈,开个玩笑,大爷自寻死路怎能狡猾的将过错推到你身上啊。……嗯,谢谢,谢谢你这次赶来救我,谢谢你,永琳。” 伴随耳边温柔的私语,不和谐感瞬息传遍全身,永琳愕然。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纯白色的淡淡微光布满视野,肩上男人的重量突然消弭无形。 “你……该回家了。” 这样的轻笑声响起,惊愕伸手的永琳消失不见,陈安径直前扑,噗通一声摔倒在了血泊之中。 “——啪嗒,啪嗒……” 意识逐渐沉寂,在其即将坠落最深处的黑暗中时却突然被接近脚步声惊醒。 “——死了吗?” “还有口气……之前似乎马上就要咽气,可听到我们过来就立马活了过来。究竟是怎样的原因让他突然坚持住的,真是令人奇怪。” “那个……他似乎马上就要死了,要救他吗……呃,别误会,只是觉得让他死在这里会弄脏红魔馆,” “嗯。救他吗?” “呜,好奇怪。芙兰明明好讨厌他,讨厌的在看到他就想打他,可现在……呜,芙兰忽然想哭呢。” “哎哎,芙兰不哭,姐姐救她就是了……帕琪,能行吗?” “这……我倒是很想……咳,我不是不想救,只是这家伙你们也清楚,治疗魔法无效……” “——哎,救不了,难道眼睁睁看他死在这吗?” “呜姆,芙兰不要这样……呜呜,不要。” “这……算了,我换个法子试试吧。虽然救不了,但拖住让他不死应该没问题……嗯,刚刚那个小女孩有点意思,武器和八意永琳的一模一样,估计和八意永琳有什么联系。虽不知为什么突然消失,但看她对待这家伙的态度,估计很快就会回来……八意永琳是非常出色的医生,估计能有……哎,他好像想说什么?” 帕秋莉的话让所有人低头看向陈安,只见他的手颤抖的在血泊中摸索,然后抓在了帕秋莉的裙摆。 红色手印印在干净的裙子上,然后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被鲜血和污秽沾满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 嘴角努力上翘,视线已经模糊的什么也看不见,嘴唇蠕动,陈安小声的说着什么。 帕秋莉、蕾米等人面面相觑,然后帕秋莉便蹲下身,侧耳倾听。 “为……为什么……恨、恨我?” “为什么恨?” 帕秋莉突然愣住了。好一会,她才好像突然回过神一样的用力晃头,然后站起身。 莫名的有些慌乱,帕秋莉急匆匆扯着裙摆后退让陈安抓在自己裙子上的手落在地上。 “……那、那不是很简单吗,你这种自以为是,还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谁、谁会喜欢啊。” “说的对!芙兰最讨厌没有礼貌的人了。你还一直欺负姐姐,芙兰最最最讨厌你了!” “你抛弃了在下。还有夜,她是因为你死的。” “哼,以下克上的仆人,我可瞧不起眼。” “是……是这样吗?原来、原来是这样啊……对、对不起,我……应该、不应该……这么、这么说呢……” 露出自以为恶劣,但除了虚弱和悲伤别无他与意的笑容,陈安只感觉身体逐渐被寒冷包围,然后汹涌澎湃的黑暗伴随寒冷淹没意识,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眼神复杂的看了被寒冰冻结的陈安一会,帕秋莉忽然长长吐气。 “算了,事情解决了,我累了,也再不想看到这个人了。剩下的事你们解决吧,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唔,你的东西还你。” 也不管被冻结的陈安听不听得到,将放在桌上的眼镜拿来,偕同手腕摘下的手镯和口袋里拿出的手帕毫不留恋的扔在地上,帕秋莉转身走了。 蕾米盯了被冰块冻结的陈安一会,学着帕秋莉那样扔下陈安送她的礼物,带着做了相同举动的芙兰和咲夜和早已归还礼物的美铃也走了。 …… 图书馆。 穿过重重书柜的障碍,顺着幽暗的小道前进,帕秋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身轻掩上门,抱着从不离身的魔导书身体后倾靠着门扉,帕秋莉双目无神的望着前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真是的,那种人死就死了,究竟在意些什么啊。” 突然,她疲累的吐息一口,用空闲的右手解下了左鬓上的小蝴蝶结,同时走向梳妆台。将魔导书在梳妆台上放下,帕秋莉也解下了两鬓的所有小蝴蝶结。失去了束缚,紫色顺滑的秀发如瀑般散落开来。 呆呆的望着镜中的自己,帕秋莉突然好似想起什么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迟疑了一会,她缓慢的伸手拉动梳妆台的抽屉。 在忽然变得难以忍受的细小摩擦声中,时间在帕秋莉眼里突然变慢,不知过去了多久,抽屉才得以完全拉开。 凝视着抽屉里的东西,帕秋莉咬紧下唇,薄薄的唇苍白一片。紫色的鬓发遮住眼睛,掩藏住了其中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是爱,是恨,亦或者两者都有? 好一会,当帕秋莉终于从凝视中回神,习惯性的抬手做了个扶眼镜的动作。什么也没碰到的感觉让身体蓦然一僵,她轻轻叹了口气。 “罢了,从今以后,无论多恨你,我也当你这个人从不存在吧。……就让我们的恩怨跟着这些东西一起消失吧。” 随着这样的低语,抽屉中的东西——那帕秋莉自己所画、写着大笨蛋的画和当时陈安趁她不在,给她画的画突然燃起刺眼的火星。 火星跳动,迅速蔓延将画变成了黑色的灰烬。 帕秋莉轻轻吹了口气,对那个人的恨,在这一刻仿佛也和灰烬一起随风散去。 只不过…… 没有痕迹,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在灰烬散去的刹那瞬间吞噬了所有。 脑中回想之前那个人濒死时依旧的笑容和他那时的疑问。 “为什么……恨我?” 这句话炸雷般响在脑中,剧烈的轰鸣。在心里澎湃涌动的莫大悲痛让帕秋莉蓦地捂嘴。她抬眼看去,却发现镜中的自己在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 心向 三天后,天空的逆城。 依旧是逆城之上,也依旧是鬼人正邪和少名针妙丸。不同于上次的不安,这次针妙丸眼中浮现的尽是疑惑。 “正邪,你确定那天做了什么吗?为什么我感觉幻想乡一点变化也没有。是因为时间太短了吗?” 鬼人正邪咧咧嘴,也是纳闷的不行。 “我也有点奇怪。爱恨逆转那可是一锤子买卖,按理说效果应该立竿见影。怎么会直到现在,时间都过去了三天还没反应。” “会不会是……其实没用啊?” 小人少女小心翼翼的给出自己的猜想,却被鬼人正邪断然否决了。 “不可能!虽然无法证明,但我当时的确感觉到了变化。而且她虽然一直不肯在这件事上帮我,但也不屑于骗我的。” “那怎么回事啊,今天偷偷去看了。博丽巫女还是那么悠哉呢。” “不能确定,或许逆转的对象不是博丽巫女,而是那位一直没见过的八云紫吧。听说她是幻想乡的创始人,对象是她也很有可能。” 鬼人正邪摸着下巴思考,然后给出了另一个可能。针妙丸咂咂嘴,觉得鬼人正邪说的的确有可能,加上自己也没有办法解释,也就不在这个事上纠结了。用万宝锤敲了敲头上的碗,她问出了一个十分在意的问题。 “唔,一直有点在意。正邪,你做这件事是怎么挑选对象的啊?不是直接针对谁的吗?” “我倒是想,不过她不允许。博丽巫女,八云紫,甚至是当初那个叫风见幽香的女人她都不允许我用她的力量出手……哼,真是莫名其妙的家伙。” “哎,那你是选的谁啊?” “我怎么知道,反正她的力量那么强,指间随便漏点力量给我,就是当许愿机也比你的万宝锤强。所以不能针对博丽巫女她们,我只好定下了将幻想乡所有人对幻想乡最出众的人的爱恨逆转过来而已。” 鄙视的看了眼不好意思摸头的针妙丸,鬼人正邪给出了不负责任的答案。而得到了答案,针妙丸突然又开始不安了。 “唔,最出众……如果那个人不是博丽巫女和八云紫,同时还是很多人讨厌的对象,会不会弄巧成拙给我们添加麻烦啊?” “哼哼,所以我又同时定下了另一个束缚,再是最出众的人之外,还得同时最多人在意尊敬的。” “哇,好聪明!” …… 与此同时,逆城之中。 被无形的力量封锁,自从前几天顺着线索来到逆城抓捕鬼人正邪,结果反而被她拿着道具以无可匹敌的力量击败,直到现在都被围困住在一个房间无法出去的茨木华扇也正和与她留在同一房间的笛子交谈。 “呐,不准备阻止鬼人正邪吗?” 随着茨木华扇的询问,笛子闪烁的光,曾与鬼人正邪交谈的旋律之声出现。 “为什么要?吾只是一支笛子罢了。” 盘膝坐在地上,茨木华扇苦笑着叹气, “我总感觉如果不管,那个小鬼会惹出什么大麻烦。她的性格太偏激了。” “她偷走了吾,你似乎并不生气。” “生气,生谁的气,你的吗?” “……为何如此说?” 旋律之音稍显疑惑的问话让茨木华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还用问吗。那个小鬼当初可是我救回来的,我还不了解吗?就凭她自己可没能力做到放翻整个御伽之国。要不然,她现在也不会变得这么偏激。” 缄默两秒,笛子上的光再次跃动,旋律之音赞叹般的道。 “……是吗,你果然很聪明。” “承蒙夸奖。” 茨木华扇无所谓的耸耸肩,接着斜瞥了眼那支漂浮在空中,绽放绝世光华的笛子咧咧嘴。 过去一千多年,她从来没见过这支笛子居然还有这种姿态。不,不仅没见过,更为准确的来说,她甚至连这支笛子都没真正用过。虽然笛子是在她手里没错,可只能微妙……仿佛隔着空气一般的接触,即使使用,也是同一种感觉。 越想过去越觉得郁闷,茨木华扇干脆抛开那些想法,第二次提问。 “怎么,还是不打算阻止她吗?” “吾说了,吾只是一支笛子。吾只想陪伴在吾主身边,其它的事吾并不关心。” 茨木华扇摇摇头。“什么啊,你这家伙……呵,该说真不愧是陈安的笛子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格还真是像呢。” “错误,吾主很温柔。根本做不到吾这般冷漠。如果是吾主得知了问题,估计已经在阻止鬼人正邪了。” “啧,说的也是。那家伙虽然怕麻烦,却是个爱管闲事的心软家伙。” 眼中流露出追忆,茨木华扇低头抱怨般的吐息。 “真是的,几百年不见,也不知那个不负责任敢逃婚的家伙现在怎样了。” “吾主……一定会很好的。” “是吗?” “吾坚信!” 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旋律之音这么说到。茨木华扇愣了一愣,突然再次苦笑。 “这种羁绊……怪不得用不了。突然有点后悔了。早知道你和他有这种羁绊,我当初就不该把你从陈安那里强行要来……嘛,让你离开他,真是对不起了。” 身为陈安的笛子,虽然不像陈安性格一样,但他宽广的胸襟旋律之音却还是继承了,十分爽快的接受了道歉。 “吾接受你的道歉。” “呵,那真是感激不尽啊。……啊,对了。上次鬼人正邪好像从你这借去了什么,她究竟想做什么能告诉我吗?” “她没和吾说……不过吾能察觉的到,她借用吾的力量反转了某些东西。” “……嗯!?” 了解什么的茨木华扇猛然抬头。“下克上!?” “别误会,吾不会帮她去下克上,摧毁重建秩序的。更何况这里的上之中有八云紫、风见幽香这些吾主重要的人。她所逆转的,只不过是爱恨罢了。” 旋律之音平静的口吻让茨木华扇心里稍安,不过她还是有些困惑。 “爱恨?什么意思?” “逆转爱恨。爱变恨,恨变爱。这便是她所逆转的东西……呵,是想以此逼反谁吗。” 对于鬼人正邪自认为奸猾的算盘,旋律之音其实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只不过懒得去管而已。 力量已经借出去了,出手的就已经不在是她了。不管鬼人正邪怎样使用那些力量,只要鬼人正邪能遵守约定替她寻找主上,其它的她都管不着。 “嗯……谁?” “那是她的事,吾并不关心。” “呃,等等等等,你不怕这样让那个无辜的人出事吗?” 对于茨木华扇的担忧,旋律之音的回应十分冷淡。 “吾说了,这非吾之事。即便她用的吾的力量,只要不杀害谁吾一样不关心。……担心无辜之人?你且放心,爱的越深,恨的越浓。但由爱而来的恨,说到底,那藏在最深处的还是爱。 只要那人不乱来,被逆转爱恨的人不是无法节制自己的人,对那人爱转恨的人不会对他下死手的。就算他真的倒霉死了,那也只不过是运气问题,吾根本管不着。就是这样,吾该休息了,勿扰。” 不想在多说什么,笛子的光华暗淡,旋律之音便沉寂了下去,只留下茨木华扇一人在房间苦笑不已。 “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还真是有那家伙的风范呢。” …… 黑雪纷飞,透骨寒心。狂风怒吼,席卷整片黑色冰原,无垠无涯。 孤独的行走在暴雪纷飞,看不清前路的冰原上,陈安突然停下了脚步,眯起眼望向黑漆漆的天空。 “……小安。” 随着突如其来的温柔呼唤,不知哪里而来的梦幻之光落在他身上,然后光晕扩散。 在这一圈圈如波纹扩散开的梦幻之光中,奇迹发生了。狂风暴雪在顷刻间停歇,黑色的冰原也在迅速消弭。 黑色眨眼褪去,随之出现的是广袤无垠的平原。生机勃勃,绿色的青草蔓延,其中无数美丽的花儿在盛开。嗅动着花与草的芬芳,蝴蝶在花丛翩翩起舞。一切梦一般的美好。 只不过,这里最美丽的并不是环境,而是安静伫立在那里,用尽世间一切描述之词也无法描述出其美丽的两名女子,她们脸上笑意莹莹,温柔的看着陈安。 “小安。” “陈安。” “哎,你们回来了啊。” 挠挠头,陈安抬头望了眼蔚蓝如洗的天空,咂咂嘴便向着两名女子走去。 “就你们两个吗?洁儿那个小鬼……” “——陈安!!!” 被突如其来的大声欢呼和背上出现的重量打断了询问,陈安双手向后托住了突然出现挂在他背上的女孩,然后偏头,对着下巴顶在自己肩上,笑嘻嘻的女孩露出微笑。 “洁儿,一段时间不见。胸部还是那么贫啊。压在我背上,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 开心的笑容僵住,洁儿额上青筋一跳,顿时俏脸通红的破口大骂, “啰嗦啰嗦啰嗦!我的胸才不平呢!亏我还和莲华姐姐和大姐头回来看你,居然一回来就惹我生气,咬你哦!” “咦咦,当初只会胡闹找我茬的贫胸小鬼现在居然也会心疼人了,不得了,不得了。看来初对你的教育不错嘛。” 恶意满满的明里暗里嘲讽了洁儿一通让她脸变气得更红之后,陈安突然用额头对着她额头轻轻撞了一下,恶劣的伪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温暖明亮的微笑。 “但不管怎样,谢谢你回来看我。这份心意,我心怀感激的收下了。” “……噫~肉麻。刚刚还说我坏话,现在居然又说这种肉麻的话,恶心,真是恶心死了。……不过看在你这么识相的份上,奖励你一下。” 一手勒住陈安脖子,空出另一只手在脸上扇了扇,洁儿做出十分嫌弃的样子。再然后,她突然偏头在陈安脸上亲了一口,就从他背上跳下来蹦蹦跳跳的跑到两名女子身边去了。 “这小鬼……” 摸着自己被亲过的脸颊,陈安笑了笑将目光投向牵着左顾右盼就是不看自己的洁儿过来的两名女子。他张开双手,脸上做出夸张的惊喜。 “哟,莲华,初。几百年不见,现在蓦然再见,还真是让我惊喜到不行呢。” “你这家伙又来了,还几百年,到了现在,时间才过去了几个月而已。而且都现在这样了,难道就不能稍微收敛一下吗?” “小安。” 一个没好气的白眼外加伉长的说教,一个温柔到仿佛包容一切的微笑,这就是莲华和初对于陈安表现的反应。嗯,还得加上一个在偷偷撇嘴说某人“白痴”的洁儿。 “啊啊,初。你就不能学学莲华吗?这种反应,很没成就感哎。——哈!看刀!” 陈安故作不爽的撇嘴,突然上前一步一手刀砍在了还在那碎碎念自己坏话的洁儿头上。洁儿痛的一捂头当场跳了起来,愤怒的瞪着陈安。 “你这家伙,干嘛打我!?” “你这臭小鬼!当我听不到你在说我坏话吗?告诉你,要不是莲华和初都在,我当场把你摁在腿上打屁股,然后嘲笑你胸小一万遍信不信!” “——呜哇!打死你!” “哼,傻瓜!” 摁住张牙舞爪扑过来想揍自己的洁儿的脸蛋,陈安看着她胡乱舞着胳膊却打不到自己的傻样不屑的撇撇嘴。 “陈安,你什么时候才能正经起来,不把欺负小孩当成乐趣啊?” “小安,不要逗洁儿了。她还小呢。” “是是——你们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开玩笑!不能欺负小孩,大爷的生活乐趣何在!?还有你,初!说了多少次了,别喊我小安!” “是是,吾最听小安的话啦。” “——见鬼!你还是叫小安啊!” 收回摁住洁儿脸蛋的手然后紧紧搂住扑过来的她,这下轮到陈安气急败坏。一边使劲揉怀里洁儿的脸蛋泄愤,一边大叫。 “不要以为笑眯眯的就能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装傻这种事大爷最擅长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改口!快点改口!” “……呜啊,不许揉我的脸……” “你还真是……” 无奈吐气一口,莲华先初回应一步给了反应。上前两步来到陈安身边解救出被欺负的洁儿。然后,轻轻揪住了陈安耳朵。 “都说了,不要欺负洁儿啊。” “莲华姐姐,陈安欺负我。” 泪眼汪汪的看了莲华一眼,洁儿眼珠一转,便双手掩面放声大哭。 “从一开始认识就一直欺负我,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亏我还特地回来看他……呜,好过分!” “臭小鬼别装可怜,你贼兮兮的眼睛已经从指缝里露出……哎哟,轻点轻点,莲华轻点,我的耳朵要掉了!” “别装了,我一点也没用力。” 没好气的松开手,莲华又向放下手笑嘻嘻看陈安惨叫的洁儿训斥起来。 “还有你,古灵精怪的。学什么不好学陈安的爱演戏,偏偏还学的那么差劲,以后不许这样了。” “喂喂,是在嘲讽我吗?” “莲华姐姐,你好啰嗦哎。” 在陈安不满的质问中,洁儿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就双手捂住耳朵转身躲在了初的身后。初笑了笑,无瑕的玉指竖在唇边,俏皮的闭上右眼对莲华做了个息声的动作。 “初姐姐……唉。” 无奈叹口气,有初挡住,莲华只得放弃了继续说教藏在初身后,鬼头鬼脑对自己扮鬼脸的洁儿。转身面对陈安,莲华凝视着他的眼睛,神情专注,仿佛要透过那双深邃的黑眸看到陈安的内心一般。 陈安眨眨眼,脸部肌肉放松,歪头露出温和的笑容,同时抬手抚摸莲华的秀发。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我?大爷可是天下第一帅,小心看久了一不小心爱上我哟。” “呸!臭不要脸!” 莲华啐了一口……那当然是不可能的,骂陈安不要脸的可不是莲华,而是一边神采飞扬的从初身后重新蹦出来的洁儿。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陈安,威风赫赫的样子。 “莲华姐姐,揍他!狠狠地揍那个臭不要脸的家伙!” 陈安闻声扭头,看着在那大呼小叫,想让莲华揍他的洁儿他眯起眼,然后嘴唇微动 “——贫乳的臭小鬼。” “……吼!杀了你!” 洁儿看懂了陈安的嘴型,顿时暴跳如雷。杀气腾腾的就想冲上去揍他。但初拉住了她,洁儿郁闷的回头。 “大姐头……” “这个时候可不是胡闹的时候哦。” 初低头对洁儿笑了笑,便重新将视线回到陈安身上。 “小安呐,他身上已经背负了太多太多。小安的笑容很好,吾非常喜欢哟。但是呢,那个笑容后面却是藏着小安不愿意让人分享的悲伤呢。笑容越是开朗,就越让人悲伤呢。” “……嗯?听不懂哎。” “听不懂便罢了。洁儿只要知道,笑容是种非常宝贵的东西……同时也是非常悲伤的东西呢。是吗?小安。” 后面这句话,初是在心里默念的。洁儿歪了歪头,依旧有些茫然。不过看了看初,再看了看莲华和陈安,她最终还是乖巧的站在那不闹了。 蓦然失去对视的黑眸,不由一愣。轻轻垂首,素手摁在陈安的胸膛令侧脸贴在上面,莲华轻吐兰芳。 “疼吗?” “……嗯?” “心哟……陈安,一定很疼吧?” “笨蛋,说什么莫名其妙的傻话。像我这种没心没肺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心痛……没心没肺。唔,突然发现,我连心都没有哎。” 说到这,一手搭着莲华肩膀,一手摸着下巴做琢磨状的陈安忽然爽朗的笑了起来。贝齿轻咬下唇,莲华低声责骂。 “笨蛋的应该是你吧。没有心,那是因为碎了吧?我可是听到了,支离破碎的心在哭泣呢。” 眼神一柔,陈安故意左顾右盼,装出一副‘我在看风景’的样子,口吻轻松。 “那个……没那么夸张啦。我的心铁做的,才碎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哼,还以为你又会装傻呢。” 眼神在温柔看着自己的初和怀里的莲华身上来回扫动,陈安撇嘴嘟囔起来。 “你和初都在这,怎么可能装的过去啊。” 似是听到陈安说了自己的名字,初突然走了过来。 “小安,决定了吗?” “嗯?” “真的要那么做吗?” “……啊,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呢。” 长长吐息,陈安以情绪莫名的眼神凝视初腰上佩戴的玉笛。初发现了陈安目光所在,轻垂首,轻叹。 “真是的,她似乎给小安惹来了什么麻烦呢。” “嘛,还好啦。也正好借此解决一下它们。既然它们想看我痛苦,就如它们所愿吧。毕竟过去犯下的错总得弥补。你也不想看到我是一个知错不改的人吧? 只不过……哈,没想到当初为了她好才忍住不舍让华扇带走她,结果最后却让她送了一份大礼呢。” “知道了吗?” “你说呢?” “……会很痛苦的呢。” 陈安愣了一愣,接着对眼中流露伤感的初露出爽朗的微笑。 “……无论怎样,会支持我吧。” 初轻轻叹气,露出温柔包容到无懈可击的微笑。 “真是的,谁让是小安呢。明白了,吾相信小安,无论怎样,吾都会一直相信哦。” “真是的应该我来说吧?真是的,干嘛那么相信我啊。那种温柔很容易溺死人的。还有,别叫我小安。” “知道了,小安。” 初对于抱怨报以从容的微笑。陈安见状,不由扶额叹气。 “听不进话的女人啊。” 洁儿左顾右盼,看看初,看看陈安,然后眨眨眼,表示自己懵懂的什么也没听懂。 想不懂就不去想好了。盘算着得出这个结论,洁儿举手大叫。 “——喂喂,别忘了我啊。虽然什么也没听懂,你还是个只喜欢欺负我的讨厌鬼。但陈安,我也会一直相信你,支持你的哦!” “……陈安,别忘了我。”这是靠在陈安胸膛的莲华。 “是~~~” 俏皮的拖长着声音,陈安松开怀里的莲华,手指在唇边一碰,然后大笑了起来。 “——哈哈,得到动力了。好啦,我就先走一步咯。咱们到时候见。” 荧光飞散,黑暗袭来,空间振动,世界崩离,这里的一切——消失殆尽。 …… 苏醒 睁开眼,当世界褪去黑白混杂的暗色,粉身碎骨的痛楚便汹涌袭来。四肢、腹背、乃至内腹的每一个最细微的角落都能听到身体不堪痛苦折磨而发出的细微呻吟。 “……还活着啊~” 凝视着房间那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呻吟般的发出这样的感慨。动了动身体想要起来,却发现这似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只是手指微微一动,身体就已经被瞬间爆炸的痛楚强制禁锢了所有动力,更别提想要起来,试着自己走动了。 “哎呀哎呀,这么惨,看来还不如那天就死了呢。” 陈安露出苦笑,闭上眼自言自语起来。 “那种惨样都能抢救回来,还真是厉害呢。只不过……能撑多久呢?” 重新睁开眼,轻声叹气,脸上的肌肉僵硬的扭曲,忍住粉身碎骨的恐怖痛楚,挣扎着从被褥里爬了出来。 陈安咬牙小口喘气,抬起颤抖的手臂拭去额上凝聚成实质的大颗汗水——蓦然的,当手臂与布满汗水的额头接触时陈安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换去了。 说是换其实并不准确,因为身上并没有衣服,有的只不过是一层又一层紧紧将身体裹住的绷带而已。 “哎哟喂,就算知道身体已经惨的不成样子,也用不着这样夸张吧?是想把大爷变成粽子吗?幸好头上没有绷带,要不然天下第一帅,能靠脸吃饭的大爷可会发飙的。” 嘴唇颤抖、自言自语说着俏皮话,同时努力的改变姿势,摇摇晃晃的从地板站了起来。 “——痛痛痛痛痛痛痛。” 发出急促声音,随着额上冷汗越来越多,陈安终于是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小步一小步,摇摇晃晃的在房间里走了几步。脸色惨白的陈安总算是适应了——才怪!这种夸张到爆炸的痛楚怎么可能适应的了啊! 心里怒摔十万次,陈安毫无形象的四肢展开躺在了地上,痛的再也不想走一步了……虽然躺在地上身体一样痛! 暂时是不想走了,陈安躺在地上凝视了天花板,在数清了天花板的花纹之后突然感觉有点无聊了。 身体一动不动,即便脑袋也是如此。陈安眼珠四转,用余光来打量房间。 一个很有趣的发现。房间里除了倒霉催的自己,似乎还有别人在住。因为在刚刚爬出来的被褥旁边还有一床被褥。虽然叠好放在了一边,但陈安却发现那是有人用的。 再打量打量房间里有的一切,装有书——主要是医术的书柜,还有梳妆台,摆放着茶具和挂着几套衣裳的两处角落。 “哦!这是永琳的房间吧。” 从房间近来时间经常闻见的清雅香气和角落那几套红蓝色衣裙让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陈安就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第三次望向天花板,目光松散的陷入沉思。虽然被抢救回来了,但身体其实已经要撑不住了。 就算永琳医术高超,给自己的伤口全部处理好,但无法接受外来力量治愈,同时被自己抑制住了所有自愈力的身体撑不住的事实也已经无法改变。 甚至于现在能醒过来,那也只不过是自己主动回来了。要不然估计得等到身体完蛋,自动重生之后才能清醒。 看来,该做点打算了。 思考了一会,心里有了主意的陈安目光逐渐凝实,他微笑着自言自语。 “不过那之前,还是先去看看辉夜,问问她恨我什么再和永琳告个别吧。” 眼中无可抑制的流露悲凉,陈安再次站起身体。痛楚将微笑的表情扭曲,陈安颤抖着身体缓步来到角落,然后从挂有几套红蓝色衣裙的衣架中拿出一件补得破破烂烂,一看就知道补衣服的人手艺差的不行,在几套衣服中格外显眼的黑色袍子。 “永琳这手艺……啧啧,真是祸害大爷的衣服啊。” 咂嘴将袍子披上,陈安去到拉门。迟疑了一会终于拉开了门,然后揉揉脸,微笑着走了出去。 …… “喂,别见到我就跑啊。我又不是见到兔子就想吃兔子锅的幽幽子,有那么可怕吗?” “那个谁给大爷站住!看到大爷一个招呼也不打就跑,知不知道礼貌……我靠!我叫你站住,你咋跑的更快了!?” “那只兔子……别左顾右盼的看风景。这里就你一只长耳朵、胸平屁股小,个矮爱乱跳,嘴里叼着胡萝卜,看起来还又笨又傻又好骗的蠢兔子,别瞪,我说的就是你! ——哎呦喂,竟敢用胡萝卜砸大爷,你丫活腻歪了吧?别走,大爷待会就要吃兔子……非常抱歉!我只是一位行将就木、苟延残喘,马上就要死翘翘的可怜病人。刚刚那些话我只是临死前的胡言乱语,说的其实不是你!看在我快死的份上,请务必将手上的木锤放下,饶我一条小命吧——帝大人!” 一路和路上见到的兔子打招呼,直到最后一不小心作死惹到帝,且因跑不动差点被她干掉之后,陈安这才老实了下来。 没办法,现在他这要完蛋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加上现在永远庭的兔子看他眼神一个比一个讨厌,打个招呼都没人理,干脆就老实一点好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陈安便不在继续和路上碰见,且看见他就跑,就是没跑,也是避之不急侧着身体沉默的从他身边跑开的兔子打招呼,而是慢悠悠的在永远庭里转悠着找人。 不会过没走一会,陈安便被沉着脸气势汹汹赶来的铃仙拦住了。 “——喂!你这家伙醒了不好好留在师匠的房间里跑出来干嘛?” 莫名其妙就挨了铃仙一顿训,陈安不由感到诧异。歪头看着态度超级恶劣,就差没在脸上写‘我超级讨厌眼前这个天下第一帅的家伙’——把最后天下第一帅的形容去掉,差不多那个意思的铃仙。 “铃仙,特意来找我的吗?” “要不是永远庭的兔子和我说看到有讨厌的家伙在永远庭里转悠,怕那个讨厌的家伙惹出什么事来,谁会特意来找你这个家伙啊……真是奇怪,师匠怎么会把这个讨厌的男人带回来啊。” 后面的疑问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铃仙说的很小声。不过陈安还是听见了。笑嘻嘻的对铃仙做了个摊手的动作。 “没办法,谁让我那么帅,永琳带我回来估计是看上我了吧。” “别胡说八道了!就你这种让人讨厌的家伙,师匠才看不上呢!” 铃仙眉角下扬,兔耳朵一动不动的竖的笔直对于陈安的玩笑显然很不高兴。她板着脸,口吻严厉的催促。 “不要废话了,快点给我回去,要不然师匠知道你刚醒就乱跑,肯定又得骂我了。” 铃仙在永远庭就是个受气包,反正只要哪里做的不好惹得永琳生气,肯定就是一通训。 别认为永琳对陈安发火最多拿书打脸,拿小刀吓唬就脾气很好。那只不过是对陈安——这种算是友人的人的态度。对于自己的徒弟,她的脾气可就没那么好了。有时候火起来,能把铃仙吓得不敢回永远庭一步! “说的也是,外面永琳天天都拿书打我脸,喊她八亿岁的时候感觉更是恨不得掐死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大爷啊。” 自言自语了几句,陈安便淡定的将双手藏进宽大的袖口吹着口哨,无视了铃仙瞪大眼睛的愤怒样子,绕着她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呆呆站在原地急促的深呼吸几下,一直强忍着不发火的铃仙终于忍不住了。转过身,她涨红着脸冲陈安愤怒的大叫。 “——喂!你这家伙到底干什么啊!没听到我的话吗?快点给我回去啊!” 陈安停下脚步,回身苦笑的看着铃仙。 “这么凶啊。嘛嘛,好脾气的软兔子居然能变得这么凶暴,看来你真的很讨厌我啊。” “别叫我软兔子,你这个没礼貌的讨厌鬼!我叫优昙华院,铃仙·优昙华院!” “耶,不叫软兔子吗?说的也是,虽然态度比帝和路上碰上的兔子都好,但这样的确也不能算软兔子。啊啊,还真是怀念当初那位就算被调戏也不会生气,而是红着脸害羞的软兔子呢。” “你在那嘟囔什么,还不快点听我的话回去!” 虽然铃仙凶巴巴的,说话的态度也不好,但陈安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笑眯眯的摇着手指。 “就算你这么凶,想让我就这么听你的也是不行的哦。因为啊,我还想最后的时间去看看辉夜,问问她为什么讨厌我,还有和永琳感谢道别呢。” “什么嘛,像你这种爱给人取外号、没教养、性格还那么恶劣的家伙讨厌还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嘛。……那天明明都冻成冰块了,师匠还把他带回来救治干嘛?还生怕帝和公主对他动手把他留在自己房间照顾。 真是的,这种家伙让他自生自灭不好吗?” 铃仙前面的话听的清清楚楚,但后面的那些话陈安却是一个字没听到。不过从铃仙看自己厌恶的眼神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就对了。 “讨厌我恶劣的性格吗?哈哈,这个理由还真是简单呢。话说,如果我把恶劣的性格改了,并且再也不给人取外号,也变得有教养,你还会讨厌我吗?” 嘟嘟囔囔抱怨着的铃仙忽然愣住了。性格不恶劣,有教养,这样的陈安她会变得不讨厌吗? 打量着笑眯眯看着自己的陈安,想象他变得正经且风度翩翩的样子。 当带着亲昵的软兔子称呼变成客气的优昙华院姑娘;当印象中一见面总是扯自己耳朵或捏自己脸蛋的恶劣行为变成礼貌的点头行礼;当交流中总是喜欢逗自己,说让自己给他暖床让自己脸红的不着调变成正经八百的严肃对话。 虽然有些纳闷过去那样为什么没和陈安翻脸,但铃仙却总感觉,如果陈安真的变成自己所想像的那样,那么…… 铃仙突然撇开脸,气鼓鼓的鼓起脸颊。“什么嘛,你这家伙恶劣的性格明明都已经刻在骨子里改不掉了,居然还用这种问题为难我,果然是个讨厌的家伙。 告诉你,即使你真的变成那样正经礼貌,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哦,这样看来,我过去也没那么差劲嘛。好了,不和你闲聊了,我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得赶紧找到辉夜和永琳,之后可还得回去把没给的礼物补上呢。” 打了一个响指,陈安看起来非常愉快。双手再次藏进袖子,利落的转身前进了。 “什么嘛,这个家伙!” 用力跺跺脚,铃仙的兔耳朵使劲晃了两下,再挥着小拳头对陈安的背影打两下,就气鼓鼓的向他追去了。 不去不行,要不然永琳知道了她在陈安醒来乱跑的时候不管,她肯定要挨骂的! …… 去死 虽然永远庭很大,跟在身后的铃仙一直不和他说话,也不给他带路这些事给寻找永琳和辉夜带来了点麻烦。但陈安还是很快找到了在找的两人所在的位置。 “等他醒了以后让他立刻离开永远庭!” “公主,你究竟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陈安再怎么说是你的兄长……” “——什么兄长!?那个家伙哪里配得上是我的兄长!?令人生气的胡言乱语无须再说,待他醒后,立刻将他赶出永远庭!” “公主!” “不必再多说。永琳,我突然发现自从前段时间你将那人带回来后,你似乎变得有些奇怪了。不仅经常替她向我求情,甚至还主动将那人带回自己房间。……是为了防备什么吗?奇怪,你也未免太偏向和在意那个家伙了吧?” “……公主你多想了,在下那样做只是怕公主今后后悔罢了。” “后悔?是怕我杀了他之后后悔吗?真是可笑。那种货色我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奉缺,至于杀他后悔……呵,连动手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我究竟有什么好后悔的呢?” “——说的也是,像我这种连兄长这个词都配不上的货色,辉夜你动手还真是会脏了自己的手呢。” “——!?” 突如其来出现的自嘲让永琳和辉夜同时错愕回首。而看着房间不知何时被拉开的门和站在门口、满脸微笑的男人,两人更是同时叫出了声。 “——你醒了!?什么时候!?” 看着脸上流露欣喜的永琳和马上厌恶的撇脸不愿意看自己的辉夜,陈安故作苦恼的挠挠头。 “什么时候,具体时间不太清楚,不过就在刚刚吧。原本是想直接走的。不过想想,这几天承蒙永琳你的照顾,就这样一声不吭的有点太没礼貌,所以就来找你了。” “你要走?” “啊哈,没办法,辉夜似乎很不欢迎我。为了不让你们添堵,我只好自觉的走人咯。你也知道,我这家伙脸皮薄嘛。” 陈安故作潇洒的耸肩,依旧是嬉皮笑脸的样子。永琳默然。 “听到了吗?” “嘿嘿,耳朵太灵了嘛。” 指了指自己耳朵,陈安望向了房间自他来了之后一句话也不说,也一眼不看他的辉夜。 “辉夜。我这哥哥的确很不合格,所以就算听到你的话伤心也没法反驳,更不想反驳。不过呢,在走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也请你务必回答一下——你,为什么恨我呢?” 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辉夜霍然回首,冷冷看着陈安。 “恨?真是异想天开的词语。像你这种家伙,你以为有资格让我恨吗?丢弃了我与妹红千年,其中更是将我赠与你的蓬莱药转赠与妹红。 这也便罢了。可将蓬莱药赠与妹红之后却又将她抛弃,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世间漂泊。死亡,复活。死亡,复活。死亡,复活。让一个小女孩孤独的前行,饱受不死和被人恐惧的折磨,最后还让她与我反目成仇不死不休战斗了数百年。 试问,你这种无情无义到令人恶心的家伙,究竟有什么资格令我恨?!” 说到最后,辉夜声色俱厉。 “原来是这样。唔,说的也是,我这种无情无义的货色还真不配让辉夜你恨。” 在千年前赠与妹红不死蓬莱药时的劝诫和赠与妹红不死蓬莱药时还同时附赠她一滴不死鸟之血的过去似乎忘却。在妹红服下不死蓬莱药和不死鸟之血将她从火海中救出,之后更是跟在她身后保护引导她十数年,这些事也跟着遗忘。陈安毫不反驳辉夜,反而饱受自责的点头。 “让那丫头一个人受那些苦,还丢下你们那么久,无情无义果然很配得上我呢。……唉,明白了。既然已经得到了答案,那我也应该离开了。永琳,这段时间承蒙你的照顾了,多谢了。告辞。” 低头疲惫叹了口气和永琳一声道别便想要离去。但似乎想到了什么,陈安忽然重新回头。 “对了,辉夜。在最后的离别之际,对于我这个完全不合格、无情无义的哥哥,你有什么愿望吗?” “……嗯!?” 看着错愕的辉夜,陈安眼中满是温柔的宠溺,低垂眼帘不与辉夜对视,以免眼中的情绪暴露。 “曾经对不起你那么多,最后想看看能不能弥补什么呢。不知为何,这种幡然醒悟的想法突然从无情无义的心底冒了出来。怎样,有什么愿望能让我做的吗?” “……去死好了。” 看着陈安突然变得更苍白的脸色,辉夜冷酷说道:“反正你这家伙活着也只能让人厌恶。既然如此,那你干脆去死好了。” “还真是……还真是……还真是冷酷无情的态度呢。” 喃喃自语着,陈安露出一个笑容。笑容没有血色的苍白,其中却满是大海般包容的宠溺。 “明白了。如果这就是你的愿望,我会去完成的,谁让你是妹妹,而我是哥哥呢。满足妹妹的任性要求,那可是身为哥哥该有的本分。……当然,因为接下来还有事做,我去死的时间要稍微推后,而且暂时也只能死一次哦。” 辉夜惊呆般的愣住了,但很快就回过了神,扭开脸,不屑的撇撇嘴角。 “废话真多,别再继续在我面前碍眼,赶紧走吧。离开永远庭,不管你死不死,都别再让我看到你就行。” “真是个急性子的妹妹呢。” 陈安笑了笑,又看了眼始终都在沉默的永琳,终于转身走了。 …… “——等等!” 一个人走在离开永远庭的路上,路上依旧是兔子们避之不急的态度。但突然,一声稍显急促的喊叫从身后传来。陈安回头,却看见铃仙正从走廊的那头向他飞奔过来。 现在的铃仙和过去不同,不可能是来挽留自己的。这点陈安非常明白,但他还是停下了脚步,等待铃仙追上来。 没一会,当铃仙气喘吁吁的来到面前,陈安这才发现她手里有着东西。 “嗯,你手上的东西?” 惊讶的挑眉,陈安伸手去拍铃仙的背试图帮助她缓气,却被她厌恶的避开了。 “啊,是公主、公主让我来把它还给你的。” 似乎是不想和陈安久待,铃仙在避开陈安的手后连气也没匀开,连已经急不可耐的开口了。 “公、公主说了。从今以后,她与你再也没有、没有瓜葛,所以、所以你的东西还给你。” 右手拿着的东西——一轴卷轴递给陈安,铃仙同时伸出左手,上面拿着是陈安送给她的眼镜。 “她为什么不亲自来呢……” 歪了歪头,陈安嘴角轻轻上扬,眼睛闭着吐气。 “算了,既然她不愿意亲自还我,那也无所谓了。……呵,这幅画本来就是她曾经逼着我画的。她不想要了,这幅画就完全失去了意义了。既然如此,那还是让它安静的走吧。” 伸手接过铃仙递来的卷轴,陈安转身将它用力抛向了院子的天空。接着轻轻对着卷轴的方向吹气,空中的卷轴就像无声的烟花绽放,刹那间在黑夜里绽放出璀璨的光彩。 烟花易冷,只是片刻,璀璨的光彩消失殆尽,而随着光彩失去的,还有那轴承载着珍贵回忆和爱恋的卷轴。 “好了,如她所愿瓜葛没了,卷轴也消失了,你回去和辉夜报告吧。至于那副眼镜你自己留着吧,如果不想要,扔了也行,反正那已经是你的东西了。” 平静的对着因为自己举动而呆住的铃仙说出这样的话,陈安又在那副眼镜上瞥了一眼,然后果决的转身离开了。 铃仙呆呆的望着黑夜下的院子,不知为何忽然转头看向长廊的那头。在空荡的长廊上,哼着歌潇洒远去的陈安背影显得悲凉无比。 “……好奇怪,为什么心突然会痛哦。” 手捂着突然发疼的胸口,直到陈安的背影消失不见,铃仙才攒紧另一只手里的眼镜,接着还用衣服擦了擦不受控制变得模糊的眼睛,这才心事重重的回去找辉夜报道了。 …… 永远庭的某个房间。铃仙正和辉夜述说之前的事。辉夜原本以为和那个让自己讨厌的家伙断绝瓜葛后自己会高兴,可在得知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她却发现自己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是吗,他那时候是那么说的吗?那副画也已经……毁了吗?” 辉夜的自言自语传进了跪在她面前的铃仙耳中被误认为是在问她,赶忙回道。 “是的。他说那幅画本来就是公主您逼着他画的。您不想要了,那幅画就完全失去了意义了,所以当着我的面他亲手把东西毁了,然后就让我回来和公主回复了。” “这样啊……他那时还说了其它什么嘛?” 铃仙迟疑了一下,如实禀报。 “除了刚开始问了句为什么不是公主亲自去还画,还有最后说了句卷轴消失了,也如公主所愿瓜葛没有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瓜葛吗……没有了真是……真是太好了……呜……那个、那个令人厌恶的家伙终于、于再也没有……呜……” 辉夜的声音断断续续,直到后来更是什么听不到,只留下低沉的哽咽。铃仙察觉到了异样,忍不住好奇的抬头,却发现面前的公主不知何时已经悲伤的——泪流满面! …… 永琳 月光从婆娑摇摆的竹子的缝隙中错落的洒下,伴随着竹林里动物和昆虫的叫声与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形成了一卷生动美丽的朦胧画卷。 双手藏在袖口,缓慢的行走在迷途竹林,陈安眯着眼欣赏这只有在竹林的夜晚才能见到的美景。 “——你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夜色。”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陈安却并不惊讶,依旧不急不躁的缓慢行走。 “还好吧。我这人不挑,只要是美丽的景色,我一般都很喜欢。” “哦,比如?” “比如春天博丽神社盛开的樱花、冥界白玉楼的西行妖、夜晚的雾之湖、红魔馆大钟塔上眺望的夜色、妖怪山俯瞰的幻想乡、守矢神社后面的风神湖、无名之丘的铃兰花海和附近梦幻馆所在的太阳花田、天界和地底的旧都,还有彼岸我都蛮喜欢的。” 听陈安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地方,清冷声音的发声人不由惊讶的挑眉。 “这么多,你的心还真是足够宽广的呢。” “所以说,我不挑啊。” 陈安说着话,眼神却古怪的瞄了眼身边刚刚路过的小水池。其中除了他自己,还有一个人的倒影倒映在上面。红蓝色的衣裙,银白色披散的秀发,高贵清冷的面容,赫然是之前离开永远庭时一直没见到的永琳。 收回了视线,陈安继续欣赏着竹林的夜景。 “话说回来。永琳,你好好的永远庭不待,一直跟着我干嘛?之前没发现是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那个心怀不轨的色魔尾随我,想对我做什么下流无耻的事呢。” “真是何等失礼且自恋的想法……陈安,你是在针对在下吗!?” “哪里敢啊——你说对了,有本事来打我啊,你这傻瓜八亿岁!” 前者是说出来的,后者则是心里想的。 自认机智无比的陈安,才不会做出说出大实话作死的傻事呢! 一直不紧不慢跟在陈安身后的永琳来到他身边,挑眉瞥了一本正经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的陈安一眼,呵呵冷笑:“看来在下今天要不打死你,你下次又会嘲笑在下没本事了吧。” “——你说啥!?” 陈安大惊失色,要不是身体不允许,肯定已经吓得一蹦三丈高了。 “还说不是小五派来的间谍,你这个骗子!” 懒得和一惊一乍,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却依旧不着调的陈安计较。永琳将他之前一不小心说出心里大实话作死的事忘却,转移了话题。 “所以说,在下有时候真是十分好奇,你口中的那个小五到底是谁呢。” “小五啊……她就叫小五啊。是胸部平平,性格暴躁,喜欢踩我脚,还有拿着扫帚追着某只爱作死的呆头空揍的觉的妖怪啊。” “觉的妖怪……这种妖怪没什么耳闻呢。” 永琳微皱着眉思考,却没想到觉究竟是种什么妖怪,干脆也就懒得多想了。抬眼望了望前方,脸上露出莫名的神色。 “看前进的方向,你是想去找藤原妹红和上白泽慧音吗?怎么,是想去看看她们对你是否也和公主一样憎恶吗?” “……说对了一半,我只是想去看看妹红罢了。至于她是否和辉夜一样,我不用确认就可以知道了。” 沉默了几秒,陈安轻轻吐息,脸上稍微流露出轻松的笑意。 “原本是应该见面的,不过已经知道了辉夜恨我的理由,妹红想来也差不多,所以不必再多问了。” “公主吗……” 永琳缄默不言,似乎是不想谈论有关辉夜的事,再次开口就已经将话题转移到了妹红身上。 “藤原妹红,当初你真的把蓬莱药给了她之后就抛弃了她吗?还有她拥有操纵火焰的能力,那应该是出自你的手吧?” “话题转的有点快啊……不过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既然你想知道那就告诉你吧。” 诧异的看了眼永琳,陈安才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妹红能操纵火焰这件事其实我没动什么手脚啦,只不过是在把辉夜送我的不死蓬莱药转送给她的时候顺手,把曾经在瀛洲旅行路过一座活火山时遭遇的不死鸟袭击之后的战利品,一滴不死鸟之血也给她了。” “不死鸟袭击?你从那么久之前就那么能惹事吗?” “对啊——你以为大爷会这么说吗!你这只八亿岁不要太瞧不起人了!” 没好气的瞪了眼板着脸的永琳,陈安解释道:“我那时只是路过的无辜行人啦。但那只不死鸟因为发狂,所以把我当成敌人袭击了。后来被我狠狠教训了一顿这才老实下来。而那滴不死鸟之血就是她作为我让她恢复清醒的谢礼和袭击我的歉意礼物给我的。” 虽然有些生气陈安又喊自己失礼的称呼,但永琳这次也依旧懒得计较。她若有所思的点头。 “不死蓬莱药和不死鸟之血都是珍贵的宝物,居然一起给了藤原妹红,你对自己人可还真是舍得的。” “嘁,再珍贵的东西用不到也没用,不送妹红放在那烂吗?” 陈安刻薄的反唇相讥,之后却是悲伤叹气。 “现在想起来,当初送给妹红那两件东西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吧。就算那时有跟着她保护引导了十几年,之后的数百年却还是让妹红一个人受尽了苦难……呵,辉夜说的对,我这个哥哥还真是不成样到让人恶心呢。” “——十几年??等等,你不是给了东西就走了吗?” 发觉永琳惊异的眼神落在身上,陈安不由翻了个白眼。 “扔了就跑,我有那么不负责任吗?要不是我当初偷偷跟在妹红身后变着法教她,后来更是引她来到幻想乡,你以为妹红找得着辉夜,还有本事和辉夜打掉了半个迷途竹林吗?” 永琳越发惊异了,同时盯着陈安眼神也越发柔和,突然叹气。 “你这家伙……什么嘛。原来从过去就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对别人好都偷偷摸摸的不让人知道……之前更是,既然没那么无情无义,为什么不和公主反驳呢?” “有用吗?你真以为辉夜是因为这种理由才这么恨我吗?有多爱就有多恨……呵,就算这个理由解释清楚了,她肯定还会有其它理由恨我的。” 陈安露出自嘲的笑容。 “这种爱恨逆转的诅咒是不可能因为解释而解除的。要解除除非有足够的冲击,那股冲击的力量能击溃心里的恨,或者我死……不,我死现在是不可能解除的了。” 莫名的,陈安突然将第二个方法否定了。抬头透过竹林望着夜空,他心中默念。 “已经决定用这个方法满足它们,而这个方法注定充满苦痛和死亡,既然如此,怎么能让死亡轻松的化解逆转啊。” 永琳瞥了眼陈安,刚想问他为什么那么了解别人突然恨他的理由,但看他充满悲伤的表情,却不由自主的将问话止住了。 轻轻叹息一声,永琳保持着沉默和陈安迈着同一频率的步伐安静的在竹林里行走,向着妹红和慧音所住的地方而去。 …… 除了些许就地取材的竹屋,迷途竹林中的建筑几乎都是木质的。 永远庭是,曾经今泉影狼收留过陈安的家是,妹红和慧音居住的屋子也是。 妹红、慧音大概都已经睡下了,屋子里没有光亮也没有声音。和永琳在屋子旁边流水潺潺的小池塘对面眺望一片安宁的屋子,陈安有些遗憾。 “来的时间有些晚,妹红已经休息了啊。” “放弃了吗?” “啊,今非昔比,要是这么晚了敢去打扰,估计不仅慧音会给我自己头锤,妹红也会狠狠收拾我一顿吧。” 陈安低垂眼睑,没有迟疑的转身。 “我的身体已经禁不起折腾了,待会还有些事要做呢。” “哦?是要去调查公主她们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吗。” 神色一动,永琳最后凝望了一眼稍远处的屋子,跟着陈安也走了。 “原因……那没什么好调查的,虽然没亲眼见过,但大概的原因我已经知道了。我现在要去做的事,不过是将欠下的东西补上,之后再……” 陈安瞥了眼身边的永琳迟疑了一下,微微吐气一次,不知为何不再说什么了。永琳也不介意,依旧清清冷冷的跟在陈安身边。 迷途竹林蛮大的,如果不飞,以妹红和慧音住的屋子为起点按正常的速度走出去也得几个小时。 陈安现在的身体不行,走不快,这个时间翻倍了都嫌少。 其实准确的来说,陈安的身体在还没有出永远庭就已经不行了,要不是靠着意志力强撑,这身体早就该在路上死去了。 但陈安对此似乎并不着急,从一开始就都是不紧不慢的缓缓前进。又走了大约十来分钟。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永琳跟着停下,奇怪的看着陈安。 “怎么了?” 陈安挑剔的瞥着永琳身后散乱的秀发。 “这个……唔,我有点强迫症,一路上发现你头发似乎蛮乱的。那个,不如继续上路之前让我先帮你把头发弄好?” 永琳哭笑不得。“都这种情况了,你还有心情给在下梳头?神经未免太粗了吧?” 陈安无赖摊手。“强迫症嘛。” “强迫症,你这是有毛病才对。” 瞪了陈安一眼,但他却没有反应,还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不放。这让永琳明白,要是不让这个突然说自己有强迫症的家伙梳理好自己的秀发,肯定是不能继续前进的了。她无奈的吐息。 “明白了,让你梳就好……可恶!当初变小的时候也就算了,为何在下现在这样还得要你这家伙梳头啊。” “哈哈,谁让你这家伙是个没人照顾就活不下去的八亿岁呢?天生注定别人收拾你的命啦。” “何等失礼之语,你这家伙——欠揍吗!” “——好凶!不会大爷才不怕你这八亿岁呢,这里可不是外界,没书让你……啊咧!?十分抱歉,请永琳大人大发慈悲,我这个可怜兮兮的病人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原本还想大肆嘲笑一下永琳,以此让处境凄惨的自己获得一点安慰。但这个阴暗的想法却在永琳手上多出来一本超厚的、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书后被无情的打碎了。 这只死八亿,居然随身带书,有病啊! 心里怒斥着似笑非笑拿着书无声恐吓自己的永琳,毫无节操的怂了的陈安当然不敢流露出一点不满。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陈安腆着脸陪笑。 “冷静冷静。永琳大人,看在小的这么帅的份上,你务必冷静,千万高抬贵手,别对我的帅脸下手啊。” 永琳瞥着一个劲陪笑,笑容掐媚的让人恨不得给他脸上来一拳的陈安,不禁叹气,同时手里那本厚的让陈安胆战心惊的书也消失了。纤长的玉指点了点陈安的额头。 “你这家伙能稍微有点脸吗?还帅脸……见鬼,求饶的时候还这么自恋,真的突然有种想直接打死你的冲动啊。” “什么自恋,我那是诚实!” 威胁消失了,陈安立马嘚瑟了起来,恬不知耻的右手指天摆了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 “天下第一帅的男人,讲的就是大爷我明白吗!” “……” 被陈安恬不知耻的态度击败,永琳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消失的书无声的在手里再次出现,面无表情的盯着陈安。 “算了,为了防止今后被恶心到,在下还是把你打死好了。” “——请务必不要!” 上一秒还得意忘形的嘚瑟,下一秒,陈安就已经志气全无的弯腰求饶了。 当然,要不是身体不允许,看他盯着永琳大腿贼兮兮转来转去的眼睛,有可能求饶就不是弯腰,而是直接抱上永琳的大腿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这点,永琳身体僵硬了两秒。看下意识的身体反应应该是想后退几步,但不知为何,最后还是停留在了原地。 “真是的,在下开始还以为你会转起就跑,然后一边跑一边骂在下呢。好了,赶紧别装模作样,也别打什么小心思了。在下的腿不会让你轻易的抱上的。” “我倒是想,可问题是跑不动啊……见鬼!居然知道我想抱大腿,果然,是小五派来的间谍吗。” 心里嘀咕着,陈安潇洒的直身,然后身体一下僵住,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也变得更白了。 “又怎么了?” 对于永琳没好气的询问,某人泪流满面。 “忘了身体不行,装帅过头,腰、腰扭了。” “……” 永琳惊呆了,接着就噗嗤一声笑了。 “为了装帅把腰扭了,这种令人发笑的蠢事还真是有你这的风格呢。” “你才蠢呢!愚蠢的八亿老太婆!” 恶狠狠的瞪了眼即便被骂八亿岁也依旧笑的开怀的永琳,陈安揉着腰总算是缓过气来了。 ——其实腰根本没扭着,陈安骗永琳的。要不然别说腰扭着,就是腰断了他也不会有反应的。 肩膀、腹背、内腹叠加起来的粉身碎骨般的痛楚几乎已经毁灭了感知,已经不能……更痛了。 解下身上补得破破烂烂的袍子,裸露出缠在身上的厚厚绷带,陈安将其铺在了竹林的落叶之上,同时发出了抱怨。 “见鬼,也不知是哪个没手艺的家伙给我补得袍子,补得这么烂,手艺真是太差劲了。” 说着,陈安突然瞥了眼永琳。 “永琳,你知道是哪个家伙的手艺那么差劲吗?” 永琳毫不迟疑的说道:“铃仙!”面不改色,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铃仙?不会……” “——梳头!” 丝毫不给陈安多问的时间,永琳板着脸果决打断他的话后就转身利落的在铺在地上的袍子上坐下了。 “让你拿书吓大爷!” 在永琳看不到的身后,陈安贼笑一声,从怀里拿出木梳跪坐在了永琳身后。 给永琳梳头是件非常简单顺手的事,毕竟在外界陈安也给她梳了近一个月时候的头发了。就算现在的永琳再也不是在外界时的幼女形态,但那一头长长的银发却是没什么变化。 唯一感到麻烦的,也只不过是得在让人窒息、身体僵硬粉碎的剧痛中细致的帮永琳把一帘银发结成一条美丽的大麻花辫罢了。 “嘿嘿,搞定。来,拍个照做个离别前的留念先。” 稍微花费了些时间,陈安总算是将那条大麻花辫给结好了。满意的一个响指,然后将那条大麻花辫一甩令其落在永琳的胸前。陈安不给永琳反驳的时机,迅速的拿出手机身体前倾勒住她的脖子,就好像曾经在外界时那样,和永琳脸贴着脸对着镜头微笑。 咔嚓一声,竹林里,朦胧的月光中,微笑的男人和清冷的女子贴着脸的一幕被成功定格了下来。 “哎呀哎呀,不愧是大爷,拍照的技术果然无可挑剔。嘛,有些为难呢……算了,比起那张一脸嫌弃的幼女,还是这张长大的,漂亮又成熟,表情自然清冷没有一点嫌弃的照片更顺眼。决定了,新的壁纸就是你啦! 永琳,纪念品已经到手,接下来的路就不用你送啦,大爷先走一步咯。” 三两下将新的照片替换成新的壁纸,陈安开心的将手机偕同地上的袍子收回,和站在那拿着辫子打量的永琳招呼一声就要走了。 “——等等!” 永琳拦住了想走的陈安,眯着眼盯着他。 “谁告诉你,在下出来是为了送你了?” “哎,不是吗?那你跟着我干嘛?” 陈安错愕的歪头。永琳微微一笑。 “当然是为了……和你走啊。” 一刻惊愕的沉默,陈安一言不发,毫不犹豫的转身换了个方向走人。他心里愤愤不平的牢骚。 和他走?开什么天大的玩笑啊!他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居然还和他开这种玩笑,真是太过分了! 看着陈安快步离去的身形,永琳微微一笑也跟了上去。 …… 忍着痛在竹林狂奔试图甩开身后的永琳,却发现一点作用也没有。终于,陈安再也忍耐不住,停步转身怒视永琳。 “够了!我都跑了那么远了,你这只八亿岁还跟着我干嘛?赶紧给我走人,回你的永远庭去啊!” “无须用那种失礼的话激在下,无用的。在下决意跟着你是不会改变的。” “我去!拜托说无用的时候别拿书打脸行吗?混蛋,大爷已经快死了啊!” “失误,在下原本是想拿小刀的。” “……” 避开永琳不动声色拍过来的书本,陈安差点没被她的解释气死。 “还想用小刀,你这八亿岁果然是嫌我现在还不够惨想让我更惨吗?” “唔,反向意思。” 反向意思? 陈安愣了愣,反应过来差点没气的一下蹦了起来。他指着永琳,激动的破口大骂。 “你丫骗谁啊!觉得我太惨想让我变得更好,这种好心会出现在你这只黑心的八亿岁身上?你以为我是傻瓜吗!可恶可恶可恶!我只想在这条命的最后时刻还上欠下的东西,你干嘛就一直盯着我呢? 拜托,永琳大人您就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条生路吧。要不然辉夜知道了,指不定又给我安上一条拐走她友人的罪行呢!” 说到最后,陈安就差没抱永琳大腿嚎啕大哭的来表示恳求之情了。 本来身体就痛的、崩坏的不得了了。打定主意速度解决事情,然后安心上路。没想到才刚出永远庭就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 后来发现是永琳,以为她是不放心出来送送自己,为了不拂她的好意,加上还想去看看妹红,也就和她一起慢慢走了。 好不容易妹红看完了,又好心的给她梳头做最后饯别,没想到居然又被跟上了。 什么跟着自己走,拜托,就是找借口折腾他也不要用这种无稽的理由啊!直接说‘我就是想折腾你’这种话不是更好吗? 要不是怕瞬移走了之后永琳追去红魔馆,或者事后在幻想乡找他,陈安早就闪了。哪里还用得着拖着将要崩溃的身体和永琳在迷途竹林里玩追逐游戏啊? 他发誓!要不是不喜欢动手,更不喜欢和熟人动手,他一定把永琳吊起来打屁股一万下——一万下! 视陈安激动的表现为无物,永琳平静的道:“在下说的是实话。至于是否好心,你也务需多想,因为在下的确不是出于好心才跟着你。跟着你只不过是怕你出事,事后公主后悔。还有曾经在下和你许下的约定罢了。” “约定?” 陈安愣住了。看着平静述说,清冷的眼眸一直不闪躲与自己对视的永琳,一个荒之大谬的念头突然直冲脑海。吓得后退一步,他愕然道。 “你该不会说,你当初开的那个……我为你死一次,你就把真心给我的那个玩笑吧?” “玩笑?十分遗憾,在下十分确定当初说这话时在下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说到做到!在那天晚上你遵守了约定,在下自然不会食言。从今往后,在下的心就是你的了!” “……” 对于永琳平静的表现,陈安无语望苍天,真是差点就要给永琳跪了。 什么遵守约定,那些他认为是玩笑的话早就已经抛到九霄云外了好不好?那天晚上之所以为永琳挡刀,才不是因为那些话,而是因为她是友人,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在面前出事,加上自己的原因这才替她挡刀的。 只是挡了一次,居然就把永琳骗到手,这真是太好了——才怪嘞! 要是以前,对于能把永琳这种高冷的女人骗到或许还指不定会有点沾沾自喜的情绪,但现在什么时候啊!他哪有心情去沾沾自喜啊! 而且这时候让永琳跟着他走,是让她跟着一起去饱受幻想乡所有人的白眼,然后一起去死一万次吗! 开什么玩笑!别说永琳是友人,就算是素不相识,甚至讨厌的人也不可能这么做啊! 永琳眯着眼将陈安对自己说完那些话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她紧紧抿着唇,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怎么,以为在下是在骗你吗?” 我倒希望你在骗我,可看起来完全不像啊。 心里嘀咕着,陈安勉强挤出高兴的笑脸。 “不是不是,只不过我觉得吧,就算当初我替你挡了一次攻击,你也不应该就这样轻率的下这种决定吧。你看看,我现在活的好好的,可是一点事也没……咳咳。” 拍着胸想做一个信誓旦旦的表现,结果一不小心似乎是牵动到了内脏,反而咳嗽了起来。 永琳斜瞥着陈安,上前轻轻的拍着他背,帮助他减缓咳嗽的痛苦,同时没好气的呵斥。 “所以说,这就是你说的一点事也没有?” “那个……那个,啊哈,别在意那些细节嘛。” 永琳贴近身体,说话间带着馨香的呼吸喷吐在脸上,要是换做往常还好,可现在这种情况真是让陈安感到十分不自然。干笑着让自己尽量小动作的远离永琳,怀着某只八亿岁说不定是脑子突然进水了,抢救一下或许还能抢救回来的念头,他试图抢救一下。 “不过无论怎么说,大爷这不是还没死吗,不如咱两一拍两散,你回你的永远庭,我走我的找死道,我们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苦口婆心的劝着永琳,甚至为了怕她真的脑子进水一根经、死不悔改的赖着自己,陈安一咬牙一跺脚,怀着悲愤欲绝的心情开始自黑。 “你也知道,大爷我懒散又胸无大志,长得不帅还死皮赖脸,性格恶劣且死不正经,花心也就算了,还喜欢四处调戏别人……你说说,像我这种人渣至极的败类哪值得你高高在上的月之贤者——八亿……啊,不对,是八意思廉大人喜欢啊。” 在说到自己长得不帅时,陈安差点没忍住给自己狠狠一巴掌,然后大骂“让你丫说谎!让你丫说谎!你这天下第一帅居然敢说自己不帅,是在嘲讽鄙视天底下其他全部没你帅的男人吗?”这样的话。 但为了让脑子进水的永琳赶紧恢复正常,也只好把实话打死吞回肚子,心里流泪的继续自黑了。 一口气黑了自己一大串的话,陈安才满怀期待的看着永琳。 “怎么样,是不是突然有种把面前这个败类扔一边去,然后赶紧走人的想法?” 永琳愉快的笑了。“第一次见到你说自己坏话,还真是令在下感到风趣呢。” “……” 一见永琳笑了,还笑的那么开心,陈安就知道以自黑糊弄她,然后让她赶紧滚蛋的抢救失败了。 白白黑了自己那么久,结果却是这样,陈安不免有种灰头土脸的郁闷。 但打不死,才不烂,不作不死的陈安就是那种性格顽强、目标坚定的男人。说抢救脑子进水说看上自己的永琳,让她恢复正常,那就得成功抢救脑子进水看上自己的永琳,让她恢复正常,不成功不放弃! 所以,郁闷了两秒,他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继续抢救。 “永琳啊,我这种货色真的不该入你的法眼。你和我说,你觉得我哪点好,我去改,我马上成吗!” “你这家伙哪里好……” 永琳突然皱起了眉,上下打量着陈安,在他期许的目光中,她遗憾的摇头。 “对不起,在下并不知道你身上究竟有哪里好。至于为什么你能如在下的眼,大概因为……你是个男人吧。在下,不喜欢女人。” 所以说,想要让你恢复正常,大爷得先变成女人!? 想到这里,陈安真是差点没忍住给一本正经的永琳一记老拳,然后再来一套组合拳,最后再直接一巴掌把永琳打失忆,然后啥口水也不用浪费,直接让她滚蛋就好。 说他没有闪光点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调侃他,还真是欠揍呢! 当然,除了被调侃的怒火外,同时欲哭无泪的心情也在心底滋生。不,不是欲哭无泪,而是真的想对天大哭三声。 油盐不进,水火不侵……天呐!到底造了多大的孽,他这个天下第一帅才会惹上永琳这种难对付的女人啊! 难道就不会学学蕾米,三言两语就能哄得团团转吗?难道不知道,只有像蕾米那种威严满满的好耍笨蛋,才是最遭人喜欢的吗? 见鬼!月之都的女人难道都这么难对付吗!?难道不知道,这种难对付的女人光有月之都那个夜……哎!?等等!月之都!? 欲哭无泪的陈安灵光一闪,突然有办法让永琳进水的脑子恢复正常了。 在月之都,她的两个徒弟,绵月姐妹可都是他的妻子。 “喂!别再对大爷抱有不轨的心思了,因为大爷可是你徒弟的驸马!驸马,驸马明白吗?那可是夫婿的意思! 难道身为师匠,你还想抢自己徒弟的丈夫吗?哈哈,顺便告诉你,大爷我可是一脚踏两船,把你的两个徒弟都骗到手了哦。” 这样说,虽然很可能被盛怒的永琳一巴掌打死,但毫无疑问,这番话说出来后,永琳肯定能恢复清醒,到时候只要在她没发飙之前赶紧溜,肯定能解决这件事的……呃,大概。 抛却最后莫名出现的不自信想法,陈安自信满满。 对,只要待会作完死速度溜,一定不会有问题的。至于事后会不会死……哎哟!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还是抓紧让永琳甩了自己吧! 心里给自己打气,就在陈安准备说出自己脚踏两只船,而且两只船都是永琳徒弟这样的大实话来让永琳发怒甩了自己时。一直笑眯眯看着陈安折腾的永琳突然有了举动。 只见她忽然上前一步,然后在陈安惊愕转向绝望的目光中踮起脚,用嘴唇和他的嘴唇碰在了一起。 当然,两唇相贴只是纯粹的相贴而已,纯洁的不能再纯洁!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占大爷便宜!?” 两秒后,当永琳退后,陈安这才满脸绝望的指着永琳,情绪激动的说了半天你才总算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被亲了——完蛋了,甩不掉了啊!!! “占你便宜?否决。在下只不过是想让你收起拙劣的把戏罢了。在下说了,在下说话算话,无论你怎么说,在下也绝不会违背约定的。” 永琳冷静解释着,对于陈安目瞪口呆的反应,嘴角忍不住愉快的上挑。同时无所谓似得补充。 “至于之前的事你也不必在意,只不过平常的身体接触罢了。” “平常屁啊!” 对于永琳故作淡定的补充,陈安的怒气值都快要爆表了! “占了大爷便宜,居然还敢说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你这只八亿岁是欠揍吗?!” 破口大骂教训了永琳一阵,老练的陈安展现了他的变脸技术。脸上怒气突然消失,他一本正经的点头。 “嗯,之前的确只是正常的身体接触。所以说咱两什么也没发生。再见!” 说完这些话,陈安决绝的转身就走——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先别提就这样走了之后,永琳会不会追上来打死他。就算不会,从永琳的举动了解到她决心的陈安也不可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所以在说出那些话之后,陈安不仅没走,反而上前拥住了永琳。蓦然被人拥住,没有丝毫心里准备的永琳全身顿时僵住了。 陈安察觉到了这点,不由一笑。 什么嘛,看之前那种态度,还以为真的什么都不在意,这不还是有正常女人该有的反应吗? 心里嘟囔着,他声线柔和的开了口。 “永琳。” “你想作甚?还想继续之前那些令人发笑的举动吗?” 永琳惊诧的扬眉,显然陈安突然变得良好的温柔语气让她有些感到吃惊。而对于自己被陈安抱住,开始虽然有些愕然,但很快就平静的接受了。 毕竟害羞这种情绪,在她身上还真难看见。陈安微笑着摇头。 “不,我只是想和你道谢罢了。” “嗯?不必了。你之前已经谢过了,而且在下不需要你的感谢。” 既然已经决定遵守约定将心交给陈安,永琳自然也不会需要他的感谢。当然,就是没交,她也不需要。 “是吗……哈哈,我想感谢的不是那个,而是想谢谢你帮我补了袍子而已。虽然补得不如不补,不会还是十分感谢啊。” “——你这算感谢!?” “哈哈,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啦。反正你只要明白我很感激就好了。……啊,原本不想那样的,连魔理沙都没那样。不过……呐,永琳,还记得当初我们在外界下棋时的赌约吗?” 陈安爽朗的大笑,说着永琳没听懂的话同时突然提起了一件永琳都快要忘记的事。永琳微皱着思考一会,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那个下满一百场,输多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那个赌约?” “对。那个条件本来只是开玩笑的,但现在我想还是用了吧。永琳啊……别恨我哟。” “你这家伙,说着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啊?” “莫名其妙吗……啊,没什么啦。只希望你记住我这个条件。别恨我哟。” 陈安微不可察的吐气,接着松开永琳后退,同时手指竖起抵着额头,对她露出了歉意的笑容。 “一切结束之后我一定上门负荆请罪,到时候别说收下永琳你的真心这种好事,即便你想做其他的我也任杀任刮。但请记得我们的约定,别恨我,千万别恨我哟。” 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滋生,永琳瞪大眼睛想要质问什么,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为何已经不能动弹。 可恶!是在刚刚抱她的时候动了手脚吗? 视线在朦胧,意识在模糊,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刹那,身体软倒进某个宽厚的胸膛时,怀着疑问的永琳发出不甘的愤怒喊叫。 “——陈安!你这不守信的混蛋!!!” “混蛋吗……啊啊,的确很适合我呢。不过即便我是再混蛋的混蛋,我也不想让你跟着我受苦哟。” 自言自语的说着,陈安横腰抱起昏倒在怀中的永琳,一步一步的踏进不远处出现的微光,然后消失在了这里。 死去 将昏迷的永琳送回永远庭,狠心封印掉她前段时间和自己在外界的一切记忆,确保她不会在之后的日子里来捣乱后,陈安最后凝视房间里安详沉睡的永琳一眼,便直接离开了永远庭和迷途竹林。 夜深人静,月沉星稀。 现在已经不知是凌晨什么时候,天空垂挂的银月已经开始下坠,而在红魔馆铁门处,此时空无一人。 不,不应该说空无一人,因为那还有一个人曾属于红魔馆,现在却被驱逐的男人正在迟疑不定。 “要不要进去呢。” 从铁栏的缝隙中眺望围墙里面的沉静洋馆,陈安迟疑不定。 他来到红魔馆是为了将曾许诺的礼物交还,但问题是他现在的身份十分敏感。曾经爱他的人变成恨他的人,曾经喜欢他的人变成讨厌他的人。 红魔馆,曾经的这里没有任何一人对他有恶感,不仅蕾米、芙兰、帕秋莉,咲夜、美铃、小恶魔她们,即便是那些经常没有存在感的妖精女仆也是一样的。 所以说,以现在和过去完全相反的情况来看,如果就这样大咧咧闯进红魔馆,别说赠送礼物,估计碰上人后连话都说不上一句就得被人打出来。甚至还有可能重复上一次的悲剧。 左手不自觉捂住右肩膀,陈安轻叹着气。 而且就算真的侥幸将礼物送出,大概也会被人当做垃圾一样扔掉吧。 普通的小礼物还好说,毕竟送出去的是心意,纵使别人不愿意接受,甚至扔了礼物会让人难受,但总得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 问题是,陈安这次来送的可不仅仅是答应芙兰、露米娅她们这些小家伙的小礼物,还有答应美铃的,那注入真正心血的,携带歉意和爱意的珍贵物品。 当然,陈安也明白如果在现在就把那东西送给美铃,大概也会被她扔掉。但当初已经答应她回来就把礼物送她,那自然不能食言。 最重要的心底的那份歉意,陈安真的很想表达,将其传递给美铃。即便不能让美铃不恨他,也想让她知道他的心意。就算这样那份礼物会被扔掉,陈安也无怨无悔。 就像美铃曾为他剜了自己一刀,也曾被他伤害,却依旧对他抱有期待。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能因为吝惜一份礼物,而将那份本就拖欠着的歉意一直拖欠下去呢? 如若不然,陈安的这条命早就该在迷途竹林中逝去,又哪会强拖着破烂不堪的身体来到这里。 只是现在…… “罢了,既然来的不是时候,美铃都已经休息了,还是不去打扰她好了。毕竟礼物这种东西什么时候都能送啊。现在,该上……嗯?谁。” 抬头望着璀璨夜空,陈安摇摇头,失落的轻叹口气。而正当他想离开红魔馆做最后的事时,却突然发现似乎有谁在盯着自己。 憎恶、冰凉,温度仿佛……不,不是仿佛,温度是真的降低了。 迅速扭头看去,清冷的月光中,表情冷淡,身材高挑火爆,一头冰蓝色长发被深蓝色大蝴蝶结扎成单马尾的女孩朦胧的踏出树林,缓缓出现在了眼中。 陈安眨眨眼,歪头看着女孩身后随着她走动而漂浮不定的三对长长的、晶莹剔透的冰晶羽翼,突然笑了。 “哟,这不是琪露诺吗,怎么一段时间不见突然就长大了。啊呀,看起来还冷冰冰的,和小时候一点也不像呢。” 微妙的情绪和被认出来的意外之色在冷淡的冰蓝色眼眸中闪过,长大了的琪露诺微微眯起了眼。 “你怎么认出来的?” “啧,看来不是看起来,的确是变得冷淡了不少嘛。” “以前见过一次嘛。” 陈安咂咂嘴小声嘟囔一句,手指指着琪露诺身上衣不蔽体的小号裙子。 “而且还用猜吗,除了琪露诺我可没见过谁穿这样的裙子……话说,都长大了还穿这条裙子,不觉得难受吗?” 明明都已经是长大的女孩了,身形高挑火爆的和美铃差不多,身上却还穿着当初小女孩时穿的蓝色裙子,裙子又短又小变得好像上衣一样,紧绷绷的凸显出胸前两点也就算了,下边连那条白色内裤也遮不住,真是让陈安看得都觉得无语。 似乎是因为性格变得冷淡,琪露诺看陈安眼中虽然也有浓重的嫌恶,但却没什么特别出格的表现,像上次美铃、蕾米她们那样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行为当然也没有。 当然,上次要不是陈安逼得紧,蕾米她们也未必会动手。 “难受吗……是有点。” 小时候的⑨傻乎乎的,天真的不知道害羞,长大的琪露诺虽然看起来好像聪明了不少,但似乎也不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 扯了扯身上当上衣的裙子,觉得陈安说的好像蛮对的,她顺手就把裙子脱掉然后扔在了一边。 “这样舒服多了。” “——!!!” 完全不在意自己除了一条内裤,其它的身体部分全部裸露出来,琪露诺若无其事的点点头后,才突然后知后觉的看见不远处的陈安瞪大眼睛,一副下巴都要掉了的吃惊模样。她微微皱起了眉。 “怎么了?” “怎么了……这不是我应该问的吗!?居然这样就把衣服脱了,不知羞!你这笨蛋还认为自己是当初那个小鬼头吗!” 就算知道琪露诺是妖精不能和普通人比较,但见她脱光衣服居然还敢问怎么了,陈安还是忍不住激动的跳了起来。 一边气急败坏的冲莫名其妙的琪露诺破口大骂教训她,他一边快速向琪露诺走去,同时手里还变出女性内衣和一条冰雪一样颜色的连衣裙。 “——废话少说,赶紧给我把衣服穿上,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估计琪露诺这傻瓜就算长大了也不会穿内衣,所以陈安是亲自动手帮她穿的。 被教训的琪露诺面无表情,但看她微微下撇的嘴角,似乎很不高兴。 “你这种令人厌恶的家伙,不要对我指手画脚的。” 嘴里呵斥着替自己穿衣的陈安,明明眼中的厌恶和不满几乎已经都要化成实质的冰霜让四周的空气继续降温了。却不知为什么,琪露诺发现自己的身体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十分自然的任由陈安对自己动手动脚。 身体和思想的矛盾冲突,让琪露诺变得更不高兴了。 “是是,琪露诺大人可是幻想乡最强,我哪里敢对你指手画脚的呢。来来,手抬起来。” 动作利落的替琪露诺穿上内衣,陈安一边安抚不满的女孩,一边试图让她抬手,然后把裙子也给她穿上去。但失败了。 “走开。” 琪露诺拒绝了陈安替她穿衣的好意,然后躲避般的快速向一边走开了几步,同时用冰冷的眼神制止拿着裙子想跟过来的陈安。 “别过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看着身上就两件内衣内裤遮住三点,其它部分,肌肤晶莹剔透的脚踝、小腿、大腿、小腹、锁骨、肩膀全部裸露出来的琪露诺,陈安苦笑。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好歹把衣服穿起来行吗?露了那么多,被人看见了可不好。” “我不需要你管。” 琪露诺表情冷淡,寒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地上蔓延,少女清脆的声音像冰一样寒冷。 “没一见面就杀了你我就已经惊讶自己的容忍了。再做多余的事,后果……自负!” 和飞速蔓延的寒霜同时出现的还有漫天飘落的飞雪。霜与雪结合,迅速的宛若生长一般,一把晶莹剔透的冰雪长剑以剑尖点地,伫立在了琪露诺身边。 “要不要表现的这么冷漠啊,还拿武器吓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过去的。” 陈安郁闷的嘟囔一声,在琪露诺冰寒似雪的视线中只得暂停下了动作。悄悄叹口气,他问道: “对了,这时候你不在房间休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突然长大了?” “你话真多。” 瞥了陈安一眼,琪露诺厌恶的扭开脸,同时也回答了他的疑问。 “我和大酱已经离开红魔馆了,之所以恢复,那是因为我把你送的东西扔了。” 不为人所知的,陈安送给琪露诺的手镯在将她体温变为正常的同时,琪露诺身体四溢的寒气和力量也被封锁在了那支将手镯。而当手镯被摘下,那些长久积蓄的力量便会重归身体。 而琪露诺,也会因此变化为曾因大妖精而与萃香对战时冰之女王的形态。 “啥!?” 陈安错愕的看着琪露诺。 琪露诺能像露米娅那样转换形态他早就知道了,甚至于,那手镯里潜藏的力量九成九是他偷偷塞进去的。 他所惊讶的,只不过是琪露诺说的,她和大妖精离开了红魔馆! 因为长大了,性格变了,觉得红魔馆不适合了吗? “听不懂吗,真是可悲,那明明就是你给我的东西。……算了,不想继续看到碍眼的人,我走了。” 琪露诺似乎误会了什么,冷笑一声也懒得和陈安多解释,随口说了两句就打算离开了。 “——哎!等等!” “你又想干嘛?” 琪露诺冷冷瞥着自己才转身,便一下拦在身前的男人。 “给我个解释,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哎呀哎呀,别那么冷淡嘛。我只是想和琪露诺你做个交易而已。” “交易?” 单眼闭上,一束疑惑的目光落在嬉皮笑脸的陈安身上。盯了陈安好一会,琪露诺神色一动,便利索转身,准备向另一个方向离开。 “我既没钱,也没可以交易的东西。最重要的是,我对和你交易一点兴趣也没有。” “错错错,我保证你会对这个交易很有兴趣的哦。” 一个瞬移再次拦在想要离开的琪露诺身前,不等琪露诺再次开口拒绝或者干脆离开,陈安便已笑眯眯的摇起了手指。 “察觉到了,红魔馆中除了萃香、萌狼和小妞三个,其她的人,露米娅和露娜,包括米斯蒂她们全部都消失了。我这次回来只来得及买你们这群小鬼头的礼物。所以……” “所以?” “对,所以。所以我和你做比交易,交易很简单。你收下我送你的裙子和礼物,然后再替我将送给芙兰和美铃,还有大妖精的礼物交给她们。而作为交换……我送你一份大礼!” 最后一个掷地有声的词落地,陈安温和的气质突然一变,仿佛变了一个人般。陈安眼神锐利,其中蕴含的冰冷让身为冰之妖精的琪露诺都感到了寒冷。 而在其中,可怖的危险在酝酿! “——!!” 微笑化为冷笑,陈安嘴角上扬:“——大礼送上!” 什么也没做,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让空气仿佛被瞬间掏空。对视着陈安的眼睛,无法形容的窒息压迫带着恐惧袭上了琪露诺的心头。 不动手会死!不动手会死!不动手会死!!! 瞳孔收缩,恐怖的死亡预感刹那间击碎琪露诺心中的节制。在死亡的威胁下,心中无形的枷锁破碎,理智暴走奔腾,形成席卷心头所有一切的巨大杀意。 眼神变得空洞,身后的冰晶羽翼极速向两边扩展,天空原本零落飘飘的小雪眨眼间形成了巨大的暴风雪。 风雪狂暴的怒吼,闪烁着光的冰蓝色纹路在空气中蔓延开,迅速形成了无数奇异的冰冷符号,然后凝结。 “你这家伙——找死!!!” 绝对零度的世界伴随着少女的愤怒降临,雪苍白的颜色顷刻间将大地覆盖。 绝对的压迫下,杀意暴走的琪露诺毫不犹豫的拔起身边的冰之长剑,对准陈安斩了下去。 苍白的世界——被一剑斩开了! 比起杀意沸腾,没有迟疑的琪露诺,陈安的动作却更为迅速。 绝对零度将手中的衣物冻结化为冰末,却无法禁锢,减缓陈安速度的一丝一毫。抽身一退,以差之毫厘的距离避开琪露诺那斩断暴风雪的斩击。 “笨蛋小鬼,交易达成了哦,记得穿衣服还有那些答应我的事哦。” 身体下伏,右腿后伸,左手撑在冰上,陈安用另一只手抹掉嘴角自溢出的瞬间便被冻结的鲜血,咧嘴一笑。苍白的笑容显现,窒息的恐惧和压迫刹那消失殆尽。 “——你!?” 琪露诺错愕于陈安和气氛的变化,斩向陈安的冰之长剑在空中停顿。 “为什么,会是剑啊……” 叹息般的吐气声在耳畔响起,一张苍白的温和面庞突兀出现在面前。 手中锐利的冰剑穿透早已失去活力的心脏。在蔚蓝的颜色毫无凝滞感的染上血红的那一瞬间,琪露诺感觉自己心中的杀意被一下敲得粉碎,然后又被狠狠捅了一下。鲜血淋漓。 ——好痛! “你……你……” 琪露诺惊恐的睁大眼,用力摇着头想要松手后退,身前的人却不肯放过她的继续前进。手握紧琪露诺的手,令她无法松开冰剑。陈安一步步向前,任由冰剑一点点的穿过心脏,将其连同体内的一切化为寒冰。 奇妙的力量支撑着自己不直接死去,被贯穿心脏的冰剑宣布生命即将终结。陈安不仅没有生命即将逝去的恐慌,反而笑的十分从容。 不,不仅仅是从容,还有宠溺的温柔。温柔的用另一只手抚摸着琪露诺的头,陈安说道: “虽然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但很恨我吧,琪露诺……真是的,你这笨蛋小鬼就算长大了也还是笨蛋,一点也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内心呢,什么东西都从你眼睛一下看出来了。“” ”琪露诺哟,原本还想问问你为什么恨我的,但想想最后还是算了。毕竟笨蛋讨厌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陈安轻轻闭上眼,像萤火虫般的光点从他已经被冰雪染白的身体发散,摇曳的在风雪中飞舞。 “虽然交易不经过你的同意有些狡猾,但作为帮我的交换,我把自己的这条命交付于你来终结。恨我的你得到这份大礼,应该会很高兴吧?” “——才不对啊!你这混蛋别擅自做出这样讨厌的事啊!” 琪露诺脸上流露出愤怒,却被陈安突然的拥抱打断。拥抱带来的不是熟悉的温暖,反而将本就冰冷的身躯变得更冰冷,冷的仿佛连心都要冻结。泪眼朦胧,耳畔传来这样的低语。 “青蛙布偶是你的,小熊布偶是芙兰的,绿色的怀表是大妖精的,而那个红色的结就交给美铃好了。” “琪露诺哟,记得在把千千心结交给美铃的时候替我和美铃说我曾经答应她的,那注入真正心血的礼物已经送到了,用我的一次伤心换她的一次伤心,很值得哟。还有啊,那句迟到的对不起无法直述,也只能没有诚意的拜托你了。” 声音顿了顿,男人忽然轻笑了起来。 “……从开始就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了。琪露诺啊,一加一……啊,忘了。应该是五加五等于几呢?” “……⑨、⑨啊。” 五加五等于十琪露诺其实知道,但不知为什么,当哽咽的答案从口中吐出时,那个正确的答案就不由自主的变成了⑨。 “啊,是吗……果然,你就是长大了,也还是那个不会算数的笨蛋⑨呢。……芙兰、露米娅,现在终于轮到你了。真是的,为什么又是长剑呢……我就知道……就知道一定是欠你们这些小鬼的……啊,结束了。” 朦胧的思绪飘飞,遥遥的仿佛听见女孩在啼哭。 “呜……哥哥大人……辉夜,辉夜摔倒了,好痛……呜呜。” “哇呜!打雷了,哥哥大人,辉夜晚上和你睡好不好?” “哥哥大人,辉夜最喜欢你啦!” “——去死好了!” “啊,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爱哭的小女孩了……哥哥如你所愿了,辉夜……” 陈安费劲最后的力气仰天星空,对着月亮露出微笑,光芒散去,意识中的一切失陷于无声的黑暗。 …… 耳畔呢喃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当握紧自己手的大手消失让握不住的冰剑掉落在地上,荧光环绕着自己身体形成那件被风雪冻结粉碎的雪的裙子,然后漫天飞散带走世界狂乱的风雪时,那个讨厌的声音和气息也完全消失了。 低着头,琪露诺楞楞的看着地上随着那人消失而出现的东西。 一个小熊布偶,一个青蛙布偶,最后还有一只绿色的怀表。 轻轻扯了扯身上的裙子,琪露诺又忍不住望向了手里和裙子一起多出来的东西。一个静静躺在手心的红色绳结。 这就是那家伙所说的最后交易吗?用他的生命来达成的交易吗? 琪露诺歪着头盯着地上融化的红色冰剑,忽然感觉自己的视线变得越发模糊。 “白痴啊,明明、明明没有答应啊……呜……” 大颗大颗的泪水不受控制从脸颊滑落,琪露诺捂嘴跪地。 泪水越发汹涌,少女跪倒在地,无声痛哭。 …… 送达 翌日,雾之湖。 “二小姐,请走慢点。” “什么嘛,芙兰才没走快呢。明明是美铃你走的太慢好不好。” “真是抱歉。不过二小姐,你还是慢点好了,要不我追不上。” 苦笑着摇头,美铃赶紧加快速度,紧紧跟上跑在前面正冲自己不满皱小鼻子的芙兰。 “每次速度都这么慢,真是讨厌。” 芙兰嘀咕着抱怨,却还是乖巧的站在原地等着美铃追上。同时还不忘在附近左顾右盼。 “奇怪,明明都已经绕了雾之湖找了好久,怎么还是没找到⑨酱和大酱啊。” “或许是跑其它地区去玩了吧。” 来到芙兰身边的美铃听见芙兰的话,中肯的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去其他地方玩了吗……”芙兰脸蛋可爱的鼓了起来。 “怎么这样嘛。明明前两天走的时候说了要找她玩的话来雾之湖找她就可以了嘛。居然骗芙兰,⑨酱那个讨厌鬼。” “……呃,这应该很正常吧。就算琪露诺的家是雾之湖,偶尔也是会跑到其它地方去的嘛,就像二小姐你,不也是经常跑到其它地方去玩吗。” 美铃摸着气鼓鼓的芙兰头发,温柔的安慰她。 “既然找不到琪露诺和大妖精,那不如回去吧。就算红魔馆现在没什么人了,萃香,影狼,鹭鹭也都还在呢。还有大小姐,她肯定很乐意和二小姐玩的。” “呜~讨厌。芙兰就想和⑨酱玩嘛。露米娅那个讨厌鬼也是,说什么调查真相,跑了也不说去了哪里,芙兰最讨厌那个家伙了。” 芙兰憋着嘴,泪汪汪的看起来垂头丧气极了。美铃见状,赶紧又安慰起来。 芙兰毕竟是个孩子,情绪保持不了多久,加上美铃的安慰很快就打起了精神。 “好吧,既然找不到⑨酱,那芙兰就回去找姐姐她们玩好了。……美铃美铃,快点跟上哦。” 看着开心的蹦蹦跳跳跑开,一下又把自己抛下的芙兰,美铃不禁苦笑。摇摇头,赶紧追了上去。 “——稍等一会。” 就在美铃和芙兰想要离开雾之湖返回红魔馆时,一个冰冷陌生的声音突然出现了。 芙兰停下脚步,大眼睛眨啊眨,奇怪的左顾右盼。 “哎,是错觉吗。芙兰好像听见有人喊芙兰等等呢。” “不是错觉哦。因为我也听到了。” 美铃望着雾之湖中的迷雾,一个黑色的模糊人影在其中逐渐清晰。 不一会,人影从迷雾出迈步而出,看着那人,芙兰哎了一声,满脸惊奇。 “哎,有冰翅膀,你是⑨酱的姐姐吗?” 精致冷淡的面容,冰蓝色秀发的马尾,穿着雪一样颜色的连衣裙,身后漂浮着三对冰晶羽翼,怀里还抱着只小熊布偶。这便是那位从雾之湖迷雾中走出的少女的大致形象。 少女点点头,牵动唇角令其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好像初雪过后阳光洒落在雪上般的明亮微笑。 “虽然有些误解,但我的确和琪露诺有关联。我和她都是冰之妖精。” 少女的态度有些冷淡,但芙兰却从中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亲切,她嘻嘻笑了起来。 “没听懂啦。不过我和⑨酱是好朋友哦。” “是吗……我也是呢。” 芙兰笑的更开心了,美铃不合时宜的询问。 “冰之妖精……奇怪。妖精不是应该只有一位的吗?” 妖精是大自然的具现,虽然种类非常多,但每种妖精却只有一位。这可是常识! “没错。之所以都是,是因为我和琪露诺合起来来只能算一位冰之妖精。” 少女表情冷淡的向美铃解释一句,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走到正睁大眼睛,好奇看着自己的芙兰身边,她将怀里抱着的小熊布偶递向了芙兰,然后弯腰轻轻抚摸着芙兰的秀发。 “芙兰,这个布偶送你,喜欢吗?” “哇哦~谢谢大姐姐,芙兰最喜欢小熊布偶了!” 惊喜的接过小熊布偶,天真单纯的芙兰也不问少女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和为什么送自己这个,就开心的摆弄起来。 美铃有些不解,看着少女的眼神十分古怪。 “奇怪,你似乎认识我们,可我的确从未见过你。还有,阁下一见面就送二小姐礼物是什么意思?” “无须戒备,只不过是受人所托罢了。” 少女直起身,依旧是嘴角轻轻上翘的笑容。美铃眯着眼,总感觉这种微笑似乎有些熟悉。 虽然是给人冷淡的感受,但这笑容总有些莫名的熟识感——熟识的,亲切的让人厌恶的微笑! 没给美铃多思考的时间,少女便已来到了她身边。向美铃伸出一直握着的右手,然后摊手。一个红光莹莹,和美铃曾经做过的千千心结一模一样的红色绳结展现在了她面前。 美铃吃惊的睁大眼,“——千千心结!?那我不是收……不,不对。这不是我的那个结。” 虽然看起来是很像,但自己做的千千心结美铃还是能认得出来的。毕竟再怎么说,那个千千心结也是用她的鲜血制成的。 少女平静的看着美铃。 “芙兰的礼物已经送给她了,这是你的。” 虽然有些迟疑,但出于好奇心和一种莫名的感觉,美铃最终还是接过了了少女手中的千千心结。仔细打量着这个千千心结,美铃发现它除了气息不同,其它的和自己原来制作的那个千千心结几乎一模一样,就好像两者是一起做出来的一对。 越打量千千心结,美铃越觉得奇怪。终于忍不住好奇心,她问道。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你又是从哪里得到这个千千心结的?” “只是受人所托。” 少女侧开脸眺望天空,避开了美铃询问的目光。 “……受人所托?” “对,一个很讨厌的家伙强迫我答应的交易而已。” “很讨厌的家伙……” 美铃歪着头,瞳孔突然一缩,差点没把脖子扭了。 “——你是说那个家伙!?” “那个家伙,你是说他吗?啊,猜对了。” 见少女点头,美铃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千千心结,毫不迟疑的就把它丢掉了。她嫌恶的拍着手。 “哼,怪不得那么像,原来是那个家伙做的。哼,他送的东西我才不要。” “丢了吗……” 少女重新将视线落在美铃身上。脸上的笑容不知为何消失,努力想上扬嘴角,却发现看着正嫌恶拍手的美铃,自己做不到。 做不到就算了,反正本来也不是自己的笑容。 抱着这样的想法,少女的表情归于冷淡。 “二小姐,别乱捡垃圾。” 美铃没发现少女的变化,冲好奇蹲在地上用手指戳被自己扔掉的千千心结的芙兰招呼一声,随口问道。 “对了,既然那个讨厌的家伙能让你送东西,就说明他现在还活着咯?啧,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老话还真是……” “他死了。” 准确两个字还未说完,便被少女冰冷的三个字残酷的击碎。美铃浑身一震,震惊的看着少女。 “——你说什么!?” “我说,他死了。” 少女不苟言笑,冷淡的声音趋向冰寒。 “昨天晚上,他已经死在了红魔馆大门。” “怎、怎么会……他明明、明明已经被赶走了,怎么还会出现在红魔馆……不对,不对。应该说怎么可能还会回去红魔馆,然后死在那……那个小女孩呢,那个把他带走的小女孩呢?” “——送礼物的吧。” 瞥了眼震惊到口不择言的美铃,少女冷淡的扭身。 “只见到他一个人,不认识,也没见过你所说的小女孩。” 少女低沉着声音:“据说是过去答应的,他回去红魔馆只是去送礼物的。……对了,差点忘了和你说了,那个讨厌的家伙死去前的遗言里有几句话是让我转告你。” “——!?” 没看见身后美铃惊愕的表情,但少女也猜到了她现在肯定很惊讶。没有拖延,她说道: “他说他曾经答应你的,那注入真正心血的礼物已经送到了。用他的一次伤心换你的一次伤心,很值得。还有……对不起。 好了,东西给了,话也说了,我走了。” 少女说完,最后扭头望了眼呆愣在原地的美铃,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临终的对不起吗……哼,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有什么意义,还让别人来说,真是虚伪的家伙。” 强忍住眼中想要流出的眼泪,美铃仰脸闭眼不屑的哼道。 “还真正的心血,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千千心结,流点肮脏的血做出来的东西就想来讨好我……呵,把我当成好哄的小姑娘了吗?还一次伤心换一次伤心,明明只有我伤心。虚伪到让人恶心家伙!” 心里一个劲说着这些话,借此排除心里突然出现,在与恨抗衡的莫名情绪。忽然,美铃感到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服。 “美铃,美铃。” “二小姐,有什么事……咦,这东西你怎么捡回来了?” 额头顶着美铃丢掉的千千心结,抱着熊布偶的芙兰仰脸看着美铃。她笑的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同时睁大眼睛,看起来十分期待。 “美铃,美铃。这个红色的绳结能送给芙兰吗?” “哎?二小姐不是很讨厌那个人吗?这个千千心结可是他做的,结上染的血可全都是你最讨厌的味道呢。” “不对哦。” 芙兰眨着大眼睛,拿下顶在额头上的千千心结放在鼻子前,小狗般的嗅动着小鼻子,同时呜呜摇头。 “呜呜,虽然的确有那个一直欺负姐姐的讨厌鬼的味道。但这个绳结的味道不一样呢。和前段时间姐姐让咲夜扔掉的那些血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呢。” “——什么!?” 不知想到了什么,美铃突然捏紧拳头,咬牙切齿,脸上也浮现出强烈的愤怒。 “道歉居然还用别人的血糊弄……” “——超级香哦。” “……哈!?” 美铃错愕的低头,“什么很香?” “一模一样的讨厌鬼气味哦,但感觉超级香呢~~” 芙兰笑容灿烂,大眼睛眯成缝,她一手抓着熊布偶,一手握住千千心结兴奋挥舞着。 “除了好久以前好像闻过一次,芙兰再也没闻过这样的味道了。怎么样,怎么样,如果美铃不要了,这个绳结送给芙兰好不好?” 说到最后,芙兰忽然拉住了美铃衣摆可爱的撒娇起来。显然,她是真的想让美铃把千千心结送给她。 “好久以前……” 奇怪的歪头,思索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美铃脸色蓦地苍白。 “二、二小姐,你该不会、不会是说当初打伤咲夜逃出红魔馆,然后跑去妖怪山的那次吧?” “美铃好聪明,要不是你说,芙兰刚刚都没想起来呢。” 芙兰崇拜的看着脸色更白的美铃,歪着头,可爱的咬住手指。 “虽然有点记不住了,但似乎就是那次哦。” ——莱瓦丁穿透了胸膛。 ——‘他说他曾经答应你的,注入真正心血的礼物。’ ——‘他的一次伤心换你的一次伤心。’ 透胸……心血……伤心……透胸……心血……伤心…… 伤心不应该是形容词吗? 惶恐的目光落在芙兰手里的千千心结,美铃痛苦的闭上眼。 ——‘他死了。’ 残酷冰冷的三个字猛然在耳边回响。痛,剧痛,绝望的剧痛,刻骨剜心也无法形容的剧痛。 痛苦宛如刻刀一般将那颗被仇恨填满,变得愚昧不堪的心一片片割下。 充斥心灵所有的仇恨被切割,被粉碎,最终被重塑。 “美铃……美铃……美铃……” 芙兰焦急的呼唤充耳不闻,沉溺往昔,曾觉得厌恶、仇恨的一切被心中由悔恨形成的惊涛反转。 突然抬头,被泪水模糊的视线落在芙兰握在手中的千千心结,过往悄然忆起。 她想起了初遇时被误解的男人尴尬的笑容; 她想起了那一天当自己述说完血色的过去,男人故作恶劣的表现。毫不正经的笑容却给人温柔的感动; 她想起了魅灵愤怒的质问自己为什么会忘了他,也想起了再见时男人震惊的表情。好像前尘被忘却,没有责问,没有不满,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藏在不正经表象下的的温柔; 她又想起了那一巴掌和那晚的最后那一眼,前者他的冷漠依旧藏着温柔,巴掌没有任何力度。后者自己的眼神仇恨带着残忍,抛弃了被冰雪冻结,即将死去的爱人。 同时,她还想起了他被自己伤害,控诉着无情无义时慷慨激昂的言论,毫无反抗的举止以及曾经有一次被误伤,故作无事的离去,然后独自在雨中的树下沉睡。那一天雨水滴滴答,仿佛苍天在哭泣; 最后,她仿佛看到了他为自己剜出心脏,用一腔热血染遍那个心结,然后孤独的在红魔馆门口绝望死去。 曾经有一个傻瓜,她为了一个人剜了自己一刀。后来觉得不值得,于是她后悔了。 曾经有一个傻瓜,他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剜了自己一刀。没有觉得不值得,因为他的心从不变化。 而那一刀,前者剜在身,后者剜在心。 现在,后悔剜身的人活着,不悔剜心的人死去。 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无力瘫坐在地发出绝望的恸哭,美铃仰天大叫。 “——相公!!!!!!” …… 神明 睁开眼,黑白色辉映的光芒于眼中展现。蚕食光明,深邃冰冷的黑暗如要撕碎什么般的网格无声的向四周蔓延。 “还差的远啊。” 轻轻叹息着,男人疲惫的闭上双眼。当再次睁开眼,漫天闪烁的星辰已经替代了无尽的黑与白。 萤火虫化为点点荧光无声飞舞点亮着黑暗,黑夜中蔓延的翠绿稻田中传来阵阵无节奏的响亮蛙鸣。 轻轻吸口气,湿润的空气带着植物的芬芳进入鼻腔,让人精神一震。 “人里吗。” 扭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满目所及的稻田和远处隐于夜色的村庄让新生的陈安锤手下了如此的结论。接着他右手支着下巴开始琢磨。 “梅莉那群丫头和大狸子都在人里,要不要去看看呢?……嘛,算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是别去打扰她们好了。” 点点头下了这个决定,陈安突然转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不远处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女孩,他威风凛凛的质问。 “喂,小妞。从开始就发现了,你一直盯着我干嘛?是被我登场的帅气惊艳,想对我做什么不堪的事吗?” 女孩单眼闭上瞥着陈安,然后歪歪头。 “……你脑子有病吗?” 陈安一下眯起眼。“你小妞欠揍吗?” “看来你脑子的确有病。” “看来你小妞的确欠揍。” “……” “……” 一阵默然,陈安和女孩同时下了这个结论,似乎是因为对方和自己差不多的话,两人古怪的对视一眼。紧接着,两人忽然同时大叫。 “——居然敢对神明无礼,你想遭受天谴吗!” “——居然敢说大爷有病,你想被大爷收拾吗!” “啊咧,不许学我说话!” “咦,不要学大爷说话!” 两人一连串说出了好几句差不多的话,默契度仿佛爆表。 发现了这点,两人看对方的眼神更古怪了。 这家伙故意的吧? 死死盯着对方,两人依旧默契的同时闭上嘴。 居高临下的俯视女孩,陈安满脸假笑。“小妞,你叫啥?” 双手叉腰,女孩抬脸盯着陈安,怒气冲冲的道。“失礼的家伙,你是哪个?” 几乎同时的问话让两人相顾无言。又是几乎同时,两人同时快速说道。 “陈安。” “秋穰子。” “咦,丰收的神明?” “啊咧,那个人类?” “——你认识我!?” “——你认识我!?” 又是异口同声,接着两人一起点头。 “说的也是。我可是天下第一帅,又那么出名,你认识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嘛——别自以为是了!我知道你不是因为你在人里的名气,是文文告诉我的!更重要的是,你其实一点人气也没有!没存在感的可悲家伙!” “说的也是。我是丰收的神明,虽然信仰不足,但在人间之里还是有人知道的,你知道我也很正常嘛——别自恋啦!我知道你才不是因为你帅,是因为姐姐和我说过而已!最重要的是,你根本一点也不帅!死不要脸的自恋狂!” “——胡说八道!大爷可是天下第一帅,居然敢说大爷我不帅,眼睛瞎了吗!?” “我的眼睛才没问题呢。明明是你这家伙超级不要脸哎!” 分歧终于在真相面前打破了默契,陈安勃然大怒的瞪圆眼睛,怒声质问。 “大爷的脸皮可是要比大地薄一厘米!明明那么自矜,居然还敢说大爷不要脸,你小妞眼睛果然坏了吗?” “噫~~好不要脸哦~~” 手掌在脸颊旁边轻轻扇动几下,撇着嘴,名为秋穰子的神明少女嫌弃的态度显露无疑。 陈安斜瞥着秋穰子,恨的牙痒痒。 果然,从一开始这小妞一直学自己说话时就应该知道,这小妞肯定是天生和自己犯克。 “小妞,这么晚还鬼鬼祟祟的躲在田里干嘛,果然是躲在这等待时机想对大爷心怀不轨吗?” “别污蔑人了!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好不好?现在已经是夏天了,要是不努力,秋季可就忙不过来了。” 秋穰子气恼的瞪向陈安。陈安则垂手做出恍然大悟的姿态。 “哦!突然想起来你这个神明超级没用来着。只对在秋天成熟的东西有作用也就算了,作用还得自己卯足了劲一个一个的使作物发育成熟……啧啧,都是神明,你和神奈子还有诹坊子两人根本就是天差地别呢。” “呜~啰嗦!” 秋穰子高高鼓起脸颊,气鼓鼓的撇开脸。 “我又没有神社,信仰还那么少,弱点本来就很正常好吧。” “嘁,本末倒置,明明就是因为弱才没有神社和信仰的吧?真是狡猾的说法呢。” “被发现啦。”秋穰子一点志气也没有的吐了吐舌头,理直气壮的道。“反正都一样啦,而且工作少点不更好吗?” “哟呵,居然和大爷一样懒散……看来没有神明的威严和懒惰才是没信仰的主要原因吧。” 陈安诧异的瞅了眼秋穰子,察觉到自己和她之间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下来,加上对方居然也是个懒散货,惺惺相惜下也就不在恶意针对她了。 “哈哈,本以为应该走到哪被人白眼到哪,没想到居然还能遇上不讨厌我的人,而且还是这么晚,在这种地方。哈哈,也还真是不得了的缘分呢。” 露出爽朗的笑容,陈安伸出了右手。 “来,重新郑重的自我介绍一下,一个正为了弥补过去的错正在炼狱前行的男人,陈安。秋穰子姑娘,早上好。” 秋穰子眨眼盯着表情诚恳的陈安,忽然噗嗤一笑。 “什么嘛,说话莫名其妙的一点也听不懂,而是现在可是晚上好不好。” 爽快的伸出手和陈安握在一起,秋穰子开朗的笑起来。 “这就是外界人见面时打招呼的礼节吗?曾在《文文新闻》上看过呢。没想到你也会用呢。” “差不多。毕竟外界混了那么久,我也得与时俱进,总不能一直像过去一样,当个老古董吧。” “嘻嘻,听说外界还用拥抱和亲吻当礼节,你也与时俱进了吗?” “呃,你想让我用吗?” “才不要!那种不要脸的事才不要呢!” “其实你就是让我用我也不用,就算知道那是礼节,我也觉得太过了。还有啊,那种礼节是外界西方的,东方基本不用的。” “哦哦,长见识了哎。” 虽然刚开始的见面因为太默契而有些火药味,但陈安和秋穰子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相反,在开始的火药味消失,性格开朗的秋穰子和自来熟到无可救药的陈安马上就成为了好朋友。两人坐在萤火虫飞舞的田垄边,就着夜景和蛙鸣相谈甚欢。 聊了好一会,准确的说是陈安一直在说好玩的事满足秋穰子的好奇心,秋穰子突然举起手。 “对了,从开始一直都很在意,陈安你之前出现的时候为什么会有萤火虫汇聚在一起一样的光景啊。看起来好漂亮哎。” “那个啊……唔,嘛。很简单,我在那之前已经死掉了,之前是在复活。” 陈安沉吟片刻,在秋穰子好奇的目光中难得老实的说了实话。秋穰子不开心的嘟着嘴。 “……哎~好烂的借口。不想告诉我就直说嘛,干嘛用这种超烂的借口糊弄我嘛。” 奇怪了,为什么每次说实话都没人信呢? 心里嘀咕着瞥了眼不开心的秋穰子,无语的陈安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然后开启胡说八道模式。 “好吧,其实之前会有那种漂亮的场景是因为我在装帅。你不觉得登场有那种光效很帅吗?” “觉得哎。” “……” 见秋穰子认真的点头。陈安顿时泪流满面。 说实话不肯信,胡说八道倒是相信的那么快。这究竟什么世道啊! 心中吐槽自己不是不做老实人,是这个世界不让他做老实人,陈安无力的摆摆手。 “好了好了。既然已经知道了就别问了。倒是你,我记得你和你姐姐秋……秋啥来着?” “姐姐的名字是秋静叶,她可是掌管幻想乡秋季红叶的神明,超厉害的哦。” 掌管红叶,那不是比你更废吗? 不动声色的瞥了眼正一脸崇拜的秋穰子,陈安觉得还是别把实话说出来比较好,要不然说不定会挨揍的。 觉得想法很对,自己还是别作死的陈安难得没作死,手放在嘴边装作清嗓子一样的干咳一声,他义正辞严道。 “对,是秋静叶来着。你和你姐姐应该都是住在妖怪山的吧,这么晚了跑这里来干嘛?” 秋穰子笑嘻嘻的左右摇晃脑袋。 “散步嘛。美丽的夜色中在富饶的田野里漫步,你不觉得很让人幸福吗?” “不觉得,我倒是觉得你很闲。” 言简意赅的给出自己的看法,陈安就当没看到身边少女又嘟着嘴不开心的样子,双手抱在脑后,后仰倒在了草垛上。他仰望星空,清凉的月光落在脸上,朦胧了眼神,模糊了脸庞。 “散步这种事嘛,我倒是觉得和重要的人一起才会让人感到幸福。只有自己一个人……嘛,就是再美的风景,也很容易让人感觉到孤独呢。” “呜,虽然很想反驳,但仔细一想也的确有道理呢。” 抱着双腿,秋穰子精巧的下巴抵在膝盖,情绪突然有些低落。 “可我重要的人就只有姐姐一个啊。姐姐似乎不怎么喜欢散步,每次出来我都有喊她一起,可最后总是我自己一个人出来散步。” “是吗……”陈安咧咧嘴。“大概是没心情吧,听说你姐姐的性格和开朗的你完全相反呢。喜欢愁东愁西,性格比较悲观呢。” “咦,你怎么知道?” “稍有耳闻罢了。” 在少女惊异的目光中,陈安微微闭上眼。 “寂寞与终焉的象征,光听这个名头就已经能大概猜到了你姐姐秋静叶的性格了。加上文文是个百事通,偶尔说到妖怪山的神明也有提到你和你姐姐呢。” “这样啊……突然想起来,你和我不一样,幻想乡熟的人很多呢。别说晚上散步,就是平时也有很多人一起玩吧。” 秋穰子羡慕的看着陈安。“朋友那么多,真羡慕你呢。” “嘿嘿,那是过去咯。” 自嘲的笑了笑,陈安长长吐息,同时伸了个懒腰,睁开了眼。 “教你个办法,如果觉得每次散步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很孤独,你姐姐还不肯和你出来,那以后出来散步的时候就别喊姐姐,叫上朋友好了。” “朋友吗……没什么朋友哎。” 秋穰子可爱的鼓脸,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陈安小声安慰她。 “没有就去交嘛,以你的性格只要愿意,交朋友不难的。” “什么嘛,别说的那么轻松好不好,我根本一点信心也没有哎!” “你可真难伺候。” 提议一个个被否决,陈安顿时无奈的叹气。 “既然如此,那这段时间我就好心的陪陪你好了。反正最近没地方去,虽然不可能天天都在,但最近晚上我应该都会留在这的。” “哦,对了。其实还有个办法。如果你姐姐始终不肯陪你出来,你可以把她硬拖出来嘛。” 陈安露出坏笑,接着装出严肃的样子拍了拍秋穰子的肩膀,好像说真理一样的说出一番歪理。 “嘿嘿,妹妹对姐姐任性,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真是不要脸的理所当然。” 冲陈安拌了个可爱的鬼脸,秋穰子突然从草垛上跳了下去,手撑在额头望了眼夜空,她咂咂嘴。 “唔,时间似乎不早了呢,我也该回去了——喂,陈安。你可别骗我哦,最近我散步可是很勤的呢。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要是每次来都没看到你,小心以后我见到你揍你哦!” 说完这些话,秋穰子也不等陈安回答就跑掉了。一口气跑出去好远,她才停下,然后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回头大叫。 “谢谢你哦!” 陈安直起身体无言的摆摆手,然后又倒在了草垛上。 重新闭上眼,一动不动的陈安仿佛睡着了——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决定了,还是去看看好了。” 忽然一个鲤鱼打挺从草垛上跳了下来,陈安望着眼天边那即便有黑夜的掩饰,在眼中依旧无比显眼的乌云。然后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哼起欢快的小曲,双手藏进袖子,慢悠悠的向人间之里去了。 …… 千年 人间之里。 避开酒肆和那些布满专营妖怪的店铺,到了夜晚便格外热闹的街道,陈安独自一人漫步在人间之里。 欣赏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河流夜景,沿着河畔闲暇漫步。 偶尔有几位散步的居民见到悠闲散步的陈安,马上就扭开头,厌恶的快步离开。 “这种避之不急的态度……哎呀哎呀,看来之前能碰上不熟悉自己的秋穰子果然是缘分,人见人厌这才是理所当然的嘛。” 原本还以为自己的人格魅力打了折扣,结果在人里走了一会,这才发现自己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帅的陈安,到哪都有人喜欢。 当然,现在的情况恰恰相反,是到哪都有人摒弃。不过也无妨,因为越是这样,就越能说明他过去多么受人欢迎。 貌似愉快的哼着小曲,继续沿着河畔慢悠悠的行走。 行至半路,陈安突然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向隔着河流的另一边河畔,屋内通明的灯火映照在阁楼纸质的窗户,透出的光芒衬托着外面正在走廊上玩耍的少女的身影。 阁楼走廊上,一支支烛光摇曳的蜡烛沿着护栏蔓延,远远眺望,点点光彩辉映着女孩们俏丽的身姿,显得十分美丽。 …… 河流对岸的阁楼上,莲子正双手叉腰的冲着屋顶大骂。 “臭猯藏不许耍赖,快点从屋顶下来,我要抱毛茸茸的大尾巴。” 屋顶上,二岩猯藏摆摆手,身后的狸猫尾巴得意的摇晃着,拿起酒葫芦惬意的喝了口酒。 “阿哩阿哩,俺才没那么傻哩。尾巴可是俺力量和身份的象征,才不会随便的给莲子你这臭丫头拿去玩哩。想要玩?有本事也学俺一样飞上来哩。” “不许小气,快点把尾巴交出来。要不然小心我让早苗姐姐下次不给你准备下酒的零食哦!” 莲子气急败坏的直跳,也不管二岩猯藏看不见,就开始张牙舞爪的威胁。在一边拿东风谷早苗的手机看外界节目的早苗抬头,无奈的看向莲子。 “莲子,不要每次都拿我威胁猯藏,弄得我好像是个坏人一样,很困扰的哎。” “听到没有哩,你这臭丫头这次的威胁对俺没用了哩。” 二岩猯藏得意的哈哈大笑,又仰头灌了口酒,同时眼角余光不经意瞄到了什么。 “……阿哩,梅莉,你咋上来的哩——臭丫头,别对俺的尾巴动手动脚哩!” “笨蛋猯藏,难道不知道有种东西叫楼梯吗?” 摇晃着身体,在屋顶小心翼翼的行走来到二岩猯藏身边,梅莉不顾二岩猯藏愤怒的叫喊一把抱住了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抱着那条尾巴尾巴幸福的蹭着,她笑嘻嘻的道。 “就算你飞到屋顶,我也能抓的住你哦。” 二言猯藏不爽的喝口酒,脸臭的不行。 “狡猾的臭丫头!” 底下的阁楼。 陪着早苗把手机当电视看的东风谷早苗抬头看了眼挤在早苗身边,也是津津有味看着手机屏幕的鵺,眉头挑了一下。 “哎,封兽鵺。都这么晚了你还不走,今晚又想留在这里玩吗?” 自从因为二岩猯藏、霍青娥和洛天依三人的关系认识了梅莉她们,封兽鵺就经常跑到这里来玩。还是因为二岩猯藏,加上和活泼的莲子、杏玩的很开,她还时常的夜不归宿。 今天看情况,似乎又打算在这里蹭一晚了。 “我无所谓啊,反正命恋寺的人也管不到我,在外面夜宿没事的啦。倒是你,守矢神社不回去,小心你家的神明来抓你哦。” 虽然安家在命恋寺,但根本没人管的封兽鵺无所谓的耸肩,同时还不忘吓唬一下东风谷早苗。东风谷早苗可爱的鼓脸,反唇相讥道。 “才不会呢,我已经和神奈子大人和诹坊子大人说过了,而且明天只要早点回去就好了呀。” “说的没错,青蛙大人和蛇大人都已经同意了……啊,好痛!杏,你干嘛又打我啊!” 挑唆着二岩猯藏一直没成功,气馁的莲子不由转移了注意力。可悲剧的是注意力才刚刚转移,一本飞来的字典就砸在了头上。 捂着发痛的头,莲子向着罪魁祸首——杏怒目而视。杏无聊的撇撇嘴。 “废话,谁让你那么没有礼貌。神奈子大人和诹坊子大人可都是神明,你这么称呼她们,小心遭受天谴哦。” “什么嘛,大道理一堆,我看你只不过是借机报复白天我嘲笑你差点被幽灵吓哭的事吧!” “——啰嗦!” “哎哟!” 不作死就不会死,被恼羞成怒的杏用字典砸倒在地的莲子终于深刻的明白了这个道理。泪眼汪汪的揉着头,她愤怒的大叫:“——杏,你这个死三八!!” “——!?” 杏勃然大怒,二话不说重新拿出一本字典,杀气腾腾的冲作完死就从地上爬起来撒腿就跑的莲子杀了去。 “真是一群闹腾的姐姐。……7。” 莲子和杏闹腾的动静让正在打扑克的智代不由叹口气。瞥了眼已经被杏逮到,正摁在角落里k的莲子,她顺手就把手里最小的牌打了出去。椋见状,顿时开心的丢出最后一张牌。 “A,没啦!” 和椋的兴高采烈不同,渚和琴美怨声载道。 “哎~智代,你会不会打啊,又输了啊。” “呜,已经输了好几把了啊。” 一片责怪,智代顿时干笑。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没注意。” “算了算了,继续啦。下一把我一定要赢!” “没错!” …… 纷纷扰扰的声音就算隔着一条河流,陈安也听的清清楚楚,无奈的吐气。 “真是一群不听话的姑娘,还以为都睡了,结果都这么晚了还是没有休息啊。爱闹的鵺就算了,猯藏你都千来岁的大妖怪了,怎么也不管管那群丫头,反而陪着她们一起胡闹啊。” “……算了,看她们玩的那么开心,就不去打扰她们了,再怎么说,也是哥哥呢。” 低头凝视着水面中的自己扯动嘴角露出了笑脸,陈安摇摇头,转身继续前进了。 不知不觉又走出去好远,突然在不远处的桥上看到了三位熟人,可爱的男孩子……啊,不对。是穿的很男孩子气,但实际是女孩子的莉格露,还有小伞和本居小铃。 “果然,是回来人间之里了吗。奇怪,她们突然离开红魔馆回来干嘛,是因为小铃吗。” 眯着眼看着桥上正开心的散步说话的三位少女,注意力尤其放在抱着本书的本居小铃身上。 “……利用书籍的力量吗,有趣的能力。” 陈安自言自语的收回视线,转身换了另一个方向走了。 和之前不想破坏梅莉她们开心的氛围一样,陈安现在也不想去破坏小伞她们的心情。 不仅如此,陈安在散步的途中还发现了什么。 瞥了眼身后不知何时跟上的少女,陈安不动声色的向着人间之里无人的偏僻角落走去。 突然停下脚步,陈安转身面对跟在身后的少女,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哟,阿求,大晚上的不在府邸里休息,跑出来跟着我干嘛?” 没有一点跟踪被发现的尴尬,阿求冷淡的回应。“散步恰巧碰上而已。” “哦,突然发现。似乎大家都有散步的习惯呢。” “……” “为什么不说话,你跟着我不应该只是恰巧碰上,然后顺便跟着走一段吧。” 抱着双手,用挑剔的目光看着阿求,陈安咧了下嘴。 “这种目光……奇怪,虽然是朋友,但我可不记得我们的关系有那么好。这种仿佛看到不共戴天的仇人的仇视目光怎么会出现在你身上。” 阿求紧紧抿着唇,说着和陈安的疑惑仿佛毫无关系的话。 “……我只是想看看,这一千年,我付出的等待值不值而已。” “——!?” 空气仿佛凝滞,连带着陈安的表情同时凝固。 忽然闭上眼长长的吐息,凝滞的氛围被打破,陈安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一千年……果然如此。阿求,我现在是该继续喊你阿求,还是喊你……阿礼好呢?” 缓缓吐出一个早已逝去的少女名讳,陈安眼中充满追忆和复杂的情绪。 阿求笑了出来,笑容冰冷陌生。“阿礼,呵,真是个让人感觉遥远的名字呢。不过不许你叫这个名字。你不配!” 眼中流露出刻骨的仇恨,重叠的声音交响,阿求愤怒的呐喊。 “——九个轮回,她(我)等了你一千年!” “玩弄别人的记忆和情感,让她(我)空白的等了一千年,你这个卑劣的家伙!” “玩弄别人的记忆我不否认,因为就算不愿意,也不是自己动手,你们也的确是因我失去了记忆。但玩弄别人的感情……阿礼啊,就算是在你眼中如此卑劣的我,也从不会做那种事。就算有,被玩弄感情的人除了我自己,也不会再有任何人了。” “因为感情这种东西,我有时候都搞不懂,又怎么会去玩弄哦。” 陈安松弛着肩膀,疲惫的叹息。“还有等待啊。九个轮回,阿礼你整整等待了一千年。但你又知我等待了多久吗?” “从来到这个世界的最初,当我与大家建立羁绊,我等待不被人忘却,不用再在和重要的人在一起笑,心里却在数着距离分别的那天还有多久的日子已经数万年。” 陈安脸上依旧挂着微笑,眼中却不可抑制的流露出悲凉。 “遗忘很痛苦,但也很幸福。因为忘了就不用再思念。” “万年的等待,万年的思念。阿求,我不明白你事到如今是不是后悔了那等待的一千年,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等待,很值得哦。” “即便等待的日子有过悲伤,有过痛苦,更有过无穷尽的思念。但我依旧觉得很值得哟。” “知道吗,当漫长的等待结束,我再次看到她们时,心中是如何的吗?” 眼中的悲伤被温柔替代,陈安拳头用力抵着胸膛,无声的对阿求露出明亮的笑容。 ——那一刻,时间仿佛回到了最初! 阿求冷笑不止。“你是在博取同情吗?” “不,我只是在述说事实罢了。” 平静的陈述,陈安面色沉静的对阿求对视。从她的眼中,他仿佛隔着时空见到了千年前的另一位少女。也仿佛看到了她所有的过去。 一年,十年,百年,千年,直到他与她相遇的最初。 ——那一天,白雪皑皑。 陈安笑了,“一千年,九个轮回……阿礼,你很恨我吧。” “——你不值得!” “又是这句话,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好呢。” 来到目光仇恨的少女身前,陈安在她抗拒的表情中溺爱的摸着她的头。 “可不管怎样说,一千年的等待你终于得到了结果。相信吧,在一切结束之后,无论多么怨恨,那份深沉的怨恨一定会迎来曙光的。” 阿求咬牙切齿,痛恨的仿佛快要流出泪来。“恨能迎来曙光,爱呢?博丽姐姐已经得不到任何救赎的光芒了。” “靈梦吗……呵,再等等吧。从那一刻直到现在,这件事我也始终在等待。……用不了多久了。当所有的怨恨被曙光驱散,我所等待的她们都将苏醒。而你,也将会见到那个人。” “——!?” “生死轮回皆虚妄,悠悠我心千载盼。破镜重圆浴火槃,回眸一笑溯千秋。” 不再理会错愕的阿求,陈安收回放在她头上的手,吟唱着只有自己听得懂的东西,大步走进了夜的黑暗。 …… 来客 人间之里通往博丽神社的兽道。 因为琪露诺、大妖精、露米娅和莉格露这些好朋友都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红魔馆,觉得自己一人留在红魔馆也没什么意思的米斯蒂也跟着大家的脚步离开了红魔馆。 回到夜盲之道的老家,米斯蒂重操旧业,推出家里好久不用的移动小摊又在深夜的兽道上恢复了曾经的职业——烧烤摊的老板娘。 不过虽然重操旧业,料理的手艺也因在红魔馆经常使用而没有生疏,但由于以前经常来往兽道的妖怪们在烧烤摊关闭的日子里纷纷跑去了人间之里,烧烤店最近的生意十分难做。 每晚都是零零散散的几位偶然经过的客人,像以前那般热闹的场景是再也没有了。 再这样继续下去,每晚都入不敷出,连购买食材的钱都得掏出在红魔馆积蓄下来的小金库才能凑齐的烧烤店估计就开不下去了。 “——都怪那个家伙!” 孤零零坐在没有客人的店里,愁眉苦脸想着未来该怎么办的米斯蒂突然愤懑的出声。 虽然那算他难得做过的好事。但如果不是他多管闲事的调解了人里的居民和幻想乡妖怪之间的关系,让两者的关系变得融洽,从而导致了人间之里妖怪夜市的繁荣。她的小店就算两年没开也不可能变得这么冷清。 要知道,兽道上的烧烤店,即便是现在也就她这一家呢! “所以说,都怪那个家伙!” 愤懑不平的再次下了结论,摆动着两只鸟耳朵,颓废的拉下身后的翅膀,米斯蒂哀叹着趴在了柜台上。 “呜~完蛋了~~生意再这样冷清下去,等到以后小金库空了买不起食材,烧烤摊可就得倒闭了啊。” “——意外,意外。本想去博丽神社看看靈梦,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见了意想不到……不对,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人才对。” “客人想吃……哎,怎么是你这家伙?!”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唉声叹气,趴在桌上的米斯蒂顿时精神一震,赶紧站了起来,笑脸相迎。 本以为是尊贵的客人,没想到才刚招呼出声就发现来人不是客人,而是那个造成自己的小店生意惨淡的讨厌家伙。 “——!?” 仿佛翻书一般,米斯蒂脸上热情的笑容立刻变得冷淡起来。像驱赶蚊虫一般,她表情厌恶的挥手。 “你这家伙红魔馆待不下去了吗,大晚上的居然跑这来玩。走开走开,别打扰我做生意。” “哎呀呀,居然这么冷淡,还真是伤人的心呢。” 嬉皮笑脸的说出这番话,米斯蒂眼中讨厌的人,也正是因为在人里与阿求相遇后突然想去博丽神社看看靈梦等人,却在这里遇上米斯蒂的陈安大咧咧的坐在了柜台前的椅子上,他用手指敲着柜台,不客气的指挥着米斯蒂。 “来来来,上酒上酒。米斯蒂,我要最好的酒哦。” 米斯蒂怒目而视。“——喂!你这家伙听不懂人话吗?让你赶紧走,别打扰我做生意啊!” “别这么冷淡嘛,我好歹也是你的丈夫,喝点自家店里的酒怎么了。再说了,店里现在一个人也没有,我怎么打扰你的生意啊?” “啰嗦!” 被说中了痛处,又恼怒的瞪了眼陈安,觉得他更讨厌的米斯蒂憋着嘴,最后还是在陈安的催促中不情愿的拿出酒给他倒上。 一点也没有对待客人该有的礼貌和平时的温柔,她虎着脸,恶声恶气的道。 “快点喝,喝完赶紧走人!要不然我揍你哦。” “啧啧,以前怎么没发现米斯蒂你也有暴脾气的时候呢,我难道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一手撑着脸颊,一手拿起酒杯悠哉的喝着酒,陈安闭着一只眼盯着用看瘟神眼神一样看他的米斯蒂,不知为什么突然笑了出来。 米斯蒂本来就看陈安烦的死,要不是脾气好,好欺负,也不像美铃那样外柔内刚,有着残酷的黑历史,觉得不爽该动手就不拖泥带水的动手。她早就在开始就拿着棍子把陈安打走,哪里还能让他悠哉的坐在店里喝酒。 现在见陈安盯着自己莫名其妙的发笑,米斯蒂更不爽了。她单手叉腰,瞪大眼睛,尽量让娇小的自己看起来有威慑力,恶狠狠的眼神便落在了陈安脸上。 “笑什么笑,你这讨厌的家伙还不快点喝完酒走人,小心我真的揍你哦!” “要揍就揍,一直啰啰嗦嗦的重复,是在告诉别人你很好欺负吗?” 米斯蒂虚张声势的恐吓让陈安笑的更开心了。手中空掉的杯子放在柜台上,豪气的道。 “来!再给我来一杯!” “你这家伙……不给!” “真是小气。算了,你不给我自己拿好了。” “——喂!你是在抢劫吗?你这个强盗!” 在米斯蒂气急败坏的神情中,陈安身体前倾趴在柜台上,自己从柜台下面拿出了两瓶清酒。 也不在继续用杯子,用牙齿咬开木塞,陈安背靠着柜台,望着夜空畅快的饮起酒来。 “哎呀哎呀。本以为这段时间真的得像活在炼狱一样,没想到凄惨的开头后还有如此悠闲的时候呢……米斯蒂,需要来一口吗?是好酒哦。” 陈安回头冲米斯蒂举起酒瓶,然后米斯蒂用力的推开那只手。 “走开啦,你这个强盗。抢了我的酒居然还和我说好酒……这么混蛋,怎么不去死啊!” “真是薄情的态度呢。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夫妻呢。” 陈安摇摇头,在米斯蒂厌恶的目光中扬首一口气将瓶中剩下的酒水喝完,接着长长吐息。 用牙齿咬开第二瓶酒的瓶塞,陈安继续开怀畅饮,同时俏皮的调侃米斯蒂。 “已经死过一次啦,才刚刚活过来呢。怎么,想让我死第二次吗?给你个机会,我不反手哦。” 明显的愣了一下,米斯蒂不屑的撇嘴。 “什么嘛,尽说些让人不能相信的话。什么死过一次、不反手,我才不信呢。” “说真话总是没人信,这世道还真是奇怪啊。” 今晚第二次说实话没人信,陈安不由感叹真相无人权。 “不过有时候荒诞无稽的东西才会是真相呢。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手做刀状在胸前比划,陈安绕有深意的看着满脸不耐烦的米斯蒂。 “就这样拿着刀一刀下去,是真是假就什么都知道了哦。” “才不要呢!”米斯蒂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要!” “嗯,为什么?” “因为就算再怎么讨厌你,我是你妻子的事实无法改变。如果我动手,你出尔反尔的反手会让我更讨厌你,但如果你不反手,我岂不是真的会杀了你?” 米斯蒂认真的摇头。“我才不要做那种事,就算讨厌你讨厌的要死,我也不要。杀害自己的丈夫,这种事要是被死去的母亲知道了,她一定会狠狠地骂我的。” 虽然一直说着不相信,但米斯蒂其实明白,明白她如果真的动手,陈安肯定不会反手。 可她就是装糊涂。因为她还明白自己下不了手。就算讨厌陈安讨厌的要死,她也下不了手! “死去的母亲……是夜盲之道家里旁边的那个墓吗?” “——你怎么知道!?” 米斯蒂惊愕异常。因为她从未带过陈安去她在夜盲之道的家,更没有告诉他夜盲之道的家附近有她母亲的墓。 “不知道才应该奇怪啊。我们说到底也是夫妻,妻子的娘家都不知道在哪,那我这个丈夫做的也太不合格了吧。至于那个墓嘛……” 陈安轻声说道:“前段时间去家里收拾的时候不经意从日记上看到的,有去送过花呢。” “……哈!?家里那么干净是你收拾的!?母亲墓前的花也是你放的!?”米斯蒂更加惊愕了。 “如果没有其他人,那就是我咯。” 轻描淡写的放下手里不知不觉已经喝完的酒瓶,陈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好了好了,工作了。博丽神社明天再去,今晚就让我和你开个夫妻档好了。” 伸了个懒腰,下半身不动,上半身左右转了几个圈活动了身体,陈安在米斯蒂复杂难明的目光中大笑着挤进小摊,帮助她打理冷清的烧烤店了。 …… “正邪,你确定你当初做的事真的有效吗?怎么感觉和万宝锤许下的愿望一样,一点影的效果都没看见啊。” “啰嗦!我怎么知道。博丽巫女没什么问题。另一个对象八云紫又从来没见过,你让我怎么回答你的问题?” “那些个混蛋,尽做些不让人称心如意的事情。” 骂骂咧咧的走在兽道上,鬼人正邪郁闷的不行。 明明确认逆转是有效果的,可直到现在却还是不知道被逆转爱恨的人是哪个。从各种情况,包括刚刚的观察来看,博丽神社始终平静,也就是说博丽巫女是不可能的了。 至于八云紫,从一开始到现在,鬼人正邪也没见过她一次,但从种种迹象来看,似乎被逆转的对象也不是她。 想到这,鬼人正邪不禁又骂了起来。“可恶!难道情报有误,哪里弄错了。幻想乡最出众,令最多人尊敬的人不是八云紫和博丽巫女那两个家伙其中之一吗?” “我觉得很有这个可能哎。”双手撑着脸颊,少名针妙丸愁眉不展。 “似乎是下克上的愿望太过笼统,万宝锤的效果始终没看到影子。正邪你费尽心思想弄到的帮手也始终没出现……呜啊,没想到下克上的计划实行起来那么困难,现实还真是打击人呢。” “强者肆意妄为,弱者逆来顺受。强者为非作歹,弱者饱受欺凌。无论怎样困难,我也一定要让这个世界反转过来,让弱者拥有自己的乐园!” 鬼人正邪一脚踢开脚下的石子,咬牙切齿的下了宣誓。少名针妙丸勉强打起了精神。 “哦哦,说的也是。我们的梦想可是让弱者拥有自己的乐园呢。……虽然目前也没看到有弱者被欺负到哪里去的情况。” “……嗯?针妙丸,你再说什么?” “——啊?啊。没、没什么。” 虽然后面嘟囔的声音很小,但知道鬼人正邪听见了一定会很生气的少名针妙丸还是不免有些心虚的支吾。而就在她窘迫的不知该如何面对鬼人正邪的问题时,一阵十分刺耳急促的旋律突然从远处传来。 有注意啦! 眼珠一转,少名针妙丸顿时灵光一闪,借着那个声音忙不迭的转移话题。 “正邪正邪,听到没有,远处似乎有人在唱歌呢,要不要去看看?” “哼,真是破绽百出的转移话题。” 对少名针妙丸微妙的表现有些在意,但鬼人正邪却没怎么往心里去。瞥了少名针妙丸一眼,鬼人正邪赞同了她的提议。 “唔,去看看好了。似乎不仅在唱歌,我还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呢。” “咦,这么一说我也闻到了。好香,是夜场贩吗?” “去看看不就知道咯……哼,刚好心情不好,顺便看看有没酒,喝点好了。” “喝酒吗……呃,我们似乎都没钱呢。” “没钱就吃霸王餐嘛。” “霸、霸王餐?!” 娇小的少女被鬼人正邪的回答吓了一跳,差点没从她肩膀上滑下去。 “有什么意见吗?天邪鬼生来可就是做坏事的料哦。” 鬼人正邪咧嘴露出邪气凛然的笑容,便带着惴惴不安的少名针妙丸向着声音和香味传来的方向大步去了。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刺耳的声音震动耳膜,坐在冷冷清清的烧烤店中看着旁边扯着嗓子在练音的米斯蒂,陈安感觉十分头痛。一手撑着脸颊,一个劲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敲着桌面,他终于忍不住说道。 “米斯蒂,你练嗓子能找其它时间吗?本来就没什么客人,你这样闹腾,很容易把没什么客人变成根本没客人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见米斯蒂依旧我行我素,理都不理自己一下,陈安不由叹气。 什么嘛。讨厌他,不想和他一起打理烧烤店直说不就好了?一直这样折腾,想用噪音和不合作的态度把他赶走不觉得很孩子气吗? 而且都说了,本来就没什么客人,这样一折腾,客人更少了啊! 唉声叹气着,陈安拿出抹布在柜台上擦了擦,同时没好气的喝道。 “别啊啊啊了,有客人上门了。” “啊啊啊——哎!?” 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米斯蒂大喜过望的左顾右盼。 “客人,客人在哪?” “呶,那不是吗……呵,居然能在这里遇上,真是有意思。” 冲黑暗中走近的客人方向努嘴,陈安小声嘟囔着什么,同时迅速的进入了摊主角色。对两位客人露出了热情的笑容。 “欢迎光临~!请问两位客人想吃些什么?” “两位?” “呀,第一次被人发现,好高兴。” 伴随着歪着脑袋的米斯蒂困惑的询问,一个开心的声音响起。 坐在鬼人正邪肩上,身型娇小,很容易被人忽视的少名针妙丸开心的对陈安挥着手。 “我叫少名针妙丸。居然能当这种暗夜中一眼发现我,店家你可真是厉害呢。” “哈哈。没办法,像针妙丸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即便黑夜也无法掩饰你的存在呢。” “……针妙丸?” “怎么,不能这么喊吗?” “呜……姆。不是啦,只是刚见面就被人这么喊,有点害羞啦。真是的,不是应该先从少名姑娘开始的嘛。” 少名针妙丸用万宝锤敲着头上的碗,显得十分困扰。在瀛洲,只有亲近的人才能喊名字的。才刚刚认识,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被直呼其名,少名针妙丸真的非常害羞呢。 “没办法,大家都说我自来熟的无可救药呢。” “——喂喂。我来这可不是听你们两个聊天的。店家,你这有什么好吃的快点上来……哦,对了。先上酒,我的心情可不太好。” 不耐烦的打断陈安和少名针妙丸的对话,鬼人正邪大咧咧坐了下来,同时用力拍了下柜台。 “要是东西不好,小心掀了你们的店哦。” “没问题。客人你要的酒。” 并不介意鬼人正邪恶客的举止,依旧笑眯眯的陈安早有准备般的从柜台底下拿出一大一小两个酒杯和一瓶酒放在柜台上。将杯子斟上酒,他还贴心的把小号的杯子递给了少名针妙丸。少名针妙丸也感激的说了声谢谢。 米斯蒂惊异的瞅着陈安。 奇怪,酒也就算了,那个小杯子哪里来的,不记得店里有那么小的杯子啊。琢磨了两下没想到答案,米斯蒂干脆就想蹲下来看看柜子里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除了小杯子还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但被陈安搭住了肩膀。 “干嘛啊?” 米斯蒂不满的瞪向陈安,身体扭动着想摆脱他的手,但是失败了。虽然落在肩上的手没感到什么力量,可就是挣脱不开。 发现了这点,米斯蒂顿时嘟着嘴不开心了。 “还有客人呢,拉着脸可不礼貌哦。” 不顾米斯蒂愤怒的目光,陈安亲昵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才对鬼人正邪和少名针妙丸一本正经的点头。 “本店的特色,八目鳗鱼、小碎骨,不知两位想吃啥?” “——混蛋!店里只卖八目鳗鱼,不卖小碎骨呀!” 米斯蒂气急败坏的嚷嚷着。“你这家伙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再这样胡说八道,打出去,真的把你打出去哦!” “开个玩笑嘛,你可真是没有幽默感。去吧,给客人做些烧烤,这里我来招呼就好了。” “呜~果然是个讨厌的家伙。” 恨恨的瞪了眼陈安,米斯蒂转身开始忙活起来了。 毕竟就算再讨厌那个家伙,自己的生意也还是要做的。 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安慰借口,米斯蒂动作就轻快了不少。 重新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起来的鬼人正邪斟上酒,陈安熟络的和她攀谈起来。 “客人,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像开始说的那般不开心。怎么,突然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嘻嘻,开心的事没想到,倒是看到了。看到你们关系差劲,我还真是觉得心情一下就好了不少呢” “正邪!” 鬼人正邪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晃着酒杯十分开心的笑出声,少名针妙丸愣了愣,顿时无奈的出声制止了鬼人正邪想说的话。 “只是喝个酒而已,用不着显露你恶劣的性格惹人讨厌吧。” 鬼人正邪高举酒杯。“针妙丸,你似乎搞错了什么。我可是天邪鬼,恶劣根本不用特意显露明白吗?” “你……”少名针妙丸哑口无言,最后只得对陈安报以歉意的目光。“不好意思,正邪的性格就是这样,请务必别往心里去。” “放心,我没那么小心眼。” 陈安宽慰着少名针妙丸,同时做了个摸下巴的动作。 “不过稍微有些好奇,客人所说的天邪鬼不是应该……哎,明白了。” 也不说明白了什么,陈安含笑不语的看着鬼人正邪。 “居然敢说明白……呵,还真是自大的店家……” 对于陈安忽然的恍然大悟,鬼人正邪嘲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 ——被看透了! 不经意的和陈安对视,鬼人正邪顿时瞳孔收缩,浑身僵硬起来。 在对视的瞬间,鬼人正邪突然感觉自己的一切都好像被那双深邃的黑眸全部看穿了一般。 深藏的过去,心里的秘密,全部的全部都被那双眼睛瞬间看穿了。 不自然的低下头,鬼人正邪掩饰的呡着酒,沉默不语。 少名针妙丸察觉到了鬼人正邪的不对劲,目光在她和陈安之间来回扫动,没什么发现也就什么也没说了。 其实她倒是蛮想和能一见面就发现自己,还夸她可爱的陈安聊天的。不过一想到鬼人正邪说的吃霸王餐,顿时就心虚的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和性格桀骜古怪的鬼人正邪不一样,少名针妙丸可是乖巧的女孩呢。 “——耶~好吃的八目鳗鱼来咯~” 突然出现的压抑沉默被米斯蒂欢快的声音打破,可以听得到,似乎有谁在松气的声音。 鬼人正邪抬头,表情又恢复成了开始那般邪气凛然的笑容。 大咧咧的咬了口八目鳗鱼,然后一口喝完酒,她仿佛刻意想激怒陈安,挑衅的看着他。 “店家,看你和老板娘关系不怎么样,闹什么矛盾了吗?说来开心一下。” “哎呀,这种话向来可都是我对别人说的。现在一听,真是让人觉得十分微妙啊。” 陈安感慨一声,瞥了眼一边竖着耳朵偷听,但就是不肯看过来的米斯蒂笑道:“也没啥啦。妻子看丈夫不顺眼,很正常的家庭矛盾嘛。” 鬼人正邪皱了下眉,感觉十分不爽。 见鬼!居然没被激怒,这家伙脾气真是好的让人觉得可恶呢。 而且之前那种目光,那种神情……该死!更让人觉得可恶了! 重重的放下酒杯,鬼人正邪的口吻十分恶劣。 “呵,居然和妖怪是夫妻。怎么,店家也是个怪物吗?” 挑剔的目光扫视陈安,鬼人正邪故作不屑的撇嘴。 “什么嘛,一副废柴样,很正常的人类嘛。” “——喂,客人请礼貌点!就算我讨厌他,当着我的面出口伤人我也不能当做没看到哦。” 米斯蒂蓦然转身,愤怒的盯着鬼人正邪。就算她再怎么讨厌陈安,讨厌的恨不得拿棍子直接把他从面前赶走,那也是她的事。绝不许别人当着她面那样讥讽陈安。 恨和爱其实都是一种情绪在作怪——在意! 无论是爱还是爱,归根结底都是在意。 越恨越在意,越爱越在意。 虽然两者的在意完全是两个极端,但米斯蒂对陈安的厌恶可不完全在恨的那个极端。 爱转变来的恨,归根究底还是爱。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轻点的行为还好,睁只眼闭着眼也就过去了,说不定还能有点幸灾乐祸的情绪。但当着她面直接指着陈安鼻子骂他怪物,米斯蒂可不能当做没听到! “哟~生气了呀。” 见米斯蒂生气,鬼人正邪顿时得意的嘴角上扬,她单眼斜瞥着米斯蒂。 “老板娘你似乎也有些问题呢。明明很讨厌这个男人,居然还会维护他。嘿嘿,真是虚……” “——正邪!” “客人。” 陈安和少名针妙丸同时出声打断了鬼人正邪对米斯蒂的讥讽。和少名针妙丸气愤、失望的表现不同,陈安除了语气变得稍微冷淡,似乎没什么其它反应。甚至于,连笑容都没有削减一分。眼睛微微眯起藏住其中多余的情绪,陈安语气和蔼的告诫。 “针对我可以,但如果针对米斯蒂……哈哈,就算我的脾气好,可欺负我家的米斯蒂,我也一样是会生气的哦。” 在陈安这种和蔼的态度下,鬼人正邪突然感觉到了绝大的恐怖。 仿佛在一瞬间,世界被凝固,心跳暂停,连呼吸也无法进行,声音戛然而止。 用手指轻轻敲着柜台,陈安对着鬼人正邪温和的笑起来。 “顺便一提,自己遭受了不幸固然可怜,但最好还是别将那份不幸传播给别人。因为那样的话,可怜可就会变成可憎了哦。” “哎,你这话什么意思?” 鬼人正邪汗流浃背,还陷在莫名的恐怖中,纵然听到了陈安的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少名针妙丸倒是感到很奇怪,好奇的看着陈安。 “没什么意思,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陈安笑了笑没解释什么,反而对少名针妙丸也告诫了起来。 “万宝锤可是鬼的宝物,如果不想出事最好还是少用为妙。至于什么下克上的梦想也最好还是趁早打消了比较好。” “——哈!?” 错愕的看着陈安,少名针妙丸的神情一下变得警惕。赶紧的将万宝锤藏在了身后,她摆出了警戒的态度。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梦想。” “我啊,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烧烤摊老板罢了。至于为什么知道,没办法,耳朵太灵,有时候总会听到不该听到的东西呢。” “放心,目前我自己都俗事缠身没时间去管你们胡闹,所以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 陈安试图安抚少名针妙丸却似乎没什么效果。无奈的耸耸肩,在米斯蒂诧异的目光中,他又从柜台底下拿出了一个不应该有的东西——人里居民田里劳作中常用的饭盒。 将饭盒放在桌上,他笑道。 “正好遇上,这点吃的就拜托你们送给华扇了。哈哈,就当做今晚你们不打算付的饭钱吧。 别惊讶,虽然不知道你们和华扇什么关系,但既然带着那支笛子,茨木华扇你们不应该不认识。” “……” 少名针妙丸无言以对,因为陈安说的是真话,她和鬼人正邪的确认识茨木华扇——茨木华扇现在还在针辉城关着呢! “对了,吃的送给华扇后记得帮我带一句话‘好久不见,笨蛋包子头。” 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陈安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鬼人正邪和少名针妙丸身上。 轻轻吐息,他诚恳的告诫。 “最后给你们几句忠告,如果真的想进行所谓下克上,最好在那之前先问清楚自己什么是强,什么是弱,还有为什么要下克上比较好。” “强者肆意妄为,弱者逆来顺受。强者为非作歹,弱者饱受欺凌。奇怪,自认弱者的你们想吃霸王餐,口出狂言,肆意妄为、为非作歹的不应该是你们吗?”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世界上本来就没什么绝对定义的强与弱,不过是人给自己套上的枷锁罢了。就算你们真的成功了,也只不过是把现有的强与弱的位置调换罢了。 原本的强者变成弱者,原本的弱者变成强者。呵,怀着改变世界,创造乐园的梦想去努力,到头来却什么也没变嘛,真是滑稽。” “好了,言尽于此。天快亮了,本店也该打烊了,也请两位离开吧。” 点点头,不在理会呆愣的少名针妙丸和一脸复杂的鬼人正邪,陈安顶着米斯蒂不满的眼神开始收摊了。 …… 断裂 “你这家伙,拿我的东西去做大方不觉得很过分吗?” “哎哟,别那么小气嘛。咱两谁跟谁,你的不还是我的吗。再说了,不大方点她们两个也没钱给啊。她们可是比灵梦还穷,一贫如洗呢。” “哎?没钱当什么客人,她们太可恶了吧。” “好啦好啦,放宽心,明天的食材我会替你准备好的。现在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回家,然后好好休息吧。” “别擅自替我做决定啊!” “有些困了啊……米斯蒂。家里的床应该能睡两个人吧?” “你想干嘛……休想!我才不要和你睡,不要!” “看来可以。安心啦,不会做啥的,只不过借家里的床睡一睡,明天就会走的。话说回来……” 陈安无赖和米斯蒂气急败坏的声音随着移动小摊的远去而逐渐变得遥不可闻。 ——最好在那之前先问清楚自己什么是强,什么是弱,还有为什么要下克上比较好。’ ——强者肆意妄为,弱者逆来顺受。强者为非作歹,弱者饱受欺凌。奇怪,自认弱者的你们想吃霸王餐,口出狂言,肆意妄为、为非作歹的不应该是你们吗? 脑中回想着之前陈安所说的话,身体仿佛还残留之前的恐惧,鬼人正邪一动不动的伫立在原地,沉默的注视着那个人消失在暗夜尽头。 突然,少名针妙丸开口了,声音带着软弱和悲哀。 “正邪,我发现我似乎有点动摇了。那个人说的对,我们的梦想,想创造弱者乐园的梦想真的很无稽呢。” “……为什么那么说?” 邪气凛然的少女第一次流露出迟疑。没有直接呵斥动摇的小人少女,而是小声的发出询问。 “是因为他所说的,即便我们成功了,也什么也没改变,还是因为那句肆意妄为、为非作歹的是我们这些自所谓弱者的人呢?” 鬼人正邪性格偏激怪异,但并不是白痴。 如果陈安一上来就直接劝言,那么她一定会嗤之以鼻。可实际上,陈安并没有那么做。 从一开始到结束,除了期间因为鬼人正邪得寸进尺的想对米斯蒂谩骂严厉了一次外他始终都是一副温和的样子。 但那唯一一次严厉却给了鬼人正邪极大的震动。 可怕。 从那刻被那个眼神震慑的瞬间,鬼人正邪就已经明白那个始终笑脸迎人,看起来也好像普通人一样的男人绝对是个可怕的家伙。 甚至很有可能,他比风见幽香还要可怕。 也正是明白了这点,鬼人正邪才会有现在这么大的震动。 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明白,明白她们是打算吃饭翻脸的恶客,明白她们是恶劣至极的谋反者,他却还是和气的接待了她们。 不仅如此,即便接待的过程被谩骂也丝毫不动怒。这就是强者吗? 突然的,鬼人正邪想到了风见幽香和茨木华扇。 毫无疑问的,她们两位都是强者。但她们肆意妄为,为非作歹了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并没有。 茨木华扇曾救过她,之后更是好心的让无处可归的她进入了御伽之国中安顿、生活。还经常照顾她。即便是她偷了茨木华扇重要的笛子逃走,茨木华扇追上来后也从没有下过狠手,反而还经常和她好言相劝。 至于风见幽香……很遗憾,虽然初次见面风见幽香的举动让她一回想起来就愤怒,但风见幽香也根本没有做什么恶劣的事。 只是看了看那支笛子,然后就离去了。鬼人正邪可以确定,如果当时她的敌意那么重,风见幽香肯定也不会用那种半强迫的姿态索要她的笛子观察。 而且,那个男人…… 鬼人正邪突然沉默不语。 “两者都有吧。” 带着茫然和被真相刺痛的痛苦,少名针妙丸捂着嘴小声的哭了出来。 “明明早就发现了,村庄里的那些人的笑容不是逆来顺受的悲哀虚假,而是真真切切的幸福;明明早就发现了,在这里肆意妄为的一直都是我们。只不过是被可笑的梦想遮蔽住了眼睛而已。” 从第一次、第二次,乃至好几次去人间之里打探情报就清楚了那些笑容不是伪装。只不过一直在欺骗自己。 还有肆意妄为、为非作歹的也的确是她们啊。因为自私而囚禁了上门讨要自己东西的茨木华扇,使小动作暗害无辜的人被憎恨,这些不都是极为恶劣的行径吗? 只不过,这些自私都被自己借口是完成梦想路上的必须视若无睹罢了。 更重要的是…… 少名针妙丸悔恨的泣不成声。 “呜呜……是他吧,刚刚那个店家就是那个开始很多人都说过的陈安吧。正邪,我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实行下克上计划的动力了。” 是的,虽然一开始没有发现,也并没有往那个地方去想。但自从陈安对她们说出了那番话之后,鬼人正邪和少名针妙丸就已经可以确定他是谁了。 有着妖怪妻子,堂堂正正的出行于深夜的兽道且毫不畏惧。黑发黑眸,黑色长袍,让人感到亲切的温和笑容。 在收集幻想乡情报的时候因经常听到那个名字曾特意打听过,本以为只是个有些知名度的普通男人。没想到…… 鬼人正邪长长吐气。 “真是见鬼,原来幻想乡最出众,最受人敬仰的人不是八云紫和博丽巫女,是他啊。” 少名针妙丸摇头不语,只是哭的更厉害了。 “被所有人背叛,被所有人厌恶也能不去愤怒,怨恨,反而依旧能保持宽容和笑容。甚至对待罪魁祸首也是一样的吗?奇怪,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自己遭受了不幸固然可怜,但最好还是别将那份不幸传播给别人。因为那样的话,可怜可就会变成可憎了哦。 鬼人正邪闭着眼思考,突然笑了,很悲凉。 “说的很有道理,只可惜在可憎的路上,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将肩上的小人少女放下,在其朦胧的视线中鬼人正邪站了起来。她扭着头。 “好了,少名针妙丸,从现在开始我们分道扬镳吧。” “正邪!?” 少名针妙丸睁大泪汪汪的眼睛伸手想去抓鬼人正邪的腿却被她避开。 邪气凛然的笑容重新挂在脸上,鬼人正邪的态度十分冷酷。 “本以为万宝锤的力量能帮助我,可没想到它和它的主人一样都是个废柴,除了碍手碍脚外,什么效果也没有。” 仿佛知道了鬼人正邪接下来想说什么,少名针妙丸泪流满面的使劲摇头。 “正邪……” “妨碍我也就算了,居然还因为几句话就被动摇了信念。这种信念不坚定的盟友我可不要。” “所以说,现在,你,少名针妙丸,不合格的废物盟友被抛弃了。从今以后,下克上的伟业由我自己去完成好了。” “顺便告诉你,当初我是骗你的。小人族之所以被关在针辉城和幻想乡的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只不过是小人族自己的贪婪在作怪罢了。什么用也没有还得付出代价,果然,万宝锤和主人一样都是个垃圾。” 一脚踢开哭哭啼啼抱过来的少名针妙丸,看也不看她跌跌撞撞想过来的样子,鬼人正邪提起地上的饭盒冷漠的转身。 “虽然是个废物,但看在盟友过一段时间的份上给你个忠告,如果想找朋友和依靠,最好去找刚刚那个男人。虽然那个男人的笑容让我想吐,但他一定不会欺负你,就算你是个——废物。” “——正邪!!!” 鬼人正邪脚步微微一顿,眼中复杂之色闪过。接着,在少名针妙丸悲伤的哭喊中,她义无反顾的孤身走进了黑暗。 上天注定,天邪鬼永远都是孤独一人。 而这一切,她早就有了觉悟! …… 逆城之中。 提着东西,鬼人正邪面无表情的走进茨木华扇所在的房间。 “茨木华扇,我有话问你。” 正以打坐姿势打盹的茨木华扇被鬼人正邪惊醒,迷糊的看着她。“嗯?” “那个人,将她给你,她说的主人是谁。” “为什么要问这个?” “你不用知道,干脆的回答我就好。” 茨木华扇眨眨眼,看着面色不快的鬼人正邪,打了个哈欠之后突然笑了。 “原来如此,你见过他吧。那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 “多管闲事……呵,说的也是。自身难保还有心情和我啰嗦,的确是个多管闲事的白痴男人。” 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鬼人正邪不由冷哼。将手里提着的饭盒放在茨木华扇面前。 “算了,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你的废话太多了。”懒得再和茨木华扇多嘴,鬼人正邪不再和她询问。 “你的东西。那个男人托我告诉你——好久不见了,笨蛋包子头。” “打个招呼都不忘气我,真是……” 冷漠的说出这些话,鬼人正邪抛下摇头苦笑的茨木华扇,大步走到了笛子旁边。怀着复杂的情绪,她咬牙切齿的问道。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八云紫,博丽巫女,还是其他的谁!” “谁吗……” 笛子闪烁着光形成一个虚幻的人影,第一次以非笛子的形态出现在鬼人正邪面前。 在鬼人正邪憎恶的目光中,人影轻轻抬头。 天花板无声变得透明,消失,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降下,笼罩了一切。 人影轻声叹息。 “……你不是知道了吗,鬼人正邪。” “……他为什么还能笑!” 黑暗中,鬼人正邪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被所有人唾弃,被所有人背叛,他为什么还能笑!” “因为他是吾主。” “你的主人……那个自顾不暇还多管闲事的男人,我一定会杀了他!” “你做不到。除了吾主愿意,没人可以伤的了他。” “你也不行?” “想挟恩吗?十分遗憾,且不说吾绝不会对吾主动手,即便动手,吾也不会是吾主的一合之敌。” 鬼人正邪冷笑。“你已经对他动手了。” “……” 那个模糊的人影幽幽叹气。 “吾大意了。” “哼,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吧。那个连自己的道具都背叛了他的男人,看看他最后会变得如何凄惨吧。” 语气阴冷的留下这句话,鬼人正邪转身离去,只给旁边正叼着肉串,畅快喝酒的茨木华扇留下了个冰冷的背影。 “呼~几百年没吃了,陈安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一边欢快的吃着饭盒里的食物,一边畅饮,茨木华扇啧啧称奇。 “陈安究竟做了什么,正邪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呢。是被他收拾一顿了吗?” “她动摇了。” “嗯?” “逆转了爱恨,被所有人背叛和仇视,认为无论是谁只要碰上那种情况一定会变得扭曲的她错了。” “吾主对于她,某种程度上是天敌。强迫自己扭曲心智的她碰上了绝不动摇的吾主,仿佛黑暗碰上了光明,黑暗会被溶解,所以她动摇了。” “唔,说的也是,陈安的确是个不得了的家伙呢。要不然我也不会看上他。还记得当年他被我们耍了之后铁青着脸的倒霉样子呢,哈哈,真是怀念。”茨木华扇愉快的大笑。 “你似乎不担心吾主。” “如果换成别人我或许会担心,但是陈安嘛,我对他可是信心十足啊。而且你是他的笛子,不可能伤害他吧。” 对于陈安,茨木华扇自信满满。 “是吗……真遗憾。如果早知那人是吾主,吾绝不会帮助鬼人正邪。只可惜大意了。”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陈安那时候可是经常说啊。好好补救不就好了。” “补救……太晚了啊。在吾主死去,那两位大人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太晚了啊。” “……哈!?” 茨木华扇错愕的失声,人影回头看她,模糊的脸上满是泪水。 “吾……犯了绝不可饶恕的大错。” …… 静夜 在湖泊的上空晃荡,小人少女盯着水里游来游去的黑影,害怕的都快要哭了。 “呜啊~陈安,快点把我弄回去,要被吃了啊。” “针妙丸,你得相信我的技术,有我在你没那么容易被吃的。” 晃着鱼竿让充当鱼饵的少名针妙丸避开从水里跃起想吃她的鱼,陈安拍着胸信誓旦旦的保证。 “就算真的不小心被吃了,我也会把你从鱼肚子里救出来的。” “别说那种恐怖的事啊,我根本一点也不想历经被鱼吞下肚的事啊!……嘿,走开,你这只坏鱼!” 双手握着万宝锤奋力将又一只跃出水面想吃她的鱼打进水里,少名针妙丸真的要哭了。 陈安好心的安慰她。“别再在意那些细节,你应该想想……” “想啥啊?” “唔,应该想想……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你该想啥,如果真找不到事情想,不如想想待会被鱼吃了,然后不小心被我一起烤了的时候该怎样自救好了。” “……” 被陈安毫无节操的回应惊呆,少名针妙丸突然炸了。奋力把万宝锤砸向岸上的陈安,她怒吼。 “这么欺负我,小心我待会打你哦!” “你已经再打啦。” 随手接住飞来的万宝锤,陈安撇撇嘴,然后一甩杆让少名针妙丸坏心眼的让她享受了几圈刺激的空中飞人后,这才停下欺负人的举动。 将晕乎乎的少名针妙丸悬至面前,陈安笑嘻嘻的道。 “今早哭哭啼啼了一个早上,现在脾气又这么暴躁,你们女孩子都那么善变的吗?” “呜呜~~你才善变呢!还以为你是好人想求你帮正邪,结果从一开始你就一直欺负我!现在居然还用我钓鱼,看着打死你!” 用力甩了几下头让自己清醒一些,少名针妙丸怒气冲冲的瞪着陈安,同时还不忘张牙舞爪的想挠他脸。陈安机警的避开了。 “谁让你哭哭啼啼的吵我睡觉。原本想睡一整天,结果被你吵的半天都没睡着,难道不知道我最喜欢偷懒睡觉的吗?打扰了我的乐趣,不欺负你欺负谁啊?” 本来就是,原本打算在夜盲之道睡到天昏地暗,天黑最好。可少名针妙丸一直在屋外哭,结果变得他心烦意乱的睡不着,最后还被米斯蒂找到借口把他扫地出门。 这样的情况下,陈安心情能好才怪呢! 理直气壮的给出欺负少名针妙丸的理由,陈安就好像逗弄小动物一样的用手指轻轻戳她的脸。 “至于鬼人正邪……拜托,她害得我这么惨,有家不能回,到哪都被人排挤,我没找她麻烦就不错了,还想让我帮她,你开什么玩笑啊。” 张牙舞爪的少名针妙丸愣住了,情绪突然低落了下来。 “对不起哦。都是我们乱来,才把你害成现在被所有人讨厌的样子的。” “如果道歉有用,那还要警察干啥!” “警察?” “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不用太在意。” 吹了口气让绑在少名针妙丸身上的细绳消失让她站在手掌中,陈安一改之前嬉皮笑脸的样子,轻叹口气。 “其实那些事我倒是不在意,毕竟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和你们计较也没用。只是我真的没法帮你。” 少名针妙丸感激的看了眼陈安,急急忙忙的道。 “为什么啊,你不是很厉害的吗?正邪很可怜的,拜托你帮帮她吧。” “因为她是天邪鬼。虽然有个鬼字,但天邪鬼并不是鬼的一种,它和直率豪爽的鬼族几乎是两个极端。是性格心理都扭曲到与常人完全相反,令人憎恶的妖怪。”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相反的,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虽然鬼人正邪害得大家都见我就想揍,让我恨的牙痒痒,但我也知道她其实可怜。” “扭曲的心理、扭曲的价值观让天邪鬼被所有人厌恶、孤立。别人的厌恶和孤立又会加重天邪鬼心理的扭曲程度,然后形成恶性循环。” “曾经我也认识一位和鬼人正邪一样的天邪鬼,她和我说过一句话我直到现在还印象深刻。” “什么话?” “不必替我难过,上天注定我永远孤独,因为我是天邪鬼。” 陈安眼中流露哀伤。“这句话是她在临死前和我说的。因为天邪鬼的特性,天邪鬼注定无法拥有朋友,因为没有人能忍受天邪鬼扭曲的价值观。” 少名针妙丸咬紧下唇,眼中含泪。“这么说,你真的不能帮正邪,正邪也真的只能在那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吗。” “不,鬼人正邪还是有救的。记得我之前说的天邪鬼朋友吗?她虽然死去了,但在临死前她却已经被我带坏……咳,错了。是已经不再是一开始那个心理扭曲,让所有人都厌恶的天邪鬼才对。” 一不小心差点就把什么不得了的大实话说了出来,也幸好及时住了口。庆幸的咧咧嘴,陈安继续一本正经的忽悠少名针妙丸,给她大灌心灵鸡汤。 “世界上没有不能挽救的人,只有不肯去挽救的心。虽然很困难,但只要努力,就算是天邪鬼,鬼人正邪还是有希望改邪归正的。” “正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如果你不去努力,怎么能找得到希望呢?” 少名针妙丸眼中浮现出希望,在陈安手掌跪下,少女对着鼓励自己的男人叩首。 “还请大人指教!” “孺子可教。” 陈安点点头,一脸高深的开启了忽悠少不经事的小姑娘的闲人……咳,是贤人模式才对。 “很简单。只要你能做到一个字就好……坚持!” “……啊咧,这似乎不是一个字吧?” “……” 陈安一愣,赶紧把另一只手放在身后,然后掐指一算。 脸上浮现出尴尬……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干咳一声,陈安就厚着脸皮当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至于少名针妙丸的话,他也完全当做没听见! “咳,不要在意那些细节。我只是先告诉你,如果你真的不想鬼人正邪步入深渊,那就必须坚持。只要你坚持改变鬼人正邪的目标不动摇,一天一天,一点一点,迟早有一天,她会被你挽救回来的。” 陈安忽悠人和他逃命的本事几乎就是同一个档次的能力,所以没两下,少名针妙丸就被他忽悠的晕乎乎的,什么坚持不是一个字这类的细节也记不住了。 她用力的点头。“知道了,我一定会拯救正邪的。” “就该有这样的气势!” 陈安赞叹的看了眼少名针妙丸,旋即说道。 “万事开头难,要想改变天邪鬼你就必须先打动她的心。这点你已经做到了,因为我能发现,鬼人正邪对你似乎还是有些在意的。” “哎,真的吗?” “当然,我可从不骗人。不信你去打听打听,我陈安正直诚实严肃可是众人皆知的!” 大言不惭的说着扯淡的话,陈安最后下了决定性的总结。 “总而言之,只要你努力,鬼人正邪一定会被你感化,然后改邪归正的!” “太好了!我也相信,我一定会成功的!” 被陈安忽悠的,少名针妙丸已经完全忘了她一开始是想让陈安帮忙来着。她欢呼着用力握紧小拳头,完全将拯救鬼人正邪看成自己的责任了。 对此,陈安表示十分欣慰。 很好,不愧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真是太他娘的好忽悠了!这样一来,他马上就可以找地方睡回笼觉去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顺便一提,像万事开头难,然后中间难,最后结尾难;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有时候你不努力一下,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因为明天肯定也一样。这些让人喜闻乐见的大实话,陈安最多在心里嘀咕一下,是坚决不会说出来破坏自己的高尚形象滴。 少名针妙丸雀跃了一会,便决定离开前去寻找鬼人正邪,然后努力让她改邪归正了。 她又和陈安叩首。 “多谢大人的指教,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 陈安笑的十分和蔼。 “不过知恩图报这个良好的品德,针妙丸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哎?” 少名针妙丸困惑的抬头,然后看见陈安不怀好意的笑容和他手上晃动的鱼竿顿时脸色大变。 “啊!突然想起来,我还得去寻找正邪。大人,我就先告辞了。” 恍然大悟的一锤手,抓起针和万宝锤,少名针妙丸毫不犹豫落下陈安的手,然后撒腿就跑。 陈安气急败坏的大骂。 “混蛋!你这过河拆桥的家伙快点给大爷回来,没有你当鱼饵,大爷的晚餐怎么办!?” “……” 一头钻进草中消失不见,少名针妙丸跑的更快了。 …… 当晚,博丽神社。 吃过晚餐,又在后山美美的睡了一个觉然后跑去人间之里和秋穰子散步了半个小时,陈安就来到了博丽神社。 灵梦似乎已经睡下了,因为神社的灯已经熄了。 因为不想打扰灵梦睡觉……怕惹毛灵梦,然后被干掉这种没志气的真相陈安是坚决不会承认的。 开什么玩笑,现在灵梦恨他肯定恨的要死,要是大晚上的去打扰她睡觉,不被直接打死才怪! 他又不是受虐狂,虽是来找难受的,但可不是来找死的! 否决了作死的选项,不去打扰灵梦,陈安心情反而变得有些愉快。飘啊飘的飘到鸟居上面打算再睡一觉,然后等到明天再看情况。 只不过嘛…… 盯~盯~盯~ 才刚刚在鸟居上躺下,眼睛还没闭上,一个色眯眯……啊,应该是偷偷打量的眼神就已经让陈安不爽的重新坐了起来。 “——居然敢打扰大爷睡觉,哪个家伙快点给大爷现形!” 一声厉呵,当然,因为某些原因,比如怕吵醒某只暴脾气的红白被干掉啊,怕吵醒某只暴脾气的红白被干掉啊,怕吵醒某只暴脾气的红白被干掉啊,陈安厉呵的声音是极小的。 陈安猛的一甩腿,一只靴子就咻~~~的在黑夜中化作一条优美的弧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进了旁边的树丛。 “——哎哟!” 一声急促的惨叫让陈安突然愣住了。 这个声音……等等! 脸色一变,一下从鸟居上跳下来,陈安踏着与大地相隔几厘米的空气快步向树丛里跑去。 昏暗的树林里,一个小女孩正捂着脸蹲在地上叫痛。 “呜呜,好痛。” 看到那个小女孩,陈安眼角一跳,二话不说就转身,连靴子也不捡,鬼鬼祟祟的想溜。 见鬼,一不小心不注意,打到不该打的人了! “——大哥哥。” 还没溜出几步,一个可怜兮兮的声音就让陈安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完蛋了,要被抓住了。以后欺负小鬼的名头跑不掉了呀! 听见身后越来越接近的脚步声,眼珠滴溜溜乱转,心中叫苦的陈安突然来了主意。 一拍额头,他转身一本正经的看着小女孩。 “这位小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叫陈安,只是一位不小心路过的路人而已。” 小女孩皱了皱小鼻子,自信满满的道。“骗人!就算大哥哥你脸上贴着纸,露米娅也才不会认错呢!才不会呢!” “咦!居然认出来了,你这笨小鬼啥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还以为能忽悠过去的陈安大惊失色,一把扯掉脸上那张写着‘对灵梦的节操发誓,在下绝不是陈安。’的纸,一下就窜到了笨小鬼——露米娅的面前。 一手把露米娅拎起来,狐疑的陈安用手指在她可爱的脸蛋上戳了几下,就变得更狐疑。 “奇怪,感觉脸蛋的手感没错啊,难不成你这笨小鬼是真的么?” “露米娅不是笨小鬼!” 气鼓鼓的嚷嚷一声,被拎起来的露米娅也不挣扎,只是抱着双手不开心的扭开脸。 “亏露米娅一直担心大哥哥,大哥哥居然欺负露米娅,还喊露米娅是笨小鬼……哼,露米娅讨厌大哥哥,以后再也不要和大哥哥玩了。” “哎呦呦,看来一段时间不见,不仅变聪明了,变可爱了,露米娅你还自信了不少嘛。不错不错,大哥哥最喜欢这样的露米娅了。” “哼,不要以为说两句好话露米娅就不生气,露米娅可是很聪明的,才不上当呢!” 陈安倒吸一口凉气。不得了啊,居然没哄好,这笨小鬼看来真的变聪明了啊。 “这是什么眼神,露米娅生气了,露米娅真的生气了!” 小家伙果然聪明了不少,因为她居然一下就看穿了陈安‘可怕,曾经的智商⑩现在智商居然到了⑩丶1,太可怕了’的眼神含义。露米娅脸色涨红,冲陈安可爱的张牙舞爪起来。 “道歉,快点道歉,要不然以后露米娅真的不和大哥哥玩咯~!” “是是,我道歉,我道歉,大哥哥不应该瞧不起露米娅,露米娅永远都是可爱的⑩好吧。” 智商永远⑩! “可爱就可爱,为什么还要加⑩啊,总感觉大哥哥好没诚意的样子。” 不知道陈安在心里的补充,露米娅却还是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狐疑的瞅了一本正经的陈安两眼,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发现。 鼓了鼓可爱的脸蛋,露米娅接过陈安递过来的大红苹果,十分大方的不生气。 “看在好吃的份上,露米娅不生气……呜呜(咀嚼声)……啦。” 所以说,就算似乎聪明了不少,露米娅也还是那个贪吃的可爱笨小鬼啊! 心里感叹一声,揉了揉露米娅的头,又用袖子小心的擦掉她脸上脏兮兮的鞋印,放下她,陈安就走到一边去把靴子找到,然后穿上了。 吃着东西,露米娅紧紧的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询问。 “大哥哥,你是被赶出来的吗?” “算是吧,毕竟红魔馆现在也不能回去了。倒是你个小鬼,干嘛从红魔馆跑出来?是出来觅食的吗?哈哈,你这笨小鬼就不怕又像以前那样饿肚子吗?” “露米娅不是笨小鬼!” 露米娅鼓着脸蛋,然后扔掉吃剩的果核就用手捧着脸蛋傻笑起来。 “才不会饿肚子呢。嘻嘻,肚子饿了,露米娅可以在灵梦和大家那里蹭饭呢。” “所以说,你这笨小鬼红魔馆不好好待着,到处乱跑何必呢。” 穿好鞋站起身,陈安没好气的给了露米娅一个脑瓜崩就将捂着头傻笑不止的她抱了起来。 重新回到鸟居上,陈安宠溺的揉了揉露米娅的头。 “和我说说吧,最近一段时间都跑哪去玩了,一直都留在博丽神社吗?” “才没有去玩呢,明明就一直再找大哥哥才对。” 小声嘟囔一声,露米娅摇摇头。“没有呢,露米娅之前是在妖怪山,刚刚才到博丽神社的。” “妖怪山?” 见露米娅点头,陈安不由诧异。 “你大晚上的跑妖怪山去干嘛?现在可不是秋天,那里可没有水果让你摘。难不成是去守矢神社蹭吃的去了?” 露米娅这个小吃货大晚上的跑妖怪山去除了找吃的,陈安还真想不到她还能去干嘛。 “才不是嘞,露米娅是去找大哥哥的。” 露米娅挠了挠头上的大蝴蝶结,小嘴嘟了起来,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那时候露米娅回去红魔馆,芙兰就和露米娅说她把大哥哥从红魔馆赶跑了。当时还奇怪芙兰是不是饿肚子饿坏脑袋了,明明一直都和露米娅抢大哥哥,居然说把大哥哥赶跑了,真是有病。” 陈安哑然失笑。“露米娅,你脑子难道只有吃的吗?” “嘻嘻。” 露米娅可爱的吐吐小舌头,表情突然变得黯然。 “可后来露米娅发现不仅芙兰,连大家也都变得和她一样呢。美铃、蕾米、梅蒂馨,就连帕琪也是一样。好奇怪,明明才跑出去一天,为什么大家突然就变了啊。” 陈安默然,好一会才笑着揉露米娅的头。 “没什么的,就算大家都变了,她们也还是她们。露米娅一定要相信,她们一定都会变回去的。” “嗯。” 露米娅轻轻点头,忽然一轱辘从陈安怀里爬了出来。站在鸟居的横梁上,露米娅对陈安伸出了小手。 “大哥哥,你说要给露米娅带礼物,不许骗人哦。” 陈安愣了一愣,眉宇松弛,展颜笑了。 “你这小鬼平时马虎的不得了,一到要礼物的时候却记得比什么都清楚呢。” “嘻嘻,大哥哥的事,露米娅才不会忘呢。” “真可惜,露米娅没忘,大哥哥却是忘了啊。” 抬头仰望夜空,陈安做了个老人家摸胡子的动作,唏嘘的感叹。 “人老了,记忆力也变得差劲了啊。” “哎~~~”露米娅睁大眼睛,哀鸣起来。“什么嘛,明明露米娅期待了那么久,大哥哥居然忘了,大哥哥好讨厌!” 泪汪汪的看了唏嘘装老的陈安一会,露米娅忽然用力的负过身去。 “骗露米娅,露米娅不要和大哥哥玩了。” “哎哟哎哟,生气啦?” “不要和露米娅说话,露米娅讨厌大哥哥。” 两只小手捂住耳朵,露米娅蹲在鸟居上把脸埋进双腿中,不肯多搭理陈安一下。 “露米娅~” “不听。” “露米娅~” “不听不听。” “露米娅~” “不听不听不听。” “露米娅~” “不……” “礼物哦~” “……咦!!!!” 露米娅咻的一下站起身,回头热切的看着陈安。 “大哥哥没骗露米娅?” 陈安笑着摇头,眼中流露出的情绪比夜空中洒落的月光还要温柔。 “笨蛋小鬼,大哥哥就是忘了自己,也不会忘了答应你的礼物的。” 伸直左手凭空一抓,然后一条被衣架架着的漂亮黑色连衣裙就出现了。 “好漂亮~!” 见露米娅一副看直了眼的可爱样子,陈安笑的十分灿烂。 “怎么样,这件裙子我可是挑了很久,漂亮吗。” “漂亮。” “喜欢吗?” “喜欢。” “想要吗?” “想要。” 露米娅简直成了应声虫,小脑袋也一直使劲点,生怕说了不,那条漂亮的裙子就没了。 “漂亮喜欢想要就好。” 陈安满意的点头,然后一收手把裙子收好,突然就变了脸。 “——但我偏偏不给你!你这不听话的臭丫头给我老实交代,那天晚上你究竟跑哪去了,居然不在幻想乡,是皮痒欠收拾了吗!?” 从一开始,陈安就已经发现露米娅的问题了。 她不讨厌他!她和以前一样缠人!她什么变化也不没有! 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自己的笛子陈安自己了解,那支笛子是初送他的,跟了他不知道多长时间。虽然力量不能和他比,但也是强到不可理喻的那种。 以这个世界来说,除了莲华和洁儿,没有任何人会是她的对手! 被那支笛子的力量逆转爱恨,幻想乡绝不可能有人能幸免于难。 紫、幽香、灵梦……等等人也都不行。可事实是,露米娅啥事没有! 以前多么萌,现在多么萌;以前多么贪吃,现在多么贪吃。当然,这些都是细节,就算露米娅有事也不会变的。 但问题是,她的确不恨,也不厌恶陈安啊! 露米娅可是战斗力只有⑩的鱼腩妖怪萌丫头,就算长大变成米娅战斗力能暴涨无数倍,那也最多和紫、幽香她们一个级别,不可能超过她们,更不可能超过那支笛子。 那么,有趣的问题来了。 战斗力只有⑩的笨蛋小鬼露米娅是怎么避免被笛子的力量影响,从而没有被逆转对于陈安的爱恨呢? 如果换成其他人回答这个问题或许会很困难,但对于陈安来说,他在见到露米娅,察觉她不对劲的瞬间就已经知道答案了。那就是…… ——露米娅那天不在幻想乡! 爱恨被逆转是有范围的。 因为除了幻想乡和因为幽冥结界不牢固而可能受到牵连的冥界,其它地方全部都是正常的。 所以说,只要露米娅那时候不在幻想乡和冥界,的确是可以避免被影响。 先不提露米娅是怎么跑出幻想乡的,光她一个战斗力只有⑩的鱼腩笨小鬼居然敢一个人跑出幻想乡,这就让陈安火大了。 “大哥哥你怎么知道……啊,不对,露米娅那天没跑去外面找好吃的。” 被陈安突然变脸吓了一跳,傻乎乎的露米娅差点没从鸟居上掉下去。而看陈安严厉的表情,小家伙更是被吓得连连摆手,打死也不敢承认自己那天的确不在幻想乡。 陈安被露米娅傻乎乎的狡辩给气笑了。 “居然是跑出去找东西吃,现在还敢撒谎。露米娅,看来你果然是皮痒了,想让我打你屁股狠狠收拾你了。” “才不要!” 一下捂住自己的小屁股,小心翼翼的后退两步,露米娅露出小狗般可爱的讨好笑容。 “大哥哥,露米娅最乖了,不要收拾露米娅好不好。” “你说呢?” 陈安皮笑肉不笑的对露米娅伸出手。 “给我乖乖过来让我收拾一顿。当然,你也可以跑,不过你要是跑了嘛……” “跑了就不收拾露米娅吗?” 斜瞥着谨慎的露米娅,陈安爽快的点头。 “没错,只要你跑了,我就不收拾你了。” “真的?” “真的。” “那露米娅跑咯?” “露米娅真的跑咯?” “露米娅真的真的跑咯?” 陈安懒得说话,转身闭上了眼。俨然默认露米娅要跑赶紧跑。 不知为什么,对于陈安这种沉默的撒手不想管的态度,露米娅突然感到十分心慌。 总感觉如果就这么跑掉了,一定会丢掉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想被陈安打屁股收拾,也不敢跑,一时间,露米娅只能傻傻站在那里。 好一会,露米娅才点着脚尖小声问道。 “大哥哥,露米娅如果跑掉了,你是不是会不要露米娅啊?” “当然不会,露米娅那么可爱,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小事不要你啊。” 陈安回过头,露出让露米娅心悸的温柔微笑。 “但如果露米娅真的不要我管跑掉了,那就说明了一件事,露米娅长大了。” “长大?” “是哟,露米娅长大了。无论做什么,是一声不吭的跑出幻想乡去找好吃的,还是其它什么,我也不会骂你。因为啊,长大的露米娅已经可以自己管自己,再也不用让我这个啰啰嗦嗦,什么都要管的讨厌大哥哥教育了。”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 既不呵斥也不怒骂,既不急切也不焦躁,陈安的态度自始至终的温和。 “——我管不了你了。” 露米娅瞪大眼睛,紧紧看着月光下突然显得有些哀伤的陈安。 低下头,露米娅突然一声不吭的在鸟居上跑动起来,最后直扑进了陈安怀里。死死抱着陈安,她声音带着哭腔。 “什么嘛,露米娅才不要大哥哥不管呢。要是那样的话,露米娅以后又会变成没人要的野孩子了。才不要,才不要呢!” 陈安轻轻叹着气,也不在说什么,只是温柔摸着露米娅的头。 “笨蛋小鬼,以后记得乖一点。想吃好吃的和我说,别再傻乎乎的一个人往外面跑。外面那么大,要是走丢了,大哥哥可未必找的到你。” “嗯,露米娅知道了!” 让怀里赖着不起来还一个劲乱蹭的露米娅坐在身边,陈安使劲揉了揉她的可爱的、手感也贼好的脸蛋。 “知道错了就好。和我说说,你究竟是怎么跑到外面去,又是怎么回来的。” “怎么出去,又怎么回来吗……” 露米娅睁大眼睛想啊想,想啊想,可最后小脑瓜都要想坏了她也没想到答案。无奈之下,只能双手捧着脸,靠着陈安傻笑起来。 “露米娅忘了啦。只记得那段时间梅莉她们给露米娅吃的东西好好吃,露米娅想吃更多。求灵梦让露米娅出去找吃的,可灵梦不肯。” “然后呢?” “然后就出去啦。” 露米娅不好意思的吐着小舌头。 “只记得睡着了醒过来,露米娅就已经跑到外面去了。回来也是一样,吃好吃的吃到吃不下睡着了,醒过来就又回来了。” “……” 陈安古怪的目光落在露米娅头上的那个不知是被风吹还是怎样,好像人心虚一样想往头发里藏的大蝴蝶结上。突然就明白了什么。露出头痛的表情,他无奈吐息。 得,小时候的露米娅和长大的米娅都一样贪吃好奇也就算了,绫梦居然还心软的帮她们胡闹,真是无药可救了。 轻轻锤了下头,没好气的瞪了眼大蝴蝶结,陈安继续揉露米娅的脸蛋。 “居然吃到撑的睡着。露米娅,你在外面究竟是怎么觅食的,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厉害了。” “还是不知道哎。” 露米娅依旧是不好意思的吐舌头,两只小手就在半空挥舞了起来。 “本来露米娅一直没找到吃的,还以为要饿肚子。可是就和突然出去一样,露米娅饿的睡着醒来后就发现自己不在原地。出现在了一个好大好大,里面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无人仓库。再然后,露米娅就一直吃,一直吃,吃的好饱好饱才回来呢。” 心里替那个遭受笨蛋小贼的仓库库主默哀三秒钟,陈安突然不说话了。 陪陈安安安静静的看了会星空,露米娅突然困了。眨着大眼睛,迷糊的她扯了扯陈安衣摆。 “大……大哥哥,露米娅困了。” “困了就睡吧。” 陈安笑了笑,身体往横梁里面坐些,让露米娅枕住了自己的大腿。温柔摸着露米娅秀发,他轻声道。 “睡个好觉,露米娅。” “嗯,大哥哥晚安。” 对陈安最后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露米娅便闭上眼进入了梦乡。 安静凝视着露米娅祥和的睡觉,陈安突然道。 “以后别任由米娅乱来的。随便跑出幻想乡,紫知道了会生气的。” 不知何时出现,站立在陈安身边眺望夜空,身体发光透明的少女低头看着陈安。 “……还有呢?” “还有……呵,那不是显而易见吗。如果在那样乱来,我会担心的。唉,灵梦都嫁人了。你身为她的阿妈,怎么还不让人省心呢。” “是吗……明白了。有过这次经历,米娅以后不会再乱来了。” 抚着自己被夜风吹乱的虚幻秀发,少女对着陈安轻笑。 “我也,一样呢。” 陈安抬头不经意看见少女的笑容,一愣,也一样笑了。“啊,那就好。” …… 悲戚 “哎哟,好疼。” 一阵突兀的惨叫打破了博丽神社清晨的宁静。 在鸟居上躺着呼呼大睡晒太阳,结果莫名其妙就被人打下来的陈安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发疼的屁股,他连那个把自己从鸟居上打下来的人都没看清,就已经气急败坏的开始破口大骂。 “我靠!那个混蛋不要命,居然敢打扰天下第一帅的本大爷睡觉,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该死!好不容易梦到灵梦那个凶婆娘和紫那只小心眼在乖乖的给大爷捶腿,居然就这样完了……那个谁!打扰本大爷美梦的混蛋家伙快点给大爷站出来!” “——居然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我之前下手的力量还是太小了呢。” “——哈,灵梦!?” 突然出现的冷淡声音让破口大骂的陈安一下闭上了嘴。顺着声音方向看去,光脚站在走廊上,手持御币,穿着露腋巫女服,神态冷淡的灵梦就出现在了眼中。 陈安愣了愣,联合之前听到的话一下就明白刚才究竟是哪个家伙把自己打下来的了——灵梦! 幸好昨晚就把露米娅那个笨小鬼送走了,要不然就麻烦了。 心里嘀咕着,陈安忍不住低声一骂。 “母老虎!” 神色一动,灵梦清晰的听到了那句母老虎,并没有像过去那般发火,拿着御币虎着脸恐吓他,或干脆追着陈安满神社跑。 用好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陈安,灵梦冷淡的道。 “大清早的红魔馆不好好待着,跑博丽神社来干嘛?还有,神社的鸟居不是给你当床的。这次就算了,要是还有下次,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灵梦冷淡的态度让陈安有些窒息,随着窒息的感觉笑容也僵硬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恢复正常。 陈安苦笑着无奈摊手。 “没办法,被蕾米她们讨厌了,我已经被红魔馆赶出来,再也不是红魔馆的人了。” “没地方去,所以才来了这吗。” 似乎误会了什么,灵梦沉吟起来。好一会,她才摆摆手说道。 “好吧,暂且算个理由。不过我这里也没多余的地方给你睡,你还是赶紧离开去人间之里找住所吧。” 爱没有极致,恨却有。 恨一个人的极致不是杀之而后快,而是淡漠。 不去想,不去恨,不在意,不深思。就好像那个人和自己完全无关。 就好像没感受到灵梦的冷淡,陈安笑嘻嘻的凑过去。 “别那么冷淡嘛,我们怎么说好歹也是夫妻嘞。” “哦,想在我这赖下吗?” 见灵梦挑眉看自己,陈安顿时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怎么说话的,我赖……不对。我住博丽神社怎么了,咱两什么关系,这里可是我的家哎!” “家吗?真遗憾,无论我们什么关系,你的家也不会在这。” 没有厌恶,没有憎恶,甚至没有其它多余情绪,灵梦收敛了眉,平静的说道。 “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没你说的那么好,那所谓的夫妻,只不过是一次酒后失言的荒谬的结果罢了。” 眼眸如同波澜不惊的湖泊般平静,灵梦注视着陈安。 “且不多说其它,那所谓的十万卖身钱,你有打算给过吗?” “——打死也不可能!” 果断下了断言,陈安一捋头发,得意洋洋的道。 “像我这么帅,万人迷一样的存在,如果用钱去买妻子那不是太掉价了吗?再说了,真正的感情用钱可买不来。最重要的是把钱给你了,以后怎么嘲笑你是个死穷鬼,那种傻事我才不做呢!” “……” 被陈安的死不要脸所震撼,灵梦惊呆了。愣了好一会,深呼吸两下,攥紧的拳头藏在身后,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灵梦才终于回复了开始冷淡的表情。 “说穿了,我们其实从未有过任何实质性的接触,所谓的夫妻从现在开始就当做玩笑一笑了之吧。” “你稍微等一下,我将你曾经给我的东西还你,然后你就赶紧离开这。” 不等陈安开口,灵梦摇摇头走进博丽神社,并且很快就出来了。 将怀里抱着的,叠的整整齐齐的衣物放下,灵梦将手里多出的东西——一条挂坠扔给了楞在那看着那些衣物沉默的陈安。 指着脚下堆放的衣物,灵梦平静的述说。 “喏,这些东西都是你曾经送我的,除了那两个萤石灯我弄不下来,其余的都在这。你走的时候把它们一起带走,从今以后我们就再无瓜葛了。” 接住灵梦抛来的挂坠紧紧攥住,冰冷的触感仿佛渗透将心冻结,陈安再也无法保持开朗的笑容。 尽量扬起嘴角不让自己失去笑容,陈安故作轻快的道。 “呀呀,本来还以为见面了,以灵梦你的性子会狠狠揍我一顿,没想到最后的结局却是和平分手,还真是令人意外啊。” “我曾经说过,我爱一个人只会爱的越来越深。但我后来发现,原来这句话反过来说也可以。” 灵梦低垂眼睑,脸上洋溢出笑容,眼中却含着苦涩和泪水。 “恨一个人,原来我也可以越恨越深。” “是吗,有多深?” “曾经爱的有多深,现在恨的有多深。” “那么,你爱过我吗?” “或许有吧。有些不可思议,但总觉得过去的我能替你去死呢。” 抚着额际的秀发,灵梦对陈安露出不可思议的笑容。 “大概是因为你曾经因为我死过一次我才会有那种不可思议的错觉吧。明明、明明我从一开始就很讨厌你的才对嘛。” 沉默的听着,手中的挂坠越攥越紧,陈安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 “的确呢,本以为见到你以后一定会挨揍,之后还可能会死掉,没想到最后不仅没死,甚至连揍也没挨。这样的世界的确很不可思议呢。” “杀了你吗……的确有那个想法呢,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有呢。” 灵梦虚弱的笑出声。“原本开头就想直接杀了你的,只可惜不知道为什么打偏了。直到现在,已经找不到出手的理由了。” “这样啊,那还真是命大呢。” 庆幸般的拍拍胸,陈安上前将走廊上的衣物抱了起来,便重新退了回去。 把那些衣物收进次元空间,再小心的把那个挂坠绑在手腕上。伸直绑着挂坠的手,另一只手放在那只手的手腕上然后贴着胸,陈安笑容满面的看着灵梦。 “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将那些衣服重新还给你,然后再亲手把这条挂坠挂回你的脖子上。而你,也会心甘情愿的接受哦。” “嘻嘻,希望如此吧。可我总觉得,我们没有那一天。” 咧嘴笑了笑,灵梦挥手示意陈安快走。 “走吧走吧,要不然我可能要忍不住动手了。要是那样,你的妄想可就真的只能是妄想了。死掉的人可没有未来。” “是吗,那就告辞啦。” “情尽心碎,炼狱前行哟。” 对灵梦点点头,陈安抬头注视了阴沉的天空一眼,便哼着歌,大步决然的走进了身后突然出现的间隙。 间隙消失后,灵梦便一直伫立在原地望着天空中那些漆黑如墨,低垂着仿佛要压下来的乌云发呆。 “——呃!” 突然,不知何处而来的闷哼声将灵梦从发呆中惊醒,她抿着唇对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陪着自己一起发呆的紫问道。 “紫,你杀了他吗?” 歪头瞥了眼灵梦,再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紫靠着身后的间隙,懒洋洋的道。 “没有,我只是送他去了太阳花田。” “哦~!是风见幽香杀了他啊。” 沉默片刻,紫笑道:“……不,是他自己杀了自己。” “自愿去死吗……果然,他的妄想也只能是妄想啊。” 自言自语着,丢下走廊笑嘻嘻的紫,灵梦转身独自走进了屋子。 ——轰! 雷声乍现,带着狂风暴雨,银蛇咆哮着撕碎阴沉的天空。 不闪不避,任凭豆大的雨水打在自己身上,紫依旧笑着。 “白痴啊,都要死了,干嘛还和我笑啊。” 笑着笑着,她忽然哭了。 “呜呜,白痴……干嘛……还和我笑啊。” 从不远处的间隙模糊可以看到,一个被一把在大雨中滴着鲜血的白色阳伞钉在树干上的男人对她隔着时空露出温柔的微笑。 依稀间,仿佛还能听到这样的话语。 “不要……哭。” “哈哈,哭什么啊,我可从来不哭。白痴,赶紧去死吧。” 紫仰天大笑,雨水和泪水布满脸颊,她——哭着笑。 …… 狂风暴雨,雷声震震。 是夜,梦幻馆。 急匆匆的从大门赶来,艾丽向着厅中独自喝茶的幽香报告。 “幽香大人,那个人被人带走了。” “哦,一天了,他还没死吗?” 放下手里的茶杯,幽香惊讶的望着艾丽。艾丽露出带着惊叹的表情。 “似乎还有一口气。” “还真是命硬呢……对了,你说他被人带走了,是谁?” “不认识,是个从未见过的女孩。需要我去追回来吗?” 重新端起茶杯,幽香漠不关心的道。 “不必了,我和那个人已经没有关系了,他被人带走就带走吧。” “明白了。” 艾丽点头表示了解,却没有直接离去。 “那个……幽香大人,我还有件事需要和你报告。” “?” 幽香单眼瞥着艾丽,投以询问的目光。艾丽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那把伞……” “那把伞……”幽香歪着头,无所谓的笑了。“扔在那吧,反正我也不想要了。怎么,你对它有兴趣?如果是,你就拿去用吧,只要以后别拿着它在我面前晃就好。” “——不,它被拿走了。” 仿佛下定了决心,艾丽在幽香惊愕的表情中说道。 “在那个男人从树上被放下来的时候,明明已经昏死过去,眼睛一直没有睁开,却还是不可思议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想找那把掉在水里的伞。后来那个女孩似乎看不下去他那样,在背走他的时候把那把伞一起带走了。” “……” 咔嚓。微不可察的清脆声音突然出现,一丝丝裂痕在瓷质的茶杯表面蔓延。 沉默良久,幽香疲惫的叹气,装作若无其事的喝茶。 “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是。” 严肃的点头,艾丽转身离开了。 只是在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幽香。清晨发生的一幕清晰回想。 那个男人堂堂正正的伸张双手,不闪躲,不害怕,笑着任由幽香将他钉在树上。 原来,我会站着让你杀,果然不是虚言吗。 轻声感叹,艾丽真的离开了。 艾丽走后,又是独自一人留在厅中的幽香放下了茶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愣愣的呆了好一会,她忽然笑了。 “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发笑,但幽香笑的很开心。 只是在这畅快的笑声中,滴答滴答,仿佛有什么滴在了地上。 是雨吗? …… 终亡 两天后,魔法森林,雾雨魔法屋。 艰难的睁开眼,还未看清顶上的天花板是怎么样,耳边便传来冷淡的声音。 “醒了。” “咦,这声音……” 错愕的扭头,当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陈安才得以发现刚才说话的人居然是魔理沙。 看出了陈安的惊讶,站在床边的魔理沙挑了挑眉。 “很惊讶?” “是不可思议才对。” 陈安脸上浮现出苦笑。同时挣扎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魔理沙既不说话,也不上来帮助,只是抱着手,冷眼看着陈安起来。 好一会,挣扎的从床上爬起来坐好,陈安捂着被绷带厚厚包裹住的胸口,突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又是这玩意,忽然发现这段时间似乎和这玩意很有缘啊,第三次被人绑了啊。” 三次? 魔理沙神色一动,有些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摇摇头,陈安在房间里观察起来,没看到那个人,他不免有些失望。 察觉到了这点,魔理沙终于第三次开口了。 “你在找什么?” “没,没啥。只是随意看看。对了,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谁知道,那天晚上突然听到了敲门声,还以为是小爱或者其她的谁,结果开门却看到你抱着把阳伞奄奄一息的靠在门口。我和师傅大人都怕你死了弄脏屋子,所以就把你带进来了。” “真是无情的回答啊。” 陈安嘟囔一声,接着挠着头长长叹气。 “没想到她居然会救我,果然世界充满了不可思议呢。” “嗯?” “没啥,感慨一下世事无常罢了。她让我变得如此下场,最后却又救了我,还真是个矛盾的家伙呢。看来当初和针妙丸说的没错,或许还有救呢。” “针妙丸?没听过的名字。” 魔理沙咧咧嘴,也懒得多去思考什么。 “看来一段时间没见,你又认识了什么不知道的人呢。” “没办法,这就是所谓的魅力嘛。” 陈安自恋的摸摸脸,“像我这么帅死的男人人见人爱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啊,死不要脸也是一点没变呢。” 轻轻叹息一声,魔理沙转身背对陈安。 “好了,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就先去找小爱和师傅大人了。你的衣服和那把伞都在桌子上,明早走的时候记得带走。我的屋子里只放宝物,不放垃圾。” 把我的东西看成垃圾吗? 陈安心中苦涩,低声问道。 “小爱和阿魅都不在吗?” “她们不想看到你,因为都怕会忍不住杀了你。其实我也一样,只不过没办法,这里毕竟是我家,所以只好留下来了。” “这样的。” 恍然的点点头,陈安沉默一会,突然问道。 “魔理沙,你恨我吗?” “恨?大概吧。” 不置可否的点头,背对陈安的魔理沙左手使劲抓着拿着八卦炉的右手,努力不让自己回头将它对准陈安。起步向着门口方向走去,她边走边说。 “对了,一直有句话想问你。玩弄别人的记忆很有趣吗?” “不有趣。” “那你那次为何还对我的记忆动手脚。” “……有的记忆太沉重,怕你痛。” 蓦然停下脚步,魔理沙回身怒吼:“既然怕我痛……那我为什么到最后却什么也没忘记!” 陈安低头,沉默不语。 “所以说,既然做不到那就别去做!我从一开始就很讨厌你,到现在,甚至讨厌的都想杀掉你啊!” 通红的眼睛凝视着陈安陈安,魔理沙额上青筋暴跳。死死攥着八卦炉,用力的仿佛要将它捏碎。 “下一次,我一定杀了你!” 憎恶的留下这句话,魔理沙摔门而去。 留在屋子,一个人的陈安自言自语。 “不是做不到,只是有时候说了不做比说了做到更好。因为那样,自以为拥有了秘密的你就不会再痛了。” 欣慰的低语。“后者只会有一个人痛。而前者,他痛的同时,会有另一人笑呢。” …… 魔理沙走后,陈安独自一人留在雾雨魔法屋。 并不想一个人在这久留,所以陈安休息片刻就决定离开。 稍显艰难的从床上站起,在床边活动了几下僵硬的身体后,陈安来到了桌子旁。 “幽香啊……” 盯着桌上的阳伞,陈安吐出一口浊气,珍重的将其收了起来。摸了摸胸口,他随意披上袍子,大步走出了屋子。 …… 漫无目的的在不时滴落水滴的魔法森林漫步,抬头从树冠的缝隙中仰望阴沉的夜空,陈安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魔法森林很大,也有很多他熟知的地方。 比如他刚刚离开的雾雨魔法屋,还有爱丽丝的木屋,香霖堂,甚至光之三妖精的妖精之家。 现在的陈安还是过去的陈安。但遗憾的是,现在的大家已经不是曾经的大家了。 被所有人唾弃的陈安现在已经无处可归了。 不仅仅是魔法森林,即便是整个幻想乡也是一样。 在这里,他任何熟知的地方都不再欢迎他。 以魔法森林为例,去掉目前没人的雾雨魔法屋。爱丽丝的木屋、香霖堂、妖精之家这些地方去了,他都一定会被扫地出门。 身体被伤害不重要,但心灵支离破碎的痛苦却是一想也让人不堪重负了。 心灵饱受折磨。这样的日子还得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陈安沉默的摸着胸口,突然笑了起来。 还早着呢,即便是坠入炼狱,他陈安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呢。 而且啊,即便大家都变得讨厌他,但某些人也依旧是可爱的让人想笑的笨蛋呢。 比如说…… “——哈!你们这三个臭小鬼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干嘛,还不给我出来!” 猛然转身抓向空气,陈安一手一个把桑尼和斯塔从光线折射的状态中拎了出来。 “咦,被发现了!” “别犯傻,我们可是隐身的,这家伙怎么可能发现得了我们。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斯塔惊讶的大叫,没被逮住的露娜默不作声的抱头蹲下,桑尼却是自信满满的拍着小胸脯,然后双手合十,一个劲的念叨看不见我。 陈安斜瞥着桑尼这个活宝,抖抖手顿时就让还在那自欺欺人的桑尼眼睛转起圈晕乎乎的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笨蛋,都被我拎起来了还指望我看不到你。果然,你的智商和琪露诺一个级别的吗?” 晕乎乎的表情一僵,桑尼瞬间回神,脸色涨得通红,张牙舞爪的就想和陈安拼命。 “你说谁和那只⑨智商一个级别!?居然敢把我桑尼大人和那只⑨相提并论,揍死你哦!” 单眼瞥着被小猫一样拎着还敢张牙舞爪想和自己拼命的桑尼,陈安伸直手,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样子。 看着陈安一脸‘我懒得搭理你,会被影响掉智商’的欠揍表情,桑尼更火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陈安,就那样被拎着的她破口大骂。 “有本事把我放下来,我们一对一单挑,看我打不死你!” “嚯嚯,我好怕哦~” 故作害怕的说了一句,陈安忽然狞笑起来。 “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给你个自寻死路的臭小鬼点苦头吃吃。” 不详的预感强烈涌现,桑尼花容失色,“你想干啥!?” “当然是收拾不长眼的小鬼啊!” 嘿嘿一笑,在无辜的斯塔“喂!我什么也没说啊!”的悲鸣中,陈安两只胳膊使劲抖,顿时就让她和桑尼一起晕的啥话也说不出来了。 欺负了两只笨蛋妖精好一会,陈安才心情愉快的放下她们,让眼睛转着圈的她们晕乎乎的飘到一边凉快去了。 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一直在抱头蹲防的露娜脑袋,陈安好笑的道。 “起来啦,我又不会打你,你抱头蹲防干嘛?学蕾米卖萌吗?” 小心翼翼的抬头,在看见陈安笑眯眯的表情后,露娜赶紧又把头低下去,继续抱头蹲防了。 “才不要,我刚刚想杀你。要是起来了,你肯定会打我的。” 陈安愣了一下,还来不及说什么,旁边已经活过来的桑尼就已经大声嚷嚷了起来。 “居然这么轻易就把我们的目标说出来,你这个笨蛋!” “同意同意,嘴上不把门,露娜你真是个笨蛋。” 生怕自己又倒霉,斯塔谨慎的看了眼陈安,然后溜出去老远躲在一棵树后,才点头赞同桑尼的话。 陈安无奈扶额。“别说露娜笨,你们两个也好不到哪去。这种时候不赶紧否认,反而还大咧咧指责别人。果然,你们这些鱼腩小鬼和琪露诺的智商都是一模一样的单位数啊。” 桑尼勃然大怒:“呜啊啊啊啊!!!居然又敢说桑尼大人的智商和琪露诺那个笨蛋一样,打死你哦!” 看着使劲挥着胳膊,闷头向自己猛冲过来的桑尼,陈安真是十分感慨。 “就这还敢说自己比琪露诺聪明,真是自信的可爱呢。” 随手抵住桑尼的脸蛋,看她一直不死心挥着胳膊想揍自己的样子,陈安想了想,就用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 “起~!”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飘起来,桑尼顿时舞着胳膊慌乱的大叫起来。 “你这家伙,对桑尼大人做了什么?” “啥也没做,只是想让你安分一点而已。” “那你就找桑尼欺负啊!我都躲起来了,为什么我也跟着动不了了啊!” 而在一边,无辜受到牵连的斯塔郁闷的都快要哭了。 明明除了赞同露娜是笨蛋之外什么也没做,为什么她又倒霉了啊? “混蛋!居然说这种话,还有没有一点义气了!” 桑尼愤怒的指责卖队友的斯塔,陈安则无辜摊手。 “没办法,谁让你和桑尼是同伴。厚此薄彼,只欺负她一个人我会不好意思的。” 斯塔真的要哭了。“可恶!不要说这种无良的话啊,听的我觉得自己更无辜了喂!” “唉,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说话,直接动手好了。” “——住手啊!” 故作无奈的叹口气,陈安就在桑尼和斯塔惊恐的目光中转起了手指。 呼啦~哀鸣着,桑尼和斯塔同时变成了在空中旋转的人形陀螺。 一圈,两圈,三圈……一百圈…… 当不知道多少圈过去,眼睛变成蚊香圈,感觉整个世界都跟着打转,自己也都快要死翘翘的桑尼和斯塔才总算落在了地上。 陈安已经停手,但两人总感觉自己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制,踩棉花一样的走几步,啪嗒一下,两人同时扑倒在地。 好像小狗一样的吐出小舌头,桑尼双手抱头想让自己眼中转圈的世界稳固下来。但很可惜,她失败了。 世界原来该怎么转,现在还是怎么转。不,总感觉转的好像更厉害了。 桑尼虚弱的呻吟道:“呜啊~好晕。感觉、感觉,快要死了。” “同、同意。” 跟桑尼一个姿势趴在地上装死的斯塔泪流满面。 “为什么,每次跟着倒霉的,都是我啊?” 摸着下巴思考一会,陈安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因为,我没有第三只手!” “……” 说的好有道理,斯塔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于是呃一声,得到答案的她就安心的闭目装死了。 解决了桑尼,顺带一起把无辜的斯塔解决,陈安这才重新把注意力转回依旧在抱头蹲防的露娜身上。 察觉到了这点,生怕自己也跟着桑尼、斯塔一起倒霉的露娜把自己缩的更紧了。 明白了什么,陈安疲累的吐息。 “放心好了,不会欺负你的。” 凝视着露娜,陈安眼中柔色溢出。 他永远不会忘记,在过去曾有这么一个笨蛋。傻乎乎的去寻死,只是为了一个缥缈的寻找他的希望。 这样的笨蛋,他怎么可能去欺负呢? 回想过去,陈安不由又叹息起来。摇摇头走开,一手一个将还趴在地上装死的桑尼和斯塔拎起来让她们靠着树干坐好之后,才捂着有些发疼的胸口望向露娜。 “好了,既然不愿起来看我那便算了。斯塔和桑尼她们交给你了,我就先走一步了。” 也不管抱头蹲防的露娜看不看得见,陈安对她笑了笑,利落的转身走了。 好一会,没在听到陈安声息的露娜终于破除抱头蹲防的姿势抬头。 “走了吗……” 她歪了歪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跳一样的从地上站起来。 看了眼晕乎乎坐在那装死嘟囔着什么的桑尼和斯塔,露娜小声问道。 “桑尼,斯塔,还好吗?” “还、还好。半死不活吧。” “呜~还有半条命。” “哦,那就好。你们继续半死不活和半条命,我就先走啦,拜拜。” 拍了拍小胸脯,露娜可爱的吐吐舌头,就丢下都只剩半半死不活和条命的桑尼、斯塔,急匆匆的向着陈安离开的方向追去了。 …… 夜深了。停靠在一颗大树的树干下闭目休息,陈安突然说道。 “露娜吗?” “……” 没有得到答案,但陈安却明白自己没有说错。轻轻睁开眼,看着拿着朵蘑菇小心翼翼向自己靠近的露娜,他不由挑了挑眉。 “拿着蘑菇干嘛,肚子饿了?” 赶紧把蘑菇藏在身后,露娜大声道。 “才不是呢!我才不饿呢。” “那你拿蘑菇干嘛?” “呜~魔法森林找不到石头当武器,只好用蘑菇代替咯。” 听见了垂头丧气的露娜的嘟囔,陈安不禁哑然失笑。 “用蘑菇当武器,你是想用它锤死我,还是想用它砸死我?” 露娜想了想,十分肯定的道:“噎死你!” 陈安差点笑死。 拿蘑菇当武器也就算了,居然还是想用蘑菇噎死他。看来无论什么时候,露娜都是傻得可爱呢。 笑的胸口发痛,好像伤口裂开一般时,陈安才终于停下笑声。看着气呼呼的把脸蛋鼓成包子脸的露娜,嘴角又是一扬。然后摆摆手。 “好了好了,你也别犯傻了。就算想用蘑菇噎死人也不是你这个可爱的笨蛋可以做到的……用这个吧,利落一些,也比你用蘑菇噎死我靠谱。” 在露娜惊讶的目光中,陈安随手将一把小刀扔在了地上,然后笑道。 “不必惊讶,早在一开始我就有了死去的觉悟了。幽香没杀了我,她没杀了我,魔理沙也没杀了我。现在换成你,其实没什么。哈哈,突然发现,我这种自寻死路的态度似乎和你曾经差不多呢。” 温柔的看着楞在原地,盯着那把小刀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做的露娜,陈安双手放在脑后,摆了个舒服的姿势。 “对了,在临死之前,我还有个问题想问问你。露娜,你恨我什么呢?” “……不知道。” 突然蹲下,露娜有一下没一下的用蘑菇敲着地上的小刀,眼中满是茫然。 “只是觉得好讨厌你,比讨厌其它什么的讨厌全部加起来都要讨厌你。” “这样啊……呵,突然觉得也不知道该伤心还是高兴好呢。” 陈安轻轻闭上眼。“不过我想,还是高兴居多吧……” 好一会,再也没有听到陈安声音的露娜这才发现,靠着树干的陈安已经毫无防备的睡着了。 手不自觉拿起小刀,露娜迟疑了好久,终于向着睡着的陈安缓缓走去。 …… 忽然闻到了好香的味道,露娜从睡梦中醒来。 迷糊的打了个哈欠,扯了扯盖在身上的袍子,又可爱的伸了个懒腰。 “呜啊~睡得好饱。” 持续了数天的雨在昨晚就已停止,清晨的阳光久违的落进了魔法森林。 “哎,这把刀……” 双手揉着被阳光晒得有些痒的眼睛,露娜突然发现了什么,一下瞪大眼睛清醒过来。 猛然回头,这才发现身边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懊恼的用一直握在手里,哪怕睡着也没有放开的小刀刀背使劲敲着自己脑袋,露娜不知是愤怒,还是松口气的自我埋怨起来。 “你这个笨蛋!昨天那么好的机会居然下不了手,笨蛋!笨蛋!” 愤愤不平的骂了自己好一会,露娜才总算停了下来,用小刀戳着树根,她嘟囔道。 “算啦,反正人都走了,现在说这个也太晚,还是之后再找机会吧。……嗯嗯,下次再动手。露娜,加油!” 握拳给自己打气,露娜掀开身上带来温暖的袍子,心情愉快的跑到架着几串烤的香喷喷的蘑菇串,还时不时有零星火星冒起的火堆旁。 “居然浪费食物,那个家伙真是不像样,不像样。” 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陈安的坏话,露娜开心的眼睛眯成了月牙。 “嘻嘻,既然他浪费了不吃就让我来吃好了。” ——咻! 就在露娜伸手想去拿好吃的蘑菇串时,随着一阵轻微的破风声,一只雪白的纸鹤不知从何处飞来,轻轻落在了她的手上。 “哎?” “早上好,露娜。” “早上好,纸鹤……不对,你这家伙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走开走开,别停在我手上,撕了你哦!” 摆着手将纸鹤从手上抖开,露娜故作凶狠的瞪着扇着翅膀飞在空中的纸鹤。 很可惜,这只纸鹤和过去的纸鹤都不一样,只是用来留言,而不是像过去一样可以传递对话。所以露娜的恐吓一点效果也没有。 没有了落脚点,纸鹤便扇动翅膀飘在了空中,无视了露娜故作凶狠的可爱模样,它忠实的回述陈安的留言。 “早上好,露娜。如果你听到的是这样的话,说明我已经不在,也无法和你对话了。不过也无所谓,因为我想,我们以后应该还有机会见面的。” “很感谢你在昨晚没有杀我,虽然因为这样害得一直在等你动手的我一个晚上没有睡着,但果然,我还是很感谢你手下留情呢。” 说到这里,纸鹤忽然发出一阵愉快的爽朗笑声。露娜知道,这是陈安的笑声。 她瞪大眼睛,冲纸鹤张牙舞爪就好像愤怒的小猫咪一样。 “什么嘛,居然敢装睡骗我,揍你哦!” “你现在一定是张牙舞爪的在说想揍我吧?” “哎哎哎!你怎么知道!?” 露娜大吃一惊。还以为陈安其实就躲在一边偷看,急急忙忙的扭头四处寻找起来。 寻找了半天没找到躲在一边的陈安,露娜顿时气恼的道。 “才没有呢!你这自以为是的家伙,我才没有说想揍你呢!” 纸鹤无法听见,也无法传递露娜所说的话,只是一直述说着陈安昨晚的留言。 “……最开始认识的就是你呢,露娜。我还记得当初,在魔法森林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想法。‘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贼啊?’” 露娜炸毛了,激动的差点没蹦起来。“你才笨呢!!!你才笨呢!!!” “露娜,你能告诉我,你当初究竟是怎么想的。是干脆就是想偷我靴子,还是觉得我一个身上什么也没有的倒霉鬼靴子里会有东西呢?” “哈哈,不管怎样,偷东西的时候去偷别人脚上穿的靴子,逃跑的时候撞树晕倒,露娜你还真是笨的可爱呢。” 在露娜的怒目而视中,纸鹤再次发出爽朗的笑声。而当它再次出声,声音却突然带上了哀伤。 “本以为,期待了无数岁月才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会一直持续,没想到却又要经历这般波折。曾犯下的过错,他们的怨恨始终纠缠在我的身边,大家又变成这样,残酷的现实真是让人有些精疲力竭啊。” “说实话露娜,昨晚你睡着后我真的很想把你抱在怀里哼着小曲哄你呢。因为即便是夏天,雨后的魔法森林也很冷。那种冷,冷的人唇竭齿寒,冷的人透彻心扉,冷的我浑身都在哆嗦呢。” ——骗谁啊,你根本不怕冷! 露娜很想这么反驳,却不知为何发现自己说不出口。 心里有些堵,她沉默的听着。 “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得持续到什么时候,但我希望它能快点结束。因为即便是我,也是会累,会痛,会伤心难过的呢。” “露娜哟,曾经的你很喜欢吃我亲手给你做的烤蘑菇串,因为你说很好吃。我保证,我为你烤的蘑菇串还是过去的味道,但现在的你还会像过去一样喜欢吃吗?” “临走之前看着你安详的,没有憎恶的,可爱的让我想亲一口的脸,我还真是有些忐忑不安呢。” “或许,现在的你对于我为你烤的蘑菇串会像对我一样讨厌吧。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不,恳请你吃完。” “因为,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给你烤的蘑菇呢。” “那么再见了,傻傻的,迷糊的,笨手笨脚的露娜。我会永远记得,曾有为了一个寻找我,而犯傻的想自杀的笨蛋。那个笨蛋,她的名字叫露娜,露娜·查尔德哟。” 轻声说完最后一段话,纸鹤仿佛有意识般的深深望了眼露娜。依稀间,露娜似乎看到了那个男人温柔的笑脸。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却发现那只纸鹤已一头扎进火堆,化为抓不住的灰烬随风散去。 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思绪堵塞,眼中朦胧一片。 伸手拿起一串蘑菇,轻轻咬了一口。喷香的蘑菇鲜味充斥口腔,一种幸福的感觉让眼睛不自觉眯起。 果然,和以前一模一样,好好吃呢。 露娜这么想,于是又珍宝般的吃了一口。 感觉越来越幸福,越来越幸福。但不知为何,那种幸福却让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中流下。 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然后消失。 露娜哽咽着,吃着陈安最后为她做的烤蘑菇。 她疑惑的想着——为什么,心……好痛? …… 让时间回溯,回到凌晨时分。 烤好了蘑菇。使了术令食物不至于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冷却,陈安离开了魔法森林。 无声走过沉寂的人间之里,穿行于静谧的林间小道,最后在天空的结界下停下脚步。 眺望着深邃的夜空,目光仿佛透过天空中的那道结界看见那位贪吃的、爱装傻,还稍微有些腹黑的美丽少女。 “陈安,幽幽子大人饿了,要吃好吃的。” “姆呜~妖梦今天又迟到了,我快要饿死啦~” “呐,今天的夜。很美呢。” “是呢,很美呢。” 浓厚的乌云早已褪去,广袤无垠的星空仿佛触手可及。 陈安轻声自言自语,踩着无形的阶梯闲庭信步般走上夜空。 长发被风吹起,俊郎的面容于星空下显露。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幻想乡,他笑着穿过幽冥结界,步入了亡者去往的幽冥之世。 …… 冥界,白玉楼,西行妖樱之下。 仿佛刻意加重的脚步声突然出现,独自一人在西行妖下荡着秋千的幽幽子轻轻抬头。 “——放开在下,放开在下!” 看着拎着小猫一样拎着挣扎的妖梦来到面前的陈安,她这么说道。 “你果然来了。” 似乎并不意外幽幽子的反应,陈安笑着点头。 “对,我来了。看看你,也看看她。” 顺着陈安的目光看去,幽幽子看到了西行妖。重新回头,她轻轻垂下眼睑,说道。 “发现了吗。西行妖的秘密?” “应该是你们的秘密吧?幽幽子和幽幽子。” “——嘻嘻,真不愧是你呢。” 幽幽子笑了……不,不是幽幽子笑了,而是幽幽子与‘幽幽子’同时笑了。 “这、这、这、这、这……幽幽子大人!?” 妖梦可爱的小嘴微张,震惊的看着一位除了秀发是及腰的黑发,其它的一切都与幽幽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从西行妖的后面走了出来。 拥有大家闺秀高雅般的气质,穿着图样绮丽,绣满樱花和蝴蝶图案和服的少女走到幽幽子身边,微笑的看着陈安。 “冷血的怪物,无信的卑劣者,时隔千年,我们终于再见了。” “时隔千年吗……” 陈安扬起嘴角,在妖梦“喂喂!失礼的家伙放下在下!混蛋!在下不是玩具,别晃啦!”这样张牙舞爪的呐喊中笑嘻嘻的晃了她两下。 “明明上一次我还用你吓唬过妖梦,怎么能说时隔千年呢?” “……原来,那时候你已经发现我了啊。” “没办法,不知道怎样面对,只好当做不知道咯。” 耸动了下肩膀,陈安将手里张牙舞爪的妖梦放了下来。他使劲揉了揉妖梦的头。 “好了,小妖梦,送到这就可以了,接下来你就在一边看着好了。哈哈,顺便一提,你可离出师还远着呢。居然这样就想和我战斗阻止我,还真是天真的可爱呢。” 在妖梦愤怒的目光中,陈安又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起身向幽幽子和‘幽幽子’走去。 “幽幽子和幽幽子……嘛,还两个一模一样的名字还真是让人困扰,不如叫你现在的另一个名字好了。” “……西行妖。” 走到一半,陈安忽然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走到远离妖梦一段距离时才停下脚步。仰头望着西行妖,他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幽幽子,西行妖,两位,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应该是我们来问。你,做好准备了吗?” “啊啊,早就有啦。在知道幽幽子在这时,就已经明白这条路已经到了尽头了。” “是吗……知道结果还来了吗?真是……” 幽幽子和西行妖同时露出了哀伤的笑容。 “……愚蠢呢。” 灯火无言的消失,沉入暗夜之底。 在那里,有着在冥府盛开的一株樱花。 花瓣映照着无数的‘死’,染上苍白的颜色,落在地上化为墨。 曾有人说在暖洋洋的春风中,飘舞的‘死’十分绮丽。好高兴,于是我将引来与花瓣相当的‘死’。 在这般美丽盛开的最后,他们也会取得相应的报应吧? 西行妖,今夜,也在紫月之下,狂乱的盛开吧! “——完全墨染的樱花·封印·亡我·春眠·开——花!” 刹那间,樱花绽放。死气化作的墨色将落下的樱花瓣沾染。 墨与粉交织的梦幻中,陈安闭上眼,捂着胸口,轻叹。 “真美呢。” 这样的感叹着,第二次的终结如期来临。 陈安——死亡! …… 路过 再次回到那里,原来光亮的世界被怨恨的污秽染成代表绝望的最纯粹的黑,残存的碎裂纯白也被无止境的侵蚀。 伴随着啼哭声,诅咒声,低喃声,无数终末的场景化为洪流将世界充斥。 ——“你会死!你会死!你会死!” ——“踏步前行,往皆焦土。” ——“弑友弑亲,终末将临。” “真的有点吵哎。” 挠着耳朵,陈安站在黑暗中不耐的撇嘴。 “原本还想懒一会的,听你们这么烦,果然还是算了。先走了,你们自个啰嗦去吧。” 双手藏进袖子里,陈安化为光转瞬消失。 …… 无缘冢。 一阵奇妙的光闪烁,然后消失,陈安便出现在了这里。 转头四顾打量周围的环境,葱郁的大树充斥着眼球,陈安突然有些郁闷。 “无缘冢,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 无缘冢,这里可以说是幻想乡最危险的地方。 且因为某些原因,这里的大结界十分稀薄,不仅外界的人非常容易误闯。还因为是墓地,这里和冥界也有接壤。 当然,这些并不是陈安对此不爽的原因,他根本不在意结界的问题,更不在意无缘冢是否与冥界接壤和这里是否危险。毕竟以他的能力来说,这些事都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问题罢了。 他所不爽的不过是因为无缘冢这个名字所自带的含义罢了。 ——无缘者的墓地! “见鬼!大爷不仅不需要墓地,缘分也多了去呢!” 愤愤然的骂了一句,陈安就想离开这个听名字就令人分外不爽的地方。 不过…… ——咚咚咚咚~ 一阵突然出现的激昂节奏让陈安惊讶的停下脚步。 “鼓声?奇怪,谁会在这种地方打鼓,脑子有问题吗?” 怀揣着满满恶意给打鼓的人下了个脑子有病的结论,陈安果断转身向着鼓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至于为什么…… 开什么玩笑!遇到脑子有病的人不去热情的嘲笑……啊,不对。是不去热情的打个招呼关怀一下,怎么对得起那个天字号第一大好人的称号啊! …… 盘膝坐在一棵未盛开的紫之樱下,崛川雷鼓拿着两只鼓棒忘情敲着浮在身边的鼓。 崛川雷鼓曾是普通的和太鼓道具。在被人类敲击当中产生喜悦,生存至今。但是,在最近一段时间,她突然在身体中感受到了强烈的魔力,然后在那魔力的作用下奇妙的苏醒过来,成为了新生的付丧神。 但在获得新生,成为可以自由行动的付丧神的同时,她心中也涌现出了凶暴的情感。 ——如今,正是道具们复仇的时候。下克上,向曾经奴役自己的道具使用者复仇吧! 这种凶暴的情绪无时无刻不在崛川雷鼓脑海中缠绕,诱使她发动叛逆,四处作乱。 但崛川雷鼓很聪明,发觉那似乎并不是自己心中的想法,并以此延伸很快就发现那似乎是因为受到来自天空的一片乌云的魔力影响造成的。 不仅想法,就连自身的诞生似乎也是遭受了那股魔力的影响。 无法抗拒来自莫名魔力的影响,充满危机感的崛川雷鼓感觉到,再那样下去的话她一定会遭其控制。 即便是道具,也是想以自己的想法享乐的。 好不容易成为自己的主人自由行动,怎么甘心再回去那种受人控制的生活!? 于是,怀着这样的不甘,崛川雷鼓下了一个巨大的赌注。 她舍弃了作为自己身体的和太鼓与作为魔力之源的太鼓演奏者,要去寻求新的魔力。 而且目标还是在禁止进入的外面世界! 而现在,已经舍弃了身体和魔力之源的她来到了无缘冢,这幻想乡结界最为薄弱的地方。 以魔力构建出新的鼓,敲打着激昂的旋律为自己打气。 “我一定会成功的!我一定会成功的!我一定会……” ——“嗯,在这种地方打鼓也就算了,还嘟嘟囔囔的。你脑子一定是有问题。” “对,我脑子一定是有问题——才怪嘞!” 没料到居然会有人出现并出声打扰自己为自己的鼓劲,崛川雷鼓猝不及防的接下了那个声音的话茬。 听到笑声察觉到不对,崛川雷鼓打鼓的动作一僵,反应过来的她差点没跳起来。 对着不远处一脸无良笑容的男人怒目而视,崛川雷鼓直接就把手里的鼓棒砸了过去。 ——“哎哟!你干嘛打人啊!” 一声惨叫,出声的不是陈安,而是崛川雷鼓。拍拍手,陈安斜瞥着捂着额头怒视自己的崛川雷鼓,不屑的撇嘴。 “说什么傻话,明明先动手的是你好不好。我只不过是好心的把鼓棒扔回去还给你,自己接不住怪我咯?” “不怪你怪谁啊?突然出现害我出糗就算了,居然还打我,太过分了哎!” 陈安满脸无辜。“我啥时候害你出糗啦,只不过是说了些实话而已。你出糗,明明就是因为你自己傻才对嘛。” “你……” 恨恨的瞪了眼陈安,崛川雷鼓便决定不搭理他了。 反正只是个不认识的路人,还是赶紧给自己打完气,然后离开这里好了。 时间不等人,早一刻时间出去就多一分成功的机会呢。 见崛川雷鼓不搭理自己,又自顾自得打鼓,陈安也不在意。慢悠悠的来到崛川雷鼓身边,然后蹲在她面前仔细审视着她。 被盯得受不了,见打鼓的节奏都受到影响的崛川雷鼓气愤的瞪着陈安。 “你这家伙干嘛?莫名其妙的这样看小女子,不觉得很失礼吗?” “一点也不觉得!”陈安笑嘻嘻的摆摆手指,“而且比起这个,我还是对于另一个问题更在意。姑娘,你的身体呢?” “——!?” “很有趣啊。明明就是付丧神居然没有身体,而且从你身上感受到的魔力——呀呀,明白了。姑娘你可真是大胆呢。不怕行动失败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吗?” 虽然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但通过观察崛川雷鼓,陈安发现她的存在很有意思。 身为付丧神却没有赖以存在的道具身体,魔力的波动也很有意思,因为那并不是正常的魔力波动,而是鬼的魔力——万宝锤的力量,而且那力量正在消退。 加上崛川雷鼓出现在这里,幻想乡与外界隔绝结界最薄弱的无缘冢和她所演奏旋律给人的决绝感,陈安脑筋一转,十分准确的猜出了她出现在这里的前因后果。 是想摆脱万宝锤力量的束缚,取得真正的自由吗? 在崛川雷鼓震惊的表情中,陈安由衷感叹。 “如此出色的洞察力、决断力和行动力,姑娘你可真是不得了呢……嗯。脸蛋手感也不错,还以为会和鼓面一样硬邦邦的呢。” 手指不受控制……陈安保证,那绝对是不受控制,而不是自己恶劣的性格作祟! 手指不受控制的在崛川雷鼓脸上戳了几下,陈安转身靠着紫之樱的树干坐了下来。 “天气真是不错呢。”仰望着晴空万里的蔚蓝天宇,陈安漫不经心的说道。“姑娘,能告诉我为什么会下这种决定吗?依靠万宝锤的力量不好吗?” “呵,有意思,下克上的愿望居然会引发这种效果,真是有意思。” 陈安后面的自言自语崛川雷鼓没听见,不过这也并不妨碍她回答前面部分的问题。 鼓棒敲击着鼓面,在持续不断的鼓声中她说道:“你说的万宝锤是来自天空的那股魔力吗?” “天空?你搞错了,那股魔力是来自万宝锤,和天空没有一点关系。之所以会让你感觉来自天空,不过是因为拿着万宝锤的针妙丸生活在那座城堡里而已。” 翘着二郎腿,陈安突然打了个哈欠。然后不满的瞪向崛川雷鼓。 “姑娘,鼓敲得能卖点力吗?一点激昂的感觉都没有,有气无力的是在催眠吗?没看我都快听的睡着了吗?” 恶人先告状,没事找事,这些无节操的事陈安向来做的很熟。 就算犯困其实是因为自己懒散,他还是决定先黑一把无辜的崛川雷鼓。 崛川雷鼓斜瞥着陈安,一眼就看穿了这个天下第一帅的真实面貌。 “催眠?我倒觉得你想睡只是因为自己懒吧?” “乱说什么大实话!?”陈安勃然大怒,无聊想打瞌睡的姿态不翼而飞。“大爷明明那么勤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听过吗?那讲的就是我!五天时间有三天时间在工作居然还敢说我懒!?还是鼓的时候被人敲坏脑子了吗!?” “哦哦,长见识了。原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再说人勤快啊。” 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崛川雷鼓奋力将手里的两支鼓棒全向陈安砸了过去。 “失礼的啰嗦家伙,给人家闭嘴!” “嘶~真凶!” 被崛川雷鼓残暴的态度吓了一跳,陈安不禁倒吸一口气。 随着两支鼓棒被无形的力量禁锢在面前的空中,一点也没有自己是造成崛川雷鼓凶暴的罪魁祸首的觉悟,陈安拍着大腿唏嘘的感叹起来。 “开始还以为是个聪明的小妞,没想到原来又是个凶暴的母老虎。哈,看来以后幻想乡又得多一个嫁不出去的……哎,等等,凶暴的母老虎之前为什么要加一个又呢?” 一时间,陈安摸着下巴突然陷入了深思。 陈安在深思,崛川雷鼓却几乎气炸了肺! 明明全部都是面前那家伙惹出来的事,最后居然还怪她!? 脾气凶暴!?母老虎!?嫁不出去!? 可恶!如此失礼的家伙留在世界上也是个祸害,不如打死他好了。 没错,打死他! 突如其来的澎湃恶意让陈安一个激灵从深思中醒来,警惕的看着眼神凶恶的崛川雷鼓。 “小妞,你想干啥?告诉你,无论你想干啥都别用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看我!卖身不卖艺……啊嘞,又搞错了,卖艺不卖身才对。” 陈安一拍胸,摆出大义凛然的风度。“大爷我卖艺不卖身,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 这么说,我就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咯?! 想到这里,崛川雷鼓真是把肺气炸了。脸色涨红,胸膛激烈的起伏不定。 “我要、我要、我要……” “你要啥哦?” 歪着头看着崛川雷鼓,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一会,陈安突然不屑的撇头。 “算了,反正无论要啥我都不会答应你的。我可是洁身自好的男人。而且你胸那么小,我才看不上呢。” 胸太小是重点!胸太小是重点!胸太小是重点! 因为很重要,所以要说三次! “……” 死寂的沉默,崛川雷鼓眼神恐怖的看着陈安。 ——有杀气! 不动声色的挪挪屁股,陈安悄悄拿住浮在面前的两支鼓棒,接着猛然一掷。 “还给你!” 这样说着,陈安咻的一下窜起来撒腿就跑。 咚咚! 摸着额头两边被鼓棒砸出来的对称小包,崛川雷鼓怒极反笑。 “有、有胆!” 一拍身边的鼓,不详的恐怖黑气在身边汹涌澎湃,付丧神的少女黑化了! ——“你这混蛋,给我死来啊!” …… 离去 十分钟后。 蹲在双手抱头,以抱头蹲防这样可耻的卖萌姿势蹲在地上的崛川雷鼓面前,陈安单闭着眼,拿着鼓棒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她头。 “老实了吗?” “老实了。” “知错了吗?” “知错了。” “道歉在哪?” “……对不起。” “嗯?声音太小,听不见啊。” 看着面前漫不经心用手指挠着耳朵,一副欠揍模样的陈安,崛川雷鼓心里咬牙切齿,简直恨的想要一口咬死他。 但无奈形式比人强,从刚刚被陈安收拾的结果来看,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暂且只好忍气吞声了。 崛川雷鼓闷声道:“对不起,我错了。” 陈安依旧挠耳朵,一脸欠揍的表情。 “你说啥,大爷还是没听到哎。” “……” 忍耐、忍耐、忍耐! 强忍住一巴掌打死某个欠揍家伙的诱人想法,崛川雷鼓放声大叫。 “对不起!我错了!!” “不错,总算有点认错态度了。” 陈安满意的点点头,突然脸色一变,鼓棒咚一下就敲在了崛川雷鼓的头上。 “不过你认为这样就行了吗!?追了我跑了无缘冢那么多圈就算了,大爷懒得和你计较!但是,最后你居然敢对大爷英俊的脸蛋动手,活腻歪了吗!?” 差点被打脸,这便是崛川雷鼓被收拾,只能以可耻的抱头蹲防这样卖萌姿势蹲在地上的原因! “英俊?真是不要脸。” 陈安并没有听见崛川雷鼓的嘟囔,依旧痛心疾首的对她大肆教训。 “难道不知道大爷可是天下第一帅吗?要是天下第一帅的大爷不小心破相了你赔的起吗!要是什么事用道歉都能解决,那拳头还用来干嘛?玩锤子剪刀布吗!?” “锤子剪刀布?” “哦,一种小游戏,想学吗?我来教……教你个头啊!以为转移话题有用吗?还不给我抱头蹲防,继续诚恳的忏悔!” 好为人师的毛病犯了,差点一不小心就歪了题。幸好及时反应过来,陈安顿时对无辜的崛川雷鼓大发雷霆。 狠狠地又给崛川雷鼓脑袋来了两下,陈安难得发挥自己的另一个特长——话唠! 一口气啰嗦了崛川雷鼓两个小时,直把她说的头昏脑涨,头晕眼花的从抱头蹲防的姿势转成趴在地上装死时,陈安这才满意的停下了说教。 拿出瓶水喝两口润润干燥的嗓子,再随手把水扔进异空间,陈安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怎么样,知道错了吗?如果还不知道,我再给你继续教育教育怎样。” ——“请务必不要!” 一开始咬牙切齿,恨不得咬死陈安的情绪再也没有,崛川雷鼓真的是被陈安的口才给吓坏了。 从天上说到地下,再从过去说到未来,天南海北、噼里啪啦说了两个小时的话愣是不带一件事重样。 这还就算了,偏偏说的全不是胡说八道,崛川雷鼓吓坏的同时也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然,佩服归佩服,付丧神的少女是绝不愿再听陈安继续说教了。已经听了两个小时,再听下去,会死付丧神的啊! “真的不要?”陈安遗憾之余也有些不死心。 难得有心情说教,还有人被说教,这样的机会错过了以后可就未必找得到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陈安试图抢救一下。“不如我在说一会?放心,我一定不会再像刚才一样随意,一定会认真的。” “纳尼!?” 崛川雷鼓花容失色,差点没给吓得再次抱头蹲防。 刚才说了两个小时不带重样的算是随意!?开玩笑,那样恐怖的说教都是随意,认真起来是真的想说三天三夜,然后直接说死她吗!? ——“千万不要啊!” 果断摇头,趴在地上装死的崛川雷鼓瞬间就成了陈安大腿的人形挂件。 “小女子错了,小女子错了,小女子真的错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要是再说下去,小女子真的会死的啊。好不容易活过来,生活的乐趣还没享受到,拜托大人您就饶小女子一命吧!” “喂喂,节操,节操哪去了?别抱我大腿——我靠,更别蹭啊!” 好一番折腾,总算是把大腿挂件——崛川雷鼓从大腿上弄了下来。 斜瞥着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崛川雷鼓,陈安摸了摸鼻子,还是有些不死心。 “真的不用说……” “——大人饶命~~~” “得得得!” 一个闪身避开再次飞扑过来想当大腿挂件的崛川雷鼓,陈安扯了扯衣服,没好气的呵斥她。 “别大人了,我不说就是了。真是的,难得有心情说教,居然这种态度,真是不像样。” 拜托,这种倒霉事怎么可能高兴啊,我又不是受虐狂。 不行,得赶紧溜,要不然这家伙心情又上来了可就惨了。 心里嘀咕着,崛川雷鼓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她点头哈腰的就想溜。 “大人,小女子还有要事在身,能让小女子先走一步吗?” “别喊我大人!” 不满的瞪了眼崛川雷鼓,陈安高扬着头,恬不知耻的道。 “大爷我可是天下第一帅,你可以喊我天下第一帅,也可以叫我帅到没朋友。但记住,别喊我大人!” “呃……” 崛川雷鼓身体一震,差点没又给陈安趴了。震惊的看着说了那些话脸也不红一下的陈安,付丧神的少女十分惊叹。 哇哇,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厚颜无耻的男人,大开眼界,真是大开眼界! 心中惊叹,崛川雷鼓毫不犹豫的道。“是的,大人!” “是天下第一帅!” “明白了,大人。” “大爷叫帅到没朋友!” “理解了,大人。” 自觉还算有点节操,崛川雷鼓真心无法像陈安那般自然的喊出那么不要脸的称呼,即便那是喊别人也是一样。 所以无论陈安怎么强调,她还是咬定大人不改口。 陈安多精的一个人啊,在强调了两次也没让崛川雷鼓改口后瞅了她两眼就已经明白她想什么了。 呵呵一笑,陈安若无其事的道。 “忽然觉得心情十分差劲,来来,我再来给你……” ——“帅到没朋友!” 毫无节操的改口,崛川雷鼓瞬间给陈安跪了。 “小女子知错了,请帅到没朋友大人务必不要再说教了!” “我去,态度变得这么快,节操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小女子在还是道具时便已经明白了。” 见风使舵比翻书还快的崛川雷鼓面不改色的说道:“至于节操,对不起,小女子并不明白帅到没朋友大人说的节操是何物!” 陈安斜瞥着崛川雷鼓:“是吗?” “正是!小女子以自己的节操发誓!” 所以说,这不是知道吗? “好了好了,赶紧起来吧,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不需要你动不动的就五体投地。” 心里嘀咕一声,陈安也懒得去拆穿崛川雷鼓,摆摆手示意她起来,便向着不远处一直闲搁在那的浮鼓。 “对了,之前只是开个玩笑,我的名字叫陈安,你喊我陈安就好。咦,忽然想起来,之前聊了那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什么聊了那么久,明明是啰嗦了那么久才对。 心里嘀咕着的崛川雷鼓生怕回答慢了又被说教,忙不迭的回到。 “崛川雷鼓,小女子名为崛川雷鼓,是和太鼓的付丧神。” “和太鼓?” 盘膝在悬浮的鼓面中坐下,漫不经心的用手拍打鼓面,陈安诧异的看着崛川雷鼓。 “名字倒是蛮配,但变出来的鼓怎么一点也没有和太鼓的样子?不喜欢原来的和太鼓道具时的样子吗?” 这种问题根本没有啥好隐瞒的,崛川雷鼓爽快的给出了答案。 “那倒不是,只不过原来道具和太鼓的样子太大了,不太好演奏。反正小女子现在是付丧神了,大鼓和小鼓都一样,加上道具的身体也没了,所以就按照想法变成现在这样了。” “这倒也是,这样的确更简便……嘛,还更好看一点。” 嘟囔着,陈安凭空变出两支鼓棒,便在崛川雷鼓惊愕的表情中敲打起了鼓面。 刹那间,比开始崛川雷鼓演奏的鼓曲还要畅快激昂,让人忍不住热血沸腾的鼓声响彻了冷清的无缘冢。 “这、这……” 不等陈安演奏完这曲鼓曲,从震惊中回神的崛川雷鼓便已经冲到了他面前。 隔着鼓,她目光炯炯的看着陈安,满脸激动之色。 “大、大人,你会和太鼓的演奏吗?” “说了很多次了,别喊我大人。” 无奈的强调一句,陈安用鼓棒轻轻敲了崛川雷鼓的头一下,笑眯眯的道。 “怎么,想让我给你充当一下新的魔力供给者吗?” 崛川雷鼓有些意外。“你知道我的想法?” “所以才说你聪明的同时说你胆子大嘛。为了摆脱万宝锤的力量获得自由,居然敢把付丧神赖以存在的道具身体抛弃,就不怕短暂的自由最后目标落空,因为没有身体而死去吗?” “大人果然猜到了。” 震惊陈安的言论,崛川雷鼓却不禁苦笑。 “小女子也没办法,让我成为付丧神的力量并不源于自身,而是大人你所说的万宝锤的魔力。” “不知是否是杞人忧天,小女子总觉得如果就这样得过且过,不去想办法获取足够让自己自立的力量,在那股魔力消失之后,小女子八成又会变成过去那个任人又踩又打的道具。” “而且那股魔力好诡异。只要能自由活动就已经很满足了,小女子是这样的想。但那股魔力却总是试图操纵小女子,将那个微不足道的想法篡改成四处作乱。” “为了生存和自由,小女子迫不得已,这才出此下策。如果失败了死去,那其实也不过是和有朝一日失去了那种魔力,变回原来普通的道具一样。但倘若成功了,小女子不仅可以自由,也可以为那些和我一样的人找到出路呢。” 陈安恍然的点点头。“果然,和你一样的因为万宝锤力量复苏的人不少嘛。” “是啊,别的不说。在我变成付丧神的同时,还有两位一起的同伴也变成了付丧神呢。” 崛川雷鼓表露出了与开始完全不同的一面,睿智而稳重。 “一位是九十九弁弁,是古旧琵琶的付丧神。另一位则是九十九八桥,她是古旧琴的付丧神。” “她们两位开始其实和我一样,也是满足于能够自由自在的生活就好。但好景不长,才过了几天,她们就把原来安逸的念头抛之脑后,好像完全变了个人,居然出现了让道具征服世界,实现下克上的滑稽梦想。” 说起这,崛川雷鼓不由长长吐息,眼中流露出唏嘘之色。 “她们也不想想。如果没有那些所谓的上,道具的使用人,道具们又怎么会存在啊!” “其实这种想法小女子也一直有。但小女子对那个下克上的计划从来不报任何期待。就算真的能成功,明白自己怎样来的小女子也不会去实行那种计划的。” 说到这里,崛川雷鼓向陈安摊开手。 “不过也托这件事的福,小女子算是明白了。如果不抗争,最后肯定也会失去自我,变成和九十九姐妹一样。所以这才下定决心,抛弃自己充满万宝锤魔力的身体想要重新寻找魔力来生存。” “九十九弁弁,九十九八桥,古琵琶和古琴。加上你是和太鼓……有意思,乐器大合集吗。” 单闭着眼,陈安随意打趣了崛川雷鼓两句,突然就认真起来。 “帮你没问题,但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许做恶事,危害别人,危害幻想乡这些事都决不允许做。” “没问题!” “这么轻易?总感觉没有诚意啊。” “什么嘛~小女子只是不想变回原来的道具啦~” 崛川雷鼓脸蛋鼓成两个可爱的包子,显然对于陈安说的没诚意有些不开心。她巴掌有节奏的在鼓面上敲打。 “而且我的本意本来就没有四处作乱啊,只不过是想拥有自由活动的能力,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享乐而已。” “你是不知道,小女子过去在仓库里吃了多少灰啊。一直没人用我,每次听到宴会的动静,小女子都是超级想加入的哎。 而且听说还有人举办演唱会……啊啊啊,小女子可是乐器哎,知道有演唱会举办却只能留在仓库里吃灰,不能去大显身手。你知道那是多么令人绝望的经历吗?” “……” 也不知道脑子哪里出了问题,崛川雷鼓突然一改睿智的姿态,开始对陈安大吐苦水。 叽叽歪歪、叽叽歪歪、叽叽歪歪。一直叽歪了一个一个多小时,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陈安耐心很好,也不怕人说教,但对于崛川雷鼓突然就叽歪,还叽歪了那么久也是十分无语。 见她终于停下抱怨,他忍不住没好气的道。 “我只是开个玩笑,你随便说几句保证就好,干嘛还附赠那么多抱怨啊。” “哎?” 崛川雷鼓睁大眼睛看着陈安,这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一直没怎么和人交流,一时受不住话茬,真是不好意思了。” “不想听我说教,自己却那么啰嗦,真是的。” 抱怨了几句让崛川雷鼓更不好意思后,陈安忽然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让她“哎哟”一声趴鼓面上了。 好不容易把脸蛋和鼓面分开,崛川雷鼓怒气冲冲的瞪着陈安。 “你干嘛打我啊?” “因为我喜欢啊。” 理直气壮的给出理由,陈安理都不搭理气歪嘴的崛川雷鼓一下。拍拍手,他若无其事的道。 “好了,现在和我说说你想要什么样的身体吧。” “嗯?啥身体?” “你脑子被打坏了?当然是寄身的道具啊。” 陈安没好气的训斥崛川雷鼓。 “连寄身的道具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帮你?拿着鼓棒使劲在你脑袋敲吗?” “什么嘛,打小女子的你以为是谁啊。” 抱着脑袋嘟嘟囔囔的抱怨着,崛川雷鼓突然有些犯难了。 “说的也是啊,没有寄身道具可怎么办啊。” 就在她换了个姿势,双手捧着脸支在鼓面上愁眉不展时,突然感觉到有人敲了她脑袋一下。抬起头,奇怪的看着陈安。 “怎么了,大人。” “别喊我大人!” 又敲了死不改口的崛川雷鼓脑袋两下算是对她的教训,陈安没好气道。 “别愁眉苦脸的了,快点说想要什么样的道具。陪你折腾了大半天,待会我还得找地方睡觉呢。” “哎哎,明明是大人折腾了小女子大半天,怎么最后反而怪到小女子头上了?” 折腾了你大半天,这话咋听的那么奇怪哦? 斜瞅满脸愤愤然的崛川雷鼓,陈安也懒得去想哪里奇怪了。鼓棒一个劲的在她脑袋上敲着。 “废话少说,到底有什么样的要求。是想要普通的和太鼓还是特制的?” “特制的?” 捂着脑袋,崛川雷鼓没反应过来陈安说的啥意思。 和太鼓不都是那个样吗,啥时候还有特制的啦? 陈安指着身边悬浮的鼓。 “喏,就是这样的。这样的就算特制。” “哎,世界上真有这样的鼓吗?” “忽然发现,你不仅抱怨多,问题也很多啊。扯了那么多废话,能快点告诉我你的要求吗?” 崛川雷鼓干笑:“好吧好吧。既然大人你都这么说了……小女子要这种的!” 指着漂浮一圈的鼓,她斩钉截铁道。 反正都是付丧神了,用什么样的道具其实都不碍着她敲打节奏。 而且从陈安的话里来听,就是这种不科学的鼓他似乎也能弄出来。不选这种,还选那些个又大又不好看像个酒桶的和太鼓啊? 反正在崛川雷鼓来看,她是肯定不会那么选的。 “我就知道,女人呐。” 察觉到崛川雷鼓心思的陈安无奈摇摇头,手便在浮鼓上一拍。 咚! 随着一声响亮的鼓声响起,崛川雷鼓发现自己的意识突然有些发晕。 咚!咚!咚! 接连不断的鼓声响起协奏出一曲激昂的节奏,眼中的一切仿佛都在跟着节拍跳动。 鼓、大树、陈安、天空,这一切跳动着形成奇艺的舞蹈。那舞蹈是如此美妙,如此的动人心弦,仿佛万物新生,充斥着令人无言的感动。 那舞蹈旋转着,化为洗刷一切的金色洪流蓦地从她的眼睛冲进。 大脑一片混乱,深陷于迷茫的混沌之中。而在那迷茫之中,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不知哪里来的平和温暖的力量将身体中狂躁的魔力驱逐,然后逐步洗刷她的身体和灵魂。 狂躁的心灵被抚平,一直在耳边轻喃的私语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如释负重的舒了口气,付丧神的少女终于睁开了眼睛。 活动着充斥着新的魔力的躯体,失去赖以存在的身体而变得空落落的心灵重新变得充实,少女脸上洋溢出名为幸福的笑容。 “终于,真的自由了。” 冲不知何时跑到树上,正靠着树干坐在树枝上翘着二郎腿望天的陈安深深地鞠躬,崛川雷鼓感激涕零。 “多谢大人出手相助,大人的再造之恩小女子铭感五内!” “举手之劳而已。”陈安打了个哈欠,无所谓的冲树下的崛川雷鼓摆摆手。“只不过送了个鼓,外加敲两下而已,你不必太上心。” 虽然开头的接触让崛川雷鼓一度认为陈安是个极度恶劣的男人,但之后的发生的事却让她真实明白了陈安的性格。 恶劣是有,但并不极度。相反,在那种恶劣之中还藏有体贴、智慧、耐心和善良。 嗯,最后还有洒脱。 总的来说,是一个刚见面觉得想揍他,慢慢的却觉得很好的一个男人。 将感激藏在心里,崛川雷鼓认真的点头。 “以后如有吩咐,小女子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你以为是我死一万次都可以啊。”陈安哂笑,“得了吧,你那条命还是好好留着,我可没有让你万死不辞的事做。好不容易变成付丧神,还获得了自由,随意许下这种承诺可不好哦。” “哪里不好了,小女子可是很认真的呢。” “我也是很认真的啊。”陈安斜瞥着树下不满的崛川雷鼓,嘿嘿坏笑了起来。 “许下了那种承诺,你说我让你掀自己裙子你干不干呢?” “……” 崛川雷鼓表情一僵,却听陈安又道:“好了,开个玩笑而已。虽然并不是没做过那种事,但没事我也懒得乱来,你就当没听见就好了。” 虽然对于陈安所说的‘并不是没做过那种事’这句话稍微有些在意,但崛川雷鼓也没多想,她松了口气。 “那就好,小女子还真怕大人让我掀自己的裙子呢。” “没那么无聊啦,像我这种节操满满的男人,掀女人裙子的事怎么可能让人代劳,要掀也是我自己掀才对。” 陈安恬不知耻的发言让崛川雷鼓表情又僵住了。 她悄悄瞥了眼树上笑嘻嘻的陈安,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这种话都能堂而皇之的说出口,看来刚才还是低估了这位大人的脸皮和节操啊。 陈安突然有些不爽,神色不善的盯着崛川雷鼓。“小鼓,你小妞是不是在心里说我坏话?” 崛川雷鼓吓了一跳,赶忙摆手否认。 “不敢不敢,小女子一向最乖巧了,从不在心里说人坏话呢。” 哎哟喂,这小妞眼珠转来转去的表现咋那么熟哩? 诧异的瞅着崛川雷鼓,直到她额头都快要冒汗时陈安才收回了目光。 “算了,懒得和你计较。没事赶紧走吧。” 陈安懒散的打了个哈欠,扭动着身体在树枝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 “折腾了大半天,我得睡个三五年补充一下精神才行。” 一觉睡个三五年,你丫的多懒散啊! 心中吐槽,崛川雷鼓却没有走,她小心翼翼、满怀期待的询问。 “大人,除了和太鼓,你还会其它的乐器吗?” 眼皮磕啊磕好像在打架,努力再和瞌睡虫斗争的陈安的声音快死不活。 “还、还好。琴瑟笛萧笙,琵琶杨琴筝,只要你说的上来,我大概都会一点。” 崛川雷鼓大喜过望,“真的!?” “骗你干啥,那些东西又不难学,看一眼就会的东西而已……哎,等等!?你问这干啥!” 突然想到了什么,刚刚还半死不活的陈安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警惕的看着树下双眼放光盯着自己的崛川雷鼓,他果断矢口否认了之前的话。 “其实我骗你的,除了鼓,我什么乐器也不会!” 崛川雷鼓一个劲的笑。“大人,小女子知道您除了天下第一帅外,还是个超级大好人。反正只是举手之劳,您就帮帮她们呗。” 我靠!我就知道有麻烦! 心中大骂自己脑子怎么就抽了把实话说出来了,陈安单眼斜瞥着崛川雷鼓冷笑。 “你以为我是蕾米那个傻瓜吗?拍马屁对我可没用。” 一点也不介意陈安的冷淡,崛川雷鼓双手合十,一脸的讨好。 “大人大人,您就帮帮忙吧。大家好不容易拥有了自己的意识,您也不忍心看她们最后又消失吧?” “再说了,大家一直都受到那股魔力的影响,如果不帮帮她们,她们四处在幻想乡捣乱,很容易惹出大麻烦的呢。” “她们惹出大麻烦关我什么事,我和她们又不熟。再说了,灵梦她们是干嘛吃的,幻想乡出事了她们自然会去揍人。……走开走开,别烦大爷,大爷我还得睡个三五百年回复一下精力呢。” 三五百年!? 崛川雷鼓吓了一跳。刚刚还三五年,怎么一下变三五百年了?这么能睡,妖怪吗……不对,自己就是妖怪,可也没可能那么能睡啊? 心中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崛川雷鼓继续努力劝说陈安。 “大人~您就好心救救大伙吧~~” 陈安不理她,还闭上了眼睛。 “天下第一帅的大人~您就好心救救大伙吧~~” 为了让陈安出手,崛川雷鼓节操都不要了。但陈安依旧不鸟她。 微微有些丧气,崛川雷鼓却没有放弃。 反正节操都扔了那么多,再扔一点也无所谓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崛川雷鼓一咬牙,一跺脚,大声道: “大人!如果您肯帮忙,小女子就让您掀我的裙子!” 噗通一声,在树上装睡的陈安狼狈的掉了下来。从地上爬起来,他气急败坏的指着崛川雷鼓大骂。 “你这混蛋把大爷当成什么了!?用这种话激我,把我当人渣了吗!?” “哎,不行吗?” 崛川雷鼓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 “那小女子帮大人您掀?” 陈安骂声一顿,顿时暴跳如雷。“掀,掀你个鬼啊!” “掀鬼吗……” 崛川雷鼓有些犯难了。“虽说幻想乡是有鬼啦,但小女子不知道那位在哪呢。能不能换个人,不掀鬼的裙子啊?” 那只鬼的裙子还用你掀!?大爷要是愿意,把她裙子拔了她都不带一下反抗! 心中怒摔十万次,陈安差点没忍住一巴掌拍死崛川雷鼓的冲动。 “给大爷闭嘴!” 恶狠狠的给了装傻的崛川雷鼓一个手刀,陈安转身就走。 “哎哎,大人。等等小女子啊。” 知道了自己的诡计被识破,崛川雷鼓偷偷吐了吐舌头,就捂着头赶紧向陈安追去了。 “大人,您知道她们在哪吗?” “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 “她们在上面哦。” “什么上面,那叫辉针城,小人族的逆城。” “大人,小女子发现您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 “大人,不如飞着去吧,那样更快呢。” “……” “大人……” ——“闭嘴!在叽歪,小心大爷不去了!” “谢谢大人~” 随着这样的对话远去,无缘冢再次恢复了曾经的冷清。 …… 姐妹 陈安和崛川雷鼓行走在前往辉针城的路上。突然,在某一处,陈安停下了脚步,然后侧头看向了远方。 发现了陈安的异动,崛川雷鼓也停下了脚步,顺着陈安的视线看去,一座宏宇庄严的寺庙远远的看见了。 “大人,那座庙有什么问题吗?” “庙没问题,人嘛……” 陈安咂嘴,有些迟疑不定。“不知道她们变成这样了,有点想去看看啊。” “那些僧侣吗?大人,她们应该不在寺里呢。” “嗯?” 见陈安向自己投来询问的目光,崛川雷鼓解释道。 “在人类的村庄啦~是在那里寻找,看能不能寻到由外界流进的和太鼓的时候看到的。似乎是在做法呢。”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不仅僧侣,道士也有看到呢。” “原来如此,白莲和神子她们都去了吗。” 肩部下垂,陈安轻轻叹口气。“这样看来,阿星、青娥她们应该也去了。算了,既然她们不在,那寺里也没什么……哎,等等……” 本想转身离去,陈安却不知发现了什么,在崛川雷鼓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嘿嘿坏笑了起来。 …… “天依、天依,我是可爱的洛天依。啦啦啦……” 欢快的哼着歌,洛天依蹦蹦跳跳的和物部布都走在返回命莲寺的路上。 物部布都瞥着身边乐呵呵的洛天依,忍不住又发起了牢骚。 “什么啊,明明青娥才是你的姑姑,为什么最后是由我送你这个小鬼回来啊。你也是,祭祀的祀品也敢偷吃,贪吃好歹有个限度啊!” 洛天依可爱的吐吐舌头,“没办法,天依肚子饿了吗。而且只偷吃了一点点应该不会有什么的嘛。” “一点点!?”这句话不知道刺激到了物部布都哪根神经,声音一下高了起来。 “你说的一点点已经是全部祀品的五分之一了!要不是发现得快。你是打算把祀品全部吃完吗?” 洛天依忽闪大眼睛,十分可爱的用双手食指指着脸颊。 “不会哦,天依很乖的。那么过分的事天依不会做的。” “是吗?”物部布都斜瞥着卖萌的洛天依,“告诉我,乖乖的洛天依你那时候打算吃多少?” “天依只打算吃一半呢!” 一点也没听出来物部布都是在说反话,洛天依拍着小胸脯一副自豪的样子。 “……” 物部布都无言,忍不住抚额哀叹。“有芳香那只一根筋的笨蛋就够辛苦的了。居然还摊上你这个小鬼,青娥还真是惨呢。” ——“是呢,姑姑的确很惨呢。居然会和布嘟嘟是好友,还真是可怜呢。” “布嘟嘟!?” 物部布都一愣,反应过来差点没激动的一下蹦了起来!她勃然大怒的瞪着身边的洛天依。 “洛天依!你这臭丫头刚刚喊我什么!?” “哎?刚才明明都是布都姐姐在说话,天依没说话啊。” 洛天依睁大眼睛,一脸无辜的她完全没搞懂物部布都干嘛突然那么激动。 物部布都气急败坏的大骂。 “胡说八道!刚刚喊我布嘟嘟那个讨厌称呼的不是你,难不成还是我自己吗?居然敢那么喊我,信不信我让青娥收拾你!?” 还喊了霍青娥姑姑,怎么可能不是洛天依啊! “什么嘛,天依刚才真的什么也没说啊。” 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通训,洛天依真是委屈极了。 “真的没说?” 看洛天依泪汪汪的委屈样子,物部布都有些相信她了。 的确也是,认识洛天依也有一段时间了,但物部布都还真没听她喊自己布嘟嘟过。 难不成听错了? 皱着眉四处瞅了几眼,没发现有什么人,物部布都最后也只好把刚才听到的布嘟嘟当成是自己太敏感了。 摇摇头,物部布都嘟囔着,又好言劝了洛天依几句,然后就和重新欢快起来的洛天依一起消失在了这条路上。 …… 在洛天依和物部布都走后不久,那条空荡荡的路上突然凭空出现了两个人。 赫然是陈安和崛川雷鼓。 想起之前物部布都激动的样子,陈安乐的直笑。“居然那么容易就上当了,布嘟嘟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傻啊。” 崛川雷鼓满头黑线。“大人,你刚刚特意躲起来难道就是为了逗那个路过的女人吗?” “不是为了逗布嘟嘟那个傻妞,那你以为我还能做啥?哈哈,不仅她,天依那个贪吃小鬼也是厉害。祭祀的祀品也敢偷吃,还吃了五分之一,难道就没人盯着吗?” 物部布都和洛天依都离开了,陈安继续留在这也没意义了,所以哈哈笑了一会,便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安的话,只能陪他干笑的崛川雷鼓离开了。 …… 当日落西头,红霞弥漫天空之际,两人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下方! 抬头眺望天空那座被乌云围绕的逆城,陈安由衷感叹。 “明明天空之城是个很有格调的存在,偏偏最后城池变成了逆城,贪心不足果然是原罪呢。” “嗯,大人。你是在说天上那朵乌云吗?” 右手撑在额头学着陈安那样眺望,崛川雷鼓却除了一片黑压压的乌云,什么也没看到。 她困扰的歪头,手里变出一支鼓棒轻轻敲着自己的头,似乎是想以此击散脑中的困惑一般。 不觉得陈安会拿这种事骗自己,并发出感慨,崛川雷鼓说道。 “天空之城已经够让人惊讶了,居然还是逆城……唔,听大人的话来看似乎刚开始那座城并不是逆城,有什么原因吗?” “原因吗……哈哈,的确是有呢。简单来说就是欲望是原罪,详细的嘛~有些长,还关乎一个有趣的传说,想听吗?” “反正都到了,也并不急于一时,小女子洗耳恭听。” 崛川雷鼓对于那个传说很感兴趣,加上此行并不急,所以做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陈安笑了笑,目光深远的望着乌云中的逆城,述说起了那座城的由来。 “在说到辉针城,也就是乌云里那座逆城的来历时,必须先提的是初代的一寸法师和鬼族的宝物——万宝锤。” “在千年前,初代的一寸法师治退了作乱的鬼,而作为战利品,他得到了鬼的秘宝‘万宝槌’。 而那之后,初代利用了万宝锤获得了长大的身体,然后与拯救了的公主成亲并以此出现了小人一族。” “拯救了公主,然后迎娶公主……啧,怎么感觉像个传说呢。” “是哟,是现在来看,那的确是如同传说中一样。” 陈安轻笑着摇头,额际的长发被风拂起,露出柔和的侧脸和被沧桑填满,目光悠远的深邃眼眸。 “千百年过去,善的、恶的,好的、坏的,过去的一切都已化为人们口中的传说。只不过其中那些是真,那些是假也就只有时间才知道咯~” “唔,大人似乎也很清楚呢。” “哈哈,我可不能与常人相提并论,加上还有莲……算了,似乎有些偏题,我还是继续说辉针城的由来吧。” 并不怎么想解释自己的不同,加上发现偏题,陈安于是转回了话题。 “万宝锤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它能当做许愿机使用。不过初代的一寸法师很聪明,明白万宝槌是鬼的法宝,由它引发的奇迹来自鬼的魔力。若是随便使用必招来可怕的灾厄。所以除了让自己变大以外,再也没有使用过万宝槌。” “但随着时代的推移,一寸法师的信念逐渐被人遗忘。然后有一天发生了这样的事件……” “分明手上就有着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万宝槌,但却不能使用它这叫什么事情啊!” “就这样,怀着不甘,一寸法师的后代,小人裔中的一人,终于打破了祖先的禁忌。” 说到这,陈安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仿佛在嘲笑什么。 “欲望是无穷尽的,那位打破先祖禁忌的小人族用小槌的魔力穷奢极欲。而且永不满足。 终于,在一天,他说出了最后的愿望。‘我要建起一座豪华的城来统治人民’。在那愿望许出的瞬间,那座名为辉针城的城就这样出现,但万宝槌的魔力也因此耗尽。” 陈安指了指天上,崛川雷鼓也就明白了那座城就是他刚才说的辉针城。 陈安收回手藏进袖子,继续说。“然后,在愿望实现,万宝锤魔力耗尽的同时悲剧也发生了。那座豪华的,用来统治人民的城——辉针城被整个逆转,然后连同小人族一起被幽闭在了鬼的世界里。 顺便一提,那个世界可没有什么可供小人统治的人民哦~” 陈安最后俏皮的拉长声音,崛川雷鼓也缄默深思。好一会,她才唏嘘不已的道。 “大人总结说的没错,果然是欲望是原罪呢。原本还认为梦想只是能自由行动的自己有些不争气。现在看来,能有这种不争气的愿望,某些方面来说还真是小女子的福气呢。” “欲望是前进的动力,但如果欲望失控,那就是害人害己的罪孽咯。” 自身并没什么欲望,所以陈安并没有像崛川雷鼓那般感慨,他漫不经心的说起辉针城出现后的后续。 “从那以后,小人族就再也不为人类所知了。‘万宝槌是鬼的法宝。实现愿望的同时,必会给予其同等的代价。过于巨大的愿望,其代价可能会在愿望本身实现之前就显现。’ 被幽闭在鬼的空间后,后悔的小人族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然后他们再次封印了万宝槌。之后过了漫长的岁月,到了现在……” 说到这,陈安也不免有些唏嘘。 “直到现在,小人族只剩下了一人,偏偏剩下的那个还是个什么也不懂,连害得小人族被幽闭的罪魁祸首万宝锤都不了解的笨蛋。结果那笨蛋被人耍的团团转,忘记了先祖的教训又拿起了万宝锤,并重新许下心愿。 啧啧,也幸亏小人族的先人不知道,要不然一定会气的从坟墓里跳出来用万宝锤狠狠敲那个笨蛋的头吧。” 敲头!? 崛川雷鼓突然打了个哆嗦,觉得自己今天饱受摧残的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小心瞥了眼身边大发感慨的陈安,她不动声色的向一边走了几步。 陈安斜瞥着正试图远离自己的崛川雷鼓。 “喂,你躲什么?” “并没有!” 崛川雷鼓斩钉截铁的否认,陈安顿时满头黑线。 “还没有,拜托,说这话的时候能先看看我们现在的距离吗?” 崛川雷鼓一愣,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和陈安拉开了五六米的距离。 她一下傻眼了。怪不得陈安发现,这么明显的举动,只要不是眼瞎都能发现得了吧? “所以说,你躲个什么劲啊?” 勾了下手指,在崛川雷鼓哭丧着脸的表情中隔空操纵她手里的那支鼓棒敲着她的头,陈安笑眯眯的道。 “是在怕我敲你的头吗?放心,我可是个爱好和平的男人,不会欺负你的” 拜托,大人你在说这种话的时候能先让还在敲我头的鼓棒停下吗? 心中腹诽,生怕说了更倒霉,崛川雷鼓也不敢出言抱怨,也只好像个委屈的小媳妇站在那任由陈安欺负了。 崛川雷鼓不反抗,陈安欺负了她一会倒是觉得无聊了。撇撇嘴让鼓棒落回饱受恶人欺凌还不敢抱怨的付丧神的少女手中,他身体飘了起来。 “别浪费时间了。赶紧去找你说的付丧神同伴,搞定了她们之后我还得去看看别人呢。” 话音未落,陈安便已经向着逆城腾空而去。 “什么嘛,一直拖时间欺负人的明明就是大人你嘛!” 揉着头愤愤然的嘟囔着,崛川雷鼓也追着陈安飞走了。 …… “发~现啦~” 就在陈安刚刚进入乌云时,一个欢快活泼的清脆声音突然出现了。 伴随着声音,一位少女拦在了陈安面前。 棕色短发,紫红色发箍,黑色裙子,白色上衣,戴着红色假指,盘膝飞在空中,身前飘着魔力构成的琴弦,有着这些特征的少女脸上洋溢出兴奋的笑容。 “好高兴,等了那么久,能充当对手的人终于来啦。” “对手?喂喂,姑娘你搞错了,我只是路过,不是来战斗的。” 见少女盯着自己蠢蠢欲动的样子,自诩文明人的陈安不禁吓了一跳,赶紧一本正经的对少女忽悠起来。 “你看看,像我这么帅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是来和你当对手的啊。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 “路过?什么嘛,还以为是对手呢。” 似乎是被陈安忽悠到了,少女不开心的嘟着嘴,同时手不自觉的在腿上浮现的魔力琴弦拨动。 空灵的琴声响起,不开心的少女突然兴奋的大叫起来。 “不管啦,就算是路人也无所谓啦。” ——“诸行无常的琴声,在这个万物颠倒的下克上世界,现在就来决定谁才是最强的道具吧!” 手指猛然在弦上拂动,空灵的琴声刹那间变得狂乱,音符化为无形的气刃向陈安杀去,同时将途中的乌云撕的粉碎。 “我靠,都说大爷是路人啦,连路人都打,你冲动到脑子坏了吗!?” 莫名其妙遭受攻击,陈安顿时勃然大怒。他一边冲少女破口大骂,一边挽着袖子就要和少女战斗——才怪嘞!是挽着袖子转身就跑才对! 至于战斗?开玩笑,他可是文明人,打架那种无聊的事才懒得做呢! 见陈安溜得飞快,少女急了。收手停下狂乱的琴声,迅速向着陈安坠追去。一边追,她还不忘一边叫。“喂喂,别跑啊,快点和我战斗啊!” “才不要。我可是文明人,想和我战斗,别说门,连窗户也没有!” 义正言辞的拒绝少女战斗的请求,陈安溜得更快了。 …… 而在陈安与少女在乌云中追逐时,因为慢了一步导致跟丢了陈安的崛川雷鼓正漫无目的的在乌云中乱飞。 “明明连过来都得走,大人怎么飞的那么快啊……可恶,跟丢了啊!” 郁闷的发现自己跟丢了陈安的崛川雷鼓一边郁闷的嘟囔着,一边继续在看不清前路的乌云中飞行。 突然,轻灵的笑声传来。 ——“嘻嘻,找到了。另一个,那可以充当我的对手的存在——崛川雷鼓!” “这声音……” 崛川雷鼓错愕的扭头,却见一位有着靓丽的紫色短发,却在脑后留着两束翎羽一般,随风飘扬的长发。绿叶白花的头饰别在头上,身前浮着魔力化成弦,柄被金色锁链替代与右手腕链接在一起的琵琶,身着边缘透明白沙的黄色连衣裙,有着古典淡雅气质的少女在邈邈黑云中轻快的出现了。 崛川雷鼓叫出声:“找到你了,九十九弁弁!” “错误,是我找到了你哟。” 露出淡雅的笑容,九十九弁弁轻快的道: “来吧,崛川雷鼓,让我们在这个万物颠倒的下克上世界,来决定谁才是最强的道具吧!” 魔力的弦震动让无形的声浪扩散,空气震动,咆哮着将乌云打碎。瞳孔收缩,崛川雷鼓骤然后退。 “九十九弁弁你干嘛,我来这可不是为了和你战斗的啊!” “多说无用,曾经的我们只能老老实实的充当道具,现在好不容易拥有了梦幻般的力量,就让我们展现强者的姿态完成世界的倾覆来君临天下吧!最强的付丧神,那是何等梦幻的称号啊~” 浮在空中,侧身闭眼,单眼瞥着崛川雷鼓,九十九弁弁轻轻的拨动弦,柔声道。 ——“奏响吧,祗园精舍的钟声!” 随着旋律奏响,黑色的世界在激烈的震动。 无穷无尽的音符化为刀,化为刃,化为撕碎一切的力量向崛川雷鼓杀去。 “混蛋!暴乱宫太鼓!” 震响出现在身边的鼓阻挡冲向自己的音符,崛川雷鼓气急败坏的大叫。 “好心带着大人来帮你居然是这种欢迎态度……可恶!既然你变成这样,那就让被欺负了一天的我动用武力让你清醒一下脑子。在发泄心中郁气的同时,也告诉你下克上那个想法究竟是多么无稽吧!” ——“原初的节拍——混乱低音炮!” 携带着崛川雷鼓的愤怒,暴动的鼓声响起。好像天崩,好像地裂,不仅轻而易举的将九十九弁弁发出的音符攻击震碎,还将团团围在身边的乌云被激烈的鼓声震裂成小块,然后让它们粉碎的消失不见。 深邃的星空出现,月光无声的洒落。紫发的少女望着夜空惊讶的张开嘴。 “好~厉害。” …… 毫无反手之力的被愤怒的崛川雷鼓一顿胖揍,九十九弁弁终于老实了下来。 双手举在头上,她低眉顺眼的道。 “认输认输,我投降啦。” “口气狂妄却这么弱。哼,连我都打不过还做着下克上,君临天下的美梦,赶紧醒醒吧!” “是是,崛川雷鼓你更强,最强的付丧神就给你好了。” “那种无聊的东西拿来干嘛,以为我和你一样坏了脑子,成天做那些无稽的美梦吗?” 一边拿着鼓棒敲九十九弁弁的脑袋宣泄自己被陈安敲了一天头的怨气,崛川雷鼓一边没好气的教训她。 “废话少说,你这家伙赶紧和我走。我已经找到让你们变正常,并且能够在万宝锤力量消退后还能存在的办法了。” “哎,你说什么?万宝锤的力量,难道是那个从天空中的逆城里倾泻出来的力量吗?” “天空的逆城?大人原来是说真的,那玩意还真有啊。” 惊异的挑了下眉,崛川雷鼓便一把勒住了九十九弁弁的脖子。 “差不多啦。不过那力量其实不是逆城倾泻的,而是由逆城里由小人族持有的鬼的宝物‘万宝锤’发出的。似乎是有人许了什么关于下克上的愿望,结果才让我们这些曾经老实的道具变成了付丧神。” 九十九弁弁震惊的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结合大人说的和自己的经历猜的啦。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虽说是猜的,但事实八九不离十啦。” 一边对着一脸囧然的九十九弁弁解释,崛川雷鼓一边四处观察。 “九十九八桥呢?她没和你在一起吗?” 九十九弁弁老老实实的回答:“刚刚还在,不过似乎发现了什么,说着‘梦想要实现了’这样的话,就兴冲冲的丢下我跑掉了。” “梦想?下克上?” “不是,好像是另一个梦想,说是想一个人堂堂正正的击败一位人类。” “人类?等等!?” 正当崛川雷鼓联想到什么惊讶失声时,她和九十九弁弁之前还在说的九十九八桥就已经追着陈安出现了。 “站住,快点站住!” “我靠!你丫别追了,追了那么久还没追够吗?告诉你很多次了,我是个文明人,不会和你战斗的!” “啰嗦!单独击败人类可是我的梦想。好不容易碰上你,快停下,堂堂正正的和我战斗啊!” “你当我傻啊!” 哼了一声,飞的更快的陈安突然看到了在不远处呆呆看着自己的崛川雷鼓。 小鼓?有救啦! 陈安大喜过望,赶紧在空中一个转向向着崛川雷鼓飞去。他大声嚷嚷起来。 “小鼓、小鼓,快点过来帮个忙,有个对我图谋不轨的家伙一直在追我啊!” “你才图谋不轨呢!我只是想战斗而已,混蛋,快点给我从她的背后出来,堂堂正正的和我来一场令人热血沸腾的战斗啊!” 在九十九八桥气急败坏的喊叫中,陈安鸡贼鸡贼的躲在了崛川雷鼓身后。笑嘻嘻的和九十九八桥招手,他十分欠揍的道。 “来啊,来啊。你要是能打得过小鼓,过得了她那关,我就和你打。” “小鼓?” 看着刚刚还气势满满教训自己,现在却满脸苦笑,让人感觉有些可怜兮兮的的崛川雷鼓,九十九弁弁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察觉到了九十九弁弁微妙的眼神,崛川雷鼓不禁脸一红。回头看着正挑逗九十九八桥的陈安,她郁闷道。 “大人,路上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你能不能别喊小女子小鼓啊,感觉很像小猫小狗啊。” “不行!” 明明正让崛川雷鼓当挡箭牌,陈安却还是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她的请求。 不过看在崛川雷鼓正替自己做挡箭牌的份上,大好人有节操善解人意的陈安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她一个机会。 “小鼓不喜欢也没问题,我可以给你换个称呼。” 崛川雷鼓喜出望外:“真的!?” “废话,你以为我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男人吗?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信守承诺可是和我是个正直正经正气的人一样广为人知呢!” “正直正经正气!?” 就你这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看着拍着胸大言不惭的陈安,崛川雷鼓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小心的问道: “大人,你能告诉小女子,你打算换什么称呼吗?” “当然没问题。” 陈安爽快的应了。“鼓鼓、小鼓鼓、小雷鼓这些称呼随你挑。” 噗嗤一下,九十九弁弁和那里在瞪陈安的九十九八桥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崛川雷鼓面色死灰,差点没被陈安说的这些新称呼吓哭。 小女子怎么这么命苦啊~! 心中恸哭,崛川雷鼓含泪拒绝了陈安的好意。 “算了,大人你还是喊小女子小鼓吧。这个称呼,小女子……喜、欢!” 喜欢这个词,崛川雷鼓真的是含泪说的啊! “刚刚还说不喜欢,怎么突然又变口了?枉我费尽心思替你想了那么多新名字,真是尽知道给我添乱。” “……” 崛川雷鼓更想哭了。 这还能怪她?天呐。这世上还有天理,还有王法了吗? 就当没看见崛川雷鼓欲哭无泪的衰样,陈安目光游离的打量忍俊不禁的九十九姐妹,然后大咧咧搭住了她的肩膀。 “小鼓,你说的和你认识的付丧神姐妹就是这两个家伙吗?琵琶和琴,你们果然是乐器三人组啊。” 崛川雷鼓有气无力的点头。 “是的,大人。她们就是小女子所说的九十九姐妹。目前认识的付丧神不多,也就她们两个,还请大人帮个忙吗。” “都到这里了,想不帮忙也说不过去了啊。” 陈安倒是想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找地方睡大觉去,可谁让他心太软,脸皮薄呢? 脸皮薄的陈安十分矜持的道:“喂喂,你们两个谁是姐姐,谁是妹妹……算了,反正都是琴和琵琶,以后就喊你们琴和琵琶好了。我叫陈安,你们可以叫我帅到没朋友,当然,天下第一帅这个名字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什么琴和琵琶,我和姐姐都有名字的好吧。”九十九八桥不满的皱着鼻子,横看竖看都对逃避战斗,最后还不要脸躲在崛川雷鼓身后避难的陈安不爽。 “你这个一点也不帅的胆小家伙给我听好了,我叫九十九八桥,九十九八桥,不是琴!” 九十九弁弁矜持的点头:“九十九弁弁,这是我的名字。” 完全无视了九十九弁弁,陈安勃然大怒的瞪着九十九八桥。 “胆小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说大爷不帅,你这烂琴小妞眼睛瞎了吗!?大爷这么帅还敢说不帅,审美观死哪去了!?昧着良心说这种大谎话,良心难道不会遭受谴责的吗!?” “一点也不会!”九十九八桥哼了哼鼻子,都不带用正眼瞧一下陈安。手指在脸颊上滑动,她对陈安做着可爱的鬼脸。 “厚脸皮,厚脸皮。” “好呀!说着昧良心的话不仅不道歉还敢挑衅大爷,有胆!” 陈安更火了,挽着袖子然后趾高气昂的一挥手:“小鼓,上,给我揍她!” “……” 崛川雷鼓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陈安是在喊她之后真是差点没抱着陈安大腿哭了。 使唤她就算了,能别用‘小黑,上,给我咬她’这样使唤宠物一样的态度吗? 看着崛川雷鼓一脸生无可恋,让人看的都觉得喜闻乐见的衰样,九十九弁弁乐的直偷笑。 之前教训自己的时候那么厉害,现在却被人欺负的那么惨,真是风水轮流转呢。 九十九八桥忍不住吐槽了:“喂,你这一点也不帅的家伙难道就不能出来,堂堂正正的一对一和我战斗吗?一直使唤别人,还是个女人。难道就没有一点男人还有的自尊吗?” “自尊~那是啥,能吃吗?”陈安哂笑着摆手:“别开玩笑了,那玩意就和节操一样,只要关键时候有,平日扔着玩就好。” “呜~”九十九八桥鼓起了包子脸:“一点脸都不要,我鄙视你!” “随便你吧,反正我一点也不在意。” 陈安摊手,一脸“我懒得搭理熊孩子”的无可奈何神情。敲了敲被自己欺负,直到现在还在生无可恋的崛川雷鼓的头。 “小鼓,你和她们说了没有。刚刚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我可要开始了。” “唔~啊。没有呢。现在的她们满脑子下克上的无聊想法,说了也不知道答应不答应呢。” 勉强振奋精神,崛川雷鼓回答陈安话同时试图躲避他在自己头上敲来敲去的手指,不过失败了。 她苦着脸道:“为了防止万一,不如小女子再收拾她们一顿,等到她们没力气反抗了大人在动手怎样?” “有点麻烦呢。” “喂!你们两个家伙在说什么啊,怎么让人感觉不怀好意啊。” 九十九弁弁察觉到了不安,冲那里大声嚷嚷着的九十九八桥使了个眼色,悄悄地飘离了陈安崛川雷鼓。 “姐姐,你瞪我干嘛?” 一直嚷嚷的九十九八桥突然发现了姐姐在对自己使眼色,没反应过来她是察觉到了不安在告诉自己快溜,一头雾水的样子。 “……” 九十九弁弁差点没被自家妹妹这种傻乎乎的反应气死。 连观察气氛都不会,一根筋好歹也有个限度啊! 就在这时,陈安和崛川雷鼓的交谈也到了终点。随着一句“算了,也不麻烦了,我自己来吧。”这样的话和一声清脆的响指传进耳朵,九十九弁弁就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了。 ——“姐姐!!!” 在这样的哀鸣和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琵琶声中,错愕的睁大眼,九十九弁弁紫玛瑙般的瞳孔最后映出妹妹绝望的表情,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 逆城 半小时后,辉针城。 前行在逆城之中,陈安突然停下了飞行,冲着身后叽叽咋咋的三人他怒目而视。 “所以说,事情都解决了,你们还跟着我干嘛?别都装着看风景,我说的就是你们,小鼓、琴、琵琶!” “嘿嘿。” “你这家伙别喊我琴,我只是琴的付丧神,名字是九十九八桥!” “参观,看看风景。” 三个截然不同的反应分别是打马虎眼的崛川雷鼓,一条筋瞪眼的九十九八桥和最后较为冷静的九十九弁弁。 “看风景自己去看行吗?别跟着我啊!” 看着一直跟在身后的三人,陈安真是火冒三丈。 自刚才好心替九十九姐妹换了身体,令她们摆脱了万宝锤的影响,除了崛川雷鼓,陈安的身后又多了两只付丧神少女。 崛川雷鼓也是,明明答应她的事已经做到了,不赶紧滚蛋去找别的付丧神,反而还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在针辉城里瞅东瞅西,简直差点没把陈安气死。 听到陈安的质问,崛川雷鼓吹着口哨又装作看风景的样子。九十九弁弁眨眨眼也当做没听见。只有九十九八桥双手叉腰,气势满满的和陈安对视。 “谁跟着你啦,连别人的名字都记不住的家伙,谁会愿意跟着你啊!” 陈安斜瞥着九十九八桥:“那你干嘛还在我后面,顺路吗?” 原本还有些哑言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听陈安后面的话九十九八桥顿时就乐的眉开眼笑。忙不迭的点头。 “对对,顺路,只是顺路而已。” “原来如此——你以为大爷会信吗?!” 恍然的点点头,就在九十九八桥以为把陈安忽悠过去暗自得意时,陈安却突然一个加速冲到她面前,然后狠狠给了她一记手刀。 “居然敢打我,我和你拼啦!” 吃痛的捂着头,九十九八桥真是气急败坏,大叫一声,她就挥着小拳头想和陈安拼命。 “和我拼了?哈哈,你以为不用琴大爷我会怕你吗?别逗了,就你这手短的笨蛋,谁会怕啊!” 一手撑着九十九八桥的头,任凭她怎么努力挥拳头,陈安也是不屑一顾。 “啊啊啊啊啊啊!!!打死你哦!!” 懒得搭理瞎费劲的九十九八桥,陈安不怀好意的目光就落在了崛川雷鼓身上。 “小鼓,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解释?崛川雷鼓当然没什么好解释的,毕竟她的确是一直跟在陈安身后。加上就算有解释陈安也未必会听。 瞥着身边飞来飞去似乎是在挑自己头哪里好敲的鼓棒,崛川雷鼓果断摇头,然后光棍的在空中抱头蹲防。 “只要别敲头,大人一切好说。” “……” 崛川雷鼓如此光棍,陈安倒是拿她没辙了。恶狠狠等了她一眼,他最后看向了九十九弁弁。 “琵琶,你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不像九十九八桥那般冲动,也没有崛川雷鼓的光棍,九十九弁弁冷静的道。 “想学。” 陈安迷惑的歪头:“嗯?” “你之前弹奏的曲子,无论是琵琶曲还是琴曲我都不知道,而且弹得比我和妹妹都好。所以我想向你拜师,向你学习那些不知道的曲子。” 陈安无语了。感情弹琴弹得好才是问题啊。 目光在认真的九十九弁弁和抱头蹲防的崛川雷鼓两人来回扫动,陈安突然长长吐息。 “没办法,看来赶是赶不走了。那就跟着吧。” 崛川雷鼓咻~的站起身,喜不自禁。“多谢大人~!” “一些麻烦的家伙。” 摇摇头,也懒得再说什么,收手侧身拎住没止住惯性前扑的九十九八桥的后衣领,然后把她丢给九十九弁弁,陈安就一马当先的走了。 “噗!讨厌的家伙。” 冲陈安的背影拌了个可爱的鬼脸,九十九八桥赶紧就和九十九弁弁、崛川雷鼓一起跟上了陈安。 …… 在辉针城的内部穿行,飞过一处又一处的逆反建筑,陈安最后在辉针城的天守阁前停了下来。 “注意点,再前面点的地方重力是反的,待会进去的时候别傻乎乎的中招了。” 空中一个翻身,无视重力法则,好像蝙蝠一样的落在逆城的地板,也正是崛川雷鼓三人头顶的天花板上。 冲头上以惊叹目光看自己的三人挥挥手,示意她们跟上,陈安便先一步走进了重力逆反的区域。 “真厉害~” “什么嘛,不过是一个连战斗都不敢的胆小鬼,有什么厉害的嘛。” “别小瞧人了。刚见面的时候我可是被大人好一通收拾呢。” 摸着头,一脸不堪回首的崛川雷鼓小心的飞进陈安所说的重力逆反区,然后也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脚在地上跺了几下,她惊讶的“哟呵”一声:“居然真的能落下,这也未免太神奇了吧。” 与崛川雷鼓一同落地的九十九弁弁表示赞同。“同意,是十分神奇呢。” “没什么好惊讶的,很普通的情况。” 对于两人的惊叹,陈安真是觉得大惊小怪。耸耸肩随意应了一句,他突然向前几步,然后伸出双手。 “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尖叫,九十九八桥咻的从天上落下,准确的被陈安接住了。 “都说了小心小心,刚才没听见吗?” 没好气的训斥惊魂未定到说不出话来的九十九八桥两句,陈安就把她放下,然后走进了天守阁。 “呜啊~原来是真的。还以为他骗人呢。” 庆幸的拍了拍胸脯,九十九八桥对没好气瞪着自己的九十九弁弁吐吐舌头,赶紧也跑进了天守阁。 “明明都是一起诞生的,怎么八桥就那么让人操心啊?这个姐姐还真是难当呢。” 与崛川雷鼓对视一眼,叹着气的九十九弁弁和崛川雷鼓也进去了。 …… 当崛川雷鼓走进天守阁,便发现天守阁内除了陈安、九十九姐妹外还多出了一个人。 正靠在角落打盹,有着包子头发型的粉发独臂少女。 至于她怎么发现的?拜托,陈安正蹲在那女孩面前拿着笔在女孩脸上画画呢! 蹲在陈安身边,九十九八桥笑嘻嘻看热闹的同时还不忘鄙视陈安。 “居然趁别人睡着在人家脸上乱画,你真是个混蛋。” “多谢夸奖。” 把九十九八桥的鄙视当做好话照单全收,陈安继续在熟睡的女孩,也就是茨木华扇脸上画着茨木华扇的Q版人像。 微笑的、愤怒的、暴走的、黑化的……各式各样的Q版人像没一会就画满了茨木华扇精致无瑕的脸庞。 凑到陈安身边,崛川雷鼓好奇的看了两眼茨木华扇,“大人,这位就是你要来看的人吗?” “没错,原本没打算来的。不过被你拖来了就顺便来看看她了。” 陈安一边说,一边小心的在茨木华扇小巧的鼻尖上画上她神采飞扬的Q版人像。 突然,熟睡中的茨木华扇眼睫毛动了动,似乎是听见身边的动静要醒了。 发现了这点,陈安真是吓了一跳。生怕茨木华扇醒过来发现他在她脸上画画揍他,他果断就将犯罪工具——画笔塞进身边看热闹的九十九八桥手里。 在崛川雷鼓和九十九弁弁囧然和九十九八桥惊呆的表情中,陈安明目张胆、义正辞严的开始栽赃陷害。 他看着九十九八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这调皮的破琴!不是说了不许在华扇脸上乱涂乱画吗?看看!看看!你都把华扇的脸蛋祸害成什么样了?连表情都看不见了,不觉得自己太过分吗?” “……噶?” 刚醒过来就看到近千年不见的陈安在训人,茨木华扇一时没反应过来。装做才发现茨木华扇醒了,节操满满的陈安回头拍了拍她肩膀,一脸的义愤填膺。 “华扇,你放心。凭咱两的关系,我是不会任由你被人欺负还无动于衷的。看吧,我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这样说着,在茨木华扇呆呆的表情中,陈安手指指着气的呼吸急促的九十九八桥,继续对她劈头盖脸的教训。 “看啥看?不服是吗?告诉你,竟然胆敢在大爷面前在华扇脸上……” “脸上你个头啊!你这混蛋,咬死你哦!” “……痛啊!!” 一阵死寂的沉默,玩完贼喊捉贼还不够,还要栽赃陷害的陈安的教训声被凄厉的惨叫替代。 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他用力甩着手想把咬住他手指的九十九八桥甩下来。 “痛痛痛……你这烂琴快点给大爷松口!” “普药~” 死死咬住陈安的手指,鼓动着脸颊,愤怒的九十九八桥坚决的拒绝了陈安。 “……混蛋,这是你逼我的!” “看我从某只长不高爱咬人叫洛伊的笨蛋龙身上练出来的绝招——钻头神功!” 一声威风堂堂的大喝,陈安收手将九十九八桥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握拳,指关节突出就在她头上钻了起来。 “呜啊~好痛~!” 一点也没有曾经那只长不高爱咬人叫洛伊的笨蛋龙痛的要哭也能死死咬住陈安的本事。才没一会,九十九八桥就行痛的受不了松嘴抱头哀鸣了。 “破琴,就凭你还想和大爷斗,回去再练个几百年吧。” ——“是你,陈安!!!” 就在陈安得意洋洋的嘲笑九十九八桥时,一声突然的大叫不仅吓得他差点咬了舌头,手还不受控制的拍在无辜的崛川雷鼓头上。 “干嘛又打我啊!” “不是我!” 在崛川雷鼓欲哭无泪的喊叫中,陈安赶紧对着茨木华扇摆手否认,同时还不忘使劲踩掉在地上的笔,企图毁尸灭迹。 “什么不是你啊,就算几百年不见我也不会认错你的。……我就知道,你这恶劣的家伙不会有事的!” 在陈安错愕的表情中,茨木华扇从地上一跃而起紧紧抱住了他。 咦,居然没发飙,什么情况? 被茨木华扇抱住的陈安一时没反应过来,歪头琢磨一下,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的他顿时大喜过望。 哈!居然没发现自己在她脸上画画,果然是笨蛋包子头啊! 心中鄙视着茨木华扇笨蛋包子头,陈安反手搂住茨木华扇,然后使劲的在她的背上拍起来,激动的难以自制的模样。 “虽然对于恶劣那个词很生气,但能见到笨蛋包子头你我真是十分开心啊!顺便一提,几百年不见,你的包子头看起来还是那么的蠢啊!” “……” 茨木华扇欣喜的表情一僵,差点没给陈安的话气死。 离开陈安的怀抱,手握拳锤着额头,茨木华扇满脸无奈。 “几百年不见,你这恶劣的欠揍性格还真是一点没变啊。亏我都没和你计较你在我脸上乱画,你难道就不能正经一点,好歹别破坏我再遇你的喜悦心情啊。” “啊哈哈,别太在意那些细节嘛。” 听到茨木华扇的话,陈安不禁心虚干笑。茨木华扇太了解陈安这家伙,也懒得和他继续计较。她伸手亲昵的搭住陈安肩膀。 “对了,你这家伙怎么跑这来了。是特地来接我的吗?” 平日几乎都在胡说八道,但某些时候陈安却会是一反常态,老实的不行。 听出了茨木华扇话中的期待,陈安却只能摇头,老老实实的道。 “只是路过,顺便来看看而已。” “什么嘛,你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顺着我的话说是嘛?平日里油嘴滑舌,怎么一到这种时候却木讷的和木头一样?” “这时候油嘴滑舌就是欺骗感情……啧,很难做呢。” “胡言乱语气人那么熟练,花言巧语哄人却不肯,真是拿你没办法。” 长长吐息一声,茨木华扇加大了勒着陈安的力度。 “算了,要是真能对着女人花言巧语你也就不是陈安了,原谅你关键时刻木讷了。” “多谢啦。” “你这家伙,和我说什么谢啊。” 茨木华扇不满的瞪了眼陈安,好奇的眼神就落在了一边的崛川雷鼓三人身上。 “这三位是?” “小鼓、破琴,烂琵琶!” “……” 一阵无言,除去一本正经在乱喊人外号的陈安和蹲在地上的九十九八桥,面面相觑的三人都忍不住干笑。 “崛川雷鼓,和太鼓的付丧神,阁下好。” “九十九弁弁,琵琶的付丧神,你好……对了,她是九十九八桥,我的妹妹,是琴的付丧神。” “茨木华扇,鬼。” 三位在某种程度上同病相怜纷纷向对方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就仿佛故意一样的无视陈安寒暄了起来。 陈安也不介意自己被无视,笑了笑就将目光投向了天守阁的更深处,自他一进来就自动隐去光华藏于黑暗中的那支笛子。 黑暗阻挡不了视线,望着那支好像人激动时一样颤抖,但始终不敢出现的笛子好一会,陈安突然叹了口气向笛子做了个招手的动作。 “别躲了,赶紧出来吧。” 仿佛穿越时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陈安招手的瞬间,笛子便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 绽放的绚烂光华驱散黑暗,曾经在茨木华扇面前呈现的虚幻人影此时却是真人一般凝实。 素雅、古典,拥有着这两种气质的绝色女子单膝跪地,低着头,从脸颊滑落的一席青丝沾染上点点泪痕。 她这么道:“……吾主!” “哭什么啊。当初把你交给华扇,等了一千年我可不是为了等一个哭哭啼啼的笨蛋。真是的,跟了我那么久就是不肯化人,偏偏还得我用这种办法。” 陈安摸着女子的秀发,神色说不出的温柔。“你也是,不按我当初和你说的好好跟在华扇身边等我,反而自己跑出来。啊呀,又不是小孩,怎么尽知道给我添乱啊。” “吾主……”女子低着头,自责的泣不成声。“因为吾的任性害得吾主遭遇那般不幸,请吾主责罚。” “责罚?算了吧。我又不是什么苛刻的暴君,只是无心之失罢了,有什么好责罚的。” “再说了,事至如此其实也是我自己的责任,不会怪你的。” 蹲下身让女子抬头,轻轻伸手拭去她脸上纵横的泪水,男人露出温柔的笑容。 “抛下了你一千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呢。” 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女子扑进了陈安怀里。 一千年,她终于回到了他身边。 一千年的等待,一千年的彷徨,终于要走到了终点。 女子欣喜的痛哭。 ——“吾主!” …… 辉针城的边缘角落,鬼人正邪正拎着壶酒,沉默的对月独酌。 扬首大口饮了口酒,鬼人正邪忍不住瞥了眼身边正喋喋不休的少名针妙丸。 “喂,说够了吗?说够了赶紧滚蛋,别在这打扰我喝酒。” “哎哟,别那么冷淡嘛。我和你说啊,正邪……” 又来了! 见被驱赶的少名针妙丸不仅不走,反而还来了精神的模样,鬼人正邪大感头痛。 也不知道上次少名针妙丸被哭着赶走后到底经历了什么,最后不仅跑了回来,回来之后还再也赶不走。这也就算了,还变得超级啰嗦兼缠人。 成天到晚就跟在她身边像只苍蝇似得翁嗡嗡乱叫,叫她向善,叫她变好。 真是开什么玩笑啊!她鬼人正邪可是天邪鬼,别说不可能变好,就是能变好她也不可能去变啊!善良的天邪鬼,说出去会被人笑死的! 鬼人正邪发誓,要不是怕被辉针剑扎到,她早都像拍苍蝇一样的把少名针妙丸拍死了! 越搭理少名针妙丸她越来劲,哪怕搭理她的时候只是骂她。有过惨痛经历的鬼人正邪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无论少名针妙丸怎么啰嗦也是爱答不理的样子。 又饮了口酒,鬼人正邪低头望着着辉针城底下静谧的幻想乡,突然发起了呆。 眼神茫然的没有聚焦,她不知为何想到那天发生的事。 本来只是因为心情不好在大雨中闲逛,闲逛到了那个叫太阳花田的地方想去看看那个可恶的、名叫风见幽香的女人的住所,没想到却在那地方碰上了那个叫陈安的男人。 呃,说碰上有点不对,应该换成见到才对。 也不知怎么弄得,明明应该是个很可怕的人,居然会被人用伞钉在树上一副可怜兮兮的垂死样子。 真是不可思议。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当时居然没有给那个男人补一刀,反而还把他救走了。 那种事,直到现在想起来,鬼人正邪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话又说回来了,都过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那男人怎样,死了没有。 应该没有吧,毕竟那样都不死,只要那森林木屋的主人不见死不救,他应该死不掉。 想到这,鬼人正邪忽然咬起了牙。 不,那男人死了最好。省的以后再见到他那令人厌烦的笑容。 那种宽容、傻到家的男人真是令人想到都恶心! 又大口饮酒,一口气将瓶中的酒喝完,鬼人正邪就干脆的把瓶子从天上扔了下去。 至于掉下去的瓶子会不会砸到人? 拜托,身为天邪鬼的鬼人正邪会担心这件事吗?别逗了!她巴不得酒瓶砸到人,让有人因为她倒霉呢! 对了,这里顺便一提,围绕辉针城的乌云是魔力构建的,从外面看是乌云密布,但从辉针城往外看是乌云是不存在的。 鬼人正邪并不在意酒瓶往辉针城底下扔会不会砸到人,但少名针妙丸就不一样了。她在意,而且非常在意。 因为在少名针妙丸看来,想要让鬼人正邪变好就必须让她改掉一切惹人讨厌的习惯。只有这样,失去了把做坏事当成习惯的鬼人正邪才能变好。 所以踮着脚尖向外面看了看,少名针妙丸就对鬼人正邪苦口婆心的说教起来。 “正邪,你上次不是答应我不往下扔酒瓶的吗?” “我骗你的。” 一句话打断了少名针妙丸,阻止了她想要长篇大论的说教,鬼人正邪漫不经心的翘起了二郎腿。 “上次被你吵的受不了,所以才临时扯了个谎骗你的。” “呃,言而有信……” “言而有信?拜托,我可是天邪鬼!和我谈言而有信,你脑子坏了吗?” 三言两语讽刺的少名针妙丸面红耳赤的说不出话来,鬼人正邪心情突然愉快了不少。 她欢快的晃着二郎腿赏着夜色,却听刚刚才被她讽刺的说不出话的少名针妙丸“咦!”了一声。 “正邪,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少名针妙丸左顾右盼,然后右手放在耳朵上做着倾听的姿势。 “我好像听到了有谁在弹琴敲鼓呢。” “你傻吗?这里可是离地面几百米的辉针城,而且除了我们还有被关起来的茨木华扇外谁也没有,怎么可能……哎,不对,我好像也听到了。” 原本还想嘲笑少名针妙丸耳朵出了问题,可没想到才说了两句,鬼人正邪自己也听到了琴声,鼓声。除此之外,错愕的鬼人正邪还听出了琵琶声。 而那声音…… 鬼人正邪和少名针妙丸异口同声的大叫:“辉针城!” …… 晚宴 顺着音乐声急匆匆的赶回辉针城内的天守阁,走进天守阁的鬼人正邪顿时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她看到了什么!?居然有人在天守阁里开宴会! 天守阁的天花板消失不见,夜幕的幻想乡好像星空一样抬头可望。 琴、琵琶、鼓,三种乐器无人操纵的在天守阁内自动演奏。 而在乐器旁边,除了本应该就在的茨木华扇,此刻还多出了陈安、三位不认识的女孩和一位有点眼熟的女子。 六人正围成一圈坐在铺在地上的布上,爽快的大吃大喝! 奇怪鬼人正邪怎么刚进了天守阁就不动,少名针妙丸赶紧也跑进了天守阁。也看到了鬼人正邪看到的场景,顿时吃惊的张大嘴叫出声:“陈安大人,你怎么在这!?” “哎?哟,这不是针妙丸和正邪吗?一段时间不见,你们看起来过得不错啊。” 接过自家笛子递来的酒一饮而尽,陈安熟络的冲两人招呼起来。 “来来,我们正在吃夜宵,一起过来喝两杯。” “好!” 和欢快举手答应的少名针妙丸不同,鬼人正邪一脸的气急败坏。要不是手里没东西,她肯定当场上演一次怒摔。 “喝你个头啊!”鬼人正邪气的大叫。“你这家伙没死也就算了,怎么会在这!?还有那些人,她们都是谁?为什么也都会在辉针城啊!” “她们啊,你喊她们小……” ——“崛川雷鼓!”“九十九弁弁!”“九十九八桥!” 一见陈安又要给人介绍,崛川雷鼓三人赶紧抢过了话茬进行自我介绍。 不满的瞪了眼抢话的三人,陈安继续热情的招呼鬼人正邪。 “别理她们了,正邪,你还是赶紧过来喝两杯好吧。” “别喊我正邪,我和你没那么熟!” “啧啧,真是喜欢害羞的女孩啊。” 故作无奈的叹口气,陈安突然出现在了鬼人正邪身边。不顾鬼人正邪的反抗,一把勒住她的脖子就拖着她向众人那边去了。 “好了好了,别害羞了,赶紧来陪我喝两杯,可是有好酒哦。” “害羞你个鬼啊!我鬼人正邪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情绪啊!?还有别用那种恶心的语气和我说话,和你没那么熟!” 鬼人正邪奋力的挣扎想挣脱陈安的手臂,但失败了。无论怎样努力,她也没法撼动那只手臂分毫。 拖着不情不愿到可以说是怒不可遏的鬼人正邪回到众人身边,随手拿起一瓶酒陈安就把酒往她肚子里灌。 “好了好了,和我谈熟不熟你也是笨蛋。赶紧喝,喝完了咱们就熟了。” “你个混……咕噜咕噜……” 愤怒的谩骂被酒水淹没,无力反抗陈安的鬼人正邪只得不甘的喝下那瓶酒。 “很好,喝了我一瓶酒,咱两以后就是朋友啦。” 让鬼人正邪一瓶酒下肚,陈安顿时爽快的大笑起来。也不理会鬼人正邪杀人的目光,随手将瓶新酒塞进她手里酒松开了她。 一得到自由,鬼人正邪立马远离陈安,然后远远指着他鼻子就对他破口大骂。 “你这混蛋!谁和你会是朋友啊!?居然敢强迫我,活的不耐烦了吗?” “哎呀呀,脾气还真是暴躁啊。” 摇头晃脑的感叹一句,陈安干脆的无视了鬼人正邪的谩骂,低头用手指戳了戳正用辉针剑举着一小块肉卖力吃的的少名针妙丸。 “针妙丸,你的万宝锤呢?” “哦。因为听了大人你的劝告,我把它收起来了。反正也没用。” 最后的那句,少名针妙丸是小声嘟囔说给自己听的。 “收起来……呃,你难道没撤销愿望吗?” “撤销愿望?”少名针妙丸放下辉针剑,困惑的看着陈安:“什么撤销愿望,万宝锤的愿望不是没用吗?” “怎……” 刚想说怎么可能,但忽然想到了什么,陈安最后还是决定闭口不言。 瞥了眼因为自己不说话继续开始卖力吃喝的少名针妙丸,陈安突然坏笑了起来。 嘿嘿,虽然不在意,但居然敢把大爷害成现在这种倒霉境遇,还是给你点苦头吃吃吧。 万宝锤的愿望没用?哈哈,等着灵梦发现了问题,然后挨揍吧! 幸灾乐祸的想着这些事,陈安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情变得非常好。 拿起一颗水果一掷堵住还在那骂人的鬼人正邪的嘴,他发现,看着鬼人正邪气急败坏的表情,自己的心情更好了。 陈安高举酒瓶,豪爽高呼:“干杯!” “哦!!!” …… 度过一场人虽少,气氛却十分火热的深夜宴会,除了陈安和开始只顾着骂人,后面独自一人躲在一边不参与的鬼人正邪外加除了侍奉陈安,其余什么也没参与的笛子,其她人全都醉倒了。 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变出布铺上,然后将醉了睡着的大伙抱上去放好,陈安示意笛子别跟着,自己就来到了鬼人正邪身边。 “正邪。” 冷冷看了坐在身边的陈安一眼,鬼人正邪什么也没说。 陈安也不在意鬼人正邪的冷淡,笑眯眯的道:“上次多谢了。” “不必。”鬼人正邪冷淡的道:“本来是想给你补一刀的,不过突然想到有的时候人活着比死了更惨,最后这才没杀你。别感谢错人了,白痴。” “不管怎么说,你最后还是没杀我嘛。” 陈安乐呵呵的笑着,接着抬头望向头顶的幻想乡。 呆呆望了幻想乡好一会,他突然说道。 “正邪,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会一直孤独?” 鬼人正邪一挑眉,脸上流露出嘲讽:“怎么,想学针妙丸那啰嗦鬼一样做什么无聊的事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是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想和你探讨一下而已。” 深深看了陈安一眼,鬼人正邪冷哼:“那还用说,当然是恶人!像我这种无恶不作,坏到无可救药的大恶人!” 天邪鬼注定孤独,这句话早就说明了一切! “你也算无可救药的大恶人?” 用令鬼人正邪气恼的惊异目光看着她,陈安突然笑了。 “别逗了。和我比起来,就你一只天邪鬼哪里算得上大恶人。” 鬼人正邪斜瞥着陈安:“你也算坏人?在逗我吗?” “虽然不喜欢作恶,也很少作恶,但从某些事来说我还真是坏人,手上沾的血太多了。” 陈安哀伤的摇头:“即便是我们头上所有的星星加起来也比不上那个数目的零头呢。” “星星?”鬼人正邪抬头看了看,差点没气的一巴掌打死陈安:“你丫果然在逗我,我们的头上没有星星!” “……” 突然反应过来这里是辉针城,头上不是星空而是幻想乡,压根没有一颗星星的陈安顿时干笑。 “哎呀呀,反正你只要知道我是个超级大魔王,和我比起来你就是个超级大好人就行。其它的细节问题就别在意那么多了嘛~” 摆摆手打了个马虎眼,机智的陈安果断转移话题。手握拳放在嘴边干咳两声,他一本正经的道: “回到我们开始的话题好了,什么样的人才会一直孤独呢?” “拙劣的把戏!我拒绝回答!” “没事,反正你说来说去肯定就那么两句,我压根就没打算听你回答。” “……那你还问我干嘛!有病啊!?” “逗你玩啊。” 义正辞严的把鬼人正邪气的火冒三丈想找刀砍人,再次化身闲者……呃,又错了,是贤者模式的陈安开始大侃特侃。 “在我看来,世界上只有一种人会永远孤独。那种人就是男人、女人、不男不女的人外加不是人。” “你白痴啊!那是四种人啊!” “琪露诺都不在意细节,你在意啥啊?” 鄙视的看了眼鬼人正邪让她眼睛开始喷火后,陈安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而这四种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一锤手,斩钉截铁的下了定论:“没我帅!” 说我在意细节,有本事你丫别改口啊!还都没你帅,你认为自己帅的到哪里去啊! 心中怒摔冷静三千次,鬼人正邪气哼哼的转开头,决定再也不和某人搭腔,任由他爱怎么说怎么说去。 反正也不想理他,理他还受气,更不想理他了。 鬼人正邪高冷的不搭理自己陈安也不在意,继续叽歪兼自恋了大半天,他总算下了结论给出了那个问题的答案。 “……总得来说,孤独没有天注定,孤独的人只不过是不肯打开心扉,不愿改变自己罢了!” 说到这,陈安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在鬼人正邪惊呆的目光中手指戳在她胸口,慷慨激昂的道: “只要肯打开心扉,只要肯改变自己,孤独一定会哭着离去的!” “你、你……” “我什么?想谢谢我开导你吗?不用谢,因为我是好人!” 大义凛然的打断鬼人正邪的话,手指又在她胸口戳了两下,陈安突然一脸嫌弃。 “胸这么小,是男孩子吗?差评!” 接着,不等鬼人正邪反应过来,陈安就迅速起身一溜烟的闪了。 快闪快闪,要是走慢了肯定要死! 好一会,终于反应过来的鬼人正邪跳一样的从地上起来,暴跳如雷的在天守阁破口大骂。 “可恶!可恶!可恶!占了老娘便宜还敢嘲讽老娘胸小!?你以为你是天邪鬼吗!?王八蛋!下次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乱刀砍死你呀!!!” 听到响彻辉针城的暴怒骂声,陈安溜得更快了。 …… 偶遇 时间:凌晨。 地点:妖怪山的风神湖。 因为各种原因不便携带笛子,所以因为惹毛了鬼人正邪独自一人溜走的陈安从辉针城跳下来,然后就发现自己来到了妖怪山的风神湖。 夏季夜晚的风神湖非常美丽。 月光清冷的落下被波澜不惊的水面映照出无数细小的光辉。萤火虫化成的闪烁荧光漫天飞舞。湖中耸立的御柱仿佛神明的化身,在暗夜中充满了压迫的庄严感。 站在水面上,陈安昂首望天,突然幽幽叹了口气:“人生的大起大落来的还真是出人意料的快呢。” “哦,此话何解?” “嘻嘻,这种伤春悲秋的话从你口中说出还真是令人觉得违和呢。” “喂,就不能和神奈子一样配合点吗?难不成看着像个幼女,观察气氛的能力也和幼女一样差劲了吗?” “啧,一点也没有被夸的喜悦呢。” 端坐于御柱之上,神奈子闭上一只眼,微微侧头看着不远处盘膝坐着,双手像青蛙的前肢一样撑在御柱上的诹坊子。 “你说呢?诹坊子。” “说什么啊,真是个失礼家伙!”诹坊子气愤的鼓起脸蛋:“这种不敬神明的家伙杀了他好了!” 话音未落,呼啦~! 随着剧烈的水花声,风神湖水面的平静被打破了。 有着如同石制之蛇一般的身姿,嘴里发着红光,吞吐着灰色蛇信的巨大蛇头从水中探了出来,用冰冷的血色眼眸注视着陈安。 “哎呀哎呀,我就说人生的大起大落来的快嘛。刚刚还在开心的逗人玩,现在就碰上大麻烦了啊。真是奇怪,这种时候你们怎么会在风神湖呢?” “曾经怕你被人欺负帮你找来的祟神到头来居然用在了我身上,还真是讽刺呢。” “不过并非诹坊子你亲手的攻势,我可是敬谢不敏哦。” 感叹着世事无常,陈安嘴角轻轻上挑。些许侧身,便轻松避开了蛇形祟神扑来的攻势, 攻势落空的祟神一头栽进湖水让平静的湖泊激起巨大的波浪。 波浪汹涌澎湃,仿若张牙舞爪的怪物向陈安压下,却在他身边被无形的力量分割。透明的水珠从空中滴落,在月光下辉映出晶莹的色彩。 闲庭信步的在湖面上迈出一步避开身后突然暴起的冲天水柱,陈安猛然回首。 湖水突然蒸腾,雾气在弥漫了整片湖泊的瞬间形成巨大的白色漩涡同时掀起狂乱的风。 风吹乱陈安的长发和袍子,然后偕同雾气迅速向陈安右手汇集。 一步踏出,迎着祟神吐出的晦色吐息,右手握住由雾气凝结成的白色雾刀倒撩而上。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顿。 收刀点水,随着刀尖点水的那一圈波纹扩散,时间恢复了流动。 被斩开了! 连同风神湖,晦色吐息和蛇形祟神都被一刀两断! “厉害,厉害。果然喜欢脚底抹油不是因为无力啊。” “嘻嘻,终于见到你出手,有点意思了呢。” 端坐御柱之上,神奈子和诹坊子同时鼓掌赞叹。紧接着,诹坊子突然一跃而起飞在了空中。 “不过——胆敢伤害我的祟神,我可不能当做没看见哦!” ——“洩矢的铁轮,二拜二拍一拜,开宴吧,洩矢大人!” 伸直双手如十字架一般飞在空中的诹坊子握住两个破空而来的铁轮,然后带着重新出现,虚幻的浮在她身后的蛇形祟神和数不尽的新祟神向着陈安呼啸而下。 “哎呀呀,诹坊子动手了我也不能继续看着呢。” 光着脚丫从御柱上站起,神奈子右手指天,威风凛凛的狂放大笑。 “那么来吧,天水奇迹——雨之源泉——风神之神德,降临吧,然后……杀戮吧!!!” 风在咆哮,雨在哭泣,湖水在怒吼。飓风、暴雨、漩涡——神威如狱,灾难降临了! “真是,豪华的落幕呢。” 刀化水无声回归风神湖,陈安微笑着闭上了眼。 最后,他这么想到:夏夜的风神湖,依旧那么美呢。 数秒后,随着风雨落幕,一切归于平静。 …… 意识浸泡在黑暗之中,流动的冰冷淌过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放弃了思考,失去了方向,身体像无根之叶随波逐流。 黑色依旧在侵蚀,裂痕依旧在蔓延,速度却变得举步维艰。 似乎还差什么,差什么的力量将最后的坚强击碎。 差什么呢?差什么呢?差什么呢? 他不愿思考这个问题,只是沉寂的在冰凉的寒流中随波逐流。 突然,似乎被谁从寒流中救起,冰凉的感觉远离,取而代之的是手心和围绕身体的温暖和几滴滴在脸上不知是什么的冰冷液体。 那温暖好熟悉,好像曾经握住谁的手,摸过谁笑容灿烂的脸颊,那传来的温暖便是那个感觉。 那冰冷好奇怪,滴在脸颊淌入口中后,除了淡淡的咸味还有百般愁绪。 那是消失的爱,那是沸腾的恨,那是爱恨交错的矛盾。 那,是谁? 握紧手心的温暖,本能的感到什么再远去。 ——“雏恨你!” 谁在哭?谁在说?谁在恨? 雏?雏……雏!? ——“雏!!!” “好痛!” 猛然从地上坐起,伴随着陈安的呼唤,秋穰子痛的捂住鼻子泪眼汪汪的哀鸣起来。 “干嘛啊,突然坐起来,很痛的哎!” 出乎意料的看到秋穰子,陈安很是惊愕:“秋穰子,怎么是你,雏呢?” “什么叫怎么是我,这里本来就只有我和姐姐啊。” 气愤的瞪着陈安,秋穰子揉着鼻子还是泪眼汪汪的样子。 “和姐姐在河边散步看到你一个人躺在树下,过来和你打个招呼居然还撞我鼻子,真过分哎!” “姐姐?” 似乎是回应陈安的疑问,之前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秋静叶走了过来。 “妹妹,不是说有朋友介绍给我认识的吗,怎么这么慢?” 陈安顺着声音看去,便看到了穿着仿佛秋枫一样火红色颜色的裙子,头戴枫叶饰品,眼神有些愁绪的金发女孩。秋穰子的姐姐——秋静叶。 察觉到了陈安在看自己,秋静叶礼貌的点点头:“你好。” “你好。” 攥紧手心里的东西,然后松手。在手心里的东西消失不见同时,陈安也礼貌的和秋静叶问了好。 慢悠悠的从地上起来,陈安环顾四周。 “哟,原来还在妖怪山啊。” “睡傻了吗?这里不是妖怪山你还想是哪里啊?” 恶声恶气的回应陈安的惊讶,秋穰子显然还对之前鼻子无辜遭殃而耿耿于怀。 “我以为会在天国呢……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开个玩笑不行吗?” 开了个玩笑结果博得秋穰子鄙视的目光,陈安顿时不满了。 “一点幽默意识也没有,真是差劲。” “没有幽默意识也总比你这家伙成天胡说八道好。” 秋穰子憋着嘴:“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说什么活过来。哼,无聊透顶的笑话。” “哪惹你了,怎么感觉一直在针对我啊?” “你还好意思说,刚刚撞了我鼻子居然一直不道歉,知不知道很痛啊!” 陈安无所谓的摆摆手:“痛的又不是我。再说了,别人睡觉的时候还想和他打招呼,做这种蠢事活该你倒霉。” “你……” “我什么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这个笨蛋神明。” “你喊谁笨蛋!?胆敢对神明不敬,小心天诛哦!” 秋穰子被陈安气的火冒三丈,小脸蛋变得红扑扑的。 陈安哂笑:“天诛,谁啊,你吗?别逗了,就你这三脚猫神明,有本事来打我啊!” “……揍你!” “——!?你还真打啊!?混蛋,追就算了,别拿石子扔啊!!!” 看着从一开始就吵,吵啊吵的就闹起来的秋穰子和陈安,秋静叶不由歪头。 “这么开心的妹妹,真难见呢。” 不敬神明的天诛最终以失败告终。秋穰子气喘吁吁的用双手撑着膝盖,用满是愤怒的目光盯着前方悠哉悠哉和她笑的陈安。 “你、你这家伙属、属兔子的吗,怎么、怎么那么能跑啊!” “哈哈,遇到麻烦比谁跑的都快,那可是大爷我赖以生存的绝技啊。” 负手望天45°角,陈安发出了无敌寂寞的唏嘘:“谁都追不上,无敌真是一种寂寞啊~” “……” 一阵无言,在秋静叶的轻笑中,秋穰子吐槽了。 “别那一副恶心人的样子了。什么叫谁都追不上寂寞啊,明明就是因为被人追上会被打死不敢被人追上,所以才跑的那么快吧!” 无敌寂寞的表情一僵,陈安顿时勃然大怒的挽起了袖子:“说什么呢!这种大实话居然也敢明目张胆的说,信不信大爷收拾你!” “来啊,看我怎么揍你这个厚脸皮!” 手指拉着眼皮对陈安拌了个可爱的鬼脸,秋穰子就蹦蹦跳跳的来到了秋静叶身边。 “姐姐,那家伙就是我和你说的陈安,超级不要脸的家伙呢。” “别听这笨蛋神明胡说八道,我可是一个爱惜脸面的矜持好男人呢。” 跟着秋穰子来到秋静叶身边,陈安厚颜无耻的夸起了自己。 “忠厚老实又正经,温柔体贴还幽默……” 一口气不换的夸了自己几分钟,陈安言之凿凿的下了最终结论。 “……总而言之,世界第一好男人,魅力爆表无人及,这就是我,帅气又正直的陈安!” 秋穰子撇撇嘴,摆手做出一副赶苍蝇的样子,表情也是嫌弃的不行。 “早就知道你不要脸了,没想到居然这么不要脸。走开走开,别恶心人了,没看我都恶心的快吐了吗?” 秋静叶无奈的摇头:“妹妹,礼貌点。” “听到没有,礼貌点。” 瞥了眼因为被秋静叶说而嘟嘴的秋穰子,陈安嘿嘿笑了一声就转身回到树底下坐着了。 双手放在脑后,浑身跟着放松下来。 “好了,虽然见到你很高兴,也想和你姐姐认识一下。不过有点累,就不和你继续闹了。” 秋穰子跟过来蹲在他旁边,十分不解:“都快要中午了,你还想睡吗?” “很累呢。”低垂着眼睑,陈安翘着嘴角轻轻吐气:“飘了一个晚上,需要晒晒太阳回复一下精力呢。” “飘了一个晚上?” 秋穰子歪头有些不理解陈安的话,不过既然他那么说了,她也就不勉强了。 “知道啦,那就下次再一起玩吧。” 拍拍裙子站了起来,秋穰子和陈安道别后就与秋静叶一起走了。 在离去时,秋静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树下那面带笑容,望着天空好像在发呆的男人。 是错觉吗?那个笑容好沉重呢。 …… 恋恋 呼~!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阵呼啸的风中,望着天空发呆的陈安终于清醒了过来。 并不理会额际被吹乱的头发,低头看着之前醒过来时出现在手心,却一直没机会去看的东西,一个精致的墨黑色坠子——祸石之坠,他又发起了呆。 果然不是错觉吗,那时候将他从水里捞起来,给他熟悉温暖的人是她啊。 那位单纯,善良,为他人带走厄运,自己却被厄运包围的少女。 “雏啊……” 发出沉重的叹息,陈安一反手再次将坠子收起,然后抬眼望向了不远处随风而来的鸦天狗少女,射命丸文,文文。 出奇的,文文穿的不是平日里黑裙白衬衫的便服,而是另一套庄重的,只有在天狗的节日或重要日子才穿的礼服。 黑袖边,有着宽大袖口的白色袍子,被襟带连在接近肩膀的手臂部分,还被宽宽的红色腰带扎住,遮住了袍子下摆的黑色外裙。 有着如此装扮,表情肃穆的文文与陈安无言对视着。 文文紧盯着那双有着温柔色彩的黑色眼眸,不知名的复杂的情感在心中一闪而逝。 两人之间,气氛微妙的沉默。 良久,歪头闭上眼,陈安突然笑出声来。 “呵,如此严肃的你还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哈哈,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成天到晚都只会嘻嘻哈哈的呢。” 微妙的气氛被打破,文文却依旧不言不语。 陈安并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说:“文文,还记得当初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吗?” 文文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回应了陈安。 她说:“不记得。” “是吗……” 陈安咧了下嘴,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知是惊讶还是果然。当然,也有可能两种都有。 惊讶她居然不记得,果然她的确忘了。 美好的回忆会永远铭记,憎恶的过去却绝不愿想起。 “真可惜。还以为你会和我一样,永远珍藏那份回忆呢。” 哀伤的叹息,陈安又问:“有理由吗?” “……?” “恨啊。来这不是为了和我打招呼吧。恨我吧,文文,你为什么恨我呢?” “……那种无所谓的东西谁知道啊。” 文文沉默一会,才无所谓的扬唇笑了。“只不过是巡山的小椛和我说闻到了讨厌的气味,让我想起了一件东西而已。” “之所以会来,只不过是来要回那把用我重要的翎羽制成的扇子罢了。至于其它……” 斜瞥着陈安,文文笑的更无所谓了:“对于无所谓的人,你觉得我会在意吗?” “无所谓的人……真是的,这种口吻,这种话,还真是让人觉得痛心啊。该不会,穿成这样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种话吧?” “……别惺惺作态了!快点把扇子还我,我还要回去工作呢。” 也不等陈安作答,不耐烦的文文就已经来到了他身边。也不理会会不会弄痛陈安,粗暴的将他手腕上已经断过一次的红绳再次扯断。 随手将与扇子系在一起的护身符扔给不反抗的陈安,文文拿着扇子远离他。 “东西到手了,我就先走了。” “对了,看在你识趣的份上最后给你一个忠告。山脚无所谓,但记得山里别进去。大天狗大人已经下令了,妖怪山不欢迎你,如果看见直接驱逐,如果无法驱逐,那么——格杀勿论!” “就这样啦,后会无期咯~” 看也不回头看陈安最后一眼,乘着风,文文直接离去了。 抓紧身上最后残留着,没被人夺走的护身符,闭眼的陈安默然无言。 格杀、勿论吗? …… 事已至此,妖怪山……不,应该是整个幻想乡都没什么地方要在特意去的了。 伤痛到了极点,绝望到了边际。 被伤害,被憎恶,被唾弃,这一切都已经再也无法破碎一点最后的心灵。 失去了目标,陈安漫无目的的在幻想乡四处游荡,最终不知不觉来到了间歇泉。 经过一个个在水蒸气中隐现的温泉和道道喷发的水柱,他最后停留在了某个联通地底的通道。 反正也没地方去,不如去地下逛逛好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陈安进入了地下通道。 …… 并没有去旧都和地灵殿的想法,进入了地底,陈安依旧是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 在漆黑的、充满怨灵的隧道中穿行,于炙热的、满是岩浆的小路上行走。孤独的在地底世界前行,陈安忽然停下了脚步。 看着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气势汹汹拦在前面的恋恋,陈安环抱双手,轻轻挑眉。 “恋恋,你干嘛?” “不许叫恋恋的名字!”恋之瞳四处乱晃,恋恋可爱的鼓着脸蛋,指着陈安气呼呼的大叫:“你这个讨厌的家伙,绝不许你喊恋恋的名字!” 也中招了吗? 发现了这点,陈安无可奈何的叹气。 说的也是,毕竟这次和上次不同,针对的不是记忆而是情感。 上次因为不是莲华亲自出手导致恋恋没忘记他已经是个很大的意外了。这次不会再有那种意外了。 毕竟对于恋恋来说,就算很多事是靠本能而不是思考,她还是有情感的。 更何况经历了这两年时光,情感变得更丰富了。不中招才奇怪呢。 心中思量,陈安突然心中一跳,下意识侧身。灵力形成的灵气弹从面前飞过,然后轰在了远处的石壁上。 在轰鸣的爆破声中,破碎的石块飞溅,一个深深的坑洞随之出现。 看着石壁上那个大坑,陈安嘴角抽了抽。这种力量,是想直接杀人吗? ——“讨厌的家伙。去死去死!” 完全没有自制力,几乎全部行动都靠本能和情感驱使,所以和其她人不同,在看到了陈安之后,恋恋就被心中填满的厌恶和憎恶之情驱使而开始乱打一气,期望把讨厌的人消灭。 陈安哭笑不得。这叫倒霉了喝凉水也塞牙吗?本来都没啥事,也不指望碰上啥事。只是下来转转,连旧都和地灵殿都没打算去,没想到居然会碰上恋恋。 碰上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中了招被逆转爱恨的恋恋,而不是过去那个缠人的,一看到他就“安”“安”蹭过来撒娇的恋恋。 看来这次和上次其实也一样,恋恋也是个例外。不是例外没中招,而是例外没有自制力。 因为没有自制力,所以毫不留情,下手就杀人! 思考着恋恋的问题,那些没心情理会的灵气弹来到身边却被本能的反射开去。 看着一颗颗疾驰而去的灵气弹在陈安身上被无形的力量弹开,恋恋小嘴噘的高高的,不开心的她毫无犹豫放了大招。 ——“地底的蔷薇!” 绚丽的蔷薇花图案以恋恋为中心在地底绽放,无穷尽的灵力弹如海浪般没有死角的席卷四面八方。 在陈安的身前,灵力弹依旧被弹开。但也如恋恋如愿,陈安开始在她眼中消失。 被头顶掉落的落石砸的遍体鳞伤,两块尖锐的石头更是穿透了胸膛和小腹。 鲜血在流淌,滴落在少女胸前飘移不定的恋之瞳上,潮湿感仿佛由此透入空灵的心将其包围、攥紧、最终冻结粉碎。 无法描述,仿佛从灵魂最深处涌现的剧烈疼痛感在粉碎的心灵迸发、爆炸。 时间被静止,心跳被暂停,呼吸被停止。 绝望般的窒息让嘴无法控制的张开,仰脸看着身前保护自己的男人,空白的思想变得越发空白。 什么也无法做,什么也无法说,只能呆呆的,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男人。 身体和在空中滴落的鲜血都开始变得透明,陈安低头看着身前呆楞的少女,眼中满是宠溺,脸上却露出了苦笑。 “笨蛋小鬼,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地下别乱来啊。在一件事上到了两次错误,你这个小马虎鬼。” 温柔摸着恋恋的秀发,陈安轻轻的叹息。 “本来没这个念头的。不过既然是你的愿望那便满足你好了。真是的,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呢。” 这样的叹息中,陈安透明的身体破碎,然后毫无痕迹的消失了。 “愿望……” 呆呆的恋恋不自觉伸出手,似乎是想抓住什么。可此时,身前除了空气什么也没有。 徒劳的抓着空气,泪水突然从眼中流出。 “奇怪……好奇怪。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恋恋啊?” “什么嘛……呜呜,死了也要说教恋恋,恋恋果然最讨厌那个家伙了……呜呜……” 收回手,哭着的恋恋转身逃走了。 …… 意识在黑暗中沉浮,疲惫的不愿睁开眼。 好累、好累、好累。 前进的道路在哪里?终结的希望在哪里? 不愿去想,不能去想。因为那条道路,那个终结不能前行。 毁灭的场景依旧在闪现,紧闭着眼不愿在看;怨恨的哀嚎依旧在回响,隔绝听力不愿再听。 好累、好累、好累。 已经没什么能去做的了,已经没什么能去期待的了。 自我伤害已经无力撼动。该做什么呢?在这最后之时该做什么呢? 什么也不想做。 因为不愿做,也因为好累。 真的好累、好累、好累。 既然如此,那就睡吧。睡一会,在这只有自己的世界安睡吧。 睡吧,睡吧。 …… 异变 “帮他,帮他,请你们帮帮他。” 虚幻缥缈的梦中传来这样的声音。 “谁……是谁在说话?” 少女们茫然的四处查看,却没有发现说话的人。迟疑片刻,少女对望一眼,然后牵着手一起走出了第一步。 笼罩梦境的雾缓缓散去,被遗忘的过去在这一刻一幕幕的清晰浮现。 一点一滴。少女们前行在这条路上,一点一滴,曾经的过去全部看到了。 那是第一次相遇,那个男人对她伸出手,笑着问‘我没地方去了,你能收养我吗?’的场景。 那是第一次相遇,那个男人恶劣的欺负她,后来还站在讲台上大声说自己是老师的一幕。 那是第一天,那个男人给她准备的早餐。吃进那早餐的第一口,久违的家的感觉感到了,或者说,从那一刻开始才第一次体会到家的感觉? 那是某一天,跟着那个男人回到家中,结果认为家里遭贼,气势汹汹拿着鸡毛掸子冲进来的一幕。 那是又一天,天空下着大雪,从外面回来的那个男人带回了新的家人。 那是那一天,遭遇了让人心死的绝望,那个男人抱着她说‘别哭,我还在’的过去。 那是缓缓流逝的时间中,她们与那个男人温馨幸福的平静日常。 “哥、哥哥?” 有笑的,有闹的,有严厉的,有辛苦的。少女们伸出手想抓住它们却只是抓在了空处,那些过去,那些人在握手的那一瞬间便化作迷雾从指缝中溜走。 “帮他,帮他,请你们帮帮他。” 随着这样的声音再次回荡在耳畔,那些过去发生的一切通通散成五颜六色的光向空中逝去。 少女们抬头眺望,遥远而真切的看到了那个男人。 无尽的混沌中,无数狰狞、充满怨恨和绝望的怨灵在嘶吼着徘徊。 它们眼神恶毒的紧盯浮在混沌中闭着眼,仿佛在沉睡的男人,然后发了疯似得向他扑了上去。 见到这一幕,少女们耳边仿佛听到了那些怨灵的嘶吼:“去死!去死!去死!” 眼泪从眼中流出,少女们的耳边再次响起了那个声音。 “帮他,帮他,请你们帮帮他……” …… 一个星期后。幻想乡,博丽神社。 “灵梦。” 随着一声呼喊,博丽神社清晨的宁静被打破了。 刚刚清扫完院子,闲来无事正坐在走廊喝茶看新一期《文文新闻》打发时间的灵梦闻声抬头,看到来人脸上不由浮现出意外之色。 “蓝,怎么会是你?” 院子里的蓝摇晃着九条毛茸茸的金色大尾巴,笑了笑:“自然是有事找你。” “嗯?” “是来和你商讨一下幻想乡的现状呢。” 伸手抓住从灵梦身边飞起,擅自向自己发动攻击的御币,蓝低头看了那支御币好一会,突然叹气。 “你应该听说了吧,现在幻想乡的氛围很不安定呢。” “不仅在各处都有妖怪暴动,还有最近付丧神诞生的也太频繁、太不合理了。” “出现不合理的付丧神……唔,这么一说的确有点。按理说我可是神职人员,御币可是我的工具,没理由付丧神化的。” 这点灵梦其实早就发现了,只是觉得可以自己行动的御币很方便这才一直置之不理。 反正自由行动起来的御币揍得从来不是她,灵梦傻了才去在意呢! 抖了抖手中的报纸,空出一只手端茶呡了口,灵梦懒散的道:“不过区区付丧神化应该没什么吧?值得你特地上门提醒吗?还有紫……啧,一段时间没见她来蹭饭了,又跑去春眠不觉晓了吗?” “紫大人……春眠不觉晓到没有,不过似乎是心情不好,最近一直在家里宅着不想出门呢。” 想到迷途之家那只成天窝在被窝里不肯动弹,连吃饭都得喊半天才肯从被窝里女鬼一样爬出来的十七岁,蓝不由苦笑。 “而且我今天来这可不是为了和你说这个的,能稍微敏锐点吗?总感觉你有些不对劲,要是换做往常,你应该已经猜出我来干什么的了吧?” “不对劲?”灵梦一愣,手里的报纸闲置的放在一边,挠起头来:“说的也对,最近的直感总觉得下降的厉害。就连前两天塞钱箱被人撬了都没发现。” 说到这,灵梦不由火冒三丈的用力舞起了拳头,咬牙切齿。 “可恶!那个挨千刀的臭贼别被我逮到,要不然一定把她大卸八块!大卸八块!!!” “……” 深知那个在灵梦嘴里挨千刀的臭贼是谁……自家那只有十七岁的死老太婆的蓝干笑的打断了灵梦持续不断的狠话。 “好了好了,这种小事以后再提,我们……” “小事!?”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灵梦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声音高亢,面色涨红的怒视蓝:“居然敢说我的香油钱是小事,你这只狐狸脑子进水了吗?告诉你!比起我的香油钱,其它的事才是小事,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明白吗!” “……” 对于灵梦的死要钱无话可说,蓝后退两步避开激动的灵梦乱喷的口水,斜眼瞥着她。 “还说自己是神职人员,这么贪财真的没问题吗?” “怎么可能有问题,要知道香油钱可是敬奉神明的纳奉,我在意不是很正常吗?” 恬不知耻的将自己死要钱的责任推到无辜的博丽神社的神明身上,灵梦又开始碎碎念了。 “那个该死的十七岁老太婆别给我抓到把柄,要不然一定给她好瞧。大卸八块、粉身碎骨、挫骨扬灰一定要全给她轮流来上十遍,看她还敢对香油钱下手不。” 前提你得抓的到才行! 对于灵梦想将自家那只天天只知道欺压自己的十七岁老太婆大卸八块、粉身碎骨、挫骨扬灰各十遍,蓝倒是觉得蛮喜闻乐见的。 不过深知那只十七岁的狡猾,蓝也就不对灵梦碎碎念的妄想抱有什么期望了。 狡猾黑心程度和智商都不在一个次元,灵梦能拿紫有什么办法? 随意给手中挣扎不断的御币使了个封印法术让它老实下来,蓝就将御币还给了灵梦。 “喏,你的御币。” 接住蓝抛来的御币,灵梦仔细打量着它,好一会才咂嘴道:“一旦老实下来,感觉也没什么不同嘛。” “本来就没什么不同,你的御币付丧神化还不够,仅仅只有本能而已。” 蓝解释一句,接着双手藏在宽大的袖口望着鸟居方向,转身背对着灵梦。 “好了,闲话少说,我们赶紧出发吧。” “哎?你说啥?” “出发去解决异变啊。” 蓝并未回头,说话的口吻很是轻松:“最近闲来无事就陪你去四处转转好了。恰好我也知道些消息,还能给你充当一下向导呢。” “唔~总感觉有点麻烦呢。”灵梦困扰的挠挠头,然后伸着懒腰从走廊站了起来:“不过也算啦。既然你都找上门来说有异变了,身为博丽巫女的我继续偷懒也的确不像样。正好,我也顺便去找找那个让我直感下降,连香油钱被盗了都没发现的家伙麻烦好了。” “嘛……还真有灵梦你死要钱的风格呢。”蓝抿嘴一笑,瞥见灵梦已经来到身边便动身了。“不过借口是什么无所谓啦,赶紧出发吧。” “轮不到你来使唤我……对了,去哪?” “……雾之湖!” …… “抱歉抱歉。以后再也不敢了。” “呜啊~好痛。咲夜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蓝从打探到的消息得知雾之湖有妖怪暴动,于是在找到了灵梦之后,两人便将其选为第一个出动的地点。 而在来到雾之湖后,暴动的妖怪没见到,她们倒是看到了诺鹭姬和今泉影狼站在湖边泪汪汪的挨咲夜训。 灵梦挑挑眉,十分诧异:“咲夜,鹭鹭和萌狼哪里惹你了,怎么看起来模样这么凄惨?” “我叫今泉影狼!” 今泉影狼最恨别人称呼她萌狼那个一点也不威风的外号了。一听灵梦那么称呼她也顾不上还在挨训,顿时对一边看热闹的灵梦龇牙咧嘴的怒目而视。 “老实点!” 银质飞刀反转用刀背狠狠敲了今泉影狼脑袋让她重新老实下来,咲夜这才以困扰的表情面对灵梦和蓝。 “在下也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不知怎么,雾之湖里的妖怪非常不老实,连带着鹭鹭和影狼都好像吃错了药,变得十分奇怪。” “我们一点也不奇怪!” 又用刀背给两个抗议的家伙脑袋一人来一下镇压了她们的抗议声,咲夜还是那副困扰的表情。 “雾之湖还好,虽然妖怪们开始非常不老实,但似乎有谁在帮忙,骚乱很快就平定了没有波及到红魔馆。但这两个……” 咲夜瞥了眼摸着头可怜兮兮的今泉影狼和诺鹭姬,表情更困扰了:“鹭鹭和影狼吃错药的举动却始终没有改变呢。成天叫嚣着下克上、下克上,杂鱼也有出头天这样的话,还三天两头惹事,很让在下困扰呢。” “听你这么说的确是很让人困扰啊。”灵梦赞同的点点头,接着一挥手里被封印的御币,老气横秋的对着诺鹭姬和今泉影狼教训起来:“你们两个也是,杂鱼好歹该有杂鱼的态度。好好的杂鱼不当,成天到晚惹事干嘛?寄宿在红魔馆还给咲夜惹麻烦,不觉得太失格了吗?” “喂!你这么说也太失礼了吧!什么叫杂鱼就该有杂鱼的态度啊!说这么过分的话,就算你是灵梦我也不能当做没听见哦!” “一样一样,惹火了我小心我今晚满月的时候去神社咬你哦!” 诺鹭姬和今泉影狼同时大怒,张牙舞爪的用着毫无威慑力的言语和灵梦威胁起来。 “两只力量只有⑤的杂鱼而已,我才不怕呢。” 灵梦无所谓的摆摆手,顿时就把诺鹭姬和今泉影狼这两位和她比战斗力只有⑤,不,连⑤也没有的杂鱼妖怪气的火冒三丈。 要不是的确打不过灵梦,旁边还有咲夜盯着,她们肯定已经扑上去揍灵梦了。就算打不过,咬也得咬她一口! 无视了诺鹭姬和今泉影狼愤怒的目光,灵梦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了蓝一眼:“看来蓝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异变发生了呢。连带鹭鹭和萌狼将整个雾之湖波及,还有道具的付丧神化,这次的异变动静似乎有些大呢。” “异变?道具的付丧神化?” 咲夜愣了一下,歪歪头接着从裙摆下摸出了一把飞刀。 “哟,灵梦,蓝大人。”出声示意灵梦和蓝看过来,咲夜晃动着那把新飞刀:“你们刚才说的道具付丧神化是指这个吗?” “咦,你这小刀……银的呀!” “有妖气。”接过双眼放光没抓住重点的灵梦的话,一直没怎么开口的蓝眉头紧蹙:“不详的气质,你这小刀哪里弄来的?” “不太清楚呢。一觉醒来,这把飞刀就已经混在了在下使用的飞刀里了。”咲夜歪着头,有些不确定的道:“或许是过去使用过的飞刀,变成付丧神后飞了回来?” “怎么可能啊!”灵梦突然大发雷霆:“这种银子找上门的好事我都没碰上,你怎么可能碰上啊!不可能,那绝不可能!” 微妙的目光汇聚在灵梦的身上,呵呵一声,别说今泉影狼和诺鹭姬,就连咲夜和蓝都撇开脸,懒得搭理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某没财运的死财迷。 咲夜接着和蓝又谈了两句,便得知了她和灵梦到来的原因,恍然的点点头。 “原来如此,有妖怪暴动的地方不仅雾之湖,幻想乡其它地方也有这样的事吗?” “是啊。”蓝轻轻一叹,苦笑道:“这次的异变,规格有些大呢。” “的确啊,这次的异变动静太大了啊。”咲夜沉吟片刻,忽然将小刀收好转身道:“鹭鹭、影狼,刚刚已经给过你们教训了,以后记得老实点。要是又惹事,美铃、萃香、大小姐、二小姐可都在红魔馆呢。” 言下之意,下次教训她们的可不止她一个人了。 听出了这个意思,诺鹭姬和今泉影狼顿时一个寒噤,两人面面相觑一眼,赶紧拍着胸、摇着耳朵(诺鹭姬)晃尾巴(今泉影狼)的打起了包票:“放心放心,我和影狼(鹭鹭)都是老实的不得了的妖怪,这两天活泼只不过是高兴了点,吃过了苦头,以后保证不会再胡来了。” 一个都打不过,何况组团五打!她们傻了才继续惹事呢! “开心……”斜瞥着信誓旦旦到就差没对天发誓的两人,咲夜无语摇头:“算了,懒得说你们了,记住自己的保证吧。” “嗨~!” 高声应着,诺鹭姬和今泉影狼撒腿就跑,忙不迭的就溜走了。 “唉,这两个家伙……二小姐都比她们让人省心。” 看着慌慌张张逃走,还不时回头看看,似乎是怕她追上去一样的诺鹭姬和今泉影狼,咲夜无力的叹口气。蓝笑着接过话茬。 “纯真开朗的性格不好吗?” “唔~那倒不是……算啦,反正都已经习惯了。露米娅、琪露诺她们走后,红魔馆能给在下添乱子的也就她们两啦。成天和二小姐嘻嘻哈哈的,也不知道谁才是孩子呢。” “露米娅……”灵梦听到露米娅的名字愣了一下,赶紧就把财迷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那种丢脸的心理扔开,关心的询问道:“露米娅最近去哪了,一直没见到她呢。” “在下也不太清楚,事实上,自从她离开红魔馆后,在下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唔~除了在人里能见到的小伞她们外加偶尔来红魔馆玩的大妖精,琪露诺和梅蒂馨也是再没见过呢。” 说起这件事,咲夜清冷的脸上露出了苦笑:“因为好朋友都找不到,二小姐没少不开心呢。” “还以为只是没去博丽神社玩,听你这么一说,突然有些在意了呢。” 灵梦苦恼的御币轻轻打了下脑袋:“可惜最近直感下降的厉害,要不然或许能发现什么线索呢。” “去解决不就好了。” “嗯?” “异变啊。只要解决了异变,灵梦你的直感应该就能恢复吧。”咲夜摸了摸落在胸前的漂亮麻花辫子,微笑道:“恰巧,在下今天休息,红魔馆没什么事需要在下,不如让在下和你们一起去吧。”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啦,不过一个异变而已需要这么多人吗?” 眼神在蓝和咲夜身上来回扫动,灵梦歪了下头:“以前都是一个人出动,现在三个人,总感觉有些奇怪呢。” “哈哈,那只能说灵梦你过去太独来独往了。幻想乡可是大家的,当然得靠大家自己保护咯。” “蓝大人说的没错。这次异变已经牵扯到了红魔馆,在下也不能视而不见呢。再说了,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这可是再正确不过的话了。” “被你们说服了啊。那就这样吧,一起去吧。”灵梦洒脱一笑,自信的双手叉腰:“正好,听说人里似乎也有骚乱,那就一起去吧。” 大咧咧的一挥御币,灵梦大声说出了下一个目的地:“那就出发吧,人间之里,去把那些惹麻烦引发骚乱的家伙们狠狠揍一顿吧!” 蓝和咲夜对视一眼,似乎都被灵梦自信感染,同时笑了。 “那就去吧。” “在下遵命。” …… 灵梦、蓝、咲夜三人一行来到人里,本是打算来此解决异变引发的骚乱,却不想在才刚刚进入人里之时就意外遇到了魔理沙和梅莉、莲子三人。 “什么嘛,难得碰上异变却连一次手都没动,未免也太令人丧气了吧。” “安啦安啦。不用动手不是很好吗,省了很多事呢。” “哪里好啦!”魔理沙一脸愤愤然,声音也一下高了不少:“本来解决异变就是为了可以动手和不同的对手战斗啊。动手揍人畅快不说,还可以提高一下战斗经验,现在啥都没了,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啊。” “喂,要不要说的那么暴力啊。”莲子一囧,顿时犀利的吐槽:“我和梅莉可都是和平主义,给我们灌输这种暴力思想真的没问题吗?” “哪里给你们灌输暴力思想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魔理沙撇着嘴,小声嘟囔道:“再说了,就你们两个啥战斗能力都没有,从外界新来的人就是给你们灌输那种东西也没用啊,让你们去挨揍吗?” “这种看不起人的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莲子不满的瞪了眼魔理沙,就得意的拍起了胸:“虽然不像你一样能飞,还那么能打。但我和梅莉从外界进来的时候可是带了武器的。” 发出“砰”的声音,做了个枪击姿势的莲子自信满满的样子。 “不敢说横着走,但自保肯定没问题的。” “那种叫枪械的武器?” 魔理沙不屑一笑,“得了吧,我又不是没见过,要知道荷取当初可是折腾过不少。那种武器杀伤力是有,但那是针对人类。对于妖怪,先别说有没有机会出手,就是有,也得打的到才行啊。还想自保,自杀还差不多吧。” “呜~虽然很想反驳,但仔细一想你说的还真对。” 似乎被打击到了,莲子一下子沮丧起来。梅莉赶紧安慰她。 “好啦,我们和魔理沙一起出来又不是为了去战斗。只是跟着去看看热闹而已。有她保护我们,枪不管用怕什么?” “嘁,这样子说我感觉更丧气了喂。”莲子气呼呼的嘟起嘴,恶狠狠的发出了宣言:“等找到哥哥,以后要让他帮我变成能揍人的那种。” “莲子!” “哎?你说啥?” 因为莲子语速太快,魔理沙没听见莲子说话的内容,但直觉却告诉她那似乎是很令人在意的内容,不由向她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没、没啥。”在梅莉告诫的目光中,莲子自觉失言,干笑着赶紧转移话题:“我只是再说反正只是去看看热闹,枪没用也无所谓啦。只要最后能不出问题就好了。” “听不懂你说啥。” ——“哟,黑白。” 歪着头表示没听懂莲子再说些什么,魔理沙便被突如其来的黑白两字气的满脸通红,转头怒视向自己走来的灵梦,她大声道: “灵梦!老娘说了多少次啦,老娘不叫黑白,只是穿的又黑又白!” “细节,别在意那些细节嘛。” 笑嘻嘻的摆手糊弄一句,灵梦好奇的道:“对了,魔理沙你怎么会在人里,来看父母的吗?还有你们……” 审视的目光落在莲子和梅莉的身上,灵梦感觉更好奇了:“你们怎么会和魔理沙混在一起,打算去哪里玩吗?” “不要转移话题,快点为你的失礼道歉啊!” “咲夜、蓝大人好~” 魔理沙指着灵梦气愤的大叫。而梅莉是先和蓝、咲夜问了好这才回答灵梦的问题。 “是啦,因为听说有异变,我们才和魔理沙出来的,打算跟着她看看热闹呢。” “咦,魔理沙你也发现异变了?” 察觉到灵梦的惊异,魔理沙更火了,她气的直跳:“你这是什么失礼的表情,你以为老娘和你这死要钱的穷鬼一样懒散吗?” 灵梦勃然大怒,激动的差点没一御币打死乱说大实话的魔理沙:“你说谁穷鬼!?想找揍吗?” “说的就是你,咋滴,有本事来打老娘啊!” 魔理沙虎着脸恶狠狠的和灵梦针锋相对:“刚好老娘今天心情不好,你这死穷鬼撞上来算你倒霉,来来,我们来单挑,让你这死穷鬼看看老娘的长进!” 魔理沙张口死穷鬼,闭口死穷鬼的发言简直让灵梦怒不可遏。 “好呀!几天不见皮痒了是吧,既然你这死黑白自己想找揍,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来来,我们单挑!” 被挑衅的失去了机智,灵梦一下就把今天来人里是为了解决异变这件事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也不顾身边蓝的劝阻,挽着胳膊就和魔理沙飞上天打起来了。 “哇哇,脾气真爆。” 惊叹于两人一言不合就来打的暴脾气的同时,莲子也真是乐坏了,乐的两只眼睛都看不见了。 在衣服口袋掏了掏,神奇的掏出一包瓜子,她赶紧招呼梅莉一起看热闹了。 “梅莉,一起嗑瓜子看戏啊。” “你这家伙。” 被莲子无节操的举动逗笑了,梅莉无力的抚了抚额,也赶紧跟她在一边边嗑瓜子边看戏了。 “加油!加油!魔理沙加油!” “哎哟,那是什么招式那么漂亮,再来一次,魔理沙再次一次!” 蓝和咲夜皆是哭笑不得。 她们可是来解决异变的,怎么突然就变成看灵梦和魔理沙战斗了? 还有这两个,看戏也用不着这么明目张胆吧?不怕天上的灵梦和魔理沙听见顺手给你们来一下? 看热闹不怕事大,该这么说吗? 九条尾巴晃动两下,望着天空中你来我往打的正欢的两人,蓝无力的叹气。 “算了,看来指望灵梦暂时是指望不上了。咲夜,我们两还是先自己去人里转转吧。” “明白了。” 莲子好奇的看过来:“狐狸大人,咲夜,你们打算去人里做什么,也是解决异变吗?” 蓝露出无奈的笑容:“小莲子,我八云叫蓝。而且是九尾天狐,不是狐狸。” “哎哟,就像灵梦刚才说的一样,别在意那些细节嘛。” 大咧咧的摆手忽略了蓝的提醒,莲子呸呸两下吐掉了嘴里的瓜子壳,然后笑嘻嘻的道。 “不过如果是去解决异变,狐狸大人你可来晚了哦。” “嗯,怎么,魔理沙已经解决了吗?” 出声的不是蓝,而是咲夜。抬头看了眼魔理沙,她一脸诧异:“效率也未免太快了吧。” “一点也不快。”欢快的磕着瓜子,梅莉解释道:“因为解决村子里所谓异变的事的并不是魔理沙,而是另一位叫做本居小铃的女孩呢。” “魔理沙来晚了一步,结果除了恰巧和我们碰上外,其它的事就什么也没碰上呢。” “是啊是啊。”莲子笑嘻嘻的道:“要不是这样,我们现在还看不到热闹呢。” “小铃!?”咲夜大吃一惊,“不会吧,小铃并没有什么战斗力啊,她怎么可能解决的了人里的异变?” 本居小铃过去可在红魔馆生活了近两年,咲夜十分了解她,可除了知道她阅读无障碍,却从未知道她有解决异变的能力啊! “这我就不知道,不过道听途说村子里解决骚乱的是她罢了……对了,藤原妹红似乎也有帮忙,这件事就是她和我们说的呢。” “妹红啊……”咲夜沉吟片刻,忽然飒然笑了:“算了,无论真实情况怎样都好,只要村子里没有问题就好。” 蓝摇了摇头上戴着耳套的耳朵,有些无语:“结果到头来,想要解决异变的我们什么也没碰上,全给别人代劳了。” “谁说不是啊~”跟着蓝,莲子也唉声叹气起来。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郁闷的抱怨:“原本还想看看异变是怎么回事,开心的围观一下,结果和魔理沙在村子里跑了半天啥也没碰上,真是令人气馁啊。” 蓝斜瞥着莲子,咧咧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了。 咲夜打断了莲子的牢骚,问了个十分关键的问题:“接下来怎么办?人里的事态已经被解决不需要我们,那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 莲子忽然一下来了精神,她一指天空那朵乌云,同时搭住身边梅莉的肩膀显摆似的道。 “当然是去天上啊。我和梅莉可是知道的。这次异变的元凶可就在天上那朵乌云里叫做辉针城的逆城中哦。” 蓝和咲夜同时一愣。 “你怎么知道?” “逆城?” 莲子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没错,只要去了那座逆城解决了异变的元凶,这次的异变就能圆满解决啦。” 蓝狐疑的道:“所以说,你怎么知道这些?就算紫大人也只不过是猜测这次异变与那座逆城有关,小莲子你的口吻似乎太肯定了呢。” “直觉,这可是我那出类拔萃的直觉的功劳哦。” 直觉…… 蓝眯着眼,仔细打量着莲子和梅莉。从她们的眼中,蓝奇妙的发现了悲伤和决然两种情绪。 悲伤?决然? 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两种情绪呢?为谁而悲伤,又决然的想去做什么呢? “哎呀哎呀,狐狸大人。虽然你很漂亮,但我和梅莉可不是男人哦,这种深情的眼神会让我们压力很大的哎。”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莲子眼神闪烁两下就装作郁闷的样子打断了蓝的审视。梅莉也是撇开脸,心虚的不与蓝视线相对。 “这样啊……那还真是抱歉了。” 蓝敏锐的感觉到莲子和梅莉在努力隐瞒什么。不过既然莲子胡搅蛮缠不想说,她也懒得追问,随意就将这件事带过了。 咲夜也是一样的想法,所以深深看了两人一眼也就移开了视线。 抬头眺望天边的乌云,咲夜单闭只眼,抿嘴笑了:“突然有了头绪,看来速度快些,傍晚就能赶回红魔馆了呢。” “哈哈,出人意料。看来今晚紫大人不需要去冥界蹭晚餐了。” 说着轻松的话,咲夜和蓝相视一笑。接着,蓝右手拢在嘴边冲着天空已经结束乱斗正冲对方骂骂咧咧放狠话的魔理沙和灵梦呼喊道。 “灵梦、魔理沙别吵了。异变的元凶已经知道在哪了,赶紧下来一起出发。趁早解决,我还得赶回去给紫大人准备晚餐呢。” “真的假的?” 都听到了蓝的喊话,魔理沙和灵梦不免面面相觑。尤其是灵梦,脸上更充满了诧异之色。 之前不是还不知道吗?怎么才和魔理沙打一架的功夫就知道了? “死黑白,下次再收拾你!” “死穷鬼,谁怕谁啊!” 瞪着眼,恶声恶气的回应灵梦的威胁,魔理沙就和她一起落在了蓝的面前。 灵梦一边和魔理沙吵嘴,一边狐疑的瞅着蓝。 “蓝,你该不会是为了骗我下来才说知道的吧。之前不是也一头雾水的吗?” “嘛~现在其实也是一头雾水呢。”双手依旧藏在宽大的袖口里,蓝无奈的叹气。“异变的元凶,异变的原因,异变的过程依旧不知道,怎么能说了解呢。” “那你还说知道!敢忽悠我,信不信把你逮住让幽幽子烤了吃!” 灵梦瞪圆了眼,挥着御币看起来十分恼怒。魔理沙趁机指着她嘲笑道。 “会被忽悠那说明你蠢!自己蠢还好意思说别人忽悠你,你还真是不像样呢。” “纳尼!?居然敢说老娘蠢,你刚才是不是没打够!?来来,咱两再去较量较量,看我不把你打个半死!” “哎哟哟,我好怕哦~~” 故作害怕的挑逗一下灵梦的神经,魔理沙瞬间变了脸。 ——“怕你啊!愚蠢的死穷鬼!” “还敢嘲讽、混、混蛋!我今天、今天要是打不死你,我、我就不叫博丽灵梦!!” 灵梦暴跳如雷,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二话不说挥着御币就想和魔理沙继续打去。 咲夜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抱住灵梦不让她乱来。 “松手!松手!让我打死那只死黑白!” “都说了,老娘只是穿的又黑又白啊!” 一句死黑白正中魔理沙死穴,所以跟着灵梦,魔理沙也是暴跳如雷起来。 “居然又敢喊老娘黑白……刚才那句话我还给你这死穷鬼,今天要是打不死你,老娘就不叫雾雨魔理沙!!!” 挽着袖子,魔理沙杀气腾腾的就想上前找灵梦的晦气,但失败了。 ——“够啦!” 伴随着声音,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的紫一扇子敲在魔理沙头上。 “哎哟”一声,魔理沙痛的捂住了脑袋,她不满的看着紫。 “紫,你干嘛打我啊?” “谁让你和灵梦闹起来没完!” 没好气的又给魔理沙脑袋来了一下,紫就恨铁不成钢的对灵梦教训起来。 “还有你!难道忘了你今天出来是来做什么的吗?亏我还让蓝出来协助你,居然在半路就和魔理沙闹起来,还闹个没完。这么不务正业,对得起身上的巫女服,对得起头上那个博丽巫女的称号吗?” 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训,灵梦当场就被紫训懵了,张口结舌的说不出来话。 好一会,她才道:“什么情况,为啥紫你会突然跑出来?该不会你之前一直在偷看吧?” “废话,要不然你以为我干嘛跑出来?” 一脸理所当然的紫一开折扇,用扇子捂着嘴娇笑起来:“监督灵梦你工作,这可是我的责任呢。” “屁的责任,你这混球只是懒吧!” 被紫的态度气的爆了粗口,还被咲夜紧紧抱着的灵梦愤怒的冲她挥着御币。 “你这黑心的死老太婆扣我报酬不说,居然还敢和我说这种话……混蛋,有本事异变你去解决啊!” “阿拉阿拉,说什么傻话,博丽巫女可是灵梦你呢。” 一副被冤枉的样子,紫笑眯眯的道:“至于报酬,我不是每次在你解决完异变后都有给你塞进纳奉箱吗?怎么能说我克扣你报酬啊。” 灵梦大怒:“这种事你居然还好意思说!你每次塞完钱过两天香油钱就得不翼而飞!混蛋!别以为我没看见就不知道那个胆敢撬神社的塞钱箱的贼是你!你就庆幸没给我抓到吧,要不然我早就把你大卸八块了!” “嘶~真是可怕的宣言啊。” 紫故作害怕的打了个哆嗦,心里却是得意的不行。 想抓她,再等几万年吧! “好啦,没事我就先走了。你们继续加油哦~还有小莲子和小梅莉,你们看热闹的时候也得记得小心哦。” 生怕自己得意的笑出声来,教训完了灵梦和魔理沙的紫俏皮的和旁边的莲子、梅莉眨眨眼,就转身跳进突然出现的间隙溜掉了。 “那个家伙,以后别给我抓到把柄!” 灵梦咬牙切齿的下了宣言,同时拨开了咲夜抱住自己的手。恶狠狠的瞪着蓝,灵梦就把心里的火气发泄了出来。 “看啥看!?不是说知道元凶在哪吗?还不快点带路。再磨蹭,真的把你逮起来送给幽幽子烤了吃哦!” “真是的,有火和紫大人发去,别牵扯到我身上啊。” 小声嘟囔着,蓝也不和灵梦多计较,第一个动身充当领头的了。 而在她身后,咲夜、灵梦、魔理沙,还有坐在魔理沙扫帚上的莲子和梅莉也都跟上了。 …… 开始 新加入了魔理沙、梅莉、莲子。为了解决异变,灵梦一行六人离开了人里,继续向着下一个目标,天空中的逆城——辉针城进发。 “这里面真的有东西吗?” 控制着载着莲子和梅莉的扫帚跟在身边,魔理沙不爽的扇动手,试图驱散身边浓厚的乌云。 “乌漆墨黑,远一点的什么都看不见,这里面真的会有什么飞行的城池吗?” “有的。紫大人前段时间观察过了,这里面的确是有座城池,倒行逆施,一切颠倒,似乎是过去与小人族一起消失不见的那座城。” 蓝一边警惕的观察四周,一边回答:“因为鬼的宝物而诞生,叫做辉针城这样的名字。” “是哦是哦,就是辉针城呢。” 侧坐在扫帚上,双手抓着扫帚,还开心踢着腿的莲子脸蛋红扑扑的,似乎正为了自己享受到了人类难以企及的领域——飞行而兴奋不已。 虽然并不是自己飞,但也依旧让人感到由衷的兴奋了。 “那位大姐姐可是说了,只要去了辉针城就什么都能解决呢。” “大姐姐?” ——“呜哇~姐姐,新的对手终于来了呢。” 奇怪的看了眼莲子,灵梦刚想问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欢叫声吸引了注意力。 “谁!?” 大家顺着声音看去,在不远处,表情欢快的棕发少女和冷静的紫发少女翩然的出现了。 赫然正是古旧琵琶与古旧琴的付丧神,九十九弁弁和九十九八桥两姐妹。 “是我哟,琴的付丧神九十九八桥哦。” 欢快的回应灵梦的问话,九十九八桥在空中转了个圈。 “那位大人没骗我们呢,真的有人来了呢。呐呐,为了我过去的心愿,我们来战斗一场怎样?” “战斗,你们就是这场异变的罪魁祸首吗?”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我和姐姐只不过是找回了心智的乐器付丧神啊。” 面对大家严厉的质问,九十九八桥歪着脑袋,感觉异常不解。 “异变的罪魁祸首,完全不理解你们在说什么呢。” “是在说这场道具狂欢的引发者吗?” 九十九八桥的姐姐,琴的付丧神少女九十九弁弁接过了自家妹妹的话。 “如果是的话,那你们就找错人啦。我和八桥只是在万宝锤许下的愿望中受益而苏醒的新人付丧神,并不是使用万宝锤的人呢。” “万宝锤是啥?是什么不得了的宝物吗?” 听到万宝锤这个一听就感觉好厉害的名字,魔理沙收集癖不小心就犯了,顿时双眼放光起来。 “鬼的宝物。如果不怕被不详缠上,能实现愿望的万宝锤勉强能算是不得了的宝物吧。” 简要回答完魔理沙,九十九弁弁一指乌云深处。 “万宝锤的魔力从那里倾泻出来,如果想去找那所谓的罪魁祸首就顺着那股魔力前进吧。天空的逆城,辉针城中那位大人正在等着诸位呢。” 九十九八桥不满的道:“姐姐,我还没和她们战斗呢!心愿还没达成,这么容易就告诉她们辉针城在哪,是不是太过分啦?” “那个心愿不过是过去的惘愿,相比这个,还是找到消失的陈安更为重要。有的同伴,道具的身体可找不到新的呢。” “呜~真讨厌,突然就失踪了,那个家伙还没和我战斗呢。”嘟着嘴,九十九八桥不开心的嘟囔起来。 接着,九十九姐妹又窃窃私语两句,然后就在大家惊异的目光中离开了。 灵梦挠挠头,一头雾水的样子:“那两个家伙怎么回事,突然出现突然离开,刚刚不是还说想打的吗?” “似乎和异变的发起者不是一伙的呢。”蓝轻轻吐息:“不过这样也好,省了不少事。小莲子和小梅莉都在,真打起来还真有点麻烦呢。” 咲夜微微点头。事实上,要不是身边有莲子和梅莉两个累赘,她们早在九十九姐妹出现的时候就出手了。 也明白这点,莲子和梅莉顿时不好意思的笑了。 魔理沙倒是不在意这些,兴冲冲的道:“别拖拉了,赶紧继续出发吧。我可是听到了城里有个叫做万宝锤的宝物呢!” “哇哈哈,我的收藏看来又要多出一件了。” 兴高采烈的哈哈大笑,魔理沙就带着莲子和梅莉兴冲冲的向着辉针城进发了。 “哎,等等我们啊。” 说着这样的话,灵梦三人赶紧向着魔理沙追去了。 …… “呜哇,居然真的都是反的。好厉害,这样的城池是怎么飞在空中的啊。” 前进在辉针城之中,路上一切与常石相反的景物都让莲子和梅莉惊叹。 灵梦开始也有些惊奇,不过幻想乡毕竟是非常识的世界,什么光怪陆离的玩意都有,惊奇一会也就没啥感觉。 而且相比城里倒行逆施的景色,更让灵梦在意的还是魔理沙。 终于无法忍受,灵梦大声呵斥起魔理沙。“魔理沙,你够了喂!倒立着飞行不觉得很让人碍眼吗?” “不会啊,除了有点头胀我觉得很好啊。” “好个头!你个自私的家伙赶紧给我倒回来!” “不要,倒回去看啥都是反的好奇怪。这样飞着就什么都是正的了,才不要倒回去呢。” 倒悬着跟在众人身边,魔理沙漫不经心的拒绝了灵梦的要求。 “你这家伙!” 灵梦气急,当即又和魔理沙吵起来了。 “这两个家伙天生犯克吗?一路吵到这里还没吵够吗?” 无可奈何的叹气,蓝也懒得理会魔理沙和灵梦吵嘴,扭头四处看了看,脸上露出困扰之色。 “一个能打听消息的人都没有。麻烦了,城这么大,接下来该去哪里寻找那个引发异变的元凶呢?” 就在大家困扰之时,莲子突然举起手大叫:“天守阁!我威风凛凛的直觉告诉我,只要去了辉针城的天守阁就什么都能清楚了。” 梅莉不自觉摸了摸绑在裙摆下、大腿上的枪,也是俏皮的摇起了手指:“莲子说的没错,我也觉得该去天守阁呢。” 灵梦和魔理沙依旧在吵嘴,但蓝和咲夜却是都忍不住看了梅莉和莲子几眼。 是错觉吗,总感觉她们跟在自己身后不是为了看异变怎么解决,而是专门为了辉针城来的呢。 目光游离,不动声色的打量梅莉和莲子,蓝微动唇小声道: “紫大人,小莲子和小梅莉似乎有什么异样,接下的路还要让她们跟着吗?我担心……” “带她们去吧。” 迷途之家,紫抬头眺望天空。 晴空万里,骄阳似火。 凝视着那朵格外引人注目的乌云,不知名的紫色光彩在眼中跳跃。 “辉针城的天守阁的确有问题。那里的空间被什么屏蔽了,连我也不能观察。莲子虽然有些跳脱,但并不是傻瓜,加上梅莉也那么说……带她们去吧,让我看看……唔,不对。” “忽然想到在这里我观察不了呢。有意思,有意思,勾起了好奇心却得不到满足可是不行的哦。”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紫笑了。站起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既然如此,那就出去活动一下吧。年龄大了还不肯活动,骨头都要锈了呢。” “……紫大人,你!” 在蓝惊愕的目光中,随着妖异的曲线在空中划过,撑着把白色油纸伞,没戴红色蝴蝶结睡帽,穿着紫色旗袍,雪白大腿显露,气质柔和仿佛大和抚子的紫便优雅的从间隙中走了出来。 发现了紫的到来,吵嘴魔理沙和灵梦同时闭嘴。她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紫,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紫,你的衣服!?” “阿拉阿拉,天天那两套衣服自己看的都有些烦了。加上天气这么热,换件凉快点的衣服很正常嘛。” 紫微笑着轻抚胸前自然垂落的金发:“怎样,这样的装扮还入眼吗?” “漂、漂亮!” 憋了半天,目瞪口呆的灵梦总算憋出了漂亮两个字。魔理沙也是看呆了眼,连自己的飞行姿势什么时候恢复正常了都没发现。 似乎真的变了,紫见到这样的灵梦和魔理沙这样居然没有调侃她们。转头看向莲子和梅莉,紫依旧是和气的笑容。 “虽然很想知道小梅莉和小莲子你们是从哪里知道的辉针城,又是来这里干嘛。但我想,即便问了你们也不会告诉我吧?” “这个、唔……” 见莲子和梅莉都是支吾着说不出话,紫微微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既不追问她们,也不用境界的能力读心,紫轻轻叹气。 “算啦,既然你们不愿说,那就让你们保留下自己的小秘密吧。” “因为相比这个,我还是更想知道这座逆城的天守阁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呢。” 在莲子和梅莉如蒙大赦的表情中,紫遥望着远处的天守阁轻声自语:“总感觉,是什么相当令人在意的事呢。” 又是一叹,紫不再说些什么,自顾自的向天守阁方向飞去了。 “那家伙,感觉好怪啊。” 嘟囔着,灵梦就和蓝她们追着紫而去了。 …… 高速飞行,天守阁转瞬即至。 而在即将到达天守阁时,一件有趣的事发生了。 “啊啊啊啊啊啊!!” 因为没料到重力突然反转,伴随着刺耳尖叫,没有飞行能力、坐在扫帚上的梅莉和莲子猝不及防之下直接从扫帚上一头向地上载去。 幸好蓝和咲夜都在她们身边,眼疾手快的抓住她们,这才没上演目的地即将到达却在门口不慎摔死的喜剧。 平安无事的落在地上,擦掉额头的冷汗,惊魂未定的莲子愤愤不平的道。 “什么情况啊!为什么突然就从天上掉下来了啊!” “重力……好像颠倒了。” 抬头望着头上的幻想乡,灵梦喃喃自语:“幻想乡……变成了天空呢。” 紫挑挑眉:“有趣,居然连重力都颠倒了,我真是越来越好奇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了。” “那还等什么啊,快点进去瞧瞧啊!” 与紫一样,好奇心猛烈往外窜的魔理沙当即一扯裙摆就火急火燎的第一个往天守阁跑去。 灵梦赶紧追上去,一边跑还一边喊:“死黑白,等等我啊。” “喂喂,我们,还有我和梅莉呐!” “真是心急的一群孩子呢。” 蓝摇摇头,也和咲夜慢慢的向天守阁走去。 只有紫一动不动,呆呆眺望着头上的幻想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紫大人,你在发什么呆啊,快点跟上啊。” “为什么突然感觉有些胆怯呢?永远自由自在……奇怪,总觉得在很久以前心就已经被束缚,没有自由了呢。” “错觉吗?希望……不是吧。” 自言自语了两句,紫顺从着蓝的呼唤也向着天守阁进发了。 …… 当头跑进天守阁,魔理沙本以为能抢先找到什么好东西或看到什么秘密,可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 眼神在天守阁里四处观察想要寻找什么,却发现空荡荡一片。 “什么嘛,连个鬼影都没有,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啊?” ——“哈哈,鬼影没有,但鬼却有一位呢。” “……!?” 在魔理沙不满的抱怨中,茨木华扇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魔理沙吓了一跳,赶紧摆出警戒姿势。 “你这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 茨木华扇耸耸肩,指着身边的柱子笑道:“小女子一直都在,只不过之前在这后面打坐冥想罢了。” “原来如此!” 恍然大悟的一锤手,魔理沙皱了皱小鼻子就和茨木华扇抱怨起来。 “你也是哎,冥想干啥还要躲起来,刚认为没人你就突然冒出来,差点吓到我哎。” “咦,不是已经吓到了吗?” “才怪嘞!”魔理沙坚决否认自己刚刚的确被茨木华扇的突然出现吓到了的事。双手叉腰做出自信的姿势,她嘴硬道:“我魔理沙胆子可是比天还大,才没那么容易被吓到呢!” “哦哦,看来是我小瞧人了。” 不想在这种事上纠缠,茨木华扇笑了笑就将这件事带过去了。 见茨木华扇不纠缠,魔理沙顿时大喜,庆幸忽悠过去同时还不忘吹牛皮。 “那是,不信你去幻想乡打听打听,我魔理沙大人的名头可是威风凛凛呢!” “黑白老鼠,的确是威风凛凛呢!” “……” 表情一僵,魔理沙勃然大怒,回头怒视灵梦,她眼睛都在冒火。 “死灵梦,你说谁是黑白老鼠!?” “你说咯?” 挑衅的给了魔理沙一个眼神气的她直跳后,灵梦就懒得搭理她了。 审视的目光在茨木华扇身上瞅了一会,灵梦有些纳闷了。 “奇怪,是错觉吗?总感觉你这人在哪里见过。” “博丽巫女姑娘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近月前,小女子不是才采访过博丽神社吗?” “真见过啊?” 灵梦愣了愣,歪头思索片刻后忽然脸色大变,吓得御手里的币都差点没扔出去。她指着茨木华扇大叫。 “是你!那个说教起来没完没了的恐怖家伙!” 想起来了!这个女人不就是那时候来博丽神社拜访,然后说了她和文文一个下午的恐怖家伙吗?! “恐怖家伙?咦,原来小女子当时给博丽巫女姑娘留下的印象是这样的啊。” 茨木华扇脸上流露出错愕,紧接着无奈的摸摸头发。 “不过即便如此,这样失礼的话当着人面说也是很没礼貌哦。博丽巫女姑娘,看来上次我和你说过的话你似乎都忘了。有缘再遇,不如让我再给你讲一讲为人处世的道理吧。” ——“绝对不要!!!你这家伙啰嗦起来没完没了,吃过一次苦头的我才不要吃第二次呢!” 灵梦双手在胸前交叉,坚决拒绝了茨木华扇的提议。 而在这时,跟在灵梦身后的莲子、梅莉、紫、蓝、咲夜也都进入了天守阁, 观察到了紫和蓝,茨木华扇不由惊愕。 “紫,蓝?!” 相同茨木华扇,紫和蓝也都惊愕异常。 “华扇!?” “华扇大人,你怎么在这!?” “紫,你们认识?” 没理会灵梦和魔理沙的疑问,茨木华扇对紫苦笑摊手。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吧?博丽姑娘身为博丽巫女到此还情有可原,可堂堂的妖怪闲者居然跑到这里来,我才应该问你有何贵干呢。” “对这次异变的起因有些好奇罢了。” 轻轻一跃跃上半空坐在间隙之上,紫优雅的翘着二郎腿,单眼瞥着茨木华扇。 “倒是你,华扇。能在这见到你,怎么,这次的异变是你引发的吗?” “要真是我就好咯。”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 茨木华扇长长吐息,眼中流露出哀伤,转身将负着双手的背朝向众人。 “因为那样,陈安也不会因此负罪。我能感觉到,他很痛苦呢。” 折扇轻轻敲了两下大腿,紫面色不快:“为什么提那个喜欢玩弄别人感情,最后还总是撒手不管的可恶家伙?” “他会痛苦?真是让人觉得好笑的笑话。那种恶劣的男人真的会有痛苦那种情绪吗?” 蓝面无表情:“紫大人说的对,那个喜欢撒手不管的恶劣家伙真的会有痛苦的情绪吗?” “连蓝你也这样。被激烈的仇恨冲昏了头脑,连基本的理解都做不到了吗?……所以才说,要是我就好了。” 在茨木华扇的叹息声中,莲子和梅莉突然上前一步。两人手牵着手,展现出与紫等人不同的态度,异口同声的大声道: “哥哥在哪!” “小梅莉……” “莲子你……” 大家都错愕的看着莲子和梅莉,就连一直背对着她们的茨木华扇也忍不住豁然转身,她紧盯着梅莉两人。 “你们……不恨陈安?” “恨?” 梅莉和莲子同时笑了。 “他抚养我们长大。” “他教育我们做人。” “在最孤单的时候,是他给了我温暖。” “在最绝望的时候,是他给了我希望。” “他从不会失去笑容。我知道,那是因为我们在他身边。” “他成天嬉皮笑脸,我明白,那也是因为我们在他身边。” “遇到悲伤,在我们身边安慰的是他。” “遇到挫折,鼓励我们重新站起来的是他。” “遇到茫然,带我们寻找方向的依旧是他。” “他带给我们快乐。” “他带给我们希望。” “因为他,我们知道了乐观。” “因为他,我们知道了坚强。” 莲子右手牵着梅莉,左手叉腰;梅莉左手牵着莲子,右手叉腰。 同时深吸口气,她们慷慨激昂的大声说道: ——“这样的哥哥我们喜欢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去恨呐!!!” ——“看来两位大人说的人就是两位小姑娘了吧。” 似乎是回应梅莉和莲子的宣告,突然的声音从天守阁最深处的黑暗中传来。 所有人转头看去,只看见伴随着天守阁深处的黑暗消散,一位身体被微光笼罩,气质优雅古典的女子走了出来。 看着莲子和梅莉,她唇角微微上扬。 “居然真的来了,看来两位小姑娘已经下定决心了啊。” “那不是从一开始选择我们。” “就应该已经明白的吗!” 在看到了女子的第一瞬间,莲子和梅莉便已经明白自己这次来此的目标人物找到了。 她们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点头,再同时上前。对峙着女子,两位少女严肃的说道。 “告诉我们。” “哥哥在哪!” “我们已经做好了。” “牺牲的准备啦!” 敏锐的从两位少女言辞中察觉到了令人不安的不妥,一直静静观察事态发展的咲夜突然上前。 双手手指各夹着三把银飞刀,咲夜严厉的看着女子。 “打断你与莲子、梅莉的对话很抱歉,但在下可没有忘了这次前来的目的。请问阁下,你是这次异变的凶手吗?” “问吾吗?”女子微微侧头打量着咲夜:“吾不认识你,但你身上的气息……明白了,是吾不在吾主身边这千年中与吾主建立的羁绊吗。银发的女仆……十六夜咲夜是吧?” 咲夜冷漠的道:“你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快点回答在下,造成这次异变,给大家添麻烦的凶手是你吗!” “是有怎样?不是又怎样?事已至此,无论怎么回答都已经无法挽回事实了。” 咲夜眼神一凝:“承认了吗。” 女子默然,似乎默认了咲夜的话。 “那就觉悟吧!” 咲夜冷哼一声从原地消失,再次出现就已经来到了半空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女子,也不见她掷刀,数不尽的银质飞刀便突然出现,化为金属风暴向女子落去。 “时间吗?有趣的能力。可惜……还太弱了啊。” 在女子的叹息中,天守阁内的空间突然变成了实质,将空中暴雨般落下的飞刀全都凝固在了半空。 喀嚓!喀嚓!随着一道道清晰可见的裂痕在空气中蔓延,凝固的空间突然如镜子般支离破碎。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咲夜掷出的飞刀全都被破碎的空间改变了形态。 被折叠、被压缩、被碾碎,乃至被融化、被吸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飞刀就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 咲夜落在地上,如临大敌的看着女子:“这力量……” “好强!” 惊叹的接替了咲夜的话,魔理沙兴奋不已。从围裙口袋里掏出八卦炉和几个小瓶子,她压根不理会身边灵梦的阻拦,一下冲了出去。 “喂!对手换人啦!” 疾驰在半空将手中的瓶子全部撒出,魔理沙兴奋的大叫:“瞧瞧我的厉害,星辰碎屑!” 瓶子无声碎裂,仿佛流星雨降临,带着将所有燃烧殆尽的炙热,星样的光芒向女子倾泻而去。 伸直右手,舒展开五指以掌心朝向对自己呼啸而来的群星。然后,芊芊玉手轻轻一握。 粉碎了。 汇聚形成流星雨样攻势的群星全部的,一颗不剩的粉碎,化为了真正的星辰碎屑。 只剩下美丽而微弱的光芒。 攻势受挫,魔理沙不仅没有感到沮丧,反而变得更加斗志昂扬。 “好厉害,哈哈,干劲十足啦!” 激烈的魔力向手心汇去,小小的八卦炉仿佛变成了太阳,将光线昏暗的天守阁照的白茫茫一片。 脚踩着追随自己而来的扫帚,高高飞在空中的魔理沙狂放的大笑。 “看我最新的修炼成果,吃我老娘一记十倍火力的极限火花啊!!” 天空的太阳变得越发闪耀,在那光芒之下,仿佛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 比水桶还粗的光柱带着将一切焚烧殆尽的气势在路上将空气燃起金色的火焰,眨眼就来到了女子面前。 依旧是抬起右手,女子这次只伸出了一只手指。一只葱白无瑕,精致如同最杰出艺术品的纤细食指。 漫不经心的用食指在空气中轻轻一点,优美的旋律便不知从何处响起。 那是情感至深的情人低语;那是悲天悯人的圣人咏叹;那是沧海桑田的时间悲歌。 沧海桑田,白云苍狗,一瞬变做了永恒。 旋律变得缥缈,时间被静止在了这一刻。 激射的极限火花,高空的魔理沙,警戒的咲夜和灵梦,撑着油纸伞坐在间隙上的紫和站在她身边的蓝全都变成了静止的、立体的画。 能看却不能动,能想却不能说。 手指又在被静止成画的极限火花上轻轻一点,极限火花便烟消云散。 “吾不愿与汝等动手,因为吾不想吾主生气。” 慢慢的来到紫面前,女子微微抬头凝视着她的脸。 “喜欢玩弄别人感情?总是撒手不管?知道吗,汝刚刚对吾主所形容的一切都是错的呢。” 侧身站在紫身边依靠着间隙,女子轻声道。 “吾主啊~他最珍视,最在意的便是感情和羁绊了。为了汝等,他可是能付出所有呢。” “或许汝不知道吾是谁,但吾认识汝,汝是八云紫。那个被吾主从悬崖救下,骄傲的说自己会永远自由自在的小女孩。” “好奇、大胆、活泼,那是汝。” “睿智、谨慎、冷静,那也是汝。” “陪伴在吾主身边,吾与吾主一起看着汝一点点长大,一点点蜕变。” “看着汝由弱小变得强大,看着汝由懵懂变得成熟;看着汝坚强,看着汝独立,看着汝终于从稚嫩的雏鸟长成能够自由翱翔的凤凰。” 身体依旧无法动弹,但说话的能力却不知何时恢复了,紫愤怒的道: “闭嘴!无论你如何狡辩,那个人丢下我却是事实!超过了万年!抹去了我的记忆,他将我丢下撒手不管,让我孤独流浪了超过万年!!!” “以这世界的时间来算,从离开汝的那天到现在时间过去了二百七十七纪三十七年六十一天。” 女子环顾众人,然后柔声说着:“吾并不为吾主辩解,只是想替他讲述一些汝等所不知的事罢了。” 茨木华扇突然问道:“所不知的事,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在意。陈安,陈安他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并且将我们的自己抹去?” “看来汝等都陷入了一个误区,那便是对你们记忆动手脚的可不是吾主哦。” “……哈!?” 紫和茨木华扇同时错愕失声,女子侧头望天,继续说道: “是那位大人呢。从始至终对诸位记忆进行封存的可都是那位大人哦。” “那位大人、是、谁!” “你汝似乎很愤怒,说的也对,如果换做吾的记忆被人动了手脚,吾肯定也不会平静。但吾必须再说明一点,汝等其实应该感谢那位大人。” “如果不是她,汝等大概会真的遗忘吾主吧。” “彻头彻尾,不留一丝痕迹的将吾主忘却,就好像他从不曾在汝等的生命中出现一样。” 女子偏头瞥着愣住的紫:“至于丢下汝撒手不管,这又是汝的误区呢。” “遥远的过去不谈,就近来来说,吾主可就从未放任汝不管呢。” “不知汝是否还记得,在那次幻想乡与月之都战争的最后,汝是怎样安然从月球上离开的呢?” 记忆闪电般在脑海回忆,紫瞳孔剧烈的收缩:“是……他?!那个最后出现的人是他!?” “对的哟,是吾主呢。”女子旋律般的声音变得像风一样缥缈虚幻:“吾主最不喜战斗,但为了汝,他参加了那次战争。并且在最后为了让汝平安离开月球,他在月球上当了质子。” “并不止这件事哦。还记得吧,第二代博丽巫女的培养计划吗?那一次撒手不管的其实是汝才对吧?真惊奇,难道汝就从未对那件事感到过疑惑吗?” “偏远小村的贫苦人家……没有文化,不识字,成天为了生计就已经精疲力竭,这应该才是那个时代人们的常态吧?” “可苓梦,难不成……那不可能!”绝不能相信的念头在脑中闪过,紫突然狂怒的吼出来:“那绝不可能!明明是我随意选的,那不可能是他,绝不可能是他!” “果然,被憎恶和愤怒冲昏头脑,怎么也不愿相信事实吗。” 女子悲哀的看着狂怒到表情都变得狰狞的紫:“但可悲的是事实终究是事实,如果当初不是吾主在帮汝,第二代的博丽巫女必然不会存在。” “不仅如此,以二代延续下来,三代、四代……直至上代,汝哪一次不是撒手不管的放任自流呢?究竟从何而来那样的信心,被放任自流的孩子们都会成为合格的博丽巫女呢?” “实际上,汝是在害怕吧。怕靠的太近,到最后失去的时候会太痛苦吧。” “闭嘴!闭嘴!闭嘴!!!才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才没有撒手不管,我才没有放任自流,才没有啊!” 像被人逼迫到极点的暴怒野兽,紫的瞳孔收缩着颤抖,紫色的诡异光芒一道又一道快速的在眼眸中跳动。 “没有,真的吗?”依旧是那种旋律般的语气,女子不紧不慢的道:“那么请问,没有放任自流的汝了解尔等吗?” “二代、三代、四代……乃至上代博丽巫女,尔等每一人的生日、特点、喜好汝都知道吗?尔等每一人的童年汝过问,并且铭记过吗?” 紫默然,哑口无言。 ——她,没有! “是的,汝没有。或许汝会辩解尔等都是孤儿,所以没有生日。但事实上,尔等有的哦。” “二代的生日是月见,每年的八月十五。平素不爱说话,喜欢赏月,月色好的日子总是会在院子里赏月赏到很晚。爱吃樱花味的月饼,每年初春都会收集樱花瓣保存,然后在月见日那天制作月饼。” “很喜欢用枝条、稻草之类的原料制作各种各样的手工艺品,并且手艺很好。因为在她小时候吾主经常送她这样的礼物,并常贩卖以此手艺制作的物件给她购买生日礼物。” “三代的生日是彼岸日,立春前数第三天。平素也不喜多言,但喜欢对着植物讲话。” 女子深深看了眼紫:“你汝大概不知道,三代能倾听的到植物的声音吧。” 紫依旧默然,眼中流露出自责和痛苦。 “爱赏月,爱赏花,无聊的时候还会弹弹琴。还是孩子的时候就经常四处寻找花的种子培育,博丽神社四周栽种的樱花便是七岁那年得到樱花种子作为生日礼物的她栽下。” “四代的没什么特殊,是……” 从第二代的博丽巫女说起,直至将上代,也就灵梦的阿妈说完,女子最终看着紫叹息。 “这一些汝都知道,或者说汝注意过吗?没有吧。那么,汝知道吾是怎样知道的吗?吾主哦,这些全都是吾主告诉吾的呢。” “他……难道……” 心境在剧烈的颤动,紫痛苦的闭上了眼。 “没错哟,汝因为害怕而放任不管,但吾主却没有。在汝看不见的背后,吾主始终都在汝的身边,远远的看着汝,帮助汝。” “知道吾主为何每次都要选择离开吗?” 环顾四周,视线一一从蓝、灵梦、咲夜、茨木华扇脸上扫过,最终停留在泪流满面的紫脸上。 “因为啊,吾主想让汝等活着啊~!” 女子轻声说出了残酷的事实。 “太弱了,太弱了,汝等都太弱了。即便吾主身上加了那么多层封印,即便吾主尽力收敛,但汝等却始终太弱了。” “就好像世界的黑暗和微尘的光明,只要在吾主身边,汝等的存在便会遭受倾轧,然后毁灭。” “因为深爱着汝等,想让汝等好好的,没有负担的活着,所以吾主最后才会选择离开,并任由那位大人清洗他的存在。” “曾经,知道那是多久吗?对于汝等,那是漫长到近乎永恒的时光。那段时光中,吾主孤身一人,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广袤的世界。” “那个时候的吾主没有情感,或者说不会表达情感。那时候的吾主……不会笑。” “不知道什么是爱,不知道什么是痛;不明白悲伤是什么,亦不清楚笑容为何物。只是漫无目的,一个人走在看不到终点的路上。” “曾片刻体会过那种孤独是怎样的感受吗?在繁盛的都市中短暂停留,一眼望去,却发现街上数不清数目的人潮中没有为汝而停留片刻的人儿;经历漫长的旅途,走过千山,跨过万水,看尽世间百态的你回首看去,发现一切过往如云烟,汝什么也没留下,哪怕是回忆也没有。” “这些事都经历过吗?如果有,那么请将其乘以百万倍,汝就可以微切体会吾主曾经历的孤独。” 不可置信的张嘴,茨木华扇艰难吐声:“陈安他……” “怎么变成这样的吗?” 仿佛知道茨木华扇想问什么,女子悲伤的道:“那是一个对吾主来说很悲伤的故事。在那个故事中,吾主经历了失去。” “而在那之后,失去了她的吾主理智崩坏,堕入了炼狱,然后进入了绝望。” “知道绝望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吗?那是一个什么也没有的世界。” “汝如果睁开眼,便会发现什么也看不到。眼前一片白?一片黑?一片灰?但无论是什么颜色,也只不过是汝的想象罢了。” “没有色彩,没有声音,没有生命,甚至没有自己。” “在那样失去所有概念,包括时间的世界中,吾主沉寂了不知道多少岁月。而当吾主离开那里,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吾主就变了。” “吾主时刻都在笑,那并不是因为吾主忘记了过去和不会痛苦,而是因为吾主将痛苦和过去全部都埋在了心里,那只有吾主自己才知道的内心深处。” “对于吾主来说,能对汝等流露出来的只有笑容,能给汝等带来的,也只会是笑容。” 说到这,女子轻轻摇头。 “算了,话已至此,吾该说的皆已说完,接下来,吾等该办正事了。” 转头望向梅莉和莲子,旋律的音色变得越发柔和:“汝等,准备好了吗?” “不是说了吗,从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好了哦。” 拭去眼角因听闻自己所爱的哥哥沉重的过去而流出的泪水,两位少女牵着手同时踏出一步。 “无论怎样微不足道,我们也想要帮助哥哥。请告诉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汝等什么也不必做,因为接下来的事该吾来做。” “坚强是吾主最令人信任的一点,但坚强,却也是吾主最令人替他感到悲伤的一面。” “什么痛苦都自己背负,什么绝望都自己承受。” “明白吗,近来这一切吾主本不必承受,但他做不到对汝等动手。明明只需吹口气的力量就足够让汝等死去,让那一切痛苦结束,但吾主却怎么也做不出那样轻松的事。” “宁可自己被伤害,宁可自己被折磨,也依旧希望汝等幸福。” “吾本不该这样做,但奈何,吾主太坚强了。无法击溃,无法摧毁,即便承受再多的苦痛,心灵也无法出现一丝破绽。” “瞒着吾主擅自胡来,吾主知道了大概会很生气吧。真是对不起吾主呢,短短数月,吾便违背了他两次命令。” “但无论怎样不安,吾这次违令也是必须的。因为无论是吾还是两位大人,吾等皆再也看不下去,看不下去吾主自我伤害的样子了。” “或许会有些痛,但只能看汝等了。吾主的妹妹啊,在吾主心中比吾主自己还重要千倍的妹妹啊,去帮助吾主吧。让他从那个世界归来,开启最后的救赎吧。” 双手张开,在女子的叹息中,逆城的场景消失了。 夕阳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天璀璨的星辰。 在那绚丽的星河光景之下,终场的舞台被拉开。在无声中,生机盎然的颜色无尽的扩展,广袤无垠的平原随之出现了。 轻轻拥住梅莉和莲子,女子抬头望天,“开……始啦。” …… 幻灭 什么都消失了,什么都不见了。 星辰、平原、远处的呼喊的灵梦等人,近处与自己紧握着手的梅莉(莲子)全都消失了。 好黑、好黑、好黑! 茫然失措的想要睁大眼,却发现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只是突然,爆炸般的剧痛从灵魂最深处爆发,仿佛要将粉碎灵魂。 想要绝望的尖叫,但有在尖叫吗? 听不见呐! 加大手中的力量想要握紧什么,可有在用力吗? 感觉不到呐! 痛苦无法挣脱,只能徒劳的在这黑暗的绝望世界无声的哀鸣。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疼痛突然消失。紧接着感觉到自己变得空白的思维开始飘散,仿佛天际的云彩轻飘飘的在远离身体。 时间又过去了多久?一秒?一天?一年?还是永远?不知道呐! 世界一片寂静,世界一片混沌。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感觉不了。 这些都是哥哥曾经历过得吗? 好孤独、好可怕、好绝望。 哥哥、哥哥、哥哥。真的好想在你的身边抱着你的手继续撒娇。但果然,我再也无法做到那样的事呢。 哥哥,对不起,不应该恨你。 哥哥,对不起,应该更早的来找你。 哥哥,对不起,再也无法陪伴你。 最后的最后……哥哥,我爱你,真的真的好爱你。 ……终于,我终于能为你做些什么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呢。 虚无的世界中,微笑的少女如此想到。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梅莉!!!莲子!!!” 随着莲子和梅莉在女子的怀中闭上眼,变成光消失,让整个世界都在恐惧的狂怒咆哮突然响起——天塌地陷! 不是比喻,不是形容,天真的塌了,地真的陷了。 天空美丽的星河被不知何处而来的黑色闪电撕的粉碎,只留下一道道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黑色伤痕。星辰一颗接一颗坠落,毁灭的流星雨同时降临。 脚下的土地在颤抖,完整的大地龟裂成数不尽的细小板块,然后被火的海洋包围、吞噬——那是流淌的大地血液,岩浆! “谁允许你那么做!谁允许你那么做!谁允许你那么做!!” 深黑色的雾将一切笼罩,如地狱归来的魔神,黑发狂舞,毁灭的黑气形成黑焰将身体笼罩着,在黑焰中若隐若现的陈安踏着岩浆而来。 身后的世界化作虚无,脚下的岩浆偕同大地被毁灭的气息染成最深沉、最绝望的黑色。 如火山爆发,毁灭的黑色火焰涌起瞬间席卷苍穹,一脚将脚下的空间踏碎令岩浆逆流,陈安愤怒的咆哮。 “告诉我,究竟是谁允许你那么做!!!” 终于……要结束了。 哀伤和欣慰之色同时在眼中闪过,女子不做解释,而是跪地用力叩首:“愿领罪!” 紧盯着女子,嘴角勾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面无表情的陈安忽然笑了。 “如你所愿。” 随着陈安轻轻吐息,天空的黑焰倒灌而下。眨眼间,女子连同她所在的地域全部化为了虚无。 “现在……轮到你们了。” 仿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变得六亲不认。陈安微笑着转头看向不远处因为天灾降临而紧凑在一起,看着他面露警惕和绝望的少女们。 他笑道:“放心,不会痛的,只要闭上眼就什么都会结束的。” 没有人回答,别提年轻的魔理沙、灵梦和之前因为女子的话而心灵失守的紫,即便是冷静稳重的茨木华扇和蓝在如此天灾之下看到如此的陈安也不免心中绝望。 现在的陈安已经不是曾经的他了。 看着微笑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陈安,察觉到这点的茨木华扇痛苦的闭上了眼。 “不、不可能……” 似乎没察觉到濒临的死亡,瘫坐在地上,哭泣的紫依旧在喃喃着什么。 “真是没想到,最后会和你这家伙死在一起啊。” “啊,怎么也没料到这样的结局啊。” 背对背紧靠在一起,魔理沙和灵梦皆是苦笑。 “还以为会像前辈一样死去,没想到最后会和你这只黑白老鼠一起死在这啊。” “别喊老娘黑白老鼠!” 气恼的喊了一声,魔理沙就郁闷的碎碎念起来。 “真是的,为什么这么年轻就要死啊,我可是想要活上一万年,活到世界毁灭呢。” “咦,人类怎么活那么久?要是敢变成妖怪的话,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哦。” “啧,真是无情的家伙……才不怕你呢,去永远庭顺点蓬莱药,要不然变成魔女这样你总管不着吧。” “那倒也是,只可惜你已经做不到了。” “是啊,做不到了。” 失神望着被毁灭的天空,魔理沙对天空伸出了手。握了握拳仿佛要抓住什么。望着自己什么都没握住的拳头,她忽然咧嘴笑了,笑的很大声。 “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呜……” 笑啊笑啊,魔理沙就哭了:“混蛋,还有好多想做的事没做,还没有变成幻想乡最强,老娘一点也不想死啊!” “我也是啊,虽然没啥牵挂,但露米娅那小鬼头还是让我放不下心啊……真是的,变成小孩就算了,干嘛要变成那种贪吃的笨蛋啊,真令人不放心呢。” 灵梦和魔理沙放弃了抵抗在交谈什么,那边蓝却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像紫一样心灵失守,还陷在恨与爱,自责和痛苦的矛盾中,也不像茨木华扇一样明白陈安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颓废的不想动手。 依旧恨着陈安的蓝在这样的绝境下决心反抗。 即便或许会死……不,是肯定会死。 即便肯定会死,她也要保护自己的主人,也要在那个抛下她千年的家伙身上咬下一块肉! “紫大人,请保重!” 跪下重重的给紫叩首,蓝仰天长啸。 ——“狐~~!!!” 在仿佛要冲破云霄,将天空的黑焰都驱散的响亮尖啸声中,狂乱摇曳着九条狐尾,体态优雅的金色九尾天狐出现了。 伏下身,狭长的双目紧盯着那个男人,发出数声细小的呜咽,九尾天狐再次长啸。 她开始奔跑,像金色的闪电,九尾天狐奔驰在碎裂的大地,然后掠过炙热的岩浆,最终跃起在天空中。 “狐!!!” 九尾天狐低头凝望陈安,然后决然的发出尖啸,下扑而至他的身前。张嘴想要撕咬他的同时,身后狂舞摆动的九尾化为九柄锐利的标枪呼啸刺向陈安的胸膛。 在这个时刻,时间突然变慢了下来。再这样的时间流速下,感知仿佛被无上限的提升。 她看到了自己的尾巴刺出在空气带起的流动轨迹,也看到了陈安身上黑焰的消散痕迹;她听到了自己张开的嘴不受控制闭合时颚骨发出的细微声音,也听到了肉体被穿透的声音和陈安轻不可闻的叹息;她感觉到了风拂过身体,毛发被带起的最细微震动,也感觉到了炙热的液体流过尾巴带起的战栗感和陈安拥着自己脖子那最温柔的力道。 “蓝,被咬死,这种悲惨的死法我可不接受哦~” 最后,在一声轻快的抱怨中,她嗅到了鲜血和绝望的味道。 …… “蓝,你在看什么……咦,想吃吗?喂喂,我们今天可没弄到钱,买了这个晚上可就得睡大街……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真拿你没办法,今晚睡街上就睡街上吧。” …… “啧啧,看到没有蓝,那边的姑娘蛮漂亮的……你那是啥眼神?大爷我只是欣赏的赞叹一下明白吗……话说蓝,你可得加快点速度修炼,九尾天狐……唔,你变成人以后一定很漂亮,哈哈,没错,我家的蓝肯定会很漂亮的。” …… “下雪了……蓝,今夜的雪景很美呢。……冷吗?哎呀呀,明明毛茸茸的是你,为啥每次到这时候都得我抱你啊……快进来吧,冻坏了我可是会把你烤熟的哦。” …… “哎呀,瞧我过去怎么说的?果然吧,蓝变成人之后是位超级大美人儿呢。过来过来,给大爷摸摸脸,看看手感和以前比起来咋样……混蛋!我要摸人脸,你这蠢狐狸变回去干嘛啊!!!” …… “真想一直陪着你~但对不起啊蓝,这件事我做不到啊。蓝,好好活下去,蓝一定要好好的,幸福的活下去。” …… 伴随着那个人再次死去,禁锢心灵的力量终于消失。曾经的一切美好过去的记忆形成汹涌的潮水逆流而上将极端的恨冲的粉碎,逆转的爱恨在这刹那间被拨乱反正。 我杀了他……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因为不可置信,瞳孔收缩到了极点;因为不可置信,浑身都在战栗。 失去了力量,九尾软弱的从陈安胸腔滑落。鲜血满溢,飞舞于天空盛开凄美的花朵。 狭长的眼中满是崩坏的恐惧,修长的面庞被绝望笼罩。 察觉到搂住自己脖子那最温柔的力道消失,绝望的眼泪潸然而下。 “安……安……” 身姿优雅的九尾天狐蓦地消失,悲戚蓝跪在地上徒劳的向那束光伸出手想抓住它,但毫无疑问的失败了。 点点荧光从指缝悄悄飞走,欢快的飘上了天空,藏进了黑焰之中。 无力的颓废、自责的矛盾、绝境的悲恸的表情在这一刻全都僵硬在灵梦她们的脸上,然后通通被崩溃的绝望和不可置信替代。 “陈安……” “哥哥……” 少女们绝望的恸哭,在碎裂的大地上狂奔向那片光,同时呼喊着那个人的名字。似乎是回应了她们,升上天空,本应藏进黑焰中消失的光突然重新出现。向冲破黑暗的晨曦般美丽,光彩化为美丽的雨落下。 在这美丽之物中,焚烧苍穹的黑焰熄灭消散,笼罩世界的黑雾消弭,滚烫流淌的岩浆随之凝固; 在这美丽之物中,绿色在蔓延,满目疮痍的大地焕发新的生机。伤痕在消褪,昏暗无色的夜空重新点缀上无尽的繁星; 在这美丽之物中,之前被虚无吞噬的世界重新出现。在那里,女子依旧跪在地上。她呆呆望着夜空,朦胧的泪水从面颊点点滴落; 在这美丽之物中,有人从虚空而来,她们来到女子身边仰望夜空,轻声说道: “开始了。” “结束了。” “呜呜,那个笨蛋……” 在这美丽之物中,数以万计,总计74358数量的闪光出现在这个世界,她们变成人,然后单膝跪地,同时说道: “吾主,如您所愿。” 在这美丽之物中,女孩们悲恸的伸手呐喊。 “陈安!!!” “哥哥!!!” “安!!!” …… 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有着这样一颗种子。 它是毁灭的结晶,是世界被毁灭后才能诞生的产物。但同时,它也是世界的起点。因为当它开始发芽,一个新的世界便新生了。 它现在的名字是世界之种,它过去的名字是……艾诺尔斯! 现在,在沉睡中历经不可数的岁月,这颗种子终于发芽了。 黑色、白色、灰色、绿色、金色、银色……仿佛世界上所有的颜色同时出现,不知该怎样描述其色彩的世界嫩芽破开种子虚幻的外壳,然后开始生长。 嫩芽、树苗、大树。超脱时间的限制,世界嫩芽在一瞬间成长为了参天大树。 虚幻的躯干充斥了虚空,枝条无休止的蔓延贯穿所有位面,壮阔的树冠眨眼间遮蔽了整个世界。 在这一瞬间。 所有人都听到了,那是天地间最动听的旋律,那是一个新生的世界重新焕发的脉搏。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是全世界最美妙的景色,那是曾毁灭的世界在舒展着身姿,重新萌芽。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是一生中最绝对的感动,那是最伟大的母亲,世界在拥抱你。 而又在下一瞬间,在所有人的瞩目中,一场最终的救赎开始了。 …… 那世界,如同幻想一样,美丽的彩色泡泡漂浮在空中,身边附着无数微小的气泡。 众神眷恋的幻想乡,幻想的世外桃源,创造于妖怪贤者八云紫手中,维持了数千年的梦。 幻想造就的一切存在,终究要被常识的力量消灭殆尽。那么,幻想的世外桃源,幻想乡呢? 寒冰是什么?缺少温度而已。最冷的两极人类早已征服,害怕什么寒冷? 幻想乡的笨蛋⑨,那位成天自信的喊着“老娘是最强的”冰之妖精琪露诺,已经有好久没人目击过她了。 黑暗是什么?缺乏光线而已。照明工具的存在早已将最角落的黑暗驱散,恐惧什么黑暗? 琪露诺的好朋友,那位成天摸着饥肠辘辘的小肚子四处游荡找吃的的宵暗妖怪露米娅,也已经再也看不到了。 夜雀?根本没有这种鸟,不过是夜行鸟种类的泛称罢了。 曾经常在兽道哼着欢快的歌做着烧烤生意的夜雀姑娘米斯蒂娅·萝蕾拉现在还好吗?灯火通明的兽道上即便深夜也经常人来人往,但却再没人见到那个小小的烧烤摊。 昆虫?无脊椎的节肢动物罢了。害怕?哈!那种随处可见,随手即可拍死。就算是毒性很强不敢动手,也不过杀虫剂一下就能弄死的生物有什么好怕的? 莉格露,曾经强大无比的虫姬,现在已经虚弱的连人形也维持不住了。吱吱叫着在草丛里蹦来跳去,然后消失不见了。 被鸟吃了吗?被野兽踩死了?还是被谁给发现,当成新物种如获至宝的带走了?谁知道,因为谁还记得她呢? 大妖精总是很迷惑。记得曾有几位很要好的朋友........是谁呢? 她总是在已经失去雾气的雾之湖和兽道之间来回走着,目光时不时寻找似的四处打量,但没人知道她在找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龙?那是什么?古代人的幻想而已。百鳞之长不过笑话,幻想的生物根本不存在,祥瑞不过是人们给自己的安慰罢了。鱼跃龙门,现实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事情! 红魔馆的女仆长在走进大门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拿出飞刀,但面对空无一人的大门,愣了一会儿,又总是将飞刀放了回去。 一条红色的鲤鱼在早已没有雾的雾之湖里游着,过了几年,它远远望着红魔馆,孤独的死去了。 吸血鬼是什么?宗教的传说,当然,也可能是什么怪病吧。这种少见的疾病,恐吓了人类无数年,但最终还是被随同科学发展的医疗技术攻克了。 唯二生活在红魔馆的帕秋莉在享用着女仆长咲夜的服侍,或在院中喝下午茶时总是喜欢思考一些没由来的问题。 咲夜为什么是女仆长呢?红魔馆根本没有其他女仆啊?红魔馆,这里又是为什么叫做红魔馆呢?只因为这里到处都是红色吗?还有,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喝添了血,还必须得是B型血的红茶呢?是什么怪癖吗?自己为什么总是笑,明明一点也不开心啊? 帕秋莉总是思考这种没由来的问题。 魔法?魔法使?骑着扫帚在天空飞行的魔女?那些是什么,孩子们童真的幻想而已。魔法不存在,魔法使不存在,骑着扫帚在天空飞行的魔女更不存在! 地下的图书馆中一排排的空书架是用来干什么用的?……图书馆?不对,那里明明书很少啊,那为什么要叫图书馆?只是为了好听吗?或许吧。真是怀念当初的图书馆中,小恶魔和那混蛋在身边的日子.....等等!?小恶魔和那混蛋又是什么? 帕秋莉想呀想,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想到。而且她累了,再也没有力气思考那些没由来的问题了。身上沉重的仿佛要压垮她的配饰叮叮当当相互撞击着,帕秋莉疲惫的在院中的躺椅上闭上眼,再也没有醒来。 “帕琪......” 咲夜弓着腰走了过来,枯老的手抚摸着帕秋莉的苍苍白发,脸上满是悲伤。 “帕琪也死了,大小姐,在下该怎么办.....大小姐?那不是帕琪吗?在下老糊涂了吧....” 终于,红魔馆只剩下了女仆长孤零零一人。 这里为什么叫红魔馆?只是因为这里是红色的吗?自己为什么是女仆长?明明红魔馆只有自己,根本没有女仆啊!自己为什么会爱喝掺着B型血的红茶,怪癖吗?自己为什么会一直在笑?明明一点也不开心啊。 咲夜总是一个人思考着这些没由来的问题。终于,在一个无人知道的夜晚也死去了。 …… 香霖堂,这个营业了几千年却没卖出去多少东西的杂货铺不知道何时已经关门了。 “几千年?我在想什么啊....” 白发苍苍的霖子嘴角噙着笑,小声的,好像说什么大秘密一样的告诉来看自己的侄女:“无缘冢那里有很多小东西,可以捡来用.....。” 魔理沙似乎结婚了,只是从没见过她丈夫是什么样子。问她也不说,只是成天握着那条老朽的挂坠露出悲伤的笑。那种时候似乎总有说谁的名字,很耳熟,但问她却总说那是谁啊?对啊,那是谁啊?明明很耳熟,但那是谁啊? 霖子得不到答案,于是便好笑的看着望着自己的小女孩,怯生生的样子真是有趣。 对了,这孩子叫做什么来着?雾雨……雾雨……等等,是姓雾雨吗? “无缘冢?” 牵着孩子的手魔理沙努力回想,似乎对这个地方有点印象,而又想不起来。脾气有点暴躁的她记忆总是不好。 “那是哪里?” “是.....” 霖子慢吞吞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却发现记忆混沌一片。 对啊,无缘冢?那是哪里?有这个地方吗?朱鹭子似乎知道……等等,朱鹭子是谁!? 混沌的记忆无法回忆,而当霖子好不容易从那混沌中抽出身而出时,却发现魔理沙和那孩子早就不见了。 她无奈的笑笑,不能怪魔理沙,为了那孩子,她也吃了不少苦呢.... 霖子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老朽不堪,已经动不了了。 “到时候了吗.....” 她叹息着,微笑着,然后解脱的倒在地上,死了。 …… 传说在东方的山上藏着一座神社,神社里住着一位巫女。传闻她有天仙一样的美貌,樱花一样的娇柔,少女一样的活力和圣人一样的善良。但过了不知道多少年,却终究没有人看到过那位巫女。 那山上,高大的山门早已倒塌了,不知道谁建造的石阶长满了杂草,而石阶两旁本应盛开无数美丽樱花的樱花树也早都已经枯死。 从霖子那里出来的魔理沙牵着自己收养的女儿的小手,就站在这座山前,面对这一摊杂草。莫名的,她知道,前面是一阶石梯,踏了上去,果然是。 一级一级,似乎无穷。她的女儿突然大声哭闹起来,让她猛地清醒。 “博丽神社……灵梦?” 说着连自己也不知是什么意思的话,她眺望山顶好一会,接着自嘲一笑,抱起女儿原路返回了。 山顶,杂草的海洋中,埋着这样的一座神社,老朽的门,老朽的窗,老朽的一具枯骨。 传闻中仙女一般的巫女,早已化作了红粉骷髅。 …… 那座神社以南,传闻永远盛开着粉色铃兰花,是花的海洋的无名之丘早已被世人踏遍。但和传闻不一样,这里根本没有铃兰花,更别提粉色的珍惜铃兰了。在这里,有的只不过是一些经常从土里挖出来的老朽人偶罢了。 唯一一次出名的,不过是挖出了一个抱着小人偶,体型和人类小孩一样大,精致的和真人一样的人偶罢了。那人偶据说有剧毒,那次毒死了不少人。至于结局?那当然是被烧了,要不然还能怎样,留着害人吗? 说起人偶,在无名之丘西边一些的一座森林里,似乎有着这样一位少女。传闻她拥有着比人偶还要精致的五官,细腻嫩滑的肌肤,天仙也要为止嫉妒的美貌。传闻她能做出世界上最精致的,还能自由行动的人偶。 这样的少女存在吗?不存在。 森林的角落,一栋木屋孤零零的伫立。打开门,门扉砰的倒地,里面有的不过是满屋蛛网和一些腐朽到看不清本来模样的人偶罢了。 至于那人偶般精致的少女?根本不存在,只是传说罢了。 传说?传说在这块土地的某处有间屋子,那是传说中的妖怪贤者,八云紫的住所,那屋子叫做迷途之家。 那里存在于虚实之间,还有着一位服侍妖怪贤者的策士少女,她是拥有倾城倾世美貌的大妖怪,九尾天狐八云蓝。 有一天,那处传说的地方突然被人找到。屋上的匾额果然有迷途之家几个字。但这里没有什么妖怪贤者,更没有什么有着倾城倾世美貌的大妖怪九尾天狐。 有的,不过空荡的屋子和一只脏兮兮,总是在夜晚对着月亮哀鸣的小狐狸罢了。 那只脏兮兮的小狐狸从不愿接受别人的帮助,突然有一天就消失了。大概是饿死了吧,谁在意呢? 传说?不过只是传说罢了! …… 整个太阳系都早已被人类探索,月球上哪来的嫦娥?哪来的月之都?无聊的神话罢了! 一座竹林内,生活着一对老人家,她们的房子被她们固执的称呼为永远亭。永远庭后有几块墓碑,上面没有名字,问两位老人家是谁的,她们却总是迷茫的回答说不知道。 人们不知道两位老人家姓什么,只知道她的名字分别叫做辉夜和妹红。辉夜和妹红总是分别抱着一只小动物。 辉夜抱着的动物是只白兔,说那是她的亲人,来自月球的亲人。人们总是笑着问她:你是嫦娥吧?月球的兔子恐怕只有你有。而辉夜说不是。 妹红抱着的动物远远看着像只猫咪,但近看却完全不是。她说那是白泽,是她曾经的家人。人们总是对她嗤之以鼻:白泽?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和小孩一样爱做梦?而妹红这时总会暴躁的拿拐杖打人。 最后,人们终于对她们都没什么兴趣,现在恐怕早已饿死了。只是不知道那只兔子和名叫做白泽的古怪动物,是被她们吃掉了,还是同她们一起饿死了。 …… 这地方,曾经有一片山,山脉连绵不绝,一眼看不到尽头。传说山里有壮阔的瀑布,有美丽的大湖,还居住着天狗、河童和神明。但现在,这里除了一座孤零零的小山什么也没有。 而在那孤零零的小山上,还有一个神社,称作守矢神社。神社不知在何时已被废弃,威严的鸟居倒塌,连屋子都被杂草长满。 神社里敬拜的不知道是什么神明,神像早已腐朽,只有后院两块大石,约莫能看出人的模样。 神社没有巫女,只有一个表情总是凄苦的老人家结芦住在废弃的神社旁边。她没有家人,也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是偶尔有孩子跑去那山上玩的时候能看到她在对着那两块大石碎碎念着什么。 仔细听,似乎是在和谁说话。 和谁呢?没人关心,况且已经很久没人见到她了。 而在这座小山的西边,有一条长长的河,叫做三途河。这条河河水清澈明亮的一眼就能看到底,认真看,还能看到不少鱼儿在河里游动。 传说死神、判官、幽灵都住在这条河的那边,三途河的西那边是彼岸,这边是现世。可现在那边已住满了人,却没人见过什么幽灵。 幽灵存在吗?不存在吧。即便曾有人说在樱花盛开的时候,在一颗巨大而美丽的樱花树下看见有身体虚幻的幽灵女孩唱着歌跳舞,但那是幽灵吗?谁知道,反正那个流言再也没人听过,那棵巨大的樱花树也在再没人见过。 这附近的地方,传说还有一片花田。哪里有什么花田呢?总是有人追问不休。但果然,那只不过是传说罢了。 没人见过那片花田,只有从古老的书籍上可以看到:传说,有个地方叫做幻想乡。那里无比美丽,是最悠闲的世外桃源。那里有间叫做博丽神社的神社,有风景秀丽叫做妖怪山的山脉,还有个叫做人间之里的村庄和一片广袤无垠的太阳花田。 那片花田里,有着大片大片的太阳花,还有着一栋和梦幻世界相连的洋馆。洋馆里住着一个绿发的女子,她和竹取一样美丽。 但最终,传说也只不过是传说,在常识的发展中不过是被淘汰的腌臜罢了。 众神眷恋的幻想乡——不过是空泛的幻想。就好比飘散在空中的七彩泡泡,纵然再美丽,也迟早会破灭。 幻梦终醒,徒留唏嘘罢了。 …… 盘膝坐在腐朽的迷途之家那长满杂草和苔藓的破败走廊上,面无表情的陈安闭目无言。 突然,一个声音出现了。声音似男似女、似老似少、似神似魔、似仙似圣,仿佛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它满怀恶意的说道:“汝很痛苦吧。” 陈安睁开了眼,乌黑的双眸中失去了往日的温柔,只剩下了一片淡漠。 深深望去,仿佛可以从那淡漠里看到他的内心。什么也不关心,什么也不在意。一切空白,只有比钢铁还坚硬的冷漠心灵。 他冷淡的道:“为什么要痛苦?” “汝在乎尔等。” “那是过去。” “不再爱尔等了吗。” “爱,那是什么?” “谁知道,过去的汝不是很清楚吗?”声音用最恶意的口吻说道:“为了爱,汝毁灭了吾等。而为了那些爱,强大到毁灭了无数世界的汝却死了无数次,现在居然来问吾等爱是什么,真是可笑。” “可笑?那不应该是你吗。”陈安面无表情,说话的语气没有一丝感情波动:“趁着我的心灵出现破绽,让我失去感情变回最开始的样子不是你吗?现在居然和我说这种话,刻薄的水准不觉得太低吗?” “低吗……无所谓。因为吾等要让汝体会到最可怕的痛苦。要让汝眼睁睁看着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死去却无法作为!吾等要让汝亲手杀死那些人,让汝感觉到绝望是什么!” “然后——”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神有魔、有仙有圣,无数的声音集结着狂怒大吼:“去死!去死!永远都活在暗无天日的炼狱吧!!!” “哦,你们还得努力。” 从走廊站了起来,陈安轻轻跺了下脚。随着蛛网般的缝隙在长满杂草的走廊蔓延,然后布满整个迷途之家,他来到了院子。 回头看着粉碎化为烟尘随风而去的迷途之家,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八云紫是境界妖怪。事物存在建立在境界存在的根基上,没有生,死就无法存在;没有思考,智慧和愚笨皆是虚假;没有幻想,常识和非常识就是同类。” “失去了棱线,山和海不复存在。失去了境界,世界只有混沌。” “不是基于幻想而诞生,而是因为规则而出现,即便幻想死去,八云紫也不会消失。” “八云蓝是九尾天狐,不是虚幻之物,真实的存在,即便幻想死去,她也不会死去。” “风见幽香,在遥远的时代便以存在的大妖。幻想是什么?锦上添花的辅助剂罢了。” “死神、阎魔、亡者。没有死就没有生,如果他们消失了,生命又是什么?” “守矢神社,她们是神明不是神灵,不会因时间衰老,不会因无信死去。化为大石,那是玩笑吗?” “妖怪山,河童、天狗和山上的妖怪们早已自成一脉。基于幻想?世界从不止人类一种智慧生物。” “八意永琳、藤原妹红、蓬莱山辉夜。喝下了不死蓬莱药的她们不老不朽亦不灭,除非抹掉她们最基本的存在,位面毁灭依旧能活。” “月之都?数千万年的存在,可比人类诞生的还要早上无数年。” “妖精不是基于恐惧才诞生,征服了寒冷?只要有冰存在,琪露诺永远都是那样。” “黑暗被客服?最令人恐惧的黑暗源自内心,而内心的黑暗永远不会消失。” “……” 随着陈安一句一句说着,黑色的怨念突然在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溢出。 怨恨渲染整个世界,连同天上明亮的太阳也变得乌黑一片。 陈安豁然转身,望着天空黑色的太阳,眼中闪过异样的光彩。 “更重要的,也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破绽。那就是,就算只是美丽的泡泡,幻想也永远不会死去。” “幻想——永不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揭穿了世界真相,怨灵们恼羞成怒的狂吼。 “去死!去死!永远都活在暗无天日的炼狱吧!!!” 天空被撕裂,大地被崩碎,世界破碎出现无数狰狞、向外无穷无尽冒着黑色淤泥的黑洞。黑泥向海啸一样遮天蔽日的向陈安压下。 望着这一幕,陈安无动于衷,只是轻轻闭上了眼。 ……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在一声响在所有人耳边“你们都会死”的冰冷宣言中,他回来了! 幻想乡的少女们心中被喜悦和绝望的情绪所充斥。 喜悦的是,时隔多年,那个男人终于回来了。绝望的是,时隔多年,回来的那个男人再也不是过去的他了。 曾经那个不正经在表面,却将温柔和善良刻在骨子里的陈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嗜血成性,冷酷无情的大魔王。 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只是知道在那个男人回来的第一天,毁灭性的黑焰在迷途竹林无声燃起。无情的黑焰肆虐了一天一夜,直至将迷途竹林中的最后一棵竹子、最后一片竹叶、最后一个生物化作虚无才终于停下。 除了藤原妹红、上白泽慧音等人不在迷途竹林,永远庭的因幡帝、优昙华院·铃仙,包括八意永琳、蓬莱山辉夜两位蓬莱人和生活在迷途竹林里的众多兔子、妖怪,只要没有从那场大火中逃离便无一幸免,全部死去。 这并不是结束,因为在第二天,魔法森林也发生了和迷途竹林一样的惨剧。 不再是毁灭的黑焰,而是诡异的黑雾。黑雾不知从何处飘来,仅仅一个眨眼便将魔法森林笼罩。而在其她人闻讯而来时,那场诡异的黑雾已经消散,陪同黑雾消失的还有魔法森林,只留下一片灰蒙蒙的混沌。 悲惨的事,和黑雾一起消失的不仅仅魔法森林,居住在魔法森林的雾雨魔理沙、霖子、魅魔、爱丽丝·玛格托洛徳,包括所有生活在魔法森林的毛玉、妖兽、魔法使也和魔法森林一起消失。 事情并未到此为止。 第三天,当一道金色闪光划破天际,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大响声,飘荡在幻想乡天空的辉针城坠落大地。 而因辉针城坠落时处于的位置正好在人间之里上空,又一场悲剧发生了。 人间之里在辉针城坠落在地上的瞬间毁灭了大半。 不知是有人故意还是恰巧,在大半人间之里毁灭,大家都还没从绝望中回过神来时,一场规模很小,但震级超过所有人想象的地震同时降临了人间之里。 在这场地震中,坠毁的辉针城和人间之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地上一个深不见底的恐怖大洞。 就此,住在人间之里的人类、妖怪,包括第九代御阿礼之子稗田阿求,藤原妹红、上白泽慧音和上次迷途竹林灾幸免于难的迷途竹林居民全员死去。 被恐怖的阴影笼罩,所有人惶惶不可终日。 而在这样的氛围中,第四天到来了。 幻灭Ⅱ 在幻想乡的版图上一一抹去了迷途竹林、魔法森林、辉针城和人间之里后,在这一天,那个亲手将那些地方埋葬的人来到了太阳花田。 微醺的夕阳下,大片大片的太阳花灿烂的盛开,一望无际,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金色。 沉默无言的走在太阳花田中太阳花间的小道,曾经一见到他来就会欢快的来到他身边玩耍的花之妖精们再也看不到了。 躲在太阳花的花盘中远远看着那个气质冰冷的男人,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毁灭,花之妖精们害怕的瑟瑟发抖。 毫不在乎那些害怕的目光,陈安双手藏在袖子里,在夕阳下漫步般的前进。夕阳落在他脸上,带起一片温柔的绯红。 不一会,异于灿烂的金色太阳花,一棵葱郁的参天大树远远的看到了。停下脚步眺望一会,陈安面无表情的继续前进。 随着大树越来越清晰,直至看到树下坐着少女的秋千,绿色的洋馆同时出现在眼中。而在洋馆门口,五位曾为友人的少女正严阵以待。 “你……终于来了。” 知晓了最近发生的悲剧,也预感到自己等人接下来的命运,艾丽手握紧镰刀柄,死死盯着陈安,眼中满是悲伤和决绝。 “无论怎样,我也绝不会让你对幽香大人动手的。陈……安!” 分别站在艾丽的两边,幻梦和幻月异口同声道:“说的没错哟,即便是好朋友,但如果你想对幽香大人动手,我和姐姐(妹妹)也绝不会手下留情的哦。” 奥莲姬不发一言盯了陈安好一会,然后叹口气小声安慰了身边泪汪汪的胡桃两句,对他摆出了警戒姿态。 没有回应艾丽或幻梦姐妹中任何一人的话,陈安冷漠道:“最后,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 少女们无人作答,只是看着陈安,脸上哀色渐浓。 与少女们对视,从她们眼中得到了问题的答案,陈安轻轻点头。 “明白了,那就……嗯?” 在陈安开口的同时,少女们的身后突然有植物破土而出,藤蔓从没有防备的少女们的脚腕盘旋而上。几乎只是一个眨眼就来到了她们背上。 在陈安没有情绪波动的注视中,藤蔓仿佛尖刀一般从背心锐利的穿透少女们的胸膛。鲜血四溅,少女们不可置信的扭头望向不远处的风见幽香,然后痛苦的倒在地上。 “幽、幽香大人……您……” “为什么?” 陈安侧头看着坐在大树下秋千上静静看着他笑的风见幽香,替那些倒在地上,满脸不可置信的少女发出了询问。 “想为你省点力气罢了。” 优雅的伸了个懒腰,坐在秋千上的风见幽香站了起来。回答陈安的同时,她也来到了艾丽她们身前。 穿心的剧痛比不上被决心守护的主上背叛痛苦的万分之一,流着泪的艾丽伸手抓住风见幽香的脚踝。 “为、为什么……幽……幽香大人?” “不是说了吗,想为他省点力气啊。” 蹲在艾丽的面前,低头望着她和她身边几位还未死去的少女,风见幽香温柔抚摸着艾丽的脸。 “不要恨他。如果真的想恨,那你们就来恨我好了。伤害了他很多次,被他守护了那么久。这一次,终于轮到我来守护他了呢。” 艾丽睁大眼睛,看着风见幽香脸上的温柔,悲痛的表情缓缓被欣慰取代。 “原、原来如此。幽香大人,您终于也找到、找到愿意付出一切去守护的人了呢。真是、真是……太好了。” “啊呀呀……一、一下子就被说服了呢。” “死而瞑目咯~” “来生,继续守护你……” “是呢,幽香大人。” 都被风见幽香的理由说服,少女们脸上纷纷流露出欣慰和祝福。 在最后,她们看着风见幽香悲伤的表情,异口同声的笑道:“为幽香大人而死,这是我们的荣幸!” “能有你们这样的部下,也是我的荣幸呢。” 在风见幽香这样的话语中,脚下的大地悄然裂开,像埋葬般的将少女们吞噬殆尽。凝视着那块吞噬了少女们的大地,风见幽香轻笑着自言自语。 “还有很遗憾,你们的来生还早着呢。” 拍了拍裙子站了起来,风见幽香转身对陈安露出了笑容。 那笑容,比清晨的阳光还要明亮;那笑容,比盛开的太阳花还要美丽;那笑容,比天边酒色的夕阳还要温柔。 双手负在身后,身体微微前倾,俏皮的妹妹般望着心爱的哥哥,风见幽香对那个人闭上一只眼。 ——“哥哥。” 风轻轻吹来,让太阳花田,这片金色的花之海洋荡起无数起伏的波浪。 陈安看着这样的风见幽香,忽然侧开脸:“你救不了她们。” 风见幽香没有作答,她直起身温柔的看着陈安,转而问道:“哥哥,你后悔吗?” “……?” “照顾我的那几百年,你后悔过吗?” “我拖油瓶的那百年,你后悔过吗?” “因为我的软弱尝受那么多的苦痛,你后悔过吗?” 陈安沉默片刻,说道:“……没有!” “即便变成这样,也没有后悔吗……” 得到了最重大,也是最想要的肯定,风见幽香幸福的笑了。 不知不觉来到了陈安面前,风见幽香伸手抚摸着他没有笑容的脸,珍惜的动作就好像在抚摸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接着,她将自己的脸贴在陈安的胸膛,轻声道:“哥哥,需要帮凶吗?毁灭世界……我也帮你哦。” 陈安抬头,淡漠的视野中灰色在无声弥散,他说道:“……最后,有什么想说的吗?” 风见幽香轻轻叹息。 “不要吗……真遗憾。” …… “从前有一株美丽的小花,那株美丽的小花旁住着一个严肃诚实又帅气的男人。那个严肃诚实又帅气的男人经常给那株小花说故事,他说:‘从前有一株美丽的小花……’。” “……” “怎么样,我说的故事精彩吧?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哈哈,我果然是位天生有才的故事家啊!” …… “哥哥,慢点啦,我跟不上了。” “你这小鬼,应该抱怨的是我才对吧,就你这速度,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我们走遍天涯海角的目标啊。” “呀姆,可是、可是我真的跟不上嘛。” “你可真是没用,教你的东西都白教了吗?算了,快点上来,我背你好了。” “哦~!哥哥万岁!” …… “呜哇~!哥哥你这个讨厌鬼!明明答应我好多次不欺负我,居然又拿我钓鱼,我讨厌你!!!” “哈哈,你这笨蛋小鬼!大爷我可是毁灭世界的大魔王,怎么可能说话算话嘛!” “呜呜……骗子骗子骗子!我最讨厌哥哥了!!!” …… “呜呜……” “闻声而来,瞧我在这里找到了什么,一只落单的可爱幽香。” “呜呜,走开,不要和你玩!” “哎呀,小姑娘生气了。什么呀,被妖怪追的又不止你一个,干嘛那么小心眼?来来,和我学,双手放在背后,面朝大海……哈哈哈!” “嘻嘻,哥哥是笨蛋,这里明明没有大海!” …… “救命啊救命啊,幽香,有妖兽在追我啊!” ——轰! 闪亮的魔炮在空中划过轨迹,咻的一个转身,男人心酸的看着地上浑身冒着黑烟,凄惨到不成形的妖兽。 “可怜啊可怜,这幅倒霉样子连你母亲来了都认不出吧?就算你刚刚想咬我,也替你默哀三息先……幽香,过来准备晚餐啦!!!” …… “哈哈,一部分的目标达成了。幽香,我们已经把这个星球走完一圈了,接下来,我们换个方向继续前进!” “一直走吗?” “你说呢?” “嗯,永远也陪你。” …… “真想永远和你走下去,哪怕走到世界尽头,哪怕你真的变成了毁灭世界的魔王呢。” 轻轻的闭上眼,风见幽香轻声说道。“我爱你哟,哥哥。” “哦。” 一声没有任何情绪的冷淡回应,陈安低头拥住了风见幽香。 他这么说:“走好。” 随着怀中少女的身体变成绿色的微光不舍的从陈安怀中消散,死亡的灰色开始在太阳花田扩散。 梦幻馆腐朽化为灰烬,植物枯萎散为灰飞,太阳花田也随着死去。 仰望夕阳沉坠,已经看不到阳光的天空,陈安又低头看了眼脚下死去的大地。 “逃的了一次又有什么用呢?只要还活着,终究还是会去的。” 不知道因为什么而摇头,自言自语的陈安利落转身。 背对着夜空升起的月亮,孤独的男人在灰色的大地上渐行渐远。 …… 幻灭Ⅲ 月落日升,就这般,第五天到来了。 当午后金色的阳光洒落大地,被迷雾笼罩的雾之湖湖畔,那座名为红魔馆的红色小洋馆迎来了多年前的住人。 伫立在红魔馆的门前,陈安凝视着依靠着铁门安详酣睡的女孩——红美铃。 顶着炎炎烈日,在这种时刻依旧在偷懒的红美铃脸蛋红扑扑一片。因为炎热的天气而涌现在额上的细密汗水时不时凝成更大颗的汗珠像眼泪一样顺着红润的面颊滑落,然后从精巧的下巴滴下。 晶莹的水珠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不明显的痕迹,最终沉入大地消失。 陈安凝视着这样的红美铃,不知为什么突然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即便是背上,也是轻飘飘的什么重量也没有。 “大哥哥~” 清脆的童音仿佛穿越时光,但仔细一看却不过虚幻的臆想罢了。 陈安歪了歪头,重新看向了红美铃。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边有人,红美铃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打着哈欠,终于从睡梦中醒来。 “呜~下午好,咲、咲夜!?我没有偷懒!” 红美铃迷迷糊糊的和站在面前的陈安打着招呼,中间突然反应了过来。红扑扑的脸蛋刷的一白,压根连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将陈安误认为红魔馆严厉的女仆长十六夜咲夜的她就赶紧捂住了头上绣着龍字的绿色小帽。 “别拿小刀扎我,很痛的哎~!” 陈安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红美铃。 好一会,脑袋上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红美铃不由小心翼翼的睁开眼。 那个人!? 瞳孔不可置信的收缩,红美铃失声叫道——“相公!” “……喊我吗?很遗憾,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和红美铃激动的反应完全相反,陈安的态度十分冷淡,冷淡的连眼神都没有一丝波澜。 他说:“还有,别用任何的别称来喊我,我叫陈安。” “相、相公……” “我说了,叫我陈安。” 冷漠的打断红美铃想说的话,陈安转身背对着她。 “最后,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连看都不愿意看我吗……相公。”看到陈安转身,红美铃眼睛一下就红了,她紧咬着唇,任凭悲伤的泪水打湿脸颊。“就那么恨我吗,相公。” “再说一遍,我叫陈安。” 第三次发出强调,陈安说话的语气依旧什么情绪也没有。轻轻闭上眼,他说道。 “我只恨过一个人,但他不是你。” “连被恨的资格都没有吗……” 红美铃喃喃着这句话,痴痴望着身前的男人,心痛的无法呼吸。 她多么希望那个男人能像过去一样,亲热的搂着自己肩膀,然后笑嘻嘻的说:“笨蛋,愁眉苦脸的干啥,赶紧给我笑一个!” 一切往事皆已成那只能回忆的烟。伸出手,再想努力的抓住它也只是徒劳。 那缥缈的回忆,终究会从指缝中飘走,然后越飞越远,直到散落成烟让人再也无法望见。 …… “我的过去,只有残酷黑暗的血腥……老乡,你在看哪里哦!” “嗯啊嗯啊,雪白的大腿。” “……” “咦,老乡你?” “救命啊,蕾米要杀人了啊!可恶!不就是趁她睡着的时候在她脸上写了几个字吗,至于那么生气吗?” “写了啥哦?” “我胸小我自豪!” “……一路走好,老乡。” “……居然这么干脆?!美铃我记住你了,这么不仗义我记住你……哎哟天呐,那只威严满满的蕾米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大爷先跑一步!” …… “老乡,你今天又怎么了?又在大小姐脸上写字了吗?” “怎么可能啊!我那么正经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做在别人脸上乱涂乱画的恶行啊!再这么说,小心我告你污蔑!” “哦,那你干嘛说话的时候还左顾右盼,一副生怕有人追上来,然后赶紧跑的样子?” “别提了,刚刚看书的时候不小心又把姆Q惹炸了……等等,你刚刚是在说我心虚吗?!混蛋!睁大眼睛瞧瞧,大爷我哪里……” “帕琪!” “不好意思,突然想起来蕾米好像掉湖里了,我先走一步!” …… “美铃……” “嘘~小声点,美铃她正在休息呢。吵醒她怎么办。” “什么休息,她是在偷懒啊!” “哎呀,看她睡得那么甜干嘛还在意这点细节啊。难得天气这么好,就让她好好睡一会吗……走啦走啦,美铃的活我帮她啦。” …… 轰隆!下雨了。 孤零零的站在门口,眨眼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 这个时候…… “相公,不是在替孩子们上学吗,怎么回来了?这么大的雨,还赶着回来,是什么东西忘在家里了吗?” “什么上学,那种事推掉了。回来也不是忘东西,是回来教训你的!” “……?” “真是的,偷懒的时候倒是勤快,这时候怎么就这么懒,红魔馆很远吗?说了多少次了,下雨的时候记得进去躲着,每次都不听,害得我每次下雨都得跑一趟,故意的吗?……别发呆了,还不快点和我进去,浑身湿透了很好受吗!” …… “好好的等我回去,美铃。到时候,有礼物哦。” “哎?” “真正注入了心血,表达歉意和心意的礼物哦。” …… 那些不着调的行为,那些温柔的笑容都再也看不到了吗?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一切才会变成这样? 什么时候,又是什么时候一切变成了这样? 思绪飘飞着回到过去,仿佛找到了将一切变成这样的原因。 原来,一切的羁绊早已在那个夜晚被她自己粉碎。 原来,一切的苦果在那一刻已经种下。 忽然发现,她无法原谅,绝对无法原谅那个晚上对他做出那种暴行的自己。 “相公,你等我一会。” 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红美铃突然转身跑进了红魔馆。陈安回头看了眼红美铃,艳丽的红色长发飘飞,只能看见背影和无瑕侧脸的女孩很……美。 不一会,跑进红魔馆的红美铃重新来到门前。站在陈安面前,她双手捧出一个鲜艳的红色绳结。 女孩微微侧着熏红的脸,美丽的眼睛弯成月牙,对男人露出期许的笑容。 “相公,能帮我把它戴上吗?” “……这不是项链。” “没事的哟,因为这是相公送我的呢。把它藏在心里,以后就能和相公的心永远在一起了呢。” “……无聊的自我安慰。” 陈安沉默一会,冷漠的撇开了脸。就好像没听见陈安冷漠的回答,微微抬高了双手,笑着的红美铃认真的看着他:“可以吗,相公。” 陈安没有伸手,而是冰冷的问道:“这就是你,最后的愿望吗?” 红美铃点点头,温柔笑着:“嗯,期待了好几年,这的确是最后的心愿呢。” 没有再拒绝,陈安干脆的从红美铃手里拿过那个红色的结。 变出红色的细绳,然后用红绳的一头穿过绳结。一手抓着一边线头,陈安前进一步,双手穿过红美铃顺滑的秀发,在她脖颈的后端灵巧的将红绳两头系上。 做完这件事,陈安便后退两步,沉默的看着红美铃。 摸着项坠般挂在胸前的绳结,红美铃紧紧的将其摁在胸口,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终于、再一次的,感觉到你的心了呢。” 心灵早已被封锁,变得比万年不化的寒冰还要冷漠无数倍的陈安对此时红美铃所做的一切无动于衷。 他这么说:“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吗?” “心愿已经满足,已经可以死而无憾……虽然很想这么说,然后就那样沉溺在幸福中死去,但果然,如果那么做的话,别说相公,连我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呢。” ——“相公,看招!” 珍重的将绳结藏进衣服里,红美铃利落的转身侧踢。旗袍的下摆飞扬,雪白无瑕的矫健大腿在空中划出一道如半月般优美的闪亮弧线。 “尽忠职守吗……” 陈安偏偏头,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灌输单腿的灵力扩散至全身,扎马握拳,灵力大量的汇聚在右拳,七彩的虹光闪耀,红美铃大喝:“虹拳!” 强大的气浪席卷四周,红美铃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左掌对空拍击,充斥力量的红色半圆形结界爆发同时,红美铃义无反顾的向陈安挥出了拳。 而就在红美铃出拳的下一刻,一切都结束了。 就好像握住爱人的手轻轻握住红美铃挥来的拳,陈安轻声道:“结束了。” “结束了……”红美铃愣了愣,然后解脱的笑了。“是啊,结束了。” “果然,无论怎样。相公永远都是相公,一个温柔的男人呢。” 一步上前拥住陈安,身体已经变成光消失一半的红美铃幸福的道。 “相公。在天上,我也会永远看着你,请一定要幸福哦。还有……很爱你呢。” 陈安没有说话,只是抬头安静的看着那片飞散的虹光飘上天空。 依稀中,仿佛看到了那位温柔贤惠的美丽女孩幸福的笑容。 陈安低下头,接着沉默转身,迈过了红魔馆的大门。 …… 幻灭Ⅳ “啊呀呀,几年不见,陈安你真是变了个人呢。冰块一样的你,以前真是连想象都没有想象过啊。” 一声悠闲的调侃让刚穿过红魔馆铁门的陈安停下了脚步,顺着声音抬头看去,一手拿着酒葫芦,一手支着脑袋侧躺在二楼围栏上,喝的醉醺醺的伊吹萃香便看到了。 “喝一口呗~” 见陈安发现了自己,侧躺在围栏上的伊吹萃香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将心爱的酒葫芦抛给楼下的陈安,醉醺醺打着酒嗝的她差点从围栏上掉了下去。 接住伊吹萃香扔下来的酒葫芦,陈安打量了酒葫芦两眼,然后就将它扔了回去。 伊吹萃香颇感意外:“怎么,不喝吗?” “我不喝酒。”言简意赅的回应伊吹萃香,陈安低垂下眼睑。“最后,有什么想说的吗?” “啊咧,美铃走了,现在马上就轮到我了吗?” 抓着乱糟糟的头发,苦恼的伊吹萃香咂了两下嘴,又大口的喝了口酒,发起了牢骚。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叫住你了,我可还一点也没活够呢。” 陈安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安静倾听着伊吹萃香发牢骚。 嘟嘟囔囔抱怨了好一会,伊吹萃香总算停下了抱怨。低头看了眼院子里始终保持沉默的陈安,又灌了口酒,她干脆的从二楼的围栏上跳了下去。 途中伸手抓住围栏的底部缓了一下,伊吹萃香就来到了陈安面前。 什么也不说,伊吹萃香就摇摇晃晃,好像随时要摔倒一样的绕着陈安走起了圈子,似乎是在观察他一般。 好一会,伊吹萃香突然停下脚步,一边使劲摇头,一边又开始猛灌酒。 “呜呜~!不行不行,绕的头都晕了。” 嘟囔着,伊吹萃香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双手高举酒葫芦看了一会,就啪嗒一下呈大字型的躺在了地上。 晒着阳光,伊吹萃香懒洋洋的道:“呐呐,陈安。有没有感觉今天的太阳晒得让人忍不住想打盹呢?” 陈安抬眼看了下天空,蔚蓝的天空白云朵朵,阳光热烈却又温和,正如伊吹萃香所言,这样的阳光晒在身上,的确会让人感觉懒洋洋的想打盹。 “或许吧。”不置可否的回应伊吹萃香,陈安将冷淡的视线落在地上挠着红扑扑的可爱脸蛋,微闭着眼好像随时都要睡着的伊吹萃香身上。 “在最后,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啦没啦,今朝有酒今朝醉,想遗言什么的太累了,才懒得多想呢。” 抱紧酒葫芦,伊吹萃香忽然睁开眼不忿的瞪住了陈安:“不过遗言没有,倒是有另外一些话想和你这混蛋说。” “嗯?” 伊吹萃香猛的直起身坐起来,然后指着陈安就开始大骂。 “坐怀不乱好歹也有个限度啊!老娘和你成亲也超过一千年了,就算那一千年里没几天在一起,前两年的那段时间为啥还是那样!” “亏得老娘三天两头找你喝酒,然后喝的醉醺醺的给你机会。你这混蛋!主动点,下流点难道会死吗!” “就算身材娇小,老娘也是个成年的鬼呀!什么也不做,迟早有一天会被你这愣木头气死的!” 被劈头盖脸的一通大骂,陈安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冷淡的回应。 “不会有那一天。” “呜啊~!当然不会有那一天,因为我今天就要被你气死了!” 愤愤瞪了陈安两眼,伊吹萃香就瘪瘪嘴重新躺回了地上,然后抱着酒葫芦气呼呼的闭上眼。 “动手啦动手啦,你这不解风情的笨蛋,老娘下辈子再来找你麻烦!” “不反手吗?” “不想和你打……别啰嗦啦,都说下辈子再找你麻烦了。赶紧动手,我还指望赶上美铃去喝酒呢。” “下辈子?如果你有的话。” 对伊吹萃香愤慨的话报以应有的冷淡态度,陈安继续前进。 伊吹萃香麻溜的从地上坐起来:“喂,干嘛走了,不动手吗?” “你已经……死了。” 陈安头也不回,推开门大步走进了红色的洋馆。 而在其身后,不知何处而来的水已经涌满了院子。感觉到了冰凉,伊吹萃香错愕的低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不知何时已被黑色的寒冰冻结。 “原来……我真的已经结束了啊~” 发出最后的叹息,伊吹萃香举酒同时闭上了眼,永远的,再也睁不开。 …… 嗒、嗒、嗒。 轻盈的脚步声在红魔馆红色的走廊中回荡,陈安不紧不慢的走着。 突然,陈安停下了脚步。看着从前方不远处的岔路口中出现的红魔馆的女仆长十六夜咲夜,和与十六夜咲夜一同出现的红魔馆的智囊帕秋莉·诺蕾姬,陈安不由轻挑眉头。 “两人吗。” 欣喜与悲伤,怀念和自责,各种各样的情绪复杂的交错在眼中,十六夜咲夜和帕秋莉·诺蕾姬注视着陈安。她们说道。 “在下一直在等你,陈安。”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混蛋。” “哦,有何指教?”双手藏在宽大的袖口,陈安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还有帕秋莉姑娘,我的名字叫做陈安。” 帕秋莉·诺蕾姬抿嘴笑了:“可我看来,混蛋更适合你呢。” …… “在下陈安,姑娘,你的衣服呢?” …… “姆Q,挑食可不好哦,再有下次,我喂你哦~” “……呜~你这个恶魔~!” …… “姆Q姆Q,你晚上想吃什么样的料理?对了对了,胡萝卜炒青椒怎样?” “别叫我姆Q!还有我讨厌吃胡萝卜!青椒也不吃呀!” “嗯啊,我知道,所以才打算做嘛~” “……你这个混蛋!!!” …… “怎么这就睡了,不是让她晚上好好休息吗?真是的,尽知道给人添麻烦……小恶魔,图书馆拜托你了,我先把帕琪送回去了。” …… “哎哎,帕琪,明明还在生病,出来透透风咋又和文文吵起来了?” “要你管哦!” “哟呵,真是有气势呢……少嘴硬,赶紧给我把药喝了,然后给我回去休息!敢不听话,小心我动粗直接把你扛回去!” …… “当当当当~!冬季特别赠送,围巾、手套、针织帽……,全套的保暖衣物哦~” “才不要!全部穿上去整个人都胖了一圈,肥嘟嘟的才不要穿呢!” “紫色的、紫色的、紫色的,和你的眼睛秀发同一种颜色的哦~来来来,我来帮你穿,相信我,肥嘟嘟的帕琪一样超漂亮的!” “……走开啦,色狼,我自己有手呐!” …… 湿润的水汽将紫色的眼眸染的朦胧一片,帕秋莉·诺蕾姬扬起唇角,露出哀伤的笑容。 “还以为,你永远都是那副欠揍的样子呢。没想到居然变了……真是的,当初究竟在想些什么啊,为什么会笨到那些感情眼睁睁的失去啊?” 陈安侧头看着悲伤的帕秋莉·诺蕾姬,无动于衷的样子,似乎是完全没理会她的话。 “居然现在才后悔,还真是难堪呢。” 看着陈安冷漠的态度,帕秋莉·诺蕾姬无奈的笑了,怀抱魔导书的她微微侧身,然后腾出一只手对陈安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笑道:“前方的路,我和你一起走。” 十六夜咲夜也是笑了,侧身做出和帕秋莉·诺蕾姬一样的姿势。 “对哦,前方的路,在下和你一起走。” …… “喂,你们这群家伙干什么呢,一群人欺负一个女孩子,到底有没有羞耻心啊!” …… “小妞,记住大爷的名字,大爷叫陈安。反抗无用,从今以后,你就是大爷的女仆……啊,不对,是媳妇啦~!” …… “吃死人啦,夜!不是说了只要放盐的吗?芥末辣椒糖……那些东西你放下去干嘛?是想做剧毒的黑暗料理吗!” “哎?那些东西在下没放啊。” “胡说八道!做出那种剧毒的黑暗料理还敢大言不惭,以为我骗你吗?开玩笑!我那么诚实正经的男人,不信你自己吃啊!” “呜~你全吃完了哎!” …… “真是蠢啊!……别看我,说的不是你,是我自己。喏,这些衣服穿上,接下来一段时间就不用你动手啦……不会冷,唉~现在一想,天生冬天伺候人的倒霉命啊。” …… “呼哈呼哈~不错不错,做了那么多黑暗料理,夜你的手艺总算进步了。这次的晚餐我给你十分!” “承蒙夸奖。” “顺便一提,满分一万分……呜啊,水!水在哪!” “陈安!陈安!” …… “笨蛋,一会不看着你就开始胡来,以后记得老实点……来吧!你们这群家伙一起上吧。哈哈,上面的人也一起请下来吧,居然敢对她动手,神也杀给你们看啊!!!” …… 温柔的看着陈安,十六夜咲夜轻声道:“这样,那条路上就不会孤独了。” 陈安盯了十六夜咲夜和帕秋莉·诺蕾姬好一会,又看了前方曲径幽深看不到尽头的走廊片刻,才点点头沉默的从她们身边走过。 十六夜咲夜和帕秋莉·诺蕾姬相视一笑,纷纷跟在了陈安身后。 仿佛散步一般,三人缓慢悠闲的走在这条始终走不到尽头的路上。 帕秋莉·诺蕾姬就好像想将这一辈子所有的话在这一刻倾诉出来,途中总是喋喋不休。 说着红魔馆近来发生的趣事,说着自己这些年又写了些什么新书,说着写新书的同时自己又学会了什么新魔法。 家长里短说了不知道多少,而十六夜咲夜也总是笑着补充。 “这样的散步,真想永远走下去呢。” 忽然停下了脚步,帕秋莉·诺蕾姬侧脸望着陈安,怀抱魔导书的少女面颊悄悄染上粉霞。 在十六夜咲夜鼓励的目光中,她勇敢的说道:“呐,如果有来生,你娶我吧。” “哦。如果真有的话。”不止步,一直在前进的男人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着帕秋莉·诺蕾姬和她身边的十六夜咲夜,又道:“还有什么话说吗?” 帕秋莉·诺蕾姬抱紧魔导书,幸福的摇头:“没了,已经可以走了哦。” 十六夜咲夜抱着双手,故作恼怒的看着陈安:“你还欠在下一场婚礼,那条路上,你一定要还给在下!” “那条路上……真遗憾,地狱的路上只要我一个人就够了。” 重新转头,踩着不知何时满溢进通道的水,陈安冷酷的前进。 “至于你们,安心的留在这,然后安静的闭上眼吧。” “哎?!”×2 十六夜咲夜和帕秋莉·诺蕾姬同时低头,看着随意地上满溢的水到来,已经蔓延至小腹的永冻寒冰不由齐齐叹息。 “什么嘛,就算变了性格,喜欢自作主张的那点还是一点没变。” “呜啊~白白准备了那么久,绚烂的葬礼享受不到了呢。” 在身后这样的叹息中,陈安终于走出了这条无止境的长廊。 而在那里,迎接他的不是热情的欢笑,而是满目绚烂,仿佛布满整个世界的七色魔法阵。 他毫不迟疑,大步走进了那片魔法阵的世界。然后…… ——轰!!!! 随着巨响,终末的花朵绚烂的盛开了。 …… 幻灭Ⅴ 丝尘不染的从盛开的终末花朵中走出,陈安冷漠的前进,毫不动容的将身后还在不停绽放的美丽抛却。 从未知角落满溢的水一直在蔓延,哗啦啦的轻响中,连视线最远处的地方也已经染上一层剔透的水花。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不知谁在这样的路上奔跑,一连串清亮的水花声响起。 ——“安哥哥~!” 一声雀跃的欢呼,在这样的路上奔跑的人儿出现了。 白色贝雷帽,金色短发,活泼的小马尾被蝴蝶结样式的红色缎带扎在耳边,有着七彩水晶翅膀,身穿红色哥特裙的可爱少女,芙兰朵露欢呼着扑进冷漠的男人怀里。 “安哥哥,安哥哥,芙兰好想你哦~~” 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右手却不受控制般的抬起,轻轻将手放在芙兰朵露的头上。抚摸着芙兰朵露的秀发,陈安说道: “最后,有什么想说的吗?” “哎,安哥哥是在问芙兰吗?” 抬起头看着陈安,芙兰朵露可爱的嘟起嘴。“什么嘛,明明芙兰那么想安哥哥,安哥哥看到芙兰居然一点也不开心。好过分哎!” “开……心?那是什么?” “啊咧啊咧,安哥哥好笨。开心当然就是笑容啊,这可是安哥哥告诉芙兰的呢。居然忘了,安哥哥真是笨蛋。” 吐了吐小舌头,芙兰朵露气鼓鼓的拍了陈安一下。力气小小的,就好像生怕打痛了他一样。 芙兰朵露从陈安怀里出来,像欢快的小兽绕着陈安跑了一圈,然后一只小手负在身后,同时理直气壮的对他伸出了另一只小手。 “安哥哥,芙兰要礼物。” “礼、物?” 仿佛在困惑,陈安将一个词拆成了两次来读。芙兰朵露睁大水汪汪的眼睛,小手伸的更直了。 “对哦,安哥哥丢下芙兰跑掉那么久,芙兰要礼物补偿。要是不给礼物,芙兰就哭,然后再也不要和安哥哥玩了哦。” 动动嘴想说什么来拒绝芙兰朵露的要求,但看着她期待的目光,陈安却奇妙的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 眼眶中的眼珠僵硬转动两下,陈安将右手放进了左手宽大的袖口。重新拿出手,一只黑色的纸鹤随之出现。 对着芙兰朵露递出右手,他言简意赅道:“礼物。” “呜啊~!好可爱,谢谢安哥哥,芙兰最喜欢纸鹤啦!” 如获至宝的接过那只纸鹤,芙兰朵露就拿着它兴奋的在走廊上乱跑起来。而陈安则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芙兰朵露在身边跑来跑去。 好一会,终于跑够的芙兰朵露回到了陈安。蹦哒着踢掉两只小皮鞋,然后用手撑着陈安的腰,弯下腰把脚上湿透的小白袜脱掉。 光着小脚丫在水里踩了两下,凉嗖嗖的感觉让芙兰朵露咯咯笑了起来。然而笑了一会,她又不开心的鼓起脸颊。 “芙兰讨厌水!” 气鼓鼓的下了结论,芙兰朵露就利索的爬上了身边始终沉默的陈安的背。 依旧是不受控制般,陈安的右手在芙兰朵露爬上自己的背搂着自己脖子时就已经放在身后,托住了芙兰朵露。 一手搂着陈安的脖子,另一只拿着纸鹤的手欢快挥舞着,芙兰朵露手指着前方开心的大声嚷嚷。 “出发出发,安哥哥,去芙兰的房间,芙兰也有礼物送给你哦!” 陈安默不作声,只是顺着芙兰朵露小手挥舞的方向踏步前进了。 …… 那些是什么?缤纷的色彩充斥着所有视野。 推开门,在芙兰朵露欢快的笑声中走进房间,数不尽的色彩看见了。 红色的、绿色的、紫色的、白色的……,五颜悬挂在空中,六色散落在地上,那些所有的斑斓色彩,全部都是美丽生动的小小纸鹤。仿佛置身于折纸的海洋,在这一时刻,陈安被数不尽的小小纸鹤包围。 芙兰朵露双手搂紧陈安的脖子,侧头靠着他的肩膀,轻声道:“安哥哥,这些纸鹤就是芙兰送你的礼物。许了一千五百次心愿,安哥哥,芙兰终于等到你回来了呢。” 一次许愿等于一数千纸鹤,一千五百次许愿即为一千五百数千纸鹤。 耗费了超过千日的时光,那些满载着芙兰朵露的希望,那些满载着芙兰朵露的思念,那些精巧的纸鹤们安静的躺在那。 陈安无言的注视它们,然后说道:“谢谢,对不起。” 感谢的是芙兰朵露真挚的心意,歉意的是芙兰朵露这份真挚的心意他无法接受。 已经没有了感情,又怎么接受得了、感受的到这份真挚的心意呢? “笨蛋安哥哥,还说对不起的应该、应该是芙兰呐。一直以来,任性的芙兰给安哥哥添了不少麻烦呢。对不起,对不起哦。” 随着哽咽的声音,泪水汹涌的从眼中流出打湿陈安的肩膀。 哭泣着,芙兰朵露不禁侧头看着陈安的侧脸。 …… “大哥哥,来陪芙兰玩吧~” …… “大哥哥,芙兰想听故事。” “不讲!每次给你说故事都打瞌睡,这次说什么……喂喂,你这小鬼别用那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我,我说不讲就是不……好好好,败给你了,说吧,想听什么故事睡觉?” “天使!” “好嘞,那就给你说一个美人鱼的故事吧。” “哎?芙兰说的是天使,长翅膀的天使哎!” “好好,那就给你说一个长翅膀的美人鱼天使的故事吧。” “呜啊~大哥哥好狡猾!” …… “安哥哥,安哥哥,芙兰要去山里玩。” “下次吧,没看我还在工作吗。” “不管不管,芙兰就要现在去!芙兰就要现在去!” “真是拿你小鬼头没办法,好啦,别摇了,带你去就是了。” “万岁!!!” …… “呜~安哥哥,芙兰好困~” “谁让你昨晚那么兴奋,演唱会看完了回来还折腾着不休息,现在迟到苦头了吧。” “可是~芙兰真的好困。待会还要去上学……怎么办嘛安哥哥。要是就这样去寺子屋,芙兰上课一定会睡着,然后慧音老师一定会骂芙兰的。” “所以呢?” “嘻嘻,今天不去好不好?” “你这臭丫头,三天两头就请假,我迟早有一天会因为你被慧音骂死的!好啦,答应你了,赶紧回去休息吧,下次再这样,我可不会再帮你请假了。” “安哥哥最好啦!” …… 砰! “好痛!安哥哥,你干嘛拿东西扔芙兰啊。” “上课打盹还好意思说。别啰嗦,乖乖听课!” “呜呜,真严厉。” …… “对不起。” “嗯?一来就道歉,芙兰你又做什么坏事了?” “今天上学的时候,芙兰太调皮,不小心把寺子屋拆了,还和慧音老师顶嘴,把她气走了。” “你……” 男人气的无言,高高举起手,还以为是想打她时,那手却重重拍在自己头上。看着她,他唉声叹气的样子。 “我就说,迟早有一天会因为你这小鬼被慧音骂死的……记得乖乖在红魔馆待着,我去找慧音。记得,下次去寺子屋不许再调皮了,明白吗?” “啊?……哦。” …… “安哥哥,安哥哥。芙兰、芙兰最喜欢你啦。” 小小声说着这样的话,眼中的泪水却越发翻滚。用尽全身力气一般的抱紧陈安,芙兰朵露突然悲伤的嚎啕大哭。 “安、安哥哥,芙兰、无论把芙兰怎么样都好,求……求求你,姐姐、姐姐,请不要伤害姐姐,求求你……” 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愿意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幸福的躲在他的背后。 但这一次……芙兰朵露越发悲伤。 “安哥哥……呜呜,姐姐,求求你不要伤害姐姐……” “啊?……哦。” 不置可否的回应芙兰朵露的恳求,陈安走到了床边。解开芙兰朵露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轻轻的将她放下。抬起手从袖子拭去芙兰朵露脸上沾满的泪水,他轻声道: “安心的睡吧,只要闭上眼,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安、安哥哥……” “睡吧,睡吧。” 陈安冷淡的声音中仿佛充满了无穷力量,芙兰朵露蠕动嘴唇,拼命地睁大眼睛想说什么,却最终不敌那魔力带来的困意沉沉睡去。 眼角还挂着泪珠,我见犹怜的芙兰朵露发出沉稳的呼吸。陈安看着她,然后随手将床边的被单掀开盖在了她身上。 他说:“祝你睡得好觉。还有那个要求我拒绝。” 水不知何时已经蔓延进了房间,轻飘飘的纸鹤漂浮在水面,然后静静地随着水流飘向未知的远方。 跟随着那些纸鹤,在清脆而冷酷的水花声中,陈安沉默的离开了房间。 什么也没有留下,除了那位闭上眼沉浸在香甜的梦中,并且永远不会再醒来的可爱女孩。 …… 就这样,陈安来到了最后的地点,红魔馆的大厅。 “你来了。” 清脆的女音在陈安踏入这里的时刻同时响起,顺着声音看去,大厅的最里面,坐在阶梯最上方的华贵高椅的少女看见了。 白色贝雷帽,深蓝色短发,面容精致成熟,身材凹凸有致,穿着和芙兰朵露一样风格,却给人雍容华贵气质的优雅少女坐在椅子上单手支着面颊,居高临下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陈安。 她问道:“美铃呢?” “死了。” “萃香呢?” “死了。” “咲夜和帕琪呢?” “死了。” “都走了啊,那……芙兰呢?” “那个孩子,她睡着了。” 冷漠的回应少女的问话,在最后,陈安终于改变了答案。 眼波流转,少女严肃的表情放缓下来,然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本以为会得到一个让我下辈子也会恨你的答案,现在看来,结局出乎意料的好呢。” “没有意外,因为待会,你和她会一起死。” “是吗……嘻嘻,突然觉得这种话居然会从你口中说出,还真是让人觉得可笑。明明,明明一直说着要让人死上一万次的就是我才对啊。” 少女突然笑出了声,陈安却始终不发一言。 来到阶梯之下,陈安抬头看着上方华贵的少女。 “在最后,有什么话想说吗?” “话嘛……有很多呢。” 修长的手指敲打着脸颊,少女凝视着陈安,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手叉腰,另一手指着陈安,少女威风堂堂的质问。 “喂,你这家伙给蕾米大人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蕾米大人长大的样子到底漂不漂亮!” “……” 陈安无言,静静看着少女。在这样的目光中,少女骄傲的挺起胸,指着陈安骄横的大声说道:“如果敢否认,蕾米大人咬死你,一万次绝不会少哦!” …… “黑色蕾丝啊~哎呀呀,一个小女孩居然穿这样的内衣出来显摆,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 “哎哎,蕾米,过来过来,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哦。” “嗯?” “我小声的告诉你,蕾米大人的威严和她平平的胸部一、样、满!” “……呜哇!你这下克上的混蛋别跑,蕾米大人咬死你啊!!!” …… “蕾米蕾米,今晚一起去晒太阳怎么样?” “你是傻瓜吗!晚上去哪里找太阳!?而且蕾米大人是吸血鬼,不能晒太阳呀!” “咦,原来如此。那你干嘛不带伞跑出来,现在可是白天哎。” “啰嗦!蕾米大人才轮不到你这个下仆教训!” “嗨嗨,那蕾米大人,现在能和我回去了吗?我背你哦。” …… “蕾米,一起出去玩好了。” “不去!” “咦,居然拒绝了……怎么了,嘴翘得这么高,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你好烦哎,走开走开!” “啧啧,不是被人惹吗……有意思,难不成是你终于发现自己抱头蹲防的时候最有威严而感到气馁吗?” “……打死你信不信!?” “真是有气势。好啦好啦,赶紧走吧,今天我大发慈悲不让你这小胳膊小腿自己走了。” “……混蛋!快点把蕾米大人放下来,胆敢自作主张的抱我,打死你一万次信不信!!!” …… “不开心,蕾米大人今天很不开心!” “那是好事啊!快点,把你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你这家伙……说点好话会死吗!” “不会死,但我会生不如死!” “可恶,为什么你这种恶劣的混蛋能活到现在啊!” “很简单,因为我帅啊!” “噫~真不要脸!” “好啊~!居然敢说矜持的我不要脸……看招!” “嘻嘻,好痒……混蛋,不许挠我痒痒,更不许蹭我的脸!” …… “呜啊~~~快跑快跑,蕾米大人要在三分钟内看到博丽神社。” “强人所难啊~蕾米,你就不会下来自己走吗?” “废话少说,快点走,要不然蕾米大人揍你哦。” “真凶!” “你说什么!?” “……蕾米大人万岁!” “见风使舵的家伙……嘻嘻,快点冲啦~!” …… 什么时候,究竟什么时候在意起了这个家伙? 是在某个烈阳高照的中午,远远的听见他说着大家都很孤独时,还是在那个晚上,他笑着将她的手与妹妹的手放在一起的时候呢?亦或者是在最开始,在第一次见面时这家伙感慨的说出失礼的话的时刻,还是在那些欢快的日常呢? 不知道,只明白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将他放进心里。同时,一种从未体会过得异样情感也在那时萌发。 那是怎样的情感?是亲情?是友情?亦或是……爱情? 不知道,又何必知道呢。 只要知道生活里有他会很幸福,只要知道听见他的声音会很开心,只要知道缩在他的怀里会很安心。也只要知道即便什么也不做,只要能看到他的笑容,那坚如铁的心也会悄悄的融化变得柔软。 少女——吃了禁药长大的蕾米莉亚·斯卡雷特那温柔的目光和陈安冰冷的眼神交错。 时间过了良久,但那个问题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默默凝视着陈安,骄横的表情变得柔软,蕾米莉亚·斯卡雷特突然轻轻叹了口气。 “真是的真是的,连个小问题都不肯回答,对你这家伙果然不能抱有任何期待啊。” 一步步的走下阶梯,鞋子和大理石材质的阶梯碰撞发出清亮的响声,蕾米莉亚·斯卡雷特最终来到了陈安面前。 长大了,但身体娇小的蕾米莉亚·斯卡雷特的身高和陈安依旧有些差距。抬头仰望着陈安的脸,她突然伸出双手摸在了他的脸上。 不用飞,不用站在椅子上,也不用让陈安蹲下来,这是她第一次能不需要任何辅助力量的抚摸到陈安的脸。 大眼睛开心的眯成月牙儿,蕾米莉亚·斯卡雷特双手扯着陈安僵硬的脸颊替他做出了一个笑的表情。 那古怪的笑容有些滑稽,但蕾米莉亚·斯卡雷特却看的十分开心,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 好一会,蕾米莉亚·斯卡雷特终于折腾够了陈安,满意的放下手然后牵住了陈安的手。拉着陈安快步跑上阶梯,然后蕾米莉亚·斯卡雷特就将他摁在了椅子上。 陈安对蕾米莉亚·斯卡雷特的举动不做任何反应,好像旁观者般任由她对自己折腾。 拉着陈安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他腿上,蕾米莉亚·斯卡雷特脱掉鞋,就好像孩子一样蜷缩在陈安的怀里。 像高坐云端的王者高坐华丽的王椅,陈安拥抱着蕾米莉亚·斯卡雷特。而在其脚下,已蔓延至大厅的水在疯狂的涌动。水面以极快的速度向上升起。 很快,陈安长袍的下摆已经没入了水中,冰冷的水没过脚踝,然后沿着小腿快速上升。 这样的环境中,他低头看着怀里猫咪般优雅蜷缩的少女,轻声道: “最后,还有什么话说吗?” “嘛……”轻轻抖动着睫毛,少女温柔的看着陈安:“果然,最后还是有些不甘心。呐,陈安,长大以后的蕾米大人……美吗?” 陈安凝视着少女,沉默片刻,说道:“……嗯,很美。” 在被水淹没的瞬间,被男人拥抱的少女终于听到了她想听的答案。露出幸福的笑容,在他怀中,她安心的闭上了眼。 水终于淹没了所有,即便是红魔馆最高建筑钟塔。 而就在水恰巧漫过钟塔尖端的那瞬间,所有的水凝固了。连时间和空间都能冻结的永冻寒冰将红魔馆囊括雾之湖在内的区域顷刻冻结。 咔! 清脆的碎裂声突然响起,永冻的寒冰在下一刻粉碎,然后好像被谁捧着摔上天空。 下雪了,漫天飞舞的晶莹冰屑折射着七彩的阳光缓缓飘落。那一幕,美极了。 而在这美丽的雪中,一个孤独的男人怀抱死去的少女高坐寒冰铸就的王座。下一刻,男人怀中笑着死去的少女突然无声散做晶莹的碎片消失。而那个男人,则在那一刻淡漠的闭上了眼。 …… 终启 然后,第六天到了。 幻想乡,在博丽神社所在山头稍远的地方有着一座庄严的寺庙。这座寺庙以庙中主持圣白莲死去的弟弟名字命名,它的名字叫做——命莲寺。 风起了,风拂过命莲寺发出哭泣般的嘶鸣。建筑腐化为灰黑色腐朽的沙,然后被哭泣的风拥抱着飞向远方,轻轻落在了陈安摊开的手心。 凝视着手掌中积蓄了一层又一层的黑沙,轻轻一抖手,那些沙便化为更为细小的灰尘融入风中逝去。 飘逸的长发被风温柔的抚起,显露出冷漠的面颊,陈安沉默的望着那座庙,然后前进推开那表面已被风化却依旧紧闭的门扉走进了命莲寺。 “回来了啊。” “陈安,喝茶吗?” “安,你终于来了。” “陈安,贫僧等候你多时了。” 发现了陈安到来,院中似乎在喝茶闲聊的四位女孩纷纷对他发出亲近的招呼。 陈安静静看着她们好一会,说道:“最后,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想说的嘛~” 手指抵在唇边,寅丸星眯起眼睛,满脸苦恼的思索起来。 “哈!有了!” “喂喂,别那么突然,吓到人了哎。” 突然一个响指发出激烈的声音,惹得丰聪耳神子一阵不满的抱怨后,顿时就让寅丸星一阵不好意思的道歉。 “哈哈,抱歉抱歉。” 一边道歉,寅丸星一边看向陈安,她说道:“呐,我们,以后还有机会一起旅行吗?” 陈安默然,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是嘛,真遗憾。” …… “吼!” “吼吼吼,吼你个头啊!都说让你跑快点跑快点,结果每次都傻乎乎的和那些家伙死磕。见鬼,大爷怎么会摊上你这个蠢宠物,知不知道每次到最后背着你跑路都很累哎!” “……” 无言的伏下头,身上伤痕累累的白虎安静倾听着给她治伤的男人的牢骚。 …… “……” 远远的看到那个男人坐在悬崖上望着夜空发呆,白虎奔跑的去往他身边,然后靠着他趴下,还用脸蹭了蹭男人。 “蹭我干嘛,没看我在晒月亮吗?” “……” “明白了,那就一起晒好了,阿星。” …… “遥远的地方有一只母老虎,她的名字叫做阿星。阿星又笨又蠢又呆,没脑子还不听劝,成天除了知道蛮干就是蛮干。” “吼吼!” “瞪啥瞪,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哟呵还瞪,皮痒了吗?!” “吼!” “哎哟!……可恶,以为有尾巴了不起吗?看招啊!” …… “哎呀呀,母老虎终于变成称号了啊……话说回来,还是母老虎的时候就找不到伴侣,变成人了之后你是不是还得继续单身啊?” “啰嗦!” “这种脾气,唉,看来的确是啊~” “……咬你哦!” …… “安,安。” “干嘛?” “我找到一个好吃的呢。” “好吃的?” “嗯嗯,是好大一块肉!” “肉……会跑的那种吧?” “哎!!!你怎么知道!?” “……混蛋!别每次看到会跑的东西就嘴馋!想吃好歹给我把猎物打回来啊!” “呜啊~不会煮嘛~!” …… “好~累~精疲力竭了啦~!” “真没用。” “可恶!有本事你别让我变回老虎给你坐啊!” “有宠物代步不用,你当我傻啊?” “我不是宠物!” “大爷说是就……我靠,不是说精疲力竭吗!?死猫,别追着大爷咬啊!” “吼!!!” …… “真的,还想继续走呢。” 自言自语着,寅丸星便对身边的三人点点头。 “白莲大人,神子大人,青娥大人,看来我得先走一步了。” “一路……走好!” 露出洒脱的笑容,寅丸星最后深深望了眼陈安,身体便徒然破碎,散做最细微的沙随风而去。 陈安低垂眼睑:“剩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吗?” 霍青娥当先走出:“陈安,你觉得我怎样?” “……?” 霍青娥抚着额边的秀发笑道:“临死之前,突然想告个白呢。” …… “青娥,你怎么又爬树上去了?” “找鸟蛋当午餐啊。” “呃……不是说了吗家里有我,你这小鬼快点给我下来!” “唔,可还没找到嘞。” “快下来!” …… “亏得还是爬书网,居然成天到晚跑出去逮鸟抓兔子,你这丫头怎么这么野啊?” “姆嘛~谁让没人管我,要不这样会饿死的啦。” “笨蛋!我这哥哥是白当的吗?以后给我乖乖留在家里,好好的修身养性明白吗?” “修身养性?呜……感觉好难。” “难也得给我做!” “……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 “陈安,这些人谁啊?” “上门求亲的。” “哎?他们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我不嫁吗?” “这个……他们这次找的是我。” “哎!?你要娶谁啊!?” “没谁,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没答应他们。” “咦,求亲的姑娘不漂亮吗?真挑~” “比你漂亮。” “……呜~” “开个玩笑啦,我对那姑娘没感觉,加上家里已经有你和芳香两个拖油瓶了,我可照顾不了第三个。” “我不是拖油瓶!” “是是~” …… “陈安,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赏会月。” “赏月……月亮上有神仙吗?” “神仙?” “长生不老的仙人啊。” “仙人不知道,长生不老的人应该有吧。” “真的有啊……好羡慕。” “有什么好羡慕的,永生很累的。” “为什么会累?” “因为孤独……咦,问这些,你想成仙吗?” “嘻嘻,你猜哦~~” …… 沉溺于过往的回忆,霍青娥温柔的看着陈安。 “长生不老即为仙。陈安,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成天上跳下窜的野丫头了。” 陈安久久看着霍青娥,然后点头。 “是的,你已经长大了。” “是呢,我已经长大了。只可惜,这一点我意识到的太晚了。” 来到陈安面前,抬起手想去抚摸他的脸,手却在空中开始风化。轰然无声,女孩的身体散落成晶莹的黑色沙尘随风而去,只徒留一声伤感的叹息。 “太……晚了啊。” 微风中,陈安静默无语。 接着,丰聪耳神子站了起来,双手捧着笏棒向陈安微微鞠躬,她笑着说道:“吾之名,丰聪耳神子。” …… “小丫头,你就是那个叫啥啥啥,五个字名字的圣人?” “吾之名,丰聪耳神子。” “丰聪耳神子?真是古怪的名字……可恶,居然是个小丫头,被流言耍了啊!” …… “本大爷预测今天要下雨。” “何以见得?” “掐指一算。” “……几天不见,世上又多了位装神弄鬼的三流术士,真可悲。” “的确很可悲。” “……?” “要是装神弄鬼的能力能强点,早点算到你是人前笑脸,人后怒脸的母老虎,大爷就不会受那么多……哎,你那是啥表情!?大爷卖身不卖艺啊!” “……去死!” …… “丰聪耳神子!” “嫁不出去的母老虎。” “物部布都!” “至终没人要的笨蛋布嘟嘟。” “苏我屠自古!” “注定单一辈子的傻骨头。” “……陈安!!!”×3 “大爷世界第一帅!” “去死吧,混蛋!!!”×3 …… “吾发现,今天天气不错,是个出游的好日子。” “嗯啊,阳光明媚,的确是适合躺在屋顶晒太阳的好时光。” “不,吾是说适合出游。” “赞同赞同,这么暖和的阳光要是不晒上一天就太可惜了。” “……适、合、出、游!” “屋顶有点高,去找个梯子先~” “……来人!拿绳子把这听不懂人话的混蛋绑起来,带走!” …… “下雪了,看样子会是场很大的雪。” “愁眉苦脸的,不像你呢。” “很想开心,但……会冻死不少人吧?这样一想,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了。” “不必自责,凡人终有一死。” “大道理居然从你嘴里说出,真令人意外……咦,雪怎么停了?” “哈哈,开心吧?你的慈悲心感动上天了啊。” …… “要走了吗?” “嗯。” “去哪里。” “嘛……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还回来吗?” “或许吧……哈哈,到时候如果回来了,你可不许再拿扫帚打我哦。” “嗯,盛宴以待,你亲自动手下厨怎样。” “嘿,那可算不算款待……算了算了,该上路了。那么永别了,神子。” 望着挥手远去的男人背影,少女轻声道:“……不,一定还会再会的。” …… 在陈安冷漠,圣白莲悲伤的目光中,气质华贵的圣人少女没说出,或者说没有第二句话可说的丰聪耳神子就在风中微笑着散落成沙。 而至此,最后剩下的圣白莲也终于站了起来,眼中流露出沉重的哀伤,手中打着佛珠的她却笑着冲陈安稽首:“南无阿弥陀佛。” …… “施主有礼了,贫僧圣白莲。” “命莲的姐姐……咦,也不是光头吗?” “……” …… “你……陈安!?” “渡一人而杀百人,那不是仁慈,是残暴。白莲,我再帮你这一次,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 “来阻止贫僧吗?” “你已经走火入魔了,白莲。” “命莲走了,即便与妖魔为伍,贫僧也不想走上那条道路。” “与妖魔为伍……呵,我在意的可不是你与妖魔为伍,而是你走岔了路啊!” “南无阿弥陀佛,多说无益,贫僧绝不会认命。命莲的那份,贫僧也得替他一起活下去。” “不会让你死的,只是……很可悲,现在的你没资格承受你那成器的弟弟,圣命莲遗志的器量。好好反省吧,等你找我回了自我,再来谈继承命莲的遗志替他活下去吧。” ——“神子,布都,骨头,动手!!!” …… “你是谁?” “大爷天下第一帅,陈安是也!” “古怪的人……你为何来此?” “看你呗。” “咦,可贫僧不认得你。”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你只要知道我认识你就好,大法师圣白莲大人~” …… “你是谁?” “大爷天下第一帅,陈安是也!” “奇怪的人……但贫僧似乎认得你。” “咦?你确定?” “阿弥陀佛,虽然不记得有这么位友人,可阁下的表现总觉得十分眼熟呢。” “……大概你感觉错了吧,一个僧侣不是光头,脑子有点问题也是正常的嘛。” “失礼至极!” “啊哈哈,不服你来打我啊笨蛋!” …… “能带贫僧出去吗?” “能啊,不过我不干。” “……为何?” “还不到时候。” “是吗……那时还需要多久?” “看你自己哦~” “原来如此……陈安,能拜托你件事吗?” “想喝酒吗?” “贫僧不喝酒!” “噫~死脑筋!” “阿弥陀佛。陈安,到时候请记得来接贫僧。” “到时候?” “到了时候的时候。” “真拗口……好。” “……那时候,贫僧还会忘了你吗?” “哈哈,你在说什么傻话,你过去可不认识大爷啊!” “不可信的言语……算了,贫僧静候那日了。” “哈哈,说的也是呢。只是希望那时候……别恨我吧。” …… 错乱的初遇在脑中纷乱呈现,圣白莲笑着抬头。 与圣白莲温柔的视线相对一会,陈安突然沉默的转身。 ——“南无~阿弥陀佛!” 身后响亮的佛号响起,命莲寺的一切沙化而逝。悲恸呼啸的黑色风沙中,陈安逐渐隐没。 …… 跟随着他的脚步,深邃的毁灭黑暗在大地蔓延。土壤、植物、动物,所有的一切被黑暗无声吞噬。 眺望静谧柔美的山景,踏上变得虚幻的石阶,最终在山腰处红色的鸟居前停下。 在天空,妖异的纯色黑蝶在翩翩起舞,陈安侧头看着落在自己肩头上的黑蝶,微微眯起了眼。 颤动着触须,扇动着翅膀,在陈安的注视中黑蝶优雅的腾空。它围绕着陈安转了两圈,然后翩翩飞着穿过庄严古朴的鸟居。 黑色逐渐褪去,圣洁的白色取而代之。 神社的长廊上,八云紫凝视着空中那只正在蜕变的蝴蝶,突然轻轻抬起手,伸出葱白玉指。仿佛察觉到了心意,已经完全蜕变成圣洁之色的白蝶缓缓落下,优雅的落在八云紫的手指上。 风突然来了,仿佛受到了惊吓,那只刚刚落下的白蝶重新又飞起。默默注视着圣洁之蝶飞上天际,然后融入蓝天,八云紫终于收回了视线。 与院中陈安无情的眼神对视,宝石般透彻美丽的双眸微微泛起波澜。眼波流转,八云紫灿然一笑。 “哥哥。” …… “死丫头,你快点给我站住!” “才不要嘞!有本事你来抓我啊。你这个笨蛋哥哥,我可是自由自在的八云紫,你才抓不到……唉!?你耍赖!” “逮到你这死丫头了,居然敢对哥哥不敬,哈哈,看我这下怎么收拾你!” “呜啊~被笨蛋哥哥抓到了,人家完蛋了啦~!” …… “哥哥,泡温泉不泡,你在那里干啥哦?” “没什么,我只是在给你加点作料。” “作料!?” “是啊,温泉泡了那么久,肚子饿了嘛。这不,正在准备夜宵呢。” “可没看到吃的啊?” “眼睛真差,温泉里那个小鬼不是吗?” “……!!!” “哎哎,你起来干嘛,快点给我下去,才刚刚放了盐,夜宵还没熟么!” “笨蛋哥哥,我才不是夜宵!!!” ……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继续走啊?” “不想走了吗?” “唔,好累哎。哥哥,我们不走了好不好?” “我也想,可我不能停下来呢。” “为什么?” “因为我还没找到那个地方啊。” “那个地方?” “对,那个能容纳的下我的地方还没找到呢。” “这样啊……放心吧哥哥,那个地方一定能找到的,就算找不到,我以后一定也给你创造一个出来。” “那可真是谢谢小紫了……上来吧,既然你说累了,接下来的一段路就让我背你好了。” “哥哥万岁!” …… “你这家伙还真是懒啊,明明附近就有村子,难道就不会经常带幽幽子去转一转吗?” “哈哈,幽幽子不想去,我也想和她多待一段日子嘛。” “别找借口了!难不成和幽幽子去人多的地方转一转就会减少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吗?” “这个嘛……如果多去还真会。话说回来紫,你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是想让我陪你去转转吧?” “……啰、啰嗦!还有请叫我八云紫大人!” …… “博丽,有人上门踢场子啦!” “嘻嘻,这位小哥可真是风趣,小女子打扰只不过是想在此避避风雪罢了。” “风雪?外面没刮风下雪啊?” “小、小哥,你的眼神还真是好呢。” “是在夸我吗?哈哈,别这么直接,我会不好意思的啦。” “小哥你还真是、真是……算了,现在能让我进去吗?” “博丽,有人上门踢场子啦!” “……,住口!老娘已经说了只是来避风雪的啊!” …… “你是谁?” “一位停不下来的旅人罢了。” “停不下来的旅人……你为何帮我?” “那个地方……它需要你回去照顾呢。” 少女看着那个男人,突然无言转身。而就在她即将走进黑色的间隙时,男人忽然喊到:“八云紫姑娘,永远自由自在,请记住你名字的意义。下一次不要再以身犯险了,被一个地方所羁绊,那样还是最开始的你吗?” …… “最开始的我?我早就不是了。永远的自由自在啊……真是的,明明从最开始就已经被一个笨蛋哥哥给羁绊住了呢。” 慵懒的伸着懒腰,八云紫缓缓站了起来,她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博丽灵梦,脸上露出轻松洒脱的微笑。 “为这个地方付出了那么多,努力了那么久,偶尔有一次也应该让我偷下懒呢。灵梦啊,接下来的事就麻烦你了,我也该休息啦。” 博丽灵梦斜瞥着八云紫,不耐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反正本来就没指望你这狡猾的老太婆,赶紧别啰嗦了。” “真是的,即使长大也还是这幅德行啊。” 八云紫无奈的苦笑,然后光着脚丫走下了院子。来到陈安的面前,她昂首与其对视。 “这个地方,能让你停下来吗?如果不能,以后有机会我们接着走吧。这一次,我不会再说累了哦。” 双手负在身后,眼睛轻轻弯成了美丽的月牙儿,八云紫偏着头,好像快乐的小女孩一样的灿烂笑了。 “亲爱的笨蛋哥~哥~” 陈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八云紫笑的越发灿烂了,脚尖轻轻一点转动着身体站在了陈安身边。 大地的黑暗已经蔓延过了八云紫的脚下,她却恍若无察。右手挽着陈安的胳膊,八云紫好像小女孩一样的左手指天,气势昂扬的大声说道。 “八是多,云是自由自在,八云即是永远自由自在。我就是永远自由自在的八云紫大人!!!” 歪头看着挽着自己的八云紫,看着她叫,看着她笑,最后看着她化身为无数妖艳的紫蝶飞象征自由的蓝天。 八是多,云是自由自在,八云即是永远自由自在。八云紫,在死去的这一刻,终于得到了真正的自由自在。 陈安抬头,好像看呆一样望着天空那些翩翩起舞,象征着自由的紫蝶默然无言。 突然抬起手想去抓住什么,却在中途被另一只纤柔素手轻轻握住。 看去,发现是博丽灵梦。 没有说话,博丽灵梦拉着陈安的手奔向本殿,最后在殿中的纳奉箱前停下了脚步。 手依旧握着陈安的手不放,博丽灵梦双手合上对殿上供奉的神明行了一个稍显古怪的礼,接着腾出一指手指着纳奉箱,认真的道:“塞钱。” 瞥了眼表情认真的博丽灵梦,陈安思考了一会便上前两步将手放在了纳奉箱上。 不知陈安将什么放进了纳奉箱中,纳奉箱中叮叮咚咚的碰撞声响了好一会才终于停下。 “好了。”纳奉完毕,陈安退回到原来的位置,面色冷淡的看着博丽灵梦,说道:“最后,还有什么话说吗?” “什么话嘛~”脸上露出思索之色,博丽灵梦牵着陈安的手向殿外走去。站在染上墨色,落满黑蝶的走廊上,望着外面已经完全被吞噬,连天空都仿佛变成黑色的世界,她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呐,你刚刚投的纳奉是什么啊?听声音一点也不像钱呢。” “钻石。” “钻石?”微微握紧陈安的手,博丽灵梦困惑的眨眨眼:“那是什么,珠宝的一种吗?” 陈安点点头,于是博丽灵梦开心的笑了。 “珠宝可是宝物呢。呐,你刚刚投了那么多,那些宝物的价值有超过那个数吗?” “又怎样?” “不怎样,只是如果没有的话,我给你打个折扣,只收你十万分之一的礼钱当纳奉。” 左手负在身后,博丽灵梦侧头望着陈安,语气轻快的道:“这个待遇,也只给你这么一次哦~” “那种东西我从不需要折扣。”陈安突然挣开了博丽灵梦的手走下了院中。立于深邃的黑暗之上,他回首看着博丽灵梦,漠然道:“那些东西,价值已经超过了那个数的一百倍。” 博丽灵梦吃惊的睁大眼睛:“有那么多吗?” “只会更多。” “那可真是太好了。”得到这个回答,博丽灵梦双眼眯成弯月,愉快的笑了。 “为什么会笑?” “因为我很开心啊。” 博丽灵梦看起来真的很开心,甚至还张开双手在原地转了个圈来彰显自己的愉快。 博丽灵梦一手叉腰,一手晃着手指,同时身体前倾,笑吟吟的看着陈安。 “陈安,约定重新成立,这次谁也不许反悔哦。” 陈安微微挑眉,嘴角扯动了一下:“我拒绝。” 博丽灵梦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为什么!?” “因为约定早就没有了,你说的。” “我反悔了明白吗?”气势汹汹的冲陈安舞着小拳头,博丽灵梦大声说道:“告诉你,既然彩钱已经给了,那么那个约定就成立了,要是再敢反悔,揍你信不信!?” 有着感情不解风情,没有了感情,陈安更不可能善解风情。所以面对博丽灵梦气势汹汹的威胁,他的回答是。 ——“你不是我对手。” 博丽灵梦:“……” “居然会用这种话回答,你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蠢啊。” 无力的捂住额头,唉声叹气的博丽灵梦突然扑到了陈安身上。 “拒绝无用,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啦~!” 搂着陈安脖子悬挂在他身上的博丽灵梦任性的下了决定。才不想听到陈安再次拒绝,所以博丽灵梦一点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身上的灵力疯狂涌动,她大声笑了起来。 “心愿已成,最后在让我这个没啥责任感的博丽巫女完成最后的责任吧。你这家伙,千万别死哦。弑夫的名头我可一点也不想背上呢。” 深情的在陈安唇上轻轻一吻,博丽灵梦便和他一起淹没在了耀眼的光辉之中。 …… 终于,第七天来了。 在这一天,幻想乡最后遗留的地区,妖怪山终于迎来了那位带来毁灭的客人。 穿行过茂密的山林,漫步于溪水之畔,陈安在妖怪山中漫无目的的前进着。 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山头,他望着山上想了想,然后走上了山。在山腰停下了脚步,一个美丽的少女——键山雏看见了。 藤蔓扎成的吊床吊在两棵相邻的大树之间,键山雏安详的躺在上面安睡。细微的阳光从树冠的缝隙中落下,温柔的落在她精致的脸上。 仿佛察觉到了有人到来,熟睡的键山雏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可爱的揉着双眼,她伸着懒腰从吊床上坐了起来。 惺忪的双眸下意识的在四周打量,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看着自己的陈安,键山雏顿时双眼一亮。 “安!” 忙匆匆的从藤蔓扎成的吊床上爬下,键山雏拎着裙摆快步跑到了陈安身边。 好像归巢的小鸟扑进陈安的怀里,键山雏欢快的叫嚷起来。 “安,你终于回来了,雏好想你哦。” “……” 陈安沉默无言,不知是不知怎样回应键山雏的话,还是不愿意回应她的话。 眺望着远方,远山青碧,秀美的山林景色映入眼帘将更远方仿佛无边无际的黑暗掩饰。 远方吹来的风夹带着群山特有的气息将陈安的长发吹动。终于,他开口了。没有回应键山雏,而是说道:“最后,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呢,有呢。” 从陈安的怀中离开,键山雏快步跑进不远处的山洞,也就是自己的家中。 似乎是怕陈安久等,键山雏很快便从家里出来。怀中抱着一个盒子,她回到了陈安身边。 双手捧着那个盒子抵向陈安,键山雏期待的看着他。 “安,你能收下这个吗?” “……?” 陈安没有伸手,而是问道:“为什么给我这个?” “嘻嘻,这是嫁妆嘛。” 脸颊上染上淡淡的羞红,键山雏有些不好意思的撇开脸。 “原本是想用这个去和灵梦交换安的,可雏一直不好意思去呢。” 注视着键山雏说所谓嫁妆的盒子,陈安冷漠的道:“那为什么给我。” “不想浪费了嘛。”键山雏可爱的嘟着嘴:“这些钱雏可是攒了好久呢,要是不现在把它们送给安,雏死掉了之后就浪费了呢。” 键山雏期待的看着陈安:“安,你能收下它吗?” “给了我,你什么也得不到。” “不要紧哦,因为雏只是想把它送给安呢。”键山雏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露出美丽的笑容:“把心意传达给安,这是雏最后的心愿呢。” 陈安默然,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他确认般问道:“这就是你最后想说的吗?” 键山雏重重的点头:“嗯,雏最喜欢安了。如果是安的话,如果雏死掉安能开心的话,雏死掉也无所谓呢。” “无论谁死我也不会开心,因为我不懂开心。”冷冷回答键山雏的话,陈安接过了她捧着的盒子。 “明白了,一路走好。” “嗯。安,请一定要开心的活下去哦。” 双手放在小腹,键山雏对陈安歪头一笑,然后化光而去。 陈安注视着键山雏消失,然后转身向着山下走去。手里的盒子被黑暗逐渐吞噬,他低声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但很遗憾,我无法接受。” …… 漫步在山间的小路,陈安突然听到了什么动静。 刷拉刷拉。随着不远处的树后传来细微的响动,古明地恋跑了出来。 “安,安。” 和陈安挥着手,古明地恋很快就跑到了他的身边,然后跳起来挂在了他背上。 可爱的脸蛋使劲蹭着陈安的脸,古明地恋的欣喜流于声色,声音甜的不得了。 “安,安。恋恋好想你,恋恋好想你哦~!” “你还记得我?” “什么嘛,恋恋才不会忘记安,才不会呢!” 古明地恋不开心的嚷嚷着,但很快又开心了起来。小巧的下巴压在陈安的肩上,被陈安托着的双腿欢快的踢着。 “呐呐,安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在妖怪山干嘛?是在找恋恋吗?” “不是,还有叫我陈安。” 扼要的说明,陈安还不忘强调了一句。古明地恋晃着脑袋,就好像没听见陈安的强调,又不开心起来了。 “什么嘛,居然不是来找恋恋的,安好过分。” 陈安不答,只是问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找安啊,恋恋一直在找安啊。”在陈安的背上直起身,古明地恋双手划着圈,然后嘻嘻笑了起来:“找了好久好久,恋恋现在终于找到安啦。” “我以为你会忘了我。” “咦,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啊?是不相信恋恋吗。”说到这,古明地恋的脸蛋顿时鼓成了两个可爱的小包子:“安好过分,恋恋才没那么健忘呢,才没有呢!” “你的心是空的。”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陈安的眼中尽是冰冷。 “心是空的?”古明地恋歪着头捂着自己小小的胸口,仔细的感受着里面传来的心跳。 然后,她弯着眼睛,傻傻的笑了起来。 “什么啊,安真是个笨蛋。心,恋恋的心其实早就已经被装的满满的,一点也不空了啦。” “安,安。” 轻轻拍着陈安的肩膀让他停下,古明地恋咻的一下从他的背上滑了下去。蹦蹦跳跳的绕着陈安转个圈来到他的面前,古明地恋就小心翼翼的从衣服的口袋里取出一支手镯,然后双手捧着它把它举向陈安。 “呐,安。这支手镯,你能帮恋恋修好吗?” 陈安看着古明地恋捧在双手中的手镯,发现那是他曾经送给她的礼物。 不知遭遇了什么,这支通体翠色,曾经完美无瑕的手镯布满了歪扭的裂痕。不仅是外表,即便是手镯的内部也充斥着无数细细小小的裂痕。 陈安没有回答可否,只是眯着眼:“这支手镯是被人摔碎的。” “恋恋知道。因为摔碎手镯的坏蛋就是恋恋自己啊。”古明地恋胸前的恋之瞳飘在半空,泪汪汪的嘟着嘴:“但恋恋后来后悔了,这是安送给恋恋的礼物,恋恋才不要它坏掉呢。” “但它已经坏了。”陈安冷漠的道:“就算古明地觉把它修的再完整,它坏了却还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哎!?”古明地恋吃惊的睁大眼睛:“为什么会说是姐姐修的?这支手镯是恋恋自己补得啊。” “……” 陈安无言,只是看着古明地恋。以为陈安不相信,古明地恋小嘴嘟的越来越高:“本来就是嘛,这支手镯可是恋恋花了好长好长时间才找回碎片,又花了好长好长时间才修好的呢。” 陈安依旧无言,只是突然将藏在袖子里的右手伸出拿起了古明地恋手中的坏手镯。 白光一闪,在古明地恋欣喜的目光中,那支曾经碎裂成无数片,花费了她无数精力和心神才勉强补好不至于一碰就碎的坏手镯就恢复了它最开始无瑕的姿态。 “最喜欢安啦!!” 兴奋的跳起来在陈安脸上亲了一口,古明地恋就开心的对陈安伸出了小手。 “安,快点帮恋恋戴上手镯吧。” 陈安沉默片刻,便顺从古明地恋的话替她戴上了手镯。然后,他看着开心的在原地直转圈的古明地恋问道:“最后,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停下欢快的转圈,古明地恋困惑的睁大眼:“什么最后啊,安,你又要走了吗?” “不,是你要走了。”陈安冷酷的说出残酷的话:“所有人都要死,这是我欠它们的,也是我答应它们的。” “恋恋也要吗?” “没错。” 古明地恋可爱的咬着手指,看着陈安似乎在思考什么。好一会,她才说到。 “那如果恋恋死了,安会伤心吗?” “伤心……那是什么?” 古明地恋呆呆的看着陈安,突然长长吐气。仿佛一下变得成熟,古明地恋脸上露出无奈之色:“什么嘛,心里空空荡荡的明明就是安你嘛。” 踮起脚尖小大人似得在陈安肩膀上拍了拍,古明地恋便摘下自己头上那打着米黄色缎带的帽子。更加努力的踮起脚尖,古明地恋费力的将帽子轻轻戴在了陈安头上。 两只小手负在身后,大眼睛眯成了可爱的月牙儿看着陈安,古明地恋前倾着身体纯真的笑了。 “安,这个帽子是曾经姐姐送我的,现在恋恋把它送给你啦,以后看到它一定要经常想起恋恋哦。” 这样说着,古明地恋将素手放在了胸前。然后…… 嗤!! 胸腔被穿透,血色渐染大地。双手捧着仿佛还在跳动,鲜血淋漓的鲜红心脏递向瞳孔收缩,呆楞在原地的陈安,连脸上也沾染上鲜血的古明地恋对他露出凄美的笑容。 “笨蛋安,你看,恋恋的心,真的……真的已经、不空了哦~” 身体无力的软倒在血泊,古明地恋的胸前恋之瞳落下,然后轻轻的闭上了双眸,笑着死去了。 呆呆的看着沉睡般躺在血泊中的古明地恋,陈安忽然跪坐在她的身边。 鲜血渍湿了衣袍,陈安小心的从血中捧起了那颗失去活力的心放在了古明地恋的胸前。 柔软的触感从与古明地恋身体接触的手背传来,看着死去的古明地恋,陈安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柔色。 接着,柔和的光在他双手捧着的那颗心上散发,散发光芒的心悄然融化成蔷薇花颜色的液体,然后如水般从古明地恋胸前的伤口缓缓流进她的胸腔。 随着陈安手中古明地恋心化作的液体完全消失,古明地恋胸前的伤口也完全愈合。白皙的无瑕肌肤从胸部破损的衣物中裸露。 陈安目不转睛的看着仿佛睡美人长眠的古明地恋那张有些苍白的精致脸庞,忽然他动了。 将古明地恋落在血中的双手拿起,用自己的袍子替其拭去上面的污血然后交叠的放在古明地恋的小腹,再摘下头上之前古明地恋送给他的帽子覆盖在那交叠的手上,陈安起身站了起来。 “很快就会结束了,很快……就会结束了。” 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陈安面无表情的向着山上走去。 而在其身后,围绕着死去的古明地恋,无数美丽的粉色蔷薇花无声绽放。 …… 天黑了,在妖怪山中某高山的悬崖上,陈安孤独的眺望夜空。 弯弯的月牙儿像少女弧起的唇,调皮中透着可爱。月华洒落,轻亮的色彩仿佛给世界戴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 安静的眺望那轮月,陈安突然说道:“够了吗?如果不够,那我必须说声遗憾,因为我已经厌烦了。” “……” 没有人回答,陈安依旧在说:“我答应你们的不过是毁灭这里,你们却让我一个个的人杀,不觉得很无聊吗?” “这两者没什么区别吧。” 终于回应了陈安,污秽的怨恨色彩从他身旁的空气中浮现,怨恨的污秽在空中形成一张扭曲的诡异脸庞,乌黑的仿佛血一样的不详液体不停从那张脸的眼角滑落,然后在半空散成诡异的黑烟消失。 “那两者没什么区别吧。”重复着之前说过的话,那张脸浮在陈安的耳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森然笑声:“恶桀恶桀,最终的结果都是毁灭,那两者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是……后者很烦人。” 低头俯视着脚下的妖怪山,山林美丽的夜景在眼中闪过,陈安面无表情:“一瞬间就能解决,为什么我还要浪费那么多时间?” “浪费时间?恶桀恶桀,你居然说这是浪费时间?” 浮面猖狂的大笑,然后来到陈安面前代替着弯月遮蔽他的视线。乌黑狰狞的面孔在一瞬间化成无数人的容颜,笑的、哭的、恨的,怨毒的恶意在所有人眼中出现,它们恶毒的道:“浪费时间,希望你在最后还能说出这种话吧,恶桀恶桀……” “有没人说过,你们笑的很难听。”陈安无视浮面愤怒狰狞的表情,漠然道:“不管怎样,我已经厌烦了这样无意义的杀戮。不妄杀,不妄恶,尽为善。因为你们的要求我已经违背了这些诺言。或许最后我会因此后悔,但现在我只会记住你们答应我的事。如果这件事终了你们还不从那里出来,我会干脆利落的解决你们。” 冰冷无情的寒芒在眼中闪动,陈安毫不掩饰杀气,咧嘴做了个让浮面僵在那里的森冷笑容。 “不妄杀,不妄恶,尽为善。既然这些诺言已经被违背,那么对我来说毁灭一个人和毁灭世界也没有一点区别。而且啊,在那三条诺言的后面可还有一条……欺我者,尽皆可杀!” 闪电般突然伸手隔空抓住浮面,陈安冷酷的道:“驱使我听从你们毁灭这里的原因不过是那些莫名其妙的同情和歉意罢了,结果达到,过程我可没心情听你们指挥。” “区区怨恨罢了,就算你们是数万世界毁灭才凝聚的怨恨,但你们也别忘了当初是谁手下留情,还把你们收拢才没让你们彻底死去。” “就算你们的力量少有人及,就算你们的力量足够污染、甚至毁灭普通的世界,但你们给我记住,对我来说,你们不过区区怨恨罢了。” “连我的力量也没资格触碰,胆小如鼠,苟延残喘的区区怨恨罢了!” 陈安冷酷的说着,而随着他轻轻握拳,那在半空中狂怒挣扎的浮面顿时不甘的化为烟气散去。 眺望着月,陈安轻轻自喃:“终于,要结束了……” 良久之后,一直眺望夜空的陈安突然转身,看着不远处从之前来了就一直坐在大石上盯着他发呆的射命丸文说道:“喝酒了?” “哎?哎!没、没有啊。” 被陈安的声音惊醒,射命丸文有些慌乱的摇头否认。偷偷瞥了陈安两眼,射命丸文就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小狗般可爱的嗅动两下鼻子,什么也没闻到的她不由小声嘀咕起来。 “明明好几天没喝了啊,怎么闻到的啊。” 看了射命丸文一会,直到她摸着脑袋,摇着翅膀和自己傻笑之后,陈安才重新转身背对着她。 “连骨头里都是酒味,喝了、很久了吗?” “怎么可能嘛,偶尔,人家只是偶尔喝一些啦。” 也不管陈安其实看不见,射命丸文狡辩的时候还不忘掐着指甲盖强调。 夜风凛冽的吹来,带起站在悬崖边陈安的长发。衣摆狂舞带起的声音中,陈安的话清晰传进了射命丸文耳中。 “你撒谎的时候,眼珠会转半个圈。” 射命丸文赶紧用双手捂住眼睛,指缝分的大大的露出两只灵动的眼珠。抬起一只脚代替手的功能指着陈安,她鼓着脸气呼呼的大叫:“骗人,人家说话的时候你根本没看人家!” “不用看,我也知道。”陈安古井无波的道:“因为,那是一种感觉。” “哎哎,什么嘛,说这种话,人家,人家才不会开心呢。” 说着不开心,射命丸文却是双手捧着脸蛋,嘻嘻傻乐起来了。 陈安不语,只是安静的站在悬崖边看风景。终于,他开口了。 “最后,有什么想说的吗?” 射命丸文愣了愣,脸上的笑容顿时敛起,被悲伤和自责取代。痴痴望着陈安那站在悬崖上仿佛随时都要乘着夜风而去,遥不可及的身影,她伤感的道:“呐,你恨我吗?” “恨?曾经的我认为自己没有恨,但后来却发现我的确恨过。我恨过一个人,但他不叫蓬莱山辉夜,不叫八意永琳,不叫魔理沙和魅魔,更不叫红美铃与射命丸文。” 陈安长长吐息:“我所恨过的,那个人的名字叫做陈安呐。” 转身看着呆楞在那里的射命丸文,陈安淡漠道:“我本应该在回答你的问题后杀了你,但我已经厌烦了这种毫无效率的毁灭方式。抬头看吧,因为这将是你看到的最后一次黑夜。” “最后一次黑夜……”抬头望着夜空,不知想到了什么,射命丸文突然灿烂的笑了:“呐,黑夜之后,人家还能看到光明吗?” 陈安不答,只是深深看了射命丸文一眼,然后便纵身跳下了悬崖。 再然后,他消失在了妖怪山。 …… 再见 宇宙,太阳系边缘。 站立在广袤无垠的宇宙之中,陈安遥望着无数光年之外的地球和月球。突然,面无表情的陈安动了。举起左手虚握,然后右手弯臂向后拉回。 墨色的弯弓,墨色的满弦,墨色的箭在右手向后拉到最后的时候出现了。与此同时,被莫大的力量操纵,太阳系——太阳、水星、金星、地球……等等,包括月球在内的所有行星在某一时刻被统一到了一条直线之上。 “记住,别忘了你们的承诺。” 声音在本不应该有声哦真空宇宙中回荡,如瀑青丝无风狂舞,陈安轻轻松开了右手。 箭离弦,然后在宇宙中带起一束漆黑的光,瞬间消失在了这里。 有人说,世界上最快的速度是光速,而光的速度是多少?是每秒299792.458km。这个速度,能让光在一秒绕地球七圈半! 而如果人在太阳系边境,以光的速度穿越太阳系到达那里需要多少时间呢?最少一年! 但陈安射出的箭,它用了多少时间穿越那些距离到达太阳呢? 答案是,一眨眼,或者更短! 比光更快无数倍,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箭化作黑光撕破真空的宇宙空间,在短短一眨眼的时间内从太阳系的边缘穿过那些被伟力拉扯到一条线的行星,然后从太阳系的另一边缘消失。 再然后,一个细细的,微不足道到只有一个点的黑线突兀的出现在那些被黑光穿过的星球中央,也就是那支箭穿过的路上。 黑线迅速扩大,仿佛只用了一瞬间就从一条小小的黑点变成了巨大无比的黑色长蛇。它吞噬了月球,吞噬了地球,吞噬了太阳,最后还贪婪的将整个星系吞噬殆尽,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恐怖黑洞。 “结束了。” 自言自语说着,陈安松开了握弓的手。随着失重的弓在宇宙中逐渐消失,陈安也纵身跃进了黑洞。 …… 在世界的某处有这样一个地方,无法具体说出它的位置。或许是在世界的最高处,或者是在世界的最底部,也或许是在世界的另一个彼方。 那里没有黑暗,充满着宁静安详,美丽的、温暖的光永远布满那里。 但在现在,随着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那里的宁静安详被打破了。 漂浮在那光明之中,与之相反,带着不详和绝望的黑暗脱离了那个男人的力量,从他周围疯狂的倾涌而出。 山崩?海啸?不!那是比山崩海啸还要恐怖无数倍的空间崩塌! 仿佛整个世界崩溃,空间碎裂成最细小的存在灰飞烟灭。然后世界的另一面,生的另一面——死、光的另一面——暗、存在的另一面——虚无,拥有那些的那一面被接通了。 那暗的一面,不为人知的一面,只有虚无和绝望一面从那碎裂的空间中化作黑色的潮流将世界淹没。 谁看得到?那棵美丽、伟大的世界之树在那一瞬间变成了绝望的黑色。 “恶桀恶桀,睁开你的眼,放开你的心,然后带着绝望和悔恨坠入炼狱吧。” 无数的人脸在那黑暗雾中浮现,哭的、哀嚎的、绝望的、愤怒的、狰狞的、恶毒的,它们包围陈安,它们污染世界,它们宣泄的狂叫,它们欣喜的诅咒。 而随着它们的话,它们看得到,在陈安心中,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爱的、恨的,笑的、悲的……它们仿佛看到,陈安心里所有所有的情绪在那一瞬间顺着那个被打开的开口涌出。 睁开眼睛,似乎被那股澎湃汹涌,逆流而上冲毁冷漠和无情的情感激流震撼,陈安一动不动的呆在那里。 “恶桀恶桀,享受最后的狂欢。然后,永远活在绝望和悔恨的炼狱吧。” 恶毒的笑声包围了他,响彻了整个世界。接着,笑声隐去,黑暗消失,什么出现了。 那是概念,时间的概念,空间的概念,存在的概念。 世界的彼方,那片光中本应什么也没有,但在此时却因为那些概念出现而具现出了无数存在。 破开混沌的一条线出现。那条线划开了天与地,于是苍穹与大地出现了。接着,那条线开始幻化,衍生,形成了无数条看不着,摸不到,看得到摸不到,那些分划开世界万物,令它们存在的线。 水与土被划开,于是陆和海出现了; 天与土被划开,于是群山和平原出现了; 生与死被划开,于是生灵和亡魂出现了。 而与这些东西相同,空间的存在也出现了。 漂浮在空中,陈安突然坠下。似是跌落无尽深渊,那高度无穷无尽,坠落了不知道多久却始终没有到头。 一年?十年?百年,还是万年? 不知道,只是知道在这坠落的途中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他。 “阿安,阿安。” 欢快的声音在手被握住的瞬间传来,陈安侧头看去,美丽的少女在黑光中出现。她与他一同坠落,秀丽的及腰长发好像倒悬的瀑布向上飘起在空中。 仿佛还陷入情绪的潮流,陈安愣愣的看着少女,却始终一言不发。 “嘻嘻,阿安,我们该出发了哦~” 少女俏皮的对陈安眨眨眼,随着高速坠落的失重感突然消失,两人便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出发咯~!” 少女单手高举兴致昂扬的高呼,然后拉着陈安开始奔跑。 跑过平原,跨过山川,奔过森林,渡过大海。将人山人海的世界抛却在身后,他们最终在世界的尽头,那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紧紧握着陈安的手,少女回头看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阿安,阿安。我们走到世界尽头了哦。” 陈安不语,只是对少女回以一个温柔的笑。少女笑的越发开心,纯粹无比的血色双眸中流露出期许,她说道:“阿安,阿安,你喜欢我吗?” “喜欢。” 少女睁大双眸,仿佛不可置信:“真的吗?” “真的。”陈安笑着点头,另一只手放在胸口:“不信你可以看,这颗心里满满的都是曾经我们在一起的回忆呢。” “怎么看啊……” 少女困扰歪着头,然后阳光的笑了。手摁在陈安的胸膛然后穿透,红色的鲜血从陈安的胸口流出,少女举着从陈安胸口中掏出的那颗心脏,明媚阳光的笑容显得有些残忍。 她开心的道:“是呢,是呢。我已经看到了,阿安心里都是那些记忆,阿安果然是喜欢我的呢。” “是啊,一直都很喜欢你啊。” 即便被少女残忍的挖出心脏,陈安依旧是温柔的笑着。 失去了心脏,陈安却仍旧没有死去,因为他不会为‘她’死。 在这个世界的尽头,失去心的陈安就那样轻轻拥住了少女,面颊藏在少女的秀发中,伤感的低声道。 “对不起,因为曾经失去你。” “好可惜,因为再也无法拥抱你。” “如果有可能,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一起走遍万水千山,看着你的笑容到永远。” “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呢。” “哎哎,阿安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什么也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因为在那颗心里我的一切心意已经将其填满了。只可惜,能接受它的不是你呢。” 微笑着回应少女的困扰,陈安松开了她。后退了几步,他指着少女捏在手中的心脏:“呐,你看,保藏着那些火热的记忆的它不是回应你了吗?” 少女错愕的低头,却发现手中那颗淋漓的心不知何时变成了火热的光球。 激昂照耀的火热之光顺着少女不住甩动的手蔓延,在她慌乱的叫声中将她的手、身体逐渐融化成黑色的烟雾消散。 身体已经消散了一半,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制止身体消散的趋势蔓延的少女眼神悲伤,楚楚可怜的看着陈安。 “阿安,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为什么,为什么……” 陈安神色伤感的看着少女:“她已经死了,即便你装的再像,你也不是她。” 轻轻侧开脸,陈安低声说道:“而且为了她们,我也不能永远活在过去呐。” “为了她们?恶桀恶桀,你已经没有人可以为了。你难道忘了,你已经亲手把那些人全部杀死了!恶桀恶桀,恶桀恶桀!” 少女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身体完全消散成烟,然后重新凝聚成千变万化的,充满憎恶和仇恨的脸。 陈安微笑:“全部杀死了?呵,站的越近,看的越少这句话果然没错呢。” “你这表情……难道!?” “对哦,那些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演给你们看的啊。” 陈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脸上的笑容温和无比。 “杀百人救一人是残暴,杀一人救百人也不是仁慈啊。即便对你们心怀歉意,我也不可能因为为了救你们去屠戮无辜的人,更何况那些无辜的人中还有我所重视的人呢。” 如果说,身边重视的人遭遇不测,需要他去杀人才能拯救,那么陈安会杀人。 一个人,一万个人,一百万个人他也能昧着良心去杀。 如果说,无数的人分为一多一少两部分,只有杀掉少的那部分人才能让多的那部分人活下去,陈安也不会做那个为了‘大义’‘善良’而高举屠刀的刽子手。 前者杀人是因为善良的陈安也会自私,后者不杀是因为善良的陈安是真正的善良。 杀百人救一人是残暴,杀一人救百人也不是仁慈。陈安很明确的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会杀人,但从不会抱着我这是为了拯救谁这样的伪善念头去杀人。 陈安可以因为曾经杀害它们的自责而自我伤害,但如果因为想要拯救它们的祈愿去毁灭,毁灭千千万万的无辜生命。陈安只能说——做不到! 更何况那些被毁灭的还有他所珍视,比珍视自己还珍视无数倍的人们! 陈安是个心软的善人,但同时也是个自私的魔王。 或许有些矛盾,但事实就是那样。 别说只是那些被毁灭的世界的怨恨,就是再来那么多世界,如果想伤害她们,他也能在毁灭一次! 当然,陈安是不可能那么做的,因为他不会让那种机会出现。曾经不会,现在更不会! 顺便一提,前面那举例的两个可能也不可能发生。因为对于陈安来说,他不需要去杀人来救人! “这不可能,明明你的感情,你的感情……还有那个世界……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怨恨的死灵们不可置信,它们狂吼着聚集在一起,占据了天的尽头,一个庞大无比的恐怖怪物出现了。 无法形容其形象,因为它时时刻刻都在千变万化。无法概括其力量,只能说那力量爆发,一个世界也会轻而易举的被污染同化。无法具体其体型,只是上半身便占据了天空,盘踞了大海,将这个世界除了陈安所在的角落之外尽数侵占。 “我的感情?真是的,连我的力量也不敢触摸,到底哪来的信心篡改我的情感啊。至于那个世界……假的啦,只是为了糊弄你们临期赶出来的。” 陈安轻描淡写的话顿时让怨恨集合体暴怒的将整个世界掀起惊涛骇浪:“那不可能!那不可能!那个世界绝不可能是假的!!!” “我也没说那是假的啊,只是说那世界是赶出来得。”好像面前那狂怒占据了世界的怨恨集合体不存在,陈安耸耸肩,语气轻松的道:“用了足足三秒钟,要不是莲华配合演了她们,或者还得多费点劲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不可能啊!!!” 世界在震动,怨恨集合体咆哮着撕碎苍穹令黑色的怨恨洪流无尽的压下。 “去死去死去死!吾等要杀了你,毁了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所有的生灵给你陪葬啊!!!” “陪葬……呵,以为我为什么要用一个新生的世界当舞台啊,奢侈吗?开什么玩笑,那就是为了防止我们发疯了啊!!!” 陈安对着那汹涌而来的怨恨一拳打出,风咆哮着撕碎遮蔽苍穹的黑暗,在微茫的光中,他捂着额头大笑。 “唔、唔哈哈哈哈,开始了,开始了诸位。将世界的边际线牢牢锁住吧,要不然会出事的啊!” ——“是!” 遥遥仿佛梦中传来的齐声应和与天空那些随着声音而出现的闪烁光让陈安笑的越发狂放。 左脚前踏,身体下伏微曲仿佛狩猎的猎豹,双手握住黑与白的虚幻刀剑,陈安蓦然前冲。连同再次被黑暗覆盖的天空,整个世界都仿佛被陈安一击两段,留出一段回望不到尽头的空白。 怨恨集合体已经因为愤怒和仇恨失去了理智,它们咆哮着发出纷杂的怒吼对陈安发动了连绵不绝的进攻。 怨恨的扭曲怪物源源不断的从怨恨集合体庞大的身体中出现,无论怎么杀都杀之不绝。 发现了这点,陈安不由长长吐息。 “果然,现在的力量对付你们还是有些勉强啊。真是的,废了那么大力气,甚至陪你们演戏让你们出来可不是为了杀你们啊。” “唔哈,真麻烦,我可一点也不想用那些力量呢。” 长长的叹气,陈安似乎决定放弃抵抗抛下了武器。抬头望着天空毫不给喘息机会,已经疯狂而来的黑流和怪物,他闭上了眼。 “一点,也不想啊~”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啊!!!” 巨大的嘶吼中,没有抵抗的陈安被怨恨的黑流轻而易举的吞没。 然后, ——!!! 有什么东西出现了。那是锁链,黑色的锁链。比漫天星辰加起来的数量还要多,数不尽的黑色锁链在虚空中浮现。它们层层交叠,没有实体般的重合在一起,形成了锁链的海洋。 ——哐当! 一声沉重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哐当!哐当!哐当! 无数声沉重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哐当!哐当!哐当! 暴走的金属碰撞声响起,锁链的海洋开始起伏不定,掀起无尽波涛。似山崩,似海啸。沉重的金属撞击声形成的巨大洪流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将怨恨集合体庞大的身体震的支离破碎。 而在这锁链海洋的最中间,所有锁链的尽头有这么一个人。他漂浮在空中,双臂平举,低着头,黑色的长发垂落身前遮蔽住了面容。 突然,他抬起头,黑发散落开,其中展露出现的正是陈安的面容。 但是,仔细一看去发现那张脸有什么变了。黑色在左,白色在右,两种颜色的玄奥纹路在陈安的脸上蔓延,脖子,双手,所有能看到肌肤的地方全都出现了这样的黑白纹路。除此之外,陈安的气质也变了。唇角微翘,脸上笑容依旧,但陈安给人的感觉再不是亲近,而是无法阐述的威严。 仿佛看到了天,仿佛看到了地,渺小的生灵突然面对整个世界,心里得到的战栗感大概就是面对这样的陈安的感觉吧。 乌黑的双眸变得越发深邃,其拥有的吸引力就像黑洞般连光线也无法逃离。不是形容,而是真切的连同光线吸引,所以那双眸失去了光泽,只剩下最纯粹的黑色。 “!” 轻轻闭上了眼,陈安吐出一个奇妙的音节,没人听过,却又没人听不懂。 那个音节代表的意思是——一! ——咔!咔咔!咔咔咔! 碎裂的声音响起了,一声变成两声,两声变成三声,三声又变成了无数声。沛然莫御的音瞬间浪席卷天地。 崩碎了、崩碎了、崩碎了! 在那一刹那,所有的锁链通通崩碎了。 再然后——“二!” 出现了、出现了、出现了! 崩碎了、崩碎了、崩碎了! 越来越多的锁链出现,然后崩碎,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后,陈安说出了——“五!” 那些锁链带着无法抵御的沉重,足以令人一看就丧失了全部力量永远沉睡,但在此时,在陈安吐出五那个音节时却还是全部轻而易举的粉碎。 而就在陈安想说出‘六’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够了,小安。这里不是艾诺尔斯。那些孩子们,她们也快负担不住世界边界的负担得了!” “这里不就是……哎呀,差点忘了,这里已经不是你管辖的艾诺尔斯了。稚嫩的世界……真是的,难得有想轻松一下呢。” 无可奈何的吐息,陈安放弃了禁锢着自己,那第六,乃至第十八和最底线的那三层封印的解除。 然后,陈安对天摊开手做了个握拳的动作。 再然后…… 当一道金色的光刺破遮蔽天际的黑暗,一切就都结束了。 在那光中,陈安双手合十,对着天空那些怨恨被抹除,纷纷从怨恨集合体的身体中脱出,向着往生而去的人们轻轻低下了头。 “对不起。还有,愿你们……来生幸福。” 这样说着,陈安便迈步前进,在光中高声吟唱。 “也许是因这现世还不够残忍凉薄,于是便有了诗作 ——「永夜里的光;绝望中的歌。」 与泪水轻契合,在那年教会你梦与活着 也许是因上帝与人类都生来寂寞,于是我们相遇了 ——「指缝间的暖;眼波中的河。」 随心跳轻起落,你便懂了爱与执着 你曾问过:「我会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吗?」 更加坚强更加善良 ——「你会啊。」 你不像那一位春山点墨的诗人,你只是披风戴雨俗世人 太碌碌无闻悄然度晨昏,一双眸却比诗句动人 你也非提剑披甲的英雄,你只是洪荒剧场的落座观众 哭了或笑了,散场后还要继续安稳过你的人生 曾有飞蛾想拥抱太阳拥抱一抹光芒温热中消亡 曾有蝼蚁想穿越汪洋穿越整个天地看看最远的地方 曾有人类谈地久天长可聚散终有期世事总无常 总有下个远方你抛却过往扛着回忆要孤身奔往 这一生需要徒手攀过高山多少座才能凝结出魂魄 ——「充实而纯粹;深邃而清澈。」 如晦暗中烛火饮冰卧雪亦散发光热 这一生需要历经多少场巨浪风波才能心尖造王国 ——「富饶而安逸;盛大而静默。」 置身边城荒漠也有那无名花一朵 你曾问过:「我会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吗?」 更加坚强更加善良 ——「你会啊。」 「跌撞着也要狂奔;哀嚎着也要生存;纵使灰飞烟灭亦留有余温。」 疯狂却孤勇那是你倦懒酣梦中最想成为的人 「逆境中也能微笑;虚空中也能燃烧;纵使一无所有亦不忘骄傲。」 偏执却温柔那是你生平未见仍向往的面貌 曾有雏鸟迎狂风翱翔沙石中奋勇振翅一路向南方 曾有幼苗沐暴雨成长成就被惊雷点亮的最动人景象 曾有庸常碌碌的你我在千万人海中挺起了胸膛 走过蜿蜒时光霜尘里回望还能道一句生而不忘 你做过吵的闹的无声的旁人眼中最平凡无奇的梦 ——「太缱绻难愈;太晦涩难懂。」 似曾相识的虹照你当年也护你前程 你爱过百里千里风尘里远行途中最相似家乡的城 ——「太难以名状;太心绪翻涌。」 抚过眉梢的风也抚平多少躁动莫名而终 若你曾片刻深爱这乱世浮生便会有人愿舍身相陪共你疯 也许是因这现世还不够残忍凉薄于是便有了诗作 ——「永夜里的光;绝望中的歌。」 与泪水轻契合在那年教会你梦与活着 也许是因上帝与人类都生来寂寞于是我们相遇了 ——「指缝间的暖;眼波中的河。」 随心跳轻起落你便懂了爱与执着 这一生需要徒手攀过高山多少座 才能凝结出魂魄 ——「充实而纯粹;深邃而清澈。」 如晦暗中烛火饮冰卧雪亦散发光热 这一生需要历经多少场巨浪风波 才能心尖造王国 ——「富饶而安逸;盛大而静默。」 置身边城荒漠也有那无名花一朵 你曾问过:「我会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吗?」 相比自己相比昨天 ——「你会啊。」 「岁月不许,凡人追悔。你懂的啊。」” 在灿烂的星光下,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无垠旷野中,五颜六色的美丽花儿齐齐绽放。微风吹来,带起片片芬芳的花瓣与空中七彩的蝴蝶共同起舞。 一个男人吟唱着不知唱给谁听的歌谣,缓缓向着未知方向的尽头而去。 忽然,他回头一笑,这样说道。 ——“再见。” …… 再见 八月的气温如同火炉般炎热。躲在家里,吹着电风扇,手里的扇子也使劲扇着。绕是如此,蓬坂大河还是热的满头大汗。 “可恶,这天气怎么热成这样啊!”扯着身上被汗水打湿的衬衫,蓬坂大河发着牢骚,忍不住看了眼旁边闭目静坐的祸:“祸,你难道不热吗?” “心静自然凉,安下心来自然不会再觉得那般炎热。” 祸的回答让蓬坂大河撇了撇嘴,不想回应祸那满是哲理的废话,手里的扇子扇的更起劲了。风扇和扇子带起的风声中,蓬坂大河不经意瞥了眼房间的角落,却发现本应该占据那里的黑暗消失了。她愣了一下,手里的扇子便放了下来:“露米娅呢?” “露米娅?”祸睁开眼在房间里扫视了一会,的确没发现露米娅,眉头不由轻皱:“奇怪,刚刚还在,怎么突然就没了。” “在院子吗?露米娅,露米娅。”站起走到院子,蓬坂大河喊了几声,但并没得到回应。 “奇怪,难不成是跑去看电视了?”挠着头自言自语着回到屋子,蓬坂大河重新坐了下来。突然没心情摇扇子纳凉,望着外面空荡荡的院子,她叹了口气:“陈安也真是的,把那孩子带来就什么也不管了。明明说好了带我走,结果这么久了别说带我走,连回来看看我、看看露米娅都没回来。” “露米娅也是,成天就知道躲在家里,却不知道出去和附近的孩子玩。带她出去也不肯,真是的,家里究竟有什么好宅的嘛。” “她在等他,私知道那孩子一直在等他。之所以不肯出去,大概就是怕出去之后他突然回来,然后找不到她吧。” “怎么会找不到啊?对那家伙来说,只有别人找不到他,没有他找不到别人。”蓬坂大河气恼的捡起扇子然后丢开:“上次一样,这次也一样。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什么消息也没有!” 祸默然,好一会才道:“他遇上麻烦了。” “我当然知道,那天那件事可是所有人都看见了。虽然看不清那个人长什么样,甚至事后连结尾发生的事情都模糊的记不清,但我敢肯定,那时候的那个人肯定就是陈安!那家伙、那家伙、那家伙到底啥时候回来啊~!” 蓬坂大河凶巴巴的瞪大眼睛,原本想放两句狠话,但最后却是颓废的倒在地上,手背放在额头,望着天花板哀鸣起来:“销声匿迹了两个多月,知不知道我一直很担心啊~” 祸不语,沉默的站起来来到门边。金色的阳光轻轻落在她的脸庞上,显得十分美丽。侧头凝视着院中的花圃,看着那些娇艳盛开的花儿们,祸有些失神:“已经、开花了啊。” 当初来到这里时,院中花圃的花儿才刚刚载下,不知不觉中到了现在,这些花儿已经盛开的如此美丽了。手背放在眼前,眯着眼抬头眺望着天空的烈日,眼中流露出迷离之色,祸轻轻吐息:“真希望,他也能看到呢。” “那家伙……”蓬坂大河眼中担忧之色闪过,紧接着一轱辘从地上爬了起来。像是宣泄什么似得使劲伸了个懒腰“呜啊~!算了,不去想那消失的家伙了。我还是先去找找露米娅好了。” 祸回头,却发现说着话的蓬坂大河已经离开了房间。原本还有烦恼该去哪里寻找露米娅,蓬坂大河却在离开房间、踏上走廊的几乎下个瞬间就看到了露米娅。 露米娅正孤零零的坐在玄廊那靠着墙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仿佛随时都要倒下躺在走廊上呼呼大睡,迷糊的眼神时不时流露出期盼,然后看向门口,令看见她的蓬坂大河感觉就像看到了一只期盼主人归家的小狗一般。 “露米娅……”蓬坂大河叹口气,然后来到了露米娅面前,蹲下身手在露米娅的头上轻轻抚摸着:“露米娅,不是说了吗?这样是等不到他的,乖乖的回房间,或者去看电视玩,等他回来了我会喊你的。” “胡说!露米娅一定会等到大哥哥的!”露米娅一下从迷糊中清醒过来,气呼呼的瞪着蓬坂大河:“大哥哥说一定会来接露米娅的,大哥哥才不会骗露米娅。露米娅也一定会等到大哥哥的!一定会的!” 瞧见露米娅这样,蓬坂大河心中不免疼惜:“没说他不会回来,我也相信他一定会回来,但就这样坐在这里不会觉得无趣吗?不如……” “才不会呢!”露米娅把蓬坂大河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推开,大声道:“露米娅最喜欢大哥哥了,才不会觉得等他无趣呢!你快点走开,要是再妨碍露米娅等大哥哥,露米娅会打你的哦!” 蓬坂大河愣了愣,却只能无可奈何的收回手,摇头轻叹一声,拿露米娅没有办法的她就准备离开,去拿电风扇和几本书回来陪露米娅。 ——喀嚓。 ——“我回来了。” 突然,随着门把扭动声响亮的响起,一声温和的高呼也随之响起。刚刚走出两步的蓬坂大河错愕的回头,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长袍,侧腰还挂有一支翠色长笛的男人正在关门,错愕的目光转向惊喜,看着那个男人,蓬坂大河忍不住大声喊出了他的名字。 ——“陈安!!!” ——“大哥哥!!!” “哎呀哎呀,这不是身高只有一米四的萌虎吗,百年不见你看起来还是那么精神啊。”满脸温柔笑容的男人——也正是陈安回头笑嘻嘻的和蓬坂大河打了个招呼,然后便伸出手就把欢呼着扑过来的露米娅掐着腋窝高举了起来,挑剔的目光审视了一会被自己举在半空的露米娅,他才满意的点头:“还有露米娅,看起来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呢。” “嘻嘻。”露米娅开心的笑起来,蓬坂大河也是忍不住大声呵斥着陈安:“你这个笨蛋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才两个月而已怎么就变成百年了?一百年,我早就已经死的连骨头都要烂了!还有——混蛋!老娘的身高是一米四五呀!”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没听过吗?”陈安托着露米娅的小屁股将她抱在怀里,然后居高临下的瞥着蓬坂大河:“区区一米四的萌虎,居然每次逗口出狂言说自己一米四五……萌虎,你可真是厚脸皮么。” “大哥哥说的对,萌虎你真是厚脸皮呢。”啥也搞不懂,甚至连陈安喊得萌虎是喊谁都不知道,但露米娅还是坚定不移的站在陈安这边,在他怀里举着手大声附和着他。 “你这个家伙……”蓬坂大河额头上青筋一跳,眼中凶光毕露:“老娘也已经说了老娘叫蓬坂大河!居然又敢喊我外号,信不信拿木刀砍死你呀!” “哇~好凶。”被蓬坂大河凶巴巴的样子吓了一跳,露米娅赶紧把脸埋进了陈安怀里,陈安也是吓了一跳:“咦,都这么久了,那把破刀还没烂啊!?” 蓬坂大河没好气的双手抱胸,然后闭上一只眼用剩下的那只眼瞥着陈安:“究竟是怎样的错觉才会让你认为我的木刀会在区区两个月过去后烂的,还真以为时间过去了一百年了吗?” “细节,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摆手笑嘻嘻和蓬坂大河打着马虎眼,陈安踢掉穿着的鞋换上室内鞋走上了长廊:“祸呢,怎么就萌虎你一只,祸跑哪去了?” 蓬坂大河额头的青筋又开始跳了,磨磨牙忍住跳起来一拳打在敢用一只为单位称呼自己的陈安脸上打死他的冲动,手用力抬起,指向了和院子相连的那个房间:“在那里,要找她就去吧。” “哦哦,那可真是多谢提醒了。”点点头,陈安便抱着露米娅去了房间,至于蓬坂大河,则是恨恨的对陈安的背影磨牙、挥拳,然后就嘟囔着“混蛋”“去死”“给我等着”这样的话一溜烟的跑去厨房,打算给回来的陈安烧些水喝了。 …… 夜晚 “咦,怎么不在?”走进房间却没看到祸,陈安不禁纳闷,又在空间里看看,还是没发现祸。正当他开始琢磨是不是蓬坂大河报复性耍自己后,露米娅却举起手指向了院子:“那里那里,大哥哥,露米娅听到声音了。” 陈安一挑眉,放下怀里的露米娅就走到了门那里往院子里看去,便看到了,一位黑色长发的少女正拿着水壶在细心的给院中花圃的花儿浇水。 “呀,花、开了啊。” 似乎听到了陈安的叹息,正在给花儿浇水的祸突然停下了动作,抬头望向屋子,看着牵着露米娅站在屋子里看自己的陈安,她先是愣了愣,然后灿烂的笑了。 没有愤怒、没有不满,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询问,而是好像看到了远游的亲人归来,祸笑道:“呐,回来了啊。” “啊,是啊,我回来了……怎么样,这些花是什么时候开的呢?”笑着回应祸,陈安盘膝坐了下来。一边摸着在身边一起坐下来的露米娅的头,让她小猫一样开心的眯起大眼睛,一边唠着家常似得说道。 “这个嘛~三天前吧。”露出特征性的忧郁笑容,祸便低头继续给花圃中的花儿浇水:“刚刚还在说怕你回来看不到,没想到突然就回来了呢。看来,人真的是禁不起念叨呢。” “嘛嘛,大概吧。我也有过不少的类似经历呢。”脸上露出不堪回首的表情,陈安感叹道:“像有时候在背后念叨人,被念叨的那人就经常会突然出现在面前呢。就像萌虎,要是我敢说她胸部平平、脾气暴躁,身高比小学生还不如时她就经常……” ——“去死吧混蛋!” 突如其来的怒喝打断了陈安的感叹,刚刚拿着水壶、水杯进来就听到了陈安再说自己坏话,禁不起念叨的蓬坂大河顿时怒不可遏。她放下水壶、水杯,就杀气腾腾的走向房间角落,然后拿起放在那的木刀回来朝陈安砍了下去。 “吓!?”被蓬坂大河的厉喝吓了一跳,连拖鞋都吓掉的陈安咻一下就跳到了院子里。看着光着脚站在院子里的陈安,露米娅乐的满地打滚:“大哥哥是笨蛋,大哥哥是笨蛋。” 居然敢笑大爷,你这笨小鬼给我等着!心里给胆敢嘲笑自己的露米娅记了账,陈安就看着拿着木刀,还在杀气腾腾瞪他的蓬坂大河干笑起来:“哎呀萌虎,你啥时候进来的,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蓬坂大河怒气冲冲的道:“废话少说,快点给我上来!居然一回来就说我坏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干!”上去就得挨木刀砍,陈安才没那么蠢呢! “快点给我上来!!!” “不干!”蓬坂大河暴跳如雷,木刀挥的虎虎生威,仿佛连空气都要劈开了一样。见状,精明的陈安自然更不可能听她的话了。一溜烟的来到祸身边夺过她手上的水壶,然后一屁股将她挤开,陈安就把屋子里蓬坂大河的怒吼无视,吹着口哨,悠哉的给花浇起水来了。 被抢了工作,祸没好气的看着陈安:“喂,那些花私已经浇完了。”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天气那么热,我再浇一边也没问题嘛。” “既然那么胆小,干嘛还故意气人?” “胆小!?”声音一下高了起来,陈安气急败坏的看着祸:“你这小妞视力全被胸吸收了吗!?居然敢说大爷胆小,收拾你信不信!” “不信。”貌似冷淡的回应一句,让陈安更气急败坏后,祸便上挑着唇角,心情愉快的走了。 心里也给乱说大实话的祸记上一帐,陈安就低头继续浇水了。 …… 当晚,一声愤怒的呐喊差点掀翻了家里的屋顶。 ——“什么!!!才刚刚回来,你明天又要走!?!?”涨红着脸的蓬坂大河用力拍着桌子站起来,怒不可遏的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陈安,身材娇小的她气势威风堂堂:“告诉你!这要是不给我个理由,我就宰了你!!” “别那么激动嘛,这次和上次不一样,我只是想带露米娅回幻想乡……” “我们呢!”蓬坂大河毫不犹豫的打断了陈安的话,她指着一边坐着的祸:“我还有祸,你上次可是说好会带我们一起走的,现在只带露米娅回去,是想违背诺言吗?告诉你,你要是敢做这种差劲的事,我真的会杀了你!” 祸不语,只是静静的盯着陈安。被两人死死盯着,陈安顿时苦恼的直挠头:“要不要那么说我啊,违背诺言,那种过分的事我一向很不喜欢做的啊。拜托,能先听我把话讲完吗?” “快说!要是我不满意,我就宰了你!”蓬坂大河说着就气呼呼的坐下,抱着双手转开脸看也不看陈安,显然是气大了。 见状,陈安不由叹气,他摇摇头道:“我已经说了,这次和上次……” “以前都是!” “好好,以前,以前行了吧?”顺着蓬坂大河的话安抚着她,陈安继续说道:“这次和以前都不一样,虽然说是要走,但我这次只是回去处理一些事……” “什么事?”又被蓬坂大河打断了话,陈安真是十分头痛,不过看着蓬坂大河倔强的表情和红彤彤的眼睛心一下就软了,他叹口气道:“唉,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的新家其实已经安置好了,我这次回去不过是处理下我在幻想乡搬家的事。”说到这里,陈安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幻想乡我原来是有地方住的,如果就那样一声不吭的干脆搬走,我也实在做不到啊。……真那么做,蕾米、帕琪一定会杀了我。” 后面的那句陈安是自己嘟囔着,蓬坂大河没听见,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对陈安说的话报以怀疑的态度:“你这家伙每次话都说的好听,结果也每次都骗人。这次不会也一样,又在说好的耍我吧?” “喂,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让人信任啊?” “没错!”蓬坂大河斩钉截铁道:“你这家伙恶劣成性,压根没有任何一点地方值得我信任!” “就算你这么说……”陈安揉揉额头:“就算你这么说也没用,毕竟这次发生的事太大了。要是前段时间还好,现在我自己都有点头痛回去该怎么解决,所以真的不能把你们一起带着……这样吧,我把这个给你,到时候如果你们有事就用这个联系我。” 陈安从怀里摸出一架小巧的手机,将它放在桌上然后推到了中间。祸和蓬坂大河都盯着手机不放,祸轻挑着眉,显然有些不信:“手机?用这个私能联系的上你?” 不由得祸怀疑,过去一段时间她其实也拨过陈安号码,但却一次也没接通过! “能啊,因为这是特制的啊。”陈安笑着收回手:“除了能联系上我,这手机里还有另一个号码,是早苗的。” “早苗!?咦,是梅莉她们吗?” “差不多吧,不过这个早苗是东风谷早苗,她就在幻想乡,联系上她和联系上梅莉也差不多了。” 陈安解释了两句,看着蓬坂大河已经拿起手机折腾了,顿时无语苦笑:“喂,刚刚还要死要活的,怎么突然就把我无视了?女人翻脸难道真的比翻书还快吗?” “啰嗦!”凶巴巴的回应了一句,蓬坂大河忍不住瞪了陈安一眼:“反正你这家伙已经下了决定,我说再多也没用,现在有了把柄,我才懒得继续理你呢!哼哼,到时候你要是去了敢不回来,我就和祸自己进去找你麻烦,然后打死你!” 认识时间也有十来年,蓬坂大河太了解陈安了,他真下了决心,别说她只是骂,就是梅莉哭都拉不回来。反正现在就算陈安走了也能联系上他和早苗、梅莉,后顾之忧没了,她才懒得继续浪费口水……浪费了也没用! “嗨嗨。”陈安高举一只手做投降装,然后冲着房间外露出半张脸贼兮兮躲在那偷看的露米娅挥起手:“还有你,露米娅。想听就听,躲在那干嘛,赶紧过来吧。” 露米娅眨眨眼,然后啪嗒啪嗒迈着两只小短腿就跑到了陈安身边,双手搂着陈安脖子,她开心的道:“大哥哥,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吗?” “是啊,你出来了那么久,也是时候把你带回去了。”伸手挽住露米娅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陈安就伸手在她可爱的脸蛋上轻轻捏了一下:“还不是你这个笨小鬼贪吃调皮,那时候居然敢一个人跑出幻想乡,要不然才不要把你带到这里来呢。” “嘻嘻。”露米娅双手捧着脸蛋傻笑一会,就靠在了陈安怀里,她望着天花板眼中流露出期待:“呜啊,明天就可以见到芙兰、琪露诺,还有大家了,真期待。” 露米娅突然嘟起嘴:“都怪大哥哥骗人,说好很快就来接露米娅,结果走了那么久,让露米娅等了那么久,大哥哥是大骗子!” 说着,气呼呼的露米娅两只小手就使劲在陈安胸膛拍打起来。任由露米娅撒气,陈安苦笑的抱着她:“嘛……其实我也不想啊,不过那时候一不小心闹得太过火了,连限制都解开了五层,为了把限制重新加上这才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限制?那是什么?”听到了陈安的话,祸不由转过了头,就连一直在折腾手机,但就是没拨出去的蓬坂大河也看了过来。 “细节而已,就别在意那么多了。”陈安耸耸肩也不解释,摸了摸怀里已经撒够气正好奇的在他腰间的长笛上戳来戳去的露米娅秀发:“干什么呢,这支笛子可不能吃。” “大哥哥好过分,露米娅才没那么贪吃呢!”露米娅鼓着脸蛋向陈安发出可爱的抗议,就继续低头好奇的拥手指戳那支长笛:“好奇怪,这东西露米娅好像碰不到哎。” 戳着那支长笛,露米娅真是纳闷极了,因为那支笛子摸上去就感觉摸在了空气,仿佛手指直接穿过长笛,真是太奇怪了。 对于露米娅的抗议陈安哈哈一笑就当没听见,毕竟露米娅不贪吃就和幽幽子不贪吃、蕾米威严满满、灵梦视钱财如粪土、紫真的只有十七岁这些事一样……压根不能信! 将趴在怀里一个劲白费功夫的先好奇鬼露米娅举起来让她坐在桌面上,陈安轻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好啦,别白费力气了,笛你是摸不到的,” 露米娅不满的皱了皱小鼻子,看着那支笛子气鼓鼓的道:“居然不让露米娅碰,露米娅讨厌它!” “居然会说这种话,你这小鬼是和蕾米学坏了吗?” “才没有嘞!蕾米那个笨蛋,露米娅才不要学呢!” 陈安忍不住又笑了,什么叫蕾米是笨蛋,明明你这个笨小鬼才是真正的笨蛋才对吧? 露米娅气恼的冲陈安可爱的张牙舞爪:“坏蛋大哥哥,露米娅不是笨小鬼!” 陈安:“……” 哎呀,老毛病又犯了,居然一不小心就把大实话说出来了,要改!要改!心里嘀咕着,陈安一本正经的道:“不要在意那些细节,怎么样,大哥哥我帅吗?” 露米娅就是个笨蛋小鬼,所以一下就被陈安忽悠了过去,高举右手,她大声道:“帅!大哥哥最帅了!” “噫~败类!” “说得好,大哥哥奖励你一颗糖果。”就当蓬坂大河和祸鄙视的目光不存在,陈安笑眯眯的拿出一颗糖果塞进了露米娅嘴里。糖果甜蜜蜜的滋味顿时让露米娅开心的笑起来。 又逗了露米娅一会,陈安忽然取下了腰间佩着的长笛,用笛子轻轻敲了敲露米娅的头让她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后,他笑道:“呐,有没兴趣听大哥哥给你吹笛子听?” 露米娅毫不犹豫的举手:“要听!” “喂,我也听!”“加私一个好了。” “放心好了,一家人都能听的。”陈安笑了笑,便在祸和蓬坂大河发愣的表情中,还有露米娅笑嘻嘻的欢呼中奏响了旋律。 屋外月光洒落,动人心弦的温柔旋律穿透屋子的阻碍在黑夜中欢快的轻语。依稀间,仿佛还能听到谁在满足的叹息。 “吾~主~” …… 最后的一些话 乌拉,签约了,签约了,上架估计也就在这几天之内了。难听的先说在前头,如果到时候成绩扑街,让我没动力坚持,我会毫不犹豫烂尾。 别怪我,因为我真的累了。 其实吧,在第三卷开始时我就已经感到累了,写了那么久,我对这本书真的付出了很多,把业务的空闲时间全部搭上,眼睛也变成了深度近视。 这本书满打满算写了也有两年了,我是个手残,用的还是手机,每小时能码出也就千来字,有时候卡文五六百,甚至一两百也是正常的。但绕是如此,这本书我还是在两年内写到了300万。其中的辛苦也只有我自己明白。 有人说这本书更新慢,这其实是非常滑稽的,毕竟如果有追,你们应该都清楚,这本书不是更新慢,而是更新次数少,天天更新很麻烦哎!所以每次更新,我几乎都会把之前的一次性全部发上。就算不了解,拜托你们也想想这本书的年龄,满打满算两年,三百万,更新不算慢了。而这种更新状态会在上架后改变,一天一章或两章这样。 有人问为什么不去同人环境好的书客,而是在起点签约,我这里再说一次,并不是我不去书客,实际上我去过,但由于这本书太长,书客只肯签驻站,问了不少人,最后也都这样,所以最后拒绝了。本来是想就这样完本,但那时候起点编辑找上门,一时间动了心思,最后也就继续了。 没办法,虽然累了,但我果然还是放不下这本书,我仍旧想写,想写那些有趣欢快温馨的日常。 其实吧,我在一开始在乎的东西蛮多的,会因为这本书没人看难过,会因为被人骂难过,甚至会因为求评无果失落,但随着越写越多,我慢慢的看开了也就无所谓了。 反正我知道,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会坚持自己的想法,找到更好的想法去写这本书。 后来的读者或许不知道,从开始看的读者应该会明白,我开始的时候经常求评,但到了后来,我再没有求过。我也没求过推荐(偶尔心血来潮不算),没求过打赏,也没去打广告,因为对这些我都不在意,只是想写好这本书。 甚至为了这点,我这个写了两年同人的作者几乎没认识其他相同的同人作者几位,因为没途径(懒得找——划掉),还有就是……很麻烦,也很浪费时间啊。 聊天超浪费时间,如果时间都拿去聊天打屁了,我他妈哪有时间去写小说啊!抱着这样的心态,我几乎从不浪费时间(现在倒好,没那么较真,经常去群里吐槽群里为什么没妹子,都是基佬了)。 我散了三个群也是因为不想多浪费时间聊天,有书友说我没责任心,经常跑,我不在乎,因为我觉得写好这本书就行,基佬们爱唠叨就唠叨去吧,反正又不是漂亮妹子。 有人说这本书不像同人,有点像言情,我不在乎,因为他说的对,这本书某些方面的确是像言情。还有贴吧有人说这本书不是单女主,后宫让人恶心,就好像把幻想乡的少女当成木偶一样玩。 嘛,这我其实也不在意,毕竟个人有个人的看法,我觉得好,人家或许会觉得差。反正我只要知道,我写的这本书,里面从未将任何的谁当成木偶。 后宫很恶心吗?我并不觉得。我觉得恶心的不过是无脑后宫种马,你情我愿,那种后宫我其实并不反感。 还有人说我写的差劲,我不在乎,因为我写的的确不算很好,还有他也没当着我面指着鼻子骂。 也有人说我幻想乡有人写崩,比如紫……我无话可说,毕竟我写的人物过去和陈安的牵扯太多,加上我自己的理解,让紫和一设一模一样我也做不到。 幻想乡是美好的幻想,我是这样认为的。而生活在幻想乡的少女们也并非我们这些凡人,虽然幻想乡在某些人眼中像个大监狱,但其实抛出被博丽结界束缚的观点,它是个自由无拘的桃园。 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用现实的规则去约束那里?喜欢,那就是喜欢,为何还要扭扭捏捏?所以纵观本书,感情戏一向很直接(大爷就是要让陈安后宫,然后让他处男几百万字,不服你打我呀!)。 说实话,我未必爱着幻想乡,因为我不玩东方游戏,不看东方视频,除了偶尔去贴吧转转收集一下资料,我几乎就和东方绝缘。 但我敢保证,我绝对热爱这本书,热爱我这本书中的每个角色。 爱作死却怎么都不死,还能刷妹子好感,经常无节操,故意说着“大爷世界第一帅”,然后被人骂厚脸皮,貌似花心,事实却是被花心,从不主动,遇事就怂,惹毛妹子就跑,貌似逗逼,还懒散,天天喊着“想睡到世界毁灭”。实际却是十分有责任心,正经,温柔,心中充满伤痛回忆的陈安。 永远自由自在,却在一开始就被拘束了自由,更是在之后幻想乡建立被束缚,直到最后死去才真正获得自由的八云紫。 视财如命,却又将情看的比命重,能对魔理沙说出“我不在乎谁爱他,我也不在乎他会爱谁,因为我知道我爱了,就只会越爱越深”。在最后也能用一个铜板的价格将自己和陈安重新羁绊的灵梦。 曾经威严十足,却在来了幻想乡,在时间的洗礼下变得威严满满,只会抱头蹲防,好像孩子一样任性,总是板着脸龇着小虎牙吓唬陈安,还爱咬他吸血,怒吼扣工资,杀他一万次的蕾米。 依赖着陈安,能在蕾米和陈安两人打闹时不分对错的站在陈安那边,却又能在最后能说出“杀芙兰可以,但请别伤害姐姐”的芙兰。 笨笨傻傻,连飞都能忘记,贪吃可爱的露米娅。 或许会有人说那些不都是假的吗?是的,那个被毁灭的世界是假的,只是个随手花了三秒钟造出来的世界,但我必须说的是,那个世界里,那些少女们在某种程度上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感情,思想。如果将真实的世界过去那么多时间,那么真实幻想乡里的少女们的确都会变成那样。 这是本温馨,治愈的书,我从头到尾始终都这么认为。 因为我从不写残忍,即便是最后的幻灭,大家所看到的死亡也都是凄美的死去。 幽香死了,死在了为自己付出过无数的哥哥怀里;美铃死了,将那只结戴上,重新触摸到已经失去的、心爱的相公的心,然后解脱的走了;帕琪死了,被永冻的寒冰冻结,但她在最后说出了自己的心意;蕾米死了,蜷缩在他的怀中,问出了最想问的话,然后闭上了眼;紫死了,死在了拘束自己的人怀里,然后化为紫蝶拥有了真正的自由;灵梦死了,重新将自己与他羁绊,然后不留遗憾的走了;恋恋死了,掏出了心让他看见自己其实早已不在空荡的心,然后笑着逝去…… 是的,那一段死了很多人,但那又怎样。我写出了文文,但我有写出她在陈安走后的时间里彻底自暴自弃,甚至放弃了新闻写作,成天沉溺酒精这件事吗?没有! 我有写出蓝之所以没登场是因为她在之前的时间里就已死去。忠贞不渝的天狐,因为亲手杀害了心爱的人,最后在自责和悔恨中自尽解脱吗?没有! 我没写出守矢神社是空的,而守矢神社之所以是空的是因为里面的两位神明早已经离开了幻想乡,去四处寻找根本找不到的人,渺无音讯。而剩下的东风谷早苗也在人间之里毁灭的时候一起死去?没有! 有写总是毫无存在感的小恶魔这次其实不是没有存在感,而是已经因为帕秋莉失魂落魄时的炼金失误出事了?没有。 有写活泼开朗的魔理沙变成了醉心魔法和酒精的忧郁少女;长大了的,曾经单纯自信,总是高呼老娘是最强的,现在冰山冷漠的⑨厌倦了生活和大妖精一起冰封在了雾之湖底?也没有! 我都有想,但我却都没有写,因为我幻灭想表达的不是悲惨、不是残酷,仅仅是少女们和他之间的羁绊。 群里有书友说过,幻想乡最缺乏真心,也最不缺乏真心。这句话我觉得蛮对的。最缺乏真心,那是因为她们都经历了很多,加上都不喜欢乱跑和各种原因,所以不会轻易的对谁付出真心。 举两个例子,幽香、紫,大家觉得她们会对谁付出真心? 不会,除去早已经接受的,我想大概是不会的,即便是紫,她对待那些曾经的博丽巫女不也是抱着远离的心吗?所以说,幻想乡缺乏真心。 而最不缺乏真心,那是因为她们都有同伴,紫和蓝、幽幽子,幽香和梦幻馆一众,帕琪和小恶魔、蕾米、咲夜、美铃,妹红和慧音等等。 而这本书说是写日常,其实更应该说是写人物。陈安与少女们建立、加深羁绊,少女们与少女们建立、加深羁绊,这本书纵观下来,大抵也都是如此。 我其实有些讨厌圣母,但我并不讨厌陈安(烂好人√),甚至可以说很喜欢他。因为他并不是一味圣母,他会对重视的人付出一切,会对看见的落难的陌生人伸出援手,但他也会自私,也会冷漠。 自私,是因为为了重视的人,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做任何事,包括他最讨厌的杀人,哪怕是或许无辜的陌生人。 冷漠,是因为他不会什么时候都毫无理由的救人,也不会什么人都救。如若不然,当初和诹坊子建立的国度怎么会毁灭?如果他愿意,他有无数种方法让那个国度存活,但他没有。因为他明白,无论那个国度怎样,诹坊子和神奈子都不会有事,盛极而衰是几乎必然的自然规律,诹坊国度没逃过那个规律,陈安也冷漠的看着那个国度消失。 但也正是这样会冷漠,会自私,却又圣母的人才能在幻想乡和大家建立羁绊,并且让那些羁绊扩散吧? 陈安日常很欠揍,但他不虚伪,付出的心都是真心。开始和文文他付出了真心,文文感受到了,所以从一开始对他看不起到后来对他简直恨不得拖走啪啪啪,然后生个天狗蛋(划掉)。 帕琪开始总是和陈安炸毛,后来呢?我想不用说,在幻灭中她最后说出的话就可以知道了吧? 美铃开始只认为陈安是老乡,很亲近,但后来呢?她说了“为什么会是人呢?”,更后来,她把自己和魅灵打包一起送上门了。 我想,就是因为那颗心,陈安才会那么受人欢迎吧。 乌拉,一不小心似乎扯无关紧要的东西太多了,在最后我再说一次。 这本书我想一直写,但我也很不想继续写。所以如果签约后动力不足,我会果断烂尾,相反,我也会一直写下去。 而如果继续写,下一卷应该会很长。始终神隐的龙神、妖姬、乃至鬼族四天王(二设)的最后一位矜羯罗都会出场,没写的明罗、博丽神社后山的死之天使、博丽神社的神玉、博丽神社前十一代博丽巫女,加上伢也会出场,曾经写过、带过的天子、秦心,包括鳗鱼娘(幽幽子语,划掉)的衣玖也会逐一出现。 魔界黑历史人物、笨蛋魔王神绮,月都人物,绵月姐妹、玲仙,梦时空一行人,柑珠传人物也都会粉墨登场。 能写多少?很期待。 最后,希望大家以后手里有空闲的票多投投,尽量持久,不要像以前一样三五天热度就完蛋。还有有机会多给本书宣传一下,有能力的尽量支持正版(喂喂,别扭头,这里!)拜谢! 啊哈,对了,还有倒V,虽然建议从开始20至40章开始,但我最后还是选择了从最后一卷开始,当然,因为番外在后面,所以也在VIP,不想看的可以不订阅,可别骂人,骂我贪财啥的。还有书,十本,只剩十本,如果想买就加群,不想买就算了,以后看情况我会下架。啦啦,没事了,撤咯~~ 熟人 第二天早上,外界,家门口。 一大清早陈安便起来,吃过早饭就带着露米娅准备离开,现在正和蓬坂大河、祸坐着道别。 “真是的,要不要这么急着走,多留两天不行吗?”蓬坂大河一边不满的冲陈安发着牢骚,一边不放心的嘱咐:“你这家伙别忘了早点回来,要是再像上次一样,小心我真的追上去拿木刀砍你哦!” “是是,我保证事情一解决就回来。”陈安笑着回应蓬坂大河,还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头:“你也是,我不在的日子里争取好好抢救一下,就算已经二十来岁了,但努力锻炼一下或许还能长个几厘米呢。” 蓬坂大河:“……” “啰、啰嗦!”用力的打掉陈安放在自己头上的手,蓬坂大河气急败坏的瞪大眼睛:“要滚就滚,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身高是蓬坂大河心里永远的痛,现在陈安敢这么当着她面嘲讽她,她不火才怪!哼,要不是陈安要走了,说不出她已经去拿木刀砍人了! “啧,真凶。”嘀咕着让蓬坂大河更加火冒三丈后,陈安就若无其事的将目光转移到了旁边一直不说话的祸身上,他一挑眉,然后不着调的道:“呐呐。祸小·妞,有没什么道别的话想说,没有大爷就走了哦。” 祸沉默,就在陈安以为她没话想说时,她才突然道:“……昨晚的话,你能再说一次与私听吗?” “嗯?”陈安愣了愣,回想着昨晚自己曾说过的话,不正经的表情一下温柔了起来,他像是想击掌似得对祸举起右手:“啊,我们是一家人呢。” “……私会等你的,无论多久都会。不过还是记得早点回来,要不然私可不确定会不会去给你添乱。” 嘴角微微翘起勾勒出特征性的忧郁弧度,祸举起左手,五指穿过陈安右手的指缝和他紧紧的握住了手。 “知道啦~”认真愉快的回应着祸,陈安摇了摇自己与祸握在一起的手:“安心等我回来,到时候给你介绍一个人……哈哈,我想当你们认识后,那个死要钱一定会很丧气的。” 瞄了眼祸弧度惊人的胸一眼,陈安乐呵呵的笑着,然后松开和她紧握在一起的手,转身向露米娅伸出了手。 “露米娅过来,我们该走了。” “萌虎姐姐再见,祸姐姐再见。” 露米娅赶紧伸出小手牵住陈安的大手,另一只手挥着和蓬坂大河、祸道别。 蓬坂大河大怒:“笨小鬼!我叫蓬坂大河啊!” “哎~是~这样的吗?”不解的歪着脑袋,露米娅就干脆的无视了蓬坂大河气恼的话,和陈安手牵着手迎着朝阳在蓬坂大河与祸两人的注视中远去。 “呐呐,大哥哥,我们现在就回去吗?” “唔,差不多吧,不过这之前我们还得先去处理一下另一些事。” “咦,还得留着吗……呜啊,太好了,露米娅今天要吃好多好吃的,还要玩好多好玩的!” “你这贪吃又贪玩的丫头……好好,今天我就大发慈悲带你在外面好好玩一玩,吃一吃。” “嘻嘻,大哥哥最好了,露米娅最喜欢大哥哥啦~!” 交谈着这样的话,露米娅和陈安离开了。 …… 繁华的都市,京都。 走在京都中心某条热闹的街上,在露米娅时不时的大呼小叫中带着她进入各种各样的食品、餐饮店满足她的口腹之欲,陈安突然停下了脚步。 “大哥哥,露米娅要吃那个,露米娅要吃……哎?大哥哥,你在看啥哦?” 盯着不远处一家蛋糕店流着口水,贪吃的露米娅就拉着陈安想让他带自己去吃,结果拉了两下没拉动,顿时困惑的抬头看向了陈安。发现了他似乎在看什么,于是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然后一家只有三个字名字的店看见了。 “月……之糕?大哥哥,那三个字是念月之糕吗?” 露米娅虽然认字,但外界经过多年的发展,现在的文字和过去有了不少变化,所以和幻想乡的文字差别蛮大的。要不是已经在外界生活了两个月,露米娅还未必能认识那三个字呢。 “是啊,代表月的年糕的月之糕。”回应着露米娅,陈安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有意思,居然能在这看到月都的人,是侦查部队的吗?” “大哥哥,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露米娅什么也没听懂啊?” “听不懂没关系,反正本来就没指望你这笨蛋小鬼听懂。”说着让仰着脸看自己的露米娅不开心嘟嘴的大实话,陈安便牵着她向着那家名为月之糕的店走去:“走吧,月都的年糕地上可没那么容易吃到,我今天就带你这个笨小鬼去吃一吃好了……哈哈,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熟人,真是有点期待啊。” “呜~露米娅不是笨小鬼~!” 垂头丧气哀鸣着,露米娅还是乖乖的和陈安走了。 …… “欢迎光临~” 随着一声有气无力的招呼,陈安和露米娅走进了月之糕。在店里打量了两眼,陈安不由摇头:“一个人都没有,这个店还真是冷清……唔,每天都在亏吧?” 其实陈安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果然不愧是月都人开的店,里面的装潢真简洁高冷! “客人~就算你说的是实话,但当着我的面说这样的话,身为店长的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我可没看出来你哪里生气……算了,年糕和丸子都给我来两份。”回应着穿着橘色衬衫,戴着橘色帽子,就连秀发都是橘色的,正有气无力的趴在柜台上拿着一串丸子在吃的少女,陈安又没好气的敲了敲身边正盯着少女手里丸子流口水的露米娅的头:“还有你这个小鬼贪吃也好歹有个限度,刚刚路上吃了那么多,至于现在还一看到吃的就流口水吗?” “可是、可是那丸子看起来好好吃哎~”露米娅挥着手试图狡辩,不过在陈安越发没好气的表情最后可爱的吐了吐舌头认输闭嘴了。 教训完了贪吃的露米娅,陈安就义正辞严的开始教训那名还懒洋洋趴在柜台上吃着丸子不肯动弹的店长少女:“还有你铃瑚!我都说了年糕和丸子都来两份,怎么还趴在那不动?服务态度这么差,怪不得店里一个人都没有!” “真啰嗦……清兰——哎!?等等!?铃瑚!?你怎么知道……”不满的嘟囔着,被陈安唤做铃瑚的店长少女才刚刚起身冲身边也趴在柜台上,不过不是像她一样有气无力的,而是在呼呼大睡的蓝发少女喊了两个字突然就反应了过来。 蓦然转头死死盯着笑眯眯看着自己的陈安不放,铃瑚瞳孔一缩,顿时失声叫道——“陈安大人!!!” “呜~铃瑚你喊我干嘛?丸子又吃完了吗?”双手揉着眼睛,被铃瑚吵醒的女孩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先是打了个哈欠,她才发现了铃瑚不对,顺着铃瑚的目光看去,一个男人看到了。 “哟,清兰,好久不见了。怎么,不在嫦娥那继续捣药,跑地上来做生意了。” 看着那个笑眯眯和自己点头打招呼的男人,清兰愣了愣,歪下头然后猛然爆发出比刚才铃瑚还要大声的惊叫——“哎!!!!陈、陈安大人!!!” …… 发现了这次上门的客人是陈安,之前一直无精打采,态度敷衍的铃瑚态度顿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仅让清兰立刻上了几份年糕,还让她做了不少店里不卖的月都特色料理,甚至于自己最爱吃的丸子也呼啦端出了一大盘。 一大堆的料理摆满一张客桌,铃瑚殷切的将那盘心爱的丸子推到陈安面前:“陈安大人请用,特制的丸子,保证让您满意。” “好吃的!好吃的!露米娅开动啦!” 和看着一桌好吃的兴奋的直叫,然后用两只小手左抓右抓畅快大吃,然后啥也不管的露米娅不同,陈安对于铃瑚如此态度倒是十分无语:“刚刚还那么冷淡,怎么一下就这么热情了?脸变得是不是太快了啊?” “刚才那不是没注意到是陈安大人您吗,要是知道了,我哪敢那么冷淡啊……清兰,去把暂停歇业的牌子挂上,今天不开门了。” “是。” 铃瑚尴尬的挠挠头,然后让坐在旁边可劲盯着陈安看的清兰去把歇业的牌子挂上。紧接着,她摘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两只可爱的兔耳朵,对陈安单膝跪下。铃瑚深深低下头,严肃的道:“EagleRabbit地面调查部队——铃瑚参见陈安大人!” 紧随着铃瑚,挂上牌回来的清兰也向陈安单膝跪下:“EagleRabbit地面调查部队——清兰参见陈安大人!” 被两人的举动吓了一跳,陈安一勾手指就让她们两个身体不受控制从地上站起来了,他看着两名惊愕的少女满脸没好气道:“别和我来这套,又不是不认识,难道不知道大爷最讨厌别人对我这样的吗?” 信息 “这是必要的形式。”好像之前恭敬跪地的不是自己,动了动身体发现恢复控制的铃瑚就笑嘻嘻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要不然被人发现了我们对陈安大人不礼貌,倒霉的可是我们嘞。” “是的,是的。”清兰连连点头:“陈安大人又不是又知道月都古板的规矩,下级和上级报告时要是不敬礼,很容易吃大苦头的!” “这里不是月之都,我也不是你们的上级!……算了,说也没用,不和你们扯这些了。”陈安没好气的教训了两人一句,但看她们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叹口气也就懒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 没办法,陈安在月都的地位本来就很微妙。从一开始的俘虏人质到后来的驸马。月之都认识的人也很多,关系好的上层不敢说多,但类似铃瑚这样的中层、还有清兰,尤其是清兰这样的下层只要认识倒是十有八九关系都不错,要不然刚才铃瑚和清兰也不会对他那个态度了。 加上后来秽兽入侵月之都的事发生、月夜见的存在,陈安在月之都的地位就更微妙了。 突然—— “唔、呜啊,水,水,露米娅要噎死了啦。” “笨蛋,没人和你抢。”抛却自己在月都微妙地位不谈,陈安一边训斥,一边给身边因为吃的太急结果把自己噎着的露米娅倒杯水,接着又给她轻轻拍着背缓气。露米娅双手捧着水杯使劲喝了一大口,这才“呼~”的松口气。 “得救啦~”拍着小胸脯庆幸着,露米娅赶紧又从面前的盘子上拿起了两串丸子,啊呜啊呜的先一口气解决一串,让自己的脸颊变得鼓鼓囊囊后,她想了想又把另一串的丸子咬掉一颗,然后才把那串丸子举在陈安的嘴边,鼓动着腮帮子含糊不清的道:“大哥哥吃。” “居然把吃过的东西给我,你这小鬼真是白疼你了。”陈安先是没好气的用手指轻轻弹了露米娅额头一下,这才咬下了一颗露米娅举在嘴边的丸子。见陈安这样,捂着额头的露米娅顿时就嘿嘿傻笑起来。 嘴里嚼着丸子,陈安问道:“对了,你们是什么时候在这里开的这间店,看这店似乎很新啊。” “没多久,虽然很早就来到了地上,但我和清兰是几个月前才接到上令来到这里。” 丸子都被露米娅霸占,想伸手去拿得先承受她敌视的目光,无奈之下,铃瑚只好拿起面前的一块年糕咬了,头上的兔耳朵抖了抖,她说道:“原本绵月丰姬大人和绵月依姬大人才是店长,不过前段时间因为某些事,她们被月夜见大人调回月之都,让我替代两位公主大人和清兰在地上继续收集情报。” “情报?地上的情报吗?” “原本是的。”接话的是清兰,因为和铃瑚是非常好的朋友,加上也深知陈安的为人,她接口的同时还肆无忌惮的小声嘟囔起来:“除了收集了几十年的情报,一次其它指令也没有,早知道当初就乖乖留在月都捣药不和铃瑚下来了。” 虽然现在是隶属于月之都EagleRabbit地面调查部队的一员,但在过去,清兰其实是在月之都替嫦娥捣药的。之所以会来到地上成为EagleRabbit地面调查部队的一员,是因为铃瑚也下来了。因为不放心好朋友铃瑚在地上,哪怕知道自己的战斗力不行,还是咬着牙跟了下来。结果在地上搜查情报做了几十年,其它的任务一次也没收到过。 就算是前段日子收到上令来到京都,还额外空降了两位公主大人当长官,但最后的工作也还是收集情报,实在是有些厌烦这份工作了。 “原来是?哦,那么说现在不是咯?” 陈安挑了挑眉,铃瑚先看了眼身边情绪有些低落的清兰一眼,才回到:“是的,现在我们收集地上情报已经变成了次要,更主要的还是收集陈安大人你的下落,还有两个月前那件大事的情报。” “两个月前……” 陈安愣了愣,心里突然有些嘀咕,两个月前,那不是世界树出现,他在世界树的世界里超度那些曾被他毁灭的生命的时候吗?见鬼,铃瑚说的不就是那件事吧? “是的,因为那时候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大事,不仅地上,就连月之都的人们也都看到了。结果月之都的大人们似乎因此察觉到了不可控的未知危险,就紧急将两位公主大人招了回去。” 铃瑚的回答验证了陈安的想法,于是他更嘀咕了。遭了个糕,看来当初折腾出的动静有点大啊。 完全没有身为罪魁祸首该有的心虚和觉悟,陈安抱着‘算了,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影响虽然没让莲华消除,却也不太可能有人能发现那是自己折腾的,怕个鬼!’这样理所当然的不负责想法,就不动声色的将这个问题带过。 “那就是说……丰姬和依姬都已经不在地上,回去了月之都?” “是的哦~!” 清兰歪着头、摇着兔耳朵、露出俏皮的笑容:“要不然,我和铃瑚哪里敢那么自在的偷懒啊。” 陈安“……” 被陈安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铃瑚不由尴尬的干咳一声,她狠狠瞪了乱说大实话的清兰一看:“笨蛋!说话别那么直接!” 清兰吐着舌头“嗨嗨~上级大人~!”笑嘻嘻应着,陈安见状也笑了,加上不知有没听懂,只是看见陈安笑也跟着傻笑的露米娅的笑声,气氛一时被欢快充满。 这样好一会,铃瑚才道:“清兰说的没错,两位公主大人已经回去了月之都。一直没什么消息,看来短时间内是不会下来了。” 说起这里,铃瑚还不由惊叹:“不过没想到居然真能在这里碰上陈安大人,两位公主大人还真是厉害呢。” “嗯?” 见陈安对自己投以询问的目光,铃瑚晃着脑袋笑嘻嘻的道:“根据小道消息,因为陈安大人失踪的时间太长,加上因为某些原因(记忆、资料缺失)而增加了寻找的难度,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无头苍蝇的四处寻找时,急需见到自己驸马的两位公主自告奋勇的接下了寻找陈安大人的任务。” “其中绵月丰姬大人占着自己天生好运的本事找了张地上的地图,然后闭着眼睛随意一指选择了一处地方,绵月依姬大人则是去将稀神大人请来为她们的行动下了不好的结论。” 说到这,铃瑚对着陈安摊手:“然后,你就明白了。” 陈安:“……” 我、我去!陈安正在喝水,听到铃瑚说的话,结果差点没用水喷她一脸,好不容易咳嗽着将水咽下,他才咋舌道:“所以说,丰姬选的地方就是这咯?呵,亏得她们居然用这种办法找人,还让探女那臭嘴下状态,厉害啊!” 事实上,不仅她们用的办法厉害,丰姬的运气也是不得了,不仅一选选中了陈安所在的国度、城市,更是在两个月前碰上过陈安。那时候要不是陈安自己出了些问题,加上身边还有幼龄化的永琳在,八成就已经出去相认了。 不过想起当初遇上绵月姐妹的场景,尤其是丰姬拉着自己兴高采烈的四处玩的情形,陈安心里就忍不住嘀咕:什么急着见我,那时候丰姬那小妞明明就急着玩才对。 想着这样的事,陈安突然就站了起来:“好了,该了解的事也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我就先告辞了……露米娅,吃饱了吗?” “唔……八成饱,不过吃太多就会睡着不能玩了,所以露米娅饱了。” 可爱的拍拍小肚皮,一脸满足的露米娅就跳下了椅子牵住了陈安的手,然后仰脸对陈安露出灿烂的笑脸。 陈安宠溺的摸了摸露米娅的头,就牵着她向着店外走去。身后,清兰和铃瑚同时大叫:“陈安大人,不准备和我们一起回月之都见见两位公主吗?” “不了,因为我总感觉即便不回月之都,我也很快就能见到她们。” “……陈安大人,那件事是你做的吗?” 身后铃瑚突然的问话然后陈安脚步顿住,他没有否认,而是回头、右手食指竖在嘴边对铃瑚、清兰做着保密的姿势:“记得、保密哟。” 说着,他留下楞在那的铃瑚、清兰,大摇大摆的牵着露米娅离开了。 …… 时间:傍晚。地点:京都某处临街冷饮店。 带着露米娅在京都玩了一天,在私少女羞怯面容的夕阳布满天际的时分,陈安终于在这家冷饮店停下了脚步。 “服务员,来三杯冰淇淋,两杯草莓,一杯柠檬口味的。” “嗨,请稍等。” 坐在陈安对面,正再椅子上踢着腿,开心的四处看来看去的露米娅听到陈安点的东西,不由回头用困惑的眼神看着他。 “大哥哥,我们才两个人,为什么要点三份啊?” 不知想到了什么,露米娅忽然捧着脸,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是因为露米娅有两份吗?呜啊,一个人吃两份,好开心~” 承诺 “你想多了,多出来的那份是给别人的。” “哎~~~怎么这样啊~~~”刚刚还在捧着脸幸福傻笑的露米娅听到这个回答,顿时就哀鸣着颓废的趴在了桌上,下巴藏在手肘里,她泪汪汪的看着陈安。 “居然不是给露米娅的,大哥哥好过分。” 陈安:“……” “服务员,这里再加一份柠檬口味的冰淇淋!”懒得搭理贪吃鬼露米娅的牢骚,陈安干脆的举手又点了一份冰淇淋,这才没好气的瞪了露米娅一眼:“现在满意了吗?你这个贪吃的小丫头。” “嘻嘻,大哥哥最好啦!” 从颓废中恢复,露米娅欢呼着一下精神了起来,然后呼哧一下跳下椅子,和陈安说了一声就急匆匆的跑走了。 看着打了个招呼就一溜烟跑走,跑到柜台那里眼巴巴的看着服务员做冰淇淋流口水的露米娅,陈安真是哭笑不得。明明今天一天已经吃了不少了,居然还这么急躁,果然不愧是个贪吃鬼啊。 微微摇头,陈安就举起手对着不远处一位低着头,手里提着个小包,在夕阳下一个人孤零零走在路上的少女喊了起来:“喂,言叶!” “……?陈安君!?” 听到陈安的喊声,夕阳下孤独的少女不由抬头看向那个方向,憔悴的美丽面庞上原本满是困惑,却在看到陈安的那一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彩。 “啊,是我。别傻站在那,快点过来吧。” 见陈安冲自己挥手,桂言叶赶紧一路小跑到了他的面前,微微喘气,憔悴苍白的俏脸被惊喜的红晕染上,双手拎着包放在小腹,她局促不安的看着陈安。 “陈、陈安,好久不见。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恰……恰好碰上的吗?” “错,应该恰恰相反才对。” “哎?” 没理会桂言叶疑惑的目光,陈安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然后发现短短几个月没见,桂言叶憔悴了很多。疲惫的眼神,虽有红晕却难掩苍白的面颊和始终雪白的嘴唇:“生病了吗?” “啊?啊,没、没什么,只是一点小毛病而已。倒是陈安君,一段时间没见,是一直在忙什么吗?” 陈安关心的询问让桂言叶愣了愣,紧接着就眯着眼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绝口不提自己生病,她反而关心的对陈安的近况发出了询问。 “差不多吧,最近的麻烦意外的多呢。”陈安耸耸肩,然后笑着对桂言叶伸出了手:“呐,言叶,能把你的手伸出来吗?” 好像突然受到惊吓的小兽,桂言叶一下睁大了眼睛,她咬着唇看着面前的那只手,一时间犹豫不决:“这、这……” 陈安什么也没说,依旧举着手笑着看桂言叶等她做决定。 桂言叶犹豫不决的看着陈安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伸手。其实这种犹豫是不应该的。虽然接触陈安的实际并不算很长,但自己喜欢陈安,桂言叶是明白这点的,要不然陈安消失的这段时间也不会千方百计的满世界找他,甚至还为此暂时放弃了学业。 但此时距离上次相见已经足足过了快要半年的时间,虽然这段时间一直都很想陈安,也一直都很想见到他,可真正见到他,桂言叶惊喜之余也有些惶恐。 她怕陈安看不起自己,上次就是,在她将自己的身世说与陈安听后便再也没见过他,虽然心里知道陈安并不是瞧不起她,但桂言叶心里果然还是十分担忧。而且半年时间过去了,陈安会不会变了?他这次等自己,又是不是来和自己道别的呢?一时间,桂言叶心里杂乱惶恐。 然后,桂言叶不经意的抬眼,她愣住了。对上陈安真诚关心的眼神,看着他脸上那比什么都要温柔的微笑,桂言叶忽然愣住了。 这个笑容……真是的,明明那么喜欢他,明明知道他是特殊的,明明知道他不会看不起自己,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啊! 心里愤怒的责怪自己不该如此,桂言叶抚了下额际的秀发就不再犹豫,笑着将自己的手坚定的放在了陈安手上。 唇角不自觉翘高一些,陈安轻轻握紧了桂言叶柔软的手。常人所看不见的光在桂言叶身上流动,然后桂言叶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焕然一新,变得无比轻松。 桂言叶错愕的瞪大眼:“陈安君,你?” “哎呀,本来是不应该什么都简便解决的,不过偶尔我也是能任性一下的嘛。” 笑眯眯的松开桂言叶的手,陈安示意她坐下,然后然后服务员将端上柠檬冰淇淋放在桂言叶面前。 跟在服务员端着的冰淇淋身后,露米娅也终于回来了。一回来就看到有陌生人坐了自己的位置,面前还有一杯一看就很好吃的冰淇淋,她顿时愤怒的瞪大眼睛,指着桂言叶气势汹汹的质问起来。 “你是谁?抢露米娅的位置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抢露米娅的东西吃,快点走开把好吃的留下,要不然露米娅打你哦!” “我打你才对。” 轻轻敲了下露米娅的头让她泪汪汪的看着自己,陈安板着脸教训道:“不是已经给你点了两份吗?快点吃。而且言叶是我的朋友,不许这么没礼貌。” “咦,是大哥哥的朋友吗?”露米娅歪着头惊讶的看着桂言叶,然后态度就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好吧,既然是大哥哥的朋友,那露米娅就大方的分你一份好吃的吧,要谢谢露米娅哦~” 说着这样的话,拿着陈安点的冰淇淋充大方的露米娅就在陈安无奈的目光中吐吐舌头,然后利索的爬上他的腿,把他的腿当成椅子,就那样开心的吃了起来。 “呜啊~好冰~好甜~好好吃~”带着甜蜜滋味的冰霜在口中融化,身体打了个哆嗦,露米娅脸上便露出了幸福之色。 搂着一脸幸福的露米娅的腰小心的不让她从自己腿上掉下去,陈安宠溺的揉揉她的秀发,然后看向了对面的桂言叶。 “一段时间不见,言叶,你和桂心那孩子过得都还好吗?” “不错呢,尤其是桂心,除了经常念叨陈安君,其它的好的不得了呢。” 将自己这段时间过得一点也不好这件事隐瞒,开朗的和陈安说了好大一堆桂心的事后,桂言叶小小舀了一勺冰淇淋含进口中,又笑道:“倒是陈安君,听你说是在这等我,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这个嘛……啊,的确是有件事来找你……喏,这个手机给你。” 取出一架纯白色的精巧手机递给桂言叶,在桂言叶惊讶的表情中,陈安神色轻松的耸肩。 “留着吧,如果哪一天下定决心你可以用它联系我,我会来把你带走的。” 桂言叶身体一僵,吃着的冰淇淋都差点被打翻。无暇在意这点小事,她惊愕的盯着陈安。 “陈安君,你说什么!?” “我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如果哪一天下定决心你可以用它联系我,我会来把你带走的。”陈安笑眯眯的冲桂言叶摆着手指:“虽然没听你和我说过,但可千万不要真的认为我是个笨蛋哦~” 说着,陈安也不在看桂言叶吃惊张大小嘴小嘴的可爱模样,而是将怀里已经吃完自己外加陈安的冰淇淋,正眼巴巴望着桂言叶面前没吃完的冰淇淋的露米娅放在了地上。 “好啦,东西已经给了,这次来找你的目的也就完成了。记得,不要那么快下决定,因为这件事可是很重要的决定哦。回去好好想想吧,我就先走了。” 笑着和还在发呆的桂言叶点点头,陈安便牵着露米娅走进了夕阳的余晖。对好吃的冰淇淋还有些恋恋不舍,露米娅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冷饮店。 “大哥哥,露米娅还想吃。” “不许吃了,你已经吃了三杯,冷饮吃多了会吃坏肚子的。” “呜~真讨厌~!” 露米娅垂头丧气的哀鸣着,忽然又恢复了精神,她举着没和陈安牵在一起的那只手叫道:“那露米娅要去游乐园玩!” “咦,你从哪知道的游乐园?” “嘻嘻,露米娅可聪明了,是从电视上看到的。” “你聪明?嗯……一加一等于多少?” “二!” “是三啊笨蛋!” “咦咦!大哥哥骗人,一加一明明就是等于二!” “不相信我?”陈安斜瞥着露米娅,露米娅顿时就认输了,她垂头丧气的道:“呜~好吧,大哥哥说等于三就等于三啦~” “就是嘛,那现在你应该知道一加一等于几了吧?” “三!” “哈哈,刚才骗你的了,一加一就是等于二啦。这么好骗,还好意思说自己聪明,你这个笨小鬼!” “……呜啊!大哥哥居然骗露米娅,讨厌讨厌,大哥哥好讨厌!” “自己笨怪我咯?好啦,别生气了,我们晚上就去游乐园,然后明天就回幻想乡。” “哦!游乐园游乐园,大哥哥最好啦!” 对话逐渐消失,握着手机,看着消失在夕阳余晖中的那个男人,桂言叶突然流下了泪。 是开心吗?是幸福吗?似乎,都是呢。 …… 平静 光暗轮转,熹微的光明逐渐取代黑暗,远方的天际浮上淡淡的鱼肚白。光之中,世界清醒的美妙弦曲开始逐渐响亮。 在这个时候,红魔馆的门番早已经起来,正拿着扫帚认真清扫着红魔馆大门处昨晚堆积的灰尘落叶。 美铃手脚麻利,加上灰尘落叶并不多,所以很快就将清扫工作做完。擦擦额头出现的细汗,将扫帚找个地方放好,美铃抬头望向已经昼白的天际,突然发起呆来。 两个月,已经两个月过去了,但那个人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他真的会回来吗?那个声音真的没骗大家吗? 心里五味杂陈,美铃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由幽幽叹了口气。就算他回来了,自己真的还有脸见他吗?一次又一次的被伤害,就算是他,也一定会生气的吧? 脸上泛起悲哀的苦笑,美铃摇摇头便转身准备去红魔馆的厨房帮助咲夜准备早点。毕竟虽然红魔馆的人少了许多,但相应的,帮助咲夜工作的大妖精和米斯蒂也都离开了。虽然前段时间都有见过她们回来,但由于那个人不在,待了两天又都失望的走了。所以说,他真的会回来吗? 再次长长吐息,抛却那个令自己揪心的丧气想法,美铃向着红魔馆里走去,然后。 ——“美铃,美铃。” 一阵突如其来的熟悉声音让美铃停下了脚步,错愕的回头,看着那个挥手向自己跑来的小女孩,她吃惊的睁大眼睛。 “露米娅!?” “是露米娅哦~”一路小跑来到美铃身边,两只小手负在身后,露米娅仰脸开心的看着美铃:“好久没见,美铃有没有想露米娅啊?” 美铃笑着伸手,宠溺的在露米娅头上揉了揉:“当然有,不过露米娅,这段时间你都跑哪去了?没音讯了那么久,知不知道很让大家担心啊?” “哼,一回来就说教,美铃真啰嗦!露米娅要去找芙兰,不和你玩了,噗!” 露米娅不满的皱皱小鼻子,然后拍掉美铃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手指扯着眼皮向她拌了个可爱的鬼脸,就一溜烟的跑进红魔馆,去找好久没见的好朋友芙兰玩了。 “这还是、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服管教啊。不过回来就好,二小姐应该会很高兴……唔,看来今早的早餐得多准备些了。” 看着露米娅的背影无奈的叹口气,美铃摇摇头脸上却显露出微笑。毕竟不管怎么说,露米娅回来了的确是件好事。 只可惜,那个人还是没有回来。 就在美铃因为想到这个问题而开始有些失落时,忽然又一阵玩世不恭的声音传来。 “瞧我看到了什么,一只落单的、爱偷懒的漂亮门番。呜啊,这只门番长得这么漂亮,不如拐回去当妻子好了。” 这个声音!?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美铃的心剧烈的颤抖起来。缓缓的回头,看着那位背对着朝阳笑眯眯的向自己走来的男人,美铃的视线突然有些模糊。 “……相、相公?” “相啥?”貌似不解的歪歪头,那个笑容灿烂的男人便负着双手,佯装一本正经的样子对美铃说道:“不知大爷我刚刚的说法爱偷懒的漂亮门番姑娘意下如何?哈哈,大爷我可是天下第一帅,英俊潇洒还为人正经,正直诚实并且节操满满,风趣幽默……” “相公!!” 就在陈安一本正经的不要脸,使劲夸着自己时,美铃就已经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着他,然后扑进了他怀里,死死搂着他不肯放开了。 “哎哎,居然这么热情,看来爱偷懒的漂亮门番姑娘已经答应大爷的要求了,哈哈,好眼光,好眼光~” 一本正经的扯淡,陈安便用两只手拥住了美铃,听着怀中女孩的小声呜咽,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柔和。一手放在美铃背上,一手在她光泽的秀发上轻轻抚摸着,陈安柔声道: “好久不见……美铃。” 被短短一句话击穿了心防,心中澎湃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如决堤的河水汹涌而出,即便再坚强,在这一刻,美铃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 “相公!” 衣襟已被美铃的泪水打湿,陈安却恍若无察任由她发泄着心中的情绪。好一会,直到美铃的哭声变小,他才温柔的道:“发泄够了吗?” “……嗯。” 发出一声带有重重鼻音的轻嗯,美铃却还是死死抱着陈安不肯撒手。陈安笑着摸着她的秀发。 “好啦,都已经多大的人了,遇到什么事都放开一些,我已经回来了,下一次,就不准再哭了明白吗?” 依旧是一声轻嗯,美铃便松手放开了陈安,小小后退两步,她伸手抹着眼泪,不好意思的看着陈安。 “弄脏你的衣服了,真是不好意思,相、相……” “相公。” 替犹豫不安的美铃完整了称呼,陈安伸手轻轻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这么漂亮温柔又贤惠的妻子,你难不成以为贪心的大爷会放手?别多想了,笨蛋!” 美铃捂着额头,痴痴望着陈安的笑脸一会,然后用力点头:“嗯,相公!” “好了,既然不伤心了那我就先进去了,嘿嘿,蕾米、帕琪、萃香、咲夜、小恶魔都好久不见,让大爷我先去逗……嗯,看看她们好了。” 又在美铃头上使劲揉了揉,揉皱她的小帽,揉乱她的秀发,陈安这才心满意足的从她身边大摇大摆的走过。 美铃突然喊住了他:“相公,对……” “嘘!那些话不要说也不许说,要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哟。” 回头打断美铃的话对她做了个静声的动作,陈安笑眯眯的强调一句,这才重新转身进了红魔馆。看着陈安消失的背影,美铃突然灿烂的笑了。她轻声道: “是的,相公。” …… 双手藏在袖子里,慢悠悠的在长廊中前进,顺道和路上遇见的妖精女仆打着招呼,然后给她们点零食把她们开心的哄走,陈安终于在一个十字分叉口前停下了脚步。 左瞄一眼,右瞅一下,再在正前方看一眼,陈安突然陷入了两难。 这条路的左右前三个方向分别对应着图书馆、蕾米的卧室、红魔馆的厨房。 是去图书馆看看帕琪,然后逗她炸毛开心开心,还是去蕾米的卧室趁她在睡觉的时候在她脸上画点东西,然后再把蕾米叫醒嘲笑她,看她暴跳如雷怒吼要扣工资扣工资、杀人一万次玩呢? 不得不说,这两个一想就让陈安觉得喜闻乐见的想法都十分令他心动啊,但认真想了想,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正前方的那条路。 反正这时候帕琪和蕾米肯定都在睡大觉,一时半会也肯定起不来,既然如此还不如先去厨房看看咲夜,然后想法子先逗逗她呢。 抱着这样节操满满的想法,陈安去了红魔馆的厨房。 …… 红魔馆厨房,咲夜此时正在准备大家的早点。托某人的福,红魔馆现在的早点不再是单调的糕点、糕点,还有糕点,而是白米粥、包子和馒头之类的食物。 将包好的包子一个个放进蒸笼在锅里蒸上,再把洗好的米用碗乘着放在一边,再把受用围裙擦干,咲夜就忍不住斜了眼在旁边对她伸开双手,已经傻站了好一会的陈安。 “陈安,你在干嘛?” “等你压抑不住激动的情绪冲过来躲进大爷的怀里哭啊。”陈安一本正经的道:“久违了一两百年,心爱的天下第一帅得男人终于回来了,你难道不应该这么做吗?来吧,扑进大爷我宽广的怀抱,大爷就不会躲避的。” “不要!”咲夜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陈安:“才过了两个月而已,在下才没那么脆弱!” 张开双手等待咲夜扑过来的陈安表情一僵,顿时勃然大怒:“什么!?亏得大爷我那么好心的把胸膛借你,你这死小·妞居然不干?告诉你,惹毛了大爷,大爷分分钟让蕾米把你开除一万遍信不信!” “不信,因为大小姐根本舍不得开除在下。”若无其事的回应陈安,看着他越发火冒三丈的样子,咲夜的唇角忍不住微微翘起:“顺便一提,如果你的速度快些,能在露米娅来厨房这找吃的之前到,在下说不定会如你所愿,但很遗憾,你慢了好多步。” 陈安:“……” 陈安差点没给咲夜的话气死。亏得他昨天带着露米娅在外面吃了一天,早上回来之前还让她先吃了个饱,结果她回来居然不是去找芙兰玩,反而先跑到了厨房找吃的!?可恶!那个贪吃的小丫头居然敢破坏大爷的算盘,以后一定要给他好瞧! 心里恶狠狠的给露米娅记上一笔,陈安就故作凶狠的瞪了愉快的咲夜一眼:“别得意!就算你这死小·妞不扑,待会照样会有人扑!哼,大爷记住这次了,以后你就是想扑,大爷的怀抱也绝不借你!” “嗨,嗨。” 咲夜笑着点点头,然后就上前几步来到了陈安身前,仰脸看着陈安的脸一会,她忽然拥住了他。 “有些话在下知道你不想听,也不想让在下说,所以在下就不再多语。在下只想说、欢迎回来,还有不要在那样了。在下宁愿被你杀死,也不愿再发生那样的事,所以,拜托,拜托你以后不要在那样了。” 和陈安生活的日子已经不知道有了多久,咲夜自然了解陈安的性格,不喜欢亲近之人对他说道歉之类的生分话,不喜欢看到别人伤感的样子,所以咲夜在看到陈安之后哪怕再激动也没有流露出一点对于过往的自责悲伤,而是像平时一般对待陈安。 但果然不论怎样,她有些话也还是无法不说,因为她再也不愿陈安受到伤害,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因为那样,她会痛! 陈安愣了愣,然后爽快的笑了:“明白了,以后我一定会保证不再发生那种事了。你也明白,大爷惹事之后溜之大吉的本事有多厉害,所以放心,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都是这般不着调呢。” 拥着陈安的咲夜听他这时候还如此不着调的回答不由嗤一声轻笑出来,她松开陈安,双手放在小腹歪头对他露出美丽的温柔微笑。 “既然已经保证了那你可就得遵守诺言,要不然在下可不会轻易绕过你。对了,今天喊大小姐起床的任务就拜托你了,千万可别又惹大小姐生气哦。”说到最后,咲夜还俏皮的对陈安眨了眨眼。 “没问题,我尽量保证不把蕾米气死。” 举手右手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句,陈安就在咲夜没好气的表情中摇头晃脑的离开了厨房。 …… 炸毛 回到之前的岔路口,陈安选择了原来来时的右边,也就是蕾米卧室的方向前进——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不急着去把蕾米喊起来气个半死,加上时间已经不早……至少是到了可以把帕秋莉喊起来晨练的时候,所以陈安最终选择了图书馆的方向去了。 推开图书馆的大门走进冷清的图书馆,穹顶上悬着的魔法灯映照着陈安形单影只的身边。 “连小恶魔也没起来吗?” 嘟囔着这样的话,四处打量却没看到一个人的陈安就穿过图书馆中心空荡的阅读区,走进书柜之间的小道向着图书馆最深处,帕秋莉和小恶魔卧室的方向去了。 轻车熟路的来到帕秋莉卧室,陈安一声招呼也没打就干脆的推开了门。卧室很安静,除了一阵轻微的呼吸声什么声音也没有。卧室里并不阴暗,因为帕秋莉床头的魔法灯并未熄灭。 柔和且明亮的灯辉中,戴着似乎从未摘下的睡帽,穿着淡紫色修着半月图案睡衣、蜷缩在床上沉睡着的帕秋莉便看见了。 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看着书页凌乱翻开,在床上睡着的帕秋莉身边散落的几本书,陈安不由叹气。 “真是的,都说了多少次不许熬夜看书了。怎么才一段时间没盯着,坏毛病又犯了?还有这睡姿,哎呀呀,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吗?” 小声抱怨着,陈安弯下腰将床上散落的书本收好放在一边,又小心将睡着的帕秋莉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来重新给她摆了个安稳的睡姿,紧接着,又撑着手从床里面拿出被单给帕秋莉盖上,陈安这才停下手靠着帕秋莉的睡脸发起呆来。 好一会,陈安才从发呆中清醒,摇摇头拿出过去被帕秋莉丢掉,然后被永琳带走他时顺手一起带走的眼镜、手帕拿了出来。 那副眼镜其实已经被冻坏了,但陈安后来给修好了,手帕也同理,虽然那时候被血浸透,脏的已经不成样子,但陈安也给它洗干净,让其恢复成最开始的状态。 不过也仅限于这两者了,其它的东西,帕秋莉、蕾米的手镯,咲夜的怀表,芙兰的手链都已经被冻碎,连碎片都找不到一片了。 轻着动作将眼镜和手帕放在帕秋莉的枕边,想了想,陈安又弯下腰在帕秋莉的额上轻吻了一口。然后才转身走出卧室并掩上了门。 …… 站在帕秋莉的卧室外,陈安十分郁闷,原本是想把帕秋莉喊起来去晨练,顺便看看中途能不能逗逗她的,结果最后却什么也没做成,真是太失败了。 心里抱怨着自己其实不应该心软,刚才就应该直接把帕秋莉吼起来,然后在指着她鼻子骂姆Q,你这死懒鬼还不快起来的的陈安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对,于是一锤手,果断就把小恶魔卧室的门给推开了。 “小恶魔……” 原本还准备把小恶魔吼起来,然后指着她鼻子骂:你这懒鬼赶紧给大爷起来笑一个再睡的陈安在推开门之后瞬间就僵住了。 看着房间里只穿着一条黑色内·裤,上身啥也没穿,裸露出洁白无瑕的肌肤和丰满的****,正脱下睡衣换内衣、裙子的小恶魔,陈安绝望的瞪大眼睛,一下就把‘你这懒鬼赶紧给大爷起来笑一个再睡’这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我去!为什么隔壁那只姆Q还在睡,这里这只小恶魔就已经起来了呀!混蛋!你们两主仆的作息规律难道就不能同步一下吗! 看着房间里惊呆的看着自己,连内衣、裙子都忘记继续穿的小恶魔,陈安心中一边毫无节操的推卸责任,一边暗暗叫遭:要死要死,居然撞上小恶魔换衣服,要死要死。 虽然小恶魔脾气很好,在图书馆也是经常被帕秋莉欺负,但毕竟是个女孩子,被人占了便宜要是不生气也说不过去,而身为恶魔的小恶魔生气……会被她狠狠打死,然后扔进岩浆里焚尸灭迹吧? 一想到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可能,陈安顿时打了个冷颤。先不管那么多了,赶紧先溜再说!这样一想,陈安顿时觉得很有道理,然后就装作一本正经的对小恶魔点点头。 “我只是路过顺便想喊你起床,其实什么也没看见。你的内衣是黑色的,你的身材果然蛮好的这些事我全部不知道,你继续,再见!” 说着这样的话,节操满满的、什么也没看见的陈安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砰!”一下把门关上。 小恶魔:“……” 愣愣的呆了好一会,小恶魔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才后知后觉的一锤手:“啊,原来走光啦~!” 小恶魔恍然大悟,然后——“啊!!!!色狼啊!!!!” 听到身后传来那足以震死人的音浪,陈安顿时庆幸的抹了一把汗。还好还好,幸好溜得快,要不然就算没被小恶魔打死,也得被她的尖叫给吓死。 心里庆幸着,陈安就一溜烟的离开图书馆,向着蕾米的卧室去了。 …… 迅速的离开是非之地,陈安又来到了新的目的地。和之前一样,他又是门也不敲一下的推门进了房间。 “快点起来,太阳晒屁股啦~” 大声喊着这样的话,陈安看也不看床上踢开被单和枕头,呈大字型,像个孩子一样毫无睡相的蕾米一眼,就先去把房间的窗帘拉开了。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的玻璃穿过落在房间的地上,顿时将房间照的亮堂堂一片。 “什么时候啦?什么嘛~才五点半,连平时晨练的时间都没到呢……不管啦,今天不起来了,咲夜,你过两个小时到早餐的时候再来喊我吧。” 被陈安的大嗓门吵醒,蕾米慢悠悠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发现才五点半,顿时就呼啦~一下又倒在了床上。躺回去的同时还不忘把身边的大枕头抱住再继续呼呼大睡。 回头见到蕾米这个样子,陈安顿时火冒三丈,不肯起来也就算了,居然连人都认错了,居然会把他这个天下第一帅的男人错认,不可饶恕,绝不可饶恕! 愤怒的火焰在心里疯狂汹涌,陈安三步做两步气势汹汹的来到床边,然后扯着嗓门大叫:“蕾米起床啦!”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陈安心里沸腾的愤怒可没有一句‘起床啦’就能消除那么廉价,所以他一声不吭,先是变出支笔在蕾米额头上写上威严两个字,这才伸手捏住了蕾米的小鼻子。 被陈安捏住了用来呼吸的鼻子,整呼呼大睡的蕾米脸上顿时露出难受的表情,鼻翼用力扇动两下没弄开陈安的手,下意识换了个法子用嘴呼吸,结果小嘴菜刚刚张开就被陈安眼疾手快的捂上,结果又不能呼吸了。小脸蛋憋的通红,蕾米的表情看起来更难受了。 “呜呜……” 连呼吸也无法继续,蕾米终于睡不下去了,猛的睁开眼,她气恼的想说什么,却因为嘴被捂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发现了这点,蕾米就伸手用力把陈安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拿掉,然后就从跳起来站在床上,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陈安开始气急败坏的骂人。 “咲夜!我刚才没说清楚不起来吗?居然敢用那种失礼的方法强迫我起来,你是真的想接受教训……哎呦好痛!” 蕾米气急败坏,陈安更气急败坏,一巴掌拍在蕾米头上先让她“哎呦”一声蹲在床上抱头蹲防卖个萌,才指着她破口大骂: “教训你个头啊!你这愚蠢的三寸钉!****平平的没威严!大爷那么帅,你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认错,是因为太懒散导致脑袋一直不清醒吗?给我睁大你的眼睛瞧瞧,大爷究竟是谁!” !?!?愚蠢的三寸钉!?****平平的没威严!?听到这些能把自己气死、气活各三次的话,蕾米就算睡得再迷糊也能反应过来面前这家伙是谁,更何况她现在已经不迷糊了! “大爷你个鬼啊!可恶!居然敢一回来就对蕾米大人说如此失礼的话,看我不打死你一万次啊!!” 像被狠狠踩了一脚尾巴的猫,暴跳如雷的蕾米在床上一蹦三丈高,简直气炸了肺,平平的胸膛剧烈起伏,她脸色涨红、一脚丫把枕头踢向陈安,就张牙舞爪的怒吼着向他扑了上去。 “吓!?”被蕾米杀气腾腾的样子吓了一跳,被枕头糊了一脸的陈安二话不说,果断拔腿就跑。 “混蛋,快点给蕾米大人站住!” “明知道站住就是死,你还指望我站住,当我和你一样傻啊?” “啊啊啊!!!混蛋混蛋混蛋!蕾米大人一定要杀了你一万次啊!!!” 房间里一阵鸡飞狗跳,好一会,蕾米才终于逮到了陈安——那当然是不可能的!站在床的这头,蕾米火冒三丈的冲着床那头笑嘻嘻的陈安破口大骂。 “你这混蛋还不快点给蕾米大人过来受死!要不然待会抓住你,真的杀你一万次哦!” “唉,一段时间不见,蕾米你威胁人的手段还是只有那么一点啊。” 长吁短叹的替蕾米威胁人本事的不长进悲伤了三秒钟,陈安就弯下腰拾起了地上放着的蕾米的拖鞋。 看到陈安弯腰,蕾米眼中精光一闪,紧接着毫不犹豫的一扑,就咻的飞过床的上空被另一边的陈安准之又准的接在了怀里。 “混蛋!放开蕾米大人!放开蕾米大人!” 也不理会怀里又吵又闹,挣扎看似剧烈,其实一点劲也没用的蕾米扯着自己脸颊,陈安坐在床边就替光着脚丫的她穿上了拖鞋。 “追我也不知道先穿鞋,你这个笨蛋。” “啰嗦!蕾米大人才不需要你这个家伙来管呢!” 凶巴巴的瞪了陈安一眼,又使劲扯了扯他的脸颊,蕾米也不从陈安怀里出来,而是选择了继续坐在他腿上,她双手抱胸。 “哼,说吧,这两个月都跑哪里去鬼混了,一句话不说就旷了两个月的工,告诉你,要是不给蕾米大人一个好解释,我就扣你一万年的工资,然后再干掉你一万次!” “喂喂,你这态度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当初可是差点把我送去见小町,现在居然还这么凶,是不是太过分了啊?” “啰嗦!别说当时蕾米大人心软没干掉你,就是真的干掉你,那也是你的荣幸,荣幸明白吗?” 蕾米任性傲娇的不得了,就算心里其实也一直为那件事后悔,嘴巴上却是始终不饶人。 “是是,蕾米大人万岁行了吧?” 对于蕾米这种性格,虽然平时很让人感到头痛,但到了现在这种时候,陈安倒是觉得蛮好的。至少不用想什么办法开哄她,要是也和美铃一样,他才是应该觉得头痛呢。 用手摸了摸难得觉得省心的蕾米的头,然后被她愤怒的用力打掉,陈安这才对着好像小猫一样用毫无威慑力的凶狠表情看着自己的蕾米露出笑容。 “一段时间不见,蕾米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臭脾气。怎样,现在时间不早了,需要我帮你起床,然后一起去晨练吗?” 看了眼墙上的钟,蕾米顿时气的大叫:“现在才六点!你这混球半小时前就已经把蕾米大人叫起来啦!”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现在就让我好好帮助蕾米大人起床好了。” 就当没听见蕾米“不许占蕾米大人的便宜!”这样气恼的抗议,陈安先是轻轻在她写着威严的额上亲了亲,这才把她从怀里放了下来。 让蕾米先去浴室里洗脸刷牙,正当陈安在衣柜那替她挑衣服时,浴室的方向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愤怒的吼叫。 “混蛋!!!” 牙都还没刷完,满嘴泡沫的蕾米就怒气冲冲的从浴室里跑了出来,看着陈安,她指着自己的额头气急败坏的道。 “你这混蛋居然一回来就在蕾米大人的头上乱写字,是活腻歪了吗?” 陈安眨眨眼,就侧着耳朵开始装傻装聋作哑:“哎呀呀,风好大,蕾米你有在说什么吗?” 陈安如此拙劣的把戏顿时就把蕾米气的大叫:“你这个笨蛋!窗户都没开,房间里哪来的风啊!” “哎,这样吗?”陈安故作吃惊的一挑眉,就赶紧去把窗户打开了。再然后,他又侧着耳朵开始重复之前的把戏。 “哎呀呀,风好大,蕾米你刚才有在说什么吗?” 蕾米:“……” 蕾米毫不犹豫的就把手里的牙刷和水杯全向陈安砸了过去。陈安哈哈一笑,也不再装傻了。伸手接住蕾米扔过来的牙刷和水杯,然后吹口气让半空中的水消失,就走到蕾米身边,推着她进了浴室。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赶紧刷牙洗脸,然后一起去锻炼啦。” “哼,啰嗦!” 气哼哼的踹了陈安小腿一脚,蕾米就乖乖的和他一起重新回去了浴室。 替蕾米刷完牙洗好脸,再帮她换上日常穿的裙子,接着又给她把凌乱的秀发梳理好,陈安这才看着精神起来的蕾米满意的点头。很好,就算两个月没见,蕾米还是和过去一样可爱。 察觉到了陈安欣慰的目光,蕾米突然感到一阵不爽,斜瞥着陈安,两颗小虎牙一下亮了出来。 “你这家伙,心里是不是又在说蕾米大人坏话啊?” “绝对没有!” 虽然心里的确是在嘀咕任性的笨蛋怎么突然又变聪明了,但陈安还是毫不犹豫的否决了蕾米的话,他拍着胸信誓旦旦的道:“像我这样表里如一,正直正经又正气的好男人怎么可能会在心里说别人坏话呢?蕾米是个笨蛋,五百年不长个的小不点,****平平的任性鬼,这些话我保证一句也没想!” 蕾米:“……” 靠着蕾米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还有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毫不掩饰的杀气,陈安先是一愣,然后懊恼的差点没一巴掌打在蕾米头上让她抱头蹲防去。 见鬼!怎么一不小心又把心里的大实话说出来了!要死要死,得赶紧溜,要不然真的要死! 心里想着这样的事,陈安就一拍额头,说着“哎呀!突然想起来有只大咸鱼在找我,蕾米我就先走一步啦。”这样的话,赶紧脚底抹油了。 蕾米暴跳如雷:“滚蛋别跑,蕾米大人要杀了你一万次呀!!!” 于是,陈安溜得更快了。 …… “救命啊,蕾米又要杀人了啊!” 被蕾米一路追杀,从她的卧室一口气跑到了红魔馆大门,陈安就大叫着躲在了正和露米娅凑在一起笑嘻嘻不知道干嘛的芙兰身后。 “安哥哥!!!” 赶紧用双手接住惊喜转身向自己扑来的芙兰,然后在半空一个转身让她重新回头,陈安才一指紧随其后杀来的蕾米:“芙兰快看,蕾米又要杀人了啊!” 没扑进陈安怀里,芙兰不禁鼓了鼓脸蛋,双手张开护在陈安的身边,她大声道:“姐姐,安哥哥才回来,不许你欺负他!” 见陈安居然如此不要脸,让芙兰出来挡枪,蕾米顿时气的直跳:“居然又躲在芙兰身后!?混蛋,快点给蕾米大人出来,我保证给你留半条命!” “哇,真凶~!” 陈安被蕾米杀气腾腾的话吓了一跳,芙兰更不满了,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双手叉腰的芙兰怒视蕾米。 “居然恐吓安哥哥,姐姐,芙兰讨厌你!” 蕾米:“……” 杀气腾腾的表情一僵,蕾米顿时就灰了,摇摇欲坠的走到一边,她垂头丧气的开始日常画圈圈,念叨“芙兰讨厌我”这样的话了。 看到蕾米这样,陈安忍不住直乐。果然,对付蕾米最有效的还是芙兰啊! “安哥哥~!” 大酱 伸手将重新扑过来的芙兰抱好,陈安就对她夸奖道:“芙兰真棒。” “嘻嘻。”芙兰开心的笑起来,然后就用力的在陈安脸上亲了一口:“安哥哥,芙兰最喜欢你啦。” 顺便一提,芙兰在之前就已经被咲夜和美铃分别嘱咐过不要在陈安面前自责、伤心,更不要提过去发生过的事,而是要像平时一样开朗,那样陈安才会开心,加上芙兰也比较清楚自家安哥哥的性格,所以才没有一见到陈安就哭,而是尽量以过去最平常的态度对待陈安。 “我也很喜欢芙兰哦。” 虽然并不了解芙兰为啥突然要说那样的话,但陈安也不在意,笑着回应一句便将芙兰放下,让她跑回去和露米娅开心的玩起来了。 而在这时,少数没有离开红魔馆的今泉影狼和诺鹭姬也凑到了陈安身边。虽然已经从别人口中知道陈安回来了,但她们此刻却还是忍不住对着陈安惊奇的上下打量起来。 好一会,打量陈安,还不停嗅动鼻子今泉影狼终于言之凿凿的下了结论:“味道一模一样,是本人没错。” 诺鹭姬则是撇过脸,满脸唾弃:“惹了蕾米就躲在芙兰身后,这么不要脸,肯定是真的!” “是啊是啊,我还是和过去一样的啊。不过我没变,小妞你一段时间不见变化倒是蛮大的嘛”陈安斜瞥着正一脸唾弃说自己坏话的诺鹭姬,呵呵一笑:“变得越来越像一条大咸鱼了。” 诺鹭姬:“……” 诺鹭姬气的一下跳了起来,指着陈安就气急败坏的大骂:“混蛋不要叫我小妞!而且我是人鱼,不是咸鱼啊!” “是滴是滴,小妞你是咸鱼不是人鱼。” 看陈安一本正经的装傻,诺鹭姬更火了,眼睛喷火,声音高昂的不得了:“是人鱼呀!” “不要再说第三遍了,我知道你是咸鱼。” “人鱼!!!”“咸鱼。”“人鱼!!!”“咸鱼。”……“人鱼。”“咸鱼!!!” 一直强调了好几遍,陈安突然就改了口,猝不及防,诺鹭姬一头栽进陈安的圈套,把自己喊成了咸鱼。 “嘻嘻,鹭鹭,你这个笨蛋。” 今泉影狼看的直乐,陈安则是点点头义正辞严的道:“没错,是咸鱼。” 这样说着,陈安也不在理会气歪了嘴,好像头顶都在冒烟的诺鹭姬,伸手就在今泉影狼毛茸茸的狼耳朵上摸了摸。柔软的手感让他十分满意。 “萌狼你也一样,一段时间不见,你的犬耳朵还是那么软乎乎的。” 今泉影狼:“……” 笑声嘎的一止,这下轮到她开始气急败坏了:“不许叫我萌狼,还有我是狼,不是狗啊!”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反正狼和狗都是犬科动物嘛。” 笑眯眯的回应今泉影狼,陈安又抓了抓她耳朵,就这才摇头晃脑的走开了。而在原地,诺鹭姬好今泉影狼面面相觑一会,突然就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混蛋,那家伙到底干嘛要回来啊?”“呜,以后又得天天受气了,好惨啊!” 就当没听到身后那一阵凄凉的控诉,陈安来到了院子里的花园。在那里,他找到了喝的醉醺醺的萃香。蹲在萃香身边,陈安用手戳了戳她可爱的脸蛋。 “萃香,干嘛一大早就喝的醉醺醺的?还躲在这里,要不是耳朵尖,我差点都找不着你。” 萃香睁开朦胧的眼看了近在咫尺的别闹好一会,这才打了个酒嗝醉醺醺道:“一醉解千愁,喝的越多,想的越少。不过你这家伙既然回来了,看来今早可以少喝点了~” 醉醺醺说着声调变形的话,萃香撑着手晃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拎着酒葫芦爬上陈安的背,她嘟囔道:“好像喝的太多有点走不动路了,陈安你帮个忙,把我换个地方放下,这里躺的真不舒服。” 陈安哭笑不得:“既然知道喝太多了。那你还喝?” “……呼呼~” 没听到萃香的回答,陈安扭头一看这才发现她已经靠着自己的肩膀睡着了。 “唉,无论啥时候,都跑不掉照顾人的命啊。”唉声叹气的摇摇头,陈安背着睡着的萃香离开了花园。 …… 将萃香送回自己的房间让她好好休息,陈安就再次回到了大家所在的地方。 因为自己不需要锻炼,帕秋莉今天也没来,不需要陪她一起,陈安就悠哉的坐在一边边喝茶,边看美铃她们打拳。而在他的对面,小恶魔正幽幽的看着他。 被小恶魔用诡异的眼神一直盯着,就算是死不要脸,自诩脸皮天下无敌、只比大地薄一厘米的陈安,时间长了也有些不自然了。想到今早发生的事,陈安眼珠顿时心虚的乱转,干笑道:“小恶魔,你干嘛一直盯着我啊?” “你~说~呢~” 依旧是幽幽怨怨的表情,小恶魔语气轻飘飘的说着,并且每个字后都带上了长长的尾音。 “居~然~趁~人~家~换~衣~服~的~时~候~乱~闯,你~这~个~色~狼~” 啊咧,这态度好像没有太生气的样子,居然连被看光了都这种态度,难不成真是天生受人欺负的命? 心里嘀咕着,陈安越发干笑:“哎呀呀,已经过去的意外就别提了嘛~再说了,早上我其实啥也没看见……真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早上真的看见什么,就让蕾米威严尽失!” “蕾~米~没~有~威~严~,还~有~,你~刚~刚~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陈安一愣,接着就大吃一惊,他断然否决:“那绝不可能!大爷我天生守口如瓶!小恶魔你天生受人欺负的命,这种大实话我是绝不可能说出来的!” 小恶魔:“……” 陈安:“……” 小恶魔:“……” 陈安:“……” 一阵诡异的沉默,陈安忽然干咳一声改变了态度:“好吧,其实早上我是不小心看到了什么,我对此表示歉意,我不应该不敲门就闯进去的。” “如~果~道~歉~有~用~,那~还~要~地~狱~干~嘛~?” 依旧是那种轻飘飘,每个字都带着尾音的语气,小翅膀动了动,小恶魔下巴枕着两只胳膊趴在了桌上,声音变得含糊,但不再带有尾音。 “不过算了,看都被看见了再来生气也没用。反正帕秋莉大人很喜欢你,我也蛮喜欢你的,既然如此,这件事我就不和你生气了。” “记住,以后找我也不需要敲门。但如果想做其它的事,虽然我是没问题,但你得先征求帕秋莉大人同意……好吧,如果你不怕帕秋莉大人生气其实我也没问题。还有,上次出事时只能躲在一边看,没出去帮你对不起。” 说完这样让陈安一头雾水,总感觉哪里不对的话,小恶魔就拿起准时的书一脸若无其事的走了。 坐在原处,望着不远处坐在围墙上安静看书的小恶魔,陈安真是满头雾水。奇怪,刚刚小恶魔说的话到底啥意思?让自己以后去找她也不要敲门就算了,毕竟关系真的也没那么生分。但做其它的事得征求帕琪同意,不同意帕琪会生气是什么意思? 琢磨了半天,一向机智的陈安愣是没想清楚小恶魔临走前那些话的意思。到最后,他干脆就懒得想了。反正只要明白早上的事算是过去了就行。 喝茶,喝茶!就这样,陈安继续悠哉悠哉的喝茶了。 …… 度过了一个久违的,平淡而热闹的清晨,陈安便离开了红魔馆。走进雾之湖湖面弥漫的雾气,他来到了湖中的一个小岛上。 “哟,大妖精,你在看什么呢?” 和坐在岛边,双腿浸进湖中,双手的手肘支着大腿,手心托着脸颊正望着雾之湖发呆的大妖精打了声招呼,陈安来到了她身边。 “陈、陈安!?” 脸上呆呆的表情被不可思议和惊喜替代,大妖精侧头看着陈安,激动的霍然站起了身。因为太激动,从水中站起来的大妖精差点没跌进水里,幸好眼疾手快的陈安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扶好她,这才没让大妖精变成落汤鸡。 “真是的,又不是琪露诺和露娜,怎么也变得这么马虎了?” 大妖精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赶紧就从水里跑到了岸上,她兴奋的看着陈安。 “陈安,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什么时候回来的嘛~”陈安摸着下巴琢磨了两秒,笑道:“三个月前吧。” “哎?三个月前你不是……哦,是昨天回来的吗?”大妖精可爱的惊呼一声,然后突然回过神居然猜到了陈安是昨天回来的。 陈安:“……” 原本还看着大妖精困惑的表情暗自得意的陈安一愣,然后大惊失色:“你怎么猜到的!?” “嘻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你经常说呢。”露出灿烂的笑容,大妖精仰脸靠着陈安:“呐呐,陈安,我在雾之湖有点无聊了,红魔馆,蕾米她还需要人吗?” “蕾米肯定是不会嫌弃红魔馆人多的,不过我并不推荐你回去红魔馆继续当女仆哦~” 在大妖精疑惑的目光中,陈安伸手在她的头上摸了摸,同时另一只手竖起食指立在唇边并闭上了一只眼做了个保密的动作。 “我过一段时间就会搬出红魔馆去新家,你到时候和我走怎样?记得得暂时给我保密,要不然蕾米知道了我想跑,还把你拐走,她肯定会把我打死一万次的。” 大妖精偏头看着陈安,两只大眼睛突然眯成了弯月,露出开心的笑容,她重重点头:“嗯!” “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可不能个别人说这个秘密,要不然我真的会被蕾米打死的。” 陈安惆怅的望着天:“那只暴脾气的没威严,终于快要摆脱她残酷的统治,再也不用担心她扣我已经负了十三万年的工资了。” 大妖精笑的越发开心的:“笨蛋陈安,红魔馆不给发工资的。” 约定 “不要在意细节~!”一挥手豪气的打断大妖精的吐槽,陈安得意洋洋的道:“反正你只要知道我以后就可以小妞翻身,再也不用担心被蕾米欺负了。” 一直以来,不是蕾米欺负他,而是他欺负蕾米,这种大实话陈安是绝不会说的!绝不会! “小妞……鹭鹭吗?” “没错!小妞就是只大咸鱼,所以刚刚话的意思就是以后大爷咸鱼翻身啦!” 大妖精乐的直笑:“咸鱼,嘻嘻,鹭鹭要是知道你这么说她,她肯定会气死的。” “怕啥,反正她也抓不到我。” 想到早上用咸鱼两个字把诺鹭姬气的大喊大叫说自己不是咸鱼的光景,陈安越发得意了。不过陈安来这可不是为了得意的,所以得意了一下也就不再得意了。他开始左顾右盼。 “大妖精,琪露诺呢?那只笨蛋⑨哪去了?” “⑨酱……她在湖里呢。” 大妖精的回答让陈安一愣:“嗯?琪露诺跑湖里去干嘛,游泳吗?” “不是啦,她是在找东西啦。”大妖精不好意思的伸出右手,曾经戴着一条翠绿色手链的手腕现在空荡荡的:“前段时间因为犯傻把你送给我们的礼物扔进湖里了,琪露诺现在正在湖里找呢。” 其实一开始决定从湖里找到丢失物品的是大妖精,不过找了很久没找到,反而被琪露诺发现了她在捞东西,结果工作就被抢了。当然,大妖精其实也还在捞,不过刚好累了在岸上休息,这才被陈安一下逮个正着。 “礼物……你是说这个吗?” 随着陈安的右手摊开,大妖精眼睛猛的睁大,她惊喜的道。 “啊!这、这……我的手链!?” “啊哈,答对了。”一翻手令手心的手链掉落然后用手指勾住,陈安笑眯眯的晃着它:“找个东西而已,对于我来说可不用像你和琪露诺一样傻乎乎的去湖里捞。” 抓住大妖精的手,然后在她微红的脸色中替她将手链戴上,陈安就盘膝坐在了岸边。 “现在,就让我们等琪露诺上来吧。” “嗯。” 轻轻嗯了一声,大妖精就在陈安身边坐了下来。 …… 在湖中久寻未果,就算用不着呼吸,但为了防止大妖精担心,琪露诺还是不甘的从湖底向着湖面游去。 “噗嗤!” 一声清亮的水花声响起,琪露诺的头就露出了水面。接触到了久违的空气,琪露诺习惯性的深呼吸一口,才向着岸边游去。 来到岸上,本来还想先去穿衣服(谁下水穿衣服?琪露诺身上现在什么也没有!)的琪露诺却忽然听到了什么。 “各位,琪露诺的算数教室开始了哟!” “要像我一样的以天才为目标,努力奋斗哦!” “大酱?” 是歌声,声音是大妖精的,这点琪露诺听的出来,但这歌词…… 琪露诺歪着头思考片刻,突然决定先不去找衣服,而是直接向着歌声传来的方向去了。 至于为什么?很简单,这首歌她也会,陈安曾经教过还是孩子时候的她的。但除了她和陈安,这首歌不应该还有人知道,所以为了弄明白这件事,琪露诺才决定先去找大妖精。 至于没穿衣服?反正大妖精又不是别人,琪露诺才不在意呢。 …… 岸边。唱着陈安教自己唱的歌,大妖精突然有些担心。 “这样的歌词……琪露诺听见了会不会生气啊?” “放心放心。”陈安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安慰大妖精:“这首歌其实我之前教过琪露诺,她那时除了扑上来咬了我几口,其它什么事也没发生呢。” 大妖精:“……” “那就是生气啊!” “咦,是这样吗?我还以为她那是开心的呢。”故作不解的歪下头,陈安催促着大妖精:“好了好了,停的也够久了,快点继续唱吧,不觉得这歌很有趣吗?” “有趣倒是真的,但是……”大妖精瘪瘪嘴:“陈安你为什么不唱啊?” “傻瓜,我要是唱了,待会琪露诺生气了怎么推卸……啊,不对,是怎么保护你啊。” 见大妖精瞪大眼的可爱样子,机智的陈安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差点说露嘴,赶紧就把话圆了回来。生怕大妖精反应过来,他赶紧再次催促。 “赶紧啦,唱歌只唱一半可不是好习惯,快点继续!” “呜啊~” 大妖精哀鸣一声,总感觉上了某人的贼船,不过再觉得上了贼船,最后她还是乖乖的听从陈安的话继续唱了。 而在这时,琪露诺冷淡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大酱,你和他在干嘛?为什么会唱这首歌?” 大妖精歌声戛然而止,一下站起来,她回头慌乱的和琪露诺直摆手。 “不要误会,⑨酱。我不是故意唱这首歌气你的,是陈安说……” ——“是大妖精说想用歌声吸引你,所以她才唱的。” 果断打断大妖精的话,在她‘我就知道是这样’欲哭无泪的表情中,跟着大妖精起身的陈安在看到琪露诺后愣了愣,接着就毫无节操的把队友卖了。脸也不红一下,他拍着胸信誓旦旦的道。 “你也知道,像我这种节操满满的男人怎么可能做出让大妖精唱这种说你是笨蛋,嘲讽意味十足的歌啊!” “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你觉得我会信吗?” 琪露诺微微眯起了眼,说话的语气仿佛将温度降低了几度,陈安笑了笑,言之凿凿的道。 “曾经的你不一定信,现在的你肯定不信!”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说这样的话?” 湖中来的风吹动琪露诺散落在身后、及臀的冰色长发,她注视着陈安,一边的唇角微微翘起。 “这个……想逗你开心算不算理由?” 琪露诺单眼闭上,剩下的一只淡蓝色眼眸深深凝视着陈安。忽然,另一边的唇角也翘了起来。 “啊,算。” 琪露诺是这样回答的。而得到这种回答,陈安顿时爽快的笑了。一直藏在身后的右手拿了出来,举起、摊开,一条浅蓝色的手链就出现了。 “这……”琪露诺愣住了。 “再见的礼物,怎么样,喜欢吗?” 来到琪露诺身边,陈安伸手握住了她一只手。没有反抗,琪露诺任由陈安将自己的手抬起,然后默默注视着陈安将那条手链戴在自己的皎白手腕上。最后,她抬起眼与陈安对视,轻声问到。 “我、会变回去,变回那个活泼的,你和大家都喜欢的琪露诺吗?” “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呢?”陈安抬起左手、伸出小指,温柔的笑了:“呐,琪露诺,我们曾经做过的约定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琪露诺微微睁大眼,接着呡唇笑了。无比愉快、无比美丽的笑容出现在脸上,她右手抬起用小指和陈安的小指勾在一起然后摇了摇。在这样的动作中,琪露诺和陈安一起说道。 “无论我未来变的怎样,人类一定会像现在一直喜欢我,而作为交换,我也会一直喜欢人类。” “无论琪露诺变的怎样,人类一定会像现在一样一直喜欢她,而作为交换,琪露诺也会一直喜欢人类。” 说出了曾经与陈安许下的约定,琪露诺笑容越发愉快,就连好像寒冰一样的冰蓝色双眸也融化成泉,源源不断的涌出温柔和喜悦。 就这样,在陈安和琪露诺重新许下了约定后,两人冰释前嫌。曾被琪露诺伤害的过往在她的笑容中只字不提,曾伤害陈安的自责在他温柔的目光中化为冰屑融化、消失。 在旁边看着,大妖精情不自禁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就连阳光,仿佛也在这样的温馨中变得温柔。 再然后,陈安突然毫无征兆的一手刀砍在琪露诺头上,脸上温柔的表情也瞬间消失,变成了满满的气急败坏。 “你这死丫头!当初怎么和你说的!?你现在不是小鬼,已经是大女孩了!矜持!矜持这个词难道没听过吗?见鬼!别说不是小鬼,就算是也不要在外面光着屁股到处跑啊!你不羞,我都替你脸红啊!” 无缘无故挨了一手刀,琪露诺顿时不开心了。表情重新变得冷淡,她双手抱胸让两只大白兔看起来更丰满后、斜瞥着陈安。 “你真啰嗦。” 见琪露诺不听话赶紧去穿衣服,反而还在原地站着嘀咕,陈安更加气急败坏,气的差点没跳起来再给琪露诺将两手刀。 “你这死丫头抱胸显摆什么!?是在显摆自己身材好吗?还不赶紧给我去把衣服穿起来,是真想让我收拾你吗!?” 琪露诺冷淡的眼神瞥了大骂的陈安一眼,哼了一声就转身走了——才怪!才转身,琪露诺忽然就扑了回来。 就好像曾经还是小女孩时一样,琪露诺抱着陈安使劲蹭,还大声道。 “人类,我最喜欢你啦!” 陈安:“……” 陈安挣扎着惨叫:“混蛋,别抱我,赶紧给我去穿衣服啊!还有胸!别用胸埋我的脸,不、不能呼吸了啊!!!” …… 幻梦 折腾了好一会,好不容易把琪露诺给弄去穿好衣服,陈安就毫不犹豫的把她踹了,让她和大妖精去红魔馆找芙兰、露米娅她们玩,自己却是一个人溜了,向着今天的第二个目的地——人间之里而去。 来到人间之里,陈安先顺道去了太阳花店一趟,但当他来到太阳花店后,这才郁闷的发现太阳花店没开门。 “今天不开业吗?奇怪,红魔馆里也没看到莉莉白啊。” 盯了太阳花店紧闭的门扉一会,陈安就奇怪的嘟囔两声走了。 离开了太阳花店,陈安就向着自己在人间之里的家——也就是莲子、梅莉她们所居住的家而去。 来到了家,保持外界的习惯,陈安高呼一声“我回来了”就走进了家门。因为是在人间之里,家的风格没有特立独行,和其他人的是一样的,所以走进家里,陈安便脱了鞋走上了地板。 出奇的,家里并没有什么人,别说曾经被笛杀死,之后又被初救回来的莲子、梅莉,就连智代她们也都没看到。倒是一位出乎人意料……好吧,是很正常的其她人看到了。 猯藏,就是经常被陈安喊做大狸子的二岩猯藏。头上的荷叶帽和戴着掩饰眼中狡黠的圆眼镜放在桌上,此时,她正抱着酒葫芦躺在矮桌旁喝酒。 看到醉醺醺的躺在那的猯藏,陈安不由纳闷了:“猯藏,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梅莉她们呢?” 虽然喝的烂醉如泥,但猯藏却依旧保持着几分微妙的清醒,在听到陈安的声音时,她先是迅速的坐起来,大尾巴竖的笔直,然后朦胧却充满机警的眼神就落在了陈安身上。 “什么哩,原来又是你这家伙……真是哩,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哩,成天到晚看到幻觉,明明俺自己才是给别人幻觉的好哩?” 因为失去荷叶帽的遮拦,头上那两只露出来的狸猫耳朵可爱的动了动,表情松懈下来的猯藏就嘟囔着重新躺了下去。不过虽然认为陈安是喝醉的幻觉,但她还是回答了他。 “那些丫头都出去了哩。” “嗯?去哪哩?” “别学俺说话!可恶,即便不是本人,你这家伙也是一样欠揍哩!” 凶巴巴的瞪了眼学自己说话的某恶劣的家伙,大尾巴在地板上使劲敲着,猯藏气呼呼的道。 “俺咋知道哩,俺又不是神仙,就是神仙也会有不知道的事哩!而且那些丫头都那么大哩,俺也不用操心了哩。” 陈安来到猯藏身边,将她毛茸茸的大尾巴当成椅子坐下,然后就毫不客气的开始鄙视她。 “居然不知道,没用!” 猯藏咻一下坐起来,火冒三丈的回头怒视陈安:“啊咧,摆弄俺的尾巴居然还敢嘲笑俺,信不信俺打死你哩!?” “完全不信!”陈安撇撇嘴,对于猯藏的恐吓不屑一顾:“这种话你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结果大爷我不还是好好的坐在这?” 猯藏:“……” “嘁,算了,和你这家伙认真还真是自找罪受哩。” 无力的摆摆手,早就习惯陈安那副德行的猯藏也就懒得再认真了。没在躺下,而是手支着矮桌、托着脸颊出神的望着前方。 猯藏说道:“小早苗和椋、杏去了寺子屋帮忙哩。渚和小琴美是去了稗田邸借阅那里的图书哩。智代则是干起了老本行,成为了村里的警卫队,现在估计在哪里转悠哩。” “至于小莲子和小梅莉那两个最不让人省心的丫头,她们具体去哪俺也不知道,不过似乎是和一位最近新认识的朋友,叫什么里香的女孩一起去折腾什么玩意哩。” “里香……咦,她怎么和莲子、梅莉混在一起的?” 陈安认识人间之里的绝大部分人,对于猯藏说的什么里香的女孩自然也不会陌生,那女孩其实就叫里香,曾是慧音的学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 虽说没怎么见过,但常听慧音提起,陈安也就知道了。据说那女孩现在正在折腾不知道什么玩意,莲子和梅莉不会就是去凑这个热闹吧? 心里嘀咕着,陈安忍不住斜了眼猯藏。 “猯藏,你不是说啥也不知道吗,这不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吗?” “啰嗦哩!那些丫头最近出门都是去那些地方,俺怎么可能不知道哩?” 气鼓鼓的回了一句,猯藏就继续发呆了。好一会,她突然回过头看了眼陈安:“奇怪哩,你这家伙这次怎么呆了这么久哩。” 陈安哭笑不得,感情说了那么多,还没清醒啊。也懒得回答猯藏的蠢问题,他先给她来了记手刀,才对着捂着头的猯藏没好气的道。 “哪来那么多疑惑,和大爷说说,最近遇上什么麻烦事了,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喝酒,难不成拿假货骗人被抓了?” “可恶!居然打俺,还敢这样瞧不起人,你这家伙始终都是这么恶劣的吗?” 恼怒的瞪着陈安,猯藏气的尾巴上的毛都要炸了。对此,陈安吹着口哨,若无其事的装作看风景。 猯藏更火了,差点没气的把手里的酒葫芦直接砸陈安那张怎么看怎么欠揍的脸上去。但想了想,最后还是没舍得动手——不是舍不得揍陈安,是舍不得酒葫芦! 因为被欺负却无法反抗,这让猯藏十分郁闷。她闷闷不乐的喝了口酒,哼哼道:“别瞧不起人哩,俺才不是喝闷酒,只不过是有件东西找不到哩,心情不好而已哩。” “这就是喝闷酒!”言之凿凿的下了结论,陈安就笑眯眯的用手勾住了猯藏的肩膀:“看在朋友的份上,什么东西掉了,我帮你找回来好了。” “就凭你?” 猯藏斜瞥着陈安,不屑的直撇嘴:“得了哩,俺自己都找不到,就凭你这虚假的家伙能做啥哩?” “你这死大狸子还好意思说我瞧不起人?瞧不起人的是你吧?” 这下轮到陈安火了,搭住猯藏肩膀的胳膊用劲勒住她:“废话少说哩,快点把你丢了什么东西告诉俺,否则俺可要生气哩!” “混蛋!!都说了,不要学俺说话哩!!” 被陈安学舌,猯藏气的狸猫耳朵都竖了起来。但马上,想起身边的陈安只是喝醉后出现的幻影,一下又变得颓废了。懒得和陈安计较,但也不想受他烦,唉声叹气的猯藏只得说出了陈安想知道的事。 “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啦。” “重要的东西……咦,你这家伙穷的只能靠坑蒙拐骗过日子,什么时候身上会有重要的东西了?” 猯藏:“……” 猯藏差点没给陈安的吐槽气死,她发誓,要不是身边乱说大实话的陈安是幻影,不是本人,她不会把他打个半死,而是直接打死!! 不想搭理某人省的受气,猯藏就当没听见某人的话,继续唉声叹气。 “是别人送俺的礼物哩,认识十几年哩,那是他最后送俺的礼物哩……真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居然会因为脑子一热就扔哩,俺真是蠢得无可救药哩!” 陈安愣了愣,勒住猯藏脖子的手也松开了:“是……那片叶子?” “咦,你咋知道……啊,对了,幻觉嘛~唔,困了哩……” 困惑的盯了陈安一眼,猯藏突然醉意上头有些想睡了。不在搭理眼中的幻影,她推开陈安搭在肩上的手,就躺在地板上沉沉的睡去。 陈安眼神柔和的看着因醉酒而睡去的猯藏,突然叹口气。 “真是的,平时里那么精明的一只大狸子,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犯傻呢?大爷好端端的坐在身边居然还敢认为是假的……唉,真笨呐。” 自言自语着,陈安放在桌上的手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 “咚!”一声急促短暂的音节响起,然后陈安在猯藏离开外界和他告别时送给猯藏,却因猯藏头脑发热(天邪鬼异变)而丢掉的那个叶子饰品就出现了。 饰品湿漉漉的将桌面淌湿一片,上面沾满了绿色的水藻。显然,猯藏是将它扔进水里,而且时间还不短了。 对着叶子饰品吹口气,令其身上沾满的水藻和水消失不见,陈安就将其戴在了猯藏手上。 “好好留着它吧,笨蛋大狸子。” 捏着猯藏的鼻子没好气的笑骂一声,陈安就起身,在猯藏无意识的嘟囔声中离开了。 …… 因为梅莉等人分散的太开,所以陈安没特地去找,本来有打算去看看阿求,也就是曾经的阿礼,但想了想,陈安还是决定暂时不去找她,而是再等几天,等到将靈梦她们唤醒后再去找她。也因此,在从家里出来后就直接离开了人间之里。 接下来的目标,陈安选择了博丽神社——的相反方向,也就是魔法森林。 虽然平时里不太喜欢用飞行,瞬移等会错过路上风景手段赶时间,但这次陈安却难得的一反常态追求了效率,直接用飞行去往了魔法森林。 之所以使用飞行而不是瞬移,则是因为香霖堂的位置是位于魔法森林和人间之里之中。 “霖子,贵客上门,快点给大爷我奉茶啊。” 高声喊着,自吹自擂将自己奉为贵客的陈安大咧咧走进了香霖堂。 霖子今天不在香霖堂,看店的是朱鹭子。而看到陈安进来,听到他那些自吹自擂的话,正在店里看书的朱鹭子忍不住嘀咕了。 “什么贵客,恶客才对。” 陈安耳朵多尖啊,就算朱鹭子嘀咕的声音很小声,他还是准确无误的将朱鹭子的抱怨全给听清楚了。 陈安十分无语:“朱鹭子小姑娘,我不就是在第一次见面时吓唬了你一下吗,至于到现在都不待见我吗?” 朱鹭子放下书轻哼一声,都不带用正眼瞧一下陈安:“就算没有那一次,你也是个恶客。每次来香霖堂就知道使唤人,买东西也不给钱,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贵客,真是不要脸,不要脸!” 说到最后,朱鹭子还气鼓鼓的对陈安扮了个可爱的鬼脸。陈安也不生气,反而露出无奈的笑。 “小姑娘,我什么时候使唤过人了?买东西不给钱……别说我很少从香霖堂拿东西,就是经常拿,霖子也不会收我钱的。” 朱鹭子鼓起脸颊:“所以说,你这家伙一点也不算贵客,恶客!恶客!” 反正霖子不在,所以朱鹭子便肆意的对陈安宣泄自己的不满。对此,陈安笑的更无奈了。 “如果我给钱,霖子才会生气的……算了,反正霖子不在,我就不留在这让你生气了。记得,等霖子回来和她说一下我回来了。” 不想和单纯的、不待见自己的朱鹭子解释那么多……反正说了她也肯定不会听,所以陈安耸耸肩留下在对他偷偷皱鼻子扮鬼脸的朱鹭子就转身走了。 …… 小爱 离开了香霖堂,陈安继续前进。在阴影绰绰的幽静森林中走了没一会,推开遮蔽前路的树枝,眼前豁然开朗。 阳光蓦然投下,被途中的树枝分化,化为斑斑点点的细小微光落在脸上。暗与光的突然转变让眼睛不自觉眯起,看着不远处的木屋和在一棵树下躲避着热情的阳光,安静看书的少女,陈安脸上露出了笑容。 “咿呀,咿呀。” 一阵欢快的声音突然从头上传来,陈安抬头看去,发现原来是上海。坐在不远处一棵树的树冠中靠着树干躲避阳光休息,突然察觉到陈安到来的她从树冠中探出小脑袋,正兴奋的冲他挥手。 “咿呀,咿呀。” 飞快的从树冠中飞出,上海来到了陈安身边,像只欢快的小鸟般绕着陈安转了几个圈,小家伙就亲昵的在陈安脸上蹭了起来。 “好啦好啦,别蹭了,很痒啊。” 笑着制止了上海亲昵的举动,陈安便伸出手摊开了手掌。上海很聪明,哪怕陈安什么也没说,也还是知道了陈安想表达的意思,乖乖的落在他手掌坐下,大眼睛眯成月牙儿,还开心的踢起了腿。 “咿呀,咿呀。”上海开心叫着,听懂她想表达的意思,陈安指着不远处还在入神看书的爱丽丝和正她身后的树树下靠着树根睡着的蓬莱笑着回答:“今天早上刚回来的,怎么样,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和蓬莱还有小爱过得还好吗?” “咿呀,咿呀。” 上海指着天上的太阳,然后用手划了一个圈,这才认真的对陈安咿呀起来。 “这样啊,过得还好,只是一直在等我回来吗。” 将手举在肩前让上海坐在自己的肩上,陈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让你们久等了,我回来了。” “咿呀,咿呀。”(欢迎回来,陈安大人。) 双手抱住陈安的一只手指,上海露出可爱的灿烂笑容。 “啊啊,多谢了。” 这样说着,陈安大步走出树木的阴影,沐浴着阳光来到了爱丽丝身边。 “两杯茶……咦,小爱,你今天有客人吗?” 突然的熟悉声音让爱丽丝从阅读中惊醒,她惊喜的抬头:“老师!?” “是我。”在爱丽丝对面空着的位置上坐下,陈安看了眼爱丽丝面前的茶水,又看了眼自己面前的茶水,不由有写好奇:“在我之前有什么人来吗?” “没有哦。” “那为什么是两杯茶?” “咿呀,咿呀!” 上海突然举起手叫了起来,陈安愕然:“耶,是给我准备的?小爱你难道知道我今天回来?” “不知道啊。”爱丽丝将书本倒放在桌上,十指交叉托着精巧的下巴看着陈安,美丽的眼睛开心的眯起:“只不过我相信老师一定会回来,所以每次倒茶时都会特地多准备一杯呢。那样的话,老师突然回来的话,我就不会手忙脚乱的没茶水招待老师了。” “你呀,还真是会多想呢?” 陈安一呆,靠着爱丽丝的笑脸,忍不住笑了。他端起面前给自己准备的茶水呡了一口,茶水早都凉了,但凉了的茶水涌进腹中,心却热了。 看着喝茶的陈安脸上流露出的笑容,爱丽丝十分高兴。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一下站了起来。 “老师,你稍等,屋子里还有些点心,我去拿出来。” 也不等陈安回答,爱丽丝便匆匆进了屋。陈安笑了笑,扭头看向了树荫外的阳光,少女在那金色的阳光中美丽的不可方物,不知是在说那阳光还是爱丽丝,他轻叹:“真美啊。” “咿呀,咿呀。” “你也是,可爱的小上海。” 上海摇头晃脑的说着,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嘻嘻笑了起来。陈安轻轻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上海笑的就更开心了。 逗了上海两句,陈安的眼神突然不经意看到了什么——《如何成为一位好新娘最终版——如何成为性感的人妻,成为一位好人母的一百种方法!》 陈安:“……” 看着那本被爱丽丝留下,倒放在桌上的书的标题,陈安忍不住噗一下,把嘴里的茶全给吐了出去。 《如何成为一位好新娘》《如何成为一位好新娘进阶版——如何成为一位好人妻》那两本书的书名就够扯了,现在怎么又多出一本最终般!? 活见鬼了,这些莫名其妙,一看标题就知道很不靠谱的书爱丽丝到底从哪里弄来的?居然想带坏我家小爱,赶紧下地狱吧! 心里恶狠狠的想着,趁着爱丽丝还没回来,陈安就拿起《如何成为一位好新娘最终版——如何成为性感的人妻,成为一位好人母的一百种方法!》那本一看那超长的名字就知道很不靠谱的破书一抖,果断将其变成飞灰人道毁灭了。 “咿呀,咿呀。”(那本书,主人很喜欢的哎。) 看到那本书在陈安手中散坐飞灰消失,上海不由瞪大了眼。 “那种叫做什么《如何成为一位好新娘最终版——如何成为性感的人妻,成为一位好人母的一百种方法!》,一看标题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书的破书有什么好喜欢的?” 一口气迅速的说出那本诡异至极,让人一看标题就知道不是正经书的书名,陈安才没好气的道:“毁了就毁了,要不然以后把小爱带坏了才麻烦。” “咿呀,咿呀。” “放心放心,小爱不会生气的……就算生气了,我也不会把那书是你藏起来的事和她说的。” 上海:“……” “咿呀!咿呀!” 上海差点没给陈安无节操的回答给气的从陈安肩膀上掉下去,什么叫那本书是她藏起来的,明明就是陈安自己弄没得好吧?居然想陷害她,太可恶了喂! 一下飞到陈安面前,上海便冲他激动的挥着小手,小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看起来十分生气。 陈安吹着口哨,就当没看到面前上海激动的表现。于是上海更生气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进去拿点心的爱丽丝也回来了。一回来就看到上海在空中激动的手舞足蹈,她顿时奇怪的看向陈安:“老师,上海这是怎么了?” “呃。大概是因为久违的看到我这帅气的脸,一时有些激动了吧。” 绝口不提上海激动成这样是因为自己想向她栽赃陷害气的,陈安脸也不红的就开始自吹自擂。爱丽丝见陈安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顿时忍不住噗嗤一笑。 “老师,你难道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不能!”果断的回答爱丽丝,陈安义正辞严的道:“就像你问我蕾米能不能威严一点,灵梦能不能不贪财一点,我在这里非常严肃的告诉你,不能!” 爱丽丝:“……” 无奈叹了口气,爱丽丝也懒得和不着调的陈安说什么正经不正经的事了。毕竟就像陈安说的一样,让他正经起来就像让蕾米威严,灵梦不贪财一样几乎不可能! “咦,我的书呢?” 将手里端着的点心放在桌上,爱丽丝突然惊异一声,却是终于发现桌上自己的那本名为《如何成为一位好新娘最终版——如何成为性感的人妻,成为一位好人母的一百种方法!》的书不见了。听到爱丽丝的话,造成书不见的罪魁祸首的陈安眼珠顿时滴溜溜乱转起来。紧接着,在上海“咿呀!咿呀!”气愤的声音中,陈安果断就实行之前的话把她给卖了。 “是上海做的!”以绝对肯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一指气愤的上海,陈安痛心疾首的道:“小上海,我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要听话,要听话!你这次咋就那么调皮呢?赶紧的,去把你之前藏起来的那本书拿出来,要不然小爱生气了我可不帮你哦。” “咿呀!咿呀!” 气愤的上海可爱的冲陈安张牙舞爪,那本书早都被陈安弄没了,她要去哪里才能拿回来啊! 听懂了上海的话,陈安顿时无辜的摊手:“我咋知道要去哪拿,是你弄没的哎。” 上海更气了,咿呀咿呀叫着,她闷头猛飞在陈安胸膛撞了一下,就落在桌上背对着陈安双手抱胸坐下,气鼓鼓的不想看他了。 非常了解陈安和上海,知道上海绝不会做那种事的爱丽丝顿时没好气的瞪了眼陈安。 “老师,不准欺负上海。还有我的书,快点还给我。” 陈安满脸无辜:“我哪有欺负上海,还有那本书,我不是说了是上海藏起来了吗?” 爱丽丝一言不发,盯着陈安的眼神越发没好气了。厚着脸皮就当爱丽丝盯着自己的眼神不存在,陈安右手举起,信誓旦旦的道。 “我发誓,那本书绝不是我藏起来的!” 盯~ “你要相信我哎!” 盯~ “小爱,我们俩过去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个怎样正直的男人吗?” 盯~盯~盯~ 任凭陈安怎样舌绽莲花,爱丽丝就是盯着他不放。就像陈安说的一样,爱丽丝过去和他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陈安是个怎样的人。 恶劣、狡猾,推卸责任,胡说八道的本事强的一塌糊涂,但不好意思,拥怎样的词形容平时都陈安都好,但正直那个词却偏偏没有! 陈安要是说自己正直,那百分之一百是在胡说八道!百分之一百! 妖精 被爱丽丝那种‘你说啊,你说啊,你有本事一直说啊’的眼神盯着,陈安就是再傻,也明白爱丽丝忽悠不过去了。 可恶!怎么这些小鬼长大了之后一个比一个聪明啊!紫是,小爱也是!可恶可恶可恶!为什么就不能像小时候一样那么好骗,好忽悠啊! 想想当初,无论怎么折腾爱丽丝,都可以用一句‘我是为了锻炼你’忽悠过去,到现在……可恶可恶可恶啊! 痛心疾首于自己曾经对爱丽丝太过严苛的教育,导致她变成现在这种精明到可怕的女孩,陈安眼珠一转,果断就要溜。 “啊哈,突然想起来我还得去找露娜她们。小爱,你慢慢喝茶,我就先走一步啦。” 也不等爱丽丝反应过来,陈安顺手把还坐在桌上生闷气的上海抓起来,脚底抹油了。见上海也被带走,爱丽丝顿时急了。 “老师,上海!上海!” “反正也没事,就让她和我出去玩一玩,最多下午她就会回来的。” 回头用手指指着额头对爱丽丝做了个就这样的姿势,陈安就头也不回的跑进了森林。 …… “上海,别生气了,刚刚我不应该那么说的。你看,我现在不是把你带出来玩了吗。怎么样,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你这次就大方的原谅我呗?” 走在魔法森林里,陈安正和坐在自己肩上生闷气,一直不肯理他的上海道着歉。 上海气鼓鼓的撇开小脸:“咿呀,咿呀。”(才不要,居然陷害上海。陈安大人是坏蛋。) “哎呀,别那么小心眼嘛。我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爱,就算我刚才怎么说,她也不可能会认为把那本书弄没得是你啊。” “咿呀,咿呀。”(不管不管,陈安大人就是坏蛋,坏蛋。) 上海可爱的用双手捂住耳朵,一副我不听你解释的样子。陈安见上海这种态度,顿时无奈的叹口气。 “好吧,既然不肯原谅我,那就这样吧。反正离开的也不远,你待会就自己回去,省的和我在一起生气。” “咿呀?”(什么?) 没理会上海困惑的疑问,陈安用手将她拖到手心,然后轻轻向上一抛。 “那么就再见了。回去记得小心点哦。”这样说着,陈安就在上海的视线中消失了。 “咿呀!咿呀!”(陈安大人!陈安大人!) 突然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上海顿时急了,浮在空中焦急的转了几个圈,她就咿呀咿呀的大声叫唤着陈安。 “……” 没有得到回答,加上察觉到陈安在附近时就会有的感应也消失了,上海顿时沮丧起来。 “咿呀,咿呀。”(明明那么期待,居然丢下上海,陈安大人好过分。) 就好像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情,头上漂亮的大蝴蝶结轻轻的垂下,沮丧的上海泪汪汪的,看起来就好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可怜。 “哎呀呀,怎么才几分钟不见,可爱的小上海就变得那么可怜啦。” “咿呀!”(陈安大人!) 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上海顿时惊喜的抬头看去就看到。坐在高高的树上,本以为丢下她走掉的陈安正笑眯眯的冲她挥手。 从树上跳下,轻飘飘的落在地上,陈安来到上海面前宠溺的在她头上摸了摸。 “真是个傻孩子,既然我说把你带出来玩,怎么可能会走到一半就把你丢下啊。” “咿呀……”(可是……) 没等上海把想表达的意思说完,陈安就哈哈一笑打断了她:“傻瓜,感觉可不是万能的。如果不想,别说被感觉到,就是我站在你面前,你都看不到我。” “咿呀?”(这样吗?) “咿呀!咿呀!”(居然骗上海,陈安大人果然是坏蛋!) 上海惊奇的瞪大眼睛,然后突然就生气了,小手指着陈安咿呀咿呀气愤的叫唤两声,她就在空中转过身,再也不要看到陈安了。 “都说了开个玩笑,就别那么小心眼了嘛。” “咿呀,咿呀。”(不听不听,上海不听。)像之前一样,上海又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陈安脸上露出无奈之色:“又是这样……要是再生气,我真的把你送回小爱身边自己走了哦。” “咿呀,咿呀。”(回去就回去,陈安大人这么坏,上海才不要和你玩。) “真是的,个子小小的,脾气也像个孩子一样呢。” 抓了抓头发,陈安郁闷的嘟囔一声就从原地消失了。 ——“啊!” 突然出现在上海面前,陈安扮着鬼脸发出一声大叫,似乎是想吓唬她。但上海一点也不怕,反而还可爱的睁大眼睛,指着陈安咿呀咿呀的嘲笑起来。 “嗯!?”陈安鬼脸一收,高声嗯了一声,就故作不屑的斜瞥着上海:“居然敢说大爷做的鬼脸不可怕,有本事你来啊。” “咿呀,咿呀。”(上海来就上海来。) 双手叉腰昂首,在空中的上海做出一个自信的神气姿势,就两只大拇指顶住脸颊,晃着两只手对陈安吐着舌头扮了个……可爱到让人忍不住想亲她一口的鬼脸。 看到上海可爱的鬼脸,陈安乐的哈哈直笑:“亏你还好意思说我,明明自己的鬼脸也是一样不可怕。” “咿呀,咿呀!”(陈安大人胡说,上海扮的鬼脸明明最可怕了!) 上海气鼓鼓的瞪大眼睛,陈安则是拿出了一块镜子,他哼了哼。 “这种事有什么好骗的,不信你再对着镜子扮一个看看,看我是不是骗你。” “咿呀。”(扮就扮。) 气哼哼的应了一声,上海就重复之前的举动对着镜子扮了个鬼脸。然后…… 看着镜子里自己可爱的鬼脸,上海愣了愣,然后就咿呀一声,一个潇洒的空中侧踢把那块镜子给踢飞了。她鼓着脸颊,气鼓鼓的看着那块落在地上的镜子。 “咿呀。”(连镜子也欺负上海,讨厌。) 摸着好像小孩子一样在生气的上海的头,陈安笑道:“好啦,难得出来玩,就不要随便生气了。我保证,只要上海不生气,以后我就不随便欺负上海了。” 当然,认真欺负就不包括在内了。完全不知道陈安心里还补充了一句,上海认真的看着陈安。 “咿呀?”(真的?) “当然!”脸也不红一下,陈安信誓旦旦的拍着胸:“不信你去打听打听,一诺千金的正直陈安,这个称呼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咿呀,咿呀。”(上海就不知道,陈安大人又在骗人。) 气呼呼的指责一句,上海却忽然弯着大眼睛,开心的在空中转起了圈:“咿呀,咿呀。”(那就说好了,以后不能随便欺负上海哦。) “是~~~” 拉长着声音回应上海,陈安就在嘻嘻笑着的上海陪伴下继续前进了。 …… 魔法森林,妖精之家。 下巴枕着两只胳膊靠在窗沿上,望着外面总是一成不变的景色,桑尼鼓着脸蛋,感到十分颓废。 “一点好玩的都没有,真无聊~” “同意同意。”赞同桑尼的话,斯塔无聊的满地打滚中:“什么好玩的都没有,真无聊啊~!” “早知道那时候就不从红魔馆溜掉了。”身后的昆虫翅膀有气无力的动了两下,桑尼垂头丧气的道:“就算那只笨蛋⑨个大酱跑掉了,红魔馆里至少还有芙兰和蕾米她们嘞。回到这里,除了我们三个……呜啊,无聊的好想死~” 不再靠着窗沿,小肚皮压住窗沿,桑尼整个人趴了上去。手肘顶着窗户的边缘,手心托着脸颊眺望着天空,上半身沐浴在阳光之下的桑尼情不自禁眯起了眼。 “只有我们三个……” 妖精之家(树屋)里不再打滚的斯塔来到了桑尼身边。因为是星之妖精,并不像桑尼那般喜欢晒太阳,甚至还能利用阳光补充自身力量的斯塔站立在窗边。带着快乐的气息,凉爽的风从远方而来,风吹进妖精之家将斯塔的秀发欢快的吹起。 视线被秀发微微遮住,斯塔也不在意。伸了个懒腰,然后双手托住脸颊撑住窗户,她也望着窗外的风景发起呆来。 “……说得也是呢,从红魔馆离开,我们又变成三个人了。红魔馆那么热闹,突然回到这里,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呢。” 在红魔馆呆了都近两年了,现在突然回来,对比红魔馆的热闹,三个人在妖精之家总会觉得有些寂寞呢。 “都怪琪露诺那只笨蛋⑨,要不是她先跑了,我才不会冲动的也跑了呢!”桑尼愤愤不平的抱怨着,忽然又可爱的哀鸣起来:“呜~那只笨蛋⑨最近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好久没看见她了。” 虽说天天和琪露诺吵架、打架,但桑尼和琪露诺关系其实蛮好的。就像芙兰和露米娅一样。 “大概……是红魔馆、雾之湖待腻了,一个人跑到其他地方玩去了。” 有些不确定的给出这个结论,斯塔倒是又想起了一个人。 “说起琪露诺,和她一起消失的好像还有莉莉白哎。” “咦?怎么会,分明上次还有见过她啊。” 斯塔挠挠脸:“可那之后莉莉白的确就再没见过了。红魔馆没有,太阳花店也没有呢。” “这样吗……”桑尼眨眨眼,鼓着脸蛋思考起来,不过思考不是妖精……至少不是一根筋的桑尼的强项,所以她很快就放弃了:“算啦,反正莉莉白也是妖精,不会出事的。” “说得也是。”斯塔可爱的吐吐舌头,然后就把身体探出了窗外,冲着底下正在火堆然后捣鼓这什么的露娜喊到:“露娜,注意点,你这个笨蛋又把蘑菇烤焦了。在上面的我都闻到焦味了!” 中招 “怎么这样啊~~” 本来还在兴致勃勃的烤着蘑菇,一听斯塔的喊叫,马虎的露娜终于发现了问题,赶紧把蘑菇从火上拿了下来。看着一片焦黑,焦的都快变成碳的蘑菇,露娜真是沮丧极了。 又是这样,烤了那么多次,怎么每次不是烤的难吃,就是烤焦啊? “因为你是个笨蛋!”一个翻身从窗户出来,桑尼扇动着翅膀来到了露娜身边。她鄙视的看着露娜。 “明明就是个什么都干不好的马虎鬼,居然还想自己烤蘑菇吃……笨蛋,笨蛋!” “呜~不要这么打击我嘛!”露娜泪汪汪的看着桑尼:“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做好一件事,你干嘛一直欺负我啊。” “因为你是个笨蛋!”言之凿凿的下了这个结论让露娜变得更沮丧后,桑尼就一把夺过了露娜手中烤焦了的蘑菇串。 “烤的那么久却一点进步也没有,偏偏还倔的不肯放弃……真是的,一点也看不下去啦。” 碎碎念着什么,桑尼随手就把蘑菇当成柴火扔进火堆里了。双手叉腰,她气势十足的看着正对着火堆里的蘑菇心疼,还傻乎乎的试图伸手去抢救的露娜。 “笨蛋露娜!你给我听好咯!”用不容置疑的语调,桑尼大声道:“无论是烤什么,蘑菇、兔子,哪怕是鹭鹭也是一样,烤东西吃的时候绝不要把东西放在火里烤明白吗!” “咦,鹭鹭?桑尼,你烤过鹭鹭吗?” 注意力被桑尼举例的最后一个名字吸引,露娜情不自禁的眨了眨眼。 “没有!”铿锵有力的给出了答案,桑尼突然跳起来狠狠给了露娜一个手刀,她气的大骂:“你这个笨蛋!难道没听出来我是在教你怎么样烤东西吗?居然会在意那些细节,笨蛋!笨蛋!笨蛋!!” “我才不是笨蛋。” 小小声的反驳着,露娜就在桑尼要喷火的凶恶目光中闭嘴了。不过想了想,她还是小心翼翼的举起了手。 “桑、桑尼。” “干嘛。”桑尼没好气的瞪了眼欲言又止的露娜:“有事快说,要不然我可不教你怎么烤吃的了。” “这个、这个……”犹豫了一阵,露娜才说道:“你……什么时候会烧烤了啊?” “我什么时候说我会烧烤了?”奇怪的看了眼露娜,桑尼就得意洋洋的拍起了小胸脯:“不过虽然不会烧烤,但瞎指挥我还是会的。” 露娜:“……” 一声不吭,露娜弯腰从火堆里捡了根还在燃烧的木头,然后就好像火把一样的把它举在手上。 看着露娜手上多出来的火把,桑尼歪着头,感到十分困扰:“露娜,你拿火干嘛?” 露娜黑着小脸,十分诚实的道:“没干嘛,我只是想试试烤桑尼的味道是什么样的。” 桑尼:“……” “哇!露娜杀人啦!” 看着那逐渐逼近的火把和乌黑着脸的露娜,桑尼一声大叫,果断转身就跑。露娜挥着火把,杀气腾腾的追了上去。 “臭桑尼别跑!居然敢耍我,还敢喊我笨蛋,快点给我停下来觉悟吧!” “才不要!!!” 桑尼大叫着,跑的就更快了。 在上面,坐在窗沿上的斯塔笑嘻嘻的看着底下桑尼和露娜闹,有时还不忘替其中一个打打气,感觉真是开心极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随着一声欢快的“咿呀~”,一个小小的人偶突然出现在了斯塔面前。斯塔吃惊的睁大眼。 “……上海?你怎么在这?” “咿呀,咿呀。” 浮在斯塔的面前,上海欢快的在空中转了个圈,小小的哥特式蓝白裙裙摆飞扬,她歪着头看着斯塔,仿佛是在问自己为什么不能在这。 斯塔勉强看懂了上海想表达的意思,不禁挠头:“没什么啦,只是有点奇怪和爱丽丝形影不离的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而已。” 上海和爱丽丝向来形影不离,几乎从没有分开的时候。可在斯塔的感应中,附近除了底下还在追逐的桑尼、露娜再也没有其他人,所以这才有些吃惊。 “咿呀,咿呀。” 上海向斯塔比划着手势示意她往下面看,然后就干脆的飞走了。 “底下……有什么吗?” 斯塔困惑的歪头,然后无法掩饰好奇心的她就顺着之前上海给她指的方向看去。 ——一个男人看到了。 在火堆旁边,一个两个月不见,而且在最后见面时还狠狠欺负过她和桑尼的男人看到了。 那个男人…… 咻一下从窗户滑出去,斯塔飞在空中,指着蹲在火堆边的那个男人大叫——“陈安!!!” “喊我有事吗?没事就下来吧,我给你烤蘑菇吃。”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斯塔,见她摇头,陈安便招招手示意她下来。 “咿呀,咿呀。” 抱着蘑菇在从斯塔身边经过,上海将蘑菇交给了陈安。将上海拿来的蘑菇上串好放在火上,陈安瞄了眼已经来到身边的斯塔。 “一段时间不见,斯塔,最近有没有又和桑尼四处捣蛋啊?” “不要瞧不起人了!”斯塔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陈安气势汹汹道:“居然一回来就说这样失礼的话,未免太过分了吧?” “或许吧。不过我还是很担心啊,有人盯着你们都那么调皮,没人盯着你们,你们是不是又四处捣乱了。比如说整蛊路人,给劳作的人们的水里加辣椒,和琪露诺打架之类的?” 斯塔:“……” “哎哎哎!!你怎么知道……不对,我们才没有做整蛊路人,给别人的食物里加辣椒的事呢!” 差点说漏了口,斯塔赶紧圆了回来。陈安斜瞥着捂着嘴,心虚的不敢看他的斯塔,就明白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斯塔肯定又和桑尼、露娜四处恶作剧给人添乱了。 轻轻吐息,陈安的手放在斯塔的头上揉了揉:“别装了,都认识一两年了,你们我还不了解吗。要是一天不恶作剧才奇怪。好啦,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来,吃串蘑菇吧。” 知道自己被陈安看穿了,斯塔禁不住吐了吐小舌头。接过陈安递来的蘑菇串,她动了动小鼻子闻了闻,觉得超级香,于是果断就一口咬了上去。 然而,蘑菇刚一进口,斯塔就全身僵住了。看着笑眯眯望着自己的陈安,她脸色又青又白。 突然——斯塔丢开手里的蘑菇串。一下跳了起来。 “哇!好辣好辣好辣……” 小舌头伸的长长的,手还使劲的在嘴边扇,斯塔被辣的好像火烧屁股一样四处乱窜。看斯塔那狼狈样,陈安拍着大腿,乐的哈哈大笑。 “笨蛋小鬼,都一起快两年了,就像我了解你们一样,你难道不应该也了解我吗?哈哈,居然会认为我会好心的给你烤蘑菇吃,果然是笨蛋小鬼啊!” “咿呀,咿呀。”上海坐在陈安肩上,也是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你这家伙、居然敢整蛊我!?给我看招吧,呜哇!”虽然嘴里还辣的想喷火,但斯塔也不是好欺负的。见到恶整自己,还敢那么嚣张的大笑,她顿时气的张牙舞爪的扑到了陈安身上想和他拼命。 反正斯塔的力气也就那么点,拳头打在身上就好像挠痒,陈安也就任凭她在自己身上又抓又挠了。 …… 被挥着火把的露娜追的四处乱窜,直到跑进森林,桑尼才终于避开了被变成烤桑尼的悲惨结局。 重新回到妖精之家,原本还想观察观察情况看露娜回来没有的桑尼就先看到了正蹲在火堆旁气鼓鼓的瞪着陈安的一幕。她大吃一惊:“陈安!”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陈安不禁扭头。看着一脸吃惊站在那的桑尼,他挑了挑眉。 “哟,这不是战斗力只有⑤的桑尼吗。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看起来更好欺负了?” 桑尼勃然大怒,气的差点没跳起来。啥也顾不上再想,她就挥着两只小拳头,张牙舞爪的开始恐吓陈安:“你说谁战斗力只有⑤,你说谁看起来更好欺负,再敢胡说八道,揍你信不信!” “哎哟哟,我好怕啊~” 装模作样的挑逗一下桑尼敏感的神经,陈安就突然变了脸。举起一串蘑菇,他表情和善的看着桑尼。 “呐呐,桑尼,我刚刚烤了些蘑菇,你要吃吗?” 桑尼一愣,原本还气势汹汹瞪着陈安的眼神顿时狐疑起来。奇怪,时错觉吗?为什么总感觉这家伙不怀好意啊。 盯了陈安好一会,但在陈安精湛的演技之下,桑尼愣是没从他脸上看出任何一点问题来。本来这样是应该放心了的,但不知咋滴,看着陈安和善的表情,桑尼心里那种陈安不怀好意的预感更强烈了。 吃过陈安无数次亏,桑尼决定还是暂时先相信一下自己的直觉,警惕的盯着陈安,她就跑到了斯塔身边,然后扯了扯她翅膀。 “斯塔,斯塔。” “干~啥~哦~” 被桑尼扯住翅膀,本来一直瞪着陈安的斯塔不得不把注意力从陈安身上转移到了桑尼身边。桑尼就当没听出斯塔话中的不满,贼兮兮的瞅了陈安一眼,这才小声询问起来。 “你之前一直没走,有没有看到陈安在蘑菇上动了什么手脚啊?你也知道,那家伙超恶劣的,要是不小心点,被他整到就惨了!” 再来 我已经被他整到了!心里嘀咕这样的话,斯塔眼珠就突然滴溜溜乱转了起来。想起之前自己被辣的四处乱跳的惨样,斯塔突然决定配合一下陈安。 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而且凭什么光之三妖精,最后只有她一个人倒霉啊!共同进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才是光之三妖精的友情呀! 心里给自己坑桑尼找了一堆的借口,斯塔顿时就心安理得了。小拳头放在嘴边,似模似样的咳嗽两声,斯塔这才神秘兮兮的和桑尼说出了‘真相’:“算你聪明,在踩入陷阱前知道来我问我。告诉你,我之前一直都在,所以的确看到了陈安有对他手里那串蘑菇动了手脚呢。” “我就知道,那比桑尼大人还恶劣的家伙不会那么好心!”听到斯塔告密,桑尼顿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拍了拍斯塔的肩膀算是感谢,她就气势汹汹的来到了陈安面前。 “哼哼,想让桑尼大人中招,你这家伙再回去练个几百年吧!” 指着陈安大声嘲笑两声,自认为看穿他诡计的桑尼就得意洋洋的无视了陈安手上的蘑菇,自己从火堆旁选出了一串香喷喷的烤蘑菇。 再次瞄了眼陈安,发现他肩上的上海表情十分沮丧,就好像自己恶作剧被人发现而失败了得表情一样,桑尼不禁更得意了。 笑容灿烂,连洁白的牙都露出来了两颗,桑尼就开始享受自己的战利品——好吃的烤蘑菇串了。 志得意满的将烤蘑菇塞进嘴里,桑尼的笑容就瞬间僵住了。又苦又涩,又酸又麻,一大堆激烈的味道在蘑菇进入口腔被咬开的那一刻爆发,桑尼顿时绝望的泪流满面。 好、好难吃! 看到桑尼得意的灿烂小脸慢慢的皱成一团,然后变成生无可恋的滑稽表情,喜闻乐见的斯塔在对桑尼的悲惨虚伪的表示默哀之余,也不禁乐的满地打滚。 “哈哈,笨蛋桑尼,让你那么自信,现在也和我一样吃到苦头了吧?活该,活该!” 咬了口手里被桑尼放弃的烤蘑菇,陈安也是乐的不行:“居然会认为换了一串蘑菇就不会中招,桑尼,你果然是天真的可爱呢。” 以陈安的本事来说,要阴桑尼怎么可能会因为她换了串蘑菇就失败啊?事实上,无论桑尼吃的是哪串蘑菇,只要她吃了,她就一定得倒霉!因为陈安其实并没有对自己手上的、还在烤着的蘑菇做任何手脚,他唯一做手脚的,是在桑尼要吃的那一瞬间,她要吃的那朵蘑菇啊! 被嘲笑的桑尼泪汪汪的看了眼陈安和斯塔,就双手抱着头,一脸生无可恋的趴在地上装死了。呜,亏得之前还那么得意,没脸见人了啦! 看到桑尼这样,幸灾乐祸的斯塔笑的更开心了。 就这样,在桑尼的生无可恋,斯塔、陈安和上海的笑声中,露娜回来了。 “咦,怎么回事?” 看到火堆旁乐的满地打滚的斯塔和趴在地上装死的桑尼,露娜不由愣住了。咬着食指思考一会,发现自己想不到她们变成这样的原因,一向不喜欢死脑细胞的露娜也就不想了。 继续烤蘑菇好了。抱着这样的想法,露娜将注意力从斯塔、桑尼身上移开,就准备继续刚才被桑尼打断的烤蘑菇大业。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饱含无奈的声音突然传了来:“露娜,你什么时候能机灵点,我这么一个大活人难道就没看见吗?” 仿佛心脏被狠狠攥住,在听到那个声音的刹那,露娜瞳孔收缩同时,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顿了。生怕声音是幻觉,会被自己激烈的情绪所打破,露娜紧紧咬着唇,缓缓回过了头。 楞楞看着在火堆旁,前面一点也未注意到,此刻却好像占据了整个世界的陈安,露娜突然就哭了出来。 “陈安!” “哎哎,轻点,这么用力是打算把我撞到火里去烤熟了吗?” 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出那个名字,露娜就扑到了陈安身上。陈安稳稳的接住露娜,手轻轻的在她头上抚摸起来。 “一段时间不见,露娜,最近过得还好吗?” “一点也不好。陈安,我好想你,一直都好想你哦。” “这么说的话,稍微让人有点难为情啊。”抚摸着露娜的秀发,陈安唇角微翘,笑容变得越发温柔:“不过,也很让人高兴呢。” 上海突然举起手:“咿呀,咿呀。”(陈安大人,上海也有一直想你哦。) “知道了,小上海最可爱了。” 用另一只手在上海的头上摸了摸让她开心的笑起来后,陈安便吹口气将一旁的火堆给吹灭了。 站起身,让露娜从怀里出来,陈安留来到了还趴在那装死的桑尼身边。手指在桑尼可爱的脸蛋上戳了戳,陈安问道:“喂,桑尼。要不要一起出去玩一玩?” “——!?” 刚刚还趴在地上装死,但听到陈安的话后,桑尼一个激灵就咻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她精神满满的举手大叫:“要!” “啧,精神恢复了可真快。” 陈安咂咂嘴,又忍不住看了眼一听要出去玩,就立马跑到自己身边,一手叉腰,一手指天,大叫“出去玩咯!”的斯塔。他无奈的叹口气。 “真是的,突然有种想反悔的感觉了。” “别啰嗦,赶紧走,赶紧走啦。” 一点也没有给陈安自己叹气的时间,急躁的桑尼就和斯塔一起推着他催促他赶紧出发了。 这段时间她们早都无聊死了,现在陈安回来,还说带她们出去玩,她们能放弃才怪了! “是,是。露娜,过来,我们要出发了。” 无奈的应着斯塔和桑尼的催促,陈安冲露娜招招手,就带着她们出发了。 …… 携带着上海和光之三妖精,陈安继续在魔法森林前进。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但魔法森林中无数参天大树却将那些阳光尽数遮蔽,令森林仿佛永远处于那份幽静。数不清种类的菌在森林中生长,其中有可以散发迷幻孢子的菌类,于是本就幽静的森林变得越发幽静了。 走在森林中,光之三妖精都感到十分兴奋。也不知为何,此时和过去所做的事并无差别,但她们就是不会像以前那样感到无聊,反而觉得十分有趣。 仿佛整个森林都活了过来,到处都充满了无穷的乐趣。这里在路边摘两朵蘑菇,那里偷偷爬上树,然后吓唬吓唬树上的小动物,而在这个时候,看到那些惊慌失措逃走的动物,光之三妖精总是会得意的哈哈大笑。 当然,由于太过肆无忌惮,有大咧咧的没什么警惕心,偶尔她们也会惹上大麻烦。比如说,一只居住在魔法森林的强大妖兽……好吧,其实并不太强,但对于光之三妖精却已经很强了,反正就是她们连手也打不过。 “哇,妖兽吃人了,妖兽吃人了。” 大呼小叫这被妖兽追得四处乱窜,光之三妖精就纷纷躲到了陈安身后。 “咿呀,咿呀。” “陈安救命啊,那臭妖兽要吃我们哎!” 在上海的嘲笑中,桑尼扯着陈安衣服躲在他身后,然后指着不远处已经追着她们过来的狼形妖兽愤愤不平的道:“桑尼大人最讨厌狗了,鼻子那么灵,每次恶作剧都会被发现,讨厌死了。” 一样躲在陈安身后,斯塔和露娜激动的挥舞着小拳头,也是十分愤懑:“没错!那些鼻子零的家伙最讨厌了!每次都追着我们跑,陈安揍它,快点狠狠揍它!看它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们。” 靠着不远处那只因为有他存在,而警惕的在观望,不敢直接冲过来找光之三妖精麻烦的妖兽,陈安不禁无语。 “你们啊,既然知道它鼻子灵,干嘛还要去招惹它?一路蹦蹦跳跳走的太悠闲,在自找麻烦吗?”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大咧咧的一摆手,桑尼就手脚并用蹭蹭三两下爬上了陈安的背。指着那只还在观望,迟疑不定的妖兽,她气势汹汹的大叫:“揍它!快点给桑尼大人揍它!” “你啊,亏得还好意思说自己最强,结果每次碰上麻烦不是溜得比我还快,就是让我出来挡枪,难道就不会学学琪露诺,自己惹出来的问题自己也自信能解决吗?” 无奈的叹口气,又转头用手指亲昵的在桑尼的小脑袋上一弹,惹得她气恼的横眉冷对后,陈安这才满足了她的愿望。 虽然那只妖兽是来找麻烦的,但这麻烦毕竟是桑尼她们自己惹上的,加上虽然被追得狼狈,光之三妖精却也没受到伤害。陈安也就没对那只妖兽动手,而是让自己的视线和它的视线对上。 望着那只妖兽,陈安微微一笑。不知望见了什么恐怖,瞳孔在一瞬间缩成针尖大小,妖兽突然哀鸣一声就夹着尾巴逃走了。 “咦!咦!咦!”看到刚刚还凶神恶煞追着自己到处乱窜的妖兽居然害怕的跑了,桑尼顿时大吃一惊,一连发出了三声惊叫,小手在陈安脸上扯了扯,脸上满是惊奇:“你这家伙刚才干啥了,它怎么屁滚尿流的跑了?” “难不成……”斜瞥了眼刚刚还在他那寻求庇护的陈安,斯塔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就一脸嫌弃的走开了:“八成知道你这家伙超级恶劣,留下来很可能会被欺负,所以才跑掉的吧。” 就像自己一样,每次和陈安在一起都得被欺负!要是换成她知道自己要被欺负,肯定跑的比那只妖兽还快! 嗯嗯,没错!完全无视了自己其实一直屁颠屁颠的跟在陈安身后,斯塔心里坚定的点头。 瞥着身边一脸嫌弃,嘴里还不知在嘀咕什么的斯塔,陈安顿时感到一股深深的恶意。被人编排却无动于衷,尤其编排自己的还是只好欺负的小鬼,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陈安的身上! “呵呵”一声,陈安就突然伸手,一下把还在那嘟囔的臭小鬼——斯塔给像拎小狗一样的拎了起来。也不管斯塔的惊叫和挣扎,陈安使劲的抖她,等到他将斯塔放下来时,斯塔就已经晕乎乎的找不着北了。 世界都在打转,斯塔脚步轻飘飘的走了几步,然后“咚!”一声撞在了树上,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脑门泪汪汪的叫疼了。 看到斯塔这幅倒霉样,罪魁祸首的陈安不禁不同情,反而得意的哈哈大笑:“居然敢当着大爷我的面说大爷的坏话,你以为自己是帕琪和蕾米吗?哈哈,笨小鬼,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噫~欺软怕硬,真是个不要脸的家伙。” 小声嘀咕一声,觉得自己还待在某个不要脸男人的背上会很危险,桑尼赶紧就从陈安背上下来,拉着露娜跑去斯塔身边嘲笑……啊,不,安慰她了。 …… 魅魔 一路继续前进,很快,雾雨魔法屋便看到了。 停下脚步,陈安望着那间木屋,他肩上,上海指着那个方向咿呀咿呀的叫嚷起来。 “咦,黑白的家到了吗?” 把小脑袋从陈安身后探出来,看着不远处的雾雨魔法屋,桑尼眨眨眼,就拉着斯塔拔腿就跑。 “喂喂,别拉我啊!” 因为刚刚被欺负,斯塔一路上都跟在陈安身后使劲踩着他影子撒气,即便陈安停下脚步,她也一样再踩。突然被桑尼拉住,她顿时发出不甘的喊叫。 “哎呀,踩了陈安也不会有事,还是赶紧和我去踹门吧。” 笑嘻嘻的把斯塔不满无视,桑尼就拉着她跑了。站在陈安身边,露娜可爱的歪头:“桑尼刚刚是在说……踹吗?” “咿呀,咿呀。” 上海连连点头,确定了露娜的话。陈安看着已经在那一边踹门,一边大叫“笨蛋黑白快点出来迎接桑尼大人”的桑尼,忍不住拍了拍额头。 “这个桑尼,真是尽知道给我惹事啊。” “桑尼只是有点活泼……” 露娜试图为自己的同伴辩解,结果却不敌陈安没好气的目光,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就把嘴闭上了。 那里的陈安在叹气,这里的桑尼却因为门一直没开,踹门踹的更起劲了。 小短腿使劲踹着无辜的门,桑尼扯着嗓门大声嚷嚷:“笨蛋黑白,快点出来开门啊!” 斯塔可比桑尼机灵多了,知道魔理沙不好惹,所以虽然也在使劲踹门,却始终一声不吭,省的待会魔理沙出来被抓到把柄收拾。 似乎是终于被桑尼和斯塔坚持不懈踹门的精神所感动,又或者是怕自家的门被踹坏,之前一直没有动静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了声音。 斯塔耳尖,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声音,瞅了眼身边还在开心踹门的桑尼,她琢磨一下,觉得如果魔理沙出来看到自己在踹门,自己的情况…… 嘶~想到那种惨状,斯塔顿时一个激灵,然后就趁门还没开时一溜烟的跑远了。 至于桑尼最后怎么办,斯塔表示反正倒霉的又不是自己,她才懒得管嘞! “砰!砰!砰!” 激烈的声音中,一阵细小的门把扭动声响起,雾雨魔法屋的门终于开了。 出乎意料,门开了之后出现的并不是魔理沙,而是魅魔。低头看着站在门口双手叉腰,气焰嚣张看着自己的桑尼,魅魔不禁愣了一下。 “还以为是谁来找麻烦,原来是妖精小孩啊。” 妖精小孩!?桑尼大怒,激动的一下蹦出去老远,她指着魅魔大骂:“居然敢把桑尼大人叫做妖精小孩,你这笨蛋是吃了豹子胆吗!?” “上门欺负我家可怜的门也就算了,居然还敢骂我笨蛋,吃了豹子胆的人应该是你吧?” 脸色涨得通红,桑尼越发愤怒了:“居然敢瞧不起人,你这没腿的笨蛋给桑尼大人看招啊!” 怒吼着,桑尼就张牙舞爪的向魅魔冲了上去。魅魔双手抱胸,直到桑尼冲到面前,这才随意伸出手摁住了她的脑袋。她饶有兴致的看着闷头挥着胳膊的桑尼:“胆量不错,不过力量和智商就不够看了啊。” 又卖劲的舞了好一会胳膊,发现自己根本打不到魅魔以后,桑尼突然一下跳出去,逃离了魅魔的魔掌。 “你这家伙,给桑尼大人等着!” 恶狠狠的留下狠话,桑尼就一溜烟的跑到一边看热闹的陈安身边开始告状:“那家伙欺负我,陈安,快点把我收拾她。” 陈安顿时无语了。明明就是桑尼自己在惹事,现在居然敢说是被人欺负,恶人先告状也不是这么告的吧? 没好气的给桑尼一个脑瓜崩,让她嘟着嘴气呼呼的瞪着自己后,陈安就笑眯眯的冲着魅魔打起了招呼。 “啊,这不是我家没腿的阿魅吗。一段时间不见,看起来过得不错呢。” “……” 楞楞看着陈安,魅魔咬紧下唇,不言不语。被魅魔那种眼神盯得有些不自然,陈安干咳一声,就把桑尼拎了起来挡在身前。无缘无故就被陈安当成了盾牌,桑尼气的肺都要炸了。 “混蛋!快点把我放下来!!!” 桑尼张牙舞爪的挥舞着小爪子想去挠陈安,陈安机警的避开了。觉得再拎着桑尼,自己帅气的脸可能会遭殃,所以陈安果断就把桑尼给扔掉了。 就当没听见桑尼愤怒的叫骂……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陈安先回身给了她一记手刀让她闭嘴之后,才慢悠悠的来到了魅魔面前。 看着魅魔,陈安微微一笑:“阿魅,一直站在这,是打算堵着门,不让我进去喝杯水吗?” “怎、怎么可能?”恍然惊醒,魅魔偷偷抹了下眼角,然后露出灿烂的笑容:“只是不过一时不敢相信夫君你回来罢了。” “这有什么不敢相信的,瞧我肩上这只,我一回来就已经很亲热的凑上来撒娇了呢。” 陈安指了指肩上的上海,上海飘起来拎着裙摆对魅魔行了个优雅的礼,便不满的对陈安咿呀咿呀起来。 “咿呀,咿呀。”(陈安大人好过分,上海才不是一只呢!) “是~”敷衍了上海一个字,陈安就大咧咧伸手搭住魅魔的肩膀,扯着她向屋子里走去。 “赶紧的,给你夫君倒杯茶,走了那么久,到底我的口早就渴了。” “我也要!” 跟在陈安的身后,光之三妖精也赶紧跑进了雾雨魔法屋。 …… 雾雨魔法屋。扭头四顾屋内的景象,整洁的环境让陈安不由挑了挑眉:“看来有阿魅你在就是不一样,还以为一段时间没回来,这里又会变回垃圾堆呢。” “咿呀,咿呀。” 上海点点头表示赞同。以前她可没和爱丽丝少来这,但每次来看到的都是乱糟糟一片,自然对陈安的话深有感触。 魅魔无奈苦笑:“没办法,魔理沙性格就那样,大咧咧的我也没办法。” 拿出杯子替陈安,还有旁边每人捧着个水杯,正眼巴巴盯着自己的光之三妖精一人倒上一杯水,魅魔便坐在了陈安对面。 双手捧着脸颊看着陈安,魅魔问道:“夫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严格来说是昨天,不过回幻想乡是今早。”呡口水润润嗓子,陈安无奈的道:“本来老早都想回来了,不过作茧自缚玩过火了,这才拖到现在才能回来。” “作茧自缚……啥意思?” 魅魔惊讶的挑动一下绣眉,露娜她们也是好奇的看过来。 “这个嘛……有点不好解释,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就不解释啦。” 在桑尼和斯塔的嘘声中,嫌解释麻烦的陈安干脆就不解释了。倒不是想隐瞒什么,只不过那些事涉及的太多,短时间想要解释清楚几乎不可能,加上如陈安所说,事情已经过去了,解释那些也没用,所以也就这样了。 原本还指望能听到什么内幕,结果陈安却是这种懒散态度,魅魔顿时无语了。 “夫君,你懒散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啊?” “等你什么时候有腿了,让我不在被人说连没腿的女人也要的时候再说吧。” ——一击致命! 陈安爽快的回答让魅魔的背景瞬间就灰了。要不是手肘还撑着桌面,她肯定已经蹲在地上画圈圈了。 看魅魔那悲凉的倒霉样,陈安不禁哑然失笑:“好啦好啦,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干嘛露出那种悲凉的样子啊?” 一点也不顾及露娜她们在旁边,平日豪爽华贵的魅魔瘪瘪嘴,就好像被欺负的小女孩一样颓废的趴在了桌上。 “一回来就欺负人,夫君,你的恶劣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 “等你有腿的时候!” 陈安的回应一如既往地爽快。对此,魅魔差点又灰了,她欲哭无泪,早知道刚才就不问了,简直自找罪受啊! 并不了解魅魔心里在想些什么,但看着她懊恼的表情,性格恶劣的陈安表示心情十分愉快。小小呡了口水,陈安笑道:“阿魅,有兴趣搬家吗?” “哎?”趴在桌面上的脑袋歪了一下,魅魔不确定的道:“让我搬去红魔馆吗?” 振奋起精神,魅魔重新用双手撑着脸颊:“其实我是没问题,毕竟夫君在那,但……” “不,不是红魔馆,是其它地方。”陈安干脆的打断魅魔:“虽然并不想,但过段时间我会从红魔馆搬走,而我让你搬得地方,就是那时候我搬去的新家。” “哎!!!” 魅魔有些吃惊,露娜三人更是全都惊叫起来。露娜不敢相信的看着陈安。 “陈安,你要从红魔馆搬走吗?” “啊,因为一些原因,我的确打算从红魔馆搬走。” 陈安摸着满脸不安的露娜的头,笑道:“放心好了,无论搬去哪里,我也是会留在幻想乡的。到时候如果你愿意,也很欢迎你去我的新家哦。” “这样啊……”不安的心态稍微减退,露娜小心翼翼的道:“不过蕾米和帕琪会让你搬走吗?到时候,她们会不会联手起来揍你啊?” 蕾米和帕琪都很看中陈安,这点露娜是知道的,所以这才有此一问。 陈安:“……” 那还用说吗?她们两个到时候要是不发飙,她们就不是蕾米和帕琪!要不然,你以为这件事我当初为什么不敢说啊? 心里嘀咕着没志气的话,陈安表面当然不可能认怂,一拍桌子,他信心满满的道:“放心好了,就算姆Q和蕾米到时候发飙,以大爷千锤百炼的逃命本事是不会被她们逮住揍得。” 原来真的会啊!魅魔哑然失笑,不过不能不给自家的夫君面子,最后还是强忍着没笑出声。可魅魔能忍得住,桑尼和斯塔就不行了,两人哈哈大笑,乐的牙都要掉了。哪怕是露娜,也是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磨磨牙,心里给两只不知死活敢嘲笑自己的笨蛋妖精记上一笔,陈安就自动屏蔽桑尼和斯塔的笑声:“怎么样,到时候有搬家的打算吗?” “这倒是没问题,毕竟夫君去哪,我就去哪嘛。”说出这样的话,魅魔却突然愁眉苦脸起来:“但我走了,魔理沙怎么办?” “魔理沙?”陈安愣了愣,顿时沉默下来。 “啊,那孩子最近的心态一直不是很好。如果我走了,我怕她会出事。” 眼中流露出担忧,魅魔长长吐息:“本来是个很开朗的孩子,最近却越来越自闭了。总是躲在家里做魔法实验不说,还一直沉默寡言。就算难得有出去,也是出去寻找实验要用的材料。” 手指无意识敲着桌面,魅魔眼中的担忧之色越发浓郁:“魔理沙这样,我哪能放心的离开啊。” “还没看开吗……”陈安沉默,好一会才长长吐出一口气,重新展露笑颜:“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帮帮她好了。” 魅魔错愕的眼眸颤动,与陈安对望,从其眼中看到的坚决让她不由咬紧了下唇。眼睑低垂,魅魔哀声道:“决定了吗?” “啊,本来以为那样能让魔理沙慢慢看开,现在看来,我错了呀。” 一边唇角微微上翘,陈安微微眯起了眼:“这一次,我可不会再因抱有侥幸而心软了。”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陈安那因眯起而显得狭长的眼中哀色闪过:“如果她因不敢拥有而痛苦,那么就干脆的,让她彻底失去好了。” 昂首望天,视线仿佛透过时空看到了那名倔强的少女,陈安轻声道:“斩断因果,抹灭羁绊,连同存在都隔离,这样一来,你就不会在痛苦了。魔、理沙……” 说着这样的话,陈安起身,对沉默的魅魔露出明朗的笑容,便带着露娜她们离开了。 …… 魔法森林某处。和魔法森林的其它角落一样,这里也被幽静的氛围所渲染。虫低鸣,树低语,动听的森之曲在这样的氛围中轻轻奏响。 背着此行的收获,一大袋各种各样,用来充当魔法实验原材料的蘑菇,魔理沙走在森林,向着自己的家走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在路的前方出现。 “咿呀!咿呀!” 高声喊着魔理沙并不能理解的单词,上海从一棵大树后飞了出来,握着一柄小小的骑士长枪气势汹汹的拦在了魔理沙身前。 抉择 “此山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 “要想过此路——” 而在上海之后,光之三妖精也随之跳了出来。她们一人喊着一句口号,最后又都指着魔理沙,威风堂堂的联合大喊。 “留下买路财!!!” 被人以这样的方式拦住去路,魔理沙不由惊愕。看着还摆着姿势拦在前面的光之三妖精,她挠挠头问道:“桑尼,你们干嘛?” “要叫我桑尼大人!” 愤怒的强调这样的话,桑尼就和露娜、斯塔放弃了继续摆姿势,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哎哎,看黑白那样,我们的口号似乎没用哎。” “本来就不可能有用!黑白一只手就能打我们三个,对付她,亏你还敢让我们喊这样的口号,不怕让我们挨揍吗?” “挨揍倒不怕,我还是更好奇桑尼你到底是从哪里找到这样厉害的口号的,自己想的吗?” “那不是理所当然得吗?”桑尼眼珠滴溜溜一转,果断就把这口号是曾经听故事从陈安口中听来的大实话打死,厚着脸皮得意洋洋起来:“桑尼大人那么聪明,区区一个口号怎么可能难得到我嘛。” “哦哦,好厉害,好厉害。” 完全不知道桑尼是在吹牛,露娜和斯塔拍着手都为她的智慧所惊叹。 “好说好说。”故作谦虚的挥挥手,桑尼脸都要笑成一朵花了。 看着那里围成一圈不知道在干嘛的光之三妖精,魔理沙真是感觉莫名其妙,不过懒得关心,她耸耸肩就打算继续前进了。 但是,她失败了。 “哟,魔理沙,看你背上的袋子,今天的收获似乎很不错嘛。怎样,能把收获分我一点当晚餐的材料吗?” 如遭雷击,在听到那个声音的瞬间,魔理沙瞳孔不可置信的扩张,全身,哪怕是最小的那块肌肉也都僵住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刚刚抬起的脚重新落回地上,魔理沙缓缓抬头,就看到了坐在树上的陈安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陈、安……”脑中奇怪响起的杂乱轰鸣剩让唇舌变得干涩,魔理沙轻轻咽了口唾沫,小声喊出了他的名字。 “是我。”双手抱胸靠着树干,神色轻松的陈安敲着二郎腿,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魔理沙。好一会,他才哟了一声调侃道:“看你的脸色这么差劲,是打算学习过去的帕琪一样,成为一个连跑两步都会喘不过气的病秧子吗?” “怎、怎么会。” 不知为什么,陈安这种平淡轻松的态度让魔理沙突然感到十分恐慌,脚步畏缩的后退两步,她强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有去看过帕琪她们和师傅大人吗?” “如果你是问灵梦和紫,我回答没有。但既然是帕琪和阿魅,我恰好都可以回答有呢。” 陈安轻松调侃的回应让魔理沙变得越发恐慌。恐慌感让心跳开始加剧,杂乱无章的心跳声像雷声在脑海轰鸣,冷汗从额上流下,迅速凝聚成大颗的汗滴顺着脸颊滴落。在短短几秒钟变得汗流浃背,魔理沙苍白的笑容变得越发勉强。 再次后退两步,用力深呼吸强迫那种恐慌感从自己的心里离开,魔理沙抬头看了眼树上的陈安,咬咬牙,突然转身就跑。 …… 快跑!快跑!快跑! 像是身后有恐怖的怪物在追逐自己,魔理沙在幽静的森林中奋力奔跑。不知道前路通往哪里,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究竟要逃跑,大口喘息,大步向前,魔理沙只知道拼了命的向前奔跑。 风声呼啸着从耳边掠过,森林的景象也风驰电掣的从眼中一一跃过。 不敢停止!哪怕心跳如擂鼓,因为有声音混淆在风声中悄悄告诉她,如果停下,她将会失去什么。 不敢停止!哪怕身体已发出警戒的呻吟,因为有一幕在掠过的风景中清晰的呈现,那是她与他,在夕阳中背道而离,那一幕宛若永恒。 不敢停止!不敢停止!绝对不敢停止!哪怕心脏已经快要从咽喉中跳出,哪怕四肢已经酸软无力的仿佛再也迈不出一步,魔理沙也绝对不敢停下。 她无法让自己释怀的去拥有,但很可悲,她更无法让自己承受失去。 不知跑了多久,似乎已经跑到了森林尽头,明亮的光在远处出现。奔驰着将这段距离压缩,在拦路树枝的晃动声中,魔理沙冲出了森林。 然后……绝世的风景看到了。 被无形的线一分为二,残阳不似血,大半落入地平线之下的夕阳将一半的天空渲染成一片伤感的淡红。而在另一半,在璀璨的星河画卷中,皎洁的月亮已经悄然升起。 夕阳和月光同时落在身上,魔理沙伸出双手,她呆呆看着自己被夕阳、月光渲染成不同颜色的手,然后像是突然失去了全身力量,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不跑了吗?” “呜……”小声的发出悲泣,魔理沙无助的摇头。 “啊,果然变了一个人,本来还以为你会一魔炮打过来呢。” 坐在夜与昼交错的悬崖上,陈安抬头仰望着天空:“魔理沙,你觉得人要怎样做,才能变得快乐呢?” “不、不知道。” “连怎样快乐都不知道……还真是令人感到悲伤呢。” 微微眯起眼,脸颊放松,陈安回头对魔理沙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呐,想知道吗?” 魔理沙咬着唇,轻轻点了点头。陈安笑容越发温柔:“很简单,只要学会忘记就好。” 魔理沙突然流出了泪。似乎是不忍心看到魔理沙的泪,陈安转回头,重新背对着她。 “快乐不是天性,所以没有人天生就会快乐。” “无论那个人是谁,是蕾米,是露米娅,是帝,是紫,还是其他的谁。” “连……你,也不是吗?” “我?哈哈,虽然很想说是,但很遗憾,我也不是呢。” “别说快乐,即便只是笑容,我也足足走过了7925个世界,直到最后,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才终于浅薄的学会了。” “笑容其实并不难,只要弯下眼睛,放松脸颊,然后扬起嘴角就行。很简单吧?但为了学会这个,我却依旧用了那么长时间呢。” “快乐不是天性,而是能力。当人习惯了忘记,那么,人所余下的就都是快乐了。” “很简单的理论吧?魔理沙。” 看不见陈安的表情,魔理沙却奇妙的能感觉他在笑,不是开心的笑,而是悲伤的笑。 “呐,魔理沙,我问你个问题。在没有认识我之前,你应该就认识蕾米了吧?那时候,你觉得她快乐吗?” 迟疑着,魔理沙轻轻点了点头。 那时候的蕾米和现在一样,也是威严满满,喜欢成天挺着平胸,龇着小虎牙恐吓人。现在的蕾米快乐,过去的蕾米当然也快乐。 但出人意料的事,陈安给出了完全相反的答案:“错误,那时候的蕾米其实一点也不快乐。” 陈安昂首望天:“学会遗忘就学会快乐,这句话虽然很对,但事实上,有些东西是无论怎样也无法遗忘的呢。” “就像芙兰,对于自己的妹妹,蕾米怎么可能忘记的了啊。” 回头以复杂的目光看着魔理沙,陈安露出悲哀的笑容:“曾以为,让你失去记忆能变得快乐。但后来,我觉得让你失去负担或许才会让你快乐。现在看来,我似乎错了呢。” “因为体会过失去,所以我害怕失去。我享受拥有,但我有时候也会选择放手。” “过去,我一次又一次的选择放手,本以为到了现在,不用在担心什么的我可以不再放手,现在看来,我似乎错了呢。” “魔理沙,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连那些记忆,我也会完完整整的让你保留。但是,在现在,我得问你一个问题。” “你没有办法选择拥有,那你有办法选择放手吗?” 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中流出,魔理沙呜咽着摇头。 “果然是这样,倔强的不肯接受,却又悲哀的不敢放弃。你这样夹在中间,真的很令人头痛啊。” 小声叹口气,陈安消失在了悬崖边,出现在了魔理沙身旁。轻轻将哭泣的魔理沙拥入怀中,他柔声道。 “这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抱你了,魔理沙。” “如果自己无法选择,那么就让我逼你做出最后的决定吧。要么拥有,要么失去,不要在夹在中间受尽煎熬了。” “夕阳在左,暗夜在右。你有一些时间选择。” “当这个世界消失,如果你位于夕阳之下,那么你就选择失去。相反,如果你位于暗夜之中,你便选择了拥有。” “终会消失的夕阳和必将迎来光明的黑夜,在世界还未消失之前,你选择一边吧。” “不要放弃选择,因为那样,你也选择了失去。” “那样,我们的因果将被斩断,我们的羁绊将会被抹灭。你的记忆依旧存在,但从今往后,我们将成为真正的陌路……啊,错误,因为我们……不会再见了。” “虚幻与真实。真实为你,虚幻为我。在你的世界,我将会成为不存在的虚幻。那样……你就不用再怕我闯进你的世界了。” “魔理沙啊,这是你最后的选择。或许有些困难,但为了你未来不再困扰,这是必须的。” “不必担心我。我说了,我喜欢拥有,我痛恨失去。但我的失去如果能让你的未来快乐,我会开心的选择放手。” “不要为此困扰,真正的下定决心吧。无论什么结局,我都会祝福你的。” “陈、安……” 魔理沙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陈安。 “嗯,我在。”轻轻应着,陈安便温柔的在魔理沙额上轻轻一吻。他深深的凝视着怀中少女,就好像这次不看,以后便再也看不到她一样。 “请记住,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陈安这样说,突然就松开了魔理沙,从她的面前消失。 站立在悬崖边,被狂风吹动长发,在肆意狂舞的黑发中,陈安回头对魔理沙留下一个让她永远也无法忘记的笑容,就毫不犹豫的纵身跳下悬崖,消失在了这里。 …… 花田 将魔理沙如何选择这件事尽量的抛却脑后,将上海送回爱丽丝身边,又和光之三妖精道别,在露娜不舍的注视着,陈安离开了魔法森林。 穿过魔法森林,在到达太阳花田的途中,得先经过静僻的无名之丘。本打算在无名之丘找找梅蒂馨,但话费了一些时间却发现她不在,陈安只得继续前进了。 太阳花田,这里栽满着的大片大片的太阳花永远都在盛开,生机勃勃的太阳花的颜色仿佛比阳光还要灿烂。 走进灿烂的太阳花田,在太阳花们的夹道欢迎中,陈安很快来到了梦幻馆。他曾在这栽下的树高高的拔地而起,大树摇曳着身体,将热情火辣的阳光尽数遮蔽,为梦幻馆撑起一片凉爽的区域。 走进那片阴影,梦幻馆的门番,正拿着本书坐在那津津有味看的艾丽和在大树下靠着树干打盹的梅蒂馨就都看到的。 “梅蒂馨?” 陈安惊讶的挑了下眉,没想到之前无名之丘没看到她,到太阳花田倒是碰上了。奇怪,这小鬼怎么会在这? 怀着好奇心,暂时放弃了去和艾丽打招呼的念头,陈安来到了梅蒂馨身边。他瞅了梅蒂馨几眼,发现梅蒂馨睡得蛮香的,蹲下来,手指在梅蒂馨红扑扑的脸蛋上轻轻戳了戳。 “梅蒂馨,梅蒂馨。” “……唔,谁啊?” 一开始还没理会,但后面似乎是被陈安的手指戳烦了,伸手打掉那只在自己脸蛋上肆虐的手指,梅蒂馨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腿、膝盖、手、肩膀,最后是一张熟悉的,带着微笑的脸。 陈安?梅蒂馨愣了愣,然后就把眼睛重新闭上了,她嘟囔道:“什么嘛,虚幻的梦真讨厌。” 陈安:“……” 哟嚯,居然敢无视大爷!? 斜瞥着又继续呼呼大睡的梅蒂馨,陈安心里十分不爽,这可是他今天第二次……不,第三次被人无视了。 蕾米、猯藏,现在又多了梅蒂馨!奇怪,大家一次次的无视他,是把他当成好欺负了嘛?怀着这般让心情变得恶劣的想法,陈安瞥着梅蒂馨的眼神一下变得恶意起来。 哼哼,居然敢迷糊的无视大爷,看来到底有义务让你清醒一下!心里为自己找了个大义凛然的接借口,陈安就一下把梅蒂馨拎起来,然后就使劲晃了起来。 “呀,小铃快跑,地震了!” 一阵天摇地动,梅蒂馨瞬间就从睡梦中清醒起来,慌乱的喊着地震了,她就试图赶紧跑路。 但显而易见,被陈安拎在手里的她怎么可能跑的掉?一阵无用的折腾之后,梅蒂馨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被人拎在了空中。 气鼓鼓的回头想看看是哪个混蛋敢拎自己,梅蒂馨却在看到那个混蛋后忍不住吃惊的大叫:“咦咦!混蛋陈安!” 陈安:“……” 陈安脸一下就黑了,手里的梅蒂馨又使劲晃了几下,他火冒三丈的道:“喊我的名字就算了,干嘛还要在前面加个前缀,是太久没收拾你,皮痒了吗?” “噗,才不怕你呢!” 吐着小舌头对陈安扮了个可爱的鬼脸,梅蒂馨就抓住他的手在空中一个腾身回转,就从陈安的魔爪中敏捷逃脱了。 双脚落在草地上,梅蒂馨就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瞪向了陈安:“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居然一回来就来欺负我,是想挨揍吗!” 陈安双手抱胸斜瞥着梅蒂馨,表情不屑一顾:“挨揍?你确定最后被收拾的不会是你?” 梅蒂馨:“……” 脚步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但随即意识到自己这样是在怕了陈安,是在承认最后被收拾的会是自己,梅蒂馨赶紧就把脚重新收回来了。脸上努力做出凶狠的表情,她虚张声势的道: “被收拾当然是你啦!哼哼,现在我可是有小铃在身边,二打你才不会怕你呢!” “小铃?你是说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吗?” 在陈安似笑非笑的表情中,一个小小的人偶突然从他背后飞了出来,然后轻飘飘的落在他头上,看到一脸呆滞的梅蒂馨,还开心的和她挥手打了个招呼。 梅蒂馨:“……” 呆呆看着坐在陈安头上的小铃,梅蒂馨突然跳了起来,指着小铃,她愤怒的指责。 “小铃!你这个叛徒!居然和欺负我的陈安玩的那么好,我看错你了,我以后再也不要带你一起玩了!” “咿?”小铃可爱的歪歪头,看着梅蒂馨,茫然的表示完全不知道她在气个什么劲。 梅蒂馨见状更火了,亏得她之前还说二打一,现在一看也的确是二打你,不过是陈安和小铃两个打她一个! 气鼓鼓的瞪了小铃和陈安一眼,梅蒂馨转身就要走。哼,一个个都欺负她,她才不要个他们玩呢! “喂喂,你想去哪啊?” 一手抓住梅蒂馨的后衣领让她走不掉,陈安这才笑眯眯的道:“刚才不是还说想揍我吗?来来,让我们试一试,看看最后被收拾的那个可怜鬼是谁好了。” 梅蒂馨:“……” 傻了才和你动手,因为最后被收拾的肯定是我呀! 心里愤愤的嘀咕着,逃跑失败的梅蒂馨果断回身一拳向陈安打去——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明知道动手最后被收拾的肯定是自己,梅蒂馨傻了才动手呢。 转身果断抱住陈安大腿,梅蒂馨一脸讨好的道:“哎呀呀,刚才不过说着玩的嘛。天气这么好,我又是爱好和平的人,怎么可能和你动手嘛。” 陈安:“……” 咦,是错觉吗?梅蒂馨这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有点熟啊。不,不是有点熟,而是相当熟啊! 陈安表情古怪的看着梅蒂馨:“梅蒂馨,你这油滑的话从哪学的,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啊?” “和你啊!”梅蒂馨睁大无邪的眼睛:“在红魔馆的时候,你不是天天都这么说吗?” 陈安:“……” 陈安沉默一会,这才恍然大悟那些话自己的确经常说来着。不过这种丢脸的事坚决不能承认,所以他干咳一声,就开始大言不惭:“那绝对是你的错觉!像大爷我这种威武不能屈,男子气概十足,信奉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的天下第一帅是绝不可能说出那种认怂的话的!” 梅蒂馨眨眨眼:“威武不能屈,男子气概十足这些和信奉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好像不是形容同一种品质吧?”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挥手豪气的无视梅蒂馨的疑问,陈安慷慨激昂的道:“你只要知道,大爷我是个勇往直前,遇事绝不退缩的勇士就对了!” “哦哦,好厉害!” 惊呼着鼓掌表达一下自己对陈安的崇拜,梅蒂馨心里却在使劲吐槽:你就吹吧,明明遇到事溜得比谁都快,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勇往直前,遇事绝不退缩的勇士,不要脸,真是不要脸! 不知从何而来的深深恶意让陈安一下从慷慨激昂的吹牛皮状态中清醒过来,他不怀好意的瞄着梅蒂馨。 “小鬼,你刚刚有在心里说大爷的坏话吗?” ——“绝对没有!” 坚决否认自己刚刚心里的确在吐槽陈安不要脸,梅蒂馨信誓旦旦的道:“我以蕾米的威严起誓,要是我说谎,蕾米就会变得毫无威严。” 陈安:“……” 陈安愤怒的一记手刀送给了信誓旦旦起誓的梅蒂馨,他大声呵责:“你这个笨蛋!蕾米本来就一点威严也没有,用她的威严起誓也就算了,居然还在后面加上一句后果……可恶,你刚刚果然在心里念叨大爷的坏话吗!?” 梅蒂馨大吃一惊:“咦!!原来用蕾米的威严发誓不需要加后缀的吗?” “废话,你看大爷我发誓的时候有加过那些后缀吗?就算要加,你也应该这么加!” 不屑的看了眼梅蒂馨,陈安双手叉腰大声道:“我以蕾米的威严发誓,梅蒂馨是个笨蛋!如果不是,我就变得和蕾米一样威严满满!” “居然和蕾米一样威严……好恐怖!”被陈安的誓言后果所震慑,梅蒂馨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但很快,从惊恐中回神,她就张牙舞爪的向陈安扑了上去。 “居然敢说我是笨蛋……可恶!给我觉悟吧!” 陈安:“……” 二话不说,勇往直前,遇事绝不退缩的勇士,威武不能屈,男子气概十足,信奉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的天下第一帅果断拔腿就跑! …… 战火在无休止的蔓延,本应只属于陈安和梅蒂馨两人的‘战斗’却因陈安的死不要脸将无辜的艾丽给牵扯了进来。 一下躲到艾丽身后,然后手指向上一勾让其从坐着的姿势改为站着,陈安就得意洋洋的对梅蒂馨挑衅起来。 “来啊来啊,你这笨蛋小鬼有本事就过来打我啊!” 因为陈安的死不要脸,梅蒂馨在原地气的直跳:“不是刚刚还在说自己是勇往直前,遇事绝不退缩的勇士吗,居然又让别人当挡箭牌……出来!你这胆小鬼快点给我从艾丽的身后出来!” “当我傻吗?”斜瞥着梅蒂馨,陈安越发得意了:“居然会相信我是勇往直前,遇事绝不退缩的勇士,你可还真是个可爱的笨小鬼呢。” 梅蒂馨勃然大怒,简直恨不得一下扑上去咬死陈安,她指着陈安破口大骂:“我才不是笨小鬼,你这个讨厌鬼!” 艾丽夹在两人中间,感觉真是无辜极了,高举手和书,她满脸无奈。 “梅蒂馨,你骂人的时候手指能不能指准点,指到我了哎。还有陈安,我好好的看书,你干嘛把我牵扯进来啊?” “我们是朋友嘛~”一边警惕的盯着梅蒂馨,省的她突然扑上来咬人,一边亲昵搭着艾丽的肩膀,陈安笑嘻嘻的道:“背黑锅我来,送死你去,这可是朋友这个词的真正含义呢。现在只是让你帮忙挡一下梅蒂馨,就别那么小气了嘛。” 艾丽:“……” 表情一囧,艾丽忍不住吐槽了:“背黑锅你来,送死别人去,这种朋友谁敢交啊!” 幽香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无论什么问题,只要难以回答或说实话会倒大霉,陈安一律用这句话回答。不给艾丽继续吐槽的机会,狡猾陈安就准备转移话题,正在他想要问问幽香和胡桃她们哪去了时,他却不经意看到了什么。 《如何成为一位好新娘最终版——如何成为性感的人妻,成为一位好人母的一百种方法!》 看着艾丽高举在空中那本书长长的书名,陈安大吃一惊,吓得差点没一脚把突然扑上来的梅蒂馨踹飞! 摁住梅蒂馨的脸蛋让她打不到自己,陈安指着那本书大叫:“这本《如何成为一位好新娘最终版——如何成为性感的人妻,成为一位好人母的一百种方法!》一看书名就让人三观尽碎、节操丧失,觉得狗血至极的破书你哪来的!?” “咦,你说这本吗?” 举着的手放下来,艾丽看了看手里的书,视线尤其是在书名上多停留了一会。没感觉这名字有像陈安说的那么烂,她才挠着脸道:“是从爱丽丝那里借来的啦。” “小爱!?”陈安一呆,反应过来够差点没跳了起来:“见鬼!这种破书小爱难道不止一本吗!?” “本来就不止一本啊。”艾丽奇怪的看了眼陈安:“这本书本来就是一套有七本。据爱丽丝说,这种书她收藏有十套呢。” 陈安:“……” 十、十套!?听到艾丽的话,陈安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这种书是一套就够坑人了,小爱居然还有十套,她到底有多喜欢这种一看名字就让人三观尽碎、节操丧失,觉得狗血至极的破书啊!!! 完全不能理解陈安“别再说了,我快死了”和“这该死的书的作者到底是谁,大爷要弄死他”这样混合在一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艾丽善意的道。 “怎么,你喜欢这本书吗?如果喜欢的话我可以借你看。” “喜!!!欢!?” 陈安勃然大怒,差点没被艾丽的话气的从她手里夺过那本《如何成为一位好新娘最终版——如何成为性感的人妻,成为一位好人母的一百种方法!》一看书名就让他三观尽碎、节操丧失,觉得狗血至极的破书糊到她脸上去。 “居然敢说大爷会喜欢这种破书,你小妞欠揍吗!?快点告诉大爷,这本破书的作者是谁!居然想带坏我家的小爱,简直活腻了!” 艾丽:“……” 不懂声色的退后两步避开陈安愤怒的眼神,艾丽无奈摊手:“别问我,这本书没有标注作者的名字。” 陈安更火了:“可恶!居然连名字也不敢显露,那个胆小鬼!” 愤愤不平咒骂了两句,又拎着梅蒂馨使劲晃了几下,陈安才总算冷静下来。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事,他好奇的看向艾丽。 “小爱也就算了,艾丽你怎么会看这种书,难不成是终于忍受不了被人嘲笑万年单身没人要,拿着镰刀的老处女这样的话打算找个男人结束单身了?” 艾丽:“……” 差点没拿起脚下的镰刀挥过去砍死陈安,艾丽使劲的深呼吸好一会,这才总算忍住了那个诱人的想法。 她恶声恶气的道:“别想太多,只不过是前段时候在人里的花店工作时恰巧看到爱丽丝带着一人顶着一套书的上海、蓬莱路过,请她进来喝茶时她送我的。” 那时候艾丽本来是不想要的,不过想想门番工作有时候很无聊,也就收下了爱丽丝的好意,把书带回梦幻馆,一个人看门的时候看看打发时间了。 “原来如此,还以为你终于开窍了呢。”摸着下巴,陈安突然唏嘘的感叹起来:“不过没开窍也好,毕竟你这种天天扛着镰刀的凶婆娘就算开窍了想嫁出去也没那么容易,不开窍也能省的让你被残酷的现实打击呢。” 艾丽:“……” 艾丽粉面含煞,如果眼神能杀人,陈安一定已经被她千刀万剐!她发誓!要不是知道陈安溜得快自己追不上他,就算他是幽香大人的哥哥,她也一定要用镰刀砍死他!!! 陈安一个激灵,敏锐察觉到了艾丽眼中的杀气。虽然不太理解艾丽为啥突然变成这样,但机智的陈安明白,如果自己敢再说下去,艾丽一定会用镰刀砍死他。 “咳,艾丽啊。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幽香去哪呢?”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陈安装模作样的干咳一声,果断就转移了话题。 当然,其实这里不止艾丽一个人,但一边举着手大叫“还有我”的梅蒂馨,陈安一不小心就无视了。 艾丽凶神恶煞的瞪了眼陈安,这才没好气的道:“在树上的屋子里。” “树屋?” “没错!自从有了这棵树,幽香大人已经很少在其他地方休息了,就算晚上一般情况下也都在树屋里休息。” 一点也不在意艾丽恶劣的态度,陈安摸摸下巴就一本正经的对艾丽感谢起来:“明白了,多谢万年单身没人要,拿着镰刀的老处女艾丽大人告诉在下消息。我就先走一步了,拜拜。” 说着,陈安就拎着旁边因为一直被无视而气鼓鼓瞪他的梅蒂馨扔向艾丽,一溜烟的跑了。 接住梅蒂馨,艾丽暴跳如雷:“你这混球有本事别被我逮住,要不然下次一定宰了你呀!!!” 一个哆嗦,已经在爬树的陈安差点没给艾丽杀气腾腾的怒吼吓得掉下树。赶紧抓紧树藤,他速度更快了。 …… 一溜烟的爬上几十米高的树,然后一荡树藤,陈安就落在了木质的地板上。轻轻拍拍手,他走进了树屋。 出乎意料,幽香竟不在屋内。艾丽骗了自己,这种想法陈安想都没想。一屁股坐在屋内的床边,就在陈安开始琢磨幽香去哪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了细微的呢喃。 “哥哥……” 于是,陈安就知道幽香在哪了。来到窗边他向外探出头,紧蹙这眉,蜷缩着身体,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女孩沉眠于屋外长椅的幽香果然就不出意料的看到了。 “真是的,明明都这么大了,怎么又变成小时候那样了。” 小声嘟囔着,陈安收回探出窗外的头,然后走出树屋,来到了睡美人般的幽香身边。注视了熟睡的幽香好一会。陈安突然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将幽香抱了起来。 轻手轻脚的将幽香蜷缩的身体舒展开,把她的双手交叠放在小腹,然后才将她重新放下。 这椅子是很长的,足够幽香平躺还有空余让陈安坐下。但陈安没那么做,他动作温柔的抬起幽香的头,然后在那个位置坐了下去。 以自己的大腿给幽香当做枕头,手轻轻抚着幽香的秀发,陈安抬头望着头上丰茂的树冠。 叶的绿色在逐渐消退,柔和无温度的阳光像水般倾泻而下,悄然落在陈安和幽香的身上,辉映出梦幻的光彩。 天空碧蓝,一望无际。洁白的云朵层层叠叠,娇柔的被风吹成各种形状,近的仿佛触手可及。 轻轻呼出一口气,面前的八音盒旋转着开启,美妙的旋律像少女的私语温柔响起。 突然,有只柔软的手摁住了陈安的手,那只素手的手指穿过陈安那被摁住的手,然后紧紧握在了一起。 “哥哥……” 失去了平日的高傲,像是眷恋着家人的小女孩的呼唤小声响起,陈安低头看去,在那双凝视自己的绯红色眼眸中清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陈安轻轻动了动与幽香握在一起的手,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嗯,我在。” “不允许了。不允许再有那样的事发生。如果再有下一次,你不会在看到我了。” “……这样啊,明白了。为了亲爱的妹妹平安无事,我以后再也不会再做那种傻事了。”陈安愣了愣,望着那双绯红色双眸中的坚决,他言语中的温柔仿佛都要溢出来一样。 “那就约定好了,哥哥。” 绯红色的双眸轻轻闭上,安心的少女说道:“那把伞呢,它还在吗?” “一直都在。”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原本紧蹙的眉舒展般的松开,小声说着什么的幽香重新睡去。紧握着那只手不松开,俏丽的睡脸上露出明亮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盛怒的暴风雨后,在悬崖边悄然怒放的花儿一般,很、美。 …… 夕阳无声,绯红色的迷人色彩逐渐染遍无垠的天宇。 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绯色的天空,而是那张朝思暮想的温和笑脸。 “醒了?” “嗯。” 他这么说,她那么应。紧握着那只手始终不放开,幽香坐了起来。肩膀与他的肩膀靠在一起,在轻柔的旋律中,与他安静的一起眺望天空。 突然,陈安说道:“今天的夕阳很美。” “嗯,很美,比往常的都要美。” “但、时间不早了。” “……要走了吗?” “嗯,要去迷途竹林。和你一样,那里也有人在等我呢。” “明白了,你去吧。但千万记住答应我的事。否则……” “明白了,为了亲爱的妹妹我不会在犯傻了。以后,我保证什么时候跑的都比兔子快。” 紧握在一起的手同时向前伸出,然后一把纯白色的阳伞就从虚空中出现,缓缓落了下来。 在最后的瞬间收回手,令那把伞落在幽香的手上,陈安便起身准备离去了。 “那么,一如我答应你的,你可也得答应我这一次要好好保护这把伞了哦。” 潇洒的对幽香一笑,陈安起步奔跑,然后纵身从树冠跳下。 凝望着陈安在绯色的天空中远去,幽香忽然打开了阳伞,她笑道:“我答应了,哥哥。” …… 妹红 夕阳尽落的时分,迷途竹林。 人间之里工作完成,慧音和妹红此时已经回到迷途竹林,正一起向着家里走去。双手插在裤袋里,妹红一脸散漫的问道。 “慧音。今晚我们吃什么啊?” “都说了笋和鱼,不要再问了!” “哎呀,干嘛那么暴脾气嘛,今晚又不是满月。” 慧音狠狠瞪了眼一路满是废话,此时却还胆敢发出牢骚的妹红:“因为这个问题一路上你已经问了十遍,刚刚那是第十一遍!” 妹红:“……” 被慧音凶恶的目光所震慑,妹红干笑着不敢说话了。吓住了妹红,慧音这才没好气的问道。 “对了,今晚你还得出去吗?” 妹红愣了愣,散漫的表情一消。目光望向某个方向,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是啊,辉夜最近心情一直很差,本大爷今晚还是得去陪她打游戏呢。”长吁短叹着,妹红又忍不住抱怨:“每次陪她玩都得输,本大爷真是傻了才去自找罪受。” 慧音笑着伸手在妹红的头上摸了摸:“别抱怨了,就算成天到晚和我抱怨,结果你还不是时候一到就往永远庭跑。两个月风雨无阻,看来陈安人虽然恶劣了点,但教人的本事还是不错的嘛。” “喂喂,别摸本大爷的头,本大爷可不是寺子屋的那些小鬼。”不满的避开慧音的手,妹红就忍不住大肆抱怨:“哥哥他岂止是恶劣,那明明是想当恶劣好吧?从小到大,本大爷和辉夜就没少受哥哥欺负,超级可怜的哎!” “咦,有那么夸张吗?” “没有!”妹红斩钉截铁道:“才怪!” 在慧音无语的表情中,妹红继续喋喋不休的抱怨:“他能趁你睡着的时候在你脸上乱涂乱画;在你发呆的时候突然跳出来大声吓你一跳;在夜半三更的时候点上几根烛光飘忽,光线等于没有的蜡烛和你说恐怖故事让你睡不着觉,然后第二天指着你的黑眼圈嘲笑你胆小;最过分的是有一次家里刚好没吃的,哥哥居然把本大爷和辉夜通通绑起来,然后一边一个一起挑走,说是要把我们卖了去换好吃的!” 抱进怀中的课本,慧音惊奇的眨眨眼:“最后你们都被卖了吗?” “怎么可能!”妹红愤愤不平的道:“哥哥那时候根本就在骗人,害得本大爷吓得一路心肝扑通扑通乱跳,结果最后却是把我们带到一片竹林里,把我们当成苦力一起陪他挖笋。明明只是挖笋,居然那么吓人,太过分了喂!” 慧音抿嘴一笑:“虽然听着挺同情的,但和也样的陈安在一起,你小时候的童年一定很快乐。” “说的是呢,虽然嘴上说着小时候很可怜,但事实上,那段日子是本大爷过得最幸福的时间了。从那之后的那么多年,本大爷再也没有过那种无忧无虑的幸福日子了。” 轻轻叹息一声,妹红就双手放在脑后,咧嘴笑了起来:“嘻嘻,竹取物语。要不是哥哥的过去不知道为什么都消失了,现在瀛洲的竹取物语八成就得变一个样了。” “陈安的历史……唔,陈安真的有历史吗?一点痕迹都没见过呢。” 没听见慧音的嘟囔,妹红痴痴望着那被竹隙碎裂的美丽星空:“只可惜,时光再也回不去了。要不然本大爷还真想永远停留在和哥哥、辉夜在一起的过去呢。” 慧音默然,她温柔的安慰妹红:“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这句话陈安不是经常说吗?” “是啊,虽然总是不着调的样子,但哥哥却也总是经常说些这样的大道理呢。和过去相比,哥哥一点没变。还是那样不着调,还是那样温柔,还是那样被大家喜欢。” 妹红咬紧唇,垂下眼睑,鼻子突然有些泛酸:“那个笨蛋哥哥,即便过了那么久,也还是那样只懂得付出,却一点也不愿意索取回报呢。” 无论什么情况,无论什么痛苦只要能让她们开心,他总是会一个人默默承受。即便是两个月前的大反转,他也是那样。不苛责她们,不寻求帮助,一个人孤单的承受痛苦。 而到了现在,他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真是的,每晚去永远庭说是陪辉夜,其实不也是让辉夜陪自己吗? 一起打游戏、一起喝酒。玩物丧志、伶仃大醉,这样颓废的等待到底还需要多久啊? 抬头凝望,碎裂的星空仿佛出现了那期许的面庞,风声轻轻而耳畔吹过,其中依稀回荡起曾听过的话。 …… 让时间回到一千三百年之前的夜。瀛洲,现神话传说竹取物语的发源地处的某处大屋的院落。 院落的走廊,两位小女孩正依偎一位男人一起欣赏月色。 突然,男人右边那位墨发垂地,气质优雅。粉色宫装的小女孩举起了手。 “哥哥大人,辉夜有个问题想问。你能告诉辉夜,什么是喜欢吗?” “咦,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不知道,只是看着月亮,突然就想问了。” “真是奇怪的突然。”男人奇怪的嘟囔一句,摸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好一会,他用手指向了院中栽种的花。 “喏,看到那些花了吗?辉夜,你觉得那些花美吗?” “美啊。”小辉夜点点头,然后困惑的睁大眼:“哥哥大人,这和辉夜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有个问题想问辉夜。你觉得那些花美,如果有可能,你回去折下它们吗?”男人笑着抚摸小辉夜的头,然后转头看向左边正一脸好奇的看着热闹,头上还绑有一个大蝴蝶结的另一位小女孩:“妹红,这个问题你也可以回答哦。” “我也行吗?”小妹红吃惊的指着自己,见男人点头,便老实的和小辉夜一起给出了答案。 “会吧。” “辉夜会!” “这就是答案。”男人笑着摸着两人的头:“如果看到一朵花,你觉得它很美丽,然后愿意把它折下,那种心态就是喜欢。” “是这样吗?”小妹红有些懵懂,小辉夜却是若有所思,她再次举起手:“哥哥大人,那什么是爱啊?” “一样的例子。”男人轻轻敲了敲小辉夜的脑瓜,依旧是笑着回答:“如果看到一朵花,你觉得它很美丽,但不忍心将它折下。烈日炎炎,你愿意替它浇水;狂风暴雨,你愿意替它遮风挡雨,那就是爱。” “完全听不懂哎。”小妹红听的糊里糊涂,小辉夜也是歪着头感觉没听懂。 “很简单啊,喜欢可以自私,但爱只会无私。” “什么自私无私,我还是听不懂哎。”抱着头,小妹红发出可爱的哀鸣。 男人哈哈大笑:“听不懂就算了,毕竟你们两个还都是没长大的小丫头,这么深奥的话,你们还是以后在思考吧。” “辉夜不是小丫头!” “我也不是!” 在皎洁的月色中,两个张牙舞爪的小丫头和男人欢快的闹做了一团。 …… “唉,曾经的小丫头现在已经长大了啊。” 无缘由的轻轻叹息,妹红一下又变回原来吊儿郎当的样子,双手依旧放在脑后,她侧头看着慧音。 “唉,慧音,你有没听到什么声音啊?” “你也听到了?”慧音扭头看向一个方向,十分惊奇:“原本还以为是我听错了,现在看来不是呢。” 仔细倾听了一会,妹红突然满脸古怪:“是不是听错了,好像是帝那只麻烦的兔子在骂人哎。” “这个……”其实慧音也是这种发现,她迟疑了一会,有些忍不住好奇心了:“要不要去看看?” “好!” 妹红的好奇心可比慧音重多了,慧音都好奇,她自然更好奇,所以毫不犹豫的答应,就和慧音一起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了。 …… 迷途竹林,某处。 篝火点燃,一只倒霉的兔子正被绑在一根竹子上架在火堆上。脸色涨得通红,那只被烤的倒霉的兔子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激动的冲着火堆旁正在拿着扇子卖力扇火的男人——也就是陈安破口大骂。 “你这该死的王八蛋还不快点把老娘放下来!要不然待会老娘下去了,分分钟打死你信不信!?!” “不~信~”漫不经心的回应倒霉兔子的大骂,陈安笑眯眯的道:“因为在你下来打死我之前,你这只蠢兔子就已经先被我烤熟了。” “别喊老娘蠢兔子。老娘比你这个王八蛋聪明一万倍啊!” 持续性发出中气十足的大骂,倒霉的蠢兔子——也就是帝看着陈安那张欠揍的笑脸简直肠子都悔青了! 该死该死该死!早知道之前看到陈安的时候就不打着给个见面礼,先整整他的心思给他下陷阱了。明明早知道陈安看起来是笑眯眯的老好人,实际上就是个奸猾狡诈从不吃亏的大混蛋!明明早就吃了不知道多少苦头,居然还傻乎乎的撞上去,自己真是蠢透了! 现在好了,马失前蹄,连溜都还来不及溜就被陈安逮了个正着,该死,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变成烤兔子——熟了呀! 感觉自己屁股底下越来越旺盛的火,帝心里真是悔恨交加,简直恨不得仰天大哭三声,然后回到过去踹飞愚蠢的自己,直接拿出锤子去弄死陈安! 铃仙 幻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知道自己的愚蠢无法改变,帝只得一边奋力挣扎,一边继续破口大骂。 挠挠耳朵,无视了帝越来越气急败坏的骂声,陈安继续乐呵呵的煽风点火。 突然,身后传来了动静,陈安机警的回头一看,在黑暗中走近的妹红和慧音就出现在了眼前。 “哟,这不是慧音和妹红吗。真巧真巧,刚刚还准备去找你们,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上了。看你们的样子是刚刚从人里回来吧?来来,赶紧过来,我刚刚逮到一只肥兔子正在烤呢,赶紧过来一起吃啊。” 摇着扇子,陈安热情的邀请妹红和慧音一起过来享受烧烤兔子,而在篝火上,被烧烤的帝简直气炸了肺,她狂怒的大叫。 “老娘一点也不肥呀混蛋!” “啊,忘了。你的确不肥,只是蠢罢了。” “呀!!!混蛋!你给老娘等着瞧,老娘待会一定杀了你啊!!!” “哥、哥……” 看着蹲在篝火前笑嘻嘻和帝斗嘴的陈安那张被火映红的脸,妹红也突然笑了。用手臂擦掉眼睛多出来的湿润,再把那些涌到嘴边,这段时间积蓄在心里,想对陈安说的话全部吞回肚子,她就一溜烟的来到了陈安身边。 学着陈安的样子蹲在篝火边,从地上捡起一根竹枝,一边用竹枝戳着帝的脸蛋惹得她破口大骂,妹红一边好奇的询问。 “哥哥,这只兔子你是怎么逮到的?烤熟了会好吃吗?” “大概会吧。”忽略了前一个问题,陈安摸着下巴琢磨起来:“毕竟细皮嫩肉的,烤熟了味道肯定差不到哪去。” “真的会好吗?”也不知是和妹红学坏了,还是因为过去和陈安接触的不少被影响了,慧音居然也在篝火边蹲了下来。她瞄着帝,一脸担忧:“味道其实还在其次,我更担心的是吃了这只兔子会不会生病呢。” 陈安一愣,接着大吃一惊,差点没认为慧音生病了:“咦!居然没阻止我和妹红,慧音,你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慧音可是白泽,还是寺子屋的教师,性格可是相当中正的,现在看到他在烤帝居然没阻止,反而还兴致勃勃的想掺和进来,这不科学! 没好气的打掉陈安试图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慧音一本正经的道:“谁让帝三天两头的跑去寺子屋捣乱,给她一点苦头吃,让她涨涨记性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反对啊?” 陈安恍然大悟。哦!怪不得这次看到帝倒霉不仅视而不见,还打算掺和一脚,原来是曾经被帝惹毛过啊。 啧啧,看来女人真的不能惹,连慧音这样的好女人都会小心眼,可怕,可怕。 唏嘘的感叹着,陈安赶紧从怀里摸出一个瓶子,他乐呵呵的道:“不用怕,我这有特制的调料。只要撒了这种调料,哪怕是帝那只粗劣不堪的蠢兔子,我们吃了也肯定不会有问题了。” “哦哦,虽然不知道是啥,但听起来好厉害!” 其实都看见了瓶子上写着的盐,但瞅了眼篝火上眼睛都在喷火的帝,妹红和慧音与对她们挤眉弄眼的陈安对视一眼,都十分默契的配合他,装作惊叹的鼓起掌来。 “你们三个混蛋,别再拿老娘开玩笑了啊!!!” 帝暴跳如雷,气的一下从篝火上凭空窜了起来,不是形容,她真的窜了起来啊!灵力在身体蔓延,形成实质的劲力将捆绑住自身的绳子尽数搅碎,飞在空中的帝就杀气腾腾的向三人扑了下来——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要是只有一个陈安,帝绝对毫不客气的拿锤子直接捶死他,但再加上慧音和妹红……一打三,精明的帝怎么可能会做那种蠢事啊! 所以,高喊着“你们三个给老娘等着,老娘以后一定会报复回来的!”这样宛如人生败犬的宣言,帝就迅速的逃走了。 快要烤熟的兔子逃走了,陈安也不失望,将那瓶特制的调料——也就是盐收起来,他才望着帝逃走的方向笑眯眯的道。 “欺软怕硬,跑的还那么快,帝还真不愧是兔子啊。” 妹红耸耸肩:“一打三,换做我,我也不打。” “哈哈,这样看来,妹红你也很有欺软怕硬的潜质啊。” 调侃了一句,陈安就一手搭着一个肩膀,拖着妹红和慧音就走。 “走走,跑的了兔子跑不了永远庭,让我们一起去永远庭嘲笑一下那只脚底抹油的兔子欺软怕硬吧。” “咦,我也要去吗?”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妹红我不能放走,难不成还能让你一个人回去吗?你一个女人单独走夜路,可是很危险的哟~” “女人……嘛,你在说这话的时候能先把手从我的肩上拿开吗?”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赶紧走啦,哈哈。” 豪气的无视了斜瞥着自己肩上那只手的慧音没好气的提示,陈安就和慧音、妹红一起向着永远庭去了。 …… 月色皎洁,吟唱大地夜曲。月华倾泻,为世界披上一层梦幻般的无形面纱。 永远庭院中,双手合十夹在双腿中间,坐在长廊上的铃仙呆呆望着夜空中的皎月,眼神迷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急促的脚步在身后响起,被惊醒的铃仙回头看去,就看到了一脸不爽的帝从长廊上跑过。 “……那混蛋……老娘一定得宰了他……” 并不清楚帝的脚步为何那么匆忙,只是依稀听到远处的帝发出不甚清楚的骂声。 咦,今天帝恶作剧失败了吗?对于帝那么气急败坏的原因有些好奇,因为每次看到帝不爽,铃仙总是会很容易想到一个人,一个能让腹黑的帝束手无策,还三言两语就能轻易让帝炸毛的男人。 是他吗?真希望是。虽然总是不着调的样子,还喜欢揪自己耳朵,戳自己脸蛋欺负人,但真的很希望是他呢。 在月之都的时候觉得好冷,在永远庭的时候却觉得好孤独。 月之贤者,月之公主,即便叛离了月之都,也依旧是那么高贵。即使有时平易近人,高高在上的身份也还是令她望而生畏。 无法敞开心扉,即便身边除了两位高贵的大人,还有另一只活泼的兔子。 无法无天,喜欢捣乱,三天两头黑自己,给永远庭惹麻烦,这样的兔子该怎样对她敞开心扉呢? 所以说,好孤独。偶尔夜晚的时候倾听那些远在月之都的同伴发来的声音,那种孤独突然更加强烈。 对着月亮摊开手,然后握紧想要抓住那些从身边溜走的月光,但收回手摊开,却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抓住。 有的人像太阳,光彩夺目,明亮动人,令人憧憬。但他不能接近,甚至、让人无法直视; 有的人像月亮,清冷高贵,矜持优雅,让人向往。但她高高在上,让人可望不可及; 可他像什么呢?太阳,还是月亮?都不是。他啊,大概……只是一束光吧。他既不像太阳光彩动人,也不像月亮高贵清冷。但同样的,他也不像两者那样无法接近。 他像一束光样的在你身边,不需要你去接近,不需要你去憧憬。就会默默的替你驱散黑暗,指引前路,带来希望。 那束光很温柔,但那束温柔的光还能在看到吗? 不知道呢,只是希望……可以吧。 叹息着闭上眼,铃仙突然感觉自己的耳朵被谁揪住了。 “哟,一段时间没来,铃仙你的耳朵手感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嘛。” “——!?” 还以为是帝在调皮的恶作剧有些生气,可身后传来的声音却让铃仙身体微微一震,她错愕回头,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陈安正笑眯眯的和她招手。 “铃仙,一段时间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陈、陈安!?” 兔耳朵突兀伸的笔直,铃仙一下就站了起来,她惊喜莫名:“你、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来看你们,顺便蹭顿好点的晚餐啦。” 厚着脸皮把自己来蹭饭这件事光明正大的说出来,陈安站起来指了指一边正向铃仙问好的慧音和妹红。 “你看,我可是特意把妹红和慧音都带来了,今天的晚餐可不能太寒酸啊。” 慧音一囧:“陈安,不要把我说的好像是特地来蹭饭一样啊!”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难得的,说这话的不是陈安,而是妹红。一点也不生分,她大咧咧道:“哥哥说的对,今天有慧音在,铃仙你晚餐可得准备豪华点。要是本大爷不满意,小心本大爷把你做成兔子锅炖了吃哦。” “妹红!” 和欺负帝那只无法无天的兔子还能搭把手不一样,见妹红来做客居然还敢威胁东道主的铃仙,慧音当即不满的呵斥她一声。 妹红一惊,这才想起来慧音还在身边,为了防止惹怒慧音挨头槌,她吐了吐舌头,赶紧就溜到陈安身边,吹着口哨装作四处看风景了。 妹红的老油条让慧音无奈的摇摇头,随即,她对铃仙报以歉意的笑容。 “不好意思,上门做客还说这样的话,妹红失礼了。” “不必在意,反正铃仙肯定早都习惯了。”坏笑着替铃仙说出这句话,就当没注意到慧音突然变得恐怖的眼神和妹红有些发白的脸色,陈安笑眯眯的搭住铃仙的肩膀:“是吧,铃仙?” 虽然并不了解陈安问话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冲自己挤眉弄眼,但铃仙还是红着脸的给出了答案:“是啊,妹红向来都是这样没礼貌呢。” 得到这个回答,慧音看着妹红的眼神越发恐怖了。对上慧音的眼神,浓烈的惊颤感从心底迸发,预感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要死的妹红突然恍然大悟的一捶手,高呼着:“哎呀,辉夜还在等本大爷”这样的话,就恶狠狠瞪了眼出卖她的陈安然后脚底抹油,迅速的溜走了。 看到妹红慌乱逃走的身影,陈安忍不住嘿嘿一笑:“慧音,看来你的头槌对妹红的威慑力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呢。” “啰嗦!”既然妹红溜了,慧音也懒得去追,她没好气的瞪了眼陈安:“亏得妹红是你妹妹,这么欺负她,你还算一位好兄长吗?” “这是乐趣!”陈安一手指天,慷慨激昂的道:“要是不能欺负妹妹,兄长这个身份要来何用!” 慧音:“……” 慧音斜瞥着陈安,奇怪,兄长的责任不是为了照顾妹妹吗?什么时候变成了欺负妹妹啊? 心里嘀咕着,知道和陈安较真就是犯傻的慧音无力的摆摆手:“算了,懒得和你这家伙讨论这种问题,自找罪受。” 听到慧音的话,陈安不仅没生气,还洋洋得意起来:“好说,好说。” 慧音:“……” “笨蛋,我不是在夸你啊!” “铃仙,快去准备晚餐啦。” 就当没看到慧音气结的样子,陈安招呼铃仙一声,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这家伙!”恼怒的跺跺脚,慧音也赶紧跟了上去。 …… 庭中 永远庭,辉夜的房间。 伴随着越来越接近的脚步声,房间的门突然被拉开了。黑暗与光明交汇,从拉开的门溜进房间的光线将漆黑的房间微微照亮。 快步走进房间,妹红看着房间中那伏起不定的被褥和被褥外流云长发,眉头忍不住一跳。 “辉夜,你怎么还没起来?” “……不想起来。”一阵沉默,沉闷的声音才从被褥里传来:“反正起来也不知道干嘛,起来做什么?” “你这家伙……怎么还那么颓废啊。”无力的拍拍额头,妹红走到房间那可以通往庭院的另一扇门,然后用力的将门拉开了。 月光洒进,映的屋内和妹红的面庞都一片莹白。 倚着门,双手放在脑后,腿伸直,以这样懒散的姿势坐下,妹红望着庭院,从庭院中的水塘看到了天空被倒映的皎月。没有往常的叹气,她哼着小曲,同时漫不经心道。 “本大爷都来了,不赶紧起来和本大爷打会游戏吗?” “今天没心情。” “一月三十天,你有二十九天没心情,你没心情的时候也未免太多了吧?” “我喜欢。” “呃,真是任性的回答。” 吐槽被辉夜的回答呛了回去,妹红嘟囔一声,又道:“其实还有件事很奇怪,你又不像本大爷可以控火,大夏天的还成天窝在被褥里不出来,不觉得热吗?” “你今天很啰嗦哎。”散落在被褥外的流云长发动了两下,辉夜沉闷的声音也开始变得不耐:“不过是将凉爽的那一时刻拉长变成永远,你怎么啰啰嗦嗦个没完没了啊?” “永远和须臾还能这么用啊?本大爷以前怎么就没见你用过?” “不、喜、欢!”声音突然变大,藏在被褥里的辉夜大声道:“不要再啰嗦了,安安静静的让我睡一会行吗?” “过去不行,现在更不行。”妹红上身靠着门扉的姿势不变,下身却架起了二郎腿,悠闲地晃着白嫩的脚丫。望着正轻手轻脚走进来,还冲她做别说话手势的陈安,妹红乐呵呵的道:“给你个善意的提醒,最好赶紧起来梳洗一下,要不然你的麻烦就大了。” “……无聊!” 急促的短语彰显出主人不耐的心情。显然,辉夜没把妹红善意的提醒当真。妹红无所谓的耸耸肩,不在说什么了。 而在这个时候,陈安也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藏在被褥里,连头也不肯露出来的辉夜身边。 蹲下来,他眯着眼,手指在被褥上戳了戳,然后伪装成妹红的声音问道:“辉夜,你真的不打算起来?” “你很烦哎!都说没心情没心情,你这死火鸡赶紧走开啦!” “真有脾气啊~!”在妹红幸灾乐祸的注视中,陈安脸一下就黑了。声音变回正常,他手抓在被褥上,然后用力一下就把那床被褥掀飞了。 双手使劲拧住辉夜俏丽的脸蛋,陈安皮笑肉不笑的道:“居然敢冲我发脾气,看来你这死丫头是太久没教训皮痒了啊!” 没有反抗陈安对自己脸颊的肆虐,辉夜呆若木鸡:“哥、哥哥大人?” “干嘛?想求饶吗?”没好气的回应一句,陈安就义正辞严的道:“告诉你,想也别想!居然敢颓废到这种地步,到了都不起来洗漱,看我现在怎么收拾你!” 一觉睡到天亮,再从天亮睡到天黑,然后再从天黑睡到天亮——这种颓废米虫,啥也不用干只等着混吃等死的日子可是陈安超向往……不对,是超唾弃的生活。 现在辉夜居然敢过上这种好日子,陈安不过才怪! “哥哥大人……” 望着陈安近在咫尺,那写满了“大爷羡慕嫉妒恨”的脸,辉夜的眼圈一下变得通红,大颗大颗的泪水决堤般的从眼中流下,她哭着扑进了陈安怀里。 “对不起,哥哥大人。那时候我不该那样做,还有那种话、那种话我更不该说的!” “咦,什么话?”诧异的歪歪头,陈安就慌了手脚,摸着辉夜的头,他赶忙安慰:“好了好了,别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别人哭了。赶紧的,赶紧别哭了,给哥哥笑一个。” “呜,哥哥大人……” 陈安的一句什么话好像利剑一样穿过辉夜的心,让他的安慰不仅没起效,反而催使着辉夜哭的更伤心了。 ——“你去死吧!” “……哦。” 回想着那一晚所发生的一幕,辉夜的悲伤汹涌的冲垮所有。 “……哥哥大人!” 喜欢可以自私,爱却是无私。 直到这一刻,辉夜才终于明白陈安曾经和她说过的这句话的真正意义。 有些晚,但也不晚。 …… 好一会功夫过去,哭累的辉夜总算不哭了。生怕她什么时候眼泪又决堤,陈安赶紧哄她:“别哭了别哭了,都多大的姑娘了,哭哭啼啼的也不害臊吗?瞧瞧妹红,她……啊咧,妹红你在干嘛?” 本来还想用妹红举个例子,可等陈安扭头却刚好看到她在擦眼睛。 “没什么,只不过刚刚风大,眼睛进沙子了。” 妹红放下手,然后撑着地跳一样的从地板站起来:“好了,既然辉夜已经起来了,那我就先出去陪慧音了。辉夜。你也快点,慧音可是客人,你身为主人,可不能让她久等哦。” 老气横秋的教训了辉夜两句,妹红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哼,还轮不到你这家伙教训我。” 不满的冲妹红的背影皱了皱鼻子,辉夜就赶紧从陈安怀里爬了出来。也不注意什么仪态,她趴在被褥上,就那样在旁边叠放的整整齐齐的粉色宫装长裙底下翻找起来。 没一会,一把精致的木梳找到,辉夜这才重新坐了起来。木梳交给陈安,她催促道:“哥哥大人快点,慧音居然来了,我得赶紧出去招待招待,要是去的晚了,妹红肯定又会啰嗦的。” “谁让你那么颓废,活该被啰嗦!”没好气的敲了下辉夜的头,让她像个小女孩一样可爱的吐吐舌头,陈安就拿起木梳给她梳头了。 …… 替辉夜梳头这种事对陈安来说驾轻就熟,就算时间过去了已经超过千年,但有的东西陈安是绝不会忘记。更何况,前些时候陈安也没少给辉夜梳头。 利落的替辉夜梳理好秀发,再把身边辉夜的裙子替她舒开,陈安就准备闪了。 “好了,头发梳好了,剩下的衣服你就自己换吧。我先去四处转转,我们待会见。” 说着,也不理会辉夜什么反应,陈安起身就闪了。 “哎哎,等等,哥……” 本来还想喊住陈安,没想到他溜得比兔子都快,才刚开口他就已经见不到人了。 “什么嘛,我换个衣服就跑,有没有那么可怕啊?” 气恼的舞了舞小拳头,辉夜就开始换衣服了。 …… 离开了辉夜房间,闲来无事的陈安就在永远庭里四处溜达起来。这里转转,那里走走,路上还不忘和那些遇到的,外表看起来总感觉没什么差别的兔子打个招呼。 永远庭是个很大的屋子,即便陈安溜达了那么久,他还是没把永远庭转完。当然,他也没打算转完。 漫无目的的转悠到永远庭里的长廊,陈安突然停下了脚步。瞥了眼旁边门开着的房间里那趴在地上,手撑着下巴,翘着一只裹着黑丝袜的脚好像在悠闲看书的永琳,陈安眼珠一转,果断打消和永琳打招呼的想法,蹑手蹑脚的就打算开溜。 虽然永琳的背影很让人遐想,但陈安又没那心思,加上前两个月前的事还历历在目,所以坚决不能被永琳逮到,要不然铁定要完! “想去哪啊?” 正当陈安贼兮兮的想溜时,永琳慢悠悠的声音顿时就让他僵在了原地。好像僵硬的机械人一样嘎吱嘎吱的转过头,对上房间里已经翻身坐起来,正微翘着唇角看自己的永琳似笑非笑的眼神,冷汗刷的一下就从陈安额上下来了。 要死!要死! 心里暗暗叫遭,陈安不懂声色的先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这才干笑起来:“呀,这不是永琳大人吗?一段时间不见,你还是那么光彩动人呢。” “是吗?可在下怎么却发现你见了在下和鬼一样,随时都有想跑的意思呢?”对陈安的讨好不置可否,永琳眯着眼,狭长的眼缝中闪动着危险的光。 “错觉,那绝对是你的错觉!” 就好像蒙受天大的不白之冤,陈安大声叫屈起来:“像永琳大人你这么高贵优雅美丽温柔善良……”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好的形容词给永琳套上,陈安才信誓旦旦的下了总结“……的姑娘怎么可能是鬼,你可比鬼可怕……” ——“嗯!?” 一声好像从地狱最深处传来的冷哼让一不小心没把心里话说出来的陈安差点没吓得一巴掌打死自己。 让你丫正直!让你丫诚实!让你丫不知道改正乱说大实话的毛病! 心里对自己的正直痛心疾首,生怕这次作完死就真的死的陈安瞬间改口,他举手高呼。 “气若幽兰,明眸皓齿,兰质蕙心,貌若天仙的永琳大人赛高!” 永琳:“……” 饶是永琳的性子,见到陈安那么不要脸的表现也是忍不住满头黑线。本以为以前认识的陈安就够死不要脸了,没有今天居然又被刷新了下限啊! 当然,无语归无语,可看着厚颜无耻的陈安那脸也不红,还能慷慨激昂的样子,永琳也是忍不住乐了。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 悲剧 见永琳寒若冰霜的表情解冻,陈安也是松了口气。好险好险,总算是糊弄过去了。心里庆幸的抹把汗,眼睛滴溜溜乱转,陈安就开始琢磨怎么溜了。觉得直接开溜,事后很可能会被永琳找上门把事情变得一团糟,所以他不得不放弃啥也不理,赶紧转身就跑这个诱人的想法。 陈安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永琳,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走咯?” “有事!”铿锵有力的打破陈安指望她说没事然后开溜的妄想,永琳清冷的脸庞重新结上寒冰。霍然起身,她一步一步来到陈安面前,凝视着一脸心虚,眼珠还止不住乱转的陈安,永琳突然笑了。然后…… ——啪! 与那似高岗之上的圣洁雪莲绽放的美丽笑容同时,永琳毫不留情的给了陈安响亮的一巴掌。 对上陈安错愕的表情,她面无表情道:“这一巴掌,算是你当初玩弄在下的代价。” 陈安当然知道永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早在那时候封锁永琳记忆的时候,他就有事后恢复的永琳发怒的觉悟了。要不是这样,永琳这一巴掌还真打不到。 顺便一提,永琳被封锁的记忆在逆转异变结束的那一刻就已经恢复了。 捂着自己多了五只修长指印的脸颊,心里有愧的陈安垂下眼睑让自己不对上永琳的眼神,他扯了扯嘴角。 “抱歉,当初为了不让你牵扯进去,那是最好的办法了。” “你不必解释,因为在下明白,甚至理解你的想法。但你记住,明白和理解不代表认同。这种愚蠢的行为不要再有下次!” “怎么个个都这样说啊。”小声嘟囔一声,陈安笑着点头:“明白了,我答应你了。” “既如此,那便记住你所说的话吧。”紧绷的脸颊稍微松弛,永琳点点头,转身道:“对了,还有件事得通知你,因为陈永琳这个名字在下不喜欢,所以以后在下不会改姓,明白吗?” “……????” 陈安睁大眼,不解永琳那些话的同时,心里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得到回应,永琳回头看陈安,她满脸不悦:“怎么,你还想让在下随你姓吗?告诉你,虽生活在地上,但在下毕竟曾是月都之人。在月都,女性嫁人是可以不用随夫家姓的。” 陈安:“……” ——啪! 又是一巴掌打在陈安脸上,不过这次动手的不是永琳,而是陈安自己。 “我一定是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我一定实在做梦……” 也不管这巴掌有没有把自己从恐怖的噩梦中打醒,碎碎念的陈安突然就把双手搭在永琳肩上,他的表现从没像现在这样认真:“永琳,告诉我,你刚刚什么都没说,我听到的都是幻听是吗?” 永琳呵呵一笑:“你说呢?” 幻想被残忍的打破,陈安顿时心丧若死。他欲哭无泪:“永琳,你难道就不能把这件事无视吗?我当初、我当初那不是没死吗?” “在在下看来,那时候的你已经算是死人了。” 陈安越发欲哭无泪了:“不要这样武断啊!拜托,像我这种不负责任,恶劣至极,花心不说,还喜欢欺负小孩的混蛋男人真的配不上你啊!” 为了打消永琳的想法,向来只会夸自己天下第一帅的陈安这次真是含着泪在损自己啊! “能在逆境中照顾初识的人且不离不弃,在下想应该不会有多少人会比你有责任心;性格虽然恶劣了点,但那样生活才不会无趣;你的好心在下做不到,也学不来,但这不妨碍在下欣赏,所以不必在意;欺负小孩……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姑且把这点当做你的爱好吧。” 陈安:“……” 陈安泪流满面,绝望的差点没给一本正经回答自己的永琳跪了。月都上有一个没摆平的月夜见就够他头痛了,现在又多出一个永琳,是真的想让他死吗?! 还有辉夜和丰姬、依姬。辉夜还好说,丰姬、依姬要是知道他和她们尊敬的师匠凑在一起,会完蛋……等等,其实反过来,永琳要是知道了他把她两个徒弟一起娶了,他也会有大麻烦吧!? 想到这,陈安更绝望了。不甘心就这样完蛋,他试图抢救:“永琳,我看……” “住口!不要再多费唇舌了,在下意已决,从今以后你就是在下的人了,明白?” 不明白这句话还没出口,陈安就发现永琳已经把门拉上,把他拒之门外了。 陈安绝望的捶胸顿足:“永琳,拜托,我一点也不明白啊!!!” …… 房间里,永琳背靠着门听着隔着一扇门的陈安悲痛欲绝的呐喊,用手捂着心脏的位置,嘴角忍不住一翘。 给了在下温暖,融化了在下的寒冷,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怎么可能放你走啊! …… 垂头丧气的回到辉夜、妹红,还有慧音她们所在房间,陈安一句话也不说,就噗通一下好像没有骨头似的倒在地上装起死来。 看到一向乐呵呵的陈安离开没多久,回来却是一脸“我要死”的衰样,慧音不由好奇了。 “陈安,你怎么了?” 动也不动一下,持续装死人的陈安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没什么,只不过是被残酷的现实击垮,陷入了对未来的无限悲观而已。” 慧音:“……” 咦咦,这句话的每个字拆开来慧音都能听懂,但为什么变成一句话之后,她就感觉满头雾水了? 不仅慧音一头雾水,辉夜和妹红对于陈安的话也是完全没听懂。 放弃和辉夜的交谈,妹红来到陈安身边,也学着他那样趴了下来。用手指戳了戳陈安的腰,她好奇的道:“哥哥,你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看起来这么沮丧啊?” “不是看起来,我的确很沮丧啊。” 依旧是有气无力的声音,陈安目视前方,视线没有焦距的扩散,他痛苦的道:“我恨月都的女人!” 辉夜一愣:“是在说我吗?” “不是,是别人。”事已至此,米已成炊,现在来悲剧也没啥用,陈安也就暂时打起了精神。一下从地板上坐起来,顺手还给身边的妹红一个脑瓜崩,他就开始左顾右盼了。 “话说回来,铃仙不在也就算了,帝跑哪去了?” 帝刚刚可是被他恶整过一次,来到永远庭居然没见她跳出来报复,还真是不可思议。 “刚刚来过了,不过没找到哥哥大人就跑掉了。”辉夜笑着回答陈安,然后抬起手指向门外:“看,这不是又回来了吗?” 陈安扭头一看,就看到咚!咚!咚!用力踩着地板的帝正一脸凶神恶煞的向他走来。 来到陈安面前,帝指着他大叫:“混蛋!前面居然带人敢戏耍老娘,现在老娘带着人回来了,快快受死吧!” 随着帝的叫声,一大群兔子就蹦蹦跳跳的出现在了走廊外面。 看着那群连人形都没有的兔子,陈安哑然失笑:“帝,你说的带人回来,那些人说的不会是外面的那些兔子吧?” “有什么不满吗?” 凶巴巴的瞪了陈安一眼,帝后跃一步就来到那群兔子的面前成为了领头,耳朵得意的快速晃动,她双手叉腰,得意洋洋的看着陈安:“快点投降,要不然小心老娘让兔子海埋了你!” 帝这样的态度让不仅陈安,连辉夜她们也全都笑了,陈安摆摆手:“好了好了,别卖萌了,赶紧让那些兔子回去休息,进来准备吃晚餐啦。” 帝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副勃然大怒的样子:“居然敢说老娘卖萌,你小子活腻了吗?” 也不等陈安回答,帝一挥手,气势如虹的大叫:“小的们,给我上!” 本来整齐站在走廊的兔子们突然骚乱了起来,不是因为接到帝的命令,而是因为铃仙来了。 领着一些端着食物的兔子回来,铃仙就看到了一大群兔子站在房间另一扇门的门口,本来还好奇那些兔子聚在这干嘛,可一听见帝嚣张的大叫,聪明如她也就明白了。当即一掐腰,板着脸指着那群兔子训斥起来:“干嘛呢!没看到公主和陈安,还有妹红和慧音大人都在这吗?居然敢来这调皮,是不是想让我明天不给你们准备胡萝卜啊?” 别看铃仙性子软乎乎的,次次都被陈安欺负,拿无法无天的帝也没办法,但其实永远庭除了帝之外的兔子全听她的。现在一见她发火,那群兔子们面面相觑,然后就在帝气急败坏的骂声中作鸟兽散,一溜烟的全跑了。 “你们这群混蛋,别跑啊!” 看着帝在原地气的直跳的样子,陈安忍不住直笑:“现在又剩你一个人了,帝,你还打算用兔子海埋了我吗?” “啰嗦!”气呼呼的瞪了眼陈安,自觉势单力薄,报仇无望的帝就坐到角落里一个人生闷气去了。 也不在意帝的白眼,让开路让那些兔子将料理上桌,陈安就站了起来。从怀里摸出一架相机对大家,尤其是其中的辉夜晃了晃,他笑眯眯的道:“呐,诸位,晚餐之前,有兴趣照张相吗?” “咦,照相?”刚刚还在生闷气,但一听陈安的话觉得有热闹凑,帝一下就精神了起来,她高举双手放在头上,急不可耐的道:“照照照!” 认真看了陈安一会,辉夜笑着应了:“好啊。” “没问题。”“好。”“我也行。”慧音、妹红和铃仙也答应了。 “真痛快。”陈安耸耸肩,然后冲一旁的铃仙笑了笑:“铃仙,能麻烦你去把永琳叫来,让她……” “不必使唤铃仙,在下已经来了。” 随着声音落下,永琳走进了屋子,她对陈安绕有深意的一笑:“有趣的事,在下怎么能错过呢?” 陈安:“……” 对于永琳的笑容有些悚,不过看她似乎没有提起那些让人头痛的事的意思,陈安也就勉强压下拔腿就跑的冲动了。他掩饰的干咳一声。 “咳,既然人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嗯,屋子里不好拍,我们去走廊好了。” 听从陈安的命令大家纷纷来到外面的走廊,然后紧紧的坐在了一起。 双手放在腿上,铃仙以这样的姿势坐着,帝不喜欢那样的姿势,所以叉着腰站在铃仙旁边。永琳一样没坐,而是站在走廊的最里面,靠着墙站立。慧音做的姿势想正常,但因为被妹红亲热的搭着肩,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辉夜坐在铃仙和妹红中间,笑容非常灿烂。 “盯着这里,笑一笑!” 看着这样的一幕,陈安不由笑了,他高呼着抛起相机,然后从原地消失瞬间来到了永琳身边。似乎是为了报复之前永琳给他的绝望,他伸手勒住了永琳的脖子,让猝不及防的她发出惊呼。 于是,就这样随着卡擦一声,相机的闪光灯亮起,月光下的这一幕被永远的定格了。 …… 夜摊 夜盲之道,这段时间生意都非常冷清的夜雀烧烤摊今晚难得的热闹。 坐在桌子的最中间,已经把面前所有食物都一扫而空的幽幽子摸了摸自己一点都没饱的小肚皮,瘪瘪嘴就使劲拍着桌子冲店里忙坏了的米斯蒂大声嚷嚷。 “吃的!吃的!米斯蒂快点上吃的!” “旁边紫大人她们还要用,拜托不要吃的那么快啊,幽幽子大人!” 幽幽子身边,看到自家大人这样,妖梦真是十分头痛,对身边的紫和蓝,还有趴在桌上盯着酒杯发呆的文文报以歉意的笑容,才无奈的对自家大人劝道。 “不管不管!我肚子饿!肚子饿!” 饥饿是大敌,幽幽子始终都是这么认为。加上紫、蓝,文文包括店里忙活的米斯蒂全都是熟人,幽幽子才懒得装模作样。把妖梦的劝言当做没听到,她继续冲米斯蒂嚷嚷着让她快点。 旁边,难得有心情晚上出来的紫见幽幽子还在拍着桌子撒泼,不由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能止止自己的食欲啊?每次和幽幽子出来,都会感觉被她丢尽了脸啊。” 朱唇轻启,小小呡了口酒,左手撑着脸颊,右手晃动着酒杯,紫便眼神迷离的盯着杯中转动的酒水发起呆来。好一会,昂首举杯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紫长长舒了口气。 “真是的,红魔馆是,人间之里也是,大家都说回来了,怎么半天下来却一点踪迹都没找到啊。” 拿起面前的酒瓶替紫斟满酒,不安的晃动身后九条金灿灿、毛茸茸的尾巴,蓝强笑道:“大概是跑什么地方去打盹了吧。紫大人也应该清楚安,性格懒散又怕麻烦,想藏起来也没人发现的了。这次估计就是怕被人烦,所以躲在没人的角落里一个人偷闲了吧。” “希望如此吧。”又是一口饮尽酒,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示意看再替自己斟满酒,紫脸上流露出悲伤的表情:“明明就是个性格恶劣,懒散还怕麻烦的笨蛋哥哥,为什么还总是喜欢把东西往自己肩上抗啊?我早都……我早都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小鬼了呀!” 再一口饮尽酒,也不再让蓝斟酒,紫劈手夺过酒瓶,就那样沉闷的自斟自饮起来。 蓝扯着嘴角想说什么,最终却只能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她瞥向身边低耸着翅膀,趴在桌上,但不再玩弄杯子,转而无聊把弄那把从陈安手中夺回来的羽毛扇的文文。 “文文,看你似乎也转了一天,怎么,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啊~”用好像三天没吃过东西的无力语气,文文用扇子遮住脸,慢悠悠的道:“和你与紫大人一样,人间之里后就没有踪迹了。而且除了一些村人说见过,希娜、梅莉,小伞、阿求她们都没见过他。雾之湖找了,命莲寺去了,妖怪山也走遍了,之前还去了博丽神社,结果却是在这里一个人喝酒呢。” “嗯?魔法森林、迷途竹林之类的地方也没去吗?” “幻想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认真找起来,一天哪走的完呐。” “说的也是,紫大人的间隙都找不完,何况你呢?” 轻轻吐息,蓝便冲着米斯蒂喊到:“米斯蒂,给这来两瓶酒!” “好嘞~!” 趁着给幽幽子上食物的空档,米斯蒂赶紧从柜台底下拿出两瓶酒,将酒放在蓝面前,她笑道:“蓝大人,这是你要的酒。” 随手将酒放一瓶在文文面前,蓝用奇妙的目光看着笑容满面的米斯蒂。 “米斯蒂,你似乎一点都没有担忧的情绪呢?” “担忧?”米斯蒂睁大眼,头歪了歪:“为什么要担忧啊?” 先给自己倒杯酒喝一杯,蓝才道:“都说他回来了,结果却一天没消息,不觉得很不安吗?” “不会啊,我觉得很好啊。” “咦,为什么?” 双手放在小腹,米斯蒂乐观的道:“妈妈说了,人不能被对未来的不安打倒。陈安也说了,人得向前看呢。” 蓝喝酒的动作一顿,看着一脸认真的米斯蒂不由哑然失笑:“安也就算了,米斯蒂你还真是听你母亲的话呢。” “而且我相信陈安,一直都很相信呢。”说完,米斯蒂就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然后回去继续为满足幽幽子的小肚皮而奋斗了。 “相信吗……”蓝愣了愣,眼神顿时复杂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她幽幽叹口气:“我也很相信啊,可……” 在那一刻之后,自己还有资格去相信吗? 蓝不知道,她身边的文文也不知道,咬开瓶塞大口大口的灌酒,三两口将满满的一瓶酒喝掉一半,文文长长哈出一口酒气。一手抓着酒瓶,文文将脸埋进另一手的手肘,声音有些哽咽。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呜,一切都被我自己毁掉了……陈、陈安……” ——“喊我干嘛?” 回应着文文的哽咽,陈安闯进了这个带有忧伤氛围的地方。一屁股将惊呆的看着他的蓝挤开一半,然后就那样坐下,陈安伸手搭住了文文的肩膀,笑嘻嘻的道。 “文文,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在喊我,怎么,想我了吗?” 文文朦胧的眼中满是惊喜和不可置信:“陈、陈安?” “当然是我啦,要不然你以为谁会看到你哭心疼啊?” 没好气的应了一句,顺便还亲昵的捏了捏文文的鼻子,陈安这才勒住和自己坐在同一张椅子上,还在惊喜中没有回神的蓝的脖子,笑嘻嘻的和紫她们打起招呼。 “幽幽子,一段时间没见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吃啊?妖梦,照顾这样的吃货还真是辛苦你啊。喂喂,米斯蒂,家里的男人回来了,这次不会再故意用噪音赶我吧?赶紧的,给我来瓶酒,跑了一天,喉咙早都干透了……紫,你那是什么眼神,亲爱的哥哥回来了居然敢用那么失礼……咦,等等,你喝了多少酒,脸红就算了,怎么连眼睛都红了?” 下意识的摸了摸眼睛,有些湿。发现了这点,紫的鼻子突然也有点酸。看着陈安那故作惊讶的脸,她忍着什么,没好气的骂到:“你才喝酒喝到眼睛红呢!” “哇,怎么这么凶啊?”被紫的语气吓了一跳,陈安顿时不满的吹胡子瞪眼:“你这尽知道装17岁的臭丫头,难道不知道你哥哥的好酒量吗?别说喝到眼睛红,就是脸红都做不到!” 不知为何,紫的眼睛更红了,随手一摸抓住一只幽幽子……啊,不对,是抓出一把折扇,然后“啪嗒!”一下打在了叽歪的陈安头上。 “闭嘴!我从没说自己17岁!” 陈安大吃一惊,幸好反应及时,及时抓住蓝的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当椅子,这才没惊的从椅子上掉下去。他断然否认。 “绝不可能!要不然紫妈今年17岁这句话是从哪里传来的!?” 紫:“……” 大家:“……” 一阵寂静,所有人都噗嗤一下笑了,即便是紫。 用力吸了吸鼻子,又抬头看了看月亮,紫有些朦胧的眼眸盯紧陈安,用扇子戳着他额头笑骂:“你这笨蛋哥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你那嘴巴欠揍的毛病改一改啊?” “一辈子!”毫不犹豫的给出这个答案,陈安就翘着二郎腿开始喝酒了,他随口道:“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 身后的尾巴落下两条让陈安坐的舒服些,蓝侧头看他:“很意外吗?” “有点。”陈安咂咂嘴:“本来是想明天去找你们的,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你们聚在一起,不意外也不行啊……哎,米斯蒂,最近生意怎么样,是不是还和开始那样得倒贴钱啊?” “呜~不要说这种打击人的嘛!” 米斯蒂哀鸣一声,于是陈安就知道自己说对了,顿时发出爽快的笑声。 蓝也抿嘴一笑:“安,你这是故意在欺负米斯蒂吗?”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一句万金油的回答后,陈安就感觉到有人在戳自己的腰,侧头一看,这才发现文文正眼巴巴的看着他。眉毛一挑:“怎么了?” 站起来,然后仪式般的双手捧着羽毛扇递向陈安,文文可怜巴巴的低下头:“陈安,人家道歉,天狗蛋还没有,拜托你不要丢下人家。” 陈安:“……” 差点被文文那句天狗蛋还没有给呛进去,陈安不由嘀咕了:道歉啥的也就算了,中间为啥还要加上天狗蛋啊?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道歉,但是!”故意装做记忆不好忘了什么,陈安拿起羽毛扇,然后用那把扇子拍着文文的头,大声说道:“既然想道歉,那么告诉我,文文你的诚意在哪!” 文文睁大眼,嘟着嘴一脸天真的道:“诚意……是指要露胸,或者露内裤吗?” 陈安:“……” 差点又给文文无节操的话给呛进去,陈安顿时勃然大怒:“住口!胸和内裤大爷就是不需要人道歉也能看!居然用这种低俗的内容当诚意,肤浅!肤浅!!” 虽然被陈安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文文一想觉得他说的好像蛮对,也就老老实实的听训了。好一会,等到陈安教训够了,她才好像小女孩像老师提问一样的举起手:“那,什么才是诚意啊?” 暴食 “很简单!” 咻的一下站起身,一脚踩着椅子,拿着扇子的手高指天,陈安慷慨激昂的大声道:“对天高呼陈安天下第一帅三遍,那——就是诚意!” 噗! 在陈安话音落地的瞬间,除去因为已经吃完食物,正滴溜溜转着眼珠盯着陈安不知道想什么的幽幽子,蓝、紫,还有妖梦全都把口中的酒喷了出来,即便是摊里的米斯蒂,手也是忍不住一抖。 “哦哦!”文文一捶手恍然大悟,就当陈安已经笑的快喘不过气的蓝她们不存在。节操满满的她高举右手,学着陈安那副慷慨激昂的样子,然后大声喊了出来。 “陈安天下第一帅!”“陈安天下第一帅!”“陈安天下第一帅!” “哈哈。还以为安够脸皮厚了,原来还有更厚的啊!” “同意,同意。师傅和文文还真是……嘻嘻。” 身后一阵笑场,陈安却是十分满意,将羽毛扇暂且收进怀中,他拍了拍文文的肩,语重心长道:“这种诚实的态度以后也要保持,最好每天睡前都把这句话喊一遍,明白吗?” 文文单手举起,认真严肃的道:“是的!人家明白了!” 陈安更满意了。看着文文的眼神十分欣赏。不错不错,像文文这样正直诚实有节操的女孩真是越来越少见了,欣赏,欣赏! 对于陈安欣赏的眼神,文文自然感觉的到,一时间,节操满满的她顿时欢欣鼓舞起来。 “陈~安~~~” 搞定了节操和自己一样满的文文,陈安正打算坐下来继续喝酒,顺便和蓝、紫她们聊一聊,幽幽子虚弱的声音就突然传来了。扭头一看,看着一脸“我很虚弱,我快要饿死啦”这样生动表情趴在地上可怜巴巴看他的幽幽子,陈安顿时无语了。 “幽幽子,你干嘛?” “我饿的摔倒了~”幽幽子虚弱无力的说着。“要吃蛋包饭寿司火锅麻辣烫意大利面石锅拌饭烤肉红烧牛肉面盖浇饭咖喱饭天妇罗味增汤马赛克饼蛋挞甜甜圈焗扇贝南瓜汤罗宋汤怪味抄手方便面蛋炒饭炸鸡腿汉堡包鸡肉卷奶油香菇汤金针菇羊肉卷牛肉粉烧鹅饭炸酱面铜锣烧回锅肉东坡肉生鱼片薯片半熟芝士咖喱牛肉甜****玉米肠炒肥肠牛腩炒面肉末茄子千层饼鲍鱼酥肉鹌鹑蛋肉丸鱼丸牛肉丸鱼翅拉面草莓蛋糕臭豆腐油豆腐奶茶鲜虾炸虾水晶虾牛杂藕片叉烧包肉包菜包豆沙包馒头烧麦猪排饭手撕鱿鱼酸菜鱼烤鸭烤鱼红烧鸡夹心曲奇沙琪玛麻婆豆腐土豆泥红豆饼章鱼烧班戟玉子烧糯米饭八目鳗鱼小碎骨还有大麻薯才能起来,要是不吃这些起来,摔倒起不来的幽幽子大人会饿死的。” 陈安:“……” 哟呵,先别提已经死过一次,完全不用再吃东西的亡灵怎么再饿死一次,就算真能饿死,看你能一口气说出那么长,长的大爷都快记不住你说了啥的菜谱,也不像快要饿死的样子啊? 斜瞥着一边躺在地上装死,一边大眼睛闪啊闪,满是期待看着他的幽幽子,陈安面无表情的冲旁边满头黑线的妖梦招了招手:“妖梦,你过来一下。” 妖梦愣了愣,然后来到了陈安身边,她乖巧的道:“师傅,有事吗?” 陈安啥也没说,只是变出把铲子交给了她。妖梦一呆,身边的半灵也困扰的在半空转起了圈:“师傅,你给在下铲子做什么?” “挖坑!”陈安指着地上装死的幽幽子,言简意赅道:“埋她!” 妖梦:“……” 瞥了眼地上的幽幽子,再看了看陈安,妖梦一声不吭的走到一边挖坑去了。 幽幽子:“……” “你这个坏蛋,幽幽子大人都要饿死了。不给幽幽子大人好吃的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埋了幽幽子大人……幽幽子大人、幽幽子大人跟你拼啦!” 被陈安冷酷的回应所激怒,幽幽子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然后像愤怒的小猫一样张牙舞爪的扑向了陈安。 伸手抱住扑过来打自己的幽幽子,陈安轻轻在她脑门上点了点,无奈道:“你还好意思说,看到我还在没心没肺的吃东西,不和我打个招呼也就算了,居然还装死躺地上和我提那么多要求。也不想想你想吃的东西那么多,我一时间怎么给你弄啊?” “借口!通通都是借口!亏得幽幽子大人那么相信你会回来,你居然用那种冷酷的态度幽幽子大人,真是太过分了!” 生气起来的幽幽子才不听陈安解释,脸蛋鼓成包子,她气愤的掐着陈安的脖子使劲摇晃,咬牙切齿道:“以前也是一样,让你亲幽幽子大人。居然也想让咲夜把幽幽子大人拖走,你这个冷血的家伙!混蛋!” “……喂,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啊?” “啰嗦!就算是一万年过去,你只要哪里敢对幽幽子大人不好,幽幽子大人也会记住的清清楚楚!!” 使劲摇晃着陈安,幽幽子大声道:“快道歉,快道歉,快点为你的失礼道歉!要不然幽幽子绝不会放过你的!” 女人啊~无论是哪种女人,心眼都是意外的小啊~感叹着这样的话,陈安也不和闹脾气的幽幽子较真,高举双手认输了。 “行行,我道歉行了吧?” 幽幽子停下手,****和头上的蚊香状装饰抖动,她双手抱胸,凶巴巴的瞪着陈安:“道歉的诚意在哪!” “你啊……妖梦别挖了,过来帮忙啦。” 无奈的拍拍头,陈安把还在那闷头挖坑的妖梦喊回来,替她拍干净身上的泥土,然后就进了烧烤摊里,开始动手表达诚意了。 至于是什么诚意……拜托,对于幽幽子来说,除了亲手做好吃给她吃让她吃饱,还能用什么表达诚意啊! …… 一番折腾之后,幽幽子总算是感受到了陈安的诚意——她吃饱了! 似乎是因为吃饱了让幽幽子的心情相当好,在吃完之后,她就在路边翩翩起舞起来。陈安拿出长笛奏曲给她伴奏,紫和蓝则是一人拿着杯酒,津津有味的欣赏起来。 还有文文,文文本来也是在津津有味的欣赏,但中间狗仔队……啊不,是新闻职业者的毛病突然犯了,正拿着相机双眼放光的在照相取材。 最后也是米斯蒂和妖梦,虽然也想像大家一样全心欣赏幽幽子的舞蹈,但她们真是太累了。 “幽、幽幽子大人的食量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得了呢。” 靠着烧烤摊的桌子坐在草地上,米斯蒂累的直喘气。在她身边,飞舞的半灵无力的落在腿上,妖梦也是累的不行:“别,别提了。直到现在,在下亲自动手才明白,明白幽幽子大人的食量恐怖。亏、亏得在下以前天天说幽幽子大人太能吃,现在一看,原来幽幽子大人那些时候都在忍耐啊。” 虽说和幽幽子生活了数十年,但妖梦还真没像这次一样亲自动手,然后一次性让幽幽子吃饱。幽幽子不让,她自己也没那么在意。 就算后来有陈安出现当厨师,但幽幽子吃的向来都快,妖梦也没认真注意,所以一直以来都不知道幽幽子原来那么能吃……不计较质量,一个人也能累死厨师啊! 匀了几口气,妖梦看着旁边正吹着笛子给幽幽子舞蹈伴奏的陈安,佩服的眼睛都仿佛在冒星星:“师傅太厉害了,在下只是打个下手都要累死,师傅全手包办后居然还能奏乐,真不愧是师傅呢!” “……这可不仅仅是厉害,还有另一种东西在内呢。”听到了妖梦的惊叹,蓝回过头笑眯眯的看着她:“就像你,如果安不在,你一个人替幽幽子大人准备了那么多料理,你会觉得累吗?” 妖梦愣了愣,然后果断摇头。别说让幽幽子开心妖梦不会觉得累,就算真的累,她也绝不可能说的。 “所以说,有时候不能只看表面呢。”没有多说什么,看笑了笑,然后递了一杯酒给一脸若有所思的妖梦,就继续回头欣赏了。 …… 清晨,把闹了一晚的紫和幽幽子她们全部赶走,让她们回去休息,陈安就推着夜摊,和米斯蒂一起向着夜盲之道深处走去。 跟在陈安身后,米斯蒂说道:“陈安,昨晚是特地来找我的吗?” “算是吧,本来还认为你这会没生意,打算找到你之后再在店里睡一晚,没想到计算失误。” “呜啊~干嘛又说这种话嘛。没生意我又不想,干嘛一直欺负人啊?” 米斯蒂哀鸣一声,两只尖尖的鸟耳朵一下就低垂了下来,垂头丧气的不得了。陈安笑眯眯的道。 “什么欺负人,我只是实话实话而已啊。” “呜,你肯定是故意的……嘛,算了,反正以后也不打算开了。陈安,还回红魔馆吗?” “差不多吧,不过如果行的话你最好待在家里,过段时间我会来帮你搬家的。” “为什么要等啊?唔,知道了,我会等你来的。” 本来还有些奇怪,但想了想,米斯蒂还是决定听陈安的,一口答应了下来。陈安笑了笑,也不在说什么。 迎着朝阳,呼吸着夹带有清晨特有气息的空气,陈安和米斯蒂一起在充满着宁静和安详的林间小道上谈笑着,漫步前进。 …… 娇柔 将米斯蒂送回家,陈安便去了博丽神社。在樱花树的簇拥中走过长长阶梯,视线掠过庄严的鸟居,仿佛沉寂在悲伤中的博丽神社就看到了。 院中空无一人,长廊上时常可以看到端着清茶,悠闲望着天空发呆的少女也没有出现。 “灵梦生病了。” 想起今早紫和文文离开时和他说的话,陈安不由叹了口气。“真是不给人省心的姑娘啊。”挠挠头,陈安走向了长廊。 走上长廊,从玄关走进,来到屋子里的陈安先去了厨房。淘米、然后生火,再将淘好的米加水和枸杞、山药下锅蒸上粥,烧上一壶水,他这才擦干手,向着灵梦房间去了。 拉开门,发现房间的灵梦还在昏睡,依旧是那套漏腋巫女服,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唇紧紧抿着,苍白的面颊上泛着细密的汗珠,看起来真是说不出的柔弱。 “灵梦,灵梦。” 在灵梦身边轻轻呼唤两声,灵梦却仿佛没有听见般的依旧沉睡。手在灵梦苍白的面颊上抚摸,一片冷冰。摇摇头,陈安离开了房间。 用木盆装满水带着一条毛巾回来,然后拧干毛巾细心擦去灵梦脸、额头、腋下、手臂上的汗水,再洗一遍重新拧干,最后将湿毛巾叠好放在灵梦的额头上。陈安就去将水换了一盆回来。 将湿毛巾换了一遍,再替灵梦祛除身体的疾病,陈安就不在打扰昏睡的灵梦,转而在房间收拾起来。 似乎是有些日子没认真打扫了,屋子里的角落处处都落满灰尘,本应该手动打扫,但因为房间里还有昏睡的灵梦存在,不愿意打搅到她,陈安直接用法术搞定了一切。 去厨房看了看粥熬的怎样,然后取下烧好的水,陈安又重新回到了房间。倒上一杯水放在灵梦身边,他没有休息,而是继续工作。 打开壁橱,取出里面破旧的被褥拿出去晒,然后从空间里拿出灵梦过去还给他的被褥换上。还有各类衣物,冬装、围巾等等也一一叠好塞进了壁橱。 “……呐,陈安。” 做完这一切,就在陈安开始考虑接下来该干什么时,身后突然传来灵梦的声音,不虚弱,但有些娇弱。 回头看去,这才发现灵梦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正在被褥里侧着身体看他。 “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 “哦……身体还难受吗?” “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好过~!” 似乎是为了彰显这句话的信服力,灵梦说话的同时还坐起来伸了个精神满满的懒腰。当然,她马上又被陈安摁了回去。 陈安板着脸道:“不许胡闹,要不然又生病了,我可不管你。” “咦,好冷漠。” 灵梦美丽的脸苦了下来,陈安冷哼一声:“啰嗦!”就取下了她额头上变温的毛巾。 手背在灵梦额头上放置一会,感觉没什么问题了他这才露出笑容。 “好了,现在可以起来了。对了,水记得喝。” “嗨~”拉着声音赶紧直起身坐起来,看着已经端着木盆离开房间的陈安背影,灵梦忍不住小声嘀咕一声:“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居然还让我重新躺一会,真是个暴君。” “在说我坏话吗?” 刚好回来听见‘暴君’两个字,陈安不禁将审视的目光落在灵梦身上,对上陈安的眼神,灵梦心一虚,赶紧摆手否认:“没有,没有。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虽然很想相信,但你的表情让你的话一点可信度也没有。”下了个让灵梦嘟嘴讪笑,只能赶紧喝水掩饰的结论,陈安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说吧,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会生病了?” “啊?” 正一边喝水,一边偷偷打量陈安的灵梦一愣,赶紧就把水杯放了下来,她干笑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前、前段时间因为天太热,晚上冲凉的时候没注意,所以,所以一不小心就生病咯。” 陈安一边唇角翘起,用锐利的眼神盯着灵梦:“说、实话!” 灵梦咬紧下唇,深深地低下了头。乌黑光泽的秀发散落在胸前,遮住了她的面颊。 好一会,灵梦才低声道:“我很想你,陈安。一直很担心你这次不会回来,还担心你回来会因为那些事不理我,所以……” “所以你还真是杞人忧天呢!”果断打断了灵梦的话,一把勒住她的脖子把她拥入怀里,陈安用手在灵梦的头上肆虐起来:“虽然是个没节操的死财迷,但你可是大爷好不容易才骗到手的,居然会认为我不理你,你可还真是蠢呢!” 靠在陈安怀里,一颗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灵梦喃喃笑道:“啊,是啊。明明你就是那种笨蛋,我居然还会有那种担忧,可还真……真是蠢呢……” …… 因为厨房里还熬着粥,所以和灵梦闹了一会后,陈安就离开了。 从厨房里端出煮好的粥,看见已经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嘴里叼着大蝴蝶结,正坐在房间矮桌前用系头绳绑头发的灵梦,陈安有些意外。 “怎么,这种天气还穿这种衣服,不穿你原来那套凉快点的巫女服吗?” “不了。”低头看了眼身上袖子依旧宽大,但却不在断袖,非常正常庄严的巫女服上衣,灵梦微微一笑:“过去被紫耍了那么久,以后可不能再让她继续得意了。” 陈安愣了愣,总感觉灵梦似乎哪里变了,好像一下子成熟了不少。 被紫耍了那么久,说这种话时居然没喊紫紫老太婆,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呢。 将粥放在桌上,本来还想替灵梦添粥,没想到却被灵梦抢先一步拿走了勺子。将添满粥的碗放在陈安面前,灵梦奇怪的看着他。 “怎么了,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罢了。” 感觉孩子长大了,这样的话陈安了没敢说,要不然他可不能保证被说做孩子长大的灵梦会不会翻脸,直接把粥糊他脸上。 “总感觉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不爽的瞥了眼不懂声色的陈安,灵梦嘟囔道:“看你刚回来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好了。” 居然没直接一御币打过来,看来是真长大了啊~心里再次感慨,陈安突然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因为上次被你伤透了心,所以作为心理补偿费,那十万块我不打算给你了。” 灵梦:“……” ——“什么!!!!” 愤怒的呐喊差点掀翻博丽神社的屋顶,灵梦一改之前的淡定,气急败坏的看着陈安:“骗了老娘的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赖账,你想让我用梦想天生宰了你吗!?” “一点也不想!”早有准备的陈安在灵梦发怒的瞬间就把这句话说出来了。与此同时,他心里再次给灵梦打上死要钱的标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来无论有没有变化,灵梦永远都是那只没财运的死财迷! 灵梦更火了:“不想还敢赖账,你是想被我打个半死吗!” “也不想。”任凭灵梦再火冒三丈,陈安始终淡定的喝粥:“反正我没钱,反正我有钱也不打算给,不爽你打我啊?” 灵梦:“……” “你、你、你……”手颤抖的指着陈安,灵梦气的浑身都在哆嗦。 信奉着气死人不偿命,陈安斜瞥这灵梦:“你什么你,穷的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灵梦死死盯着陈安,就在陈安以为她要发飙揍人时,灵梦却突然平静了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气,她白了陈安一眼,无奈道:“好话从来不说,总是用这种把戏,你这家伙还真是让人无可奈何呢。” 陈安愣了愣,看着灵梦无奈的表情突然笑了。也不在故意说些什么打乱气氛,他安静的和灵梦吃起了早餐。 …… 吃过早餐,和灵梦一起清扫完院子,然后坐在走廊上一起喝茶闲聊拌嘴,看着天空发呆。 这样悠闲地时光在中午还未到来之际就结束了,因为陈安离开了博丽神社……说离开也不准确,应该是被赶走才对。 “欠钱不还的混账,没事快点给我滚蛋啦!” 想着之前明明不舍,却还是挥着御币,装作凶巴巴的样子把他赶走的灵梦,陈安不由感叹。虽然还是只死要钱,但和过去比起来,灵梦真的是变得善解人意,成长了不少呢。嗯,各方面来说都是。 想起今早因为灵梦毫不遮掩而看到的某些春光,陈安不由失笑着摇头。 没有回红魔馆,陈安离开博丽神社以后的目的地是命莲寺。 命莲寺并不算太远,所以在中午到来之际,陈安就已经到了。 与博丽神社相比,命莲寺就热闹多了。参拜的信徒有没有陈安不知道,但至少,他一来就看到了人。 …… 望着坐在墙上津津有味吃着米饼的娜兹玲,底下的洛天依眼馋极了,她咬着手指,眼巴巴的看着娜兹玲……身边放着米饼的篮子,像讨食的小狗一样哀求道:“娜兹玲姐姐,那些米饼你就分天依一点嘛~” “不行!这些米饼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才不能分你。” 警惕的看了眼洛天依,知道她是个什么德行的娜兹玲赶紧用尾巴勾住篮子,然后抱在了怀里。 这篮子米饼娜兹玲可是跑了老远才从红魔馆弄来的,要是分个一块两块还好说,娜兹玲也不会那么小气,但洛天依的食量可不小!别说一块两块,就是整篮子米饼都给洛天依也不够她塞牙缝! 闲聊 “怎么这样啊~!” 被拒绝的贪吃鬼洛天依沮丧极了。津津有味吃着米饼,嘴里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娜兹玲踢着小腿,悠闲的望着天空。 “不要沮丧了,反正命莲寺马上就要开饭了,到时候你姑姑霍青娥会让你吃饱的。” “可天依现在就想吃啊~”哀鸣着捂着小肚皮,洛天依垂头丧气的不得了:“本来还想在厨房弄点吃的,结果姑姑一下就天依赶出来了,天依好可怜哎!” “谁让你一进厨房就偷吃,吃起来还没完没了。”娜兹玲鄙视的看了眼洛天依:“上次就是,要不是霍青娥发现的快,那天的晚餐大家就都得喝风了!” “哎哟,不要这么说嘛,天依会不好意思的啦~” 洛天依害羞的捂住脸蛋,娜兹玲顿时气的大叫:“笨蛋!我不是在夸你啊!” “咦咦,你们在干嘛?” 就在娜兹玲气急败坏的教训和某人学坏的洛天依时,封兽鵺的脑袋突然从娜兹玲身边探了出来。她好奇的看了眼娜兹玲,一翻身就坐在了娜兹玲身边。 “那是我的饼!” “都是一个寺里的人,就不要那么小气了嘛~” 也不理会娜兹玲愤怒的目光,封兽鵺随手从她怀里的篮子里摸出两块米饼,随手丢了一块给底下的洛天依让她大喜过望的塞进嘴里,自己也喜滋滋啃了起来。 封兽鵺其实并不喜欢吃米饼,干巴巴的,还一点味道也没有。但看到娜兹玲愤怒的表情,她却觉得非常欢喜。说白了,爱恶作剧罢了。 虽然十分生气,但米饼都被拿走了,还被吃进了嘴里,再愤怒也没用,所以娜兹玲愤怒的瞪了眼封兽鵺,然后挪开点位置,再警惕的把怀里的篮子捂紧就不理会封兽鵺了。 也不在意娜兹玲那样防贼一样的态度,封兽鵺低头看着已经把东西吃完,又眼巴巴望着娜兹玲怀里那篮子流口水的洛天依,她把米饼没吃过的那部分掰下来扔给她,招呼道:“喂,洛天依,听说陈安回来了,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哎。”敏捷的接住吃的,洛天依开心的眼睛都要看不见了:“除了知道昨天文文姐姐有找上门问陈安哥哥有没在外,天依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样啊……还真是令人失望啊。陈安,他可是猯藏之外,第二个真正愿意和我当朋友的人呢。” ——“吼!!!” 正当封兽鵺有些失落的自言自语时,一声充满惊喜的巨大兽吼声突然从寺中传出,封兽鵺三人抖吓了一跳,洛天依更是赶紧飞起来趴在墙上好奇的向寺里张望,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在叫。 风从虎云从龙,狂暴的风肆虐的将院中的一切吹乱,在令人睁不开眼的大风中,一只白虎从寺里冲了出来。 “吼!!!”(安!!) 三两步奔过院子,然后一跃越过墙头,白虎大吼一声,就一下把一位正向命莲寺走来的男人——也就是陈安扑在了地上,然后亲昵的在他的脸上用力蹭起来。 好不容易推开压在身上的白虎,陈安搂紧它的脖子不让它继续蹭自己,苦笑道:“阿星,虽然见到你也很高兴,但拜托你下次能不能不要扑的那么用力?要不是身体够结实,刚才那一下我就已经被你扑散了。” “吼!” 白虎用脸蹭了蹭陈安的脸,晃着尾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你呀,时间都那么长过去了,怎么和还是和开始一模一样啊?” 无奈的叹口气,陈安不在和白虎多说,而是站起来冲着墙上的三人打起了招呼。 “哟,金耗子、天依、鵺,中午好啊。” “陈安哥哥?” “哇哦,原来你真的回来了啊~” “混蛋!别喊我金耗子!” 三人各有反应,有的惊喜,有的惊讶,有的则是气急败坏。被喊外号的娜兹玲恶狠狠的瞪了眼陈安,就冲寺里扯着嗓门大喊起来。 “喂,大家!陈安那混蛋回来了!!” “真的假的?” 一听娜兹玲的大嗓门喊到陈安回来,寺里大家纷纷走了出来。其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宫古芳香最兴奋,一看到和白虎走进来的陈安就蹦蹦跳跳的往他那里窜。 “陈安大哥,陈安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昨天。”陈安摸了摸宫古芳香的头让她露出被抚摸的小猫一样的可爱表情,这才笑道:“倒是你,不是已经回复正常了吗?怎么又开始蹦蹦跳跳的了?” 宫古芳香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太高兴,一不留神就又开始跳了。” 陈安哑然失笑,轻轻敲了下她的头,就将视线放在了和苏我屠自古一起走来的神子身上:“怎么就你和骨头,布嘟嘟呢?” “就说今天怎么雀上梢头,原来有好事发生啊。”先是开个玩笑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神子才耸肩道:“不知跑哪去修炼了,大概傍晚才能回来。” “是去山里了,待会我还得去给她送午餐呢。”苏我屠自古补充一句,然后就开始跳了:“还有说了多少次了,别喊我骨头!你是小狗吗!?” 吹了声口哨,陈安就一脸“我啥也没听见”的表情无视了苏我屠自古,苏我屠自古更火了,气的身上都在冒电。 依旧无视苏我屠自古,陈安笑眯眯的和她身后的霍青娥招了招手:“青娥,最近过得怎样?天依那个小鬼有没给你惹什么大麻烦啊?” “天依不是小鬼!也不会给姑姑惹麻烦!” 在洛天依不满的大叫中,霍青娥笑容满面的道:“还好啦,除了偶尔因为贪吃惹点小问题,其它也没什么了。” 从墙上跳起来,封兽鵺态度亲昵的拍了拍陈安的胳膊:“呐,陈安,待会有没空,一起出去玩啊。” “我倒是想,不过还有事呢。” 遗憾的拒绝了封兽鵺,陈安四处张望起来:“白莲、水密,还有响子呢?怎么都没看到。” “吼吼!” 白虎吼了两声,陈安顿时恍然:“去村子了啊,还真是不凑巧。” 从未见过寅丸行虎形态的霍青娥诧异的看了眼白虎,才笑道:“好啦,白莲大人她们有机会见到的,现在时间不早了,午餐也准备好了,不去先去吃吧。” 陈安想了想,点头应了:“好。” 于是,在洛天依欢天喜地的声音中,大家就都进了屋子里。 …… 吃过午餐,本来是想留在命莲寺坐一会的,但由于苏我屠自古要去山里给物部布都送午餐,陈安恰好下个目的地就是妖怪山,所以他暂时改变主意,选择和苏我屠自古一起走了。 “反正事情解决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聊。” 笑着用这样的话和霍青娥她们道别,陈安就和苏我屠自古、神子一起离开了命莲寺。 顺便一提,神子说是在寺里闲来无事,也想看看物部布都怎样修炼,所以也跟了上来。 盛夏,天气异常炎热。没有陈安不惧寒暑的本事,走到一半的路,神子就不由开口抱怨。 “这天气真热啊,感觉太阳最近活泼的不行啊。” “夏天,不热才奇怪。”瞥了眼正拿手给自己扇风的神子,陈安哑然失笑:“和过去一模一样,神子你还真是喜欢开各种玩笑呢。” 神子撇撇嘴:“别说我,你才是,和过去一模一样恶劣。” 提着饭蓝飘在神子身边,苏我屠自古连连点头:“没错,我和神子大人好歹也是睡了近千年,最近才醒来,和过去没什么差别也很正常。反而陈安你,正常度过了那么长时间,居然还是这幅德行,难不成你的恶劣已经深入骨头了?” 说到最后她还忍不住给了陈安一个鄙视的白眼。乱取外号、掀她裙子、口不留德,还真是个恶劣的不得了的家伙呢! “不要那么说嘛,大爷会不好意思的~” “没有夸你啊笨蛋!” 苏我屠自古大为气愤:“脸也是一样,厚颜无耻的毛病难道就不能收敛一下吗?” “这是本能哎。”故作无奈的摊手,陈安就不在理会气结的苏我屠自古,而是变出了一把油纸伞。 将油纸伞打开替神子撑上,陈安冲苏我屠自古呶呶嘴:“骨头,太阳那么大,要不要进来躲一躲。” “哼,要你管!”恶声恶气的回应一句,苏我屠自古就毫不客气的挤开陈安,劈手从他手里夺下了伞,仅让自己和神子使用。 无奈的耸耸肩,也不在意苏我屠自古恶劣的态度,陈安便把双手合拢藏进了袖子里,悠哉的哼起了小曲。笑眯眯的看着陈安和苏我屠自古闹完,神子这才问道:“陈安,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嗯?” “不是说要搬家的吗?不打算继续了?” 要离开红魔馆,这件事早在两个月之前陈安就和神子说过了。指望陈安搬完家,自己也赶紧从寺里离开的神子自然一直记在心上。 陈安一愣,诧异的看了眼神子:“你记得可还真清楚呢。” 神子抿嘴一笑,清亮的眼眸看着陈安,什么也没说。四顾着欣赏路边的环境,陈安无所谓似的道:“本来是不太急得,因为新家不好弄嘛。” “哦,那现在有什么不同吗?” 陈安无奈一笑:“新家已经准备好了,你说呢?” “在哪?”神子挑了挑眉,苏我屠自古也偷偷瞄了过来。 修行 “上面。”陈安指了指天上的辉针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一下变得悲剧起来:“其实新家在哪还是次要,我主要还是担心到时候说要走时,蕾米和帕琪找我麻烦。” 神子哑然失笑:“没想到,陈安你居然还会有怕的时候呢。” “什么怕,只是担心,担心!”不满的强调着,陈安便悲剧的长吁短叹:“帕琪还好,只要别用书糊我脸,其它都好说。可要是威严满满的蕾米发起火来,我八成得被她咬死一万次,一万次呐!” 这下不仅神子,苏我屠自古也乐了,她幸灾乐祸道:“早死早超生,到时候我会给你烧纸的。” 陈安:“……” “大爷还没死呢!” 恶狠狠瞪了苏我屠自古一眼,陈安也就懒得继续垂头丧气了。毕竟走是肯定要走的,即便蕾米和帕琪生气也一样。而且未来的事,现在操心什么啊? 倒是神子,神经反应好像慢了一拍,抬头望着天空的辉针城:“天上,是那座惹了大麻烦的逆城吗?” 那场异变,刚开始结束时其实没什么人知道是谁做的,但随着时间过去,因为倔川雷鼓、九十九姐妹等知情人的存在,慢慢的也就被大家知道了。 顺便一提,大家之情之后,辉针城简直是倒了血霉!红魔馆、命莲寺、迷途竹林、妖怪山(包括守矢神社),就连幽香和希娜她们都去找过茬!要不是和知道异变罪魁祸首是谁一起知道了陈安和鬼人正邪算朋友,还有茨木华扇和少名针妙丸的维护,别说鬼人正邪,就连辉针城都得被拆了! “怎么可能,别说辉针城有主,就是没主我也对那里没兴趣。”陈安撇撇嘴:“古代的城池,还是倒的,你们喜欢?” “说实话,不太喜欢。”“赞同。” “所以说咯,新家不在辉针城。” 似乎是为了保持神秘感,陈安下了这个结论后就不再提这件事了。远远眺望着已经隐隐约约出现的妖怪山,他咂咂嘴:“嘛,我看我们还是加快点速度好了。这么慢悠悠的走下去,我怕我们到的时候布嘟嘟已经饿死了。” “以为谁都是青娥的侄女啊?” 给了陈安一个白眼,苏我屠自古和神子却还是加快了脚步——直接飞了! “喂,稍微等等大爷啊!” 郁闷的喊着,陈安也飞上了天空。 …… “布都!快点出来,我来给你送午餐了啊!” 在妖怪山一处偏僻的瀑布前落下,将饭篮放在地上,苏我屠自古就冲瀑布里喊了起来。 神子有些吃惊:“怎么,布都在瀑布里?” “来啦来啦。” 苏我屠自古没有回答,但从瀑布底下传来的声音却给了神子答案。 陈安倒是没感到吃惊,因为一落地,他就已经察觉到瀑布里有人了。看着跟着瀑布的水流落在水里,然后向着岸边游来的物部布都,陈安忍不住瞄了眼身边的神子:“神子,和布嘟嘟一样,你现在还再用裹胸布吗?” 神子:“……” ——“找打!” 笏棒不知从哪里摸出来,跳起来用力打在陈安头上,神子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我用不用裹胸布关你屁事啊!” “好奇,好奇嘛。” 见神子发火,陈安干笑两声也就不敢继续好奇了。要是再好奇下去,陈安可不能保证不被神子打死。 不敢招惹母老虎,陈安就把视线重新落回已经走上岸,肌肤雪白,一身晶莹剔透的水珠,只有裹胸布和绣着荷花的亵裤遮挡身体,正在捋湿漉漉秀发的物部布都身上。 “喂,布嘟嘟。好好的寺里不待,你干嘛跑这里来找罪受?” 陈安不客气的问话让物部布都一愣,这才发现除了苏我屠自古,旁边居然还有人。 看着在那用挑三拣四目光打量自己的陈安,物部布都忍不住大叫:“你怎么在这!?” “顺路来看看你咯。” 随意应着,陈安忍不住鄙视的看了眼物部布都——的胸:“那么平的胸还用裹胸布,是嫌胸还不够小吗?” 物部布都大怒,脸色一下涨得通红,也不在意自己身上就那两件简单的布料,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陈安就开口大骂:“给老娘闭上你那张欠揍的嘴!老娘用裹胸布怎么了?碍着谁了?多管闲事的家伙,你以为你是老娘的夫婿吗!?” “幸好我不是,要不然我真担心就布嘟嘟你这身材,以后有孩子会不会被你饿死。” 与物部布都针锋相对,气的她炸毛,眼睛都开始显露杀气时,陈安突然摆摆手:“算了,这次来可不是为了和你拌嘴,看你身上也干的差不多了,赶紧把衣服穿好,先把午餐吃了吧。” “你以为是谁先开的头啊!” 愤怒的瞪了陈安一眼,物部布都这才跑开,去穿衣服了。 …… 很快,穿上裙子,衣服的物部布都就回来了。看着她身后散乱垂落至腰间的银发,陈安不由一愣:“你的帽子呢?” “白痴啊,待会还得修炼,帽子带上去多麻烦。” 给了陈安一个鄙视的白眼,物部布都就期待的打开一旁的饭篮,开始观察自己的午餐是什么了。 午餐不算丰盛,和往常一样仅仅三菜一汤。但看着那些料理,物部布都却是忍不住一喜:“今天怎么吃的这些?” 陈安挠挠头:“怎么,不喜欢?” “那倒不是,反而是奇怪怎么全是我喜欢的料理。” 物部布都露出欢快的笑颜:“从没和青娥说过,她居然也能给我准备这样的午餐,真是惊喜呢。” “青娥的惊喜?你想多了。”苏我屠自古撇撇嘴,神子笑着接口:“今天的午餐可不是青娥准备的,是他哦。” 物部布都一呆,顺着神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水边正饶有兴致观察瀑布的陈安就看到了。似乎察觉到了物部布都的视线,陈安回头对她笑了笑。 “陈、安?” “啊,说是你不喜欢甜和味道重的料理,就把青娥赶开,自己动手了。” 神子笑着耸耸肩:“又不像我们,那么久过去了,亏得他还记得你喜欢吃什么呢。” 苏我屠自古怒气冲冲的补充:“再说一次,那么久过去了,他也还是一样恶劣!” 物部布都不语,侧头看了眼还在水边观望的陈安,突然低头叹了口气。 “所以说,有时候真是讨厌那个家伙啊……那么温柔干嘛呢?” 嘟囔着意义不明的话,物部布都就开动了。 …… 从水边回来,陈安在物部布都的对面坐了下来,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他问道:“布嘟嘟,我看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的,你怎么会选择在这里修炼?” “别喊我布嘟嘟!”凶巴巴的瞪了陈安一眼,物部布都这才给出了答案:“这里没人,而且有瀑布,比较适合修炼” 神子看了眼不远处的那条瀑布,感到十分惊讶:“瀑布?用来锻炼身体吗?” “炼心才对。”也不怕弄脏衣服,身体放松,闭上眼睛,陈安就后仰着倒在地上:“在瀑布里打坐,是种很不错的手段呢。” “就你知道的多。” 听到物部布都的嘟囔,神子也就明白陈安说对了。瞄了眼身边好像在打盹的陈安,她笑道:“居然用这种方法锻炼,布都你可真是努力啊。” 搭着油纸伞装了一会背景的苏我屠自古听到这不由撇嘴:“什么太努力,还不是死脑筋没事做,还三天两头和看不对眼的妖怪战斗。要是不努力点,迟早有一天得挨揍。” 物部布都干笑,没办法,就算当初一直和狡诈无耻的陈安混在一起,但她某方面还是有点死脑筋和守旧,要不然成为尸解仙之后也不会神子比莲子、梅莉她们都潮流,她却是一副古人打扮了。加上不认识的妖怪就很容易看不顺眼,所以为了不挨揍,也只好努力锻炼咯。 不想再接受苏我屠自古鄙视和神子古怪的目光,已经吃完午餐的物部布都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好了,不和你们多说了,我继续修炼去了。” 拍拍屁股的灰,顺便给陈安的腿来上一脚,物部布都就跑到水边,脱了外衣跳进水里继续修炼去了。 而在这个时候,刚刚还好像在打盹的陈安突然就一个鲤鱼打挺从站了起来。 “午餐送完,那么我也该走了。两位下次见咯~” 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和神子与苏我屠自古点点头道别,陈安就离开了这里。 …… 沉闷的午后总是让人昏昏欲睡。 这不,大蛤蟆之池,像撑伞一样撑着宽大的荷叶撑在头上,盘膝坐在大蛤蟆身上的茨木华扇正磕巴着下巴,一副随时都要被瞌睡虫打败,然后睡去的样子。 “呱呱!” 突然,她坐下的大蛤蟆大声叫了起来。声音打破了气氛的沉闷,也让昏昏欲睡的茨木华扇一下清醒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 晃动了两下脑袋,茨木华扇低头看着大蛤蟆:“突然把我叫起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呱呱!” 因为不会说话,大蛤蟆只得用叫声来回应茨木华扇,浮在水面上的它开始游动,在接近岸边的时候突然一跃就从水里跳到了岸上。 完全无法理解大蛤蟆为什么突然从水里来到岸上,茨木华扇刚想发问,一声熟悉的声音就让她一下闭上了嘴。 “哟,华扇,不去旧都和勇仪她们待着,你怎么会在这?” 戒指 “陈安?!”吃惊的瞪大眼,茨木华扇顺着声音抬头看去,就看到了坐在树上笑眯眯和她招手的陈安。敏捷的从树上落下,陈安亲昵的拍了拍大蛤蟆的头,调侃道: “怎么,一段时间不见,突然就不认识我了?” “怎么可能,不过一时惊讶而已。” 抛开手里的荷叶,茨木华扇一翻身就从大蛤蟆背上下来了,拍了拍大蛤蟆的背示意它回到水里,她也和陈安走到了水边坐下。 脱下鞋放在一边,把洁白的脚丫和一截小腿放进清凉的水里让水面荡起波纹,茨木华扇便目不转睛的看着陈安。 “这段时间去哪了?怎么一直没有消息?” “呱呱!” 水里的大蛤蟆叫起来,似乎是在附和茨木华扇一般。并没有像茨木华扇那样,陈安只是盘膝坐下,他叹着气:“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你,反正只要知道我没事就好。” “不能回答吗?”茨木华扇愣了愣,便善解人意的放弃了追问,她抬头望天,忽然笑了出来。 “不过你没事,正邪可就倒了大霉咯~” “……?” 指了指陈安,又指了指天空的辉针城,茨木华扇笑的有些坏:“托你的福,在你不在的这两月,正邪被幻想乡的诸位轮流收拾了一遍。” “首先是紫、蓝、灵梦,还有上次那位叫魔理沙的小姑娘和那位耍飞刀的姑娘在那天当天就把正邪狠狠收拾了一顿。接着就是一群不认识的人,有大夫,有神明,有长着蝙蝠翅膀的女孩,还有道士和和尚,加上风见幽香和狸猫妖怪、人类女孩,她们一伙接着一伙跑去辉针城找麻烦。” “要不是她们都有分寸,还有我和针妙丸与那些因为万宝锤诞生的付丧神帮忙应付,别说正邪,就连辉针城都得给她们拆了。” 陈安吓了一跳:“有没那么夸张啊!?” “只有更夸张。”茨木华扇笑的更坏了:“因为到了现在,正邪连辉针城都不怎么敢出来,要不然说不准走在路上莫名其妙的就会又挨一顿揍。” 陈安哑然失笑:“连辉针城都不敢出来,未免太可怜了吧?” “谁说不是呢。”茨木华扇耸耸肩,笑容消退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惆怅:“不过这样也好,之前让她长了不少记性,不再像开始那样成天四处惹麻烦了。” 说到这,她不禁拍了拍陈安的肩膀,忍着笑,一本正经的道:“不过给你个劝告,下次看到正邪的时候最好小心点。她可是不止一次暴跳如雷的说过要干掉你了。” 陈安哂笑:“得了吧,凭大爷脚底抹油的本事,正邪哪能逮得到我啊?” “说的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不太理解两人为什么会笑,大蛤蟆疑惑的眨眨眼,却还是配合的呱呱叫了起来。 在这样欢快的氛围中,陈安问道:“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究竟怎么会在这呢。难不成也和萃香一样,没打算在旧都定居吗?” “差不多吧。”茨木华扇止住笑,然后手指含在嘴里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 清脆的鹰啼和威严的龙吟声随着口哨响起,陈安抬头看去,在天空盘旋的鹰和一条小龙就看到了。他有些吃惊:“龙!?不对,是幼龙。” 龙这种生物陈安可见多了,一起生活数百年的洛伊先不提,后来旅途中也是见了不少。虽然能力和洛伊都不能比,但好歹也都是龙。而天上那只,太小了! “真不愧是陈安呢。”并不意外陈安能一下发现天空那只龙只是幼龙,茨木华扇夸了一句,笑道:“因为地底并不太适合动物的生存,即便是龙和我的宠物雷兽也都不太适应。加上妖怪山更适合我的修行,所以我才没有在旧都定居,而是在山里建了个道场住下。” “修行来修行去,不还是个半吊子仙人吗?” “喂!不要说这样失礼的话啊!” 感叹一声让茨木华扇瞪起了眼,陈安就亲昵的搭住了她肩膀。 “细节问题就别在意了。对了,上次其实就想问了,你的右手怎么回事?用绷带包裹也就算了,里面还是空荡荡的,究竟出了什么事?”说到最后,陈安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虽说不太喜欢麻烦,但也要看是些什么麻烦。虽然最后关头溜走了,但茨木华扇可的的确确是陈安成过亲,拜过堂的妻子。 连初送他的笛子都能借给她,她的手臂出事,陈安怎么可能嫌麻烦不闻不问。上次要不是有大麻烦缠身,他早就问了! 没料到陈安突然会提这件事,茨木华扇不由呆住了。好一会,她才捂着自己的右手——那由特制的绷带制成,里面其实空无一物的右手幽幽叹气:“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当初和族人们迁徙时碰上了敌人,然后发生了战斗。那场战斗最后是我胜了,但作为代价,我的右手被斩断了。” 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茨木华扇笑道:“堂堂正正的战斗,技不如人也没办法。” 陈安默言,只是搭着茨木华扇肩膀的手不知不觉加了点劲,让她靠在了自己肩膀。 半晌,陈安才重新开口:“那手呢?以鬼族的身体素质,如果找回了手,应该能长回去的吧?” “谁知道呢。”紧靠着陈安的肩,茨木华扇低声道:“那场战斗是在水边,战斗结束之后,断臂……断臂已经被水冲走了。” “这样啊……能稍微等会吗?” “嗯?” “你的手,我会找回来的。所以,能稍微忍耐一会吗?” 陈安侧头看着茨木华扇,而对上他那饱含歉意的眼神,茨木华扇却是嘴角一扬,突然笑了:“啊,明白了。” 奇妙的氛围围绕陈安和茨木华扇展开,一时间,竟连风声也仿佛停止了。 …… 和茨木华扇度过一个安详无言的下午,在傍晚来临之时,陈安来到了雏居住的山山腰。 本来还有些担心雏会不在,跑到山里哪里去玩,但很显然是陈安多想了。看着夕阳下,正躺在由翠绿的藤条编织成的吊床上呼呼大睡的雏,陈安不觉挑了下眉。 这个时候还在睡,雏可真是悠闲呢。 怀着这样的想法,陈安大摇大摆的向山洞走去,不过想了想,他却在半路听下脚步,转而先就到了睡着的雏身边。看着雏被夕阳映的红扑扑一片的可爱脸颊,陈安嘿嘿一笑,就拿出支在雏左脸上写上懒,右脸上写上鬼,顺着读起来就是懒鬼两个字之后才满意收笔。 又轻轻在雏的鼻子上捏了捏,让她在睡梦中不开心的鼓起脸蛋时,陈安就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山洞。 …… ——“呀!!!雏的脸!!” 走进山洞还没多久突然就听到惊呼,陈安赶紧从山洞跑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 嘴里说着这样的话,陈安扭头四处张望,然后就看到了不远处正蹲在小溪旁的雏。 望着水里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脸,雏真是欲哭无泪。 谁能告诉她着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睡个午觉起来之后脸上就莫名多出来了懒鬼两个字啊? 摸着自己的脸蛋,雏瘪瘪嘴,郁闷的都有点想哭了。到底谁那么缺德,要这样子欺负她啊? 来到雏身后,仗着身高优势看到水面倒映出来雏那泪汪汪的可爱表情,缺德鬼陈安忍不住乐的直笑。 “雏,谁欺负你了,为什么看着那么沮丧啊?” “雏怎么知道是……咦!咦!!安!!!” 下意识回答身后出现的声音,雏突然反应过来,被人在脸上写字的沮丧瞬间飞走,雏一下从水边站起来,然后转身看向陈安指着他发出惊喜的叫声。 “是我啊。”陈安笑眯眯的点头:“一段时间不见,雏你的脸上怎么长花了啊?” “哎?哎!”慌乱的赶紧用双手捂住脸,雏侧过身躲避陈安的视线:“不许看,安,不许看!” “为什么不让看,不是蛮可爱的吗?” “反正就是不许看!”发出软弱的抗议,雏又开始泪眼汪汪的了:“居然趁雏睡着的时候在雏脸上写字,那个坏家伙以后别被雏逮住,要不然,要不然……” 要不然了好一会,雏才故作凶狠的发出宣誓:“要不然雏就不给那家伙祛除厄运,让他一直倒霉好了!”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威胁很有力,雏又可爱的点起了小脑袋,信誓旦旦道:“没错,就不给他祛除厄运!” 雏的表现让陈安忍俊不禁,这也算是发狠吗?怎么感觉就像幼生的猫咪向人挥舞着小爪子,除了可爱,威慑力却一点也没有? 他忍不住开始逗雏:“就算你想给我祛除厄运,你也做不到啊。” “啥意思啊?”雏可爱的睁大眼睛,看着陈安满是坏笑的脸突然反应过来,原来那个在她睡着时在她脸上写字的缺德鬼不是别人,是陈安啊! 终于想明白了这点,雏顿时气呼呼的把矛头对向了陈安,她大声道:“居然趁雏睡着的时候在雏脸上写字,安,你这个坏蛋!” “没办法,看到雏那么可爱的睡脸,一不小心就忍不住了嘛。”陈安故作无奈的摊开一只手:“谁让雏那么可爱,我也没有办法啊。” “不要以为说雏好话雏就会开心,雏才没那么好哄呢。” 瞥着一边说自己不好哄,一边却已经捂着脸蛋开心起来的雏,陈安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你不好哄,谁好哄啊? 当然,这种残酷的大实话可不能说出来打击雏,所以陈安很明智的转移了注意力。至于怎么转的,很简单,拿出一支笔,在雏呆呆的表情中在她额头上加了两个字——好哄! 看着收起笔,对着自己额头满意的直点头的陈安,雏瘪瘪嘴,差点就哭了:“居然又欺负雏,还当着雏的面,安你好过分!” “不要那么小心眼嘛~”大咧咧的又欺负雏,在她精致的脸蛋上轻轻捏了一下,陈安就拍了拍自己一直抱在腰间的小箱子,示意雏看过来:“呶,你看,我这可是有好东西给你看呢。” 雏单纯的不得了,一听陈安这么说,注意力顿时就被转移了,好奇的将目光放在那个小箱子上,雏吃惊的一下就睁大了眼睛。 “这个箱子……是雏的哎!” 陈安抱着的箱子雏太熟悉了,那不就是她过去当成小金库,藏有她所有卖人偶的收入打算有一天去灵梦那投钱,却一直没有好意思去的小箱子吗? 明明在家里藏的那么紧,陈安是怎么拿到的啊! “现在是我的了。”陈安笑眯眯的拍着箱子:“与其便宜灵梦那个死财迷,不如直接把这些东西给我,你说是吗,雏?” 雏:“……” “哎哎哎哎哎!” 精致的脸颊一下变得比天边的晚霞更红,雏惊叫着慌忙直往后退,一不留神跌进身后的小溪,她也不敢起来。 目光闪躲的避开陈安好笑的眼神,被揭穿了心里最大秘密的雏结结巴巴的矢口否认:“什、什么啊?安你说的雏怎么、怎么什么也听不懂啊?” “啥话,你的表现已经让你的话完全没有信服力了。”对着坐在水里害羞的不敢抬头的雏伸出手,陈安语气温柔的道:“还有啊,不论别人接不接受,有些话最好早点鼓起勇气说出来。要不然,等到最后再来说可就晚了哦。” 雏张了张口,然后什么也没说。手也是,依旧害羞的她仍然低着头不敢看陈安。 “你啊~有时候也真应该胆大一些了啊。” “啊!安,你干嘛啊?!衣服,衣服会湿的啦!” 轻轻吐了口气,陈安干脆自己走下水,不顾雏的惊呼和微不足道的挣扎,弯腰就将她从水里抱了起来。 陈安没好气的道:“和你说了那么多,难道你就只在乎衣服会不会湿吗?” 挨了训,雏有些委屈,小声嘟囔道:“什么嘛,雏才不在意自己的衣服会不会湿呢。” “那就别说话!” 又被没好气的一声教训,雏更委屈了,但也不敢反抗,只能憋着嘴,泪汪汪的缩在陈安怀里。 离开小溪,走到不远处的那张吊床将雏在上面放下。无所谓自己的衣襟已经被弄湿了一片,将浮着跟在身边的箱子收好,陈安就从怀里摸出了一枚纯黑色的戒指。 “本来是想直接把挂坠还你的,不过看你这么笨,我还是把送你这个好了。” “哎~怎么这样啊~那条坠子可是安第一次送雏的礼物哎~” 雏发出失望的哀鸣,就连头上没湿的缎带也好像变得无精打采,轻轻的垂落下来。她有些不甘心:“安,雏不要戒指行不行?你把那条坠子还给雏吧?” “你以为当初是谁把挂坠塞给我的?还有不要再打那条挂坠的主意了,因为它已经被我变成这枚戒指了。” 板着脸驳回雏的提议让她垂头丧气之后,陈安这才拿起她的左手。雏的手很软,也很精致,五指修长,肌肤光泽的没有一点瑕疵。 握住雏修长的五指,陈安视线在她的无名指和中指上游移不定。一时下不了决心在雏的哪只手指上戴上戒指,他干脆直接征求雏的看法。 “雏,这枚戒指,你想戴在哪只手指,中指还是无名指?” 雏好奇的眨眨眼:“有什么区别吗?” 陈安想了想,觉得直接说实话可能会吓到单纯害羞的雏,所以回答的比较含糊:“戴在中指代表很亲密,戴在无名指则是非常亲密。” 并不理解戒指戴在中指和无名指的含义,但听陈安的解释,雏却毫不犹豫下了决定:“无名指!” 在雏看来,她和陈安的关系当然是越亲密越好,要不然以前干嘛还辛辛苦苦的做人偶去卖?还不是指望钱挣够去找灵梦? 想到这个,雏一下又沮丧起来,好不容易才挣了那么点钱,结果因为害羞没敢去找灵梦,现在居然被陈安拿走了,好伤心。 虽然有些好奇雏的情绪为什么突然又沮丧起来,但陈安现在也没什么心思关心这个。将精致的纯黑色戒指缩小一些,直到尺寸与雏的无名指完美匹配后,他便郑重的将戒指替雏戴上。 在红着脸的雏惊讶害羞的目光中,替她戴上戒指的陈安轻轻在她额头吻了一口。又摸了摸雏的头,他愉快的露出笑容:“好了,雏,戒指已经戴好了,以后可不要随意摘下来哦。” “嗯嗯。” 低着头,害羞的雏小声的应了。 “那就这样吧,赶紧回去把湿衣服换了,我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陈安本来还想多留一会,可瞥见雏无名指上的戒指却总有种欺骗单纯女孩不懂事的负罪感,所以干咳一声,就赶紧闪了。 听到陈安的脚步声远去,雏这才有勇气抬头,眺望着那个男人在夕阳中远去的身影,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知为什么,一股奇妙的情绪涌上了雏的心头。 那是一种非常非常非常甜蜜的感情,眼睛不自觉弯成美丽的月牙儿,雏突然有了勇气,双手拢在嘴边,她冲那个男人的背影大声喊到: ——“安!雏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哦!”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举起了右手,然后右手放在脑袋旁边点了一下。示意自己知道了。 “嘻嘻。” 得到了回应,雏开心的笑了。在夕阳下,少女把玩着手上的戒指,然后注视着那男人远去。 …… 久违 星辰灿烂,月儿悄悄升起,今晚的夜依旧十分美丽。 悠哉悠哉的在山里晃荡,在如此美丽的夜色中,陈安来到了守矢神社。站立在鸟居之下,他眺望着守矢神社,皎洁的月光将一切照亮,庄严的神社在这样的月光中显得十分冷清。 这个时候,她们应该还没睡吧?抱着这样的想法,陈安走进了神社。在神社里空荡的长廊上行走,突然,东风谷早苗的诵经声听到了。 而随着庄严的诵经声,神奈子的声音也传了来。 …… “早苗,别念了。你的许愿奇迹对陈安都是完全没有效果的。” 灯光照亮的房间里,东风谷早苗像往常一样诵经许愿,而同一个房间,神奈子却是不耐的打断她。 “陈安那家伙奇怪的不得了,什么特殊的法子对他都没用,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有那个功夫,你还不如赶紧去修行呢。” 被打断了诵经,东风谷早苗无奈回头:“神奈子大人,每日诵经也是修炼的一部分功课啊。” “那好好诵经不就好了,干嘛还浪费力气去祈愿?”高举手中的酒壶大口灌了一口,神奈子就把视线投向了房间角落里正抛着铜钱占卜的诹坊子:“你说对吧,诹坊子?” “啥对不对?”听到神奈子喊自己,诹坊子不由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过马上,她就把注意力重新落回了自己正在做的事。看着地上散落的铜钱,诹坊子原本紧促的眉宇放松的舒展开。 “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听到了诹坊子的嘟囔,神奈子不由失笑:“早苗不懂事也就算了,怎么诹坊子你也这个样?占卜连自己都算不了,你怎么会浪费精力去算他啊?” “现在有精力不浪费,等到以后失望没精力可就晚了。” 随口一应让神奈子哑口无言,诹坊子突然就失去了继续占卜的心情。她四肢摊开的躺在了地上,然后将右手压在了额头上,眯着眼望着头顶明亮的灯,轻轻叹了口气。 “所有人对他的因缘线在那一天之后都没了,那家伙究竟出了什么事啊?” 神奈子沉默不语,又大口灌了口酒,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她才自嘲道:“亏得还是神明,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天邪鬼耍的团团转。差点把他错杀,结果最后还得从别人口中才得知真相,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 “错杀?明明已经等同杀掉了好吧?”诹坊子闭上眼,口吻也不知是悲伤还是无力:“平时明明那么滑头,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犯傻了啊?” 提起那件事,神奈子也是十分无力:“什么都替别人着想,为了我们甚至连死也能接受,怎么会有那么蠢的家伙啊?” “所以说,就算有时候再恶劣,也对那家伙气不起来啊~!” 哀叹一声,诹坊子就一轱辘翻身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左右拉着身体活动一下,然后张开双手做了个扩胸运动。 神奈子瞥了她一眼:“怎么,又打算出去了?” “嗯呐~既然文文说他回来了,那我就出去转转,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在哪里碰上他。” 活动开了身体,诹坊子拉开门就想往外走,结果啪一下,脸撞人身上了。 而看着门口站着,那个被诹坊子撞得男人,“啪嗒!”一声,神奈子手里的酒壶就掉了。东风谷早苗更是吃惊的叫起来。 “陈、陈安!?” “为什么所有人看到我都是这反应啊?” 无奈的挠挠头,陈安就低头看向了面前正捂着鼻子看他发呆的诹坊子。弯腰将诹坊子抱起来,陈安调侃道。 “恭喜你,你今天运道很好,至少还没出门,你就已经撞到我了。” 反应过来,诹坊子不由斜瞥陈安:“你刚刚在偷听?” “那倒没有,不过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而已。” 回答着,陈安就来到了神奈子身边坐下,把身体娇小的诹坊子放在腿上,他从神奈子面前的桌上拿起一壶酒,然后狠狠灌了一口,这才感叹道。 “这两天一直都在跑,连红魔馆都没时间回去,今晚总算是到这了。” 丢下诵经的修行,东风谷早苗直接就跪着爬到了陈安身边,她可爱的睁大眼睛:“陈安,你真的昨天就回来了吗?” 摸了摸东风谷早苗的头,陈安笑道:“是啊,昨天一大早回来,到现在,已经马上就要两天了。” 诹坊子闻言扯了下陈安的脸,语气酸溜溜的:“结果走了两天才到守矢神社,你要去的地方可真多呢。” 啊咧,这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对头啊~心里嘀咕一句,陈安不由干笑:“啊哈哈,去的地方其实也不多,只是每个地方都得耽搁一会,不知不觉就拖到现在了。” 诹坊子的语气越发酸了:“是呢是呢,地方不多,因为地方再多一点,你估计得明年才能到这了。” 陈安:“……” 陈安大汗,总感觉如果任由诹坊子这样继续下去肯定要遭,所以机智的他赶紧就转移了话题。 一拍桌子,陈安就不客气的开始使唤东风谷早苗:“早苗,走了大半天肚子早就饿了。神社里还有啥好吃的,赶紧给我端上来。” “嗨~”可爱的拉长声音,东风谷早苗偷偷看了眼诹坊子,就吐吐舌头去给陈安拿吃的了。 诹坊子不满的瞪着陈安:“喂,你这家伙别转移话题,快点说,是不是地方多了,你就打算明年再来啊?” 这种问题怎么回答?说不是你肯定还得闹,说是大爷就死定了!心里暗暗吐槽,机智的陈安眼珠一转,就想到该怎么拜托诹坊子的纠缠了。 只见他拿起酒壶喝了一口,然后就“啊,我醉了!”的一声倒在地上开始装死。 被陈安这种耍赖的方式逗笑了,神奈子差点没把嘴里的酒喷出来,幸好及时捂住了嘴,这才避免了浪费。诹坊子却是被陈安这么没诚意的耍赖手段激怒了,迅速从陈安腿上爬起来,她指着装死的陈安破口大骂。 “又用这种方式装死,你这家伙是把我当白痴了吗!?” “呼呼~” 诹坊子额上青筋一跳,气的差点没抓起桌上的酒壶往陈安脸上砸下去,她怒吼:“每次都装死,你个贱人快给我起来!!!”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诹坊子:“……” 额上越跳越厉害,诹坊子终于抓狂了:“去死去死去死啦!!!”她使劲抓了抓头发,然后高高挑起,两只脚丫就狠狠向陈安脸上踩了下去。 “呼呼~”依旧装死的陈安眼睛也不带睁开,身体就自动滑到一边去了。 “哈哈。”在神奈子愉快的笑声中,诹坊子日常踩蟑螂……呃,是踩陈安的活动开始了。 …… 等到东风谷早苗端着食物回来,她就看到了十分有趣的一幕。自家的诹坊子大人正在像小女孩踩蟑螂一样的狠踩陈安,偏偏她怎么也踩不到。 小心避开诹坊子和陈安将食物放在桌上,东风谷早苗小声的问道:“神奈子大人,诹坊子大人和陈安怎么了?怎么一会不见就变成这样了?” “日常,日常而已。”笑容满面的看着诹坊子踩陈安,神奈子愉快的呡了一口酒:“当初我和他们刚刚相识时,诹坊子和陈安就已经是这样了。之后也是,只要陈安想耍赖,总是会用这个方法装死。诹坊子每次都很火,偏偏拿陈安没办法,最后都会演变成这样的闹剧。习惯了就好。” “这样吗?”东风谷早苗眨眨眼,扭头看着旁边正一脸抓狂踩陈安的诹坊子,看了一会,唇角忽然就扬了起来:“说的也是,陈安总是那样呢。” 就这样,一阵有些久违,却又仿佛从未消失,也从未被淡忘的欢笑和怒吼在守矢神社里欢快的响起了。 …… 翌日一早,揉着自己一点也不痛的头,陈安走在了返回红魔馆的路上。 本来是打算今天去地底看看的,不过昨晚一点也没休息好,被诹坊子当蟑螂踩了半晚上不说,之后更是被神奈子拉着喝酒喝到凌晨。 喝酒也就算了,喝完了还和诹坊子一起耍酒疯,幸好能制的住她们,要不然就惨了。可饶是如此,陈安还是被她们折腾的一宿没睡。幸好守矢神社还有东风谷早苗在,要不然他现在还未必敢走。 想起昨晚神奈子和诹坊子耍酒疯的场景,陈安不由苦笑。都几千岁的神明了,酒品居然那么差,还真是让人头痛。 轻轻摇头,努力将那些感慨甩至脑后,陈安就开始琢磨接下来的行程了。 被折腾了一宿,地底暂时是没精神去了。加上从红魔馆走了已经有两天了,露米娅那群小鬼肯定又在抱怨了。还有帕琪,走之前虽然有去看看她,但她那时候还在休息,可没能见到自己,两天没回去,肯定也等急了。 这样看来,果然还是得先回去红魔馆再说,就算啥也不做,先回去休息休息也不错。至于地底……唔,先养足了精神吧。 想到这,陈安点点头,然后加快了脚步。 …… 情现 红魔馆。 坐在庭院前走廊的桌前,帕秋莉端着红茶轻轻呡了口,然后似乎觉得红茶太烫,皱了皱眉就把红茶杯放在了桌上。而在她的对面,蕾米正不满的发着牢骚。 “那家伙一回来就往外跑也就算了,居然一去两天也不回来,未免太过分了。” 用小勺子在搅动红茶,帕秋莉翻开面前的书,十分淡定的道:“不要那么急躁,那家伙迟早会回来的。” “我才没有急躁呢!”嘟囔一声,蕾米满脸颓废的趴在了桌上:“我只是讨厌他而已。出去没一会就弄了一只大号的⑨回来,那身材,未免也犯规了吧?” 想起前两天和大妖精一起回来的琪露诺,蕾米更颓废了。本来的琪露诺多可爱啊?个子矮矮,****平平,简单来说就是个自信心爆棚的笨蛋小鬼头。但现在呢?身高一下窜的老高,要让蕾米仰视不说,性格和身材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曾经自信的笨蛋小鬼头变成了寒霜冷艳的超级大御姐,那气质,那模样,那身材,每每看到,蕾米都会不由羡慕嫉妒恨起来。羡慕嫉妒的简直恨不得一冈格尼尔拍晕琪露诺,然后拖到角落问清楚她到底是怎么从小鬼头变成御姐的。 端着放着红茶的盘子站在蕾米身侧,咲夜冷静的道:“大小姐,琪露诺已经回来了两天,就算再怎么无法接受,两天的时间,也应该足够你接受自己身高、乳量,乃至威严都不如她的事实了吧?” 蕾米:“……” 被咲夜这么一吐槽,蕾米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可爱的脸蛋因愤怒而涨红,她怒不可遏的道:“啰嗦!啰嗦!啰嗦!什么事实!?那只⑨分明是假的!假的!!” 对于蕾米如此激动的表现,咲夜眼中流露怜悯:“果然,大小姐你还是不肯接受现实呢。” 蕾米:“……” 蕾米暴跳如雷:“啰嗦!!!” 不想掺和对面两主仆热闹的日常,帕秋莉重新端起红茶,然后呡了一口。温度不再那么滚烫,恰到好处的柔感让她不禁满意的点头。于是合上书,开始悠哉的享受红茶的茶韵了。 同一处庭院,芙兰一手抱着熊娃娃,一手抓着铁栏,脸贴在铁门上,眼巴巴看着外面正在练武的美铃。 察觉到了异样的目光,美铃不经意回头一看,对上芙兰幽幽的目光,惊得差点没把腰扭了。捂着腰,她苦笑的看着芙兰:“二小姐,你干嘛那么看我啊?” 芙兰嘟着嘴,脸贴着铁门更紧了,她眼中满是期待:“美铃,安哥哥回来了没有啊?” “没有。”美铃无奈的回应芙兰:“二小姐你站的位置,如果相公回来我看到了,你也能看到的。” “唉,好失望~”小嘴嘟的高高的,芙兰泪汪汪的道:“早知道那天就和安哥哥一起出门了,不和露米娅跑去玩了。” “嗨,嗨。”不知道怎么回应芙兰,美铃只好好声好气的哄着她:“已经去了两天了,相公一定很快就会回来了。二小姐,你不如先去雾之湖找露米娅她们玩吧,到时候相公回来了,我会第一时间去通知你的。” 不知道触及到哪根敏感的神经,芙兰一下生气起来,激动的挥着熊娃娃,大声道:“才不去呢!露米娅那个讨厌鬼就知道欺负芙兰不会游泳,芙兰才不去呢!” 顺便一提,现在是夏天,天气很热,所以大家跑雾之湖去玩就是为了去游泳。但很可惜,芙兰虽然不怕水,但她不会游泳! 美铃拍拍头,这才想起来芙兰是吸血鬼,不会游泳很正常。至于露米娅?拜托,能把跳进湖里游一圈当成洗澡,她怎么可能不会游泳啊? 知道触雷了,美铃正想安抚芙兰,生气的芙兰却突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安哥哥~!” 一下推开铁门,芙兰就快速从美铃身边跑过,然后如燕归巢般的扑进了陈安怀里。她开心的用脸蛋在陈安怀里蹭了蹭:“安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哎呀,怎么一个人留在这,不去雾之湖和露米娅她们玩吗?” 亲昵揉了揉芙兰的秀发,陈安就将她抱在了怀里。之前路过雾之湖时,陈安恰好看见露米娅、诺鹭姬,还有今泉影狼她们在湖里游泳,所以这才有此一问。 不提还好,一提雾之湖芙兰就又嘟起了嘴,她气鼓鼓的道。 “露米娅最讨厌了,欺负芙兰不会游泳,芙兰才不去和她们玩呢。” 陈安愣了愣,也就知道了芙兰为什么会留在红魔馆,而不是去和露米娅她们玩了。不再问这件事,他温柔的道:“好吧,以后如果有机会,安哥哥亲自教你游泳好不好?” “真哒!?”芙兰大喜,身后的一对水晶翅膀都好像活过来一样欢快的动起来。 “当然,还以为我会骗你吗?”装作生气的样子,陈安用鼻子在芙兰脸上蹭了起来。芙兰痒得咯咯直笑,不住用小手去推陈安的脸想制止他欺负自己,但没成功。 闹了好一会,等到陈安终于不再用鼻子蹭自己脸欺负自己时,芙兰才开心的举起手嚷嚷起来:“海边,海边。安哥哥,芙兰学游泳要去海边!” “咦,为什么要去海边?雾之湖不行吗?” “不行哟~雾之湖好小的。但海好大好大,听说大的怎么也飞不到尽头。芙兰以后就要去那里学游泳,还要和姐姐去,和咲夜去,和大家一起去!” 芙兰说着就挥舞起双手,用小手和熊娃娃在空中划出一个大大的圈,那激动的模样,要不是陈安扶的快,指不定就从他手臂后跌了下去。 陈安哭笑不得:“说就行,干嘛那么激动?” “嘻嘻。”芙兰不好意思的吐吐小舌头,然后抱着陈安脖子撒娇起来:“好不好嘛安哥哥,以后教芙兰游泳去海边好不好?” “好!”轻轻拍着芙兰的后脑勺,陈安满口答应了。 见陈安居然这么宠芙兰,美铃不由苦笑:“相公,虽然知道你宠二小姐,但也没必要这样吧?幻想乡,幻想乡可没有海呢。” “当心好了,我到时候自有办法。” 虽然幻想乡没有海,但对于陈安来说带芙兰去海边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就算芙兰想和大家去,不好一次性带她们离开幻想乡的大结界去外界的海边,但这也没问题。外界不能去,去其它地方好了。反正很快就得搬家,新家可不仅仅只是住的地方呢。 听陈安这么说,美铃只好叹气投降了:“好吧好吧,相公你说行就行吧。” 陈安笑了笑没说什么,芙兰却是气呼呼的指着美铃叫嚷起来:“臭美铃,居然想不让安哥哥带芙兰去海边,芙兰讨厌你!” 冲苦笑的美铃做了个可爱的鬼脸,芙兰就咻咻两下从陈安怀里爬了下来。跑到陈安身后,芙兰卖力推着他就想让往庭院里走。 “快走快走,安哥哥。帕琪,姐姐,她们都在里面呢。” “是,是。” 不抗拒芙兰的力量,陈安对美铃笑了笑,就被芙兰推进了庭院。 …… 走进了庭院,帕秋莉便看到了。与伫立在身前,楞楞望着自己的女孩笑着点头,陈安柔声道:“帕琪,气色看起来不错。这两天……应该没熬夜看书了吧?” 看着陈安的笑脸,刚刚还平静的和蕾米讨论他的帕秋莉鼻头突然有些泛酸。想起前两天起来时,放在自己床边的眼镜和手帕,那种酸楚的滋味变得越发浓郁。视线变得朦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眼中凝聚。 ——“你这个笨蛋!” 突然骂出这样的话,帕秋莉流着泪扑进了陈安怀里:“干嘛那么做啊!平时不是很能跑的吗?那时候干嘛还不跑啊?是觉得那样很好玩吗?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 夹杂着抽泣,帕秋莉大声训斥着陈安。陈安露出温柔的笑,手轻轻搭在了帕秋莉脑后:“没办法,那时候如果逃了,我怕我以后会再也没有勇气见你们呢。” 世界上最令人恐惧的痛苦是什么?是身体的痛?被烈焰灼烧、被雷电击中、还是被刀斧加身,寒冷的刀刃划过胸膛,残酷的剑尖贯穿胸膛?并不是。 世界上最令人恐惧的痛苦从不来源于身体,而是来源于心灵。恐惧、自责、悲伤、绝望,一旦被腐蚀了心灵,痛苦会永远纠缠不休。 正如陈安所说,如果那一天他因为不想面对痛苦选择了逃避,那么他以后还能再如往常一样面对她们吗? 大概不能吧。就像一张白纸,一旦上面沾染上了其它颜色,无论是黑、是红、是紫,还是蓝,它都已经不在纯粹了。 温柔抚摸着帕秋莉的秀发,陈安柔声道:“一时的痛苦能换来现在的坦然,很值得呢。” “你……你、你这个笨蛋啊!呜呜,干嘛那么笨,干嘛那么笨啊……” 被轻而易举的撕碎所有的伪装和坚强,软弱的诘问化为宣泄的哭喊,帕秋莉大声哭了起来。在旁边,美铃、芙兰,即便是蕾米和咲夜也都在偷偷抹着眼睛。 …… 旧都 哭了好一会,总算是把心里情绪发泄完的帕秋莉本来还想在陈安怀里赖一会,但突然想起来这里可不仅自己和陈安,赶紧就从陈安怀里挣了出来。用手臂擦了擦自己红彤彤的眼睛,她努力装出云淡风轻的表现,犟着嘴道:“别,别自作多情了!刚刚、刚刚我只是眼睛里面沙子了!不是喜欢你,只是进沙子了,明白吗?” “是,是。”知道帕秋莉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会坦诚,如果有其他人在,几乎全都是口不对心的傲娇德行的陈安也不反驳帕秋莉,而是非常难得的顺从她。 见陈安这么识相,帕秋莉哼了哼,就昂着头,高傲的走掉了。当然,说是走掉,其实也只是回去喝茶,然后一直偷偷看陈安而已。 拿性格别扭的帕秋莉没有办法,陈安耸耸肩就打算去找个地方睡觉。然后想法还没化为行动,他就感觉到有谁在戳自己腰。扭头一看,这才发现戳自己腰的不是谁,是红魔馆那威严满满,总喜欢龇着两颗小虎牙吓唬人的大小姐——蕾米大人。 一个劲戳着陈安的腰,蕾米碎碎念的道:“告诉蕾米大人,那只⑨是假的是不是?是假的是不是?是假的是不是?”因为很重要,所以要说三遍。 陈安大奇:“为什么这么认为?” “那还用说吗!”声音一下大了起来,蕾米气急败坏的大声道:“如果不是假的,那个笨蛋小鬼头怎么会变成那样!?才一段时间不见,她****就变得那么大,那种事怎么可能嘛!” 陈安:“……” 陈安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嫉妒的啊!想到这,他看向蕾米的目光不由变得怜悯,居然会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而不相信现实,还真是个可悲的家伙呢。 同情的拍了拍蕾米的头,陈安一本正经的道:“放心好了。就算琪露诺长大了,变得********气质好,身高是一个半的蕾米大人,****是十个蕾米大人,冷艳御姐的气质更是一百个蕾米大人也比不上。个子矮矮,威严满满,贫乳没屁股的蕾米大人在我眼里也永远是最可爱的。” 蕾米:“……” 表情和身体一下都僵住了,看着一本正经在偷笑的陈安,两颗虎牙突然不受控制的露出来。唇角开始疯狂抽搐,额上井字形的青筋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蹦,个子矮矮,威严满满,贫乳没屁股的蕾米大人理智瞬间崩坏了。 她一下跳了起来,浑身黑气,张牙舞爪的怒吼:“吼!蕾米大人杀了你啊!!!” 陈安:“……” 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 在红魔馆里跑了不知道多少圈,陈安才总算甩开理智崩坏的蕾米。 因为的确累了,加上回房间很容易被蕾米逮住干掉,所以在走廊随便找了个没人的房间,陈安倒下就睡了。 一觉睡到下午,起来随便洗了把脸,陈安就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房间。 运气不错,路上并没有碰上那只个子矮矮,威严满满,贫乳没屁股的蕾米大人,所以陈安很平安的走出了红魔馆。 门番的美铃不知道跑哪去了,大概是带着芙兰去玩,或者是去寺子屋教孩子们了吧。不过美铃不在,这并不就代表门口没人。躺在墙上悠哉的喝酒,萃香眯着眼的和从底下有过的陈安打起了招呼。 “陈安,这是又打算去哪啊?” “旧都,有打算一起去吗?”双手藏在袖子里,陈安笑眯眯的道:“如果去,那就赶紧下来。一个人喝酒不觉得无趣吗?” “那倒是,那就一起去吧!”爽快的应了,萃香干脆利落的从墙上跳下,然后骑在了陈安脖子上,大咧咧拍了拍陈安头,她嚷嚷道:“快走快走,争取早点到,让我和勇仪痛饮一番。” 两人扶住萃香落在自己胸前的腿,陈安哭笑不得:“又不是露米娅那些小鬼头,你也好意思这么坐在我身上啊?” “有什么不行的?扭扭捏捏的一点也不爽快……废话少说,快走快走啦。” “真是拿你没办法。” 被萃香催促着,陈安无奈叹了口气,就那样扛着她上路了。 …… 一路闲聊,走过间歇泉,穿过长长的地下通道,在黑暗中,一片光彩绚烂似仙境的旧都酒看到了。 望着那片风景,手肘倚着陈安头撑着下巴,萃香不禁感叹:“每次来都觉得这地方不愧是鬼族之都,华丽的风格真是太对胃口了。” 陈安没好气的道:“那你干嘛不学勇仪一样留在旧都,成天在幻想乡转悠什么?” “哎呀呀,没办法,谁让我不是管理的那块料呢?静不下来也没办法嘛~” 给自己的懒散找了借口,萃香一脸的理所当然。陈安哪里会被萃香忽悠过去,不屑的撇撇嘴:“嫌麻烦就直说!” 被拆穿的萃香也不脸红,反而嘿嘿一笑就继续催促陈安速度点带她到旧都,然后好畅快的和族人们喝酒。 …… 走进旧都,一路上和相识的鬼打招呼,在她们的笑声中,陈安无奈的道:“萃香,旧都到了,你现在也应该下来了吧?那么多熟人,你也不会觉得脸红吗?” “有什么好脸红的?”萃香的脸皮可是和陈安学的,骑在陈安身上又怎么了?反正只要自己喜欢,她才不会外衣别人的看法。 再说了,那些鬼其实也没笑什么,只是调侃一下她和陈安关系还是那么亲热而已。这种事实,究竟有什么好害羞的? 拍了拍陈安的头,萃香不满的道:“走路就好好走路,你这家伙废话可真多。” 撇撇嘴也懒得再说,陈安继续前进了。 在旧都转了半圈,最后再一些鬼的指点下陈安总算是找到了正在旧都最高建筑的屋顶上打盹的勇仪。 地方都到了,这下可不能再继续惯着,所以一个瞬移消失在原地,陈安就拎着萃香的后衣领像拎小猫一样的把她拎在了手里。 萃香大怒,回头一下就把酒葫芦对陈安脸上扔了过去:“居然敢这样对我,你小子欠揍了吗!?” 机敏的接住酒葫芦,陈安话都懒得回,直接就那样飞到屋顶。 把气恼的萃香放下,又把酒葫芦还给她,陈安不客气得用脚踹了踹勇仪的屁股。 “红有角,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赶紧起来收衣服?” 萃香一囧:“旧都没太阳,就是有,太阳晒身上也和收衣服没有关系!” “我知道啊,只不过是随便想的台词,你那么较真干嘛?” 萃香:“……” 被陈安理所当然的态度击败了,萃香喝了口酒,就决定还是不理他比较好。 “红有角,红有角,红有角。” “呼呼~” 持续不断的踹着勇仪屁股,但勇仪就好像没感觉到一样,一直呼呼大睡。这样徒劳无功的折腾了半天,踢屁股都踢烦的陈安突然火了。 这么叫都不行,这只死红有角搞什么鬼!? 深吸口气,陈安蓦然大叫:“红有角,你的酒碗被西瓜偷走了啊!” 勇仪:“……” 咻的一下就从屋顶跳起来,勇仪眼睛都还没睁开,就急得大叫:“死萃香,别动鄙人的碗!” 萃香脸一下就黑了,她愤怒的瞪着陈安:“竟敢污蔑我,还喊我那个讨厌的外号,你这家伙是皮痒了吗!”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陈安笑嘻嘻的一指已经清醒,发现自己的酒碗还在,正在松气的勇仪:“而且比起我,你不应该更在意这家伙的反应吗?怎么踹都不行,结果一说你的名字立马跳了起来,不觉得很有趣吗?” “一点也不有趣!”这下轮到勇仪来瞪陈安了:“居然敢耍鄙人,你这家伙欠揍的德行还真是一点没变呢!” 陈安吹了声口哨,对勇仪的愤怒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倒打一耙:“谁让你这家伙怎么踹都不醒,现在反而来怪我,你的脸皮可真是厚呢!” 勇仪:“……” 大胸使劲颤了几下,勇仪使劲深呼吸几下,这才忍住了没一巴掌打死陈安的冲动。一屁股坐下,她没好气的道:“说吧,叫醒我干嘛,不是就为了耍耍嘴皮子吧?” “差不多吧,不过是来喝酒而已。”坐在勇仪身边,双手后撑,陈安览尽旧都的风景:“顺便看一看,旧都有没什么有趣的变化而已。” “你可真是有意思,才两个月不见,这里能有什么变化?”勇仪说着,忽然长长吐气,望着下方灯火辉煌的都市感叹道:“几百年都是这样,怎么可能会有变化啊~~” 盘膝坐下,酒葫芦塞嘴里喝了好几口就,萃香大咧咧道:“变化不变化的以后再说,我更在意的还是上次扇子说的事。勇仪,有打算让族人们离开旧都吗?” 这两个月陈安都不在,所以有些事不太了解,听到萃香这话,他顿时不明所以。不过想了想,也就想到怎么回事了。 陈安哭笑不得:“原来华扇回来不仅仅是追人,还有当说客的责任啊。怎么,她想让大家都去御伽之国吗?” “倒不是扇子想,是羯罗的意思。说是御伽之国环境很不错,所以想让大家过去,一起重整鬼族。” “哦,想去吗?” 勇仪潇洒的耸耸肩:“怎么可能啊。都在旧都生活了那么久了,大家早都习惯了,加上还有其她同伴,我们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搬走啊?况且就算御伽之国再好,对于我们来说,那里也不是家呢。” 萃香撇撇嘴:“反正不管怎样,我是不会离开幻想乡的。这里的日子那么悠闲,傻了才去路上找罪受。” “是这样的想法吗……”陈安想了想,突然笑了:“如果只是因为这样不想搬,看来以后会有让大家的惊喜出现呢。” “什么意思?” “暂且保密~” 竖起手指放在嘴边,神秘兮兮的对好奇的两人说了声保密,陈安就在两人不满的目光中站了起来。 他乐呵呵的道:“好了,接下来你们两个就自己喝吧,大爷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萃香斜瞥着他:“找人?” “答对了。”一个潇洒响亮的响指,陈安唇角愉快的扬起:“先去找恋恋、小五,再去彼岸看看小町、映姬……怎么样,小町的酒量不错,想一起去喝两杯吗?” 勇仪和萃香异口同声:“喝酒欢迎,想去找啰嗦别找我们!!!” …… 恋恋 被愤怒的勇仪和萃香联手赶走,陈安在去找恋恋时,就一个人先在旧都里转了起来。 和路上遇见的朋友们亲昵得打着招呼,陈安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冲着路边屋顶上,从之前就一直在跟着他的那只火焰猫招招手,他调侃道:“阿燐,跟了那么久不打算下来打声招呼吗?” “喵呜~” 歪头摇了摇身后两条蹿着火焰的尾巴,似乎惊讶于自己被认出的火焰猫轻叫两声,便轻巧的从屋顶上跃下,然后来到陈安身边,再敏捷的顺着他袍子爬到了他肩上,亲昵得用脸颊在陈安脸上蹭了蹭,火焰猫又喵呜喵呜的叫起来。 虽然没有觉那样必须靠手镯压制,否则时刻都会读心的能力,但陈安即便不用读心,听懂阿燐的话也是轻而易举。他笑着点头。 “是啊,正打算去店里看看小五,还有恋恋、阿空呢。” “喵呜~喵呜~” “……不会吧,这时候小五就已经关门回去了?” 陈安有些错愕,阿燐则点点头,带着明亮火光的尾巴在他脸上蹭了蹭,然后又摇了摇头。 陈安自然看懂了阿燐想表达的意思,一脸若有所思:“没注意,原来时间已经不早了……对了,小五都回去了,阿燐你怎么还在旧都?” 猫脸上流露出人性化的无奈表情,阿燐在陈安肩上趴了下来。 “喵呜喵呜~”(觉大人虽然回去了,但二小姐还留在这呢。所以为了照顾她,我只好留下来啦。) “……恋恋没走?” 用爪子挠挠脸,阿燐困扰的叹气:“喵呜~”(对啊,最近又和以前一样,总是容易找不到人。不过幸好存在感变回去了,但没再像过去乱跑,一直都留在店里呢。) “原来如此……哈,也好,省的还要纠结去不去地灵殿。” 歪着头思考片刻,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陈安加快了脚步。 很快来到了觉在旧都的店,阿燐喵呜一声就从陈安肩上跃了下去。回头瞥了眼陈安,她点头做了个跟上的动作,便摇着尾巴,迈着优雅的小猫步先一步走进了店。 紧随其后,因为无意识的能力导致存在感薄弱的本能对陈安无效,所以他在走进店里的瞬间就发现了正坐在桌子前,全神贯注修补着一支破碎的手镯的恋恋,她是如此认真,以至于陈安进来都没发现。 而先一步进来的阿燐,她已经趴在柜台上闭着眼,似乎是在打盹。 看了眼柜台上的阿燐,陈安就走到了恋恋身边,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的看她修东西。 全神贯注的修补手镯,胸前的恋之瞳丧气的落下,恋恋突然发出了可爱的哀鸣:“呜~怎么没有合适的碎片啊,难不成还有没找到的碎片吗?” ——“你说的是这块吗?” “咦!?对上了哎!” 随着一声突然出现的声音,一只手突然将一块细小,色彩晶莹的手镯碎片放在了恋恋面前,恋恋先是一愣,顿时就发出了开心的欢呼。 连思考究竟是谁把那块碎片给自己的空闲也没有,恋恋夺过那块碎片就小心翼翼的用粘合剂两其粘回了手镯上它应该在的地方。 望着被裂痕布满,只有一小截,或者说只修复了一小截的手镯,小小的雀跃一会,恋恋又开始继续认真的修补手镯。这一次的进展十分顺利,因为总是有不知哪里来的声音告诉她接下来该怎么做,就算偶尔有的地方的碎片没有,那些没有的碎片也会被一只手递在她的面前,好让她继续完成工作。 就这样,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恋恋终于累了。 “唔~好累,明天在继续吧。” 可爱的打了个哈欠,胸前的恋之瞳也疲倦的落下,小心的用块手帕遮住桌上的碎片省的什么时候因为不注意丢失,恋恋伸了个懒腰就打算去休息了。 只不过,这份疲倦却在转身的瞬间消失了。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望着自己眼中满是笑意的男人,恋恋惊喜的大叫。 ——“安!!” “终于被发现了,还以为恋恋会一直无视我呢。” 故作无奈的耸动一下肩膀,陈安宠溺的在恋恋的头上摸了摸,用满是笑意的口吻:“恋恋,能告诉我,你刚刚是在干嘛吗?” 恋恋本来还很开心,但听陈安这么一问,开心的表情就好像融化一样的迅速消失了,赶紧转身扑在桌上遮盖着修补一半的手镯和碎片的手帕上,恋恋使劲摇头慌乱的道:“没有,恋恋刚才什么也没做。” 远处的阿燐突然睁开眼,眼皮轻轻抬起跳了一下,然后喵呜着发出叹气,似乎是听到了恋恋的话,正为她不打自招的表现无语。 陈安也是一样,明明刚刚就一直在替恋恋做着修补的下手工作,恋恋一直没发现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来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这种表现,是该说她天真烂漫,还是该说她马虎的不行呢? 或许两者都有吧。想到这,陈安脸上不由露出无奈的笑容,他摘下恋恋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然后就弹手在恋恋的小脑瓜上轻轻崩了两下。 “笨蛋,你以为刚刚是谁在帮你啊?现在居然还想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马虎吗?” “哦~!原来刚刚是安啊!” 恋恋睁大眼,忽然恍然大悟。就在陈安以为她明白了之后就会变得老实时,恋恋却把东西捂得更紧了,就好像调皮捣蛋被逮到的孩子,她大声道:“不管不管,就算安刚刚在也不行。恋恋刚才什么也没做,没做!” 陈安:“……” 双手抱胸,陈安无奈的看着恋恋:“马虎小鬼,你在害怕什么啊?” “恋恋不是小鬼!”对于陈安喊自己马虎小鬼——主要是小鬼那点很生气,恋恋发出气恼的喊声。接着嘴巴嘟起来,可爱的脸蛋上也鼓起了两个小包子。她气鼓鼓的小声嘟囔。 “把安送给恋恋的礼物弄坏了,要是被发现了安肯定会生气的。恋恋不要安生气,所以才不要说实话呢,才不要呢!” 陈安:“……” 喂喂,即使你不说实话,我刚才也发现了。而且就算没发现,你那么大声嘟囔,还说的那么详细,就算是聋子也听见,傻子也明白了啊! 心里对恋恋的天真吐槽两句,陈安脸上的笑容很无奈了。揉了揉恋恋柔软的秀发,然后就对她伸出了手,并且摊了开来。 翠绿色的手镯看见的瞬间,恋恋就可爱的瞪大了眼。 “这、这、这……” 发出不可置信的呜咽,恋恋赶紧偷偷的看了下被自己压在身下藏起来的东西。手帕还在,但底下的东西似乎没有了。 发现了这点,终于明白了什么的恋恋顿时哀鸣起来:“呜啊,恋恋被发现了~” 发出这样的无助哀鸣,在陈安好笑的目光中,恋恋赶紧放弃自己藏的紧紧的手帕,从陈安手里抢一样的夺过手镯。然后挺起胸,指着桌上的手帕言之凿凿的道:“恋恋刚才什么也没做,安不信可以自己看哦。” 陈安:“……” 没想到单纯可爱的恋恋居然也有这么耍无赖的时候,而且水准还这么差,陈安觉得自己真是完全被恋恋的天真的打败了。 也不和恋恋计较,他轻轻捏了捏恋恋的鼻子:“好了,不要耍赖了,我又不会说什么,这么担心吗?” 恋恋吐了吐舌头没敢回答,陈安不禁更好笑了。又在恋恋头上摸了摸,他轻声道:“不说这些了,恋恋,之前不是还说困吗?怎么现在这么精神了?不打算赶紧去休息吗?” 不说还好,一说恋恋就突然感觉自己的眼睛已经困得要睁不开了,她微微嘟着嘴,睡眼朦胧的看着陈安:“安,恋恋好困。” “困就赶紧去休息吧。” 恋恋眨眨眼,没听话,反而撒娇道:“恋恋想和安一起睡嘛~” 陈安一愣,然后苦笑:“傻瓜,又不是小孩了,怎么还敢这样说啊?” 再说了,这种事要是被你姐姐知道了,我会被打死的!心里嘀咕这样的话,陈安却发现自己无法对抗恋恋期待的目光,想了想,他最后只好无奈的答应了。 “好吧好吧,不过这地方可不是地灵殿,房间可不够两个人休息呢。” 一听陈安答应,恋恋顿时喜上眉梢,至于陈安所说的房间不够大,恋恋也有办法。一溜烟的跑进里面的房间,等出来后手里就多了一席竹席。在角落的位置把竹席铺下,恋恋就把陈安拖了过去。接着让陈安靠着墙坐下,自己就像小猫一样的钻进陈安的怀里。 “这样就好了啊,嘻嘻,恋恋真聪明。” 笑嘻嘻的说着这样的话,恋恋就靠着陈安的怀,眨着眼,困倦的睡着了。陈安低头看着怀中少女的睡脸,不由笑了。温柔的在她头上抚摸着,低声道:“应该是笨蛋才对呢。” 似乎感觉到陈安再说自己坏话,睡着的恋恋突然撅起嘴:“安……” 就在陈安还认为恋恋说梦话的内容会是嘀咕自己坏话时,没想到却变成一句——“对不起呢。” 愣了愣,望着少女的眼神不禁越发柔和,他温柔笑着:“所以说,是笨蛋才对呢。” “喵呜~”似乎是赞同陈安的话,阿燐发出轻轻的呜咽。侧头瞥了眼陈安,它突然从桌上跃下,然后三两下窜至陈安肩上,然后伏下身闭上了眼。 侧头看了眼肩上的阿燐,陈安笑了笑,忽然哼起了小曲:“哼哼哼哼哼哼哼……” 久违的熟悉小曲轻轻在屋中回荡,恋恋抿着的的唇不由泛起甜美的微笑。 她这么呢喃:“安~” …… 所谓的四天王,向来都有第五位! ——“陈、安!!!” 沉浸在香甜的梦中,一声突然的。毫不掩饰杀气的怒吼让陈安一个激灵就直接清醒了过来。睁开眼,对上那双饱含愤怒和杀气的粉色眼眸,在低头看着还缩在自己怀里的恋恋,陈安先是一愣,接着吓得差点没跳起来。 ——“我什么也没做!” 毫不犹豫的,这句话在看到觉的瞬间脱口而出了。 早在陈安还没醒来之时,阿燐就已经清醒过来,此时正在不远处看着热闹,见陈安居然会被觉吓成这样,它不禁大声嘲笑起来:“喵呜~”(陈安,你这个胆小鬼!) 虽然对阿燐的落井下石有些牙痒痒,但这时候可不是和她计较这个的时候,生怕动作慢了被觉干掉,陈安赶紧将怀里的恋恋放下,然后高举双手,满脸堆笑:“冷静。冷静。小五,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啊。” “你以为我会信吗?”露出冷笑,觉看着陈安咬牙切齿:“果然,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对恋恋不怀好意,现在居然敢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占恋恋便宜。嘻嘻,现在被我逮个正着,小子,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其它还好,但那个‘嘻嘻’却让陈安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要死要死!心里嘀咕着这样的话,陈安赶紧陪出笑脸,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抢救一下,他小心翼翼的道:“那个,不死行吗?” 觉:“……” 看到陈安那标志性的无耻表现,觉突然感觉自己心里的杀气消失了一大半,发现了这点,她顿时没好气的道:“不行!赶紧说,想怎么死法,我尽量满足你。” 怎么说来说去最后还是要死啊?你这暴力的婆娘! 陈安心里暗暗嘟囔。然后在阿燐“喵呜喵呜”的笑声中,觉的脸一下就黑了,觉之瞳不受控制的睁大,用尽全身力量将扫帚拍在陈安头上,她怒吼:“我是母老虎还真是对不起了呀!” 陈安:“……” 表情一僵,明白自己爱说大实话的老毛病刚才肯定又犯了的陈安一句嘴也不敢回,就开始被觉拿着扫帚追的抱头鼠窜。 就这样,在某只无良的火焰猫的喵呜中,热闹的一天开始了。 …… “你这混蛋有本事别跑,快点给我站住!” “让我别跑,有本事你别追啊?” 吵闹的声音一直在耳边纷闹不休,动着眼皮,恋恋终于被吵醒了过来。 “呜啊~恋恋睡得好饱~” 说着这样的话,恋恋打了个哈欠就睡眼朦胧的从地上的竹席上坐了起来。轻轻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恋恋就站了起来。 “姐姐,安……”清醒过来就看到自己的姐姐觉拿着扫帚怒气冲冲的怒视不远处的陈安,而陈安则是吹着口哨,满脸无辜的表情。恋恋愣了愣,眼睛可爱的睁大“姐姐,安,你们在干嘛啊?” “没干嘛,只不过小五的暴脾气发作,在追我而已。”陈安唏嘘的叹口气,接着大言不惭道:“只可惜大爷眼界太高,不能那么容易被她追上而已。” 觉气的浑身都在哆嗦:“竟然、竟然……” “竟然啥啊竟然,连话都说不出了,是追不上大爷而导致自暴自弃了吗?”作死不会死,不作死就会死的陈安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觉——的胸,然后哂笑道:“那么平,你让我怎么下的了手啊?” 觉:“……” “我要杀了你啊!!!” 一声怒吼,觉干脆利落的把扫帚直接对着陈安脸飞了过去。 “别对着大爷的脸动手啊!”陈安吓了一跳,赶紧躲开了那把直飞自己英俊潇洒又帅气的脸的扫帚。趁此机会,觉一下冲到陈安面前,然后狠狠一脚对着陈安的脚踩了上去。 陈安:“……” “痛啊!!!” 陈安痛的一下跳了起来,一边蹦跶,他一边怒视觉,大声指责道:“居然偷袭大爷,你这个卑鄙的家伙!” 看陈安那么气急败坏的样子,即便知道他八成是装的,觉的心情还是忍不住愉快起来。无视了陈安愤怒的指责,觉顺便又给了他一脚,让他跳的更欢了。 “安……” 看着陈安跳啊跳的狼狈样子,恋恋感到十分心疼,泪汪汪的就想上去看看他怎么样了,不过觉及时的制止了她。 抱着自己亲爱的妹妹,觉用警惕的目光看着陈安:“恋恋,以后离那不要脸的混蛋家伙远点,要不然很容易被带坏的。” 陈安大怒,向来只有他说人坏话,现在居然被人当着面污蔑,这可真是让人绝对无法忍受,当即不在装模作样的蹦跶,他愤怒的对着觉质问:“****平平的小五!你说谁是不要脸的混蛋?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大爷的名头是怎样!” “脸皮要比大地薄一厘米,正直诚实善良,严肃正经矜持的好男人陈安大人就是我!” 指着自己那饱含世界上最真挚情绪的眼睛,陈安义正辞严的再次宣言:“看看这双真挚的眼睛,告诉你,脸皮要比大地薄一厘米,正直诚实善良,严肃正经矜持的好男人陈安大人就是我!!” 觉:“……” 原本因为陈安开头那句****平平的小五气得要死,可听陈安后面那些不要脸的自夸,觉顿时就乐了,斜瞥着陈安,她呵呵一笑,然后扭头——“我呸!” 真挚的眼睛?呸!那双眼睛觉除了狡猾混账欠揍之外就没看到什么真挚!脸皮要比大地薄一厘米,呸呸!人的脸皮都能和大地比了,那还算脸皮薄?!比城墙都厚十万倍了吧?正直诚实善良,严肃正经矜持的好男人?呸呸呸呸呸!就你那欠揍的德行,这句话应该倒过来,是厚颜无耻死不要脸丧心病狂满口胡言死不要脸节操丧失超级恶劣的混账男人吧? 看着觉那嫌弃满满的表情和眼神,陈安顿感一股极强列的恶意迎面扑来,那恶意是如此强烈,强烈的让感受到它的陈安脸都黑了。 眯着眼,自觉受到心灵重击的陈安咬牙切齿的看着觉:“****平平的小五大人,请问你能告诉我,你刚才心里再说大爷什么坏话吗?” “不能!”威风堂堂,这是觉在拒绝陈安时说话的气势,觉之瞳高高浮起,她大声嘲笑陈安:“蠢货,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什么事,什么话都会说出口吗?告诉你,说你是厚颜无耻死不要脸丧心病狂满口胡言死不要脸节操丧失超级恶劣的混账男人这件事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陈安:“……” 你已经说出来了喂!在恋恋和阿燐的偷笑中,陈安自己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无奈的道:“小五,你已经把实话说出来了啊。” 觉一愣,接着眼珠转了转似乎是在思考什么,突然,她就火了。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陈安,觉就气的开始骂人:“该死的,你这家伙不仅把我的恋恋带坏了,居然还把你那口无遮拦的臭毛病传染到我身上……可恶可恶可恶!早知道当初就不那么烂好心,应该直接让阿空把你扔进岩浆里一了百了!” 陈安向来心宽厚脸皮,只要不太过分,被人骂一般都不会生气,就算生气,九成九也都是装出来的。而且他还有一个相当出色的本事,那就是能自动向着相反意思来理解那些骂自己的话。所以现在一见觉得自己被带坏的觉气急败坏的骂人时,他不仅不火,还咧嘴抖眉毛乐的直笑,压压手做了个安静的动作,陈安谦虚的道:“好说好说,大爷以德服人,以行感人这些优点小五你知道就好,不用这么特意说出来夸我的。” 觉气的直跳,涨红着脸大叫:“你这死不要脸的混蛋家伙!我不是在夸你啊!” 自动过滤了觉接下来的话,陈安便弯腰伸手抱住了跳进自己怀里的阿燐,抚摸着阿燐的背,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陈安笑眯眯的看着觉:“小五,有兴趣去地上玩一玩吗?” “没兴趣!”知道骂人是在白费力气,觉骂了两声就不再骂了,她没好气的回道:“地上那么远,我还得看店,才懒得浪费力气往地上跑。” 不知想到什么,觉看陈安的眼神又变的警惕起来,伸手拉住趁她不注意就蹑手蹑脚想往陈安身边去的恋恋,她虎着脸瞪着陈安:“警告你啊,恋恋这个小傻瓜经常自己跑地上去玩。要是你敢趁我不在的时候对恋恋做什么,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恋恋嘟着嘴,不开心的晃着恋之瞳:“居然这么说恋恋,姐姐好过分。” 恋恋不满,陈安也是满头黑线,没好气的道:“都认识多久了?还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那么久,你怎么还那么不相信我啊?” 觉理所当然的道:“就是因为那样,知道你这家伙有多恶劣,所以才不能相信你啊。” 要是信了,恋恋什么时候被你拐走了才倒霉呢!当然,这句没有一点自信的话觉也只在心里想想,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陈安越发没好气了,不过和觉这个总是拿有色眼光看他,****平平,脾气暴躁,喜欢踩人,把妹妹看的比什么都紧,生怕有一天不注意就被哪个混蛋(着重点是他)拐走的小妞也懒得争辩,所以翻了个白眼就不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了。 一个嘴硬心软的笨蛋姐姐。 明白觉是怎样性格的陈安心里给觉下了这样的结论,然后就更懒得和她计较了。 陈安说道:“放心好了,让你去地上玩是不会让你浪费时间奔波的。” 觉不由诧异:“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啦。”懒得详细解释,陈安笑道:“还记得以前和你说过的事吗?让你去地上也开个店有兴趣吗?” “不想乱跑。”以这个为理由,觉再次拒绝了陈安。觉之瞳从胸前飞起注视着陈安,与陈安的眼神对视,觉突然笑了:“我小五不是阿空,每天在旧都和地灵殿之间来往就已经很累了,至于更远的地上……啊,还是免了吧,你有那份心,加上以后常来看看就好了。” 陈安愣了愣,歪头看着觉:“你刚刚说……小五?” 觉也愣了,与陈安面面相觑,不知为何,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陈安是愉快,觉则是无奈:“果然是被你带坏了,连自己的名字都喊错了啊。”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摇头晃脑的说出这样的大道理,陈安就将怀中的阿燐放在桌上,然后站了起来,他笑着看觉:“虽然一直被拒绝,但我还是得告诉你,我决定的事可是没那么好被改变的哦~” “大家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生活了数百年,也是该是时候回去见见阳光了。” “哈哈,曰其为四,其实为五,我这个不负责任。懒散的第五人偶尔也要为大家做点什么呢。” “最后……”对发愣的觉眨眨眼,陈安笑着说道:“让我稍微期待一下,你见到阳光时的表现哦~” 发愣般的望着陈安从身边经过,回过神来的觉赶紧转身对着陈安叫道:“喂,你那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不多坐会吗?” “觉,希望真正的阳光能让你的心也真的阳光起来哦。” 最后回头对觉笑了笑,陈安便离开了这里。 …… 思绪 离开旧都,走在前往彼岸的路上,陈安突然停下了脚步,回望身边一直紧跟的少女,他脸上流露出无奈之色:“恋恋,不好好和小五在旧都待着,干嘛和我跑出来?不怕小五生气吗?” “姐姐不会生气的。”恋恋笑嘻嘻的绕着陈安转圈,双手负在身后,闭着只眼,俏皮的道:“因为要是生气,姐姐是不会让恋恋出来的。” 陈安撇撇嘴:“得了吧。小五防我比防贼都紧,每次只要稍微和你亲昵一些,她都得大发脾气,现在你单独和我出来,她会不生气才怪呢。” “可姐姐真的不生气啊。”忽闪着纯净的眼睛,恋恋开心的在原地转了个圈:“虽然每次看起来都生气,但恋恋知道,姐姐真的从没生气呢。” 这我当然知道,要不然哪里还会次次惹她啊。陈安比谁都精,性格感觉虽然恶劣,但其实细心温柔的不行。要是觉真是生气,陈安也不会次次都气她。 当然,这些大实话可不能说,就像陈安之前和觉说的‘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如果什么都明白,并且明白了就不继续,那么人生可就太无趣了。 所以陈安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反而做出惊讶的表情:“真的?” 贼兮兮的往恋恋身后看了看,陈安又故作担心的道:“不会是小五故意放你出来,然后偷偷跟在后面,打算瞅准机会跳出来找我麻烦吧?” 恋恋吐吐舌头,皱着小鼻子对说自己姐姐坏话的陈安做着可爱的鬼脸:“笨蛋安,姐姐才没那么无聊呢。” “是吗?”陈安摸着下巴做思考状,然后忽然发难,趁转到面前的恋恋不注意一把拧住了她的小脸蛋,他故作凶狠的道:“小五不在,你居然还敢说我坏话?哈!以为谁都像小五那么凶,大爷制不住她吗?” 使劲在恋恋又软又弹的脸蛋上揉着,陈安得意洋洋的道:“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恋恋泪汪汪的样子:“居然欺负恋恋,安是坏蛋。” “你才知道啊~”鄙视的看了眼恋恋,陈安看起来越发得意了:“大爷可是最喜欢欺负小女孩了,居然敢一个人和我在一起,不欺负你欺负谁啊?” “安是坏蛋!”一点也没看出来陈安是在逗自己,恋恋气呼呼的鼓起脸颊,然后用小手拍着陈安的手臂:“居然欺负恋恋,安是坏蛋!” “喂喂,一句话说了三遍,不觉得太啰嗦了吗?” 吐槽了一下,陈安就又在恋恋脸蛋上揉了揉,但这次力道这次很轻。脸微微放下,鼻子和恋恋的鼻子贴在一起,他轻笑道:“不过恋恋这么可爱,忽然发现有点不忍心欺负了呢。” “哼!就算安说好话,恋恋也不会原来安刚刚欺负恋恋的,才不会!” 气呼呼的叫着,恋恋就挣脱陈安的手,跑远远的和他做起了鬼脸。 陈安哈哈一笑,然后就和恋恋挥起了手,示意她过来。恋恋一开始还能生气的不理他,但谁让恋恋向来没有记性呢?所以只是在原地轻飘飘的走了两步,她就已经忘记不满,重新笑嘻嘻的来到了陈安身边。 当然,恋恋回来之前还是难得机灵的强调了一句“不许再欺负恋恋。”直到陈安答应了,这才开心的回来。 牵着陈安的手,终于不再到处乱飘的恋恋侧头看他:“安,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三途河。” “哎,为什么要去那里啊?” 虽然总是不记事,但这可不代表恋恋什么都不知道。三途河是什么地方,她可是很清楚的。 以前。是很久以前的时候,恋恋就经常去三途河那里玩。妖艳的生死之花曼陀罗将三途河的河畔渲染成红色的世界,那里的景色可是美丽极了。要不是经常能看到迷途的亡者在三途河畔哭,或者一直重复做着自己生前最留恋的事,让恋恋觉得不开心,她后来也不会不去三途河玩了。 陈安笑了笑,望着前方,目光悠远:“去看看家人。” 恋恋歪着头,好奇的看着陈安:“家人?谁啊?” “叫小町,是个在我心里和恋恋一样重要的人呢。” 先是因为陈安说自己对他重要开心了一下,恋恋就皱着小眉头思考起来:“唔~小町,总感觉这个名字好陌生呢。” 小町恋恋其实是见过的,名字其实也听过不少次。不过她的性格就是那样,不上心的东西下一转眼统统就能忘掉。而小町?不好意思,在过去的恋恋心里,除了自己的姐姐,地灵殿里的宠物,再也没有其他人能令她上心了。试问,连见都无法见到自己的人,恋恋为什么还要去在意呢? 苦思半晌没想到小町是谁,向来不愿意思考的恋恋就干脆的放弃了思考,握紧陈安的手,她天真浪漫的道:“不管啦,无论是去见谁,恋恋和安一起就对了。” 陈安笑了笑,然后摸了摸恋恋的头,就和她继续向着三途河去了。 …… “呜啊,这次的酒味道不错。” 镰刀深深倒插进土中,小町靠着那根木棍懒洋洋的在花海中悠哉的喝酒。满足的将一口好酒咽入腹中,她就开始琢磨一些事了。 陈安,那家伙到现在已经多久没见了? 歪头思考着,在挠挠自己丰满的大胸之后,小町突然就有了答案,六十七天。 从最后一次见到他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六十七天。说实话,这段时间对于人类来说都不算长,更不用提身为死神的小町了。 但尽管如此,小町还是十分不爽啊。一点消息也没有,一点征兆也没有,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两个月,要不是记忆还清楚的存在,她差点忍不住就认为陈安是不是又一次消失了。 当然,让小町不爽的的原因不仅如此,还有除了她有那种微妙的感觉外,连映姬似乎也有这种想法。也因此,小町近来的日子真是不怎么好过啊。 偷懒喝个酒,十次有八次会被逮住,然后说教。一想到映姬对自己残忍漫长的说教,小町忍不住就有种一镰刀砍死……不对,这镰刀没开封,好像不容易砍死人,应该说是直接用钱砸死某人的冲动才对。 死了一了百了,省的隔三差五就让她倒霉。 这个想法让小町十分心动,于是大口喝了口酒,长长舒了口气之后,她就开始琢磨这件事的可能性了。 但至少三秒后,小町就果断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先不提逮不逮的住那个滑溜的家伙,然后用铜钱砸死他,就是逮的住,小町明白自己也下不了那手。所以哪怕再诱人,她也只好丧气的放弃了那个想法。 不过提起陈安不见,两个月前似乎还有一件有趣的事发生。居然连三途河、彼岸都能看到,那件事还真是不得了呢,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直到现在,彼岸的人都还对此津津乐道呢。懒洋洋的想着那些事,小町突然就觉得有些迷糊了。 算了算了,反正都是过去的事,就算感觉很有趣也不是她该管、能管的事。有那闲心,还不如多喝两口酒,多睡一会觉更好呢。 怀着这样的想法,小町伸了个懒样,就要开始来一次愉快的偷懒。然而就在这时候…… ——“小町!” 一声威严严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眼睛才刚闭上,还没来得及进入梦乡的小町咻一下就跳一样的从地上连滚带爬的起来了。 “映姬大人,映姬大人,我没偷……啊咧,陈安?” 本来还以为是映姬来查岗,结果求饶求了一半,狼狈的小町才突然发现,什么映姬来查岗,根本就是陈安那家伙在恶搞自己! 左顾右盼的先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的确除了笑眯眯的陈安没一个人在,刚刚还一脸怂样求饶的小町眨眼间变了态度,双手叉腰,挺着大胸,她虎着脸瞪着陈安:“你这家伙一跑两个月没音讯也就算了,一回来居然就敢学映姬大人的声音来吓我,是活腻歪了,想被我扔进三途河喂幽灵鱼吗?!” 上一秒还在见了猫的耗子一样,下一秒却变成了审问犯人的审判官,小町这种变脸的速度让陈安忍不住大为惊叹:“小町,你最近修炼的方向是不是转移到了变脸上去了,什么时候变脸变得这么快了?” “啰嗦!不要想转移话题!”知道如果接了陈安的口,最后八成就得被他带歪话题,自己还得变成可怜的受气包,所以小町十分干脆的就呵斥他闭上嘴。双手抱胸,让本来就大的胸看起来更有气势之后,小町便单眼斜瞥着陈安:“赶紧说清楚,最近都跑哪里去鬼混了?要是解释的满意,说不定就放你这一次哦。” 陈安一囧:“喂,问就问好了,干嘛要用鬼混那个词啊?”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小町柳眉倒竖,随着她那声大喝,胸颤抖这好像想把衣服都挤破一样。小町气势满满,霸气侧漏:“你只要回答我去哪就好,废话那么多,是想让老娘用****闷死你吗!” 陈安:“……” 虽然小町的威胁让陈安有些想笑,但难得看见小町这么强势,陈安也就举双手投降了:“好吧好吧,被你吓进去了。我就告诉你我那段时间去哪了好了。” “算你识相。”满意的看了眼陈安,小町便拔起身边插在土中的镰刀,然后侧头示意陈安跟上:“走吧,这地方聊天不太合适,我们去船上说……那样映姬大人就是来查岗,她也逮不住我刚刚偷懒了。” 陈安:“……” 听见小町后面的嘀咕,陈安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发现了这点,小町顿时气恼的瞪了他一眼:“笑个头啊!你以为我会变成这样是谁的错啊!?” “反正不是我……恋恋,别玩了,赶紧跟上”厚着脸皮否认这点,陈安对着旁边的花丛呵斥了一声,就在小町气结和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大摇大摆的从她身边走过了。 “这家伙!”用镰刀对着陈安的背影狠狠挥了两下,小町这才气呼呼的跟上了。 …… 偷闲 三途河,小町摆渡亡者的船上……那当然是不可能的,虽然陈安并不惧过了三途河之后就会变成亡者,但除了他之外,身边可是还有恋恋的存在啊。虽然因为无意识的能力,还调皮的不肯戴上镯子因此一直没被小町发现,但她是活的一只,这点可以确认无疑,所以最终陈安和小町是挨着坐在三途河畔聊天的。 详细略过,听了陈安的解释后。小町这才释然:“原来如此,这两个月消失不见不是去哪鬼混,也不是又想跑路,是因为碰到麻烦了啊。” 陈安满头黑线:“拜托,不信任我就算了,鬼混这个词能不能别一直挂在嘴边吧?” “当然不能。”大咧咧的勒住陈安的肩膀,小町的手使劲在他肩上拍了起来,突然发出爽朗的大笑:“向来都是你在损我,偶尔也得让我回报一下嘛。” 陈安撇撇嘴:“嘁,懒得和你多说,反正被说鬼混的是你夫君,你都不在意,我在意什么?” 小町:“……” 突然发现陈安说的好有道理,小町吓得赶紧就不敢再提,她打了个哈哈:“哈哈,细节,细节就别在意了嘛。” 陈安撇嘴撇的更厉害了,不过这种事的确也没什么好提的,来这也不是为了损小町的,所以陈安也就放过了她。 伸手摸了摸坐在身边的恋恋的秀发,陈安随手拧下旁边的一株曼陀罗花的花托,将其捏下,轻轻吹一口气,然后看着那妖艳红色的花瓣在空中散落,缓缓飘入波澜不惊的河中。 陈安轻轻叹气:“亡者往生,总算是让错误被弥补了呢。”、 “恩?” 因为陈安之前并没详细说明他这两个月遇上的麻烦是什么麻烦,所以小町不由对他的感慨面露疑惑,然后投去询问的目光。 并未解释,陈安笑道:“对了,光看到你偷懒了,映姬呢?是否还在是非曲直厅工作?”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嘛。”没得到陈安回应,小町先给了他一个不满的白眼之后,这才没好气的道:“映姬大人又没被你这家伙带坏,这时候当然是在工作啦。” 陈安大为冤屈:“什么叫映姬没被我带坏,我什么时候带坏人了啊?” 小町斜视着某人,呵呵冷笑一声,没有说话。但这表现中显露的态度却让陈安十分不满:“喂喂,你这是啥表情。” “看不要脸家伙的表情。” 依旧是冷笑。瞅着陈安,小町眼神变得鄙视起来:“连十王大人都被你这家伙带坏学会打牌耍老千,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没带坏人,还真是不要脸呢。” 陈安:“……” 陈安干笑:“啊,啊哈哈,过去的是就别再提了嘛。再说了,那也不是我故意要教的啊,还不是她们自己闲的无聊……” 被小町鄙视的眼神紧紧盯着,饶是以陈安的脸皮也有些经受不住了,吹着口哨,他就试图转移话题:“啊哈,突然觉得,今天三途河的风景特别好呢。” “一点也不觉得。” 小町撇撇嘴也懒得拆穿陈安这蹩脚的伎俩,侧身用背靠着陈安的手臂,小町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了。她迷迷糊糊的嘟囔:“不和你这家伙多说了,喝了那么多酒早就晕了,让我先打个盹,映姬大人如果来了记得通知一下。” 说着这样的嘱咐,小町就靠着陈安的肩膀睡着了。陈安扭头看着身边的小町,不由叹气:“什么嘛,还想多聊聊呢。” 这样说着,他又轻声道:“那么,好梦。” …… 因为映姬在工作,加上身边还有恋恋不能过三途河,所以在小町醒来之后,陈安就打消了前去彼岸看望映姬的想法——反正今天不见,过几天就能再见的。 也所以,在折了只纸鹤让它去给映姬报个信后,陈安就直接离开了三途河,回去了旧都。 在旧都去看了看阿音,然后又在觉的店里呆了半天,逗逗觉,陪陪恋恋,陈安这才在日暮时分回到了地上。 离开了间歇泉,在博丽神社所在山的山脚下,陈安抬头望着山上,他笑了出来:“啊呀呀,终于快要开始了,诸位,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呢。” 自言自语的说着这样的话,陈安便愉快的哼着小曲,双手藏在袖子里,慢悠悠的向着红魔馆方向去了。 …… 一眨眼,时间三天就过去了。和最开始的两天不一样,这三天时间陈安并没有继续出去乱跑,除了期间去了一趟人间之里见见梅莉她们之外,就始终留在红魔馆里过着懒散的日子。 今天自然也是一样,一大清早起来,吃过早餐,看看大家锻炼后,陈安就躺在红魔馆的屋顶上,懒洋洋的晒起了太阳。 悠闲的晒着太阳,陈安忍不住瞥了眼学着他躺在他身边也懒洋洋,一脸惬意晒着太阳的蕾米。收回视线,他漫不经心的道:“蕾米,你一只吸血鬼,学我这样晒太阳没问题吗?” “不许用一只来形容伟大的蕾米大人!”龇着小虎牙怒气冲冲的陈安表达了一下自己被不敬的愤怒,蕾米这才骄傲的道:“有什么问题,蕾米大人可不是那些害怕阳光的没有家伙,区区阳光,我想晒就晒!” 陈安大感无语:“说的好像你以前不怕太阳一样。” “哼哼,啰嗦!”没好气的给了身边拆自己台的陈安一脚,蕾米气呼呼的嘟着脸:“晒太阳就好好的晒太阳,啰啰嗦嗦的干嘛?” “嗨嗨。”用懒洋洋的语气回答着蕾米的不满,陈安视线不经意向下一瞄,然后忍不住就乐了,抬头望着天空,他眯着眼感慨般的道:“今天,风有些大呢。” “哎?”蕾米不解其意,还以为陈安是不是突然脑子犯抽,这才莫名其妙的感慨时,却听陈安又道:“大的连人的裙子都可以吹起来,让她露出白色内裤也不自知呢~” 蕾米:“……” 突然一下蹦了起来,蕾米一边慌慌张张的捂着裙子,一边对陈安怒目而视,同时还不忘恶语相向:“居然又占蕾米大人便宜,你这该死的人渣!” “一点鲜艳感都没有呢~”对于蕾米骂来骂去就那两句,怎么也不肯进步的骂人话语感叹一下,陈安这才无辜的道:“别冤枉好人啊,都说是风大,关我啥事啊?” “啰嗦!”一脚丫揣在陈安腿上,蕾米虎着脸道:“蕾米大人说是你这家伙的错就是你的错!” 陈安:“……” 原本还试图反驳两句,却听蕾米又凶狠的道:“敢反驳,是想死一万次吗!” 对于蕾米这么任性的话,陈安苦笑,果断就把反驳打死,举手投降了:“是,蕾米大人万岁,万岁。” 蕾米志得意满的看了眼识趣的陈安,这才挽着裙子在他身边坐下。似乎是离得太近,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从她身上钻进陈安的鼻子。 动了动鼻子,陈安忍不住笑了笑。 双手平放在腿上,蕾米眺望着远方天空,眯起眼,藏住其中迷离的色彩,不知为何,声音也突然放轻:“呐,去见过她了吗?” 陈安愣了愣,然后从蕾米话语中流露出的情绪,顿时就明白那个她是谁了。 他咧嘴笑了笑,故作不正经的道:“哎啊哎呀,原来蕾米大人也不仅仅只会任性,偶尔还是会体贴一下人的嘛~” 像个生气的小女孩一样用手拍了下一到关键时刻就不正经的陈安,蕾米气呼呼的道:“啰嗦!蕾米大人才没有关心你这欠揍的混球呢~” 陈安笑了笑也不反驳,悠远的目光眺望远方,他轻松的道:“见过了,在第一天的时候就见过了。” “……那,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还不就是那样咯。” 没有正面回应蕾米的话,而是含糊的应了一句,陈安便笑嘻嘻的开始转移话题:“到是蕾米你,从回来的这几天就一直没见你咬我喝血。怎么,不怕阳光之后,连血也不爱喝了吗?来来,今天心情好,主动让你咬一口怎样?” 说着,陈安就对蕾米伸出了手。蕾米并没有咬上去,反而是看着陈安那副“大爷赏你的”的表情有些牙痒痒,她恶声恶气的道:“你这家伙,能把你那欠揍的表情先给蕾米大人收回去吗?要不然,真怕忍不住给你那张脸来一巴掌啊!” 陈安吓了一跳,赶紧捂住了脸:“居然想打脸,未免太过分了吧?” 蕾米反唇相讥:“你才是,居然敢看不起蕾米大人,过分的究竟是谁啊!” “我什么时候看不起你啦?” “难道还不是?”蕾米故作凶狠的瞪着陈安:“居然敢用那种态度对待蕾米大人,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下仆的份上,早就用冈格尼尔捅死你了!” 陈安十分无语:“好心让你喝血,要不要那么凶残啊?” “蕾米大人喜欢。”充满任性的标志性回答之后,蕾米就重新躺了下来,斜躺在屋顶,然后用陈安的胸膛当做枕头,蕾米以这样的姿势躺下。 摸了摸蕾米的头,陈安突然笑了,调侃般道:“突然觉得,蕾米你不咬我,不会是舍不得了吧?” 反正陈安也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所以蕾米毫不犹豫的道:“你觉得可能吗?” “谁知道呢。” 陈安懒散的说出这个答案,抚摸蕾米秀发的手停止移动,就那样放在了蕾米头上,就好像没有察觉一般,向来最讨厌被人摸头的蕾米任由陈安的手放在自己头上。似乎是被陈安感染,蕾米的口气也变得懒散起来:“呐,这两天一直窝在家里好无聊,不打算出去走走吗?” 陈安:欧派那么大呢~~~ “……自己出去不行吗?” 蕾米嘟着嘴嘟囔:“一个星期,这才第三天呢。” “一个星期……”陈安呆似的愣住,然后扬唇笑了:“原来你还记得啊。” 曾在两个月前,陈安就答应过回来会陪蕾米一个星期,蕾米一直不提,还以为她忘了,没想到原来一直记着啊。 蕾米哼哼一声:“少瞧不起人,蕾米大人可不是露米娅和琪露诺那些小鬼头,该记住的东西,就算过了一百年也不会忘的。” 陈安一扬眉,笑容就变坏了:“嘿嘿,露米娅先不提,琪露诺可已经不是小鬼头了哦。” 陈安恶趣味的做了个挺胸的动作,让把自己胸膛当做枕头的蕾米的脑袋也跟着高高抬起,这才坏笑道:“****,那~~~么大呢~~” 蕾米:“……” “啰嗦啰嗦啰嗦!!”被陈安恶意满满的举动气坏了,****那么~平的蕾米一把抓住陈安放在自己头上的手,然后啊呜一口就咬了上去,咕噜咕噜就开始吸血,同时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居然敢嘲笑蕾米大人,咬死你!” 蕾米充满孩子气的举动让陈安的笑容越发灿烂。一点也不反抗蕾米咬自己,在明亮温暖的阳光之下,他笑道:“蕾米,和你开个玩笑,再过两天,大爷就要辞职,逃离你这个任性大小姐的魔爪了。” “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蕾米咬字不清的道:“而且要是敢逃跑,蕾米大人一定会追上去咬死你,然后狠狠踹你一百脚。” “真可怕~”装出害怕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陈安脸上的笑容微微消退:“再说一个笑话,一定会逃走呢。” 蕾米这次不语,而是直接松开陈安手腕上自己的嘴,然后翻身坐在了陈安肚子上。并没觉这样的姿势有什么不对,蕾米双手叉腰,眼神居高临下、气势十足的瞪着陈安:“这个笑话也一点都不好笑!而且也休想!敢逃走,就是天涯海角,蕾米大人也一定会抓住你,然后干掉你的!” “难道就没有一点比较温柔的挽留手段吗?这样说,不是更容易让人害怕逃走吗?”貌似牢骚的说出这样的话,陈安的表情突然一变,嘴角一翘,又欠揍的抖了两下眉毛,这才一本正经道:“蕾米,风又大了,小熊很可爱哦。” 蕾米:“……” “打死你呀!” 尖叫一声,又走光的蕾米羞红了脸,然后气急败坏的掐着陈安脖子使劲摇了起来。 “去死!去死!你这个混蛋!” “喂!这是在屋顶啊!!!” “哇~!” 随着陈安和蕾米慌乱的叫声,打闹的两人就一起翻滚着从屋顶掉了下去。 砰!一声闷响,陈安就以背着地的姿势摔在了地上。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他看着缩在自己怀里被护住的蕾米十分无语:“蕾米,你不是有翅膀吗?干嘛要抱着我不放,自己飞起来不就好了吗?” 蕾米闻言赶紧从陈安怀里爬出来,一点也没有对陈安给自己当了肉垫的感激之情,她恶声恶气的道:“明明是你这家伙抱着蕾米大人不放才害得我掉下来,现在居然敢恶人先告状,是想死一万次了吗?” “不要每次都说这样的威胁啊……哈!居然敢污蔑大爷,看招!” 无奈的叹口气,陈安忽然就在蕾米的脸蛋上用力捏了一下,蕾米大怒,当即破口大骂:“居然敢对蕾米大人做这种事,真的想死一万次了吗!?” 陈安嘿嘿一笑:“得了吧,等你什么时候真的能干掉我一万次,我保证再也不敢对你做这种事。” 蕾米顿时失语,毕竟说归说,她还真没法干掉陈安一万次。先不提打不打得过陈安,就是上次陈安不反手让她杀,她最后不还是没狠下心杀?一想到这,蕾米顿时闷闷不乐起来了。 既然会对这样的混蛋心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 陈安也不理她,而是转身对走廊正悠闲的躺在摇椅上看书的帕秋莉打了个招呼:“呦呦,帕琪。这时候不在图书馆看书,怎么有闲心在这里看书啊?” “当然是为了防止某只讨人厌的乌鸦咯~”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帕秋莉眼角瞥着天空,在那双紫玛瑙般美丽的眸中,锐利的光一闪而过:“我有种预感,那只总是不怀好意的死乌鸦今天一定会来红魔馆捣乱的。” 陈安:“……” “乌拉~~幻想乡最出色的新闻记者,文文大人来也~!” 就在陈安对帕秋莉的回答而感到无语时,一阵欢快的叫声突然冲天空传来。那声音,那语气,赫然就是帕秋莉之前正在念叨的文文! 陈安:“……” 看着正望着天空快速降落的文文,一脸“我就知道你这死乌鸦会来偷腥”表情的帕秋莉,陈安心里震惊不已。 我去,怪不得以前文文无节操、掉下限的时候帕秋莉总是能及时冒出来,这种恐怖的预知力真是太可怕了! 心里震惊帕秋莉的预知力时,陈安却也忍不住乐了:哈哈,这是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念,帕秋莉才能如此准确的预知到文文会在这时候来啊? 陈安不知道,但文文知道啊!没像往常一样一来就蹭到陈安背上不下来,飞在院子的空中,用天狗扇遥遥指着走廊的帕秋莉,裙摆在风中欢快飞扬的文文气焰嚣张的大骂:“我就知道,你这死图书一定会在这!” 陈安更震惊了,原来不仅帕秋莉对文文有那么大怨念,文文对帕秋莉也有啊!说的也是,自从一开始认识帕秋莉和文文之后,陈安就没见她两的关系好过。只要在一起,不是打,就是骂。 唉~生活如此悠闲,成天打打杀杀,骂骂咧咧的何必呢?何苦呢? 感叹着这样的话,陈安赶紧拉着还在旁边生闷气的蕾米走到一边(铁门),然后拿出零食准备看戏了。 蕾米原本还在生气,可瞅了瞅那里对骂,似乎随时可能动手的帕秋莉和文文,又看看陈安手里的零食,果断就把生闷气那种无聊的事扔一边去了,抢过陈安手里的零食乐呵呵的准备前排看戏了。 被抢了看戏的必备零食,陈安也不生气,而是随手又变出了两包瓜子,然后笑呵呵的将其中一包递给身边满头黑线看着他和蕾米的美铃。 “呐呐,美铃,一起坐下来看戏啊。” 被强塞了一包瓜子,美铃更无语了。抛了抛手里的瓜子,她斜瞥着陈安:“相公,帕琪和文文吵架你不去劝劝,反而拿着零食在这里看戏,不怕她们看到了过来找你麻烦吗?” “怕什么,到时候最多赶紧跑嘛。”恬不知耻的给出这个怂到家的回答,陈安又唏嘘的道:“再说了,我也不是不想制止帕琪和文文吵架。但你也知道,她们吵起来谁敢插嘴谁就倒霉,这种情况,我傻了才去凑热闹!” 美铃:“……” 看了看那边已经吵得脸红脖子粗,好像随时都要打起来的两人,再想想自己以前想要劝阻两人吵架的场景,美铃不得不承认陈安说的对极了。 “好吧,相公你在这时候果然永远都是最聪明的~”无奈的叹息一声,自觉遇到这种问题怎么也比不上陈安的美铃就挽着旗袍下摆坐在陈安身边,也乐呵呵的开始看热闹了。 不得不说,无论是谁,任性自大好热闹的蕾米也好,还是贤惠温柔脾气好的美铃,只要和陈安混久了,某些方面都会被带坏啊! …… 拿着零食前排看戏看了好一会,蕾米突然觉得无聊了,拍了下陈安的胳膊,她憋着嘴抱怨道:“什么嘛,吵来吵去就那么几句花样,她们烦不烦啊?” 你也好不到哪去!陈安和美铃鄙视的眼神不着痕迹的落在发着牢骚的蕾米身上,然后不经意看到对方的表情,不由同时笑了。 ‘默契度十足啊。’‘相公你也一样呢。’眼神交流了两句,陈安和美铃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灿烂了。 突然有种十分不爽的感觉,蕾米狐疑的眼神就在陈安和美铃身上来回扫动起来:错觉吗,总感觉这两个家伙在想些什么失礼的事呢。 早就习惯了蕾米在被人念叨坏话时敏锐的直觉,所以陈安很淡定的无视了她狐疑的眼神。 同样,看文文和帕秋莉没啥技术含量的吵架也有些看腻了,陈安就开始琢磨接下来该怎么打发时间了。 文文和帕秋莉还在吵,所以像之前那样回屋顶晒太阳睡觉是肯定不行的了。想了想,一拍蕾米脑袋,陈安顿时有了主意。 在蕾米愤怒的目光中,陈安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泼妇骂街没什么好看的,不如我们去钓鱼吧?” 蕾米怒道:“能把你当鱼饵吗?” “能——才怪!” “哎哎,还用看门呢!” 笑嘻嘻的说着这样的话,陈安就不顾美铃的抵抗,拉着试图继续坚守岗位的她和蕾米离开了这里。 …… 钓鱼 雾之湖畔。 随手将上好鱼饵的鱼钩抛进湖里,陈安忍不住瞥了眼旁边正拿着树枝戳着网里鱼的蕾米:“蕾米,钓鱼不好好钓鱼,你干嘛一直折腾那些鱼啊?” “蕾米大人喜欢!” 一点也没有欺负可怜的鱼的愧疚,蕾米理直气壮的不得了。 陈安撇撇嘴,嘀咕道:“什么喜欢,明明就是因为钓不到鱼吧!” 蕾米:“……” 表情一僵,被戳中要害的蕾米恼羞成怒了,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瞪着陈安:“知道了还问,找打吗!” 钓了半个多小时,结果连棵水草都没有钓上来,蕾米那么没耐心,才懒得继续浪费时间呢! 见蕾米这种态度,一旁的美铃不由偷笑,不过在发现蕾米的目光看过来之后,赶紧就忍住了。她可不像陈安,蕾米要是发起火来,她肯定得吃大苦头! 陈安也是忍不住笑了:“你呀,还真是永远都是那副臭脾气呢。” 既然蕾米觉得钓鱼钓不上来不开心,陈安也就不再继续了。总不能他和美铃钓的开心,却让蕾米一个人无聊的在那里玩树枝吧? 收回钓竿,然后交给美铃示意她收好,陈安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蕾米的脸蛋。蕾米大怒,柳眉倒竖,脸色涨红,张开嘴啊呜一声就要去咬陈安的手指,陈安则机警的收回手指,同时避开了蕾米凶狠踹过来的腿。 陈安笑眯眯的看着因攻势全部失败而气急败坏的蕾米:“怎么样,反正时间还早,烤鱼吃?” “把你这成天就知道下克上的混球烤了吃更好!” 怒气冲冲的回应这句话,蕾米就颐指气使的对美铃开始下命令:“快点去找点木柴回来,我要把那混蛋烤成香喷喷的烤肉!” 美铃一囧:“大小姐,你真打算把相公烤了吗?” “还要我再说第二遍吗?!”瞪大双眼,露出两颗小虎牙,连身后的翅膀也都张开,好像凭空变大,蕾米气势十足的道:“还不快去!想继咲夜的后尘被开除吗!?” “大小姐,咲夜每天用小刀戳我戳的都很开心呢~”小小声的嘟囔一句,美铃就在蕾米杀气十足的眼神下一溜烟的跑去找木柴了。 至于陈安,早在蕾米开始指挥人的时候就已经到湖边收拾鱼去了。 把美铃赶去捡木柴,陈又去处理鱼了,一个人留在原地的蕾米突然感觉有点无聊了。左顾右盼的看看,发现四周似乎没什么有趣的事可以做,她干脆就凑到陈安身边看他处理鱼了。 陈安处理鱼的手段向来干脆利落,并且从不处理直接活鱼,而是会将鱼瞬间安乐死,保证连不自觉的神经反应都没有之后才开始处理。 明明只是非常无聊的事,蕾米居然也看的津津有味,凑在陈安身边,还时不时好奇的询问一下鱼身上的器官和构造。陈安非常耐心的回应她,并且很快就将鱼处理好了。 只处理了几尾鱼,然后在网里留下五尾最大头的鱼,陈安就把剩下的鱼全部放生了。 “喂,你干嘛啊!蕾米大人的鱼!!” 蕾米十分不满,赶紧脱了鞋挽着裙子跑进水里(与不怕阳光同时,蕾米也不再害怕讨厌活水),开始捕捉那些被放生的鱼儿。但很可惜,在水里的鱼儿非常机灵,加上蕾米还是有些不适应水,最终空手而归,甚至还不小心在水里摔了一跤,导致裙子都湿透了。 站在水清清浅浅的湖边,浑身湿漉漉,连脸上都是水珠的的蕾米双手叉腰,气呼呼的瞪着陈安:“你这家伙,干嘛把那些鱼放了?还害的蕾米大人变成落汤鸡,是想死一万次吗?” “明明是你自己往水里跑,然后不小心摔得,为什么最后会怪我啊?”莫名其妙变成了罪魁祸首,这让陈安十分无语。 “那那些鱼呢?”勉强接受了陈安对自己的辩解,蕾米却还是十分不满。皱了皱小鼻子,她大声呵斥陈安:“一个早上的收获就那样放弃了,你这家伙是不是蠢啊?” “总得给它们一次犯错的机会嘛。”走下水里不顾蕾米的反抗把湿漉漉的她抱起来,陈安用袖子擦拭她的脸蛋,笑道:“只要留够数量带回去给大家吃就好了,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用湿漉漉的手指戳着陈安的脸,蕾米嘟嘟囔囔的道:“就你大方,就你大方。” 陈安哈哈一笑,就回到了岸上,把蕾米头上也湿透的贝雷帽摘下,他就把自己的内衬脱下来当成毛巾给蕾米擦头了。 一边理所当然的享用陈安的服侍,蕾米还不忘一边嫌弃他:“居然用穿过的衣服给蕾米大人擦头,真是脏死了!” “谁让你自己犯傻,要是真不满意,自己回去红魔馆用干净的毛巾啊!” 好心还被嫌弃,这让陈安不禁不满的瞪了眼嘟嘟囔囔发牢骚的蕾米。 蕾米大怒:“哈!居然想对蕾米大人说这种话,打死你信不信!” “一点也不信!”蕾米成天到晚说着狠话吓唬人,却从没一次动过手,陈安会怕她才怪。又用衬衫使劲在她头上擦了几下,他就把衬衫扔给憋着嘴不开心的蕾米,然后脱下披在身上的袍子,自己赤着膀子,把袍子也交给了她。“拿去吧,去把衣服换了,湿漉漉的不觉得难受吗?” 蕾米磨磨蹭蹭的站在那:“什、什么啊,难道,难道……” “难道什么啊难道?难道你想让我帮你换吗?” “想得美!” 陈安没好气的一句话顿时吓得蕾米抱着衣服撒腿就跑。虽然在红魔馆里清晨偶尔有让陈安给她换衣服,但在外面,想都别想! 蕾米被陈安赶去换了衣服,美铃这时候却是抱着一大摞木柴,一脸轻松的回来了。将木柴放在地上,她意外的看着陈安:“相公,怎么一会不见你的衣服就没了?还有大小姐,她人呢?” 陈安一本正经的道:“因为犯傻,自个掉湖里喂鱼去了。” 美铃:“……” 美铃满头黑线:“相公!” “好吧好吧,她去换衣服了。”不敌美铃没好气的目光,加上蕾米估计也快回来了——后面这个是重点!陈安选择了投降。一边拿着木柴堆起来点火,他一边道:“因为刚刚不小心掉进水里弄湿了衣服,我让她……哎,不用说了,那不是吗?” 陈安指了指美铃身后,美铃回头看去,就看到了套着不称身到下摆拖在地上,也没露出翅膀,甚至连手臂也看不到的黑袍慢悠悠走来的蕾米。 于是她明白了,陈安为什么光着膀子,蕾米刚才又跑哪去了,她娇嗔的白了眼陈安:“相公,大小姐衣服湿了也不让她回去,干嘛还让她穿你那套不合身的衣服啊?” “难不成穿你的?”陈安反问一句,然后就上下打量起了美铃,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她旗袍下露出的雪白小腿,他哂笑道:“得了吧,先不提你的衣服比我的更不适合蕾米,就算真的让她将就,你怎么办?穿着内衣在蕾米面前显摆自己的好身材吗?” 美铃脸一下就红了,虽然心里还因为陈安最后那句话有点开心,但最后却还是因为羞怯而不敢在谈了。 别看平时大大方方,在面对陈安时,美铃可是很容易害羞呢! 慢悠悠走了一会,之前火点着已经出现,直到鱼都上火烤着的时候,蕾米才终于来到了陈安身边,一把将手里的衬衫扔给陈安,她才不爽的道:“全身都遮住了,连翅膀都露不出来,你这衣服穿得真难受。” “谁让你个子那么小,不信换美铃穿试试?” 鄙视的看了眼蕾米,陈安也不嫌弃衣服湿了,在蕾米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三两下把那件湿衬衫穿上去了。 蕾米涨红了脸,突然就大声抬起那只被裹着什么都看不见的手指着陈安,激动的叫了起来:“你,你怎么把那衣服穿上了啊!!!” “为什么不能穿?”奇怪的看了莫名其妙就发脾气的蕾米一眼,陈安还顺手翻了翻火堆里的木柴。 火烧着脸,蕾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总不能让她说那衣服她刚刚擦过全身吧? 这个时候,蕾米真是后悔极了,早知道陈安拿回衣服会穿,她刚刚就不用那衣服擦身体,或者干脆就不拿回来了! 见刚刚还大声呵斥的蕾米突然就支支吾吾的不说话,陈安心里就更好奇她究竟怎么了。 本来还想追问两句,但看着蕾米穿着自己袍子,浑身密不透风,背后翅膀位置的突起还不断伏动的样子也就打消了那个想法。 这样穿,不难受吗? 叹口气,他拍拍裤子就来到蕾米面前。蕾米一时心虚,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喂,又不是吃人的怪物,干嘛后退啊?”对于蕾米的表现忍不住发了句牢骚,陈安就追上蕾米后退的脚步,然后认真的替她挽起那宽大的袖子。 就好像教训一样,陈安还不忘唠叨蕾米:“你也真是的,没人帮忙就连衣服都不会穿了,这么长和宽的袖子,难道就不会稍微挽起来吗?” 替蕾米挽着袖子,直至把她被宽大的袖子藏起来的雪白小臂显露出来,陈安这才停下继续挽袖子,而是蹲了下来,然后解开了袍子的衣带。 蕾米脸又红了,慌张的捂着胸,平日嚣张跋扈的气势消失的干干净净,她慌慌张张的向后退,但却因为袍子的束缚没有成功,于是结巴的质问起来:“你,你又想干嘛?” 误交损友的萌狼 “给你穿好衣服。”随口应了一句,陈安就把解开衣带的袍子拉紧,而不是之前那样松松垮垮的样子,然后才替蕾米认真的重新束好衣带,还体贴的绑了个蝴蝶结。这并不是终点,因为在束好腰部的衣带后,陈安还来到蕾米身后,以手指做刀划开了布料,让蕾米的翅膀能从袍子里探出来。 身后不在被拘束的翅膀动了动,蕾米呆呆的看着做完那一切,就又回去和美铃烤鱼的陈安。似乎察觉到了蕾米的目光,陈安扭头对她笑了笑。 没有恶劣,没有伪装,只是非常普通而真诚的微笑。 “怎么了?” 蕾米歪歪头。发现自己的脸似乎不再滚烫,但心却扑通扑通的开始加速。为了掩饰异样,她瘪瘪嘴道:“混蛋,蕾米大人饿了。” “哈哈,放心好了,这鱼很快就好了~”陈安耸肩笑了笑:“要是真等的不耐烦,也可以先咬我,吸点血顶顶肚子哦。” “才不要~”这次蕾米是真的瘪嘴了,手扯着袍子下摆然后小心的走到陈安身边,紧接着,她就气呼呼的给了陈安一脚:“你这家伙,难道就那么喜欢被人咬吗?” “你觉得可能吗?”陈安撇撇嘴,十分不屑的道:“要不是你是蕾米,看哪只吸血鬼敢咬我,把她做成烤蝙蝠都会。” 蕾米一愣,心跳的越发快了,然后就佯装愤怒发又给了陈安一脚:“混蛋,蕾米大人不是蝙蝠!”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蕾米踹人的力道和小猫抓人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皮糙肉厚的陈安就十分淡定的无视了。 蕾米也一点都不在意陈安那么淡定,反而因为自己被无视,心里还松了口气。学着陈安那样蹲在火堆旁,蕾米睁大眼睛看着火上已经变得香喷喷的鱼:“看起来,好像马上就要熟了哎。” “本来就要熟了。”美铃笑着回答蕾米:“相公刚刚不是说了吗,已经快好了,所以大小姐你就放心,很快就能吃了。” “不要把我当成露米娅那个贪吃的小鬼!”不满的横了眼美铃,蕾米就试图伸手想用手指去摸烤鱼,却被陈安不客气的打掉了。 陈安没好气的道:“笨蛋,这鱼还没好,不能吃,还会烫手。” “只是看看,蕾米大人又没打算吃。”小声嘀咕着,蕾米少见的没和陈安发脾气。就当没听见蕾米的碎碎念,陈安忽然回头看向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看着树后露出来的红色裙摆,他眉毛忍不住一挑。 “萌狼。躲了那么久,还不打算出来吗?” 探头探脑的从树后面伸出脑袋,看着不仅陈安,连美铃和蕾米都没对自己出现感到意外的今泉影狼不由晃着狼耳朵干笑:“哈哈,原来、原来已经被发现了啊。” “如果不想被发现,以后动静记得小点。”说话的是美铃,她无奈的看着不好意思走过来的今泉影狼:“走路的动静也就算了。连呼吸声都不知道放小一些,我们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听不见啊?” 这话说的,让今泉影狼不由嘀咕了:“什么我动静大,明明就是你们耳朵灵才对。明明那么小心了,结果全部都发现了。” 突然感觉和面前这三人比起来,自己好像真的和战斗力只有⑨的家伙没两样,这让今泉影狼不由十分丧气。 向来威严满满被欺负的蕾米,只知道偷懒睡觉成天被咲夜用小刀飞的美铃,永远滑溜,遇事能怂就怂,一天到晚被人追杀的陈安,明明这三个家伙平时看起来都那么好欺负,一到关键时刻怎么一个比一个厉害啊? “因为我帅!”仿佛会读心一样,陈安言之凿凿的下了结论。于是今泉影狼更丧气了。什么嘛,连这个不要脸的家伙都比不上,这辈子真是白活了呀! 垂着耳朵,垂头丧气的今泉影狼就来到三人身边,然后一屁股在美铃身边坐了下来。 “对了,萌狼,今天怎么就你一个?小妞呢?” 似乎真的感到丧气,连被唤做萌狼,今泉影狼就没心情和陈安计较,她有气无力的道:“说是天气太热,不知道跑去湖里的哪个角落躲避酷暑了。” 说到这。今泉影狼还有些愤愤不平:“去避暑也不知道带我一个,鹭鹭那家伙真是太没义气了!” “我觉得她要是带你去湖里避暑才没义气。”斜瞥着今泉影狼,蕾米没好气的道:“鹭鹭可是人鱼,避暑肯定是在湖底,你一只狼妖怪怎么和她去?难不成变成狼鱼?” “狼鱼?”今泉影狼一愣,脑袋里不由浮现出一个上半身狼,下半身鱼,然后开心在水里游动的生物形象……呜~打了个冷战,赶紧把那种可怕的场景抛却,今泉影狼义正辞严的道:“蕾米你说的对,我一个狼妖怪去什么湖底,所以我决定原谅鹭鹭了。” 美铃哑然失笑:“影狼,你究竟想到了什么?这态度变得可真快呢。” “没啥,只是一些不好的东西而已。” 坚决不能把自己刚刚的想法说出来惹人嘲笑,今泉影狼就打了个哈哈糊弄美铃。美铃耸耸肩,也就闭口不言了。到是陈安随口问了句:“你是怎么过来的?鼻子太灵了吗?” “是啊。”这个问题没什么好隐瞒的,所以今泉影狼的回答十分老实:“本来刚从魔法森林回来,一个人闲着无聊在雾之湖散步,结果远远地闻到香味就过来了。” “果然不愧是萌狼。鼻子比小狗都灵呢。” 今泉影狼斜瞥着陈安:“是我想太多吗?总感觉你这话是在嘲讽呢。” 只说嗅觉灵敏就好,为什么后面还要加上比小狗还灵啊! 陈安微微一笑:“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会拐弯抹角说别人坏话的人吗?” 今泉影狼:“……” 于是今泉影狼知道,陈安刚才的确是在拐弯抹角的嘲笑自己了。嘴咧了咧,要不是知道自己肯定拿陈安没办法,旁边还有美铃在,今泉影狼肯定就扑上去揍他了。 “蕾米大人要第一个吃!” 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滑溜和又美铃在而躲过一劫,已经处理好鱼,本来是打算先给后来者的今泉影狼,最后却在蕾米不满的囔囔中把第一尾鱼给她的陈安重新拿了条烤鱼递给今泉影狼:“先别提那么多了,来,把这当没义气的小妞,好好享受吧。” “这话说的真难听,是想让我被鹭鹭骂吗?” 没好气的白了眼陈安,今泉影狼却还是接过鱼吃了。一边吃,她一边含糊的问道:“对了,那棵树之后的衣服是蕾米的吗?怎么连肚兜都有啊?” “肚兜?”陈安一愣,惊讶的目光就落在了身体僵住的蕾米身上:“连肚兜脱了,蕾米,你现在里面该不会什么都没有吧?” 蕾米的表情越发僵硬了,脸色通红,她就举态夸张的大声笑起来:“哈、哈哈,怎么、怎么可能啊,你以为,以为蕾米大人可能会嫌湿衣服穿着难受,所以只披一件袍子就站在你这混蛋的面前吗?那么、那么没有矜持的事,我。我怎么可能做嘛!” 哦!果然是啊!三人同时恍然,陈安更是忍不住啧啧称奇:“怪不得刚才给你绑腰带的时候那么心虚,原来里面真的什么也没有啊。啧啧,居然愿意让我动手,还真是大胆呢。” 蕾米:“……” 蕾米恼羞成怒了,挥舞着手里的烤鱼,她激动的大叫:“啰嗦!刚才要不是你这家伙,以为蕾米大人会让你动手吗!?” 别开玩笑了!刚刚要不是是陈安,在开始鱼放生的时候,蕾米就不可能下水去抓鱼!更别说之后衣服湿了穿男人的衣服!至于最后被陈安解了衣带,拜托,那种事换成别人试试,早在一伸手的时候就被蕾米用冈格尼尔捅死了! 陈安微微一愣,看着蕾米的眼神一下就柔和了下来,他无奈的抓抓头:“啊啊,原来如此,看来刚才是我不小心疏忽了呢。” 陈安的话让蕾米一呆,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失言了。脸红的撇过脸,她支支吾吾道:“别。别误会。蕾米大人,蕾米大人刚才只是体贴下属而已。” “嗨嗨。” 死要面子、嘴硬、傲娇。知道蕾米是个什么性子的陈安明白要让她当着别人的面说在乎,尤其那个人还是成天和她斗嘴打闹的自己绝对是比登天还难,他也就温和的顺着蕾米的话应了。 摸了摸蕾米的头,陈安温柔的道:“赶紧吃吧,吃完我们就回红魔馆。” 去换衣服。这句话陈安没说,但蕾米却也明白了,她哼哼一声“啰嗦的家伙。”,然后就好像默认了一样,安心的坐在陈安身边,小口小口的吃鱼了。 并不明白陈安和蕾米之间在说什么,不过今泉影狼也不关心,毕竟她也明白,虽然陈安每天必备功课是气蕾米,蕾米每天的必备功课也是追着陈安揍,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的确很亲密。偶尔有些自己听不懂的交流也是正常的。 毛茸茸发可爱狼耳朵动了动,今泉影狼脸上露出期待,她看着陈安:“呐呐,陈安,你待会能帮我个忙吗?”、 “恩?” 察觉到陈安的疑惑,今泉影狼忙不迭的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东西,然后解释道:“是这个啦。鹭鹭说如果把这个绑在身上,然后让人牵着出去散步是种很幸福的事,所以我特地跑了趟香霖堂要来了这个,打算试试呢。” 虽然总感觉诺鹭姬当初说这话时的表情有些微妙的不妥,但身为挚友,加上那时她说话的语气那么诚恳,今泉影狼还是决定信任她一下。 陈安、蕾米、美铃:“……” 几乎是同一种反应,先是缓一下自己差点被呛进去的胸膛,三人便以微妙的目光看着今泉影狼手上的东西——一条漂亮的狗链! 一阵微妙的让今泉影狼感到不安的沉默之后,美铃才神色微妙的道:“鹭鹭说的?” 陈安同情的拍了拍今泉影狼的肩膀:“给你个建议,和小妞绝交吧。” 蕾米最干脆,什么也没说,而是直接抱着肚子乐的满地打滚。那开心劲,连袍子的下摆因自己的动作太大,偶尔露出一丝春光都没心情在意了。 陈安三人的反应让今泉影狼更加不安了,狼耳朵不自觉的乱颤,她小心翼翼的道:“什?什么意思?” “你被摆了一道啦。”虽然平时总是恶趣味,甚至有时候还恶劣的以欺负小孩(桑尼、斯塔等等)为乐,但陈安毕竟不是毫无底线。甚至可以说,他的底线非常高,只不过由于平时的恶趣味让人很容易认为是无节操罢了。 如果换成是忽悠,或者气今泉影狼,他会很乐意去做。但要他拿着狗链去像遛狗一样的溜今泉影狼,虽然感觉的确是蛮有趣的,但这种明显侮辱人的事陈安是坚决不会做的。 再次拍了拍今泉影狼的肩膀,陈安眼中的怜悯越发强烈:“你手里这玩意幻想乡虽然没怎么见,但你见过别人遛宠物吗?绳子绑在脖子上防止宠物乱跑,然后带着宠物遛弯的那种?” 今泉影狼脸一下就青了:“你,你是说……” “猜对了,这玩意就是用来当绳子用来溜宠物的。”陈安忍住笑,幸灾乐祸的感叹道:“遇上小妞这种损友,萌狼你还真是有福气呢。” 今泉影狼:“……” 得知自己被耍的残酷真相,今泉影狼气的毛都炸了:“竟、竟敢耍我!?鹭鹭,你这混蛋给我等着!看我待会要是不把你逮住做成真正的大咸鱼,我就不叫今泉影狼呀!!!” 狂怒的仰天长啸,今泉影狼就猛地把那条狗链扔进湖里,然后怒气冲冲的走了,要去找诺鹭姬的麻烦了。 心里替即将倒霉的诺鹭姬和误交损友的今泉影狼默哀三秒钟,陈安和美铃也学着蕾米那样,乐的直不起腰了。 …… 神社 吃过一场各种意义上都十分愉快的烧烤,陈安三人就回去了红魔馆。将蕾米的湿衣服交给咲夜,然后带着她回房间换了衣裳,顺带损失了一件袍子(被蕾米没收了),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 因为下午阳光太大,即便蕾米不再畏惧阳光,但她也不是和陈安一样不惧寒暑,只要不下雨、下雪,一天到晚啥时候都能悠闲的晒太阳,所以下午的时候陈安和蕾米并没有像早上一样躺在屋顶晒太阳,而是躲到了图书馆避暑。 而在图书馆,除了陈安和蕾米,外加本就应该在的帕秋莉和小恶魔之外,早上跑来和帕秋莉大吵一架,然后回神就发现陈安消失而气的哇哇乱跳,然后又和帕秋莉再吵一架的文文也在。 顶着帕秋莉嫌弃的目光,文文颓废的趴在桌上,碎碎念的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突然精神一震,文文举手大叫:“陈安,这里好无聊,我们去生天狗蛋吧!” 咻~! 话音刚落,一本厚厚的书就破空而来,机警的避开袭来的书本,文文愤怒的瞪着帕秋莉:“死图书,你干嘛?” “让某只不知廉耻的死乌鸦住口而已。”帕秋莉冷漠的看了眼文文,态度恶劣的不得了:“而且在图书馆大吼大叫,你这死乌鸦是想变成可口的鸟肉煲吗?” “嘁,公报私仇的家伙。”已经吵了一个上午,文文今天已经吵够本了,所以撇撇嘴嘟囔一声就没理会帕秋莉的嘲讽了。 知道自己的妄想没戏了,她顿时又垂头丧气的趴在桌上嘟囔起来了。 而在一边,怀抱着昏昏欲睡的蕾米安静看书的陈安突然合上了书。不知是被文文之前的动静惊扰,还是仅仅是因为陈安的动作,蕾米也一下从迷糊中惊醒了过来。缩在陈安怀里,蕾米四处望了望:“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做点事。现在这个时候,大家应该都到了吧。”陈安笑了笑:“中午没有回来,芙兰和露米娅现在应该还在博丽神社。怎么样,有兴趣去那看看热闹吗?” “今天才第三天。”强调了一句,蕾米显然是答应了。 “那就一起去吧。”用手托着蕾米的臀让她坐在自己的肩上,陈安就站了起来。将书放在桌上,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文文她们看过来,才笑道:“我和蕾米打算去趟博丽神社,你们有兴趣一起去吗?” 一听这话,还颓废趴在桌上的文文当即精神起来,再次举手大叫:“去!” 瞥了眼文文,帕秋莉干脆的合上书,显然是没打算让文文单独和陈安走了。发现了这点,文文顿时大为愤愤。 该死的图书,每次都坏她好事!! 小恶魔头上的小翅膀动了动,有些心动的样子,但看了看帕秋莉,最后还是遗憾的拒绝了:“图书馆没人,我还是留下吧。” “这样啊……大家还是一起去吧。” 不敌陈安认真的目光,加上帕秋莉好像也没反对,小恶魔只好高举双手:“好吧好吧,我也去行了吧?” “那就走吧。” 笑眯眯的打了个响指,陈安当先一步离开了图书馆。 …… 在门口,将偷懒被逮住的美铃和正不满教训她的咲夜也喊上,加上雾之湖边逮住的对着讪笑的诺鹭姬大骂的今泉影狼和被骂的诺鹭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了博丽神社。 …… 博丽神社。 避开几个露米娅几个小鬼头跑来跑去可能会踩到的地方,萃香缩在走廊的最里面,喝了口酒,她看着神社人满为患的院子,然后又醉醺醺的看了眼身边的神奈子,忍不住嘟囔:“今天的博丽神社还真是热闹的奇怪呢。” 神奈子望着院子里正因为分社信仰惨淡而在人群中不满的和东风谷早苗嘟囔什么的诹坊子,忍不住耸了耸肩:“说的也是,本来只是来看看分社的情况,没想到一向冷清的博丽神社今天会这么热闹呢。” “不奇怪吧,毕竟陈安有招呼过呢。” 一向只在妖怪山活动的天魔此时也在这,劈手夺过萃香的酒葫芦给自己手里的酒碗满上,她大咧咧道:“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打了声招呼就让我过来了。” “咦,陈安?” “怎么,你们没收到消息?”说这话的是穿着终于正常的灵鸠依凛,抓了抓头上毛茸茸的白色耳朵,她诧异的看着面露惊奇的萃香和神奈子:“整个妖怪山,连在处理事务的我都收到了消息,你们怎么可能没有啊?” “可还真没有。”神奈子皱着眉思考一会,看着了身边的萃香,神色一动,突然也就明白了:“原来如此,只给了那些不在博丽神社的人发了消息吗,还真是懒得的不行呢。” “多余的力气一点也不肯花,真是的。”和神奈子一样,醉醺醺的萃香也是发起了牢骚:“怪不得让我和那些小鬼头一起来博丽神社,原来是懒得再发一次通知啊。” “我觉得,更有可能是让你当保姆来着。” 紫的声音突然出现,然后随着声音,一道间隙就在走廊拉开,紫和蓝都从其中走了出来。 “蓝大人~” 走廊另一头正在和露米娅她们玩的橙几乎是在第一时间看到了蓝,摇着尾巴,欢呼着就跑了过来。 “紫大人,小的先行告退了。” 摸了摸橙的头,向紫示意的点点头,蓝就笑眯眯的带着橙到一边玩去了。坐在几人的身旁,紫轻轻用折扇扇着风,侧头望着外面,她也是感慨起来:“阿拉拉,今天的人还真是不得了的多呢。” “结果都是可恶的白食客。”恰巧端着招待客人的茶水从走廊经过,听到紫感叹的灵梦不由愤恨的嘟囔了一声。 几人全都是耳尖到不行的家伙,自然全都将灵梦的嘟囔听到了耳朵里,神奈子哑然失笑:“看来今天这么多人,神社的塞钱箱似乎还是和平时一样没什么动静啊。” “谁让灵梦那穷鬼天生没有财运呢?” 耸肩说了这样一句话,紫就和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而在另一边,发着牢骚的还有辉夜,和永远亭一众人外加妹红、慧音从长长的阶梯上走进神社,她不满的道:“哥哥大人也真是的,有事难道不会在永远亭说吗?干嘛一定得把我喊出来?通关正在紧要关头呢。” 妹红没好气的道:“游戏游戏,一天到晚都是游戏,你这家伙,迟早有一天会变成游戏宅。” 一点也不羞愧,辉夜反而自豪的挺胸:“已经是了。” 妹红:“……” 看不惯辉夜对这种事得意的样子,妹红撇撇嘴又补充道:“废宅!” 辉夜顿时大怒,差点没挽着袖子给妹红脸上来一拳:“居然敢说我是废宅,死火鸡你活腻了吗?” “反正都死不了。”轻描淡写一句话,气势汹汹的辉夜就被妹红呛得哑口无言了。 不想理会妹红和辉夜的争吵,慧音倒是对陈安为什么会把这么多人都喊来博丽神社感到好奇,但苦于自己没有思绪,便把这个问题抛向了身边的永琳:“永琳大人,你觉得陈安今天把我们喊来是为了什么?” “在下也不太了解,不过按那家伙怕麻烦的性格会做这种事,肯定不是简单的事。”永琳打量了眼面前那热闹的神社,唇角一挑:看他特意把大家都喊到这,那件事肯定和博丽神社脱不了干系……帝,我们中你也算是最了解博丽神社的了,有什么消息可以透露吗?” “没有~~”俏皮的拉长声音,帝晃着脑袋,负着手,活泼的几人身边蹦蹦跳跳:“虽说博丽神社年代很久,对幻想乡也很重要,但这里的秘密可不多。加上陈安做事向来出人意料,给的话还那么短,一句到博丽神社就没了,就算我再聪明,也不可能猜到那家伙想干嘛啊。” 铃仙嘟着嘴,困恼的歪了下耳朵:“总不会是让我们来给人治病吧?” “是给你治脑子吧?”鄙视的看了眼胡思乱想的铃仙,帝就在她不满的目光中蹦蹦跳跳的跑一边去玩了。 跟随着辉夜一行人,人间之里的阿求和本居小铃几人也慢悠悠的走进了博丽神社。虽然并不常来博丽神社,但有着第一代御阿礼之子记忆的阿求却对这里并不陌生,目光游离于博丽神社的环境,阿求唏嘘的道:“千年下来,不仅人里,博丽神社也是变得有些不认识了呢。” 千载悠悠,白云苍狗。不仅人里壮大,变得繁华陌生。就连博丽神社也完全变了样,载满整座神社的樱花树,过去可是一棵也没有呢。 并不了解阿求的情况,不仅本居小铃,小伞和莉格露都满是不解:“什么千年,阿求,你在说什么啊?” “哈哈,没什么,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并未解释什么,阿求笑着在陌生又熟悉的博丽神社四处参观了起来。 小伞三人对视一眼,耸耸肩,除了本居小铃依旧跟着阿求外,另外两人就结伴跑去和芙兰她们玩了。 神社Ⅱ 正如最开始萃香和神奈子所言,今天的博丽神社热闹的不像话,这不,永琳和阿求两拨人刚刚走进博丽神社,就又来了两拨客人。 冥界一行人的西行妖,妖梦,幽幽子和辉针城一行人几乎是同时到达的博丽神社,不怀好意的目光从因为被收拾怕了,生怕走着走着突然就有人跳出来收拾自己而小心的躲在倔川雷鼓、九十九姐妹外加一些其她付丧神与茨木华扇身后的鬼人正邪,幽幽子就欢快的跑进了博丽神社。 “灵梦,灵梦,幽幽子大人大驾光临,快点把好吃的通通拿出来~!” “幽幽子大人!来时不是说好了,不能这样的嘛?西行寺大人,在下先行一步。” 气恼的跺跺脚,生怕自家大人做出什么丢人举动的妖梦对身边的西行妖歉意的一笑,赶紧追了上去。被抛在原地的西行妖笑了笑。便向着走廊的紫那里去了。 鬼鬼祟祟的借着其她人的身体遮拦自己,鬼人正邪咬牙切齿的道:“那个害我吃了那么多苦头的混蛋家伙今天别被我逮到,要不然一定要弄死他!” 站在鬼人正邪的肩上,少名针妙丸忧虑的道:“正邪,我看你还是打消这个主意吧。陈安大人很厉害的啊。” 虽然并没怎么看到陈安表现自己的力量,但从那些为他教训鬼人正邪的人来看,尤其还有那支笛子就可以明白陈安的深不可测了。 “厉害也不行!”鬼人正邪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凄惨生活,已经不是咬牙切齿,而是抓狂了:“老娘从没吃过那么大的亏,居然会因为那家伙马失前蹄被人当沙包揍了整整两个月……该死该死该死!待会见到他,老娘一定要跳出去宰了他!” 你有那本事,或者说你有那胆子吗?望着一边放狠话,一边因为看到永琳而脸色大变,把自己藏得更紧的鬼人正邪,这句话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出现在了所有人心里。 替鬼人正邪待会能不能干掉,或者说敢不敢跳出去找陈安麻烦这件事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倔川雷鼓就爽快的笑了出来:“哈哈,这里人这么多,看来待会就是小女子可以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在辉针城那地方憋了两个月。小女子的热情之魂早已经躁动不安了啊!” 九十九八桥也是双眼放光的看着四周:“说得对,待会就是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一定要让大家全都沉浸在美妙的旋律之中!” “哦哦!!” 除了九十九弁弁和茨木华扇,所有的乐器付丧神全都大声欢呼了起来,显然也都有些热血沸腾了。 听着身后的动静,茨木华扇不由苦笑。希望这些家伙待会别给人添乱吧。 心里哀叹,和一个想法的九十九弁弁对视一眼,茨木华扇就领着她们进去了博丽神社。 来的几乎最早,但并没有像加里的其她人一样去帮助灵梦招待那些客人,梅莉和莲子正躲在角落,贼兮兮的看着神社中多到让她们眼花缭乱的妖怪们窃窃私语。 “呐呐,梅莉。看到没有,那边那群河童似乎又在卖什么黑科技,要不要去看看,或许能买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呢。” “不要。”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莲子的提议,梅莉郁闷的道:“上次就从那些河童手里买了个听着很厉害,叫什么……什么来着?” “空之翼。” “对对,空之翼。”得到莲子好心的提示,梅莉这才想起当初从河童手里买的道具的名字,不自觉揉了揉屁股,她气呼呼的道:“说是能帮助不会飞的人飞起来,结果差点没把我的屁股摔成十瓣八瓣,这次我是绝不会再去上当了!” 莲子忍不住挠挠头:“但的确。我们那时候飞起来了啊。” 斜瞥着莲子,梅莉没好气的道:“怎么,你还想再经历一次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受吗?” 飞起来了没错,但就是因为飞起来了梅莉才痛恨河童的道具啊,要不然,怎么可能直到现在还对那时候好不容易飞到天上,结果还没来得及乐,就咻的一下从天上掉下来,还差点把屁股摔烂的痛苦耿耿于怀啊! 莲子:“……” 想了想那时候自己和梅莉一样的痛苦,莲子哆嗦一下果断就把去照顾河童生意的想法打死了,她义正言辞的道:“你说得对,为了我们可怜的屁股着想,我们不去!” 梅莉哼了哼,然后就把视线重新落回了人群,一边搜索自己感兴趣的人和物,她一边问道:“对了,打听清楚了吗?哥哥让大家来博丽神社的原因是什么?” “完全没有头绪!”精神满满的回应这句话,莲子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本小笔记本,翻开笔记本,她一本正经的念着上面的内容:“我把这个问题分别问了爱丽丝、露米娅、幽幽子、魅魔、犬走椛还有灵梦,得到的答案是……等等,在下一页,我得翻页看看。” 在梅莉满头黑线的注视中,已经念到一页最后面的莲子赶紧翻到了下一页,仔细看看,她又重新变回刚才一本正经的样子:“从爱丽丝那里得到的回答分别是‘不知道’‘咿呀’‘蓬莱不知道,顺便一提,上海也是这么说的’;露米娅的回答则是‘唉,这么多人来神社不是大哥哥叫来陪露米娅玩的吗?’” 说到这,莲子还不忘严厉的鄙视一句:“玩玩玩,成天除了吃就知道玩,露米娅那个笨小鬼!” “说正题!” “好吧。”原本还想还鄙视露米娅几句,但在梅莉严厉的目光中,莲子只好遗憾的放弃了,她继续声情并茂的朗诵:“幽幽子的回答则是‘大概是开宴会,特地把幽幽子大人喊来大吃一通的吧?’” “这个比前面一个还能吃。”忍不住嘟囔一声,在梅莉赞同的表情中。莲子说到了魅魔:“魅魔大人回答和爱丽丝差不多,不过是‘夫君叫我来就来咯’” “可恶,那个连腿也没有的女人居然敢喊哥哥夫君……可恶可恶!我迟早有一天会把哥哥抢回来的!”羡慕嫉妒恨的下了一番宣誓,莲子又道:“在下不太清楚,得到了通知就在依凛大人和天魔大人的带领下和大家来了。” 说完了犬走椛的回答,莲子先干咳两下润了润嗓子,突然就破口大骂:“老娘怎么知道!?那个该死的家伙欠钱不还就算了,居然还不给一句通知就擅自给老娘找这么多麻烦,该死!那家伙最好在事情结束之后给老娘一个解释,要不老娘一巴掌打死丫的!” 梅莉:“……” 之前的都还好,但到了最后灵梦的回答时,那突变的话风让梅莉顿时囧了:“你确定灵梦当时是这么说的?” “当然不是,因为总是不知道太没新意,所以我加工了一下嘛。”节操全无的给出这个答案,莲子就抖着眉毛,得意洋洋起来:“怎么样,我加工的还算有趣吧?” 梅莉:“……” 梅莉面无表情的看着莲子,突然就是一巴掌拍在她头上了,梅莉破口大骂:“有趣你个鬼啊!你改的这明明就是泼妇骂街啊!” “泼妇骂街有时候不是也挺有趣的嘛。”捂着脑袋,莲子郁闷的嘀咕着。 没好气的瞪了眼莲子,觉得自己的三观经常和她的三观不在同一频道的梅莉也懒得搭理她了。 劈手夺过莲子手中的笔记本,梅莉自己翻看了起来,看了半天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她看起来更加没好气了:“也不知道你这笨蛋是怎么选的目标,灵梦、爱丽丝、魅魔大人也就算了,居然还会选择幽幽子和露米娅,是看谁更能吃选的吗?” 莲子大吃一惊,吓得帽子都要掉了:“你怎么知道?!” 梅莉:“……” 似乎没看见梅莉满头黑线的样子,扶了扶帽子,莲子脸上露出遗憾之色:“本来还想去问问天依的,不过似乎还没到,没找到呢。” 居然真是按食量选的目标,这世界上还有更不靠谱的家伙吗!?深吸两口气。梅莉才好不容易忍住一笔记本拍到不靠谱还有脸感慨的莲子脸上的冲动。 “居然会相信你这家伙靠谱,我真是太蠢了!”咬牙切齿的留下这句话,梅莉就狠狠踩了莲子脚一下,再把笔记本拍她脸上去,就自己气呼呼的走了。 至于莲子?不好意思,那被抛弃,一点也不靠谱的队友正抱着脚在那跳呢。 …… 丢下不靠谱的莲子,气呼呼离开的梅莉就从院子中拥挤的人群中穿过,来到了神社的走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紫的身边。 莲子那笨蛋靠不住,还是靠自己好了。抱着这样的想法,梅莉就干脆的和紫询问起来:“紫,知道哥哥把大家叫来是什么原因吗?” “很好奇?”见点头的梅莉那期待的神色,紫这才扬着唇角笑起来:“我也一样呢。” 用折扇轻轻一敲因为被逗趣而不满噘嘴的梅莉的头,紫用好像教训自家孩子一样语气的道:“不要问啦,今天大家都是被突然喊来,全都没有得到原因呢,再说了,之前小莲子不是已经来问过了吗?” 神社Ⅲ “哎,那个笨蛋不是只问了幽幽子吗?” “呜呜,你被骗了。”大概猜到了梅莉为什么会说这种话,正拿着几块糕点吃的开心的幽幽子笑嘻嘻的道:“难道你不觉得莲子某方面和陈安很像吗?她刚刚肯定是在逗你啦。” 紫笑着点头:“幽幽子说得对,因为小莲子刚才可是把在场所有人都详细问了一遍呢。” 梅莉一愣,再一想被自己踩了一脚,还拿笔记本拍脸的莲子的性格,顿时无奈扶额:“见鬼,哥哥的滑溜本事没学到一两层,作死的能力倒是不打折扣的学会了呢。” 想起莲子那性格,紫不由会心一笑,然后调侃道:“很正常嘛,毕竟那种让人时刻想揍,偏偏却没办法的恶劣家伙有一个就够让人受了,不是吗?” 梅莉莞尔:“对,有一个哥哥就已经让人觉得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地狱了,要是莲子也变成那样,那可真是变成双倍地狱了啊~” 一阵大笑,即便是不了解莲子的灵鸠依凛和天魔也是一样。毕竟不了解莲子,但她们了解陈安啊!只要想想生活中出现两个那种欠揍却又无可奈何的家伙,就已经能深刻了解梅莉所说的话了——那的确,是地狱啊! 一场欢快的笑声之后,梅莉就好奇的看向了幽幽子身边的妖梦……才怪!是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没有那标志性的蚊香帽,并且黑发及腰,双眸也清亮乌黑的西行妖。 “这位大姐姐,你和幽幽子是姐妹吗?” “妾身吗?”被梅莉点名的西行妖指了指自己,见她点头,这才微微思考起来。 西行妖说是西行妖樱的化形,其实也可以说就是幽幽子,只不过是未死前的,因为她拥有幽幽子失去的生前所有记忆,但也与幽幽子相同,她也有一部分记忆缺失,准确的说是根本没有过,那就是没有任何一点成为亡灵之后的幽幽子的记忆,因为没有度过,所以没有。 因生前的记忆、思念、临死时不舍被西行妖吸收,度过了漫长的岁月,直到近来才因为陈安那次让西行妖开花积蓄够了力量,得而重生。这就是西行妖的来历。 一个是亡灵,一个是借西行妖重生的思念,虽说本质上应该不能算是同一个人,但实际上却的确是同一人无疑了。 想了好一会,西行妖才笑道:“可以那么说吧,毕竟妾身和幽幽子的关系很微妙呢。” “什么微妙,只不过是生前生后的一切化作两个人罢了。” 精辟的给幽幽子和西行妖的关系下了结论,紫便露出愉快的笑容:“虽说当时吓了一跳,但突然多出一位挚友,尤其还不像某人那般不靠谱,还真是大惊喜呢。” 不靠谱的某人,也就是幽幽子可爱的鼓着脸颊,气呼呼的瞪着紫:“紫,你那话什么意思,我哪里不靠谱了,哪里不靠谱了?!” 紫耸耸肩:“等你什么时候能把手里吃的放下,并且去我那也不祸害迷途之家的粮食,不打蓝的主意时,我保证不说你不靠谱。” 幽幽子大为愤慨:“居然想让我不吃东西,你这个可恶的家伙!” 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既然控制不住食欲,那就别和我说靠谱。” “可恶的家伙,绝交,以后一定要和你绝交。”愤愤的嘀咕着,幽幽子就化悲愤为食量,继续大吃特吃。 西行妖抿嘴一笑,望着身边的幽幽子不免有些感慨:“世事难料,没想到妾身死了之后没去投胎,反而变作了亡灵呢。” 紫咂咂嘴,没有说话。倒是梅莉瞅了瞅那个在开心大吃的吃货幽幽子,在看看坐姿优雅,一副大家闺秀样子的西行妖,忍不住嘀咕了:“岂止是世事难料,简直是风云变幻嘛。还是活人的时候那么大家闺秀,怎么变成亡灵就只知道吃了?连称呼都不一样了,真是奇怪。” “不奇怪。”西行妖歪头一笑:“因为如果没有了对自己的拘束,妾身大概也会变成幽幽子那样。至于妾身……” 说到自称,西行妖突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就有人接过了口:“妾身未名,之所以这么称呼自己,这位与幽幽子相貌一般的姑娘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玄姬?” “玄姬姐姐?” 在紫和梅莉的错愕中,上次露面不久就因为陈安那一通损气的满肚子火,加上陈安也不在的原因跑回去继续沉眠的玄姬就在西行妖身边坐了下来。 “妾身玄姬。”“妾身西行寺。” 和西行妖点头介绍了下自己,玄姬这才看向错愕的紫和梅莉:“怎么,见到妾身很惊讶吗?” “应该是相当惊讶。”折扇拢起轻轻敲手,紫挑了挑眉:“还以为你这次又会和以前一样,没睡个几年、十几年连眼睛都不会睁开呢。” “啊,没法子,毕竟最近的幻想乡热闹起来了。在那样懒散下去,总感觉会错过很多精彩呢。”玄姬露出温和的笑容,然后摊开了左手,露出藏在其中的一只纸鹤:“再说了,那家伙特意来唤妾身,要是不给面子,妾身以后可是会很为难的。” “后一个才是真理由吧。”紫不屑的撇撇嘴,玄姬微微一笑,俨然默认了。 “这个……”梅莉突然怯生生的举手:“我能问一下,妾身未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指的是老娘还没嫁!”一直在旁边和萃香。神奈子喝酒的天魔突然插进话,然后简单粗俗,一针见血的给出了答案:“而看她们和那家伙的关系,你也可以在后面加一句,那就是:老娘还没嫁,你丫快来娶!” 梅莉、其她人:“……” 除了冥界三人组,哪怕是当事人的玄姬都笑了,她摊手,爽快的承认了:“虽然有一些粗俗,但总体来说意思没差。” 西行妖有些不好意思的撇开脸,妖梦则是吃惊的睁大眼:“哎,原来西行寺大人不于幽幽子大人一个自称不是为了让在下更好认出来吗?” 被妖梦天真的话弄得无语,幽幽子不禁翻了个白眼,然后板着脸教训道:“都说了让你好好看书,好好看书,成天到晚就知道舞刀弄枪的,居然连这个词的意思都不知道,真是丢脸!” 妖梦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赶紧默言装背景去了,当然,刚刚提问的梅莉也是一样! 就在紫几人相谈甚欢时,博丽神社旁的樱花林中,光之三妖精和露米娅。芙兰几个小鬼头也在热热闹闹的聊天。 坐在树枝上,双手抱头的露娜发出困恼的哀鸣:“什么嘛,为什么又把我赶走啊~~” “因为你刚刚把盘子糊灵梦脸上了!” 残忍的说出事实,桑尼和斯塔才一本正经的道:“对了露娜。你能告诉我们一下,究竟得多精明,才能在灵梦刚好从走廊拐口过来是恰好的摔倒,然后再恰好的让手里的盘子飞到她脸上呢?” “不要欺负人嘛~!”又是一声哀鸣,大受打击的露娜就垂头丧气的不说话了。但露娜不抱怨,不代表就没有其她人抱怨了。 站在树下,露米娅双手叉腰,远远望着树林外的博丽神社,愤愤不平的道:“是嘛,凭什么赶人嘛!露米娅明明好心帮忙,干嘛还把露米娅赶走嘛。灵梦那个坏家伙,真是太过分了!” 芙兰鄙视的看着露米娅:“你根本不是帮忙,是偷吃!” 露米娅大怒,张牙舞爪的向芙兰恐吓起来:“谁说的!?露米娅明明就是帮忙,居然敢污蔑露米娅,小心露米娅生气打你哦!” “才没有污蔑你呢。”芙兰皱了皱小鼻子:“以为芙兰没看到吗?希娜姐姐把一盘糕点给你,让你端给客人,结果你在走廊就把东西全部偷吃完,然后还跑回去厚脸皮的说被别人吃掉了,要换一盘。居然这么骗人,不觉得羞羞吗?” 说到最后,芙兰还用食指在脸蛋上滑动,做了个羞羞脸的姿势。 露米娅:“……” 被芙兰揭穿了真相,露米娅顿时心虚了,张牙舞爪的声势消失,还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谁,谁说的,露米娅,露米娅明明没偷吃。” “噫~芙兰才不信呢!”冲露米娅做了个鬼脸,芙兰就鄙视的不想搭理她,而是跑到一边正好奇的围着坐在树下的琪露诺打转观察的莉格露身边去了。 “莉格露,你在做什么?” 头上的触角动了动,莉格露回头看了眼芙兰:“没啥,只是在观察⑨酱而已。” “有什么好观察的啊,又不是不认识⑨酱。” 芙兰有些不以为然,可莉格露却相当激动。头上的触角狂乱的扭动,她指着琪露诺大声道:“可我认识的是和我一样大的⑨酱,不是大⑨酱啊!看看,看看!不仅人长大了,就连习惯都不一样了,以前的⑨酱坐的时候姿势大咧咧的,从来没有这样和爱丽丝一样的淑女坐姿呢(斜坐)!” “有什么区别吗?”芙兰天真的眨眨眼,然后就跑到琪露诺身边,调皮的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蛋。 冷淡的视线瞥了眼芙兰,琪露诺就无视了她,也无视了莉格露,继续沉默的看书了。 虽然和过去拥有相同的记忆,但现在的琪露诺性格和小时候差的完全就是两个次元,小时候活泼元气,书一看就晕,成天大咧咧的和小伙伴们四处乱跑。而现在却变得冷冰冰的,经常半天不说一句话,不喜欢乱跑,反而喜欢拿着书看。 要不是陈安和大妖精作证,琪露诺自己也不否认,大家没一个敢认为她是琪露诺! 神社Ⅳ 顺便一提,蕾米始终都是那个最不相信的,因为琪露诺变得不仅性格,还有身材啊!!! 一点也不在意琪露诺的冷淡,芙兰笑嘻嘻的看着莉格露:“就算变了样子,琪露诺也还是琪露诺啊,连体温都没变成刚开始那样冰呢~” 忍不住瞄了眼手腕上的手镯,嘴角微微翘起,琪露诺终于开口了:“芙兰说的没错,就算样子变了,我也还是琪露诺。” 可问题是,你不仅样子变了,性格、气质、语气也都变了喂!心里暗暗嘀咕,莉格露无力的摆摆手:“好吧好吧,既然都这么说,那就是吧,” “本来就是!”察觉到了莉格露语气中的不信任,芙兰顿时替琪露诺打抱不平起来了:“居然不相信芙兰。莉格露是个笨蛋!” “嗨嗨。”不想和芙兰争辩,莉格露小心的看了眼琪露诺,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脖子后,从樱花树间的缝隙望着碧蓝的天空。莉格露不由感叹:“短短两个月,总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呢~” “或许吧。”平静的回复一句,琪露诺将手里的书翻页:“生活就像书一样,不翻开下一页,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代表明天的下一页的内容是怎样。” 芙兰惊叹的拍手:“哇哇,虽然听不明白,但总感觉⑨酱说的话好友哲理哎~” 无语的看了眼瞎起哄的芙兰,莉格露不由更感叹了:“居然会说出这种话,真是……哎,越来越无法相信你就是那个傻乎乎,成天自信高喊老娘是最强的⑨酱了。” “但事实就是事实。如果能让时间倒流,我想回复荣光的虫姬大概也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吧。”饶有深意的看了眼莉格露,琪露诺便合上了书。 莉格露愣了愣,也不知被琪露诺的话触动了什么,情绪一下变得低落起来。代表虫姬身份的触角无力的垂落,她望着自己的手,自嘲道:“说的也是呢。已经……不复从前了啊。” “莉格露……” 察觉到了芙兰关心的目光,莉格露便振奋起了精神,发出爽快的笑声,她拍了拍琪露诺的肩膀:“对,事实就是事实,相信你就是琪露诺啦。” 微微扬了下唇,算是表达一下莉格露终于相信事实的喜悦,琪露诺就把视线放在了正蹲在面前,好奇的打量她和莉格露的露米娅身上:“怎么?” “总感觉⑨和莉格露刚刚说的话好奇怪。”咬着手指下了这个结论,没心没肺的露米娅就拍拍裙子站了起来,她笑嘻嘻的道:“呐呐,时间不早了,大哥哥估计也快到了,我们去找他吧?” “不是快,而是已经到了。” 目光透过树林的层层阻碍望见了肩上坐着蕾米,正和文文、帕秋莉、咲夜、美铃、小恶魔和今泉影狼。诺鹭姬一起走进博丽神社的陈安,琪露诺便站了起来。用手将落在胸前的一席冰蓝色秀发挽至身后,然后向芙兰她们点点头就抱着书走了。 几个小家伙也不犹豫,纷纷跟在了琪露诺身后一起离开了樱树林。 …… 一走进博丽神社,陈安就看到一脸怒容的灵梦从人群里大步走来。似乎是为了给陈安面子,灵梦并没有一过来就指着他骂,而是不着痕迹的踹了他小腿一脚,才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你这家伙到底搞什么鬼?不声不响的就让那么多人来神社,今天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这么做,是故意给我找麻烦吗!?” “被你发现啦~”略显浮夸的说了这么一句,看着灵梦那不受控制跳动起来的额角,陈安这才哈哈一笑道:“放心好了,今天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不会那么随意折腾你的……虽然我的确很想那么做。” “你、你这家伙!” 遗憾的说出让灵梦额角跳的更厉害的话,陈安就拍了拍胸前蕾米的小腿,示意蕾米从自己肩上下来:“不好意思了,蕾米。我待会有事要做,能麻烦你下来一下嘛?” 瞥了眼陈安,蕾米难得听话的从他肩上下来了。 “露米娅,你过来。” “大哥哥~” 招招手,让不远处正在过来的露米娅加快脚步来到自己面前,陈安就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他笑道:“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准备啊?”露米娅困惑的睁大眼,不过想了想,马上就解除了疑惑,变得自信满满起来:“没问题的,只要有大哥哥在身边,露米娅什么时候都准备好了。” “那就好。”陈安笑了笑,然后突然就在灵梦和蕾米她们的眼前消失了。再次出现,抱着露米娅的他就站在了神社的屋顶之上。 低头扫视着下方的人群,陈安便笑了出来,没用什么扩音工具,他的声音自然而然的就出现在了所有人耳畔。 “啊,本来是不怎么想打扰诸位的,但想了想,但果然如果就那样自己一个人寒酸的欢迎她们,总觉得不像样,所以为了自己的一些小私心,我在这个时候将大家都召集了过来。” “并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想介绍些人给大家认识。” 不少人在底下囔囔:“这么兴师动众的……谁啊?” “为幻想乡付出了所有,一些……很重要的人。” 陈安微微一笑,然后轻轻打了个响指。明明是透明,却清晰的被所有人看到的平台出现在了他脚下的天空。 将露米娅放下,让她站在那平台之上,在她困惑的目光中,陈安摸了摸她的秀发。 “首先是……米娅~” “哎哎哎!!!大变活人吗!?”、 “米娅!?” “臭小鬼超进化!?这不可能!!!” 用欢快的语气说出一个名字,陈安放在露米娅头上的手一动,就在大家的注视中将露米娅的蝴蝶结摘了下来。 在很多人不可思议,灵梦惊喜到蹦起来,蕾米低头看着自己一贫到底,然后绝望至苍白灰化的目光中,被摘下蝴蝶结的露米娅变了,在只有一瞬间的光景中,小露米娅就变成了大露米娅……也就是米娅。 因为陈安做的手脚,在长大的同时,露米娅身上的裙子也跟着变成了相同的尺寸。 站在陈安身边,长长的金色秀发飞扬,米娅望着下方的人群,那惊喜的灵梦,灰化的蕾米,意外的琪露诺,吃惊的芙兰、美铃等人,脸上不由浮现出困恼,无奈的目光落在陈安身上,米娅十分苦恼:“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将我堂而皇之的变回来,大哥哥,你可真是会给我找麻烦呢。” “哈哈,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因为接下来,我还有惊喜要送给你和灵梦呢。” 对米娅露出神秘的笑,陈安猛然将手里的缎带用力扔向天空,同时大声道:“接着第二位,大家掌声欢迎,幻想乡第十二代的博丽巫女,博丽绫梦!” 依旧是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那条缎带在空中粉碎,然后变成光聚成的身穿巫女服的黑发少女。在灵梦和米娅欣喜若狂的目光中,少女仿佛羽毛一般轻轻从空中飘落,然后被伸出手的陈安拥在了怀中。 “博丽!”“绫梦!”“阿妈!”“博丽巫女!?” 在此起彼伏的惊呼中,少女抖动着美丽的睫毛,然后睁开了眼。还带有朦胧色彩的眼与面前那双饱含笑意的双眸对视,她歪歪头,有些不确定的道:“陈、陈安?” “哈哈,欢迎回来。” 俏皮的对少女眨眨眼,陈安便把怀中的少女——也就是灵梦的阿妈,博丽绫梦放下。 站立在悬浮的平台之上,绫梦迷糊的目光在底下的人群中扫过,然后低头看着自己伸出的双手,半晌,才好像反应过来一样的自言自语:“我、我不是死了吗?” “博丽!!!”绫梦不可置信的自语中,米娅也终于从欣喜中清醒。猛然扑住绫梦,那动作之大,甚至带着绫梦从平台上落下。半空中,米娅喜极而泣“博丽……” “阿妈!”与此同时,灵梦也迅速的挤开人群,来到落在地上的绫梦和米娅身边,哭喊着抱住了她们:“阿妈,米娅,我好想你们……” 纵使知道了她们从未离自己而去,但在此时,灵梦却依旧忍不住悲恸。 虽然还是有些搞不懂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但绫梦也不在意了,抱着米娅和灵梦,眼中有泪的她笑得十分温柔:“灵梦,阿妈也很想你呢。” “阿妈!”什么也说不出来,一向以淡漠乐观示人的灵梦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样抱着绫梦嚎啕大哭起来。米娅没那么夸张,但也是紧紧抱着绫梦不撒手,似乎只要松手了,她就会消失一样。 这个时候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灵梦和米娅,所以绫梦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们轻轻的笑。 望着灵梦几人的反应,陈安微微一笑。并没有前去打扰她们,他抬头望着天空,湛蓝的颜色已经被绯红取代,夕阳开始缓缓消失,深邃的黑夜带着璀璨的星辰从天际的另一头开始出现。 仿佛穿越了时间和空间,带着樱花芬芳的风从时间的彼岸吹来。长发被温柔的抚起,将满是温柔和思念的双眸遮掩。 “终于到了呀……”轻轻一声叹息,嘴角翘起愉快的弧度,陈安取下了腰间的长笛。 回忆着过去的点滴,带着无限守望的期盼,天籁的旋律被奏响。夜来了,花开了。春天突然到来,绿色在蔓延,植物悄悄吐出新芽,漫山遍野的樱花也在同一刹那盛开,缓缓飘动的绯色花瓣在这个夜晚将夏的气息覆盖。 樱花盛开之际,金色的色彩在眼中迸发,然后化为重生的火焰冲上天际。伴随着笛声,又不知从何处传来了欢快的二胡声。 “这声音……” 也沉溺于绫梦复苏惊喜的紫突然睁大了眼,与身边的萃香相视一眼,她们异口同声道:“冴!” 金发白衣红裙,曾任第一位幻想乡守护者,却因种种原因而陷入沉睡的冴月麟时至今日终于被陈安的旋律唤醒。满身的符文消失,洁白无瑕的肌肤重新展露。在被火焰冲破的夜之景下灿烂的樱花雨中,冴月麟优雅的拉着二胡,缓缓从梦幻的光中走出。 旋律从未停下,她眺望着天空的陈安一会,然后迈步走进了面前出现的间隙之中。跨越空间来到千年不见的友人面前,与紫对视的冴月麟对她轻轻点头,然后笑道:“紫,萃香,好久不见。” “……啊,好久不见。” 在紫和萃香这样充满感慨的回答中,夜空的火焰突然沸腾一样的爆发,如同破卵新生,占据天空的火焰破碎,一只气势凛然的不死鸟舞动翅膀,炙热气息的风狂乱的吹来,一声彻响天际的长鸣也随之而来。 ——“啾!!!!” ——!!! 从火焰中诞生,盘旋天空的不死鸟将黑夜照亮。片片火羽雪一般的从天空飘落,然后又在半空被爆发的光冲散。 一波接着一波,在所有人震撼的目光中,十二道白色的光从各个无名的角落破空而来。它们汇聚在一起,然后约好了一般,同时冲上天空。 “啾!!!” 俯视着向自己冲来的光,不死鸟长鸣着扇动翅膀俯冲而下,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与巨大的光相撞。 如同最灿烂的礼花,斑斓的色彩在空中绽放。红色、白色,绚烂的色彩将所有人的眼睛映花。 在那灿烂之中,长鸣的不死鸟与光都消失了。但却又有什么出现了。 旋律中,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有人踏空而来。 洁净如雪,黑发如瀑,气质清冷高雅的少女与另十一位样貌不同的少女站立半空,她看着与自己相视的那个男人,轻声问道:“决定了吗?” “你说呢?” “啊,原来如此,真是太好了。”得到了最期盼,甚至愿意付出千年长眠作为代价的答案,少女展颜一笑。那笑容如此之美,就仿佛有人费尽千辛万苦,来到高耸的雪山之巅时所看到的那正盛开的白莲一般美丽。 少女笑着这样说:“我一直、在等今天呢。” 那个男人也笑了:“真巧,我也是呢。” 人生恍若如初见,最难忘的一时,莫过如此。 …… 宴会 盛大的欢迎仪式落幕。理所当然的,更加盛大的宴会也就开始了。 觥筹交错,载歌载舞。曾逝去的友人再次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这让紫的心情非常愉快。开怀畅饮的她,在宴会之中,笑声从未间断过。 与她相同,曾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亲人出现在面前,哭过一场的灵梦也是乐的嘴就没拢上过。在那样的心情之下,就连神社里那么一大群白吃白喝还不塞钱,只知道给自己增添工作量,向来觉得面目可憎的客人们也变得十分顺眼。不仅手脚勤快了,就连桑尼那不怕死的小鬼被帝怂恿作死踹了塞钱箱,然后扒开,一手指着空荡荡的塞钱箱,一手指着她嘲笑“里面一个铜板也没有,你这个穷鬼!”也没有发火。 “你当然没有发火,但拜托,你能赶紧回去招呼客人,别一直拿着阴阳玉,嘴里还念叨着梦想天生打不打得死人这样恐怖的话跟在我们身后吗?”高高托着塞钱箱在人群里走来走去的讨香油钱,桑尼和帝感受着身后灵梦笑脸之下的恐怖威胁,不由泪流满面。 灵梦没发火没错,但她现在这样比发火更恐怖啊! 察觉到了两人的悲惨心情,灵梦笑得更欢了:“哎呀哎呀,干嘛都哭丧着脸,是不是觉得塞钱箱举久了太累了?需要我来帮个忙,让你们休息一下吗?” 要要要!帝和桑尼这句话还没说出口,灵梦又道:“我大方一点,一人送你们依照阴阳鬼神玉和梦想天生,这样,你们以后就可以永远休息了~” 笑眯眯的表情猛然一变。灵梦杀气腾腾道:“死人,是不用干活的!!” 帝、桑尼:“……” 两人果断把刚才要说的话吞回肚子,然后默契的一起赔笑起来:“不累不累,能为灵梦大人做事是我们的福气,怎么敢……” ——“恩!?” “怎么会累呢!”一点也不想死,精明的帝察觉到了灵梦眼中流露出想把自己变成烤兔子的杀气,于是踹了差点说了大实话的桑尼一脚,赶紧就接过了话。 “识趣。”灵梦抛着阴阳玉,笑得十分满意:“看你们这么识趣的份上,给你们个机会好了。” 在帝和桑尼期盼的目光中,灵梦残忍的将她们打入了地狱:“只要你们能在今晚把塞钱箱装满,我就饶了你们之前胆大包天,踹老娘塞钱箱的举动。” 帝、桑尼:“……” 一、一晚上装满塞钱箱!?这怎么可能啊!!期待被打破。帝气的当场蹦了起来。耳朵激动的直抖,顺带松手把塞钱箱的重负全部让桑尼承受,她指着灵梦就破口大骂:“机会个头啊!你这明明就是在逼死人啊!就算老娘运气好,但有你这天生穷命的穷巫女在头上压着,怎么可能要得到很多钱啊。还把塞钱箱装满,自己喜欢异想天开别来折腾老娘啊!” 灵梦:“……” 天、天生穷命!?额上的青筋一下一下的蹦,好像就要蹦出来一样,灵梦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恐怖的盯着帝:“你、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你让我说我就说,真当老娘好欺负啊?哼哼,天生穷命不好好认,成天就知道做着发财的美梦,真是有病!”鄙视的看了眼脸上乌云密布,身后还黑气沸腾的灵梦。帝甩着耳朵,气势高扬的转身就走,决定不陪她玩了。 桑尼:“……” 头顶着摇摇欲坠的塞钱箱,桑尼瞥了眼浑身黑气的灵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表情,绝对是黑化了吧? 想到这,桑尼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生怕引起灵梦的注意力被她顺手干掉,所以啥也不敢说,惊悚的她就小心翼翼的向旁边走了两步。 “……有,有胆!”看着翻脸耍横完之后还敢大摇大摆走人的帝,灵梦突然怒极反笑,然后果断一阴阳玉砸帝头上去了。 “哎哟!”一声惨叫,刚刚还大摇大摆的帝顿时摸着脑袋跳起来,她左顾右盼,气急败坏的道:“谁!谁敢偷袭老娘!” “你、说、咯~~”好像地狱传来的恐怖声音让帝气急败坏的表情连同身体僵住了。 遭、糟糕,这杀气……机器人样咯吱咯吱~的僵硬转头,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灵梦那满是黑气的恐怖脸蛋,帝突然尖叫:“妈呀!鬼灵梦啊!!!” 这种表情,这种气质,不是当初异化的鬼灵梦是谁啊! 察觉到灵梦黑化的恐怖事实,帝尖叫过后,奸猾的她明白留下来肯定要被暴揍,说不准还得变成兔子锅成为谁嘴下的大餐,于是二话不说,果断撒腿就跑。 “有本事作死,没本事受死吗?吼!别跑,居然敢让老娘认命,不如你也认命,让老娘干脆的宰了你呀!!” 怒吼着,黑化的灵梦用脚勾起地上的阴阳玉,然后挥着御币向溜人的帝杀了去。 留在原地,一直小心让自己不引起灵梦注意的桑尼见到灵梦追着帝跑走后,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倒霉的不是我,灵梦发起火来原来那么恐怖啊。”腾出手来庆幸的拍拍胸,桑尼就顶着塞钱箱闪了。 反正灵梦现在光顾着撵兔子,铁定是注意不到她了,所以桑尼也难得聪明一回,趁灵梦不在的时候赶紧跑到樱花林里,然后“嘿咻嘿咻”使劲用那小短腿踹树,然后手忙脚乱的用踹下来的花瓣把塞钱箱给塞满了。 “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反正只是说把塞钱箱装满,又没说用什么把塞钱箱装满。难得机灵的桑尼用这样话当做借口,然后就赶紧把装满花瓣的塞钱箱放回神社,拜了拜,一转身溜烟的钻进了人群。 在人群里左转右转,桑尼终于找到了自己刚才因为作死而失散的同伴——正坐在一棵樱花树底下开心聊天的露娜和斯塔。 来到两人身边,逃离苦海的桑尼就忍不住抱怨起来:“你们两个没义气的家伙,看到我被灵梦欺负也不知道去帮帮忙,真是太过分了。” “谁让你那么傻?”一点也没有愧疚。斯塔反而对着桑尼鄙视起来:“居然会被那只兔子忽悠去踹灵梦的塞钱箱,真是活该你倒霉!” 谁不知道灵梦贪财死要钱,把神社的塞钱箱看的和命一样重,居然会因为帝的忽悠觉得踹塞钱箱有趣去作死,真是傻瓜! 露娜连连点头,义愤填膺的道:“没错没错,帝那家只兔子超级狡猾,而且还很不靠谱呢。以前差点被她骗去炸太阳花店,还把灵梦的塞钱箱踹了,结果最后一点事也没有,我这次才不要听她骗呢!” 当然,那次要是真死成了,傻乎乎的露娜这次还真说不准继不继续踹塞钱箱呢。 见两个伙伴都鄙视自己,本来还想求点安慰的桑尼不禁愤愤不平起来:“什么嘛,我倒霉不来安慰反而说风凉话,你们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嘁,得了吧,不幸灾乐祸就够给你面子了。”斯塔撇撇嘴,一点也不在意桑尼的不满,探头在她身后看了看,没看到帝,斯塔不由好奇了:“帝呢,刚才不是和你一起走的吗,怎么回来就你一个啊?” “拒绝回答!”双手交叉,气呼呼的桑尼拒绝满足斯塔的好奇心。 斯塔有些不满了:“什么嘛,真是个小气的家伙。” 冲桑尼皱了皱小鼻子,斯塔就把没被满足的好奇心收回,就看到了身边瞪大眼睛一直在观察什么,偶尔还傻笑的露娜。顺着露娜的视线看去,那边正喝着酒被蕾米纠缠的陈安就看到了。 “有什么好看的啊?”不解的眨眨眼,斯塔也学着露娜那样观察起陈安,可左看右看,陈安还是那样,根本没看出什么花来,她用肩膀撞了撞露娜:“呐呐,看你一直盯着陈安,还一直笑,是有什么好看的吗?” “没有啊,就是觉得开心啊。”笑嘻嘻的说出这样的话,露娜就站起来,然后拍拍裙子,丢下斯塔和桑尼向陈安那里跑去了。 “什么啊,莫名其妙的家伙。”一点也不能理解露娜的回答,斯塔撇撇嘴也站起来,然后拉着桑尼跑进人群里玩去了。 …… 快速的跑到陈安身边,露娜扯了扯他的袍子:“陈安,陈安。” “恩,怎么了?”正经受蕾米骚扰的陈安回头:“是有谁欺负你了吗?” 对于傻傻呆呆的露娜,被人欺负还真不是不常见的事。 “没有啊。”对称安举起路上顺来的酒,露娜开心的眯起自己那双美丽的眼睛:“只是宴会那么热闹,想和你喝一杯。” “这样……哈哈,女孩子还是少喝酒比较好。”干脆的拿过露娜的酒自己喝完,陈安就笑眯眯的重新递给她一杯果汁:“来,请你喝的。” “呜,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不让喝酒啊……呜,好甜~”小小哀鸣一声,露娜却是忙不迭的接过了陈安递来的果汁,轻轻呡了一口,果汁酸酸甜甜的味道顿时就让她露出幸福的表情。 陈安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却被人打断了。一个劲戳着陈安的腰,蕾米憋着嘴,碎碎念的道:“假的,假的,告诉蕾米大人,今天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宴会Ⅱ 陈安哭笑不得:“蕾米,这都过了多久了,你怎么还不接受事实啊?” “那种讨厌的事实蕾米大人才不要接受!”气鼓鼓的大叫一声,蕾米又开始戳着陈安的腰不甘心的碎碎念了:“快说快说,蕾米大人今天一定是在做梦,是在做梦。” 陈安:“……” 哎呦我去,不就是露米娅也长大变成米娅吗?干嘛那么不甘心,从之前就一直碎碎念到了现在,怨念有那么大吗? 心里嘀咕着,陈安为了防止不甘心的蕾米继续骚扰自己,只好无奈的应了:“是是是,蕾米大人今晚看到的一切都是在做梦,露米娅没有长大,更没有像琪露诺一样因为长大把蕾米大人的身高、身材、威严甩出去九条街。” 虽然总感觉陈安是在变着法嘲讽自己身材不行还没威严,但好歹他是说了,勉强被满足鸵鸟心理的蕾米也就决定不发飙,而是捏着鼻子认了。 但陈安是谁啊,号称不作死就会死,脸皮只比大地薄一厘米的男人啊!所以就在蕾米准备不甘心的认了时,他又冷静的补充:“才怪!” 蕾米:“……” 不甘心的表情一下僵住,然后迅速转变成愤怒的潮红,蕾米就好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下就炸了。翅膀愤怒的张大,高高蹦了起来,蕾米就一屁股坐在陈安肩上,双腿斜穿过陈安的胸膛夹紧,她气急败坏的摇着陈安的脖子。 “才怪,你居然敢说才怪!?混蛋,快点给蕾米大人把这两个字收回去,要不然和你没完!” 收回去?简直开玩笑!要是这么简单就把说出去的嘲笑收回来,本大爷以后还有脸自称正直的男人嘛?!不屑的哼了一声,正直的陈安决定坚守自己的操守。 他义正辞严的嘲笑蕾米:“蕾米,你为什么就始终不肯接受事实呢?就算没有米娅和琪露诺对比,威严满满的你身材难道不还是贫的和搓衣板一样吗?坦然的接受事实吧,否则今天否认了长大的米娅和琪露诺,明天你是不是还打算否认帕琪和美铃?后天再否认芙兰和萃香?” 陈安唏嘘的感叹:“别当鸵鸟了,因为在这样下去,你以后的生活里别说女人,就连稍微强壮一点的男人都是假的了~” 虽然男人没有女性那么丰满的胸,但他们也有胸肌啊!而蕾米的胸……唉,不说了,满满的都是蕾米心酸的泪啊。 蕾米:“……” 眼睛瞪得老大,蕾米差点没给陈安说是苦心让她接受事实,实际却是在变着法嘲笑她胸小的话给活活气死。 连男人都得变成假的,她的身材真的有那么可悲吗!!! 脸蛋涨的越发红,怒火冲天的蕾米摇陈安摇的更使劲了,她咬牙切齿道:“去死!去死!去死啊!!!” “死了死了死了。” 在露娜偷笑和蕾米越发愤怒的表情中,陈安装模作样的惨叫两声,然后就晃悠着身体,端着平稳的酒杯悠哉的继续喝酒了。 蕾米气坏了,于是折腾陈安折腾的更起劲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洛天依和倔川雷鼓突然结伴跑到了陈安身前。 “陈安哥哥。”“陈安大人。” “恩,有事吗?”无视了还坐在肩上折腾自己的蕾米,陈安疑惑的看着面前脸上都带有期待之色的两人:“天依你不去吃东西就算了,怎么会和小鼓在一起?” 一个辉针城的乐器付丧神,一个命莲寺的贪吃小鬼,这两个家伙怎么会混在一起的?明明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啊。 “怎么还是小鼓啊。”郁闷的嘟囔一声,倔川雷鼓弯腰行了一礼,然后期待的看着陈安:“陈安大人,能帮忙给个地方让我们表演吗?” “是啊是啊。”洛天依连连点头:“到处都是人,别说跳舞,天意连唱歌都找不到地呢。” 本来倔川雷鼓和自己的付丧神同伴是在角落里表演的,洛天依刚好路过,结果喜好音乐的她和倔川雷鼓一拍即合。这不,对表演的舞台太小,导致没多少人欣赏不满,洛天依就拉着倔川雷鼓跑来找陈安帮忙了。 陈安很厉害,洛天依和倔川雷鼓都坚信这点,加上之前他凌空做出的平台,不找他找谁啊! “哈!?你们说想干嘛?”陈安看着两人,尤其是洛天依,脸上满是错愕。倔川雷鼓还好说,毕竟她是乐器付丧神,想表演也没话说。可洛天依跟着来凑什么热闹?虽说明白她小提琴玩的不错,可什么时候还会跳舞了? 似乎是为了解答陈安的疑惑,霍青娥跟着洛天依身后走了过来。宠溺的摸了摸洛天依的头,她笑道:“别那么意外,天依虽然从小跟着我和芳香修炼,但她对于音乐和舞蹈也是相当有天赋,很多东西无师自通,自学成才呢。要不是因为我们,在外界留下,指不定会成为家喻户晓的歌姬呢。” 歌姬?陈安愣了愣,和初音、巡音她们一样?洛天依吐吐舌头,似乎是被霍青娥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答应她们,答应她们。”一听洛天依和倔川雷鼓发来意,爱凑热闹的蕾米就已经来了精神。放弃了继续折腾陈安,兴致勃勃的大叫起来:“蕾米大人要看表演,要看表演!” “没说不答应啊。”陈安无奈的看了眼肩上的蕾米,然后就把眼神落在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凑过来,正弯腰竖着耳朵偷听的的文文身上,他斜瞥着也是一脸心动的文文:“文文,你那是什么表情,难不成也想凑这个热闹嘛?” “哎呦,宴会嘛,不开心一点,载歌载舞怎么行呢。”笑嘻嘻的锤了下陈安的肩膀,根本就是在光明正大偷听的文文眼珠滴溜溜转的贼欢快,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嘻嘻笑了起来:“刚好前段时间用早苗的手机看到了外界的一些节目,不如人家待会也上去表演一下吧。” 陈安:“……”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文文那鸡贼又暧昧,好像马上就要偷到鸡的狐狸一样狡猾的笑容,陈安总感觉哪里不对。 外界的节目……嘶,感觉突然更不对了。 虽然总感觉有些不好的预感,但瞄了文文几眼出了发现她傻笑额越来越厉害没发现其它什么,陈安也就不在意了。他打了个响指:“好吧,光喝酒的宴会的确有些不太热闹,加上你们都要求,那我就满足你们好了。” “哦!陈安哥哥最好了!!” “陈安大人万岁!” “陈安,人家……哎呦!好疼!” 随着洛天依和倔川雷鼓的欢呼,文文也欢呼一声,兴奋的就想趁机扑到陈安身上蹭蹭占点便宜,结果却被蕾米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在了脸上。 揉着发疼,还有一个小鞋印的脸蛋,文文对蕾米怒目而视:“蕾米,你干嘛踹我?” “谁让你扑上来的。”蕾米撇撇嘴,反唇相讥道:“没看蕾米大人还坐在这吗?突然扑上来,不踹你踹谁啊?” “你这家伙……”文文露出险恶的目光。蕾米哼哼一声,果断无视了文文,然后拍着陈安的头,颐指气使的叫嚷起来:“快点快点,蕾米大人要看表演!” “是,是。”无奈的应着,陈就在洛天依和倔川雷鼓期待的目光中又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然后,在所有人的惊叹中,什么出现了。 在夜的帷幕下,虚幻的画笔在空气中图上实质的色彩。神社旁边,大片的樱花林化为绯色的迷雾归于虚幻。画笔涂抹的色彩开始将那片虚幻的角落迅速填充。 伴随着五颜六色、色彩斑斓晃眼的灯光闪耀,广阔的舞台出现了。 正在喝酒的天魔望着那出现的舞台不由眼睛一亮,然后兴奋地摩肩擦踵:“耶耶,陈安那小子不错嘛。刚刚还觉得这宴会不够热闹,他居然就给本大人折腾出了舞台,好样的,好样的。” “哇哈哈,本大人大展歌喉的时候了呢。”咧嘴兴奋发的直笑,天魔果断丢开了手里的酒杯,张开身后的翅膀就打算直扑舞台。然后用自己的嗓门让在场的所有人明白一下什么是音乐之王(生不如死)。 “唉,何苦呢。”——“呃!” 早在舞台出现的瞬间就察觉到了什么,跳起来一红木剑拍在想出去闹事的天魔后脑勺让她晕乎乎的在原地转起圈,然后用红木剑继续在她身上戳来戳去的灵鸠依凛在身边萃香几人失笑的表情中无奈叹气:“真是的,在山里偶尔祸害一下自己人我还能当不知道,现在这么多人,你让我怎么当做没看见啊?” 天魔:“……” 天旋地转,表示回答不能。 而就在那里想要祸害人的天魔被灵鸠依凛制止,这里的陈安依旧在继续行动,又是一个清脆的响指,音响,麦克风也随之在舞台上出现。 “哇哦~~唱歌的!” 看见麦克风,认识那是什么的洛天依眼睛一亮,兴奋地连自己会飞都忘了,在霍青娥无奈的苦笑着欢呼着就屁颠屁颠的向舞台跑了过去。 有了洛天依领头,还在惊叹于陈安给予帮助手段的倔川雷鼓也终于反应过来。 宴会Ⅲ “喂喂,大伙,有地方表演了啦!” 大声呼唤自己的同伴,倔川雷鼓也迅速向着舞台上飞去了。而随着她的呼喊,九十九姐妹和一众乐器付丧神也纷纷飞上了舞台。 接着,就在洛天依……不对,是先一步飞到舞台上,脚踏高木屐,不知道为何突然愣神,然后又从突然的愣神中回神的文文一个响指,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响起了! 也不知是什么原理,伴随着旋律和无法探究来处的灯光闪烁,舞台的文文衣着突然变幻,身上正常的便装(衬衫短裙,类似外界瀛洲的学生装)眨眼间变为性感的白色连衣短裙,白色的丝质手套长长的将手指至手肘处覆盖,小腿,大腿、手臂、连带着精巧的锁骨被一片雪背却一起完整的裸露,晶莹剔透的肌肤在灯光中闪烁迷人的光彩。 与此同时,文文手中的麦克风也消失不见,变为精巧的佩戴式耳麦佩戴耳边。 霓虹灯变幻着色彩,在激昂且富有节奏的旋律中,更加有节奏感的蝴蝶步踏起,脚踏节奏的舞步,原地转了个圈后,文文突然双手一拍,在性感的舞步中迥异平日清脆活泼,用沙哑、极具磁性的声音高唱。 于月色升起之际? 以点燃的红色灯笼? 祭典配乐是暗号? 将娇柔的蝴蝶勾引而出? “哦哦!加油加油!!” 手放在耳边,眼神斜瞥台下的陈安,波浪似的摇摆身体,在台下观众如浪潮般汹涌的欢呼中,踏步的文文突然又转了个圈。 似有若无的睥睨窥觎? 一旦深陷其中便无法脱身?? 既然想要寻欢作乐? 欢迎来到极乐净土? 欢声歌唱顺从内心? 带着炙热、毫不掩饰的情绪,文文的歌声在这一刹那变得高昂,拍着手,越发有节奏的旋律鼓点和脚步声将所有的声音覆盖。 来吧让我听一听你的声音? 翩翩起舞忘记时间? 今晚啊啊一同狂热地绽放? 歌声开始沉默,文文忘情的舞动身体,热情的风欢快的从天空抚来,将其摇摆的裙摆高高抚起,让比裙摆更加洁白的大腿肌肤神秘的若隐若现。仿佛被文文的热情性感且美丽的舞蹈吸引,一样来自妖怪山的犬走椛和姬海棠雨立携带着很多天狗和河童同伴纷纷来到舞台上,连同更早一步的洛天依她们在霓虹中群体换装,绯色的,绿色的。黑色的,各色的裙摆飞扬,她们便与文文一起拍手踏起了蝴蝶步。 波澜壮阔,激情澎湃的脚步声瞬间将场上的气氛带入了高潮。 而更加提前来到台上,却因音乐自动响起而楞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付丧神们也在这样的氛围突然灵光一闪,然后在倔川雷鼓的带领下,跟着神奇出现在心里的感觉奏响旋律。 而在台下,陈安也是忍不住拍起了手,欣赏这一场由文文带领的声势浩大的热情舞蹈。蕾米则一边欣赏,一边戳着陈安的脸好奇的问道:“呐呐,衣服变了也就算了,那音乐和舞蹈怎么回事,未免太默契了吧?” “舞台自带的功能罢了。”陈安笑了笑也没多解释,而是继续欣赏台上精彩的表演了。 “哒哒哒哒!” 鼓点似的脚步仿佛可以震穿人心,数以几十记的人与文文默契的配合,对着天空的弦月变幻的举起双手。 纵然是娇娆盛开的花儿? 终有一日亦将凋零衰谢? 不如把握这一个夜晚? 更加火热地献出爱意? 稍微来做(美妙)的事吧? 歌声突然变得妩媚,台上的文文摇动着臀部,对着台下轻轻摊开手。脸上与笑容一起出现的是带有迷离色彩的注视。 如梦似幻已然分辨不清? 不存在虚实的世界? ?一起前往吧极乐净土? 歌声再次沉默,只剩下热情的旋律和舞蹈。越来越多的人被台上盛大的舞蹈所吸引,于是在这段时间中,台上跟随着文文一起舞蹈的人越来越多。不仅仅是妖怪山,来自幻想乡各处,包括人间之里的妖怪,红魔馆的妖精女仆也一一上台。 越发浩大的舞蹈中,磁性沙哑的歌声越发洪亮。 欢声歌唱顺从内心? 无需在意凌乱的头发与喘息? 翩翩起舞抛开时间? 今晚啊啊一同狂热地绽放? 仿佛将整个黑夜一起沸腾的节奏中,帕秋莉和紫都来到了陈安身边。眼里满是欣赏,帕秋莉表面看起来却十分不爽:“居然当众唱这种歌,果然不愧是不知廉耻的死乌鸦。” 不知廉耻和热情奔放是两回事。陈安耸耸肩,看着口是心非的帕秋莉说是不爽,其实明确欣赏的眼神也就把这句话吞回去了。 看了眼身边的紫,他笑道:“帕琪有空过来就算了。紫,你不好好的陪霊梦和冴她们叙旧,怎么也有空闲过来了?” “没办法,乐趣被人抢了嘛。”指了指不远处和博丽巫女们开心的谈在一起的阿求和玄姬,紫满脸悲剧:“本来聊得好好地,结果阿求突然就过来抢了话题……” “实话。”陈安没好气的斜瞥着紫。会被阿求抢了话题,这种事对于善谈到某种程度可以说是话唠的紫来说怎么可能啊! 紫:“……” 明白自己被拆穿的紫干咳一声,在陈安没好气的目光中不得不说了实话:“好吧,其实只是问题太多了,一时回答不过来,所以跑过来偷下闲。” 本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正伸长耳朵偷听的蕾米闻言不由切了一声:“什么嘛,浪费蕾米大人的时间。” 鄙视的看了眼牙痒痒的紫,蕾米就回头继续看表演了。拍了拍被吐槽的紫肩膀,陈安也回头看表演了。 台上的舞蹈仍在继续,热情的旋律中,妩媚的歌声再次响起。 稍稍来做(美妙)的事吧? 旋转着身体,文文突然弯腰,右手架着左手的手肘,轻轻摇摆着身体,然后眯着眼露出妩媚的表情对台下陈安挑逗的勾起了手指。 陈安、紫、帕秋莉:“……” 被漂亮的女孩子抛着媚眼挑逗是种什么感觉?当然是心动啦!但如果把那个场景换在人多的地方,旁边还有几个小心眼,外加抛媚眼挑逗自己的漂亮女孩从一个变成数十上百个,那又会是种什么感觉? 心动到死吗?才怪呀!!!是怕自己会不会被打死啊!!! 感觉到身边随着文文的动作突然爆发传来的两阵浓烈至极的杀气,陈安冷汗刷的一下就从额头冒了出来。看着台上还在和自己眨眼的文文,他心里破口大骂:见鬼!文文你搞什么鬼!?难道不知道现在大庭广众,背后还跟着一群人跳舞吗?想抛媚眼挑逗找个没人看到的时间、地点不行吗?居然当众领着那么多人对大爷抛媚眼唱那种妩媚的歌词,难道没看到大爷身边还有两个惹不起的女人嘛!? 心里一个劲的骂,冷汗一个劲的冒,陈安眼珠慌乱的转着,就开始急速转动脑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逃命了。 ——有啦! 突然灵光一闪,好吧,其实只是随便想到一个理由,但不管那么多,有理由就行!有了理由,陈安就打算开溜,结果一只芊芊玉手突然轻轻搭在他肩上,恰到好处的阻止了他溜人的举动。 纤白的手背上细细的筋络跳动,紫笑得十分可人:“亲爱的哥哥,能问你一下,被人、还是一群漂亮的女人(重音)邀请做些美妙的事,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分尸心动,分尸的情绪高昂呢?” 喂喂!应该是分外吧!?心里吐槽,陈安却被紫那看着可人温柔,实际上杀气暗藏,咬牙切齿,一个回答就可能让她黑化,然后把分外的口误变成真的分尸的可怖笑容吓得噤若寒蝉。 “这个、这个……”生怕一个回答不对就被紫宰了,然后残忍的分尸,挫骨扬灰,陈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眼珠转的越发慌乱,同时不动声色的动着肩膀想甩掉紫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但感觉到那不可反抗的力量,他心里发寒之际,支支吾吾的更加说不出话来了。 陈安说不出话来,没关系,因为帕秋莉替他回答了。同样是淡淡筋络跳动的芊芊玉手,放在陈安的另一只肩膀上,她笑面如花道:“一定很心动吧。呐呐,难得那该死的鸟肉煲这么直接的发出邀请,你还不赶紧带着她,去做那些爱做的事吗?” 陈安:“……” 鸟肉煲?哎呦我去,居然这么喊文文,难带文文在你眼里已经从死乌鸦降级成鸟肉煲了吗?还有如果想让我去和那个鸟肉煲做爱做的事,能麻烦你高抬贵手,先把放在我肩上的手松开吗?那么紧,走都走不了呀! 看着浑身黑气缠绕、显然已经黑化成功的帕秋莉,陈安一边在心里继续吐槽,一边变得更惊悚了。有一个快要黑化的紫就够可怕了,现在又来一只已经黑化的帕琪,这妥妥是要死、然后被分尸的节奏啊! 话又说回来了,帕琪就算了,紫你凑什么热闹啊? 眼珠已经不能用慌乱的转动来表示了,而是应该直接说眼珠已经变成了悠悠球,连转动的速度都看不见了。深知留下来必定要完,自觉好日子还没过够的陈安果断决定继续之前没完成的逃命大业。 不存在虚实的世界? 一起前往吧极乐净土? 欢声歌唱顺从内心? 来吧让我听一听你的声音? 翩翩起舞忘记时间? 今晚啊啊一同狂热地绽放? 今夜与你尽情地绽放 在那怎么听,怎让陈安觉得自己肩膀变得更痛,离要完越近的歌声中,他猛然一锤手:“啊!突然想起来蕾米还有事找我,我就先走一步啦!” 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然后把自己肩上也被紫和帕秋莉的样子吓得噤若寒蝉的蕾米一扯,像个大娃娃一样的塞进帕秋莉怀里。被抓的紧紧地陈安就干脆的一个瞬移跑掉了。 帕秋莉:“……” 手一空,帕秋莉不由愣住了,呆呆看着怀里一样呆呆的蕾米,然后动动空荡的手,突然回过神的帕秋莉顿时怒摔蕾米,在蕾米的惨叫中,她仰天怒吼:“混蛋,有本事今晚别回家,要不然把你和那不知廉耻的鸟肉煲一起炖了呀!!” …… 宴会Ⅳ 远远地听到帕秋莉的怒吼,贼兮兮藏在人群里的陈安不由一个哆嗦,然后变得更加贼兮兮了。 蹑手蹑脚的在人群里弯腰前进,一个不注意,光顾着躲避紫和帕秋莉目光的陈安就感觉自己撞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撞到的是蓝。 至于之前感觉软软的东西,比划了一下自己弯腰时的高度,在瞅一瞅蓝和她手捂得地方,陈安也就明白自己刚才撞到的是啥了。蓝的胸! 厚着脸皮忽略了自己之前不小心占了蓝便宜这件小事,陈安不满的道:“蓝,那么多地方不站,你干嘛偏偏拦在这?” 抖了抖身后的九条尾巴,被陈安倒打一耙的蓝十分无语:“这话不是该我问的嘛?这么热闹的宴会,安你干嘛贼兮兮、一副像做贼的样子?还有拦路,拜托,之前为了不拦你,我可是换了不少地方,可最后你还是自己撞了上来喂。” “这样?好吧,那就不计较你刚才拦路的举动了。”意外的咦了一声,陈安见蓝点头,也就大方的原谅蓝拦路的举动了。 蓝满头黑线,虽然很是无语,但不爱和陈安计较,也就顺势把这件事撇开了。看着依旧弯着腰不敢起来,还贼兮兮左顾右盼的陈安,蓝好奇的道:“安,你这是怎么了?是刚刚又惹了谁,在躲吗?” 以陈安的性格,会做出这样心虚的举动,蓝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个可能了。 “才怪!”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陈安就忍不住火冒三丈,要不是还记得自己在躲风头,肯定已经激动得蹦了起来,他气急败坏的高声道:“要真是我的错就算了,偏偏我刚才什么也没做!” “哎,那你这样?”之前便在和蓝喝酒,但陈安出现之后却一直不发声,而是选择在旁边看热闹的神子突然饶有兴趣的插进了话。 “还不是文文那家伙!”一不注意没听出声音不是蓝,陈安愤愤不平的道:“唱歌跳舞就算了,偏偏当着紫和帕琪的面和我抛媚眼。抛媚眼也就算了,偏偏抛媚眼的时候唱那种容易惹人误会的歌词,现在好了吧?无缘无故的,要不是机灵跑得快,大爷我差点就被紫和帕琪联手宰了啊!” 一想起刚才差点死翘翘的悲惨局面,陈安真是忍不住唏嘘,幸好溜得快,幸好溜得快。 蓝哑然失笑:“差点被宰了,应该没那么夸张吧?” 从蓝的背后探出脑袋,物部布都连连点头:“说的没错,像你这种狡猾的家伙,怎么可能会被人逮住宰了啊!” 先是因为物部布都的出现愣了愣,陈安这才注意到原来不仅她和蓝,神子、白莲还有寅丸星三人也都在,他诧异的挑了挑眉:“布嘟嘟出现也就算了,你们怎么都在这?不去和大伙喝酒吗?” “混蛋!别喊我布嘟嘟啊!”在物部布都气急败坏的喊叫中,神子撇嘴示意陈安看白莲:“还不是这家伙,顽固的要死。无论谁劝都一杯酒不喝,没办法,为了不惹人厌,只好陪她来这里赏月聊天咯。” 白莲尴尬的摸摸鼻子,忍不住辩解道:“贫僧可是僧人,戒酒的。” 申辩无效的物部布都心中怨气难平,可明白自己拿陈安没办法,于是她就把那一腔怨气全都撒在了白莲身上,鄙视的看着白莲,她嘲笑道:“什么僧人戒酒,我看寅丸星和命莲寺里的僧人没一个戒酒。你这样,分明就是矫情才对。” “说的没错。”陈安十分赞同的点头:“就和布嘟嘟一样,明明很喜欢别人喊她布嘟嘟,却总是装作不喜欢,一个字——矫情!” “那是两个字啊!”在寅丸星的吐槽中。物部布都的笑脸僵住了。 眼角不住的跳,深呼吸的物部布都面无表情的看了陈安。 “这是你逼我的!”恶狠狠的冲陈安说出这样的话,物部布都就大口吸气,然后扯着嗓门就开始大叫:“来人呐!陈……呜呜、呜呜……” 早在物部布都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时,陈安就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所以在她张口喊出前几个字的时候,陈安就已经果断的扑了上去,抱着物部布都,并且死死她的嘴,不让她有机会喊出来。 “呜,松手、呜呜……”物部布都使劲挣扎着,嘴里不住发出呜呜的声音。 明白物部布都是想让自己松手,但陈安怎么可能就这样松手,他恶狠狠的道:“死布嘟嘟,居然想出卖大爷,你这蠢小妞是过得太舒服,皮痒了吗?!” “呜啊,呜啊。”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物部布都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终于,她怒急,干脆的放弃挣扎和说话,啊呜一下狠狠咬住了陈安的手。 陈安:“……” 恶狠狠的表情僵在脸上,陈安痛的一下就蹦了起来。 “松嘴,松嘴,你这死小妞快点给本大爷松嘴。” 嘴上在使点劲,让陈安蹦跶的更欢之后,物部布都这才松开了嘴,看着在那痛的乱跳的陈安,她抹抹嘴,得意的笑了起来:“让你敢喊我那个讨厌的坏话还编排我,活该!” “你这家伙……”阴险的目光落在得意的物部布都身上,心里给她记上一笔,打算以后找个时间报复回来的陈安就突然不跳了。 将一杯酒递给陈安,蓝笑道:“呐,安,有兴趣上去给大伙助个兴吗?” “恩?”正欲饮酒,陈安听到这不由向蓝投去询问的目光。 蓝指了指台上:“看,两位幽幽子大人都上去了,不打算去给奏个她们曲吗?” 听到蓝的提醒,陈安这才发现原来激昂的音乐已经消失,文文和台上其她舞蹈的人也都隐于夜幕,只剩下牵手向着台上飞去的幽幽子和西行妖。 “如果满意,饶你这一次也不是不行哟。” “吓!?紫!?”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陈安一跳,手里的酒都差点因此打了,看着从间隙中款款走出的紫,他不由后退一步,然后心虚的干笑:“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一开始。”折扇在陈安头上敲了一下,紫没好气的瞪了眼道:“跑到蓝身边就算了,动静还那么大,真当我又瞎又聋吗?” “当我想啊。”郁闷的嘀咕一声,陈安就把拳头放在嘴边干咳一声,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吧,既然你们都这样要求了,那我就上去和幽幽子一起为大家助兴把。” “是我们一起。”强调一句,紫就笑了:“一千年,没想到今天还有这样的机会呢。”这样感叹一声,紫就转身走进了身后出现的间隙之中。 “是呢,真是没想到呢。”笑意盈盈的看了眼陈安,蓝便也走进了间隙之中。 “哎呀呀,说的也是啊。”摇头晃脑的笑了笑,陈安和神子她们点点头,就后退一步,然后消失在原地,和紫、蓝一起出现在了台上,幽幽子和西行妖的身边。 轻轻一个响指,翠色的草在脚下的舞台蔓延,然后迅速的形成了一片接天连地,仿佛看不到尽头的广阔平原。 然后,无数的嫩芽在平原上破土而出,眨眼间长大成了盛开的樱花树,并排的向着视野的远方延伸。极尽娇妍的樱花片片飘落,像是绯色的蝴蝶一样在半空中翩翩起舞。古朴的长琴在紫的身旁那棵盛开的樱花树下出现,紫对着幽幽子和西行妖微微一笑,优雅的坐下。 如同奇迹一般,梦幻般的色彩在蓝的面前划过,毫不犹豫的伸出手,一支玉色的萧从空气中取了出来。 “开始啦~优雅的盛开~墨染的樱花哟~”不知谁的声音轻轻在夜色下响起,取下腰间长笛的陈安和蓝、紫同时奏乐。如同这温柔盛满的樱花,三种不同的乐器协奏出优雅的,仿佛让人闭目也能感到身处春日的樱花树下,深吸口气也是樱花盛开的芬芳气息的美妙交响曲。 在绯色灿烂的樱花雨中,幽幽子和西行妖也结伴开始舞蹈。 不同于之前激昂,热烈,两人的舞蹈温柔、纤美、优雅的宛若春日中,那破茧而出的蝴蝶欣悦飘舞。 “愿于春日樱下死,阴历二月满月时。” “优雅乃高贵之证。” 低吟着不同的词,西行妖和幽幽子交错而过。 花开刹那,必将凋零。乐曲在这瞬间变得凄美,两人高高跃起,头高高昂起仰望着夜空,脸上露出决然的悲壮神采,就好像两只为了信念扑向熊熊燃烧的烈焰的美丽飞蛾。 在跃至最高点的刹那,有什么在她们身后出现了。 那是摇曳着身姿,存在于冥府最深处的那株死之妖樱——西行妖。 扇接着出现了,绘有御所车图案的巨大扇面缓缓张开,凄美的旋律中,无法形容其美丽万一的樱花在那瞬间绽放,然后……凋零了。 墨染的樱花,一片片凋零的樱花瓣被优雅的死之蝶染上墨色,最终在谁无声的叹息中化为一捧尘土随风消散。 随着凄美的旋律不舍的停歇,美丽、优雅、凄美,见证了樱花从盛开到凋零的舞蹈也终于结束。对着台下看呆了的众人露出笑容,幽幽子便和西行妖退身,留给大家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缓步在那台上那看不见尽头的樱花小径悄然离去。 宴会Ⅴ ——咚咚咚! 打破了旋律的优雅,激昂的太鼓声突然响起。仿佛得到了命令,伫立在雪中的博丽巫女们同时打开了手里的扇子,摇动起金玲。 清脆的铃声一阵阵响起,在领头的霊梦带领下,博丽巫女们随之起舞。 神乐舞、三宝舞、榊舞、矛舞,、剑舞、岩户舞、姬舞、鬼舞、弓舞,形式繁多的神乐被统一简化成且舞且吟的贺词舞。 没有过多的粉饰,博丽巫女们吟唱的祝词充满了安详和纯净、温柔和希望。她们在净化,她们在歌颂。 不休的雪开始终止,皑皑白雪也在那充满希望的舞蹈和吟唱声中逐渐消融。有什么色彩在这种风景中出现了,那是凋零的樱花树树梢萌发的嫩芽。 生机盎然的绿色随着博丽巫女们的祝词变得浓厚,雪完全消失了,翠绿的颜色将整个世界覆盖。 这不是终点,因为随着绿色的终止,绯色的花开始萌芽、绽放。 没有凋零,因为在樱花盛开最灿烂之时,博丽巫女们的表演结束了。 同时对着台下观赏的人们鞠躬,她们连同台上演奏的陈安、紫、蓝、冴月麟、倔川雷鼓全都隐匿于重新笼罩的黑暗当中。 之后,当灯光再现,除了用鼓棒指着天,神采飞扬倔川雷鼓,其他人就已经全部从台上消失了。 “呐,大家,准备好了吗?听觉的盛宴开始啦~!” “哦哦哦!” 表演已经结束,没再去台上与骚灵三姐妹、乐器付丧神和洛天依她们凑热闹,避开紫她们,陈安独自一人在人群中穿行。 穿行人潮,举目四望,却始终没找到想找的人。 “没来……是放弃了吗?” 无奈的叹息一声,陈安最后只能摇着头,失望的离开热闹的宴会场景,来到了神社的后面。 飞上神社的屋顶,扬首望着夜空那轮皎洁的明月,突然显得有些孤独和落寞的陈安叹着气,自言自语道:“没来吗?” ——“什么没来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陈安错愕低头,看着下面双手叉腰,一脸自信满满站在那的金发少女,他猛然失声:“魔理沙!?” “那你以为会是谁啊?”不满的皱了皱眉鼻子,魔理沙神采飞扬的道:“这么热闹的宴会居然一个人躲在这看月亮,你这个笨蛋可真是不知道享受。” “笨蛋的是你吧?”斜瞥着大肆鄙夷自己的魔理沙,陈安哼哼一声:“之前哪里都没找到你,你压根就是刚刚来的吧?这样还好意思说我,果然不愧是厚脸皮的黑白呢。” 之前在人群里找的是谁?还不就是魔理沙,要不是因为没找到,心情稍微有些低落陈安现在也不会一个人在后面晒月亮!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好像没听见那句黑白,魔理沙笑嘻嘻的摆着手:“魔法森林那么远,你总得给我一点赶路的时间吧?” “所以说,飞个十来分钟的路程,你为了赶路用了一个下午加半个晚上?” 敏捷的从屋顶上跳下来,陈安一边没好气的教训魔理沙,一边勒住她脖子,用手使劲在她头上揉起来。 “喂喂,我的头发,我的帽子啊。” 挣扎着从陈安的魔爪中逃离,整理着自己凌乱的秀发,魔理沙看着陈安的表情十分不满,她虎着脸道:“老娘可是用了一个下午才把头发整理好,你居然敢折腾老娘的头发……说,是不是太久没收拾,皮痒了?” “一个下午!?”陈安吓了一跳:“你确定你那是在整理头发,不是得了拖延症?” 魔理沙:“……” 本来是想显摆一下自己准备工作做得多细致,结果反而引来吐槽,魔理沙顿感脸上无光,她不爽的道:“你才得了拖延症呢!” “我倒是想,因为那样以后偷懒,做事拖拉一点肯定就没人找我麻烦了。” 魔理沙表情一囧,忍不住吐槽了:“喂,这么不要脸的话不要当着我的面说出来啊!”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不要在意那些细节~!”爽朗的大笑,陈安脚在地上一顿,身边就出现了十数桶的烟花,指着那些烟花,他笑道:“热闹的宴会怎么能缺少烟火的点缀,怎么样,有兴趣帮忙点个火吗?” 魔理沙双眼放光:“全都是老娘的!” 一屁股将陈安挤开,魔理沙就乐呵呵的开始点火。 咻~砰!咻~砰!咻~砰! 缤纷的色彩将夜空渲染成五颜六色的画板,光彩辉映着面容,陈安与魔理沙并肩而站。 “果然,无论看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美呢。” “是呢,无论多少次,都是一样美啊。” “……呐,陈安。” “……?” 侧头看着身边面露疑惑的陈安,魔理沙脸上的笑容比夜空中灿烂的烟火更加美丽。斑斓的世界褪去,眼眸中就只剩下了他,魔理沙温柔的道:“我回来的哟。” “……决定了?” “啊啊,既然出现在了这里,没舍得让某人从生命中离开,、那不是已经显而易见了吗?” “说的也是。”陈安笑了,然后突然抓抓头,脸上露出了苦恼:“麻烦了,当初雾雨老爹给的时间似乎已经过了呢。” 魔理沙愣了愣,回想当初,忍不住就咧嘴笑了,双手叉腰,她大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那个死老头,想要孩子继承家业就自己生,老娘现在还年轻的很,才不要给人当母亲呢!” “就是你想,我还怕你这恶劣的黑白带坏孩子呢。” “不许喊老娘黑白!”横眉竖眼的给了陈安一脚,然后把一件东西塞进他手里,魔理沙转身就跑。跑出一段距离,她才回过身大叫:“喂!你这家伙给我记着,上次逼迫我做那么困难的选择,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以后走夜路记得给我小心点!” “是,是。”挥手回应,让自感找回面子的魔理沙跑掉,陈安便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哎呀,你总算又回到大爷手里了,这一次,可不会再给你机会跑走了。” 乐呵呵的将那条挂坠塞进袖子里,陈安就大摇大摆的回到宴会中……怎么可能!是跑去屋顶继续晒月亮了。 …… 一夜狂欢过去,除了第二天回去红魔馆没被帕秋莉好脸色对待,一顿冷嘲热讽外加因为蕾米的一通大骂后,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 一眨眼,悠闲的日子也就这样过去了。 四天之后,一个星期的许诺时间也终于过去。 院子里,双臂枕着下巴,颓废的趴在草地上,芙兰正嘟着嘴盯着一棵小草发呆。 “好无聊~~~”突然拉长着声音说出这样的话,背上的水晶翅膀无力的摆动,芙兰看起来十分垂头丧气。 一直在芙兰身边坐着,美铃无奈的道:二小姐,你已经在草地上趴了大半天了,还没打算起来吗? “没有哦~”踢着两只小腿,芙兰有气无力的道:“露米娅和⑨酱变大了之后都不来陪芙兰玩了,芙兰一个人好无聊。” 美铃摸摸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芙兰的抱怨。没办法,不仅琪露诺长大了变了一个性子,露米娅也是一样。一个变得生人勿近,一天到晚不是拿着书看,就是在湖边发呆,另一个则是变得成熟知性,曾经贪吃笨拙,什么也没有,也能开开心心和芙兰玩一天的天真性格不复存在,加上自从变回米娅,居住地也从红魔馆变成博丽神社,四天时见里回红魔馆的时间加起来也没一天,也不怪芙兰一个人觉得无聊。 犹豫了一会,美铃才道:“露米娅和琪露诺不在,不是还有鹭鹭和影狼吗?如果真的无聊,二小姐为什么不去和她们玩呢?” “不想和她们玩。”芙兰瘪瘪嘴:“露米娅和⑨酱才是芙兰最好的朋友,芙兰就想和她们玩。” 虽说诺鹭姬和今泉影狼也都在红魔馆住了不短时间,但她们毕竟都都心智成熟的成年妖怪,不像芙兰、露米娅、琪露诺三人一样还是孩子吗,所以一般情况下她们是不会和芙兰三人凑在一起的。 加上芙兰三人自认识以来,几乎成天都在一起玩,感情自然更是好的不行,现在两个小伙伴都长大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芙兰真是觉得孤独极了。 瘪瘪嘴,芙兰突然泪汪汪的道:“安哥哥也是坏蛋,以前一直陪姐姐玩,今天好不容易不陪了,却一大早就跑的不见人影,都不知道带芙兰出去玩,真是讨厌。” “这个……” 美铃迟疑着没有答话,芙兰却是越想越气,突然就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一样在地上不开心的打滚,开始发脾气了:“讨厌讨厌,安哥哥,露米娅,琪露诺都是讨厌鬼,都不喜欢芙兰,都不陪芙兰玩,芙兰以后再也不要喜欢他们,也再也不要陪他们玩了。” 看着芙兰这样,美铃不禁有些头痛,一边试图阻止芙兰继续打滚,一边苦口婆心的安慰她:“二小姐,别发脾气了,相公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只是他自己也有事要做,没办法一直陪你玩啊?” “不管不管!安哥哥是讨厌鬼,安哥哥是讨厌鬼!” 一点也不接受美铃的好意,没人陪着玩的芙兰继续在地上不依的打滚、当熊孩子闹脾气。 美铃越发头痛了,可却又拿芙兰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熊孩子闹脾气。 就在这个时候,从七日之约解放出来,一大清早就从红魔馆离开不知道去干嘛的陈安回来了。一进来就看见芙兰在打滚闹脾气,他不由一愣:“芙兰,你在干嘛?” “哼,芙兰讨厌安哥哥,不要和安哥哥说话。” 气鼓鼓的冲陈安皱着小鼻子,停下打滚的芙兰就双手抱着脑袋,就像只鸵鸟一样的把自己的脸埋在了草地里。 陈安哑然失笑,询问的目光看向芙兰身边哭笑不得的美铃:“美铃,芙兰这是怎么了?” 美铃无奈的耸肩:“因为这几天都没人陪她玩,二小姐在闹脾气呢。” “咦,小妞和萌狼她们不都在吗?” “这个,二小姐想和露米娅还有琪露诺玩。” 蕾米:为什么,不拖到下辈子啊!!! “这样啊,那可真是有点麻烦了。” 咂咂嘴,明白芙兰为什么发脾气的陈安也有些困恼了。虽然把琪露诺和米娅重新变小并不是难事,但如果米娅和琪露诺自己不主动要求,陈安可没法子做到强硬的要求她们变回原来的样子陪芙兰玩。毕竟人各有志,长大了她们未必喜欢再变回小孩,陈安可没法子勉强她们做不喜欢的事啊。 想了一会,发现自己对这件事找不到解决办法,陈安也就放弃了。来到鸵鸟一样把自己埋起来的芙兰身前,陈安蹲下身,把她抱了起来。 被陈安从鸵鸟姿态解放,还在闹脾气的芙兰一点也不领情,负着双手,气哼哼的就把脸转开,不想看陈安。 无奈的笑笑,用手在芙兰的裙子上拍着,将上面沾满的土和草拍干净,陈安这才伸手在她头上抚摸起来。 “好啦,别闹脾气了,裙子弄得这么脏,是想把自己变成脏兮兮。没人敢要的小姑娘吗?” “才不要安哥哥管呢!反正。反正芙兰本来就是没人要的小孩。”回过头,芙兰泪汪汪的看着陈安,神态就好像一只被抛弃的可怜小动物一样:“露米娅和⑨酱长大了就跑掉了,安哥哥和姐姐也是,一直都不陪芙兰玩,芙兰最讨厌你们了!” “米娅和琪露诺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有我的事啊?” 脸上露出苦恼之色,陈安用双手扯着芙兰的脸蛋,然后给她做出一个有些滑稽的笑容。 并没有反驳什么,陈安温柔的道:“一直不陪芙兰玩是我错了。我保证,只要芙兰不闹脾气,变得开心,安哥哥以后也一定会经常陪芙兰玩的。” 水汪汪的双眼可爱的睁大:“真的?” “当然啦,芙兰这么可爱,我怎么可能让芙兰变成没人要的小姑娘啊。” 手使劲在芙兰头上揉了揉,陈安笑道:“说好了,以后要乖乖的听话,不许闹脾气。只要芙兰开心了,我就一定会经常陪芙兰玩的。” “说好了,不许骗芙兰。”用手臂擦了擦眼睛,芙兰就对陈安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嗨,嗨。” 捏了一下芙兰的小鼻子,陈安就站了起来,对美铃笑了笑:“美铃,芙兰就暂时麻烦你照顾一下,我还有事去找蕾米。” 芙兰哀鸣一声:“唉~什么嘛,安哥哥现在不能陪芙兰玩吗?” “我倒是想,可今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和蕾米说呢。” “这样啊……好吧,安哥哥下次一定不能不陪芙兰玩哦。”虽然是个熊孩子,但不闹脾气的话,芙兰还是很乖的,一听陈安这么说,也就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答应你啦。” 冲芙兰眨眨眼,让她嘻嘻笑了起来,陈安就在她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 …… 在红魔馆里蕾米经常出现的地方都转了一圈,但都没找到蕾米,最后在偶然碰上的咲夜提醒中这才知道了蕾米原来是跑图书馆去了。 “这下好了,不用挨两顿训了。”嘀咕着这样的话,陈安就在咲夜不解的目光中向着图书馆去了。 来到图书馆,第一眼看去除了帕秋莉就没看到其她人,陈安不由错愕:“帕琪。蕾米呢?” 不是说蕾米在图书馆吗?怎么没人? 抬眼瞥了下陈安,帕秋莉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书上,轻轻翻开书的下一页,同时说道:“抬头。” 顺着提示抬头一看,陈安也就明白蕾米在哪了,正坐在图书馆高处的围栏上冲着他龇牙呢。 “居然没一进来就发现蕾米大人,你这下仆一点也不合格!” “图书馆这么大,你又一声不吭的,真当我随时开着全景扫描啊?” 无力的回应蕾米任性的话,陈安不由扶住了额头。 “啰嗦!”翻身下围栏,随手从过道里的书架取下一本书,蕾米就奋力把它向下面的陈安扔了过去:“蕾米大人说不合格,你就不合格!再敢啰嗦,干掉你一万次,再扣你一百万年的工资直接开除你信不信?!” “都说了,这个威胁太老套了,还有,红魔馆不给我开工资啊。” 伸手接住飞来的书,然后随手放在桌上,陈安就招手示意蕾米下来。 “别想指挥蕾米大人!”气呼呼的又朝陈安扔了本书,结果蕾米还是不情不愿的下来了。双手叉腰的站在桌上,居高临下看着陈安,她恶声恶气的道:“快说,喊蕾米大人干嘛,不给个好解释,小心你的脑袋!” “都认识两年了,你这臭脾气怎么就没有一点改善的样子啊?这样下去,以后谁还敢在你手下工作啊。” 蕾米骄傲的扬着头,哼哼道:“啰嗦。蕾米大人想怎样就怎样,而且不听话的下仆有一个就够了,才不需要第二个。” 一个就够蕾米受气了,再来第二个?蕾米才没那么傻呢! 陈安哂笑:“你也找不到第二个吧,毕竟你这么难伺候,成天还喊打喊杀的,除了我这种傻瓜,谁还会一直留着,还一直努力满足你任性的要求啊?” 好像……还真没有。发现了这点,蕾米顿时气鼓鼓起来。 虽说在意的只是陈安,而不是所谓的下仆,但被陈安这么一说。蕾米还是感觉有点脸上无光。伟大的蕾米大人居然找不到下仆,这一点也不科学! 死要面子,这是蕾米的固有属性,就和她一向威严满满一样。所以哪怕心里也认可了陈安的话,她还是嘴硬道:“谁说的,区区下仆,要不是蕾米大人不想要,那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哼哼,蕾米大人可是高贵的暗夜贵族嘞!” 陈安一本正经的点头:“恩,不仅五百岁还是个平板,还食量严重不足,整整五百年一个手下也没有发展出来的高贵萝莉贵族!” 蕾米:“……” “这些话完全就是多余的呀!”恼羞成怒的给了陈安一记杀气十足的白眼,蕾米气急败坏的道:“你这家伙,特地来找蕾米大人不会就是为了来气人吧?” 陈安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揍你哦!” 被陈安脸上装出来的“咦,居然变聪明了,这不科学”的表情气的直翻白眼,蕾米凶神恶煞的对他挥起了拳头。赶紧退后一步避开蕾米的小拳头,陈安笑道:“好啦,不和你闹了,还有事要和你说呢。” “你以为嘴损的都是谁啊?” “反正不是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陈安便对翻白眼都快翻到没有眼仁看见的蕾米竖起了两只手指:“有三个消息要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一个超级坏的消息,你打算先听哪个?” 蕾米狐疑的盯着陈安:“什么好消息坏消息,你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陈安笑着没有说话,而看不出来他在搞什么鬼,蕾米也只好不情愿的听了:“坏消息……你这家伙总是胡来,谁知道坏消息是不是好消息。” 蕾米的嘀咕陈安当然听见了,但他并没有在意,因为说是坏消息好消息,其实都只是一个消息罢了。 “坏消息就是……伟大的蕾米大人以后要少一个能任凭你喊打喊杀,还能一直努力满足你任性要求的下仆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袭上心头,蕾米一下愣住了:“什、什么意思?” 不仅蕾米,连正看书的帕秋莉也一下抬起了头。 即将少了一个不听话想下仆,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让人不安?! 并没有回答,而是将第二根手指折下,陈安继续道:“好消息就是,伟大的蕾米大人,以后再也不需要为下仆不听话而不开心了,因为,那个不听话,还总是惹蕾米大人生气不开心的不合格下仆要走了。” 不祥的预感变得越发强烈,蕾米仿佛窒息。看着陈安不变的温和笑脸,她努力装出凶狠的表情,但慌乱的言语和不自觉后退的脚步还是暴露了她心中的不安。 “开、开什么玩笑,这个玩笑,一点。一点也不好笑。” 陈安歪头看着蕾米,神色说不出的认真:“你觉得,我这是在开玩笑嘛?” “当、当然,你这家伙的恶趣味谁不知道啊……哈哈,不听话的下仆性格恶劣这可是真理嘞。” 夸张的大笑两声,蕾米闪躲着不与陈安的眼神对视。 “啊哈,突然想起来咲夜还找我有事,我就不陪你开玩笑,拜……” “今天就要走哦。” 忽然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蕾米赶紧从桌上爬了下来,手忙脚乱的要不是陈安扶了一把,说不定就得碰到手臂、脑袋什么的。说着以前陈安经常说,总被她鄙视拙劣的借口想逃走,却在说到一半,才刚刚从陈安身边跑过的时候被陈安平静的话说的再也迈不出脚步。 “……” 一阵无言的沉默,背对着陈安的蕾米肩膀突然抖动了起来:“为、为什么?” “因为……再也等不下去了啊。” 不回头看蕾米,再侧头避开帕秋莉满是不可置信,伤心到近乎绝望的眼神,陈安低声说道:“其实三个月前就该走了,只不过一直找不到好的机会说出口,这才拖到了现在。” “现在就是好机会吗?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拖到下辈子啊!!” 最后的超级坏消息 毫无征兆的转过身冲陈安愤怒的大吼,蕾米泪流满面:“明明、明明那么喜欢你,明明连被你欺负,成为受气包都可以忍受,明明经历了那么多,你这混蛋到底想干嘛啊!” “以为我是玩偶吗!?想玩就玩,想不玩就可以干脆的扔掉吗?走近我的身边,走进我的心,让我习惯了你的存在,做了这种过分的事,你凭什么可以说走就走啊!” “明明很珍惜,一直很珍惜这样的生活啊,你这家伙到底、到底想干嘛啊……” 哽咽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最后泣不成声,蕾米伤心的恸哭。 虽说平日里以任性,不讲理的状态示人,但蕾米却是个很重感情的人。或许在开始,蕾米对陈安还抱有好玩玩具的心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心态早就已经随着各种事发生了转变。 帮助对她最重要的妹妹从孤独和疯狂中解救出来,帮助她与自己最重要的妹妹和解,虽说后来并没什么其它事发生,但有这两件事还不够吗?而且感情不也是在平淡的生活相处中慢慢积累的吗? 更何况,那段平静的日常之后,他们也并不是没有经历什么,遗忘和被遗忘,伤害和被伤害,好不容易生活又回到了现在的平静,为什么最后却会要发生这样的事? 如果是在一开始,或者陈安只走近自己的心,而不是走进自己的心,那蕾米也并不会如此失态。可是,到了现在,不是在外面亲近,不是在外面徘徊,陈安的的确确是走进了蕾米的心。会和她斗嘴,会故意气她,但又会接受她的任性,接受她的无理取闹,早已经习惯了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突然要将这种习惯残忍的抹去,那样该如何做到? 一个人对待另一个人,总是和那个人对待自己的态度相同。正如陈安忍受她的任性、不讲理,还时不时的龇牙耍脾气,蕾米也因此对陈安另眼相待。 威严?这种东西蕾米真的没有吗?红魔的夜王、鲜血之幼月,这些早已忘却,埋葬在老旧记忆里的称呼还不能回答吗? 任性,孩子气,以这种性格示人,仅仅是因为蕾米是这样的人?否决,如果真的只是这样,蕾米就不会成为红魔馆的主人,也不会有咲夜和帕秋莉的追随。 而她愿意以这样的性格示人,只有两种原因,她不需要在意那个人,她很在意那个人。 开始的陈安是前者,现在的陈安是后者。 不仅仅是陈安爱装傻,其实他的身边还有很多人也都在装傻,譬如,蕾米。 三言两语就被陈安耍的团团转,因为蕾米蠢?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笑话,因为如果蕾米真的那么笨,她就不会和帕秋莉成为挚友,红魔馆也早就该成为历史的尘埃。 开始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到后面,却仅仅只是因为不愿意去防备,不愿意去警惕,所以才总会会轻而易举的上当受骗。 蕾米会防备陈安吗? 能和陈安一起发呆一整天,并且不觉得枯燥;能让陈安来到自己房间,而那时,自己总是穿着睡衣,以不成样的睡姿呼呼大睡;能穿着睡衣在房间和陈安毫无顾忌的打闹;能坐在陈安肩上,颐指气使的指挥他在人群里乱走,并且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和议论;能在衣服湿透时,愿意光着身体穿陈安的衣服,并且只有一件出现在他面前,陈安替她解腰带第一反应不是怒骂呵斥,而是心虚的后退,小声的申辩“你想干嘛?” 能以这样的态度对待陈安,蕾米会防备陈安吗?她怎么会! 而现在。那个走进自己的心,可以不让自己防备,可以让自己一任性、孩子气的性格对待,可以陪他发呆一天还觉得开心,可以让他在自己休息的时候进入房间,醒来就可以和他打闹在一起,可以坐在他肩上,在人多的地方毫无顾忌的走来走去,可以衣服湿透时,愿意光着身体只穿他的一件袍子,而不是高傲的不愿换衣,或者直接回不远的红魔馆换衣的人突然就要离开。 蕾米怎么会甘心!怎么能甘心!又怎么肯甘心! 蕾米不甘心,帕秋莉会吗? 同样的,她也不会。因为陈安对她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非常非常……非常重要。 说实在的,帕秋莉与陈安初次见面的情况并不友好,甚至可以说荒诞。 有想过吗?不是在海边,不是沙滩,而是在自己生活已久,可以非常确认不会有外来的陌生人出现,结果却在放心的解衣纳凉之时,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别说总是宅居在一处不出门,不常与人打交道的帕秋莉,即便是其她人,那样的初遇也是十分具有冲击力的吧? 而在那样具有冲击力的初遇后,她与陈安的相处方式也是十分古怪,没有平常人遇到那种事之后会觉得尴尬的情绪,甚至连交往也没有平常人该有的样子。 帕秋莉总是看陈安不顺眼,找到机会不是嘲笑就是鄙视,陈安对帕秋莉又总是开些恶劣但不过分的玩笑,总是气的帕秋莉暴跳如雷,恨不得直接一记皇家烈焰干掉他,偏偏还死都不改。 但就在这样的交往方式下,陈安和帕秋莉的关系却奇妙的越变越好。是因为帕秋莉太寂寞? 是,也不是。因为寂寞,觉得有人拌嘴会觉得开心没有错,但更重要的却是因为另一点。那就是陈安藏在表面恶劣之下的温柔。 从不要求回报,或者说,从未想过要回报。从第一次见面开始,陈安就已经温柔的在照顾帕秋莉。 她晕倒了,是陈安治好了她;她有熬夜和不喜欢按时用餐的坏习惯,是陈安逼迫她改了那些坏习惯;她不爱出门,从不锻炼,为了让她不再变回以前那样虚弱,他以赌约的借口一脚把她从宅居的图书馆踢了出来,然后挥着柳条,装成坏人的样子逼她锻炼,而在那之后,那足足还有十几个的条件却几乎从未在提起过;渴了,他总会适时的递过水,累了,也会大方的借宽厚的肩膀或愿意一个下午不动弹,将自己的大腿借给她当做枕头;不开心了,也会想法设法的逗她开心。 不求回报,没有任何心机,就算有时显得恶劣,也只不过是在用自己独特的方式照顾你,对于这样真诚对你好的人,究竟该如何不识好歹,才会觉得讨厌? 帕秋莉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相反,她非常聪明,也因此,早在开始不久,她就已经察觉到陈安对她的照顾和隐藏在恶劣表面之下的温柔。 被人照顾,那对于帕秋莉来说是种很新奇的体验。因为在那之前,她从未感受过那样的温柔。 从一开始成为魔女,在阴暗的世界里孤独前行,而到后来,来到了红魔馆与蕾米相识,结下了友谊,开始拥有了友情的羁绊。时至今日,咲夜。美铃,小恶魔,与她结下羁绊的人越来越多,但那只是友情……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友情或许已经变质成一种奇妙的亲情。 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那天,当与陈安的第一次见面之后,一种截然于友情、亲情的情感突兀又自然地闯进了帕秋莉的心里。 由相视到相熟,再到相知。开始或许只是为了和某只讨厌的大乌鸦怄气,但到后来,陈安却以他的温柔和付出将自己真正的、深深的印出了帕秋莉的心里。 而随之出现的,那种从未体验过的情绪不在萌芽,而是已经茁壮成长的将帕秋莉的心牢牢占据。 他在的时候会安心,他不在的时候会分心;他在的时候很开心,他不在的时候却总是不开心;他在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有了色彩,他不在的时候整个世界却失去了色彩。 那是什么感情?那是……爱情。 而现在,好不容易遇到的爱情就要走了吗?以后的生活就要陷入那种没有色彩,没有灵动,没有生气的节奏中吗? 不要!帕秋莉绝对不要那种事发生! 帕秋莉紧紧咬着牙,用力的似乎连牙都要咬碎。她想说些什么,却被陈安打断了,将第三根,也是最后一根手指折下,他这样说道:“最后,那个超级坏消息就是……” 弯腰将哭泣的蕾米抱起来,用手温柔的抚摸她被泪水打湿的脸颊:“虽然那个总是惹蕾米大人生气的不听话下仆走了,但是与此同时,那个爱惹蕾米大人生气、不开心的下仆转身一变从红魔馆蕾米大人的下仆,图书馆的管理员变成了艾诺尔斯的主人。也就是说,从今以后,那个不听话的下仆再也不用怕蕾米大人的威胁,可以尽情的欺负蕾米大人了。” 蕾米愣愣的看着陈安,充满眼中的痛苦和不甘慢慢转变成了疑惑:“你是说……” “你要离开红魔馆,但不是要丢下我们!?” 听出了陈安的言外之意,帕秋莉的不甘也瞬间变为惊喜,陈安摸着蕾米的头,转身对帕秋莉笑了起来:“居然会认为我会丢下你们,姆Q,你可还真是不信任我呢。” 突然消失的陈安 “你这家伙有前科,还有,别喊我姆Q。”小声嘟嚷着,心情瞬间从地狱升到天堂,此时非常好的帕秋莉也就不和陈安计较了,她哼哼一声:“说吧,你这家伙究竟是想跑哪里去,居然会想从红魔馆搬走……告诉你,你要是敢说是妖怪山,我当场打死你!” 妖怪山可是帕秋莉的死对头——文文住地地方,陈安要是敢在撇下她之后跑到妖怪山去住,帕秋莉绝对先打死他,然后再去妖怪山把文文做成鸟肉煲喂幽幽子吃了,省的他们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做什么让人羡慕嫉妒恨……不对,是不知廉耻的事。 陈安:“……” 陈安吓了一跳,去妖怪山就直接打死,凶狠的要不要这么干脆啊?和文文有仇,看她不顺眼找她啊,干嘛每次最后倒霉,吃苦果的都是本大爷啊? 女人啊,真是不可理喻啊~~心里感叹,陈安一本正经的道:“放心放心,我住的地方叫艾诺尔斯,不叫妖怪山。” 帕秋莉脸色稍缓,刚想问问艾诺尔斯是个什么鬼地方,却听陈安又爽快的道“不过也没差啦,反正只要开个门,文文就能到那了。” “开个门就到?!” 见陈安点头,帕秋莉脸一下就黑了。想过去,妖怪山和红魔馆隔了那么远,陈安还在自己身边,她阻止文文对陈安做什么让她嫉妒羡慕恨的事就已经够费尽心思,绞尽脑汁,累的半死了,现在居然说开个门就能到,而且陈安还不在自己身边……可恶!那她以后还怎么阻止那只讨厌的大乌鸦!?难不成让她真的梦想成真,和陈安生米煮成熟饭,和陈安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各种姿势啪啪啪之后,然后折腾出一只小文文? 一想到小文文这个词,再一想一大一小两只大乌鸦在自己面前得意的晃悠,帕秋莉就有种当场干掉陈安的冲动。 虽然不知道帕秋莉搞什么鬼,但陈安却还是敏锐的察觉了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杀气。 嘶~这是要像上次一样黑化的节奏啊。察觉了这点,陈安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果断将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补充:“当然,除了文文,图书馆也是可以一开门就到艾诺尔斯的。” 这句话效果显著,帕秋莉眼中的杀气顿时少了大半,闭着只眼斜瞥着陈安,她脸上充满狐疑:“真的。” “当然!”陈安信誓旦旦拍胸……啊,不好意思,还抱着蕾米,所以不是信誓旦旦的拍胸,是信誓旦旦的拍蕾米脑袋才对。 还怕帕秋莉不信继续黑化,在泪眼朦胧的蕾米变得凶狠的目光中,陈安当场指天发了毒誓:“如果我说谎,就让我变得和蕾米一样威严满满!” 虽然有些对不起蕾米,当帕秋莉也觉得这个誓言是够恶毒的。瞥了眼陈安怀里变得咬牙切齿,已经用凶狠的目光盯着某人的脖子开始磨牙的蕾米,帕秋莉突然有点想笑,没有勉强自己,于是她愉快的笑了:“果然是个超级坏消息,人没变,身份变了,以后蕾米可没法拿扣工资和不听话的下仆该死一万次来威胁你了,真是可怜啊。” “那是。”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陈安的笑容在蕾米眼中怎么看怎么欠揍:“威严满满,还爱哭鼻子的蕾米大人。以后只能被我鄙视,再不能拿那些话威胁大爷了。” 蕾米暴跳如雷,差点没忍住一拳打陈安脸上去:你说谁爱哭鼻子!?你说谁爱哭鼻子!? “反正说的不是大爷自己……走吧,带帕琪你去个地方。”也不去躲抓狂的蕾米伸手抓自己,磨牙嚯嚯想咬的架势,陈安冲帕秋莉扬了扬下巴,转身就走。 虽然对于陈安的干脆有些发愣,但帕秋莉也没犹豫,甚至连多问一句去哪的没有,就抱着魔导书干脆的跟上陈安了。 可才刚刚走出两步,陈安就没有征兆的停下了脚步,没有防备,帕秋莉当头撞在了陈安宽厚的背上。 “喂,你这家伙……” ——“陈安!!!” 退了两步站稳身体,帕秋莉不满的抱怨才刚刚出口,蕾米慌乱的大叫就让她闭上了嘴。抬头看向身前的陈安,帕秋莉先是一愣,接着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看到了什么,陈安的身体变得透明,他正在消失! 锵!锵!锵!锵!锵! 姣白的光猛然闪耀,随着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炸雷般的出现在安静地图书馆,五条虚幻的锁链在空气中缓缓浮现,一头连接虚空,一头穿过陈安的胸腔和四肢,就好像本来就生长在上面一般。 锁链剧烈的在空中震荡,收缩,将空气震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明显波纹,就好像有人在虚空的那头,奋尽全力的要将那头的陈安给生生拖进虚空一样。 才刚刚抓住陈安的脖子,露出两颗小虎牙想去咬他的蕾米手突然一空,托着自己身体的力道消失不见,猝不及防的她前倾这题身体,差点直接从半空一头载到地上! “陈安!” 焦急的喊着陈安的名字,扇动翅膀飞在半空的蕾米伸手就去摸他的脸,但就好像刚刚还抱着她说她坏话气她的陈安是幻影,手像穿过空气一样的穿过他的身体。 “混蛋!”和蕾米一样,帕秋莉反应过来之后也是一脸焦急的伸手去抓陈安的衣服,但结局相同,手穿过了空气,穿透陈安的胸膛,却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分毫。 ——轰! ——哗啦哗啦!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啊?” 地动山摇,伴随突然出现的剧烈震动,无数的书从纷纷书架上跌落,此起彼伏的声音中,被突然出现的锁链束缚身体想拖走的陈安无奈吐息。看着满脸焦急的蕾米和帕秋莉,身体变得越发透明的他歉意道:“真是遗憾,看来要去艾诺尔斯得等下次了。” “先别说这个,你的身体……你到底怎么了?”迅速打断了陈安的致歉,帕秋莉和蕾米几乎是同时问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这个啊……虽然很想解释,但似乎没什么时间了。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好好等着,只需要几天,我们就能再见了。” 锵锵!呼~! 锁链碰撞的越加激烈,不但声音变得越发激烈刺耳,甚至那在空气中震荡的波浪已经形成实质的、宛若龙卷一般狂乱的飓风在图书馆里呼啸。 剧烈的风让帕秋莉和蕾米都有些睁不开眼,只能面前维系着自己身体不被狂风吹走。困难的睁开眼,她们依稀在风中看见陈安闭上眼,身体被锁链缠绕着拖进虚空。 “陈安!!!” “混蛋!!!” 努力维持着身体平衡,蕾米和帕秋莉恐呼喊着向在光中远去的陈安,但毫无用处,因为陈安还是消失了。一点点被锁链拖进虚空之中,完完全全的从她们的眼前消失了。 随着陈安消失,那激烈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和狂乱的大风也同时平息。 “混蛋……地震!地震!” 呆呆望着陈安消失的方向,帕秋莉突然回过神来。回首望着一片狼藉的图书馆,她口中呢喃着什么,就毫不犹豫的丢下狼藉的图书馆,拎着裙子向着外面跑去。 陈安消失的时候,地震就突如其来,这未免太凑巧了,一定有关联!地震和陈安的消失一定会有关联,也一定要有关联! “帕琪,飞!” 和帕秋莉想到的一样,蕾米也敏锐察觉了地震的蹊跷,一点失落和悲伤的时间也没有,她大喊一声,便扇动翅膀,风一样迅速的向外面飞去。 得到了蕾米的提醒,拎着裙子奔跑的帕秋莉也和她一样飞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外面而去。 …… 飞驰着穿过长廊,帕秋莉和蕾米迅速的来到了花园。 “美铃!”“芙兰!” 一出来就看到美铃和芙兰正蹲在花园里折腾着什么东西,帕秋莉和蕾米对视一眼就来到了她们身边。 默契的决定不让陈安古怪消失的事被人知道,尽量维持着平时的状态,蕾米一边看着芙兰在折腾的东西,一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美铃,刚刚的地震感觉到了吗?” “那么剧烈的震感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啊。”美铃奇怪的看了眼蕾米:“怎么,大小姐你刚刚没察觉到地震吗?” 芙兰也是抬头看向蕾米:“不会吧,姐姐。刚刚的地震好明显的哎,芙兰都差点摔倒了呢。” “当然感觉到了,只不过……啊,随便问问罢了。”含糊着将芙兰和美铃的疑惑带过,蕾米笑道:“突然就来了一场这么强烈的地震,还真是奇怪呢。” “是很奇怪。”也没注意蕾米的含糊其辞,美铃赞同的点头:“不仅地震了,地震的时候天上还掉了东西呢。” “掉了东西!?”一直沉默,在一边听着蕾米和美铃谈话的帕秋莉瞳孔一缩,然后高昂着声音,果断插进了话:“你是说,刚刚地震的时候天上有掉东西?” 信赖 “啊,是啊。跟天女散花一样,莫名就有一大片的光落入了幻想乡呢。”美铃指着地上的东西:“喏,那玩意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二小姐刚刚跑去雾之湖玩的时候带回来的。” 芙兰笑嘻嘻的道:“没错哟,芙兰刚刚跑去雾之湖的时候这个东西就从天上掉下来了,像流星一样,砸断了一棵树,还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好大的坑呢。” 夸张的挥着双手那个坑真的很大,芙兰就用手指戳了戳地上的那个东西:“虽然不知道这是啥,但总感觉好厉害的样子,所以芙兰就把它带回来,想让安哥哥看看。安哥哥那么厉害,肯定知道这是什么的。” 没注意芙兰说的话,早在美铃说到那东西是随着地震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帕秋莉和蕾米就已经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上面。 观察了好一会,蕾米才有些不确定的道:“似乎……是个什么碎片啊。” “没错,感觉不是完整的东西,而像是碎片。”赞同蕾米的话,帕秋莉皱起了眉:“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碎片就是了。” 只有那么一小块,能辨识出是碎片已经很不容易了,在多的信息,哪怕是蕾米和帕秋莉都没办法确认了。 “似乎,是件很有趣的事呢。”瞥了眼帕秋莉,蕾米突然咧嘴笑了起来:“正好,那家伙说是有重要的事去做要离开几天,这些时间,不如用这件事打发一下时间,或许最后能得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呢。嘻嘻,这应该,算是异变了吧。” 连眼神交流都不需要,帕秋莉就已经配合的接过了口:“也是呢,这碎片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普通东西,碎片凑起来,或许能拼出什么出人意料的好东西呢。” 奇怪的看着蕾米和帕琪,美铃眉微微皱了起来。是错觉吗?总感觉她们哪里有些不对。蕾米还好,居然连帕秋莉都对这件事起了兴趣,看样子似乎还打算出手调查,加上之前说话时不自觉流露出的焦急……不对劲,真是不对劲。 不动声色的用眼角余光打量蕾米和帕秋莉,美铃微微眯起了眼:“是吧,因为怎么看引起地震的缘由和那些天上掉下碎片这件事不无关系……呐,帕琪,你似乎对这件事很有兴趣,怎么,是想亲自出发去调查一下这些事的关联和原因吗?” 没像美铃那样敏锐的从蕾米和帕秋莉貌似正常的反应中察觉什么,但这也不代表芙兰什么也没听出来。只见她可爱的小脸垮了下来,然后鼓着脸蛋哀鸣出声:“哎~安哥哥出去了吗?还想让他待会陪芙兰去玩呢。” “啊,没办法,毕竟那混蛋也不是普通人嘛。” 蕾米温柔的宽慰着丧气的芙兰,美铃却因此察觉到了更多不对。 首先是之前蕾米说的,陈安有重要的事需要出去几天,或许蕾米和帕秋莉不知道,早在昨天,陈安就已经和美铃说过他已经找到新的住所,今天就要离开红魔馆,并且会在今天带她去新家看看。其次,之前也说了,蕾米说话时的语气总是不知觉流露出的焦急,加上对那块碎片是伴随地震从天而降后异乎常态关注;最后,则是蕾米现在安慰芙兰的话了。 蕾米疼芙兰,爱护芙兰爱护的甚至可以说如果芙兰想要天上的月亮,她也会想方设法给芙兰弄来。对蕾米来说,芙兰的事绝对都是第一位。而对陈安任性的排名也绝对只在疼爱芙兰之下,有事没事,反正都会对陈安任性的龇牙就对了。 但现在呢?说到陈安要离开几天这件事时不仅没有愤怒的叫嚣他回来一定要让他死上一万次,看到芙兰不开心了,不仅没有赶紧将对碎片的关心丢却,保证接下来会陪芙兰玩,甚至连安慰芙兰的注意力都十分不集中,目光总是在那块貌似碎片上的东西游移。 心里给陈安的去向和蕾米与帕秋莉对那碎片关心的原因同时打了个大大的问号,美铃微皱的眉就已经平复。 蕾米和帕秋莉都很关心陈安,如果陈安真出事了应该不会是这样的态度。虽然某些时刻会不自觉流露出焦急,但似乎并没有太多担忧,这样看来,陈安并没有出事……嘛,况且陈安不是普通人,如果真出了大事,帕秋莉和陈安也不可能一直瞒下去,既然如此…… 心思急转如电,美铃热心的道:“对了对了,如果真的对这些天降的碎片有什么好奇心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些消息哦。” 在两人诧异和惊喜的目光中,美铃脸上露出自豪之色:“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对周围发生的事敏锐这可是习武之人的必备要求。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我可以确定那些坠落的碎片数量应该是在十一块。其中两块掉落了迷途竹林方向,一块在太阳花田方向,对了,妖怪山似乎也有几块,至于剩下的,就只能靠大小姐和帕琪你们自己找了。”说到最后,美铃还故作潇洒的耸动了一下肩头。 “太阳花田和迷途竹林距离不远啊……”将芙兰从丧气中哄开心,蕾米眉头微微一挑:“不仅如此,那两处地方离魔法森林都不远……美铃,有看到碎片掉进魔法森林吗?” “没注意,不过魔法森林那么大,碎片应该很有可能掉进去吧。” “那就够了……美铃,记得和咲夜说下我有事出去,红魔馆暂时交给她了。” “还有小恶魔,记得让她费点心将图书馆整理起来,我也出发了。” 一人给美铃留下一句嘱咐,蕾米就和帕秋莉选了相反的方向匆匆离开了。 “哎哎,姐姐,芙兰也去!” 大声喊着,芙兰赶紧扇着自己的水晶翅膀,向着蕾米追了上去。 …… 影影绰绰,走在光线稍显昏暗的竹林中,正好奇打量着竹林里环境的芙兰突然问道:“姐姐,安哥哥不是有重要的事走了吧?” 蕾米脚步一顿,接着回头笑着看芙兰:“为什么这样认为?是在担心姐姐骗你吗?” “才不是担心呢,因为姐姐就在骗人。”芙兰可爱的鼓着脸蛋,小嘴也不开心的噘起来:“从小时候就是,每次姐姐骗人眼睛都不敢看芙兰,一点都没变。” 蕾米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无言片刻,最后却只发出了一声惆怅的叹息:“小时候……那么久的事还记得啊。” “哼哼,只要是和姐姐在一起的日子,芙兰才不会忘呢。”小鼻子皱了皱,芙兰大声说道:“就像姐姐答应芙兰的,以后会经常陪芙兰看星星,那件事芙兰也一直没忘呢!” “嘢,记性原来这么好啊?” “哼哼,那是当然咯,因为芙兰最聪明了。只要不想忘,什么都会记得清清楚楚的!” 背上的七彩水晶翅膀摇曳着闪动美丽的色彩,芙兰认真的看着蕾米:“姐姐,芙兰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笨笨的,只能靠姐姐照顾才不会骗人欺负,被人骗的孩子了。” “芙兰……”与芙兰认真的眼神对视,温柔的呢喃她的名字,蕾米脸上忽的流露出无奈:“还好意思说自己不会被人骗,事实上,不是经常被你的安哥哥骗的团团转,每次都和姐姐我做对吗?” 芙兰不好意思的吐着小舌头:“芙兰才没有被骗呢。只是、只是……” 芙兰支吾着说不出话,蕾米却已经了解了她想说的话,蕾米没好气的道:“只是觉得你的安哥哥比姐姐重要,所以才每次都帮他,欺负姐姐是吗?” “才没有呢,只不过……好吧,其实只是觉得安哥哥被姐姐欺负好可怜,所以……” 在蕾米越发没好气的声音中,想要为自己辩解的芙兰最后低头点着脚尖,心虚的不敢说话了。 “他被欺负就可怜,姐姐被欺负就不可怜吗?你这小鬼,还真是胳膊肘尽往外拐呢!” “安哥哥是个笨蛋嘛。”芙兰低着头,小小声的道:“明明恨不得天天躺在屋顶晒太阳睡觉到天黑,却天天都要装坏蛋惹大家生气,哄大家开心……姐姐也一样,就知道嘴硬耍脾气吓唬人。要不是安哥哥天天欺负姐姐带着姐姐和大家打成一片,大家肯定都会被姐姐吓跑,不敢和姐姐玩的。” 蕾米呆住了,不仅仅是因为芙兰的话,更因为突然才发现,原来自己现在能和其她人打成一片不是因为什么,而是因为那个不听话、还恶劣的,总是故意让她生气的不合格下仆的恶劣表现啊! 回想着自己这短短两年时间交到的友人,再想想过去数百年的生活,蕾米眼神变得越发柔和,身后的翅膀放松的垂下,她无奈吐气:“那个家伙,总是做,却一句自己是为你好也不肯说,真是拿他没办法呢。” 眼睛瞄着低头看脚尖的芙兰,蕾米脸上的无奈之色更浓:“居然还要妹妹提醒才能发觉,看来说得对,芙兰真的长大了啊。” 芙兰一下抬起头,对上蕾米充满宠溺和欣慰的目光,小心翼翼的道:“姐姐,不怪芙兰胳膊肘往外拐,帮安哥哥欺负姐姐吗?” “怎么可能怪亲爱的妹妹啊。”用手摸着芙兰的头,让她开心的眯起大眼睛,蕾米突然就决定不再隐瞒她了。 因为正如芙兰所说,芙兰已经不是曾经那个笨笨的,只能靠她小心保护才不会被人欺负和欺骗的孩子了。只希望,待会的反应不要让人担心吧。 心中叹气,蕾米低声道:“你的安哥哥,那个不合格的下仆的确不是突然有事离开,而是在那场地震中莫名的消失了。” “莫名消失,什么意思哦?”芙兰一下睁大了眼。 第二块入手 将陈安是被锁链拉走的这件事隐瞒,蕾米将其他的一切都告诉了芙兰,最后才无奈的道:“就是那样啊,说是要带姐姐和帕琪去个地方,结果突然就变得空气一样的存在,只留下一句不要担心就消失了。” “哎哎,是这样吗?”吃惊的长大小嘴,芙兰追问道:“所以知道那些天上掉下来的东西可能和安哥哥消失有关,所以帕琪和姐姐才那么关心吗?” “居然猜到了,果然是长大了啊。”轻轻揉着芙兰的头,蕾米叹息道:“正是如此,所以姐姐才会和帕琪出发来寻找那些碎片,或许能得到他消失的线索呢。”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一锤小手,芙兰一点也没有蕾米担心因为得知陈安失踪变得沮丧的样子,反而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么说来,其实芙兰和姐姐也算是在解决异变咯?嘻嘻,好开心。” 芙兰出乎意料的表现让蕾米不由错愕:“怎么,不担心你的安哥哥出事吗?” “才不会呢!”双手叉腰,芙兰扬着眉,信心满满的道:“安哥哥最厉害了,他说自己不会出事,就一定不会出事的!” 蕾米更加错愕了:“这么确信?” “当然咯,因为安哥哥虽然总是装坏蛋,还总是说着大家都不信的话骗人,但只要安哥哥真的保证了,他就一定不会食言的。”芙兰说到这,突然就对着空气挥起了小拳头,气鼓鼓的道:“而且安哥哥答应芙兰要陪芙兰玩,还要带芙兰去海边教芙兰游泳,要是敢骗人。芙兰就咬安哥哥,而且以后再也不要理他!” 像小猫挥舞着爪子喵呜这恐吓人一样,发出可爱的、毫无威慑力的威胁,芙兰马上又变的信心满满起来:“哼哼,最重要的是安哥哥那么疼芙兰,才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呢。” 蕾哭笑不得的看着芙兰。居然会因为这些理由对陈安抱有那么大的信心,该说她天真,还是该说她太相信陈安呢?还有那个威胁,还真是可爱呢。 不过这样也好,芙兰省了对陈安的担心,她也省了对芙兰的担心。 笑着揉了揉芙兰的头,蕾米牵着她便走了。跟在蕾米的身边,芙兰一边四处张望着寻找,一边好奇的询问:“姐姐,竹林这么大,我们要去哪里找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在附近找些人问问,实在不行就去永远亭,铃仙和那只诡计多端的兔子应该会有消息的。” “诡计多端的兔子……帝吗?”见蕾米点头,芙兰顿时嘻嘻笑了起来:“说得对,帝超级狡猾的呢,不过比起安哥哥,她还差得远呢。” 蕾米看着因这件事满脸自豪的芙兰,真是哂笑不已。还真是什么都是陈安最厉害啊。不过也是,比起狡猾,帝和陈安还是差了点啊,要不然也不会找陈安麻烦的时候却总是她吃苦头了。 聊着天,漫无目的在在迷途竹林里四处行走寻找线索,蕾米突然停下了脚步。跟随着蕾米一起停下,芙兰好奇的睁大眼:“姐姐,怎么了?” “有人。”简短的回答一声,在蕾米和芙兰的注视中,今泉影狼就从旁边冒了出来,头上的狼耳朵动来动去,她惊奇的看着两人:“蕾米、芙兰,你们怎么会在这?” “来找东西的啊。”芙兰眨着眼,歪头看着今泉影狼:“那你嘞,影狼,你该不会也和芙兰一样,来竹林里找东西的吧?” “找东西?”今泉影狼挠挠头:“不是啊,我只是回来整理一下老家而已。” 蕾米一愣,接着恍然:“对了,你原来就是住在迷途竹林的对吧?”今泉影狼在红魔馆住了快两年了,都快忘了她本来不是红魔馆的人,是独居在迷途竹林的妖怪了。 今泉影狼连连点头:“嗯嗯,住了百来年了。要不是鹭鹭在,还有那么多人玩和不用自己愁生计,我也不会跑去红魔馆的。” 蕾米闭上一只眼,单眼瞥着今泉影狼,没好气的道:“最后一个可以蹭吃蹭喝才是重点吧?” 狼耳朵欢快的跳着,今泉影狼咂咂嘴,也不否认,反而用满是唏嘘的表情爽快的承认了:“这么说也没错,毕竟像我这样的草根妖怪一个人生活很艰辛的啊。能有地方蹭吃蹭喝,还能和朋友一起玩,干嘛不去啊?” 别看红魔馆的日子舒适惬意,每天除了打打闹闹就闲的没事做了。可对于以前不在红魔馆的今泉影狼来说,不用发愁日常的油盐酱醋,不用发愁冬天来了,存粮还不足,冬天该怎么过,甚至连每日猎食挖笋都不需要,除了玩就是专心修炼,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天堂! 加上本就是草根妖怪出身,也不像蕾米那样死要面子,所以当初体会到了红魔馆的舒适后,才会对陈安的邀请毫无抵抗力的接受,一直在红魔馆住到了现在啊! “哇哦,还真是理直气壮呢。”芙兰惊叹一声,就开心的拍起手来:“不过说得对,芙兰最喜欢和大家一起玩了。” 蕾米也笑了笑,虽说刚开始是把今泉影狼当成和那些妖精女仆一样凑数的存在,但现在,倒的确把她当成朋友了……唔,这其中某人功不可没呢。 想到这,蕾米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摇摇头甩开突然的惆怅,她开口询问道:“影狼,你应该不是才来竹林吧?之前地震的时候,有看到什么东西落到竹林吗?” “落在竹林……哎,是在说那个类似陨石一样坠落,结果东西一点也不像陨石的奇怪东西吗?”今泉影狼诧异的看着蕾米:“怎么,你们是为了那种东西来的竹林吗?” 蕾米大喜:“你知道?” 今泉影狼爽快的点头:“当然,因为刚好有一块落在我老家旁边啊。” “那地方不远,我这带你们去。”晃着脑袋,今泉影狼也不多说,双手藏在裙子的袖子里,转身就在前面带起了路。 …… 正如今泉影狼所说,那块碎片坠落的地方并不远,或者说,很近才对。只是走了几分钟,三人就到地方了。看着面前那个深深的,类似陨石坑的大坑,本来已经做好走了几十分钟,甚至几小时准备的蕾米有些发愣:“这么近啊?” “要是不近,你以为我怎么发现你们的啊?”今泉影狼耸着肩:“我的鼻子虽然灵,可也没办法隔了大半个住了还能嗅到你们的味道呢。” 蹲在陨石坑的旁边,芙兰伸长着脖子往下看,顿时就惊喜的叫了起来:“看到了哎。” 也不犹豫,芙兰当即跳进了陨石坑,在琉璃质的坑面上滑动,她很快就来到了坑底。站在坑洞上面,蕾米关心的看着底下的芙兰:“芙兰,小心点。” “知道啦,姐姐。”大声回应着,芙兰就开始观察脚下的碎片。 “唔,比第一块大了不少呢。”第一块芙兰带回红魔馆的碎片顶了十来平方厘米,而这一块,至少也是上一块的两倍! “算啦,大点肯定比小点好。”嘟囔一声,抱着大的肯定要比小的好这样单纯的想法,芙兰就使劲把那块碎片从土里拔出来,然后抱着它飞出了坑洞。 落在蕾米面前,芙兰开心的道:“姐姐,姐姐,看,芙兰找到碎片了哦。” “恩,芙兰很厉害。”并不吝啬赞美,蕾米对芙兰夸了起来。芙兰更开心了,开心的的连水灵灵的漂亮大眼睛都眯的看不见了。 似乎并不在意碎片会损伤,芙兰大咧咧的将碎片扔在了地上,蕾米眉头忍不住一皱:“会弄坏的。” “不会的,上次芙兰用石头砸了好几次,还有脚踩了几脚,结果石头碎了,芙兰的脚都踩疼了,那块碎片也一点事也没有呢。” 蕾米:“……” 看着芙兰信誓旦旦的样子,蕾米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两下。又踩又砸,果然不愧是自己亲爱的妹妹,真是暴力啊。 扶额不想吐槽,蕾米只好当做没听到芙兰的话了。将注意力放在那块碎片上,蕾米便蹲下认真检查了起来。 没错,质感和红魔馆那块碎片一样,温热滑腻。材质也是那种古怪的,看着像石头,却会自己发光,从来没见过的物质。 确认了这是碎片无疑,蕾米缓了口气:“是真的。” “本来就是嘛。”芙兰瘪瘪嘴,嘀咕道:“连目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假的嘛。” “没有目?!”蕾米错愕的看着芙兰,芙兰则点头,骄傲的道:“是啊,一颗目也没有,要不然芙兰才不会把那块碎片捡回去呢。” 就是因为找不到目,觉得很稀奇,芙兰这才把碎片带回红魔馆,打算让陈安看看。结果没想到东西带回去了,陈安却不见了。 得到了芙兰的确认,蕾米眉毛忍不住一挑。没有目,据说那家伙似乎也是一样呢,看来……这些碎片的确和陈安有关呢。 心里确定了这个结论,蕾米脸上不由露出微笑。十三块碎片,现在已经入手了两块。迷途竹林似乎还有一块,算上那块,那么就是三块……啊哈,十三分之三,就是不知道帕琪那怎么样了。 抬头看向妖怪山方向,蕾米心中默念:加油啊,帕琪。 …… 帕琪的动向 视角来到妖怪山帕秋莉的身上。 和蕾米迅速赶往迷途竹林一样,帕秋莉也是飞快的来到了妖怪山。妖怪山的面积比迷途竹林大了不知道多少,加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帕秋莉并没有像蕾米那样,从一开始就抱着碰运气的想法四处寻找,而是非常明确地有了目标。 那就是——找文文! 闻风而动,消息的嗅觉敏锐,成天想着要报道大新闻,下限破底表,节操完全无,那个自称幻想乡最优秀的新闻记者,实际为八卦记者,也是成天打着某人注意,幻想着和某人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各种姿势啪啪啪做那些不知羞耻的事折腾出小文文的死乌鸦、鸟肉煲射命丸文! 虽然和文文是死仇,但那也是私仇,对于文文情报收集的能力帕秋莉是不会否认的。所以只要找到她,有她的帮助,想来寻找碎片的事就事半功倍了。 打定主意,帕秋莉就从天上落下,慢慢向着山里走去。 至于为什么不飞……开玩笑,妖怪山禁飞啊!除了相识的妖怪山妖怪,就是一些存在感差,不怎么认识巡山天狗的妖怪飞着飞着都可能倒霉的被巡山天狗打下来!帕秋莉是来找东西、找人的,可不想人和东西都没找到,就先和妖怪山的天狗打起来! 当然,更重要的是正如芙兰相信陈安一样,冷静下来的帕秋莉也相信陈安,既然他说了没事,过几天就能回来,那他肯定就不会有事。现在之所以出来寻找碎片,不过是想弄明白那些碎片和陈安的关联,当然,如果能因此知道陈安消失的原因是最好了。要不然,别说慢悠悠的走,早就火急火燎的一路打上去了! …… 对于那些少来,或者干脆就是第一次来妖怪山的人来说,巡山天狗简直可以说无处不在,哪怕进山的时候没当场碰上,在山上走上一会也肯定能撞上。 帕秋莉就是这样,虽然和文文很熟,熟到只要她眨下眼,动下翅膀就能明白她打什么鬼主意,但这可不代表帕秋莉和其她妖怪山的天狗熟。 相反,因为很少出门,尤其是妖怪山这样的远门(对帕秋莉绝对算远门),帕秋莉别说妖怪山的天狗,就连妖怪山都不熟——这其实也是打算先找文文的一个原因。在陌生的环境没头脑的乱撞太傻,所以先找一只熟悉环境的死乌鸦是非常重要且必要的。 当然,如果陈安在,有他带领那么去找文文是肯定没必要的,毕竟陈安和帕秋莉不一样,不仅妖怪山熟的和自己家一样,妖怪山认识的天狗、河童、妖怪也绝不会比文文少。 “那个家伙,就知道莫名其妙的消失给人惹麻烦。”嘴里碎碎念的说着某人坏话,帕秋莉突然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位巡山天狗拦住了。 “禁止通行。” “如果参观,请走寨道。” 碎碎念一止,看着面前两位表情严肃的巡山天狗,帕秋莉忍不住挑眉:“你们从哪冒出来的?” 四处看了看,帕秋莉感到十分诧异,之前没看到人,也没感觉到有人接近啊。这两只天狗哪里冒出来的?神出鬼没啊这是。 并没有回应帕秋莉的惊奇,巡山天狗们严肃重复了之前的话。帕秋莉忍不住又挑了下眉,看这架势,似乎是不走不行啊。 可现在,能走吗? 帕秋莉的回答是:“不好意思,人和碎片都未找到,我可不会轻易地半途而废啊。” 用遗憾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帕秋莉松开了手。怀中抱着的魔导书跌落,然后悬浮在身前翻开。 带起了风,魔力涌动着在帕秋莉身边形成了异色的多个魔法阵。只手点书,只手负后,望着两位巡山天狗,帕秋莉唇角微微挑起:“如果非要拦路,我可只能先让你们躺一会咯~” 对于帕秋莉的宣言。两位巡山天狗面面相觑——无敌意、无恶意、无杀意,不要下重手。从同伴的眼中得知了对方相同的想法,她们同时拔出了配在腰间的刀。 “得罪了。”同时对帕秋莉弯腰鞠躬,巡山天狗们瞬间消失在了原处。 “连巡山天狗都有这样的水准,真是让人的出乎意料。” 抓住魔导书轻微后跃避开向自己击来的刀背,半空发出赞叹的帕秋莉同时向前弯下身体,紫发飞扬中,差之毫厘的闪过身后随着风声出现的另一次进攻。 “不过仅此而已,还不够哦。” 美丽纤长的紫发飘飘垂落,抚着落在额边的秀发,安然落地的帕秋莉轻轻一笑,接着一个潇洒的转身抬起负在身后的手凌空对着两位巡山天狗轻轻一点:“定。” 身边的魔法阵同时炸裂,魔力形成的弹幕如雨般向天狗们飞去。神色一凝,正当两位天狗准备避开向她们袭来的弹幕时,却突然脸色一变。 “为什么……动不了了?”错愕的低头,灰色的魔法阵不知何时出现在脚下,将她们牢牢的束缚在了原地。 前仆后继,弹幕浪潮一般的向无法闪避的天狗们击下,只是瞬间,她们就倒下了。 “哎呀呀,所以才说定了嘛~”愉快的露出笑容,怀抱合上的魔导书,帕秋莉慢步从两位瘫软在地上,身上却完好无损的巡山天狗身边走过。 “可恶……入侵者……” 深深的疲倦感袭来,努力打起精神却只能让眼皮变得越发沉重,在不甘陷入沉睡之时,依稀听到这样的声音。 “好好睡一会,那我就先走一步啦。放心放心,警戒魔法留了,而且半钟头之后魔法就会解除的。” “对了……我叫帕秋莉。帕秋莉·诺蕾姬。红魔馆的图书馆馆长哦~” 潇洒的留下自己的大名,帕秋莉在阴影绰绰的林间小道上远去了。 …… “哟哟,大意外。居然能在山里看到向来不出红魔馆大门的帕秋莉大人,真是出人意料呢。” 在山里走了不久,一阵调侃的声音便让帕秋莉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瞧着二郎腿坐在树上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少女,她微微眯起了眼:“姬海棠雨立……奇怪,你不是和那只死乌鸦一样是鸦天狗吗?怎么,也想学之前的天狗一样,阻止我在山里行走吗?” 妖怪山的巡山任务大都由白狼天狗负责,至于鸦天狗,她们只负责情报收集工作。 “果然,刚刚那两位天狗就是帕秋莉大人你击败的呢。”似乎对这件事漠不关心,双手抱胸,树上的姬海棠雨立饶有兴趣的看着帕秋莉:“图书馆不待着,来到妖怪山,甚至和巡山天狗动手,而且还是一个人……怎么,来这有什么目的吗?” “你是在质问我吗?”脸色稍冷,帕秋莉满是不悦的道:“而且一直让人昂着头,不觉得很失礼吗?” “啊啊,失礼失礼。毕竟每次碰到和红魔馆有关的人,总是很容易受陈安的影响呢……都忘了,他在和不在的时候,一些人不能用同一态度对待呢。” 摸摸鼻子,姬海棠雨立轻巧的从树上跃下,她的个子并不高,但那双高高的木屐却让她看起来高了不少——至少不比帕秋莉矮。 单闭上一只眼,姬海棠雨立俏皮的摇着手指:那么现在,帕秋莉大人感觉好受些了吗? 帕秋莉不答,只是眯着的眼看起来越发狭长:“姬海棠雨立小姐,我想你之所以出现在这不是为了和我谈论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吧?天狗……天狗不是向来以团结著称的吗?知道了我击昏了两位天狗,居然还能这样轻松的和我闲聊,还真是不可思议呢。” “嘛,还好啦,谁让帕秋莉大人是熟人,还和文文那家伙认识呢。”咂咂嘴,姬海棠雨立摊开手,身后的翅膀也微微松弛,示意自己没有敌意:“再说了,之前查看被你击败的同伴时也发现了,她们没受伤,只是睡着了而已……啊,说到这,还得替她们向帕秋莉大人表达一下手下留情的感激之情呢。” 帕秋莉不置可否,姬海棠雨立又笑道:“当然,除了这些外还有陈安的原因。那家伙可是整个妖怪山都要混熟了,不仅我和文文,连灵鸠依凛大人和天魔大人,还有刚刚那两位被帕秋莉大人击败的天狗都是友人。要是被她们知道我为难对陈安而言重要的帕秋莉大人,说不准最后还得被教训呢。” 别的还不在意,但听到陈安这名字,帕秋莉脸色顿时就柔和了下来。这种转变,就算是不怎么出发寻找素材,只凭能力念写新闻,没有文文那种察言观色本事的姬海棠雨立也瞬间发现了,神色一动,不由笑道:“看来文文那家伙抱怨的没错,帕秋莉大人很喜欢陈安,果然是她毕生的大敌呢。” “那只死乌鸦……”和提起陈安态度就变得柔和一般,提到文文帕秋莉就恨得牙痒痒,她是个口是心非的傲娇,但那也得有能让她口是心非的人在才行。现在?反正在意的陈安和死对头文文都不在,帕秋莉干脆的道:“做梦!只要我还在,那只死乌鸦就别想打那家伙的主意!” “啧,帕秋莉大人还真是有气势,怪不得文文那家伙到现在都无法得偿所愿,只能天天郁闷的抱怨……”姬海棠雨立哈哈一笑,愉快的畅笑之后,神色立马一敛,变得严肃起来:“好了,闲聊的也够了,现在能请帕秋莉大人告知一下你来妖怪山的目的吗?居然会和巡山天狗动手,怎么想也让人觉得你来此的动机不纯呢。” 找上门的帕琪 “这个嘛……安心好了,今天来山里只不过是来找人和之前地震时从天上坠落的东西罢了。” “咦?那些流星?” “你知道?”从姬海棠雨立言语中流露出的惊愕确认了妖怪山的确有碎片坠落,帕秋莉心中一喜,急忙追问起来。 “啊,之前流星坠落的时候恰好和文文在其中一处附近,出于本职工作,所以和文文一起去看了看。”姬海棠雨立点头确认帕秋莉的问题,接着反问道:“那些陨石……有什么特别的吗?” 之前观察过那块碎片,可最后除了确定碎片的材质从未见过之外,姬海棠雨立就什么问题也没看出来了。倒是文文,似乎觉得那块碎片有什么新闻可挖,乐颠颠的将碎片打包带走了。 那是些碎片,很可能和陈安有关。这种大实话帕秋莉当然不可能笨的直接说出来——至少不能对姬海棠雨立直说,所以耸耸肩,她轻松的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你不觉得和地震一起降临,那些流星的来历有些不寻常吗?或许……这场地震和那些碎片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联呢。我对此很感兴趣,所以就来咯。” “这样啊。”并没有发现帕秋莉在避重就轻,姬海棠雨立歪歪头然后就不在意了。毕竟虽说也是新闻记者,但她和闻风而动,八卦效率贼高的文文可不一样,不倾向于自己出动取材,而是更喜欢使用自己的能力获取素材。虽说因此得到的素材总有些过时导致报纸销量不好,但比起每天麻烦的出去寻找素材,她还是更愿意销量差些。 虽说感觉得到帕秋莉在隐瞒些什么,但姬海棠雨立也可以确定帕秋莉来妖怪山的目的的确就是那些流星。自己和帕秋莉的关系并没有好到可以让她什么都说,深刻的明白这点,姬海棠雨立就更不在意帕秋莉对那些流星隐瞒了什么了。 爽快的将这件事揭过,姬海棠雨立笑道:“对了,听帕秋莉大人说出了那些流星,来山里似乎还打算找谁……怎么,来找文文吗?” “要收集那些流星,首先就得知道那些流星的下落,在幻想乡,你觉得有谁的消息会比那只死乌鸦更灵通?” 姬海棠雨立:“……” 虽然有些不服气,但姬海棠雨也明白帕秋莉说的是实话,文文收集情报的能力比懒散的她不知道强到那里去了,不爽的撇撇嘴,算是表达了一下文文比自己强的不满,她就打算溜了。 “好了,如果已经确定帕秋莉大人的目的,那我也可以走……” “等等!” 身后张开的翅膀重新拢上,姬海棠雨立回头看帕秋莉:“怎么了?” “那个嘛……”迟疑了两秒,怀中的书微微抱紧,帕秋莉这才尴尬的道:“我对妖怪山不太熟,不清楚那只死乌鸦的位置,所以能不能麻烦一下,告诉我她究竟住哪。” “文文的位置……”不知想到了什么,姬海棠雨立的眼珠忽然就滴溜溜转了起来。 有趣有趣,看来文文要倒霉了呀。心里幸灾乐祸的嘿嘿直笑,她干脆的点头:“没问题,你和我来。” “多谢了。” 感谢一句,帕秋莉就跟着姬海棠雨立向着文文所在的地方去了。 …… 妖怪山某山,山腰木屋中。 “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啊?” 咬着笔头,望着桌上之前带回来的流星,文文感到十分费解。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流星肯定来历不凡,指不定藏着什么劲爆的大新闻,可问题是,带回来观察了这么久,她最后却什么有意义的新闻也没找出来。总不能直接报道‘昨日地震,天降流星,所幸未造成人员伤亡。’这种毫无意义的新闻吧? “才不要!”气哼哼的拒绝了这样没志气的想法,文文继续认真的观察着陨石。突然惊咦一声,她有了新的发现:“似乎……不是完整的东西啊。” 赶紧把这个结论写到文花帖上,文文就咬着笔头开始琢磨了:不是完整的东西,看来刚刚那么多流星都不仅仅是流星啊。话说回来,那些流星总共多少颗来着? 皱着眉仔细回想了一会,文文在文花帖上写上了十一这个数字。不仅如此,还特别以2、1、2、1、1、3、1的数字分别标注了迷途竹林、太阳花田、魔法森林、雾之湖、人间之里、妖怪山、不确定等七个地点。 虽然并没有亲眼见到那些流星坠落大具体地点,但对于文文这个成天在幻想乡四处跑,寻找新闻素材的真·狗仔队来说,从那些流星坠落的方向和距离推算,还是大概能猜出位置的。 数字似乎没什么意义,而且流星坠落的时候还有一场地震……等等,地震? 眉忽然又皱了起来:不对,昨天才去了人间之里,龙神石像眼睛可是蓝的,没有任何异常的显示啊。而且这种毫无征兆的地震有些似曾相识呢。 两年前的零散记忆碎片奇妙的突然回忆:“啊啊,你问我是什么时候来的幻想乡……不太清楚啊,不过听灵梦说过那时候幻想乡似乎有一场奇怪的地震,应该就是那时候吧。” 陈安吗?不应该啊,虽然平时恶趣味了些,但他不是那种喜欢折腾事的人啊。将陈安的名字写上文花帖,但想了想,文文却把它划掉,换写上了天界。 天界有着镇压大地的要石,如果是天界的人搞的鬼,没有征兆的地震也是可能的,而且天空坠落的碎片,怎么想也更应该和天上的天界更有关联。 虽然很可能只是武断的猜测,但比起这样,文文还是更愿意相信陈安。 碎片、十一、天界……推断着这些词的关联,思绪一时陷入了僵持。片刻,挠挠脸蛋,文文将天界这个词也划掉了。 虽说还有些怀疑,但这件事应该和天界没有关系,毕竟天界处于妖怪山的高空,而流星坠落的方向显然不是妖怪山。 揣摩着精致的下巴,文文忽然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算了,与其在这毫无线索的瞎琢磨,还不如直接出动去四处打探一下消息,如果可能,最好将那些流星全部带回来。到时候将不完整的碎片拼凑起来,应该就会有什么线索了。 “呜啊~就这么定啦~!”欢快的下了决定,拿起桌上放着的相机,抛开烦恼的文文就准备出发去取材,打探一些关于这场地震和流星雨的消息了。 只不过嘛…… ——“死乌鸦,你能告诉我,屋子里墙上那张画是怎么回事吗?” 错愕的看着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看着自己的帕秋莉,文文大吃一惊:“死图书,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有事来找你的咯。”帕秋莉皮指着那张挂在屋子的墙上,还盯有不少飞镖的画,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文文:“而且,你不该先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画像会挂在那,上面还插了那么多飞镖吗?” 文文:“……” “这个……那个……”眼珠滴溜溜的乱转,看着帕秋莉,文文一时心虚的说不出话来。忽然,她一锤手做了个恍然大悟的样子:“啊,忽然想起来雨立那家伙找我有事,我得先走一步了。” “咦咦,我找你有事,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突然从帕秋莉身后冒出来,姬海棠雨立笑嘻嘻的看着脚步僵在那里的文文:“文文,你能告诉我,我找你究竟有什么事吗?” 文文:“……” 一时语塞,在帕秋莉愈来愈冷的目光中,文文眼珠转的更欢了,突然又是一记恍然大悟的锤手,她懊恼的直跺脚:“瞧我这记性,找我有事得分明就是小椛……” “呃,文文大人,你是在叫在下的名字吗?” 望着刚说到名字,就咻一下从姬海棠雨立身后窜出来的犬走椛,文文呜~一声,差点没把舌头给咬了。 哎哟我去,虽说小椛的耳朵灵,但这未免也太灵了吧?才刚刚喊出名字,还啥也没说,她怎么就冒出来了?平时找她的时候没这么速度,现在……坑队友啊这是! 想到这,向来只有她坑别人,没有别人坑她的文文顿时气急败坏起来,她怒视犬走椛:“死小椛,你怎么也在这!?” “半路碰上雨立大人,说是文文大人你找在下有事,在下就跟着来了。”看着气急败坏的文文,犬走椛纳闷的直晃耳朵:“怎么,难道没事吗?” “雨、立!”咬牙切齿的转头看向一脸得意的姬海棠雨立,文文恨的差点没扑上去咬她一口,她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死图书会在这,我找小椛又有什么事吗?” “我也不太清楚哎,只是觉得看到帕秋莉大人你或许会用小椛当借口,顺便就把她喊来了啊。”姬海棠雨立说这话的时候是满脸的无辜,但文文却从她的话中听出了浓浓的恶意和得意,眼神一下变得阴险,她杀气腾腾道:“你这家伙,居然敢这么做,有本事以后被给我逮着机会,要不然我叫不叫射命丸文!” “哦哦,期待你改名的那天哦~至于现在,我和小椛就不打扰你和帕秋莉大人叙旧啦~” 欢快的冲文文招招手,再给她留下一个“千万别死哦~”这样充满幸灾乐祸的眼神,姬海棠雨立就拉着什么都没搞懂的犬走椛闪了。 第三块,结伴 “你这家伙……别跑!”在原地气的直跳脚,文文就扶了扶头上的天狗帽,杀气腾腾的向门口走去,想去追跑掉的姬海棠雨立。 一个迈步拦在想溜的文文身前,帕秋莉笑得十分温柔:“亲爱的文文小姐,你想去哪啊?” 文文:“……” 按理说,帕秋莉这样的笑容应该让人放松,但不知为什么,文文却忍不住浑身一寒。脚步畏缩着向后退了起步,她干笑道:“哈,哈哈,死图书你不要误会,我。我一点也没有向趁机逃走的意思。 帕秋莉微微一笑:“是啊,你只是想趁机飞走而已嘛。” 文文大吃一惊,吓得头上的帽子都差点掉了,赶紧扶好头上歪掉的帽子,她惊恐地看着帕秋莉:“读心术!?” 看着文文夸张的反应,帕秋莉顿时满头黑线,她没好气的道:“什么读心术,你这伎俩那混蛋早就用透了!” 这种替换概念的伎俩,陈安每天不用个三五次,就和他每天不惹蕾米生气一样令人不可思议! 文文咂咂嘴,一时间居然无言以对。因为帕秋莉说的太对了,这种伎俩陈安早就用烂了,要是他没对谁用过这种伎俩,保证是因为那家伙没和陈安打过几次交道! 小小的伎俩被拆穿,文文不仅不丧气,反而一下精神了起来。拿起旁边桌上的飞镖,嘴里故意发出咻的声音,她就把飞镖飞墙上那张帕秋莉的画上了。 挑衅的看了眼眼角直跳的帕秋莉一眼,文文哼哼唧唧的道:“哼哼,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房间了也有我的画像。” 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深吸几口气,心里一直念叨着不生气,帕秋莉这才忍住没扑上去用魔导书拍死当着她面用飞镖飞她画像,气焰还极度嚣张的文文。 这笔账,以后再和她算!用这句话安慰着自己,帕秋莉勉强是冷静了下来。一个魔法将墙上自己的画像变成灰烬,顺便再装作不留神给文文也来了两下。 一个没注意,文文差点中枪,狼狈的用天狗扇将飞向自己的魔法消抹,她气的大骂:“死图书,别在我家里胡来啊!” 看着文文气急败坏的样子,帕秋莉的心情顿时就愉快了不少。嘴角微微上挑,她转身就在屋里角落的床边坐了下来。不经意瞥见了什么,帕秋莉顿时不爽起来。 “居然会把那家伙的画像挂在床头,你这家伙还真是会自我安慰啊。” “哼,关你什么事。”警惕的看了眼帕秋莉,生怕那张挂在床头的画也惨遭她的毒手,文文赶紧就把那张画摘下藏了起来。 帕秋莉撇撇嘴,压根就没兴趣对那张画动手。之前对自那张画动手不过是不爽那张画是自己而已,至于陈安的画像,拜托,虽然处处和文文做对,但帕秋莉的心眼可还没小到那种程度! 藏好了画,文文就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背靠着桌子,手里摆弄着笔,她才没好气的道:“说吧,来找我干嘛,不会就是为了来抓我背后扎你画像的小动作吧?哼哼,居然会从图书馆跑出来,真是稀奇呢。” “我从图书馆离开很不可思议吗?” 帕秋莉单眼瞥着文文,口吻很是不满。文文不屑的撇撇嘴,针锋相对:“你说咯?宅成性还好意思对这个问题不满吗?” “哼,懒得和你说。”要是换成平时,帕秋莉八成得和文文吵起来,但现在她可没那个心情和她斗嘴。随手抓起床上的枕头向文文脸上砸去,她直白的道出了来意:“来找你很简单,因为对之前和地震一起降临的流星感兴趣,所以想让你帮忙。” “你这根本不是求人帮忙的态度!”接住飞来的枕头将其重新扔回去,文文恼怒的道:“再说了,仇敌!仇敌!你可是苦大仇深、阻挠我和陈安的大仇敌!我干嘛要好心帮你啊!” “新闻啊!我可是告诉你,那些流星和之前那场地震有关系。突发的地震,天降的流星,这些不都是新闻的好素材吗?加上两者之间肯定有联系……只要你帮我找到那些流星,我最后一定会把结论告诉你哦。”早就明白文文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帮助自己,抛出在之前路上想好的话,帕秋莉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好吧,其实只是单纯地用大新闻来诱惑文文罢了。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斜眼瞥着帕秋莉,文文恶声恶气的道:“别说有没有大新闻,就是有,我难道就不会自己去找?这么殷勤,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你!” 虽然一直想搞个大新闻,文文又不是傻瓜,和帕秋莉当对头的时间也快有两年了,那么长时间下来,帕秋莉是个怎样的人还不了解?平素连图书馆门都难得出去,现在远远的跑到妖怪山,说是对流星感兴趣……呸!骗谁啊! 文文敢用自己满到溢出,多到让人震惊的节操和正直的记者操守发誓!如果只是感兴趣,帕秋莉绝不会自己从图书馆出来,而是会让小恶魔、美铃或者咲夜其中的谁帮忙她收集流星……嗯,陈安其实更有可能。 可问题是,现在出动的是谁?帕秋莉自己!包括陈安,红魔馆的谁也没拜托,不仅自己出动,还找上门向她这个怎么都不可能看顺眼的仇人寻求帮助,要是帕秋莉收集流星的目的真像她说的那么单纯,文文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以后不叫射命丸文,叫文丸命射! 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帕秋莉,文文骄傲的指着桌上的碎片:“看到没有,在你来之前,我早就已经得到了一块流星。居然还想让我指望你,真是别做梦了!” 帕秋莉一愣,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文文已经得到一块碎片了。 这么快?眼睛错愕的眯起,帕秋莉寻思几秒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之前姬海棠雨立已经说了流星坠落时她和文文就在其中一块附近,大概就是那时候得到碎片的吧。不过即便如此,文文的效率也不得不让人惊叹啊。 帕秋莉低着头,一时沉默无言,显摆完的文文手上转动的笔却突然停了下来,侧过头去看着身旁墙上的那幅画(陈安的,不止一幅),画中陈安笑容温柔,就好像初次见面时,他和自己在迷途竹林迷路,最后中毒倒下那刻一般的温柔。唇轻轻抿起,翻开文花帖,看着其中刚刚被划掉的陈安两个字,之前猜想到的可能无法抑制的在脑海中激烈的回荡。 为了那些和地震相关联的流星,帕秋莉居然亲自从图书馆出来寻找,还特地的找上门寻求帮助,果然,这场地震和他有关吗? 上一次是出现,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呢? 眯起的狭长眼缝中不安的色彩闪过,文文轻叹着气将文花帖合上:“不要拿感兴趣这种骗傻子的话糊弄我,告诉我真相,如果真的和我猜的一样,我就和你一起出动。” “什么真相,死乌鸦你在说些什么迷糊话啊?”虽然从文文的话中明白了她已经猜到自己收集碎片不仅是感兴趣,而是由更深层的原因,但帕秋莉还是坚持最开始的理由,试图将文文糊弄过去。 不是她想骗文文,只是陈安消失这件事太离奇,文文对陈安太在意,性格还跳的要死,要是被她知道真相,谁知道会不会惹出什么大麻烦? 脸上元气的笑容消失,文文冷冷瞥着帕秋莉:“陈安——他究竟怎么了?” 眼眶微微扩张,眼眸剧烈收缩了一下,帕秋莉却依旧沉默。 “从开始就已经在想了,这场地震来的太奇怪,龙神石像没有预警,山里观测气候、地理的天狗也没有警报。虽然并不想往陈安身上猜测,但这样奇怪的事发生之后,我却总是忍不住想起两年前一场相同的地震。” “陈安就是个笨蛋,明明很有本事,却总是碰上些身不由己的事。一些是因为大家,但另一些可就未必了。” 盯着低着头不发一言的帕秋莉,文文说话的口吻也变得愈来愈冷:“曾经那场地震是因为陈安到来,现在这场地震总不可能又是因为他回来吧?告诉我,陈安究竟怎么了?不要试图继续拿那种可笑的借口糊弄我。因为即便你不说,我也可以自己去问,自己去查。” “如果陈安没事,那么他自然不会瞒我,如果陈安出事了,你觉得我会怎么做呢?” 文文面无表情:“你没来我或许不会做什么,但你来了,还特地让我帮你寻找流星……所以,如果你不告诉我真相,你接下来收集流星的行动可就不会那么轻松了。因为为了找出真相,你行动的同时,我也会一起行动,而且是不留情面。你觉得,最后究竟是谁的动作更快呢?” “……当然是你啦,战斗吵架我不怕你,但论这种情报收集,物品收集的能力我的确是比不上你啊。否则的话,我这次也不用来找你了。” 抬头对文文露出无奈的自嘲笑容,帕秋莉低叹:“果然,和蕾米一样,看起来总是被那家伙轻而易举的耍的团团转,其实精起来一个比一个聪明呢。明明什么都没说,你居然就已经猜的差不多了呀。” “你不也一样吗?”看到帕秋莉的笑容,文文也就明白她不再准备隐瞒了,冰冷的表情解冻,她毫不客气的道:“大家五十步笑百步,谁也不要说谁!” “说的也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那家伙,真是让人拿他没办法。”无奈的摇摇头,帕秋莉站了起来:“这件事有些说不清楚,你自己看吧。” 怀抱着的魔导书轻轻浮起,翻开,深奥的魔法字符像潮水般从书中倾泻而出。旋转的魔法阵一个个的出现,密集的浮现在屋中,相互辉映的色彩让世界披上了斑斓的外衣。 当斑斓的色彩逐渐褪去,之前地震时图书馆发生的一切就在文文的面前重演。 沉默的将那突兀发生的一切看完,直到电影般的场景褪去,让屋中原来的环境出现,文文才闭上眼,忍不住长长吐了口气。 “原来如此,上次是到来,这次是离去吗?” “要不然呢?你以为我会轻易的来找你这只死乌鸦帮忙吗?”抱着合上飘回的魔导书,看着态度平静的文文,帕秋莉哼了一声:“之前还担心你会做什么出人意料的麻烦事,现在看来是担心过头了啊。” “陈安能用那种语气说出不会有事,几天就回来,我怎么可能傻到胡来啊。”文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再说了,你特意把那幕重放不就是为了防止我乱来吗?” “你可还真是相信那家伙呢。”帕秋莉撇撇嘴就没再说话,俨然是默认了。 要不是怕口头解释说不清让文文误会乱来,她才不会费这么大功夫用魔法重现那时的场景呢! “好啦,既然知道了真相,那我这次就帮帮你好了。地震、流星,异变。哼哼,这一次查明真相得到的新闻肯定是篇惹人注目的大新闻,呜啊~热血沸腾啦!” 愿意相信陈安,文文将对他的担心放下,然后攥紧小拳头发出激昂的宣言起来。带上相机,拿起文花帖和碎片,文文神采飞扬的走出了屋子。 “小椛,把这东西带去红魔馆……死图书,赶紧出发啦~~!” ——“明白!” 手中的碎片高高抛起,在风一样出现的犬走椛的应和中,有了目标的文文发出开朗的笑声,便和帕秋莉踏上了寻找碎片,寻找大新闻,寻找陈安的路途之中。 …… 途中 天色渐晚,天际不知不觉已经渲染上了绯色的斑斓。 在妖怪山,帕秋莉说服文文一起上路寻找碎片的同时,蕾米和芙兰也已经在今泉影狼的帮助下找到了坠落于迷途竹林的第二块碎片的位置。但出乎意料的是,那个碎片坠落造成的大坑中,那本应该静静躺在坑中最底处的碎片居然不翼而飞了。 手脚并用,像小猫一样敏捷的从数米深的坑中爬出来,无功而返的芙兰垂头丧气的看着蕾米:“姐姐,碎片没有了。” “怎么会?”蕾米满脸错愕:“好端端的,碎片怎么会没了?” “不知道哎,会不会是碎片像芙兰一样长出翅膀,然后自己飞走了啊?” 看着可爱的咬着手指满脸困恼,还回头看着自己翅膀的芙兰,用块步包着碎片背着,一路跟着她们寻找碎片的今泉影狼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按你这么说,我背着这块碎片也可能长出翅膀突然飞走咯?” “咦,有可能哎!”完全没听出今泉影狼是在调侃自己,芙兰恍然的一锤小手,居然信了。赶紧跑到今泉影狼身边,就好像盯着肉骨头的可爱小狗,芙兰紧张兮兮的盯着她背上的包裹不放:“小心小心,好不容易找到的碎片,芙兰可不能让它逃走了。” 被芙兰如此天真可爱的反应逗笑了,正因为碎片不翼而飞皱眉的蕾米眉头不禁舒展开来,她又好气又好笑的道:“好啦,别小心了,又不是妖怪,碎片怎么可能自己长翅膀飞了。” “哎~是这样吗?”眼睛睁得大大的,芙兰看起来十分困恼:“可碎片没有长翅膀飞走了,那为什么芙兰刚刚会找不到啊?” “被人拿走了吧。”这个真相并不难以猜出,毕竟碎片不可能像芙兰说的那样自己长翅膀跑了,而既然如此,剩下的答案也只能是被人拿走了。今泉影狼给出这个答案,还不忘说出自己的推断:“毕竟刚才的动静那么大,我们来到又不太早,这些时间里,碎片被谁好奇的拿走也是很正常的。” “说的没错,我才碎片也是被人拿走了。”点头赞同今泉影狼的话,蕾米紧锁眉宇,一时陷入了深思:“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被谁拿走了……麻烦了,迷途竹林的妖怪可不少,要从其中找到那个拿走碎片的家伙可是相当有难度呢。” “很困难吗?”芙兰眨眨眼,扭头四处看了看,突然灵光一闪就有了办法。 “芙兰有办法啦~!”欢呼一声,芙兰就转身跑到旁边捡起了一根竹枝,然后用力抛了起来。蹲在地上认真确定了一下竹枝梢头对准的方向,芙兰就站起来指着那个方向信誓旦旦的道:“走这边!” 还以为芙兰真的想到什么好办法,结果却是抛竹枝看梢头这么孩子气的做法,真是让蕾米哭笑不得,瞥了眼旁边捂着嘴直笑的今泉影狼,她没好气的道:“好了,别闹了,我们这可是在办正经事,不是在玩过家家!” “什么嘛,芙兰没在玩过家家。居然这么说芙兰,姐姐真是过分。”气呼呼的向蕾米做了个可爱的鬼脸,芙兰就嘟嚷着独自一人在旁边生起了闷气。 “这孩子……”无奈的拍拍额头,蕾米刚准备安抚一下芙兰,刚刚还在偷笑的今泉影狼却突然开了口:“是兔子拿走的。” 安慰的话吞回肚子,蕾米错愕的看着今泉影狼:“你说什么?” “我说,那块碎片是兔子拿走的。”认真的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今泉影狼才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是狼女,鼻子很灵的,所以能闻到一些你和芙兰都闻不到的东西。譬如,人留下的气味。” 在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今泉影狼扭头看向了身边不远处的那个坑洞:“而在这里,除了我们三个,我就只闻到了兔子的味道,而且很新鲜。所以我猜那块碎片一定是哪只兔子拿走了。” “兔子?”顾不上继续生闷气,芙兰一溜烟的跑了回来,然后煞有其事的摸着小下巴,小侦探似的开始分析:“嗯嗯,萌狼说得对。因为竹林里最多的就是兔子了。加上还有帝那只狡猾好奇心旺盛的头头,看到碎片从天上掉下来,第一个赶到的就是兔子也不例外呢。” 似模似样的分析一番,芙兰还不忘强调:“其实芙兰早就猜到了,不信你们可以看,芙兰刚刚指的方向就是想去永远亭的,狡猾兔子的大本营呢。” 蕾米、今泉影狼:“……” 该说,真不愧是和不带坏人不罢休的陈安呆久了吗?今泉影狼心里嘀咕一句,就忍不住吐槽了:“笨蛋,永远亭不在这个方向啊!” 芙兰:“……” 赶紧将指着的手换了一个相反的方向,芙兰信誓旦旦的道:“嗯嗯,刚才芙兰只是在考验你和姐姐的方向感而已,永远亭在这边,芙兰其实知道。” 蕾米看着信誓旦旦的芙兰,忍不住磨了磨牙:居然敢带坏自己乖巧的可爱妹妹,看来那家伙回来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干掉他一万两千次好了! 就在蕾米给无辜的陈安心里判了死刑时,今泉影狼再次吐槽了:“方向又错了呀,永远亭的方向是在你的左手边啊!” 芙兰:“……” 毕竟不是号称脸皮要比大地薄一厘米的陈安,无论什么情况都能厚着脸皮说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一连被吐槽两次说错方向,信誓旦旦的表情一僵,芙兰忍不住吐起了小舌头。再不敢厚着脸皮给自己辩解,而是赶紧跑到自己姐姐身后装作看风景的样子再不敢说话了。 虽然也对芙兰的表现有些无语,但蕾米可舍不得吐槽她,很干脆的将被芙兰带歪的话题重新带上正轨:“所以说,那块碎片现在应该是在永远亭咯?” 今泉影狼耸耸肩,下了近乎肯定的结论:“如果不出意外,永远亭肯定能找到那块碎片。” 说着,还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色,从竹叶的缝隙中可以发现,天边的夕阳已经消失了大半,今泉影狼晃了晃耳朵,善意的道:“天快黑了,用不用先回红魔馆,明天再去永远亭找那块碎片呢?” “不必,迟则生变。”蕾米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今泉影狼的提议,然后指着身边的芙兰道:“接下来的事我自己去处理,就麻烦你带着芙兰和碎片先回红魔馆吧。” 今泉影狼有些意外:“怎么,接下来不需要我帮忙了吗?” 蕾米笑了笑:“迷途竹林碎片就两块,已经得到了一块,剩下的那块下落也已经知道,只是去永远亭讨要一下东西,用不着那么多人的。” “这样啊……”今泉影狼挠挠头,一想也是,永远亭的众人和陈安的关系都很好,辉夜更是他的妹妹,只是一块碎片,应该不会为难蕾米的。想到这,她也就爽快的答应了:“明白了,我会把东西和芙兰一起带回去的,接下来就靠蕾米你自己了。” 蕾米微微一笑,刚想说什么却被芙兰气呼呼的大叫声打断了,指着蕾米,芙兰大声道:“芙兰才不要回去,芙兰也要去找碎片!臭姐姐,一有事就知道撇下芙兰,要是一直这样,芙兰会生气的哟!” 见芙兰这样,蕾米不禁有些头痛,想安抚她,却不曾想嘴还没张开芙兰就已经捂着耳朵使劲摇起头来:“不听不听,芙兰才不要听姐姐狡辩。要是姐姐非要赶芙兰回去,芙兰晚上就自己一个人离家出走,自己一个人!” 蕾米越发感到棘手了,她可是知道芙兰的性格的,平素听话没错,但任性起来可真是谁的话都不会听的……至少她和陈安都不在,红魔馆肯定是没能管住她的人了。 对比一下非要让芙兰回去,然后芙兰晚上一个人跑出红魔馆四处乱跑和接下来继续带上芙兰行动,蕾米也就明白芙兰是回不去了。 蕾米无奈的叹气:“明白了,影狼你只需要把碎片带回去,芙兰带回继续跟着我把。” “哦耶~!芙兰胜利啦!”欢呼一声,刚刚还在生气的芙兰就伸出剪刀手,笑容灿烂的做了个胜利的姿势。 不想掺和——想掺和也掺和不进两姐妹之间的事,今泉影狼点点头示意明白。接着,在替蕾米和芙兰指明了永远亭的方向后,她就带着碎片离开了迷途竹林。 至于蕾米和芙兰,自然是去了永远亭啊! …… 夜将临,星已繁。 妖怪山,带着帕秋莉在山林中穿行。文文突然跳起抓住一根树枝,然后一个翻身,在裙摆飞舞中潇洒的上了树。 站在高处,视线豁然开朗,平静的湖泊在皎洁的月色中辉映着广袤的宇宙,如同一颗最美丽纯粹的蓝宝石般映入眼帘。 微微吐气,文文一屁股坐在树枝上,冲着树下正靠着树干喘气的帕秋莉抱怨起来:“死图书,你不是经常锻炼的吗?怎么才走了两步就不行了?效率这么慢,到底打算要费多少时间去寻找那些碎片啊?” 意外出现之人 “啰、啰嗦!”一边喘气恢复着所剩无几的体力,帕秋莉一边郁闷的道:“谁、谁知道走山路和平时晨练差的那么多?可恶,明明现在都能一次性跑半个钟头不休息,怎么走山路这么一会就已经没体力了啊!” “所以说,你这家伙一点也不知道山林和平地两种地形的差距啊。”翘着二郎腿,文文笑嘻嘻的道:“不知天高地厚,讲的就是你这样的傻瓜了。” “可恶,你这家伙是在挑衅我吗!?”狠狠瞪了眼树上说风凉话的文文,帕秋莉咬牙切齿道:“还不是你这家伙说什么飞在天上不好寻找细致的线索,要不然以为我会傻乎乎的用脚走那么远的路吗?” “我也没想到你会那么没用嘛~”用幸灾乐祸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文文才摊手道:“再说了,我说的可也是实话。妖怪山可不小,树木还非常高大茂密,谁知道那两颗流星落下的痕迹会不会被树给挡了。不在地上走,可是很容易和想要找的东西擦肩而过的哟。” 帕秋莉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要是不知道,她现在就不会累成这样了。不想在和文文多费口舌——主要是不想被她继续嘲讽,费劲的把自己被树根扯住的裙摆扯开,帕秋莉态度恶劣的道:“废话少说,你说的地方到了没有?告诉你,要是还没到,我可没力气再和你在路上观察,碰运气的找碎片。” “真是没有耐心的家伙啊。”装模作样的叹口气,文文后翻身从树下潇洒的落下,她笑嘻嘻的拍着帕秋莉的肩膀:“算你运气好,我们到地方啦~”俏皮的拉长声音,文文大步走出了树林。 走出了树林,仿佛突然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面前出现的湖泊平静美丽,如同宝石般点缀在大地,清澈的湖水将广袤无垠的宇宙整个纳入其中。水面繁星点点,一时竟让人分不清哪里才是真正的夜空。 呆呆望着面前无限美丽的湖泊,直至微风袭来将平静的湖水带上层层波浪,帕秋莉这才回过神来。轻抚着额际被风吹乱的秀发,她的唇角不自觉扬起一丝美丽的弧度。 “这个湖……还真是美呢。” “还好啦,看多了其实也就那样。”早就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这里的景色,一点也没有帕秋莉那样惊叹,文文反而还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双手负在身后,她站在湖边前倾着身体向湖里望去:“按中午看见的距离推算,那两颗流星应该就在这了。” “是碎片。”强调了一句,帕秋莉就忍不住四处张望起来:“你确定吗?附近似乎没看到什么痕迹啊。” “我说了,痕迹那种东西有时候是会被其它东西遮住的。”瞥了帕秋莉一眼,文文忽然就陷入了苦恼之中:“麻烦了,一路上没找到痕迹,湖边也没有,看来那个最坏的、也是最不想看见的结果出现了,” 望着那美丽的湖泊,帕秋莉若有所思:“你是说,东西掉进湖里了吗?” “八成是啦,只要我推算的地点没错的话。”文文使劲挠着头发,接着就愁眉苦脸的坐在了湖边,望着湖发起呆来:“真是的,我可是鸦天狗,不是河童啊,潜水寻物这种事我可不太擅长啊。” “我也不擅长啊。都多久没下过水了,要是真下去潜水,估计最后也得变成那个需要被捞起来的东西了。”嘟囔着丧气的话,帕秋莉也和文文一样愁眉苦脸起来。 在湖边愁眉苦脸的发了好一会呆,文文突然像个生气的孩子一样不依的打起滚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和死图书你在一起准是没有好运气。两块落在这里,居然没有一块不在湖外,真是太倒霉了吧!!” “你这家伙,别有事没事就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啊!”不满的瞪了眼任性撒泼,满地打滚的文文,帕秋莉郁闷的道:“我才应该说和你这只死乌鸦在一起运气差劲才对。走了那么久,现在居然告诉我东西在湖底……呜啊,真是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想碎片没带回去,去找到那家伙消失的原因,自己就先变成湖底的装饰品啊!” “不管不管,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依旧满地打滚的撒泼,文文气呼呼的大叫:“要不是你这家伙百般阻挠,陈安早就和我回到山里好好过日子了。哪里还会像现在碰上那么多麻烦事啊?” 帕秋莉大怒,差点没忍住扑上去一脚踩到胡说八道的文文脸上好让她闭嘴:“别开玩笑了!要不是你这死乌鸦那么无节操,成天就想和那家伙做那些不知廉耻的事,我才懒得搭理你呢!还和你回山里……可恶,那家伙可是我的人!” “可恶的是死图书你才对!”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起来,文文恶狠狠的瞪着帕秋莉:“明明就是我先遇上陈安的,要不是小椛那个傻瓜,陈安怎么可能会跑到红魔馆?居然还好意思说陈安是你的人,你这死不要脸的死图书!” “死不要脸的究竟是谁啊?成天到晚正事不做,就知道想那些下流的东西。隔三差五的用下流的手段勾引他就算了,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不好好做!呵呵,正直的新闻记者,你这成天编造给当事人带来困扰的恶劣假新闻的死乌鸦可还真是有脸说呢!” “勾引?呵呵,你这死图书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啊?老娘和陈安可是定下了约定的夫妻。夫妻!再说了,就算不是又怎么了?!至少老娘有胆子说自己喜欢他!”用充满嫌弃和鄙视的目光看着帕秋莉,文文唾弃道:“我可不像你,明明喜欢却死都不肯承认,胆小如鼠的家伙!” “你说谁胆小如鼠!?”被文文的一通冷嘲热讽气的眼睛都在冒火,帕秋莉一书本就拍到了文文头上去,她咬牙切齿的道:“告诉你,只要我没答应,那家伙是绝不会可能和你这只死乌鸦做那些不知廉耻的事的!” “纳尼!?”捂着发疼的脑袋,文文激动得一下蹦的老高:“偷袭我就算了,你这家伙居然还敢和我说这种话,是想打架吗?!” “你以为谁怕谁啊?”卯足了劲,把魔导书在半空抡了一圈,帕秋莉又是一书本拍在文文头上。 “好痛,居然又偷袭……喂,别太过分了,小心我反手哦!” 被帕秋莉一记势大力沉的书本拍的头昏脑涨,文文眼睛里都忍不住转起了圈。文文可是精得很嘞!明白自己现在昏呼呼的状态不适合和帕秋莉动手掐架,要不然肯定是一边倒的被揍,所以一边放着狠话,她就一边机智的转身就跑。 “有本事别跑!”似乎忘记了来这究竟是干什么的,挥着书本,帕秋莉杀气腾腾的追着文文四处乱窜:“趁着那家伙不在,今天老娘要是不把你这死乌鸦做成鸟肉煲,老娘以后就不叫帕秋莉!” “你叫死图书!”一边放声大叫给帕秋莉找点不自在,机灵的文文跑的更快了。 …… 这场追逐,最终以文文的胜利而告终。看着距离自己十数米开外,正单手撑着大腿累的直喘气的帕秋莉,文文得意的直抖眉毛:“居然和我比体力,你这死图书还是回去再练个几百年吧!” “迟、迟早有一天,我会、会把你这死乌鸦做成鸟肉煲的!”气喘吁吁的放着狠话,帕秋莉再也坚持不住,累的毫无风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边喘着气,帕秋莉一边说道:“现、现在怎么办?碎片就在湖里,难不成就这样光看着,不、不,什么都不做吗?” “你觉得可能吗?”鄙视的看了眼帕秋莉,文文就来到了她身边,然后盘腿坐了下来:“虽然我和死图书你这下水就沉的废材宅女没法拿到水里的碎片,但你可别忘了,我们不行,不代表别人也不行。河童一族,还有鹭鹭她们可都是玩水的好手呢。” 目光险恶的盯了眼话中毫不掩饰对自己满满恶意的文文,帕秋莉哼哼道:“这么说,是想找其她人帮忙咯?” “那你还想自己下去找吗?”鄙视的看了眼帕秋莉,文文信心满满的道:“待会就去找荷取她们帮忙,只要她们来了,流星肯定是可以到手的。” “都说了,那是碎片!” “哎呦,你这么这么爱计较啊?没听过在意细节的都是笨蛋嘛?”不耐烦的摆摆手,文文就拍拍屁股从湖边站了起来,然后对着湖泊的方向伸了个懒腰:“你在这里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人。拿到这两块,加上我们已经拥有的两块,看到找到大新闻和陈安消失的真相的距离已经不远了。” ——“哦?出人意料,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呢。” “谁!?” 在文文乐观的宣言之后,突然有谁惊讶的出声。文文和帕秋莉警惕的同时扭头看去,就看见蓝从不远处的树林里走了出来。 看到蓝,文文惊得舌头都差点掉了:“蓝、蓝大人,你怎么会在这?” 永远亭 金色九尾在月光中优雅的晃动,双手藏在式神服中的蓝微笑的看着文文:“大概是巧合吧。来山里看看橙,回程的路上突然想到这,想来在这赏会夜景,没想到却意外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呢。” 眼睛微微眯起,变得如同狐狸式特有的狭长,两边唇角微微上翘,蓝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能麻烦你们告诉我们,安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们?”文文瞳孔一缩,想到一个可能顿时满头大汗,她干巴巴的道:“蓝大人,你该不会说紫大人……” “阿拉阿拉,居然被猜到了,文文你的直觉还真是敏锐呢。” 文文的话还没说完,随着在蓝身边空气中出现的黑色间隙,紫的半身便以让人惊悚的方式仿佛画一样的一点点出现了,她貌似愉快的笑着,眼中却跳动着诡异的黑光:“现在,能劳烦你们把事情的经过和我说一说吗?我那愚蠢的哥哥大人,他究竟又碰上了什么麻烦呢?” “我、我……啊,紫大人,这件事其实我啥也不太清楚,不如你问死图书吧。她可是当事人,知道的可比我清楚多了。”清晰察觉了紫眼中那在连黑夜都阻碍不了的黑光跃动和在貌似温和的口文中深藏的恐怖,文文满头大汗。 要死!这种态度和语气……天呐,只是不小心漏了句嘴,为什么紫大人和蓝大人会在附近啊!?果然,和死图书在一起,自己的运气就会急速下降,从而一直衰运不断吗? 心里嘀咕着这样的话,文文就一点节操也没有的就把身边的帕秋莉推出去挡灾。 帕秋莉对文文怒目而视:“混蛋!你这家伙不是也已经把经过全都看完了吗!?” “咻咻,今晚的月色真不错啊。”就当没看见帕秋莉愤怒的表现,文文一本正经的对着湖里的月亮赞叹起来。 帕秋莉更火了:“可恶,装傻也有点技术含量,月亮在天上啊!” 二话不说,文文就把头抬起来了。 帕秋莉:“……” 看着两人斗嘴却不回答问题,蓝的笑容微冷:“两位,我和紫大人出现可不是为了看你们讨论月亮在哪里的,现在,能麻烦你们告诉我们,安究竟怎么了嘛?” “蓝,说话可不能这么没有礼貌,要不然被那个愚蠢哥哥知道了,指不定又得啰嗦什么了。”用折扇轻轻敲了蓝的头一下算是教训,紫一边的唇角高高扬起,露出了个诡异的笑容:“不过为了有点效率,有时候的没礼貌也是必要的呢。” 仿佛被人看透一切,正斗嘴的帕秋莉和文文都感觉浑身一凉,嘴同时闭上,她们一起露出苦笑。 ‘瞒不过去了啊。’‘你以为是谁的错啊?’‘你以为我想吗?谁知道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其她人啊?’‘可恶!这里可是你带我来的!’‘你才可恶,说是一起找碎片,结果什么用没有,废材!’‘纳尼!?’ 没兴趣理会文文和帕秋莉眼神交流到差点打起来的情况,用波与粒的境界直接读心得到问题答案的紫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所以才会出现在这吗?” “紫大人?”听紫这番没头没脑的自语,并没有读心术能了解一切的蓝不禁向她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从思考中回神,紫微微一笑:“不算什么大事,虽说还有些奇怪,但他最后留下的话显示并没碰上什么大问题呢。” “哦?”蓝的眉微微一挑:“没什么大问题,意思是安果然碰上问题了吗?” “差不多吧……嘻嘻,本来还想安分的继续回去睡着,现在看来,遇上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呢。总有种预感,这一次,如果动作快些,似乎能顺藤摸瓜的找到一些那个愚蠢的哥哥的秘密呢。” “有意思,有意思……蓝,告诉她们,两块碎片都已经被河童先一步取走,现在都不在湖底。而是已经被当做特别的贡品送到了守矢神社和博丽神社。让她们去那寻找吧。” “紫大人你……”看着与·间隙一起逐渐消失的紫,蓝有些愣神。 侧头看着蓝,紫愉快的笑了:“放心,我会一直关注你的。嘻嘻,如此有趣的事,可不能只自己一个人享受啊。让我们看看,最后得出的结果究竟会多么让人出乎意料吧……他的秘密,我可是永远抱有百分之一万的求知欲哦~” “他的秘密吗?嘻嘻,紫大人,对于他的秘密,我也是抱有百分之一万的求知欲呢。狐狸这种生物,可是天生对喜欢的事和人抱有绝大的好奇心啊。” 咧嘴露出一个带有邪魅之感的笑容,蓝转身便走,金色的九尾在身后晃动,只给两人留下一个利落的背影:“跟上吧,碎片的下落可不在湖中呢。” “哎?”“什么意思?” 文文和帕秋莉面面相觑,接着互相使了个眼神之后,纷纷跟上了蓝,一起向着守矢神社去了。 …… 而在此时,迷途之旅的永远亭之中。早已来到永远亭的蕾米和芙兰在帝的带领下正向着她们此行的目标,第三块碎片而去。 但是——瞄了眼前面蹦蹦跳跳,正欢快的哼着小曲带路的帝,芙兰忍不住和蕾米窃窃私语起来:“姐姐,帝是不是在带我们兜圈子啊?已经走了好久,怎么还在走廊打转啊?” 芙兰都已经发现了自己是在被帝带着兜圈子,蕾米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她微微一挑眉,以极低的声音道:“别管那么多,我们在和她走一会,看看她究竟在搞什么鬼。” “哎~可是这样……时间已经不早了哎。” “不要紧,反正都已经到地方,就差拿到东西了。哼哼,这只死兔子八成是恶劣的性格又发作了。小心点防备,要不然很容易中招的。” “哦。”芙兰小声应了一声,小嘴忍不住嘟了起来:“要是安哥哥在就好了,他肯定能拆穿帝的把戏的。” 要是他在,我们还用得着来永远亭?还用得着让帝带路吗? 心里轻轻叹气,蕾米瞥了眼前面脚步已经开始放缓的帝,表面依旧不动声色,但心里却已经暗暗提高警惕,做好随时应对突发情况……当然,还有在遇到突发情况时扑上去把帝摁在地上狠揍的准备。 似乎察觉到了蕾米的不怀好意,本来已经要停下脚步的帝突然又蹦跳着加快脚步,两只手高举在头上扇着,她回头笑嘻嘻的看着芙兰和蕾米:“再稍微忍耐一会,地方很快就要到了。” 蕾米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芙兰却是嘟着嘴嘀咕起来:“这句话已经停了好多遍了,可芙兰和姐姐还是没拿到东西。” “哎呀哎呀,别那么急躁嘛~”双手放下负在身后,帝折下耳朵,调皮的转身倒走:“其实你们要是早点来就好了,现在那东西已经被八亿老太婆发现,说是对那种没见过构造和材质的东西很感兴趣,拿去研究了。那家伙就是研究狂人,而且还经常弄出实验事故,所以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研究的地方藏得偏僻点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帝在说谎!这不仅仅是直觉,更是因为蕾米知道永琳的实验室位置在哪——她曾经和咲夜去过! 既然已经知道了碎片所在,还知道了帝在扯谎,蕾米也就不想再和帝继续浪费时间了,她嘴角不屑的向下一撇,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帝的谎言:“别开玩笑了,当我没去过永琳的实验室吗?实验室是在外面的角落院子地下,根本不在永远亭里!” “啊咧,什么时候?”帝一愣,芙兰就已经气势汹汹的跳出来,单手叉腰,单手指着帝愤怒指责起来,芙兰愤怒的大叫:“芙兰就知道,你这只坏兔子肯定是在带芙兰和姐姐兜圈子。快点说,碎片在哪里,要不然芙兰可是要生气了!” 芙兰张牙舞爪的吓唬帝:“芙兰要是生气了,小心挨揍哦!” “哇哇,还真是有气势呢。”既然被拆穿了真相,帝也就不再继续装作和善的样子了。兔耳朵欢快的跳着,她做出惊恐的表情抱着双手之后,表情却突然一变:“生气了,有本事就来打我啊!” 芙兰:“……” 本来还有些得意自己吓唬成功的芙兰笑脸顿时僵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像愤怒的小狗一样发出呜啊呜啊的声音:“呜啊呜啊,居然敢挑衅芙兰,看芙兰怎么收拾你。” “来啊来啊,以为那家伙不在,老娘会怕你这个笨蛋小鬼和你那的傻瓜姐姐吗!?” 勾着手指冲芙兰和蕾米大肆挑衅一番,帝迅速的转身逃走了。 小芙兰暴跳如雷:“居然还敢嘲笑姐姐,芙兰今天一定要把你这只坏兔子摁在地上打屁股!” 挽着两只白嫩的小胳膊,芙兰就气势汹汹的想追上逃走的帝,去使劲收拾她了。但最终却没成功——她被蕾米拉住了。 “好了,没看出来那只兔子是在故意引我们上钩吗?” 伸手拉住生气想追出去的芙兰,被帝嘲笑五百岁还不长个,除了抱头蹲防卖萌,其它什么也不会的蕾米居然没有发飙。 望着走廊尽头躲躲藏藏露出来的那两只兔耳朵,蕾米嘴角微微翘起:“居然会想用这么拙劣的激将法引我上钩,看来,我平日的表现还真是让人觉得好欺负呢。” 芙兰气呼呼的踹了一脚旁边的门:“那只坏兔子!等找到安哥哥,芙兰一定要让安哥哥狠狠打她屁股,狠狠的打!” “那种事以后再说吧,我们现在还是先去实验室拿到碎片再说。” 笑着摸摸芙兰的头,蕾米再不看因为久等人不到,正从走廊尽头的拐角把头探出来观望的帝一眼,拉着芙兰潇洒的走了。 精明 “咦,居然没追上了,这不科学啊。”望着蕾米和芙兰离去的背影,帝一下从走廊拐角跳了出来,耳朵无意识的颤动,她郁闷的嘀咕起来:“亏得老娘让手下的兔子们布下了陷阱,还费尽心思带她们绕了那么久的路,居然没上钩……可恶!真是白费劲了。” 气恼的跺跺脚,帝就开始琢磨今天的蕾米究竟吃错了什么药了,平时那么好耍,脾气还那么暴躁,今天不仅没上她的当,居然连嘲讽她最在意的身材和威严的挑衅都不吃,不科学,不科学啊。 “难不成,真吃错药了?……不对!”小声嘀咕着这样的话,身后毛茸茸一小团的兔子尾巴和头上长长的兔耳朵同时一动,帝眼珠子就滴溜溜的开始转了。 负着手,踱步在走廊上行走,帝沉吟着自语:“不对不对,这种状态的蕾米以前似乎见过。那家伙回来之后?似乎有点印象,不过应该是更之前……” 沉思良久,帝忽然恍然大悟:“五十年前!对,五十年前那场异变。那时候蕾米似乎就是这种状态……啊呀呀,时间过得太久,再加上那家伙的影响,居然把那件事忘了,真以为蕾米是那种任性又好欺负的家伙了。” “而且那些东西是什么的碎片而不是流星吗?蕾米的状态,所谓的碎片,陈安还没来……有意思,有意思。看来有什么好玩的事发生了啊。” “唔,铃仙似乎还在院子里,永琳这时候在做实验,她肯定不会让蕾米她们去打搅永琳找她要东西……不行不行,这种好玩的事不掺和一脚怎么行?嘻嘻,对于那家伙的事,永琳应该也会很感兴趣的。” “至少……不应该吝啬一个是什么也不清楚的碎片吧?” 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帝自言自语的就转身向着与蕾米她们相反,但距离实验室更近的路去了。 …… 永远亭大,很大,非常大。 永远与须臾,时停,虽然性质不同,但辉夜的能力和咲夜的能力从概念来说却是差不多,都是属于操纵时间。 甚至于,辉夜的能力比咲夜更加出色,所以咲夜能做到的事,辉夜几乎也能做到。也正是因为如此,外观不大,但永远亭的内在面积却和红魔馆一样大的不行。 虽然并没有红魔馆那样层层叠叠,地下室,一楼、二楼的数层的重复空间,但即便只有一层,也让不熟悉环境的蕾米和芙兰走昏了头。 好不容易在路上碰上的兔子带领下从屋子里走出,望着那广阔的星空,蕾米忍不住松了口气:“以前有人带,也没太深入永远亭也就算了,现在一看,永远亭 简直就是迷宫啊。” 芙兰也是可爱的吐着小舌头:“好难走哦。” “多谢了。”宠溺的摸了摸芙兰头,蕾米便向好心带路的兔子感谢起来。见自己姐姐和带路的兔子点头致谢,十分礼貌的芙兰也赶紧有样学样,点头和兔子道谢:“谢谢兔子带芙兰走出迷宫……嘻嘻。”说到迷宫,不知道为什么,芙兰突然就开心的笑了起来。 “……?”歪头看着芙兰,并不能理解她为什么发笑,带路的兔子晃晃脑袋算是和两姐妹道别,就转身蹦蹦跳跳的走了。 兔子走后,蕾米见芙兰还在笑,不由好奇的道:“芙兰,你在开心什么?” “嘻嘻,是安哥哥啦。”负着手在原地转了一圈,芙兰就将双手伸开举向夜空,望着天空的皎月,她欢快的道:“安哥哥曾经和芙兰说过,红魔馆对刚开始的他就像迷宫一样难走。没头没脑的乱转,好几次都差点迷路呢。” 蕾米眨眨眼,脑中想到陈安挠着头在红魔馆困恼乱转的场景,不由也笑了:“那家伙居然也会迷路,还真是有趣的黑历史啊。” “是啊是啊,安哥哥居然也会有笨笨的时候,芙兰真是想想都不可思议呢。”头上的金色小马尾活泼的跳动,笑嘻嘻的芙兰就将手做伞撑在额头四处张望起来:“姐姐,接下来我们该去那啊?” 并没有来过永远亭,即便知道碎片在永琳的实验室,芙兰也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里走。 “往那。”精巧的下巴扬了扬示意芙兰看向右边的方向,蕾米就不在停留:“走吧,赶紧去把第三块碎片拿到手,我们就回红魔馆等待明天吧。” “哦哦~!第三块碎片,芙兰和姐姐来啦!” …… 顺着路向着永远亭后面偏僻角落的实验室走去,本以为已经甩开了帝不会再受什么干扰,却不想在半路被另一个人拦住了。 “后面是师匠工作的地方。蕾米,芙兰,你们不能再走了。” 望着一脸认真拦在面前的铃仙,蕾米忍不住咧了咧嘴:“刚摆脱了一只兔子,怎么又来了一只更大的兔子啊。” 被拦住了去路,芙兰气呼呼的跳了出来:“铃仙,快点让开,我和姐姐要去拿碎片。” “碎片?”一只耳朵折下,铃仙困恼的看着芙兰:“什么碎片?而且为什么会来永远亭拿?” “是流星啦,帝说在永琳手里,所以……”蕾米耸耸肩,接下来的话即便不说铃仙也明白了。 “是那块兔子带回来的陨石吗?”恍然的摇了摇耳朵,铃仙依旧拦在蕾米和芙兰的面前,她遗憾的道:“对不起,那块陨石师匠正在研究,而且即便师匠不感兴趣,没有师匠答应,我也不会随意把你们放进实验室的。” 永远亭的秘密不少,但永琳的实验室重要程度绝对在那些秘密的前三。永远亭的实验室,除了永琳和铃仙师徒,还有辉夜,即便是帝想进去都得偷偷摸摸的趁永琳和铃仙都不在才行。加上永琳现在正在实验室做研究,所以铃仙是不可能让蕾米、芙兰进去打搅永琳的。 呃,其实除了永琳、铃仙、辉夜三人外还是有另一个人能进去的——陈安!他是辉夜的兄长大人,辉夜对他几乎没有任何保留,加上亲密度问题,他还是能成为那个例外进去实验室的人。 但很遗憾,这次来的只有蕾米和芙兰,她们和陈安关系亲密没错,但绝不在没受邀请便可轻入永琳实验室的人选之中。 见铃仙这个态度,蕾米眼睛忍不住微微眯起:“怎么,铃仙你想阻止我前进吧吗?” 铃仙摇摇头,认真的道:“并不是想阻止你们,永远亭的大多数地方我都可以放你们去,但前面的地方你们真的不能去。” 眼睛越来越眯,猩红色的光泽在其中闪过,一边唇角咧开露出尖锐的犬齿,蕾米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如果我说,我非要过去呢?” 铃仙沉默片刻,然后摘下了鼻梁上那陈安赠送,用来让她遮蔽自己狂气之瞳的平光眼镜。将眼镜小心折好塞进胸口,朱红色的眼眸注视着蕾米,左手抬起做枪状,铃仙平静的道:“那只能,失礼的用武力阻止你了。” “以你的性格居然会说出这种话,看来不把你打趴下,今天我是过不去了。”另一边唇角也咧开,让又一颗尖锐的犬齿从唇下伸出,蕾米露出狂气的笑:“既然如此,就让我来试试月之贤者高徒的高招吧。” “失礼了。”抿着唇微微弯腰,铃仙和蕾米几乎是同一时间消失在了原地。 风声在院中激烈的呼啸,清雅的月色下,绯色和白色两道身影在黑夜中闪电般交错。 空中,两阵潮水般汹涌澎湃的弹幕对流、碰撞,此起彼伏,疯狂响起的炸裂声中,无数的光彩似流星划过,在夜空中一闪而逝。 再一次激烈的对攻,旋转避开飞射而来的三色弹幕。铃仙潇洒的甩手,手·枪射击般,形成炽眼颜色的灵力光束从食指击出。 仿佛光一样快速,激光眨眼间来到了蕾米面前,瞳孔瞬间收缩,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放慢。扬首后仰,动作带起的一束深蓝色秀发像被锋利发刀刃划过,悄无声息的被光束从额际分落。 下一秒,时间流速回复,后仰身体的蕾米单手撑地,以此为基点,一个利落的后翻便重新站了起来。 “姐姐!” “放心,我没事。” 轻松地摆摆手回应芙兰的关心,蕾米眯眼望着屋顶上占据优势却没有抢攻的铃仙。 “哎呀呀,果然太久没动,骨头都生锈了啊。嘻嘻,接下来,可没那么轻松了哦~我可是,真的生气了呢~!” 嘴角越咧越高,自语的蕾米眼中闪过冰冷的嗜血之色,不甘被铃仙压制的她终于打算动真格的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铃仙,住手!”一声呵斥突然传来。 “师匠!”屋顶上,刚刚还英姿飒爽的铃仙在听到那个声音之后立马又变成日常那副温柔贤惠,让人一看就觉得好欺负的样子。赶紧从屋顶上跳了下来,铃仙折着两只耳朵,忐忑不安的看着板着脸走来的永琳:“师匠,刚才的动静太大了吗?您怎么从实验室出来了?” “因为我啊~”脑袋从永琳身后探出来,帝就蹦蹦跳跳的站了出来,还笑嘻嘻的向蕾米招了招手,一副我很讲义气的样子:“蕾米,看我够义气吧?知道铃仙肯定不会让你去找永琳,特意帮你跑了一趟呢。” “什么时候!?”铃仙一愣,接着指着正得意向蕾米显摆自己义气的帝气的耳朵直颤:“帝,你居然又在师匠实验的时候跑去打扰她……可恶!到底怎么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进去的啊!” “傻瓜,你难道不知道地上的兔子天生就会打洞的吗?你脚底下就有地道嘞……咦,我什么也没说!”一时得意忘形,帝居然把自己拥有直通实验室的秘密地道这个大秘密说了出来,看着铃仙恍然大悟的样子,失口的她这才发现问题,懊恼的捂住了嘴,在原地气的直跳。 除了打算让铃仙明天去把那所谓的地道派人堵上外,永琳就没心思理会帝和铃仙的言语交锋了,将手上的碎片抛给正用错愕的目光打量帝的蕾米,永琳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在下的徒弟失礼了。这块陨石,就当做在下对铃仙失礼的赔礼好了。” “哎!?”惊叫一声,正逮着到处乱挖洞的帝教训的铃仙顿时急了:“师匠,你不是……” 铃仙:拐走了吗? “住口!客人来了也不知通知在下,真是何其失礼!”严厉的呵斥了一声,让铃仙委屈的低下头之后,永琳便隐蔽的给了帝一个眼色,似乎是在询问什么。 回以一个相同隐蔽的眼神确认了永琳的提问,帝就笑嘻嘻的拉着铃仙走了。 “好了,铃仙的失礼在下稍后会去教训,现在时间不早了。两位需要在永远亭休息一晚吗?”等到铃仙和帝走后。永琳这才重新展露笑颜,还对蕾米和芙兰发出热情的邀请。 “不必责怪铃仙,是我们贸然打扰了才对。”迷惑的看了眼手上的碎片,蕾米完全搞不明白帝为什么会那么好心,永琳又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将碎片交给自己。 不是说对碎片很感兴趣吗?古怪的看了眼笑吟吟,一派和善的永琳一眼,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的蕾米便婉拒了她的邀请:“我和芙兰并不习惯在外宿居,所以还是不打搅了。” “啊。那可真是可惜。”摇头做出惋惜之态,永琳便让出现在不远处的一只兔子给蕾米带路,然后和善摸了摸芙兰的头,给了她两颗糖之后和蕾米告辞了。 …… “姐姐,你干嘛一直皱着眉,碎片拿到不开心吗?” 已经从永远亭离开,正向着红魔馆飞去的芙兰看着身边一直皱着眉的蕾米感到十分困惑。一直被古怪感困扰的蕾米闻言摇头:“那倒不是,只是……太轻松了啊。” “哎?” “这块碎片来的太轻松了……奇怪,帝明明说了永琳对这块碎片很感兴趣,本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拿到碎片,现在居然……” 本来还以为是永琳对碎片做了手脚,或是干脆拿了假的碎片来糊弄自己,可在路上已经检查过很多次,碎片是真的,上面也没有任何动手脚的痕迹。想到帝和永琳离去时那饶有深意的眼神,始终没找到哪里古怪的蕾米的眉头不禁越皱越深。 芙兰眨眨眼,天真的她并没有弄懂自家姐姐为什么能轻松拿到想要的东西不仅不开心,反而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明白就不去想,这点豁达的心态芙兰早就被身边的小伙伴(露米娅、琪露诺)锻炼出来了,干脆的将这个疑惑扔到脑后,芙兰开心的在空中绕着蕾米转起了圈。 “嘻嘻,又一块碎片拿到了,距离找到失踪的安哥哥又近一步了。不知道安哥哥看到芙兰会是什么表情,好期待呢。” 被芙兰欢快的态度影响,一直紧锁眉头的蕾米神色也不由放松下来。一直没找到问题,或许就是因为没问题吧。不妥的感觉应该只是错觉吧,毕竟有那家伙的关系在,一块不知来历,、且不知道用途的碎片永琳应该也不会小气。 努力让自己放松心态,蕾米也开始期待到时候找到失踪的某人,某人究竟会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了。 惊喜?惊讶?还是什么呢?期待,期待,真是大期待啊! …… 与此同时,永远亭某个房间,永琳和帝,还有辉夜和不知道情况,还以为阻止蕾米会被教训,结果却被帝拉来的铃仙正聚在房间中对着一块不停发声的白色晶石静言以听。 如果蕾米在这,听见晶石播出的声音内容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那内容不是什么,而她和芙兰在路上所说的一切。 在房中静候良久,终于在此时听到芙兰不经意说出的话。永琳忍不住对旁边的挑了下眉:“居然真有其事,帝,你猜的还真是准啊。” “嘿嘿,地上的兔子会打洞,但可不是只会打洞啊。”摸了摸头上的耳朵,老谋深算的帝露出狡黠的笑容:“从蕾米和芙兰来永远亭找东西就很奇怪了,居然不是让那家伙来,而是亲自来,这对有事没事都会指使那家伙的蕾米来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正拿着一个游戏机漫不经心玩着的辉夜闻言不由抬头,她慢悠悠的道:“帝,我的哥哥大人可不叫那家伙……” 撇撇嘴就当没听见辉夜散漫中充满不满的话,帝耸耸肩继续道:“如果只有这点还好,毕竟那家伙也不可能一直被蕾米挥来使去,但在路上,我去发现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帝嘴角上挑,玩味的眼神落在永琳身上:“八亿老太婆,想来你应该也发现了吧?” 眉角跳了跳,永琳也懒得和性格恶劣的帝计较她乱喊,而是沉吟起来。但永琳不计较,铃仙却做不到不计较,虎着脸瞪着帝,铃仙凶巴巴的道:“帝,不许对师匠那么失礼,快点道歉。” 吹了声口哨,帝若无其事的把铃仙无视掉了。铃仙气的高高竖起耳朵,正准备开口对帝来一通劈头盖脸的教训时,之前沉吟的永琳却开口了:“你那么一说倒也是,蕾米的状态很陌生呢。平日浮躁任性,好像小孩子一样的性格一点也看不到了……奇怪,性格怎么会突然转变的这么大?” “那可不是转变哦~”俏皮的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帝闭上一只眼,回忆着过往,仅余的那只眼眼神变得十分深邃,用充满沧桑的口吻道:“那只不过是,被埋藏的过往恢复了而已。” 被帝这样的姿态吓了一跳,铃仙赶紧把已经到嘴边的教训吞了回去,两只兔耳朵左右晃着,她惊奇道:“恢复了被埋藏的过往,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啦。”眼睛瞥了眼旁边又开始玩游戏,好像对她们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的辉夜,帝扬了扬唇角:“如果真不明白,就看看你身边的那家伙吧。玩游戏,玩游戏,成天就知道玩游戏,你觉得能和八亿老太婆混在一起逃离月之都,而且一千年都没被发现的月之公主可能那么废吗?” 抬眼瞄了眼拿自己做例子的帝,嘴角扯了扯,辉夜就继续打游戏了。铃仙挥着双手,激动得满脸通红:“别、别开玩笑了,公主大人那么高贵,怎么可能那么差劲嘛!现在、现在公主大人只不过是在享受平静的生活,觉得日常无趣而没有动力啊!” “那不就是咯?你以为蕾米任性、孩子气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帝一针见血的击中问题的要害:“而现在,她居然会一反常态,变得那么冷静和成熟,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铃仙愣住了,然后惊奇的抓了抓耳朵:“是哎,你不说还真不觉得,现在一想还真是奇怪呢。蕾米……冷静成熟的蕾米还真是没见过呢。” “哼哼,所以说,有你这样的蠢徒弟,八亿老太婆还真是辛苦呢。” 鄙视的看了眼铃仙,让她丧气的嘟起嘴,帝就拍拍屁股站起来要闪人了:“好了,该做的准备都做完了,现在就等着蕾米收集完那所谓的碎片,我们再去凑热闹吧,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休息咯~” 咧嘴笑了笑,帝就负着双手,十分有气派的大摇大摆的走了。 帝走出房间的同时,辉夜也收起了游戏机,眼睑微不足道的抬起,用看不见眼眸的眼神瞥了眼永琳:“永琳,我也该回去休息了,要是在晚下去,哥哥大人知道肯定又要教训人了……对了,有消息的时候记得通知我,哥哥大人的下落,我也很想知道呢~” 用平稳到让人觉得没有生气的语气说出这样一番话,辉夜便慢悠悠的起身,再慢悠悠的离开了房间。 铃仙晃着耳朵,望着辉夜充满颓气的白影,红色的眼睛眨了眨:“是错觉吗?今晚公主大人的兴致似乎不是很高呢。” “帝说得对,有你这种没眼色的徒弟,在下还真是觉得辛苦呢。”无奈的叹口气,永琳恨铁不成钢的对连帝十分之一精明的铃仙教训起来:“你也不想想,陈安和公主的关系,自己亲密的哥哥出事了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碰上这样的事,公主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啊?” “这样吗?”铃仙果然不愧是精明程度没有帝十分之一的软兔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后,她居然还有胆子突然发问:“师匠,您似乎兴致也不是很高呢?” 永琳:“……” 沉默片刻,永琳忍不住揉了揉额头:“可恶,居然连你也看出来了,在下的表现有那么明显吗?” “有呢,简直和公主一模一样呢。”铃仙使劲点点头,看着表情越发无奈的永琳,两只漂亮的长耳朵突然打了个转,她小心翼翼的道:“师匠,那时候,您不是真的被陈安拐跑了吧?” 永琳:“……” “那个……”见永琳沉默着没有回答,眼珠左右转了转,不知哪里来的胆子,铃仙俏脸微红,更加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徒弟要陪嫁吗?” 永琳:“……” “住口!居然敢擅议在下的私事,看来优昙华院你的胆子真是越发大了!今晚不必休息,找只守口的兔子过来监听,你这大胆的家伙给在下刻苦的修炼去,明早在下再来检查!” 在铃仙的哀鸣中,严厉训斥了她一顿的永琳拂袖而走。 …… 而在院中,孤独在坐在永远亭的长廊上,辉夜静静的眺望夜空。那温柔的月,依稀间仿佛变成了一张温和的笑脸。歪歪头,接着对着月亮伸出手,然后握起像是要抓住什么一般,辉夜用充满坚决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哥哥大人,这一次,我一定会努力的,再也不要,再也不要让你突然地从生命中离去了。请一定,一定要等着我啊……” …… 未眠的棘手 妖怪山,守矢神社。 望着夜幕下庄严的神社,一路跟着蓝赶来的帕秋莉不由感慨:“果然,比起走的,我还是更喜欢飞行啊。” 轻松,一点多余的力气都不要需要浪费。 斜瞥了眼身边多走两步就会叫苦连天的某人,文文不屑的哼了哼:“没用的家伙。” 感慨的笑脸僵在脸上,帕秋莉怒目而视:“死乌鸦,你这家伙一分钟不挑衅我难道会死吗?” “会啊。”文文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然后表情一变,横眉竖眼,态度极其恶劣的的道:“不服来打我啊笨蛋!” 帕秋莉:“……” 呼吸急促,正当帕秋莉准备在寻找碎片开始之前先狠揍一顿不知死活的文文,最好能把她做成鸟肉煲当夜宵填填肚子时,一旁的蓝终于忍不住开口:“好了,吵了一路还没吵够吗?赶紧去把东西拿到手,正事做完之后随你们怎么吵好了。” “哼!”既然蓝都这样说了,文文和帕秋莉也就不好继续拌嘴了,同时冲着对方哼了声,两人就都把脸撇开了。 见两人终于消停下来,蓝忍不住无奈摇头。这两个家伙简直就是水火不容,从开始到现在,一路上就没消停过,天生八字不合讲的应该就是这种情况了。闹腾成这样,也不知陈安是怎么受得了的。 心里幽幽叹着气,蓝走进了守矢神社。 文文看了眼帕秋莉,赶紧抢先一步跟上蓝,之后还不忘回头鄙视一下:“动作拖拖拉拉的干什么?还不快点,是想今晚一直在外面喝西北风吗?” “这家伙……”磨磨牙,帕秋莉气恼的跟上了。 碎片在守矢神社,是被当成贡品送来的,明白了这点,三人就都没兴趣去神社里打扰应该休息的东风谷早苗她们了。反正贡品肯定是在供奉神像的殿中,只要动作小点,静悄悄的顺手牵羊就完事大吉了。 对于顺手牵羊这种事,蓝和文文,哪怕是帕秋莉都是毫无罪恶感的,反正对守矢神社来说,碎片也不是什么重要物件。相反,对她们却是寻找陈安失踪真相的必要道具。加上时间那么晚了,也不好随意去打扰别人,所以这种情况下做些顺手牵羊的偷摸勾当也是没有办法的嘛。 偷东西这种事和偷拍其实某种程度来说有很大相似,都是必须隐蔽,见不得光,不能被人发现的事,因为做这些事如果被发现了少不得被人一顿教训。 而偷拍可是狗仔的看家本事,号称狗仔文的文文对此自然不会陌生,贼兮兮的四处张望两眼,蹑手蹑脚的,脚步简直轻不可闻。 蓝也好说,似乎是有过类似经验,动作不比文文轻到哪去。相较之下,帕秋莉的技术就十分不合格了,虽说动作也是十分小心,但在文文看来,却感觉她不是在做贼,而是光明正大来做客的! 对着帕秋莉怒目而视,文文恨铁不成钢的大声道——比较蚊子来说算大声:“死图书,你在搞什么鬼,这么大摇大摆的,以为是平时去朋友家做客吗?” 帕秋莉撇撇嘴:“拜托,又不是闯进神社,院子里走动还那么小心干嘛?” “这是素质!这是素质!”文文气的吹胡子瞪眼:“做小偷就得有做小偷的觉悟,我们可是来偷拍……不对,是来偷东西的,一点窃贼的基本素质都没有,你这家伙也太不合格啦!” 帕秋莉满头黑线:“偷拍,你这死乌鸦刚刚是在说偷拍吧?混蛋,不要把我和你这三流记者混为一谈啊!”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大咧咧的摆摆手,文文强硬的把帕秋莉摁着,让她和自己一样弯着腰行走,行动更加鬼祟,那贼兮兮的样子就差没在脸上绑上一块盗窃神器黑抹胸告诉别人老娘是贼了!她小声道:“好了,地方快到了,待会记得见机行事。” 帕秋莉大奇:“什么见机行事?” 去没人的神社正殿拿个东西而已,又不是去找人谈判打架,怎么感觉文文事那么多啊? 文文一时无语,因为她也想不到待会该怎样见机行事,琢磨了一下还是没想到该怎样见机行事,文文更无语了。不过为了不在死敌掉面子,她还是决定抢救一下,于是一本正经的道:“拿完就跑!” 帕秋莉:“……” 这完全不是见机行事,根本就是正常结局吧喂! 似乎听到了帕秋莉内心的吐槽,文文吐吐舌头就抛下她,加快脚步,鬼鬼祟祟的溜了。 “这只死乌鸦,节操死哪去了啊?”无奈的摇摇头,帕秋莉也跟了上去。 本以为这是场轻松地偷盗,只要小心的去到正殿不被人发现,然后拿完东西拔腿就跑就能结束的盗窃行动却在来到正殿之后宣布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正殿有人! 小心的藏在殿外不被里面诵经的东风谷早苗发现,蓝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么晚还在诵经,麻烦了。” 脑袋从蓝身边探出来,看见里面的东风谷早苗,文文也是感觉棘手了:“糟糕,居然还在修炼,看来之前拿到东西就跑的计划行不通了。” “你那根本不是计划!”压低声音鄙视了文文一句,帕秋莉也鬼鬼祟祟的来到她们身边,瞥了眼殿中的东风谷早苗,她出了主意:“要不再等等?这么晚了,早苗应该也快有去休息了吧。” “想多了,今天是阴历十五,早苗要念一晚上的经的。”后知后觉才想起这件事,文忍不住对想让她们等到白天的帕秋莉翻了个白眼。 “不早说!”悄悄给文文来上一脚,让她差点没痛的跳起来之后,帕秋莉也感到棘手了,她愁眉苦脸道:“那怎么办?总不至于,要等到白天再继续吧?” 龇牙咧嘴的捂着脚丫还不能惨叫,文文愤怒的道:“我才不要和你这一言不合就偷袭的死图书一起待一个晚上!我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帕秋莉讪笑一声,也不反驳。因为文文说得对,要是和她待一个晚上,文文还真有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夜宵和早餐,她可是已经期待了很久鸟肉煲了啊! 没掺和两人的日常斗嘴,蓝眯着眼观察殿中的东风谷早苗,忽然问道:“阴历十五……神奈子和诹坊子应该不在神社里吧?” 虽说很少来守矢神社,但守矢神社来了幻想乡也快三年了,加上陈安不时谈起,守矢神社的一些基本情况蓝还是了解的。 文文一愣,下意识的点头:“对,这时候两位大人应该都在后面的风神湖里,怎么?” “非常时刻行非常手段。”观察的眼神变得好像盯上猎物的狐狸一般锐利,蓝干脆的道:“待会我直接动手击昏早苗,你们动作快点,拿到碎片我们就走。” 文文、帕秋莉:“……” “这……不太好吧?”帕秋莉有些为难,毕竟和东风谷早苗关系还不错,为了一块碎片下黑手怎么想也有些过分。帕秋莉为难,文文更是差点没被蓝的决定刺激的一蹦三丈高,那激动劲,声音都差点掩饰不住,拉着蓝的袖子,她拼命压低声音:“别开玩笑了蓝大人!抢劫,这种事要是被发现,我可就死定了!” 偷东西被发现还能厚着脸皮借口是因为在收集素材糊弄过去,但如果抢劫……还是抢劫熟人被发现,那可真是没脸见人了!她文文是狗仔队,不是强盗! “那你还有什么办法?真的等一天直到早苗离开?别忘了,早苗走了,神奈子大人和诹坊子大人可就回来了。碎片又是贡品,你觉得她们会轻易的把东西交给我们吗?不拿到碎片,我们怎么去找安失踪的真相?”蓝其实也不太想对东风谷早苗下黑手,但没办法,目前想要得到碎片也只能这么干。毕竟和她说的一样,东风谷早苗走了,另两人可就回来了。她们又不是陈安,守矢神社就和自己家一样,什么都能轻易地带走。其它的还好,但身为贡品的碎片,诹坊子两人八成是不会轻易地给她们的。 “这……”文文一时被蓝问住了,不过眼珠转了转,望着殿中的东风谷早苗眼中露出狡黠之色,她忽然有了办法。 “交给我吧,保证不用动手就把东西要来。”自信满满的留下这句话,文文就在蓝和帕秋莉错愕的目光中大步走进了殿中。 …… 因为身处妖怪山,还和河童一族相识,并且习惯于外界有电的生活,所以守矢神社和红魔馆不同,是有电的。 别的电器不提,电灯是每个房间必备。但那只是必备,并不是必用。因为在某些地方、某些时刻,用的还是古老的照明工具——蜡烛! 比如说,阴历每月十五的正殿。 灯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拉开,而是在殿中的神像前点上数排蜡烛,寂寂清风从殿外的庭中抚进殿中,带来一丝夏夜的清凉。流转不定的摇曳烛光中,独坐深宫的东风谷早苗正专心的诵经,做着每月必备的修炼功课。 突然,不做掩饰的清晰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木板与什么交击发出有些沉闷的声音。 这种脚步声……文文? 未闻花语 诵经声终止了下来,东风谷早苗回头看着正大大方方走进殿中,还四处乱看仿佛在找着什么的文文轻咦一声:“文文,这时候你跑来守矢神社做啥?这里可没有你感兴趣的大新闻。” “哎呀哎呀,都是熟人了,就别说的那么见外了嘛~”笑嘻嘻的套着近乎,一直在寻找碎片的文文看见神像前供奉的东西突然眼睛一亮。 因为自小生活在外界,对比幻想乡的人们东风谷早苗在某些方面有些呆,但她又不傻。而且经常招待信徒和参拜客,察言观色的本事多少还是有的。 顺着文文的视线看去,神像前,今天傍晚河童一族送来的奇怪陨石也就看见了,在回看文文的表情,东风谷早苗神色一动:“怎么,对那块奇怪的石头有兴趣吗?” “是陨石!”不中重点的强调一句,文文干脆的点头:“没错,天降流星雨,还和地震一起发生,这种事怎么想都是不错的新闻,所以我一直在收集情报呢。” “这样吗?”狐疑的看了眼眼珠滴溜溜转的贼欢快的文文,东风谷早苗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不过思来想去也找不到不对头的地方也就没多想了。 换成平时,或许还会去给文文奉上茶,但现在是做每月才一次的功课的时候,东风谷早苗可没闲情做其他多余的事,重新拿起之前放下的经文,她道:“不好意思,对于那贡品我并没什么了解,如果想打听就去找河童吧。那是她们送来的,她们应该会有一些你感兴趣的情报的。” 河童?开玩笑啊。她们知道的会有老娘多才见鬼了。心里嘀咕着,文文就屁颠屁颠的来到东风谷早苗身边,然后坐下来亲热的用肩头撞了撞她的肩膀,试探道:“早苗,我看那贡品不过也就是块陨石罢了,你看,能不能把它给我,等我新闻写完了再把它还回来?” 说着,文文还在心里补充起来:当然,前提是还存在才行。 “不行!”翻开一页经文,东风谷早苗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要是其它的东西还能给你,但是贡品绝对不行。那可是供奉给神奈子和诹坊子两位大人的礼物,没她们的允许,我是绝不可能把贡品给别人的。” 东风谷早苗的态度坚决,但文文却不死心,她试着抢救一下:“连借借都不行吗?” “不行!” “真干脆。”抢救失败,文文不禁有些丧气。翅膀有气无力的垂下,她装作不经意的嘟囔道:“如果是陈安要的嘞?” 东风谷早苗:“……” 表情一变,东风谷早苗干咳一声,坚决的态度瞬间也和表情一起变了:“你让他来,我就把东西给他。” 文文:“……” 喂!你这是赤·裸裸的差别待遇啊!陈安要就给他,我要就坚决不给,这种截然相反的待遇也太过分了喂! 似乎听到了文文内心的吐槽,东风谷早苗脸有些红,摸了摸鼻子掩饰一下,她辩解道:“陈安、陈安他不是外人。对于他要的东西,哪怕是贡品,两位大人也不会小气的。” 越说越觉得对,东风谷早苗顿时变得理直气壮了。 虽然其实早有预料,但碰上这种事,文文还是忍不住郁闷,她瘪瘪嘴,然后就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轴卷轴塞给了东风谷早苗:“好啦,别解释了。那东西是陈安要的,只不过目前有事来不了,这是报酬,如果满意就请你通融通融吧。” “居然这么做,你这是在瞧不起我的信仰心吗?!”被文文明目张胆的贿赂气的脸都红了,东风谷早苗大声道:“告诉你,除非陈安自己来拿,否则……咦?!” 因为好奇心的驱使,在斥责文文的时候,东风谷早苗还不忘拉开卷轴看看里面是什么,只打开了一半,就发现原来是一幅画。 瞄了两眼画里的内容,愤怒的话语突然就消失了,不知是不是错觉,在烛光中,少女的脸更红了。赶紧把卷轴卷好,在手上抓的紧紧地,她轻轻瞥了眼文文:“这、这幅画你,你哪来的?” “哪来的你不用管,满意吗?”文文笑嘻嘻的摆手,那副得意的表情,活生生一副拿棒棒糖诱拐小姑娘,还马上就成功的罪恶大叔。 “满……咳。”差点把心里的大实话说出口,幸好及时反应过来,东风谷早苗咳嗽一声,义正辞严道:“真的,真的是陈安要的吗?” “当然!”使劲拍着丰满的胸让其活蹦乱跳的颤着,文文信誓旦旦的道:“我用死图书发誓,如果不是陈安要的,就让她睡觉床榻了,走路脚崴了,吃饭噎死,喝水呛死,就算出门也会被流星砸死!” …… 殿外,蓝同情的看了眼身边气白了脸,连身体都忍不住在抖的帕秋莉。居然被人当着面强加上那些恶毒的诅咒还不能直接跳出去打死那人,还真是可怜啊。 “放心,应该不会那么衰的。” 轻轻拍了拍帕秋莉的肩膀,知道东西已经到手的蓝就转身走到院子里,然后抬头望着月亮留给帕秋莉一个不停晃动尾巴的背影。 蓝……乐坏了啊! 帕秋莉:“……” 望着殿中还在喋喋不休拿自己发恶毒誓言的文文,帕秋莉浑身冒着黑气:“竟然、竟然……我要杀了你,死乌鸦,我待会一定要杀了你……” …… 虽然奇怪文文为什么会拿帕秋莉发誓,但东风谷早苗也懒得在意那些细节了。抱着那副画,她挥挥手:“拿去吧,拿去吧。拿完了记得快点走,别再打扰我修炼了。” “嗨~~~!” 长长拉着欢快的声音,文文就赶紧把那块碎片拿到了手。 “接下来,我就不打扰你咯~晚安,拜拜~” 和东风谷早苗扇动着手掌告别,文文就迅速的跑出了正殿,而就在她脚步即将踏上走廊的时候,忽然一步高高跃起,同时早有准备的呼喊脱口而出:“风神少女!!!拜拜啦,死图书!” “吼!死乌鸦别跑,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做成鸟肉煲呀!” 狂风大作,夜幕中,追逐的两位少女和紧随其后的蓝便从守矢神社离去了。 而在她们走后,守矢神社处于阴影中的屋顶却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对话。 “碎片,姆呜,只是偶尔偷懒一次,却似乎听到什么有趣的事了。” “陈安?哎呀呀,那家伙好像又碰上什么麻烦了啊。” “嘻嘻,真相……神奈子,有兴趣吗?” “你说呢?” “那就决定啦,嘻嘻,有意思的事发生了呀。这一次,可不能继续袖手旁观啦~嘻嘻……” 愉悦充满到让人感觉诡异的笑声中,风萧瑟的吹来,将天空的云朵吹散,月光洒下,将屋顶上一高一矮两个相视而笑的身影辉映的朦胧一片。 …… 次日一早,回到红魔馆稍作休整,蕾米和芙兰便再次出发踏上了寻找碎片的路途。而这一次,她们前去的地点是——太阳花田! …… 漫步在美丽的花田中,大片大片的金色太阳花充斥着眼球。张开手,向欢快的小鸟一样在蕾米身边奔跑,芙兰开心的直嚷嚷:“姐姐,姐姐,这个地方好漂亮哦~太阳花比红魔馆花园里所有的花全部加起来的数量还要多好多呢。” 和从未来过太阳花田的芙兰不同,蕾米和陈安来过几次这,但即便如此,望着身边那广袤如海,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将自己整个都拥进金色海洋的花田,她还是忍不住赞叹:“太阳花田,真是再没有比这更适合这片花田的名字了。” “同意呢!”芙兰举手大叫一声,然后突然就一个跟头翻倒在了草地上。仰脸望着清澈的蓝天,躺在草地上的芙兰眨眨眼就一个翻身,趴着看向向自己走来的蕾米,两只小腿活泼的踢着,下巴枕着双手,她好奇的道:“姐姐,为什么这里只有一种花啊?如果和家里花园里一样种那么多花,这里一定会更漂亮吧?” “可那样这里就不叫太阳花田了。”无奈的看了眼不好好走路,调皮捣蛋的芙兰一眼,见她似乎没有起来继续前进的意思,蕾米便挽着裙子在她身边坐下。 高大的太阳花像伞一般遮在两人的头上,圆圆的花盘将阳光遮挡,形成一片阴影将两姐妹遮蔽。双手撑在身后的草地上,蕾米放眼远眺,看的不是白云朵朵的天空,而是金色、被风掀起似波浪的花的海洋。 “就和我们喜欢红色,红魔馆就是红的一样。风见幽香喜欢太阳花,所以这里就只有太阳花了。” 歪着脑袋看向蕾米,芙兰若有所思的眨眨眼,然后道:“可家里也不仅仅是红色的啊,只有一种花,不觉得太单调了吗?” “其实是有其他花的,只不过不太明显而已。”虽说是叫太阳花田,一眼看去也全是太阳花,但太阳花田的确是不止只有太阳花,只不过其它的花都没有太阳花多,也没有太阳花显眼,这才不容易发现而已。 轻轻摸着芙兰的头让她像小猫一样的眯起眼,蕾米笑道:“而且就算这里全是太阳花也没什么好可惜的。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喜好……唔,不过是花妖却那么明显的喜欢太阳花,估计是有什么执念和故事在里面吧。” “故事?”芙兰可爱的睁大眼睛,蕾米用指关节轻轻敲了她脑袋一下,然后对着她裙子口袋的方向努嘴:“就像你那个纸鹤一样,明明那么多玩具,还有你那安哥哥送你的小熊布偶,可你最后经常带在身边的,房间里最多的不都是纸鹤吗?” “那也是安哥哥送芙兰的嘛。”芙兰轻轻的嘟起嘴:“而且还有其它意义,是很宝贵的礼物嘞。” “那不就是咯,太阳花对风见幽香大概就是纸鹤对你的意义一样吧,就算在别人眼里很平常,对于她却是十分宝贵,十分有意义的宝物呢。” 抿了抿嘴,蕾米温和的道:“而且太阳花的花语也十分有意义呢。” “什么花语啊?” “沉默的爱啊。”温柔的说出太阳花隐喻的话语,蕾米仰脸闭上眼,轻轻吐了口气:“和你的那个笨蛋安哥哥的恶劣性格之下的灵魂,还真是一模一样的贴切呢。” “安哥哥吗……”芙兰喃喃自语着,就咧嘴笑了起来:“好厉害,姐姐知道的真多呢。” “你的安哥哥知道的更多,因为这就是他告诉我的。”摇头叹口气,睁开眼的蕾米站了起来:“好了,你也应该调皮够了,赶紧起来吧,争取早点把碎片拿到,再去下一个地方吧。” “是的!姐姐大人!” 一咕噜的从草地上爬起来,芙兰高举双手,元气满满的应了。 …… 大受打击的蕾咪 在广袤的花的金色海洋中淌行一会,那位于太阳花田中央,在那棵高度直耸天际的参天大树之下的梦幻馆就看到了。 高高抬头仰望那棵参天大树,芙兰哇哦~的发出一声惊叹:“好大的树!” 把手抬起来放在头上估算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在看了看那一眼看不到躯干尽头的大树,芙兰更加惊叹了:“那么高,一百个芙兰也比不上吧?” 没回答芙兰天真的问题,蕾米已经拉着她的手向着梦幻馆去了。 “嘻嘻,秋千哎~”临近梦幻馆,突然看到树下随风飘荡的秋千,芙兰便兴奋的挣开蕾米的手,跑到树下的秋千上开心的玩了起来。 “哟。艾丽,看起来精神不错嘛。”也不在意芙兰贪玩的举动,蕾米就自己来到了梦幻馆门口,然后和门口独自看门,正闲的看书的艾丽随意打了声招呼。 “还好吧。”礼貌的回应一句,合上手里的书。艾丽颇感意外的看着蕾米:“蕾米莉亚大人,今天吹得什么风,怎么把你从红魔馆吹到这来了?” “西北风吧。”和气的和艾丽开着玩笑,蕾米笑眯眯的道:“对了,昨天地震的时候应该有一块流星掉进了太阳花田,你能告诉我它在哪吗?” 比起永远亭那些老谋深算的家伙,梦幻馆的人可好打交道多了,就是幽香在,也不需要绕些弯弯道道,直接开口即好。 “流星,原来蕾米莉亚大人是为了那玩意来的啊。”艾丽更意外了,见蕾米点头,她指了指大树的方向:“喏,那玩意在哪呢。因为坠落的时候毁了一大片太阳花,被生气的幽香大人吊在那当靶子呢。” 蕾米顺着艾丽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正如她所说,自己的目标,那块坠落在太阳花田的碎片正光明正大的挂在树下,还被风吹得和正荡秋千的芙兰一样晃来晃去呢。 “……” 嘴角抽了抽,蕾米满头黑线:“居然,居然把那玩意当靶子,风见幽香还、还真是有闲情呢。” “没办法,谁让它敢毁坏幽香大人重要的花田。要不是毁不掉,你现在估计已经看不到它了。”想着那块碎片昨天遭受的待遇,艾丽叹着气,脸上满是唏嘘:“最少五十计火力全开的魔炮,也亏得那陨石没事,要是换成我,肯定早就已经死的连骨头渣也不剩了了吧?” 这不是比喻,而是无可置疑的事实,甚至不用五十,幽香全力量的魔炮,艾丽一记也受不起! 咧咧嘴,蕾米忽然感到瘆的慌,幽香的战斗力她可是知道的,五十计火力全开的魔炮,别说艾丽,换成其她的谁挨了估计也都会变成世界的粉尘随风散去吧? 话又说回来,不过是毁了一片太阳花田,至于那么大火气吗? 似乎是听到了蕾米心里的嘀咕,艾丽又补充道:“其实那流星一开始是对着那棵树来的,不过幽香大人反应快,在流星坠到一半的时候用身体拦住了。但没料到那流星毁不掉,所以最后错手之下,花田里的花才倒了霉。” 拦、拦住了!?听到艾丽的补充,蕾米眼睛一下瞪大,吃惊的下巴都差点没给掉了。连流星都能用身体拦住,风见幽香那女人的身体到底得多结实啊!? 赶紧扶好自己要掉的下巴,蕾米无语的道:“你确定风见幽香是用身体拦的流星,没在唬我吧?” “骗你干嘛。”艾丽撇撇嘴,十分自豪的道:“不信蕾米莉亚大人你去找骚灵三姐妹问问,昨天她们还在花田里开演唱会,她们总不至于也唬你吧?” 听艾丽这么一说,蕾米也就确定艾丽不是在唬她了。这让她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居然真的用身体拦住了流星,风见幽香那是要逆天了呀! 其实要是把拦住流星换成击毁流星,蕾米也不会那么吃惊,因为那种事她和芙兰都做得到,她或许会废些劲,但芙兰只要找准流星的目,随意一捏就能毁掉流星。 可如果把毁灭流星换成拦截流星,特别还是用身体拦截,那蕾米和芙兰真的毫无办法了。她敢确定,要是她真那么做,流星拦不拦得住先两说,自己就是十条命,那之后也得去掉九条命! 而且花妖,那个女人可是花妖哎!花妖不应该是娇柔无力,楚楚动人,除了漂亮卖萌就啥战斗力也没有的妖怪吗?可看看风见幽香,人家不仅拦住了流星坠落的碎片,拦住的同时还有余力错手击毁一片太阳花,之后更是有闲情给碎片来上五十计火力全开的魔炮。 老娘身为吸血鬼,身体强度已经够结实了,可也做不到那种事啊,那女人真的是要逆天了呀! 心中狂暴的掀桌,蕾米感到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翻着死鱼眼,对于自己能力产生严重怀疑的蕾米再也没心情和艾丽说啥了,她一脸恹恹道:“喂,那陨石有用没用,没用我可就拿走了啊。” “这个……”艾丽沉吟片刻,爽快的同意了:“拿走吧,反正留着除了给幽香大人添堵什么也做不到,蕾米莉亚大人想要就拿走吧。” “那可就谢谢了啊。”依旧恹恹的,一副是快死快死的语气,蕾米正想去拿东西离开,但想了想还是不甘心自己比不过娇柔无力,楚楚动人,除了漂亮卖萌就啥战斗力也没有——本应该是那样的花妖幽香,于是忍不住又回头问了句:“真的、真的没在骗我?” 瞥着满脸期待。就差没在脸上写上“是假的,是假的,快点告诉老娘那是假的,老娘才是最强的”这些话的蕾米。艾丽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蕾米的肩膀同情地道:“接受事实吧,蕾米莉亚大人。” 蕾米:“……” 原来,自己身为吸血鬼,身体强度真的拍马也比不上那娇柔无力,楚楚动人,除了漂亮卖萌就啥战斗力也没有的花妖啊!! 得出了这个残酷的真相,大受打击的蕾米差点没当场掩面痛哭。身体苍白的灰化,她就在艾丽偷笑的目光中泪流满面的走了。 …… 让时间倒回去一会,在蕾米、芙兰刚刚到达太阳花田时,与她们同一时间出发的帕秋莉也已经到达了博丽神社。 “哎哟哎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灵梦你快别追了。” “吼!住口!你这死文文居然又敢偷拍老娘,快点给老娘站住,老娘保证给你留条命,只给你打个半死!” “喂,别说那么恐怖的话啊!” 一到博丽神社,灵梦往常的悠闲状态没看到,帕秋倒是看见她正挥着御币追着文文满院子好像撵兔子一样满院子乱跑。虽然没搞懂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但这并不妨碍帕秋莉对这场让人喜闻乐见的人间惨剧发表同情,一手抱着魔导书,一手拢在嘴边,她发出发自灵魂最深处的真挚呐喊:“死乌鸦,加油跑慢点,我会记得给你收尸的!” “你这混球,别幸灾乐祸……哎哎,灵梦不要打脸啊!” 正跑的欢,结果帕秋莉一声大喊顿时让文文勃然大怒。什么叫加油跑慢点,还会记得给她收尸?!可恶!有这么加油的吗?幸灾乐祸也不是这样明目张胆的啊!越想越觉得火,文文顿时挽着胳膊,气势汹汹的就向帕秋莉走去,想用拳头好好和帕秋莉表达一下她对自己‘加油’的感激之情! 但光顾着想要去找帕秋莉麻烦,文文却忘了自己身后还追着一只挥着御币想揍她的灵梦,于是,悲剧就那样发生了。 在帕秋莉愉快到忍不住拍手的表现中,文文被追上她的灵梦一脚踹在屁股上,然后直接摁在地上狠揍了起来。 ——“啊!”凄凉的惨叫声。 “啊,真是令人感到愉快的清晨呢~灵梦加油,千万记得别手下留情,打死了算我的!”看到文文被收拾的那副凄惨模样,昨晚被她借机诅咒,害的一晚上没休息好,生怕睡到一半床就塌了的帕秋莉真是狠狠解了一口恶气。 替灵梦大声喝彩,顺便还走过去找准机会偷踹了两脚,帕秋莉这才乐呵呵的走到走廊,在早就已经坐在那,一直笑眯眯在看热闹的蓝身边坐了下来。 “请用茶。” “多谢。”接过灵梦的阿妈,也就是复生的前任博丽巫女博丽绫梦递来的茶水,帕秋莉礼貌的点头道了谢。 绫梦笑着摇头,温婉的道:“这话应该我来说呢。灵梦那孩子,还有当初的米娅真是承蒙帕秋莉大人的关照了呢。” 帕秋莉刚想呡口茶,闻言不由苦笑,她放下举至唇边的茶杯:“露米娅还好说,可关照灵梦这句话还真是让我汗颜呢。” 灵梦是博丽巫女,又不是露米娅那傻乎乎,还住在红魔馆和帕秋莉一个屋檐下生活的笨小鬼,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帕秋莉可照顾不到她身上去……呃,即便出了大门,迈了二门,帕秋莉也一样照顾不到灵梦身上! 倒霉的文文 瞥了眼院子里还在狠狠教训文文的某人,蓝忍不住接过口:“帕琪说的是,对于灵梦,想来没谁能关照的了她吧?” 那么凶残的家伙,谁能、谁敢照顾啊!嗯,某个不怕死,也不会死,还贼滑溜的家伙例外。 “哎呀,能不让灵梦孤单,那就已经是最大的关照了啊。”抚了抚额际垂落的秀发,绫梦望着已经揍完文文,正想从她怀里抢夺相机,结果死也抢不到,正火冒三丈踩着文文破口大骂的灵梦,轻声叹气:“让那孩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长大,我这个阿妈还真是不称职呢。” “好啦,那些事都过去了,现在还说那些干嘛?好不容易活了过来,就应该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才对啊。”轻轻拍了拍绫梦的肩膀,从屋子走出来的米娅小声安慰她。 “说的也是,好不容易活过来,应该开心才对。”眼睑微微向下弯曲,绫梦的笑容仿佛夜空的皎月,优雅、纯净,美的让人心情也一下跟着愉快了起来。 因看到文文倒霉,心情本来就好到想唱一句“今天风和日丽,看到死乌鸦倒霉,我很开心;今天晴空万里,看到死乌鸦倒霉,我很开心;昨天晚上没休息好,但没关系,因看到死乌鸦倒霉,我依旧很开心。”来表达一下自己愉快心情的帕秋莉心情更愉快了。 什么!?那歌词不止一句?歌词也没有韵味?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反正只要知道看到文文倒霉,帕秋莉很开心就行! 心里哼着文文听到一定会气死,然后再气活,气的死去活来无数次的歌词,愉快的帕秋莉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她左顾右盼的想找些什么,结果却始终没有发现想找的人,这不禁让她纳闷了。 “奇怪,那天复活的博丽巫女不是有很多的吗?怎么除了先代你还有米娅,其她的一位都没看见?” “不是很多,是除了先代、灵梦、冴,总共十一位。” 蓝替帕秋莉科普了一下博丽巫女的总数,这才说道:“这不奇怪,毕竟博丽神社不大,住得下三人就已经很勉强了。如果博丽巫女们全部在神社留下,神社会被挤爆的。” 能住的下三人,这还是经过了扩建,要是回到陈安和初代相遇的那时,博丽神社那才叫小!除了一个供奉神像的正殿,居住的屋子就一间小小的,透风漏雨的木屋!不仅小,还因为穷而很简陋,屋里除了一张白天用来吃饭,晚上用来睡觉的矮桌就几乎什么家具都没有! 就像一开始,为了不让借宿的陈安挨冷有地方休息,初代甚至只能自己躲到一边修炼不打算休息……当然,她没成功! 帕秋莉惊讶的直眨眼:“这么说,不在的人,她们都没住在博丽神社咯?” “是啊。”绫梦点点头,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是想将神社留给前辈们住的,结果前辈们看在灵梦还小,还是现任巫女的份上把神社留给了她,自己却去了其它地方。我和米娅也因此留了下来。” 蓝又补充道:“还有冴,因为并不太喜欢住在人多的地方,所以她现在是在迷途之家居住。” “和你们住?!” “是啊。冴本来是打算在幻想乡找个无人的角落暂居的,但她可是紫大人的好友,所以才被紫大人给拉到了迷途之家。”蓝笑了笑,接着耸了耸肩:“可惜迷途之家也不大,加上博丽巫女们也不太想去那,还有安不知道和她们说了什么,结果全部跑到人间之里去了。现在,应该是在人间之里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吧。” “自己喜欢的事?” “啊,初代不知道,二代似乎是在人间之里开了家手工小店,专卖一些藤条编制的小玩意。三代则是开了家花店,和太阳花店一样的呢。” 清楚地了解博丽巫女们的动向,除了几位暂时没见到有什么动作,其她博丽巫女现在正在做的事,蓝都一一说了出来。这让帕秋莉更加惊讶:“知道的这么清楚,难不成这段时间你都和博丽巫女们在一起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紫大人一天到晚都在念叨,有时候还让我去帮忙她们做些杂事,所以这才知道的清楚些。”蓝摸着下巴,九条尾巴摇了摇,咂咂嘴道:“其实你应该去问安,对于博丽巫女们的动向,他绝对是知道的最清楚的那位。” “那家伙吗……”帕秋莉呆了呆,回想着陈安平日的做派抿着嘴就笑了:“也是呢,平日看起来虽然总是一副恶劣,还懒散的想躺一辈子不起来的样。但对于那家伙关心的人来说,无论是谁,找他打听一定能打听的清楚呢。” 蓝笑了笑没有说话,米娅倒是忍不住问道:“说起他,他人呢?帕琪你都出门了,他不应该还留在图书馆看书吧?” “啊,你说对了。他的确不在图书馆。可惜,他也没有和我来。” 随口解释一句,帕秋莉不愿在这个问题继续深谈,转而移开了话题:“对了,文文那家伙怎么了?我一来就在被灵梦教训,到了现在还没结束,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的事?” “还能怎么了,不就是老毛病呗。”知道陈安没来,米娅稍微有点失望,抿抿嘴却还是答道:“一大清早上门,结果刚好撞到小灵梦在屋里换衣服,然后拿起相机咔咔咔,趁着小灵梦没反应过来拍了她一大堆的照片。” 指了指院子里已经凄惨的好像只剩半口气的某只大乌鸦,她一边笑,一边无奈的道:“小灵梦让她把照片教出来,却说相片是记者拼命努力的结晶,绝不会轻易教出来,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还真是拼命呢。”微微感叹一声,帕秋莉就忍不住乐了:“要照片不要命,还真是有死乌鸦的风格呢。” 蓝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什么照片都敢拍,还真是无节操到家啊~” “所以说,真是奇怪她究竟是怎么完好的活到现在的呢。”故作惊叹的摊手,米娅和绫梦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揍了好一会,终于把文文打成残血(奄奄一息)状态,灵梦这才成功的从她手中夺下了相机。坐在文文背上,折腾了相机一番,总算找到了相机删除照片的方法,接着,灵梦就在文文绝望的目光中开始乱删一气。将找到的有关自己的相片全部删掉,再顺手清空所有能找到的看不顺眼的相片,这才像丢垃圾一样的把相机扔给了文文。她嫌弃的道: “拿去,拿去。什么乱七八糟的照片都有,真是个污秽到让我拿着都觉得脏手的道具。” 趴在地上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发现自己珍贵的收藏只剩下寥寥无几,文文瞬间苍白化,绝望的差点就要随风而去了。她痛苦不堪的用手捶地,泪流满面:“不,我的珍藏啊~~~~~~~~~” “什么珍藏,明明都是些肮脏的、让当事人看了忍不住会打死你的东西而已。”鄙视的看了眼心痛到抱着相机满地打滚的文文,也属于当事人之一的灵梦又给她来了脚,这才挥着御币气哼哼的走开了。 来到帕秋莉她们身边。灵梦开口啥问候还没说,欠钱不还的陈安名字就已经脱口而出了:“帕琪,陈安那家伙人呢?两天没来了,是不是卷了我的香油钱跑了啊?” 对于灵梦来说,嫁妆等于钱,而钱就是香油钱! 帕秋莉:“……” 被灵梦一开口就是钱的举动弄得满头黑线,帕秋莉顿时无语了。绫梦也是无奈的教训道:“灵梦,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成天把香油钱挂在嘴上,你是博丽巫女,不是守财奴。” “我觉得应该反过来。”蓝嘀咕一声,灵梦耳尖,顿时挥着御币怒目而视:“死狐狸,你刚刚在说啥!?是在怀疑我的职业操守吗!?告诉你,我就是喜欢抱着塞钱箱当守财奴怎样,不爽单挑啊!” 和你单挑?当我傻啊,打得赢都不能打赢,那种必须放水,且毫无悬念的无聊战斗我才不打呢。心里嘀咕着,蓝摆了摆头上戴着耳套的狐狸耳朵,呡了口茶,压根就不理会面前那只挥着御币,张牙舞爪的死要钱。 被无视了,死要钱……不对,是灵梦顿时火冒三丈:“好呀,连紫都不敢无视我,你这死狐狸居然这么嚣张。等着,我今天要是不把你的的尾巴毛扒光做成狐狸围巾,我就白当这个博丽巫女!” “灵梦!”见灵梦不仅不听自己的话,反而咬牙切齿的挽着袖子一副要和蓝干架的样子,绫梦终于生气了,她板起脸,严厉道:“刚才我说的话没听见吗?这么不听话,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所以不听我这个阿妈的话了吗?” 天不怕,地不怕,连紫都敢挥着御币骂装嫩的死老太婆,但在自己的阿妈面前,灵梦可就没那么大胆子了。所以绫梦一发火,灵梦顿时就怂了。 “不敢不敢,阿妈永远都是阿妈。”再不敢提拔了蓝的尾巴毛作围巾,灵梦赔笑着给绫梦奉上茶,就安静下来,坐在蓝身边看着院子里还在因为照片被删哭天喊地,要死要活的文文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的装乖宝宝了。 未有名的回忆 见灵梦安静下来,绫梦也就再也没继续教训她了,毕竟亏欠了那么多年,稍稍说两句也就算了,再多了根本就舍不得。陪在灵梦身边坐下,米娅好奇的看了眼身旁的两人:“蓝来了倒也常见,帕琪,你今天怎么也来了?” “来拿件东西。”心情愉快的看着院子里已经不再要死要活,而是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绳子,一脸生无可恋在找顺眼的树准备上吊寻死的文文,帕秋莉笑眯眯的道:“昨天天上掉下来的陨石,听说被河童当成贡品送来这了,所以我才上门……喂,死乌鸦,别找了,就你旁边那棵,那棵树最高!吊你刚刚好!”说到最后,还不忘对远处寻死的文文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这棵吗?”抬头看看帕秋莉选取的樱花树,文文对其的高度十分满意。的确,这棵树吊自己刚刚好。满意的点点头,文文就抛着绳子开始寻死——才怪嘞!怒摔手里的绳子,刚刚还寻死觅活的文文顿时气的一下就跳了起来。利索转身,她指着帕秋莉破口大骂:“死图书,看到我寻死不拦着就算了,居然还敢给我出馊主意……绝交!我要和你这无情的家伙绝交!” “喂喂,除了想把你变成鸟肉煲。我和你这死乌鸦没有交情啊!”对文文回以刻薄的反击,让她暴跳如雷,连翅膀都张开乱颤后,帕秋莉就不理她了。将视线落在身边还在沉默装乖宝宝、装背景,似乎生怕一开口就让绫梦生气的灵梦身上:“灵梦,那颗河童送来的陨石应该还在吧?能把它给我吗?” 瞥了眼绫梦,见她只是对自己笑了笑,并没有替自己做决定的样子,灵梦断然拒绝了帕秋莉:“拒绝!那是供奉给神明……虽然不知道啥神明……”小小声嘀咕一声,惹得听见的人全都满头黑线后,灵梦这才义正辞严的继续道:“那是河童送来供奉给神明的宝物,所以我是不会给你们的。” “还真是干脆啊。”帕秋莉咧咧嘴,刚想说些什么,不知何时凑过来的文文便已经幽幽发声:“用香油钱换~” 一瞬间的犹豫也没有,在听到香油钱的顺眼,眼冒可以亮瞎人眼的金光的灵梦就已经狠狠击掌,大喝:“成交!” “……” 一阵无言的沉默,米娅噗的一下就把嘴里的茶水给喷了出来,用袖子擦了擦唇角流出的茶水,望着已经急不可耐的拖着文文和帕秋莉跑向正殿要拿刚刚还在说是不能轻予的神明供奉物换香油钱的灵梦,她无语的道:“博丽,看来你说的话果然是一点用也没有,小灵梦原来该怎么贪财,现在还是怎么贪财呢。” 绫梦扶着额头,一副头痛的样子:“唉,灵梦小时候我指望她赶紧长大,以为那样能让我省些心。现在看来,早知道她长大了是这幅见钱眼开的得性,当初还不如不指望她长大呢。” 叹息着,绫梦却又忍不住笑了:“不过也好啦,能这样开朗的展示性格,我也不能不欣慰呢。” “说的也对,虽然小灵梦越来越财迷这点让人头痛,但她也的确是变得越来越开朗了呢。这样看来,我似乎已经不必再担心了呢。”抚开鬓间的秀发,米娅微眯着眼眺望远方,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突然轻翘了起来。 绫梦稍稍一愣,望着好似决定了什么,表情一派轻松的米娅轻轻吐气,然后低垂下了眼睑:“决定了吗?” “啊啊,是呢,已经决定了呢。”微微耸动肩膀,米娅微笑着:“因为……我果然更想一直陪在他身边呢。” “你这是……”本来已经起身准备去看看帕秋莉她们拿到了东西没有,却突然听到米娅的话,蓝不由惊异的回身。望见米娅潇洒愉快的笑容,有着想法的蓝迟疑道:“难不成,你还想变成、变成露米娅吗?” “答对了哟。”俏皮的竖起食指,米娅闭上了右眼微侧着头:“米娅是个很漂亮、也很聪明的女孩,但只有露米娅,那个笨笨的,有时候连自己会飞都会忘的的笨小鬼才能没有顾忌的陪着他,然后开心的对着他撒娇呢。” “这……这个决定很艰难吧?” “艰难?不,其实很轻松哦。”食指抵在额间,米娅完全闭上了眼,等她再次睁开眼,赤色双眸中令人动容的温柔色彩仿佛要满溢而出。 “曾经不懂事的小灵梦已经长大了,因为我逝去的博丽也已经活了过来。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有什么遗憾和牵挂,已经可以自由自在的去追寻自己的愿望了。而我现在唯一的愿望,仅仅就是想陪在那个人身边,看着他的笑容一直到永远呢。” 蓝动容,双手平举藏在袖中的她侧身望向远方,天空云彩变幻,上一刻还紧簇在一起,下一刻却被风吹得支离破碎,不复相依。眼中追忆之色流露,好一会,她才失落的吐息:“突然有点羡慕你了,能自在的下这样的决定。我已经……已经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当只什么也不懂的小九尾,依偎在他的肩上,陪着他继续流浪了。” 悲叹着时光流逝,一切却再不复从前,蓝突然咧嘴笑了:“嘻嘻,直到现在,我也还记得当初和安相遇的那天呢。居然会被他用一块烤肉拐走,那时的我,还真是天真啊。” “我也好不到哪去啊。”被蓝的话勾起回忆,米娅也是失笑:“你的好歹是肉,我可是一颗苹果就被骗的死心塌地的跟在他屁股后面不肯走了呢……真是的,好骗也就算了,居然还那么笨,身体变小了,智商果然也跟着直线下降了吗?”说到最后,她还忍不住摇头叹气。 连飞都会忘了,那智商真不愧是某人口中的笨蛋小鬼呢,贴切的不像话! “孩子嘛,当然是天真一点才比较可爱啊。”笑着拍拍米娅的肩,绫梦也加入了对过往回忆的一员:“我和他的相遇倒是没被他用吃的骗到,而是突然就被他闯进了生活呢。” “咦,此话怎讲?” 回忆起记忆中那个永不忘怀的寒冷冬季,绫梦不由感叹:“是冬天啊。记得那个冬天冷的异乎寻常,冷的我都不敢轻易离开房间、离开被窝呢。” …… 时间回到三十年前。那是第十三代博丽巫女博丽灵梦还未出生的年代,那是第十二代博丽巫女博丽绫梦还未长成、还未逝去,甚至年龄仅有4岁,还是个幼孩的年代。 正如绫梦的回忆所言,那一年的冬天异常寒冷,入冬之后,大雪便连绵半月不休。天寒地冻,大地白雪皑皑,即便是躲在不透风的屋中,也冷的好像呼一口气,气息就能在半空被冻结一般。 躲在神社最里屋的被窝中,此时的绫梦饥肠辘辘。连同今早的早餐,她已经两餐没吃过东西了。衣单被薄,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绫梦压根就不敢从被窝中出来,因为如果就那样出来,受冻的她很容易生病。 现在是冬季!绫梦仍旧记得初冬到来之时,一口气将后院的储藏室用食物装满的紫离去时所说的话:“小绫梦,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我们明年再见哦。” 虽说只有4岁,但已经被紫放养半年多,仅提供日常所食的她却已经明白了自己一个人生活,且还是这种时节生病了会是什么后果。 大雪封天,神社贫困,年幼且修行尚浅。连飞行都还未学会的她遇上这种事大概是会死的,所以宁愿饿着肚子挨运气看大雪能不能停下,气温开始回暖,绫梦也不敢从被窝里出来。 当然,除了怕生病一点更主要的是神社烧火用的柴火没有了。因为被放养之后,紫就只提供绫梦食物和两套供全年四季穿用换洗,尺寸合身的巫女服之外就再也不提供任何帮助,哪怕日常用的柴火也必须由绫梦自己去收集。神社外就是大片大片的樱树林,这点对于收集木柴来说很是便利,但很可惜,绫梦还年幼,经验和准备都不足,且没料到今年冬天如此寒冷,秋季收集的一点木柴都早已用光,加上外面大雪封天根本无法出去收集木柴。所以目前只能困守神社。 “好冷啊。”蜷缩着藏在被窝之中,绫梦闭着眼睛小声的发出声音:“呜,肚子好饿,好想喝热开水,吃热食物。” “什么时候雪才能停啊?”像小土拨鼠从地底探出头一样,绫梦小心的将自己的脑袋从被窝中探出“呜,好冷。”仅仅一瞬间,脸蛋就被冻得红扑扑的她赶紧将头缩回了被窝。 “好困恼,在这样下去不被冻死也会被饿死的啊。”省着气力,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的小声念叨,年幼的绫梦就开始思考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了。 无法依靠别人,只能依靠自己。已经饿了两餐,如果在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饿的没有力气,情况也只能越来越糟。 冬天过了多久呢?应该才过了一个月多一些吗?想到这,绫梦就明白自己的确再不能这样躲藏下去,现在的确很冷,但冬天只会越来越冷,甚至到了初春,气温还可能继续下降……后面这点绫梦还不懂,但冬天会越来越冷这点她却是明白的。 “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稚嫩的声音稍稍放大,绫梦以这种方式给自己打气,然后就慢慢爬出被窝,哆嗦着身体来到房间墙壁的壁橱吃力的将柜门拉开了。里面的东西并不多,仅仅只有一套和身上穿的一样的巫女服罢了——本还有一套被褥,不过早已被拿出来用了。 将衣服拿了出来,绫梦就笨手笨脚的将衣服往身上套,打算穿的厚些在出去寻找木柴,生火烧水做饭。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见了什么声音。 ——“喂,里面有人吗?” 愣了愣,穿衣服穿到一半的绫梦赶紧拿起地上放着的御币,跑到门那里侧着耳朵仔细听起了外面的动静。 “喂,里面有人吗?” 是个男人的声音,蛮亲切的,应该……不是上门找麻烦和饿肚子来抢食物的妖怪吧?虽然自己是博丽巫女,不应该碰上这两种妖怪,但果然还是应该小心一些。打定主意,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小心点的绫梦抓紧手里的御币,并没有回应门外的呼喊。 “……虽然是冷的,但灶台里的确有食物啊,还有一副用过没洗过的碗筷。奇怪,怎么会没人应呢?莲华,你确定……哎,是在里屋躲着吗?” 那个男人似乎是在和谁说话,但绫梦却只听见了一个声音……不对,现在不是在意这种事的时候了,因为脚步声已经开始接近,那个不知道是谁的男人已经发现了她! 发现了这点,绫梦顿时大吃一惊,攥着御币的手因为紧张而用力过猛变得发白。就这样和那个人见面吗?绫梦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小心点,于是就赶紧跑到壁橱处,将自己藏了进去。 这样,自己就不会被发现了吧?心里这样想着,藏在黑的看不见自己的手的壁橱里,身体还缩成一团,稍微有点安全感的绫梦稍稍松了口气。她突然发现,虽然黑了点,但这里满暖和的呢。 可惜,事与愿违,本以为藏起来就不会被发现的绫梦几乎是在脚步声来到里屋的第一分钟就被发现了。 壁橱的门没有防备的被拉开,借着有些暗淡的光线,因突然从黑暗回到光明而呆住的绫梦抬头愣愣的看着那个穿着黑袍,有着飘逸的黑色长发和一双黑眸,脸庞的轮廓在光线的照耀下稍显模糊的男人。 “藏得这么紧,是在和谁捉迷藏吗?”似乎是在笑,那个男人摸着绫梦的柔声说道:“呐,小姑娘,你就是现任的博丽巫女吗?” 随着眼睛适应变化的光线,男人面庞的轮廓变得清晰,微微扬着唇角,眼睛柔和的弯出弧度,面颊放松,轻侧着头看她的他原来不是似乎,是真的在笑。 很温柔哎,紫笑得都没他好看。不知为什么,这个想法突然出现在了绫梦心里。孤独藏在壁橱里的她看着那个一脸温柔摸着自己头的男人,憋了好一会,才终于道:“对,我叫、我叫博丽绫梦。” …… 紫:世上唯有后悔多余 怀念着过去,用温柔的口吻将曾经发生,至今仍不曾淡去的一切述说,绫梦笑道:“就是这样,那个冬天,他就在我没有预料的情况下闯入了我的生活中。” 望着身侧曾为自己牺牲过,何时都那么清净淡雅的少女,米娅不禁感慨:“原来,博丽你小时候过得那么艰苦啊。” “还好啦,除了开始的半年,之后的日子过得可非常舒心呢。既没受过冷,也没挨过饿……恩,除了长大一些后那家伙就经常发懒,借口我长大了就应该学会自个照顾自个,把什么事都推给我,自己却跑到屋顶偷懒这点之外。” 听到绫梦最后的补充,米娅和蓝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蓝更是深有体会的样子:“说的也是,别人需要照顾的时候安从不偷懒,但如果那个人已经可以自立,不在需要安照顾时,安就会一下变得懒散的不得了,尽知道偷懒睡大觉了。” 蓝一脸的不堪回首:“连化形都还没学会,居然就和我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然后唬我去给他做饭,自己却跑到一边呼呼大睡,那家伙,懒得真是太过分了喂!” “还有这种事?”一条间隙无声在走廊拉开,摇着折扇的紫笑呵呵的走了出来:“能告诉我,一只狐狸该怎么做饭吗?” 回望着身后的九条金色大尾巴,蓝唉声叹气:“还能怎么样,用尾巴呗。还记得开始的时候,经常因为不小心把尾巴烧了,结果惨兮兮的变成秃尾巴的狐狸呢。” 想着过去自己每次变成秃尾巴的可怜狐狸找某人哭诉,某人总是信誓旦旦的保证没有下次,结果下次自己又变成秃尾巴的倒霉可怜狐狸的过去,应该生气的蓝却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是拿他没办法呢。” “是啊,那种笨蛋,究竟谁才能拿他有办法啊?”手里的扇子合拢,紫摇头轻叹:“什么时候都是那样懒散的欠揍样子,可最后的结果却往往出人意料……那所谓的懒散,原来都是在为未来打算呢。” 米娅不解其意,蓝和绫梦却深有感触:“谁说不是呢,之所以在他消失之后的生活还能那样轻松,不就是他早有预料的让我们先学会了所有吗?” “所有吗……真可惜,他有的东西别人却怎么也学不来呢。”瞥了眼绫梦,紫苦笑着摇头:“奉献心和责任心,还有那种独特的为人处世与育人方式,和他一起了那么久,我可真是一点也没学到呢。” 叹口气,不想接着说这个让自己心情沉重的话题,紫调侃着蓝:“倒是你,蓝,听你之前的话,似乎对于现在的生活很不满意呢。” “紫大人,你刚刚又在偷看了。”对于自家大人偷窥成瘾的恶劣品味有些无奈,蓝瞥着紫,抿唇道:“不满意倒是没有,只是有时候偶尔会有些后悔罢了。” “后悔?”紫挑了挑眉。 “是啊,对于自己成为了紫大人你的式神而后悔呢。”只有这件事,这件符合自己心的事,蓝没有隐瞒的意思,她直言不讳道:“因为变成了紫大人的式神之后,我再也不能和当初一样当只小狐狸无忧无虑的陪在他身边了。” “……也是啊,要不是他消失了,还失去了记忆,当初无依无靠的你也不会答应成为我的式神啊。”紫一愣,却并未因为蓝的话而生气,眼眸微微向上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半晌,她突然无奈笑了:“虽然已经有了答案,但我还是想问问,当初如果没有失去关于他的记忆,我邀请你成为我的式神,你会答应吗?” “不会!”没有一丝犹豫,蓝斩钉截铁道:“如果当初不是失去了安的记忆,在下是绝不会成为紫大人你的式神的!哪怕后果是孤独的流浪一千年,或是孤独的守候一千年,在下也不会将自己的自由和心绑在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身上!” “嘛,还真是坚决的态度啊……可惜,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 紫的话让蓝情绪一下低落起来,尾巴无力的晃了两下,她再没有说什么的心情了。因为正如紫所说,现在说这个的确已经太晚了,她是紫的式神,这个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了。 “世上唯有后悔多余,因为后悔无力改变什么。”突然说出这番话,紫便疲累的在走廊的最里侧靠着墙坐了下来,间隙仿佛暴走,在她身边无序的闪动,冷漠的血眸,窒息的黑暗,诡异的蝴蝶结一一快速的出现消失。 “紫大人?”“紫?” 惊讶的看着这样的紫,蓝和绫梦,还有米娅都忍不住唤了她一声。合着的阳伞从闪过的间隙中掉落至腿上,抚摸着它,紫抬头对着以关切目光望着自己的三人安慰似的一笑,才感叹道:“但可悲的是,世上唯有后悔多余,但这世间无法改变,令人后悔的事却数不胜数。不仅是蓝你,我其实也经常后悔呢。” 以悲咏般的语调,紫道:“我在后悔,当初他第一次离开的时候,我望见了却为什么没有阻止?如果当初我阻止了,之后的那一切还会发生吗?” “我在后悔,他第二次离开的时候,我依旧望见了,但我为什么还是没有阻止?如果那时我阻止了,拉着他的手说别走,他还会继续重复万载的孤独流浪吗?” “我在后悔,那场大雪之中,我明明察觉了端倪,为什么最后还会任由他在眼前消失?那场雪埋葬了初代的性命,也埋葬了我和他的再一次的羁绊。” “我在后悔,后悔玲梦的死去,后悔之后对博丽巫女的冷淡,也后悔在一切发生之后才知道后悔。如果我上点心,如果我有点责任心,如果我不那么自大傲慢,胆小怯弱,二代目的玲梦不会死去,列代的博丽巫女们也不会从小尝尽冷暖,孤苦伶仃,直到他出现才能明白什么是温暖和依靠,我也不会在明白一切之后再来后悔。” “我在后悔,后悔当初的月之战争为什么那么多顾虑?明明已经没什么可以被图谋了,明明最后拦在身前保护自己的是他,为什么最后却因为对他的不信任,抱着那些可笑的顾虑任由他被带走,自己却在他最后回首欣慰的目光中可笑的从月之都逃走。如果那一天我能抛开那些可笑又可耻的不信任和顾虑,和他站在一起,我想即便是死,我也不会在现在来耻笑自己。” “我在后悔……后悔为什么每次看着他遭受苦难,自己却无能为力……” 言语中的悲伤和悔恨逆流成河,紫却始终一副微笑的表情:“我还在后悔,为什么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他那永不枯竭的笑容之下有的究竟是什么。不仅是温柔,是包容,是奉献和无私,更是深藏在心里最角落的,深深的苦痛。” “……蓝,我的后悔已经无法改变,但你的可以,明白吗?”紫突然息言凝视着蓝,从紫温和的目光中似乎明白了什么,蓝先是错愕,然后深深垂首:“感谢多年以来的照顾,紫大人。” 如果非要计较,那么只有这一次,蓝对紫的尊敬,对紫的那声紫大人真心实意。 “这话不是应该我来说的吗?哈哈,虐待式神的死老太婆,这句话我可一直没有忘记呢。”在蓝讪然脸红的表情中,紫哈哈大笑。身边狂乱的间隙蓦地消失,她的身体也逐渐与间隙一同消散:“好了,蕾米她们已经取得了落在太阳花田的碎片,现在已经到了魔法森林,所以你们也应该加快些速度了。先去命莲寺吧,因为除去人间之里和魔法森林的那三块,最后一块碎片被命莲寺的那绰号金耗子的娜兹玲小姑娘拿到了。” “那么,等你们的好消息哦~”俏皮的眨眨眼,紫消失不见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跟着灵梦前去拿碎片的文文也刚好在鸟居之下对着蓝招手呼唤起来:“蓝大人,东西拿到了,我们也该继续出发啦。” “那么,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和绫梦与米娅点头示意,蓝便和文文她们一起离开了博丽神社,向着紫所说的有着碎片存在的命莲寺去了。 …… 蓝三人赶去命莲寺的途情暂且不谈,视线再次回到蕾米和芙兰发身上。 “呜啊~姐姐,我们是不是迷路了啊?”跟着蕾米走在充满迷雾的森林中,望着途中似乎始终没有变幻过的景色,芙兰发出可爱的哀鸣。 “应该……没有吧?”迟疑不定的下了这个结论,蕾米却也是愁眉不展:“早知道来之前就先去人里看看能不能碰上爱丽丝或黑白了。可恶,以前来的时候明明还好,这次的能见度原怎么这么差啊?” “芙兰觉得我们迷路了哎。”下了这个令人丧气的结论,芙兰就沮丧的再也走不动路了。在一棵树下坐下,双手捧着脸蛋,她嘟着嘴看着被迷雾围绕,看起来十分虚幻的蕾米:“这种环境……姐姐,我们不如先去其它地方,森林等下次再来吧?” “可帕琪说了,森林里的确有碎片落下,而且还是两块呢……算了,我们还是继续走吧。”思考了一会,蕾米还是决定继续前进。 芙兰苦着脸:“还要走啊?” “啊,碰碰运气,说不定再走一会就能找到碎片,或碰上谁了。” 来到芙兰身边摸了摸她的头,蕾米就拉着不情不愿的小家伙起来,手牵着手继续在这片充斥着迷雾,一切都朦胧混沌的森林里继续前进了。 …… 魔法之森之事 “咿呀!” “主人,找到了,找到了。” 清脆的叫声突然在迷雾中传来,随着声音,上海和蓬莱就一起出现在了正在森林中没头脑打转的蕾米和芙兰面前。 看到上海、蓬莱,正因为迷路而垂头丧气的芙兰顿时眼睛一亮:“上海,蓬莱?” “咿呀。” “蕾米,小芙兰早上好。顺便一提,上海也在和你们问好哦~” 随着半空的两个小家伙一起对着蕾米、芙兰鞠躬问好,抱着魔导书的爱丽丝便从她们身后的迷雾中走出。看到蕾米和芙兰,爱丽丝显然松了口气:“蕾米,芙兰,总算是找到你们了。” 本来还高兴遇上爱丽丝,可听她这么一说,蕾米顿时错愕:“你们特意再找我们?” “是啊。”上海和蓬莱笑嘻嘻的都飞到芙兰身边陪她玩,爱丽丝则笑着对蕾米点头:“本来是去红魔馆找老师的,但老师不在,又听咲夜说你们自己跑到魔法森林里来找东西,所以就特地回来找你们了。” “咿呀咿呀!”落在芙兰肩上的上海突然叫嚷起来,蓬莱贴心的为她翻译:“上海说了,这段时间是魔法森林的菌类们的袍子散发的时候,魔法森林里的雾会变得很浓,所以怕你们迷路,主人才带着我们来找你们的。” “这样吗?”芙兰用手抓了抓身边缠绕的雾,没抓到,于是可爱的咬着手指:“可安哥哥说过了,雾是水蒸气,为什么这里的雾会因为其它原因变浓啊?” “咿呀咿呀!”上海继续嚷嚷,蓬莱也继续贴心的为她翻译:“上海说了,魔法森林里的雾不一样,这里的雾更多的是魔法菌类散发出来的迷幻孢子,而不是正常形成的雾。而且这种雾还有助有魔法使的修炼,所以主人和魔理沙才都会住在这里。” “上海说的没错,魔法森林里的雾可不一般呢。”爱丽丝笑着点头:“因为这种雾,森林里可是有不少魔法使在修行居住呢。只不过她们和我、魔理沙不一样,没有要紧事绝不轻易出门,更不会随便离开魔法森林,所以你们才会只认识我和魔理沙呢。” “哎哎,是这样吗?”芙兰惊奇的睁大眼睛,身后的水晶之翼也随着主人的惊呼欢快的扇动起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会被人称作魔法森林,而不是迷雾森林什么的,是因为这里聚集着很多魔法使啊。”突然恍然魔法森林名字的来历,蕾米忍不住啧啧称奇。 “是啊,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可以带你们去见见我认识的几位魔法使呢。” “真是期待啊。”哈哈一笑,蕾米也不接着在闲聊上浪费时间,干脆的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爱丽丝,昨天坠落在魔法森林的两块流星,你知道它们各自的具体位置在哪吗?” 虽说已在魔法森林里转了很久,也知道的确有两块碎片落在这,但对于碎片具体在那,蕾米可是一点头绪也没有。现在爱丽丝出现了,不问她问谁啊? “这我还真知道。”爱丽丝月牙儿似得弯起眼,抿着唇轻笑:“昨天魔理沙来我家蹭晚餐的时候就和我显摆过这件事,说是只用了一点小诡计就从桑尼她们手里骗到了两块天上坠落,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不得了的好东西的陨石,便宜赚大了呢。” “咿呀!” “上海说:骗人居然还好意思和主人显摆,那个臭不要脸的黑白!顺便一提,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上海、蓬莱一起鄙视着从天真的光之三妖精手里骗东西的魔理沙,芙兰也是义愤填膺的道:“对,魔理沙就是个坏家伙!不仅骗桑尼她们,还会骗芙兰。上次就是这样,安哥哥送给芙兰一根棒棒糖,结果芙兰一口都还没舔就被那个坏家伙骗去吃了。居然骗芙兰的糖果,魔理沙那个可恶的坏蛋!” 蕾米、爱丽丝:“……” 看着芙兰愤怒到张牙舞爪,似乎只要那只坏黑白出现在面前就会扑上去咬她的样子,两人额角都忍不住跳了跳,爱丽丝更是忍不住道:“骗你的糖果,魔理沙应该没这么坏吗?” “她就是那么坏!不信芙兰演给你看。”气呼呼的芙兰大声的说着,就单手叉腰,斜瞥着眼,指着空气做出一副嚣张的样子来:“居然敢拿着糖果在老娘面前晃悠,哈哈哈,现在这颗糖是我的了,你这笨小鬼赶紧回去找你那没威严的笨蛋姐姐哭去吧!” 学的真像啊~!心中惊叹一声,爱丽丝顿时就乐了,她开始相信芙兰说的话了。抢了小孩的糖果还敢这么嚣张,的确也就魔理沙那跳脱的家伙做的出来了。 蕾米更是眼角狂跳,欺负她妹妹就算了,竟然还当说她是个没威严的笨蛋……那只死黑白,给老娘记住了! 心里狠狠给魔理沙记了一账,蕾米哼哼唧唧道:“好了,不要再说那只让人生气的死黑白了,我们赶紧去找她,把东西先拿到手先。至于其它的……呵呵,我们到时候再算!” 瞧着冷笑不止的蕾米,爱丽丝心里替魔理沙默哀了三秒钟之后,就笑眯眯的开始带路了。 …… 虽说一路上始终都是雾气弥漫,但与只知道没头脑在雾中瞎转的蕾米两人不同,不知道在魔法森林生活多久的爱丽丝还是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方向。一路闲聊,很快,雾雨魔法屋就到了。 “咿呀咿呀!” “坏蛋魔理沙快点开门!” 随着上海和芙兰的叫嚷,屋子紧闭的门扉打开了。魅魔看着双手插着叉腰,一副气势汹汹模样站在门口的芙兰不禁挑了下眉:“芙兰,你怎么来了?” 虽说和红魔馆的人还不算太熟,但托陈安的福,红魔馆的人魅魔还是认识的。 “哎哎,怎么不是坏蛋魔理沙?”困恼的发出哀鸣,芙兰探头探脑的向魅魔身后的屋子里看去试图找到那个骗她糖果吃,之后还敢嘲笑她是笨小鬼的坏蛋魔理沙,可没找到。 芙兰是个乖巧的孩子,凶巴巴的态度只对于欺负自己的坏蛋,而对没欺负自己的人,她一向很有礼貌。这不,一见魔理沙没在,出现的是魅魔,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她顿时变成了乖巧的小猫咪,礼貌的和魅魔问好起来:“魅魔大人,早上好。” “咿呀咿呀。” “上海说,魅魔大人早上好。顺便一提,我也在和魅魔大人问好哦。” 紧随着上海、蓬莱,爱丽丝也与魅魔问了好。魅魔是自己母亲的友人,所以对于她,爱丽丝还是很尊敬的。 礼貌的问好之后,爱丽丝端庄的问道:“魅魔大人,魔理沙在家吗?” “她不在,说是要回去看看父母,一大早就已经走了……来,进来坐坐吧,外面雾很大呢。”魅魔说着,将门打的更开,侧身示意爱丽丝她们进屋。 “谢谢魅魔大人……嘻嘻,让芙兰看看,坏蛋魔理沙的家是怎样的好了。” 依旧是很礼貌的态度,芙兰欢快的跑进了屋子。爱丽丝和蕾米相视一笑,也跟着进了屋。 “对了,小爱你们这次来找魔理沙是为了什么事……来。小家伙,这些饼干拿去吃吧。”回身将门掩上,魅魔便去给爱丽丝等人倒了茶。倒茶的同时还不忘拿出些零食哄芙兰开心。 “谢谢魅魔大人。”再一次的道了谢,芙兰就咔擦咔擦的咬着饼干,开心的在屋子里四处打量起来。 “是带着蕾米来找魔理沙要东西的呢。”呡着水,爱丽丝无奈的道:“结果人却不在,还真是令人丧气呢。” 蕾米也是瘪瘪嘴:“不需要她的时候次次都冒出来在面前晃悠,需要她的时候却次次都找不到人,那只黑白,还真是不像样。” “是来拿东西的吗?”魅魔沉吟片刻,复而露出笑容:“能告诉我你们是来拿什么的嘛?如果合适的话,我代替魔理沙把东西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呢。” 听到这话,蕾米一下来了精神,赶忙放下茶杯道:“是两块流星碎片,昨天和地震一起落在魔法森林的。” 爱丽丝跟着补充:“就是魔理沙从桑尼她们手里弄来的东西。” “咿呀!” “那个骗小孩的坏蛋!” 在上海和芙兰的联合鄙视中,魅魔揣摩着下巴,很快就想起来魔理沙昨天的确宝贝似的带了什么东西回来,说是少见的成对流星,以后可以拿去和陈安显摆显摆。 “你们是说……那两块成对的流星吗?” “不止两块,有十来块呢。芙兰和姐姐,昨天已经找到了三块呢。”其中一块是芙兰最先找到的,加上迷途竹林的两块,所以是三块。 芙兰欢快的举手大叫,魅魔忍不住咂咂嘴:“十来块,看来魔理沙打算显摆的心思落空了啊……好吧,既然不止两块,魔理沙显摆的愿望也无法达成,那我就大方点,替她把东西给你们好了。” “稍等一下。”说着,魅魔就去房间的角落,昨天见魔理沙放下流星碎片的地方找了起来。并不是什么不显眼的东西,魅魔很快就找到了想找的东西,走回将两块碎片放在桌上,她笑道:“呐,这应该就是你们要的东西吧?拿去好了。” 爱丽丝眨眨眼:“就这样给我们吗?魔理沙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放心好了,魔理沙那孩子大咧咧的,细节问题一向不是很在意,虽说总是往家里带东西,但也很快就会把那些东西扔的不知道掉到房间那个疙瘩角落里。只是两块带回来的流星,她估摸今天起来就应经忘了。”魅魔潇洒的耸肩:“就算没忘,还知道了我把东西送人,她也不会和我生气。倒是你们,记得小心点,不要前脚才从我这拿到东西,后脚东西就被她猫回来了。” “应该,没那么衰运吧?” 爱丽丝有点不确定,但想想魔理沙的性格,还有她那能从芙兰手里骗糖果,还好意思得意的恶劣心态,顿时觉得自己还是接受身为长辈的魅魔的好心建议比较好。察觉到了爱丽丝脸色的微妙变化,魅魔忍不住一笑:“好了,别那么担心,魔理沙现在不是还没回来吗?” 知道自己的心思被魅魔看穿,爱丽丝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而在一边,试着魅魔拿来流星的手感和质感,发现一切没问题的蕾米忍不住笑开了花。没想到这么轻易地就将两块碎片拿到手了,看来今天的运道很好啊。 和爱丽丝不一样,乐的嘴都合不拢的蕾米压根没把魅魔的劝告听进去,因为她巴不得魔理沙上门找麻烦!魔理沙欺负芙兰,还说她坏话的事还没算呢! “喂喂喂,那不是包袱,是被单啊!” 在魅魔满头黑线的注视中,之前计划来雾雨魔法屋要东西顺便收拾一下魔理沙的后半部分计划落空的蕾米就一溜烟的跑到床边把床上的一席薄被单扯了下来,然后跑回来把它当成包裹包住了两块碎片。 对于魅魔稍显气急败坏的态度,蕾米浑不在意的摆摆手:“不要在意那些细节。那只死黑白欺负芙兰,人不在算她运气好,这条被单就算是她付出的代价吧。” 不知道为什么,魅魔看起来好像更加气急败坏了,爱丽丝抿嘴一笑:“蕾米,你拿错了,魔理沙的床是在另一个角落的那张呢。” 蕾米:“……” “啊,啊哈哈,是我搞错了吗?……哎呀,突然想起来芙兰还有找我这个姐姐,我就先走一步了哈~” 表情一僵,在爱丽丝的提醒中这才搞明白魅魔为什么会气急败坏的蕾米顿时发出浮夸笑容,接着,她也不敢再说些什么,赶紧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抱着包裹心虚的溜了。 “姐姐,芙兰在这呀!” 大喊一声,芙兰赶紧就要去追着自己的姐姐了,但想了想,刚跳下椅子的芙兰又回身在桌上抓了一把饼干:“哼哼,居然敢骗芙兰的糖果,吃穷那个坏蛋!”气势满满的说着这样的话,其实只是贪吃的芙兰就追着蕾米跑了。 “啊,魅魔大人,告辞了。” 和魅魔点头告别,爱丽丝也带着上海、蓬莱离开了雾雨魔法屋。 …… 聚一堂 而在另一边,命莲寺方向。 “哎呀哎呀,突然想起来命莲寺在幻想乡也存在了大半年了,今天居然才是第一次来,还真是……” “让人禁不住感叹你果然不愧是叫做死图书的万年死宅女呢!” 抢过帕秋莉的感叹,与她结伴前来命莲寺的文文毫不客气的鄙视了她一番。帕秋莉顿时大怒:“死乌鸦!你说谁叫死图书?!谁是万年死宅女!?” “说你咋了,有本事打我啊!” “你!看招!”被文文的话噎的半天说不出话,帕秋莉气急败坏的伸手就要去打她。早就留神的文文则机警的避开了。 “打不到,打不到,你这笨蛋死图书打不到。”像小孩一样和帕秋莉做着鬼脸惹得她更气之后,文文就一溜烟的跑进了命莲寺。 “你这该死的家伙,别跑!” 愤怒的喊着,帕秋莉就挽着裙子怒气冲冲的向文文追了去。 走在最后,蓝忍不住摇了摇头:“到底多大的仇,昨天吵了一宿,今天又吵了一路,难道就不会烦的吗?”轻声感叹,她慢悠悠的进了寺。 进了寺,除了看到先自己跑进了,现在正在院子里吵架斗嘴的帕秋莉和文文,蓝还看到了正拿着经文在诵读的白莲和她身边一脸崇敬立伺左右的幽谷响子与村纱水密。 “日安,圣白莲大人,幽谷姑娘,村纱姑娘。” “日安。”“日安,蓝大人。” 蓝风度翩翩的和三人问好,除了白莲在诵经只能微微点头表示回应,另两人都礼貌的出声回应。这时,蓝才有空闲看向帕秋莉和文文,她头痛道:“帕琪,文文,已经吵了一路还没吵够吗?” “谁和她吵了?这种见死不救的冷血家伙,我还没心情和她吵呢!” “谁和她吵了?一只没节操的死乌鸦,才不值得我浪费精神和她吵呢!” “你说谁冷血!?” “你说谁死乌鸦!?” “混蛋!不要学我说话!”*2 看着说是没心情和对方吵,结果却是越吵越凶,就差没掐起来的两人,蓝的头更痛了。她开始怀疑,今天继续和帕秋莉。文文一起来找碎片到底是不是个好选择了。早知道她们那么闹腾,她情愿自己一个人行动!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晚了。所以唉声叹气,蓝干脆就无视了两人,来一个耳不听为净。 白莲还在诵经,所以负责招待蓝的是村纱水密,拿起桌上的水壶替蓝倒了杯水,她忍不住对帕秋莉和文文对掐的举动咋舌:“这两个家伙到底有什么仇,怎么吵得这么厉害啊?” “我也不太清楚,明明和别人都不会,但两人只要凑到一起,简直就不闹个天翻地覆不罢休。” 深受其害的蓝长长叹气,一点也不想提这件让自己头痛的事,于是就简单带了过去,看了眼白莲,她好奇的道:“圣白莲大人这是在修行吗?” “是啊。诵经,这可是白莲大人每日必做的功课,风雨无阻呢。”回答着蓝的问题,然后就轮到村纱水密好奇了,瞥了眼旁边吵的脸红脖子粗,已经挽着袖子准备开掐,一点淑女风度也没有的两人,她忍不住问道:“倒是蓝大人,不知今天带着那两个闹腾的家伙来命莲寺作甚?是来参拜的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是来向娜兹玲姑娘讨要件东西而已。” “娜兹玲?”村纱水密错愕的扬眉,蓝笑着点头:“是啊,我们正在收集昨天坠落的流星,听说有一块被寺里的娜兹玲拿到了,所以这才厚着脸皮上门讨要。” “这样啊……”村纱水密挠挠头,就想起了娜兹玲昨天的确捡了个什么东西回来。但是…… 脸上突然浮现出尴尬之色,村纱水密指了指桌子底下:“你说的,是那玩意吗?” 蓝一愣,顺着村纱水密指去的方向一看,顿时就无语了。原来那碎片正在桌子底下当踏脚石呢! “这玩意,你们怎么会拿来当踏脚石啊?” 村纱水密干笑道:“没办法,娜兹玲那家伙总喜欢捡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回来。偏偏捡回来的东西十件有八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所以为了物尽其用,避免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占用仓库,所以我们就把她捡回来的东西看情况当其它东西用了。” 说到这,村纱水密干笑的更厉害了:“而你说的这个流星,其实本来是打算扔净身池里当个装饰的,但刚好桌子底下的土被娜兹玲手下的不知道哪只老鼠挖了个洞,所以为了补洞,她就把这石头当成垫脚石放这了。” 其实拿碎片来补洞的是村纱水密,但她可能会把这种大实话说出来丢人吗?才怪! 蓝更无语了:“不是说娜兹玲是寻宝鼠吗?连安都喊她金耗子,怎么听你这么说,娜兹玲一点也没有寻宝鼠的威风,反倒像个捡垃圾的啊?” “别提那家伙!”不提陈安还好,一提陈安,刚刚还一脸和气的村纱水密激动得差点没跳起来! “喊娜兹玲金耗子,一轮、云山呆头二人组就算了,居然还给我取了外号叫水蜜桃……见鬼!我可是沉船妖怪,和讨厌的桃子一点关系也没有!一点也没有!!!” 一想起那个可恶的外号,村纱水密就忍不住火冒三丈,拿起桌上果盘里一颗早已该过了时节的水蜜桃用力咬了一口,就好像咬的是那个可恶的家伙一样,然后用尖锐的声音愤怒道:“我讨厌桃子!” 蓝:“……” 为什么给别人取外号就无所谓,到了自己头上就受不了啊?还有,你的举动让你说自己讨厌桃子的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啊! 心里吐槽,但为了礼貌,蓝当然不可能把心里话说出来,不留痕迹的后退一步避开村纱水密激动的口水,再无视她吃桃子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蓝一本正经的点头:“是啊是啊,你讨厌桃子。” 哼哼两声,村纱水密也不做答,继续恶狠狠咬着某人……啊,是桃子,鼓着腮帮子津津有味的继续吃了。 抛开某人喜欢给人乱起外号的恶劣性格不谈,蓝指着桌下的那块垫脚碎片:“那么……这块流星我可以拿走吗?” “拿走吧,拿走吧。反正留着不是当垫脚石就是净身池的装饰,一点用处也没有……如果想要,你就拿走吧。”嘴里满是桃肉,村纱水密说的话很是含糊不清,不过从她摆手的动作来看,蓝却理解了她同意自己拿走碎片。 “那可真是多谢了。”用好像清朗的风铃发出的声音愉快的对村纱水密表示感谢,蓝足尖在那块埋在土里的碎片上一点,碎片便从土里被震了出来。湿润的泥土从碎片上剥离,露出有金属质般光泽色彩的表面,身后的几条尾巴灵巧的摆动,碎片就被尾巴团簇在了一起。 “那么,告辞咯~” 冲文文和帕秋莉喊了声,蓝就心情愉悦的摇摆着头上的耳朵,慢悠悠的离开了命莲寺。 …… 从命莲寺离开,蓝三人先回到红魔馆想将得到的碎片留下在继续出发,却不期与从魔法森林回来的蕾米三人迎面撞上。 “帕琪,帕琪。”举起手向三人挥舞着,芙兰兴冲冲的跑到了她们面前,回身指着蕾米背在背上的包袱,她得意洋洋的显摆起来:“看到没有,芙兰和姐姐已经把森林里的碎片全部找到了哦。” “这么快……啊,看来我们这里比芙兰慢了不少呢。”摸着芙兰的头夸了她一句让她喜不自禁的嘻嘻笑起来,帕秋莉便对蕾米点了点头:“蕾米,看来你的效率比我们这边高了不少呢。” 蕾米摸摸鼻子,难得的自谦:“还好啦,要不是爱丽丝帮忙,或许我和芙兰在森林里转上一天也找不到地呢。” 听到这话,开心傻笑的芙兰顿时皱巴起了小脸蛋:“那个森林雾好大,走进去,芙兰什么也看不到呢。” “咿呀!” 上海欢快的在半空转着圈,与蓬莱径直落在了帕秋莉面前,咿呀着手舞足蹈起来。“……?”见帕秋莉不解其意,蓬莱说道:“上海文:帕琪大人,你和文文还有蓝大人收集了多少流星,剩下的需要我们帮忙吗?” 其实最后只提到了上海自己,但蓬莱翻译时将自己也加了进去。歪头看了眼蓬莱,上海就用力的点起头,示意蓬莱说的正确。 “这个嘛~大概是不需要麻烦你们了。因为我们这里其实也收集的差不多,就差最后那块落在人间之里的碎片了。” ——“准确的说,已经齐了。” 突如其来的熟悉声音让所有人错愕的扭头,只见间隙划动,紫和初代的博丽巫女博丽霊梦还有幽幽子、西行妖总计四人便从间隙中走了出来。 “紫大人?”错愕的看着紫,蓝惊讶道:“你这话……难不成最后一块碎片在你手上吗?” “这句话,也是在下(我们)想问的呢。” 令大家更加惊异的事发生了,在蓝询问紫的同时,突然又是两阵询问声出现了。与守矢神社三人结伴而来,之前在人间之里搜寻碎片未果的永远亭四人众,包括人间之里被辉夜呼唤加入的妹红总计五人中的永琳笑着向紫颔首:“今日特地去了村庄打探,结果陨坑寻着,坑中的碎片却是消失不见……听紫大人你这么一说,碎片难不成已经被你拿到了吗?” 妹红不爽的撇嘴:“明明本大爷才是村里的警卫队,结果连碎片的影子都没看到,真是倒霉。” 本来并不了解那从天坠落至人里的东西是什么,但今天听辉夜解释之后,妹红却是明白了,那是什么的碎片,是与自己的哥哥,陈安消失有关联的碎片! 轻瞥了眼发着牢骚的妹红,辉夜慢悠悠的道:“所以啊,对于奇怪的事妹红你以后得上点心才行。” “知道了知道了,有慧音就够让人觉得啰嗦了,本大爷用不着辉夜你也来教训。”不耐的摆摆手,妹红道:“紫大人,既然最后的碎片在你手里,那么还请快点把碎片拿出来,本大爷和辉夜还等着去找哥哥呢。” “谁说……”紫暧昧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却被蕾米大声的打断了,她打量着面前这数量超过两只手掌还要多两只手指数量的不速之客,一脸的气急败坏,她指着诹坊子她们怒道:“紫也就算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些家伙也会在这啊!” 而且看她们的样子,似乎全都知道陈安失踪啊! “因为昨晚在偶然间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啊。”瞥了眼心虚的不敢看自己的文文和帕秋莉一眼,诹坊子笑嘻嘻的道:“居然想趁我和神奈子不在去神社里偷东西,最后无果还用陈安的画像贿赂早苗,文文,你可真有办法呢。” 文文:“……” 在帕秋莉严厉和其她人微妙的的目光中,贿赂真相曝光的文文忍不住干笑:“您、您怎么知道这事?” “因为两位大人昨晚就没去风神湖!”大声说出了为什么文文贿赂自己会被诹坊子知道,东风谷早苗就好像心爱的物件被人抢走的无助少女,一脸苦大仇深:“而且后来还以好奇心为由把你给我的画借走了,而且现在也没有还回来!居然抢夺祭祀的宝物,强盗!诹坊子大人是个可恶的强盗!” “哎呦,一幅画而已嘛,干嘛那么小气,要是还想要,你再去找文文讨不就行了。”一点也没有昧了自家风祝小姑娘不惜出卖贡品才换来的珍贵画像的罪恶感,无良的某神明顺便还把黑锅甩给了身边的同伴:“再说啦,那副画也不是我想要,是神奈子想要啊。要知道,她昨晚可是抱着那副画睡了一个晚上呢。” 神奈子:“……” 到达 宇宙浩瀚无垠,群星点点繁饰。 从门的那端走进,走在瑰丽壮阔的星海之间的无形小径上,众人都不免惊叹:“好美,这地方究竟是哪啊?” “艾诺尔斯和你们所在世界的世界壁罢了。”温和的声音在耳畔出现,那是莲华在耐心解释:“虽说位置已经在幻想乡的天空停留,但艾诺尔斯和幻想乡的通道还未开放,所以为了省事,直接从这里穿过进去艾诺尔斯是最简单的办法了。” “昨天,那家伙要带我们走的因也是这条道?” “不,如果是他的话,他已经准备了更简单的穿行方式,只可惜还未开通,否则的话你们应该……啊,已经到了。” 在莲华的提示下,众人纷纷从瑰丽壮阔的星海风景中醒来,抬头向前看去。又一扇光门出现了,不是金色,而是充满神秘的银色。而在门之前,更是有一位未有人见过的少女立于那。 身穿暗色调的灰色女仆装,裙摆长至脚踝,只将两截洁白似霜雪的小臂和那精致的脖颈裸露。冷淡的眉、冷淡的眼、冷淡的鼻加冷淡的唇,即便是那一席过臀的灰发的每一根发梢,仿佛也给人数不尽的冷淡冲击。身材高挑,面无表情,这样的少女穿着那样独特的女仆装给人一种不违和,且极强烈的冷艳之感。 立于众人的必经之路上,冷淡的少女冷淡的注视众人,然后冷淡的道:“止步。” 前进的道路突然被阻,众人不免错愕,芙兰最心急,当先跳了出来:“为什么要拦住大家,我们要去见安哥哥。” “前处,艾诺尔斯是吾主的领地,未经允许,一律禁止……咦,吾主的气息。” 没有情绪波动的解释自少女口中发出,至一半,突然察觉到什么的她忍不住轻挑了一下眉梢。 “爱诺尔,她们是陈安的家人。”莲华的声音出现在冷淡少女——爱诺尔的耳边。爱诺尔沉默片刻,然后点头:“既如此,那么请进吧。” 明白了众人和陈安的联系,爱诺尔不在阻止,而是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咦咦,态度变得好快。”惊奇的看了眼态度莫名转变的爱诺尔,芙兰就蹦蹦跳跳的第一个向门那里跑去。 “芙兰慢点。”关切的呼了一声,蕾米赶紧也追了上去,而在之后,剩下的人也一一从默不作声的爱诺尔身边经过,走进了门之中。 回头瞥了眼来时道路的冷清景色,爱诺尔面无表情的走进宇宙的虚空,继而也消失在了这里。 …… 浩瀚的宇宙消失,晴朗的天空再次出现。 蝶蜂飞舞,野草芬芳,阳光明媚,云淡风轻,这里是一处广袤的草原。 再次脚踏实地,让心中有了一种奇妙的安心感之后,芙兰又是第一个大叫了起来:“白云,芙兰看到白云了哎!” 一路小跑至脚下土地的最边缘,芙兰睁大眼睛,一脸惊叹的伸手想去触摸外面飘过的白云。可最终的结果却让芙兰嘟起了嘴:“什么嘛,怎么摸不到啊?” “因为世界境还未连接,所以你们看到的外面景象都只是海市蜃楼。”解释的依旧是莲华,她说道:“这片天空是你们生活的那片天空,但艾诺尔斯的实际位置却并不在这,而是在另一处空间。以你们中的八云紫的能力来简单解释,就是好幻想乡是境界的这面,艾诺尔斯却是境界的那面,存在相互独立且不可触碰。” “我的能力?境界?”紫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道:“这样说来,这里就是类似艮之境那样的地方咯?” “可以说类似,不过得注意,虽然规则是以你们生活的世界来制定,但在这个边界点,你的境界能力并不能用于世界境之上,也不能穿过世界境作用于另一面的幻想乡。” “哦?”莲华不说还好,一说就让紫忍不住起了好奇心,瞄着外面的天空,她心中念想微动,境界的能力就随着发动了。不过正如莲华所说,境界的能力对于面前的那处空间失败了。间隙和境界可是自如的对于身旁的一切发动,但对于那个阻止芙兰伸手触摸外面云彩的所谓世界境以及之外的幻想乡却毫无用处,就好像世界境是不存在……不,不存在的话应该会有无的概念,但在前方,只有一片被迷雾笼罩的未知混沌罢了。 “果然,还真没用,该说真不愧是我那愚蠢的哥哥大人的新家吗?”境界无功而返,紫并没有感到丧气,反而愉快的笑了出来。 就在这时,自从刚刚见到爱诺尔就一直沉默的咲夜突然问道:“陈安呢?还有刚刚那女孩穿的也是女仆的装束吧?她是谁?是哪里的女仆,刚刚为什么没和我们一起过来?是还留在那里看守门扉吗?她是看门的女仆吗?” “对,爱诺尔穿的正是女仆的装束。她叫爱诺尔,全名爱诺尔·斯·?,之前没和你们过来……唔,不要误会,她并不是看门的女仆,而是艾诺尔斯的女仆长。爱诺尔和你们不一样,她自己有能力从世界境来往,之前之所以出现在那只不过是因为发现了你们到来,加上我并没及时通知,所以她才会出现在那想要阻止你们。” “爱诺尔·斯?怎么和艾诺尔斯一样?”对于最后一个音节无法理解,但之前的爱诺尔·斯咲夜却是听到明明白白。她愣了愣,然后看起来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这么说,那位小姐果然是女仆,和在下一样咯?” 听出了咲夜言语中的不悦和敌意,莲华沉默片刻才确定了她的话。 “为什么是她,不是在下?”这一次,咲夜的不满几乎不加掩饰。虽说现如今是红魔馆的女仆长,但咲夜曾经更是陈安的贴身女仆,甚至未去红魔馆之前,这一身女仆本事十有八九都是陈安一点点教出来的。现在贸然听说陈安又有新的女仆,她会开心才怪! “……”并不想说谎,莲华用只能咲听见的声音问道:“想听实话吗?” “请大人直言。” “第一,是陈安不想已经有了红魔馆女仆装职位的你过于操心,在多上管理艾诺尔斯的工作。第二,第二其实和第一差不多,因为艾诺尔斯和红魔馆不一样,这里的工作不仅仅是管理艾诺尔斯,还有更多深层次的工作。最繁琐主要的世界管理工作和里世界不提,光是艾诺尔斯中可开放的书籍形成的图书馆面积就有红魔馆(扩容后)的三十七万倍大小。还有艾诺尔斯的女仆,那些孩子和红魔馆的妖精女仆也不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能力,即便一时只有数百人工作,但隔段时间一换,你能把超过七万的人每一位都准确无误的认出,并委任她们各自适合的工作吗?第三……” 一点点剖析着咲夜不合适艾诺尔斯女仆长的原因,莲华温和的问道:“这些工作,你都能做到吗?” 咲夜无言,后面的不提,光是第二点她就已经无法做到,三十七万倍红魔馆面积,这样大小的图书馆别说她一个人,就是会分身,十个人、一百个人也无法照料的过来。还有女仆,红魔馆的妖精女仆说是很多,但其实也才刚刚数十,顶了破百,即便如此,对于妖精女仆咲夜也只能认全,至于提明白她们各自的能力和所能胜任的工作……妖精女仆,不就是用来装饰的吗? 但莲华之前说了,艾诺尔斯足有超过七万之巨数量的女仆,并且全部都不是妖精女仆那般说是女仆,但等同于装饰的存在,别说肯定有各自的姓名,即便只用数字代表一人,咲夜也不可能每一个都准确无误的叫出她们的编号,更别提明白她们所具有的能力和工作的范围! 回想着之前所见的那个冷淡的令人惊艳的女孩,良久无言后,咲夜才艰难询问:“她……能做到?” “啊,所以她才会是艾诺尔斯的女仆长。” 其实不仅爱诺尔能做到,其她的女仆也全部能做到。不过爱诺尔比较特殊,加上艾诺尔斯又是她曾经存在的世界,所以她才会是女仆长。 “这样……她很强吗?和在下比又怎样?”十分不甘心自己全部落后于人,咲夜忍不住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这……”爱诺尔随意吹出一口气都能杀了你。不忍心将这样的话说出,莲华委婉的道:“她。” 其实说起来,爱诺尔和咲夜根本不具有比较性,因为咲夜只是人(对于莲华来说,妖怪、天人、神明、仙人、蓬莱人都和普通人没区别),即便有了时停能力,和普通人比较起来强大的不可思议,但她本质其实还是人,只不过和普通人比起来某些方面升华了而已。但爱诺尔就完全不一样了,外表看起来是美丽到不可思议的人类少女没错,可实质却是世界毁灭才能诞生的存在。她和咲夜比较,这根本就不公平,因为从一开始两人就不是同一水平面上的存在! 如果非要给爱诺尔以及那些艾诺尔斯的女仆定义,那她们应该算是陈安的弱化版,只不过光暗的力量不平衡,暗的力量占据了绝大数,而且因为前身是世界,导致性别是女的罢了。 “什么也比不过……果然,她的确比在下更适合照顾陈安呢。”其实爱诺尔比她强这点在之前莲华说爱诺尔能自己穿过世界境时就已经有所预料,但现在从莲华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咲夜还是不免失落。轻叹口气,她摇着头退下了。 “不必妄自菲薄,对于他来说,你是十六夜咲夜才是最重要的。” “……是呢,的确这样就够了呢。”失落的表情顿住,咲夜展颜笑了,她对着天空鞠躬,感激道:“差点妄自菲薄,多谢大人指点。” “哈,没辙,毕竟你不开心,陈安也会很困恼呢。” 轻笑一声,莲华的声音再次在所有人耳边出现:“好了,风景也应该看够了,如果想见他的话,就请你们向着那边的屋子去吧。” 早就已经等着这句话,只不过因为咲夜而没有说出的众人欣然领命。 “哦哦,安哥哥,芙兰和姐姐来啦。” 欢呼着,芙兰再次第一个拉着蕾米向着莲华所说的地方去了。 …… 艾诺尔斯 莲华所说的大屋很快就到了,走进无人的宁静小村,最后停步在最边侧的一座大屋前,拿出相机拍了几张,文文咂嘴道:“这就是陈安搬出红魔馆的新家吗?很漂亮啊。” 和红魔馆是洋馆不同,这屋子,乃至整个村庄都是典型的东方风格,如果更较真一些,那应该就是类似白玉楼和人间之里加起来的存在。说是一间大屋,其实是一片成群的建筑区,鳞次栉比,一眼望去建筑几乎全是木质结构,没有一点钢铁丛林的现代化气息。 走进大屋,向着更里面的方向走去,幽幽子和西行妖发现,这里的确和她们所居住的白玉楼很像,不仅庭院很多,就连屋子的构造也是极像的。有的地方,甚至能把一间屋子完全拆开变成美丽的山水屏风。 当然,那也只是风格像,这地方的美丽和冥界的白玉楼比起来其实更胜一筹。不仅内里屋内的设计更优雅,幽静,一路走过的院子也和白玉楼不同,小桥流水,庭院阁楼。其中不仅载种着樱花、松树,有的地方还载满了翠绿成荫的竹、说不清种类,却让人一眼就震撼其华贵大气的树,和有着一大片一大片夺芳斗艳的美丽花朵的花园。 更重要的是,这里的氛围与幽静无声的冥界截然不同。院中的水池有不可计数的异色的鱼在嬉戏,突然跃出水面,激起清脆的水花声。松鼠、蝴蝶、蜜蜂,还有各种灵动优雅的小动物总是发出欢快的声音在穿梭在四周的树上、屋顶上好奇的打量着众人,且都不怕生,像人一样聪明,经常跑到大家面前,憨态可掬的伸出小爪子讨吃的。 这让芙兰非常开心,一路上咯咯的笑声就从未听过。但和她不同,用挑剔的眼色观察着一路上的风景,想到陈安以后就得从红魔馆搬走来到这里的蕾米就十分不爽,完全无视了一路上望见的那用雍容优雅也不足以形容万一的景色,她碎碎念的道:“什么嘛,明明和红魔馆一点也不一样好吧?那家伙住得惯吗?可恶,红魔馆待着不好吗?偏偏要搬家,真是闲的有病!” “其实真要说住不惯,红魔馆才是那个住不惯的地方吧?”玩味的看了眼蕾米,一路沉浸于景色的永琳笑道:“就像在下一样,永远亭那样的环境住惯了,再去红魔馆可也是各种不适应呢。” “你什么意思?是在说我的红魔馆不好吗?”蕾米柳眉倒竖,不满的对永琳龇起了尖锐的小虎牙:“那家伙住了两年的红魔馆,什么时候说过那里住不习惯了?再胡说,小心连着上次你对芙兰做手脚的账一起算!” 蕾米可不是个大方的威严馆主,欺负了自己妹妹,这件事她能记一天! “不要误会,在下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实事求是的说出自己的看法罢了。”在木质的长廊上行走,发出轻灵足音的永琳温和的道:“陈安的具体年龄在下并不清楚,但想来也不可能太年轻,甚至有可能是与在下同期的存在。那所谓的洋馆,在现世之中,别说遥远的年代,即便是在千年前也是不存在的。且具陈安所说,对于西方之界他所去甚少,所以……” 遗憾的耸肩,永琳下了结论:“相较于生活了不知多久岁月的东畔的天朝和瀛洲,你那风格迥异,色彩鲜艳的红魔馆才有可能是令陈安住不惯的地方。” 有理有据,蕾米被永琳的分析噎的愣是反驳不了一句,这让她十分气恼:“啰嗦!” 气鼓鼓的横了眼永琳,蕾米就不在观察周边的风景,而是鼓着脸颊一个人生起了闷气。居然敢说陈安住不习惯红魔馆,真是令人气愤的发言! 笑了笑,永琳也不再多言。倒是咲夜,一路观察的她感到十分不解:“大人,不是说这有很大很大的图书馆吗?怎么一点也看不到痕迹啊?” 整整三十七万倍红魔馆大小的图书馆,可一路上看来,别说那么大的图书馆,就是整个艾诺尔斯加起来也没有那十分一的面积吧? 帕秋莉眼睛一亮:“图书馆,在哪?” “啊,是有的,不过因为面积太大,风格和这里(居住区)也不太相同,所以和与其它一些区域一起被隐藏在了另一个次元。如果想去那的话,等他醒来,他自然会告诉你们前去的方法。” 很大?关切的注意到这个信息,帕秋莉见猎心喜的道:“那地方,书很多吗?” “唔,因为世界无时不在变动,各种知识也在不断增加,所以图书馆里的书籍永远都在增多,未来的具体数量即便是我也不能明确,因为大概不会有停止增加的那天。不过以现在、你们能阅读的书籍来确定,数量总计有83854217513574521654……” 整整超过数十位,让人一听就觉得头晕目眩的巨大数字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别提帕秋莉,就是月之贤者,见证了月都超过千万年历史的永琳也是一样。 “确定,有那么夸张的数量?” “没什么好编的,实际上要不是删选了不少,还有很多书籍直接就是有知识压缩构成,这个数字会更大。”轻描淡写的说出这番话,莲华并没有告诉她们那所谓的图书馆其实是储藏这个世界和世界树的世界两个世界所有知识的重要地方,也没有说所谓的知识压缩构成的书实质上不是书,而是直接由整个位面所有信息构建成的真理之卷,更没有说那些被删选,藏进更深处内里图书馆的、不适合她们观看的书籍数量比那个数字更多。 并未说谎,只是善意的隐瞒着部分真相,察觉到众人震撼的心理,尤其是喃喃着“这么多书,得看到什么时候?”的帕秋莉言语中显露无疑的震惊,莲华便将那给大家带来无穷震撼的图书馆的事给带了过去:“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们不是要看陈安吗?继续沿着走廊前进吧,在艾诺尔斯的最里侧是一处后山,山里有一片树林,从树林穿过你们能看到一片湖。到了那片湖,你们就能看到他了……对了,你们只能在湖边,不能到艾诺尔斯之下。” “艾诺尔斯?哎,这里不就是艾诺尔斯吗?” “忘了说了,艾诺尔斯不仅是这里的名字,也是那片湖中那棵树之名。呵,多说无用,你们自己去看吧,记得我所说的话便好。” …… 依莲华之言,众人穿过华贵的大屋之后,的确看到了一片郁葱葱的广袤树林,从林中幽静的小径穿行过森林,那片湖便看到了。 那是一片直径足有数百米的大湖,波澜不惊的湖水看不清深浅,只能浅浅的看到在金色的柔软微光中,有身姿优雅的鱼儿在水中缓慢游动,忽而急转身,惊起一点波澜便消失的不见踪影。波澜点点,微风化作轻灵的旋律悦耳的响起。在湖边,有雪鹿和白鹤在悠闲地饮水,察觉到众人的到来,微微抬头望来,随即匿去身影。 而在湖中有那样一棵树,没有土壤,仿佛是直接从湖水中生长而出,密结的树根在湖中像是形成了一片岛屿一般。树躯粗壮,高度直冲云霄。而在顶端,枝蔓优雅而壮阔的伸张,叶片阔阔,不含点粉,葱郁的树冠简直将整片天空遮蔽。 荫蔽着整片湖和近半的森林,但大树却没有将阴暗带来,柔和,给人无限柔软感觉的光从树的躯干散发,温柔照耀着整个艾诺尔斯。 仿佛将人间梦幻的景色让所有人都不禁再次陷入震撼:“那是……那是……” “那便是艾诺尔斯,此处的核心,你们脚下的土地,正是以她冠名。” 贪婪的注视这一切梦幻,美铃忽然惊呼:“相公!?” 视线游离,顺着美铃指去的方向投去视线,在那名为艾诺尔斯的树下,那片由树根缠绕形成的湖心岛中,随着朦胧的微光,有那样一个人看到了。 黑发黑袍,依着艾诺尔斯躯干紧闭着双眸沉睡的男人浑身被银色的锁链缠绕,穿胸,透躯。 “哥哥大人!”“陈安!”“混蛋!”“安!” 一阵阵惊呼,众人当即关切的想渡水去湖中的树下看望陈安,但都失败了。 在脚踏进湖面的瞬间,一股极强列,将整个心灵压抑的惊怖感传来。无穷尽的冰冷目光自虚空中投射而下,令被注视的大伙都感到血液冻结,空气凝固,似乎连流逝的时间都在那一瞬间被停止了。 无法行动,甚至连呼吸也无法进行,生死间的巨大惊怖感如同电流在全身乱窜,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每一份思维都在无止境的颤抖。 一双,灰色的眼眸。 两双,灰色的眼眸。 三双,灰色的眼眸。 无数双……灰色的眼眸。 没有一点情绪,只有无尽的平静和淡漠。 ——好冷,好冷,好冷,好冷。 发现自己被那些眼眸注视着,世界在瞬间降到了比绝对零度还要冰冷的温度。 不对,这些眼睛是怎么看见的? 惊怖之中,大家僵硬的将目光望向紫,却突然从紫的眼中看见了更多。 无尽的黑暗虚空中,无尽的星样光芒在其中闪现,距离被奇妙的拉近,却发现那光芒不是什么星,而是一位位面无表情的绝美少女。 她们注视着她们,她们凝视着她们,她们同时开口,说道:“离开这。” 微小,浩大。由无数微小的声音汇聚,浩然的冰冷奔腾的在众人耳畔出现。 ——惊怖,惊怖,惊怖,世界最惊怖的恐惧感降临,让灵魂都在颤抖。 ——会死、会死、会死、会死! 她们这样想,想要将目光从那些少女身上移开,却发现不仅眼珠无法转动,连思维都开始变得僵硬。 具象化了,一切绝望都具象化了。 仿佛一个世界在毁灭。天崩、地裂,火山迸发,新鲜的岩浆在肆意的流淌。行星爆裂,恒星崩解,黑色的裂痕在宇宙中狂乱的蔓延。带着绝望,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 黑暗——奔腾的黑暗无情的将眼中的世界逐渐掩盖! 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 被掩盖的黑暗中,仿佛有无数的惨叫在传来,濒死的嘶吼,不甘的愤怒,绝望的呐喊,凄厉的让人不寒而栗。 “离开这,离开这,离开这……” 仿佛被谁用手扼住咽喉,攥住心脏。无法呼吸,冰冷的死亡感在血液不在流动的血管中蔓延。 ——“息声!回神!” 突然一声轻喝,视线中的黑暗潮水般褪去,众人纷纷从惊怖的绝望中惊醒。 大梦初醒,浑身都被冷汗打湿的众人向身边的人一一看去,却发现她们皆与自己相同,已被冷汗浸湿了面颊和衣物。 “不是说了吗,艾诺尔斯现在不能接近。”一声无奈的叹息,莲华道:“爱诺尔她们都在这守卫他,你们贸然想过去,会吃大苦头的。” 勉强从刚刚的惊怖绝望中挣扎而出,芙兰泪汪汪的抹眼泪嘀咕晚上要做噩梦不说,其余人皆强笑:“刚刚,刚刚看到的是什么,怎么感觉……感觉像是世界毁灭一样?” 想了半天,大家才用世界毁灭这个词来形容自己所看到的恐怖场景。 “那本来就是毁灭的场景,爱诺尔她们的来历……算了,既然已经看到了他,那你们也应该心满意足了,赶紧回去吧,只要再过三到五天,他就会醒来。到时候你们就能再见了。”莲华有些欲言又止,迟疑着,她突然就对这个问题闭口不谈,而是催促着众人赶紧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虽都对已经和陈安近在咫尺却得回去心有不甘,但也都明白除非抱有再次体验刚刚那种绝望,并且不再有人唤醒的决然之心,否则是别想走进湖心近距离看望陈安了。 即便……爱诺尔,那些守卫陈安的少女们不动手也是一样。 心中不甘,可在莲华的催促和安抚下,大家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这里。只待数天之后与陈安的再会了。 …… 千年的厮守 出乎意料的,在众人依莲华之言离开艾诺尔斯时却有一人在路上悄悄地脱离队伍,然后留了下来。 寻觅着之前走过的路重新来到湖边,偷偷留下的那人……蓝出神的望着湖中的被锁链缠绕,闭目沉眠的陈安。她悲痛的喃喃自语:“安……会痛吗?” “不会,但他会孤独。”温和的声音回应着她。 “孤独?” “啊,我本应该在他身边陪伴,奈何身不在此,只能让他一个人孤单的度尽千载了。” “千载?!”蓝的的双眼猛然睁大:“不是说、不是说几天的吗?” “……那是对你们而言。”莲华温柔的的声音在此刻充满哀伤:“封印并没你们想象的那么轻松,即便他是自我封印。区区数日时间,其实什么也做不成。” “那、那也不可能千载啊?” “为何不可能?因为他就在你面前吗?须记得,时间这个能力在十六夜咲夜和蓬莱山辉夜身上就有。他现在的情况,大抵就和蓬莱山辉夜的须臾一般,只不过没有那一瞬间做各种行动,创造历史的延伸性,只是将一刻时间无限拉长。” “无限拉长……一天等于三百年吗?” “……是三分钟等却一年,一日等却四百八十年。” “四百八十年……”喃喃着这个时间,蓝望着湖心的陈安,眼中满是哀伤,仿佛都要落泪:“安,又得在等我们一千年吗?” “那是他的选择。”莲华幽幽叹息。即便陈安已经成为了莲华的代行者,整个存在都融入了世界,不必再担心以此对别人造成什么影响,但他实在太强了,强的哪怕身上还有十数层封印,但以解开的五层封印放出的力量也能在让他在不经意间给人造成绝大的伤害。 这段时间之所以能安然,不过是因为封印已经大致补齐,自己也在小心忍耐。但可惜,那大致的封印太易崩解,所以这才有了现在陈安最终封印的场景。 “安的选择……安的选择永远都是在为难自己呢。”轻轻闭上眼,忍住即将顺着眼角滑落的泪水,哀伤仿佛从蓝的吐息中实质的流露:“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又为何,要留下回来呢?” “我想陪他。” “而我恰恰相反,我想你离开。” “为什么?” “我怕他会难受。隔湖相守,天涯咫尺。你在这守望的三日对于他却是漫长的千载。那种守候不是温柔,而是最残酷的残忍。” 蓝无言,唇紧紧抿着,藏在袖中的手死握成拳,双唇和双拳皆因过于用力而变得雪白一片。 半晌,她猛然睁眼,清亮的眸中透露的是绝对的坚决:“我……要陪他!” “你……”似乎察觉了什么,想要再劝的话最终却变为无奈的叹息:“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对!我要陪他!曾让他流离了一千年,这一次,我绝对要陪他!” “你……做不到。” “事无绝对,不试怎么知道?”铿锵有力的说着,蓝一步踏上了水面。 ——“离开这……” 惊怖的感觉再次出现。被绝望的惊怖扼住咽喉,被绝望的惊怖攥住心脏,呼吸被终止,血流被冻结,毁灭的终焉画面如澎湃汹涌的海浪汹涌的袭来。 身体僵住,哪怕连一丝发梢也无法动弹,睁着眼,在莲华的叹息中,蓝坠入了湖中。温暖的湖水将身体包裹,柔软的微光中,除了在水里游动的鱼儿,蓝还模糊看到了什么。 “嘿,蓝,回去不好吗?”突然出现的,背对着蓝的那个男人回身看着蓝,他在光中朦胧的脸庞上满是温柔:“能踏出那一步就已经很感动了,回去吧,蓝。数天之后,我们就能再次在一起了。” “……”无法张口,只是泪水汹涌的从眼中流下,混入湖水似乎将湖水也染上了淡淡的咸味。 他上前来,用虚幻的手擦拭着她和湖水混在一起的泪:“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呢?蓝,只是数天而已,有那么难以忍受吗?” 那是一千年,甚至两千年!依旧无法发言,蓝眼中的坚决却始终未改。 “啊啊,真是令人头痛的固执啊……唔,我可不记得我有教过你这点啊。” “罢了,既然你对自己的选择如此固执,那就帮你一点吧,要不然我的湖可就得变成咸水湖了。”男人无奈的吐息,接着转身而去:“记住,如果做不到就回去吧,喊莲华的名字,她会带你离开的。” “安……安……” 惊怖的绝望随着面前男人的转身而悄然褪去,但身体的艰难却并未褪去。湖面被奇迹般的分开,透入而下的微光中,被无形力量抬起的蓝大口大口的、贪婪的吸进空气。 湖重新合上,如在平地一般,蓝跪倒在水面之上,她艰难的抬头,前方背对着她的男人正向着湖心方向渐行渐远。 要放弃吗?绝不可能!一千年的孤独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承受!? 紧咬牙关,沸腾心中最坚决的意气,蓝摇摇欲坠的从湖面上站了起来。风中残烛的光影般摇摆着身体,在水面踩踏出一波又一波的波纹,蓝向着湖心奋力前进。 一步接着一步,蓝竭尽全力的前进。走了多久?不知道。只是发现那个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湖心的那棵树,明明近在咫尺,却似乎遥不可及。 疲惫的伏倒在水面,望着水中自己模糊的倒影,别说前进,蓝连喘息的力量都没有了。 可恶!就要这样停下吗?不甘心!一点也不甘心! …… “我的愿望嘛~哈哈,当然是和蓝,和重要的人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咯。” “狐~”(一个人不好吗?) “说什么傻话,一个人的孤独感觉大爷最讨厌了!” …… “哦哦,新的一天又开始啦。瞧我看到了什么?一只刚睡醒的蓝……决定了,今天的早餐就是你了,一锅炖上三个时辰的狐狸肉!” “狐~(咬你哦!)” “别那么凶,开个玩笑而已嘛。把你炖三个时辰早就已经到中午,吃不了早餐了……哎哎,别咬别咬,大爷最怕痛了……哈哈,醒来发现身边有蓝在,今天果然还是有一个令人愉快的清晨啊~!” …… “蓝,被咬死,这种凄惨的死法我可不接受哦~” …… 给了她温暖,给了她笑容,给了她一切。温柔的不想她受到伤害,于是他独自背负了一切;温柔的不想她受到伤害,于是他孤独流浪了千年;温柔的不想她受到伤害,于是慨然选择了死去。 他那么温柔、他那么温柔、他那么温柔,他明明那么温柔,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一个人承受那么多啊!! ——“狐!!!” 摇曳着九尾,奋力立于水面,金色的天狐扬首朝天,发出不甘的长嗥。从心灵最深处爆发的不甘和坚毅化为澎湃的力量从身体的每一丝毛发,每一点血肉,乃至每一个细胞奔腾而过。 力量出现了,于是化身九尾的天狐,停歇不前的蓝再次前进。这一次脚步不在艰难,这一次心灵不在迷茫,优雅的从水面走过,来到湖心那个男人的身旁。身体穿过无形的锁链,天狐温柔的望着那个人。 用面颊蹭了陈安身体两下,口中发出细微的呜咽,天狐盘踞着身体在他身边伏下。——这一次,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了……安。 许下如此的誓言,在柔软的光中,在微风化作的旋律的优美音色中,天狐垂下高傲的头颅,然后闭上了眼。 为了他,她愿意付出一切。即便是千年的长眠,也其实也不过是千年的厮守罢了。 与他厮守,纵千年长眠,亦无怨无悔! …… 紧闭双眸,长眠于此,无意识的深渊黑暗于此刻降临——本应该如此。 但突然,有一束光出现了,仿佛破开混沌的那一道光,微泛白的金色从天而降。柔软的光中,如渊的黑暗被奇异的扭曲了。 有什么东西在面前出现了,好奇的观望着那看不清形状的光,俯伏在黑暗中,被惊醒的天狐好奇的眨眨眼。 是什么呢?不清楚,只是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 “蓝……蓝……” 是有谁在呼唤自己吗?好熟悉,好温暖。思维还处于混沌之中,但只是听见那声音,便感觉自己的心灵被温暖和幸福填满的天狐还是毫不犹豫的向那光伸出了前肢。然后…… ——穿过时空,跨越千年的时光,千年的厮守化为的梦开始了。 …… 她是谁呢?不清楚。她从何而来呢?不清楚。没有姓、没有名,没有父、没有母,只是某一天睁开眼,摇曳着九条小小的金色尾巴,她便呜咽着在晨曦中诞生了。 …… “九尾……妖狐!!” “妖怪!妖怪来了!!” 初生的她心中充满着无数好奇,又因为这些好奇,她吃了无数苦头。不管愿不愿意,不管痛与不痛,生活便是在那样孤独无依,饱受敌视和恐惧的状态下艰难度过。直到有一天,躲避着充满恶意的阴阳师的追捕,在一处地方,她遇到了一个人。 …… 千年的梦,只因有你在身边 盯~盯~盯~ 警惕的目光盯着不远处正悠闲哼曲烤着食物的男人身上,未有名的小小九尾闻着空气中弥散的食物芬芳,只感觉自己的小肚子在咕咕作响。 肚子好饿,已经好久没正经的东西了,那味道……好香! 被饥饿勾动腹中馋虫,小小的九尾一时间竟忘了警惕,不小心被那个烤东西的人发现了。 “咦,有谁在那吗?” 被发现了——大危机! 从没志气的腹饥状态中回复,小小九尾仿佛示威般,全身的毛发徒然倒竖。她用锐利的目光紧盯着那个人,决定在他有什么带有恶意的反应之后就冲上去咬他——才怪!是逃走才对。因为要是和人纠缠起来引来那些阴魂不散的阴阳师,她会有大苦头吃! 但出乎意料,那个人并没有和过去所欲见过她的人反应一般,没有她的九尾而惊恐,反而是笑眯眯的拿着手里的食物和她招手:“呐,看你的样子似乎蛮惨的,饿了吗?要过来一起吃吗?” “……狐?”错愕的歪头,倒竖而起的毛发在小小九尾对上那邀请自己进餐的男人温和的、满是善意的目光后奇妙的的平复。 “狐~”(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呢?) 陷入莫名的思绪之中,小小九尾偷偷地用眼角余光打量着那个男人,一副想上前却又不敢上前的犹豫姿态。 “喂,为什么不过来?”男人又是一声呼唤,手里用木枝插着的食物摇摆着在她眼中晃动:“是在担心什么吗?放心,我的手艺很好的哦~” “狐~”(好奇怪的人。) 心中依旧充满着迟疑,但最终抵不住男人那一声声饱含善意的呼唤,小小九尾迈开小小的步子,慢慢的来到了男人身边。 “哈哈,你总算过来了。”发出愉快的笑声,男人压根没有询问小小九尾的意思,自顾自的就将浑身染满灰土,脏兮兮的她抱在了怀里。 “狐~”想挣扎却又不知为何无力挣扎,小小九尾在男人怀中扭动着身体,发出一声意义不明,满是不安的呜咽。 “呐,小家伙。看你的样子这么脏,一直没人照顾吗?”盘膝坐着,伸手在小小九尾毛发纠缠在一起,手感一点也不好的背上摸着,男人拿着烤好的食物喂着她的同时问道:“怎么样,我现在也是一个人,要不要做个伴,以后一起旅行呢?” “狐!?”(你说什么!?)睁大眼看着第一次见面就发出如此重要邀请的男人,小小九尾惊愕之下,尖锐的牙齿不小心咬伤了男人的拇指。 “我说,一起走吧。”一点也没有对自己被咬伤的介怀,男人笑眯眯的揉着小小九尾的脑袋:“一个人旅行很孤单呢。难得有缘碰上,我们一起走吧?” “狐?”(为什么?) “谁知道,如果人生做什么事都要理由,那也未免太冷酷了吧?哈哈,怎样,和我走吧,有人结伴,不觉得是件很好的事吗?” “……”小小九尾垂首沉默,似乎是用沉默来拒绝男人突兀的要求,但男人却似乎不这么认为,两手掐在小小九尾的前肢腋下将她高高举在半空,然后蛮横的替她下了决定:“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我叫陈安,小家伙,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九尾垂落,小小九尾轻轻张开嘴:“狐~”(我没有名字。) “没名字……嘛,这可不行,你可不是普通人,我们以后的旅行可不短呢,要是没名字称呼怎么行。恩,看你可怜兮兮的样子,就算有九条尾巴也肯定没啥文化,既然如此,我就动动脑筋,给你想个好听点的名字吧。” “狐?”(可怜兮兮和我有没文化有啥关系吗?)虽说一直在艰难的流浪,但对于一些知识小小九尾还是知道的清楚了,恩,至少普通人知道的肯定没她多! “没有!只不过是想嘲笑一下你的狼狈而已。”笑眯眯的说出一番令人气愤的恶劣话语,陈安就摸着下巴、皱着眉开始替小小九尾想名字了。思索片刻,他突然一个响指来了注意:“有了,看你这么狼狈,以后就叫你小白好了!” 小小九尾:“……” 完全没注意到小小九尾斜瞥自己的目光,陈安得意洋洋的道:“怎么样,这个名字好吧?嘿嘿,居然能想到这种好名字,大爷我还真是厉害呢!” “狐~”(小白……先不恭维你取名能力的差劲和从狼狈这个词联想到白色的丰富联想了,我只想说,你其实是在给宠物取名吧?) 陈安:“……” 被戳穿真相的陈安尴尬的干咳一声,讪笑道:“误会,误会,我们可是命运的相会,怎么可能会把你当成宠物……啊,不说这个,既然你对小白这个好名字不满意,那我就给你换一个好了。”随着小小九尾越来越怀疑的目光,陈安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更是心虚的直接换了个话题:“白色不行,那就换个颜色。” “狐?”(为什么非得是颜色?) “啊啊,因为我有一个家人,她的名字就是以颜色定义的啊。”说到家人这个词,陈安脸上的轻浮之色顿消,随着溢满的是如海般的温柔。 “狐~”(家人……)小小九尾扬首望着陈安的脸,心好像被轻轻触动了,她甩尾轻鸣:“狐~”(啊,那就听你的吧……反正,是你给我取名。) “哦吼,那就这样决定了,用明亮动人的色彩来成为你的名字吧。赤橙黄绿青蓝紫,神秘的紫是她的名讳,那么,稍退一步,用蓝来称呼你怎样?” “狐~”(蓝色,和天空一样的颜色……唔,似乎是个不错的颜色呢。) “哈哈,不仅如此,还是代表智慧的颜色呢。你是九尾,一定很聪明,这个颜色一定会适合你的。” 将小小九尾高高举起,陈安笑道:“怎么样,蓝,这个名字满意吗?如果满意,那么就这样定咯?” “狐~”(随意你吧。)很是无所谓的态度,但小小九尾……不,应该是蓝久久压抑的心情却在此刻变得和天空一般清朗。 “哈哈,那么就这样吧,蓝。赶紧吃完,我们去附近给你找个地方洗洗澡,这么狼狈的样子可一点也没有蓝该有的优雅呢。” “狐?”(咦,我应该优雅吗?) “……我说的是蓝色。” …… 一月之后。怀里藏着蓝,头戴遮面的斗笠,陈安低着头匆匆从刚住了没两天的城镇离开。一边走,他一边小声发着牢骚:“蓝,你究竟惹了什么事,怎么和你认识了多久,我们就被人追了多久?你究竟和那些人什么血海深仇啊?” “我也不清楚,因为从一开始被人发现后我就一直在被人追捕了。”从陈安的怀里探出头,蓝忧虑的看着路边不时经过的,打扮出众的那些僧侣、阴阳师:“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分开吧。你什么也不会,一直疲于奔命也不是办法。” “嘿,说什么傻话!大爷可是绞尽脑汁给你取了名,那可就代表你从那之后就是大爷的狐狸了。居然会因为这种小事让我放弃你,是在看不起人吗?”态度稍显粗暴的打断蓝想离自己而去,从而避免让自己继续遭遇麻烦的念头,陈安毫不客气的将她的头重新塞进自己的怀里:“乖乖给我躲着,以后要是再敢说这种丧气话,小心我把你变成烤狐狸当午餐吃了。” “可……”蜷缩在为自己遮风挡雨,给予无限心安的温暖怀中,蓝低鸣着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什么也说不出口。继续劝说陈安放弃自己吗?她想这样,却突然发现藏在这个怀中,不必再忧心未来,不必再彷徨的、自私的自己根本无法再继续呢。 虽然很歉意,但果然,好想……一直就这样下去呢。 “可恶!那群混蛋想要强大的式神真是想疯了!居然把注意打到蓝的身上来……该死,幼小的九尾好欺负,真当大爷也好欺负?一直躲着不动手不过是嫌麻烦而已……没完没了,还把最近被妖怪毁灭的村庄的罪孽全安到我们头上来……呵,看来真把我的好心当做软弱可欺了。” 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陈安瞥着身后再次跟上的那些尾巴不由冷笑出声:“好心当白痴给我惹麻烦的就算了,欲望蒙眼的家伙这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轻笑出声,眼中冰冷一片的陈安装作不经意的用肩撞在一位腰配武器,迎面走来的人(山贼)身上,然后在那人满怀恶毒的怒骂中顺走他的武器,加快脚步离开了, …… 数月后,行色不再像当初那般匆忙,但陈安还是十分抱怨:“有没有搞错啊,都已经送那么多人去三途河找那些没事干的家伙们喝茶了,怎么那些人还不放弃啊,没对他们动手,是不是真把我当成好欺负的了?” 将肩上伏着的蓝拎在面前还摇了摇,陈安满脸郁闷:“除了尾巴多了点,你也没啥特别的,怎么就那么招人恨呢?” “放手放手,要不然小心我挠你!”被陈安用单手拎着摇来摆去,蓝顿时愤怒的炸了毛,对他挥着小爪子张牙舞爪起来。 “脾气还这么差,到底哪里讨人喜欢了啊?”晃了晃张牙舞爪吓唬自己的蓝,让她垂着尾巴头晕目眩之后,陈安这才心满意足的将她从新放回自己肩上。双手藏在袖子里,他迎着夕阳而去:“算了算了,以后去人多的地方给你伪装一下好了。虽然有些迂腐,但正直的人我可不想随便送他们去三途河报道呢。” “呜啊呜啊,又欺负我!混蛋!给我看招!” “居然敢挠本大爷帅气的脸……你才是看招啊!” 在蓝愤怒的鸣叫中,夕阳下的她和陈安开心的闹做了一团。 …… 光阴似箭,悄然而逝。不知不觉,自一人一狐相遇之后,十数年的光景便过去了。 夜之下,在篝火旁陈安正靠着已经长大,身长足有数米长的蓝休息,一人一狐,身影皆被火光映的红扑扑一片。 “蓝,到现在,我们已经走了多久了?” “不太清楚,不过冬天已经过了十六次,大概是十六年吧。” “这不是记得很清楚吗?”小声牢骚一句,陈安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抱紧怀里蓝的一条尾巴,他不禁感叹:“时间过得可真快,不知不觉,蓝你已经从当初那毛躁的小鬼长成柔软的床……呃,是优雅的天狐了啊。” “喂,你刚刚是在说我变成柔软的床了吧?”不满的嘶鸣一声,蓝就将自己的尾巴从陈安怀里抽了出来。但只是两个呼吸之后,她又把尾巴重新落回去,让陈安抱着蹭了。蓝气呼呼的撇开脸:“你这家伙,气人的嘴可是一点也没变呢。” “哈哈,乐趣,那可是生活的乐趣。”摇头晃脑的说着这样的话,陈安乐呵呵的表情忽然消失了,他疲累似的闭上眼:“接下来,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为什么问我,这种事不一向都是你决定的吗?” “就算我在勤快,偶尔也会偷个懒嘛。” “呵!居然好意思说自己勤快,能告诉我刚刚就知道打盹,让你做饭也不动,只会使唤我这只连手也没有的天狐准备晚餐的是谁吗?可恶!已经烧了好几次尾巴了呀!”蓝回望自己的尾巴,咧着尖尖的嘴,苦大仇深。 “哎呀呀,人生在世应该潇洒自在,胸襟宽广一点。些许小事就不要在意那么多了嘛。” “那不是小事!”蓝激动得竖起耳朵:“好多次了,每次烧了尾巴你都说会帮我,结果最后还是我在动尾巴……可恶!要知道有一次我的九条尾巴可是差点全被烤熟了呀!” 陈安浑不在意蓝控诉中的怨气,反而还轻松的用她毛茸茸的尾巴蹭脸:“可最后不是还一条都没烤熟吗?看,毛茸茸的,摸起来多软多舒服啊。” “居然这种态度……不给你摸了,无情的家伙!冷血!” 抱着的软软的、毛茸茸的大尾巴徒然消失,这让陈安忍不住郁闷了:“喂喂,我哪里无情了?你烧了尾巴那次不是我照顾你,尤其是九条尾巴都差点烧着那次,最后照顾了你大半年,什么事也没让你做的究竟是谁啊?” 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用身体压在蓝的身体上,然后用胳膊勒住了她的脖子:“都那样做了居然还说我无情,你这只笨狐狸可真敢说呢!” “嘻嘻,好痒……笨蛋,不要那么用力的蹭我的脸!” “让你说大爷坏话!”打闹一阵,直到蓝笑得满眼泪光,一点力气也没有的将脑袋都伏在了地上,陈安志得意满的拍了拍她的头,这才重新靠着她坐下,随手把身边调皮的晃来晃去蹭自己脸的的两条尾巴全抱在怀里,他懒洋洋的道:“说吧,接下来想去哪里,我们的路还有很远要走呢。” 陈安怀里的尾巴不依的扭动,蓝用慵懒的语气回道:“都说你决定啦。就算想偷懒,也别在这种事上偷懒呢。” “哎呀。连偷懒都不让,蓝你可真是严厉。”挠挠头,摆弄着那两条尾巴,陈安咂咂嘴道:“瀛洲有点呆烦了,不如,我们接下来就去天朝转转吧?” “天朝?哦?那不是要跨海吗?” “啊哈,总不能在瀛洲一直待下去吧?快二十年了,也应该换个地方走一走了。”看着蓝依旧伏着头,似乎没什么兴趣的样子,陈安不由问道:“怎么,不想去吗?” “没有啦,只是不关心而已。反正你决定行程,你决定目的。我……只要一直跟着你就好啦。” “这样啊……那就这样决定了,去天朝转转吧。据说那现在正是昌盛的时候呢。哈哈,希望接下来的旅途有些趣吧。” …… 一月后,海上,狂风暴雨,一艘小小的、承受巨浪风波,随波逐流的破烂木舟上。变小身体坐在陈安肩上,感受着好像天地震动的剧烈晃动,浑身都湿透的蓝努力抓紧陈安的衣服不让自己被暴风刮走,同时大声道:“你这家伙!出海时都说让你勤快点,用心点准备艘好点的船,你偏偏嫌麻烦随意弄了条破船,现在好了吧?……可恶,这么大的暴风雨,我们的船好像已经要坚持不住了啊!” “哎呀,谁知道这次运气这么衰,像我以前可都是直接拿块木头躺着飘过去的。”抓了抓湿透的长发,困恼的望着昏暗的发出怒吼的天空,陈安大声回应蓝:“不管那么多了,就这样先凑合,反正就算船沉了我们也淹不死,到时候你变回去,我们直接游到天朝去好了。” 蓝气急,忍不住用肉呼呼的掌心拍了陈安头一下:“不要那么没责任心啊!平时馊主意那么多,这次就不能好好的想想办法?可恶!直接游到天朝,带着你我会累死的啊!” 陈安顿时火冒三丈:“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带我会累死!?是在瞧不起大爷我吗?” 蓝:“……” 猛然用尾巴绕住陈安的脖子,蓝气的两只前肢一起在陈安头上拍打起来:“可恶!可恶!可恶!我是让你想办法,你这不着调的家伙给我抓住重点啊!!!而且海水那么重,浑身湿透的我怎么带你游过大海啊?” 陈安大为鄙夷:“蠢狐狸!游不过去你难道就不会飞过去?不是十年前就已经学会飞行了吗?” 蓝:“……” 狐狸耳朵竖的笔直,蓝突然愤怒的放声咆哮:“混蛋!既然早明白我会飞,干嘛还折腾那多事,不直接让我带你飞过大海啊!!!” 暴雨中,陈安仰天四十五度望天,不胜唏嘘:“走了太久,一不小心忘了。” “……笨蛋!!!!” …… 三天后,好不容易从暴雨中逃出生天,终于来到岸上的陈安回望远方还是昏沉沉一片,时不时还电闪雷鸣的天空,真是忍不住咋舌:“幸好溜得快,要不然被那两个凶婆娘发现就惨了。” 听到陈安的话,也是回想起这几天在暴风雨中不经意的发现,即便当时已经吃惊的够呛,现在的蓝还是忍不住吐了吐舌头:“那么大的暴风雨居然不是天灾,而是战斗引发的,那两个人也太可怕了吧?” “是啊,真是太可怕了。就算长得漂亮,可那么凶残,就不怕以后嫁不出去吗?”不知想到了什么,陈安突然唏嘘起来:“现在的世道究竟怎么了,怎么见到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凶残啊?” “哎,那么可怕的女人不仅两个吗?” “怎么可能只有两个啊!”蹲在岸边长吁短叹世道艰难,强点的雄性生物都死哪去了的陈安一拍大腿:“虽然比那个黑衣服的冷艳小妞,还有那宫装长裙,一派温温柔柔,看不出一点凶残的女人强的不多,但和她们差不多力量的大爷我可是见过不少呢。当然,像她们那么凶残,能一打就是几天几夜还不停手的倒是没多少,除了幽香,就……等等!?幽香!?” 在蓝惊讶的目光中,提到幽香这个名字的陈安唏嘘的表情突然一变,变得是……心酸?对,心酸。 回想自己妹妹凶残的战斗狂性格,陈安真是心酸的直想落泪:“当初大爷究竟造的什么孽啊?居然把又软又好欺负的小幽香变得和那两个女人一样凶残。可恶,变成那样,她以后到底怎么才能嫁的出去啊~!难不成单一辈子,让我这作孽的哥哥为她操心一辈子吗?啊,真是太可怜了啊。” 看着一边做心酸样说着可怜,一边却忍不住咧嘴直笑的陈安,蓝满头黑线:“喂喂,别装模作样了,你的笑容已经把你出卖了。真是的,自己的妹妹可怕嫁不出去还开心,有你这样没良心的哥哥吗?” “哎,我有在笑吗?”惊讶的摸着脸,发现自己的确在笑的陈安赶紧收敛起笑容,他一本正经道:“别误会,我刚刚那不是因为幽香嫁不出去,只能永远依靠我这个哥哥大人而高兴,只是想到幽香找不到可以依靠的人伤心过度——才怪!大爷就是高兴咋了?想抢大爷亲爱的幽香,究竟哪个家伙活腻歪了才敢想那种事?让他出来!大爷保证不打死他,只打他个半死教他做人!” 看着陈安好像真的看到有人抢他亲爱的妹妹,一下变得凶神恶煞的表情,蓝没好气的斜瞥他:“笨蛋,没人抢你妹妹。” “哼哼,是没人敢抢才对。”撇撇嘴,陈安又变成平时那副懒散的样子了。倒是蓝,听陈安讲了那么多,忍不住有些好奇了:“呐,听你说了那么多次妹妹、朋友,怎么一次也没见过呢?她们,都去哪了呢?” “她们,去哪了……”笑容微不可查的僵硬,浓郁的悲哀和思念在眸中闪过,陈安垂下眼睑、侧开头,咧嘴爽快的笑了:“谁知道,那些不让我省心的家伙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了,想必现在生活里也都有不少能够超过我这个不重要的懒散哥哥的存在了。我这个根本就是多余的家伙,为什么还要去打扰她们呢?” 蓝生气的竖起尾巴:“笨蛋!你一点也不多余!” “啊啊,是呢是呢。身边还有相依为命的蓝,我怎么可能多余嘛?哈哈,算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我们赶紧走吧。那两个凶残的女人敢在这掐架,附近的村子应该不近……走啦走啦,要不然她们打过来可就惨咯~” 温柔的对露出笑容,陈安便拍着已经干了的袍子,嘴里说着满不在乎的话离开了海边。蹲在他肩上,蓝侧头看陈安那满是温柔笑意的脸,不知为何,心突然堵了起来。撇开脸不让陈安有可能发现自己朦胧的眼,她小声嘟囔:“笨蛋。” …… “哦哦,这里真不愧是天朝的大城市,比起瀛洲,哪怕是京都而言也真是繁华的不像话呢。” 与瀛洲四处都有妖怪作乱,几乎没有一处安宁地方不同,天朝的环境十分和平,一片安定祥和,繁华的都市比比都是。已经来到天朝数月,一路仅靠卖艺维系生活的陈安和蓝此时正在其中一处名为长安……好吧,其实就是这个朝代皇帝定居的城市中四处转悠。 与陈安的啧啧称奇不同,他肩上的蓝(幻了形,一只漂亮的普通小狐狸)没好气的道:“再繁华现在也不关我们的事,因为托你的福,我们这段时间努力存下的银两已经长着翅膀离我们而去了……明明之前的表演好不容易碰上个阔气的大小姐,整整二十两的赏钱连同本来的银两居然全被你一口气送人了。可恶!因为你的烂好心,我们今天又要露宿街头了!” “哈哈,不要像个怨妇一样啰嗦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区区一点银两,我们最多天当被,地当床一段时间,反正那样的日子早就过惯了,可对那位姑娘来说,那可是拯救自己亲人的希望呢。” 陈安爽快的笑着,同时心里还在鄙视着因为变得一贫如洗而碎碎念的蓝:你这蠢狐狸,以为大爷会把大爷其实是因为那姑娘漂亮的不像话才心软的吗?做梦去吧! 蓝:“……” 摇了摇大尾巴,蓝转动眼珠,单闭只眼斜瞥陈安:“笨蛋,你的心里话又说出来了。” 陈安:“……” 笑容一僵,陈安果断一巴掌拍不给他面子,乱说大实话的蓝头上了,他恼羞成怒道:“啰嗦!大爷就是看那姑娘漂亮咋了?再敢乱说大实话,小心我烤了你哦!” “想让我多给你面子,以后就拜托你稍微正经一点好不?”一点也不在意陈安的无理取闹,蓝十分人性化的叹气。 “不好!”毫不犹豫拒绝蓝的提议,陈安义正辞严道:“大爷的正经可是从骨头里渗出来的,居然敢说大爷不正经,你果然是只蠢狐狸。愚昧!” “呵呵。”蓝面无表情的呵呵一声,歪开头就不理死不要脸的陈安了。这让陈安有点脸上无光,不过明白这时候再去教训蓝,得到的肯定又是呵呵,于是就闭上嘴,安心的观览着盛世都城的繁华景象了。 但这样的沉默并未持续多久,蓝用脸蹭了蹭陈安的脸,然后示意他往旁边看:“呐呐,看那,似乎有卖什么好东西哎。” “好东西?”陈安一愣,顺着蓝示意的方向看去,不由无语了:“喂,能别每次看到好吃的就想吃吗?我们已经没盘缠了。” “安~” “别用这种语气和目光对付我,我不吃这套,而且我真的没银两,刚刚已经全给那位姑娘了。” “安~~” “都说了,没有!” “安~~~” “没……好好,我买,我给你买就是了,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了……真是受不了,这下晚上真要可怜兮兮的露宿街头了。” 点着蓝的脑袋,然后唉声叹气的把藏着的、准备用以不时之需的最后半块碎银和几枚铜板从紧紧包裹它们的布中取出,陈安就去给蓝买她想吃的食物了。 至于连这点仅存的钱花完了,今晚怎么办?还用问吗?可怜兮兮的露宿街头啊! …… 如此这般,白日行艺,夜宿无人之巷道,数日后,当曾倾囊相助的姑娘寻觅而来,两人竟才有落脚之处。复有半载,因时与兽语引人碎语,不欲予姑娘招致闲言,且都城之风光览尽,遂留半载所获之银,与其不辞而别,踏上游遍神州之旅不谈。 …… 时过境迁,又数十载,忽的兴上头来,复东渡,踏瀛洲寻觅变化。 这一日,返瀛洲七年,忽闻世间无二之绝色樱,奇,便寻觅去。至绝色樱处,醉心美景,忽闻稚嫩之音,见稚女,异而问,方知其名西行寺幽幽子,乃西行寺之族唯留之孤。望其年幼,吾恻隐之心实动,遂语有缘,无可去也,长留于此。 复有数十载,蓝修炼有成,终化人,亭亭玉立,样貌绝丽,不施粉黛,佳人美之绝世尔。虽始素裸之躯颜以对,且无羞甚恼,却不堪吾欣慰之心。 由初至此,相守约百年尔。 “喂喂,安,你在嘀咕些什么啊?”正在旁就着清凉月色赏夜景,却见陈安摇头晃脑,嘴里还不知嘟嘟囔囔些什么,蓝不由好奇的看了过来。 “没啥没啥,只是忽然想起曾在天朝遇见的那些书生,文人病突然犯了。”抛却刚才文绉绉的念叨,陈安靠着西行妖,双手藏在袖子里放在身前。月光之下,他温柔的看着身边的蓝:“蓝,我们该醒了。” “哎,你说什么?什么醒不醒,我们不是还在这赏月吗?” “千载百岁,幻梦终醒。庄周梦蝶,岁月不齐。”陈安未答,只是念叨起莫名其妙的话,在蓝愣神,接着逐渐明悟的表情中,他笑道:“很想和你一直走下去,但不想让你过着空泛的梦一千年,所以,我们真的该醒了。” “哎呀呀,本还以为这千载岁月得孤独看着安度过,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呢。”挽着额际未剪,长至腰间的秀发,蓝抿嘴笑了:“曾走过的路在走一次,明明是多余的事,却感觉无比开心呢。” “哈哈,我也一样呢。果然,是因为有蓝你在身边吗?” 爽快的大笑中,西行妖下,陈安和蓝的身影逐渐空泛,最后更是如泡沫碎裂,化为万点金光划去。 而在这终成空泛的梦中,一句话久久不能停息。 ——“是呢,因为有你一直在身边呢。” …… 恋恋的依恋 梦里千朝,实中一瞬;实里百岁,梦中须臾。 梦境与现实的时光流逝之差奇妙的让人无从想象,只是在刻意之中,这一场超过千载,跨越千秋的梦以百年的旅途,最终在梦里的西行妖下结束了。 睁开眼,广袤的绿荫,柔软的光便充斥眼球。 “回来了啊~”发出如此的感慨,活动着已不再被锁链束缚的手脚,陈安侧头看向陪伴自己沉睡千年,此时正在用温柔目光看着自己的九尾天狐,用手轻轻拥住她柔软的脖颈,陈安笑道:“蓝,这段时间,真是多谢你陪我了。” “狐~”(我说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精巧的面颊轻蹭着陈安的脸,九尾天狐注视他的眸中除了万缕情丝外还有着无限坚定:“别说一千年,即便是一万年,一亿年,哪怕世界毁灭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哈哈,还真是让人难为情的发言呢。不过……啊,我也一样呢。”小声说出后面这句,陈安就轻轻拍了拍九尾天狐的头:“好了,既然醒了,那我们也应该去见见大家了。” “狐~”(明白了。)九尾天狐点点头,然后伏下了身体。陈安翻身而上,紧接着,一道金色的旋风便从湖面驰过。 “爱诺尔,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们照看了,准备一下,今晚我们开宴会了啊~!” 在风中远去的声音中,在艾诺尔斯下出现的爱诺尔低声道:“遵令,吾主。” …… 穿过森林,越过空无一人的建筑群,在奔过广袤的平原,在陈安的指令下,蓝直接从艾诺尔斯的边缘一跃而出,然后就出现在了幻想乡的天空。 径直坠落的途中,蓝放声高鸣:“狐~”(安,我们先去哪?) “人里!”狂乱的风吹散了声音,陈安却依旧理解了九尾天狐的话,抓紧天狐背上的毛发,肆意飞舞的长发遮住了脸庞,他大声道:“梅莉和霊梦她们都在那,我答应过她们,所以得先去接她们。还有美铃,她现在也在人里的寺子屋!” “狐~”(明白了,坐好!) 仰天长嗥,在树枝摇摆的声音中,九尾天狐就仿佛奔跑一般的在天空化为一道金色的闪电向人间之里而去。 …… 人间之里,梅莉等人暂居的家,屋顶。 “啊,好无聊~哥哥那家伙又失踪了,几天不见,到底又跑那里去了啊~~~”无所事事的在屋顶晒着太阳发呆,莲子突然不开心的打起滚来:“可恶可恶可恶!哥哥那家伙现在成天到晚就闹失踪,真是太可恶了啊!” 正在一边悠哉的喝酒,看见莲子打滚的的二岩猯藏吓得鼻梁上的圆眼镜都要掉了,扶好眼镜,放下酒葫芦,她赶紧伸手摁住了莲子:“你这臭丫头!这里可是屋顶哩!你又不是俺,这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了咋办?会受伤的哩。” “哎呦,煓藏你可真啰嗦,都死过一次了,区区受伤我怎么可能怕嘛?”说着在二岩猯藏看来算是胡言乱语的话,莲子却还是乖乖的不再打滚了。一轱辘从屋顶做起来,她双手撑着脸颊,愁眉苦脸的看着屋顶,就好像上面有什么花一样:“哥哥那家伙到底跑哪里去了啊?早苗姐姐担心的最近天天放错调料,再这样下去,天天吃放错调料的料理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满脸悲剧,突然怨妇附身的莲子长吁短叹起来:“还有梅莉,最近也不知道染上了什么怪病,成天到晚说着旁边有人打转,偏偏每次都看不到人。今天更过分,拿着网兜想去把那个不存在的人抓出来,我看她真是脑子进水,闲的慌了!” 啊咧啊咧,这丫头咋突然这么多牢骚哩?侧眼看着叽叽歪歪、叽叽歪歪、叽叽歪歪,明明就是一个人叽叽歪歪,却还能没完没了的莲子,二岩猯藏真是有种拿块胶布贴在莲子嘴上,好让她闭嘴换自己一个清净的冲动。 可惜,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还真不忍心下这手。于是两只圆圆的狸猫耳朵折下,就打算无视莲子的叽歪了。 可是!二岩猯藏恨这个可是!但这个可是还是悲剧的发生了!原来是莲子不满二岩猯藏无视自己的叽歪,过来伸手把她耳朵拎起来,然后才继续开始叽歪。 二岩猯藏:“……” 嗡!嗡嗡!嗡嗡嗡! 像是有只苍蝇钻进耳朵不停地嗡嗡乱叫,面前还有一百只一模一样的苍蝇飞来飞去,听着莲子的啰嗦,二岩猯藏忍不住青筋狂跳。 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了莲子叽歪的抱怨了“够了哩!”大声打断莲子的叽歪,二岩猯藏怒视着她:“俺知道你不开心,但你能不能安静点哩?一直听你牢骚。俺的心情也忍不住变差了哩!” “不能!”一点也不怕二岩猯藏气到炸毛的样子,莲子理直气壮的道:“因为猯藏你不开心,我就会开心。这样下来,我怎么可能让你开心嘛~” 二岩猯藏:“……” 二岩猯藏发誓,要不是因为莲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她这暴脾气一定拿酒葫芦甩她一头包,让她变成和寺里的那些光头一样的造型! 心里恨得直咬牙,二岩猯藏当然不能拿酒葫芦甩莲子一头包——酒葫芦和莲子都舍不得,最后也只好一边垂头丧气的听着莲子发牢骚,一边呡着酒暗自悲叹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才会摊上莲子这么个恶劣的丫头折磨。 对着可怜的二岩猯藏狠狠发了一通牢骚,只把她啰嗦的眼冒金星,一脸生无可恋之后,莲子这才心满意足的停下了抱怨。大咧咧搭住二岩猯藏的肩膀,莲子笑嘻嘻的道:“猯藏,你能告诉我酒这东西究竟哪里好了吗?看你成天到晚酒葫芦不离手,就不怕哪天醉死在路边吗?” “呸呸呸!你这死丫头别乌鸦嘴咒俺,小心俺真的生气哩。”气呼呼的晃着大尾巴,二岩猯藏哼哼道:“小丫头片子知道些什么哩?酒可是种好东西,一醉解千愁这句话难道没听过撒?” “可我听得更多的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哎。”一句话把二岩猯藏夜的够呛,在她吹胡子瞪眼的表情中,莲子歪着脑袋开始卖萌:“而且前段时间我看猯藏你也不是你说的一醉解千愁,更像是我说的借酒消愁愁更愁哎?” “啰、啰嗦!”被戳中要害,二岩猯藏顿时气急败坏起来了:“俺爱不爱喝酒,喝了酒是咋样是俺的事,用不着你这个死丫头来教训!用不着!” “生气了?”见二岩猯藏大声说完就转过身一生气的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莲子挠挠头,忍不住困恼了。 “哼,别理俺,俺现在不想和你说话,怕被气死!” 以二岩猯藏的年龄和资历被莲子这么说,还提起了前段时间醉生梦死,以此消愁的丑态,她脾气再好也得生气! 发现二岩猯藏真生气了,莲子倒是真不敢继续口无遮拦了,她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二岩猯藏的身体:“好啦好啦,只是开个玩笑,如果过分了我道歉就是了,干嘛这么较真啊?” “俺不和你这恶劣的丫头较真,因为要是和你较真,俺早都被气死哩!” “还说不生气,那你干嘛还不回头啊?” 在莲子开口示弱时,二岩猯藏其实早就消气了。她根本不是小心眼的人,加上十来年了,早就明白莲子什么性格,要是真的什么都较真,她也真的早该被气死了。 心宽气容才能悠闲度日,这点即便开始不知道,有某人示例也肯定明白了,更何况二岩猯藏早就明白了。之所以没回头搭理莲子,只不过是因为看到了正在河对岸和他招手的陈安罢了。 望着从不远桥上走来的陈安,二岩猯藏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咧嘴爽快的笑了起来:“嘿嘿,人还真是经不起念叨,那家伙终于回来了哩。” “哎?”错愕的歪歪头,脑袋从二岩猯藏身后探出来,莲子也就看到了走进的陈安。 “哥哥!”一声惊喜的欢呼,莲子咻一下就直接从屋顶跳了下去,二岩猯藏和远处的陈安都下了一跳,前者因为莲子行为的突兀没反应过来,后者倒是一个眨眼就带着蓝出现在了屋子底下。伸手以公主抱的姿势接住从天而落的莲子,他火冒三丈的呵斥:“这么高的屋顶也敢这样跳下来,以为是希娜和智代吗?不要命了啊!” “嘻嘻,我知道哥哥一定会接住我的嘛。”嬉皮笑脸的回复陈安的训斥,莲子可爱的吐吐舌头:“你看,哥哥不是已经接住我了吗?” “你这死丫头……”被莲子的解释噎的无言,陈安叹口气也就不再教训她了。毕竟再怎么说,莲子也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外号不知死活的调皮小丫头了,长大了……唉,总觉得长大了的莲子更让人觉得不知死活啊。 心中哀叹着这个可悲的事实,陈安就将莲子从怀中放下,他抬头看了看屋顶,除了探头关切往下看情况的二岩猯藏就谁也没看到了:“梅莉呢?早苗她们不在,梅莉怎么也没和你在一起?” “我怎么知道。”不提梅莉还好,一提莲子就一下拉起了一张臭脸:“说什么觉得有人一直在旁边盯着,可问哪里有人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今天更过分,一大清早就说要去把那个不存在的盯梢人逮住,拿着网兜不知道跑哪去了。” “网兜?”不仅陈安,一直随在他身后的蓝听到这个词也是哑然失笑:“先不提你说的那个人存不存在,就是存在,用网兜那种捕捉昆虫的的玩意能逮的住人吗?” “所以我才说她脑子进水了嘛。”碎碎念的嘀咕着,莲子瞥了眼笑呵呵的陈安,脸更臭了:“哥哥你也是,隔三差五就玩失踪,太过分了喂!” 陈安耸耸肩:“什么失踪啊,只不过花了几天和漂亮姑娘游览一下四处的风光而已嘛。”虽然那只是做梦,时间也不知几天,但对于现实,的确也就几天罢了。 “纳尼!?!?!”声音一下提的老高,莲子气的一下蹦出去老远,指着陈安,,她激动得大骂:“居然为了和臭女人鬼混丢下亲爱的妹妹,我看透你了!哥哥,我今天终于看透你了!” 在蓝好笑的目光中,陈安故作无奈的摊手:“没办法,谁让小町不仅漂亮,胸还那~么大嘛~” “小町?大胸?”不知想到了什么,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莲子背景一下就灰了,她绝望的看着陈安:“不会是、不会是……” “啊,就是以前在神社见到的那个****那~么大,走一步晃两下,拿着大镰刀,穿着华丽衣服的漂亮死神。”完全看透了莲子的恐惧,陈安极度残忍的剖来她最不堪的回忆,顺便还不忘用手比划两下,以此来刺激莲子本就遭受毁灭性打击的神经。 莲子:“……” 低头看看自己勉强还算丰满的胸脯,再想一想当初曾见过的那个犯规级大胸,呃的一声,莲子顿感万箭穿心,生无可恋! 怎么、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胸啊!泪流满面,莲子就摇摇欲坠的走到一边蹲下,一边拿着手指在地上画圈圈,一边碎碎念:“胸大有什么好,又重又碍事……呜,我也想要那么好的身材,为什么不是我啊……呜呜,祝她****下垂,下垂……” 陈安哈哈一笑,然后大声道:“不要妄想了,小町是死神,身材是不会像普通人一样变形的,认识了那么久,她可是一点没变呢。要是真羡慕,以后我可以让你感受一下身材好的魅力,被窒息的愉悦哦。” 致命一击!莲子呃!一声,就念叨着“哥哥我恨你!”这样的话随风而去了。 “啊呀呀真是个经不起现实残酷的丫头啊。”完全无视了自己的恶劣行径,陈安对于莲子那么容易就对生活丧失信心真是感到十分唏嘘。从屋顶落下就看到陈安如此行径的二岩猯藏不由吐槽:“喂,一回来就欺负莲子,你这哥哥还真是合格哩!” “许久不见,一见面就承蒙猯藏你的夸奖,还真是不胜荣幸啊。”厚着脸皮把二岩猯藏的鄙视当成夸奖,陈安乐的直笑。 “哩,差点忘了你这家伙不要脸哩。”小声嘀咕一声,二岩猯藏就绕着陈安转起圈来,陈安有些纳闷:“大狸子,你干嘛?” “别喊俺大狸子!”气恼的大喊一声,狸猫尾巴还用力摆了两下,二岩猯藏就大口饮了口酒,然后挠着耳朵纳闷道:“奇怪哩,明明才几天没见,咋感觉你像是一千年没见了哩?要不是你这不要脸的欠揍性格,俺差点就不敢认了哩。” 陈安大吃一惊。什么情况,为什么一向愚蠢的大狸子今天这么机灵!? 望着陈安一脸“咦!这小妞怎么变聪明了?”的表情,二岩猯藏忍不住磨了磨牙:“你那啥子表情哩?再敢那样看俺,信不信俺揍你哩?” “不信!”交叉着双手,陈安得意洋洋的道:“因为你追不上我!” 二岩猯藏:“……”说的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这样想着,二岩猯藏忍不住就乐了,她笑容满面,乐的尾巴和耳朵都直晃:“哈哈,你这家伙果然死性不改,永远都把自己的滑溜当成最引以为傲的本事哩。” “我能跑我自豪,不服你来打我啊!”看着陈安一点也不以为耻,反正更加自豪的样子,不仅二岩猯藏,蓝也忍不住乐了。 就这样,谈话在欢快的氛围中进行着,直到…… ——“安!安!救命啊,有人欺负恋恋!” “偷看的家伙别跑,快点给我站住!” 一副被人欺负的可怜样子的恋恋躲到陈安身后和挥着网兜,气势汹汹追来的梅莉才打破了这个氛围。 “人嘞!人嘞!”气势汹汹的来到几人面前,好像追捕猎物的猎犬,其实一路追来什么人也没看见的梅莉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周围:“那个一直偷看我的家伙,她究竟跑哪里去了?” 梅莉的直觉告诉她,那个最近一直在附近转悠,偷看她们的人就在这! “笨蛋,笨蛋。” 看着身后刚刚还可怜兮兮求救,现在却在对梅莉做可爱鬼脸的恋恋,陈安真是哭笑不得:“恋恋,你怎么会在这?梅莉说的偷看她又是怎么回事?” “恋恋才没有偷看她!”将两边脸颊鼓成包子一样可爱,恋恋气呼呼的道:“恋恋明明就是在找安,那个女人却总说恋恋再看她。刚才更过分,居然拿着网兜想抓恋恋。哼哼,恋恋那么厉害,才不会被她抓到呢!”说着说着,恋恋就晃着恋之瞳,得意的笑起来了。 “那你刚才还那样,装可怜博取同情好撒娇吗?”陈安没好气的戳了戳恋恋的额头,顿时就让她不好意思的扭捏起来了。显然,陈安说对了! “你这小鬼……”无奈的摇摇头,陈安就被三道目光吓了一跳。对上二岩猯藏纳闷、莲子诡异、梅莉锐利的三道目光,他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身上没什么脏东西,顿时纳闷了:“喂,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看病人的眼神哩。”“对空气讲话,哥哥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喜欢自言自语的毛病?”“那个偷看的人,她是不是在哥哥身边?” 陈安一愣,接着才恍然,差点忘了,恋恋手镯又没戴,除了知道有恋恋存在的蓝,二岩猯藏三人都没见过,也不知道恋恋,也怪不得现在会是这种反应了。 “恋恋,把手镯戴起来吧。要不然梅莉她们可见不到你。”陈安没有解释,而是摸着恋恋的头,让她戴上手镯。 “不要!”被摸头的恋恋开心的眯起大眼睛,然后指着梅莉坚决的拒绝了陈安:“那个人想欺负恋恋,恋恋才不要让她看见呢!” “恋恋!”陈安无奈的的加重语气:“不要任性,梅莉可不是想欺负你。” “恋恋不管,反正恋恋就是不戴镯子。” 昂着头,恋恋双手抱胸,然后十分有气势的撇开脸,显然是打定主意不听陈安的话戴上镯子和梅莉她们见面了。这让陈安有些头痛:“你这小鬼,现在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 “恋恋不是小鬼!”回头对陈安囔囔一声,恋恋赶紧又把头扭回去了。她一边用眼角余光仔细观察陈安有没因为自己不听话生气,一边小大人似的道:“要恋恋听话也行,只要安答应恋恋一个条件,恋恋就乖乖听话。” 陈安一愣,忍不住笑了:“怪不得不听话,原来是在这等我啊。”使劲揉了揉恋恋的头,他无奈道:“有什么条件就好好说,干嘛一定要用这样的态度来要求吗?” “因为不这样,安肯定不会答应的。”恋恋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嘀咕,然后又变成那副气势满满的样子:“要是安不答应恋恋,恋恋就不听话,绝对不听话!” 陈安微闭着只眼:“哪怕我生气也不听话?” “没错,哪怕安生气恋恋也……哎哎!?”突然意识到不对,顺着话说下去的恋恋再也维系不住气势满满的样子,赶紧手忙脚乱的改口:“不对不对,安不能生气,安不能生气,因为安生气了恋恋也会伤心的。” 恋恋如此可爱的反应让陈安更无奈了:“所以说啊,你这小鬼究竟在威胁我些什么啊?” “恋恋没有威胁安,恋恋只是、只是……” 无奈的拍着头,看着负着手,点着脚尖噘嘴的恋恋,陈安叹气道:“好啦好啦,知道恋恋乖,只是怕我不答应你的要求才这么做的。” “哎?”听出陈安话里的宠溺,恋恋露出惊喜的表情:“安不生气?” “怎么和你这笨蛋小鬼生气啊?”陈安温柔的摸着恋恋的头:“说吧,想要我答应你什么?” 抬着目光看了陈安脸一下,然后就游移目光离开,就这样反复了好几次,恋恋才小小声道:“恋恋,恋恋想安亲恋恋一下。” “哎,你说什么?” “恋恋说,恋恋想让安亲一下。”又偷偷抬眼看了陈安一眼,恋恋的声音依旧是小小的:“只要安肯亲恋恋,恋恋就乖乖听话。” “怎么会提这种古怪条件?”陈安挠挠头,瞄了眼恋之瞳胡乱飘舞,显示心中不安的恋恋,也不知该怎么回应。半晌没得到回应,恋恋的脸蛋偷偷鼓了起来,恋之瞳像是失去活力一般坠落胸前,她发出被抛弃的小猫一样惹人疼惜的声音:“如果、如果安不愿意,恋恋,恋恋也会乖乖……” 话没说完,柔软的温柔感觉突然从脸颊上传来,然后因失落而鼓着的脸颊就被人捏住了:“笨蛋小鬼,动作只是慢了一点,干嘛搞得一副我欺负你的可怜样子啊?真是的,这可怜兮兮的样子要是被小五看见了,指不定又得拿扫帚追我几圈旧都呢。” 随着温柔的声音传来,恋恋心中的失落顿时像长了翅膀一样全都飞走了。恋之瞳重新恢复了活力,欢快的在半空飘舞,看着蹲在面前,笑着的陈安,美丽的双眼不觉弯成更加美丽的月牙:“恋恋,最喜欢安了~” 陈安宠溺捏了捏恋恋的小鼻子:“好了,答应你的事做完了,赶紧把手镯戴上,和梅莉她们见个面吧。” “唔~”眼眶中的眼珠狡黠的转了几圈,恋恋突然反悔了,她俏丽的伸出右手,然后竖起了三个手指,信誓旦旦道:“恋恋刚刚忘了说了,安要亲恋恋三下恋恋才听话,安才亲了一下,还差两下!” 陈安:“……” 看着负手前倾身体,侧着脸,一副吃定自己肯定会补齐剩下两下态度的鬼机灵恋恋,陈安真是既好气又好笑:“你这马虎小鬼,还真是蹬鼻子上脸啊!” 笑训一声,陈安也不和打蛇随棍上的恋恋计较,他眼里恋恋就是个让人操心的马虎孩子,更何况所谓的蹬鼻子上脸也只不过是可爱的多要了两下亲脸罢了。以前又不是没亲过,而且之前也都已经亲了一下,也不差第二下,第三下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陈安就满足了恋恋的期盼,在她侧首以盼的姿态中又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紧接着是第三下。 但在第三下时,侧首的恋恋突然扭头,以脸对脸的姿势和陈安正面相对,猝不及防,本打算亲在恋恋脸颊上的最后一次亲吻落在了她淡淡的唇上。而在那仿佛时间定格的瞬间,愣住的陈安嗅到了淡淡的蔷薇花香,无比清丽、无比动人。 与陈安四目相对,被意外亲吻唇瓣的恋恋不仅不害羞,反而开心的将眼睛完全眯起,唇角上扬,脸上是满溢的喜悦之情。满怀依恋的恋之瞳调皮的在陈安脖颈蹭着,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恋恋便后退一步,对他摇着手指,用调皮的口吻道:“安,你亲错地方咯~” 天真烂漫的恋恋似乎完全不知道亲脸和亲唇不同的含义,说出那句话后就像只欢快的小鸟在原地转了一圈:“安答应恋恋的事做到了,恋恋也要听话了呢。” 说着,突然上前垫着脚尖亲了陈安额头一口,恋恋就把紧紧藏在口袋里的手镯拿出来戴上了。举着双手在原地转了个圈,她欢快的对二岩猯藏三人道: “大家好,恋恋叫恋恋,古明地恋,是安最好的朋友哦!” “哩哩!?妖、妖怪……不对,俺也是妖怪哩!” “哇塞,大变活人啊!” “咦,原来是个女孩啊?” 和被恋恋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的三人不同,早就在陈安对着空气讲话时就明白恋恋肯定在场的蓝并没有恋恋的出现表示惊奇,相反,她倒是对陈安突然愣在那感到十分不解:“安,你怎么了?” “啊?啊!没什么,只是在想似乎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如梦初醒般的回神,陈安用奇妙的眼神看了眼和莲子、梅莉很快混熟,正笑嘻嘻回答她们问题的恋恋一眼,然后发出莫名的感叹:“总是马马虎虎的,偶尔还做出那么让人困恼的举动,也不知道到底长大没有啊。” “哎?”歪着头看着陈安,蓝压根一句也没听懂他在感叹什么玩意。 “走了走了,去阿求那和寺子屋转转吧,霊梦和美铃都在呢。”陈安也没打算怎么解释,哈哈一笑就转身走了。 蓝耸耸肩也不追问,理所当然的就跟上了,莲子见状也没心思和恋恋继续提问,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哥哥,才回来,你又要去哪啊?” “去趟寺子屋和稗田府。你和梅莉还有大狸子在家里准备一下,去把智代她们也找回来,今天就搬家啦。” “哎哎哎!!”在莲子和梅莉欣喜的呼声中,陈安挥着手,就和蓝还有之后追上来的恋恋离开了。 …… 大卸八块!大卸八块! 本打算先去稗田邸见见阿求和暂住稗田邸的霊梦,可来到稗田邸之后却从仆人口中得知两人不在,阿求去了寺子屋,向他过去一样充当一下偶尔教课的教师,而霊梦则是陪她去了。恰好,陈安本打算拜访完稗田邸就去趟寺子屋找美铃,现在得知霊梦和阿求都在寺子屋,陈安也就改道直接前往寺子屋了。 相较处于人间之里中心的稗田邸,寺子屋的位置有些偏僻,但人里也就那么大,所以寺子屋和稗田邸的距离其实并不远,三人很快就到了。 到达寺子屋时,寺子屋正好在上课,外面空无一人。和蓝、恋恋走进寺子屋,并没有直接进去打扰正在上课的阿求和在后面陪着孩子们听讲的慧音、美铃、霊梦,陈安与蓝、恋恋仅站在窗外安静看着里面的课堂,静待寺子屋下课。 陈安和蓝的耐心都很足,但恋恋可就不一样了,陪着陈安看了好一会,她就晃着恋之瞳,觉得站在外面看屋子里的人上课索然无趣了。 “安,这里好无聊,恋恋就先去后面玩了。记得,待会要去找恋恋哦。”虽不耐烦,但生怕离开去玩了回来陈安就不见了,恋恋不放心的叮嘱,直到陈安点头答应了,这才放心的向寺子屋后面跑去了。 寺子屋后面的空地有很多好玩的,这点恋恋还是知道的。 “真没想到,阿求原来也有这么一手呢。”恋恋走后,蓝便和陈安轻声交谈起来,望着屋子里与孩子们言笑晏晏的阿求,蓝不由感叹:“明明也才十几岁,却已经知晓明白了那么多,果然不愧是阿礼的转世,第九代的御阿礼之子呢。” “御阿礼之子……呵,和博丽巫女一样沉重的称呼呢。”陈安轻轻摇头,御阿礼之子代表着什么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虽博学擅记,在人里,乃至幻想乡里的身份都很尊贵,但却有着短寿的代价,活不到二十来岁。活着的时候忙忙碌碌休整幻想乡缘起,没有自己的空暇不提,死后还得在彼岸工作百来年才能得以转生……在某种方面来说,御阿礼之子比博丽巫女对幻想乡的牺牲和付出更大,毕竟后者逝后一了百了,前者却是一次次的死去活来为幻想乡付出呢! 蓝默言,半晌才轻叹:“是啊,比起博丽巫女,御阿礼之子是更可悲呢。” “不过那也只是过去了,现在我可是有我在呢。”摇摇头抛却那些望着阿求而忽然出现的悲伤,陈安露出爽快的笑容。虽因转生之由,不能像对待博丽巫女一样将所有逝去的御阿礼之子复活,但有他在,现任的御阿礼之子,恢复了阿礼记忆的阿求就是想自己短寿去彼岸受苦也做不到了呀。 轻笑两声,也不回答陈安说的再正确不过的话,蓝继续陪着他在屋外静候,不过他们是打算等待寺子屋下课再与阿求她们见面,但阿求她们却不这么打算呢。 从屋中走出,美铃和霊梦看着陈安脸上都满是惊喜:“相公(陈安),你回来了。” “啊,刚从艾诺尔斯下来,本来打先算去阿求那找阿求商讨下一些事,没想到你们不在,正好也打算找美铃,所以就直接过来了。”怕吵到寺子屋中的孩子们,陈安放轻着声音,打量了美铃和霊梦几眼,他笑道:“一段时间不见,美铃你和霊梦的状态都不错呢。” “什么不错嘛,明明一直都在担惊受怕。”美铃娇俏的嘟着嘴,难得做出小女儿家似的状态:“隔三差五就出事,和相公你在一起这几年,我真是把这一辈子担惊受怕的次数全用光了啊。” 陈安:“……” 尴尬的挠挠头,陈安干笑:“我也不想经常出事啊,可这不是世事难料吗?放心,这一次之后,以后应该再碰不上麻烦了。” 陈安最怕麻烦了,而且和麻烦一起的还有身边人担心,要是能让他选择,他怎么可能会愿意出事啊? “应该?”见美铃斜瞥着自己,陈安果断改口:“肯定!” 见陈安这般肯定的给了保证,美铃这才放过陈安,开心笑了,再不在那让她担心的事上纠结了。就在这时,本应在屋里上课的阿求和慧音都走了出来。 “陈安。”恢复了第一代御阿礼之子的记忆,也没有继续被逆转爱恨,阿求对陈安的态度亲昵的不得了,一上来就拍着他手臂打起了招呼。她身边,好像无时无刻都抱着书的慧音也是蛮开心的样子,调侃道:“一段时间不见,忽然大驾光临,怎么,是忽然想起了孩子们,特地来给他们上课的吗?” “哈哈,我倒是想,不过得等下次了。”陈安露出爽朗的笑,摸了摸与慧音她们一同出来,此时正围在他身边一口一个陈安大人叫唤的孩子们的头哄着他们开心,接着让孩子们都去一边玩,他才说道:“今天来,其实是有些重要的事……霊梦,你们应该都已经准备好了吧?” 霊梦一愣,马上也就明白陈安忽然问的是什么了,脸上喜色流露:“怎么,已经准备好了吗?” “你上次不是应该已经见过了吗?”望着天空艾诺尔斯的方向,陈安无奈叹气:“本来上次就该带你们去的,谁知道半路突然出事,这才拖到了现在。” 一听这话,美铃当即恨铁不成钢道:“所以说,相公你以后真该注意点,不要再动不动就出事了啊。” “是是。”也不反驳美铃对自己的关心,陈安又抬头看了看天空,骄阳正中,皎月无踪,摸了摸身边阿求的头,他柔声道:“今天……似乎又是月见了吧?阿求,刚刚在人里转的时候,我发现今年人里似乎又没准备庆典呢。” 阿求摸着脸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本来是有打算办的,不过最近发生的事太多,结果对月见的庆典准备不足,所以只好放弃,打算等明年了。” “这可不行,一年就一次月见,可以让大家都开心的日子,怎么可以等到下次呢?”陈安哈哈一笑,爽朗的道:“正好,艾诺尔斯今天开放,两件事一起,晚上在艾诺尔斯开一场盛大的庆典宴会吧。” 美铃很赞同陈安的主意,但想起一件事,她不由皱起了眉:“艾诺尔斯……相公,艾诺尔斯在天上,人里的居民们可去不了,难不成相公只打算和妖怪们一起庆祝吗?” “可能吗?” “哎哎,别把我当孩子啊!” 反问一句,陈安就在阿求的惊呼中将她身形娇小的她好像抱孩子一样抱起,在阿求的挣扎中,他笑道:“当我刚才为什么要先去找阿求,不就是因为这件事吗?”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红着脸用手拍着陈安的胸膛,阿求又羞又气:“居然不问一声就这样抱我,陈安你太过分了!”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谁让阿求你都十五六了。还那么小嘛。”陈安笑眯眯应了一句,本不想放阿求下来,最后却还是抵不住她羞怒交加,好像他拒绝就会张嘴咬他一口的目光,只好放她下来并高举双手做投降状了。 “哼,一千年过去,陈安你还是那么失礼。”皱着小鼻子,气呼呼给了陈安一记挠痒似的小拳头,阿求才哼道:“赶紧说吧,你有什么好办法?” 虽没去过艾诺尔斯,但阿求这几天已经听霊梦讲过了,所以也是清楚艾诺尔斯的一些情况的,至少艾诺尔斯是在幻想乡的高空,普通人去不了的地方这件事是明白的。 “不必多虑,因为我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陈安微微一笑,然后轻轻拍了两下手:“爱诺尔。” 随着陈安的呼唤,艾诺尔斯冷冰冰的三无女仆长爱诺尔就在阿求等人惊讶的目光中在他身边出现了,恭敬的低头:“吾主,吾等已经做好准备了,请下令。” “哈哈,再稍等一会。”拍拍爱诺尔的肩头,陈安回头对阿求她们露出了笑容:“我的准备是做好了,但之后还有些事需要你们帮忙呢。” “哎?” “其实也不算什么,只不过待会需要你们带个路,” “带路……咦,你打算让我们怎么做?” “什么也不需要,你们只要在爱诺尔她们做准备工作的时候和别人通知一下,不让别人就好。“又一拍手,又几位穿着和爱诺尔身上一样女仆装的女孩就出现了,陈安故作欢快的对几人眨眨眼:“人间之里理所当然是得麻烦阿求你了。美铃你自然是红魔馆,博丽神社就拜托霊梦你了,还有迷途竹林,慧音,那里也只能麻烦你了……啊哈,差点忘了,迷途之家,紫那里还需要蓝你去通知一下呢。” 蓝惊愕,指了指自己:“我?安,我不应该和你一起吗?” “我倒是想,不过我接下来也有个地方要去……反正也就一会时间,蓝你就别在意那些了嘛。” 听陈安这么解释,蓝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好吧,紫大人那里我会去的。” “那可就拜托了啊。”陈安一拍手,不过这次并不是喊人,只是表达一下愉快的心情而已,他左顾右盼的看了看:“奇怪,恋恋不是说很快回来吗,怎么现在还不见踪影。” 恋恋因为无意识的能力向来神出鬼没,这不,陈安才刚刚嘀咕她怎么还没回来,她就冷不丁的从陈安身后冒了出来,亲昵的挽住陈安的手,恋恋笑嘻嘻的道:“安,安,恋恋回来了。” “啧,还真是说恋恋,恋恋你就到啊。”啧了一下,陈安宠溺的捏了下恋恋的小鼻子,看着恋恋皱着小鼻子笑嘻嘻晃脑袋想挣脱自己手的可爱样子,他不由也笑了:“来的刚好。恋恋,我这有件事拜托你,能帮个忙吗?” “咦咦,要恋恋帮忙吗?”可爱的睁大眼睛,恋恋就信誓旦旦的答应了:“安你说,恋恋什么都帮你。” “很简单,我想你等会带着她去旧都找勇仪。”指着爱诺尔身后的一位女仆,陈安轻轻揉着恋恋的秀发:“只要把她带到,那恋恋就是帮了我大忙了。” “什么嘛,恋恋不要帮这个忙~”哀鸣出声,恋恋紧紧搂着陈安胳膊不松手,把小脸蛋鼓得高高的,她气呼呼道:“找了好久才找到安,安居然就要赶恋恋走,不帮,这个忙恋恋不帮。” “别误会,我可不是要赶恋恋走,恋恋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嘛。”说了两句好话让恋恋开心起来,陈安解释道:“虽说让恋恋马上就走,但其实我是在为今后能和恋恋天天见面做准备哦。” “哎?什么意思哦?”困恼的看着陈安,晃着恋之瞳,恋恋迷惑不已。 “很简单,因为她和你回去旧都之后,会用……恩,紫的能力见过吗?就是间隙,不论多远,只要穿过间隙就能到的那个。” 恋恋是个马虎鬼,和她解释原理还真不好解释,陈安想了想,干脆就直接用差不多的紫给她举实例。 有事没事总喜欢从地底跑上来跟在陈安身后玩的恋恋怎么可能会没见过紫?而紫只要一出现,几乎无一例外都是直接用间隙出现,所以自然也见过,她点点头,示意知道。 “就是和那差不多,只要恋恋把她带到旧都,她就会在旧都建立一个和间隙差不多的通道直达地上,不仅如此,她还会把地灵殿和我今后住的地方连在一起哦。” “真的?”恋恋惊喜的长大小嘴,然后摇着陈安手急急追问:“安、安,只要恋恋带她去旧都,以后恋恋又能和安像以前一样一起住了吗?” “当然,只要小五不拒绝。”想到觉那脾气,陈安不由唏嘘:“一有火就拿着扫帚追我满旧都揍,还生怕我把恋恋你从她身边拐走,我还真怕小五会拒绝这件事呢。” “才不会呢!”恋恋睁大眼睛,大声说道:“恋恋最了解姐姐了,她才不会讨厌安呢。而且姐姐要是不答应,恋恋就哭给她看!” 陈安吓了一跳,赶紧捂住了恋恋的嘴:“别别,就算小五不答应,恋恋到时候也别哭,要不然我可是会心疼的。” “嘻嘻。”负着双手,恋恋的大眼睛弯成月牙,刚刚还在放狠话的她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 傻笑了一阵,恋恋忽的踮起脚尖在陈安脸上亲一口,然后不等陈安反应就转身,拉着一个女仆跑出去好远之后,她才回头冲陈安挥手:“安,我们待会再见哦!” 摸了摸自己被恋恋亲过的脸。陈安无奈的笑笑。接着手放在侧边额头点了点,他做了个没问题的动作。得到陈安的回答,恋恋这才开开心心的跑掉,带着女仆去旧都了。 而在之后,霊梦、慧音、美铃、乃至阿求和蓝也都各领着一位女仆去了陈安交代给她们的地方了。 阿求她们都走了,独自和爱诺尔留在寺子屋的陈安潇洒的打了个响指“很好,大家都做准备去了,我们也差不多该开始料理剩下的事了。爱诺尔,命莲寺、妖怪山、魔法森林、太阳花田还有彼岸你也派些人去建立任意门,对了,去了时候带上我的口信,要不然大家不信不让你们动手就麻烦了。” “是。”微微点头,爱诺尔口吻冷淡的答应下来。 也不介意爱诺尔的态度,陈安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外界也得走一趟,祸和大河得接进来,到时候先她们带到梅莉身边,接下来再一起带去艾诺尔斯吧。” “遵令。” 接下来陈安又交代了爱诺尔一些事,诸如今夜艾诺尔斯的庆典要多些准备、派些人手在幻想乡四处通知一下今晚艾诺尔斯庆典的事,防止庆典办成了,结果没人知道的导致庆典冷清的囧事、彼岸建立任意门暂时不要被太多人知道,只要映姬、小町、映华三人知道就好,因为如果十王那些人知道消息后四处传播,很容易造成有人上门找茬这些事之类的。 顺带一提,陈安本来还打算让爱诺尔加派些人手去月都、魔界这些地方也创立个任意门和艾诺尔斯联通。但想想,陈安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首先是魔界的神绮那女儿控的呆毛神,陈安可是太了解她了,虽然和蕾米一样,身为魔界之主却没一点威严,好欺负的不得了,但她也和蕾米一样是个不达目的绝不轻易罢休的家伙,没看都几千年过去了,她还是没忘当初的事,愣是在前段时间智商上线阴了陈安一把,把自己成功赖上了他。但令陈安有些不安的是,自从上次魔界回来到现在也有好几个月了,好不容易达到目的的神绮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连上门来找茬他那是跑人的举动也没有,这可不太对劲,所以为了防止发生什么出人意料的意外,陈安打消了派人去魔界建立任意门的打算,打算等以后再看。 至于月都,那就更简单了,先不提创立了任意门后,月夜见那冷女人会不会直接拎着刀带人上门找麻烦……好吧,这其实不是会不会的问题,是根本就是一定会发生的事啊! 月夜见带着人来幻想乡找茬本来就是火星撞地球,简直可以引发第三次地月大战的可怕事态,但别忘了,月都上可不仅月夜见一人啊!绵月姐妹,她们是永琳的徒弟,是辉夜的姐妹(不是亲的),还是陈安的妻子啊! 要原来还好,永琳最多算个好友,可现在……呵呵,别提了,要是被永琳知道他娶走了她两个徒弟,八成会被她拿弓箭当靶子射上十万箭,然后再拿手术刀来个八亿刀的! 那种事别说发生,光想想就已经够让陈安不寒而栗了。所以为了自己被永琳当成靶子射上十万箭然后再拿手术刀来个八亿刀的人间惨剧发生,陈安也果断打消了去月之都建立任意门的打算。 至于今后如果被永琳知道了这些事怎办……呵呵,今后的是今后再说吧,反正只要现在不死就行。 宽慰着自己,让爱诺尔回去艾诺尔斯安排他交代的事,陈安就去了妖怪山。 …… 妖怪山。 做完每日清晨必做的修炼功课,茨木华扇正悠闲地在自己的道场附近散步。 “哟,华扇。” 一声招呼,陈安从茨木华扇面前的空气中走了出来。看着突然出现的陈安,茨木华扇吓了一跳,禁不住抱怨:“陈安,你是不是和紫学坏了,出现的方式怎么也变得这么惊悚了。” “会吗?”陈安挠挠头,接着一脸无所谓的耸肩:“算了,这种小事以后再说,我今天来是有事找你。” “猜到了,这么惊悚的出现方式,你要是没事找我才奇怪。”了解陈安的性格,茨木华扇自然知道他不是有事没事就突然出现吓人的人,也不是紫那样图方便,间隙用的比腿还勤的人,所以在他突然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他肯定是有事找自己了。 拍拍胸缓和一下自己刚刚受到刺激的心情,茨木华扇没好气道:“几天不见,一见就是有事上门,你这夫君可还真是合格啊。” 茨木华扇话里满满的怨气让陈安干笑,他心虚的摆摆手:“别说的对那么难听,这几天不是有事才一直消失吗。今天来找你其实也不是为了我的私事,而是关于鬼族的事。” “鬼族?”茨木华扇一愣,挑着眉很是惊讶:“族人怎么了?难不成出事了?” “别杞人忧天,我说的是羯罗带领一部分族人离开,前段时间还让你回来想让勇仪她们迁移的的事。” “羯罗,御伽之国吗……” “对,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去趟御伽之国。”陈安故作无奈的摊手:“好歹也算是鬼族的一份子,去看看旧都之外的那些族人应该没问题吧?” “呵,我可不信你只是去看看他们。”茨木华扇撇撇嘴,毫不客气道:“说实话,让我和你一起去御伽之国干嘛?否则我可不和你去。要知道羯罗可对你当年不告而别恨得牙痒痒,说了不少次你敢再出现就用武器给你来几刀。哼哼,要是没个好理由,我可不想陪你去找罪受。” 不仅说了好几次,在当初茨木华扇离开御伽之国来幻想乡时,矜羯罗也说过让她看看陈安在不在幻想乡,如果在就记得骗他回去一趟御伽之国,好让她给他几刀泄泻火。 要不是心软,故意忘了这件事,茨木华扇早就让陈安去御伽之国了! 陈安表情一僵,吓得连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你说啥?羯罗想对我干嘛?” “给你来几刀。”学着陈安之前那样,茨木华扇也摊开了手,然后来了个十字劈,再接着左丿右捺,才笑嘻嘻道:“一个十字再一个叉,说是要把你大卸八块呢!” 陈安:“……” 哎呀妈呀,一个十字再一个叉,这还真他娘是大卸八块啊! “啊、啊哈哈,忽然想起来萃香还找我有事,我看御伽之国还是以后再去吧。” 心里惊悚,陈安仰天打了个哈哈,就果断改了主意,坚决不再提去御伽之国找矜羯罗大卸八块,而是找了个借口就想溜。 早就料到了陈安的反应,茨木华扇在他开口之际就已经上前一步挽住了他的手不让他溜人,她笑眯眯道:“改主意啦。看在今天天气这么好的份上,我决定和你回御伽之国看看了,啊哈带着你回去,族人们一定都会开心的。” 她们开心,我就得死翘翘了,被羯罗大卸八块啊!心里嘀咕,陈安一边不动声色的挣扎,一边试图抢救一下:“我看还是下次吧,萃香真的找我有事啊。” “是你先说要回去,忽然反悔可不行哦~……走啦走啦,我们这应该算得上衣锦还乡吧?”俏皮的拉长声音,茨木华扇就拉着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好像接下来要去的事地狱一样的陈安走进了面前出现的光门。 ——那通往御伽之国的次元门! …… 御伽之国 在瀛洲的近海存在那样一个地方,它与幻想乡一般与世隔绝,不为外人所知。那里山清水秀,风景艳美。在那里,有着一个微小的国度。 那里是鬼族的家园,那里是鬼族的国度,这里的名字叫做——御伽之国。 御伽之国,某座山山顶,处理完族中琐屑的事务,矜羯罗此时正在这修行。无事便修行,这是她的习惯,保持了千百年未曾改变。 本来现在的时间是和茨木华扇喝酒享乐之时,但因笛子被偷,茨木华扇已经离开了御伽之国数月,别说回来,直到现在连消息都还没传回。另外两人,勇仪和萃香又已有数百年不见,无所事事之下,这才这么早就前来修炼。 话说回来,当初茨木华扇离开之时,矜羯罗曾给她一封书信,让她如果有机会回到幻想乡将其交给勇仪,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勇仪性子豪爽,但有的时候也是个顽固的家伙,也不知会不会答应将幻想乡的族人们迁徙过来。 数百年了,整个鬼族当年分家已经数百年不曾重合,族人们分隔两地也有数百年未曾相见,还真是希望她这次能稍微不那么顽固,能带着族人们过来呢。 心中叹气,矜羯罗忽然没什么心思继续修炼了,收刀在一边的树下坐下,拿起酒碗长长灌了口酒,热烈的美酒顺着咽喉涌入腹中,她的心情忽然好了一些。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虽说陈安那家伙欠揍的不行,还跑的不见人影,千年都不知去向,但他说的话总是没什么错,好好喝酒,愁绪什么的还是一边凉快去吧! 哈哈大笑一声,掩饰心中忽然出现的惆怅,矜羯罗又大口灌了两口酒,让自己的心情更好之后,就打算起来继续修行了。 然而这个时候,一个族人忽然跑了来。 ——“回来了!矜羯罗大人,大人们回来了!” 矜羯罗才刚刚站起,见那鬼族竟气喘吁吁的跑来,脸上却满是惊喜之色,不由错愕:“什么回来了?” “茨木华扇大人,还有陈安大人啊!”也顾不上喘口气,那鬼族兴奋的大叫起来:“他们俩刚刚一起回来了!” “——谁!?”听到陈安的名字,矜羯罗手一抖,酒碗都差点没打了,她有些不可置信:“你说谁和扇子一起回来了?” “陈安大人!” 矜羯罗:“……” 矜羯罗收刀,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见矜羯罗如此干脆的就把自己撇下,那鬼族顿时一囧。 要不要走的那么爽快,重色轻族人啊喂!心中吐槽,那鬼族赶紧向矜羯追去,她大叫:“矜羯罗大人走错啦,茨木华扇大人和陈安大人在那边!” …… 一路迅捷,就差没给自己插上一双翅膀好让自己跑的快些,不多时,在那鬼族的指点下,矜羯罗就来到了茨木华扇和陈安所在的位置。 喧喧嚣嚣,御伽之国难得的热闹起来。躲在在一棵树后远远看去,看到了正笑呵呵和族人们喝酒侃天的某人,矜羯罗忍不住长长吁了口气。 “竟然真是那家伙,真是……有胆子回来啊!” 也不知是咬牙切齿,还是高兴,矜羯罗自言自语着。理了理自己因赶路而有些凌乱的衣裳秀发,再灌了两口酒压抑一下自己心中的激动,矜羯罗就走出树后,大步向人群那里走去。 “哟,扇子,你终于回来了,怎样,正邪那家伙逮住了嘛?” 故意无视了一见自己过来就忽然哑口,然后眼观鼻,鼻观心装背景的陈安,矜羯罗爽朗的和茨木华扇打着招呼。 “还好还好,正邪那家伙已经逮到了,也吃了不少教训呢。” 笑眯眯应了一句。茨木华扇指了指身边因为怕矜羯罗把自己大卸八块,正努力装背景的陈安:“看看,今日和我回来的是谁?” 你这臭小妞!没见大爷我正在装背景吗?可恶!好不容易没被发现,你是真想让大爷被羯罗大卸八块死翘翘了,你守寡了才开心吗!? 忽然被茨木华扇指出,陈安不由狠狠瞪了她一眼。 茨木华扇和陈安的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能理会他的眼神,她坏笑着耸肩,眨眨眼也用眼神回应到:别犯傻了,就你那样怎么可能没被发现?安心去吧,待会我会让羯罗下手轻点,只给你卸成四块,往后每年也会给你烧纸的。 陈安:“……” 陈安保证!要不是矜羯罗在这,他当场上去把故作俏皮说风凉话的茨木华扇摁在地上啪啪啪——打屁股一万下! 但无奈,想把他大卸八块的矜羯罗在这,陈安也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恶气,只在心里给茨木华扇狠狠记上一笔。 不着痕迹的再给茨木华扇一记凶狠的眼刀,陈安就猛然上前一步抓住矜羯罗的手,使劲摇晃起来:“哈哈,羯罗,一段时间不见,风采依旧啊!” 斜瞥着演技虚浮,表情浮夸,眼珠乱转,就差没在脸上写上一句:后路在哪,大爷要准备逃跑了的陈安,矜羯罗皮笑肉不笑道:“你也是,自婚后逃走千多年不见,还是和当时一模一样。让鄙人看到你这张脸,就有种给你来几刀的冲动呢。” 陈安:“……” 听出了矜羯罗言语中的杀机,陈安心里哎呦一声,顿时心虚的不得了! 什么叫婚后逃走,有种来几刀的冲动,这么明显的回答,这是要大爷挨刀的节奏啊! 眼珠滴溜溜乱转,陈安心虚讪笑,厚着脸皮道:“哎呀呀,好不容易再见,就别说这么恐怖的话嘛。” “很遗憾,鄙人不像某人那般滑头,性子耿直,不太会说些场面话呢。”依旧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没被陈安握住的那只手轻轻将腰间的刀出鞘,矜羯罗忽然露出灿烂的微笑:“说吧,想要怎么死?” 陈安:“……睡死成吗?” 矜羯罗:“……” 额角跳了跳,矜羯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被陈安貌似小心翼翼的回答闷到忍不住笑出来,努力板着脸,她凶神恶煞道:“既然你不选,就让鄙人来帮你选吧——大卸八块!” 猛喝一声,矜羯罗抽刀即斩! “啊哈!忽然想起来蠢扇子找我有事,我就先走一步啦。” 用力一锤手,完全无视身边被喊蠢扇子的茨木华扇眼中流露出的恶意,在矜羯罗刀向自己斩下的瞬间,陈安果断拔腿就跑。 “无责的家伙,休走!”一刀落空,矜羯罗顿时大怒。看着已经滑头的钻进四周围观的鬼族群众想溜的陈安,当即挥刀直追。 “哇哇,矜羯罗大人别看错了,陈安大人在那啊!” “快跑,扫把星过来了!” 矜羯罗挥着刀撵着陈安上蹿下跳,差点没把那些无辜的围观群众误伤,吓得那些看热闹的无良鬼族纷纷惊呼,然后避之不及。 躲在一边,看着陈安被矜羯罗追杀,茨木华扇不禁感叹:“好久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了啊。” “是极是极,自从陈安大人走后,已经很久没看到矜羯罗大人这样了。”围观的无良鬼族们纷纷点头。 大家喜滋滋看着热闹,忽然有一位鬼族眼珠一转不知就想到了什么,嘿嘿笑了起来:“忽然想起来,陈安大人被追杀是个惯例,但和那惯例一样,我们似乎还有什么没做呢。” “咦咦,你是说?” 那些认识陈安,也经历过陈安在妖怪山生活那段日子的鬼族们在那些新人好奇的目光中面面相觑,忽然都沉默了下来。 “休走!休走!” “你当大爷傻啊!!” 在矜羯罗的怒吼和陈安无节操的喊叫中,围观者们的气氛沉默了一会,然后就像是沸腾的开水般炸了开。 “来来来,我做庄!押陈安大人啥事没有的打死不赔,押陈安大人挨揍的一赔一百,押陈安大人被大卸八块的一赔一万了哎!” “哇哦,怎么又是迦落你?喊得这么快,我才刚刚反应过来哎。” “真狡猾,你这不是净赚吗?” “好说好说,手快有,手慢无,你们押不押啊!”抢先一步当庄家的那鬼族得意的嘿嘿直笑。 “押!怎么不押!” 就算知道这次铁输,那也无法阻止大家的热情。 “我赌五个铜板,陈安大人被大卸八块!”群情激愤,一个鬼族当先一步押下了陈安凄惨死去的选项。 “你这蠢货,是在送钱吗?让开,老娘压二十个,也押陈安大人被大卸八块!!”一声鄙视,慢了一步的另一鬼族一脚踹开前面那鬼族,苦大仇深的也在陈安被大卸八块的选项上压下了注。 “哈哈,都是蠢货,陈安大人那么滑头,怎么可能会被揍吗?”哈哈大笑,学着前人踹开拦在面前的鬼族,第三个鬼族用力摁下一个铜钱,威风堂堂的大喝:“一个铜板,陈安大人被大卸八块!” “噫~穷鬼!”庄家嫌弃的看着第三个押注鬼族:“居然只压一个铜板,你这家伙也太穷了吧?只是想来蹭酒喝的吗?” 那鬼族大怒,横眉竖眼的:“废话!都多久没这么赌了?谁知道陈安大人忽然回来,老娘今天身上没带钱!” “好吧好吧,这次随你吧,下次记得补上就行。”挥挥手,示意那穷鬼走开,庄家又开始哟呵着大家下注了。 发现了这里的动静,正在逃跑的陈安顿时大怒,气的差点没跳起来:“居然又敢拿大爷做赌,你们这群混账是又想被本大爷一个个收拾吗!?” “哦哦。陈安大人发发火了哎……喂喂,别看,我还没押呢,十个铜板,矜羯罗大人把陈安大人大卸八块!” 陈安:“……你们给大爷等着!!” 怒吼一声,陈安当即杀气腾腾的杀向那群拿他开刷的鬼族想要收拾她们……才怪! “无责的家伙,死来!!!” 矜羯罗还在后面追着,陈安跑都来不及,哪有时间去找别人茬啊! 而在一边,完全不明白那些前辈们为什么会这样的年轻鬼族们都很好奇,瞅了瞅正一边骂,一边蹿的陈安,在瞅瞅那里光明正大聚众赌博的前辈们,她们向正比划着手势,嘟囔着什么的茨木华扇问道:“华扇大人,前辈们在干吗?还有那位陈安大人,他又是怎么回事啊?前辈们不都是很尊敬他的吗?” 鬼族四天王的第五人,新人们可是经常听前辈们说过呢。 “砍他……哎哎,怎么又落空了,左边,往左边砍啊!” 茨木华扇一边懊恼着矜羯罗怎么追了半天还是一刀没砍到陈安,一边笑道:“啊,那是惯例活动。你们没经历过陈安在的日子,不太清楚也是应该的。” “惯例活动?什么惯例活动?前辈们那明明是在聚众赌博啊。” “嗯~你们这么理解也不错,不过你们大概不知道,这个赌,庄家是绝不会赔的。”指了指那些已经押完注,正集体哟呵着给矜羯罗加油,让她赶紧追上陈安把他大卸八块的鬼族们,茨木华扇笑道:“这场赌,因为没有悬念,大家都只是在玩闹而已。而且那些庄家借押注收去的钱也不会自己昧下,而是会在事情之后拿去买酒水之类的东西拿来给大家开宴会。” “至于那个家伙。”转手指着气急败坏,甚至顾不上身后还有只拿刀想砍他的矜羯罗,向着给他倒喝彩鬼族群跑去的陈安,茨木华扇爽快的大笑:“一时也说不太清楚,不过只要和他呆久了,熟悉了,你们自然就会明白大家为什么会这样了!那家伙,可是个让人头痛又无奈的惫懒货啊!” 在人群里乱跑一气,引得大家都被矜羯罗挥舞的刀吓得鸡飞狗跳,再也没心情幸灾乐祸后,陈安就忽然停步,然后转身伸手,对着矜羯罗大喝一声:“停!” 没料到陈安居然忽然停步,矜羯罗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砍人没砍到,反而变成投怀送抱,矜羯罗顿时大怒,一个后撤从陈安怀里出来,她怒声责问:“你这家伙怎么忽然不跑了,是真想被鄙人大卸八块吗!?” 哎哟我去,你这话说的,到底是真想砍我,还是只想追着我砍啊? 心里嘀咕,陈安赔笑道“冷静冷静,追了那么久也应该消气了吧?而且我好不容易回来,你也不要一直喊打喊杀的嘛。” 矜羯罗冷笑:“你还有脸说,大婚之夜逃走,之后连念想都不给留,你这次回来,鄙人没直接砍死你算鄙人脾气好,竟还敢说鄙人不冷静,你不觉得亏心吗?” 陈安无言,接着长叹:“唉,我也不想那样,一言难尽啊。” “一言难尽?那就不用说,乖乖受死即可!” 还以为陈安能给个什么好解释,解释清楚他这些年的去向和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没想到最后居然只给了一个一言难尽,矜羯罗顿时怒火中烧,抽刀扬起,准备再次砍下。 这一次,陈安没在溜,而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矜羯罗一呆,挥落的刀顿在了陈安额前:“为什么不跑?” “为什么不落?”陈安反问一句,又道:“不跑了,反正跑来跑去这一关也是要过的。你砍吧,反正我也死不了,你砍完这一刀,如果不够,我还可以给你砍第二刀。” 凝视着矜羯罗,陈安微笑:“虽然有些晚了,但对不起,羯罗。” 与陈安的双眼对视,清楚地望见他眼中的情绪,那是饱含着歉意的温柔。在这一刻,矜羯罗感觉时间仿佛都停了下来。心一柔,不满和愤怒忽然都在刹那间烟消云散。 唰!刀落回鞘,带着一丝长发飘落,矜羯罗冷哼转身:“以后再敢出现那种事,决不轻饶!” “明白了,羯罗。”轻声应着,陈安便上前一步搂住矜羯罗的肩膀,放声大笑起来:“那边那个谁,赶紧把钱拿出来去买酒,大家一起喝几杯,哈哈,千年不见,让我看看,你们这些家伙的酒量涨了没有。” “喂喂,又用那家伙来称呼我,陈安大人你也未免太失礼了吧?” “废话少说,还不快去买酒!每次都是你这家伙拿大爷下注,再磨蹭,信不信把你绑起来,再喊两个人拿羽毛给你享受一下久违的亲热?” “羽毛!?”那庄家鬼族脸色一变,接着果断把地上的东西一卷,啥也不敢再说,屁颠屁颠的跑去拿酒了。 羽毛挠痒——酷刑啊! 众人见状,皆是哈哈大笑:“迦落天不怕地不怕,甚至连矜羯罗大人大人都不怕。结果听见陈安大人你的威胁却跟耗子见了猫一样。果然,陈安大人你那刑罚真是天下无敌啊。” “过奖过奖。”得意洋洋的摆摆手,陈安就和矜羯罗穿过人群,来到了茨木华扇身边。本想说些什么,可看见茨木华扇身边那些人,陈安却不住一挑眉:“哟,一些生面孔,还是鬼族,在旧都可没这待遇呢。” 茨木华扇笑道:“没办法,这些孩子都是在你离开后才出生的,因为年轻,抱着想出来看看的念头,在当年从幻想乡迁徙的时候全都跟来的。那些留在幻想乡,最后去了旧都的族人全都是一些老家伙呢。” “老家伙?嘿,阿音那小鬼也大不到拿去呢。”陈安笑了笑,然后态度温和的和那些生面孔打了个招呼。 “陈安大人好。”因没见过陈安,和他不太熟,年轻鬼族们的态度都有些拘谨,一一回了礼,那些年轻鬼族就伫在一边,好奇的看着陈安想听听他接下来会和茨木华扇说些什么了。 也不在意那些鬼族围观,陈安松开了搭在矜羯罗肩上的手刚想说什么,矜羯罗却抢先一步道:“华扇,幻想乡回去了吗?听你说了旧都,是族人们的新家吗?环境怎样?还有那封信,勇仪看了没?” “别一次性问那么多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啊。”稍微抱怨一句,茨木华扇叹气道:“去了,勇仪也看了信,不过她没答应,说是舍不了家园和那些非鬼族的同伴,加上族人们也不想费事,所以你的信算是白写了。” “果然如此啊。”对于茨木华扇的回答,矜羯罗有些失望,不过她也明白勇仪的性格,还有那些当初选择留在幻想乡没跟来的族人也的确都是定了窝就不想挪的类型,所以对于这个结果,也算是早有预料,微微失望一下就恢复了精神。 强打着精神,矜羯罗强笑道:“离开幻想乡几百年了,幻想乡现在的情况怎样?” “这个嘛……”稍微思考一会,茨木华扇说道:“很不错,既和平又悠闲,和过去的幻想乡天差地别呢。事实上,到了幻想乡找到勇仪之后,要不是这次陈安说要回来,我已经在幻想乡定居,不打算回来了。” “对了,或许你不知道,这次回去幻想乡,我不仅找到了勇仪,还找到了萃香那偷跑的家伙呢。当年为了偷懒跑了找不到人,还以为是去了什么地方,原来一直都躲在幻想乡呢。” “咳咳,这里我得打断一下,萃香过去可不再幻想乡,是前两年才回去的。”陈安出言打断茨木华扇,无奈的耸肩:“当初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可是连鬼族迁移了妖怪山这件事都不知道呢。” 茨木华扇一愣,接着失笑:“怪不得上次问她当年迁徙为什么不出现时支支吾吾的,原来是这样啊。”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